“蛇母大人!”二蛇女惊叫着掠进洞,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急道,“碧草间外面围了不少战灵!带头的是大主事麾下的传令官敛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茹略作思忖,惑道,“敛羽?那只金翅鸟?”
“正是他。”
白茹望向药蛮儿,疑惑道,“他们怎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昨夜里我们做的滴水不漏!”
一灰线蛇钻进洞,摇身化去蛇形,急道,“蛇母大人,小的们搜遍了碧草间十七层洞府,并未找到鹊青君。”
药蛮儿厉色道:“鹊青孩儿走了也罢,不走也罢,你这洞中还藏有四个尸族人一个天族人,若是被族中人发现,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白茹紧踱两步,吩咐那灰线蛇,“把几位异族客人带到洞底暗河中,让他们沉到暗河底下,等风声过去,我亲自迎他们出来。”
“是。”灰线蛇转头走开。
“红冠,设酒宴,将紫绡前辈、霍小姐和逐流大人请出来。”住了住,又道,“再安排一队舞灵吟歌起舞。快!”
不多会儿,酒宴歌舞摆开,紫绡和逐流也一并出了栖身洞窟端坐在主洞内。
“老蛮儿?这是出了什么事?”紫绡惑然。
药蛮儿并没有将鹊青离开碧草间一事和盘托出,只说东篱的人可能顺藤摸瓜查到了碧草间,叫二人见机行事。
二人齐点个头,知道白茹已将几个异族人藏好了,心下稍安。
白茹猛灌了几口酒,佯装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掠出洞去。碧草间周遭确是围了数千战灵,个个怒气冲冲。
“敛羽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白茹的姿容本就天香国色,这一醉,仿佛没骨头似的,实打实的温香软玉,任是石头看了也得动情。
敛羽叫她魅的忸怩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白茹四下里一望,眼里渗出清水,“这是出了何事,为何将我这碧草间给围了?小小蛇儿,可是哪里冒犯了将军您?”
敛羽咳嗽一声,正色道,“蛇母大人,闻说月迷津的逐流近日来一直盘桓此处,在下有些事想要找他问一问。”
“您说逐流大人啊……”白茹纱袖掩面,羞赧一笑,“不瞒您说,我与那浪荡逐流还真有些桃花轶事,不承想,这事儿,竟连敛羽将军都知晓了,真是羞刹人也。”
敛羽顿时红了脸,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战灵,感觉各个都骨头发酸。
白茹往前踏出一步,紧挨着敛羽站了,“将军您……生得可真是俊俏。”说着,伸出一指便要去挑敛羽的下巴,敛羽急忙又退一步。
“蛇母大人,还请自重。”敛羽毕恭毕敬,心如鼓躁,连耳朵根儿都红的要渗出血来。
白茹颤着眼珠,将他定定看着,眼里的迷离神色泫然欲滴,“敛羽将军,您是忘了蛇儿们的习性吗?这季候,可是晚春将夏……”
敛羽心头轰的一响,晚春将夏,蛇儿们正闹春,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可查来查去,族里跟异族交集最大的就是月迷津的那株老桃了,不查下去,怎么跟东篱先生交代?
“蛇母大人,劳您把逐流请出来,在下不过问几句话。”敛羽抱拳拱手。
白茹柔媚笑笑,“敛羽将军可真是见外,既然来了碧草间,怎好不进来吃杯酒水?莫非,您也像那些个草木灵山石灵一样,瞧我们不起?”
“不敢,不敢。”敛羽觉得浑身骨头结发酸,腿脚发软,只恨眼下没个什么地方扶一把。
“将军,请——”白茹对着洞口做了个请势,一手提着裙袂,一手挽住了敛羽的胳膊,“将军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不嫌我这蛇洞寒酸,就在这里盘桓几日吧?夜里,咱们两个说些个悄悄话。”
“不……不了、不了,在下还有要事,见过逐流大人也就走了。”敛羽半推半就的被白茹拖进了蛇洞。
洞内一片漆黑,深处似有歌吟,听来婉转悱恻。
“敛羽将军,可是嫌弃我们这些遁土蛰穴的蛇儿们下贱?”白茹亲亲热热地往敛羽身上一靠。
敛羽叫那软缎子似的身子、给温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蛇母大人,您、您莫要玩笑,敛羽不过飞禽尔,万万不敢!”
白茹笑的娇滴滴,“小女子猜得不错,敛羽公子这等人物确实通透,四时造灵,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说话间步进了主洞,两侧席位上各坐了逐流、紫绡以及药蛮儿和霍姬清,几人饶有兴味的听歌观舞,时不时饮上一杯,身后各有几个蛇精伺候着斟酒布菜。
白茹将敛羽往紧挨着逐流的席位上一按,拍拍手示意舞灵退下,几个蛇精立刻端了酒菜来。
药蛮儿满面红光,饮下一杯酒,瞧了瞧敛羽,“看小公子这身行头,当是军中之人吧?这时节,怎么有空做客碧草间?”
敛羽不认得药蛮儿,虽说灵族有关于幻邹山上老灵芝和老人参的传言,但此情此景,一时还揣测不到这点。见对面老翁是个上灵,恭敬道,“啊,前辈,在下来找逐流大人问些事。”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逐流。
“找我?找我有什么事?”逐流瞧着白茹待这小白脸儿亲亲热热,便气不打一处来,言语间气冲冲的。
敛羽面上恭敬,心则不然,这株桃树灵在月迷津纠集了不少精怪自立门户,连部落长老都拿他没办,实在是族中一害。
“逐流大人,闻说你跟异族交情匪浅,此事是真是假?”
“呵!这位将军,你这话说的我逐流糊涂了,灵族在盘古墟战败,天族从中作梗,尸族是为力敌,将军你化个鸟人,没凭没据的,怎么就往别人头上泼脏水?”逐流一边吃饮,一边不冷不热地嘲讽。
“你!”敛羽张口结舌,被逐流气的说不出话来。
“逐流大人,瞧你这话儿说的,敛羽将军可是贵客。”白茹急忙打个圆场,白了逐流一眼,抚袖斟了酒奉给敛羽,“公子,切莫动气,这株老桃啊,冥顽不灵,公子大人大量,不必同他计较。”
敛羽双手接过酒杯,冲白茹不自在的笑了笑,仰头饮了。执杯缓了缓心神,搁在桌上,“诸位有所不知,密松林出事了。祭天柱上的四个天族人,死了两个,逃了两个。”
“什么?!”逐流一惊,手中的琉璃杯哗啦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叫这消息惊得不轻,突地扶正身形、面面相觑。
药蛮儿望了望白茹,心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