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僚机王》 01. 决定当配角的人 “... 是的，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北原同学，我非常认同你在信中所说的观点。请不要过度在意周遭的非议，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我相信，这条路最后的风景，和它的过程一样迷人。 魅力四射的你永远忠实的伙伴——大岛一郎。” 浅间静水模仿着眼前男孩的字迹，写下了的署名，把信纸折进信封，又拿桌上的胶水轻轻抹匀粘好。 “大老师，真的，太谢谢您了。” 名叫大岛一郎的学院足球社新王牌，对着浅间非常正式地鞠了一个超过90°的躬，拿起浅间准备好的信，正欲离开部室。 “慢着。” 浅间顶着一头看起来没怎么打理的乱发，站了起来，从旁边书架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拿回信封，在上面喷了一下，又抖了抖。 “还记得上次约会让你用的香水吧，记得以后在礼物上都喷一下，佛手柑和薰衣草温暖而干燥的气味很受女孩子喜欢。 有气味的信，能从一沓信里脱颖而出，而这个气味将成为你的识别符号，加深她对你的印象。 嗯，就拿你在我这里的备用金结算*，用完了再在我这买几瓶备着，我这有货。” *注：大岛一郎曾经以20万円请浅间帮忙写一封情书，因为浅间没有真的当情书写，所以留作大岛的恋爱备用金放在浅间这。 “另外，北原同学这周末会去福利院做公益。 地址和公益活动组织方联系方式在这，提前2小时到，装作偶遇，装作是3年老资格的热心公益成员。 人我已经打点好，不会穿帮。 据说北原是她爷爷带大的，记得找时机聊一聊伱和爷爷的故事。 后面公益活动请务必全心投入，把它当做和部活一样重要。 这个上面的其他事项也请记好。好了，你去吧，祝武运昌隆。” “好，好的，大老师。” 新王牌同学感动得眼里冒着星星，接过浅间递过来的一张印着地图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又郑重地鞠了一個躬，转身又有些冒失地冲了出去。 “请静候我的好消息！” 这个学期才成立的恋爱咨询部，慢慢开始有了人气。 而作为在学校毫无存在感的草民，浅间也在恋爱咨询事业里收获了不错的人望。 “大老师，直球曲线球我都发出去了，为什么凛子还没有任何反应啊。” 二年级的学长中村哭丧着脸，对着一年级的浅间汇报着上周的失利。 “才1次约会就想有所突破，有些心急了啊，中村前辈。 总之，过去的轻浮形象还是有些影响，我让你染回黑发，约会穿素一点也是这个原因。 女生的圈子谣言比较多，相信佐藤学姐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太主动的话会被当成百人斩的。 从佐藤学姐初中的恋爱对象来看，她并不好这口。 保持耐心，要相信一辈子的事不在于一时，延迟满足的爱情更能走的长远。 如果只是把佐藤学姐当做快进快出的高中恋爱对象，这种觉悟我劝前辈你还是放弃吧。” 浅间用着完全不像后辈对前辈的语气回答中村后，又推开另外一边书架的暗门，从内室房间中拿出一条红色底带白兔印花的领带。 接着从部室中间的书桌抽屉中抽出一本封面是两只荷兰垂耳兔的杂志递过去。 “总之，能约出来代表着成功了一半。 下次约会试试这条领带吧，穿黑色套装总要些点缀，最近佐藤学姐养了兔子，趁这个机会和她聊一聊。 领带50000円，谢谢惠顾...呃，杂志免费，不用客气。 对了，关于和佐藤学姐的第2次约会，前辈你注意这几点......” 棒球部的三号投手，二年b班的班草中村左手拿着领带，右手拿着杂志，重燃自信走出了部室，仿佛是一个刚拿到全新装备，迫不及待下副本爽一爽的网瘾少年。 浅间静水在手机里核对了一下今天的销售额，摇摇头，像泡发后的茶叶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软椅上，拿起书桌上的《拟象与仿真》重新阅读起来。 虽然是偏哲学类的书，但鲍德里亚更像一个作家，用感性的直觉诠释着某种道理，浅间觉得，这份道理也能运用在恋爱顾问上面。 罗素说，人是轻信的动物，必须得相信点什么，如果这种信仰没有什么好的依据，糟糕的依据也能对付。 无独有偶，博尔赫斯也曾提及，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一种宗教，而那种宗教所信奉的神是靠不住的。 拟象，用虚假的代替真实的，并比真实更符合“真实”。 恋爱正是这种东西，并且在如今，更成为了双方互相考验角力的一种扭曲的信仰。 正是这样一种，盲目、狂热、前赴后继的冲动信仰，治愈了浅间病入膏肓的贫穷。 浅间静水中指向上，托了托厚重黑框眼镜的鼻架，短短两个月，已经赚到了差不多400万円，纯利润。 难怪前世金融危机也拦不住婚介所的生意，在美国据说金融危机时离婚率反而还会降低。 两个月前，浅间帮助同班级来自冲绳的贵公子坂上同学，顺利成为棒球队的潜力替补。 只花了两周时间，陪他训练出了几个招牌投球和对应pose，通过改头换面、冲绳味十足的异域情调、挑战正选的热血少年等几个人设打造，迅速让他成为了班上的核心人物。 坂上也实现了择偶自由，在喜欢他的十多位女生中间挑选了一位身材娇小志向却很大的小林桑作为女朋友。 也是通过坂上的老带新，浅间认识了新饭票中村前辈。 同样在两个月前，浅间帮助来自大阪的打架王大辉同学成为了一年级的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并通过浪子回头、英雄救美、喜欢小猫等几个人设打造，成功展现了个人魅力，和做读者模特但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的山下桑顺利在一起了。 一个月前，浅间帮助了御宅系但有着“sony系攻略之神”的驹场同学通过网游线下见面会，成功和据说是任天堂高管子女的隔壁圣华女子学园的半泽桑，顺利达成“原友”加“恋人”双羁绊； 同时期，浅间也帮助了保留过时傲娇属性的财阀大小姐二条桑，在推特上发布了几个满足目标xp的经典cos形象，接着通过扮演商业街体验生活cosy打工少女，和优柔寡断含量100%的泷岛同学相识，并在两周后成为情侣。 作为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浅间静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跑车的销售员，尽管对车如数家珍，却也是距离拥有豪车最远的那群人。 爱是一种扭曲的宗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是一种被过度解读形式大于内容的表演。 浅间能肆意的涂抹金辉于孔雀的羽毛上，却无法修饰它们的屁股。 年轻人的爱，多半是一种高明的伪装，谁先暴露缺点，谁就会成为输家。 但是那些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劣根性，却幻想有人会从天而降，无条件地爱慕自己的人，则是更大的蠢蛋。 他并不确定那些成功配对的恋人们，那份爱意能维持多久。 但很多坚定信念的底层逻辑都是虚构的谎言，只要他们相互间凝视的角度不变，就能拿到“至少是一场无可挑剔的青春回忆”这样的低保。 浅间在众人之间随意地牵着红线，自己却不会作茧自缚。 是的，就算从富士山跳下去，他也不会成为那些恋爱悲喜剧中的主角。 ... ... ... 室外的风吹得窗帘轻抚，挠得浅间手臂微痒，远方操场体育社团的呼喝声和楼上琴室的演奏声交融在一起，把青春二字写进了浅间耳朵里。 真是个适合睡懒觉的季节啊。 浅间把书放下，趴在书桌上，头略向左侧，右手在桌上垫着额头，左手捂住脖颈上方，磨合了几下位置，找准舒适区，便睡了起来。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舞台，人生是一场戏剧，那么你会看到，平平无奇的、乏味的桥段，充斥于自诩为主角的芸芸众生当中。 才能，是对抗庸俗的唯一解药。但做到“认识你自己，认知自己才能”的人，和史诗故事里的主角一样稀少。 在浅间静水眼里，“认识自己的平庸”这件事没有任何难度。在他两辈子加起来快50岁的人生中，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凡人。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重新适应一个固化且病态的社会，正如游戏还远远没通关时，系统出bug把自己送到二周目一样，这就像是宫崎英高游戏的地狱模式与猪场游戏的零氪模式的混合体。 即使重活一次，浅间静水也不过是将上辈子的平庸复刻一遍而已。 没有深蓝加点，没有老爷爷，没有系统，没有聊天群，不带挂的人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记忆力一般，做不成博彩王或者文抄公；颜值也平平无奇，想当东京帅哥出道得去韩国魔改；上辈子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这辈子投胎水平也一般；除去足够努力，浅间静水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化身。 归根结底，还是要努力自强。上辈子没背几首的白居易，这辈子倒背如流；上辈子没学的微积分，这辈子都提前掌握一二；上辈子八字不合的英语，已经和日语一起与自己握手言欢；这也是浅间能从伊豆半岛的乡下，来到东京都生活，并成为极负盛名的贵族学校其中一员的原因。 但是，相比上辈子所经历的丰富童年，这辈子却要苍白很多，浅间甚至记不得经常偷偷瞄他的同桌2年的女孩，以及时常来拜访的邻居家三男的名字。 在他们眼中，自己恐怕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书呆子。这也是庸人选择改变人生，必须的取舍吧。 这样并没什么不好，才能是赋予那些意志强大、命运坎坷的主角的礼物，适合庸人的天赋，唯有自省和努力。 浅间绝对不是适合当主角的人。 玩游戏，他喜欢打辅助;踢足球，他喜欢坐板凳;拍集体照，他喜欢站在后排角落;做团队课题，他喜欢把自己名字落在最后面。 小时候看动画片，他关注的是那些路人角色，并为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主角助攻而激动不已； 长大后看小说和电影，他也更愿意投入精力去分析反派、配角与炮灰们的行为动机，并为他们的悲剧命运扼腕叹息。 浅间即便重活一次，也依然没有想做人生主角的意思。 但比起庸人，浅间更想做在主角与庸常路人之间的角色——配角。 比如乔丹光环下的皮蓬、福尔摩斯光环下的华生、包青天光环下的公孙策、陆小凤光环下的西门吹雪。 主角面对的光太耀眼，他是一个天生都为配角吸引的配角预备役。 在浅间心中， 低级的配角，是为了主角而存在的。 高级的配角，他在谁身边，谁才是主角。 浅间想成为这样的配角。 茨威格说过，人生中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在最富创造力的年纪，发现了自己的使命。 作为配角，去培养恋爱游戏的主角，不正是一件可以德艺双馨的事业吗？ 让不自信的人自信起来，并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这不是仁吗？ 对主角直言不讳，剖析得失，助其成长，这不是义吗？ 先胜而后求战，谋事则成，事了收钱拂衣，这不是智吗？ 知难而进，能抗能c，钱给够还能放低身段做马前卒，这不是勇吗？ 策划从不虚报预算，代购只收些许跑腿费，账单明细一目了然，这不是信吗？ 前世的浅间，仰望着诸多主角甚至偶像的倒影，一事无成。上辈子没活明白的事，这辈子15年一朝顿悟。 给助攻，也是有奖金的。 ... 咚咚两声敲门声，将浅睡的浅间弄醒，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告罪， “失礼了。” 部室的门又被拉开，一位同样黑发黑框，但比浅间俊朗不止十倍的颀长少年，非常正式有礼地走进来，搞得浅间像一个不称职的面试官。 “你是...浅间同学...？”有马看到浅间挂着哈喇子的脸，有些惊讶。 浅间揉了一把脸，带上眼镜，“对，带不带眼镜都是浅间是也。有马同学啊，请问，有何贵干？”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冒昧问一下，恋爱咨询部部长不在这里吗？” “嗯，肉眼可见，这里不出意外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不是部长。” “那个...大家口中的那个...大...老...师...他也不在吗？”有马有些羞耻地说出了大老师三个字。 浅间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有马同学，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找的大老师，应该指的是我。” “............” “............” 互相沉默了数十秒钟，谁也没开口说话，似乎这样的尴尬没人打破，就没人会觉得这是尴尬。 有马吉彦，一年生新生代表之一，同样是入学试第一名，名副其实的秀才。在国中时期就是一个靠学习拿奖上报纸的高手。 同时人品优异，举止板正，待人接物礼数有加，自带老干部气息，顺利加入学生会，担任副会长，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成为下一任会长。 要为什么浅间和有马为什么认识，答案是：他们是同班同学。 入学那天，一年a班是电脑排新生座位的。浅间拿下了靠前门的第二个座位，而有马抽中了教室后排靠窗的倒数第二位，倒数第一位是空桌子，倒数第三位是一个美人。 要素聚集之下，瞬间就吸引到了浅间。 再加上从发梢到鞋跟都无可挑剔的外形，与一看就是学霸加封印道具的大黑框眼镜，浅间更加确定了有马就是他高中校园生活的c位存在，就算有马吉彦背后有一条冷面小青龙，浅间也不会觉得奇怪。 配角身边怎么能没有主角，如果能当上天命主角有马的僚机，那么人生在高中的这一站就不枉旅途了。 可惜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如果按社交等级划分，有马应该是不经营社交也有拥趸的s级人气王，而浅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d级动物。 在亲眼目睹有马接连入水救下两名私自划船溺水的女生，接着不顾透湿的衣服，找学生会人一起修补漏水船只并竖起告示牌，最后感冒发烧3天才返校这件事后。 二世为人的浅间更加相信，有马吉彦是个自带金色传说光芒的绝对主角。 而这位堪称完璧的主角，此时正鞠着躬，向着浅间恳求道： “浅...大老师...出于冒昧，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有一个在意的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 听言浅间笑了笑，当恋爱的季风吹拂时，哪怕是一颗老干部的心，也不能不骚动起来啊。 02. 主角归位 “有马君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公布【贵社团人数不足，明天正式取缔】的通知的学生会恶役呢，哈哈。” “想不到浅...大老师还是一个会说笑的人。英和崇尚兴趣自由，哪怕社团人数从始至终只有一人，学校也不会随便取消社团的，请您放心。” “有马君，可以直接叫我浅间，大老师这个诨号，是一群奇怪的人在学校论坛为了作弄我起的。” 目测一米八五左右的有马吉彦，校服笔挺，纤尘不染，和他的性格一样一丝不苟，但这份严肃并没有生人勿进的气场，而是像春风里的玉树，让女孩子们忍不住被吸引、想靠近，让男孩子们侧目关注、仰望羡慕。 如果女生群体里发起【英和学院，这个男人，我想嫁给他】匿名投票活动，恐怕连男生也会混进来把有马投到第一名吧。 “好的，大老师。我相信这個名字一定不是作弄，而是对您实力与魅力的推崇。” “......你喜欢就好...... 有马君，话说回来，即使你很受欢迎，也避免不了人生三大错觉的困扰啊。 浅间摆正了身体，给有马吉彦倒了一杯茶，示意有马坐下聊。 有马轻啜一口，看着透明杯里略微发白的茶汤，赞到：“意想不到的清新滋味，好茶。” “个人的一点小收藏，中国信阳毛尖，北国江南，明前嫩芽。”浅间总算遇到了识货之人，从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铝盒包装，上面绘有珐琅色泽的中式群山和祥云。 浅间笑着向有马推荐道，“一盒5包，一包的量可以泡5次，只要30000円，有马君有兴趣来一盒吗？” 看着有马君有些迟疑，浅间又解释道：“正常交税的进口产品，因为大部分自用，所以也没贴标，安全无毒的中国货，熟人价，你在商城买，可能要花40000円哦。” 有马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浅间从盒子里拿出一包递给有马，“看你喜欢，拿去回家尝一下，想喝就来我这喝一杯。没什么特别地意思，就交个朋友。” “恭敬不如从命，谢了大老师。”犹豫片刻之后，有马接受了浅间的好意。 浅间静水这几个月尝到了做销售的甜头，下意识把有马当成了其他大少爷。 现在才记起来，有马吉彦，东京都足立区人士，也和他一样是硬考进这所贵族学校的，在四月份也拿下入学试第一名，不仅拿了高达100万的全额奖学金，三个学年所有学费还全免。 不像浅间，挤破头进了这个学校，学校却连一毛钱的学费都没给他省。 因为有马个人优异的气质和修养，加上学力颜值多方面的加持，导致连浅间也忘了，有马吉彦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英和的奇珍异兽——庶民之一。 庶民逆袭跻身日本上流，不愧是主角剧本！ “好吧，我们说正事吧。在了解具体情况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你对目标人物，究竟是持有怎样的心情。 如果说只有确定了‘她喜欢我，我才喜欢她’，才有所行动的话，这种自私怯弱的行为，可不是我眼中的有马吉彦应该做的啊。” “大老师，我当然不是那种追求稳赢而不是真正爱情的人。 目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心情，我也无法详细表达。毕竟，我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只是在和她的交往中，我明显地感受到了内心的不宁静。 用饼状图表示，大概是60%在意，20%好感，10%的自我认同，以及10%的未知吧。 我当然知道，双向奔赴是最好的过程，但我并不喜欢无谋之举，如果把恋爱当做一场战争，想做好情报工作，这正是我来此处的原因啊，大老师。” 没有吐槽已经非常详细表达的饼状图，浅间双手交叉于胸前，说道：“以有马君的能力，弄清这件事并非难事吧。” “有道是刘备玄德尚且需要诸葛孔明攻略西蜀，丰臣秀吉依靠竹中半兵卫击败毛利辉元，术业有专攻。我相信在这个方面，大老师您是专业的。” “好吧，在不暴露伱已经开始关注对方的情况下，进行情报收集吗？时间期限是多少？” “我的计划是，在我毕业之前，能够有一次100%成功率的告白。所以情报收集并没有急功近利的日期限制。这是对方的基本信息。” 有马向浅间递过了一张附带模糊照片的非常粗略的信息卡。 【目标人物：近卫千代 年龄：15岁 班级：一年c班 社团：剑道部 学生会职务：副会长】 ... 是在吵闹的放学路上偷拍的照片，一辆即使模糊也能感受其高级的豪车停在目标身前，而目标在墨镜西服保镖的保护下准备上车。 估计拍摄人当时的手非常抖，把手机防抖功能都抖下线了，目标露出的侧面五官十分模糊。 值得一提的是，仔细看会发现，目标人物近卫千代的眼神，是看向镜头的。因为近视眼看马赛克会有奇效，浅间摘下眼镜又看了看照片，更加确定了这个点，嗯，眼神很锐利。 近卫千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 一年级入学试第2名，与有马吉彦不相上下的学力，姿容清丽，高鼻细眉，有着黑绸缎般的长直发，参加剑道社第一天就用一个漂亮的刺击，把剑道社社长干翻。 为人冷漠，但风评不错。是一年级女生内部评选里，【最理想的姐姐大人】第一名。为什么不把二三年级的真·姐姐们放进评选名单，这点是浅间没想到的。 说起近卫，虽然在前世的日本，感觉还比不上杰克马的名声响亮，但在这辈子的日本，近卫依然是位高权重的五摄家之一。 近卫千代的曾爷爷，是英和当年建校的奠基人，他和政府学界的一众大咖，一起为学校庆祝破土动工的照片，目前还挂在学校礼堂里。 爷爷是国家前首相，父亲是东京都议员，母亲是著名商社的大小姐，学院的现任理事长虽然姓藤原，但也是她的族叔。 英和学院虽然崇尚自由平等，但阶级划分确是不被示之于口的常识。 近卫家是英和学院屈指可数的顶级显族、华族，他们家的后裔，一直是英和学院身份最重要、地位最尊贵的人之一。 这个身高1米56，身材单薄的小个子女孩，作为近卫家的嫡女，是特权阶级的冠位，200年历史的东洋英和学院接下来3年真正的无冕之王。 二条玲奈虽然也是五摄家的大小姐，不仅聪明漂亮，还玩的一手好cosy，但是她只是家族的三女，并不像近卫千代这样，背负着家族巨大的期待。 即便是祖上出过人杰的有马家，以现在一个住在足立区的有马吉彦，想交到近卫千代这样的女友，这难度无疑比务农青年杜鲁门总统追到小镇富商小姐伊丽莎白·华莱士还要难上几倍。 从日常信息来看，近卫和有马之间的互动有限，且都是公开场合的对公事项，争论交锋的火药味到是不少，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人之间会擦出爱的火花。 浅间收回思绪，外面的体育社团的声音渐小，楼上钢琴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瞄了一眼时间，6点6分，迅速解决战斗吧。 “近卫桑的相关资料，我在这周会尽可能周详的梳理出来。她的活动轨迹、社交圈子，有马同学你觉得有哪些线索可以调查？” “我和她每天在一起的集中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到六点一刻这个时间段。在周二、周四，她会在剑道社呆到大概5点半再过来，然后在学生会处理工作到六点半，有时会弄到七点。” “嗯...一周大概是435分钟，目前你和她相处大概8周时间，也就是不到60个小时。学校除了入学试、入学典礼、5月期中考、学生会日常工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第一次见面时，不相识的大家都是点头致意。但唯独近卫，她朝我伸出了右手，真庆幸当时没有出手汗。”有马有点难为情地低头捂住前额。 “她还和谁握手了没？” “和会长还有两个二年级的副会长，她们都是女孩子，我是她握手的唯一一个男生。” “你和她同样作为会长钦定的副会长，第一次见面握手以表敬意没问题吧。” 有马顿了顿，脸色变得僵硬了许多。浅间知道，这种自作多情后破灭幻想的苦痛，比分娩痛对男人的伤害还要大。于是浅间善意地转移了话题。 “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一天下雨，其他人都提前走了，等我走出学生会大楼时，近卫她在大楼屋檐下一个人看雨。我知道近卫今天早上是带伞过来的。她却主动说下雨没伞，所以才等我出来，让我送她一程。” “近卫桑她不是司机接送吗？备用雨伞也应该有啊。” “那天似乎司机有事没接她，我送她一直走到车站才告别，大老师您觉得，这会不会是她故意的。” “有没有可能是雨伞被人拿走了呢？上个月下雨，我的雨伞也被人拿走了，我是淋着雨回的家...” 有马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连肤色也苍白了许多。于是浅间再次转移话题。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少女心可是像东京的天气一样琢磨不透呢。有马君，还有其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有马优雅中带点僵硬地用食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过去甜蜜的记忆，突然成了不能直视的深渊，缓了几口气后，才重新开始回忆。 “就在上周四，学生会的二条同学忽然谈起了恋爱话题，并发起【现役学生会会员们恋爱yes/no大调查】，等二条问到我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了近卫的视线。而当我说没有时，我也清晰看到她嘴角笑了一下。” “真让人羡慕啊，有马，这样的话啊，我觉得还是非常有可能的。冰美人的微笑吗，也想见识一下啊。” 但是我得到的信息是，学长们都有恋人了，全学生会就你一个男生没有，近卫桑的笑容，也可能是对一个没有恋人的处男庶民的嘲讽之笑。 【她绝对是喜欢着我的】这种错觉，可是每一个优秀少年身上无法逃避的诅咒啊。 浅间一面听着故事，一面已将茶具清洗干净。 “可以了，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的大老师，可以加一下line吗？后面有什么吩咐请及时通知我。” “ok。有马君，可以的话，在外面不要叫我大老师，也不用和我有过多交流，我不想引人注目。” “明白，那么，我现在先走一步？” “不用，这个时间我也该回家了。”说罢，浅间从衣帽架上取下书包背好，关上窗和灯，又抱起了一个瓦楞纸箱，准备出门。 有马见箱子似乎略重，主动帮浅间拿起。 谁能想到，白天早上主角和配角毫无交集，下午主角已经主动帮配角拿东西了。 到底谁是配角？ 想到这里，浅间口头称谢，又一把将箱子抱回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天降甘霖，浅间更推崇惟精惟一，求仁得仁。 如果不是大神驹场向浅间透露，有马副会长的家庭电脑有大量“近卫”、“近卫传统”“近卫喜好”这样的搜索关键词，浅间也没有这么快展开主动为主角打辅助的计划。 为什么驹场一个玩游戏的会拥有学校同学家庭电脑的浏览记录，为什么驹场会把搜索到的信息告诉浅间，这些就不方便细说了。 一目了然的是，今天浅间与有马的相遇，其实是计划之内的事。 作为浅间曾经的受援助人，二条桑也是学生会的一员，通过她在学生会聊一些恋爱的话题，引起有马的关注，再请驹场同学在英和比较热门的几个论坛，发出几个讨论“恋爱之神-大老师”的帖子引他前来。 二月之期已到，主角归位！ 想到这里，哪怕近卫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政治动物，浅间也一定会帮有马成就这份跨越阶级的恋情。 从三楼走到一楼中庭也没花多少时间。 凉风吹过，5层楼的社团大楼与6层楼的教学楼被一座三层廊道连接着，廊道两侧花圃里的紫阳花和菖蒲随风招摇。 今年东京六月上旬的傍晚还是挺凉的，白天最高也不过24°度。 正当浅间还在胡思乱想时，一个带着喜悦情绪的好听的声音传来。 “浅间君？” 03. 恋爱售后 “嗨~浅间君，哇！有马君，好神奇的组合，你们两个居然会在一起！难道说~~刚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社团大楼与教学楼的连廊处，同样是一年a班同学的不死川理世，向浅间笑着打招呼，斜阳暖黄色的光打在她那张适合做元气偶像的脸上，会让人有种清晨邂逅的新生感。 “你好，不死川同学，我和浅间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的同学间的交流。” “嚯~听有马君这么说，反而觉得更可疑了哦！”不死川走到浅间身前，回应着有马吉彦的话，身体和眼神却同时向浅间探来。 众所周知，元气少女的一项主要技能，是可以迅速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物理意义上的。 “理世酱~”不远处有两三个女孩对着理世发出催促地声音。 两个b班和一個a班的，宇佐美、立华、伊万理，都是不死川国中同学兼国中美术社社员。 现在是英和现代美术部的部员，看起来刚刚结束社团活动，等着不死川一起回家。 “噢~稍等一下~浅间君，有马君，那么，明天见咯~”不死川搞怪地行了一个法国军礼，转身向友人们那边跑过去。 不死川似乎被调侃了，笑着不停摆手，女孩子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嘻嘻声向日落的方向渐渐远去。 东洋英和作为知名的贵族私立学院，也是日本艺术家的摇篮，每年的美术节，都会有校友回归办展。 像不死川、宇佐美这种家世不错、学习优异的美术生，也会组团来此求学。 “不说话的话，真是个美人啊。”浅间不由地感叹道。 “大老师和不死川很熟吗？”有马吉彦问道。 “能打招呼的程度吧。不是很熟。另外，刚刚他们在调侃不死川和你的关系。” 浅间不仅打探消息灵通，鼻子的嗅觉和耳朵的听觉也很好，戴眼镜纠正后的视力也比大多数人看的远，不知道是不是在乡下长大的原因。 作为主角，受女孩子欢迎，说不定是一种苦恼，毕竟精力顾不上来。 “无妨，女孩子们正常的话题。我现在的状态是直钩钓鱼的太公望，接下来的事，就拜托大老师了。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事情，请尽管吩咐。” 像一阵风被一座山堵散的姿态，板正的有马似乎对这种可能变成流言的话题一点也不担心。 真希望你有一张国字脸啊...不行...主角长得清秀绝伦不是大概率事件吗？性格和长相没有关系！ “大老师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自言自语罢了。” 告别有马，浅间开始往校门口走。 社交等级s级的不死川理世，在学院颜值等级划分领域里，毋庸质疑也是s级里的t0水准，那为什么会对d级生物浅间静水凑近乎呢？ 答案是：除了浅间，不死川和全班属于b-e级社交等级的男生女生一视同仁。 但是对a-s级的“大人物们”点到为止，不死川这种行为纯属于是社交扶贫了。 第一次被不死川搭讪时，心脏还会忍不住失态地加速跳动，后面就习以为常了。 浅间对于配角的扮演非常精通。 那些孤僻且对送上门的美少女表示抗拒、厌恶的行为，是属于主角的特权； 而那些显得非常亚撒西，时不时表现出对小动物、植物喜爱的，同样是主角的正常表现； 那些狂热、鬼畜、死宅、不说人话的家伙，居然也属于彰显主角的有趣个性。 在男生群体中一定不能扮演吐槽役、装傻役、热血役、学者役等等，属性明显的发言和行为，往往引人注目。 而很多不讲道理的爱情，都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所以以上这些人设，全部都是雷区。 但是伱可以扮演复读机，而且在众多复读机中，一定要在中间位置发言，保持着毫无特色的特色。 所以，当身为配角的你，面对美少女们时，应该提前熟练掌握的词汇是：“哦！”、“好”、“厉害”、“原来如此”等等，感觉说了又感觉没说的话。 不能太冷淡、不能太温柔、不能太积极，总之，必须很平常，礼貌地扮演一个可以对话的npc，但不能印象深刻。 虽然长着一副路人脸这么说很不要脸，但拦不住有奇怪xp的女孩子出现啊。 配角守则第二条正是：避免被女孩子喜欢或讨厌，争取做到恰到好处的被忽略。 和班级同学打好一定关系，让普通对话显得不突兀，正是浅间的生存之道。 走出校门，浅间就发现门口有个女孩子正在马路对面，对着他挥手。 “大老师，这里这里！” 浅间左顾右盼，发现没几个人，面带微笑，抱着箱子，灵魂的那张脸垮起来，走了过去。 “喏，你要的驹场君在学校电玩社玩的游戏卡带，一些手办公仔，一些明信片，一些游戏杂志和攻略的书，还有，他在电玩社的人际关系记录。东西有点重，我们找个合适的位置再聊。” “抱歉抱歉，大老师，因为约好的6点15，但是现在快6点40了，您这么忙，我这不是担心您把约会忘了嘛？ 诶嘿（?·?☆）～” 什么鬼约会，我可不会ntr我的客户啊。 还有对着我别卖萌啊宅女，明明手机发讯息给你了，还明目张胆来学校找我，上辈子是意大利人的吧。 浅间在心里想着。 就这样抱着瓦楞纸箱，和驹场的现女友，任天堂高管家的大小姐——半泽英利华，七弯八绕走了大概700米，一起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 “所以说为什么嘛？驹场这周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浅间心中想了想，今天确实是周一，这周不是刚刚开始吗？ “半泽桑，我和驹场他也说过，你们要有半糖主义的新鲜感。你和他在线上和线下，要有变化的相处，” 另外，说句难听的。宅男宅女都是花心大萝卜，老公老婆一堆，本命随版本更新。 线上是原友刷本，线下还是原友刷本，他用四女队，你用四男队，这样怎么成！ “我不管，你不知道，他最近回我信息的频率低多了！而且上上周说好要去新的原神餐厅打卡，都已经预约了，结果他说接了个活，不去。我们明明在一起还不满一个月！” 额，应该不是我的问题，我上上周拜托他的事应该花不了几分钟。 本来浅间上周接到半泽的委托是惊喜的，一份媒收两份钱，完全打开了商业新思路啊！ 但是还没两天，浅间就后悔了，成功配对的情侣就像交付后的产品，如果还要处理售后，边际成本会随之放大。 而半泽桑这种，恐怕是配三个专属客服都搞不定的麻烦存在。 驹场你这浓眉大眼的，为什么要把我的line，推给你女友？！ 算了，好在，以现在提供的服务量而言，她给的确实是多！ “根据调查，目前驹场在社团光碟中，所攻略且cg全回收的女性角色，与你的重合度高达78%；驹场的女角色手办与你的重合度高达90%，但有大部分并不在社团；驹场在英和的人物关系简单，没有值得一提的女性角色；同时驹场其实在学校时间也不多，一周大概只来三天左右。” 这时服务员把浅间点的美式还有半泽英利华点的咖啡冰淇淋送到了桌前，并忍不住打量了半泽一眼。 确确实实相貌出众的大小姐，一双印有字母logo印花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细腿，之前浅间在路上没注意，坐下来定睛一看，居然不是b开头，而是重复着genshinimpact这样的字眼。 原来你戴的双g项链不是gi的g，而是genshin的这个g吗！ 女孩穿着正面是岩王爷，反面是印着比双g更有气势的岩元素符号的高级定制卫衣，挎着印有“xingqiu”的单肩痛包，小嘴吃冰淇淋的样子十分惹眼。 “嘶，好冰！...嗯，也就是说，二次元和三次元我都没有情敌吗？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但是这段时间的冷淡是什么情况？放置y吗?” 大概十八九岁的女服务员又从远处投来目光，微妙视线让浅间身体开始不自在起来。 东京人就是花样多，何止放置y？ 你们这些见多识广的宅男宅女，也可以尝试相互解锁新玩法，一同迈向新世界的航路。 浅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血压，用营业式的笑容向拿小钢勺对着冰淇淋猛锉的半泽说到： “总之，目前的状况，你们都是各自好感度最高的异性。 我建议你可以尝试多去相信他。 毕竟，你是他人生第一次怀着勇气从线上聊天转为线下见面，比单发出金还要有含金量的金色女神啊。” “斯哈~斯哈~，听大老师说这种肉麻的话，后劲太大了！哈哈哈，抱歉，忍不住啦！哈哈哈哈~” 为什么我要和这种人待一块啊？任天堂你为什么还不倒闭！荒野之息没人玩，王国之泪还不赶紧给我出！ 干了2杯美式，在与半泽聊天中说了第20次“原来如此”后，同城快递员终于来了。 等到半泽把寄件地址填写完，将包裹交给快递员后，平平无奇的男子高生与隔壁女子学校大小姐的会面就此结束。 “还有，半泽，以后不要叫我大老师！” “好的，大老师再见~！” 在咖啡店员的笑声中，浅间告别半泽英利华，走上了回家的路。 在驹场面前，浅间就像一个不时出谋划策的恋爱导师；但是在半泽这个性格恶劣的宅女面前，浅间只是个工具人。 这种羞辱...这种羞辱！ 浅间摸着口袋里厚厚一沓的谕吉... 唉，多来几次也毫无问题。 是的，和半泽置气，不如思考自己的人设是否走形，对白是否生硬，是否配得上大老师三个字！ 吾日三省吾身。 配角的人生，也需要一个无比坚强的灵魂去支撑。 因为收入的改善，本来准备在大田区租房的浅间，也直接在港区租了一套不错的公寓，17万円一个月，无押金需礼金，精装修带家具，所以浅间直接租了一年。 这两个月赚的400万，租房200万，订货100来万，钱就没剩多少了。 浅间又寄了50万回老家，和爸妈说是“东京专门给乡下人的奖学金，有点丢脸，不要外传。” 这次半泽直接大气给了100万，反正在氪金党眼里，这些都是小钱，半泽今天准备去附近便利店再寄50万回去。 嗯，这次准备给的理由是： “征文入选了优秀奖，贵族学校就是这么财大气粗！另外不要外传，怕邻居眼红。” 公寓离学校大概1.5公里，离大江户及南北线麻布十番站大概1.2公里。 无论是去目黑川赏樱，还是去六本木采风，都十分方便。 首都高速都心环状线和芝公园都在公寓旁，很近，举步而至，周末有很多打网球棒球的市民。 值得一提的事，据房东说，厕所的窗口甚至能看到东京塔，浅间不知是不是自己视力不好，总之没看到过。 给老家寄完钱，被便利店的关东煮整饿了。 嗯，今天就改善一下伙食吧。 浅间漫步在麻布十番商业街头，享受着这条街给人带来的异样的宁静感。 是的，作为东京都中央六区有名的优雅都市，它不像涩谷、新宿、池袋那样浮躁。 在麻布十番，米其林餐厅、传承百年的咖啡屋、外国明星流连忘返的百年伴手礼店、被日本人改良后的法餐和意大利菜，还有浅间心心念念的中国餐厅，融合在一处。 独特的文化味，在属于麻布十番的时光中安静地流淌。 这条街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优雅而沉静、高贵而低调的气质。 浅间悠闲漫步，来到一家中国餐厅，老板是热情的沈阳人，但是由于是第三代移民，日本话已经说的比中国话还要流利纯正了。 日本便利店超市一般只有方便做汉堡肉的猪肉碎，那些喜欢中餐却不怎么会处理肉的日本人不知道，切得工工整整的猪肉丝，在这家餐厅就能买到。 “老秦！秦老板！给我来半斤猪肉丝，另外最好青椒也帮我切一下，上次的春笋和火腿也给我整点，再来两根大葱、一点葱花...” 浅间用纯正的中国话和厨房里头的老板打起了招呼。 不少游客对这个平平无奇的留学生少年产生了兴趣，好家伙，把餐厅当菜市场了是吧！ 秦老板还没搭话，秦太太笑着出声了：“阿水，你这还不如直接在我们这里吃晚饭得了，给你打个八折可以不！提回去自己弄多麻烦啊！” “阿水你别听她的，在家自己想怎么做都随心，不像在店里又吵又不自在。”秦老板一边大火爆炒着猪肝，一边朝外面喊道。 中餐的喷射引擎确实很吵。 “就你话多！就你懂体贴人！去去去，专心弄菜把你！” 没一会儿，秦太太就把浅间的菜备好打包递了过来。 “谢了，辛苦了刘姐！” “嗨，客气啥，没收你钱啊！”刘姐笑着转身进店忙活去了。 提着菜，浅间慢悠悠的进了公寓楼，刷卡，进电梯间，再刷卡，楼层自动点亮，浅间感觉自己隐约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浅间手指按了下门把手，打开了公寓的门，刚进门反手带上准备脱鞋。 一道属于十七八岁女孩的清丽声音传来： “阿水回来了啊！今天是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呢？” 金发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色背心，背手微微弯腰，两只会说话的、笑成月牙的大眼睛与浅间的视线交汇。 04. 买杂志 然后捡到金毛少女 盯———————— 无视少女的视线，浅间自顾自的脱鞋、在玄关挂钩上挂起食材和书包、进洗手间洗手、拿回食材走进厨房岛台开始料理。 原来感觉忘了什么东西，就是这个啊。 “阿水，阿~~~~水~~~~~，阿水！啊咧，我难道已经觉醒了隐身人的能力吗？” 金发少女趿拉着白色拖鞋，弯腰一只胳膊撑着岛台另一端，一只白皙纤长的小手在浅间眼前晃了晃。 浅间没有理会，洗好米开始煮饭。 “阿水，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金发少女在床上抱着枕头开始打滚。 浅间将春笋处理好，从冰箱里拿出处理好的腊肉片，五花肉片、金华火腿放进已经开始滚水的砂锅里。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哈~~~~，果然还是得葡萄味啊！对了阿水，买了啤酒没，啤~酒~~~” 金发少女打开冰箱，打开一罐芬达葡萄味汽水，一口气喝完后放在了餐桌上。 浅间切好大葱，拿出冰箱里切好的洋葱、牛肉，开始热锅、下油、下菜、翻炒。 “阿水啊阿水，你再不回答我，我脱光衣服要在楼道上尖叫咯~” 金发少女又凑到浅间面前，看他处理着胡麻豆腐，手里捏着一瓶印着一脸不愉快的中国妇女的豆豉酱，并用筷子在豆腐上点缀着黑色的豆豉，最后撒上葱花。 “阿水，莫不是你把我当成空气里看不见的pm2.5颗粒了吗？” 金发少女拈起身上背心闻了闻，露出嫩白的肚脐和小腹。 浅间看了眼已经打开的抽油烟机，又打开了家中的空气净化器，准备开始炒青椒肉丝。 “阿水~~~求求你，理我一下嘛~~~” 金发少女拿着书桌前，浅间和家人的照片，对着照片里的浅间指指点点 罗素说的好，最顶级的能力是屏蔽力，任何消耗你的人和事，多看一眼都是你的不对。 “哼，无情、无趣、无聊的男人，戳你，戳伱！我如果再理你一下，我就是小狗。” 金发少女继续拿着浅间的全家福，对着照片里的浅间戳戳点点。 浅间看了下表，大意了，腌笃鲜还得30分钟弄好，实在不行，做好放进冰箱，明天再吃算了。 随意煮了两碗阳春面，浅间把菜一齐端上了餐桌。 “波奇，过来吃饭了。” “好勒！还有！我才不叫波奇！”少女像蜡笔小新的妈妈美伢一样，对着浅间开展钻头攻击。 “好的，波奇！” 餐桌上，浅间安静吃饭，金发少女却一直大呼小叫个不停。 “今天的菜肴也太丰盛了吧，我还以为和中午一样只能吃泡面呢！今天是個什么好日子吗？” “我的天，阿水啊，你就是我的天，怎么有这么好吃的中华料理！呜呜呜，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啤酒啊~！啤酒！！！！” “来自奇怪女人的豆豉，居然这么好吃，这就应该和鱼子酱一起放进大列巴里吃啊！” “我知道了！阿水，你难道是远月学园派到英和学院的卧底吗？！” “好香啊！比前天的竹笋炒肉还要香十倍！这个器皿是东方炼金术师用来煮魔药的吧！” 金发少女瞄了一眼还在咕噜咕噜冒着腌笃鲜香气的砂锅，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缘，像一个废物中年男子，捂着肚子仰头感慨道。 “大满足大满足，就等着最后一道菜啦！” “所以说，波奇，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浅间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一定是体内的荷尔蒙作祟，没想到身为配角，也要面临着这样的考验。 波奇在浅间家住了三天，名字她没主动说，浅间也懒得问。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像恋爱喜剧般的状况，事情要回到上周五的晚上。 部署完大岛一郎和中村佑介的周末行动，浅间在周五会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几本在金曜日发售的很有态度的杂志。 绝对正经的时尚、艺术类杂志，毕竟大多数便利店已经不卖没什么利润的成人杂志了。 浅间需要第一时间掌握一些信息，更新自己的美学数据库。 比如中村世纪和藤原浩的新设计，戴帆和杰夫·昆斯的新访谈，或者是loewe那个社恐设计总监乔纳森·安德森的新灵感，又或者是哪个大牌与潮牌玩票的新联名款。 作为恋爱导师，审美一定要在线，对客户的包装设计是最重要的基本功，像有马那种自成体系颜值逆天的帅哥除外。 然后，进店前发现了一头金发，像蘑菇一样，蹲在店门口角落喝酒的波奇。 等浅间白嫖了2本杂志，选了另外几本结账出门时。 波奇已经在对面小巷子的角落，被几个不良少年围住了。 尊重公序良俗的浅间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手机，介入进去了。 “喂，那边的几位小哥，警察马上就来，你们动手动脚的视频我已经拍摄了，你们也不想推特上面的热榜头条，是没有打码的自己吧。” 哪怕第一次做这种事，浅间也不带怕的，甚至因为终于说出“你也不想....”这个句式，内心情绪开始高涨。 见义勇为的日本人是真的少，但浅间的声量很高，把街道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正当路人们有的开始驻足，观赏接下来浅间这种愣头青在警察来之前，先被送去医院的剧情。 没想到不良少年交换了一下意见，认怂撤离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浅间居然听到了类似“大老师”三个字。 来自乡下的灵敏耳朵不会骗人，那发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将疑惑抛在一边，等街道的一切平静如初后，浅间在距离波奇3米左右的位置上问道： “喂，你没事吧！” 波奇抬起头，脸部微红，眼神迷离地说了一句： “好耶，是帅哥！” 逢人喊帅哥，这一定是从海对面过来的售货员吧。 自觉和帅哥无关的配角硬汉已经开始转身。 “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早点回家，再见。” 没想到波奇却一路小跑跟在浅间后面，然后维持着浅间和她的3米距离线。 你走她走，你跑她跑，你停她停，停的时候还会望向你。 我这是在遛狗吗？ 一直这样，走到了麻布十番的中华餐厅门口。 “阿水，你预定的臭鳜鱼，搞到这个真不容易啊。” 秦老板在中餐厅门口，将用锡箔纸包好，用裹了几层塑料袋的食物交给了浅间。 浅间道谢付钱，然后走人，而波奇还稳稳掉在浅间身后。 往公寓方向没走几步，本来间距3米左右的波奇又靠了上来。 “啊谁？有趣的名字，啊谁，你听得懂中文吗？啊谁？” 波奇自来熟地用从秦老板那听来的称呼，蹩脚地不断地练习着“a（三声）-shui（二声）”发音，和浅间攀谈起来。 浅间面无表情地把头侧向波奇：“我说，你不回家吗？干嘛跟着我啊。” “诶嘿~我没有家啊，本来刚刚准备找个睡觉的地方的。我看啊，啊谁你家就很适合~~” “我不叫啊谁，日语是shizu的水。” “哦！~~~~shizuki酱啊，阿水，这名字很适合你哦。” 天色还没暗下，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浅间走到一栋楼的门前，对波奇下最后通牒。 “我已经到家了，你再跟着我，我报警咯。” “你报呗，反正我记得阿水你住的位置了，等下吃完猪排饭，我就过来找你哈。” “......” 浅间终究是没有报警，在波奇惊讶的目光下，往回走，拐了两个弯，回到自己的公寓楼，然后默许着波奇跟进自己的1ldk公寓里。 “哇，阿水，你的家很不错耶！” 波奇像一只没经过人管教过的金毛，自顾自地脱鞋，换上属于浅间的脱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浅间床上，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 浅间穿着袜子走到沙发处坐下，看着波奇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的家人呢？” “没有哦~”波奇已经像一个和尚，在自己的床上盘起了腿。 喂，你都没有洗澡啊！ “旅客？” “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哦！”波奇保持床上盘腿的姿势，给浅间鞠了个躬。 “为什么不去网咖、ktv、或者24小时麦当劳？” “没有钱哦~” “不是有钱买酒吗？” “啊，那是最后的钱~” “麦当劳不是可以0消费吗？” “那多不好意思啊~” 你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高生家里，就好意思了吗？ “怎么能随随便便跟着进陌生人家里啊，我被邻居当诱拐犯举报怎么办！” “没关系哦，我都成年了，你看！”波奇撸起袖子，展现了她雪白的肱二头肌。 没力气吐槽了。 “另外，阿水，要做吗？就当做房租。” 波奇笑嘻嘻地样子，让浅间忽然愣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快给我先去洗澡！” “哦~~~先要洗澡吗，我会洗白白的！对了，阿水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可以泡久一点。衣服我去附近便利店给你买。” 浅间迅速地脱下学校制服，换上一件黑色冲锋衣，重新穿上鞋，出门第一件事，用手机搜索，【男子高生，诱拐成年人判几年？】 充血的脑门开始冷静，胸口的帝王引擎也平息下来。 还是太不成熟了，如果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大人也不过是长大了的小孩。 50岁的人了，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吗？ 明明直接拒绝就行，还在幻想着这副尊容、这种配角人格，真会有漂亮女孩子投怀送抱展开恋爱喜剧吗？ 明明决定恋爱绝缘。把与赚钱无关的麻烦往自己身上揽，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好所有事情吗？ 吾日三省吾身。 浅间一边自责，一边横跨两丁目，去了另外一个街区的便利店，把一套睡衣、一套背心短裤、几包卫生棉、一盒棉签、牙刷和杯子等等东西买到手后，想了想，又买了几罐碳酸饮料回去。 没想到开门，波奇已经洗完出来，穿着自己印有“隐之道”三字的白色t恤，和深灰色的内裤，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阿水回来了啊，欢迎回家！” “这个不是你的家！” “呐呐，我发现阿水你家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哦！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是什么啊？”波奇指着床头的一幅画。 “波洛克。” “那这个奇怪的大楼又是什么？”波奇指向床靠墙一面的挂画。 “基里科。” “那这个拿着鲜花的投弹手呢？” “班克西。” “阿水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床底下没有书，电脑里没有电影，书桌上没有漫画和模型，什么《我投下一枚炸弹》、《随机漫步的傻瓜》、《蔚蓝诡计》，都是些奇怪的书。 阿水可真不像是身心健全的日本高中生啊，难道说，你是中国留学生吗？” 中国留学生有这样的刻板印象吗？给我向所有中国留学生道歉！ “衣服已经买了，麻烦把我的衣服给我换下来。” 波奇看了塑料袋里各种东西，有些感动道： “哇，这些都是给我买的吗？” 你觉得我是会用卫生棉的人吗? “阿水真体贴~” 半刻钟后，浅间从浴室出来。 “我说，你刚刚刷牙了吗？” “刷了啊，要闻闻吗？柠檬薄荷味的牙膏很好用哦！” “你...难道用的是我的牙刷吗？” “当然喽~”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我是故意的哦。” “以后不许这样了！” “嗨~嗨~明白啦，下次我会不小心的~” ... “话说，你的内衣不自己洗洗吗？” “诶？一起丢进洗衣机有问题吗？” ... 可怕的回忆结束。 总之，浅间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女人。 波奇的名字，其实在上周末已经搞清楚了。 出云凯特娅，日俄混血，确确实实的18岁少女。 江户川玛利亚学院毕业生，今年刚刚毕业，没读大学。 眼睛是灰蓝色，头发不是染的，皮肤白的像牛奶，身材也恰到好处。 明亮的金发、喜欢扎双马尾，如果再加上傲娇的话，就是妥妥的恋爱喜剧败犬组担当了。 作为一个江户川区黑帮老大的女儿，是如何不带手机、不带行李，一个人从江户川穿越江东区和中央区，来到港区，流浪了至少3个星期的。 浅间还没有更准确的消息。 出于人道主义考量，他没有将波奇扫地出门。 也因为不了解真实情况，浅间也没有贸然联系警察或者黑帮。 浅间嗦完最后一口长寿面，心里想，虽然在便利店寄钱的时候，和老妈煲了电话粥。 但是作为在东京的第一个生日，有人陪着自己过，感觉挺好的。 不说话的话，是个美人。 啊咧，这种逮虾户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饭后， “诶，阿水你做的题目怎么这么难啊，完全看不懂!” 洗完澡的波奇，穿着睡衣靠到浅间身旁，盯着书桌上的试卷眼睛发昏。 “波奇你真的顺利从高中毕业了吗？” “阿水你有没有常识！毕业这种事，可跟学习无关啊！” 还准备让你做几张卷子当做房费的，你这家伙和宠物真的有区别吗？ 真的是除了消耗我的财产，屁用都没一个啊。 浅间麻利的解决了家庭作业，顺便刷了2张真题试卷，又花一个小时梳理了恋爱咨询部客户的一些情报。 在浅间工作的时候，波奇还是很配合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回头一看，波奇已经抱着一本《金色梦乡》的正能量小说，睡着了。 给波奇盖了盖毯子，然后开始整理沙发。 一切准备就绪，好的，关灯，睡觉。 揽下有马的主线任务，领取半泽支线任务的奖励，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游戏，浅间正渐入佳境。 在浅间平庸的50年里，这是一个很有记忆点的生日。 在梦乡中，浅间成为了东京地下之王，地上的主角，全是他的棋子。 更离谱的是，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帅哥，不行不行，这个肤浅的社会，帅哥是不配成为影之实力者的！ 梦引着浅间的意识，越飘越远。 浅间隐约听到了什么电子合成音。 【系统更新完毕】 【版本内容校验中...】 【校验成功】 【发现宿主】 【扫码宿主匹配度...】 【匹配度999%】 【开始绑定......】 05. 系统觉醒！ 哦 【开始绑定......】 奇怪的梦... 浅间头痛欲裂地被动醒来，感觉像上辈子宿醉。 【叮...噔噔噔】 莫名其妙的电子音乐在脑袋里奏响，感觉每一声音符都试图从内向外，将自己的脑袋撑破。 【僚机系统完全激活，检查系统环境中...】 【检查完成，扫描绑定宿主...】 【宿主姓名：浅间静水。】 【种族：人类】 【属性： 智力:7（头脑灵活的普通人） 体力:3（会被狗打败的贫弱者） 魅力:6（让人记忆模糊的普通人 敏捷:6（能躲开低速泥头车的普通人）】 【技能： 写作lv.2 快速阅读lv.3 记忆lv.2 沟通lv.1 鉴赏（时尚）lv.3 鉴赏（艺术）lv.3 料理（日式）lv.1 料理（中式）lv.3 以下略.............................】 【道具： 僚机积分：120点 货币：64万5000円】 【成就系统认证中...】 【完成成就-没有人在意我 获得称号：路人是怎样炼成的 获得特性：不说话时，存在感中幅度降低 完成成就-没想到是我吧！ 获得称号：幕后操作者 获得特性：小幅度提高不露面时的计谋成功率，小幅度提高隐蔽性 完成成就-你们别想得到我 获得称号：孤高的绝缘体 获得特性：异性关注度降低20%，对视后失效 完成成就-恋之桥 获得称号：情书制造机 获得特性：拥有文艺系技能及特性人物，好感度+20 完成成就-为爱奋斗 获得称号：恋爱智脑 获得特性；以恋爱为目的的学习，学习效率提高300% 完成成就-恋爱导师 获得称号：大老师 获得特性：传授恋爱经验后，传授对象好感+25】 由于获得三项隐蔽类技能 解锁成就-如同空气 获得称号：为梦窒息的局外人 获得特性：屏住呼吸3秒后，将获得隐身状态。呼吸将解除隐身状态。 【成就系统已解锁5项成就，随机派发成就奖励... 奖励抽取中... □□□之星，自动拾取绑定道具 属性：体力+3，智力-1】 【商城面板已激活，任务面板已激活】 【请阅读以下1000条系统须知， 1.僚机系统与宿主终身绑定，唯一解绑方式为：宿主死亡； 2.僚机系统每月发布重点任务，完成任务可获得僚机积分及自选奖励； 3.僚机系统支线任务由宿主自行探索，完成任务可获得僚机积分及随机奖励； 4.每周商城自动刷新，商城特性、技能、道具等，可用僚机积分兑换 5.100积分可兑换1点智力/体力/魅力/敏捷（6-8区间）。 6.200积分可兑换1点智力/体力/魅力/敏捷（9-10区间）。 7.500积分可兑换1点智力/体力/魅力/敏捷（10以上）。 8.任务成功后，任务对象及目标分手不影响此前奖励结算。 9.任务成功后，任务对象及目标双方半年内无法触发新任务。 10.主线僚机任务时限为1-3个月，任务状态为未完成，系统将停止更新发布新主线任务。 11.主线僚机任务失败后，将于3个月内停止发布新主线任务。 12.支线僚机任务失败后，无惩罚。 13.任务对象及目标双方好感度总值低于0，则默认任务失败。 ...... 418.任务期间，宿主不可攻略任务对象及目标。 419.宿主攻略任务对象及目标超过3个后，每增加一個将获得属性惩罚。 420.宿主攻略任务对象及目标超过5个后，系统将回收所有成就、技能、特性、道具、属性奖励，自动切换为黄毛系统，重新结算奖励。 ...... 997.宿主有义务为本系统保密。超过5人知晓本系统及宿主，系统将回收所有成就、技能、特性、道具、属性奖励。 998.本系统任务导致的一切后果，由玩家自行承担。 999.本系统最终解释权归□□□□所有。 1000.勾选已阅，勾选成功后，系统正式生效。】 ...... 快递等待时间为16年的外挂，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呢？ 不，投资界大佬查理·芒格说过，任何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配角手册+僚机系统， 终于，属于我的时代来临了么？ 等浅间回过神来，时钟已经指向8点了。 波奇雪白的大腿夹着毯子，睡相和一个野人没什么两样。 哼，难缠的女人。 浅间决定还是把早饭做了再去学校。 【叮...僚机系统5月主线任务发布——爱的平衡术 任务对象：有马吉彦 任务对象目标a：近卫千代 任务对象目标b：未知 任务内容：在三个月内，保证有马吉彦在两个目标未察觉情况下，成功向目标a/b告白，并成为恋人关系 任务奖励： 可选奖励—— a.称号：劈叉大师 特性：极大强化腿部力量、身体柔韧性、平衡力；劈腿翻车率下降95%；劈腿状态时魅力+2 b.称号：平衡术大师 特性：魅力+1；口才等级+1；充当调停人，成功率提高100%；小幅度提高对你好感度70以上人物之间的好感度；略微提升端水水平 c.道具：女友扩充栏 说明：使用后，无条件将目标绑定为你的女友 必得奖励—— 自由道具-好船护身符*1抵御一次致命伤害，并回复使用者健康状态；副作用-清空使用者好感度最高值单位对使用者的所有好感度; 僚机积分:1000点; 电子货币:10亿円】 这是什么鬼畜僚机任务啊，果然男主角必须是后宫属性吗？ 实在是毁三观，浅间选择无视，视角往下，注意力集中到了下面三个支线任务。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徒然喜欢你 任务对象：大岛一郎 任务对象目标：北原藤乃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大岛一郎对北原藤乃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20点；电子货币:200万；任务对象随机技能一项】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届不到的爱 任务对象：中村佑介 任务对象目标：佐藤凛子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中村佑介对佐藤凛子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30点；电子货币:300万；任务对象随机技能一项】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留到最后的告白 任务对象：有马吉彦 任务对象目标：近卫千代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有马吉彦对近卫千代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100点；电子货币:2000万；任务对象及目标随机技能各一项】 这些任务才像个人样啊，虽然奖励明显小多了，但是却正好符合浅间这个以日积月累的努力从乡下考到东京的配角的价值观。 【系统检测到可装备物品 □□□之星，自动拾取绑定道具 属性：体力+3，智力-1】 这个东西感觉有毒啊，智力的缺失，在现代社会可是致命的。 