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珂摆弄了一下新换的卡地亚手錶,抬起下巴,不以为意:「是么,没吃过,都是些廉价东西。」
单峥宇笑容一僵,呵呵了两声,紧急地和对面的郭泽康打眼神,准备让他酝酿一下,下一句说个狠的。
没想到郭泽康这傢伙正在专心致志地低头研究贺鸣珂脚上的鞋子。
贺鸣珂心不在此,他在等待。
看了眼腕錶,距离早读时间还有五分钟,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比他还嚣张,胆敢无视校规到如此地步。
终于,一抹蓝色的身影从电梯门内弹射而出,半途被值日生拦下,走廊禁止乱跑乱跳。
她点点头,只好用近乎竞走的姿态快步向前。
单峥宇和郭泽康也注意到了,单峥宇抓住时机:「贺鸣珂,听说你昨天和那个女生打了一架?」
贺鸣珂轻瞥他一眼:「打架?是单方面压制。」
郭泽康适时开口:「听说你还被那个姓裴的打了?」
贺鸣珂皱眉,瞪他:「哪儿来的谣言?」
说曹操曹操到,电梯门又开了,裴绍西飞快冲出,结果也被值日生拦下。他匆匆走过长长的走廊,正好撞见一旁的贺鸣珂。
裴绍西步子慢了一步,下意识看向了窗内,白辜月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于是他呸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晦气。」
贺鸣珂一怔,还没等怒火攻心,裴绍西就已经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贺鸣珂,这是?」
贺鸣珂咽下滔天怒火,风淡云轻地回复俩人:「loser都是这样。」
白辜月把裙摆往下用手熨了又熨,她好不习惯这身校服裙。一是太贵了,总让她担心受怕,二是她穿不惯裙子,小腿凉飕飕的极不自在,跑步也跑不利索。
她多希望学校能够离家近一点,或者,让她赶紧满12岁,她非常需要自行车的帮助。她家离学校实在太远了。
白辜月瞧见贺鸣珂正往位置这边走过来,脸色并没有比昨天打完架好多少。
只要她不去招惹他,那么贺鸣珂应该也不会主动找她麻烦。
白辜月相信人类交往法则在正常人身上是适用的。
于是她头一撇,假装看不到贺鸣珂,如果她当贺鸣珂是空气,那么贺鸣珂也应该会把她当作空气。
贺鸣珂入座的声音很重,椅子似乎要被他压断。
白辜月松了一口气。这种和平安宁的氛围真好。
贺鸣珂心里可不安宁,如果白辜月肯转过来看一眼,就能看见他近乎扭曲的面容。
原本他想,如果这个「白膏月」能主动来找自己负荆请罪,那么他可以大发慈悲饶她一回,她要是表现得足够忠诚,也不是不能考虑将她纳为小弟。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她不仅没有一丝愧意,反而极具嘲讽意味地把头一扭,一眼都不愿多看他。
贺鸣珂平生哪经历过这种折辱,加上刚才裴绍西对他的一击,他现在气得快要晕倒。
冷静点贺鸣珂,他告诉自己,这些人也不过是个给他提鞋的角色。
贺鸣珂开始沉着冷静地分析,着手部署他的复仇大计。他势必要让「白膏月」和裴绍西付出惨痛的代价。
尤其是「白膏月」。
让他想想,首先,他需要在这个班里划分出自己的势力范畴。据他观察,「白膏月」在班级人缘惨澹,唯一的狗腿就是那个裴绍西。
反观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人簇拥。
不过,这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个绝对忠诚的人。
苦心筹划时,一枚崭新的橡皮忽然滚到他的桌面。
贺鸣珂确定这是从「白膏月」那边滚过来的,还是一枚崭新的、包装膜都还没撕开的橡皮。
这是……
想求和?
贺鸣珂真是被她寒酸的道歉方式逗笑了。好吧,看来他的冷漠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痛苦。
虽然他的橡皮数不胜数,但看她如此诚恳,家境又那么清贫,还羞于表达,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这迟来的道歉礼了。
「你以为用……」
话还没说完,白辜月一把拿走橡皮。
「不好意思,不小心滚你那儿去了。」
她迅速撕开包装,擦掉本子上的错字,然后又迅速放进笔盒里,盖得死死的。
好,很好。
贺鸣珂收回空落落的手,撑住下巴,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她跪下求他饶恕,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午饭时间,学生们需要统一到餐厅用餐。白辜月端着餐盘,诚惶诚恐地看着偌大如宫殿的餐厅。
餐厅有五个区,自助餐区、中餐区、日料区、西餐区、甜点区。每一份料理都是在专业的营养师指导下烹饪的。
白辜月咬紧牙关,钱已交无法追还,怎么样也要吃回本。
她端着满盘子的食物,找到一处无人地方,埋头开始奋斗。
「月月!」
白辜月茫然地抬起头,酱汁还粘在嘴角,这个学校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昨天那位马尾辫女孩和及时报告老师的丸子头女孩笑眯眯地端着餐盘来到她旁边坐下。
白辜月挪了挪位置,给她们腾出了空间。虽然她并不明白她们的来意。
「可以叫你月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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