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真的想不通了,贺鸣珂为什么要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辜月追根溯源,回想起今天上课无意间瞧见的某种诡异仪式——贺鸣珂把自己的文具摆了整整一桌。
不仅如此,他靠在椅子上,时不时就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好像在防她偷东西。
白辜月着实被这些奇怪的举动吓到了,她当然不会偷东西,为了避免引发误会,她再也没有往他那儿多看一眼。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一举动似乎令他更加狂暴。
只是简单的一节语文课,只需要用到一根笔。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白辜月嘆了一口气,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
「我想我已经足够小心,但不知为何,我的新同桌贺鸣珂总是表现得对我恨之入骨,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写到这,白辜月歪头沉思,措辞似乎有些不当,她什么也没有,贺鸣珂企图她什么呢?
白辜月拿起橡皮擦,把「企图」擦去,改成「目的」。
她又拿起红笔,把贺鸣珂三个字圈住,在旁边标註:危险人物,能避则避。
末尾严谨地打上了三个大大的感嘆号。
同一个夜晚,私人别墅里,贺鸣珂被赵嫂掰着脑袋,面色铁青。
赵嫂拿着碘酒处理好他脖子上的抓痕,嘆了口气,从她看到这条伤口开始,总共嘆了不下十口气。
「究竟是怎么搞的?」
「都说了是摔的。」
贺鸣珂整了整衣领,脸色还是极差,这个问题他回答了不下十遍。
赵嫂半信半疑地盯着他,这道抓痕明显不像摔出来的,刚回来那会儿还有三条红彤彤的指印呢。贺鸣珂被注视的十分不自在,忍不住嚷起来:「别看了,能有什么事?」
贺佩灵伏在门框旁围观了好一会儿,幸灾乐祸地说:「我看是被人揍了吧。」
赵嫂心惊肉跳:「鸣珂,这是真的吗?你被人欺负了?」
「你们都疯了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贺鸣珂瞪大眼睛,激动得要从椅子上跳下来。随即,他冷静了,只轻哼一声,反问:「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我?」
贺佩灵白了他一眼,吐吐舌头,「我看就是。」
「贺佩灵!」不等他开口,她先一熘烟地跑下了楼。
赵嫂又嘆了口气,越看他的伤口越糟心。贺文彬和阿琳娜中年才得这双子女,视俩兄妹如珍宝,要不是公务缠身,实在腾不出心力照料孩子,也不会交付到她手里。
夫妻二人特地嘱咐过她,小孩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能满足的就都尽量满足。
她哪知道「过分」和「不过分」还有「很过分」的界限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比金子都要金贵,千金公子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不犯法,她都由着他们去了。
这一由就由了将近十年,俩人的性子愈发顽劣,完全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
先生太太下个月就要从美国回来了,届时看到俩人这般不知礼数……她不敢细想,忽然有点头晕。
「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赵嫂回过神,哎了一声,又难以割捨地瞅了他的伤口一眼,一周内大概就会好吧?她暗自祈祷后便不再打扰他休息,拿起桌上的棉签碘酒快速离开了房。她该准备向先生太太负荆请罪了。
房门被合上,赵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贺鸣珂咬牙切齿,他分不清胸中充斥着的羞愤还是蚀骨的恨意,猛捶了桌子三下,可恶!荒唐!奇耻大辱!
他怎么可能告诉赵嫂他的的确确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生打的。
这要是传出去,他贺鸣珂还要怎么做人?还要如何树立他的威严?天底下的人还怎会服他?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那大片的红棕色碘酒刺眼无比。
贺鸣珂的双眸骤然燃起熊熊的之火。
呵呵,白……
白什么月来着。
一时半会儿记不起她的名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酝酿复仇大计。
第一个敢对他动手的女人,很好,他记住了。
贺鸣珂后仰,靠在椅背上,双眸微眯,他抬起右手,慢慢握紧成拳。
「白膏月,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5章 复仇者联盟
小孩子的社交很简单,仅仅一天,四年(a)班的同学就已经打成了一片。
当然,除了白辜月和贺鸣珂。
北浣市的秋天凉意明显,正好合了贺鸣珂的意,他在校服里面加了有领底衫,刚好挡住昨天血战留下的伤。
他站在走廊的一侧,环臂靠墙,用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俯视着来来往往的同学。贺鸣珂左右肩各站着一个男生,左边的是来自四班的单峥宇,右边是来自七班的郭泽康,家世都非同一般。
三人鼎立,像在进行什么会晤,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单峥宇正在和贺鸣珂侃侃而谈,他不时打量贺鸣珂的个头,然后使劲挺直自己的背。他暑假刚过150,但是这个贺鸣珂似乎已经有160了。
「我家有五套房,我外公是北浣市的教育局局长,我姐姐在硅谷工作…贺鸣珂,听说你外婆外公是俄罗斯的?巧了,我暑假去莫斯科玩了一趟,怎么说呢,红菜汤不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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