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家的大堂里,放着一个灵柩,灵柩前,跪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以泪洗面。
孙知书扑通一声跪在母亲的旁边,悄声对旁边的母亲问道:“妈,这是谁啊?”
“这是你爸。”
母亲擦了擦眼泪,把白色的帽檐稍稍压低了一分,随后更加嚎啕大哭起来。
“儿他爸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还没看到孙知书娶媳妇呢,你还没见到他生儿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呢。”
孙知书起身,站在灵柩旁,低头看着灵柩里,父亲的身影。
那苍白的面容,往昔一幕幕画面,犹如倒带般,呈现在眼前。
孙知书侧头问道,“妈,父亲明明好好的,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开着拖拉机耕田,那时候他笑得那么欢快,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
孙知书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四十五岁,按理说,正当壮年,处于百毒难侵的年龄段,也是抵抗力最好的年纪。
把手指搭在父亲的鼻孔旁,感受了一番,惊喜道:“妈,爸还有气,快,把父亲扶出来。”
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愣了一下,赶紧和孙知书一起把孙知书的父亲搀扶了出来。
只不过,父亲微微的喘气,显然是进气少出气多,时日无多了。
……
孙知书把他父亲送入了寂静岭市中心医院的icu病房,整天整夜,陪伴在他身边。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面色蜡黄,体表是奇怪的浮肿,眼皮也睁不开,只能依靠呼吸机和肠道镜才能维持生命。
在此期间,这位中年男子紧急用上了人工心肺,但好在从死亡线上抢救了回来。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把孙知书的母亲叫到一旁,低声道:“大概也就在这几天了,准备后事吧。”
医生转身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知书迫切想知道父亲是如何变成这鬼模样的,这才一两天的时间啊,没理由一个身体健壮的人,突然间就重病不起。
这完全不科学。
母亲叹了口气,坐在丈夫的病榻前,握着他的手,凝望着孙知书,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什么!父亲居然去挖坟?”
孙知书目瞪口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普通地庄稼人,平常也就种种地,这种偷鸡摸狗,损害别人利益地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更何况,挖别人的坟,按照一报还一报的观点,父亲也是会下地狱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
母亲无奈的摊开手,从她的裤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孙知书道:“不能说是挖坟,那是给别人做媒人。”
“挖坟就挖坟,还扯什么媒人。”
在孙知书的印象中,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是一个老实人,但此刻,孙知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母亲没有理会孙知书的眼光,自顾自地道:
“你听说过**吗?就是死人结婚?”
“你肯定不知道,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周易》了,作为封建之中的糟粕,早就被遗忘。”
“但是,偏偏有的人还记得,……有两户人家,决定共同让死去的少男少女成婚,他们生前,也都定下了娃娃亲,只不过由于死于非命,才不得不终止。”
“你父亲通过中间人的介绍,接下了此事,本来,你父亲想的是,挖坟而已,就像平时的耕田一样。”
“没想到,还是被诅咒了,这世间,有些事情,不得不信。”
说罢,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孙知书坐在她的身边,安慰道:“妈,以后还有我照顾你,不用怕。”
如今父亲只剩下最后的几天寿命了,一家三口就像这样呆在一起,否则可能稍微一个晃神,就见不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病床旁边的心电图上,曲折又规律的线上下浮动,孙知书盯着这线条凝望了很久,生怕这条线不跳了。
“爸。”
孙知书蹲下来,握住父亲的另一只手,将这只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颊。
……
孙知书家。
“轻轻敲响沉睡的心灵,慢慢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此刻,陈惊来到了孙知书的家。
在陈惊的左手上,浮现了一粒骰子,而且在3号的一面,有一个地图,并且,这地图显然就是孙知书家的附近。
之前跟孙知书说过了,但是孙知书不信,本来陈惊也不想再管此事,但一想到此事跟外星人有关,而自己又是救世主,不得不过来了。
当陈惊站在孙知书家的门口,红点越发闪亮,比平常暗淡的时候,赤亮了无数倍,散发着耀眼的红芒。
一瞬间,照亮了夜空。
陈惊看到四周没有人,又收回了骰子,望见孙知书家附近有一颗白杨树,咧嘴轻笑。
爬树,再爬到院子里,折腾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落地。
陈惊又把自己的骰子亮了出来,而此刻,骰子开始发烫,红芒已经变成赤红色,而且,骰子的温度隐隐升高。
“就在这里了。”
陈惊望着孙知书的家,环绕四周,开始探寻着,如果有外星人,必然可以找到对方。
“按照孤独老师的说法,外星人是以一种系统的方式存在,它想要破体而出,成为实体,必然要找到宿主,而这个宿主又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屌丝之辈。”
“这个人会是谁呢?”
陈惊想到了孙知书,不过,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孙知书比起自己,确实称得上是屌丝,但绝对称不上是意志坚定之辈。
外星人绝对瞧不上的。
“那么会是谁呢?”
陈惊拿着骰子,滴溜溜的运转,在孙知书的各个房门里查看,后来,又跑到茅房,厕所,找了好几遍,没有看到半个人。
但是,骰子确实是在发亮。
陈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底,蹲下来,耳朵贴在地面,咧嘴笑了。
“让我找到你了吧。”
忽然间,一道人影,从水井里钻出来,嗖的一下,跳到院墙之上,又越到树上,消失在了陈惊面前。
“还想跑?”
陈惊跳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发现自己仍然呆在原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星罗棋布】已经被上一个外星人污染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