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道斑痕恰恰在衣领上方边缘处,所以,他不敢肯定是勒死。当他听说小孩是在病过一段时间后死的,于是便下了小孩属自然死亡的结论。死因看来是脑膜受刺激而引起痉挛,因为小孩死前常常说头疼。
奥古斯特的大姐热尔勉查看了她父亲姘妇穆利尼埃存放自己东西的袋子,其中有雅娜一案的剪报和雅娜的照片。她发现,这穆利尼埃正是雅娜·韦贝尔。于是,她去宪兵队状告穆利尼埃勒死了奥古斯特。布律诺大夫重新剖验了尸体。结论是:死者颈上有一圈2.5厘米宽的索沟,索沟最不明显之处是颈后,喉部有创伤——可能为指甲所掐伤;索沟皮肤干燥,呈羊皮纸样化;喉与颈肌内有瘀血——据此,可排除关于衣领压迫的推断;心肌囊内充满瘀血,该童颈部伤痕证明其为绞死——可能是所假说的那位女姓凶手用一条手绢勒住孩子之颈,并从颈前方将手绢拧紧使之窒息而死。这既可以解释喉部多处抓伤以及颈部索沟不明显的原因。也可解释头次剖验的结论中有关衣领的误断。奥迪埃大夫也表示同意此意见。警方再次逮捕了雅娜。
然而,图瓦内并不认输,他要求掘尸重验,重验结果如下:腐烂已使尸体颈部组织大变,已经不可能验证是否为绞死的问题。肠内有佩耶斑,据此斑即可推断死因为伤寒,因此,根本谈不上暴力死的问题。对此,奥迪埃和布律诺辩解说:“他们对肠子的触诊表明,如此突然的死亡决非疾病所致。儿童的肠道几乎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发现有许多在外观上类似的佩耶班的白色斑点。这类斑点的存在,不能证明患有伤寒。可是,图瓦内在维贝尔书中找到了一句话:“如果佩耶斑呈溃疡状,则可断定为伤寒。”图瓦内认为,他的助手在尸体内找到的正是这种斑。八月底,侦查员又邀请三名着名的法医和病理学家——朗达教授、布里索教授和蒙被利埃的梅雷教授表态。他们没有看尸体,而是以双方的结论为依据进行推断,但他们却贊同图瓦内的结论。雅娜又被释放了。
晴天一个霹雷,1908年5月9日,巴黎各报登出下述消息:饭馆老闆普瓦罗之子马塞尔·普瓦罗被人绞死,雅娜·韦贝尔当场被抓获。5月8日晚,一个名叫埃米尔·布舍利的人带着妻子投宿在普瓦罗饭馆。晚上,埃米尔出去干活,其妻请求让普瓦罗儿子和她一块睡,因为她非常胆校夜里10点钟,有人听见小孩的尖叫声。等到普瓦罗来到后,发现马塞尔僵挺在床上,脸色青紫,鼻孔已无气息,嘴巴还在流血,旁边躺着埃米尔的老婆,她的双手和衬衣上沾满了鲜血。床上有一块血迹斑斑的手绢。过了几分钟,大夫就来了,但孩子已经死了。从埃米尔老婆行李中搜出了一封给雅娜的信,于是她承认她是雅娜·韦贝尔。尸体剖验结果是:颈部有一整圈索沟,特别明显的是两侧,下巴下面的显度次之,颈和脸上都有许多掐痕和细小的青紫斑,舌部有马塞尔的牙樱经查,雅娜曾到奥格维尔幼儿园当保姆,可是,才干了几天,她就企图扼死一个生病的小孩,因此,立即被解僱。
病理学家米谢尔教授和帕里佐两位教授也对尸体进行了剖验,结论为:孩童因被人用手绢绕颈在下额下方紧勒窒息而死。整个法国为之譁然,争吵的烽烟四起。人们都在问:“这是怎么搞的,巴黎医学界的泰斗至少验了五次,竟然没有发现暴力致死的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情的事实确实给了人们一声棒喝,许多犯罪痕迹就连经验丰富的法医也未必能在剖验时发现。法医的鑑定有时多么困难曲折,多么需要实事求事的慎重态度,任何主观随意性都可能造成巨大的错误损失。事后过了50年,人们才清楚了如下事实:儿童的喉部富有弹性,其窒息性暴力死留下的痕迹很轻,而且很快就消失。在以被压迫胸廓的方式在闷死者身上往往找不到暴力死的痕迹。布鲁瓦迪和图瓦内对这种暴力死根本不了解。如果在疑为缢死或窒息死的尸体内发现除头部外全身磷脂含量偏高,则表明为缢杀;颈部血管全部梗塞使磷脂含量偏高的血液不能上行至头部。而杀死之后才将尸体脖子勒上的则无此现象。
侦破疑案,绝对不应忘记历史的教训。否则,就会冤枉好人,或者放纵坏人,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疑案的侦破,需要运用各方面的知识,非凡的智慧,採取一切可能採取的方法,需要多方面的参与和配合。其中最主要的是,侦察人员能从实际出发,认真地进行现场勘查,自觉地使用各种技术手段,准确无误地进行技术鑑定、调查摸底,发现、查证线索,审查嫌疑人,取得大量客观材料,然后,在此基础上,对客观材料进行整理加工,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制作,找出事物内在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繫,推出确凿无误的结论。这个过程,是搜集材料,整理材料,分析研究材料的过程,是运用概念,作出判断进行推理的过程。在整个过程中,应着重抓住认真进行现场勘查,自觉使用现代侦破技术,有针对性地运用侦察谋略,镇密进行推理等几个方面。
1.认真地进行现场勘查
2.自觉使用现代侦破技术
3.有针对性地运用侦查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