浅间选择再次无视，开始查看系统的商城系统 【商城： 道具：染血的皮鞭20点 说明：挥击10次有几率使对方好感度+1；挥击100次有几率使对方好感度-10。 道具：属性探测仪*5（消耗品）25点 说明：可显示使用对象的属性、好感度、主要特性及技能信息。 道具：神秘药剂（消耗品）100点 说明：永久提高100点使用对象对使用者的好感度；会有不可预知不良反应。 技能：大胃王50点 说明：食量翻倍;消化能力提升100%;饥饿感耐受力降低80% 称号：书呆子300点 特性：提高300%学习效率；对学习内容进行永久记忆；戴上眼镜专注度提升20%；沟通类技能下降2级】 浅间揉了揉眼睛，商场三个道具、一个技能、一个称号，结果一个能用的都没有，大胃王是个什么鬼，把自己变成饭桶和造粪机？ 感觉这僚机系统既不正经，也不强力，浅间默默把僚机系统关上。 看着自己120点的僚机积分点数，算了，就不兑属性了。 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还是攒着兑换强力称号吧。 书呆子如果没有沟通技能下降的debuff，说不定浅间会爆肝在全学院凑cp，争取下个月拿到这个称号。 不管了，出门上学。 以体力3的渣属性，早晨的课全部赶上还真是不容易。 第三节课中，浅间还明显感受到了左后方来自有马的视线。 隐蔽地回头，给他做了一个表示“放心，事情稳步推进，deadline之前给你一个方案，有事放学去部里说”的眼神。 浅间就没再管有马，认真做起笔记来。 这辈子高中午休的时间短的离谱。如果像上辈子学校那样午睡，100%会睡过头。 浅间边走边吃着炒面面包，没一会儿就做到恋爱咨询部的部长座椅上，练习起闭气来。 【滴滴】 手机上接到一条信息： “呐，浅间，你说大数据恋爱，被匹配成对的人，到底是在顺应命运，还是对抗命运呢？ 发件人：藤原爱（部长）” 这个部长，在浅间被迫入部的第三天，就自称要写一部惊世骇俗的世界恋爱名著，潇洒地开始了环球之旅。 唯一的部员浅间也成了代理部长。 这本书八成等我毕业还没把标题写完。 浅间阴暗地这么想着。 “看最终结果。不欢而散就是顺应，美满幸福就是对抗，毕竟相信命运本身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剧。” 这样回复后，浅间放下了手机。 中午的部室门口，居然传来客户的声音。 “大老师，我是大岛介绍过来的，一年e班的周防俊介。” “请进...” “失礼了。 ...啊咧？大老师？人呢？” 周防俊介明明刚刚听到了请进，进来却没看到人，英和学院有大白天里会出现的校园怪谈吗？ “大老师？” “大老师伱人在吗？” 望着空荡荡的恋爱咨询部，周防俊介背后冒起了冷汗，正当他背过身，准备用发软的手夺门而出时。 “在找我吗？周防同学。” 浅间好整以暇地坐在部室正中靠窗的书桌后，望着周防。 周防俊介一时间只感觉，凭空出现的大老师，不愧是大老师。 哪怕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挡不住营业式微笑带来的那股正式感与温暖。 即使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也能充分的感受到那份贵族般的神秘优雅，似乎连呼吸节奏都要个守规矩。 15秒。 浅间目前尝试的最好成绩，这该死的体力3，连肺活量都这么废吗？ 浅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开始询问周防的来历。 原来是大岛推介过来的生意啊。 浅间笑着收集着周防的信息， 从小学暗恋史到初中被霸凌看小鸟，从和暗恋对象小时候一起参加舞蹈社，到自己因为被说是娘娘腔而退社。 周防事无巨细地向浅间倾诉着。 浅间看系统迟迟不出支线任务，关上系统，继续和周防聊着。 “那个，大老师，事出冒昧，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拜托您一件事。 大岛说您写情书非常厉害，那个...20万円帮我替尤奈酱写一封可以吗。我的零花钱也不是很多... 总之，麻烦您了！” 看着周防恭恭敬敬地提过来的信封。 “客气了周防君。” 浅间笑着收下信封，看也没看就将信封放进书桌一边的抽屉里。 “那么现在开始可以吗？请周防君稍等片刻。” 浅间了解到，居然是青梅竹马的加藤尤奈先给周防写的情书，那么这封信将是两人互表心意，并预约告白的最好机会。 在脑海里酝酿着措辞，浅间开始动笔。 “ ... 我在情感上愚钝就像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来又走过去，我也听到了。 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happinessfinallesknocking... 这铃声，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的旋律。 原谅此前我的懦弱，我的勇气，不及这个脚步的万分之一。 我想，邀请她进屋子，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要主动推开门，牵着她的手， 去到铺满黄水仙的原野上，为她把花瓣上最晶莹的露珠串成项链， 去倒映天空的水岸边，为她从水岸里拾起最洁白的云朵裁成裙裳， 去盛满晚霞的金山下，为她将晚霞中最红的那一抹做成舞鞋。 我要牵着她的手，向所有门窗紧闭的屋子炫耀， 世界上最动听的脚步声，也将变成最美丽的舞步声。 我要让她知道，她与我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 6月8，教学楼天台， 尤奈，这一次，请聆听我的脚步。 ——周防俊介 ” 10分钟搞定，浅间觉得还算满意，但是感觉太快了客户会不会觉得不值？ 浅间瞄了眼在旁观看自己一口气成文，震惊地说不出话的周防俊介，从书架信封盒里抽出一张黑底金边的信封，又用小刀在杂志上剪了一只舞鞋贴在信封上。 看起来熟练高效，实际上磨磨蹭蹭地又捣鼓了了10分钟，才将情书交给周防手中。 “大老师，不喷点香水吗？嗅觉记忆符号？” ... 大岛真的是什么都拿出去讲啊，这套路如果大家都学会了，北原桑没了新鲜感，看有你哭的。 “不用，加藤尤奈看到舞鞋就明白你的心意。” 送别了确实有点娘娘腔的周防，浅间开始拿起昨天看的鲍德里亚的另外一本书《消费社会》，消化着里面的理论。 浅间特别喜欢符号学，而这本书诠释的物的形式和符号，又和昨天看的《拟象与仿真》互有诠释。 时尚、艺术，繁衍到当代，确确实实已经成了消费的物的载体、仿真的符号，也难怪现代作品总有一种投机取巧的感觉。 英和学院的同学选择“大老师”，浅间也觉得并不一定是出于“使用价值”，而是大老师的“符号价值”，给予他们恋爱的信心。 这个时候，门又被敲响。 “大老师，是我，驹场。” 一头黑色碎发的驹场慢悠悠地进来，又慢悠悠地带上门。 自从接受浅间的形象设计，自带颓废气息的驹场，那股世纪末美少年的气质更加浓郁了。 这恐怕也是半泽桑不安的原因之一吧。 “大老师，近卫千代的情报我想和您说明一下。” 06. 背后的视线 “...... 综上所述， 事实上，各种手段的侵入尝试都被拦截了。 近卫家的这套网络防卫系统，恐怕花了大价钱。” 果然，足立区的王子和真正顶级大小姐的信息保密工作比较起来，简直是保鲜膜和核爆避难所之间的差别。 “但是，通过这两天的调查哦，我也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最近两个月，近卫千代会在周末晨跑的时候遛一条狗。这是较之前最明显的一个变化。” “这条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条狗的主人，是近卫家的大管家卫宫家的次女卫宫白，她也是近卫千代的家族专属女仆。” “近卫千代和卫宫白之间关系很好吗？” “不清楚，但理论上关系不会差。近卫和卫宫同气连枝一百多年，比起主仆关系，更像是互相扶持的亲戚关系。” “嗯...这又不是中世纪欧洲，主人的主人不是我主人。 狗被近卫牵出来遛，感觉并不特别吧。” “有意思的地方来了，你猜猜这只狗的名字叫什么？” “...... 不会叫有马吉彦吧。” “不愧是大老师，这条狗的名字叫吉吉。” 也就是说，有马即将面临的状况是： “我把你当我女朋友，你却把我当狗？” 不错，二条桑曾提示过的轻蔑眼神和微笑，与这个线索能互证。 贵族和庶民之间的区别，或者大于人和狗的区别吗？ 真是恶劣的价值观啊。 浅间感慨道。 但是，当真实的感情在被表达出来之前，这一切也有可能只是伪装。 无论近卫对有马是持有怎样的情感，总比视而不见的好，这就是有马目前为止，最好的一张牌。 【叮~叮~叮】 英和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 “哦，已经到这個时间了吗？驹场，你们下午第一节什么课？” “体育课，大老师呢？” “体育课。” “去吗？” “不去。” 两个热身运动会拉伤，长跑会被女生套圈的男人对视一笑， “那我们继续吧。” 驹场点点头， “对了，大老师，新的生意，有兴趣吗？” “傻子才会把送上门的生意拒之门外吧。” 浅间笑起来，和驹场聊天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客户，而且是一个难得的优秀的朋友。 如果他这种身份出现在小说里，一定是一个外表人畜无害，实际是幕后黑手的邪道主人公。 驹场从认识第一天就知道，浅间正在把恋爱咨询变成一门生意，并对此表示出兴趣。 同时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力、顶级黑客能力、不逊于顶级富二代的财力。 浅间会害怕和这种人交往吗？ 不会，这份底气，来自于双方的互相欣赏。 无论是浅间本身不设防的坦诚状态，还是驹场尽心尽力地协作状态，都成功取得了对方的最大限度的信任。 驹场拿过一本册子给到浅间， “数据搜索表明，我们周边的圣华女子学院、应庆义塾女高、芝高、麻布男高、六本木高、正则学院、三田高等大概七所高中，有着大量的恋爱咨询需求。 给我一周时间，我就可以上线一个web小程序，方便这些学校的学生可以线上咨询恋爱问题。 给我四周时间，我就可以弄好公司注册和app，开通会员和商城功能，并通过后台搜集更多个人信息。” 事业扩张啊，诱人的提议...... 前面三所学校，虽然比不上英和的平均线，但也有半泽这种土豪客户，多多少少能够赚点。 但是， 后面几所国立高中，大概率只有钱少事多的生意，这可是会降低恋爱咨询部的坪效啊驹场。 另外，个人的精力上也顾不来。 浅间既没有可以培养的助手，也不想用可复制的粗糙套路去降低服务标准。 如果把驹场逮着死薅，可是会降好感度的。 要是他真的对这个有兴趣，没有浅间的参与，相信他自己也能完成。 扩张咨询业务的事，还是暂缓吧。 “驹场，谢谢你的情报。 但短期内，我不会在意这一城一池的得失。 盲目扩张，想以量换质而失败例子不胜枚举。 市场占有率固然美好，但我并没有在高中三年把恋爱咨询业务做到ipo的计划。 当然，驹场你自己做这个东西，我觉得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到时候一定要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哈。” 驹场想了想，遗憾道： “唉...大老师不一起参与的话，那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比这赚钱的事情有太多了。” 是的，比起做校园版珍爱网，或者日本版tinder，能兼顾中产阶级以上人群社交和消费需求的软件，才是浅间认为有前景的事。 而驹场方面，仅仅通过黑客技术截取信息，跟牌资本的动作，就能赚取大量的财富。 另外，驹场光靠自己财富一年的利息，就能碾压很多公司会社一年的真实利润。 所以说，不依靠老家在青森的养马场，独自实现财富自由的驹场，已经是超越90%英和学生的存在。 如果不是二世为人加上足够努力，恐怕自己也不配和驹场做朋友吧。 “对了大老师，不好意思，半泽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能做伱们沟通的桥梁，我也是乐意的。最近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放置y？” “虽然不是，但意思也差不多。大老师您不是提过饥饿营销的案例吗？ 人一旦满足，就会感觉无聊。而不满足，才会渴望。 先对负面情绪的进行积攒，再用一次性大剂量的正面情绪冲刷，更容易完成高峰体验。 我想是时候做一些突破性进展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低频处理让她焦躁， 卸下她的理智和防备，然后真正使她娇羞。 用游戏的话术来说，就是以防御积攒能量条，在对方不察时，释放大招拿下一本。” 好吧，我承认在恋爱实操方面，驹场你已经超过我了。 接下来的时间，浅间又和驹场讨论了一下所谓大招的细节。 什么新宿裸眼3d屏的原神官方剪辑祝福啊， 什么日本秋叶原原神餐厅的包场晚餐、米其林主厨高还原度料理啊， 什么杰尼斯最新热门偶像团体的私人cos表演啊， 还有和海利温斯顿定制的原石形状项链啊... 以上一切内容，都要以【驹场试图和半泽在今天分手】的潜台词刺激下，惊喜般的逆转出现。 浅间不由地摇起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固定的恋爱套路，聊来聊去都是钞能力铺的路罢了。 望着一个月内恋爱能力迅速飙升的驹场离开的背影， 浅间似乎感觉到自己是一节万米高空之上，正向深海坠落的助推器， 看着写着“驹场”两个大字的火箭继续奔向宇宙深处——一颗呈现爱心状的星球。 这就是属于配角的，最棒的成就感吧。 从三楼下来，走过连廊，浅间在体育课还没结束的时候，回到了1年a班第一条第二排的座位上。 耳机里播着李斯特的爱之梦，浅间往桌上一趴，第二节课开始前，先打个盹吧。 对于欲望不高，且能一直禁欲的浅间来说， 钱真的不重要， 赚钱和花钱的能力才重要。 家庭背景、既定的社会地位不重要， 你此时此刻的社会影响力才重要。 从来没有起点决定终点这一说，你移动了，便是对生命最大的敬意。 浅间相信，哪怕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配角，也比没有自信力的、自甘堕落的主角们高贵一万倍。 在英和学院，像浅间这种毫无背景的穷光蛋，等同于在动物园需要排4个小时队观看的珍稀动物。 但他们又何尝不被浅间观赏着？ 英和学院最丰富的资源，是有钱且富恋爱脑的少爷大小姐们。 高中三年对于他们，是他们人生中自主择偶的最冲动窗口，这也导致英和学院的恋爱咨询需求居高不下。 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生意。 恋爱咨询这项生意，经营成本低、模式可复制、客源优质（有钱好骗可塑性强）、有持久性。 当他们的师傅，赚他们的钱，便成为浅间除学习外，最重要的事情。 抬高对方的地位、培养对方的自信、发掘对方的优点、打磨对方的闪光点。 经纪人靠这个才能发掘明星，教师靠这个才能培育栋梁，伯乐靠这个才能推举英雄改写历史。 至少浅间觉得自己在比那个叫秋元康的胖子赚更多的钱之前，还称不上什么大老师。 嗯，创业未半，还需更加努力，睡了。 ... ... ... 迷迷糊糊之间，有好听的声音传来。 “浅~间~君~ 浅~间~君~，该起床了哦~” 声音从距离耳朵感觉不到3厘米的位置传来，还有一点热气和香味。 戴着耳机的浅间，梦境被免费叫醒服务中断。 带上眼镜，睁眼看向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不死川元气的微笑。 “是不死川啊，谢谢。” 瞄了一眼时间，离第一节下课还有1分钟，不死川为什么会提前回教室呢？ “浅间君为什么不上体育课呢？” 不死川倒坐在浅间前面的座位，和浅间对视着。 “是啊，为什么不上体育课呢？” 浅间仰起头，没有感情地也问了一遍自己，顺便避免眼神长时间的对视。 “难道说，浅间君是觉得不擅长的地方，只要不去展现就不会暴露吗~？ 嗯嗯，智者的选择，真有你的啊！” 不死川站了起来，两人视线再一次交汇。 “是啊，真有我的啊！” 浅间扭头看向教室窗外蓝天，没有感情地提炼着没用的信息进行棒读。 “哈哈哈，浅间君英文名叫罗伯特怎么样，感觉很帅气哦~” 喂喂喂，起外号等于变相霸凌了啊，不死川你不知道吗？ “是啊，罗伯特也感觉，罗伯特很帅气哦~” 浅间没有感情地扮演着robot。 下课铃声这个时候响起。 “哈哈哈哈~好啦，浅间罗伯特君，不打搅你啦~” 就算被路人这样敷衍，不死川依旧带着饱满的元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浅间想了一想，果然没有超过5句话。 元气少女不死川的社交扶贫，名不虚传。 如果真的把这个当做恋爱的讯号而作出行动来，恐怕社死会第一时间降临吧。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教室，一时间，浅间的周遭喧嚣起来。 有马吉彦被几个同学围着走进教室，不停顿地从浅间前面经过。 很好，瞄都没朝我这边瞄一眼。 较低的存在感，和衣服一样重要。 本来还担心回教室的同学，特别是坐自己身后的堀北君会大喊： “累死人了，魔鬼大石啊！话说浅间你又翘体育课了啊，这是第几次啦！这老师都不说吗？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家伙啊！可恶。” 这种主角们听到耳朵起茧的，配角含量超标的台词，总会让两人成为大家的焦点。 然而环视教室一圈，注意到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称号的特性发挥作用了吗？ ... 眼镜片比浅间至少厚两倍的数学老师踩点进来。 大家拿出课本和笔记本，继续着平淡而充实的校园生活。 日本高中的数学难度和上辈子国内高中的难度感觉差不多。 但日本关于微积分的内容要比国内多一些，比如柯西均值定理、洛必达法则等等。 顺便一提，英和5月期中考试中，浅间在全校一年级差不多600人里排名第66位。 数学算是他拉分的一个强项了。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开始讲起5月期中考试出现题目： “如何证明tan3°是无理数？”的变种——“求证，tan1°是有理数吗？” 忽然， 浅间感觉身后如芒刺背。 是有马吗？ 虽然小狗事件很想和你分享，但放学后再聊不行吗？ 浅间隐蔽地回头看向有马座位方向，有马正在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 2秒，扭头超时。 浅间迅速且隐蔽地回过头来。 不会是不死川在看我吧。 不死川的位置是第二条倒数第二排，从x轴看，和有马之间隔着两个人。 想观察她的话，浅间需要至少侧身扭头100°才好确认。 但这个动作幅度太大了，被数学老师点名批评的概率可以说是100%。 完了，自我意识又过剩了。 别人那是扶贫啊扶贫，浅间静水你可别做什么非分之想！ 配角的你，有什么值得不死川在意的地方吗？ 校园的影子实力者，还需要什么肤浅的恋爱吗？ 上课不好好听讲，对得起过去16年努力的自己吗？ 吾日三省吾身。 ... 背后的视线，依然存在。 可惜人类的眼睛是狩猎者的眼睛，虽然有着立体视觉、三色视觉、聚焦锁定的功能， 但却无法像食草动物的眼睛一样长在两边，以获得接近360°的全景视野。 他只能靠小幅度的侧身扭头，用眼睛的余光判断背后视线的来源。 有研究表明，人类眼角对微弱光的敏感度高于用瞳孔直接看。 所以侧面偏后的视线，可以说与来自正对面的视线一样显眼。 到底是谁在盯着自己呢？ ... 教室里只有老师讲解例题和同学们记笔记的声音。 一年a班作为全年级20个班里均分最高的班级，别的不敢保证，学力和学习态度一定是全校最好的。 没有人会在课堂上扰乱秩序。 耐心地对老师的解题思路边听边记，浅间忽然再一次隐蔽回头。 这次突袭获得了成功。 视线的真正主人找到了—— 坐在有马前面的女孩——二见月海， 二见瞧见自己已经被浅间发现，顿时惊慌地拿数学1的课本挡住了自己的脸。 ...... 什么情况， 从入校到现在，两人没有什么交集吧。 07. 正义执行 下课后， 浅间用手机当做镜子，想再次确认二见月海的状态。 结果座位上并没有人。 还有一节课就放学，浅间决定主动出击，搞清楚这视线是什么情况。 这个二见月海，一定有问题。 以现在自己平平无奇的人设，以及三个隐蔽特性的加持，按道理来说，是不会惹人注目，特别是女生的瞩目。 毕竟，班上18个女生，目前会和自己打过招呼的，只有社交扶贫的元气少女一人而已。 户外课、家政课等需要团队协作的课上，也都是爱出风头的男生们和大嘴巴的堀北君为自己承担火力。 最好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出现的。 二见的视线算是一种饵料吗？ 参与过燃烧远征的老猎人浅间，非常警惕。 一开始浅间还以为二见月海会和身后的有马发生什么恋爱喜剧。 然而作为a班一只手数得过来的漂亮女孩，二见的交际圈子却出奇的小。 另外，最近二见的风评并不好，传言有人在酒吧门口看见过二见， 更离谱的传闻是，作为跨境贸易公司大小姐的二见月海，会为了钱，去做援助交际。 这是什么等级的体验生活啊？ 有钱人家孩子们的清奇脑回路，浅间真的不太懂。 浅间分析上一节课上二见的异常行为。 如果是讨厌，为什么会惊慌遮脸？ 如果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为什么不能下课后直接问他？ 如果是图钱的话... 你身上连100万円都没有，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但是被这样一個女生注视差不多半节课，没有男生会不在意吧。 第三节课已经开始时，二见月海才进教室。 视线没有再往这边看过来，但浅间隐蔽地观察到，二见月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劲。 看那脸色，是亲戚来了吗? 算了，先好好上课。 ... 放学铃响，物理老师中断了最后的解题步骤，踩点出门。 无妨，反正这题我会。 教室的同学们也喧哗起来。 浅间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什么预约。 有马发信息说今天学生会事情比较多，就不碰头了。 看来有充足时间调查二见月海了。 少女行色匆匆地背着书包走出教室，浅间一声不吭地悄悄跟在她的后头。 在楼道拐角垃圾桶处，浅间看见二见将拽紧的手松开，向垃圾桶里丢了一个垃圾。 很可疑，从第三节课就紧握在拳头里的东西，为什么不在教室垃圾桶扔？ 浅间看着二见慌慌张张地下了楼梯。 先调查一下。 浅间打开垃圾桶盖子，撸起袖子伸手进去，把二见丢的垃圾，从桶的底部掏了出来。 然后抬头就看见，刚刚背包下楼，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大辉同学，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朝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快走开。 你不知道，垃圾桶，没有勇气的人不得靠近吗？ 浅间视线回到手上，展开手心里的那一团纸， 上面写着【校舍b座大花坛】加一个笑脸。 地点加表情，二见月海，这是要被告白了吗？ 看她的样子很不情愿啊，还赶过去，是准备当面拒绝吗？ 不得不说，字写的很难看，用笔记本撕下的纸条作为告白书，太不讲究。 看来又是一个毫无经验，没有被女人的高要求毒打过的少年啊。 少年，给我100万，我包你过。 倒是二见月海，你要被告白，盯着我是什么回事？ 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二见是往b座校舍的方向离开的。 还是跟过去看一下吧。 ... ... ... “谁来，救救我...” 被狠狠踹了一下肚子，二见月海失去平衡，跌靠在墙角。 “直人，你这样打女生，非常不绅士啊。”旁边的家伙像小混混一样调笑着。 “文也，第一个这么干的人，好像是你吧。” “破产小姐，伱们二见家之前不是挺瞧不上十六夜吗？ 现在让你爸爸去下跪道歉，说不定十六夜会给他一个养老的职位哦。” 被同伴叫做十六夜的男生，默不作声地走到二见身前。 与二见对视了半分钟，看到漂亮的脸蛋上恐惧中藏着愤怒的眼神，十六夜笑了起来。 “给你一个机会，二见。 你打个电话，如果有人在5分钟之内赶过来帮助你，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已经被持续霸凌两个月的二见听到这话，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着那个人的号码。 这一个月，如果不是那个人，说不定自己已经放弃了。 家庭的破碎、学业的压力、店长的骚扰、同学的欺凌...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拜托了， 一定要接啊，拜托了！ ... 然而，恐惧在一瞬间笼罩全身，那一点希望的火苗也被迅速浇灭。 面前十六夜优也的手机铃声响起，见他露出恶意笑容，接通了电话。 “今天过的怎么样，桔子酱？” 旁边几个同伴笑岔了气， “没想到吧，每天晚上听你倾诉烦恼的【咲夜】，就是白天和你玩游戏的十六夜哦。” 没有人。 能拯救我的，没有。 眼泪从眼睛里瞬间涌出来，二见无力地放下了手机。 “怎么不继续听了呢？”十六夜捡起二见的手机，点开了免提，里面传出用变声软件处理过的声音。 “桔子酱，别放弃啊，要加油啊！” 【咲夜】，这个通过学校论坛认识的温柔的人，她本以为是同校的女孩子... 这1个多月来，一直鼓舞自己的安慰，居然也只是霸凌自己的余兴节目... “哈哈哈哈哈哈，看她这坏掉的表情，太好笑了。” “果然等待一个多月是值得的啊~” 十六夜优也，这个持续霸凌自己的罪魁祸首，用轻蔑的语气，继续说着： “听说二见家的大小姐爸爸活生意做的不错，在delivery*里被指名的次数也不少哦？” *注：广发小卡片的低级风俗店 十六夜一把抓住二见的头发，“大小姐，你有这么缺钱吗？啊？” “都是谣言...” “谣言？你爸爸外贸公司都破产了，债都还不完，你说是谣言？” 十六夜优也，又是一脚毫不客气地踹踢。 二见月海，彻底倒下了。 “都是谣言...” “优也，你别把这么好的玩具提前弄坏了啊！” “那就去找下一个呗~” 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慢着慢着，这个淋上去，她今晚应该是不会去做爸爸活了吧~” 一个跟班提着一桶恶臭的水走过来。 哗~ 二见月海被从头浇到脚，白色的丝袜也变了色。 就像把内心的最后一点余烬也一并浇灭， 二见的眼神开始失焦， 还有谁， 能拯救自己呢？ 记忆像跑马灯一样闪回。 ... 入学当天，清晨6点， “对不起，月海酱，妈妈不能陪伴你了...” 一条短信，让自己的身体冰冷起来... 那个将迷糊的自己从泥头车旁拉开的身影... 喘着气，二话不说离开的身影... ... 今天体育课， 不死川同学跟着那个身影，翘掉了体育课... ... 今天数学课， 让自己措手不及地一次对视... ... 浅间君... 我如果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 ... ... 谁都没察觉到，大花坛另一侧的大树阴影下，有一个人默默注视着花坛那头发生的一切。 十六夜优也，一个染着黄发，像男招待胜过像高中生的一年生。 几个跟班看起来也没什么气质。 在日本，就算是英和这种学校，也会存在这种渣滓吗...... 本以为仓廪实而知礼节，没想到还是会有这种最恶劣的校园霸凌。 二见月海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正义感已经让浅间怒火中烧了。 什么？ 让我靠系统给的超能力，跑过去大杀四方？ 一边闭气一边使用【认真的直拳】？ 我15秒闭气连跑完40米都成问题， 而作为体力3的人，想去解决5个男生，实在是无谋之举。 但是，没有任何关系。 每一个合格的学院幕后之人，都必定会有台前之人替他表演。 大辉和平，统一英和一年级不良，并征服了周边二个学校的王者， 这个时候也如约出现在了大花坛与教学楼之间的角落。 在他身后，是20多个和他一样块头，从叛逆到被驯服的少年。 听到后方骚动，十六夜优也转身面向来人。 十六夜优也并没有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不过是大阪的乡巴佬和一群猴子罢了。 “大辉，我和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玩黑帮游戏就去别的地方，这里不干你的事。” 大辉和平并没有理会十六夜，拿着电话对着另一头的人发了个语音： “我到了，大老师，怎么处理？” 另一头的人秒回： “他们的暴行我已经录了像，不用担心，往死里揍就行。” “明白了。” 并没有所谓的厮斗。 单方面的拳拳到肉， 单方面的捏圆搓扁， 单方面的沙包练习， 大辉一行人，摧枯拉朽地将刚刚还在愉悦施暴的几人锤成了烂泥。 虚脱的十六夜以头点地，跪在地上， 一击来自脚尖的重踢让他往右侧倒下，脱臼的手又传来刺痛，白色衬衫也被撕下一大块， “没力气写字了吗？没关系，没力气写字我们帮你写。” 大辉和平，1米88的身高，却像一座险峻的山峰屹立在大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地死狗。 “掐人中别让他们晕过去，让他们几个血书接力。” ... 目睹十六夜一群人当着二见的面，走完被痛殴、卸胳膊、淋尿、写忏悔血书等流程。 浅间满意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向来遵纪守法的浅间，对以暴制暴、以直报怨的行为也毫不抵触， 相反，他更相信对付恶人，痛楚才是最好的审判书。 向大辉发了一句谢谢，转身走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只是， 浅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后， 那个被救助的少女，忽然抬起头， 眼睛盯着离自己40多米远大花坛旁大榕树下的阴影，久久失神。 ... 6月8日清晨。 应波奇死缠烂打的要求，浅间一大早起来给她弄起早饭和午饭。 味增汤、煎豆腐、厚蛋烧、牛肉胡萝卜焖饭。 做两个人的饭并不麻烦，但是看着自己把饭做完后，还在呼呼大睡的波奇。 还做个屁啊！ 浅间决定在亚马逊买一大袋子狗粮。 敲狗头把波奇弄醒，嘱咐她看好家，吃完饭记得洗碗， 在得到迷迷糊糊的回答之后， 浅间打好领带，穿好鞋，提起便当盒出门。 今天必须推进一下有马的委托。 ... 一大早教室就乱哄哄的。 坐上位置，就听见左手边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八卦。 “真的假的？十六夜君住院了吗？” “是啊，听说不只是他，他们班5个男生都住院了！” “发生了什么啊？另外四个男生在争夺十六夜君的使用权吗？” “那也不可能把十六夜君弄住院吧？” “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 “你们瞎猜什么啊，f班的人告诉我，十六夜君他们是放学走路摔伤的。” “走路会摔到住院？” “也有人说是玩滑滑梯哦！~” “你们这个消息不对，昨天有同学看到十六夜君在学校就已经受伤了，f班的人告诉我，是他们5个受到了高年级学长的霸凌。” “不对不对，f班的人告诉我，是他们五个人玩【围成一圈，痛殴左边，最后一人胜利】的男孩子的游戏。最后是十六夜君赢了，但也只是惨胜。” “真是不懂这些男生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个...十六夜君是j班的吧，f班的人说的消息真的靠谱吗？” “你们就不关心一下，十六夜君的脸蛋受伤没吗？” “啊，一想到帅哥的脸被打肿，我就难过的想笑。” ... 可以说信息量很足了， 昨天在大辉向十六夜展示霸凌二见视频后，十六夜他们也认栽了， 但也要警惕对方的舆论反击。 因此，在学校散布一些离谱的谣言，让群众变身乐子人，就能让大部分人对十六夜这些人的同情被消解，并迅速遗忘。 第一次隐于黑暗中，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浅间，心情出奇的舒畅。 所以说，二见月海的视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算了，不想管了。 被人盯一下就要查别人户口，闲不闲啊？ 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翻垃圾桶的，以为别人会暗恋你？ 今天说好要推进有马委托的，还有时间管这些？ 吾日三省吾身。 通过自我否定，浅间找回了内心的宁静。 这时，现代文兼班主任的樱木老师走进教室，示意大家安静。 “相信很多同学已经提前知道了，下周四和周五，我们会进行六月份的月考。 经过前两次考试的摸底，这次月考会按4人一组结成学习小组。 希望大家通过2对2的帮扶形式，被帮扶人努力补足弱势学科的短板，帮扶人通过【教学相长】增强优势学科的理解。 相应的学习小组划分名单和细则要求，稍晚会发至各位的手机上，请各位快速进入备考状态， 有马，这次你的小组是6个人，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老师。” “好，最后，容我再重复期中考试说的话， 无论考的怎样，我们的人生都不会被一次考试的分数所定义， 但学会认真对待每一次考验，才是我们最重要的财富， 预祝我们a班的所有同学，在本次月考取得好成绩。” 离晨会结束还有8分钟，雷厉风行的樱木老师就在一堆星星眼的女生们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每次重大节点活动，樱木老师都会搞一下动员，据说b班的桂老师就完全不会这样。 浅间有上辈子高中老师在高考前为大家加油鼓劲的感觉了。 六月，真的是一个非常繁忙的月份啊。 下周月考，月底还有校运动会。 运动会是展现男生魅力的理想舞台，大岛、有马、中村前辈都是运动全能型选手，这可是一口气完成三个支线任务的最好节点。 【滴...滴...】 接到一条短信： 【第一组：有马吉彦；间岛麻衣；三轮大辅... ... ... ... ... 第五组：浅间静水；御行院圣；深泽雪；二见月海。 第六组：不死川理世；堀北城... ...】 看着自己所在的学习小组名单最后一个名字。 到底，有完没完... 08. 大客户 一亿之男 青春必读书目《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菲茨杰拉德在《爵士时代神话》中提到： 青春是一种化学的发疯形式。 浅间断章取义地想： 当被荷尔蒙困扰的年轻人，又被赋予一些关于青春的形而上的使命后，确实容易被折磨至发疯。 学习小组，对于很多参加社团，特别是不久后有比赛的同学而言，非常的不公平。 但是樱木安排的2男2女的组合，让学习小组多了一些青春的故事，消磨了一些同学的抗性。 大名单后面的建议有几条： 1.一直到周五，下午四点一刻到五点一刻，每天一小时的小组活动。 2.周末不限时，但每日组长要将周末两日的学习进展，用line发送至樱木老师。 3.组长由每个小组名单第一人担任。 樱木将周一至周五的时间作出了强制性规定，这样可以避免归家党、补习党、社团党在协调时间上发生冲突。 同样通过组长汇报的形式，掌握学习小组周末的学习进度。 “可恶啊，我也想进第四组或者第七组啊。” 身后的堀北看到名单后，懊恼地叫起来。 班上12个男生，18个女生，第一组有马组是2男4女，第四和第七组的组合是1男3女，其他4组是2男2女。 “喂喂，和小天使不死川在一组，你这家伙还不满足吗？”旁边的男生也加入了吵闹的行列。 “无路赛！你这個四组的性运儿！” “叫我一声爸爸，我就跟你换。” “你想占我便宜？细则里面分明有写，每组人员既定，不得随意更换。” “契！我儿子还挺聪明。” 浅间隐蔽地用手机观察二见月海的方向， 发现今天她没来学校。 第一天的学习小组活动，是准备翘掉吗？ 按二见接近60点的偏差值，在其他学校说不定是一个优等生。 但是在前100名偏差值普遍为75以上的英和， 5月期中排名第196位的二见，那点偏差值就不够看了。 如果再落下几次课程和学习会，恐怕二见的名次还会往后落。 事实上，英和的第一百名是一个守门员，他背后是一条【能不能稳上东大】的分水岭。 历届只发生过“120名也上东大了”，却从未听说过“99名东大落榜”这种事。 无论如何，进入英和前一百的，都是全国千里挑一的俊才。 浅间的学校排名，两次都是第66名，这是对他这16年来不懈努力的最有力证明。 尽管系统给浅间智力属性判定只有7点，但经过千锤百炼地锻炼，二世为人的浅间掌握着许多快速学习和记忆知识的小诀窍。 这也让他的偏差值达到了78，上东大、京都、应庆、早稻田、上智这些名校都是没有问题的。 又不是叫你拿诺贝尔，要个什么天赋？ 考东大这件事，不是有脑子就行？ ... 周三的课程是 数学、英语、生物、日本史... 比起以90偏差值打破历史最高纪录的有马，自己只是一个连奖学金都没拿到的人。 所以浅间认真吸收着课堂上的每一个知识。 英和学院的教学最让浅间满意的，就是老师的形象表达力和不拘一格的教学思路。 数学老师可以拿恋爱当做概率题题干，并自建模型，给大家计算最新的偶像夫妇离婚概率。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师是个偶像厨，算离婚率只是为了泄愤。 英语老师总是用外国热门电影截图做表情包，让学生记住经典句式，并喜欢用纯正牛津腔聊英国王室的新鲜八卦。 生物老师用大师级的身体协调能力，为大家展示各种动物的行走、捕食、交配等特征。 日本史老师会一人分饰10人，将经典历史故事给大家演出来，大家最喜欢看这老头扮女人。 而所有的老师，都能在完成教纲任务的前提下，为大家输入更多的知（si）识（huo）。 ... 上午的课程结束， 浅间这次没有去恋爱咨询部，而是提着便当盒拾级而上，一个人上天台和驹场打电话。 “驹场，方便的话，帮我查一个人。” “二见月海？” 你是怎么知道的？监视我？ 浅间赶紧用手机扫描了一下病毒，显示【您的手机很健康】。 废物杀毒软件！ “大辉说大老师恋爱了，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人的资料我昨天就收集好了，攻略方面的话，祝您水到渠成。” “说梦话的话，晚上在床上说比较好，我挂了。” 浅间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过了一刻钟，驹场又发信息过来： “大老师，今天给伱介绍了一单好生意，好好把握。” “我们学校的？” “嗯，和我们还是同级生。一个月零花钱大概有我一年收入的家伙。” “这么夸张？三本家的人吗？” “不是，但是就财力而言，富可敌国来形容他也毫不夸张。” “有钱不代表喜欢花钱吧。” “他上个月消费总额，可以查到的数据是2亿円， 他们家的亲戚会叫他【我们家的一亿之男】，意思是每个月他至少会花掉1亿。” “有关于他和他喜欢的人的资料吗？” “他的资料我等下给你，但他喜欢的人，好像还没有。” “...那他来恋爱咨询部干嘛？” 踢馆的吗？ 还是每个月拿一亿砸我脸上？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拿到二见月海和十神春马的资料，浅间席地而坐，先开始享用午餐。 才过2天，属于东京的夏天忽然袭来，天台的微风也变成热浪。 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天台上除了浅间，也没什么人来。 对面教学楼上的天台，也只有两个人影。 周防么？ 浅间没有过度关注接下来的告白。 习惯让子弹飞一会，是一个谋略者必要的素养。 坐在天台的阴影处。 是练习闭气隐身的时候了。 当浅间闭气隐身的时候，衣服会虚化，表示一同进入隐形状态。 但手上拿着的便当，却无法虚化， 也就是说，通过肢体接触，将其他人带着一起隐身的方法并不可行。 浅间把领带松开，又脱下外套，将二者拿在手上，再一次闭气。 果然，手中的领带和外套没有虚化。 接着，浅间又继续把衬衫脱下来，披在肩上时， 闭气看见衬衫也没有虚化。 奇怪的设定。 感觉像是把游戏里的装备从装备槽拿出，就不再生效一样。 这隐身实在是太鸡肋了， 他又不会美式居合，短短15秒，根本做不成什么事。 想到闭气能力是和肺活量相关，肺活量和体质相关。 浅间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成就奖励的降智道具。 【可装备物品 □□□之星，自动拾取绑定道具 属性，体力+3，智力-1】 点击拾取。 手上多了一颗类似黑曜石材质光泽的六芒星。 浅间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变得迟钝，很多梳理归类好的名词、术语、话语、图像、旋律、味道等东西，不再像过去那样得心应手，举一反十。 另一方面，浅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每天上午听完课后的疲倦困顿都消失不见。 【叮...噔噔噔】 【检测到，宿主智力、体力、魅力、敏捷属性数值皆为6， 获得成就：6666 获得称号：身心俱悉 获得特性：获得临时爆发技能，全属性数据将提高到9，并随机增加2项临时技能，持续1小时/冷却时间72小时 备注：当6666属性数值被打破，系统将回收该成就、称号及特性；宿主可重复获得该成就】 被这个成就特性整懵了的浅间，缓了好久，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属性栏上。 【宿主姓名：浅间静水。】 【种族：人类】 【属性： 智力:6（脑袋没有缺陷的普通人） 体力:6（能够闭气1分钟的普通人） 魅力:6（让人记忆模糊的普通人） 敏捷:6（能躲开低速泥头车的普通人）】 闭气能力变成原来的4倍！ 嗯，在我掌握美式居合或者超音速拳之前，好像还是个废物技能。 技能方面，3天的冷却时间，换一个小时的极致爆发，这不管是突袭学习、重大考试，还是月底的运动会恐怕都用得上。 但是，浅间无法忍受脑子变迟钝这件事，在试用【临时爆发】技能之前，又将那颗黑色的六角形扔回了系统。 就像从水里上岸感受大气压力的动物，虚弱疲惫的感觉又回来了，但是比起那回来的一点智力，这点不适都是值得的。 毕竟，上岸总比下海好哇。 至少自己在盘点俄国【巡回展览画派】的几个画家、或是美国【垮掉的一代】的几个作家、又或是索尔维会议上的几个影响世界的物理学家，浅间又变得如数家珍起来。 浅间自认为，7点智力经过自己的努力开发已经完全够用，根据木桶原理，看来是时候开始锻炼身体了啊。 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属性是7777时，会不会也有一个不错的成就等着自己。 不错，未来可7！ ... 收到一条短信。 “大老师！我成功了！尤奈答应了！多亏你这那份情书，让我终于有勇气迈出这一步！谢谢您！” 发件人：周防俊介 意料之中的结果。 本来就是两情相悦一捅就破的关系。 之所以没有触发任务，是太简单了吗？ 手机息屏，揣进裤兜。 回教室吧。 ...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 浅间收拾书包，朝着自习楼走去。 学习小组在一人缺席的情况下，在图书馆旁的自习楼一楼的6号自习室展开。 过去使用自习楼最多的，是少量住校的学生以及三年级的准考生。 因为住校的标准很高，费用也巨高，所以浅间没有选择住校。 学习小组的三人碰面的第一件事是自我介绍， “浅间静水，年级66位，数学还可以，以上。” 浅间在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刷题。 下一位自我介绍的是，一年a班的班长，御行院圣，视有马吉彦为人生最大劲敌的他，上月期中考试排名是78位。 他也是学校水上高尔夫部的部长，社团活动是包车去自己家的高尔夫球场训练。 类似动漫人物须王环的发型，浅棕色的头发，加上一颗泪痣，如果给他一发系统的属性探测技能，至少也得出一个魅力8.9的评分。 御行院圣在整个一年级里都可以算是重量级的人物了。 在听御行院像龙妈报头衔一样介绍自己，深泽同学尽力捧场的一刻钟里，浅间已经完成两科作业。 有着大和抚子外貌和气质的深泽雪，上月期中考试排名是203位， 嗯，是上辈子那种“一看就很会学习，就是考试会发挥离谱”的人， 和“一看就很努力学习，就是学不好”、“一出考场就说发挥失常，结果考进前十名” 并称学园学习三大怪的存在。 互相介绍完毕后，最后是四个人里考得最差的深泽雪主导起学习会工作， 简单盘点了历年一年级6月月测的考试重点，并开始为大家梳理制定学习计划。 也好，作为考的最好，偏差值最高的浅间，可不想在这个方面浪费自己的精力。 选择努力的方向，比努力本身更重要。 浅间把作业放进抽屉，拿出所有的教科书，准备一切行动听安排，躺就行了。 “等等，二见同学请病假没有来，不了解她的学习进度就制定学习计划，不太好吧。” 御行院对深泽雪直接无视缺席的二见同学，制定学习计划提出了异议。 沉默了10秒钟左右，浅间选择表态。 “御行院同学说得对。” 浅间点点头，深泽雪也跟着点头。 “我们今天可以先确定帮扶人，我对我的古典、现代文、古代史、世界史有自信，浅间同学的数学、物理、英语、生物在班上也名列前茅，接下来我建议由我和浅间来对大家做辅导。 具体的学习计划，等二见同学明天来商量，然后辛苦深泽同学为大家制定小组学习进度表，如何？” “御行院同学说得没错。”浅间点点头，深泽雪也跟着点头。 “所以，今天的学习会就想到这里吧。我先去一趟二见同学家，把今天主要课程的笔记给她，顺便了解一下她的学习进度。 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加油吧！” “御行院同学说得对。”浅间点点头，深泽雪也跟着点头。 一年a班第一天最早解散的学习小组出现了。 浅间还没走出自习楼，记起抽屉里的作业忘记放书包里了，于是又向6号自习室返回。 还没有进自习室，就听到一声声巨响。 出于谨慎，浅间屏住呼吸，悄悄从门口玻璃窗往内看去。 学习小组成员，班级男生公认的大和抚子深泽雪，并没有离开6号自习室，而是面貌狰狞地不断锤击着黑板。 “可恶，那个bitch！凭什么，凭什么？！” “我一定会揭露你，一定会揭露你的！别想装模作样，我要让全校人都知道你的丑态。” ... 歇斯底里的女人看起来真可怕。 作业不要了，反正那两本做完了，明早再来拿吧。 浅间在途中带上□□□之星，在欣赏了近30秒打击乐演奏后，果断撤离现场。 ... ... ... 恋爱咨询部。 名叫十神春马的男孩如约而至。 十神家族作为综合性经营的新兴财阀，通过新材料、生物技术等产业，每年的财富都在突飞猛进般的增长。 资产保守估计300万亿円，相当于国家一半的gdp，驹场说的富可敌国，确实如此。 穿着英和学院统一的校服，看不出这个顶级富家公子豪奢的地方。 脖子左侧有一道显眼的纹身，字母像一道伤口斜切而过。 左耳朵挂着一个最中心是爱心图形的十字架耳钉，但眼神却很清澈。 “大老师是吗？” “正是本人，十神同学。” “大老师，我听说在您这里，可以买到让女孩子们着迷，对你言听计从的药。” 哪里来的犯罪分子？ “没有哦。” “那可以让人变高变长10cm的特效药有吗？” 我要是有，现在还会只176（穿鞋）吗？ “没有哦。” “这里有翻开就学会，不用脱衣服就可以隐身的魔导书吗？” 你再问我报警了哦！ 也是会有这种客户呢。 “不好意思，十神君，我这里提供的，都是一些普通且正经的东西。” “那我加钱？第一种药，我用一个亿也买不到吗？” “你无法用钱买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噢...” “但是，关于提升个人魅力方面，我可以免费给你一些建议。” “哦？” “你觉得自己在班级、社团、学校的定位是什么？” “什...什么定位？” ... “王尔德说，大多数人活得都不是自己，思想是别人的意见，生活是别人的模仿，情感是别人的引述。 所以当你是这种状态时，你很难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你必须做你自己。” “做我自己吗？” “你是想当一个科学家，还是艺术家？” “科学家都是呆子吧，我感觉我还挺艺术的。” “你是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惹不起的人，还是平易近人的人？” “惹不起吧，我可不喜欢和苍蝇们打交道。” “你想做一个冷静的，像机械一样精密的人，还是一个别人猜不到你将要说的话，捉摸不定，又神秘迷人的人？” “机器人听起来太蠢了，后面那个吧。” “你是想做一个随心所欲，追逐个人热爱的人，还是一个主持公道，行使世界意志的人。” “中间那种吧。” ... 和大老师聊着天，不仅很有趣，还听他用从来没听过的理论，为自己设计了全新的人设，重置了兴趣爱好，并挖掘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三个核心优点。 富可敌国的男孩，表示完全信服了。 而浅间这边也十分满意。 像这种完全没有目标，只想把谈恋爱当做玩乐的，关键是一个月零花钱有一亿的人，浅间都是不吝于痛宰他们的。 推销完关于艺术通史、美容保养、小习惯培养、幽默感培养、交谈艺术、思维金字塔、禅与运动等一系列书，并承诺阅读中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他后， 浅间又向十神春马推荐了一条昂贵的李维斯和艺术家赫斯特联名的牛仔裤、一双曾被2pac穿过的板鞋、一些配饰、一张健身卡，等等等等。 总计也不过2400万円。 十神当着浅间的面，用手机搜索了书籍相关课程、联名牛仔裤、板鞋、配饰等等在网上的评价和价格，甚至是背景故事后， 对浅间竖起了大拇指，并表示之前推销的所有东西，他全买了。 他坚定了自己要像大老师说的一样，做一个外表朋克，内心艺术的，独一无二的东京帅哥， 填写完收获地址，爽快转账后，十神又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说到， “大老师，您很厉害！我还会再来的！” 随即满意地走出了恋爱咨询部，关上了门。 09. 夏风里的芝公园 “不要太相信青春期的第六感， 弄清事情的方法不是猜，而是做。 中国古代有一个成语故事，叫疑人偷斧，也是讲的结论预设。 特别是消极结论的预设，这将是一个很坏的习惯。” ... “预设的结论和赌博没什么差别，并不真正对结果负责。 越是习惯预设结论的人，越容易被预设的结论影响， 包括来自他人的，所以会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 ... “前田桑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当面问都不一定能得到正确答案， 所以我的建议是， 通过摔跤和那个大胡子艺人的话题，和前田成为共同兴趣的朋友，再进一步了解她。” “接下来， 你也可以通过自己一点点的改变，和她表面感兴趣的方面靠拢，去试探她真正的兴趣。” 一亿之男离开后，三轮大辅，同样来自一年a班的同学来到恋爱咨询部。 虽然没戴眼镜，但三轮是那种放学回去还要上补习班到8-9点的卷王。 他的到来可不是浅间的谋划。 毕竟，你想掌控的事情越多，你实际掌控的事情越少。 大部分客户都是像三轮这样，随机的自然到店客。 恋爱咨询的目标是一年c班的前田杏，在c班人缘不错，喜欢扎着高马尾，有一双修长漂亮的大腿。 “我明白了，大老师，谢谢您的帮助。 之前听传言说，我们班的浅间同学在做恋爱顾问活动，我还不信。 今天我才知道，英和学院果然卧虎藏龙！ 呃，前面那句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大家都认为，一個一看就没恋爱史的单身，去指导一群甚至小学就谈过恋爱的人... 就...有点离谱？ 但是我已经完全相信您了，大老师，你比之前买的那些杂志实在靠谱太多了！” 你看，人总喜欢在没有亲历的情况下，做一些结论的预设，预设的结果就是傲慢和偏见。 他们却觉得这是一种远见。 当然，这种“远见”，正是浅间最好的保护色。 “而且还是一个平平无奇、不受欢迎、来自乡下的穷鬼对吧。” “那倒没有说的这么过分。” 三轮尴尬地干笑着。 看你这表情，一定比这更过分。 “所以说，为什么大老师伱不将自己包装的更受欢迎， 让那些质疑你的人，变成信服你、喜欢你的人呢？” “你也不想前田桑的其他爱慕者也找到我这里来吧？ 还是说，你愿意像一个骑士，和一群同样得到支援的人公平竞技，最后赢得前田的喜欢？” “好吧...刚刚那么说，我其实是在为大老师您着想。” “我明白，我现在，也是替你着想。” 说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所以，出了这个部室，还请三轮同学尽量还是把我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浅间同学吧。” “我明白了。” 出了恋爱咨询部，三轮大辅脑海里的影子，居然不是c班的大长腿前田杏，而是浅间静水。 隐于幕后，又堂堂正正不做伪装的大老师，实在是有点帅。 嗯，主要是气质方面的。 ... 浅间目送三轮走出恋爱咨询部， 君子自晦，豹隐存身。 被西方文化洗脑的国家，已经无法理解这些了吧。 既然要做好隐藏，那么大老师这个身份，为什么不带面具出现呢？ 首先，浅间以为，带着面具，与仍有赤子之心的高中生们分享他们的秘密，是不会得到真正信任的。 他不设防，客户不带戒备，一开始就摆出这种互信关系，才能更长远。 而浅间平平无奇的长相，极低的存在感，和他所做的事形成的反差，也会成为一道保险。 其次，将私人恋爱问题托付给他人来解决的人，一般是不会有阴谋诡计的； 有着脑子的，自己把事解决了； 把秘密分享给他人的这种事，坏人也不会去干。 再次，从工具论来说，你不会在炒完菜前，把锅砸了。 最后，他只是一个代理部长，真正麻烦到来之时，一切的责任都在那个环游世界的家伙身上。 重新作为普通学生的浅间静水， 将借助前期的人脉，重新建立一个更加隐蔽，更加私域的恋爱咨询组织。 除非遇上智力高达9，人脉通天的同行来砸场... 但有那能力，干嘛要当媒婆? 浅间是属于找到了细分领域里，有着高精尖门槛的蓝海市场了。 ... 夏天的夕阳来的比较晚，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有蝉鸣了。 带着热气的风吹进房间，浅间终于切身体会东京的炎热。 明天就只穿短袖上学吧。 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背靠椅子，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看起了《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 小说对比起哲学、社会学书籍而言，思维密度是极低的。 但是对于标题起得好，或者作家很有魅力的小说，浅间还是会尝试读一下。 等浅间回过神时，啊咧，已经到了6点20吗？ 感觉今天有什么g被选择性遗忘了... ... ... 是了， 有马的委托。 现在学生差不多走完了，想调查估计也没什么成果。 今天就到此为止， 这件事拜托给明天的自己吧。 ... 一如既往的归家流程， 去餐馆买菜， 接着去便利店给冰箱补充些汽水， 浅间没想到，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二见月海，没有在家里休息，反而在便利店打工。 驹场的资料也不是万能的吗？ 应该是住千代田区的二见同学，不仅白天没上学，还出现在学校附近便利店的收银台前。 其中有什么故事，只能明天再问问驹场了。 忽然想起半泽的抱怨... 我最近...是不是也太依赖驹场了啊... 浅间自我反省着。 拿了2罐葡萄味芬达，又买了一袋平时从不会买的薯片， 浅间走到收银台结账。 低头玩手机，应该能避免会话。 “阿喏...浅间君，是住这附近吗？” 二见看浅间手里提的菜，询问道。 回避失败。 装作惊讶的抬头，浅间回答： “是二见同学啊！刚刚一共多少钱？” “啊，不好意思，一共是2358円。” 拿出钱包，递出现金给到二见的手中。 发现她手指上多了两个ok绷。 “打工加油哦！” 浅间拿好东西，朝便利店外走去。 “哪个，浅间君，可以稍微耽误一下吗?” 浅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二见收银员套装胸前的工牌， “不影响你打工吧。” 二见摇了摇头，“稍等，我和店长说一下就行。” 等了一会儿，二见已经换上了常服，从便利店走出来。 黑色宽檐渔夫帽，黑色针织开衫，里面是一件印着一圈paris字符和红色蔷薇的t恤，下着是一条随性的牛仔短裙裤，黑色的小皮鞋搭配不过膝的黑色长袜。 知性又随意的look，让二见像极了tgc里的模特女孩。 二见看了一眼浅间提着菜和零食的双手，又说到： “浅间君，陪我走一走，可以吗？” 浅间也对之前的事也比较在意，索性点头。 本以为聊天的场合，会在便利店附近的狸穴公园， 没想到两人就这样沿着小路，沉默地走着走着， 经过开满荞麦面店、寿司店、居酒屋的街道， 一直穿越可以通往皇宫樱田门的樱田路，来到了东京塔和芝公园停车场附近。 游客们在一家豆腐店旁的楼梯通道处排队打卡，在这个视角很好拍和东京塔的合影。 傍晚的东京塔已经亮起灯来。 据说有天空树后，东京塔这个冒牌的小巴黎人气大不如前。 但是看着塔身五光十色的圆形灯照亮夜空，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杂糅着孤独和温暖的美好。 两人走到芝公园的草坪上，路过的红色蔷薇拱门花墙。 这里最好的赏花期是五月中旬，现在花朵都略有些凋零，渐暗的天空让花和叶融成一团。 不少来自中国的游客操着普通话，站在拱门中打卡拍照，拱门分割出的天空里，东京塔在正中熠熠生辉。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请问可以帮我和同伴一起拍照吗？” 一个中国游客用日语向浅间和二见询问到。 浅间望了望二见，二见点了点头。 “麻烦了，二见。”浅间将手中的购物袋交到二见手中 又用中文回答到： “可以。” 在游客诧异的表情下接过单反相机，为这对二十来岁的年轻情侣拍照。 游客拿回相机，和穿着白色短裙的女朋友一起翻阅着刚刚拍的照片， “你看！拍的真好啊，比我拍的好多了！” 又对浅间笑着问到： “你是留学生吗？” “不是，是日本乡下人。” 浅间笑着回答。 “那你中文说的可真厉害~” 游客看了眼提着购物袋的二见，又举起大拇指对浅间补充到： “女朋友也很温柔漂亮！” “谢谢，那祝你们旅游愉快！” 小插曲终了，浅间从二见手中拿回购物袋，两人继续向芝公园的北侧前进。 “没想到浅间君还会中文。 浅间君刚刚的样子，和在学校时完全不一样呢。” 二见忽然说到。 “哦，是吗？” 浅间刚刚与灵魂老乡聊天的状态，确实有点过于轻松了。 “总感觉，浅间君对外国人更亲热一点。” 我已经是日本版崇洋媚外了吗？ “嗯，不能造成不良印象，总要给国家点面子的说。”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说的也是。只是没想到，可以看到这一面的浅间。” 二见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东京塔的位置，已经从北方变成了西方， 两人在东京王子大饭店前右转继续向东。 二见月海忽然停住了脚步，浅间也在二见前面一个身位停下。 “那个...我们不是分到一个学习小组了吗？ 因为今天搬家，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 我今天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原来是搬家了吗？ 看来御行院今天是完完全全扑了个空啊。 “不会，但明天你能来更好。” 浅间和二见对视着。 两人又同时移开了目光。 “明天我会来的，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嗯。” “浅间君，你们在line里，建了学习小组群吗?” “嗯。” “那你加我一下，把我拉进去吧。” 虽然感觉会有问题，但浅间还是照做了。 两人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都拿起了手机。 果然，二见刚刚进群，御行院就发消息了 “二见同学，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按照学校登记册里的地址给你送笔记，结果邻居说你们今天搬家了？” “嗯，谢谢你御行院同学，我已经好了。 是的，我搬家了，笔记我这边已经有了，麻烦你了。” 你什么时候有的笔记？ 浅间用无语的眼神看着这个说谎不眨眼的女人。 二见双手合十起来。 “拜托了，浅间君。你就在我面前，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就怕这些日本人，鞠躬和合十简直是社交霸凌。 “也行。” 浅间把饮料和薯片放进装菜的袋子里，又拿出各科笔记本装进便利店的袋子，递给了二见。 “谢谢。” 二见接过笔记本后，两人望着前方的草坪，草坪上野餐或者休息闲聊的市民和旅客已经离开，天色也变得更暗了一些。 沉默地呼吸中，浅间闻到了二见身上的香味。 很自然的味道，有点甜，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护肤品、亦或是香水的味道。 