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这时,那边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有几分不耐烦地叫着:“哎成叔,好了没啊。咱还要去——”
他突然顿住失声——我抓住了门框、手上生疼却没有松手。
“小双……”
“……江姑娘?你不是死了??”
我看向马车。
这样的话——里面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结!
☆、第十八章
那年初二,我一觉醒来,回忆了一下和段烨昨晚的对话,觉得没什么意义。反正包袱都收拾好,也没怎么耽误时间,准备过会儿就走。
段烨不在,没人拦我——他要在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管了。
结果要走的时候,又迎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白衣飘飘,神情是种超于世的漠然。
我记得他,但是这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
他说:“也许你还记得我?我叫方辑。你好,我是你的二哥。”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人是个傻子。
我连震惊惊讶的感觉都没有,就是纯粹觉得这个人有病而已。当初的江盛秋对外界的发生的事有一种难言的排斥,就是反应不过来,总有种“与我何干”的麻木感。
自然,听到方辑和我说这个,我也就是想这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别来我面前碍事,我忙着呢。
然后他走近,拿出了那个吊坠,对我说:“你有一个一样的吧。”
我抢过来,摸到了背面的纹路——翻过来看,是一个“贰”——不是我丢的那一块儿。
失望过后卷上的是难言的震惊——几乎不能思考——我当然知道这个吊坠儿属于谁。那是和我二哥一起丢失的、十几年未现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眼前出现的这个人,重要性一下高过了“复仇”。
原来江盛秋不是没有家了?原来这世界上我不是孤身一人?
方辑的眼神很怜悯,转身褪去了衣衫:“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证明给你看……或许你知道这个?”
那是一片红色的印记。
像龙。
于是不祥。
我没见过,却以各种方式主动、被迫地听了好多好多次。关于我的二哥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争议,为什么他的消失让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可我已经不懂怎么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哥哥相处了。
我直愣愣站着,连“二哥”两个字都喊不出。
方辑却很是理解的笑笑,说:“其实我上次去,就应该带走你。你走了,就不会看到之后的这些事情了。”
这一句话让我的心凉了下来,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太陌生。
这也让我的很多疑问涌上来。
他早就知道他是长平侯府的二公子,知道他有家人,可他从没有露过面,从没有来找回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你的疑问,”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小秋,你真的太不懂掩藏了……当初被师父带走的时候我的确还无知无觉,可他从未瞒过我我是谁。是我自己选的,不回来,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师父’是谁?他为什么要带走你?”
“因为他说我是个‘有缘人’……还说你也是。于是我当初去找过你,但是最终发现好像已经不是好看的时机了。”方辑态度十分无所谓,我看的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哥哥。
我们……是要被人灭门啊。拼死拼活,我背负了那么多,也就逃出了我一个。
亲人相认吗……我不承认我有这样的亲人。我冷下脸色:“让开吧,我有事情要做。”
方辑悠悠嘆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不会认我这样的哥哥。可我作为哥哥,有些责任还是要负的。比如,不让你去送死。”
那是我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在哪里——是乡下的感觉,
我不知道过了几天、不知道外面形势如何,可第一反应就是,我得走,我还要报仇呢。
这次出现拦我的不再是方辑,而是一个老者。我想,那一定是方辑所谓的师父。
我气到手在发抖……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没有他带走我的二哥、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这样一个方辑!
可怒极,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若不是他带走二哥,也许他根本不会活到今天。而那所谓不祥——
我怕流言中伤,有些心里有鬼的人,会更早动手。
于是这事究竟该怎么算呢?
但是老头儿却根本不给我个发泄愤怒的机会,因为我发现他几乎是和方辑一样的不在意这种事。
他说:“姑娘,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有缘人,正好方辑也想救。这条命不容易留下来,别随意扔了。”
我冷眼看着他:“不劳您费心。命是我的,我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可是他好像并不像段烨那样讲道理,并不准备让我自己决定这件事,根本不让我走:“你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