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蓝黄水晶头饰，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青春时尚感的人，正是两周前来过恋爱咨询部的富谷仁。


    他喜欢的人是水上平衡赛的手下败将神山晃一。


    本来是拒绝做这个咨询的。


    但是这些年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带着尊重好好引导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们走上歧途。


    “那个，大老师，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奇怪吗？”


    “那是你的自由，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不存在奇怪。”


    “太好了。”


    富谷仁露出一脸安心的样子。


    富谷本身的声线是偏细偏高的，不用夹子音也有一股娘味。


    浅间端详着富谷仁的女装打扮，除了假睫毛过于浓密，假发、粉底、唇膏、假双眼皮、美瞳、凸显鼻梁和脸颊轮廓的鼻影和腮影，还有胸垫，都比较自然。


    伪娘都有化妆天赋吗？


    带上了□□□之星，浅间通过增强体质，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是注意在公众场合，穿衣自由所需承担的风险，你要做好准备。毕竟英和的环境和其他环境不一样，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富谷仁自嘲地笑了起来，


    “大老师果然不一样呢，我这个样子和神山君搭话，他都没认出我来。”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只有你的预约，我也不会这么快认出你。看来在化妆和衣服搭配上，你下了不少功夫。所以说今天来是咨询什么呢？因为女装，被同学孤立了？”


    富谷皱起眉头，继续露出困扰加自嘲地表情说道，


    “女装反而受欢迎了一些。他们甚至不记得班上有富谷仁这号人，哈哈。”


    原来你才是影之实力者吗？


    明明我获得了降低存在感的技能，安静独处的生活却一去不复返。


    浅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起了桌子，问道，


    “开始受欢迎了么你忽然开始显眼，班上的人不觉得奇怪吗？”


    “只是被人搭讪啦虽然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像我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算显眼，另外我也不会花费精力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说我变态也好，gay也罢，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


    听着眼前伪娘的发言，浅间发现，消除容貌焦虑后的富谷仁，居然可以如此自信。


    你正在通往八奈见彩乃还未窥门径的孤高之路啊。


    “那么，富谷同学，你在和其他人交流时，是以男生身份，还是女生身份呢？”


    “他们没有当面问，我也没有回答。大部分时间，女生会问我化妆品的事情，男生们则是问东问西地和我套近乎。”


    一声明媚的招呼声插入进两人的对话中——


    “呀哈喽~~~社团的事情耽搁了一会~~~有没有想我呀~~~”


    花了接近2个小时，把油画《罗伯特与迷茫的咨询人》基本完成的不死川，没敲门就进来了。


    看不死川一脸元气满溢的笑容，浅间觉得把她的快乐分百分之一给到自己，应该能乐一辈子。


    “哦~？有客人了吗？可爱的女孩子？”


    不死川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富谷仁。


    见多识广的她，瞬间感受到了客户身上的不协调感。


    浅间叹了一口气，看向富谷仁说道，


    “这位是一年a班的不死川理世，我们恋爱咨询部的[临时工]，相信你应该知道她。富谷同学，自我介绍的事情，我就不代劳了。”


    不死川听到[临时工]三字，对浅间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可爱表情。


    在一旁的富谷听懂了浅间的话，看向不死川鞠了一个躬，


    “你好，不死川同学。我是一年l班的富谷仁，一个想成为女孩子的男孩子，请多多指教。”


    摇滚界的女装大佬屡见不鲜，艺术界则是出柜绿色通道。


    不死川毫无芥蒂地笑着回答道，


    “嗯嗯~多多指教，富谷酱。那个，罗伯特部长老师，你连这个也能教吗？”


    如果二见或者间岛在场，她们一定会担心浅间产生bl倾向。


    但不死川却期待起了浅间静水女装的样子。


    “并不能。富谷是过来咨询恋爱问题的，对吗，富谷同学？”


    富谷接过浅间递过来的红茶，看了一眼如superstar一样耀眼的不死川，点头称是。


    不死川用看展览品的视线，仔细盯着富谷仁的脸，一点点凑近，问道，


    “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很利害哦！”


    富谷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看来这一位孤高预备役也受不了不死川啊。


    不死川补充道，


    “不用害羞啦！真的，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已经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厉害了哦！瑛美酱就只会涂唇膏和画眼影哦~”


    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拿其他人做反面教材呢？不死川桑！


    富谷双手抓住膝盖，夹着肩膀说道，


    “我有一周多，都待在家里学习和练习化妆，非常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好看起来。整容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化妆，是必须的.”