想起昨天二见被一群坏学生欺负，现在却像没事一样在外打工，不得不感慨她的坚强。 驹场的资料里，关于二见的传闻基本全是来自十六夜的手笔。 但她父亲的公司确确实实是陷入的财务危机，因为国际贸易大环境不好，加上日元贬值，逾期债务积累起来，这两年像这样情况破产的公司有很多。 所以，二见才这样勤工俭学吗？ “呐，浅间君，听说了关于我的事吗？” 二见双手手指交叉，用低低的声音询问道。 “哪些？如果是谣言的话，姑且有所耳闻。” “谣言...浅间君就这么相信我吗？”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你都在便利店打工了，还能有什么?” 二见忽然笑了， 6月夜间的风也是暖的， 曾经的她，站在远郊的海边，仰看满天星斗，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正将把她胸中唯一的一点热给吸干。 现在，即便向风而行，她也不觉寒冷。 东京这美好的夏天，来的实在是太晚了， 如果今天的事情早一点到来，或许... 二见站起身来，向浅间鞠了个躬。 “耽误了你这么久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家离这很近。” 浅间已经明白了一些事， 二见月海， 确实是一个温柔坚强的人，与今天的深泽雪完全不一样， 深泽雪是伪物，二见才是真正的大和抚子。 “那...再见？” 二见脸上露出带着心事的笑容。 浅间看了看天色，霸凌后遗症吗？ 于是也站起身来，回道： “你家远不远？我送你。” “在白金高轮。那就有劳浅间君把我送到车站前吧。多谢~” 犹豫着要不要送佛送到西的浅间，还是和二见在三田线芝公园站前告别。 浅间目送二见进站。 不一会儿，二见忽然又跑回来，站在浅间身前，盯着他的眼睛，低低地问道： “浅间君...昨天，是你吗？” 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啥？” “...没...没什么，不用在意~” 二见笑着挥手，进站，消失在人潮中。 平复了一下心跳，浅间感慨， 二见在学校里是不常笑的，今天反而感觉是个爱笑的女孩。 “反差中的笑容，更真实动人。” 浅间喃喃自语道。 ... 轻触指纹密码锁，浅间回到公寓。 一个身影跳出来， “阿~~~~~水~~~~~~~！我都要饿死啦！！！” 切，居然没死吗？ 10. 晨跑 遛狗 学习会 “波~奇~” 听到浅间第一次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叫自己。 波奇气哼哼地扭头双手叉胸，脸却红了起来，声音也软了很多。 “哼～怎么呢？” 浅间冷冰冰的声线死灰复燃。 “这不是没死吗？” “可恶啊~~~~我咬！！” 喂，你到底咬哪儿呢！ “波奇，你是狗吗？” 浅间吃痛惨叫。 两人纠缠扭打着，各自使用了十余种地板技。 三角固、上四方固、横四方固、后袈裟固、裸绞、片手绞、横三角绞、腕挫脚固， 波奇压着浅间，把这些试了个遍。 而浅间也不甘示弱， 使出了仰头惨叫、扭头惨叫、啊呀呀呀四连惨叫、丹田音长嚎等技巧， 最后音波功学徒，狂拍地板以示投降，柔术大师获得胜利。 体力3的浅间，从头到尾被完全压制。 波奇起身同时，顺势把浅间的眼镜摘下戴起来，以死神小学生的姿势，用手指着浅间。 “阿水！你这家伙，身上有奇怪女人的味道！” “你是狗鼻子吗？” “我老老实实地在家，眼巴巴等着你回来，你居然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也要喝酒！我现在就要！我已经5天没喝酒了！阿水，伱快去买！” “扯这么多就是找喝酒的借口吧！不知道高中生买酒是犯法的吗！要去你自己去。” 浅间开始用手机查寻【狗吃什么食物会中毒而亡】，明天装作不小心投喂就行了。 “哪有主人让宠物自己出去买酒的？” “我说你，还没喝就已经开始说醉话了吗？” 和波奇吵闹了一番，承诺2罐芬达和薯片全是她的后，浅间开始做饭。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晚饭弄得很简单。 浅间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开始写作业， 波奇则像一个睡罗汉，单手托着小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说波奇啊，你还不回家吗？就不怕家人担心？” “诶~？我没有家人哦~” “你准备住我这住到什么时候啊。” “住到阿水你去世的时候。” “听你这么说，我真想原地去世啊。” “原地是谁，你的仇人吗？” 懒得和波奇打嘴官司，浅间又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沉浸于一件事情时，时间的流速就好像进入一个引力极小的空间，几個小时瞬息而过。 浅间不仅将所有习题都完成，还速读了一本马尔克斯的短篇《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抬头看了下时钟，时针已经指向11点， 浅间回头看向沙发，波奇已经关掉电视，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浅间走了过去，蹲在沙发边， 少女的睡颜异常好看，凹凸有致的曲线，在沙发上一览无余， 像大人一样饱满的胸脯，随着轻柔的呼吸声起伏。 修长双腿像两道绵延至地平线尽头的，重叠交汇的雪路，凝视久了会患上雪盲。 金色的发丝散落在脸上、脖颈上、胳膊上， 挺翘的鼻尖，像一道无人踏足的雪峰， 晶莹的嘴唇像深夜赤道上星空一般闪亮。 盯了波奇两分钟，浅间脑海里浮现的，是无数关于美学的诗歌， 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能被这女人迷惑住了！ 浪费我的财产、霸占我的空间、耽误我的时间，还没点用的傻女人，有什么好？！ “波奇，波奇，醒一醒，给我去洗澡去。” 波奇嘟囔着拒绝。 “不要~” 浅间捏住波奇鼻子，让她睁眼后说到， “那给我去床上睡。” 波奇大眼睛瞄了瞄，对着浅间举起双臂，双手打开， “那阿水你抱我去~” 随着动作，带着浅浅人鱼线的小腹与肚脐露了出来，睡衣领口间也透出一抹的白腻。 第一次看到波奇媚眼如丝的样子，浅间顿时气血上涌。 一拳砸向波奇的脑袋。 “清醒一点就不会说梦话了。” 感觉脑袋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波奇鼓起脸蛋。 “哼，无情、无能、无聊的男人。” “哼，有坑、有毒、有病的女人。” 两人在沙发上掰手腕掰了几分钟，浅间又被从头到尾全面压制，直接被掰出亚健康。 “不仅无能，还特别弱小。” 波奇嘲讽了浅间一句，又乖乖拿好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浅间倒在沙发上喘气，当初为什么多管闲事啊？ 我怀疑这怪力女人不仅能够一打三，还能给那些混混的小腿打上蝴蝶结。 临睡时分，浅间对波奇提议道： “波奇，明天和我一起去晨跑吧。” “诶~阿水，刚洗完澡，脑袋里没擦干净吗？” “哪有主人不遛狗的，狗待在家里待出病来怎么办？” “你确实需要锻炼一下，生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咧，不知是谁，刚刚还想亲狗嘴呢。” “你这家伙果然是装睡！” “哼！你这个身上带着其他女人气味的家伙。” 浅间无语，蒙头开始睡觉。 ... 波奇非常积极地起了一个早床，督促浅间出门晨跑。 只睡了5个小时的浅间，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被波奇领着，围着芝公园跑了一圈。 2公里的路，足足跑了20分钟，全程脑海里播放着两句话。 “painisinevitable，sufferingisoptional。” 痛楚难以避免，磨砺可以选择。 “nopain，nogain。” 没有痛苦，就没有成长。 明明有着异国美少女陪跑，还把跑步姿势跑成濒死的状态， 每个路过的晨跑老大爷都对浅间一阵鄙视。 而波奇也因为浅间，不得不全程做折返跑，相当于跑了6公里，汗都没怎么出。 回公寓冲完凉，浅间觉得自己更累了。 想到波奇的厨艺水平，还是硬着头皮做了早餐和午餐。 早饭结束后，波奇让浅间趴在床上，主动为浅间做起了按摩， “第一次这么跑，不好好按摩，会痛到不好走路哦~” “麻烦了，谢谢。” “阿水为什么会忽然想锻炼身体呢？” “没有好的身体，学习的时长会受到严重限制。” 波奇深以为然的点头。 “是的，没有好的身体，对女孩子的教学时长会很短的。” 浅间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这个女人。 ... ... ... 一早拿回自习室的作业本。 到教室时二见已经把笔记本放回浅间的桌上。 教室里就他两人，浅间向后看去，二见朝他眨了眨眼睛。 白天的课注意力明显不如过去集中，但是用长期主义来看，体力值的提高是必须的。 四节课上完，浅间午饭也懒得吃，直接去恋爱咨询部补觉。 恋爱咨询部的部长椅是hermanmiller高级定制款，躺起来睡会更舒服， 但浅间还是习惯上辈子的趴睡姿势。 睡了大概20分钟，浅间就被电话弄醒。 驹场打来的，随即接通电话。 “大老师，您的最新后宫情报我给你整理出来了。 听说你昨天赚了不少，给我一半做辛苦费，不算过分吧。” 驹场还是懒洋洋地语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贱兮兮的。 “可以。” 浅间爽快的转了1200万给驹场，主要是客户介绍费。 昨天十神买的东西，其实成本也就60万，只能说高仿做的好，反而能把正版逼死。 反正假的只有品牌，品质、故事和精神都是真的，浅间在内心这么说服自己。 嗯?刚刚情报前面两个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先说二见月海吧， 首先是住址， 看最新的登记信息，二见家从千代田的2番町搬到了白金高轮靠近鱼篮寺的公寓。 她母亲3月就和她父亲离了婚，而父亲近2个月都住在公司爆肝，基本不回家。 所以白金高轮的新家，目前就她一个人住。 然后是二见在外打工情况。 二见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打工，呵呵，离你家很近，但是店长好像会对她性骚扰。 另外是二见家的经济状况。 他们家最初有超过60亿的负债，除了前段时间卖掉银座别墅以及一些贵重投资品，以及这周卖出的千代田的公寓，二见家已经卖无可卖，他们还差20亿的缺口。 这两周二见父亲二见雄一已经同时联系了几个资方，准备出售公司大量股份来渡过这个难关。 但股价已经触底，可以预见二见雄一亲手缔造的公司，几个月后就不是他的了。 二见日后虽然不算大小姐了，但应该也能正常生活。 最后提一句，十六夜的事，我和大辉擅自替你收尾了，他出院就会转学哈。” 所以说，你们才是我的挂啊！ 吾得英和双杰，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如吕布骑赤兔，如刘季遇子房是也！ 浅间在心中感叹道。 这种超强力的合作伙伴，少给一分钱都是自己的不对。 啊咧，好像大辉只出力没赚到钱啊？ 晚点当面对他说谢谢吧。 停顿了一会，电话里驹场的声音又响起。 “再说出云凯特娅吧， 曾经的出云组，现在的山云组，这四周内并没有找回出云凯特娅的行动。 简单的说，今年2月份，出云母亲在出轨中意外死亡，3月份父亲的帮派分裂， 很明显，出云的父亲出云唯谷被人做了局，迫于形势，选择帮派合并以及再婚， 但无论是新的帮派，还是新的婚姻，未来的主动权都不在他身上。 由于是混血，出云凯特娅并不受以山县组为主导的新帮派欢迎，在新家庭里也是一样。 她之所以跑出来，应该是不想让她父亲为难吧。” 听完一阵沉默，二见的笑容和出云的笑容在浅间脑海里交织着。 “虽然给大老师做这种调查总能发现有趣的事， 但是这段时间，大老师你就不要给我派私活做了。 游戏出新地图了，我要推一下进度，不对，我需要更多时间去筹备给英利华的惊喜。 刚刚两人的具体调查我待会发你，给你做了文件加密。 总之，这段时间大老师你就自己加油吧。 未来英和的后宫王。” “不要扭曲【正义的伙伴】的真正含义啊！” “好的好的，【正义的后宫王】~” 驹场笑着挂掉了电话。 感觉还是没睡够，等下参加完学习小组的学习，就直接回去补觉吧。 浅间在白天，也很少会一次性睡很长时间，那样会让自己更疲惫。 像达芬奇睡眠法，将若干个10-20分钟时长的短睡分散于全天，更符合浅间的体质。 给恋爱咨询部的门上，挂了个【今日歇业】的牌子，浅间向教学楼走去。 ... ... ... 周四下午只有2节课， 15点20分，a班学习小组第5组的四位成员在第6自习室碰头。 “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只要和大家在一起的话，就觉得做什么事都能再加把劲了呢~” 深泽雪用大和抚子的语气笑着对大家说到， 又拿出昨天就做好框架的学习进度表， 表上还用彩笔画了4个卡通人物并用汉字标注着各自的名字——圣、雪、海、静。 为什么就我的名字是前面一个字啊？一看就像女孩子的名字啊喂！ “嗯，一起加油吧。正如表上规划写的，小组的导师是我和浅间， 今天主要内容是古典和数学，等下我们分别为大家讲梳理一下知识点。 二见同学、深泽同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及时提出来。” “好的，有劳了。” 御行院圣拿出平板，用动画展示了他梳理的古典知识点，涉及中国典籍6本，日本古籍4本，中国诗歌20首，日本古诗及和歌40首，成语俗语40个。 又用动画展示并分析出历年高频错题top10。 接着打开水壶喝了口水，继续为大家讲解了两篇汉文的通假字、虚词、难词释义和日语读法，分析汉文结构和理解技巧。 最后给大家分享了他找东大汉学教授要来的，这学期已学课文的精注版校译文档。 等他讲完时，已经过去了1个半小时了。 深泽雪满眼崇拜地看着御行院，但是笔记做的还没有二见一半多，真不知道是古典文底子好，还是心思花到别的地方去了。 浅间用眼神看向御行院，都这个点了，还要继续吗？ 得到御行院肯定的点头，无奈接过平板， 开始对集合、数列、排列组合、概率统计、三角函数等几个知识点，边写边画进行讲解， 先快速放了几个网上深入浅出的视频片段加强视觉认知， 又围绕几个必背公式，用几个例题阐释了老师出题的题干信息提取方法， 最后拿出一张自己出的试卷，里面有10道题和解题过程，每道题有注有两到三种解题思路，相当于提前为大家押题。 二见、深泽两人拿到试卷的第一感觉是，提前拿到了月测数学的通关秘笈。 30分钟不到解决战斗，浅间能感受到，二见的视线直接挂在自己脸上了。 “啪、啪、啪。”御行院率先鼓起掌来，笑着对浅间说到， “虽然押题这种事情风险很大，但是浅间同学不愧是我们班数学第二名，今天我学到了很多！” “御行院君也讲的很棒哦。动画深入浅出，易懂好记，教授的注解更是价值连城！御行院同学费心了。” 深泽这个时候不假思索地对着御行院一顿猛夸。 “讲了快2个小时，大家都辛苦了。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我们一起就具体问题各个击破。” 御行院满面春风，视线却一直在二见同学身上没有动过。 气氛略显古怪，深泽看着御行院，御行院看着二见，二见看着... 好家伙，校园三角恋是吧。 想象昨天的爆炸打击乐，浅间觉得《爆裂鼓手》这片子更应该让深泽去演。 “失礼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没事我就先撤了。” 身上没带胃药，看这修罗场，浅间果断开溜。 “浅间同学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家。” 二见月海忽然也站起身来。 浅间感觉身体被六道目光扎成了大出血。 11. 主角的新委托 “浅间同学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家。” 浅间身体顿了顿， 也没回答二见，接着以二倍速离开自习楼。 “稍等~” 御行院起身想拦住二见。 深泽雪当机立断，拦住了御行院。 “让他们先回去吧，看来是有急事的样子。 御行院君，关于刚刚那篇古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御行院圣望着被二见关闭的自习室大门，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像强电场下剧烈运动的电子，快要把自己击穿。 “御行院君？” 化着淡妆，面容姣好的深泽雪，睁着大眼睛，用“拜托了”的楚楚眼神望着御行院。 “...好的，深泽同学。” 强打起精神，是的，御行院家，一生不违礼义之事。 ... “浅间君，请等一等。” 身后是二见的声音。 只见二见小跑几步走到身前，平复了一会呼吸， 一只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衬衫领口的缎带，向浅间问道： “浅间君，今天一起回家，可以吗？” “呃，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几个事情要处理” 短暂的沉默。 “那...明天可以吗？” 一般来说，当别人顶着被拒绝的压力再次鼓起勇气时，人们很难做到连续的拒绝。 “明天的事说不准，明天再说吧。” 谁都不知道明天，生意和麻烦，哪一個先到来。 二见笑着说，“那好，我们明天再约。” 眼神向来不错的浅间，发现二见眼里已经有了些泪花。 不应该是内心坚强的大和抚子吗？ 二见笑着和浅间鞠了个躬，转身准备擦一擦眼睛。 “等一下，二见。” 二见顿住了脚， 迅速拭去眼泪，强笑回头， “浅间君？” “你不是在那个便利店打工吗？ 我经常去那个店，店长的风评非常不好。 安全起见，我建议你不要再去那里了。” 心悸的刺痛消失，心情刹那柳暗花明。 一落一起之下，二见的脑袋有点发晕。 浅间同学是，在关心我吧。 忽然，身体又有了像前天独自回家那样的能量。 “好的，浅间君。 本来就是零工，今天我就和店长说。” “听我说完，我觉得发个短信或者不说也行。 如果想找一个打工的地方，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知道一个地方，时薪应该比便利店高不少，老板人也正派。” ... ... ... 道别二见， 浅间横穿大操场，走到综合体育馆后，5层楼的室内运动社团大楼。 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就在三楼。 经过乒乓球社团时，听着那清脆的声音，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 “你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 就伱这样还想和我同台竞技，做你的美梦！” 打死浅间，也不会进体育系社团。 浅间来到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门口， 400平大小的训练馆中，接近40个气血方刚的学生认真地训练， 训练馆里挂着几个颇具气势的汉字书法牌匾： “忠于内心”、“自我实现”、“潜能激发”、“以武成道”。 大辉和平在一个角落，对其中几个部员做动作指导， 观察他比划的几个动作，虽然浅间对武艺一窍不通，还是看出了是李小龙的截拳道。 大辉的女友山下同学，和身边几个女孩子一样，手中拿着饮料，坐在一旁的沙发区观看社团训练。 注意到门口来人，大辉回头看向浅间。 浅间挥了挥手，大辉和平便停下指导，向浅间这边走来。 “哦~浅间，还好吗？” “过来看下，昨天和前天的事，谢谢你了。” “帮朋友解决一点小麻烦，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亏你特地跑过来一趟。” 大辉的口音并不是很大阪，也许是童年在国外长大的缘故， 但是他有着古代关西豪杰的一股豪快之气， 这种气质，也让他天生吸引着大家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臂膀。 山下同学凑了过来。 这位有着开朗性格和精致妆容的读者模特，向大辉询问道： “和平君，你的朋友吗？” “啊，丽，这是浅间同学，前段时间帮了我一些小忙。” “是这样吗？浅间同学，谢谢你照顾我家的和平，以后多多指教。” 山下同学伸出了手，白皙的手腕上，黑尖晶石材质的黑猫手链十分吸睛。 十二只情态各异的黑猫，环绕在山下的手腕，就算不喜欢猫的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条手链正是他陪大辉挑选的一款礼物。 这两人在猫奴的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大辉和平和她不仅共同收养了2只流浪猫，所有的情侣t恤，也无一件是没有猫咪元素的。 “多多指教。” 浅间也伸出手，但没有握住，隔空维持了2秒后收回。 “那就不打搅了。” 价值1200万円的道谢完成，浅间和大辉挥手再见。 “和平也有这样的朋友呢。” 山下丽看着平平无奇的浅间走远，对大辉好奇道。 “嗯，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朋友。” 也是启发自己武道哲学和恋爱观的大老师，大辉和平在心里补充到。 “诶~~~是这样吗~~~” ... ... ... 离校门口还有50米远，浅间就看到了， 如同玉树仙峰一样矗立在校门口的，足立区之光、一年级的无暇智者、英和学院的贫穷贵公子——有马吉彦， 眼光交汇间，有马吉彦示意跟过来，浅间便随着他走到附近小巷子的隐蔽处。 “大老师，我想拜托您帮我一个忙。” “发生了什么事？学生会那边，和那位接触的不顺利？” “不是，是关于间岛同学的。” 好家伙，真的准备脚踏两只船？系统诚不欺我！ 浅间点开系统任务栏检查更新，好吧，不是。 “最新a班不是成立学习小组吗？ 间岛同学，现在还没登校。” “你座位后面的那个？” 那空置两个月的座位都快成新的都市传说了。 嗯，【坐上那个座位，你将成为不存在的高中生】。 有马点点头。 “是她。因为是学习小组组员，我试着联系她，也去她家里找过。 但是她并没有理会我，虽然老师也说不要勉强，尽力就行。 御行院圣作为班长也曾找过她谈登校的事，进展也不顺利。” “知道她不来学校的原因吗？” “不清楚，老师说，她入学手续是她目前的监护人叔母办的，但她叔母也不怎么愿意就这事沟通。 总之，接下来学生会事物特别忙，除了日常工作，月底的运动祭、下个月的文化祭都需要提前准备。 我想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大老师您这边一定有办法。” 不要这么信赖我啊... 但是，被一个如此优秀的人这样信赖... 这何尝不是主角对配角惯用的pua技巧！ “我姑且试试吧。学校、班主任、你和御行院都没解决的问题，可不要抱太大希望。” 作为主角的后盾，满足主角的请求，不正是配角的伟大之处吗？ “对了，近卫同学的事情，这两天取得了一点小进展， 但就开展试探行动这件事而言，还需要收集更多情报。 既然有插队的委托，近卫同学的事情我们下周一聊如何？” “可以，那就拜托了。” 嗯，驹场这个外挂暂时下线了，明天和二条聊一聊，委托新闻部做个学生会专访去调查近卫千代吧。 浅间拿着有马找来的学生登记簿，一边看着间岛麻衣的信息，一边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 月测就在下周，明天还要带二见找新工作， 间岛麻衣的事情，今天就先去看看吧， 但得先回去给波奇弄个晚饭再出发。 浅间没有去离家近一点的便利店，而是走进昨天和二见碰面的便利店买晚饭材料。 看见肥胖油腻的便利店长，失魂落魄又表情痛苦地在熟食区炸着鸡块，似乎在油锅里备受煎熬的不是鸡块，而是他自己。 买了两罐葡萄味芬达以及几份预制炒面材料， 还得给老家寄个200万过去。 嗯，理由就用这个长一点的吧： “老妈你不是从小夸我耳朵灵吗？ 这次真的派上大用场了！ 我有天在学校午休溜达，听到操场对面厕所里发出了求救声。 我赶紧过去支援，原来是校长在拉完屎时，发现厕所里没有纸巾了！ 我还没进其他隔间， 他就说道：他已经光着屁股在厕所各坑位找了一遍，没有纸。 问我能不能去旁边女厕找一找。 正经人怎么能去女厕呢？ 我二话不说撕下我了我的衬衫，认真撕成小方块给到校长，让他安心擦屁股。 他十分感动，给了我200万作为感谢。 我说，这是学生应该做的，我不能收。 校长说，他的面子，一亿元都买不到， 我挽救了他的面子，这个钱必须给，不要就是不给他面子。 我说，诶，校长你怎么在这，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都不记得了。 校长夸我是乖孩子。 总之，这件事事关一个大人物的尊严，比较隐私。 收到这200万，老妈你可不要外传啊。” 打完款，看见店长还在神游物外，浅间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拿了几罐啤酒，在自助区结账， ok，买酒完成。 我就说，区区18岁的波奇能做到的事， 16岁注定要成为影之实力者的浅间怎么可能做不到？ ... 荒川区，略显阴森的街道， 看起来久未修缮的面积极小的一户建， 浅间蹲在【间岛】家的门口，摸着从院子内穿越铁栅栏伸到路边的杂草。 昏黄路灯照射下，感觉这根杂草白天一定很青翠。 东京的夏天，连杂草也是美丽的。 杂草啊杂草，你又不是红杏，有人会把你接走吗？ 你说这家人不怎么打理房子，把你清理掉呢？ 在浅间对着杂草自言自语时。 路边传来高跟鞋特有的脚步声。 打扮时尚成熟的女孩，带着酒和香水的混合气味走来。 和学生登记簿十分青涩的间岛麻衣判若两人。 间岛面色不善地看向穿着英和校服，蹲在自家门口的浅间。 “你是谁？” 在间岛麻衣眼里， 如果学校来的前几个人，是和自己属于两个世界的白马王子，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平凡得像给他们驾车的马夫。 “你是间岛麻衣同学吗？” 说话也非常不礼貌，不应该先回答她的问题吗？ 间岛的内心更加冷淡。 “如果是劝我回去上学的话，请回。” 樱木、御行院、有马，学校三大帅哥也是这样吃闭门羹的吗？ 浅间觉得依赖久了驹场，自己变得无谋起来。 浅间想起公共关系学里刺激与反应的理论，鼻子嗅了嗅，说到： “未成年人不得喝酒哦！” “关你什么事？” “我想和你学习把自己变成熟的技巧，可以教我吗？” “关我什么事？” 又打量了几秒间岛麻衣，浅间忽然问道： “是在做陪酒女还是租借女友呢？” 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问题，间岛麻衣心中火起，看也没看， 就像大夏天怕苍蝇跟着飞进家一样，迅速地开门关门。 “ouch！” 浅间伸出腿卡主了门，痛得他叫起来。 “赶紧开门，不然我报警了，你这是故意伤害罪！” “呸，你是非法入侵，给我退出去！” “你先松！” “你先退！” 体力都不怎么样的两人开始了拉锯战，但浅间没一会便处于下风。 “我退了你得开门，我们聊清楚。” 间岛麻衣闻言犹豫了一下，微微松了点关门的力气。 “...可以” 浅间如约将腿缩回去。 间岛麻衣冷漠地关上了大门。 “喂！你能不能有点信用啊？” 那粗鲁的家伙在屋外喊了几声就消停了，看来是走了。 而浅间则是用来自乡下的灵敏鼻子，再次确认间岛并没有过量饮酒，吐气略带红酒的味道。 是的，如果系统有感知属性，浅间应该至少能拿一个7吧。 间岛麻衣冒充20岁，去当租借女友赚钱的几率很高。 浅间心中有了方向。 ... 房间的灯都不想开， 间岛麻衣心情低落地躺在床上， 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学校终于，开始放弃自己了吗？ 派这种人来劝诱自己回学校？ 也好，本来自己就不属于那里。 独自一人习惯了， 想想高中生们吵闹的笑声，就觉得心烦意乱。 做作、无知，并且，幸福着... ...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寂寞了呢？ 那什么原因让自己一直孤独着呢？ 是因为我是一个人渣父亲和陪酒女母亲的作品吗？ 是因为贫穷、恶意一直围绕着自己吗？ 是因为这条双臂和侧脸被火烧的瘢痕吗？ 不，使人孤独的，只有她自己的内心， 我的心，很久之前就有一个黑色的裂口，那就是我一直以来，孤独的原因。 我至今还不知道，能将我心中裂口填上的方法。 但我也找到了短期的替代品， 只有钱，能让我安心，只有钱，永远不会背叛我。 拥有美好童年和父母关爱的孩子们，永远都无法理解吧。 像我这种人，是野外任凭暴风雨摧残的杂草，这辈子是没有所谓的港湾和归宿的。 只有钱，能创造我的归宿，只有钱，能为我重建家园。 只有钱... ... 夜深人静，手机忽然亮起。 【叮咚----】 【您有新的预约。请确认内容】 【预约提醒： 预约人：来自乡下的同学先生 年龄：很有精神 平台综合评分：--- 预约见面地点：东洋英和学院校门口 预约时间：6月10日至6月15日 对女友要求： 你好，我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无聊男子， 想和一个肌肤胜雪、黑发如瀑的可爱女子一起重温高校时光， 如果还能一起学习的话，那也不错， 如果能教我怎样打扮的更成熟点，那就更好了。 不知道有没有揉腿服务， 如果有，那真的是帮大忙了！ 接下来一周，请多多指教。笑】 【叮咚---- 客人已缴足约会金， 本次约会预计收入金额：85万円*】 *注：一般租借女友费用为指名费、约会费(一般)和女友出行开销报销，费用会在行程结束后以信封形式给到女方。这里采用电子提前支付，约会结束客户确认即到账模式。平台会对妹子收入进行抽成。 “......”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12. 晚上来我家，好吗 东京多摩川的日暮， 是一种城市与自然交响的和谐之美。 每隔一段时间，飞驰而过的列车就会将自然的声嚣淹没， 但随即，虫鸣鸟叫声又会再次洒向天空。 不死川理世一脸落寞，驻足于河畔草地， “抱歉，浅间君，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浅间静水闻言回头，微微一笑，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怀抱着出云波奇的浅间，向不死川伸出了另一只手。 却发现伸出手与他交握的，是不知何时到来的二见月海。 三个女孩一起闭着眼睛，嘟着嘴，一同将自己扑倒在地。 自己却没能接触到柔软的草坪。 身后不知何时，从多摩川变成三途河， 又从三途河变成了一道弥漫着绝望嚎叫的深渊。 一直下落... 一直下落... 直到... 浅间从沙发上摔下来。 wtf!!!! 昨天是吃了几个菜啊，梦里醉成这样？ 梦中的柔软触感还残留在嘴唇和手上。 浅间看了下手机，现在时间是6月10日，周五清晨5点03分， 瞥了一眼面向墙面熟睡，毯子全部卷在怀里，露出淡蓝色小狗内裤的波奇，浅间产生了焦虑。 和宠物相处久了，智力和人类的自制力也会衰退吗？ 打开系统面板， 【智力-7（头脑灵活的普通人）】 智力值正常，所以说，掉的是san值吗？ 老实说，浅间对于梦中的三位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这绝不是荣格所说的：梦是无意识中对未来成就的预测和期待，是某种预演，某种蓝图，或事先匆匆拟就的计划。 浅间更赞成弗洛伊德的观点，这些桃色的梦境，不过是欲望通过关于现实碎片的整合，形成的新伪装。 所谓他人即地狱，漂亮女孩就是地狱深渊里的魅魔。 她们会入侵你的潜意识，撩拨你的欲望，侵蚀你的意志， 对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这可比抽烟喝酒烫头的危害大多了。 爱情是一种拉扯，会把你的生活搞变形，严重点会把你撕碎。 学特斯拉不好吗？ 想成就伟大，这辈子，恋爱禁止！先赚他一个亿! 闭目观想着交流电、高压线圈、带电离子束、电动汽车、火箭、推特、狗狗币... 怎么还是波奇！？ 观想失败。 浅间走到波奇床边，像揉狗头一样揉着波奇的脑袋， 手法是在视频网站上养金毛的博主那里学来的，一边叫醒宠物，一边给自己解压。 结果被波奇反手一個十字固固定在床上，挣扎了5分钟才脱离魔爪。 洗漱后，新一天的跑步锻炼开始。 不知道是昨天跑步的原因，还是早上被十字固的缘故，又或者是被木门夹腿？ 浅间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垃圾场里锈迹斑斑的废弃零件临时拼凑的， 跑起路来关节吱吱呀呀作响，大腿、膝盖、脚踝处都隐隐作痛，身体好像随时会散架。 在波奇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浅间跑了1.8公里就不再逞强， 上辈子一位教法律的罗老师提过一个观点：人只能做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所谓知止不辱，狂妄挑战自己的能力边界，只会让自己受伤。 stop。 “阿水，伱越来越没用了呢~” 看在波奇帮自己做肌肉按摩的面子上，懒得理她。 唾面自干，是一种内心极为自信强大的表现。 所谓拳怕少壮，16岁的浅间总有一天要把18岁的波奇干翻在地。 不用偷袭的那种。 ... ... ... 走在陌生的，又在曾在记忆里重复千百遍的通学路上， 穿着黑色薄针织衫搭配咖色米兰格长裙的间岛麻衣，心情复杂地望向前方的校舍。 雄伟的古典建筑群，开满紫阳花的道路，一切和想象如出一辙。 看见晴朗的天空，胸口的情绪也会晴朗一点， 看见美丽的事物，感觉自己的生活也会变得美丽起来， 但是看见带着晴朗笑容的美丽的高中生从自己身边走过时， 间岛麻衣反而变得更加苦闷，为产生嫉妒的自己感到羞耻。 想起昨天的那个人，胸口又涌起了愤怒和恐惧。 究竟是怎样做到，在2个小时之内，调查出自己所在的事务所，并预约到自己的？ 一口气包下了自己7天的行程，支付了毕业大学生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恋爱小说里面都没有这么离谱的剧情！ 想到那张平平无奇又很讨厌的脸，间岛麻衣的内心一瞬间长满的荆棘。 那些恋爱小说里，长相粗陋，心底肮脏又喜欢玩弄少女的有钱少爷们，一定是以他为原型的！ ... 忐忑地缓行到英和学院校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她的到来。 一年a班的三个门面，班主任樱木实学、班长御行院圣、学生会副会长有马吉彦，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闪耀，而此时此刻却都带着笑容，朝她点头示意。 “间岛同学，欢迎回校。”x3 “间岛同学，我们先入校吧， 接下来，我会先带你办理手续和领取校服， 待会由班长御行院带你参观学院， 下午有马会专门和你沟通学习和月测方面的事。 另外还有几个注意事项... ......” 四个人向校舍走去，樱木老师事无巨细地向间岛说明着登校的事项。 间岛此刻只感觉骑虎难下，最初本来只是想应付一下约会。 她完全没想到主角影子都没见到，却让另外三人，把自己的行程安排满了。 “老师刚刚说的校服是？我并没有钱缴纳学费，也不打算买校服这种东西。” 有马闻言立刻回答道： “间岛同学不必在意，你的学杂费，一年a班的大家已经帮你出了。 作为一个集体，我们都希望你早点回来。” 一大早的时候他也很诧异，浅间直接塞给自己300多万円，让他把间岛三年的学杂费给交了*。 *注：英和学院一年学费大概300万円，但对于家境一般的自考生和特招生只收少许部分。 另外还嘱咐他说，一定要声称这是a班一起为她凑的钱。 低调的大老师，果然连财富都深藏不露！ 习惯被恶意笼罩的间岛，就像长期在黑夜中行走的人，忽然见到了朝阳。 她根本避无可避，此时此刻，她几乎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樱木老师非常细心地陪她走完了登校流程， 领取的不仅是几套昂贵的制服、室内鞋，连书包、教科书、前面2个多月的笔记都给她准备好了。 在女生更衣室换好衣服，提着装衣服的手提袋，背着沉甸甸的书包，间岛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向来独行的人，已经不适应人情的重量。 恍惚间，自己已经被樱木老师领到教室，和a班的大家见面。 “大家好，我是间岛麻衣，让大家费心了，总之，非常感谢你们。” 90°鞠躬保持了差不多一分钟后， 间岛麻衣在讲台前起身抬头， 找了很久才找到昨天那个可恨的家伙， 人居然就在她的斜前方不远！ 更可恶的是，竟然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 ... 为让间岛麻衣快速适应学校， 樱木老师安排御行院在第一节保健科时间带着间岛把学校游览一番。 教学楼a/b/c/d楼、实验楼、大礼堂、文艺类社团大楼、体育类社团大楼、综合体育馆、图书馆、学生寮... 庞大的学院建筑群，彰显着200年校史的日本顶级名校的气魄和底蕴。 而每一段校史在御行院的口中，都变得更加鲜活。 忽然御行院聊起了昨天的家伙——浅间静水的话题。 “我原本以为浅间同学成绩已经非常惊人，没想到口才更惊人。 只花了半天时间，把我们都请不动的间岛同学请回来。 昨天他和二见同学离开那么早，原来是一起请你回学校了吗？” “二见同学？不，昨天就他一个人。” “是这样吗？” 间岛看见御行院圣表示意外的愣了一下，俊朗的面庞绽放出更加灿烂笑容了。 看见王子的笑容，内心泛起波澜的间岛，担心自己的事情被浅间拿去当谈资说笑。 “那个浅间同学，他有和大家说了我什么吗？” “浅间啊，早上他只说完成了全班的委托，不辱使命，还夸你很好说话。” 说到这里，御行院圣的笑容是尴尬的. 其他人不知道，他和樱木有马三人绝对清楚，间岛麻衣绝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总之，学费上面的困难，间岛同学不用再为难了。 你勤工俭学的事情大家都猜到了，后面请不用那么辛苦，好好享受高中生活吧。 间岛内心的那一道黑色的裂口，突然开始痒痛起来， 英和学院的学生，连带那个马夫，都是这么温暖的吗？ 此时间岛无比感谢，过去那个努力学习的自己， 如果不是你，我将没有资格，到达此地... ... ... ... 天台上吃便当， 驹场的电话又打过来。 “昨天你付了200万给我，今天听说你又出了300多万， 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这也太夸张了吧，大老师。” 其实总共花了接近600万円，相当于东京都打工20年老耗材们一年的总收入了。 浅间不紧不慢地把饭咽下， “那你把昨天的钱还给我，我是没意见的。” 给自己免费打工家伙，来多少他都不介意。 “那可不行。记住你说的话，这单是这个月最后一次委托，后面我可能真的没时间帮你了哦。” “放心，我这个人除了信义，一无所有。 相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呵呵，别等我回过神，你已经脚踏三只船了啊，【信义的后宫王】” “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号，我的脚第一个踏的就是你的脸。” “呵~挂了。” 花钱让间岛入校的事情，浅间已经让有马吉彦负责首尾工作， 相信帮了这个忙，应该能猛拉一把他的好感度吧。 看着直接缩水一半的财富，浅间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也就30封情书的事情，能赚会花，是每一个伟大影之实力者的必要特质。 间岛麻衣父亲早逝，母亲抛弃她跟老客户私奔，叔母一家只想让她钓金龟婿坐享其成。 这样的一个女孩，只做租借女友维持生计，已经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浅间望着夏日晴空，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他只愿这个间岛麻衣，可以再次抬起头来。 ... 今天的学习会，因为御行院的缘故，再次延长了时间。 如果他未来当老师，一定会成为最不受欢迎的那个人吧。 还好二见是归家部，浅间自己是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时间随意， 深泽雪的茶道社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能多陪御行院一秒钟她都乐意。 再次被深泽拖住的御行院，面色复杂地看着二见和浅间走出自习室。 同样是同班同学，为什么二见对我这么冷淡呢? 难道是因为害羞？ 浅间和二见在路上聊了一下放学找工作的事，让她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浅间向社团大楼走去。 打开门， 扎着四马尾，和近卫千代身板平分秋色的二条玲奈，坐在部长椅上，身体略微向后，面色微红。 她的现任男友兼保镖——泷岛哲也，正探着身子，向二条探近。 “抱歉，走错房间了。” 打搅别人好事会遭雷劈的，浅间果断开溜。 “喂！给我进来啊！大老师！喂！” 敲了2下门，浅间又走进了感觉已不属于自己的恋爱咨询部。 以后是不是要加张床？ “那个，大老师，刚刚只是给玲奈大小姐捉虫而已。” 泷岛哲也带着和善的笑容，替二条缓解着尴尬。 “提出邀约的人反而迟到，大老师最近松懈过头了吧！” 二条摆正姿势，不满地瞪了浅间一眼。 “抱歉抱歉，我们班搞学习小组费了些时间，我应该再晚点到的。” “大老师，不应该是早点到吗？大小姐可是学生会的事情都没做，就拉着我提前1个小时过来了。” “哼，我只是刚好有空而已，才不是特地来协助你的呢！” 够了够了，傲娇浓度已经超标了，要说对泷岛说。 “泷岛，这段时间摄影技术进步了吗？” “托大老师的福，我已经把社交网络里大部分的摄影技巧掌握了，玲奈大小姐也很满意。” “谁...谁让你说这些多余的事啦！” 泷岛是一个有趣的人， 人们通过表象的世界观察，对本质的理解往往会有主观的曲解和客观的折射。 我们所看到的泷岛的优柔寡断，往往以为本质是性格的懦弱， 而实际上，是泷岛遇到问题时，可操作的选项太多。 单纯的人，遇到什么都是单选题， 泷岛这种人，总会有下滑几页还有选项的困扰。 顺便一提，他的两次期中考试排名都是第三，和有马一样，属于英和学神级别的存在。 爱情似乎给他的人生找到了中心点，任何选项都有了前提条件， 从泷岛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澄净和迷惘。 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和坚定。 他也不再需要电子毒品去麻痹自己的大脑。 简单说，galgame界，永远失去了一个无差别购买的忠实买家。 而日本摄影界，一位东京达盖尔正如朝阳冉冉升起。 ... 半个多小时的讨论，二条玲奈的兴致更浓了： “也就是说，做一个一年级副会长专题， 通过全校师生对近卫和有马的评价，还有近卫和有马的专访，提高他们人气和关注度。 再营造出一种他们俩是天造地设一对的氛围， 进一步炒作这种舆论，让他们两人更加在意对方，是吗？” “只能说姑且一试，虽然有高明的政治家也会被民意带偏的例子。 但有马和近卫，都不会是在意舆论的人，民心这种财富，他们目前并不需要。” “明白了，我会和新闻部沟通清楚的。” “麻烦了，二条桑，又耽误你和泷岛的亲热时光，不好意思。” “才...才不会和这个家伙亲热呢！” 虽然是过气属性，但说不定泷岛就喜欢这种呢? 正当这么想时，泷岛和浅间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 事毕， 浅间来到教学楼a/b栋和大操场之间的那棵大榕树下， 和二见碰面。 太阳渐落，所有影子向东拉伸，树冠茂密的大榕树，仍把大片阴影投到自己的脚下。 晚风吹的树叶嗦嗦作响。 裙摆随风而动的二见，静静注视着浅间朝自己走来，又捋起自己被夏风吹乱的头发。 “呐，浅间君，今天找完工作后，可以来我家一趟吗？” “......” “！！！” 13. 实验与二人晚餐 青春是一座像山一样的迷宫，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美国作家海明威和安娜·昆德兰都曾提过这样的观点： “人很难在青春时认识青春，只有走过了青春，才能感受青春。” 经历和感受的时间差，让人们亲手创造了无数关于青春的遗憾。 二见月海的邀请，将浅间置入了青春的十字路口。 但浅间没有犹豫， 他对于她的态度，从周二开始，就已经定好了轨迹。 “如果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没有问题的。” “谢谢。” 二见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先去新的打工点吧，相信以二见同学的适应力，很快就能上手。” 两人并肩而行，夏风让天空蓝透，浅间真希望这种天气，能持续整个夏天。 有人说，夏天的风会把人吹成贵族，即使吹不成贵族，也能让人开始做一些崭新的尝试。 不怎么说话的二见，让浅间感觉到了舒适。 不说话的美人，才是真的美人。 她如铅芯般的发丝随风拂脸，她翩翩裙摆下掀起涟漪。 二见月海也像一道风，组成了青春，组成了夏天。 但浅间的好心情很快到此为止。 他们前方不远处， 间岛麻衣面色不虞的看着浅间。 如果不是漂亮的二见让她多看了一眼， 说不定就让浅间给溜了出去，这个家伙会小说里的气息遮断吗？ 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 间岛麻衣也感觉这两天的自己不像是自己。 她应该是被命运放逐的弃儿，本不屑对幸福国度的人产生愤怒。 要么她吞咽下恶意，要么她远远躲开。 要知道，间岛麻衣，人生15年来，从未讨厌过一個人。 因为她从来不对人抱有任何期望。 但是，昨天被同学戳破秘密的羞怒感，以及今天被人无视， 让她一潭死水般的心翻滚起来。 宽宏大量地原谅这个马夫？ 就算要原谅，她也要搞清楚， 为什么他会离谱到，查清自己所在的租借女友公司， 又用租借女友的形式，把自己骗来学校。 “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图谋！？” “哦，间岛同学啊。” 眼前女孩昨天自暴自弃的气场没了，多了一些斗志。 浅间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但这个女孩今后的生活，将和浅间静水这个人毫不相关。 感受到了浅间的敷衍， 间岛麻衣瞄了一眼浅间旁边的二见，故意说道: “昨天晚上你在我家门前约定的事情，你忘了嘛？” “！！！” 二见仿佛被雷击一样，接着望向浅间。 浅间心中毫无波澜，用早已准备好的措辞回复： “都是有马和御行院的谋划，我只是个乡下来东京打杂的，你的事与我无关。 有什么问题，去问他们吧。 间岛同学，我们还有要事，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一步。 再见。” 浅间一边和二见讲起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一边朝着麻布十番商业街方向走去。 完全没有在意身后间岛麻衣是个什么表情。 【叮咚——】 【信息提醒： from:来自乡下的同学先生 校服不错，以后三年就这样穿！】 “这个装模作样的马夫！” ... ... ... “阿水你来了啊~！” 秦老板正将锅里炒好的料理装进锡纸盒，秦太太拿到一边帮忙处理打包。 “老秦，昨天和你说过的。 这是我同学，二见月海。 二见，这是中华餐厅的秦老板。” 浅间用日语和秦老板说道。 “伱好，二见同学。 你的事我听阿水说了， 来我们店里时薪1500，周一至周五每天5点到8点，周末10点到2点， 没有问题吧？” “你好，秦先生，可以的。我会努力加油的。” “阿水你帮了大忙啊，最近忙的都不可开交了。 还好有你介绍二见同学来我们店帮忙。” “老秦我估计你还得加几个人手，让二见当你店里的看板娘，生意一定会更火爆的。” “哈哈，英和的大小姐做看板娘，这可不是一般的店能请到的。” 浅间笑着对秦老板说： “那1500时薪会不会太低了？二见这样的名校美人，很可能会马上成为麻布十番街中华料理的招牌哦。” 二见虽然欣喜于浅间夸自己漂亮，但怕浅间的话惹老板不高兴。 “这个时薪没问题的。” 二见急忙说到，是的，这个时薪比便利店高400，已经很不错了。 “额，那时薪就1800吧。” 秦老板也很爽快，并不差这点钱。 浅间满意地点头。 可以，这个时薪甚至比一些秋叶原女仆咖啡的正式女仆高出了一截。 “但是如果二见能提供一些有仪式感的上菜程序的话，我觉得生意会更好哦。” 浅间从兜里递出了一个附带动作分解的上菜程序清单，不同的菜式有着不同的仪式。 简单来说就是像撒盐哥一样，给热气腾腾的料理上，撒盐、葱花、香菜碎、辣椒油等调味料。 “会不会...太浮夸了啊。” 秦老板表示有点难以接受。 二见也连忙点头， “确实...会让人感觉害羞...” 其实是害怕，二见一想象到自己穿着高叉旗袍，像女仆咖啡店里给菜肴施魔法一样，把辣椒油洒进客人的眼睛里，听客人的惨叫，就感觉害怕。 “好吧，我也只是提一提。” 浅间面不改色地将清单揣回口袋。 只要我不尴尬，就不存在尴尬。 “那么，二见酱，明天中午见咯。” 秦老板和秦太太向二见道别。 “感觉秦老板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呢~” 和浅间向地铁站行进的路上，二见感慨到。 “嗯，老秦家的餐馆是麻布十番知名的老店，他们每天都很辛苦，起早贪黑。 也因为本身太忙，和他们打交道很简单，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努力就行。” “好的。” “阿水的叫法好有趣哦。” “我建议你还是叫我浅间。” “好的。” ... 让二见在公寓楼下等自己几分钟。 总之，如果自己诱拐金发少女并同居的事情被二见知道， 浅间可搞不清楚到了第二天，学校的退学通知书和警察的手铐哪个会先到。 开门，用手掌挡住想要扑过来的波奇的脸， 取出冰箱的食材，给波奇做了简单的叉烧鸡蛋面， 简单嘱咐了几句话，得到了波奇“又出去花天酒地”的回答。 浅间于是带着大量习题册出门，下楼和二见汇合。 之所以带习题册，是今天学习小组做题时，脑子明显比往日快了太多。 如果说过去刷一张数学卷子要半个小时，在6号自习楼里则是10分钟。 浅间确定是【恋爱智脑】的技能发动了，现场和恋爱关联度的是： 深泽to御行院，御行院to二见，二见to...... 如果今晚在二见家学习，还是可以发动技能的话。 浅间就能确定几个事情， 1二见月海的确对自己怀有恋情； 2和自己相关的恋爱场景，也算满足【以恋爱为目的的学习，学习效率提高300%】的条件。 3未来要创造更多两人一起学习的条件！ 浅间的脑海里盘算着这些，却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方， 从不怎么出门的波奇正趴在走道栏杆处，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和二见。 而二见月海也忽然抬起头，与出云凯特娅对视了一眼。 ... 三田线的早高峰是地狱，晚上会稍微好一点，但还是没有座位可以坐。 虽然列车升级，有防止痴汉行为的摄像头，浅间还是采用双手壁咚的姿势，用身体将二见从人堆中隔开，站在车厢的角落。 三田线从芝公园到白金高轮的线路像一个字母“j”，拐弯时拥挤的乘客会不可避免地产生肢体碰撞。 二见此刻脸庞与浅间的距离非常接近，为了避免被撞一下出现被迫接吻的桥段，于是浅间仰起了头。 长相普通的禁欲系少年浅间对自己要求道：绝对不能有肢体上的接触。 由于姿势紧绷加上体力原因，在经历几次冲撞后，浅间开始流汗，他能感觉的汗滴不停从两鬓划过自己的喉结。 二见拿出了手帕，主动给浅间擦汗。 气氛一时有点旖旎， 坐在座位上的女生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不少上班族男人开始对浅间展开死亡凝视。 还好，孤高的浅间，和清冷的二见，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两人脸红都是给挤热的！ 从芝公园到白金高轮只有2站路，浅间很快就解脱出来，不致于出大洋相。 两人一起出站，往鱼篮寺方向行走。 东京的小寺庙特别多，而二见住的地方甚至有十几个寺庙连成一片。 有些香火不旺的寺庙，甚至开起了酒吧或者咖啡馆维持经营。 和二见走这一路，两人说的话都很少，浅间很享受这种宁静。 二见忽然冷不丁的问到： “浅间君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对啊，我的父母都在伊豆的乡下，目前一个人在东京租房子住。” “浅间君真辛苦啊，和邻居们相处的怎么样呢？” “住公寓的大家基本不怎么来往吧。” 虽然很想问，关于那个一直看着浅间的外国邻居的事，但也许浅间并不认识对方吧。 二见把后面的话，藏在了心头。 浅间用手机查询着地图，建议绕道。 于是两人一起买了一些食材，浅间买了三本杂志，又在旁边的松岛屋排了10分钟队，买了些咸甜口的红豆大福。 这家从大正时期开到现在的点心屋，非常受附近居民欢迎。 吃了大福稍微压压饿，二见带着浅间走到了家楼下。 二见住的公寓其实并不破，可以说秒杀了昨天间岛家的一户建。 公寓有值班人员，有酒店式大堂，也有智能邮箱和快递柜。 据驹场资料里说明，二见家2ldk的公寓，一套买下来也是一个亿。 走到二见家门前， 酒店风格的走道，和w酒店风格的门牌号，让浅间一瞬间有和二见开房的错觉。 你的三个任务做完了吗？ 你的一亿小目标完成了吗？ 你的青春与时间，要让区区爱情来奴役吗？ 吾日三省吾身。 浅间被荷尔蒙骚扰的内心，稍微平静下来。 “不会打搅你家人吧？” “没事，虽然和爸爸住在一起，但是爸爸最近不怎么回家。 新家他可是一次都没住过呢。” 二见笑着打开家门。 精致的玄关，丰富的收纳空间，宽敞的客厅，可以俯瞰寺庙群天际线的双联阳台， 偏棕色的打了蜡的木质地板，无主灯设计的天花板，看起来很昂贵的黑色皮质沙发，灰色的圆形大地毯。 简单看了一圈二见的家，浅间感慨，即使快破产了，还是比自己这个乡下人有钱太多。 还打个什么工？ 果然打工只是大小姐们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 两人都还没吃饭，浅间提着菜走进厨房， 喧宾夺主地让二见在旁边休息，开始处理食材。 首先是处理青花鱼生，每一刀切得厚薄适中，不客气地拿起瓶子看起来比红酒还贵的橄榄油，对鱼片进行腌制。 将芦笋、莴苣切成细丝，和豆芽拌在一起，加入黑醋和粗盐调味，作为青花鱼生的配菜。 “没想到浅间君这么会料理，好厉害呀!” 二见看见浅间像高级餐厅主厨般的熟练动作，也放下了一起来帮忙的打算。 “平时一个人煮饭，熟能生巧而已。” 浅间脑海里回闪着一些料理视频内容，曾经模糊的片段变得清晰， 也就是说，【恋爱智脑】的学习范围，连做菜也包括进去了吗？ 浅间觉得多尝试几种菜式，把炖鸡的食材分解成了两道菜。 首先是中式菜，爆炒椒麻鸡。 开始热锅，把姜、蒜煸香，用盐和黑白胡椒腌制的，切成丁的鸡腿肉下锅翻炒，加入青椒、辣椒段炒到断生，最后加一勺料汁大火翻炒出锅。 由于花椒等材料不全，二见家也不是中式炒锅，浅间觉得这道菜水平一般，锅气也不是很足。 接着，浅间又用二见家的博世烤箱，做了一道土豆蘑菇奶油烤鸡胸。 外观上感觉满分，量化温度、时间的西餐很少翻车。 最后拿煮好的米饭，做了两份日式蛋包饭。 二见兴致勃勃地在上面用番茄酱画了两个笑脸。 其实二见在浅间做第一道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饿了。 她几次想说，可以了，不用太麻烦，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但是她忍住了，因为看浅间认真做菜，也是一种欣赏艺术般的享受。 浅间是耐看的，柔和的面部线条，还有藏着许多秘密的眼睛。 这张脸，已经无数次闯进自己的梦里。 等一桌子菜上齐后，浅间和二见坐在摆着花瓶的桌子上对视的一眼。 这不是像新婚夫妇一样吗？ 二见想到这里，脸唰的一下红了。 浅间完全确定了，面前美少女对自己的心意。 很多时候，高贵的灵魂总是被拖进一副不受欢迎的躯壳里。 能够遇上透过平平无奇的外表，看到自己金子般内在的人， 浅间都是无比喜悦的。 但是， 二见可以做同学，可以做朋友， 可以当浅间愿意日日夜夜守护的最强学习工具， 但女朋友，不可以。 青春太短暂，在通往影之实力者的路上，浅间必须忍住在恋爱的车站下车的冲动。 二见露出了温馨柔和的笑容， 双手合十：“我要开动了哦。” 忽然，门锁打开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月海，爸爸回来了哦。哦~今天的菜好香啊。” 14. 以为咖啡馆 其实修罗场 二见雄一双手僵硬地将公文包，和显示着股市k线的pad放到玄关台面上。 看向女儿身旁的男人。 这个残忍的世界，终于连我最后的宝藏，也要夺走了吗？ “伯父好，初次见面，我是二见同学的同班同学浅间静水。 目前年级排名66位，受老师委托，为二见同学进行补课。 打搅之处，还请见谅。” 浅间站起来，一个标准的直角鞠躬，用天灵盖和二见这位长辈打着招呼。 “啊，补习啊，真好啊... 月海酱，爸爸从来没有吃过你这么用心做的菜。” 二见雄一说话带着悲痛的哭腔。 离婚、破产都无法击败他，但中年人的崩溃，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爸爸———！” 二见看见父亲失态，又心软，又好气。 “这晚餐是浅间同学做的，另外，你天天住在公司，我想给你做也没有机会啊！” “伯父吃过晚餐没，因为不清楚您回不回，菜特地多弄了一些，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二见雄一感觉自己像一个客人，被女儿同学邀请，又被女儿推着坐上了餐桌。 所以说，这套房子其实是我买给女儿的婚房？ “伯父，主食方面，你是想吃饭，还是蛋包饭，还是中式蛋炒饭？” ... 二见雄一和女儿以及非常会做菜的女儿同学一起享用了晚餐。 当他吃蛋炒饭的第一口，他就觉得，这個男人是个好男人。 而当他吃下意式黑醋鱼生的时候，他又觉得，如果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其实也不错。 长得一般，婚外恋几率不大。 英和学院名次很高的优等生，既有钱也有前途。 风度不错，很有礼貌，做菜更是一流，女儿不会吃亏，自己晚年可以享口服... 二见雄一忽然暗骂自己， 雄一！你的口福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吗？ 浅间和二见没有理会中年男人的内心斗争。 看时间已经到8点半，于是浅间问到， “今天补习地点是客厅还是在二见同学卧室呢?” “客厅，当然是客厅！”二见雄一抢答到。 “爸爸！” “没关系，我进我房间，我不打搅你们学习。” 二见雄一拿起公文包闪进了房间。 两人坐在地毯上，把茶几当做书桌，低头开始认真学习。 “不好意思呢，我没想到爸爸会回家。” “无妨，今天二见同学说来家一趟，具体是什么事需要帮忙呢？” “没...没什么...就是想多学习一下， 如果有浅间君这种优等生在旁边帮助... 我就觉得，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 “放心吧，学到11点都没问题。” “不会给伱添麻烦吗？” 周二背后的那道视线，像穿越时空一样，从远方而来，射进了自己的眼睛。 浅间摇了摇头， “不会，相反如果可以，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够像这样一起。 让我们一起进步，让大家大吃一惊吧。” 二见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 “就感觉，浅间君变了很多，或许只有真正靠近，才会了解一个人吧。” 糟糕！人设崩塌！ 浅间面无表情地说， “哦，是这样吗?” 看着二见望着自己的眼神，人设挽救失败！ 二见走到像摄像头一样，印着devialet字母的白金音响旁的收纳盒前， 拿出了几张cd，问需不需要听点歌。 浅间接过cd一看，好家伙，全是摇滚。 这确定这不是在做抗干扰训练吗？ 浅间摇摇头，和其他人不一样，浅间如果听歌，那他就只能听歌。 跑步、看书、写作业，这些时候听歌，都会影响到他思考， 如果咖啡店里有喜欢的歌，他甚至会停下和其他人的交流，开始出神。 可能只有睡觉的时候，他才能真正享受音乐吧。 二见把cd放回原处，两人正式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浅间自己刷题奇快，二见做一张卷子的时间，浅间能做四到五张。 然后是为二见批改试卷和讲解错题。 二见本身头脑不差，如今没有同学欺凌，学习效率也提升了很多。 只是今天的二见在做试卷时，会时不时开小差。 如果不是爸爸，我就可以泡完澡穿着睡衣和浅间一起学习了... 如果不是爸爸，我们就可以在卧室里学习，我可以和浅间坐的很近... 如果不是爸爸，今天可以学习到很晚，然后让浅间在自己家里休息... 浅间可以穿爸爸的睡衣，衣服有烘干机烘干，浅间的内裤就由我来手洗... 我也可以给他搓背... 需要工具的话，便利店就在楼下... 啊呀，那样进度太快了些吧！ 