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文邕那天只告诉她,蛇窟那件事的确存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离开之前不忘端走了满满一碟桃酥。
自那天之后,宫羲予开始更加频繁的梦魇,全部都是一片漆黑,从闭眼睡着到第二天醒来,几乎是日行一梦了,头几天阿婵早上进屋,发现床上直挺挺躺着皱着眉一动不动的人,都快吓死了,后面慢慢习惯才好一些。
这件事宫羲予连小五都没说,也三令五申不让阿婵告诉任何人,嘴巴再严的巫医也不可以。
阿婵试着找过些偏方,试图让宫羲予喝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被她见鬼一样拒绝掉了。
王宫很久没人提到国师了,那天宫羲予好奇问了一嘴,小五说他失踪了,就在大牢里,那么大个人毫无征兆凭空消失。
阮伶佼明显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最近偶尔在王宫见到宫羲予,头也不抬,表面功夫的招呼也不打,畏首畏尾。
她的底气就是国师,曾经国师亲自收养亲自教导,圣女的位置都是国师给她争取到的,没有了国师阮伶佼什么也不是。
唯一所能依靠的,只剩下一个现在还被禁足期间的王后。
每月初一十五宫羲予是必须要去给王后问安的,王后不愿意总是看到她,只要傍晚过去露个脸就好,开心你我他。
今天出门的时候阿婵眼皮就一直在跳,宫羲予还安慰她可能天上要掉馅饼,结果心态都没调整过来,刚到王后宫殿大门口,就遇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阮伶佼。
阮伶佼也正要进门,估摸也是来问安的,但她要比宫羲予这个正经女儿有眼色的多,还提着孝敬王后的小礼物。
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细杆上站着只雪白雪白的鹦鹉。
“参见小殿下,您先请。”
跟她客气实在没必要,总有些人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宫羲予对她笑了笑,当先走了进去。
王后的随侍也跟她主子一样,冷冰冰一板一眼,见到宫羲予就认认真真行礼:“参见小殿下,王后在正殿等您。”
“羲和近来可好?”
今天的王后有些热情过了头,虽说也只是话多了两句随口问了点闲事,但对她来说可是很大的改变了。
宫羲予站在殿中挑了挑眉:“劳母后记挂,羲和很好,近几日厨房总折腾些新奇的小点心,味道还不错,改日羲和给母后捎来些尝尝。”
不就是装模作样嘛,谁不会啊?
阮伶佼把鹦鹉给了王后的随侍后也站在宫羲予身边,笑得温软:“王后受了禄氏牵连,也算因祸得福,得了阵儿能好生休养的日子,今早圣女殿有几个丫头还说呢,您这一不出门,王宫给她们新裁的衣裳都不合身,想您想的紧。”
王后摇头笑笑:“就你这丫头话多,怪不得讨人喜欢呢。”
宫羲予没说什么,就轻笑着站在一边当她们的背景板,却清清楚楚听到阿婵在自己背后嘀咕:“堂堂圣女,说的比唱的好听,原来拍马屁真能升官儿……”
这话别人听不到,宫羲予也觉得阿婵说的没毛病,奈何场合不合适,只能背过手拍她一下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