    富谷又抬起头笑起来，


    “如果连大老师和不死川桑都这么说，看来是没问题了。”


    浅间是理解富谷仁的。


    容貌的改善，也能改变人的一生，比如藤森里穗桑，还有深田咏美桑。


    这个时代，看漫画杂志的人，比看书的人多；看短视频的人，比看报纸的人多。


    视觉认知本来就是人类获取信息的主体，过去的数据统计高达80%，而如今比例只会更高。


    叔本华说，美是在相互引荐时帮助我们生辉的外在标志，使我们在心理上对美貌英俊的人预先获得某种好感。


    浅间也承认，自己基本上也是一个视觉动物。他不会疯到在路边捡一个丑八怪养在家里，用来表示自己一视同仁的清高。


    因为这是反人性的。


    他追逐的是理性，而不是反人性。


    “所以，现在和神山之间的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重新申请了line账号，先是和他在学校重新认识，后面才加的好友。目前只是在见面打招呼的程度。”


    “名字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用的假名，多米娅（富谷tomiya）.”


    “与之前作为富谷仁和神山来往相比，多米娅这个身份有什么突破吗？”


    富谷仁摇了摇头，


    “没有.神山君或许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吧。虽然很温柔，但不是专属一人的温柔。所以说，大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临时工]不死川桑，你有什么高见？”


    不死川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考虑了大概2分钟，说道，


    “说出高见可以马上转正吗？”


    搞半天在考虑的事情是这个吗？！


    “不行。”


    “哎呀呀，就知道是这样。罗伯特部长，晚上走夜路，小心街边的路灯哦！”


    不死川转头又看向富谷仁，


    “富谷酱，我觉得发挥好自己的男性优势，就是不错的选择！”


    富谷仁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我在力气方面，并没有什么突出优势。和女孩子相比的唯一优势，大概就是没有生理期了吧。”


    浅间知道不死川的意思了，于是摇头说道，


    “不对，再想一想。”


    富谷又说了几个生理上的区别，都被浅间否定了。


    富谷仁试探地问了一句，


    “.作为男生，比女生更懂男生？”


    浅间终于点头，富谷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这点了。能够提供其他女孩子不能做到的互动体验，是加深神山对你印象和好感的关键。在给后面的建议之前，我想问你，你对现在的女装状态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有没有打算今后当跨性别女性？”


    “听说要做很可怕的手术吧.还是不要了.”


    浅间敲了敲桌子，说道，


    “这就和你之前的说法产生矛盾了。你其实并不是想成为真正的女孩子，只是想以女孩子的身份，更加自然地通过化妆让自己变好看，对吗？”


    富谷仁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所以路线大致清楚了，富谷，后面和神山的接触，不要再做女孩子的作态了，尽量自然的、爽朗的、少用敬语的、多肢体接触的，用女孩子的外在，和男孩子气的内在，和神山进行沟通。


    “多去了解神山的喜好，一起出去打游戏，看漫展。如果可以，锻炼身体，把足球技能也掌握好。现阶段的目标，是用女孩子的容貌，男孩子的人格，去和神山做朋友。所以，外在可以继续精进，内在的修炼也不能落下。”