浅间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孩？ 偷偷看一眼认真学习的浅间， 爸爸为什么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呢？ 在公司加班不好吗？ 二见带着些许罪恶感，遗憾地想。 ... 时间悄悄流逝， 二见雄一安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通过客厅智能摄像头眼都不眨地观察着女儿和同学在客厅学习了2个多小时。 虽然这男同学全程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谁叫自己的女儿这么可爱呢？ 不得不继续提防着，在女儿背后保护女儿，是每一个父亲的天赋技能。 ... 二见每次抬头望向客厅的挂钟，都想把它藏起来。 但藏起来有什么用呢？ 浅间说争取11点左右弄完，现在已经11点半了。 11点后过的每一分钟，她都会担心，浅间会突然想起时间来。 不做提醒，就这样装傻吧。 就这样最好，最好就这样永远继续下去吧。 ... 房门开启的声音。 “月海，时间不早了。可不要耽误了浅间同学的休息时间哦。” 二见雄一的话，打破了学习的静谧。 “打搅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浅间站起身来，向二见雄一致歉， “那么，二见同学，我先回家了。 学习小组的学习会不是订在下午吗？ 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看着浅间毫不拖泥带水的向自己道别，收拾好东西， 二见只能眼睁睁送浅间走出公寓。 二见月海，人生第一次觉得， 父亲一辈子住在公司也许会更好。 ... 如果是上辈子，遇上二见这样的女孩， 说不定已经欣喜若狂了吧。 但，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 浅间走在路上，自省着。 有条件的爱，令人厌恶。 没有理由的爱，令人畏惧。 这是一个被表象迷惑的世界， 追逐真实的人，寥若星辰， 一切不看脸的价值观都被覆盖。 那么，二见是为什么会对自己持有好感呢？ 他想通过十几个自我否定，来获得宁静， 但内心的骄傲，又让他对这件事感到飘飘然。 恋爱大师浅间静水，此刻被恋爱的问题所困扰。 医者不能自医吗？ ...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间，结果波奇还没有睡， 穿着自己“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文化衫， 抱着枕头，看电视里的深夜节目笑得前俯后仰。 看见浅间回来，波奇的脸顿时变色，像脸颊塞满瓜子的仓鼠， “哼~！” “主人回来也不迎接一下吗？” “又是奇怪女人的味道！阿水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浅间把厚厚的习题册放上了书桌， “如果每一种知识都是一位美人，我确确实实走在了后宫之王的道路。” 跑来翻阅自己一点也看不懂的习题册，波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阿水真喜欢学习呢~” “还行。对了波奇，肚子饿了吗？我给你下面吃。” 浅间露出和善的笑容。 “真的吗？” 说起宵夜波奇可真不困了，之前拜托浅间弄宵夜，一次都没成功过。 但是，这是出于出轨老公对老婆的愧疚感吧，一定是吧！ 看了不少晨间主妇剧的波奇，忽然感觉快乐又少了许多。 让波奇在自己旁边打下手，浅间煮了一道红烧牛肉面。 尝了一口汤底，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便招呼波奇来享用。 望着波奇将汤底都喝光。 浅间陷入了沉思，这一回，【恋爱智脑】的技能并没有发动。 也就是说，波奇有限的脑容量里， “恋爱”和“学习”这两个关键词，都不存在是吧？ 果然是只会浪费我资源的宠物。 不知怎的，浅间有一点失落。 简单冲了个澡， 浅间带着几分自我厌恶，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周末到来，浅间被波奇叫醒，开始新一轮的长跑。 浅间只感觉昨日的红烧牛肉面味道还在自己的嘴里挥之不去。 不是已经刷过牙了吗？ 网购的跑步装备昨天就已经送到家了。 鉴于波奇是半个俄罗斯人，浅间买的都是阿迪达斯的。 穿着新运动服和运动鞋，波奇神采奕奕地回头，对还在系鞋带的浅间说： “阿水，只是长跑，对增强体质方面作用有限哦。” “这样还不够吗？” “需要锻炼核心力量，你对身体的控制力才会加强哦。” “意思是，还要去健身房吗？” “不是，体质不行的阿水，晚上做卷腹之类的运动就可以了哦， 因为阿水的体质不行，做负重运动会容易受伤的。 夏天了，也可以一起游泳哦，很适合体质不行的阿水。” 你用不着把体质不行说三遍吧！ “总之，我就是阿水锻炼体质的贴身教练啦！” 贴身大可不必！ 周末出来晨跑的人明显增多了， 几乎浅间每跑10步，就会有一个人把自己超过去。 波奇今天的心情格外不错，迎着风雀跃地在前面跑着。 将牛奶色肌肤完美衬托出来的明黄色运动背心， 随着奔跑迎风飘扬，upf50+的轻薄白色防晒衣， 将臀部和大腿曲线完美展示的深色紧身裤， 似乎整个夏日的阳光，都变成的聚光灯， 在她的金色的头发、脸庞、睫毛、脖颈上闪耀游走着。 回头对着浅间做鬼脸的波奇，像一个被日光宠爱的精灵。 几个20来岁，身材健美、裸露臂膀的男生，不断跑到波奇的身旁和波奇搭讪。 波奇居然装起了听不懂日本话，也听不懂英语的外国人。 在波奇连续拒绝5次合影要求和3次加好友的要求后， 那些社牛男子们集体铩羽而归。 今天忍着疼痛，顺利跑完2公里的浅间， 觉得喜欢运动的人一定都是抖m。 波奇今天的按摩，范围从两腿扩大到了全身， 波奇骑在浅间腰上，用手肘顶住背疯狂按压， 10分钟的时间，让浅间度秒如年，恍如隔世。 得赶紧马上买一个筋膜枪，不能让波奇公报私仇！ ... ... ... 曾经有人形容维也纳作家彼得.阿尔滕贝格： 他不是在咖啡馆里，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阅读、学习、工作，这些似乎很早之前，就和咖啡深度绑定。 浅间他们第五学习小组的周末学习会的地点，定在了东京一家很出名的咖啡店，fuglen。 二见和浅间在车站汇合，一同穿越东京腹地，从三田线转大江户线，又转千代田线，终于来到了位于涉谷区的这家咖啡店前。 两层楼建筑，白色的墙面上，红色的圆形logo中，一只白色的飞鸟向上翱翔。 fuglen正是挪威语中鸟的意思。 挪威奥斯陆的这家咖啡鸟，乘着北欧的文艺风，越过西伯利亚，停留在了东京代代木公园旁的闹市之中。 本以为财大气粗的御行院会包场，结果并没有。 他正和深泽坐在大伞棚下的户外椅上，聊着天。 初夏的午后，还算能够忍的住。 如果是七八月，打死浅间也不坐外面。 谁不知道东京热啊。 “你们到了啊，二见，浅间~” 御行院举起左臂摇着手掌，经过几天的共同学习，大家都熟络了很多。 “二见桑和浅间君总是一同行动呢？”深泽雪笑着对刚来的两人打招呼。 “线路刚好一致罢了。”浅间替二见回答到。 “点点什么喝的？” 御行院仔细为没来过的两位介绍起了这家咖啡店的几款招牌咖啡。 “我就来一杯冰美式吧。” “建议你尝一尝他们家的每日推荐。” “那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也一起。”二见跟着浅间进了店。 店内没开空调，咖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几幅穿着白色西装，姿势各异的鸟头人挂画十分有趣，风格上接近波普漫画风，也带点20世纪初大都会的摩登味道。 陈列架上各种品种味道的咖啡豆，装在同样印有鸟人漫画的白色纸袋内。 大家都是吃了午饭才来的。 浅间随便在点了一杯的御行院刚刚推荐过sclomenas后，又点了一个可颂。 二见则是点了一杯冰摩卡。 咖啡大概等了15分钟，被服务员送上了。 浅间的咖啡是热的，让他大喊踩坑，但这咖啡闻起来就有苹果一样的水果气味，十分特别。 “好独特的香味哦，浅间君，我能尝一口吗？” 二见将身子靠近，浅间闻到了她身上属于中餐馆的一丝烟火气。 还没等浅间回话。 就见御行院起身进店， “二见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再点一杯这个。” 望着眼神忽然沉下来的深泽雪， 啧，修罗场又要来了吗？ 15. 俯瞰风景 幽默感，能让世界变得美丽。 但这世上大部分恶意和打探，也懂得悄悄藏在玩笑当中。 “二见，难道你和浅间是在恋爱吗？” 深泽雪看着御行院推开门进了fuglen店内，回头打趣般向二见问道。 二见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如果老师教学生知识是一种爱的表达，那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深泽雪没有理会浅间，笑了笑，又对二见说到， “听说二见你一直在校外打工，那不是会牺牲很多约会的时间吗？” “我们现在举行学习会，确实也挺影响周末在家陪孩子的时间。” 深泽雪终于把视线转到了这个很会讲题，又平平无奇的男生身上。 “虽然二见同学和浅间同学不承认，但我感觉你们两个人很衬哦~” 对一个美少女说你和一個公认的d级动物很般配，这恐怕不是一句让人高兴的话吧... “真，真的吗？” 二见两眼直直盯着桌面，拿着吸管疯狂的搅拌咖啡杯，这孩子实在太好猜了，这可不行。 “比起乡下人和东京大小姐，我觉得深泽这种大和抚子和御行院这种贵公子更配哦。” 浅间围魏救赵，追求一个猝不及防。 “哪里，我还差的远呢。” 偷袭没破防，浅间的直拳打在棉花上，直呼遇到了高级白切黑。 “但是并非不可能，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深泽，这段时间，也许是伱人生中和御行院离得最近的日子，你确定要错过这个机会吗？” 浅间压低着声音，身体却站起来，给尚有一半身子晒着太阳的深泽雪投下了一片阴影。 “深泽同学对御行院同学...” 二见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看向深泽雪。 不等深泽细想，浅间趁热打铁凑成三连： “御行院同学马上回来了，请尽快决定，是否需要我和二见同学来支援你，yesorno?” “如果不更大胆一些，创造更多属于两人的美好回忆...深泽同学难道想在青春里留下终身的遗憾吗？” “我...我...” 看起来像是被平平无奇却怀有气势的同学顶得说不出话， 实际上，本来打算诋毁二见，或者给二见和浅间强行凑cp给御行院圣看的深泽雪， 在短短的十几秒里忽然打开了新思路。 迅速低头合十：“拜托了！”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咖啡般的单恋 任务对象：深泽雪 任务对象目标：御行院圣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深泽雪对御行院圣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40点；电子货币-500万；任务对象随机技能一项】 既然有任务加身，浅间静水，第一层伪装解除权限开放！ “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二见，马上进入深泽恋爱支援战第一场战役，我们准备作战。 【两人独处绝对领域trace-on！】” “oh！”二见也握紧着小拳头，在一旁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 随着御行院亲手给二见送来的咖啡到达桌面，学习会也正式开始。 学习会像往常一样分成两节课，御行院和浅间两人来讲。 御行院讲世界史，浅间讲英语，这次终于轮到浅间先讲了。 “深泽，记得计划表里，应该是我先讲吧。” 御行院感觉有点不对劲。 二见按照剧本，拿着深泽身前的学习推进计划表怼到御行院的脸上。 “不对哦，你看，是浅间先讲，总让御行院同学你先来，感觉不太公平哦。” “好，好吧。请便，浅间。” 浅间点点头，像往常一样，除了知识点梳理，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押题卷。 “打听到其他老师说，柏木老师午休基本都在追最近的两部美剧——《罪恶纽约》、《绝望钢琴手》。 这两部的最新剧情都很优秀，并且剧本对我们最近两月的所学内容覆盖率到了100%。 我整理了6个对白片段，这些很大可能会被柏木老师选为听力题、单词选择题和句式填空题。 在过去的接近8次月考里，我也发现了柏木老师有在英国八卦新闻里摘文章做阅读题的习惯。 采编规律是《太阳报》、《镜报》、《镜报》、《太阳报》；女性、文化、运动、女性、文化、运动。 这次应该是摘录太阳报-女性内容，我梳理了这报纸在最近四周内的8篇文章，也勾出了重点句和单词。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先做一下这张卷子，巩固一下知识。” 比起御行院圣像贵族补习班一样全面而扎实的知识梳理讲解，浅间更像投机取巧的赌徒。 历史上舞弊的核心，就是掌握出题人。 刚好除了数学老师，其他老师在出题方面皆有懈怠之处，这也让浅间抓住月测的可乘之机。 谋事之上是谋人，这是像浅间这样的机巧之辈，最喜欢走的捷径。 学习会的内容完成，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给在认真刷题的几人拍了张照传给樱木老师后，浅间忽然捂腹： “啊，好痛，是中午吃坏肚子了吗？不行了！我可不想把裤子当厕所啊！撤了！” 接到信号，二见也大呼小叫。 “完了，重要的东西落在打工的地方了，今天不拿回来的话，就麻烦了。” 留一脸懵逼的御行院圣，看着浅间和二见一同起身，向附近公厕和车站的反方向奔驰而去。 ... 盛开紫阳花的路上， 两人在狂奔一段后，浅间在落后二见40米的地方撑着腿，微微喘气。 待浅间走到前方等自己的二见身边时， 双手微垂，提着chanel22大号手袋的二见歪着头，对着浅间露出了从未展现过的，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 “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浅间君的第三面还有第四面。嘿嘿~” 你把我当骰子吗... 与浅间并肩走了几步，二见又问道： “离本来的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呢？” 浅间看了下时间， “是啊，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呢？” 【叮...】 【获得成就-你说啥我说啥 获得称号：复读机 获得特性：重复别人说的话，小幅度降低存在感；里程碑特性——重复同一目标不同发言共计10000次，获得目标全部特性、技能。】 想完成这个里程碑特性，确定不会在过程中被目标打死吗？ 昨天发动【恋爱智脑】，今天获得【复读机】称号， 此刻浅间觉得眼前女孩就是自己的天选福星！ 二见，在这个版本，你就是我的神！ 看见浅间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二见的心脏不可避免地开始了狂跳。 “那，那我们在附近走一走？” 浅间摇了摇头， “不太好，这里离深泽和御行院太近了，我们只说了创造独处空间，如果撞上他们，作战计划就失败了。” “那，去哪里呢？” 低头看到二见今天穿的是中跟小皮鞋，浅间又回答道： “附近也不是不行，两个选项。 a.和深泽悄悄发消息，说明我们去向，让她主动规避，但这会加深她认为我们在交往的印象； b.稳妥起见，去你家。” 两个选项都很棒，好难选啊...二见心里想到。 大脑保持着升学考试都没有用过的高速运转模式，二见的脑门已经开始发烫。 家以后可以天天去，但和浅间君在外面的约会，一次也不能错过! 二见月海！出击！ “选a吗？” 浅间望着二见背后那透明澄澈的天空，却觉得这天空还不够完美。 因为这片天空，少了一只美丽的白鸟，从它心间划过。 “那我们去附近的涉谷sky吧。” “嗯嗯！” 二见有了决意，快速地将情况说明发给了深泽，并线上预约了附近的酒店。 啊，我刚刚干了什么？ 二见又慌慌张张地将预约取消。 去往东京涉谷新地标的路上，浅间在网上花了3600买了两张上观景台的票。 没过多久，他们就登上了这座229米高，可以360°俯瞰东京的观景台。 2500㎡的大型景观平台上都是人。 高楼之上的风，吹散了暑热。 二见白色的泡泡袖雪纺衬衫像天空中遗落下来的云。 但云会被风吹散，而二见在风中，却能从云化作一只起舞的白鸟。 浅间主动举起手机，给二见拍起了照片。 蓝天、连接天空的富士远山、勾勒天空的高楼建筑、 通往天空的手扶电梯、亲近天空的透明玻璃护栏、映衬天空的绿草停机坪... 这些都成了配角。 二见站在那里，就像一封写给蓝色天空的白色情书。 里面记录着整个东京，对这个真善美女孩的热爱。 几位摄影师看不过浅间只用手机这种低端设备来拍这位天然纯粹、羞涩动人的美少女。 纷纷举起镜头对着二见一阵猛拍，被与他们同行的女模特抓着衣服、扭着耳朵拖走。 浅间摸索着拍照技巧，渐入佳境，把手机用成了单反。 站在浅间背后的几位摄影师，抱着看笑话态度，偷偷观摩了几张照片后， 恭敬地将平平无奇的浅间当做了返璞归真的摄隐士。 拍累了，体力3的男人，连举1个小时手机都做不到。 浅间让模特二见收班。 二见拿过浅间的手机，看着一张张自己与天空的合影，心中闪过一句话。 “把你拍的很美的人，心里住着一个更美的你。” 二见还是觉得可惜， 比起东京的天空，浅间才是二见月海这个女孩，一直仰望的真正天空。 但浅间拒绝了合影。 浅间点了薯条和饮料，找到了一角可以看到富士山的灰色沙发。 在东京涉谷的最高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远眺着同一个风景。 此时此刻，二见只想和浅间就这样融化在蔚然天空里。 可今天的浅间，是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是时候刷题了。 于是浅间开始了学习。 直直看着浅间做题的侧脸，看了差不多十分钟，被浅间疑问地眼神闹了个大脸红。 二见不好意思继续发呆，但又不想做题，毕竟晚上回去也有时间做。 在浅间的示意下，二见从浅间背包里，搜出了一本英译书《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来打发时间。 看了序言，她又偷偷把书放回去。 还是看风景罢。 经过二见的努力，本在沙发两端的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终在两个拳头的距离停止。 二见感受到浅间身上微微散发的热气，还有属于男孩子身上的好闻气味。 她正襟直坐的身板也软了下来。 天空渐渐从蓝色换为橙黄，薄暮提醒着时间的流转。 二见心想，遇上浅间之后，她已经猜不透时间。 有时日子是那么漫长，有时日子又变得那么短暂。 “肚子饿了，去吃晚饭？” 浅间伸了一个懒腰，照这个进度，一年级的所有知识点和拓展知识，他都能在7月结束时搞定。 “嗯。” 二见点点头。 黄昏的东京风景，也看够了。 ... ... ... 刷了一下午题，浅间决定犒劳一下【工具人小姐】。 身上还有300多万円，吃一顿一两万左右的晚饭，也不算挥霍。 于是两人在夜色降临的涉谷街头逛了一小会， 根据推特上面的推荐清单，选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家中档的西班牙餐厅。 餐厅位于16层，可以让客人在落地窗旁或者观景阳台上欣赏东京的夜景。 柚子海鲜果冻、白芦笋片拌火腿、招牌海鲜饭都很美味。 餐厅经理还特地为二见送上了一份冰淇淋甜品。 浅间借上厕所为由，提前买单成功，二见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选这家餐厅，是准备我请客，来感谢浅间君这段时间帮助的。” “一样，我们是互帮互助。” “但是浅间君今天一直给我买单，咖啡、sky的门票、下午茶... ...浅间君一个人在东京，一定很辛苦吧... 像这样为我破费...” “没关系，不算多破费，多写一封信就能搞定的事情。” 写信？向家里要零花钱吗？ 二见的脑海里，浅间君老家，从那充满田园风光的农家，瞬间变成了守备森严的地方土豪的日式天守。 是的，浅间君就是这种人，从来不炫耀自己所拥有的。 他总之这么的低调、朴实、温柔、勇敢... 浅间作为护花使者，和二见一起坐地铁，一直把二见送到家门口。 看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题也刷够了，便向二见道别离开。 目送浅间离开，二见的心头又空起来。 本来是很美好的一天，但是二见你啊，你太没用了！ 像今天这样，一直是浅间照顾她... 这种单方面的索取，对浅间太不公平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浅间照顾你一辈子呢？ 少女将告白的冲动，又压在心底。 ... 浅间走到车站， 看到这个站点的灯杆上、告示牌上、地面上，全是关于小狗遗失的海报。 想想大概今天晚饭又饿肚子的波奇， 心中一软， 给她买个定位器吧。 16. 长梦 深吻 与偶遇 本来想买项圈，结果又去挑了半天项链。 问店员有没有可以安装定位的项链，然后大失所望。 最终，浅间用15万円给波奇买了一部手机，又办理了一张月租3000円的无限流量电话卡。 在商场打烊前，赶着买了一部筋膜枪。 等浅间回家时，已经10点多了。 开门一瞬间，黑暗降临。 “阿水~~~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寂寞啊~~~” 6点敏捷加持下的一个滑步，勉强躲开波奇的袭击。 看见波奇满脸红晕的状态，浅间鼻子嗅了嗅，一边放下背包，一边问道： “你这家伙，在家喝酒了吗？” “这啤酒~~~不就是阿水买给我喝的吗？~~~” 波奇醉醺醺地接近浅间，浅间向后闪避。 “波奇你晚饭吃的什么啊？泡面？” “啤酒~~~” 波奇又伸着手臂向前两步想抱住浅间。 浅间还柱而走，绕着茶几继续闪避。 “喂，波奇，清醒一下，看看我给你买的手机和电话卡。 以后我晚回家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我会给你发消息或打电话。 最近治安不好，老有狗子失踪，你自己注意一点。” 浅间试图用手机转移波奇注意力。 但波奇根本没有理会浅间的话，更展现了惊人的原地弹跳力，眨眼间便越过茶几，将浅间扑倒在床。 “阿水~~~为什么~~~今天~~~还是～还是有奇怪女人的味道啊~~~” “阿水如果想要~~~直接和我做不好吗？~~~” 波奇忽然一个柔道带曲翻，用寝技袈裟固把浅间控制在了床上。 浅间赶忙拍床， “我投降！波奇，不就是没给伱做晚饭吗？住手，stop！” 波奇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开始脱两人的衣服， 不一会波奇的上衣就被扔上沙发，露出上身大片肌肤和浅黄色的文胸。 在这样下去，裤子都要被这个女人脱了。 想想波奇这家伙，明明连【恋爱智脑】都不给自己触发，岂不是单纯想睡我？ 浅间被波奇压的有些火气了。 意念唤醒系统，装备上□□□之星，点开【临时爆发】 全面9点的属性加持，让浅间有一瞬间魂魄脱离肉体升天的错觉。 【环境扫描中... 以随机抽取环境适配技能： 获得临时技能一：钢铁雄心-硬化身体任意部位；提高200%抗打击能力 获得临时技能二：柔之一本道-获得柔道全满级全技能；使用柔道技能取得一本率提高20%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9：56】 脑海中的每一個技能知识好像顺着血液流遍了浅间身体，四肢比脑袋还要快就找出了答案。 一个蟹形位移，从波奇的袈裟固中挣脱出来，并让波奇后背大空。 待波奇还想袈裟固，快速拍开她的胳膊，反手一个送襟绞，双手绕上，接左腿缠绕压制。 胳膊用力，强制波奇进入了待机状态。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9：48。】 10秒钟不到，就搞定柔术柔道双修的怪力波奇。 浅间取下□□□之星，脱离了的状态，体力从9变为3，一股前所未有的，极为夸张的疲惫与压力冲击而来。 刚刚那种思路清晰、充满力量、无比敏锐的超人状态，让习惯循序渐进的浅间有种异样感觉。 之前无论是强化自身隐蔽性、还是恋爱指导加好感度，这些都是有据可依的。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那不过数秒的异样体验， 就像是开服玩家拿到满级号，剧情没得做，技术不熟练，光靠数值丑陋地击败了boss。 就很空虚。 按了一下波奇的颈动脉，感受着强有力的脉搏。 浅间松开波奇的身体，离开床走到垃圾桶前看到了6罐1升装的啤酒空瓶。 又检查了一下房间，波奇这家伙，泡面都不吃，就整了半打啤酒？ 看了下酒精度数和成分，该不会是喝到假酒脑干受损吧！ 他可不想照顾植物狗。 ... ... ... 凌晨2点半，出云凯特娅从昏迷中醒来。 她嘴角带笑，望向沙发上打着细鼾的身影。 看着自己穿得好好的上衣， 啊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呢！ 她蹑手蹑脚地移动到男孩身边， 好机会！是平躺睡姿。 出云轻轻跪在地上，俯身凑近， 属于芝公园旁，宁静如水的东京夜晚， 两人的距离亦如潮水般渐渐消退，而四片唇的结合，像两句诗，把韵押上。 像鲸鱼潜入深海，一个轻柔、漫长而深情的吻。 轻抚着浅间的脸颊，出云沉溺在这样的情感里。 出云是相信命运的， 当她觉得被宠爱是理所当然时，宠爱消失了， 当她觉得总有人会在自己身边时，那些人消失了， 当她认为她终究能找到归属感时，归属感消失了。 命运是一个爱作弄人的恶神。 她想作践自己，可是她没做到。 她想毁灭自己，可是她没做到。 她想拯救自己，可是她没做到。 她本就是一个懦弱到无力改变任何事情，接受被命运摆布的人。 如果命运让你成为一条船，你将永远无法上岸。 所以，当出云凯特娅，准备让自己的人生进入倒计时之时， 当1000小时的前500小时不出所料地消耗着自己对世界的眷恋时。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束光，照到那沙漏的中心。 砂砾流逝的冰冷麻木，变得多彩而温暖。 命运是一个爱作弄人的善神。 她又得到了命运的垂青，因为，浅间已经住进自己的身体里， 等待的感觉、分享的感觉、期盼的感觉、争吵的感觉、悸动的感觉， 那些感觉至死才会消失。 她还是那个懦弱的人， 努力、自律、有理想的浅间会爱上一个寄生虫吗？ 她想如期终结自己，可是她依然做不到。 就这样吧，就当一个乐观而愚笨的宠物，直到那些被隐藏的宠爱消耗殆尽。 蜕下出云凯特娅这个名字，以波奇之名，为浅间静水而活吧。 ... 深吻两遍，出云却期待着千千万万遍。 隐约记得阿水因为担心自己，而为自己买了手机， 可惜甜蜜的剧情没有发生... 反而自己却做起了梦。 后面的梦实在太搞笑了。 出云实在想不到，体力差到恐怕连狗都打不赢的阿水， 在梦里柔道居然比自己的师傅还要强，直接反击拿下一本。 强大的阿水也好有魅力。 但，出云凯特娅更爱现在的阿水。 他是面无表情，不受欢迎的阿水， 他是体力不支的，需要自己指导的阿水， “波奇”，才有存在的意义。 ... ... ... 浅间做了一个梦。 铺垫非常长的梦，等到他终于抵达终点时，映入眼中的， 那是一道孤独的背影，在公园中的背影。 站在满地落叶上，看着落叶被风撩起， 披散肩头的金发，捕捉着风的轨迹。 喧嚣的人群，不过是孤独旁的细小噪点。 “哪怕一个人在房子里等你，我觉得我也不算孤独。” “哪怕被你说，被你讽刺，被你骂，我也觉得幸福。” “我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但我已经没有了时间。” “抱歉呢，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浅间静水，我爱你，就像爱我的生命。” “还有，再见（さようなら）。” 波奇在公园的夕阳下，嘴角咧开，眉眼挤在一起，笑容灿烂如长夏，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这样的笑容告白、告别， 他能清晰的，如同抚摸般，感受到出云凯特娅情绪的纹理。 这是浅间静水与出云凯特娅朝夕相处这么多天，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但是，这也是浅间静水从未见过的，如此伤心的她。 ... 浑身酸痛到不想动弹的浅间， 在沉重的梦里醒来，嘴里还有一股酒味。 是了，如果不是醉了，怎么做这么离谱的梦？ 酒精靠空气传播也能让人醉吗？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波奇笑嘻嘻的嘴脸。 这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阿水，你给我买了手机~~万岁~~~手机万岁~~~阿水万岁~~~” 波奇拿着手机盒，又跑到床上蹦蹦跳跳。 浅间揉了揉脑门， 为什么昨天喝醉加昏迷的她，现在像吃了蘑菇的马力欧， 而什么也没干的自己，像一坨流体史莱姆？ 没有说【临时爆发】会有虚弱期啊！ 清晨5点50，两人一起给新手机拆盒，安装电话卡。 毕竟是一条曾经是人的狗，波奇操作手机的速度贼溜。 看到line的新添加好友，浅间点了确认。 头像名片里漂亮的混血脸蛋，格外迷人， 但，名字是波奇。 真不准备做人了吗你！？ “波奇你为什么不用本名啊？” “社交网络，傻子才用本名吧！” 看着自己line上显示的“浅间静水”。 名字虽然正常，但头像是一片黑色。 这个是1亿像素摄像头下的vantack黑，世界上最极致的黑暗。 浅间觉得这个比波奇的本人脸加虚假名字要酷的多。 “你确定要用波奇当名字吗？” “名字不是你起的吗？那叫...浅间波奇？” “给我向浅间这个姓氏说道歉!” 吵吵闹闹地一起洗漱，各自喝了一杯温水后，两人又开始了晨练活动。 波奇穿着昨天同样的装备，心情愉悦地在前方朝浅间挥手。 已经开始散步的浅间想的却是，虽然家里有烘干机，还是想给波奇多买几套运动服。 当父亲的总得给女儿多几套打扮的衣服吧。 逛街就不必了，抽时间和波奇一起网购就行了。 ... 星期天，学习小组四人组还是在网红咖啡店fuglen集合。 早上浅间给深泽发了48个增加男生对自己好感度的小套路。 又线上讨论了今天的战术。 现在深泽已经会热情地给自己打招呼了。 离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只剩御行院没来了。 三人坐在昨天的同一张桌子上，随性地聊着天。 深泽用揶揄的眼光看了一眼二见。 “做了吗？” “什么？” 浅间和二见表示不认识这个女人。 “昨天的英语试卷，二见你做完了吗？” 二见因为自己想岔了，羞耻地支支吾吾回应着深泽。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御行院姗姗来迟，班长大人虽然没有有马颀长，大辉高大，驹场优雅，泷岛清秀，但是却又综合了他们的一些特点，魅力十足。 一路走来回头率比二见还高。 良好的教养，让他举手投足流露出“最后一个贵族”的感觉。 向大家打完招呼后，御行院坐了下来。 “二见，昨天落下的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谢谢关心。” “深泽，昨天的问题回去有再复习一下吗？” “稍微还有一点不太清晰，今天也麻烦御行院君了。” “浅间昨天的裤子，还好吗？” “...” 搞半天我的裤子才是你同学是吧？ 御行院拿出一盒药。 “这是治疗急性腹泻的特效药，在一般医院和药店买不到，浅间你可以先吃一粒，免得难受。” “虽然我感觉已经好了，但还是谢谢了。” 浅间接过了他的好意。 今天的学习计划是自由复习。 所以战术拟定为，单科一对一辅导。 以抽签形式，确定导师指导科目以及被指导人。 带有一点游戏性的抽签学习方式，以三比一的结果通过表决。 御行院并不知道，当两位女孩抽选指导人时，手里的那张纸都写的是【御行院】，但二见手里的那张会捏在手心，而深泽手里的【御行院】纸条会被展示出来。 然后浅间以最近神经衰弱，想在更安静的地方进行指导学习为由，带着二见和作弊纸条转移阵地。 只有御行院蒙在鼓里的世界完成了。 ... 浅间和二见先是去最近的图书馆，打了个卡，以二见认真做题为内容，发到了学习群里。 接着出来逛了一圈，兜兜转转到了六本木，选了一家名为bulebottle的咖啡店作为学习地点。 给二见点了一杯阿芙佳朵，自己来了一杯普通意式浓缩， 二人默契地开始刷起题来。 不知不觉就在bulebottle待了2个小时， 题刷的差不多了，浅间开始观察起这个咖啡店来。 这家店的学习氛围明显没有fuglen好，都是一些潮人辣妹来来往往。 喝着普通的咖啡，在bluebottle享受一个普通的午后。 即使这是大部分咖啡店能满足的， 但是很多人都会觉得，在这个店里，才是生活。 浅间觉得，bluebottle比大多数咖啡店更潮，也更俗。 它更会创造单调而重复的符号，它是消费社会中最典型的一种消费品。 精品咖啡并不高贵，讲故事的人，给它安上了高贵的名号，去吸引渴望高贵的人。 宜家曾经做过一个试验，将一幅普通的工业油画，放进了美术馆，记者采访参观者时，发现大部分人自然而然用着专业的术语，像赞美过去艺术大师的作品一样赞美只卖十几块的油画。 很多时候，环境价值、权威价值、同理心价值，会形成一种既定的舆论与共识，让很多本一文不值的东西变得高贵。 浅间内心鄙视着这些资本背后运作的符号和品牌， 手上却不停记录着店面包装、物料设计、动线设计、店员服务速度及标准、换台率这些东西， 准备等在东京混不下去之后，回伊豆乡下来开个加盟店，给当地咖啡业来一个降维打击，给当地温泉业加一点新增长点。 正当二见兴致勃勃地看着浅间做着粗糙的商业计划书时。 一道略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旁响起： “哦吼~这不是浅间罗伯特君和二见同学吗？” 17. 不死川的舞台 不死川带着一条亮银色的巴雷特子弹项链，穿着露出白皙双肩的黑色骷髅头长袖衫，衣服到肚脐上沿为止，肚脐以下是带皮带的白色百褶超短裙和一双油亮光泽的黑色马丁靴。 元气偶像行情不景气，所以转行哥特朋克了吗？ 看向身旁的二见，同样是露肩衫，白色荷叶边下是带白色鸢尾花纹的黑色丝绸，透出属于夏天的凉爽感。 与细腻的月型锁骨平行的荷叶边，连接着只遮住了手臂中部的轻薄袖筒。 修长的纤颈上是一圈大概5厘米高，和袖筒同样材质的围脖小丝巾。 下着是复古牛仔裤配小皮鞋。 相比之下，露出度更高的不死川，反而给人一种灼热的气息。 她站在几个看起来像行为艺术家的人中间，背着一个似乎是装吉他的大包，向浅间二人走来。 “理世酱，既然遇到熟人，那我们待会见咯！” 背着同样大包，染着淡蓝色头发，带着唇环的女孩和不死川打了个招呼后，取了几杯预定的咖啡，便潇洒大步推门，走出bluebottle。 留着跟马力欧卡丁车里“伊吉”同款冲天发型的金发男子，和擦着厚重眼影的光头刺青壮汉和不死川交流了一下眼神，也跟着出去。 看着他们的回头率，浅间觉得这几個说不定是周边比较出名的艺术家。 不死川走到浅间二人坐的高脚桌旁，看了眼铺满桌面上的习题册和笔记本，笑起来： “浅间君，二见同学~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们~嗯~~~你们在玩孤独者联盟吗~？”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出和霸凌一样的话啊，不死川。 “是啊，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你。” 浅间自动进入节能模式，机械地应付着不死川。 “哈哈哈，不愧是浅间罗伯特君，我就等你学我这句话~” 二见也加入了聊天， “真的好巧呢，不死川同学是和朋友来这里聚会吗？” “比聚会更有趣的事哦~要一起嘛？” “如果是玩的事情，还是算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浅间对于娱乐有着高度警惕性。 在浅间眼里，娱乐在他人生中的占比，可能比黄金元素在人体的占比还要低。 娱乐，是一种像龟兔赛跑中兔子睡觉一样的特权，乌龟们如果也睡起了觉，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终点。 哪怕是看电影，比如斯坦利·库布里克、维斯·安德森、蒂姆·伯顿或者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些人的作品，也是以学习为目的，2倍速观看的。 如果说和一群人聚会打球唱ktv，浅间宁愿一个人睡在沙发上看先贤祠傅科摆视频看到睡着。 好吧，找到自己除了矮丑穷之外，第四个不受欢迎的理由了！ ——就很无聊。 听到浅间果断拒绝，不死川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诶~~~好不容易遇到可以分享秘密的伙伴~~~” “哪个，浅间君，我们学习本来也告一段落了，稍微放松一下也可以哦。” 看浅间收拾桌上东西准备回家，二见对浅间开始了规劝。 只要和浅间在一起，哪怕是再普通的事情，也会变得有意义。 而且，这正是一次向不死川宣示主权的契机。 加油，二见！ 二见握紧小拳头，给自己鼓劲。 看着自己的外挂大人都这么说，浅间心中叹了口气，说道： “也可以，但明天上课，我们最好9点前到家。” ... 六本木的几个商业的规划设计，基本都预留出很大的公共空间，无论是做品牌快闪还是艺术展览都很适合。 不死川带着两人走到了东京midtown前的公共广场，广场上正举办着画展。 一般来说，知名画家的画展都会在新国立美术馆之类的场合展出，浅间上个月就去看了弗朗索瓦·布歇的画展。 这位从没到过中国的法国画家，竟然凭空创造出很多中国清朝宫廷题材的油画。 浅间觉得，比起时常伤害人的真相，人类先天热爱着能疗愈自己的美丽假象。 像midtown这样的空间，更适合给一些先锋派，后后后现代的流量艺术家们来展示作品，并和需求流量的商业取得双赢。 这次展出的主题是《缺氧与眺望》。 这个艺术家的创作风格，和上世纪30-40年代美国画家爱德华·霍珀有着非常相似的画风。 灰暗的配色，中景人物，远景城市，可以说是用退一步的视角，去描绘城市与人的关系。 看见这个画风，再结合画展主题，浅间瞬间就得到了画家想要表达的真正主旨——孤独。 画展并没有介绍艺术家的信息，但浅间看到了每幅画的下角署名——l.活水。 “......是你的作品吗？不死川？” “哦~很敏感嘛~浅间君~” 不应该是敏锐吗？ “猜一猜而已。 虽然不知道l的意思，活是不死，水是川，很好联想。 而且你在看画的时候，并没有像游客一样去浏览，也没有像油画爱好者那样去沉浸，而是一种熟悉且审视的态度。 就算不是作者，和创作者有一定关联。” “原来浅间君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吗？是伱给他ai升级了吗？二见同学？” 关注点是这个吗？ 不等回答，不死川背着大吉他包，轻盈转身过来又问道， “这里面有你们喜欢的画吗？” 二见感觉这20多幅画都很厉害，但是也很悲伤，她不喜欢悲伤的东西。 于是指向一幅油画——女孩放下提包，站在公寓落地窗边，看着远方夕阳。 “喜欢它哪里呢？” “如果不是手提包，我会觉得她看的是朝阳。这幅画的暖黄色是最多的。” “不错的判断，二见同学很厉害哦~” “浅间君呢？” “去霍珀风的那一幅。” 浅间说的是一幅俯视图油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长。 因为是俯视，看不出众生的喜怒哀乐，但错落的光影却给出了答案。 影子，是光创作的艺术品。 “喜欢的理由呢？” 看起来密密麻麻的堆满人头的作品，表现内容却并不复杂。 紧凑的框架、几何的平面、明晰的对比、平衡的情绪、干净的思考，这幅画让人喜欢的理由有很多，但浅间爱最后一个。 “最干净。” 不死川笑起来： “那可是我几年前画的第一幅油画哦~” 虽然现在已经成为自己最不喜欢的那幅。 不死川看了下天色。 离真正看这些画的时间还有一小会，我要参加一个live，你们愿意来看看吗？ 不死川向浅间和二见发出了邀请。 随着不死川的带领，几人一路向地下前行，走进一个名叫livehousez的场地， 台上已经有乐队开始表演，巨大的音响让地面也震动起来，那咆哮声属于死亡重金属。 心脏受不了。 浅间像一个老年人揉了揉胸口。 “哇，是死嗓和硬核嗓完美转换！” 二见的眼睛闪闪发光。 终点并未到达。 不死川一路和工作人员、乐者、路人们打着招呼，领着浅间和二见又进了一部电梯。 -2层、-3层、-4层。 -4层停下，电梯门一打开，喧嚣声又闯进耳朵里。 一个新的，大概1000㎡大小的场地。 但吵闹程度比之前的场地还要严重。 和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不死川将二人带到观众席边缘。 台上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生担任dj摆动着身体，台下像丧尸一样舞动的人群，逐渐和她同频。 灯光太大、太白、太刺眼了。 浅间收回视线。 “那先这样，接下来是我的表演，要目不转睛地好好看着哦！” 不死川露出招牌的元气笑容，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浅间和二见找了一个边缘位置停下。 耐着性子大概听了几首dj舞曲，二见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瓶酒精软饮。 “二见，你不是说去洗手间吗？这酒哪里来的？” 这种场合对女生还是太危险了，浅间懊悔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跟去女厕所。 “没关系，浅间君，这两瓶酒是刚刚通道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只要4000円哦。” “未成年不得饮酒！” “唔，就喝一点点，不行吗?” “不行。” “好的。” 喜欢听摇滚的二见，刚刚兴起的一点点小叛逆，瞬间被浅间扑灭。 浅间把两瓶没有开封的酒，送给了旁边看起来像大学生的一对情侣。 “不好意思，我们以为是果汁，这个送你们喝吧，不用客气。” 男友有点吃惊的接过酒，道谢后和浅间开始攀谈起来。 “你们也是来听死武士乐队的吗？” “嗯，是啊，第一次来，很好奇。” “那你们可来对了。死武士在摇滚圈子里相当出名。比起形式上的摇滚，他们是更有内核的摇滚。” “哦，这内核是怎么说？” “听过帕蒂史密斯这句话吗？摇滚是一种属于人民的，拥有最原始能量的艺术形式，具有诗歌、沟通心灵和改变力量的可能性。 我就是在3次面试失利后，听了死武士的歌曲，才鼓起勇气，顺利通过公司面试的。” 说完，男友和女友对视一笑。 看着男友略稚嫩的长相，原来已经是个社会人了啊。 “小哥还有这位小姐姐，你们在这之前有听过摇滚吗？” 二见这时激动地答道： “从初中就开始听摇滚了。披头士、甲壳虫、皇后、u2、枪炮玫瑰，还有b’z、mr.children、彩虹和one.ok.rock。喜欢的乐队和歌曲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喜欢的摇滚吗？ 只听过《yellow》和《creep》，连乐队名字都记不清的浅间，感觉自己并没有发言权。 “这样看来，待会死武士登场后，你会有惊喜哦！哎哟哟...疼...” 男友赞赏地多看了二见一眼，还想多交流几句，被女友揪着耳朵扭向舞台。 几人中断了聊天。 因为，死武士乐队上台了。 不死川还是下午打扮，妆也没化，倒是在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棒球帽，上面两把大大的猎枪交叉着。 她在身体裸露处，为代替纹身，写满了英文涂鸦。 浅间带着眼镜眯着眼用力瞧，在这个环境下，也只勉强看清不死川左侧大腿上的一句 “rockmyworld，savemysoul。” 动摇我的世界，拯救我的灵魂。 此刻元气偶像不死川，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偶像。 她像机枪扫射般环视了livehouse一周，随后背对着台下观众，左手握着话筒，右手高举。 “此刻，开场！” 就感觉挺中二的。 现代社会的所有狂热，都是一种宗教或者信仰的变形。 浅间看着和大家一起高挥手臂的二见，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作为一个体力差的人，第一次站在livehouse的台下。 表演刚刚开始，他就想离开了。 看了一眼露出期待眼神的二见，默默带上□□□之星， 听地下摇滚的话，不带脑子算是入乡随俗吧。 这1到2个小时的折磨，忍一忍就过去了。 在台上，经过二见介绍，不死川的第一首是日本小众摇滚乐队极度卑劣少女的《成年礼》。 不死川的唱功无可挑剔，像一个人偶师，轻轻松松将台下几百号人偶的情绪调动起来。 节奏把握和感情表达，让浅间这个外行人也惊叹不死川的水平高绝。 不死川挂着吉他，戴着耳麦，在舞台游走，和刺青光头键盘手、冲天金发鼓手、蓝毛唇环贝斯手舞台互动。 一曲终了，不死川才给大家介绍乐队成员，顺便让每个人都solo一段炫个技。 第二首是艾薇儿拉维尼的《naked》，经二见介绍，不死川的版本更加摇滚，更加激烈。 似乎不死川的每一个发声，都要把她16年人生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宣泄出来。 摇滚，真是可怕。 暖场过后，接下来的表演，是不死川他们死武士乐队的原创歌曲。 从前奏开始，有些出神的浅间，被歌词吸引住了。 “我不想成为盲者， 如果这个世界有彩虹。 我不想成为聋子， 如果这个世界有微风。 我不想成为一个杯子， 盛满不合口的烈酒和苦痛。 我不想当做绷带， 治愈别人伤口后，被扔进垃圾桶。 我想要一把枪， 如果沉默并不能代表反抗。 我想要一艘船， 如果这片土地没有我的岸。 我想要一只伞， 假装你我的头顶仍是太阳。 我想要逃跑， 前方是把我们装罐的工厂。 我想堵上所有人的嘴， 我已听腻了重复的谎。 我想要死亡， 如果终点就是死亡。 让我插队吧... 如果终点是死亡。 让我插队吧... 如果终点是死亡。 都看着我插队吧... 如果终点是死亡... 都让一让让一让让一让 如果终点是死亡... 都让一让让一让让一让 如果终点是死亡...” 不愧是死武士乐队，第一首《jumpthequeuetodeath插队赴死》就是这么别致。 但是浅间的头已经开始发麻了。 他想现在就搜索一下【摇滚爱好者，有没有可能拿诺奖】。 他有一种错觉，智力像一座质量不过关的大楼，被音响震得不断掉下皮来，摇摇晃晃几近坍塌。 开头还有精力给浅间普及知识的二见，像一滴盐水，完美融入在了狂热的海洋里。 浅间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开始观察起观众们的穿着打扮，判断他们的支付能力，又看着场地的装修，打量着灯光和音响的数量，锤了锤墙面感受隔音板的厚度。 刚刚听说这场表演的门票是20000円一人，但估算了成本和营收后，浅间感觉这种livehouse的生意还是不好做。 【叮...】 【获得技能，鉴赏（音乐-摇滚）lv.1】 果然，和二见这个外挂大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能增长技能。 但我并不需要啊。 能不能给我刷一个【博闻强识】啊，二见大人。 不死川的表演一共持续了90分钟。 出了live，不死川又带着二人回到了画展现场。 画展已经人山人海，打卡的，拍照的，络绎不绝。 三人走进一看，那些油画全然换了一副模样。 那些本来看起来没有丝毫温馨，只透露出压抑寂寥的光线，此刻被画板背后的暖黄灯光所取代。 窗外的风景变成了鲜活的彩色。 人物变成了抽象的线稿，并且换了动作，有的踮起脚跳起芭蕾，有的互相举杯。 二见所看中的那幅画，女孩张开手臂拥抱着朝阳。 小看不死川了。 我所理解的孤独，是一种需要适应的，强者的特质。 而她所理解的孤独，是一种需要抗争的，世界的不公。 果然，下午自己所看中的那幅画，内容并没有什么转折。白天画布上的光线，和背后的暖光灯光，都是一种公平且无情的投射。整幅画给人一种看了又好像没看的虚无感。 “浅间君，现在你觉得如何？” 不死川带着自信的笑容，对着浅间问道。 “我现在开始喜欢所有的画了，除了之前喜欢的那一幅。” 不死川盯了浅间2秒，随后展开了太阳般的笑容，当着二见的面，给了一个wink。 “浅间君，二见同学，那明天见咯~” 不死川背着大吉他包，给几个跟过来的粉丝签了几张名后，消失在人群中。 ... ... ... 护送外挂大人回家， 二见再次邀请浅间上去坐坐。 “浅间君，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耽误一下时间吗？今天爸爸不在家...” 18. 两顿饭 与 商城刷新 和波奇发了一条短信后，浅间对着二见点了点头。 今天带的试卷都写完了，等下就上去陪二见看一会儿书吧。 两人还没吃晚饭，于是浅间和二见又在附近新开超市采购了一些简单的食材。 回到二见家，浅间轻车熟路地围上了围裙开始准备晚餐。 “嘿嘿，从前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期待再吃一次浅间君的料理哦。” “嗯，稍等一会就好。” 智能水槽里的蔬菜已经全部洗净，今天就简单弄一个pherialpomodoro番茄炒面加普罗旺斯炖菜吧。 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大致步骤，分配好了时间，浅间便开始忙活起来。 首先是处理炖菜材料。 浅间将直径差不多的番茄、茄子、西葫芦统一切成3毫米左右的圆片，放入方形木盘；接着开始准备酱料，将红黄彩椒、洋葱、大蒜、迷迭香切碎拌匀，放入热锅冷油中翻炒，接着加入白葡萄酒和番茄膏，再加一点高汤、盐、黑白胡椒调味，加盖开始小火炖煮，计时10分钟。 然后是准备意面的炒酱。 浅间快速芹菜、洋葱、胡萝卜切成单孔乐高积木大小，将三色菜丁一同下进用橄榄油煎香大蒜、罗勒叶、香草的锅里翻炒，三丁被炒软炒香后加入切好的甜百万番茄、白醋栗番茄、绿博士番茄、黑肩樱桃番茄、本地番茄；把番茄炒出水后，挑出大蒜和香料，加入番茄膏和番茄酱，撒小勺海盐，加半杯开水，加盖小火炖煮，计时15分钟。 “浅间君，番茄意面，有必要放这么多种番茄吗？还要放这么多番茄酱？”二见好奇地问道。 “不同种类的番茄甜度和糯沙的程度不一样，可以丰富口感的层次。番茄酱主要是用来加强番茄的风味，现在很多番茄味道都像水果，但是没有以前番茄浓郁的风味了。” “感觉浅间君，什么都知道呢~” 二见的眼睛里好像住进了星星，亮度大概是一等星的水平。 浅间避开对视，专心盯着两个小火炖煮的锅。 “我只是知道自己刚好知道的事情，摇滚我就一窍不通。另外，做料理我也不过是按图索骥来做，也没什么自己的心得。” “浅间君总是这么谦虚。” 二见笑盈盈地望着穿着围裙做饭的浅间，心里却在懊恼。 二见啊二见，你实在太没用了！如果你的厨艺能有浅间君一半好，不就能鼓起勇气，大胆地穿着果木围裙给浅间做饭吃了吗？ 这个时候炖菜的酱料已经炖好，浅间用搅拌器将酱料在锅里打碎，倒入烤盘垫底，在上面像摆多米诺骨牌一样将番茄、茄子、西葫芦三种颜色的蔬菜交穿插着摆成鹦鹉螺旋状，再次撒上少许橄榄油、黑胡椒、和盐，盖上烘焙纸，送进预热好的烤箱，200度烤35分钟。 接着，浅间在料理台前开始煮比通心面更粗更短的意大利管面。把水煮开，撒盐，放一点橄榄油，将像中号橡皮发箍的管面倒锅里，计时15分钟。 等意面煮好后，意面的炒酱也已经收汁，浅间将番茄炒酱倒入搅拌机打碎，用滤网过滤一遍，倒入平底锅，加入煮好滤干的意面，用筷子微火拌炒。最后擦碎帕玛森奶酪，加入橄榄油、胡椒，等待奶酪乳化，装盘撒上罗勒叶和对半切的樱桃番茄。 浅间擦了擦汗，总共用时50多分钟，一道米其林二星餐厅的招牌番茄意面，和一道极具南部法国风情的普罗旺斯炖菜终于做好。 【叮...】 【技能升级，料理（意式）lv.2】 【技能升级，料理（法式）lv.2】 【叮...】 【检测到宿主拥有至少4项lv.2等级以上料理技能，合并宿主所有料理技能，合成同类随机新技能】 【获得技能：恋爱烹饪lv.1 技能说明：为恋人烹饪，效率提高50%，复刻世界名菜成功率100%，融合菜式风味值提高50%；品尝新料理时，食用者将小幅度提高对技能使用者好感度】 实在不行，在英和赚够钱就开家餐厅吧，到时候把二见大明神的雕像放到餐厅最中间。 “二见，要开饭了。” 看到浅间将两份意面和炖菜搬上餐桌，二见才回过神来。 房间里飘满了属于番茄料理的香味。 “太厉害了，浅间君的tomato盛宴！ 和不死川同学一样，浅间君的料理是摇滚级的厉害呢！” 实在想不出摇滚级的厉害究竟是什么程度。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还是久等了，不好意思。” “一点都没关系哦，能享用浅间君的第一次料理，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是吗？” “真的哦。” 二见歪着头微微缩肩，眼睛弯成月牙，向浅间送来了一個幸福感max的笑容。 “我要开动了。”x2 “唔，实在是太美味了！感觉自己的嘴里住着番茄宇宙一样。” 二见捂着小脸，幸福地感觉想要融化了一样。 吃浅间做的饭，二见觉得自己就算吃成一个小胖子也是值得的。 因为组成体重的主要成分一定是幸福吧。 每次用叉子插中一个小番茄时，她都想把叉子递到浅间脸前，在浅间“啊~唔”的时候，用手指把美味递进浅间嘴里，还能让他亲到自己手指。 不行不行，这个距离，要完全站起来才行，那样浅间君会警惕的。 爸爸买的这个桌子也太宽了吧！ 无论怎么说，和浅间两人的共同晚餐，这是全东京3700多万人只独她一份的美好。 不死川做不到，班上其他漂亮女孩做不到，哪怕那个近卫家的顶级美人也做不到！ 想到这里，二见桌下穿着拖鞋的两只小脚丫开始有节奏地交替着轻轻踢起来。 浅间吃饭总是很沉默的，除非有波奇这种需要管教的存在，不然他基本不会开口。 在班级里人美话少的二见，成了晚餐上的话题发起者，而浅间则将每个话题控制在科普的范畴。 从欧洲花了200年接受这种“海盗的果实”的历史，到美国波普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的《金宝汤罐头》的文化思潮。 从番茄是否能成为吸血鬼的代餐，到电视里用来砸人的番茄是否用高压锅煮过， 浅间看着脸蛋红扑扑的二见，控制着这场二人晚餐的场景底色。 不是绮丽的玫瑰色，不是浪漫的粉红色，也不是梦幻的蒂芙尼蓝色。 他和二见之间的颜色，只是一份茄汁意面。 浅间在心中再次告诫自己。 饭毕收拾餐盘，整理厨房，浅间让二见找几本书来看。 “既然浅间君不太了解摇滚，那就试着看看这本书吧。” 二见在自己房间拿出来两本书，将一本名为《摇滚编年史》，封面是彩色横纹加留白吉他的书递给浅间。 浅间接过书，像上次自习一样，在客厅靠着沙发席地而坐，看起书来。 二见手里的是日本人写的约翰列侬传，主要内容是东方独立女性如何征服一个摇滚巨星的心。 看书时忽然想到什么，二见对着浅间说到。 “浅间君，不觉得不死川同学太厉害了吗？又是办个人画展，又在舞台上那样棒的表演。就像巨星一样闪耀!简直是日本独立女性的代表~” “从年纪来看，确实挺厉害的。” 回想起舞台上，装置油画灯光前，不死川快乐而坚定的表情。 浅间想到布莱克在地狱箴言里说过的一句话 “hewhosefacegivesnolight，shallneverbeastar。” 谁的脸上不发光，就永远成不了星星。 意志、才能、美貌、勇气、金钱， 在这些要素集齐之下，无论身在哪里，她都将成为巨星。 “浅间君和不死川同学很熟吗？” “能打招呼的程度吧。不是很熟。” “哦~~~” 二见在沙发旁，换了一个更放松的姿势，看起来书。 如果可以和浅间君背靠背看书就更好了。 二见心里美滋滋地期盼着。 ... ... ... 10点前到家的浅间，有些虚脱地坐在玄关前换鞋。 这段时间，体力透支太多了。 回头看见波奇穿着自己的t恤“死亡如影，常伴吾身。” 闭着眼睛，耳朵上挂着耳机，站在床上虚空弹吉他，金色的双马尾甩来甩去。 “发什么疯啊，波奇。” “哦~是阿水回来啦~欢迎回来。” 波奇摘下耳机，对着浅间使用了水溅跃。 一把将浅间扑倒在地。 “哇，好香的味道，是番茄酱~” 感觉只是过了一晚，叛逆期的波奇又变回粘人状态了。 “太近了，笨蛋病毒会传染的。” 说完就被波奇送了全套巴西柔术进攻大招——环游世界，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俄罗斯人的战斗力，半个也不行。 穿着单薄衣裳的身体，本身也是一种致命的武器， 侧压、南北压制、袈裟固，再一套侧压、袈裟固， 局部充血加短暂窒息的浅间差点被一套送走。 “达瓦里希，达瓦里希！放过我吧！” 要不是【临时爆发】技能还在冷却... “苏卡不列！苏卡不列！快起开，要死了。” 要不是没有让你丧失记忆的手段... “ ecлn6ыrhe6ылcлnшkomдo6pыm ，te6ekoheц!” 要不是我善良，你早就死了！ 波奇挠了挠耳朵，手上的力气一点没小，说道：“阿水你在说什么鸟语啊！给我听听这个！” 两个耳机赛到耳朵里。 “shiningthroughmeeveryday 你的闪耀贯穿我生命每一天 youwakewithinme，wakewithinme 伱唤醒了我的心，你让我从内苏醒 you''reinmyheartforever” 我永远将你放在我的心里 “是不是很好听~” 波奇保持着地面压制技，一脸灿烂地笑着对浅间说到。 又是一首吵闹的电子乐加摇滚，今天听歌真的是听麻了。 中止两人状态的，是一声来自波奇肚子里的咕噜声。 波奇果然没吃晚饭，就等着浅间做她弄宵夜。 被浅间教训几句后，波奇快乐地嗦起面条来。 “都是吃面，自己煮一包泡面不行吗？” “阿水有点常识好不好，波奇（日语：狗狗）可不会自己煮面哦~” 我也没见过能拿着筷子嗦阳春面的狗。 明明是只花一刻钟随意下的面，波奇吃起来却像享受宫廷飨宴一般， 想了想，浅间又花了点时间，给她加了一盘煎饺和一个煎鸡蛋。 按照波奇的指导，做完200个卷腹后， 浅间像一坨非牛顿流体砸进了浴缸。 用萨蒂的裸体舞曲第一章将今天钻进自己脑子里的摇滚乐全部挤出来。 正当昏昏欲睡时，波奇在外面敲起了门。 “阿水~~~作为宵夜的奖励，需要我帮忙搓背吗？” “说什么蠢话，我对狗毛过敏。给我乖乖睡觉去！” 第二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 【叮叮...】 【商城本周更新...】 不看！睡了！ 早上五点半，浅间被手机闹铃摇醒，艰难起床。 上厕所时慢悠悠打开系统，开始检查系统商城到底刷新了什么东西。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快乐球20点 说明：握住该球，球体会产生7kg推力，3000次/分钟的震动，并释放让精神放松的愉快电流，无须充电；亲手塞入他人体内，坚持5分钟，对方将在-100至+100区间，随机刷新对使用者好感度，效果发动后，系统自动回收道具。 道具：刷新球（消耗品）25点 说明：支付100点僚机积分，可刷新使用者所有技能、道具冷却时间；下次使用消耗积分为前一次的两倍。 道具：捕捉球（消耗品）100点 说明：有一定几率捕捉目标成为使用者宠物，对使用者基础好感度增加25点；对虚弱期目标捕捉成功率提高25%；捕捉失败后目标对使用者好感度降低50点。 技能：撩阴探球手50点 说明：小幅度提高手腕、手指力量及灵活度；对目标使用技能有一定几率使其进入硬直状态；目击者对使用者好感度降低50点。 称号：海王500点 特性：魅力值+2；异性好感度+15；女友上限+3；大幅度提高游泳、潜水能力；中幅度提高海洋生物亲密度；食用海鲜有几率产生中毒休克、属性惩罚、变成海星以及未知等效果；在水族馆或海边停留2小时以上，风暴降临率增加500%，海啸发生率增加200%】 默默关上商城面板， 浅间感觉总有一天，精神都会被这些鬼畜道具、技能、称号所污染。 叫醒波奇，在打闹中一起刷完牙，喝了一杯泡了一夜的柠檬水。 浅间的疲惫感依旧未能消除。 两人穿着亲子运动服下楼，环绕着芝公园开始新一天的锻炼。 今天的路线按照波奇的安排，以内部路为主，以8字形线路，围绕芝公园和增上寺跑大概2.2公里。 6月的东京，是属于紫阳花季节。 中川水岸两边的紫阳花、台场的白色紫阳花、白山神社京都风的紫阳花，是东京6月赏花的人气顶流。 凡是公园，都会种上一些紫阳花，这也让东京的初夏，交织在鲜花与绿叶的幻梦中。 波奇这次晨跑带上了耳机，她将这招称作“无人打搅的音乐领域。” 果然，今天找波奇搭讪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这是金毛进化成边牧了吗? 回家浅间冲了个凉，又像死狗一样趴在床上， 波奇嘟着嘴用筋膜枪给浅间做放松按摩。 用筋膜枪松弛肌肉的效果，还是没有波奇的双手好，但是过程却少了很多折磨。 早上七点四十五，嘱咐波奇乖乖看家后，浅间束好领带，出门上学。 新一周的学习开始了， 既然自己已经是个开挂人士， 那么这次月测，一定要拿出真本事！ 19. 假新闻 和 真朋友 学生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当然是学习。 但，要学习的不一定非得是书本知识。 