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手!快快快松口!”
“救命啊!快来人……嗯!”
“喊什么!是我!”
十指连心,疯丫头下口真是用了死力气,敛羽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断了,嘶嘶吃痛,却半点不敢放松。
白玉儿只能嗯嗯啊啊的发出些支吾声,黑暗中仔细辨认,眼睛闪了闪,认出了敛羽。
“我放手,但你绝对不可以喊!知不知道?”
“嗯嗯嗯!”白玉儿连连点头。
敛羽把手轻轻移开一点,见对方身体僵硬,明显在蓄力,连忙又捂紧,“白玉儿!你还不老实!”
过了会儿,白玉儿不知回了句什么话,身体放松下来。
“放手之前,我先把话说清楚,整个水榭之中,只有我决计没有害你之心,但外面的战灵一旦发现你又闯进来,会立刻扒了你的兔子皮,拿去煲汤!”
“嗯嗯嗯!”
敛羽试探着放下手来,见对方没有轻举妄动,立刻环住了白玉儿的腰。
“啊!憋死我了!”白玉儿呼哧呼哧大喘了几口气。
“嘘!小点声!”敛羽努力压低声音。
白玉儿眨巴了两下眼睛,佯装硬气,“你!敢不敢不吃我!”
敛羽无奈,自己虽说是鹰,可好歹是只灵儿,茹毛饮血的年月早就过去了。
举起一只手掌立誓,“你放心,我绝对不吃你。”
“那你!敢不敢放开我!”
“不敢,我信不过你!”
“你怕了!”
“你甭来这套!”
敛羽上过激将法的当了,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
“你还是在怕!”
敛羽一巴掌掴在白玉儿脑门儿上。
“哎哟!你怎么打人!”白玉儿委屈巴巴,要哭。
“还装!还装!我用力了吗!我用力了吗!”一句话一巴掌,掌掌温柔。
白玉儿见骗他不过,吸吸鼻子,眼泪回去了,眨巴着眼睛老实下来。
敛羽想起前天夜里的事,心里头软了软,“疯丫头,那天族人把你掳走,有没有为难你?”
“他为难我了。”白玉儿想到鹊青埋怨她偷将军令的事,实话实说。
“什么?”敛羽紧张兮兮,急忙端了白玉儿的肩,“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
白玉儿身临其境似的回忆了一遍,有些生气,“他骂我!”
敛羽皱眉,迷惑,“嗯?他怎么骂你了?”
“他说我是个闯祸的胚子!”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额……令人羞耻的事情?”
“什么叫做令人羞耻的事情?”白玉儿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白玉儿想了想,前天刚摸进水榭时,鹊青逼着自己吃茶草,可不就是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有!”
我的天……疯丫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啊?敛羽操碎了心。
“那他就是欺负你了!”敛羽攥紧了拳头,住了住,又道,“疯丫头,别怕!这口气大鹰儿替你出!”
白玉儿挠挠耳朵,鹊青君不过是逼自己吃了几把茶草,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我觉得这不叫事儿。”
“这还不叫事儿?姑奶奶你是真傻假傻?你可是位姑娘啊!”
“大鹰儿……”白玉儿找了找敛羽的额头,摸上去拭了拭,“你烧糊涂了吧,怎么才看出我是位姑娘?”
“得!你是真傻!”敛羽扒拉开白玉儿的手,心道我怎么叫她给带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好,不用到处找她了。
“令牌呢?还给我!”
白玉儿瞅了瞅敛羽的手心,装糊涂,“什么令牌?”
敛羽掴了一下她的额头,“还装!我的将军令呢!”
“哦哦哦!你说的可是那枚灵光璀璨、刻着偃月琼枝纹的令牌吗?”
“是啊!”敛羽兴奋地眨眨眼。
“扔了。”白玉儿也兴奋地眨眨眼。
“啊啊啊!你扔它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的一命呜呼?”敛羽濒临崩溃,作势要去掐白玉儿的脖子。
白玉儿往旁边躲了躲,一脸无辜,“那东西不好玩,也不好吃,留着做什么?”
“那东西……关乎我的性命啊……”敛羽垂下眼帘,沮丧极了。
一块破令牌跟性命有个屁的关系,怎么鹊青和大鹰儿都为那东西忙活?白玉儿挠挠脸。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住了住,想起藏在怀中的绿豆糕,“我还有事儿,我得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揽住白玉儿腰间的手,紧了紧。
“啊?为什么不能走,你不是说不吃我吗?”白玉儿有些不安,手心渗出毛汗,说话不算话的事儿自己没少干,她觉得人人都这样。
“交不出将军令还想走?门儿都没有!”
白玉儿仔细观察敛羽,心里一直疑惑他为何久久不肯起身,“大鹰儿,你身上尽是汗,你怎么了?”
敛羽一边嘶嘶吸着凉气,一边道,“还不是因为你偷了将军令?害我白白挨了五千军棍!”
“哦……”白玉儿眼睛一闪,点点头,心道原来你受伤了呀,“大鹰儿你伤了哪里?重不重?”
见敛羽一直是趴着的,估计不是屁股有伤就是后背有伤,也不等他答话,兀自伸出小拳头在后腰上猛戳了一下。
敛羽嗷的一声几乎从榻上弹起来了。
嗖——白玉儿以极快的速度窜向门口。
敛羽心道可不能让你再跑了,急忙驭气在门窗上各点了一道灵障,白玉儿修为浅,量她也破不开。
果不其然,那白玉儿使足了力气拉门,怎么也拉不开,憋得脸都红了。
“哼哼,你倒是跑啊,你跑一个给我看看?”敛羽拄着下巴,幸灾乐祸地望着那白影子。
“哼!”白玉儿转过身,瞧着榻上的人影儿,咧开嘴大叫,“救命啊!来人……”
敛羽迅疾弹了弹指尖,“疯丫头,实话告诉你,我不仅能封门还能封口,你再不老实,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白玉儿想说话说不出来,腮帮子直鼓囊。
“过来。”敛羽拍拍身旁的位置,看着白玉儿慢慢往前走,说道,“我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明天我估计可以下地,我随你去找将军令,找的回来,我饶了你,找不回来,我拿你脑壳炖汤!”
白玉儿狂点头,摸着榻沿老老实实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