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我在观澜酒店看到蝉声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惊讶。后来又去调查了一番,知道是那孩子无疑了。”
徐枚顿了下,喝了口茶继续说:“我当时很高兴,想着是妹妹和妹夫的在天有灵,又让我见到了这外甥。可我不敢认他,怕席家那得到风声会对他不利。后来他跟你谈了恋爱,我是真心为他高兴。”
不认他是不是因为席家肖颖不知道,也没兴趣去研究了。
不过她跟蝉声恋爱,徐枚的高兴的确是真的。她还曾劝过她,辞去现在的工作,跟着蝉声好好过日子。
罪恶感或许谈不上,但她对蝉声的确是有愧疚的。
只可怜了蝉声,他在很小的时候,所有的亲情都抛弃了他。
父母,叔叔,阿姨,最后都还不如一个无亲无故的院长。
可是席慕白也曾调查过蝉声,也就是说他也怀疑蝉声了。
那他会不会对蝉声不利?毕竟世人眼里他的侄子一直都是在国外,要是让大家知道原本在国外的人这二十几年来都一直呆在孤儿院,可想而知席家的股票那一定是蹭蹭下跌。
而席慕白,这个视金钱和利益如命的人,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我不明白,既然那笔保险金是蝉声的父母留给他的,如果蝉声死了,席慕白作为第二受益人可以拿到我不奇怪。但为什么,席慕白并没有公布蝉声的死亡,他还是拿到了那笔保险金?”
也就是说第一受益人还在,第二受益人是怎么拿到那笔保险金的?
徐枚摇摇头:“个中原因我就不清楚了。自孩子失踪后,席家和徐家以及谢家就很少来往了。直到后来,各家在南城都开始有了名气,这才渐渐的有了点联络。”
肖颖也不再深究,她作为一个外人,去深究太多也是不合适的。
徐枚叹了口气:“原本我以为那孩子能够和你继续走下去,甚至是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如今看来,你们是有缘无份,他还是没有那个福气啊!”
肖颖暗自摇头,不,不是他没有福气,是她没有福气。
蝉声是她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一个人。
“哦对了,他还有再联系你吗?”徐枚问。
肖颖摇头:“没有了,他工作也辞了,人也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徐枚略显失望:“这样啊!”
肖颖想,以她的能力,要想在南城找到蝉声还是很容易的,他的朋友徐乐乐和何佳宏肯定知道他在哪。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那个心思去找,甚至打电话问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走出茶馆的时候,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她抬起手架在额头上,抬头望一下天,只觉得刺眼。
送徐枚上了车之后,她也走到自己的奥迪车前,打开门,先将包包扔了进去。
然而当她人也准备坐进去时,眼角却不经意地瞥了车窗的玻璃一眼。玻璃上的反光映出了某个人的脸,很是熟悉。
肖颖猛地回头找去,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然而人海茫茫中,除了或低头或匆忙或望天的陌生人外,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仿佛刚才车窗上的那一晃,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肖颖自嘲一笑,大概真是自己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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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陈旧的大门在烈日的照射下,缓缓开启。
席母在女儿的陪同下,顶着大太阳等了很久,盼了很久,可终于是盼到了儿子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少东。”她差点控制不住地眼泪夺眶而出,三步并两地快步走过去,抓着儿子的两臂仔细端量。
“瘦了。我可怜的儿子,在里面过得肯定很艰苦吧!”
席少东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再看向他们身后的司机,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妈,爸呢?”
“你爸啊!”席母本想找个借口的,谁知道女儿比她嘴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