学生真正需要学的，是成为人的能力。 但什么样的人，才算人？ 这是个非常主观的事。 如果你觉得人是社交动物，你就要学好沟通。 如果你觉得人是超越动物性的人性集合，你就要学好自律、善良、公正、怜悯、诚实。 如果你觉得人是顶级猎手，你就要学会伪装、阴谋、党同伐异。 如果伱觉得人是有尊严的个体，你就要学会独立、自强、不卑不亢。 如果你觉得人是阶级动物，你就要掌握跨越阶级的能力，而不是被熔铸成一颗螺丝钉。 学校，考虑的是如何去塑造一个被社会需要的人。 让個体成为一个完整的、觉醒的、被解放的人，这种事情只能寄托于那些满怀激情的教育工作者去尝试。 福柯曾提过一个观点：人类已经堕落，当前的目标并不在于让人们发现我是谁，而是让他们能拒绝我是谁。 培养学生说更多yes的教育机构有很多，教人说no的组织，恐怕会被当做邪教狠狠打击吧。 在浅间眼中，樱木学实，完全可以称得上【满怀激情的教育工作者】。 晨会樱木给全班盘点了一轮学习小组的进展，重点表扬了第一小组和第三小组，而浅间组制作精美的学习计划推进表，也像公开处刑般向全班展示着。 激励了多少人不知道，反正樱木自己倒是挺感动的。 晨会过后，31岁目前单身的柏木老师，拿着英语教材没什么干劲地走进教室。 看到柏木是这个状态，旁边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周末相亲失败了吧。” “一定是。” “真惨呢，要是我30岁还无法嫁人，我就单身一辈子了。” 因为留过学，眼光太高，导致至今没嫁出去。 据说学校现在仍有男老师追求她，但还没有一个人能表白成功。 整个人散发着孤独气场的柏木，把浅间点起来读课文。 一首华兹华斯的《我好似一朵孤云漫步》。 iwanderedlonelyasacloud 我如一朵孤云漫步 thatfloatsonhigho''ervalesandhills 在山谷、丘陵之上，高高飘浮 whenatonceisawacrowa 忽然我看见一群 ahostofgoldendaffodils 金色的水仙花 besidethke，beneaththetrees 在湖畔边，在树萌下 flutteringanddancinginthebreeze 随着微风摇曳，飘扬 华兹华斯是浅间初中比较关注的诗人，据说诗歌中用“lonely孤独”用了200多次，用“silent沉默”大概350次，浅间以为这个人是个孤独大师，于是很认真地读了他的诗集和传记。 结果看他的生平交际，其实并不孤独，还有一位为他终身不嫁照顾他多年的妹妹，实在让人羡慕嫉妒恨。 于是浅间和这些诗没什么共鸣了，山水田园什么的，伊豆的大室山他都看吐了。 浅间喜欢理诗，言之有物之上，更需言之有理。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像这种抒情，在这个年代，才会有真正的共鸣吧。 难怪写出《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的阿多尼斯那么欣赏北岛。 一个人的孤独不算孤独，置于众人欢笑中的孤独，才是真的孤独。 浅间回答完问题，开始反思，为什么这么多降低存在感的技能，还会被老师点到名？ 难道除了不说话，还有什么隐藏触发条件吗？ 嗯，脑袋后方的视线一定是二见的，懒得管了。 周一英语课之后是体育课。 没有干劲的浅间再次翘课。 有时他会想，灵魂是不是也一直被肉体重塑着。 过去体力好的他，总期盼着在体育课上玩闹，反而对学习兴趣缺缺。 现在的他，一想到浑身汗渍渍的做完运动，只换身衣服就要继续上一整天课就难受。 如果自己是体力9，会不会也变得更爱玩闹、运动、社交呢？ 也不对，据说顶级的utmb越野运动员，也有不少孤独症患者。 带着耳机补觉的浅间正胡思乱想着。 “咚咚。” 桌面传来敲击声。 抬头一看，是间岛麻衣。 “浅间同学，你不上体育课吗？” 女孩子双手抱臂，用清冷的口吻问道。 “间岛同学，你不上体育课吗？” 继续回到趴睡的姿势，浅间有气无力地反问到。 其实他大概猜到这个两侧长发遮住脸颊的女孩不愿去上体育课的原因。 因为小时候遭遇家暴，女孩的上臂和侧脸，都被火焰灼伤。由于没有钱积极治疗，留下了面积不小的瘢痕。 不上体育课，是怕汗水把妆弄花了，暴露瘢痕吧。 “你这家伙能好好说话吗？” 面容比二见还要清冷的间岛，脸上又露出怒容。 “你这家伙能好好说话吗？” 浅间机械地复读。 “算了，我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有马同学都和我说了。” “嗯？” “听说你家庭环境也不好，有马说我的学费你出的不比其他人少。 ...如果你手头很紧，我会尽快把你的那份钱还给你。 还有约会的钱，现在我就取消约会，预定金和前面几天的钱，我都马上还给你。” 形象良好且带有神秘感的间岛，短短几天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 通过其他人的口述，她所认知的浅间，形象渐渐变得丰满起来。 在得知这位来自乡下，一人在东京求学的浅间同学，成绩优异，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但很坚强后。 间岛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他和她，一定是同类人吧。 他迫于学生会副会长和班长的请求，不得不戴着面具去找自己。看过几百本小说的她，非常清楚拒绝权力阶层请求的下层人，后果将是怎样的悲惨。 如果他所扮演的恶劣的花花公子是他的本性，为什么周末不以约会为理由把自己叫出来呢？ 是想让自己通过学习小组更好的融入校园生活吗？ 回想他的所有言行，其实都是一个很单纯的目的，【让间岛麻衣好好上学】。 一早上观察浅间，发现他安静、低调、努力，并且有着解决问题的能力。让外向的人扮演内向很难，让内向的人扮演外向却很简单，她相信着自己的判断。 同样出生贫寒，同样通过努力考上顶级学校，同样在东京这个冷漠的城市孤独地活着。 比起那些出生就赢下人生的大少爷们，他的每一份付出更显得珍贵。 ... 浅间有点无法理解这个态度540°大转弯的女孩了。 周末做了换脑手术？ 但是态度好赖他还是分得清的。 看这女孩已经开始正常上学，浅间也没必要通过扮演，说一些刺激的话了。 “随你。但我还是建议这些钱你自己留着。 不要拒绝大家的好意，这是大家对未来更好的你的一项投资。” 此刻的间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浅间静水是个对疾苦有着共情力的人，因为他也一定活在苦痛中。 “浅间同学，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浅间，间岛麻衣是一个爱憎分明，知恩图报的人。 或许，你也是治愈我内心伤口的答案。 是的，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否认， 但钱，永远都不会比一个好人更值得信任。 “啥？” 浅间想不到忽然多了一个朋友。 “我们，接下来是朋友了，没问题吧。” 租借女友的经验告诉自己，面对害羞的人，强硬给答案就行了。 孤独的浅间，需要一个像自己一样值得信赖的朋友。 “？？？朋友什么的，不必了。” 浅间赶紧拒绝，拜托，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没关系，我们从普通朋友做起。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间岛眼神坚定地看着浅间。 “行吧。” 找你什么的，一次都不会的，放心。 浅间在心中想着。 间岛笑了。 像春天到来，冰山融化一样的笑容。 间岛本来就不是冰山，只不过是短时间被生活的雪暴遮盖了青绿。 “浅间同学，租借女友的事情，我还是会去做的，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要赚更多的钱。你是理解我的，对吧？” “？？？” “所以，既然你不同意取消约会，那接下来三天，我们正常约会吧。” “告辞。” 浅间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迫不及待寻找同类。 所谓，大起大落令人疯狂么？ 无法忍受孤独的间岛同学。 ... ... ... 二条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全校都进入了学生会最佳cp的讨论中。 上厕所回教室的路上，浅间看见不死川被一对佩戴二年级胸徽的男女给拦住了： “你好，我是新闻部的风见雫。请问你是一年a班的不死川理世同学吗？” “是哦。风见学姐有什么指教。”不死川调整了方位，让窗外的光照在脸上。 一旁拍摄的新闻部男生眼睛呆呆盯着这位一年级的元气偶像，被风见提醒后才也跟着移动调整着摄像机的机位。 “你和现任学生会副会长有马吉彦是同班同学嘛，我们想问一下，有马吉彦在你们班上评价如何呢？” “有马同学啊，是一个很好的人哦！”不死川笑着回答。 风见雫拿出口袋里的微型笔，在巴掌大的笔记本上一边念一边记录着： “有马吉彦同学在班级有着极高的人气，即便是年纪s级美少女不死川理世同学，对优秀的有马亦有着好感。” ...这就是全世界新闻从业者的优良传统吗？ “第二个问题，有马在班级受女孩子欢迎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哦，我带你们去a班直接问大家吧~” 风见雫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写出了和事实完全不符的内容： “一年a班全体女同学对有马同学的采访表示极大地兴趣，每个人都想借这个机会，亲口说出对有马的好感。” 跟在几个人后面，看见不死川兴高采烈将麻烦带进a班后，整个教室都变得乱哄哄的。 有马不在班里，应该是被二条找借口支开了。 就不跟进去了，浅间就站在教室外，开始看起了风景，但是新闻部和不死川的声音，姑且还听得到。 “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不死川同学，这届学生会里，你觉得和有马吉彦最般配的女生是谁？” “没怎么关注过哦~” “a班以不死川为首的女孩子，并不想把有马吉彦交给其他班级的女生。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不死川完全没有在意新闻部的那些奇怪的话。 继续通过采访捏造了一些有马受欢迎的证据，新闻部又马不停蹄地赶去隔壁c班做采访。 “新闻部看起来也很有趣呢~” 不死川和围绕在她身边的女孩子们笑着说。 新闻部执行变形了吗？ 不，应该说浅间早有预料，平铺直叙地介绍两个般配的人，关注度一定没有加入多角恋，恋爱的胜负欲这些佐料后的新闻高。 说不定也是能试探近卫是否有嫉妒之心的一次尝试。 ... ... ... 第三节课下课后，不死川又来社交扶贫了。 “嗨，小静~” 不死川一脸乐子人的感觉。 “...” 都怪深泽雪的那个学习进度计划表。 “这里是罗伯特，系统搜索小静中，搜索完毕，查无此人。”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不死川。 “哈哈哈，刚刚新闻采访好好玩哦~小静你怎么不参与一下，你不是和有马挺熟的吗？” “恋爱的话题，男生的意见不重要吧。” 毕竟新闻部连半个a班男生都没采访。 “但你的回答说不定会更有趣哦。” “是哦，是这样啊。” 打发走不死川，间岛麻衣又站到浅间座位旁边。 这时班级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间岛同学有什么事吗？” “午饭，午饭我们一起吃吧。” “...” “作为朋友，一起吃午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二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座位边。 “不好意思啊，间岛同学，浅间同学中午还要指导我一些功课。” 间岛看了一眼二见，发现是那天放学，和浅间走在一起的漂亮女孩。 原来，朋友什么的，已经有了吗？ 气氛忽然就奇怪起来，班级著名的冰美人，和消失两个月返校的神秘美人，在浅间座位前对峙着。 这种主角待遇的场景如果不好好解决。 高中三年的核心马甲将会直接崩坏。 浅间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女孩，“我们出去说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班上的两位美女走出教室。 浅间看第四节课是生物课，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迟到个10分钟老师应该也是能理解的吧。 ... ... ... 二见，马上要进入修罗场了，你可一定不能输！ 二见一路上给自己打着气。 我到底在干嘛，到头来，真正孤独的只有我自己。能不以貌取人看到别人优点的，也不止我一人。 间岛几次想要直接走人，却还是跟了过来。 浅间带两人来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大榕树下，深吸一口气， “二见同学，间岛同学，我有一个提议！” 接着浅间目光看向二见，一直把二见看到脸红时，又说到： “二见同学，我觉得你和间岛同学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哈？”x2 浅间和两位女孩对视一眼，摊手说道： “你们都没有朋友吧。” .... “你们都没有可以一起午餐的人吧。” ... “你们都不是太能应付话多的人吧。” ... “你们都不想交虚假关系的朋友，而是想要一个真诚的朋友吧。” ... “你们都欣赏独立自强的女性吧。” “二见同学，间岛是一个比我穷得多，但在东京依靠自己一个人打工生活的独立女孩。” “间岛同学，二见是一个家庭比我们富裕，但坚持打工补贴家用的独立女孩。” “那么，我觉得，如此优秀的你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 如果你们再了解一下对方，你们会成为一年a班，最棒的一对朋友。” 预设完全落空的二见和间岛，直接被浅间干沉默了。 20. 水与冰与冰刀 朗达·拜恩在《力量》一书中写到：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磁场环绕，无论你在何处，磁场都会跟着你，而你的磁场也吸引着和磁场相同的人和事。” 相同气质的人，会相互吸引。 不出所料。两人接受了浅间的建议，互换了line，互关了推特，决定从普通朋友做起。 三人没有迟到，恰好在生物老师走进教室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场风波，被擅长撒谎的间岛，以三角债关系对付过去。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部分吃瓜群众的认可，毕竟还有【有马和近卫】这样的全校级大瓜要吃。 除了会读点书，毫无魅力可言的浅间，实在不像一個能获得班上两位冰美人青睐的家伙。 中午午休时间，二见和间岛远远跟着浅间，浅间也没拦着。 就这样，三人陆陆续续到达a栋教学楼天台。 “学校的天台不锁起来吗？” 第一次上英和学院天台的间岛问道。 从站在天台上的第一秒开始，间岛就觉得这实在是个自杀的好位置。 “一来是围栏足够高，其次是有摄像头监控，只要不在天台做一些出格的事，是没有问题的。” 东京的空气像洗过一样，能见度很高，二见用手掌遮住额头，向远方眺望。 “真是一个好天气呢。” 在天台阴凉处，二见拿出一块野餐垫铺在了天台水泥地上，三人席地而坐。 “就是稍微有点热，连墙壁都是暖的。” 野餐垫大概就2平方米，浅间侧身靠墙坐在野餐垫边缘端，让视线远离女同学们的绝对领域。 “浅间君坐近一点也没问题哦。” 二见一边拿出便当，一边笑着说。 二见拿出的是上次没吃完的普罗旺斯炖菜加米饭。 喂喂，没问题吗？外挂大人？隔夜菜只有那些料理废人才会吃吧！ “二见同学，你的料理能力好厉害啊！便当看起来很好吃！” 间岛发出惊呼。 “这是浅间君给我做的哦。” 二见得意地微微一笑。 间岛脑袋一时有点短路，浅间是怎么一大早去你家准备午饭的？ “那间岛同学的便当是怎样的呢？” 二见有些好奇，看起来优雅沉静的间岛，午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间岛有些羞耻的打开饭盒。 2个海苔包饭团，然后全是煎得颜色深浅不一的厚蛋烧。 看起来独立的生活并没有磨练出惊人的厨艺。 这下子，两位女孩的目光转移到了浅间的饭盒中。 金黄色的凤尾虾天妇罗、炸鸡块、猪肉白菜煎饺。 深色的炸脆肠、黑椒煎牛肉饼。 白色的自制泡椒萝卜、奶油蘑菇香煎鸡胸肉。 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方形的午餐盒中。 七道菜式在两位女孩眼中，似乎已经召唤出了会发光的神龙。 “为了这顿豪华的午餐，你该不会破产了吧。天天这么吃，一定会破产的吧。” 间岛在一旁喃喃自语。 “浅间君的便当，好想尝一尝...” 二见顿时觉得手里的普罗旺斯炖菜不香了。 看了一眼她们手中的便当，浅间默默把便当盒推过去， “作为第一天成为朋友的仪式，便当，我们交换着吃吧。” 二位女孩在各自尝了浅间便当的一个菜式后，毫不犹豫地交出了自己的便当。 不知道二见她们饱没饱，总之浅间是吃撑了。 “浅间，可以教我料理吗？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技能。” 间岛鼓起勇气，拜托这个只花了4天时间让自己好感度逆转飘红的男孩教自己料理。 考虑到间岛家的距离，又看了一眼二见，浅间答道： “要教也没问题，二见伱要学吗？教学地点就定在你家。” 比起学校家政教室或者自己家，二见家的厨房明显要豪华很多。 能做的料理种类也指数级增加。 “没问题哦，如果太晚的话，间岛同学就直接住我家吧。” 二见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虽然二见心里知道，这样会减少她和浅间的二人世界时间。 但不知怎的，特别是今天。 二见发现自己很难拒绝浅间的请求和安排了。无论是这次离奇的交友体验，还是三人料理教室的事。 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在任何方面，去迎合、去满足浅间的愿望。 也许这样，才会让心里的亏欠感平衡一点。 当初救自己一命的事情，恐怕他早就不记得了吧，在浅间眼里，救人或许真就只是举手之劳。 她把这个秘密藏到心底。 她不想让浅间觉得自己是因为感恩才与他亲近。 她想要在两人更亲密时，把这件事当做甜蜜的谈资，一同分享。 “二见，昨天忘了问，周末两天的打工体验怎样。” 浅间拿出试卷，随口问道。 “很顺利哦，多亏浅间君，秦老板夫妇对我非常照顾。” “二见同学的打工地点，浅间也知道吗？”间岛好奇问道。 “就是浅间君给我找的工作哦。在中餐厅当看板娘，时薪1800哦！” 果然，正经工作，一天根本赚不到多少钱，间岛心里想。 “间岛同学又是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 正当间岛纠结对高中生涯中第一个女性朋友，到底是坦白还是说谎时。 浅间替她说明了：“间岛私下在做心理健康咨询的工作。” “哇！这是高中生可以做的吗？这不和高中生名侦探一样帅气了吗？” 间岛看了浅间一眼，强行微笑着说：“只是边做边学而已。” “不是很厉害吗？间岛同学和浅间君都像大人一样成熟呢。” 浅间终止了两位女孩的话题。 “开始做题吧。” 东京6月的凯风快晴，终将让冰川溶解。 最终，三人的料理教室时间定在了周末下午6点到8点。 ... ... ... 学习会后，深泽继续纠缠御行院，并准备今天给御行院放送一些福利。 二见赶去打工了。 浅间则是在恋爱咨询部浅间，迎接了一位新客人。 周防介绍的朋友，1年t班的天崎春辉。 古典文艺部的部员，喜欢看书，长相平凡到和浅间不相上下。 但是作为天崎商社的少爷，钞能力却是浅间的十几倍。 目标是一年s班的广濑樱良，一个同样在古典文艺部，亚麻色齐耳短发配一条长及腰间辫子的女孩。 “意识到的时候，发现目光总是追着她。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一想到她，心就会扑通扑通地跳。 想和她说话，想和她靠近。 想接触她，想抱紧她，想和她没有一点间隙*的相处。” *注：日语隙与喜欢发音相同 没有一点喜欢，却想做到这种地步，这不是变态发言吗? “你之前有采取过哪些行动呢？” 天崎拿出一沓照片，全都是广濑的照片，体育课、放学、周末逛街... 甚至有一张照片，拍到了广濑的底裤。 浅间看到之后，没有再往下看下去。 “我每时每刻都在关注她，上学放学也在她后面守望她。 还花了大价钱找新闻部替我摄影。” 完完全全的跟踪狂啊，新闻部好像有钱啥都肯干？ 嗯，校园也不是什么法外之地，待会就拿这些证据拨打110，把这两波人绳之以法。 “我没有勇气正面和她说话，但我觉得这种距离的相处也很好。 她在社团长桌的西北角，我在长桌的东南端。 她看耽美，我看百合。她给小花浇水，我拿拖把擦地。 我们默契地享受着这片小天地。 只是，就在前天，我看见她和他们同班男生一起约会了... 他有着我没有的帅气、肌肉和朝气。 我意识到，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我将永远失去广濑酱了！” 你现在也没拥有过啊！ “实力不允许的条件下，想要逆转，就只能依靠阴谋了。那个男生，绝对不能原谅...大老师，我想拜托你...” 浅间没等他说完话，沉着脸，走向天崎。 “啪。” 一个巴掌打到天崎脸上。 “大老师你！” 事出突然的一巴掌，把天崎都打蒙了。 谁刚刚讲的？客户不是上帝吗！？ “疼痛吗？生气吗？不解吗?” 有情绪反应，证明你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天崎同学，首先想和你说，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在恋爱的世界里，全都是该丢进垃圾桶的东西! 动物都懂得在异性面前如何展现自我。你只有更加了解自己，才能靠努力接近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类的舌头不可能舔到自己手肘，就算从小练习也无法实现。 像变态一样远远守候100年，你和她的距离也不会因此缩短1厘米。 什么叫他有我没有？ 锻炼自己，无意识地想要朝好男人的方向前进。 想让她笑，你背了100个推特上面的段子， 想让她在运动祭多看你一眼，你为此付出了2周练习接力跑姿势， 想在修学旅行中，帅气地为她将沉重的行李搬上行李架，你在健身房待了100天。 如果她喜欢，就带上金帽子为她蹦得高高的。 如果她乐意，就拿根红绳子把她系得紧紧的。 记住，爱是一种可以锻炼的能力，而不是天分。 如果爱不能让自己变优秀，那就不是爱， 如果爱不能让自己有去改变的勇气，那你就不配爱，懂了吗！？天崎！！！” 浅间扮演着一位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痛斥着可能有m加犯罪倾向的天崎。 “我...可我只是一个长相平凡、成绩一般、运动差，喜欢看百合还有女生恋爱漫画的人...我真的可以...让广濑酱的目光注视着我吗？” 浅间叹了一口气，拉上窗帘，按下按钮，左侧书架上方垂下一道幕布，右侧高清投影仪也被打开。 “天崎，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如果没亲身尝试，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 电影中教练格兰特不停地呼喊，男孩蒙着眼，背着队友在地面艰难爬行，最终创造奇迹的画面在天崎的脑海里不断冲击着。 用《面对巨人》著名片段，传销组织必备课程，对付一个当代高中生，其实也还差把火。 浅间心中叹了口气，关掉投影，用手电筒照着天崎的脸，将刚刚天崎亲手交给自己的照片敲了敲他的头。 又冷着脸弯下腰，凑近天崎的耳朵旁，低语着： “懦弱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崎。如果你一周内没有按照我的方式采取行动，你偷拍广濑的事情，全东京都将知道。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想变成全日本又一个知名变态，不想让你的父母被身边的人耻笑，不想让你的朋友用鄙视的眼神离你而去，不想你一辈子背负着变态的名声，看着广濑和别人结婚生小孩的话。你只能成功，知道吗！” “对...对，我不想被当做变态...我不想广濑被她的同学带去酒店...我，不想失败...” “放屁！跟着我说！只能成功，一定成功！” “只...只能成功，一...一定成功......” “好！天崎！拿上这份计划，上面清单上的东西找我买就行。 好好地改造自己，好好地面对广濑，我相信你，天崎你，一定能成功！” “大老师，谢谢你，大老师。” 单纯又愚蠢的男孩，抹着不知是感动、害怕还是委屈的眼泪，跑出了恋爱咨询部。 当个父亲也挺难的。 恋爱和教育一样，都需要因材施教。 纠正恋爱观，扑灭不正常的火苗，天崎或许只用改变一点点，就能得到广濑的青睐。 毕竟，今天又没有触发系统恋爱任务。 也就是说，天崎的恋爱咨询，在系统眼里不过是没有经验的灰名怪而已。 今天还要和大岛与中村确认一下进度，浅间想了想，和波奇发了一条短信。 “今天晚点回。” ... ... ... 学生会大楼是一栋有着英国白金汉宫建筑外形的2层建筑。 在行政楼、礼堂这条中轴线上，与教师办公楼一左一右相对矗立着。 虽然没有教室办公楼高，却显得更加严肃宏伟。 此时的学生会干部们都已回家，唯有英和学院的无冕之王，近卫千代一人，还待在会长办公室。 事实上，学生会长早已经将所有权力下放给近卫千代。 但应近卫的要求，又把大量的会长工作交给了有马吉彦，更对外宣传有马是自己的接班人。 近卫千代看着窗外的暮色降临，一个人静静地擦拭着潋滟如水光的剑刃。 “咚咚咚...” “请进。” 近卫的声音并不算清冷，但上位者的魄力，依旧让卫宫家的次女卫宫白一阵心悸。 “千代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最近请黑客调查你隐私资料、怂恿二条家的宣传你和有马吉彦恋情、介绍陌生女子给有马吉彦的是同一批，或者说同一个人。” “谁？” “浅间静水。” “没听说过。” “这个人是藤原家那位找来顶替做学校恋爱咨询工作的庶民。理事长曾经提过，冲绳坂上家和小林议员家的议亲之事，就是这个浅间间接促成的。为此还了却了首相的一桩心病。首相私下对理事长夸过这个浅间——稳定国土之功，不下于能臣。” “把他处理掉。” “是，千代大人。” “就在今晚。” “是。” 冰美人将霜刃向前轻挥，保持了数秒残心，缓缓将名刀收入鞘中。 21. 东京湾和新课标 浅间向中村前辈成功推售了一套纯情浪子雅痞套装后， 才从恋爱咨询部出去不久的大岛，又给了浅间一个大惊喜。 【支线任务——徒然喜欢你，已完成】 能入选系统任务的，八成是艰难的爱情。 比起僚机的作用，主角的主观能动性反而更加重要。 大概是周末福利院活动大大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大岛趁热打铁，一举成功。 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完成系统任务，这让浅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20点；电子货币：200万；任务对象大岛一郎随机技能抽取中， 抽取技能：足球（守门员）lv.1】 喂！！！大岛，你不是踢前锋的吗？ 这是隐藏职业被我抽中了吗？ 这不回去买点彩票，对不起这波逆天气运啊！ 这周不是连海王都刷出来了，是不是后面也能刷个超人出来？ 还在意淫着攒积分兑换【超人】称号的浅间，刚出校门，就被一群黑衣墨镜的壮汉们给围起来。 强人锁男之下，浅间跟着上了一辆保姆车。 “我不是外星人啊黑超大哥们。” 一个染着红毛的黑超回头弹起舌来。 “混蛋，给我闭嘴！” 手机被没收的浅间，乖乖闭上了嘴巴。 等回过神来，浅间已经被推推搡搡地带到了东京湾边。 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了。零星的灯光，照亮着附近的集装箱仓库。 听着东京湾的黑色海水层层叠叠的拍击着岸边，浅间有点懵。 不是吧，今天的大奖不是任务奖励，而是东京湾终身游吗？ 看着若众们已经开始动手和水泥了。 浅间回头笑着问：“大哥，我到底干了什么事得罪你们了？小弟不懂事，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喂，我可不要喝东京湾的原子能马桶水啊。 带着墨镜的光头大哥叹了口气，说到： “少年，你很冷静。虽然你很弱鸡，但是我欣赏你的胆识。 在伱住进东京湾之前，我给你点忠告。 不要埋怨我们任何人，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吧。” “我只是個来东京读书的乡下人，真的不认识什么惹不起大人物啊！” “那就好好待在乡下啊，东京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真不能放我一马吗？” “我们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眼看水泥已经和好了，浅间叹了口气。 大岛，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的努力，今天我已经死了。 点开系统。 □□□之星，点击装备。 刷新球，点击兑换，支付25点积分，点击使用，支付100点积分。 剩余僚机积分：15点。 使用技能【临时爆发】。 【环境扫描中... 以随机抽取环境适配技能： 获得临时技能一：如龙之择日再死-街头格斗全满级全技能；古牧流全满级全技能；以一敌多情况下，体力+3，敏捷+3；提前5秒感知必死攻击；抵御一次必死伤害。 获得临时技能二：打手枪宗师-宗师级手枪射术掌握；人枪合一，持握任何手枪皆等同于你的器官延伸，手枪射速提高600%;鹰眼掌握，视力达到人类极限，提高600%视距;射击后性欲清零。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9：59。】 深吸一口气，拳头捏的爆响。 一个划出半月的大背投，将身边光头若头甩进20米外的海中，并趁机掏出他别在腰间的枪和弹夹。 紧接着是连成一个音的枪声，9个若众的脚踝瞬间被子弹粉碎，剧痛让他们身体失去了平衡，掏枪的动作变得缓慢。 换弹夹的声音和第二轮枪声又再次响起。 每个人的持枪手掌被打出血洞，9把手枪像下雨一样坠出声响。 保守起见，浅间开始卸掉所有人胳膊，同时用来自大岛守门员的脚法，挨个爆射敌人的球。 等到若头挣扎着顺着楼梯从海里爬上码头时， 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已经怼在他的脑门上。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7：54。】 收获两把枪和一堆弹夹，其他的枪都被浅间用打水漂的姿势扔海里了。 浅间拿着手机一脸愉悦地拍摄着。 “你们不要露出这种又憋屈又难看的表情嘛。光头兄，你看你已经换上泳装了嘛，替兄弟们也都换上吧。对，脱掉衣服长裤就行。” “不会吧，极乐净土都不会跳？什么？美依礼芽是过气的三流明星，你们不看？” “那给我做广播体操。对，赶紧的。做的不好给我灌他一口东京湾肠润茶。” “别惨叫了，不就是跛了一条腿加胳膊脱臼吗？怎么做不了操？我又没让你横渡太平洋!” “都说不要叫了！再叫给你们一枪！都听光头的指挥，跳起来！我来摄像！” 两声枪响，红毛和光头的大腿各中一枪。单脚跳操的红毛，顺势倒在光头怀里。 “红毛他刚刚没有叫吧！”光头惨叫道。 “他心跳声太吵了。” “...那为什么我也要挨枪？”光头悲愤道。 “你不是他们老大吗？连带责任，连带！”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1：15。】 9分钟不到的时间，浅间已经料理完所有混混。 背后又来了一批人。 一个身着黑白女仆装的俏丽少女，表情严肃地带着三个黑超出现在浅间背后。 “放下枪，举起手来。” 女仆厉声对浅间喝道。 浅间非常放松地转过身面对四个人。 看见女仆，浅间心中有了答案。 “我放下枪你们会放过我吗？”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放下枪你们会放过我吗？” “放下枪，立刻！” 女仆身边的三位枪手举枪指着浅间。 “那就是你们今晚不会放过我咯？” 女仆摇了摇头，却给了旁边黑超一个隐晦的眼神。 随着太阳穴一阵刺痛。 浅间屏住了呼吸。 “卫宫小姐，他消失了！” 刚刚就位开始瞄准的狙击手，用对讲机惊讶地对卫宫说到。 随即，是两声枪响，一声惨叫。 狙击手从远处的码头装卸桥上栽落在地，啪叽一声，再也没有动弹。 接着，又是几声枪响，随即是闷闷的几声倒地。 卫宫白的冷汗从背脊滑落进腰后。 带来的1个狙击手和3个枪手还没半分钟就被全灭了。 刚刚就在眼前的浅间静水，完全消失了。 这个浅间静水，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一个乡下来的普通高中生吗！？ “你在找我吗？” 像死神一样的男人，声音从背后耳畔响起。 卫宫白虽然没有学过射击，却也是柔道黑带，论近战，她并无怯意。 听声辨位，迅速一个扫腿，卫宫白准备返身压制对方。 刚感觉扫腿一空，忽然衣领一紧，整个世界开始翻转。她自己被又重又狠地一发投技砸在地面，五脏六腑都疼得抽搐起来。 喉咙发甜，眼睛开始冒着金星。 但卫宫白还想站起来。 浅间一脚踩在卫宫白的脖子上。 “小姐姐。你是近卫家的女仆卫宫白吧。 你的主人这么没礼貌吗？ 不仅不亲自出面，还想请客人喝东京湾的马桶水？” 卫宫白用愤怒和仇恨的眼神盯着浅间，脖子传来不妙的窒息感，身体不自主地开始奋力挣扎。 “不会好好说话吗？这么野蛮的女仆，近卫家门风不行呢~ 也对，狗怎么会好好说话？诶？为什么我要和狗说话呢？ 失误失误，算了，我直接找你的主人聊吧。” 浅间松开脚，弯下腰，拿枪托对着卫宫白砸了3下，砸得漂亮女仆头破血流，还是没晕。 这打手枪宗师怎么连枪斗术都不会？ 蹲下来，卸胳膊。 用漂亮女仆脱臼的左手拇指解锁她的手机，找到最近联系人【千代大人】。 浅间直起身子，拨了过去。 东京湾的夜风吹的人很舒服，特别是在身体与精神完全解放的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这风一点也不臭。 “白吗？事情解决了？” 近卫淡漠的声音传来，声音像冰一样冷，像铁一样硬，像武士刀一样锋利。 “还没有哦，这账还得慢慢算。” 浅间笑了起来。 “......失败了吗？果然，狮子搏兔，尤用全力。我小瞧了你。” “其他不想说，精神损失费，先打个10亿过来吧。不然你的好女仆，今晚就要睡东京湾底了。” 近卫千代似乎毫不在乎。 “......无知者无畏吗？近卫家的女仆要多少有多少。 我了解到你可是个每个月给家里写信寄钱，每周给家人打电话的好儿子，你应该不想住在伊豆的父母出什么意外吧？” 站在躺地呻吟挣扎的卫宫白身旁，像死神一样的浅间静水，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大笑了半分钟。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互相威胁吗？真有你的啊，近卫千代，你真以为【这样的我】会担心你的威胁吗？ 尽管去杀吧，我只不过少了一个马甲。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我已经压抑太久了，你们真要从我身边不告而取什么东西，我正好也有机会释放一下。” “你们近卫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人还不少吧，比如你父亲。 前首相被枪击的事也没过多久哦，桀桀桀~~~如果是我来做，一定会爆头哦。” “近卫大小姐，想对付我，尽可能的召集人马吧。只是这种程度的近卫家，是拦不住我的。 从明天起，按斐波拉契数列来处理你们家族的人，近卫家什么时候才会绝种呢？ 真烦恼，鬼知道你们近卫家的私生子有多少啊。” “对了对了，如果把近卫千代的尸体和天皇的尸体赤裸地摆在一起，应该能上推特热搜吧！日本的未来将会怎样呢？想想就觉得有趣啊！” “还有还有，有马吉彦，你应该很在乎他吧，要不明天我把他的舌头和下体一起切片给你寄过来怎么样？趁新鲜料理一下，说不定会比和牛刺身更好吃哦。” 扮演着反社会人格的浅间，把近卫身边的亲友、家族、国家、恋人等一切可能在乎的关系都说了一遍。 并且用兴致勃勃斩钉截铁地态度，去不断压迫近卫千代。 “......” “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哈哈啊哈哈！我想怎样？近卫千代大小姐，你不是想请我喝一辈子大肠杆菌超标的东京湾海水吗？ 啊咧，怎么恶人还先告状卖惨起来了呢？ 你说呢，女仆小姐姐，谁是坏蛋？” 浅间狠狠踩了一脚卫宫白的肚皮，女仆的惨叫顺势传到电话另一头。 “听，她也说是你不对！” “说了这么久，你想要什么条件？” “聪明。你，20分钟内给我过来，我们当面聊聊条件，过期不候。 近卫家有直升机吧。当然，你现在叫自卫队来搞我也没问题，大不了溜一脚，去你们家慢慢玩咯~”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44：44。】 浅间告诫自己。 这种事情，没有威慑，就不会停止。 必须，必须要拿到护身符。 15分钟不到，直升机的声响划过夜空，浅间再一次闭气。 近卫拿望远镜观察现场，卫宫白的手机躺在地上，浅间静水的身影消失在夜里。 待直升机距离卫宫白大概500m的位置，砰砰两声，一个蹲在直升机侧门的特种兵穿着的狙击手脖子一歪，身体一软，掉进海里。 想通过黑夜掩护，狙我脑袋？天真！ 浅间以惊人的目力和枪术，连开数枪，只留了一个开直升机的人活下来。 直升机还没停稳落地。身着高校水手服，腰挂武士刀的近卫千代，毫无惧色，从尸体边跳下飞机，径直走到浑身赤裸，肚子有深色淤青，四肢不成人样的卫宫白身边。 “千代大人，对不起...”卫宫白强打着精神说完这句道歉，便昏死过去。 捡起地上的手机，近卫环顾四周，寂静无人的东京湾，像择人而噬的黑暗巨兽。 “我已经如约过来，你人呢？藏头露尾的小丑。” 近卫千代话毕，冰冷而坚硬的东西便抵在自己头颅后侧，随后又被轻敲了两下头颅侧面。 “我可不喜欢当没头没尾的小丑。” “刚刚不过是下属的自作主张。” “御下不严的近卫家，还能传承几代呢，真让人担忧，该不会就在你这代被下克上？” “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怒我，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准备买彩票，却被带到东京湾？明明能中头奖的，你说这算不算血亏？你们近卫家应该...” 太阳穴的刺痛出现，浅间闭上了嘴巴。 砰砰两声，又有两个狙击手从高处落下。 随即浅间身影浮现在近卫眼前。 “咻。” 一把长刀势若惊鸿，以逆袈裟角度向前方滑斩。 然而长刀未建寸功，被浅间控于掌心。 浅间双手一扭，从近卫千代手中夺下白刃，旋身一脚踢至刀柄。 一把价值连城的名刀，像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一样，扑通坠入幽暗的东京湾深海里。 “狙击的话，这是第三次了吧，近卫大小姐。不知道对付50年功力的剩斗士，同样的招式只能用一遍吗？” 浅间转到近卫千代面前，一个大巴掌，将近卫家的未来继承人扇出血来。 “大小姐！” 幸存的飞行员忍不住拔枪，整个人却在举平手臂前，被浅间瞬间爆头射烂。 “哎呀呀呀，待会大小姐得坐出租车回家了哦。” 用子弹抹了抹近卫嘴角的血，放进备用弹夹，浅间笑的更浓了。 “我有个朋友，最喜欢通过血来制作dna炸药，你们近卫家开枝散叶这么多年，一定能让我朋友，玩得很尽兴吧~” “这种折辱非常低级。” 似乎渐渐红肿的脸蛋不是自己的，近卫面不改色地盯着那张好看到妖异的脸。 近卫千代剑道本已出类拔萃，但此时的浅间，哪怕是以最放松的姿态站在一边，对她来说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存在。 “毕竟比起高高在上的近卫家，我只是d级动物嘛。 接下来，我将用d级动物的方式，让你的身体记住，失败者的耻辱。” “近卫家会愿赌服输，但绝不会屈服于压迫。” “真敢说呢。但是身体有没有像你的嘴这样硬，就让我亲自感受一下吧。” 浅间抓起近卫千代的头发，将少女即便受伤却依旧俏丽面孔向自己拉近。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近卫千代终于表情管理失守。 “这个家伙！” 一击蕴藏着几十年功力的脑瓜崩，将近卫千代的额头打出第三只眼来。 近卫向后倒的瞬间，浅间接着又一把捏紧近卫的双颊将她固定，用充满惊喜和血丝的眼睛，贴近她的双眼。 近卫无所畏惧的眼神终于被看到可怕脏东西的眼神取代，又瞬间闭上。 眼神的对决，浅间完胜，他知道，近卫已经束手就擒。 接下来，浅间向近卫千代提出了所有要求，顺势拍下近卫千代各种屈辱姿势的果照，并给了她一个比特币账户，要求三天内打款270个比特币（约10亿日元）当精神损失费。 “理解一下，在我们组织里，我的脾气算是最好的一个了。谁让你惹到我了呢？看在你是个漂亮小妞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吧。” 缓过神来的近卫千代，却没有从他俊美到不似真人的脸上看出半点脾气好的样子，只有满溢的疯癫狂气。 浅间拍了拍近卫另一侧雪白的小脸，凑上前，在近卫的耳边说着： “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对你这样做。 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并想为每一对值得应援的情侣送上祝福。 你为什么要打破这份平衡呢？ 近卫家的大小姐？” 恶魔一样，有着令人生畏的障眼法、格斗、射击能力的男人，用弹她脑瓜崩的手指，对着自己的胸口点了点。 “好好反省一下吧。不把人当人看的近卫家，是不是这里出了问题。” “好了大小姐，今天的游戏结束，round2过段时间再说吧。毕竟最近挺忙的，还得帮有马把你追到手呢! 撒哟拉拉～” 近卫千代，从小到大意志从未被忤逆的未来摄五家之首，第三次尝到了败北的滋味。 出乎意料的，完整的，屈辱的败北。 望着浅间静水，踩着杰昆·菲尼克斯的小丑下楼梯舞步，像对舞台做谢幕一样离去。 那个男人在远处又停了一下，返回东京湾边，踹了一脚红毛的下体，从红毛身旁拿回书包，慢悠悠地消失在东京的夜色里。 左脸肿起来的近卫千代，胸中一阵潮涌，说这个男人胆大包天也完全不为过。 近卫家的嫡女，在漆黑无比的东京湾畔，冰冷的脸上兀自绽放出找到猎物般的笑容。 ... ... ... 在回家的路上，浅间复着盘，他把这个世界的特权阶层想得太好了。 近卫千代等于说给他上了一课。 但是，他又何尝没给近卫千代上一课呢？ 在力量面前，惯性形成的权力，不堪一击。 今晚干掉了7个人，打残了13个人，但成功扮演神经病的浅间，内心毫无触动。 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明明只是想好好学习，顺便给主角们助攻赚钱的。 平静的日子，真的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技能时限很快结束，浅间搭上了出租车，一路忐忑地回到芝公园。 大概70岁左右的出租车司机大爷，以为浅间被霸凌了，于是好心抹去了零头，鼓励他要对明天充满希望地活着。 已经是晚上10点钟， 浅间没有摘下□□□之星。 浑身乏力的他，担心一摘下装备，就会晕倒在路上。 拖着沉重的身躯搭乘电梯，等站在家门口时，浅间顿了顿。 沾了些许灰尘和鲜血的校服被浅间脱下装进书包里，只穿着一条内裤，推开了们。 “阿水！欢迎回来~诶，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看着波奇的脸色由晴转阴，心事重重的浅间，却露出了轻松笑容。 “波奇，我回来了。” 22. 转班生 与 转校生 技术的进步，加大了信息不安全的杠杆。 在权力面前，个人的情报是一丝不挂的。 深夜2点半，独自跪坐在家中道馆的近卫千代，默默地望着手中的所有信息。 幼儿园时期的神童，小学到初中时期的书呆子，高中时期的路人... 浅间静水的人生轨迹和几个小时前的那个人，被完全割裂开来。 从平平无奇，到辉煌耀人， 从体力白痴，到格斗宗师， 从不喜争斗，到拿手枪500米内杀人如宰鸡， 从没有朋友，到他背后至今未浮出水面的组织... 纸面上的一切，竟然都是他高明的伪装， 他所藏匿的信息，如宇宙深处一样不可触及。 纵观他的人际圈， 大辉和平、驹场光树、二条玲奈、出云凯特娅、二见月海、间岛麻衣... 从这些人的信息流里构筑出来的浅间静水， 是一個博识的、温柔的、多管闲事的、极善的灵魂。 学校老师和学生嘴里的浅间，又是一个套在极端平庸面具之下的人。 善良健谈的浅间静水，平庸孤僻的浅间静水， 这和疯癫如小丑、杀戮如死神的浅间静水，成为了三道平行线。 黑色的浅间静水、白色的浅间静水、灰色的浅间静水... 灰色的浅间静水、白色的浅间静水、黑色的浅间静水... 从一张穿着阿迪气喘吁吁晨跑，扮怂扮丑的浅间照片里， 倒映着自己所直面的那个矛盾的、分裂的、极端的、疯狂的灵魂，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滩浅水，踏足进去，才发现是深渊。 近卫千代毫无睡意。 她望着前方20多个横式刀架上，一把把刀柄向左，刀刃向上的名刀。 感觉一阵空虚。 近卫千代闭上眼睛，揣紧手上的文件。 比起宠物，她更渴望一把替她斩开沉闷世界的武器。 想要，平静的生活...吗？ ... ... ... 用一顿夜宵安抚了想为自己出头的波奇。 趁波奇睡觉时，浅间优先处理了手枪问题，接着把被弄脏的衣服洗好烘干。 在电脑前传输今天拍摄的材料，设置如果每个周一不发送验证码确认，材料就会在全世界全网公开的程序。 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发呆了十几分钟。 随后浅间给驹场发了个信息，想让他给自己的设备及软件都加个密，国家级的那种。过段时间再支援一下多账户转账和境外比特币交易的事。 半个小时后，得到驹场“7月再说”的答复。 “王国之泪”的进度比朋友的命重要是吧？ 浅间摇了摇头，和近卫的事情，他不想让驹场参与过多，也没有解释什么。 等比特币到了，像氪金游戏一样，直接对驹场使用钞能力跳过等待时间就行。 浅间可不会觉得，麻烦已经结束。 相反，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尽管，威胁手段和补偿条件，近卫全盘接受了， 但把浅间换到近卫的角度，意外事故、栽赃陷害、恐怖袭击... 浅间自己都有十几种不沾因果搞死自己的方法。 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和软弱就太天真了。 如果给他一个一击必杀敌人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敌人死了，威胁才不复存在。 还好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有朋友、有组织的皮。 就像他们无法查到自己如何拥有如此枪术一样，不存在的朋友和组织，也会让他们有所忌惮吧。 理性和逻辑是一方面，但把柄和威慑，在疯子面前是不成立的。 从近距离和近卫接触的第一眼，他就能感觉到，近卫千代的疯狂。 那种奇怪的异质感，不亚于当年幼儿园的自己给大家的感觉。 不得不和这种人打交道，这就是作为站在主角背后的配角的命运吗？ 有马，原来你是那种会把伙伴的气运给献祭掉，换取自己幸福的那种男主吗？ 这就是真实的东京难度吗？ 东京真可怕！天气之子诚不欺我！ 浅间揉了揉两条发酸的腿，后面的路怎么走，只能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早起，浑身酸痛的浅间开始准备早午餐。 闻着香味起床的波奇，悄悄从背后抱住了浅间。 “昨天的事，阿水真的没问题吗？” 然后被浅间用木勺柄敲了头。 “一边去，别把狗毛掉进锅里了。” 波奇装模作样地捂住头，放心地笑了起来，看来人没事。 “阿水，不应该跑完步再弄早餐吗？吃完早餐跑步很容易吐哦。” “不了，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跑步了。” “诶~~~？阿水你不锻炼了吗？” “嗯。坦然接受自己的缺点，也不是坏事。” “那前面的锻炼会白白浪费哦。” “没关系，我是不会被沉没成本绑架的人。等下波奇你自己跑吧，我散散步就行。” “诶~~~没有阿水一起跑，实在太无聊了。” 波奇懒懒地向后一躺，在床上轻弹两下，抱着枕头打起滚来。 如果危机不解除，锻炼这辈子都是不会锻炼的。 【身心俱悉】称号带来的【临时爆发】作为自己的唯一底牌，如果因为锻炼不小心上升了一点体力，打破了6666的属性平衡，他将无力面对像昨天一样的情况。 “波奇，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浅间做好味增汤、马苏里拉芝士海苔玉子烧、葱烧鱿鱼、香煎味噌三文鱼排这些早餐后，心血来潮地问起波奇午餐想吃什么。 “阿水做的所有东西，都喜欢吃哦~” “知道了，中午就吃砷拌沙拉、氰化钾杏仁豆腐、铊风味炖菜、钋210炸鸡排。” “日本版绝命毒师吗你？！” “区区波奇，化学成绩不错嘛！” “常识啦常识！不过，如果这些料理阿水和我一起吃，我也觉得没问题哦。” “我没有吃狗粮的兴趣，你自己吃就行了...哎！在厨房，别动手！喂！我错了！” 正如波奇赏了她七个地板技，浅间也给波奇弄了足足七个菜式，等到全部弄完，已经快8点了。 把课本和习题集装进书包，打好领带，穿好皮鞋，准备上学。 浅间觉得，只有自己表现越正常，才会显得越不把近卫家当个数，这样近卫才会越忌惮。 那么，就将“配角浅间静水”和“大老师”扮演到底吧。 “波奇。” “怎么了阿水？” “好好看家。” 拿着拖把打扫房间的波奇停下动作，回了浅间一个比阳光还要暖的笑容。 “等伱回来~” ... ... ... 晨会前，女生们以不死川为圆心开展着热闹的女孩子话题。 “如果选择男朋友，你们最重要的三个标准是什么？” “个人卫生ok、然后要温柔，第三是笑点要一样~” “长的高，手指要修长好看，最后是有包容心吧~” “伊万理呢？” “第一，永远不会出轨，第二，永远有上进心，第三，永远是正义的伙伴！” “哈哈哈，第三个太奇怪了吧~” “那理世酱的男友有什么标准呢？” “嗯...首先有实力但不爱出风头，其次，要像机器人一样有趣。” ......总感觉这导向有点奇怪...... “第三，必须是一个帅哥。” “不愧是理世酱呢~” “第三其实是必须的隐藏条件吧~” “对啊对啊，不是帅哥的话，真的不行呢！” 好吧，没事了... 浅间静水，你这该死的自我意识！给我用心扮演路人角色啊！ 班主任樱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开始整顿纪律，让大家回到自己座位上。 “今天我们班要迎来两位新同学，近卫同学、卫宫同学请进来吧。” 看到进场两人，整个1年a班鸦雀无声。 左脸上带着纱布，刘海遮住前额的近卫千代，脑袋和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卫宫白，像提前庆祝万圣节的coser，走进教室。 “大家早上好，我是原1年c班的近卫千代，这次加入a班，希望能和在座各位友好相处，请多多指教。” “大家贵安，我是原圣华女子学园的卫宫白，同时也是千代大人的女仆，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请多多指教。” 两人的自我介绍，就像一滴冰水掉入油锅中，整个a班都炸了起来。 “英和的女王大人来我们班了！” “有马，一定是吧，不会错了，她是为了有马来的。” “看到姐姐大人脸上的伤了吗？一定是违抗了家主命令的代价吧。姐姐大人太有勇气了！” “不愧是摄五家之首，近卫家家教真严厉啊。自由恋爱真的不被允许吗？” “还把女仆一起带过来，近卫家大小姐这是孤注一掷了吗？” 学院的冰女王并未理会这些杂音，用似笑非笑地表情环顾教室，似乎是在1年a班教室里寻找着什么。 樱木再一次出手整顿纪律。 “安静一下，本周是月测周，距离考试只剩2天时间，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夯实基础，考出自己的实力来！” “鉴于近卫同学和卫宫同学的成绩都非常优异，遵循她们的意见，两位稍后会自主选择学习小组，让我们a班一起互帮互助，共同向前吧！” 打气完成，樱木看着近卫，用手指向教室的最后排两个空位。 “近卫同学、卫宫同学，待会你们就坐那边的空位吧。” 在确认了和浅间有联系的几人的位置后，近卫终于找到了目标，对着樱木点了点头，和卫宫说了几句，她便径直走到离有马只有2个位置距离的后排空位，静静地坐下来。 一个破凳子硬是坐出了铁王座的感觉。 而头部还缠绕着绷带的卫宫，施施然走到了浅间身旁，对着浅间身后的堀北说到： “这位同学，可以和我换个位置吗？” 堀北第一次被这样的美人拜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拒绝。转念一想，换位置居然可以和英和的冰女王大人坐一起，岂不是赚翻。 马上连连点头，迅速把座位清空，乐呵呵地坐到后面去。 近卫和卫宫两人的入座，让一年a班进入了持续不断的窃窃私语中。 上第一节课的生物老师进教室，整个氛围也没有什么改变。 “虽然不知道千代大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是不会让你这个危险的家伙靠近千代大人的！” 卫宫白在身后，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对着浅间低声到。 装作没听到吧。 浅间认真地听着老师分析碳基生物和幻想中的硅基生物的区别，并听这个老头聊起了按照布雷莫曼极限和贝肯斯坦上限逻辑，碳基生物的信息处理速率和记忆容量是极为有限的，因此，想打破人类的智力上限，必须得机械飞升。 最近生物老师特别热衷于聊人工智能、ai生物、机械生命方面的内容，上节课才讨论“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这个话题，这节课又开始说碳基生命形式，是人类的童年。 原子笔在手间旋转着，忽然板凳被人踹了一下，微妙的平衡失效，笔从拇指第二关节掉落到笔记本上。 身后卫宫白那压低的声音又传过来。 “潜伏在这个学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潜伏？什么玩意？我虽然平平无奇，但我觉得还是能帅过红雷。 浅间没有理会后面的家伙，拿起笔，继续记着笔记。 装耳聋吗！？ 如果不是昨天的事，她卫宫白可能真的要被眼前这位认真学习好学生给骗过去了。 在卫宫白搜集的资料里，浅间静水会武术、会中文，很难不去联想他会不会是对岸国家的特殊公务员。 近卫大人动用了大关系，却没能从警察厅、防卫厅、移民厅的情报系统收获一锤定音的信息。 昨天的她虽然败了，但不代表今天的她就会害怕。 比起这个男人折辱自己，千代大人脸上的，额上的伤痕，更使她羞耻，让她自责，令她愤怒。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的前排区域好像产生了真空一样，a班的人都骚动起来，往教室后排涌动。 团团围在近卫千代的座位边，向英和学院最高贵之人近卫千代示好。 “近卫大人，学习小组的话，来我们组可以吗？” “近卫大人，来我们组吧~我们组男生少~” “姐姐大人，来我们组吧，我们组不会拖您后腿的！” “你们啊！别吵到近卫大人了！近卫大人，可以加一下line好友吗？” 卫宫白见状，赶忙挤进人群充当近卫的发言人，一一回答大家的问题。 还好没有谁那么ky，把脸上受伤和有马的事情拿出来说事，现场没有失控。 “c班的人听说近卫大人转到我们班，都变得失魂落魄起来了呢！” “现在说a班是全校最强班，应该没反驳的人了吧！” “近卫、有马、御行院、不死川、二见、间岛、卫宫、深泽，论颜值我们班也是最强的哦！” 听着这些讨论，浅间一阵无语。 这种形态的集体荣誉感，挺让人失智的。 忽然，吵吵闹闹的班级又静了下来，有一种上辈子被窗外教导主任标记的寒冷感。 浅间回头，发现近卫带着卫宫向自己走来。 近卫千代还是冷冰冰的表情，用读起来是疑问句，听起来是祈使句的语气，对着浅间说道。 “浅间同学，卫宫想加入你的学习小组，可以吗？” 似乎a班的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平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同学身上。 存在感稀薄的浅间静水，昨天被二见和间岛找上，今天近卫大小姐和女仆卫宫又找他搭话，他是最近把命献祭给了结缘神吗？桃花运这么旺的？ 当所有人下意识得出浅间即将给出的答案时。 浅间面无表情地往近卫脸上看了一眼： “我拒绝。” 23. 蘑菇教室与料理对决 在浅间眼中，平等，是最能体现人类社会美好的一个词。 林肯说，所有的人生来都是平等的。 在自由主义思潮下，拿勺子逃狱的罪犯亦有优点和良知，爱吃巧克力的智障儿童亦能成为英雄，这种平等的理念，塑造了当初人人向往的美国梦。 浅间之前认为，英和是一个绝对平等的学院。 老师没有特权，对待学生方面，大多也是放养。 班级没有差异，并不会把某一类学生掐尖集中在一个班级里。 社团没有考核，只要是学生持之以恒的兴趣，就会拨款赞助成立。 考试更显公平，私教以千万年薪计算的御行院家，考不过有马吉彦、泷岛哲也以及浅间静水这些草根庶民。 学生之间，也没有因为某一项指标分出高低贵贱。 有的学生上课出勤率拉满，每天用功学习到深夜，学校并不会鼓励； 有的住校生几乎不上课，白天待在宿舍看漫画，夜里上街玩到很晚才返校，学校并不会禁止； 有的人招呼不打，突然独自出门旅行，2個月不见人影，学校并不会取消她的学籍； 有的人一心扑在体育上，平时啥都不干，把教室当寝室，学校也不会叫他家长过来面谈； 有的人把校服弄成“敝衣破帽”t台风，第一眼看上去像奇行种，风纪委员不会请他喝茶； 有的人又拿了全国冠军、国际奖项，除了公告栏一角多出一则新闻，没有人会拿他大肆宣传。 再有钱的人，在学校食堂也只能点最贵3000円的定食； 再落魄的人，也能不花一分钱参与修学旅行，和国家贵族后裔们欣赏同一片风景。 即使发色、校服打扮、出身、财富、兴趣爱好、生活方式都不尽相同，但所有人把这不同视为当然，彼此平等，互相尊重，这便是英和的风气。 他们也自认为，英和的学生，都是国家的未来栋梁。 至少浅间没有被当面说一句“乡下来的穷鬼”，然后被同学孤立。 他是主动把自己孤立的。 但是，现在看来，英和的平等，也只是一个假象。 国王的儿子可能会在足球场上输给穷了第三代、一无所有的街头小子。 街头小子可以赢下100个冠军，却不可能办得起哪怕一次足球赛事，更不可能因为球技成为下一任国王。 游戏的规则是平等的，但游戏的人永远不会平等。 规则的平等是上位者给下位者创造的假象，本质其实是为了游戏。 近卫家的特权，正在破坏浅间心目中，绝对平等的英和。 没有人愿意接受真正的平等，三六九等的阶级，早就不知不觉在心里扎根。 正如很多人没有勇气质疑社会共识一样，很少有人去对抗那些存在已久的不公。 当一国元首亲切地向街边市民招手时，很难想象，有个头铁市民会伸手给元首一个大嘴巴子。 近卫从未讨好过任何一个人，她也从未尊重过某人，她连亲切的假象都不愿制造，却能享受不成比例的尊敬和追捧。 归根结底，不过是用一张偶像般漂亮的脸装上了【近卫】两个字。 大多数普通人对沙特王储、西班牙公主、英国王子这些名号下的帅哥美女们有着天然的好感度。 这两件事之间并无区别。 所以，a班的大部分人心中所想—— 现在的浅间静水，这个班级社交圈子的小透明，一定是在哗众取宠吧，一定是想让近卫大人记住他吧... 无论多会学习的脑袋，只要套上一个媚俗的帽子，便会僵硬起来。 “我拒绝——直接回答这个事情，近卫同学，学习小组是4个人，我只是名义上的组长，是否增加新成员，需要征得其他三个人的意见才行。” 同学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迅速把二见月海、御行院圣、深泽雪推上前来。 配角的核心特征是无关紧要、融入群众、跟随大流。 这两天给到“配角浅间静水”的关注度足以致死，如果没有回答好，厌恶和忽略之间的平衡点就会被破坏。 近卫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自己隐藏起来。 那么，哪怕是拒绝，也一定不能是“浅间静水”的意见。 瞄了一眼学习小组的三人，浅间说道： “在这之前，我想请卫宫同学能说明一下想加入我们组的理由吗？是因为御行院同学吗?” 头上绑着绷带笑的依旧好看的卫宫白，轻轻捂着嘴： “实际上，是浅间同学你哦！老师说浅间同学是全年级数学第二名，刚好数学是我的薄弱项，所以...” “第一名的有马，不是比我更厉害吗？” “组里已经有6个人的有马同学，已经投入太多精力了，再加入进去，恐怕对有马同学不太公平吧。” 御行院圣非常没有眼力劲地直接站出来表态：“卫宫同学的加入我没意见。