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孙知书家里怎么样了。”陈惊这样想到,便拿出了手机。
“嘟嘟嘟。”
那边显示忙音。
医院里,孙知书看到桌上手机亮了,来电显示是陈惊。
换做平时,孙知书第一时间就接通了,但是,现在却提不起精神,就这么任由电话铃声一直响着。
很快,屏幕就熄灭了。
孙知书把视线转移过去,望着面前的父亲,又望着窗前的雨幕,深深的叹息。
母亲也体会到儿子的内心悲痛,拍拍他的背,道:“儿子,不要担心了,事已至此。”
“唉。”
孙知书没有说什么。
护士敲门,端着一盆清水,正要给孙知书的父亲擦身。
“我来吧。”
孙知书接过水盆。
……
陈惊站在孙知书的家里,望着漆黑的夜空,感受着身边凉爽的雨滴。
“好久没有下雨了。”
陈惊伸展开双臂,尽情地淋着雨,有时候,人需要这样放松心情。
这就是他的放松方式。
陈惊转身,凝望着黑影离去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当然没有什么收获。
陈惊再次拨打孙知书的电话,这回终于打通了。
电话那头的孙知书很疲惫,声音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
陈惊问道。
在孙知书的旁边,是一个满是泥垢的污水盆,孙知书的父亲刨坟,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死人身上的泥土。
再次望着干干净净的父亲,孙知书在电话里说道:“惊哥,你来一趟医院吧。”
“什么?医院?为什么?”
“好,我马上就去,哪家医院?”
孙知书想了想,问了句护士,然后在电话里重复道:“寂静岭市中心医院,快来吧,我总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事儿,有点靠谱。”
“我说什么了?”陈惊有些疑惑道。
“就是外星人的事情啊,你之前不是说过的吗,在我家发现了外星人,你来看看我父亲,是不是被外星人寄生了。”
“应该不是。”陈惊肯定道。
“你先过来看看呗。”
电话里,孙知书的语气不是很好,脾气很暴躁,显然,父亲突如其来的濒临死亡,让这个尚在弱冠之年的少年,有些禁受不住。
“我这就过来,不过,你可能得等一会儿,我现在没有闪现了,过去大概要三个小时。”
从孙知书家步行到寂静岭市中心医院,至少三个小时,这是指没有打车的情况。
刚走出孙知书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摇下车窗,问道:“帅哥,去哪儿呢?”
“走走走。”
陈惊头也不回的离开,这辆出租车在后面尾随着,“帅哥,说说呗,到底去哪儿啊?我载你一程。”
“不去。”
那辆出租车尾随了几百米,悻悻地离开。
陈惊的身上本就没带多少钱,更何况,也不差那点时间,非得马上去寂静岭市中心医院。
……
寂静岭市中心医院。
“这……这这……早知道我就打出租车早点过来了,让你等久了。”
陈惊有些愧疚,望着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孙知书的父亲,再望向孙知书。
孙知书拍了拍身边的椅子,道:“惊哥,坐啊。”
陈惊搀扶着椅子坐下,再次望着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面容非常苍白,除了心跳之外,看不到其他的动静,陷入了深度昏迷。
“这是成植物人了?”陈惊问道。
“不是。”孙知书摇摇头。
接着,孙知书的母亲拿过来一份医生让家属签字的病危通知书,没仔细去看纸张里的内容,单单是看到那五个红艳艳的大字,就让人心中一阵咯噔。
“医生说,我父亲没几天了。”
“快的话,就在明天,甚至下一秒钟,慢的话,还有一个星期的生命。”
孙知书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趴在陈惊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陶乐告诉了吗?”
“还没。”孙知书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想让他伤心,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他应该知道,毕竟你是她的男朋友,未来,很有可能是病床上这人的儿媳妇,将来她若得知,一定会怪你的。”
“妈,我应该说吗?”
“说吧。”
孙知书的母亲离去,关上了门,临走时说:“我去买点盒饭,你们都饿了吧。”
“嗯。”陈惊道。
“惊哥,我出去打电话,告诉陶乐这件事情了。”孙知书也走了出去,低着头,滑动手机通讯录。
很快地,医院的走廊里又传来了哭泣声。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陈惊一人。
陈惊显现出了自己的骰子。
忽然间,骰子的红光大作,并且,自动飞翔在孙知书父亲的身前,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这中年男人。
【检测到初级系统的痕迹,正在分析……】
【此人的体内存在姻缘线,正在绑定中,请问是否解绑……】
……
陈惊毫不犹豫道:“解绑!”
话音刚落,那一粒悬浮在中年男子身前的骰子,再次散发出蓝色的光芒,片刻之后,蓝光散去。
从中年男子的体内,飞出来一根黑色的绳子,却被陈惊一把抓住,那绳子想要挣脱,冲出门外。
“孙知书,快进来帮忙!”
“啊!”
门外和女友聊得正热乎的孙知书,听到病房里的大喊声,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接着喊道:“护士护士,快来人。”
踱步走向病房,才看见陈惊躺在地上,双手抱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还愣着干什么,找个东西把这个绳子罩住!快啊!你笨啊你!”
“哦哦哦。”
孙知书完全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正准备拿绳子的时候,脚步一顿,侧身,瞪大了眼睛。
“父亲!你你你……醒了!”
也就在此时,黑色的绳子脱手而出,穿越了医院的走廊,飞向了莫名的地方。
“该死!孙知书!你没听见啊!”
此刻,孙知书半蹲在病床前,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父亲,紧握着他的手,道:“父亲,你终于醒了。”
中年男子捂着头,在孙知书的帮助下,坐起来,摇头晃脑,“我的头好痛,我怎么在这里。”
中年男子望着四周的装饰,一下就辨认出这里是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