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希交叉着两臂在前,不屑地说:“你简直丢尽了爸的脸,还敢指望他来接你。是不是还得放个烟花摆个酒席,庆祝你从里面出来你才满意啊!”
席少东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明显深凹下去的眼窝里,迸发着熊熊燃烧的火苗。
“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席母瞪了女儿一眼,一脸责备。
席少希“切”了声,扭过头去懒得看。
席母放开了儿子的手臂,眼里满是欣慰。“不管怎么样,出来了就好,以后啊你就远离那种东西,再不能碰了。
“至于你爸,你也知道公司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估计现在还在开会呢!
“妈带你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你呀得好好的补一补。”
席少东没再说什么,跟着席母上了车,一路往席家大宅而去。
晚上时,席慕白下班回来,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团圆饭。
“既然回来了,以后你就继续去观澜上班。”席慕白说,“希望经过这次教训,你能够静下心来,改掉你以前公子哥的臭毛病,好好工作。等锻炼个几年,我再让你进董事会。”
席少希随意地问:“爸,那我呢?”
席慕白:“你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就是。你年纪也到了,是该给你说婚事了。”
席少东抬眼看向自己的妹妹,鼻孔里一个不屑的“哼”了一声。
“够了。”席少希气愤地摔了手里的碗筷,人站了起来,又不甘又嘲讽地说:“我真是受够你们了,你们重男轻女也该有个限度吧!
“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当初干嘛还要把我生下来?生下来了又为什么不直接掐死,让我活到今天来听你们这样的侮辱。”
“少希。”席母沉了声音,觑了席慕白一眼,嗔怪:“你胡说什么,你是爸妈的女儿,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母的。”
席少希嘲讽:“我有说错了吗?”
她绝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然而席慕白悠悠然地吃着饭,仿佛没有听到女儿的歇斯底里。
席少希指着一脸得意的哥哥:“从小到大,他欺负了我多少回你们不是不知道,可你们有说过他一句吗?有为我责骂过他一句吗?没有。
他吸毒进了戒毒所,你们整天为他担心这担心那,还禁止我做这做那?我倒想知道,要是进去的是我,你们会不会也这样对他?
如今他回来了,一如既往,该花天酒地的花天酒地,该上班的上班。他可以进董事会,接手公司。我呢,我就只配拿来联姻,给席家带来利益的一个商品吗?”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在你们眼里他就是个宝,我就是个陪衬的,可有可无。
“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知道痛的啊!你们就算重男轻女,可不可以稍微做得隐蔽一点,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你们这样,跟拿刀捅着我有什么区别。”
“哐啷......”
一串杯碗相撞的声音突兀响起,溅起了碗碟里的汤汁菜汁一桌,围桌的三人和站在角落里的佣人同时吓了一跳,席少希的歇斯底里戛然而止。
几人看去,席慕白冷着一张脸,眼神阴翳,不怒自威,沉沉地开口:“说够了没有。”
席少希露出几分害怕,怯怯地攥紧了垂在两边的手,努力地控制住颤抖的双腿,不敢出声。
对于父亲,她总是害怕的。她跟父亲,没有跟母亲的亲。
席慕白抬起头来看着女儿,说:“今天你哥回来,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既然你觉得我们对你不公平,那你倒说说,你想要什么,是想要钱还是要进公司?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少希。”席母叫了她一声。都是一家人,这是做什么啊?
席慕白抬手制止了妻子的话,看着女儿,眼神威寒。“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