既然樱木老师说卫宫你的学力优秀，那么对小组学习也是有裨益的。” 发现漂亮女仆卫宫一直盯着浅间，自觉没什么威胁的深泽雪也夫唱妇随地摆出茶味十足的笑容：“我没意见哦。或者说，如果我们能够帮上转学而来的卫宫同学就太好了。” 二见望向了自己。 “我听浅间组长的。” 在公众场合，二见的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 看着二见的眼神，又环顾已经对自己露出不满的同学们，浅间笑了起来： “那么全票通过，欢迎卫宫白同学加入一年a班第5学习小组。” 甚至有气氛组开始欢呼起来。 近卫明显是有备而来，但具体目的是什么，只能初步判定是想破坏自己在学院的主要马甲。 这个卫宫白说不定会在学习会上搞事情。 但没事，反正只是一个就两天解散的组织。 浅间宽慰自己。 忍受了卫宫白连续两节课的踢技骚扰，在第三节家政课，可以自由组队的浅间终于得以解脱。 浅间、二见、间岛三人料理小组迎来了第一次合作。 冰雪系美女二见和神秘系美女间岛，像两块冰雪凿成的放大镜，将全班男生的目光汇聚成一个点，射得浅间太阳穴发痛。 为了降低关注度，浅间拉上了三轮和堀北作为男生们的炎上新目标。 三轮大辅看了两眼二见和间岛，接着钦佩地盯着自己的脸，浅间觉得自己好像无形中又被侮辱了一遍。 而堀北则感动得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好感度拉满一般，勾着浅间的肩膀说到：“浅间，这个月还没拆封的dvd，第一次品鉴权都交给你怎么样！” “你自己用就好。” 如果说要证明古猿人和现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把堀北交出去就够了。 家政课老师给的主题是蘑菇料理，在讲解完食物特性和禁忌之后，a班进入了diy时间。 不少厨艺不错的同学，都想在英和女王面前好好表现。 在得知三轮作为卷王，从未在料理课下过功夫，而堀北自豪的料理只有水煮鸡蛋后，浅间三人决定让他们两个当试吃官就行了。 几个人的料理台在料理教室靠窗角落，外面的阳光很足，照在金属餐具上明晃晃的。 间岛麻衣头上包着白色小巾，围着围裙，拿着薄刃蔬菜刀，按浅间的要求处理完迷迭香、百里香、小葱，又开始照着浅间的示范，练习将洋葱切成米粒大小的洋葱碎。 二见在浅间身边认真清洗蘑菇，去除上面的泥土残余，并用厨房纸迅速将每一只蘑菇上面的水分擦干。 浅间接过二见递过来的蘑菇，将一半白色小口蘑切成2毫米的薄片，另一半拔下蘑菇柄，在其中一部分蘑菇的内侧挤上虾滑和猪油。 “浅间熟练的像一个正式的餐厅厨师啊！”三轮帮忙清理厨余垃圾，对浅间赞叹道。 “二见桑和间岛桑穿围裙的样子实在太赞了。”拿着手机偷拍美少女的堀北，则进入了沉迷状态。 浅间将小番茄、车达奶酪、生菜处理成迷你小片后，开始指导二见和间岛热锅下黄油，二见负责炒蘑菇片，间岛负责煎蘑菇虾滑。 浅间检查了一下火候，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属于化妆品的香味。 间岛把脸凑近，对他悄悄地说：“浅间，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吗？” 听到这话，浅间也把声音压低了， “怎么了，在有马组待得不开心吗？” “不是。近卫同学和我们组聊了她想进组的事情，有马同学以我们组已经有6个人的原因没有答应。然后...” 让二见把火关小一点，浅间将一整碗洋葱碎倒进锅里，二见开始继续翻炒。 浅间将手虚握放在嘴前，做了一个考虑的姿势，继续低声问道： “然后近卫对伱们使用了钞能力？” “嗯，她在私下表示，和她交换位置的人会得到报酬，虽然我们说樱木提出各组组员不得随意更换，但近卫说她可以搞定。” 在锅里被热油煎炸的白色口蘑边缘已经变得金黄，浅间提醒间岛将口蘑翻面。 “你很需要这个报酬？” 间岛轻轻摇头。 “不需要，报酬可以都给你。我就是觉得，和朋友们在一起学习，应该会更快乐些。所以才想顺水推舟，答应近卫。” “我倒是没问题。但还是得问问其他人意见。 二见，间岛加入我们学习小组，你觉得怎么样？” 竖起耳朵听浅间和间岛说悄悄话的二见，看见浅间忽然转头问她，吓了一跳。 “啊，蘑菇...蘑菇可以了吗？” 浅间检查了蘑菇片的焦熟程度后，对二见比了一个大拇指。 二见松了口气，笑着对间岛说：“间岛同学加入进来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觉得，既然大家对学习小组换人的事都没意见，还是不要近卫同学的报酬比较好。” 浅间在去釉锅里加入红酒、柠檬汁，让二见重新把火开大，并说道： “如果对方提出交易，还是收下的好，太客气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等下问御行院、深泽他们的意见。报酬的话，让间岛同学来决定怎么使用吧。” 间岛想了想，“当我和二见料理教室的学费怎么样?” “本来学费就是全免的，就当食材费用吧，周末我们吃顿好的。” 二见和间岛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三轮看着眼前三人一边做料理一边悄悄交流着什么，不禁感慨道： “感觉我们两个很多余啊。” “亏我刚刚那么信任浅间，原来这家伙让我过来，是想我体验夫目前犯的痛苦！” 一节料理课，堀北的眼睛湿了两次， “欠钱的都是大爷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昨天找二见和间岛借钱都被拒绝了呢？” 那种理由你也信？那可是大老师啊！ 三轮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堀北，觉得学校有必要在保健老师岗位中增加一个心理医生。 间岛在蘑菇虾滑上盖上了一层奶酪、番茄、生菜，挤上番茄酱和蛋黄酱，用没填入虾滑的蘑菇盖上，一根牙签插进去固定，一份蘑菇虾滑汉堡完成了。 二见则是将盐和胡椒撒入四周有些焦香的蘑菇片中快速翻炒几下，盛进靛蓝边缘的白色磁盘中，最后用迷迭香、百里香、小葱作为点缀，黄油香炒蘑菇片也完成了。 首先是两位试吃官的试吃环节。 “厉害啊！顶级水平！” 三轮完全没有想到，在学校料理教室，还能吃到这种程度的料理。 而堀北，则是再试吃完两人料理后，闭上眼睛流下了真挚的泪水。 “果然，像二见她们这么耀眼的美人，做的也一定是会发光的料理。如果我会爆衣就好了，我要让我的身体告诉大家，这到底有多好吃！” 身边三人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堀北表演。 浅间却对堀北敬佩起来。 他那充满误解、鄙夷、厌恶的配角之路，浅间根本走不来，只能说堀北是一个大心脏选手。 不少同学选择的是烤蘑菇，虽然事情不多，但是等待的时间却很长。 而浅间组选择的料理都是比较快的那种，以至于旁边无聊等待的同学都被二见间岛两人的菜品吸引过来。 浅间也趁机将间岛的事情和御行院还有深泽说明了，得到了ok的回复。 只是深泽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浅间很不自在。 反正，5票赢得4票，间岛入组的事大局已定，卫宫那边就走个流程吧。 【叮...】 【技能升级：恋爱烹饪lv.2 技能说明：为恋人烹饪，效率提高75%，复刻世界名菜成功率200%，融合菜式风味值提高75%；品尝新料理时，食用者将小幅度提高对技能使用者好感度】 也就是说，切个菜指导下也能涨技能经验值吗？ 这个经验值也涨的太快了吧，我的人生是僚机之路，不是厨神之路啊！ 【叮...】 【获得成就：恋爱的酸臭味 获得称号：学园现充 获得特性：与高好感度异性相处融洽时，小幅度降低周边单身人群好感度；对火抗性降低25%】 好吧，居然获得了一个负面特性，这就是踏上僚机之路，却招惹到女孩子的惩罚吗... 还没去找卫宫，她自己主动走过来，浅间把间岛的事情和卫宫说明了下。 卫宫果然说不同意。 浅间耸了耸肩，“可是已经有4人赞成了。” 暗示她的意见已经不重要。 手上绑的绷带像是装饰一样，卫宫紧紧捏住了双拳，压抑着被消遣的怒意，忽然朗声说到： “浅间同学，听说你的中华料理做得不错，有兴趣和我来一场一对一的比赛吗？” 看乐子是人类的天性，卫宫的提议瞬间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成。 连料理老师也凑过来说，只要不涉及到赌博，料理对决来多少次都可以哦！ “上啊浅间，让她们知道，料理的巅峰没有女性能踏足！” 说这话的男生很快被拖出去毒打了，毕竟a班男女比例已经是3:5。 “我们班的刘昴星，终于要接受黑暗料理界的挑战了吗？” “明明是食戟之战！” “我想吃分子料理~~~龙吟蘑菇冰淇淋！巧克力最好用白巧克力~” 喂！这里是料理教室，不是让你点菜的餐厅！ 与卫宫对视几秒，发现这女仆斗志已经拉满，浅间点了点头。 “可以。” 【恋爱烹饪】刚刚升级，不妨一试。 毕竟，“配角浅间静水”很想体验这么一句话： “被几乎所有人认可的你，到底是有多平庸啊！” 24. 预料之中 与 意料之外 “有没有觉得浅间这小子显得更讨厌了？” 这个浅间，刚刚和班上两位美少女卿卿我我，现在又和新来的美少女同台竞技。 平时明明比自己还要不起眼... 堀北心情极度不复杂，100%的嫉妒比纯净水还纯。 才叹兄弟过的苦，转眼看他开路虎。 堀北觉得就算把他和柠檬、酸梅、酸油柑一起放进泡菜坛子里腌十天，都不一定有现在这么酸。 看着面容已经开始扭曲出颜艺的堀北，三轮也点了点头， “是有那么一点。” 有那么一点目中无人的感觉，但作为大老师，内心骄傲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三轮现在每天都能和前田同学聊大胡子和摔跤话题聊到12点，他觉得浅间毕业后当神父主持婚礼也不是不可能。 说实话，如果真的那样，他和前田的婚礼一定要请浅间来主持。 作为没人要的组员，浅间在半个月一次的料理课上，基本是流动岗位，哪个组差人就被老师分配到哪里。 因此，浅间的中华料理在a班还算有一定知名度，麻婆豆腐、青椒肉丝、番茄炒蛋，很多同学都品尝过。 上個月浅间做抹茶舒芙蕾翻车，大家也开始给浅间贴上了【中华料理上手，其他苦手】的标签。 离下课时间还有25分钟，做复杂的料理已经不现实。 就做中华料理吧。 时间一晃而过，卫宫同学做了一道米其林式的蘑菇料理——培根芝士酿蘑菇，而浅间做的是中式家常菜——香菇滑肉片。 由于间岛的迷你蘑菇虾滑汉堡和卫宫的这份培根芝士酿蘑菇相似度颇高，并且只做了4份，每个人分到的份量很少。 而浅间的香菇滑肉片则是锅气十足，风味浓郁，量大管饱。 于是，浅间以8:23的比分输给了卫宫白，两位选手没有投票权，而料理老师则是把票给到了卫宫。 米其林对家常菜，香菇滑肉片的价感不足吗？ 真是够现实的。 但目的已经达到，特别是近卫千代，也吃到了自己做的料理。 光看近卫滴水不漏的表情，实在无法判断好感度是否上升。 这周道具没有好感探测器，自己的僚机积分也不够。 短期和近卫不好爆发冲突，至少拖到三天后再说。 这几天最好拉平一下近卫千代的好感度，而吃饭则是目前提升好感度的唯一途径。 看了一眼卫宫白，浅间心中有了主意。 没错！下午翘课，去近卫家应聘厨师！ ... ... ... 午休天台，一年a班第5学习小组全员集合。 还有一位浅间意料之中的人到场。 “放心不下卫宫，不请自来，不好意思。” 近卫冷冰冰的脸上，丝毫没有放心不下和不好意思的感觉。 但好处是，因为近卫也要在天台上午餐，扮演学校工作人员的sp们为近卫提前铺好了舒适的地毯，还在地毯上方打起了可以加湿和制冷的巨型遮阳伞。 几个人的用餐环境得到了极大地改善。 浅间懒洋洋地背了一句乔治奥威尔《动物庄园》里的经典格言： “凡动物一律平等，但是有些动物比别的动物更加平等。” 近卫坐到浅间身边，也笑着说了一句： “没关系，现在的日本已经是美丽新世界了，所有抗争都会和温斯顿一样，软弱而可笑。” 带着纱布露半边脸也能笑得如此好看的，在浅间的记忆里还没有第二个。但是浅间这时更想看她哭出来的样子。 没有看过《1984》《美丽新世界》这些书的其他人，甚至没听出这两人在打哑谜。 间岛虽然读书破万卷，但破的都是言情小说。 间岛看近卫坐到了浅间的左边，不得不抹着裙子，慢慢蹲下，侧腿坐在了二见的右边。 而深泽则是用标准的大和抚子式微笑，拍着手让大家都落座， “现在是第五学习小组的第一次聚餐哦~还有，欢迎近卫同学加入~撒，我们来进入交换便当时间吧~” 在学习小组line群中已经讨论好的环节，由目前的气氛担当深泽雪推动执行。 近卫的四层豪华便当把御行院的两层便当比下去，但浅间的祝圣召唤7菜式便当，又为第五小组赢回了一些颜面。 “浅间，你如果开餐厅，我直接投你1个亿，不占股的那种，只要店面叫圣san.per.se就行。” 长年锦衣玉食的御行院给出了自己的最高评价。 “太累了，我以后就当一个普通人就行。” 深泽雪尝到浅间做的蔬菜天妇罗，有点泪目了。 “没想到美食纪录片里，食物等于感动这种事情，是真的存在。” 浅间的七道菜式每道大概是3人份的，而第三节料理课大家也吃了一些东西，所以完全够分。 二见和间岛也在享受浅间做的料理。 香烤鹌鹑、酱渍生蚝、煎牛排、清蒸枪鱿鱼、蔬菜水晶饺子、芒果河粉，每一道菜似乎都有一种魔力。 舌尖反馈的幸福感，会让她们爱上这道菜，进而对做这道菜的人产生好感。 卫宫对于浅间的料理避之不及，而近卫千代却盯着卫宫看。 不得已下，卫宫率先为近卫试吃了浅间乃至5组所有人的料理，方把一双崭新的银色筷子递给近卫。 近卫面不改色地品尝着浅间的料理，既没有像御行院一样赞叹，也没有像深泽那样好奇地问做法。 持筷庄重，取食从容，嚼咽优雅，就餐这项礼仪而言，近卫千代的贵族气质无可挑剔。 都是钱堆出来的修养。 浅间同样享受着近卫4层便当里的顶级食材对味蕾的冲击。 帝王蟹肉的鲜甜，白子海胆蒸蛋的香滑，黑松茸白肉鲣的肥美，鹅肝酱奶油鲍鱼的醇厚，熟成金枪鱼大腹的浓郁。 浅间每样都试了一口，舌头和胃获得了极致享受，心中却在暗叹。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确实已经大于人和狗了，至少他和狗每天吃的都是同一份早餐。 “尝过近卫同学和浅间同学的便当，感觉过去的午饭都白吃了。身为女孩子，对厨艺的修行不能松懈啊！” 深泽雪笑着调侃到。 她并没有对近卫的钞能力便当感到如何如何，反而因为浅间的厨艺感到的挫败。 毕竟御行院吃的最多的，是来自浅间的料理。 5组都是矜持的人，只有御行院、浅间的便当被分享完，近卫的便当甚至还有两层都没动过。 “多谢款待，很不错的一次午餐体验。还有事情，就恕不奉陪了。” 近卫忽然站起来，微微行礼，抛下一句后走人，卫宫则留下开始收拾东西。 近卫在离开天台的瞬间回眸，视线与一直注视她背影的浅间交汇，两人相顾半秒不到，各自收回目光。 浅间知道，此刻他和近卫两人已进入了纳什均衡状态。 一方面，他并不知道近卫千代的具体实力和信息，近卫千代像一个上了锁的贵重箱子。 另一方面，近卫千代也并不知道他的真正底细，浅间静水像一个有着无数层表皮的辛辣洋葱。 浅间打不开箱子，他已经无牌可打；近卫不想剥洋葱，她不想付出超出预期的代价。 掌握主动权的是浅间，不仅提出了维持平静校园生活的需求，并重申会继续支援有马恋爱，相应的，近卫和家族则获得了暂时性的安全。 今天的近卫明显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在双方静态信息不透明的条件下，两人的关系进入了非合作模式的僵持博弈。 就很累。 美食攻略也不能一直用。 用美食去俘虏近卫，岂不是变成牛头人？ 这是违反自己的做人准则的事情。 他是真心希望有马能搞定近卫，并用他正直的价值观，去纠正一下这个扭曲的贵族小姐。 不过转念想想，无论是座位还是学习小组，近卫两次行动都是以有马为导向的。 是近卫的欲盖弥彰，还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呢？ ... ... ... 二见感受到了大危机！ 英和女王的目标不是有马同学，而是浅间！ 她能确定，近卫千代至少有三次凝视浅间，那种感觉不会错。 没想到自己的对手，除了摇滚巨星完美偶像不死川理世，与国民偶像滨边美波有七八成像的间岛麻衣，还会遇上近卫千代这种ssr级的存在。 明明浅间是那样一块璞玉，只有自己知道珍贵。 为什么在自己被救赎后，对手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呢？ 明明浅间君都那样拒绝了，不死川还是不死心地一直找浅间君搭讪。甚至为了掩盖这个行为，和班上其他不起眼的人搭讪！ 间岛的战略太明显了，从朋友做起，男生女生之间有朋友关系吗？没有！ 近卫的意图也非常明显，整个午餐她只吃了浅间做的料理！ 虽然确实很好吃... 总之，再不行动，浅间说不定都要和别人同居了！ 啊...私属的快乐要被剥夺了，二见，你现在连办法都想不到吗？ 二见啊二见，你实在太没用了！ 这个月，这个月必须定个目标——争取怀上浅间的小孩。 啊！！！二见，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 ... ... 有钱人的世界，是这样子的吗？ 辛苦一天赚的钱，估计还没有别人一口吃的贵... 间岛麻衣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但这又如何，一百种人，有一百种活法。 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才更值得珍惜。 浅间那么穷，听说他从老家得坐小汽车花接近8个小时才能到东京。 （伊东是有线路到东京的，浅间的老家纯属被群众妖魔化了） 但是面对近卫那样的人，浅间没有丝毫胆怯自卑。 不像自己，连话都不想讲一句... 浅间比自己的内心，还要强大很多倍。 比起贵族豪华料理，浅间做的也更加好吃！（间岛麻衣——豪华料理就没吃一口的人） 如果能好好学到浅间的手艺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告别现在的工作了。 浅间做菜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 糟糕，在想什么，没发现二见那么喜欢浅间吗？ 我可不想当小说里的那种坏女人啊！ 师徒，只是师徒关系。 以后，和师父浅间一起合开一家料理店也不错，班长还说要免费资助1个亿！ 呸！该死的有钱人。 ... ... ... 经过午餐一事，卫宫白的骚扰也告一段落。 下午的课是数学和音乐。 数学老师先是谈起了世纪古希腊数学家佩波斯的蜂窝猜想，又拿蜂巢分析hn=n3-（n-1）3这个公式，教大家怎样快速数六边形网格的总格点数，最后又花了30分钟和大家聊皮克定理，快速数任一顶点在网格上的封闭多边形内格点。 这狂热的教学劲头，仅仅是因为他最近迷上的新偶像的打榜单曲名字叫《madbee》。 或许这个情绪随娱乐圈摇摆的男人，就是a-e班的数学学霸和学渣两极分化的最大原因吧。 音乐课对于浅间来说就难多了。 虽然长期鉴赏古典乐，能分辨出小提琴和中提琴，小号和圆号，英国长管和双簧管的音色区别，却连一个乐器都不会。 上两个月的随机配队中，浅间都是用三角铁来蒙混过关。 但这一次音乐老师指明让浅间尝试其他乐器。 老师难道伱没听过降e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吗！三角铁这么重要！ 然后浅间被老师分配到和有马、深泽、卫宫三人的队伍中，并被要求下下周音乐课表演《欢乐颂》。 有马会吹口琴，深泽、卫宫大部分弦乐器都掌握了，于是管乐部分分配给了浅间。 “我能吹口哨吗？” “不行的吧！”x3 如果2周内能学会一门管乐，我一定吹唢呐！ 下午的课一晃而过，有两名新成员加入的学习会，也没有收到卫宫白什么干扰。 一切平静如常。 整个年纪目前的热门聊天主题是近卫什么时候和有马私奔。 学院论坛的前三话题是： 1.为什么有马和近卫是神？ 2.有马月考第一将会主动向近卫表白！ 3.我真的哭死！《论“近有恋”近卫大小姐的三重牺牲》 并不是自己的手笔，应该是近卫也学会了这种拐弯抹角的舆论战。 有马如果真的再一次拿下年纪第一，他真的会主动向近卫表白吗？ 答案是：不会。 最核心的问题是，近卫的好感度没有真正确认。 有马也是谋定而后动，先胜而后求战之人。 100%成功率的表白，是需要建立在两人的好感度、价值观、未来人生规划等一系列的契合条件之上，才可以发动的。 也就是说，有马自身有意识到他和近卫的阶级沟壑。 近卫家的大小姐和足立穷小子相爱，比起海鸟爱上鱼的几率还要小得多。 再优秀的个体，区区十几年的奋斗史，怎能比得上一个豪族近两百年的世代积淀。 即便是有马父亲中了亿元大乐透，在近卫家也不值一提。 社会能量才是最重要的筹码，他必须要在英和的三年中，找到跨越阶级的路。 浅间所想，出人头地无非三条： 占领知识高地，成为学历清贵，学术界建立权威的的日本最年轻诺贝尔奖获得者； 占领权力高地，成为建立最年轻政党，在互联网收获千万粉丝，持有大量年轻选民票仓的年轻党魁； 占领财富高地，成为白手起家，经商版图遍布全球，并和世界权贵豪富相谈甚欢的年轻独角兽ceo。 无论有马选择哪条路，都是充满荆棘，且需要贵人相助的。 最重要的是，有马吉彦缺乏时间，让整个近卫家族都对他认可的时间。 高中生涯，有马吉彦能够获得近卫千代的青睐，并得到她等待的许诺，已经难能可贵。 人会被感动到哭，但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一次感动持续不断的哭一辈子。 爱是感性冲动的，但生活终究回归理性，有马自然不会认为高中的成功告白就能一劳永逸。 在自己找到人生道路的答案之前，他绝对不会对近卫千代告白。 恋爱咨询部， 浅间躺在椅子上，思绪飘飞，结果有马人没等到，近卫千代却带着卫宫白走进来。 “大老师，有个委托，想拜托你。”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意的笑。 25. 一杯茶 与 三个任务 作为英和的影之实力者，浅间静水和英和女王近卫千代， 本来就是光和暗一般的对立。 什么，我是shadow？ 不不不，当然是本大爷代表光伟正，近卫代表暗搓搓啊！ 两人的对立，从浅间立志成为孩子们的教父那天，就决定了。 然而，他现在正一人面对英和的暗面——近卫千代， 而那些孩子甚至不愿叫自己一声爸爸！ 这就是属于配角的命途。 什么？三天后正义执行，把近卫家给屠了？ 对敌人最大的敬意是赶尽杀绝？ 走错片场了吧，这里是法治社会！而我是遵纪守法50年的文明人。 对抗不公的最好途径是纠正，而不是毁灭。 你说我已经杀了7个人？ 抱歉，那是神经病做的，不是我【浅间静水】干的。 没有理会浅间的心理斗争。 近卫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浅间对面， 卫宫白毫不客气地拿起浅间在部室中的茶具开始烧水消毒。 真是恶客上门啊。 浅间旁若无人，拉上两层窗帘，将椅子从窗户边移到两扇窗之间的承重墙下，随后坐了下来。 双手抱胸，战术后仰，体现一个漫不经心： “委托内容，且说来听听。” “不拒绝吗？” 近卫千代的声线是天赐的，抛开立场不谈，她的声音像六月清晨雨后的一颗薄荷糖。 薄荷糖没有感情，但不代表它不清新。 “老是拒绝的人生，会少很多乐趣的，不是吗？” 浅间战术前倾，手指交叉，双手拖住下巴，把微笑遮住，直勾勾地看着昨晚眼神对决的手下败将。 近卫千代在英和似乎受到了主场加持，两人持续的对视并没有任何退缩之意。 感受到浅间隐藏的轻蔑，她对着浅间做了同样战术前倾，双手拖颔的动作， “旁边没有人，就不装【普通学生浅间静水】了吗？” 不是还有个大活人在旁边泡茶吗？ 卫宫白，你果真和波奇一样，外表是人，灵魂是狗？ 浅间摇摇头， “在不同的场合，说不同的话，只是成熟的一种表现，你说对吧，目中无人的近卫大人。” “你伪装成普通高中生的理由是什么？享受高中生活吗，还是有任务目标在英和？” “如果说这個问题是你的委托，那就不在恋爱咨询范围内了，请回。” 浅间忽然对着近卫，用手做了个请。 正在泡茶的卫宫迅速停下，从裙下吊带袜准备抽出匕首，却被近卫用眼神阻止。 呵，小狗昨天被吓破胆了。 “不，只是私人兴趣。现在我和你并无矛盾，不是吗？” “但我只对恋爱咨询感兴趣。” 近卫沉吟片刻， “藤原爱的幸运，和她的愚蠢同样让我惊讶。 伱不考虑来我学生会吗？ 恋爱咨询可以成为学生会的直属部门，英和也可以每年举办一场恋心祭，满足你的需求。” 浅间双手一摊，随即摆出一副恶劣的笑容: “藤原爱这狗东西是谁，我不认识。 近卫大人，我待在恋爱咨询部，也是为了当爸爸，而不是当狗哦。” 近卫此刻冷冰冰的脸忽然浅笑了一下，这是和此前所有的微笑绝然不同的表情。 “呵呵呵，稍微明白了一点你的趣味了。” 这个时候卫宫白已经把茶泡好，女仆对茶还是很有见识，从一堆中文茶盒里选取了口感最好的祁红金针来冲泡。 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近卫小嘴对着茶杯吹了吹，随后轻啜一口，优雅地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而此时，几天未闻的钢琴声又响起来，曲子是坂本龙一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现在弹圣诞曲太早了吧？南半球来的吗？ 听着琴声，享受夏天部室的空调冷气，近卫忽然浅笑。 她似乎对浅间的私藏品产生了兴趣。 “玫瑰一样的口感。和之前喝的不一样。” 说到这个，浅间就来劲了。 眼前的可是一个大客户，谁说上一秒你死我活的对手，下一秒就不能和和气气做生意呢？ “中国的制茶水平在进步，现在以新技术工艺培育炒制的茶叶，都有前调中调尾调不同的香气滋味。这款后续的蜜糖回甘，和香气搭配起来，有种在玫瑰园里品尝玫瑰蜜饯的体验。与大吉岭ruby红茶相比，这款祁红在口感上更加丰富华丽。” “确实。你在饮食方面很有研究。” 近卫想起了中午的那顿祝圣召唤套餐。 和之前吃的所有食物都完全不一样，它会顺着味蕾爬到你的脑海里做按摩，那种愉悦感，比过去破坏、毁灭、调教带来的刺激要强烈的多。 而这时的浅间，也忽然变得亲切起来。 似乎昨天几乎快把自己面骨捏碎的是其他人。 “毕竟不是大户人家，饮食制作的体验自然很多。怎么样，近卫大小姐，祁红金针，一盒50g，只要60000元，一次性买10盒，我就个人送你3盒。怎么样？” “千代大人，这个茶我在进口商店见到过，确实这里的更便宜。” 卫宫白作为女仆，给出了采购助攻。 “毕竟我有个人渠道，小批量买这些，也能拿到不错的优惠。” “全部买下。” “40盒转我180万円就行，多送你一盒。” 卫宫在近卫的示意下，给浅间转了一笔钱。 看浅间风轻云淡，好像是自己求着他卖的样子，卫宫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这家伙有营业执照吗？小心我叫国税局查你哦。” 浅间耸了耸间，懒得搭理狗。 “近卫大小姐，可以说正事了吗。” 近卫又细细喝了一小口红茶，小巧的嘴唇变得嫩红晶莹，像是伊甸园的蛇果一样诱惑。 “三个委托，你可以选一个做，也可以都做。 a.帮我追到你，让【浅间静水】成为【近卫千代】忠心不二的男友。 b.不管是让其他人来，还是你自己来，让【一条真澄】沦陷。 c.帮卫宫和有马吉彦成为一对恋人。 成功一个，我给你3000万。” “千代大人，我并...” “闭嘴，你的意见不重要。” “哦？近卫大小姐教训狗时很有威严哦！” 浅间的脑袋里，却是近卫的各种羞耻姿势。 近卫皱了皱眉头，“这些委托对【大老师】来说，不算难吧。” 刚想回答，脑袋里叮叮叮的连震三下。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路人男主的养成方法 任务对象：近卫千代 任务对象目标：浅间静水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近卫千代对浅间静水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80点；电子货币:1000万；任务对象随机技能2项】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交响情人梦 任务对象：未知/浅间静水 任务对象目标：一条真澄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未知/浅间静水对一条真澄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100点；电子货币:2000万；任务对象及目标随机技能各一项】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卫宫同学不放过我 任务对象：卫宫白 任务对象目标：有马吉彦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卫宫白对有马吉彦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40点；电子货币:500万；任务对象及目标随机技能各一项】 看着系统弹出的三个支线，浅间怀疑如果不是已经有主线，说不定这三个支线都会升级为主线任务。 毫无疑问，近卫千代是比有马吉彦更有含金量的主角。 这言出法随的感觉，有点日本本土言灵传说的感觉了。 浅间也从三个系统任务中看出了一些其他端倪。 卫宫白对有马有着很高的好感度，但恋爱难度等同于深泽追御行院。 料理课和中午午餐对于近卫来说确实有一定作用。 第三，一条真澄是个和近卫同样难搞的存在。 如果说难易度，肯定是c最简单。而且通过不对称信息操作，完成有马脚踏两只船的主线任务也并非不可能。诶！为什么会想着做主线！你也堕落了吗？浅间静水！ 第二难的是任务a，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就很爽，说不定可以狂薅近卫家的羊毛，只不过同样违反了浅间做人的原则。 那么就只有最难的b可以做了。 “其实你的真实目的只有b吧。看不出来，一条家和近卫家关系这么不好吗？” “那就是b吧。等待你好消息。” 近卫带上卫宫，干脆利落的走人。 卫宫居然临走时给自己鞠了一个躬，实在无法理解狗的脑回路。 盯着近卫没喝完的红茶，浅间苦恼起来。 如果有马像十神一样有钱，他至少能靠这杯红茶赚1个亿。 倒了，洗杯子消毒。 谁比谁高贵啊？ ... ... ... 近卫走后，浅间累得向后一倒。 本来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刚刚保持精神紧绷状态，困意更是雪上加霜。 一带上□□□之星，身体是舒服了，但却做了笨事情。 如果刚刚真有sp拿着巴雷特带穿墙弹从其他楼上狙自己，拉窗帘和躲墙后这些行为不过是心理安慰，还向近卫露了怯。 还不如唱空城计。 身体也太差了，害自己居然开始依赖【真降智之星】。 心情烦躁下，浅间把道具摘了下来。 有马发信息说不来了，同时也说近卫的事不着急，他忙完月测和运动祭筹备再着手。 下午把二条玲奈通过新闻部采访得到的大数据交给有马后，有马对【近卫喜欢自己】这件事的信心体现在了每个标点符号里。 这波舆论战，近卫没骗到，把你忽悠瘸了吗？ 有马！你不会真的觉得近卫是为自己转班的吧？ 近卫这种深残虐的黑暗公主，不先给她一发ex-calibur，她就完全不把你当人看！ 得找个时间好好筹谋一下，具体计划明天再想吧。 给中村、深泽、三轮各发了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又以父亲的口吻检查了天崎的作业，浅间摘下眼镜，长出一口气，趴上桌子，准备睡一觉再回家。 对浅间来说，音乐是最好的助眠道具。 楼上的钢琴声悠悠传来，让夏风也变得清凉起来。 像管乐团、吹奏部、轻音部、古典乐部这些英和学院的主要音乐社团，他们的部室可不在文艺社团楼，而是在上音乐课的文艺楼。 所以楼上极有可能是一个特立独行的钢琴同好会。 不知道弹钢琴的是几年级的，能弹肖邦第十练习曲，手应该很大吧。 与其说他是在练习，不如说是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直面听众的演奏会。 手法轻柔，技巧连贯，节奏舒缓，叮叮叮地给浅间做着颅内按摩。 从肖邦第一叙事曲、巴赫哥德堡变奏曲、圣桑的天鹅曲、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 全都是浅间喜欢听的，可惜太困了，没记住后面到底又弹了几首。 醒来时，已经7点。 天暗下来，文艺社团大楼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怀着好奇心，浅间上楼看了下几个部室的门牌，找到了一个符合答案的社团——【四手钢琴部】。 话说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弹，不会是什么校园灵异事件吧... 在别人社团门口站了不到半分钟。 算了，回家。 ... ... ... 给波奇发了条信息： 今天大概8点半回，记得好好吃晚饭，或者等我回来做可乐饼。 前去看望了一下秦老板，买了一些恩施小土豆和切得很细的牛肉碎。 二见穿着中华小娘式的红色旗袍，穿梭在比以前热闹一倍的中餐厅里。 认真而清冷的模样与露出白皙胳膊和大腿的着装对比强烈。 浅间觉得老秦确实是个很懂的人。 然后就在门口坐下来，喝了一罐葡萄味汽水，等二见下班。 “久..久等了浅间君。啊！” 差点被餐厅中式门槛绊倒的二见，被浅间一把扶稳。 还好回家走路感觉很累，又带上了□□□之星。 不然只能当地毯给二见垫着了。 二见冒失的模样可能全校就只有自己看得最多吧，浅间心想。 陪着二见在麻布十番商业街逛了逛，在点心店的买了2份冰淇淋铜锣烧、有在小吃店的点了2份关东煮和烧鸟串。 这样两人边走边聊边吃，一路向南，到应庆义塾附近，又一路向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三田站。 从这里上车，二见只需坐一站就能到白金高轮。 “时间不早了，浅间君，就送我到这里吧。今天也麻烦你了。” 今天的浅间有一股很好闻的茶、玫瑰、雪松的混合气味。 二见有无数次冲动，想抱住浅间，再和他道别，还是忍住了。 她经不起失败的后果，现在和浅间之间2个拳头的距离，比起一个月前，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事了。 目送二见大明神进站，回家经过便利店的浅间，买了一些其他食材。 想着手上还有四百多万円，给波奇多买了几罐葡萄味芬达，还有薯片。 给老家寄钱的事不能太频繁了，过段时间再寄吧。 按开指纹锁，开门，波奇冲上来抱住浅间开挠。 “阿水！你迟到了半个小时！你这个大骗子！身上还有这么多女孩子的味道！” “这不是有料理课、音乐课、学习会这些小组活动吗？” 诶，我干嘛给波奇解释这些？ “让你多管闲事！” 浅间敲了波奇的额头，围上围裙开始弄晚饭。 波奇嘟着嘴、皱着鼻子，一脸不高兴。 真想和阿水一起上学啊... 如果不是身份问题，去当阿水的体育老师也不错。 趁体育课把他锁进体育器械仓库里...嘿嘿嘿 “对了，波奇，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26. 戒指 报酬 红帽子 金毛少女双手托腮撑在料理台上， 富有青春气息的胴体弯出一个漂亮的曲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料理台洗土豆的浅间。 “礼物？明天不是我生日哦~” “谁说必须得生日才会有礼物啊？” “但是2月14日也已经过了哦！~” “谁会演人狗情未了啊？” “那阿水为什么会想送我礼物呢？难道说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阿水帮了大忙？” 波奇凑近想抱住浅间胳膊，被浅间的一只手顶在厨房外。 “差不多吧。你不是说自己无家可归了吗？算起来也在我这里待了超过10天了吧。 嗯，以后把这里当做你的家也可以，一直到你找的真正的家为止。 礼物，就算是庆祝正式入驻吧。” 浅间的手从抓脸改为揉头发，继续说道： “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可不能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 想要游戏机、健身器、飞盘、磨牙骨头尽管提出来...反正只要是能买的到的礼物，我都会给你买。” 浅间一边用冷水搓土豆，一边给波奇解释着送礼物的想法。 临时养一个大自己2岁的女儿，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 后面还得让波奇找個临时监护人，搞个合适的身份，上大学还是找工作让她自己考虑，哪怕是做tiktoker或者柔道教练也行。 先自食其力，人格才会独立，不是吗？ 波奇愣住了。 像东京神侍少女一样赖在浅间家的自己，忽然收到了永久居住权。 感受到关怀的波奇，她眼中倒映的浅间，此刻正在发光。 在她白日梦的尽头，浅间静水的身影，像一道将她叫醒，好好看这个世界的天光。 浅间在波奇的世界里，是比太阳更重要的存在。 东京6月的太阳早已落山，而晚上9点的浅间，帮自己晒去了所有的不值一提、所有的迷茫。 心跳忽然变了节奏，住着一片湖的眼睛里，荡起涟漪。 波奇忍住情绪，抬头嘻嘻笑了起来，试图让照亮她心底深处的光，也反射到男孩自己的心里。 “阿水，你送我一个孩子吧~” “会生殖隔离的吧！” “那，一枚戒指？” “没听说狗可以当指环王。” 波奇泪意消退，鼓起脸蛋。 “阿水真是不爽快啊！不是伱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的吗？” 少女又试图给浅间一个来自后背的死亡缠绕。 浅间模仿赤木刚宪锤樱木花道的姿势，打出一发从天而降的拳法，却被她轻巧躲过。 “哦，变得有力气了，锻炼还是有效果的，不是吗？” 这就是狗发现线索的能力是人类的100万倍的真实实力吗？ 默默摘下□□□之星，又给出一拳。 打在波奇脑袋上可以说不痛不痒。 “咦！怎么气势和力气小多了，刚刚是爆种了吗，基因调整者阿水？” 累了，继续做饭吧。 “戒指真的不可以吗？你看，我不带手上，我把它当项链带怎么样？” 波奇拿起手机向浅间展示instagram上把戒指当项链图片，继续纠缠。 无视波奇索要戒指的行为，好不容易把她赶去洗澡，厨房总算清净了许多。 浅间把洗好一部分的带皮小土豆直接放进蒸屉里，然后开始处理可乐饼的牛肉洋葱馅料。 等土豆蒸好，一部分捣碎成泥，另一部分切成小块，准备做街头小吃——恩施香辣小土豆。 捏成狗头形状的可乐饼和恩施小土豆做法比较简单，没一会就全部搞定。 浅间把热气腾腾的可乐饼和小土豆放到垫着白色去油纸的餐盘上冷却。 看了下时间，感觉还能做一道不是油炸的土豆料理。 于是浅间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法国国宝级厨师乔尔·卢布松的米其林牛奶黄油土豆泥做法，开始复刻。 等波奇洗完澡出来后，三道菜已经全部上桌，浅间没有选择先吃，劳累过度的他准备再歇一会。 两人在10点钟开始了晚饭。 “最近吃饭越来越晚了，你好歹泡个面吃啊，总等我回家吃晚饭，真的不怕饿出胃病吗？” “没关系哦~只有阿水弄得饭才叫真的饭~” 波奇对于挤上千岛酱的狗头可乐饼非常喜欢，每块可乐饼她都会先把狗耳朵吃掉。 “还是要学学厨艺自己弄啊，在家饿死了我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阿水弄的饭，我吃一辈子也可以哦~” 想到什么，浅间把今天在便利店取的钱，抽出20张谕吉递给波奇。 “平时没事别老宅在家，出去晃一晃也行，饿了就去便利店买些熟食吃。” “可是波奇的意义，不就是要看家的吗？”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可是我的技能栏里没有pua这项技能啊？ “先把钱接住，我递得手不酸啊！” “哦~~~” 饭毕，收拾好碗筷和厨房卫生，浅间坐在书桌边，开始做最后的复习冲刺。 “什么礼物好呢~什么礼物好呢~~” 波奇洗完澡穿上运动短裤，趴在床上刷手机，一手托腮，整个人左摇右晃，两只纤长雪白的小腿带着脚丫一翘一翘的。 浅间则是拿着英语单词卡，对照默写着相关课文。 比起给学习小组的押题卷，浅间所复习的内容是押题卷内容的三倍左右。 英和的月测比一般高中的考试难得多。 不少补习班甚至会花钱买英和的月测题，把英和的考试内容当做全国统考内容的风向标。 600人里面只拿到66位的浅间，虽然并不会幻想自己一步登天，一次性超越泷岛或者有马，但是总要前进几名啊。 他可不认为，在他前面的65名全是怪物。 总有一天，浅间静水将登上英和学神的宝座。 慢着，浅间你在干嘛？树这种g？ 你上辈子又不是什么高智商动物，这辈子又没有基因突变？你凭什么小瞧在你前面的同学？ 有个破系统就开始狂妄了吗?也不看看自己还剩多少积分？ 自己努力不就够了吗？重要的是进步，而不是名次，不是吗？ 吾日三省吾身。 陷入自我厌恶的浅间，更加投入的开始了复习大业。 等自己回过神，想去续一杯热茶时。 波奇细细的呼吸声传来，这家伙又看手机看睡着了。 默默给她拉上被子，把露出的肚子和大腿全部盖住。 看了一下时间，12点半，已经6月15日了啊。 不知不觉，这个月已经过了一半了，浅间想起了白天近卫的任务。 攻略一条家的大小姐吗？ ... ... ... 和上辈子的高中生涯完全不一样。 这辈子浅间睡得懒觉真不多，有时候甚至会像今天一样，在闹钟响起来之前醒来。 5点半，大脑就已经没了睡意。 和那些被人生烦恼催促醒来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身体还是很酸软，浅间真希望这不是疲惫，而是自己要长高了的信号。 虽然175左右是目前日本女高中生选择男朋友的最佳好球区，但是靠呆毛才180的浅间，希望能够借假修真，不知不觉真长到呆毛所达到的高度。 做好早餐午餐，浅间把波奇揉醒，两人一起洗漱，吃早饭。 电视上新闻播轮播着日本首相出席g7安全峰会、俄乌战争最新进展、日系汽车今年一季度销量下降、苹果日本再次补交消费税等新闻。 “唔...战争真可怕。” 波奇往嘴里塞着土豆泥和蔬菜沙拉。 浅间早上做的是肯德基风味的奶油黑椒土豆泥。 “不得不发生战争的世界更可怕吧。” “如果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怎么办？” “比起担心这个，我宁愿多背几个单词。” 然后浅间拿出笔记本，翻到摘抄1965年索尔·勒维特写给爱娃·海瑟信件的那一页，开始记忆那经典的50个现在进行时态的动词。 struggling，grasping，confusing， 挣扎、抓牢、困惑 itching，scratching，mumbling， 渴望、抓挠、嘟囔 bumbling，grumbling，humbling.. 马虎、抱怨、挫折... “阿水，你在唱什么rap啊？” “...” 有时候，沟通成本会大到宁愿被曲解也不想去解释。 ... ... ... 从公寓出门，打了个哈欠，浅间慢慢悠悠散步穿过清晨宁静的街道。 天气渐渐炎热，走着走着有些微汗，感觉袜子配皮靴有点闷了，下个月穿凉鞋上学吧。 真想来一场带着大风的雨啊，5月下旬雨季的紫阳花就很好看。 但是这个季节的每一场雨，都代表着更加炎热的天气即将到来。 7点10分走进校门，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没多少人的。 a栋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前，却聚集了一大群人。 凑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张学生会出的巨幅海报，占据了公告栏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位置。 【英和学院本学期期中优秀社团名单公布 棒球部 田径部 现代文学部 吹奏部 异常人类研究部 埃隆马斯克研究社 神秘学及克苏鲁桌游俱乐部 恋爱咨询部 侍奉部 睡大街野营同好会 以上社团将获得学校及学生会批准的学期额外社团预算及奖励金。 具体奖励学生会将派遣专员对接发放。 ——东洋英和学院学生会】 优秀社团一般是学年结束前评选，200年校史的英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期中评选。 这一下子把恋爱咨询部顶到了台前。 学生总人数2000人不到的英和学院，每年正常运营的社团大概有200个左右。 特立独行的单人成团，毕业取缔的社团大概占一半。 浅间从未想过自己的社团会以这种公告形式出名。 学校论坛对于这次优秀社团的讨论热度在不断上升。 还好有几个一看名字就很离谱的社团帮忙吸引火力， 不然，成为【不为人知但又无所不在的配角】，这份趣味就要消失了。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小动作不断的近卫千代？ 【joker-浅间静水】的威慑力，一定是起了作用的，但为什么感觉这近卫还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 浅间想着是不是再过两天，【临时爆发】技能冷却好了，给近卫千代来一发狠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年a班的门口。 走进教室，已经有6-7个人，大部分人在温书，卷还是a班卷啊。 樱木老师打鸡血还是有作用的。 间岛和二见在靠窗角落聊着天。 这两个人也起得真早，特别是间岛，从荒川过来，怕不是六点半就出门了。 三人视线交汇，浅间做了一个最低幅度的点头挥手，算打招呼。 间岛却向自己走来。 “浅间，那个，昨天和近卫同学换组的事，她给我报酬了。” “挺好的啊。” 间岛有些犹豫，脸色微红，凑到浅间耳边小声说道： “她说报酬是你，要我找你要...” 这是什么离谱操作。 仗着间岛不敢找近卫家麻烦吗？ 这近卫家，太小家子气了，连十神春马的脚丫子都比不上。 要不要再过两天，给近卫千代一发狠的。 诶，这句话刚刚是不是说过了？ 不行，这个是近卫的心理战，就是让自己心态失衡。 能力一定要被动展现，不然被发现出技能冷却时间就完蛋了。 用昨天卖茶的40万円利润安慰了一下自己。 纪伯伦说过，一个伟大的人有两颗心，一颗用来流血，一颗用来宽容。 还是算了。 “昨天近卫确实来找我了，大概是因为我是组长，给了我一句感谢。需要我直接找她要报酬吗？”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周末有些可惜。” “那就没关系，报酬我们本来也不想要。属于整个组的报酬，我们三个人用也说不过去。 反正我最近赚了点钱，周末料理教室的食材品质没问题的，周六一早去周边市场逛逛。” 二见这个时候也走到旁边，笑着说。 “周末我和秦老板请假了，我们三人一起去筑地市场吧~” 还没有请假的二见，绝不同意间岛和浅间二人独处。 间岛感兴趣的却是浅间说的赚钱。 “浅间你自己在打工吗？” “没有，做点和海淘相关的小生意。主打渠道和信息差。” 浅间发现二见间岛两位美少女的眼睛都是亮闪闪的，于是向她们说明着，如何拉通中国工厂生产和美国互联网订单，通过上架虚拟货物获得订单，通过订单预定生产，再以最便宜的物流从中国弄到美国，赚一笔小钱。 这个就是太费时间，浅间第一学年的100万円学杂费，大部分就是这样赚来的。 看间岛有些意动，浅间补充道： “虽然要耗很多时间，但是比起心理健康咨询还是要轻松一点。不落下功课情况下，一个月努努力，赚个20万是没问题的。前提是中文和英文都不错。” 一听到需要中文，间岛的心又沉了下来。 浅间看间岛表情，继续补充道： “周末有空的话，料理课和中文课一起上吧，争取早日上手，成为经济独立的高中生。” 班上的人越来越多，离开前间岛还记得给浅间打掩护，说到：“钱的事情不用着急，慢慢还。” 和二见回到自己的座位，并和另外几个女生聊起天来。 一般来说，天然而真实的性格会受到欢迎，但太过直率会增加别人的交往压力。 所以高中朋友很多的人，基本都是逢场作戏的伪装高手。 间岛的社交能力比二见高出很多，一方面是本身有着察言观色、倾听吹捧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学费的事，让她对同班同学有着谢意和好感。 不到一周时间，间岛便受到了a班绝大部分人的欢迎。 以至于迟迟融不进女生圈子的二见，也被间岛带进了班级社交圈。 一如既往地普通高中日常，今天的不死川身边也围绕着一群女孩子，讨论着恋爱占卜的事情。 不死川虽然还是一样和大家打成一片，开朗地大笑。 但是她头上多出了一顶红色鸭舌帽，浅间记得这只印有交错猎枪的帽子，正是那场live上的不死川所戴着的那顶。 如今红帽子状态的不死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 看会儿书吧。 浅间打开世界史，翻到后面讲亚洲及中国的部分，看到唐朝兵败大食，唐朝由盛转衰，西域局势糜烂。 这天宝十年的怛罗斯之战不应该是大食惨胜，西域依然还在唐朝统治范围内吗？ 背后被一双柔软的手轻拍了2下。 回头，是刚刚注目的那顶红帽子。 “小静罗伯特君~” 浅间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不死川第一次在晨会前和自己搭讪。 “是不死川啊。” “我昨天投了你一票哦，没有胜利有点可惜呢。” 说的是料理对决的事情啊，原来你就是我那8位好兄弟之一吗？ “谢谢了。” 正当不死川还想对自己说些什么时，卫宫白站在浅间的桌子边，对着不死川说到： “不死川小姐，可以从我的位置上离开吗？” 从卫宫阴阳怪气的声音里，浅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一定有故事。 27. 社团奖金 与 离谱咨询 “小静酱，那我们有空再聊~” “哦。” 回头看见不死川压低了红色帽檐，轻飘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然后发现二见和间岛都在盯着自己。 朝她们点了点头，樱木这个时候也进了教室。 明天就是月测，樱木又开始了即兴演讲，像昨天一样给大家打气，甚至在黑板上写下李白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得不说，樱木的粉笔书法相当好看，看得出有下功夫临摹二王的痕迹。 樱木风风火火的走出教室，近卫千代却还没有到，明明卫宫白早就到了。 按照有马所言，近卫她开学到现在基本全勤。 对于一看就是患有完美主义这种心理疾病的近卫来说，迟到这种不自律的事，来的有点奇怪。 除了打入a班和自己的圈子、委托恋爱任务、曝光恋爱咨询部，难道说还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吗？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早上的四节课分别是世界史、数学、英语、物理， 前面三节课属于月测前给大家临时抱佛脚的机会，继续加强知识点的巩固。 但物理课老师却不走寻常路，带着大家做了双缝干涉实验，科普量子力学。 最后下课时模仿量子力学奠基人波尔说出了那句：“如果你第一次学量子力学认为自己懂了，那说明你还没懂。” 浅间觉得物理老师只是单纯想说这句话才上的这堂课，毕竟这东西和6月月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但这节课极大地舒缓了大家面对月测的紧张情绪。 有男生表示原来之前篮球比赛发挥失常，是叠加态被人观测到了，所以无法自我干涉发挥真实水平。 有女生表示，连上帝都在掷骰子，这次如果没考好，说不定就是命运注定的一次小挫折呢。 还有人默念着“tobinornottobin，thisisaquestion”，最后下定决心，准备明天称病弃考。 在一片热闹声中，浅间和第五学习小组的各位又一次在天台集合，开始吃午饭。 看美女帅哥虽然很养眼，但是作为在座唯一一个魅力在8以下的人，浅间决定明天考试后就不参与这种活动了。 最开始是迁就外挂大人二见大明神，然后是临时朋友间岛麻衣，然后又多了御行院、深泽还有卫宫。 牵扯越多，人就越不自由。 算了，看开点，拿出便当刷他们好感吧，出门在外靠朋友。 深泽受到了昨天的刺激，今天的便当格外华丽，照烧鸡肉丸、炸章鱼丸子、炸章鱼小香肠、酱汁汉堡肉、加盐梅子饭团，看得出来深泽下了很大功夫。 然而大家的目光都在浅间的便当盒里，炸土豆丸子和薯饼、牛肉可乐饼、牛肉炖土豆、酸辣土豆丝、肉卷芝士土豆。 即便全是这种茄科茄属块茎主食，大家闻到香味还是忍不住喉头微动。 看到深泽夹起章鱼丸吹了吹，想投喂御行院被婉拒。 浅间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二见带来的火腿丝拌火鸡面。 午餐结束后，深泽雪像没事的人，提议到： “明天就是考试了，周五考完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卡拉ok？” 二见看了浅间一眼，举起手来， “赞成。” 浅间斜眼瞄了二见一眼，你不是要打工的吗？连请三天假？ 间岛犹豫了下，也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也去。” 御行院笑了一下： “看来大家对于月测都很有把握啊。确实，这段时间神经绷的这么紧，是该放松一下了。要来我家吗？我家有卡拉ok，最新的歌都有。” “一起去吧。” 浅间也随即点点头，就当第五学习小组最后一次团建吧。 卡拉ok啊，这辈子没去过呢，在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去了。 公司的老板喜欢狼人杀、剧本杀和打羽毛球作为团建内容，去卡拉ok被大家默认为是属于老年人的活动了。 看见大家的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卫宫很想拒绝，可想到千代大人的安排，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第一节课是美术课，加上b班c班一百多号人，围着三个石膏画素描。 浅间这组是画美第奇，旁边也都是熟人，泷岛哲也、周防俊介、大岛一郎、堀北城和他在石膏的同一侧。 学素描已经2個月的泷岛，连草稿都不打，像激光刻印机一样，把美第奇打印在了白纸上。 大岛、周防，甚至连堀北也画的有模有样。 美术理论知识满分的浅间，再一次遇到败北。 明明选的角度，图形分解，光影比例，全部都是按0.618来整的，为什么画出了毕加索的立体主义风格呢？ 想了一下，索性给美第奇桑加上了一顶头盔。 赛博朋克风格的假面骑士头盔完美掩盖住了美第奇的猎奇五官。 给头盔抛了个光，画完最后一笔，浅间画布角落写了一句谷歌翻译的意大利语： viaggiosicuro，tu，ioelui，mettitiicaschipertutti。 安全出行你我他，戴上头盔为大家。 在自我陶醉了半分钟后，画被漂亮的美术老师佐佐木拿了过去。 “这幅画你准备叫什么？” “曼达洛·美第奇？” 不懂星球大战梗的佐佐木还以为浅间说的是美第奇家族某个人名，又问道： “你怎么让大家知道伱画的是美第奇呢？” 浅间想了想，在美第奇的脖子上写了一句：god，iamrich——meidiqi。 “meidiqi是什么意思?” “美第奇家族的暗号。” 随即赛博朋克美第奇被佐佐木放到了美术教室前排展示。 美术水平意外不错的堀北酸溜溜地过来说到： “你是怎么办到的？让佐佐木老师都拿到前排展示了？” 乞丐不会嫉妒百万富翁，他只会嫉妒比他收入更高的乞丐。 上了2个多月的课，堀北的作品一次都没被选中过。 “不知道，可能是反面教材吧。” 只能说现代美术讲究的是冲击和共鸣，涂鸦被包装几下也能登上大雅之堂， 很多舍本逐末、投机取巧的人成功了，基本功好得多的人还在小作坊里挣扎。 这幅没有署名的画被广泛讨论，甚至后面还传出——每天凌晨2点钟，这幅头盔美第奇会在美术教室召唤出英和200多年来所有被摔破脸的美第奇石膏军团之类的谣言。 上完周三的最后一节课保健课——学习预防第n轮新冠变体的措施后，浅间、二见、御行院一行人在6号自习室里集合，第五学习小组迎来了最后一次学习会。 “浅间和御行院出的卷子，我都背下来了。” “二见很厉害嘛！” “我也是，这次数学、英语和古典文，我也有自信了。” 御行院问道：“那你的物理、世界史和日本史呢？” 间岛苦笑道：“牡蛎，知识点太多了。” 深泽看了眼已经开始认真做试卷的卫宫一眼，拍手笑到：“感觉我们小组，这次月测能让大家大吃一惊呢！” 中午受挫后的深泽雪，按照浅间的建议，摘掉了隐形眼镜，换上了周末就买好的细框，同时编了一个危险的发型。 一下子知性温柔的感觉上来了，连御行院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如果没能一见倾心，那么在适当的距离，做适当的变化，可以刷新首因效应，重塑第一印象。 慢慢熬吧，御行院对二见的攻势在几天内渐渐消停，得不到正反馈，挺打击班长大人的。 因为二见大明神，浅间对于本次月考乃至下个月的教纲知识点，都已经滚瓜烂熟。 他拿出了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开始阅读，准备从奥地利经济学派的角度，进一步了解西方自由平等的理念，当然能学一点投资和市场研究的知识更好。 由于这周上的是第二课表，下午就两节课，三点十分就放学了。 因此这场最后一次的第五小组学习会，到四点半便结束。 大家互相祝福道别，该打工的去打工，该去社团的去社团。 浅间也走在了去往文艺社团大楼的路上。 本以为卫宫会搞事情，没想到这两天反而确实在认认真真的学习。 说不定是近卫家对女仆学习成绩有考核呢？ 想来，是英和的教育进度和强度，给了转校生卫宫白相当大的压力吧。 正这么想着，感觉不对劲，果断回头，卫宫白居然不声不响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四顾无人，浅间笑起来： “有必要这么戒备我吗？卫宫同学。” “如果不是千代大人，我才不会和你这种危险的家伙打交道！” 自习楼和文艺社团大楼之间是一条香樟大道，此时午后斜阳依然明媚，日光树影疏疏落落地交错浮动着，投射到石砖拼花地面，像跃动音符的钢琴黑白键。 云雀在树梢间藏住轻轻吟唱，如一列小学生组成的唱诗班。 浅间站定之后，卫宫也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相隔4米左右对视着。 如果把对面的人换成二见或者不说话的不死川，或许能感受到一丝属于青春的浪漫吧。 浅间耐心地等待。 一阵风吹来，云雀们停止叫唤，纷纷扑朔飞远，忽然万籁俱寂。 卫宫的背脊生出汗来，下意识对着浅间作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想做什么？” 看着如炸毛小猫的卫宫白，浅间感觉自己更安全了。 “近卫大小姐今天怎么没来？” “不知道。” “你跟着我干嘛？” 卫宫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朝浅间抛过来。 带上□□□之星，勉强接住档案袋，拆开线打开，里面是5叠谕吉。 “学生会批给你的社团奖励金，请收好，接下来社团运营的报销额度也会提升15%。” “这500万円，该不会是校长上个月承诺给我的奖励金吧...” 看到收到的这一大笔钱，浅间回忆起那个秃子校长对自己的许诺。 当时因为坂上的事情，变相帮国家巩固了对边境的统治，秃头校长说国家和学校都会赞助他的恋爱咨询事业。 可惜，这秃子说好的500万的赞助经费一直没有批下来，到今天居然以这样的形式给到了自己手中。 “我说，近卫答应我的赔款什么时候到啊。” “这个我无权过问。” “给她打个电话，我直接问她。” “不行。” 卫宫后退两步，双手握紧手机两端。 她知道，如果浅间想要从她手中夺走手机轻而易举，但她会在此之前努力把手机掰断。 不能再给千代大人添麻烦了。 “算了，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反正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一到周五，就有底气去要债了。 对了，找间岛要近卫的line账号啊，半夜打给近卫，叫她起床上厕所。 ... ... ... 恋爱咨询部。 白天的榜单扇动了蝴蝶翅膀，连续低质量接待3位客人后，浅间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有喜欢自己的人，但自己不太喜欢她长相，怎样委婉劝说她整容？” 什么“同时交了两个男朋友，周末生日，如何做时间管理，搞定双重约会？” 什么“女友出轨隔壁班班草了，能不能帮自己追到那个班草的前女友？” 浅间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恋爱咨询部不是助纣为虐的工具，维持基本礼貌把他们一一送走。 前来咨询的人数再这样增加的话，恋爱咨询部就需要空出一个等候区了，另外还得加装隔音墙面，说实话恋爱咨询部的隔音并不好。 楼上的钢琴一直鸣奏着，这也是让浅间头疼的原因。 真要动脑子时，听到好听的歌，浅间的大脑就会宕机去认真听歌，不然会心烦意乱。 莫扎特的c大调奏鸣曲k.545第一乐章，接贝多芬的c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楼上哥们的这个水平，绝对是能在日本各地的国际钢琴比赛拿奖的那种。 现在又弹起李斯特b小调奏鸣曲，一时间和浅间听过的顶级大师齐默尔曼演绎的版本重合。 这首被流传为但丁浮士德故事的音乐具象化的曲子，像魔鬼尖叫带着细语，绕进玻璃窗，穿过天花板，钻到浅间脑海里。 半个小时过去，连续高强度练习的钢琴王子终于停了下来。 门口恰好传来敲门声。 “请进。” “是大老师吗？” 今天听到的都是“是恋爱咨询部吧？”