    富谷仁认真听取着意见，时不时低头抬眼偷瞄。


    比起上次，富谷不自觉地女性化的动作，确实多了很多。


    浅间内心摇了摇头，做女孩子的成就感大于男孩子的缘故吗？


    这和[玩游戏沉溺于虚假的增益感，然后对于负反馈更多的学习不再适应]没有什么区别。


    浅间拿出两本杂志，并给富谷手机传了几个文件，


    “对了富谷，并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化妆，这年头化妆的男生也不在少数，你可以同时学习一下男生化妆技巧。”


    “好的，大老师。那个.关于神山君的更多情报，大老师这边可以提供给我吗？”


    浅间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连三轮大辅的恋情都还没明朗。


    只剩两周时间的系统任务，他并不觉得富谷能够成功。


    目送着富谷仁走出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趴在桌子上，笑着对浅间说道，


    “罗伯特部长真是温柔呢~”


    是了。


    追求自由平等的不死川，和美国西海岸被政治正确毒害的年轻人极为相似，他们对lgbtq+群体异常宽容。


    日本现在支持（利用）这些人的政客也不少，公共场所，无性别的厕所都被他们给整出来了。


    和不死川不一样，他是忍受着一阵阵鸡皮疙瘩，完成地这项咨询服务。


    “只是做生意的基本道德罢了。”


    “银翼杀手也会坠入爱河，我觉得罗伯特君产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哦。”


    浅间没有理会不死川的机器人梗，虽然是他今天早上先引用的。


    不死川笑吟吟地看着恋爱咨询部部长面无表情地将信封放入抽屉。


    “就这么处理服务费，不怕弄丢了吗？罗伯特·部长大人。”


    “那恋爱咨询部的财务管理工作，就交给你了，不死川·临时工桑，出问题直接找你。”


    浅间将抽屉的小钥匙丢给不死川，又给不死川的手机发了一串数字密码。


    里面拢共200万円不到，浅间只要还在英和做恋爱咨询生意，这些钱在他眼中和十张信纸没区别。


    “诶？抽屉有两道锁吗？”


    “实体锁是假的，电子锁才是真的。给你假的钥匙，是因为交接钥匙更有仪式感。”


    不死川摸着小小的钥匙，将其放进小钱袋里，抬头望着浅间，眯着眼睛笑起来。


    元气少女和面无表情的路人尬聊了5分钟[临时工转正]事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哈——冰冰的太舒服了。这些矿泉水怎么变出来的？罗伯特君会魔术吗？”


    “放学从便利店顺手买了几瓶，用来泡茶也不错。”


    去便利店不算顺路吧？


    不死川看着桌下泡茶专门的桶装纯净水，甜甜的笑出声来。


    “和你们家沟通后，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画室和乐队的事，都兼顾着做吧。另外，把搭载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ai机器人，请到我们家里做客。”


    已经把我当做关系最要好的朋友了吗？


    浅间无精打采地看向不死川，


    “然后让一群纹身墨镜大汉给我做介错吗？”


    “怎么会呢~罗伯特君防水吗？我们家的温泉还不错哦~虽然已经快1年没有回去泡过了。”


    “还是想想，不死川家族振兴的事情上吧。”


    不死川脸上的笑意又淡了，


    “老实和你说，比起家族振兴，我更希望是自己强大起来。不死川已经是一滩死水了，如果把它盘活，它也只会变成危害百姓的山洪。”


    “连适应规则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妄想去改变规则。那些伟大的革命家，除了时代的垂幸，赢得权力的游戏，也是他们改变规则的必经之路。”


    安迪沃霍尔和一众美国艺术家已经证明了，艺术商业化的路径是通的。


    只要有一个足够吸引人的ip，完成艺术产业化，也不是不可能。


    上辈子出差考察，一部《花千骨》就能盘活广西的一处景点。东京湾游轮行的八丈岛，更受益于柯南大电影，赚了不止1个亿。


    浅间在推特上浏览着不死川作为【l.活水】的作品，还有死武士乐队的live视频。


    他觉得给他一周时间，大概能整出一份ip孵化和变现的企划书。


    但是，这些还不够。


    他望向了不死川。


    “不死川桑，我们把近卫千代的晚餐拍下来，你觉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