这种问题，以【大老师】为目标来找自己的，应该没有前面几个那么离谱吧。 “正是，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声线试图与福山润演绎的zero重合，浅间用充满魄力的营业式微笑看着有些局促的男孩。 男孩仔细看了浅间两眼，弱弱地问道： “大老师，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像我们这种长得不好看的人，就无法拥有爱情了吗？” “...” 28. 比离谱更离谱 知道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和笑面人的格温普兰最大的共同点是什么吗？ 都是雨果写的？ 不，是他们都因为丑陋畸形而被误解。 但格温普兰比卡西莫多幸运，因为蒂是瞎子，所以看到了他的灵魂并爱上了他。 几百年前的小说剧情依旧讽刺地在这个肤浅的世界上演。 看到一个帅哥，就觉得他是聪明的、善良的、多才多艺的。 看到一个丑男，就觉得他心理阴暗、没有担当、又穷又懒。 事实上长得好看，和植物把自己的生殖器进化得花枝招展没什么两样。 漂亮是一种使人愉悦的欺骗。 化妆品永远卖的比书好，这不是扭曲，而是人性。 唯有被这种欺骗所伤害之人，才会看见那些没有伪装之人的宝石内心。 言归正传， 如果说长得不好看的人得不到爱情，那你和我平凡脸蛋的基因又是怎么从几十万年前遗传至今的呢？ 全靠巧娶豪夺、阴谋诡计、天降馅饼、随便凑合？ 浅间甚至可以不打草稿写下两篇灵与肉的论文去启发眼前的男孩，但估计他不会看。 于是浅间叹了口气： “漂亮脸蛋或者外在，你不用过分注重。这些只是爱情的充分非必要条件，它只会让爱情游戏变得容易一些，而并不是爱情的唯一钥匙。” “那为什么我不受欢迎呢？” “长得不好看，不受欢迎不是正常的事吗？为何不去想想，为什么有些长得不好看的人，那么受欢迎？” “不受欢迎怎么可以拥有恋爱?” “再受欢迎的人，一天也只有24小时，也会生病死去，也会穷苦潦倒。” “你多花点时间，有健康的身体，有积极向上的人生，总有可能赢下比赛，拥有恋爱。” “但如果对手比你还愿意花时间，还健康，还漂亮，还积极怎么办？” “向他学习，超越他。如果不行，冷静一下，换個目标。” 浅间给这个叫富谷仁的男孩讲了苏格拉底让徒弟们采一株最大的麦穗的故事。 “所以爱是放弃吗？” “不，爱不是拥有的感觉，而是传递的感觉，当然最好是共鸣的感觉。 所以爱不会消失，不需放弃，但是会转移。 你仔细想想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伱？” “......其实...他不是女孩子哦。” “...” 今天真的是见鬼了。 算了，不是人品问题，这种事在浅间眼里不算究极异端。 “那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你呢？” “他会很和善的对我打招呼；另外，他能记住每一个同班同学的名字和优点；他踢足球的样子很帅；他笑起来很亲近温暖；他...” 忍住了生理的不适，浅间打断了富谷仁。 “你过去有喜欢其他男孩吗？” “没有，在遇见他之前，我以为我喜欢女孩。收集的杂志也都是女孩的。” “你现在还能对女孩的杂志举旗吗？” “倒是都可以。” 浅间深吸了一口气。 “可以了。你觉得，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吧...” “如果让你去勉强一个喜欢女孩的男孩去喜欢男孩，你觉得你这还叫喜欢吗？” “不试试的话，不清楚...” “你觉得你的对手有哪些优点，被那个男孩所喜欢？” “很会打扮吧，给人一种时尚感。体育课总能吸引大家目光，也很热情大方。” 浅间梳理了一下信息，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富谷，给他定制了3款参考造型，建议他网络发展感情，线下女装见面，赶紧把这位未来大佬送走。 脑海里忽然叮的一下。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眷恋你的温柔 任务对象：富谷仁 任务对象目标：神山晃一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富谷仁对神山晃一的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80点；电子货币:1000万；奖励特性-同性相吸，小幅度提高同性好感度，出柜人士好感度+20】 这辈子都不会做这个任务！ 送走富谷仁，浅间感觉有些胃疼。 说实话这小眼睛男孩五官很适合化妆。 脸型正，鼻子高，鼻尖细，嘴唇薄。 骨架和块头又不大，化好妆再女装，说不定比女孩子还要像女孩子。 不能想了，凝视深渊会被深渊侵蚀！ 浅间又带上了□□□之星，试图缓解眩晕感。 哪怕是英和学院，也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啊。 或者说，有钱人家的小孩，更容易出奇葩吗？ 这个时候，恋爱咨询部的门又被敲响。 这回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扎两条麻花辫的女孩。 1年n班的四宫尤纪奈，朴素的外表一看就是搞学习的料。 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浅间给她友善的倒了一杯红茶。 “大老师，我觉得我的恋爱感官有严重问题。 被好看的男生搭个讪就容易爱上对方，但是没多久，就会被他厌烦。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热情下降的很快，而我的边界感也会一碰就碎，去迁就他的要求。 明知道对方只是玩玩，却总想着他会忽然有真心， 一个人独处时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被骗。 我觉得他们都是垃圾，我自己也是垃圾。 我斩断过几次这种关系，却老是会在新的人身上犯老的错误。 我看网上说这种是恋爱脑，没得治，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被渣男盯上的乖乖女体质吗？ “有钱财损失或者不好处理的隐私问题吗？” 浅间隐晦地想知道，四宫和前男友交往，会不会被前前男友所影响。 “这倒没有...他们大概也只是想图个新鲜，倒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或许是我的性格原因，或许是占有欲太强了...” 说对方是垃圾，却还在为对方找理由开脱吗？ “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不喜欢他们手机设密码；看到他们和其他女孩说话我会困扰；想每个周末都能陪我；还有，在恋爱期间我不习惯一个人睡觉。” “一般你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感情过剩。你的女生朋友多吗？” “合不来，我觉得女高中生都挺讨厌的。” “有养过宠物吗？” “养过，养宠物不解渴。” “......” 浅间敲了敲脑袋，继续问道： “有试着和对方保持一些距离，不理不睬，若即若离，吊他们一段时间，试探他们的真心吗？” 四宫尤纪奈忽然掩面抹起眼泪，抽泣着说： “有过很多次...但要么就是我自己先忍不住，要么就是直接被分手...这招是行不通的。” 浅间在内心里一阵无语，忽然感觉英和学院成分非常复杂。 “有没有考虑租借男友，去度过自己的焦虑期呢？” “已经试过了，钱是买不来感情的，那些人只会比我的前男友们更渣。” “有马吉彦，你觉得怎么样？” “有马同学吗？不行不行，虽然有马很帅，但是我还是喜欢阳光风趣一点的男孩。” “沉默寡言但是能给你安全感的人不行吗？” “我自己从小话就很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你说的那种人身上，给不了恋爱的感觉。” 浅间和四宫又聊了童年、人生观、爱好等一系列话题，在泡第六道红茶，味道变得很淡的时候浅间有了主意。 “综合考虑，我建议四宫同学尝试改变自己形象，打扮的阳光开朗一点，给人一种想要重新活一遍的感觉最好。 另外，社交上保持孤僻的状态，但在学校公开征集男友，标题是《被第108个渣男伤害后，我决定选择被爱》，把你的所有需求列一张表，开诚公布的表达自己想要的爱情。” 四宫尤纪奈用听到东京被越南攻陷一样的表情看着浅间问道： “你确定不是在让我社死，来和其他人一起嘲笑我吗？” “不会，这只是消除像以前那样的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失落感。” “有人故意找我消遣怎么办？” “有帅哥当临时男朋友不好吗？你被消遣的还少吗？你完全可以把你的需求列表当做他的恋爱军规。” “傻子才会同意这种不平等条约吧。” “对，只要找到比你傻的，你就赢了。要想在恋爱战争上无往不利，挑好对手是关键。” 四宫尤纪奈似乎被说动了，又似乎没被说动，思考了两下，准备给浅间咨询金。 浅间摆了摆手。 “等有作用了再来找我。对了，这本书你拿回去看看。” 四宫接过一看，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代入特蕾莎视角，看她的命运。你会得到一些启示。” “好吧，谢谢你，大老师。” 四宫非常正式地向浅间鞠了一个躬，随后轻关门扉离开。 向后一倒，双手对着脖子进行按摩。 两个离谱咨询，耗尽了浅间下午摸鱼存储的所有精力。 所以说，连爱是什么都不清楚就去爱，得到的只是伤害。 拟象与真实在恋爱中是二律背反的关系。 这涉及到恋人们所追求的点，与各自能达到的点之间的距离。 谈个什么恋爱，王尔德说的好，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如果真要他二选一， 比起周末在漂亮女孩子背上骑马，他更想在背后支持列大人去打冬宫。 闭目休息了一刻钟，浅间开始梳理一条真澄的信息。 英和学院三本家的影响力早已没落，当然也不止是英和，这个时代都是属于既是维新贵族、政治家族，又是国家顶级财阀的五摄家的。 近卫与九条是前2摄，两个家族在国家政治的影响力不分伯仲，但比起产业在美国并受到限制的九条家，掌控全国金融和地产实业的近卫家，在经济面更胜一筹。 剩下的后3摄，一条、二条、鹰司家论单个实力弱于前面两家，但整体实力又大于前2摄的任何一家。 至今以一条为主导的后3摄联盟，在能源、军事、制造业、传媒业、娱乐业都有着不俗能量。 在这样的背景下，二条玲奈加入了学生会，一年k班的一条真澄却只是一个归宅部。 开学2个多月来，没有任何与近卫分庭抗礼的举动，反而有避其锋芒的姿态。 怎么看都是认输的感觉，但是几派政党在国会上为安保法和军费上大打出手的新闻上个月才播出。 后3摄和前2摄关系明显不那么和谐，在英和却近似一团和气了，着实有些奇怪。 一条真澄成绩年级排位44——69，第二次考试比自己还低3位。 运动能力、社交能力都是中上表现，但留有余裕。 没什么爱好的感觉，长得很漂亮，又没有近卫那样的凛冽气场，所以不仅被b栋一年级的几个班级男生们疯狂表白，a栋的男生以及a/b栋二年级的学长也在接连不断地向她表白。 就像一个无情的情书收割机器，顺便把那些骚动的心一一绞碎。 “让【一条真澄】沦陷”，做到这个地步，对近卫有什么好处吗？ 小康之家的子女，富商之家的子女，政治家族的子女，心智是完全不一样的。 政治家族更加成熟，更加现实，更加有目的性。 浅间初步猜测，一条真澄这个人或许涉及到后3摄的联盟，很大可能是婚约联盟。 想到这里，这个b他也不想做了，纯纯的陷阱了属于是。 休息片刻，心血来潮。 去看看【三四郎】吧。 【四手钢琴部】的注册人及现任部长叫【三四郎】，在学生会的学生名录中却没有这号人。 夏目漱石的粉丝吗？ 有点想当面对楼上这位钢琴王子道谢，毕竟有钢琴入梦的睡眠质量很棒。 更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样，多弹些现代音乐曲目，流行音乐钢琴版、或者弹马克西姆之类的都行，这样就不会干扰自己做恋爱咨询的事了。 人已经走了，浅间观摩了半晌【四手钢琴部】的门牌，伸手到门牌后部，找到了钥匙。 完全没有防范意识啊，不像恋爱咨询部，锁具都是花了大价钱更新了的，互开率低于亿分之一的进口锁具。 虽然对泷岛没什么作用...这家伙没怎么花心思就能熟练掌握技能。 浅间怀疑泷岛人畜无害的面具背后，说不定是国家秘密研发的新人类或者秘密培养的少年雇佣兵。 打开了【四手钢琴部】的大门，偌大的40平部室，只有一架钢琴，一张软凳，一个花瓶。 极简侘寂风吗？ 走进一看，青绿色花瓶中插着花，新西兰麻加白百合，日式插花主枝副枝的搭配手法。 钢琴王子很有品位啊。 雅马哈的钢琴，有点不符合浅间对于楼上钢琴王子的幻想，高低得整个斯坦威吧？ 没有留下指纹，软垫上轻微的凹陷不像是两个人坐出来的。 打开钢琴盖，坐下来弹了一个e大调的哆来咪发唆。 浅间曾无数次想象自己在完成幕后阴谋后，一个人在庭院静静弹贝多芬的月光。 可惜练习钢琴太花时间了也太花钱了，以前是经济上支撑不了，现在时间上安排不过来。 自己和虚空弹吉他的波奇没有区别，喜欢钢琴至少有30年，目前却连个小星星都弹不出。 落日把钢琴镀了一层黄金，温柔的夏日晚风推不动似白日暑气蒸腾而成的暮云。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7点半，明天和这个【三四郎】打个招呼吧，以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的身份。 溜了溜了，回去买菜弄饭吃。 刚刚关门将钥匙还回原处。 忽然一声急切而紧张的话语，从文艺社团大楼后方庭院传来。 “——请你和我交往吧，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一条同学！” 29. 时雨 与 距离 文艺社团大楼后面的庭院，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告白的场合。 庭院开着五颜六色的月季花，花坛中间是妆点贝壳、鲜花石膏雕纹的洛可可式花坛和华盖凉亭。 白天只有一些孤僻的家伙会绕这么远享用午餐，比如几个月前的浅间静水。 而下午，文艺社团6点钟基本人就走完，7点更是杳无一人。 可以说，这是一个不会被打搅的，失败也不一定被知晓的完美告白场所。 浅间就这样在社团大楼的四楼，倚着窗户，面无表情地看楼下的青春场景。 一条真澄，真的很受欢迎啊。 身材高挑，气质绝佳。 能把校服穿成偶像打歌服效果，她是浅间见过的第二個。 “那个......一条同学，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 一条露出了寂寞而苦恼的表情，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前辈，抱歉了。” 看着梦中情人这样直接的拒绝自己，高年级学长有些不甘： “能告诉我拒绝的理由吗?” 虽然不反对这样的挣扎，但实在是有点逊。 要知道女孩子大部分理由都是为了应付你临时编的啊。 要是自己，一定果断转身，留下一句“哼，多情的我，终究是孤身一人吗？”然后潇洒走去。 一条犹豫了一下，或者说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出了理由： “我并不太了解你，忽然接受什么的，太随便了。” 听到这句，学长面色稍霁， “那我们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来加深了解呢?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因为那个，总之很抱歉。” “好吧，我明白了，我放弃，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过来。” 以一个鞠躬结束告白，学长保留了最后的体面离开。 尴尬的气氛消散，这里终于恢复了一片寂静。 “真是看了一出无聊的戏啊。” 天气有点闷热，浅间感觉有点乏，带上□□□之星，双手插袋，回家。 走出社团大楼，来到一周前遇见不死川的廊道，一条真澄站在正前方，看着自己。 不知道如我这存在感稀薄得跟空气中氨的比例一般的人，为什么老是会被人发现？ 我不招惹你，你怎么反找上我来？ 难道近卫给一条反向发布了让我沦陷的委托？ 不可能，这对全世界9亿少女来说，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已经刷了10年的题，心早已和海王星一样冷。 “刚刚，伱看到了吧。” “没看到。” 浅间正眼也没瞧一眼，绕道而行。 一条真澄眉头一皱，把手一拦， “为什么你会在上方观察？这是你的谋划吗？” “碰巧撞见了而已，我不认识你们，能把我当空气吗？” “装傻？还是说，你也想跟我告白？” 浅间不屑一顾地像螃蟹一样，横向行走两步，绕过手臂。 “自我意识过剩的话，进入精神内耗会很痛苦的。” 一条真澄也如篮球运动员横向盯防一样，同频跟随两步， “如果只是碰巧，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你是不是专程来收集这些事情，想来编排我？” “如果看风景也能被当做偷窥，只能说，你的受迫害妄想症有点严重。 刚刚庭院三片花坛一共有7种颜色的月季，凉亭上雕着4只鸟，有一只乌鸦在凉亭顶上站了10分钟。 明白了吗？” “哼，总之，今天拒绝高杉前辈的事情，你不许和别人说。” 浅间表示无法理解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却做出透露别人姓名这种行为。 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 “我的嘴巴和x-space猎鹰火箭上的螺丝一样紧，今天只遇见的两只炸毛的猫。可以了吗？” 感觉眼前的男孩并不是那种乐子人，一条真澄的怒气渐散，一股不好意思的情绪像雨后春草一样生长起来。 “谢...喂！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啊！” 对待这种身份麻烦、性格奇怪、长相漂亮的女孩，不需要讲什么礼貌吧。 走人。 ... ... ... 越是敏感的人，越是缺乏安全感。 没想到一条真澄是这样暴躁的存在，环境原因吗? 还是二见好，温柔、安静。 但是，越是气场平和、心性温柔的人， 越不爱和别人太密切地交往，生怕哪里辜负了对方的期待，同时也绝少期待他人。 所以在一般情况来看，二见确实是比近卫还显冷淡的人。 这种女孩内心最为刚强，最难被驯服，可是一旦陷入情网，就很危险了。 二见对自己的好感，想多了只会让自己感觉沉重。 最好的方式是一起找到革命的道路，用事业心和使命感把这恋爱的感觉覆盖起来。 “浅间君，久等了。” 二见穿着卡其色五分袖衬衫搭橘灰色轻薄长裙，提着书包，从中华料理店走出来。 自然宽松的穿搭风格，让二见周围的空气都轻快起来。 “没等多久。” 两人默契地向芝公园站走着。 “浅间君，今天，陪我做最后的复习可以吗？” “可以。” “这两天的浅间又有点以前的感觉了，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还好。” 原来自己的情绪这么好被阅读了吗？影之实力者的修行还不够啊。 “如果遇到麻烦事，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哦。” “谢谢，可能是天气原因吧，真希望下场大雨啊。” 两人无声地穿越繁忙街道，身着私服的美少女不时让匆匆而过的路人惊艳回头。 “二见考虑过做模特或者偶像吗？” “诶？浅间君为什么会这样问？” “漂亮且有气质的女孩，很多人会直接联想到模特或者偶像吧。” “是...是吗？我觉得还好...我不擅长面对镜头的，不喜欢拍照，这样子，是做不成模特或者偶像的吧。” “也对，偶像和模特笨蛋含量挺高的。” 浅间相信，如果二见弹钢琴，就会获得美女演奏家的称号，如果去当社长，就会获得美人社长的称号。只是当偶像，确实屈才了。 天气忽然一暗，地面上多出了许多深色小点，眼镜上划过雨滴，东京6月的梅雨终于姗姗来迟。 看天色估计还要打雷，应该不是小雨。 街道人群像被按下了快进模式，浅间和二见也奔跑起来，二见桔子灰的裙子没一会变成了斑点裙。 去最近的便利店，买了2把透明雨伞，但是外面的雨已经开始瓢泼。 于是两人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等雨。 浅间想了下，给波奇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外面下大雨不要乱跑，肚子饿了，就把早上新做的可乐饼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吃。 二见没有拿出手机，而是在与浅间相隔两个拳头的距离，欣赏着雨在地面上溅出的光影。 “我其实很喜欢下雨，会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宁静，呼吸会变得湿润，毛躁的情绪也会被打湿服帖。” “我也挺喜欢下雨的，世界太脏了，只有下雨能让它可以稍微干净点。” 二见“用你是不是认真的啊”这种眼神盯了浅间2秒，轻笑起来： “原来浅间君讲冷笑话很有天赋哦。” 浅间抬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东京夜空，气温不讲道理地说降就降，白天快30度，现在估计20度以内了。 “其实我想讲热笑话，可惜人很无聊，把它给整冷却了。” 看见二见有点冷，心想要不要提醒她把包里的短袖校服加上，又摇头，去便利店买了2杯速溶热咖啡，递给二见一杯。 二见道了谢，两人又沉默地进入到安静看雨的时空里。 雨声，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白噪音。 浅间君，你的笑话很冷，但是你却很温暖哦。 这句话到嘴边又被二见吞进去。 “浅间君，你知道吗？其实在上一周，我准备去死的。” “..............为什么...” “爸爸妈妈离了婚，爸爸生意上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就像一个多余的累赘，牵扯着他的精力；学习没什么进步，想打工补贴家用反而多花了很多钱...还被霸凌...连续两个月...不间断的...霸凌...” “...霸凌你的人是我们学校的？” “嗯...在我准备去死的那天，我又被他们霸凌了...我想要放弃了...那个时候，我连痛都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霸凌我的人父亲是学校校董，我觉得老师应该没有用...还好，那天大辉同学救了我，我去向他道谢时，他说应该谢的另有其人...” “...那个校董的孩子，霸凌你的那群人后来还有找你吗？” “那群人不知为什么转校了...” “那个另有其人，你找到了吗？” “没有，但我会用我这一辈子去找到他。” 看着二见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大辉这个二五仔不会把我卖了吧。 浅间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滚烫的咖啡，差点没跳起来，缓了一口气，闷声说道: “确实需要好好感谢人家。” 二见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 “浅间君，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没有这么快，有勇气像这样去生活。 援助深泽同学的恋情，看不死川同学的live，和间岛同学交朋友，一起逛芝公园，一起在涩谷sky眺望风景，一起在咖啡馆温书，这些...每一秒，每一帧，都是帮助我继续前行的宝物。” 浅间用拿咖啡的左手食指挠了下太阳穴上方， “我感觉我也没做什么，谢谢樱木和大家吧。学习小组互帮互助应该的。” “不是，如果真要谢谢一个人，我只想谢谢你。浅间君。” “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二见，chance！出击！ “既然是朋友，那我可以叫你静水君吗？” 二见如昙花一样绽放的笑容，灿烂程度似乎要把东京的乌云给撕开了。 如同听歌时忽然收到信息后音乐渐弱，雨声，在浅间的耳朵里变的很小。 “...可以吧。” “那，静水君，你也叫我月海吧。” “...好的，二见。” “唔————” “好的，月海桑。” “嘿嘿~” 人都是在互相影响下发生变化，积极的变化，叫做成长。 浅间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分享这份波澜不惊，却倍感愉悦的心境。 看雨看这么久，这种事这辈子几乎没做过，和发呆一样浪费时间。 这个时候没有经验值上升，没有知识点增加，浅间静水还是浅间静水，他却不反感这种原地踏步。 感觉很不错，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等雨稍微小了一点，两人撑伞出发。 6点体力模式的浅间，陪着二见坐上了8点40分的三田线地铁。 作为东京地铁中最干净和最安全的线路之一，三田线列车下雨天依然干净整洁。 晚上这班车人特别多，浅间又一次充当了护花使者，将二见护在两臂之间。 面对面相立的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浅间提醒二见扶好栏杆，自己则把两人书包斜跨格在了胸前。 又不顾雨伞上的水渍，把两人的雨伞塞到自己怀里，挂在书包的提手上。 二见很想靠进浅间怀里，但是，浅间的这套动作，把这股冲动给拦住了。 车一下就到了三田站，下一站白金高轮，才感觉两人关系有所突破的二见又苦闷起来。 明明是同一列地铁，上学的路上开得好慢，浅间送自己回家时又开得太快。 到站后，雨又变得奇大，像把东京湾的海水抽空倒在街道上。 两人又在白金高轮站门口，看了10分钟的雨。 对二见而言，这场倾盆大雨，像蒙蒙雨丝，氤氲着眼睛，弥漫过脚踝。因为和浅间同在雨中，她感觉这场6月15日的雨，浸没了所有的雨，以及过去和雨有关的一切回忆。 或许从此以后，没有身旁男孩的雨，永不再像今日这般，淅沥如歌。 在9点5分，两人在公寓门口长舒一口气。 即便有雨伞，身上还是打湿了很多。 二见内里衣服的轮廓都透了出来。 打开房门，两人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浴巾擦干身体。 二见雄一并不在家，发现父亲给自己留言“今晚不回”后，二见月海的心跳加速了。 “静水君，洗个热水澡吧，虽然是夏天，也是会感冒的哦。” “嗯，你先洗吧。我感觉还好。” 二见红着脸进了浴室。 两人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浅间打开二见家的aeg十字四门冰箱，看了一下食物储备，准备简单弄个晚餐。 等二见快速敷了个面膜，吹好头发，喷好香水，穿着偏小一码的睡衣从浴室出来时，浅间已经把晚饭弄好。 餐桌上是金枪鱼罐头沙拉、虾仁蒸蛋、青椒洋葱炒午餐肉、黑麻油荞麦面。 “二...月海桑，你家多了好多罐头啊。” “都是爸爸，说罐头营养又方便，买了好多塞进冰箱。” “静水君，你不先洗澡再吃晚饭吗？我等你哦。” 6点体力的16岁少年，怎么说也算血气方刚。 浅间把衣服抖了抖，示意已经干了七八成，不用洗。 二见可惜的噢了一声，和浅间吃起晚餐。 同样的地方和同样的餐具，不一样的食物和不一样的人，二见再一次确认着浅间对自己的意义。 有浅间的晚餐，才有人间烟火，人生滋味。 二见主动洗碗，浅间便靠在沙发上继续看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 【从长远考虑，我们是自己命运的创造者，从短期着眼，我们只是我们所创造观念的俘虏】 鲍德里亚也说过，只有在精神被诱拐，理智被挑逗性地带偏的情况下，才会有观念的出现。 浅间对于自己人生道路的观念，既清晰，又模糊。他也害怕着某种观念，或者说执念，终有一天，会拦住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这样看，说出“对未来的真正慷慨，是把一切献给现在”的加缪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当下的、短期的行为，投入越多，说不定悔恨越大。 二见也对着之前浅间给她批改的试卷在错题集里写写画画。 时钟的时间指向了10点40，复习完一轮的二见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的姿势将花季少女的美好身材完全打开。 浅间还在看那本书名就很奇怪的书。 二见凑了过去，卧躺在沙发之上，从浅间的后背探出，看着英日双语的书页内文，问道： “静水君，这本书讲得是什么故事呢？” 浅间反应过来，两人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但是，直接挪开会不会对二见不太好？ “不是故事书，我也读的不是太懂，一开始以为是讲自由的，看到现在感觉主要是讲作者对人的道德、自律、决策能力的不信任吧。” 浅间顺势倒地，拉开和二见的距离，将书盖在脸上，如同深陷知识绝望之谷的人，感慨着： “这辈子看不懂、读不完、体会不到的书，太多了。” 感受浅间气息的忽然远离，看着躺在地上毫不设防的浅间。 二见鼓起了勇气。 30. 理性 父爱 与 开香槟 万有引力和恋爱很像，行动上越主动，实际上越被动。 在一颗流浪小行星成为巨行星卫星的过程中，看起来是小行星在向巨行星奔赴，但其实是被巨行星的引力捕捉了。 两人玩无护栏跷跷板，重的一方下沉，轻的一方被举高时，轻的一方会不自觉的向重的一方滑去。 二见不知何时骑在了浅间的身上，白皙的双腿，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支撑身体，渐渐俯下身，一手撑在浅间的右耳处，一手拿开了盖在浅间脸上的《通往奴役之路》。 “静水君...” 让我当你的奴隶吧。 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我们开始交往吧。 几个选项在二见的脑海里打架，但凝视的眼睛却不曾转移。 近距离感受着静水君的呼吸，两个拳头的距离，已经不能满足了... “月海桑...” “静水君...” “没摔伤的话，可以从我身上下来吗？” 再不下来，兄弟要起立了。 “好...好的...” 二见被无情地给了一击重锤，整个人懵懵地回到沙发，抱着双腿。 装作什么事没发生的浅间，狂烈的心跳把体力3的身体蹦得摇摇晃晃。 拿起书来看，看了片刻一個字都没看进去。 定眼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拿反。 浅间侧头，向二见问道： “月测复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月海。” “没...没有了。” “那...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好的...” “明天见，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好的...”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静水君，是在装傻吗?... 但是，应该没有讨厌我吧？ 渴望更近一点，但又担心会被弹到更远的地方。 渴望相处久一点，但又担心占有他的时间会不会太自私了。 这份情感又甜，又酸，又苦。 让人害怕、让人冲动、让人自我厌恶，让人说一些做一些自己从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 可是，真的好想亲口对他说：遇见你，实在太好了，还有，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二见在沙发上认真复盘，总结得失，吸取今天的教训后，少女拿起手机，在购物网站搜索起【迷情药】来。 ... ... ... 雨还在下，落在透明雨伞上嘣嘣噔噔作响。 频率，和不受控制的心跳保持一致。 感觉就很难受。 浅间走在路上观想着《通往奴役之路》的知识点，但脑海里全是二见。 每一个知识碎片的拼凑，都成了她的脖颈，她的双唇，她带着期望的眼神。 她的大腿夹住自己的腰侧时，身体像电流流窜一样，全身的感官也集中到了腰部两侧。 身心健全的男高中生，谁不愿意和一个美少女谈恋爱呢？ 和小学时的自己不一样，16岁的浅间，不受控制地陷入了青春期的烦恼。 刚刚，浅间甚至想到了48种不同的姿势，但理智控制了他。 第一，爱情是一种陷阱。 同样的事情，朋友身份来做，是美德，男朋友身份来做，是理所当然。 浅间对于他人没有高回报期望，自然不愿被人高要求。 第二，不能成为利益动物。 浅间是不屑于因系统的增益，把一个女孩强行绑定在自己身边的。 孤高之人，有自己的原则底线。 第三，他不是渣男。 二见不是他的恋爱教科书。 好看的女生喜欢你，你就同意交往，这是雄性对美色的贪欲。 仗着别人对你的好感，肆意宣泄荷尔蒙的人，都是不自律的弱者。 第四，爱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并不想在上面花心思，但更不愿失望。 梳理了在二见家一闪而过的所有情绪和理由，浅间终于平静下来。 如果这么简单就被爱情俘虏，还有什么资格，成为支配无数主角，笼罩整个东京的影之实力者呢？ 等待二见的情感消退，相互尊敬的两人之间，会有一个更好的舒适区吧。 东京地铁网络中，不少末班车都安排到了凌晨。 浅间并不担心赶不上车。 在地铁车厢的玻璃面前，看着自己带着眼镜的平凡脸庞，向来自信的内心不禁也有了点容貌上的焦虑。 比起初中时候的眼睛，现在好像有点向外鼓了吧。 摘下眼镜，按压了一下眼球，似乎这样可以把略微向外鼓的眼睛给按回原位。 伱看，还没开始恋爱，就开始烦恼一些有的没的。 常在河边走，必须光脚走。 ... ... ... 开门，女儿从门内哒哒哒地迎了出来。 “阿水回来啦~~~” “我回来了。” “阿水，你看~” 波奇举着一条银色项链向浅间展示着，项链垂下一端，是金色、白金、玫瑰金交织的cartiertrinity坠饰，说是戒指也可以。 价格的话，算上【次日达】快递，差不多不到一封情书的价格。 “哦~~看到了。” 浅间将书包和雨伞挂在玄关，坐在地板上脱鞋。 “阿水送我的礼物，真的很好看哦~~~世界第一好看~~~” “喜欢就好。” “但是，阿水，这个要很多钱吧？你这段时间这么晚回，是为了波奇努力打工吗？” 如果说二见的眼神里老是住着一等星，波奇的眼神则是住着一池温泉，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按刻板印象，两人应该对调一下才是。 浅间穿好脱鞋，站起来，一手把波奇的脑袋揉了揉， “啊，啊，差不多是这个理由吧。” 本来幸福感满溢的波奇，鼻子嗅了嗅——新的香水味！ 想起这么多天，浅间身上各种各样的香味，波奇忽然僵住了。 “不...不会是当牛郎去了吧？阿水！” “...” 如果强制全国100万男子高生参加男公关海选，第一个被pass的就是自己吧，主动弃权。 浅间佩服起波奇的脑回路，不能再让她看晨间剧了，本就不富裕的智商会雪上加霜的。 “只是给有钱人家孩子辅导功课而已。” “诶，原来是这样啊。” 波奇想起了那天在公寓楼下等浅间的那个漂亮黑长直女孩。 “嘿嘿~我就知道~~~阿水~万岁~~戒指~万岁~~阿水~万岁~！” 波奇把项链带了起来，背手，转身，小跳步，即兴来了一段爱乐之城一般的舞步，又到床上蹦蹦跳跳。 看不出来，波奇还有舞蹈功底。 浅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罐葡萄味芬达，发现早上做的可乐饼消失了。 “波奇，晚饭有好好吃吧。” “对哦，我今天蘸了酱油、番茄酱、蛋黄酱、千岛酱四种酱汁，番茄酱满分！” 疯跳一阵的波奇躺在床上，双手举起脖子上的项链坠饰仔细打量着，两只在床边摆动的奶白小腿，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既然收到入驻礼物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波奇透露着愉悦的双脚停了一下，接着又摆动起来。 “在这里待到你老死哦。” 臭丫头！过段时间就把你送出去！ “刚刚跳舞很好看，以前学过吗？” 波奇不玩项链了，直起身子面带喜悦，看向坐在厨房吧台高脚椅上喝汽水的浅间。 “真的吗~” “很协调，很轻盈，很漂亮。” “嘿嘿~~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学了10年舞蹈哦~” 波奇光着脚丫站起来，一个踮脚擦地动作后，双手高举，来了一段《天鹅湖》的黑天鹅独舞，单脚旋转三周，打开双臂后，做了一个优雅至极的下胸腰，像一只惬意弯颈啄饮的天鹅，接着小碎步轻踮脚尖几下，又是一个轻盈的大跳，线条优美、肌肤嫩白的双腿在空中舒展着。 落地旋转两周的波奇已经到吧台边，对着浅间眨了眨眼睛： “阿水，你看我跳的怎么样？” 原以为只是人形高达的笨蛋波奇，忽然变得有文化起来，浅间欣赏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是在舞台上表演，我相信不把目光注视你的人，一定是瞎了。” “被我的表演征服了吧~阿水以后想看，得看我波奇大爷的心情哦~” 波奇哼哼一声，扬起脖子，用力挺了挺饱满的胸脯，得意地笑了起来。 “波奇，不打算在youtube上当个舞见吗？” “为什么啊？” “你不喜欢舞蹈吗？” “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哦，当然，表演给阿水看另当别论~” 波奇退后一步，举起双手，上扬的睡衣露出了肚脐，哼着旋律，向浅间展示着中东舞蹈的风情，然后被自顾自清理衣服去洗澡的男人无视了。 ... ... ... 6月16日，天气雨，考试日，清晨5点10分。 因为肌肉酸痛加口干舌燥，浅间起了一个更早的床。 自从波奇住进来后，浅间睡觉时间越来越晚，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 内心里养了一个女儿后，身体也变得像老年人了吗？ 随便做了早饭和午饭，浅间在波奇醒来之前穿鞋出门。 举着昨天和二见一起买的透明雨伞，慢慢向学校走去。 浅间怀着必胜的信心，以古典、现代、世界史、日本史、英语、数学、物理、生物的顺序，像区块链信息处理一样在脑海里逐个梳理各科考试的知识点。 如果说每个知识分区是一个结晶体，浅间自行构建了许多能将知识聚集的结晶核。 同类知识附着在这个中心点上，进一步聚合成一个个知识团，再经过去粗存精，形成知识的结晶体。 不好的一点是如果结晶核有问题，就必须破掉整个结晶体，花比之前更多的时间，将知识信息重新构建。 7点10分坐上自己的座位时，a班已经有7-8个还在抱着课本疯狂复习的同学了。 在教室感受到比外面雨天还要低的气压，浅间偷偷打量了一圈这群“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人，那浓浓的黑眼圈格外醒目。 下个月文化祭，a班开和上野动物园联名的熊猫咖啡厅也不错，浅间这么想着。 7点35，近卫和有马，在a班教室门口相遇，谁也没有先进去，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后面到校的a班同学谁也没先进教室，甚至在两人背后排起了队，议论“哇塞，女王和王子大人是不是要相互告白了”这种八卦。 不知近卫是不是用了高级伤药或者化妆品，脸上又变得完美无瑕。 有马看着近卫，波澜不惊地脸上，露出一丝斗志。 “近卫同学，这一次，我也会全力以赴。” 近卫嘴角弯曲5度，轻轻一笑：“拭目以待。” 这样看来，两人确实都是隐藏感情的高手，表情管理做的滴水不漏。 御行院圣的男子小团体，和不死川的女子小团体今天聊的也是学习。 堀北在教室后方大叫，“花了这么久复习，本大爷要咸鱼翻身！” 旁边男生笑到：“牡蛎牡蛎，你这次绝对粘锅。” 浅间被气氛感染，也想到了一个笑话， “恋爱会背叛你，朋友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因为不会就是不会。” “看起来信心满满嘛，浅间君。” 间岛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浅间露出了反派阴谋得逞的笑容，忍不住过来和他打招呼。 “间岛你呢?” “马马虎虎，尽力而为吧。” “加油！” “嗯，加油。考进200名就是胜利。” “麻衣酱的目标太保守了哦。”二见也背着书包进了教室，向二人打着招呼。 “早啊，月酱。正常情况下，都会定更容易完成的小目标吧。” “早，感觉麻衣酱说话和静水君越来越像了。” 静水君？间岛麻衣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事件。 浅间毫无干劲地给二见和间岛加了一声油，用手指了指习题册，比了一个大拇指。 二见和间岛见状笑了起来，也回了浅间一个赞。 8点10分，晨会时间，浅间上完厕所，看到樱木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走过来。 “樱木老师，我来帮你拿一些吧。” “浅间同学啊，多谢。这次考试有信心吗？” 浅间把樱木怀中，封面被白纸包裹着，手写【古典】二字的一捆试卷抱到手里。 “姑且有一点吧。” “太谦虚了哦，老师知道，你一直在控分，对不对？” 看来浅间两次66名，再加上低调的作风，给樱木带来了奇怪的联想。 顺便一提，浅间虽然在全年级只是66名，但是由于学生是按入学试成绩在20个班里均分排布，浅间在a班的实际排名是第4位。 “巧合而已，每次我都有尽力的，老师。” “哈哈哈，你说是就是吧。别有太多负担。” 和樱木一起进教室，把试卷放到讲台上，刚坐下，樱木就开始了激情演讲。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有一个激情洋溢的班主任，对于学生来说真的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了。 “最后，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学校和学生会决定，本次月考平均分和平均偏差值综合排名前三的班级，下周将享受东京湾豪华邮轮三天两夜游，并在海上观赏下周的横滨夏日烟火大会。” “噢噢噢噢哦哦哦！~~”班级的气氛组开始欢呼起来。 “我们赢定了！” “全年级我们班是最早开展学习会的~” “这两个月的知识点，我都倒背如流了。” 教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后， 当试卷发到所有人的手里时。 a班的安静程度，已经赛过美国明尼苏达州的奥菲尔德实验室了。 压抑的静谧扩散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甚至发出了呼吸困难的声音。 与早上7点15的气压相比，此刻a班的气压低到浅间觉得73.5c就能把水烧开。 甚至有人开始小声抱怨起樱木。 如果不这么努力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愚蠢。 浅间看了看试卷。 这难度... 刚刚闹腾的a班算不算比赛前开香槟？ 31. 艺术家 和 保护伞 莎士比亚说过，同一个太阳，照耀着他的宫殿，也不曾避过我的草屋。 日光是一视同仁的。 考试和竞技游戏一样，想要有公信力、受欢迎、能帮人一飞冲天，讲究的只有三件事。 公平， 公平， 还是tm的公平。 一旦失去了这个，考试终将成为少数人的自娱自乐。 真正的公平，正是当一方人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而另一方的人无法抱怨。 如果高考出现普通学生在教科书里根本接触不到的知识，社会将更加割裂吧。 英和的考试，是一场关于智力的公平游戏。 这次的试卷其实一点也没超纲，只是换了素材，并填充了很多迷惑项。 正如硬背公式解魔方的人，永远没有找到规律懂得观察魔方的人解得快。 浅间奋笔疾书，释放着vip走绿色通道一样的快感。 忽然黑板上咚咚咚的发出写字声，抬头一看， “不要为了上一道不会答的难题，阻碍你下一道泉涌的文思； 不要被过去的不足，影响你当下的闪光。 加油，a班。” 樱木看到不少同学满面焦虑，于是开始了文字鸡汤。 还真有几个女孩吃他这套。 如果是一個脾气很坏，长得很丑的老头子，她们能不能从句子里获取力量就不确定了。 做完试卷，检查2遍，浅间抬头看教室前方的壁钟，离考试结束还有12分钟。 闭目养神吧。 这次考试不知道二见她们感觉怎么样。 他和御行院的押题是没问题的，知识点不是死记硬背，而是带背景介绍、推导过程和联想记忆的。 只追求快速掌握，却没好好消化原理，这种急功近利记答案而不是过程的行为，很容易掉进老师布置的陷阱里。 第一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 a班大多数人都失去了聊天的欲望，默默舔舐着伤口，补完心理防线，等待第二次冲击。 一个不擅长整理知识的人，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知识输出者。 英和的高质量月测，不仅是帮助高中生们快速整理被输入的知识以提高输出效率，还能引导大家对所学知识进行组合、融合、变形等创造性输出。 浅间喜欢这种输出的感觉。 所以早上四门考试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消失。 回过神来，他已经和二见还有间岛一起在学校超市旁的户外座椅上分享午餐。 “浅间，考得怎么样？” 间岛用筷子夹起浅间便当里的凉拌海带，放在饭盒盖子上，一点点品尝着。 浅间面无表情地对付着间岛炸的有些焦的鸡块，另一只手上拿着哈耶克的《维特根斯坦传》。 “马马虎虎，尽力而为吧。考进前200名就是胜利。” “你这家伙！是在讽刺我吗？” 被浅间一气，间岛心中的焦虑反而少了不少。 二见在旁边笑了起来，感觉浅间君比以前开朗多了。 忘掉考试烦恼的三人，聊天气氛很融洽，间岛和二见负责你来我往，浅间负责不说话。 聊了几句这个夏天的穿搭和护肤品后，间岛开始向二见推荐起恋爱小说。 《呼啸山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了不起的盖茨比》这些二见意外的都看过，然后两人又聊起了《我真不想开后宫啊》《我加载了恋爱程序》等等最近网络流行的恋爱小说，最终，二见打开手机web，决定听从间岛的推介，看一本叫做《身为千金大小姐的我，正被不起眼的路人角色疯狂拉扯》的轻小说。 总之，家庭背景、成长经历、习惯喜好都不一样的两人，能找到共同爱好，让浅间松了一口气。 翻到了传记最后一页，浅间消化着这本不像传记的传记。 行文上，哈耶克笔下的维特根斯坦，有点太宰治笔下的鲁迅，带着一股朦胧美好的追忆味道。 在人物塑造上，传记里的维特根斯坦，和毛姆《刀锋》的主人公拉里极为相似，与其说是高深莫测的哲学家，更像一个孤独而真实的青年艺术家， 【叮...】 【技能升级，快速阅读lv.4】 【技能升级，记忆lv.3】 系统忽然来消息，通知又有两项技能升级，浅间放下了书。 之前获得做菜技能还好，现在获得的是智力向的技能，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智力提高了一点。 岂不是底牌丧失，【joker】失格？ 浅间重新翻阅着1000条系统须知里关于技能和属性的说明。 里面只提到——属性会影响技能获得的几率，以及技能发动效果。 却没有提，属性向技能的获得与升级，会不会直接影响到属性值的上升。 这个有毒系统，是在逼自己赌博或开摆吗？ 虽然也考虑过二见大明神带来的影响，但二见只是加速器，真正提供变量的是自己。 真要畏手畏脚，止步不前，那自省而努力的【浅间静水】岂不是要就地死亡了吗？！ 衡量着保命底牌和人生原则。 浅间毫不犹豫——选择开摆！ 反正七月份的大部分内容已经自学完。这段时间想看书，就挑些看过的书看看吧。 就怕系统给一个【温故而知新】的技能，让自己智力点突破为8。 真是头疼啊，都是近卫那个扭曲的小丫头的错！ 正在此间， 【滴滴】 手机收到来自【财神爷】十神春马的预约。 浅间想了一下最近的收入，除去食材、书籍、恋爱咨询部补货、波奇礼物等花费，本来手上还剩200来万，大岛任务系统给了200万，近卫买茶给了180万，社团奖励又拿了500万。 这么算下来，浅间也算是一个身家过千万的日本高中生了。 生意后面肯定是越做越大的，有点想让泷岛考一个会计证，给自己做避税了。 浅间给十神回了一个ok，和二见间岛打了招呼，先行回社团补觉。 因为是考试日，下午学校理论上是可以放学了，但有社团活动的学生还会在学校待上一下午。 浅间来到恋爱咨询部。 十神春马出场方式完全格式化。 大热天校服外还套了一件打满补丁的牛仔背心。 白色大背头配黑色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chanel的老佛爷秽土转生。 脖子左侧那道显眼的纹身，好像被新涂料处理过，有一种镭射膜的光泽。 手臂上多了十几个不同十字架的纹身。 固定的走路姿势，10秒钟像模特一样给了4个不同的站姿pose。 外在一切信息都在传递着一件事，十神春马已经脱胎换骨。 然后浅间看到他拍了拍手。 两个跟班把一个胡乱涂鸦的马桶搬了进来，鞠了个躬又迅速离去。 从此，恋爱咨询部空气中有了艺术的味道。 屹立于部室地毯正中心的马桶，内侧有一句手写英文：shootatme！朝我射击。 日本版杜尚大师吗你！ “大老师，你看我的作品怎么样？” “很有想法。把马桶拟人化，它既是一种像垃圾桶一样藏污纳垢的容器，也是人坐下来思考获取安宁的地方。洁白马桶的外在全是别人的非议，但这些渗透不进马桶洁白的内在。shootatme，更有一种坦然的、殉道般的意味。’at’中的t，做成了十字架，则是点睛之笔。” 十神春马大笑起来，疯狂鼓掌。 “不愧是大老师，至今这个作品，还没有人能够像伱这样讲到我的心里去。那些人总觉得我是模仿杜尚，想把生活和艺术拉平。放屁！我是想把宗教和人生拉平！ 大老师说的这些，正是我创作它的初衷！ 我感觉没有什么比艺术创作更有趣了，甚至在我晚上不知该干嘛时，就在它上面坐一个小时。而这个时候，艺术的灵感就像马桶后的水管爆炸一样朝我涌来。” 浅间有点不理解自己当初给十神规划的人设道路了，很明显，脱轨了，失控了，但人没事。 无妨，反正带货才是重点。 一次性推销了20多个小玩意，小赚了1000万。 两人又喝着浅间煮的白茶，从梵高的《向日葵》聊到蒙德里安的《红、蓝、黄构图》，从达达主义的随意性，到解构主义里的无用之物。 浅间明显感觉到，十神春马艺术素养的惊人提升。 在这短短一周内，他一定被超级专业的艺术大师调教过。 有钱人想学点什么东西，比穷人大概快1000倍吧。 十神忽然问道： “大老师，你觉得艺术家最核心的使命是什么？” “我不是，所以我也不知道。但作家博尔赫斯曾经说过，艺术家应该承担一种责任——将世界、生活的客观事实转化为能够长存在人类记忆中的东西。 简单说就是提取、反映和影响。” “我对作家眼中艺术家该是什么样子没有兴趣，我就想听你说说，随便说都行。” 我和博尔赫斯怎么比啊？大哥？ 浅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艺术家的使命，就是让自己感觉是活着的，进一步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一点吧。” 十神春马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全日本最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如果多这样笑笑，就没恋爱咨询部什么事了。 前提是把假发和墨镜摘下来！ “我明白了。和我想的完全一致。 对了，大老师，我听说了一些事，只能说，不愧是你。 但是你放心，拒绝近卫千代没什么大不了的。 近卫家并不是万能的，你是我十神春马的朋友。 有我十神家罩着，在日本，没有人敢找你麻烦，你就尽情做你想做的事吧。” 十神拍了拍手掌，端马桶的两人又进来把马桶抱起，随着十神潇洒离去。 “...”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 ... ... 作为一个小人物，被日本上流圈子讨论，让浅间有了危机感。 这一定是近卫的手笔，东京湾做过的那场，能揭过去的理由不知能找多少。 只是浅间不明白，近卫为什么选择暴露【浅间静水】的同时，又隐瞒了【joker-浅间静水】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这几天近卫的动作，让自己也陷入了这近卫千代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错觉。 有马，你不是一个人！ 可恶，我可不想做狗！ 话说回来，十神的保护宣言，真的能依靠吗？ 绝对不能，日本现在治安可不好。 美国不禁枪的原因也是如此，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就挺蠢的。 正当浅间还在为十神带来的情报烦恼时，门又被敲响了。 二条玲奈和泷岛哲也联袂而至。 “大老师，我听说了！你这家伙，居然玩弄有马感情！” 听这话感觉是来打抱不平的，但你这喜闻乐见的笑容是什么情况啊！ 二条你枉为传承千百年贵族家的三小姐，还不如虚假大和抚子深泽雪呢！ “已经能完全感受到大老师的魅力了哦。” 泷岛也跟你学坏了吗？二条？ “我说，你们两个形影不离的样子，就像邦妮和克莱德。” “谁？” “或者是《杀手不太冷》的莱昂和玛蒂尔达、《回到未来》的dr.布朗和马蒂、《星球大战》的r2d2和c3po、《大话西游》的至尊宝和二当家。” “大老师说的这些，我和玲奈大小姐都没看过哦。” “好吧，你们过来是因为有马的事吗？” “是因为你的事啊！你不知道，五摄家的圈子都传遍了吗？” “传了什么啊？” “你真不知道吗？你拒绝近卫表白的事啊！ 近卫千代还因此被近卫家族用了家法，结果她还执迷不悟为了你去了a班！” 泷岛笑出眯眯眼，也跟着问：“有马是你用来试探近卫的先锋对吗？大老师？” “...” “你们真的想多了，至今我依然支持有马的。” “这就是你拒绝近卫的原因吗？” “没有有马我也拒绝。” “总之，我们五摄家是不会到处传这个事的。但你要小心了，你相当于让近卫家丢了面子，据说近卫家主当时很生气。 所以，近卫家的人为了图表现，一定会找机会让你吃苦头的。” 看来，十神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一些，传承更悠久的御行院家就没有什么反应。 话说就算是真的拒绝，这些贵族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这世界平民女子拒绝王室贵子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 “你觉得是多大的苦头？把我杀了装进墙里？” “哈哈哈，你这家伙恐怖片看多了吧。总之性命是没有问题的，现代社会怎么可能有想杀人就杀人的贵族嘛~~~” ....近卫千代不就是吗？ “但是对付人的手段，花样还是很多的。我提醒你是想让你保持警惕，避过这个风头就行。别人近卫家家大业大，麻烦的事情也不止你这件。 另外，小心也要小心一条家的人，别被他们利用了。” 忽然有些明白近卫的用意了，她是让【浅间静水】持续进入近卫家主的视线，而【近卫千代】摘身出来，让想舔近卫家主的其他人试探【joker-浅间静水】的虚实吗？ 让自己去追求一条真澄，也是一手守棋？ 等等，如果这只是近卫家想给外界传递的信息，实际上近卫千代已经向家主交代一切，他们已经展开了对【joker-浅间静水】的动作？ 有点烦恼自己的智商只有7了。 反正今晚之后，技能刷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到自己被两波人关心，还是很快乐的。 他们是自然而然的由客户变为朋友的人，这份快乐，是无关利益的，最珍贵的情绪。 “有马的恋爱支援，我们还需要参与吗？我们其实是想支援你哦。” 二条玲奈双手一撑，跳了两次才成功跳上书桌坐起来。 浅间和泷岛笑了起来。二条恼羞成怒，对着泷岛拳打脚踢。 “八嘎八嘎八嘎！！敢笑话我，可恶！” “不用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恋爱主义。” 泷岛笑着跪趴在地上，给二条当板凳。 “哼，别到时候又来求我们。” “就算中国和日本接壤，我都不会恋爱的。” “大老师月测感觉怎么样，这次继续考66名？” 你们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刻板印象啊？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边扮演板凳一边对我说话啊！ 结果泷岛继续扮演着板凳，又聊了一下驹场的事情。 他们听说驹场要准备分手了，想不到世纪末美少年和大老师在一起久了，也变成了没有感情，没血没泪的家伙。 一人一凳同时摇头唏嘘。 浅间没有把驹场的计划告诉他们。 告别了二条和泷岛，楼上的钢琴声又响起来，浅间看了一下时间。 从置物架上选了一瓶祖玛珑姜百合味道的藤条香氛作为礼物。 去拜访一下钢琴王子【三四郎】吧。 32. 僚机身处秋叶原 作为古典音乐的低水平爱好者，浅间觉得占了楼上钢琴王子的大便宜。 不买票听高质量演奏会，这是只有音乐厅的清洁工人和保安才有资格享受的特权吧。 浅间从一个笔记本里抽出一张便签纸，用钢笔在卡上写着行楷—— “粼粼琴音， 让每个夏日午后， 都成了一件礼物。 ——楼下的恋爱咨询部浅间静水致” 浅间写完，将卡片插入礼盒，拿着礼物走上4楼。 礼物送不送的出去不重要，当面的感谢一定要给到。 站在【四手钢琴部】门口，门内传出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旋律。 浅间顿了顿，等到威严而阴郁的超长intro演绎完毕，轻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没有反应。 钢琴进入舒缓的流淌状态，钢琴王子似乎心无旁骛。 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琴音，勃拉姆斯的协奏曲特点就是沉郁像交响乐，而需要包揽呈示部其他乐器旋律的钢琴独奏，难度更高。 所以，在认真弹奏时确实不容易听到敲门声。 在门口听了大概20多分钟，第一乐章结束。 再一次敲门。 咚咚咚。 没有反应。 故意装听不见吗？ 浅间自认为不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反正，有没有当面感谢不重要，礼物一定要给到。 在门口将礼物轻轻放下。 浅间决定今天早点回家。 四点不到的东京，天空灰的像一幅铅笔画，估计6点天就要完全黑下来了吧。 五月连续下了快一周的雨，以为梅雨季提前，结果晴了十几天后，真正的梅雨才到来。 路过棒球部的场地，30多个人还在冒雨训练，为即将到来的全国高校棒球联赛（夏甲）做准备。 一群人为一個目标奋斗，讴歌青春的感觉，浅间表示合不来。 天生喜欢当边缘人士的他，对于“集体”二字，非常警惕。 没有一个魅力绝伦、智慧超群的领袖，集体只是乌合之众的代名词。 浅间在很多时候，对人的个体表示热爱，对人的群体表示失望。 得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在一个可怕的愚蠢的集体里，扶持一个领袖，或者创建一个机制，让它变得好起来呢？ 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加入。 准备回家重读《乌合之众》的浅间，还没走出校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看了一下，是半泽英利华打过来的电话。 想了几秒，选择接通。 还没摩西摩西，听筒便已经传来半泽低落的声音。 “大老师...你在哪？” “半泽啊，怎么了？新情报的话，暂时没有，驹场已经快一周没来学校了哦。” “...我能去找你吗？” 憋着哭的声音又传来，浅间领略到驹场【极限拉扯·真实伤害】计划的威力了。 只不过，让趾高气昂又不懂得读空气的半泽陷入这种状态... 浅间不禁怀疑起他和驹场讨论的这种恋爱套路的正义性了。 越伤心代表越在乎，驹场准备的这次惊喜，不会变成惊吓吧？ 浅间看了看依旧灰沉的天空，感受着比昨天还要湿闷的空气。 分手总在下雨天，别给我整名场面啊。 “你一个人吗?” 半泽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来找你吧，发个定位。” 三秒钟不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滴滴】 点开line，下拉到【sony大法好】，看到定位地址——御茶之水，coffeeparlorhillto山之上咖啡厅。 “地址收到，稍等，我直接过来。” “大老师...” “你说。” “不要告诉驹场我在这里，不要带驹场过来，我暂时不想见到他。” “好的。” 挂了电话。 半泽也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啊，连恋爱烦恼的倾诉对象都没有一个。 浅间摇摇头，给驹场拨了一个电话。 没能接通。 再拨过去。 还是没接通。 什么情况。 驹场啊，怎么搞的，你的老家炸了啊。 把半泽的地点、精神状态事无巨细地发给了驹场，并加了一句——【速回电！】。 恋爱售后没完没了啊。 浅间举着透明雨伞，加快了脚步，往最近的麻布十番站走去。 刚刚经过一个路口，看见一辆空出租车，他赶紧招手拦下。 坐在车上，浅间看着雨滴不断打落在车窗，脑海里梳理着安抚半泽的话术。 恋爱并不永远都是甜蜜快乐的，酸涩、痛苦、矛盾、误解这些也必须面对。 恋爱毕竟是战争，越主动得到越被动，越被动越被剥削支配。 被动的人，将被改造成恋人喜欢的样子，而付出和收获很难量化平衡。 诚然，是驹场最开始主动追求的。 但在恋爱过程中，却又反了过来，半泽成为了主动者，她追求的是两人相处的时间长度。 驹场却在追求两人相处的时间质量。 galgame玩多了，名cg见多了，现实生活的恋爱会变得极为乏味。 驹场却并不满足于仅仅是打游戏聊天的约会，追求深刻而富有回忆价值的恋爱体验，将他反向推远。 驹场这算不算是另类的公主病？ 【滴滴...滴滴滴...滴滴...】 车堵在环线，驹场的电话终于打来，声音略有一些疲惫。 “刚下飞机，不好意思啊，大老师。” “...伱去哪里了？” “这两天去了趟上海。” “...我留言信息你都看了吗？” “看了，目前尽在计划当中，看来她的情绪刚好到达我预设的临界点。” “别玩脱了，你的计划能不能提前一下？要是半泽主动和你提分手，并且不给你见面的机会怎么办？” “没事，大老师，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正好半泽找你，麻烦你在6点钟之前，找个借口把半泽带到秋叶原胡椒厨房十字口。” “好吧。” “麻烦了。” “搞完把我和你说的几件事办一下就行。” “ok，回头就办，挂了。” 这小子，本来就打算在今天整活吗？ 东京很早就晚高峰了，有点堵，比起坐地铁快不了几分钟，唯一好处就是体力3的浅间可以少走点路。 出租车走走停停，30分钟到达目的地。 浅间交了4000円给到出租司机，顺着街边的导示，找到了传闻大文豪川端康成和芥川龙之介都来光顾过的山之上咖啡厅。 找了一圈，发现半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靠窗的两人座。 漂亮脸蛋上化了淡妆，今天没有穿原神痛衣，穿的是星穹铁道的cos服。 糟糕了，爱是会转移的，驹场，版本已经更新，你大意了！ 少女新染的灰色长发上是一顶黑色软帽，头左侧别着一朵紫桔梗发饰，浑身上下满满的洛丽塔风，和这家19世纪法式装修风格，充满蕾丝元素的山之上咖啡厅极为和谐。 半泽一手托腮，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街景。 奇装异服加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既社牛，又社恐。 等浅间走近坐下半晌，半泽才发现他。 “怎么了，半泽？和驹场闹矛盾了？” “大老师，你说，如果一种感情会让你难过、失眠、痛苦到打游戏的心情都没有，还有保留这种感情的必要吗？” 重点是影响到您打游戏了，对吗？ 服务员走上前来，浅间点了一杯红茶，给半泽点了一个草莓芭菲。 看着少女闷闷不乐的表情，浅间营业式的笑了一下： “就像通宵打游戏很快乐，但是第二天身体会难受一样。任何快乐的事情背后，都有着不快乐的代价。” “但是，那种被忽视的感觉太难受了。果然，在喜欢游戏的男孩子心中，游戏比女朋友重要对吗？” “我不玩游戏，但知道游戏设置的增益感很直观，就像毒品一样。 可是，游戏的成就感很虚无，都是被游戏制作者操纵的。 交往过程中，固然有挫败感，但是成就却是永恒的。是你亲手设计，亲自体验的美好回忆。” “又说一些绕来绕去听不懂的话。” “好吧，你应该直接去问驹场，不亲自听他的想法，自己想来想去只是自寻烦恼。” “才不要！要找也是他找我！既然不想见我，为什么当初还要追求我，上个星期以为是放置y，这周却给我回了一句，要重新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听说过墨菲定律吗？你预设的结果越糟糕，事情就会向那个结果靠近。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想呢？比如，正视关系，目的是升华？这段时间太忙，是为了给你惊喜？” “那样一厢情愿把他往好的方面想，我不就像一个笨蛋了吗？” 不用像，你就是。 “不想了，大老师，你来陪我玩游戏吧。” “不玩。” “哼，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和驹场谈恋爱，想来想去都是你的错吧！” “那换我去和驹场谈恋爱？” “呸！恶心！” 似乎吐槽一番心情变好了，半泽拿出switch，自己开始玩起游戏来。 浅间看她像殴打驹场一样敲打着switch，凑上前定睛一看。 “星之卡比？” “你不是不玩游戏吗？怎么知道这游戏？” “知和行，懂和做完全可以分开。” “哼！鬼话连篇的家伙。” 红茶和甜品端上来后，浅间和半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直到少女的草莓芭菲吃到第20口，少年的“哦，原来是这样”说到第30个时， 店里的时钟指针已走到五点二十分。 “我说，玩游戏在哪里都能玩，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去哪？” “富士山青木原？” “你想去死干嘛要拉着我啊！” “代代木公园。” “太远了吧！” “那秋叶原吧。” “也行。秋叶原不太适合你吧？” “增长一下见识，你来做导游的话，今天的咨询费就给你免了。” “今天过来居然是要收费的吗？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秋叶原距离这里就1.5公里左右，两人决定步行。 计划好路线，浅间起身买单，和英利华·洛丽塔·黑塔·半泽女士一前一后走出山之上咖啡厅。 本来想保持10米距离，半泽偏偏要缠上来比肩行走。 两人路过御茶之水的水桥，停驻片刻，向东眺望欣赏了几分钟圣桥。 这座在关东大地震后重建的桥梁，汇集三条线路，本身就是打卡胜地。 《铃芽之旅》取景后，圣桥更吸引了大量外国友人来这里打卡。 漂亮女孩加奇装异服本就是街拍的最好素材，半泽就像一块磁铁，将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而相貌平平的浅间，则受到了大量的余光伤害。 半泽拉着自己叽叽喳喳，全然不顾身后缀着的一群拿着相机的好事之徒。 浅间稀薄的存在感被破坏殆尽，只听见周边的宅男们的小声嘀咕。 “前面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绝对的，可恶啊，令人嫉妒的家伙！” “三次元就是个垃圾游戏，一点也不平衡！” 脑壳开始阵痛，浅间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个样子，我根本散不了心。” “你可以选择散步，本小姐来负责散心就可以了。” 听着半泽介绍秋叶原的奇闻趣事，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6点前走到了秋叶原。 站在十字路口目标位置，浅间停住脚步，向半泽请教着秋叶原广告牌大战的事。 正当半泽滔滔不绝讲到赛马娘的逆袭时。 秋叶原忽然一暗。 所有的广告led大屏*一同熄灭。 注*:秋叶原的广告位大多是户外喷绘或写真，这里全部替换为led。 好像世界暂停了一样，往来人群都停住了脚步。 所有的广告大屏从漆黑到明亮，同步播放着一个画面。 一位cos原神角色的世纪末美少年出镜，拿着里拉琴，弹奏着悠扬的旋律。 半泽忽然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屏幕。 “起风喽~这一次，是名为恋爱的风。” 华丽的风花cg过后，一个精致女孩午睡的面孔出现，但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拍摄。 自然的、大方的、傲慢的、宅里宅气的女孩各色模样，映入了所有仰望广告牌的人们眼中。 关于她的生活剪辑、她被偷拍的照片、她喜欢吃的每份甜点、她喜欢看的每部动漫海报、她喜欢听的每一首歌、她喜欢刷的每一款游戏的boss...一幕幕像艺术纪录片一样，随着悠扬的bgm播放着。 极致的颜值，暖色的滤镜，清新的音乐，创意的转场...短短2分钟，将秋叶原十字路口上驻足的所有人，带进了一部关于有关青春的电影中。 回忆结束，少年再度出现。 对动漫和游戏有所了解的宅男宅女们逐渐骚动起来。 世纪末美少年一帧一帧的，不断变换着背景与穿着。 他融于大室山顶的夜空里... 他身处钟楼与无数爱心气球之间... 他立于烟花绽放的海边... 他翱翔在天空云层之上... 他停留在河畔桥底之下... 他站立在学院操场中央... 30多部动漫男主告白的场景还原，30多位游戏男性角色的告白演出， 一次次的重复，一遍遍的呼喊，全都在循环着一句话： 【英利华，我喜欢你。】 一曲终了，字幕浮现： 【无论我成为谁，他终将爱上你】 秋叶原再次陷入黑暗，半泽还在望着大屏的方向发呆，浅间默默退至人群后。 咚咚几声。 秋叶原十字路口如同一个舞台，四周的大楼上端出现了接近十部大型聚光灯，而街道的地面上，出现了两片光圈，与周遭黑暗截然不同的光圈之中，是刚刚vlog中的两个主角。 天空还是乌云密布，但秋叶原的地面，却出现了两轮月亮。 一个光圈，如一轮满月，向着更大的光圈移动。 像摩西分海一般，围观人群自觉向两侧让出了道路。 一扫过去的颓废气息，驹场光树，穿着一身与半泽同样夸张的cos服，向半泽英利华靠近。 犹如一场婚礼的男主角，驹场举着一把纯白色的伞，不疾不徐地走到半泽身前，为少女遮蔽细雨。 站定片刻，驹场望着泪眼朦胧的半泽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拭去眼泪。 “雨水滴到眼睛了哦。” “混蛋...” “英利华，我喜欢你。” “混蛋！” 半泽情绪激动地给了驹场一个巴掌。 “英利华，我喜欢你。” “居然这么对我！” 半泽情绪激动地给了驹场一拳，狠狠地砸在美少年的胸口上。 “英利华，喜欢。” 半泽情绪激动地，投进了驹场的怀抱。 “这样子，不就只有我，像个笨蛋了吗？” 像溺水者抓紧救生圈一样，紧抱着驹场。 “我也是，喜欢，最喜欢光树了。” 大屏幕重新点亮，电视剧happyending大结局一样的音乐响起，sony执行总裁、任天堂执行董事、上海某游戏公司ceo陆续出镜，分别为这一对自己公司的忠实玩家兼情侣，送上发自内心的祝福。 ...三姓玩家算得上忠实吗？ 不知道这三位明天得知实情后是什么反应，反正明天日本报纸和杂志是不愁销量了。 而秋叶原之中，不管是看热闹的、摄像的、兴奋发推特的，都不约而同地为这两位情侣送上掌声。 看着驹场给半泽戴上了纠缠之缘版海利温斯顿定制项链，少女主动献吻。 浅间会心一笑。 默默转身，从还在向告白现场中心涌动的人群中逆流，向家的方向离开。 33. 雨伞 与 孤独 爱情，是青春这个剧场里，最特别的一部电影。 当你选择走进去后，你便再也难以从这部电影中走出来。 间岛麻衣在咖啡厅喝着白开水，拿着换了新壳的二手手机，刷着自己这周二发起的话题——#穷人之间的美好恋爱。 结果高赞的回答全是唱衰—— “这辈子都不要嫁给穷人，我后悔爱情扶贫了。” “穷都是穷得有道理的，穷人的本质都是低劣不堪的。” “如果被有钱人看上，一定要选有钱人。有钱人选择多，仍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真喜欢你。穷人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没得选。” 间岛麻衣轻皱着眉头，不停往下刷新，直到看到一句只有1个赞的留言： “我认真做人，努力工作，为的就是当站在我爱的人身边，不管他富甲一方还是一无所有，我都可以张开双手，坦然去拥抱他。他富有我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他贫穷我们也不至于落魄。” 间岛默默点赞，满意地退出这个话题。 如果说要选一样东西，从出生一直带进坟墓，间岛麻衣会选择自尊。 她需要很多钱，但她并不爱钱。 等到存够钱了，就和【租借女友】这项消磨她自尊的工作说再见吧。 “久等了哦，莉莎酱。” 一位估摸20出头，穿着一身奢侈品，像一個时尚模特的短发女孩坐到间岛旁边，和间岛熟络打着招呼。 “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别这么冷淡嘛。有个大生意等着莉莎你哦？” “绘理，公司不是说不许利用平台客户做私单吗？” “这个人可不是公司注册客户哦，放心，只要我们不说，公司就不会知道。” “没有兴趣。” “一场约会，40万円哦。” “这个价格，一听就是不怀好意的人。” “别想太复杂，我介绍的人，能害伱吗？他可是外资公司的高管哦，40万在他眼里不过是几瓶酒的小钱。” “但是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好吧好吧，我回头和那个人说明一下。 莉莎酱这种冷冰冰的感觉，也是你受欢迎的一大原因哦。” 间岛认真地看着打扮精致的短发女孩。 “绘理，对那些花花公子们，还是小心点好，不然会吃亏的。” “哈哈哈，莉莎真是的，像我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比起这个，之前我们不是在整形医院碰过面吗？” “...嗯......” “我的脸上已经动了好几次刀子了，特别是鼻子，换了几任医生，却越整越不满意。 莉莎你是哪个医生主刀的呢？酒井医生，还是竹内医生？完全看不出你整的是哪里呢~” “...我...其实我没” “啊呀，我们已经在整容医院见面了，就不要太见外了，这和讨论化妆没什么区别的~ 我几乎把东京都靠谱的医院和医生都体验了一个遍，说不定可以给你一点点建议哦~比如怎么找医生拿优惠~” “我...我去看的皮肤...” “全身嫩肤吗？难怪莉莎你的肌肤状态这么好~ 我上个月才打的玻尿酸和水光针哦~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脸。” 少女忽然一个后仰，拍开了绘理探过来想撩开自己侧脸头发的手。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 “不，没事，我...我的脸上有着难看的瘢痕，所以才去的医院，现在还没有做手术。” “抱歉，原来是瘢痕啊，很难受吧？医生说会好起来对吗？” “嗯...” “最好多问几个医生哦，咨询期是最重要的，不要听医生夸夸其谈，不要看他们给你的美容案例，要综合网上的口碑，确定最靠谱的那个医生。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地和医生确认清楚流程、风险、术前术后的注意事项。 能把手术风险毫无保留告诉你的医生，才是值得信任的医生哦！ 啊！不好意思啊，一讲到这就兴奋了，我的话太多了。” 错过最佳治疗期的间岛麻衣，早就咨询了各大东京美容或皮肤科医院。 得知自己瘢痕的平均治疗费用是800万円，她并没有气馁。 尽管对于在东京独立生活的少女而言，这是一个无法承受的价格。 算上房子的贷款、生活固定开销，做租借女友平均一个月大概能存15万。 算上浅间给的80万，间岛手上的存款大概还有120万左右。 忽然想起那天用门夹浅间的腿，听他痛呼的画面，还有浅间贱兮兮的短信，间岛心情明媚了许多。 离存够800万，还有着不小的距离，但是，一切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对于绘理这个萍水相逢，但是又很亲切的同事，间岛麻衣非常正式地鞠了一个躬。 “非常谢谢你，绘理。你的建议我都会好好考虑的。” “莉莎酱客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两人又交谈了20分钟女孩子的事情，间岛上了一个洗手间。 她全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租借女友公司的同事偷偷打开高仿lv包，掏出一瓶白色粉末，加进了她的白开水里。 等到间岛回到座位时，女同事忽然指向窗前，街边走过的一个穿着洛丽塔服装的女孩。 “莉莎你看，那个cosy的女孩，好好看哦~你说她的鼻子是不是整的？莉莎？” 因为你，我的客户天天都在打听你的消息，都不怎么甩我了，装什么冰美人？ 等你喝完这杯水，我今天这单算是完成了，白赚20万转介费。 心中得意畅想收入的女同事，忽然听到身旁凳子与地板的刺耳摩擦声。 只见间岛忽的站起来，从钱包里拿出1000円用力拍在桌子上，大步流星从咖啡店夺门而出。 那股魄力，叫女同事一阵心惊后怕... 被...发现了吗？ ... ... ... 为什么浅间君会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在御茶之水逛街？ 这条街上的音乐和体育器材，怎么也和浅间搭不上边吧？ 难道是，约会？！ 二见啊，你被偷家了！！！ 间岛麻衣带上墨镜，偷偷摸摸跟在浅间和洛丽塔女孩身后，一走就走到了秋叶原。 可是街边人潮涌动，间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跟丢了吗？ 正当间岛懊恼时，一场世纪告白华丽地展现在少女眼前。 看着刚刚和浅间散步，有说有笑的洛丽塔女孩，居然和另外一个帅气男孩深情接吻。 间岛麻衣满脑子都是问号。 一天之内，二见被偷家，浅间也被偷家吗？言情小说都没这么狗血！ 四处寻找着大冤种朋友，花了大概2分钟，终于看到一个穿着英和校服的背影。 间岛麻衣果断拿起了手中电话。 浅间举着透明雨伞，边走边思考着。 刚刚那场像完美大结局一样的恋爱，并不平等。 驹场全程占据着主动，操弄着情绪，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半泽英利华毫无反抗余地的，陷入了驹场光树编纂好的剧本之中。 恋爱真可怕！ 【滴滴...滴滴滴...】 今天的手机，真是喧嚣啊。 低头一看，间岛麻衣。 这个死心眼，不会还要履行约会的事情吧？ 点击接通。 “摩西摩西。” “浅间君，你现在方便出门吗？” “怎么了，我就在外面啊。” “你在哪里？” 喧嚣的风儿带来一缕熟悉的声线。 浅间回头，看到后面大概5个人的身位，间岛麻衣拿着电话，盯着自己。 “...” “你不是看得见吗？我在你前面。” 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不约而同挂了电话。 “我说，你看见我了，不能直接打招呼吗？” “穿的高跟鞋，走太快会累。” 眼前看了一下间岛的打扮，浅间问道。 “刚刚去约会去了？” “嗯，和一个性格不错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生意也做？真有你的。” “倒是你呢？怎么想，你也不是会逛秋叶原的人啊？” “帮人送货，刚刚送完，准备回家。” “？？？” 才觉得浅间是个实诚人，忽然又发现这个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间岛试探道： “货物是洛丽塔？” 浅间用“你怎么也有监视器”的眼神看着间岛： “你看到啦？” “有点在意，就跟过来了。” “你可真是好奇心旺盛啊。没影响你约会吧？” 间岛才小声惊呼，给女同事回了一个短信。 “绘理，我临时有事，不好意思。” 女同事的回复非常快。 “啊没事没事，周末有空吗？”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 “好的，等你有空再约~” 间岛为刚刚的失礼道完歉，又看向浅间，两个人默契地举着伞往路边走。 “你和那个洛丽塔认识？” “朋友的女朋友，我去帮忙带了个路。” “刚刚那两个夸张表白的人，是你的朋友？” 间岛绝对做不到当众接吻还被投屏到广告牌上，让几千人围观这种事。 在她眼中，这种事能和古代车裂、凌迟、关铁处女等几种残酷的刑罚媲美了。 而那两个社交恐怖分子，居然是a班著名孤儿——浅间静水的朋友，间岛又懵了。 被a班称为【神秘系少女】的少女，发现眼前的男孩才是【神秘系男孩】。 “嗯，驹场，就是那个男生，和我们同校，一年d班的。” 你们不认识也正常，都不喜欢上学。 “你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呢？” “可以说互相帮了点小忙吧，一来二去就熟了。” “浅间君挺会交朋友的嘛。” “只能说运气不错。” 浅间在心里数了数在东京这几个月认识的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不知不觉，已经差不多有10个人吗? 英国人类学家邓巴曾提出一个经典理论——一个人一辈子能维持稳定的社交关系上限平均为150人。 但互联网时代打破了这个逻辑，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团队通过人脑数据分析得出，实际上人类能稳定维持的社交关系是520人。 这个上限在以互联网为社交工具的时代并不出奇，但是在一百年前或者更早，能认识这么多人的大部分是国家的伟人。 所以说，一个人的交际能力，衡量着一个人的气量。 人是有极限的，人的一生，时间、精力、金钱其实都极其有限。 这也是年轻人在高中时期只有几位密友，而不是几十位密友的原因。 作为配角，浅间的社交能力一直都很拉胯，沟通能力lv.1就很说明问题了。 没有破界力，也没有边界感。 只能说在东京的这10个朋友，都是大风刮来的。 两人在道路一侧缓行，边走边聊。 雨势忽然加大了，一阵狂风刮来。 间岛麻衣手上的那把充满折痕的透明旧伞被吹的好远，停在马路中央。 两人正跑过去捡伞，一个避闪不及的小货车驶过，把伞给轧坏了。 司机迅速下来捡起伞，向走过来的间岛二人道歉，并掏出500日元递过来。 间岛摇了摇头，没有要。 为了避免造成交通拥堵，浅间一手拿着倾轧得不成样子的伞，一手给间岛打着伞，向神田站方向的711便利店走过去。 看着浅间另一侧的衣服被打湿了，间岛向浅间靠近了一步贴了上来，然而浅间又退了一步，将身位错开，雨伞进一步朝间岛倾斜。 间岛刚想说些什么，浅间忽然问道： “间岛，你这把伞感觉很有年代感了啊。” “...嗯，国中一年级买的，终于光荣牺牲了呢。” “那给它授个勋吧。” 间岛被逗笑了， “那给它授什么勋呢？” “坚守岗位勋章。” 毕竟在日本有着【透明雨伞是共享雨伞】的优良传统，一把透明雨伞能用一周就代表你和它有缘。 间岛从来不露牙齿的笑容破防了。 风大雨大，体力6的浅间吃力地拿着雨伞，和间岛一路小跑至车站避雨。 两人走到711便利店门口，浅间朝无人处抖了抖伞，并把间岛的破伞塞进了便利店旁边放塑料瓶的垃圾桶内，双手合十告别。 间岛进店买了一把500円的新透明雨伞，浅间花了600円买了两杯热奶咖。 雨下的更大了，还好6点前那阵子只是细雨，不然驹场的告白就要真【泡汤】了、 两人站在门口看雨，浅间看了下时间，6点15分，喝完这杯就回家。 间岛轻轻喝了一口奶咖，望着浅间问道： “浅间，为什么那天你来找我，要表现的那样轻浮呢？” “不那样，我应该和樱木、有马、御行院是一个下场吧。” 间岛将新买的伞勾在自己臂弯，两只手摩挲着温热的奶咖杯，安静地笑了： “说的也是，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生气，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人啊。” “做人还是大度点，不然会折寿的。” “浅间，我很好奇。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公司的呢？我当时都吓呆了。” 间岛笑着和浅间对视，似乎想从浅间的眼神里，直接得到答案。 “秘密我可以不说吗？” “狡猾的家伙...” 间岛想起了今天早上浅间阴谋家般的笑容，问道： “那么，轻浮狡狯的浅间静水，也是真的浅间静水咯？”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只要不对自己的决定和行为后悔，那么，即使是伪装、表演，那也是真实的自己。” “但是我听说，说多谎言的惩罚，是看不到自己的真心。人设入戏太深，就找不回最初的自己。” “想不到你还挺文艺的。” 间岛没有再回答浅间，轻轻的叹口气，望着步履匆匆的东京人们。 “一个人在东京，浅间你觉得自己孤独吗？” “你不是才说，【浅间君】挺会交朋友的嘛？” 间岛麻衣又轻轻喝了一口奶咖，这次没有看向浅间。 “我能感觉到，【浅间静水】还是很孤独。” “为什么这么想？” “我觉得浅间你可以和所有人聊的很好，你可以扮演任何你需要扮演的角色，但没有人真正了解你，你也并没有向谁展示的兴趣。” “是这样吗？那【间岛麻衣】你孤独吗？” “一直很孤独，一直很矫情地困在孤独里，但是现在好多了。” “因为和我还有月海，组成了孤独者联盟？” 浅间想起了不死川发明的名词。 “既然叫联盟，那就算不上是孤独了吧。” “那不就是了吗？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我们交付了彼此的孤独，又用信任填补了它。” “信任吗？” “找到同类的安全感也行吧。” 间岛麻衣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品味浅间刚刚说的这份【安全感】。 “浅间。和你说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有兴趣听吗？” 34. 孤独的故事 间岛麻衣，一如昨日的二见月海。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便利店，同样的暖饮，女孩子的倾诉欲，如此刻云层绵延。 浅间默默记下这些要素，将来指导后来人—— 《如何在雨天便利店前，用一杯优乐美走进一个女孩的心》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与你一起躲雨的便利店》 看到间岛情绪低落起来，浅间对着她笑了笑： “我初中的时候人称‘孤独收藏家’，你觉得我有兴趣吗？” 间岛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复杂地陷入了回忆： “有个女孩，一直认为家人在一起，就是最棒的幸福。 但是，她从未感知过幸福。 4岁，在女孩刚开始记事时，混黑道的父亲，因为参与斗殴丢了命。 他留给妻子和女孩的，只有欠银行的5000万房屋贷款，还有数不清的地痞流氓带来的账单。 而做陪酒女卖笑的妈妈，回到家中只有洗澡、睡觉、化妆三件事， 偶尔和女孩的互动，只有牢骚和辱骂。 虽然从来没有关心过女孩的生活，但是，妈妈并没有抛弃女孩。 作为单亲家庭的小孩，即使大人不说，自小也会感到来自社会的层级和压力， 那个女孩，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当一個不添麻烦的小孩。 有一天， 她被喝醉酒的妈妈和客人殴打，家中意外失火，她被中度烧伤。 从此，她获得了女鬼、丑八怪的称呼，开始被身边的人嘲笑、排挤。 但女孩并没有怨恨妈妈，毕竟，这世上相依为命的只有她们两人。 女孩只想认真做家务，帮妈妈减轻负担，好好读书，希望快点长大，能够出人头地，让妈妈不再辛苦。 但是她的这份用心，从未在妈妈身上，得到过回应。 直到那天， 女孩拿着名校高中的入取通知书，兴冲冲回家，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妈妈时。 妈妈却消失了，连一份信都不曾留下。 到底是死了、还是跟人跑了，还是如何，女孩至今都不曾知道。 接着， 女孩真正开始一个人面对生活， 房子卖不出钱，还被妈妈高价抵押，女孩被困死在这个房子中。 房子贷款、过去欠的水电费、固定资产税，一张张账单，压得女孩喘不过气来。 亲戚就像秃鹫，在自己视线的远方盘旋着。 出门打工被欺负，露出伤痕被客人骂丑八怪又被辞退... 学习化妆，当上了租借女友，被客户骚扰，被同事排挤... 每当她身心俱疲的回到这个破旧的家里，她都会想，只有一个人的家，到底算是家吗？ 没有信任她的人，没有理解她的人，没有真心对待她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对她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渐渐地，她习惯了不再信任人，不再花心思理解人，不再对任何一个人抱有期待。 她只想存够800万，尽管这个数字看起来和星星一样远， 她想让那道唤醒痛苦回忆的伤痕消失， 然后，以一个完整的姿态，把自己的所有埋葬。 浅间... 你觉得，这样的人，算孤独吗？” ....... 间岛说完，闭上眼睛。 【贫穷&amp;gt;&amp;gt;恶意&amp;gt;&amp;gt;堕落&amp;gt;&amp;gt;贫穷】是一个映射地狱的莫比乌斯环。 间岛麻衣在她周遭世界里，是一个穿行地狱的独行者。 害怕孤独是人类的通病，所以有些人需要理解，有些人需要分享记忆，有些人需要肯定与认同，有些人需要倾述与慰藉。 加缪在《堕落》中提过：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宁肯避免和他们往来。唯有对我们相似，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 孤独者总觉得会先天理解孤独者。 但是间岛，你要知道，你觉得孤独可怜的浅间，其实比你幸福的多。 浅间静水，两辈子都浸泡在平淡的爱之中， 父母、亲人、朋友，都很普通，但是也都很温柔。 【浅间静水】所谓的坚强，是建立在父母给他的安全感之上的。 那么， 我该如何去回答伱呢? 比起孤独，你的痛苦反而更多一些。 我可讲不出比你更孤独更痛苦的【浅间静水无惨版之从前有个男孩】那种故事。 浅间静水望着连绵不绝的雨， 风雨中的小草，别人只会觉得下雨会让它更好生长， 谁会为一株小草撑伞呢？ 底层人的苦难，被当做他们迈向成功路的必然。 谁又会真正关心那些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的人呢？ 浅间一口喝尽奶咖，吁了口气， “我也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世界的真实，并不是眼中的模样。 有人满身泥泞，却不影响她伸手摘星。 有个女孩，她不知道，童年霸凌她的孩子们，有一半是因为幼稚不知道如何表达好感；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因为自小独立生活的坚强，她成为了街坊邻里教育孩子的榜样；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即便是应酬交际，她的身影成为了几百个人心里的光；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素未谋面的三十几位同学，早就想成为支撑她的力量；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和她一同分享午餐的同学，是她这辈子最值得依靠的伙伴；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她长发的样子很漂亮，但更适合短发，笑起来比滨边美波还好看；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光是她坚强的活着，就足够鼓舞一个人将息的心脏； 那个女孩，她不知道，有一个很欣赏她的朋友，想现在就借她1000万。” 间岛惊讶地看着浅间，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是赤裸、透明的。 浅间也看着间岛，笑着继续说道： “这个女孩 她会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勇敢，越来越自信，越来越优秀， 她会一步一个脚印的从过去的枷锁中走出来， 她会将别人无法承受的苦难当做飞行的逆风， 她会遇上一群让她大胆去理解爱与被爱的人， 她会买一个保险，再快乐地一把火把那破一户建烧掉， 她会剪一个漂亮的短发，向每一个善良的人露出灿烂笑容， 她会交上更多喜欢看言情小说的朋友，一同分享甜甜的恋爱， 她永远会在第二个日出到来之时，成为更好的一个她。 故事到此为止。 间岛， 你想知道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吗？” “......” “......” 浅间没用营业笑容，只是带着浅浅笑意，观察着间岛。 间岛从自怨自怜的状态中脱离，抬头想从浅间的眉眼里看出什么线索。 雨势渐大，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在雨前对视了1分钟。 浅间耐心地，等待着间岛的回答。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乱说的。” 浅间作弄式的笑了声，又对着间岛露出坚定的，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 “但1000万什么的，比真金还金。” 间岛麻衣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侧过头去。 “借我1000万什么的，吹牛也要有点常识吧。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女孩心中想的却是——你笑起来比滨边美波还好看。 “秘密我可以不说吗？” “所以说，你一直在装穷？” “不，我是货真价实的，来自乡下的穷鬼。” 两人再次对视，但这次，女孩忽然心跳加速，移开了目光。 “浅间君，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事情？” “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愿失望。失望多了，就会无望，无望久了，就会绝望。 如果稍微动动手，能把一个人从悬崖拉回来，我是愿意做的。” “是这样啊...” 听到男孩这么回答，女孩喜悦而怦然的心，冷静了一些。 她开始感受到，下雨天独特的气味，下雨天哗啦的声响， 心像钻进柔软干净的床里，舒适，安宁，但又有些空落落的。 男孩的声音又传来： “你还觉得自己孤独吗？” 女孩摇了摇头。 男孩笑着拿出下午十神给自己的一张卡， “来，接着，密码我等下发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大爷。” 气氛中断。 “不接吗？独立勇敢的间岛麻衣，5000万的房贷都能坚持还，这个还不起？” 间岛麻衣木然的接过银行卡，觉得今天的一切，像做梦一样。 “这里面，是1000万？”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个问题我已经答过了。” “...这钱你准备借我多久？” “慢慢来吧，我死之前还完就行。” “...利息？” “给我好好学习，做一个优秀的人。” “...代价？” “朋友之间，别老问些伤感情的事。” “...” 浅间看了下时间，“我准备回去了，你呢？” “嗯...” 两人在jr线神田站道别。 一个人向北，一个人向南。 自己埋在心底的情绪翻腾，间岛麻衣没有勇气说出任何她想说的话。 被他像施舍一样拯救，她的自尊心却被保护得很好。 转乘千代田的列车，站在车厢角落，间岛拽紧口袋里的那张卡片，极力地忍耐着。 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被光刺破的心中旧疤，隐隐作痛。 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在伤痕处生长，它到底是什么，间岛麻衣形容不出来。 ... ... ... 是不是太冲动了？ 因为觉得时机不错，刚好又从十神那赚了点钱，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还好间岛接受了。 原以为自尊心很强的间岛，需要更多轮的说服。 间岛麻衣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如果用钱就能改变她在钢丝上游走的生活状态，浅间不会拒绝。 从芝公园站下车，浅间在附近便利店补充了点简单的食材，又买了葡萄味芬达和薯片，慢悠悠地提着购物袋，向公寓走去。 夜间的下雨天，街边的店招灯光闪耀，东京整片天空都充满了微弱的散射光。 举着透明雨伞，踩着路面上的水渍，带着□□□之星的浅间，已经开始习惯智力6的自己，有点明白生物老师小松【肉身苦弱】的感慨了。 如果有不当人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绝对不当人！ 回到公寓，打开门就见到波奇翘着二郎腿，坐卧在床上，背靠墙面，戴着耳机，闭目听着歌。 这家伙居然又穿自己的文化衫，“高如荣耀”这件，浅间本来准备今天自己穿的。 摇摇头，放好东西，开始弄菜。 等到翻炒青椒肉丝时，波奇才发现浅间已经到家。 “波奇，来吃饭了！” “好的~~~” ... 因为太累，浅间吃了饭，简单洗漱了下就睡了。 夜里四时醒来，东京梅雨未停。 波奇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四仰八叉地睡着。 淡色的睫毛浓密纤长，藏住了像泉一样的眼眸。 鼻梁挺翘而柔和的线条，如挪威峡湾般奇美秀丽。 带露玫瑰般精致的面容上，是一抹无忧无虑地微笑。 美则美矣，可惜没长脑子。 连一点社会打工人的准备都没做，一天到晚吃吃睡睡，什么时候能独立？ 给波奇盖上被子，浅间进卫生间推开小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湿气和淅沥声。 身体的疲惫感还在，精神却无比清醒，有种做全麻手术刚苏醒的错觉。 底牌刷新，一切游刃有余。 等考完试，让驹场帮自己搞下信息安全系统，同时认真支援其他的人恋爱，增加更多面对变化的底牌。 昨天睡前给驹场和半泽发了现场照片加祝福。 结果现在拿起手机看才发现， 半泽把自己的好友删了？ 过河拆桥？ 即便是僚机经验并不丰富的浅间，也能瞬间明白原因。 家门不幸，一定是儿子驹场把那些极限拉扯的锅都甩到他爹头上了。 浅间坐在书桌上，梳理着今天考试的知识点。 待到雨声渐小，外面黑色的天空终于颜色略浅，浅间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揉了揉脖子，准备早午饭。 【滴滴】 手机上接到一条信息： “浅间，你还好吗？问你个问题，你说没有心动的爱情，和没有高潮的爱情，哪一个更令人无法接受？ 发件人：藤原爱（狗东西）” “以爱情的结果导向看，都能接受。反而，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更让人无法接受。” 这个屑部长，总是提问得到答案后，就不再给人回复，除非遇到新的问题。 所以浅间从来不会为藤原爱的问题浪费超过10秒的思考时间。 这时波奇醒了，在浅间的余光中，弯腰悄悄探近浅间，想搞些小动作。 “醒了就快去洗漱。” “哦。” 偷袭失败的波奇直起身来，天鹅一样细白的脖颈上，带着浅间给她买的项链。 昨天洗澡都没摘下来，说什么带就带一辈子这种胡话。 看了一眼浅间准备的早餐，差不多都做好了，台面上准备的大概是午餐的食材。 “阿水，最近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考试紧张？” “差不多吧，快去刷牙。” “哦~~~阿水，我刷干净了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哦~~~” 怎么可能会为考试紧张呢？ 没有人会为下一次呼吸感到紧张。 16年的努力，赋予了浅间一切淡然面对的底气。 早饭后波奇主动开始收拾起碗筷。 感慨女儿长大的浅间，拿好便当，背上书包，信心十足出门而去。 35. 表白 考试 与午餐 细雨中的紫阳花显得更艳了。 通学路上来往着三三两两的人，学生基本都是结伴而行。 一个人打着雨伞的浅间，胃里传来红油热干面的饱腹感。 脑海里进一步梳理着世界史、英语、数学、生物四科知识。 心里却对在游轮夕阳晚风中看书这种事，有着莫名的期待。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哟~！浅间·罗伯特·小静君，早呀~！” 灰暗底色的浅间，和灰暗布景的东京梅雨街道，忽然有了一抹彩虹般的撞色。 一年级的s级美少女，行动肤浅但思想深邃的复杂存在——不死川理世，元气满满地对着浅间打着招呼。 少女的出现，让夹道怒放的紫阳花都成了配角，统治东京街道视觉焦点的c位从此易主。 这种虹色青春，与【配角浅间静水】一点也不搭。 “早啊，不死川·元气·艺术·朋克桑。” 头也不偏一下，机械地回应着不死川的早安。 不死川回了浅间一个更加灿烂的笑， “嗯嗯嗯~今天很有精神嘛~~~” 少女又开心地用力拍了拍浅间的背，差点把体力3同学的心肺给拍出来。 被拍了一个大趔趄，雨伞差点从手中脱出，浅间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元气少女一眼。 “不死川你，今天很有精神嘛。” 少女笑靥如花，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 “呐，浅间，今天的考试有把握吗？” “...能进前200就算胜利。” 浅间是不太想和不死川对话的，她的青春渗透力太强了。 元气的她，像一本读不完的书。 上轮月测年级成绩排名52，而入学考试她好像才188名。 成绩优异，运动万能，比很多这种设定的动漫人物要真实、立体、完美的多。 画画可以办展，唱歌可以开live，朋友多的数不完，永远都笑嘻嘻的。 望着曾因为弗洛伊德而闯进几次自己梦中的不死川，浅间只觉得麻烦。 尼采曾经告诫过自己：“你需要一点比欲望更高级的东西。” 不死川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点头道： “哦~？200，志向不错嘛！那么我就把目标定到199名吧~” 区区52名，你以为你能永远压我一头吗！？ 看着不死川头上那顶从近卫转班后第二天就带起的红色猎帽。 脑海闪过“扶贫社交”、“孤独与反抗的艺术内核”这些字眼，浅间忽然问道： “不死川，你的帽子，是在致敬《麦田里的守望者》，对吗？” 不死川忽然停驻脚步。 用右手按了一下帽顶，又扶了一下帽檐。 在落后浅间7-8步的距离后，又蹿奔到浅间前面，用惊喜的眼神看着浅间： “你注意到了？” 少女用胳膊夹住雨伞，两只手捏住了浅间的双肩，用足以感受彼此呼吸的距离，看着浅间。 “不，我没注意到。” 少女的劲太大，浅间后悔了，带上□□□之星挣脱不死川，急速前进。 “不，伱注意到了。” 元气少女的元气笑容满溢出来，笑着和浅间并肩竞走。 “不，我没注意到。”浅间面无表情。 “不，你注意到了~~~！” 不死川开心地踮起脚步，旋举着雨伞，修长的左腿翘起来，整個人来了个逆时针旋转， 又对着浅间笑嘻嘻地倒退行走。 “不，我没注意到。” “不，你确实注意到了~~~别耍赖！” “小心！” 浅间拉了一把不死川，差点和路口骑自行车赶路的小哥撞在一起。 小哥挺赶时间的，一边头也不回地不停道歉，一边继续猛踩踏板远去。 不死川完全没有被差点撞飞的后怕，借着被浅间拉住手臂的力道，凑到了他身边。 少女眼睛盯着浅间的侧脸，咧开嘴笑嘻嘻的。 “刚刚非常帅哦，罗伯特君。” “是的，我注意到了帽子，可是你一点也不霍尔顿，你比他强大太多了。” “但是浅间非常帅哦。” “据说这顶帽子象征着反抗，也有着庇护的意味。 虽然我觉得这本书写的一般，但是维特根斯坦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几乎其他所有作品都试图说出不可说的，这儿则没打算那么做，恰恰因此之故，它却做到了】 我觉得《麦田里的守望者》就是这么一本书。” “但是...浅间非常帅哦~” 慕容理世吗？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再不快点去学校的话，会迟到的。” “诶？现在才7点40，在地上翻跟头也能准时到吧~” 似乎因为突破了扶贫社交的5句话，不死川开始出现了bug，不停地问东问西。 作为s级美女，不死川理世一路上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浅间开启了节能模式，嘴巴似动非动，保持着3步距离，和不死川用废话互相拉扯着。 快到校门口时，不死川被一位学长拦了下来。 学长捧着一束花，要在校门口告白吗？ 真是不会选择战场啊！ 正好，浅间趁机溜了。 换完鞋，摘下真降智之星，在教学楼走道中，继续梳理着知识点。 结果在进教室前，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思考状态，3点体力的浅间差点坐到地上。 回神一看，原来撞到的是间岛。 间岛没想到就这么和浅间碰上，像程序错误般换了几个表情，差点把梦里的话说出来。 听到浅间说了声“对不起，没事吧，间岛”， 少女脸上才上线了正常的微笑。 “没事，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另外，静水君，早安。” “...” “我们不是朋友么？静水君？” “可以的，大爷桑。” “...” 浅间和间岛两人一同进教室，二见见状起身离座，从教室后方朝浅间迎面走来。 “月酱，早上好。” “麻衣酱，静水君，早上好。” 接着，间岛连书包都没放，和二见在浅间桌前聊着天。 浅间再一次小声提醒了二位： “月海桑，大爷桑，我已经在line上说了几遍，不要在我的座位边聚集。” “嗯...好的”x2 两个人俏生生地继续站在教室第一条第二排的座位旁， 一个裙子靠在浅间课桌的左边缘，可以清晰地看到裙下身体与桌边挤压形成的轮廓， 一个靠近浅间的胳膊，身上和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时不时传到浅间的鼻子里。 两人聊着新连载小说《这场两等分的恋爱有获得幸福的义务，绝对！》。 算了，尿遁。 在卫生间洗手区，耳朵灵敏的浅间总是能听到一些无聊的八卦。 “说起学校的bitch，k班的一条真澄真的是个bitch啊，吊着那么多男生，每次又装作很温柔的拒绝别人。” “喂喂！她可是一条家的大小姐哦，你这么说不要紧吗？” “别人都这么说，不是也没事吗？” “别让她的朋友听见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哪天这个bitch被一个渣男泡到，我大概到那个时候，才会喜极而泣吧。” “你太坏心眼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又是一批女生。 “听说了吗？a班的不死川？” “早上宫泽前辈在校门口告白的那一个？” “对啊，笑死我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拒绝的吗？” “怎么拒绝的？” “听围观的人说，不死川指着她戴着的红帽子，问宫泽前辈‘这是一本什么书？’，宫泽前辈直接傻眼了。” “问别人帽子是什么书？这不死川也太搞了吧？” “是啊，宫泽前辈也很搞笑，他回答的是‘宝可梦’。” “我要笑出眼泪了，宫泽前辈意外的有趣呢~” “是啊，最后最后，不死川还对宫泽前辈说‘我的男朋友，一定能知道答案。’” “电波系男友吧，哈哈哈~~所以说不死川很可爱啊，我一个女生都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 ... 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浅间，你的脑子里不应该分析这些东西。 也许，不死川只是刚好想到这个拒绝的理由呢？ 用冷水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脸。 浅间对自己打气，这一次，一定要考过52名！ ... ... ... 英和六月月测结束。 有的人看起来还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比如像无脊椎动物趴在桌子上的堀北。 似乎随着考试结束，他的夏天也提前结束了一样。 但死了也好，死亡是一枚良药，可以医治太多活着的病症，比如话痨。 a班的同学还是太死脑筋了，虽然月测知识点陷阱确实很多， 但是别的班难道不是面临着同样状况吗？ 这次考试就像被熊追杀的两人， 幸存的条件不是跑出10秒100米， 而是只要跑过后面的人就可以了。 停止人间观察，浅间给自己这次月测估着分。 这一次，720分左右应该是稳的。 押题命中率90%以上的第五学习小组，即使踩中几次陷阱，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吧。 教室外面的雨已经变得很小， 没有社团活动的人已经开始清东西回家。 在享受一个舒缓的周末后，下一周恐怕就要备战英和运动祭了。 浅间无比希望梅雨季再持续两周，最好能下个大暴雨，下到全校上网课。 运动什么的，真的不想参加啊。 只是，运动祭是有马、三轮、中村，甚至是天崎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 左右思量了一下，浅间用手帕，纸巾加橡皮筋做了一个晴天娃娃。 还是快点放晴比较好。 “罗伯特阿波罗君，你也不喜欢下雨天吗？” 不死川吟吟微笑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死川欧佛洛绪涅桑，你不喜欢下雨天吗？” “当然不喜欢！带雨伞太麻烦了，穿雨衣又太闷了。 所以...罗伯特阿波罗君，这个晴天娃娃能够送给我吗？” 不死川兴致满满地盯着浅间手中的晴天娃娃，完全没有为刚刚那不要脸的要求感到害羞。 “不行。” “欸~~罗伯特·小气·阿波罗君。” 向浅间当面索要line好友信息后，不死川做了一个韩国男人看了都会发疯的动作，笑嘻嘻的离开。 话说，加好友什么的，在班级群找一找，直接添加不就够了吗？ 不要再来增添我的青春期烦恼了啊，不死川俄匊斯桑。 中午午餐时间， 二见和间岛跟着自己来到了新场地。 这是一片靠近户外网球场，被雨棚、树荫完美遮蔽的长椅区， 无论是享受夏日微风，还是观赏细雨，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网球部雨天在室内训练，所以这里少有人会打搅。 看见二见和间岛默契地占据了长椅的两端， 浅间只能坐到最中间，随手把便当从深蓝色的手帕中解开。 煎蛋饺、照烧鳗鱼、蒜香排骨、土豆牛腩、凉拌紫甘蓝丝、凉拌海草丝、糖渍苹果片。 6点体力加上早起，浅间比较轻松地完成了7道菜，高压锅处理过的牛腩，炖的也特别软烂。 为了方便吃，浅间提前做了分餐，将食物等分进两层便当盒里。 两位女孩没有急着吃饭，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浅间。 她们今天出奇一致的做了章鱼肠、炸鸡块、煎糯米丸子、炸猪排四样。 是想互相比较一下厨艺水平吗？ 二见的章鱼肠切得很浅，导致没有完全炸开， 糯米丸子好像是买的速冻的，倒是没有翻车，只是甜丸子加酱油，浅间还是吃不惯。 他是绝对不会在甜豆腐脑中加辣椒的！ 间岛的炸鸡块大概是想做黑金鸡块，墨鱼粉的香味没有闻到，入口倒是有焦糊的苦涩。 怎么说呢，二见和间岛的手艺只能说能吃吧。 卧龙凤雏，各有千秋。 “都很好吃，火候还需要再精进一下，煎丸子怕粘锅就小火煎，不用放太多油，炸鸡块的话，油温下次试一试155度。 总之，厨艺不错，继续加油。” 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谎言，2人份的午餐迅速且完整的进入了浅间的胃里。 喝了一口绿茶缓解一下， 浅间拿出《乌合之众》，在作者废话式的叙述中，品读着让人眼前一亮的观点。 【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便会被湮没，群体的思想会占据绝对统治地位，而与此同时，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出排斥异议，极端化，情绪化，低智商化等特点。】 回忆着德国电影《浪潮》里的片段与这本《乌合之众》一一对应， 浅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是不喜欢群体，乃至于小团体的人。 像番剧里一样，和一群人一同享受五彩缤纷的校园祭，穿浴衣一起去烟花大会，在圣诞节一起去温泉旅行... 这种占据着个人时间，只有少数人真正获得满足的团体生活，浅间一个都不喜欢。 哪怕他有幸成为这种少数人，一样不喜欢。 如果遇到凉宫春日这种不讲道理浪费他人时间的暴君，浅间会毫不犹豫地拿枪把她打烂吧。 不对，应该薅女主角的羊毛，帮她追到阿虚！ 二见和间岛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午餐，隔着浅间聊着《这场两等分的恋爱有获得幸福的义务，绝对！》里面的胃疼片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和浅间都只有2个拳头的距离了。 二见低头发现便当盒里的牛腩只剩最后一块，悄悄看了一眼浅间， 思索片刻，便鼓起勇气在间岛面前举起了筷子。 “静水君，你也尝尝这个嘛，真的很好吃哦。来，啊~~~” 看了一眼递到嘴边的牛腩，浅间的视线又回到了书上， “我已经吃饱了，月海你多吃点吧。” “就尝一下？” “做这些菜的时候，其实都有尝过。” 二见不知怎的，脸红着继续吃起便当来。 想到浅间站在厨房，拿着筷子把所有菜都尝一边的样子，筷子上面有口水，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可以，满足了。 间岛则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眼前两人，浅间真的没发现二见有多喜欢他吗？ 看着怀着勇气又失败的二见，间岛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自责起来。 【滴滴滴】 深泽在line群聊里发出了今天第五学习小组聚会的通知。 御行院、卫宫、深泽还有浅间都有社团活动，所以把聚会时间定在了下午四点， 在学校门口集合，御行院家会专门派车来接送他们。 御行院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第五小组聚会，会有4个额外嘉宾参与。 如果说卫宫会趁机让近卫加入， 那么，剩下的三个是谁呢？ 36. 坦白 咨询 与恋爱咨询课 三人的午饭吃完，雨又下大了。 有人说，每一场滂沱大雨，都是城市沉闷已久的释放。 东京前面几天确实也太热了，让老天爷发泄几天很合理。 享受着大雨带来的微风和清凉， 浅间看着书、间岛和二见看着手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许久。 二见忽然问道： “浅间君，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等到三点半？” “不是，待会我有点事...” “那等下卡拉ok，浅间君不去了？” 听到浅间说有事，间岛也不太想去了， 一个穷人和一群有钱人去一个有钱人家里玩，就很怪！ 二见也露出了计划泡汤的失落表情。 浅间在心里纠结了一阵子，之前都是用有事来搪塞二见和间岛的， 恋爱咨询部的事情，有必要和这两位朋友说吗？ 但是这两位好像也都是归宅部的一员，恋爱咨询的也算是赚钱事业。 带着她们一起赚钱，这事靠谱吗？ 你浅间静水能把握住吗？ 今后恋爱咨询的邪道手段，需要封印吗？ 一时思绪万千的浅间，闭了会眼，再睁开时，已作好了决定。 “月海，麻衣，今天能陪我一下吗？” “有一个必须得和你们公开的秘密。” “??????”x2 ... ... ... 恋爱咨询部，阴雨打的窗户玻璃砰砰作响， 冷气装置维持着屋内23°的舒适温度，两杯热红茶飘散着白色雾气。 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坐在书架边的凳子上，安静地看着书。 浅间静水以【大老师】身份，坐在部长椅上，招待着新来的客人。 “大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被漂亮的女孩子追求呢？”（偷瞄） 一年e班的黑田龙太郎，局促的坐着，红茶放了2分钟，一口都没喝。 察觉到半天没翻一页书的二见和间岛，注意力全在自己这边，浅间决定尝试给她们系统性地梳理一下恋爱咨询的事情。 “这個问题需要先确定三件事情，第一，目标，你想要和谁恋爱；第二，自我认知，你是谁和想成为谁；第三，行动，你可以为此付出哪些行动和代价。先聊一下你的目标吧。” “恋爱对象吗？”（偷瞄） “... 大老师，不瞒伱说， 我其实一直期盼着自己有一个完美的恋爱对象，但是至今她都没有出现过。 你看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 爸爸没有私生女，妈妈也不准备找有女儿的人再婚； 自己家里没有好色女仆，邻居家没有同龄美少女，亲戚家也都是男孩子； 没有童年约定婚约的青梅竹马，也没有拐角处迎面撞上来的面包少女； 没有会在我家打游戏的朋友妹妹，也没有喜欢男装其实是女孩子的挚友； 没有神秘的前辈，没有粘人的后辈； 没有当着我面抽烟的美女班主任，也没有胸很大的保健老师； 没有现役偶像的同班同学，没有戴着眼镜其实是美女的班长； 没有爱讲黄段子的学生会长，也没有提醒我裤子拉链没拉的风纪委员长； 没有用电波对我说早安的三无角色，没有对我使用暴力的傲娇角色； 没有作弄我的小恶魔角色，没有帮我做饭的天使角色； 没有画黄色漫画的角色，没有当轻小说作家的角色； 没有从天而降砸进我浴缸的角色，也没有转校而来只想坐我身边的角色； 没有任何存在恋爱伏笔的老角色，也没有一上来就好感度max的新角色。 你问我目标，但我从想谈恋爱起，就一直都找不到目标。 不仅没有超展开，魔幻的青春事件，就连那种常见事件都没有，什么福利章节更是免谈。 为什么未来的我没有发明时光机，把未来的老婆送给现在的我呢？ 其实，现在的话，谁来够可以的，只要是美少女。 她们到底在哪呢？”（偷瞄） “所以说，你的目标并不明确对吗？ 不...或者说你的目标很明确，是想要和美少女谈恋爱对吗？” “啊，对对对。”（偷瞄） 看着客户一直被两位女孩转移注意力，浅间一阵头疼，想要直接关门谢客了，强耐着性子又问道： “黑田，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呢？” “睡觉和...妄想？”（偷瞄） 浅间起身，和二见她们低声说了几句，又拿出一个眼罩。 “黑田，稍等，我感觉你还没有完全进入咨询状态，我给你带上一个眼罩，你尽量将注意力放在你的脑门前，我们再开始进一步的咨询。” “哦~~~好的。”（偷瞄） 被浅间用眼罩遮住眼睛的黑田，甚至感觉到了被两位美女注视的异样快感。 浅间轻推开书架的暗门，示意二见她们进去， 将二见的手机给间岛拨打视频电话，又把二见的手机架在外面书架一端， 让她们在暗室戴着耳机，用间岛的手机看现场实况。 “注意力集中到脑门前了吗？” “不是太清楚。” “你想象一下，外面的雨变成倾盆大雨。” “好的。” “再想象一下，外面的雨滴是珍珠色的。” “好的。” “好，可以了，你的心情平复下来，可以聊一下，你自己的优缺点吧。” “...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没有才能的家伙。 优点的话，暂时想不出来，先说缺点吧。 我是个做事没有什么毅力的人。 看番剧从来只看前面三集和最后一集，中间都是跳着看的。 另外，也没有表现出能吸引女孩的天分。 我不会踢足球、不会打棒球、不会写小说、不会写歌、不会吹双簧管、不会画画、不会拍电影、不会照顾植物，不会做游戏就算了，就连玩游戏都不算擅长。 最大的缺点暂时没想到，总之，我既不像王道角色那样鼓舞人心，也不像邪道角色那样独辟蹊径。 比不上校园现充、校园不良也就罢了，连阿宅和孤独者的属性也不突出。 这样想想，怎么会有我这么烂的人啊！” 虽然黑田戴着眼罩，但是浅间还是感受到了，黑田他一定是挂着泪珠在回答这问题的吧！ 浅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真诚】、【自省】，想再写第三个优点的时候，脑子堵了一下，便放弃了。 “可以，虽然你只字未提你的优点，但在我眼中，你的优点已经非常明显。接下来，我们可以聊行动了。” “行动？” “种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这个道理你懂吧？” “额...就是现在开始也不算晚？但不开始就永远晚？” “嗯，第二个道理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必须得付出什么，等价交换的道理你懂吧？” “钢之炼金术师？” “基于以上两个共识，黑田，你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培养的一项魅力是什么吗？” “穿着打扮？” “嗯...对了一半。我给你布置两个任务，希望你在两周内把它完成，第一个是坚持打扮，我会给你一套新造型清单，你按照清单建议，重新整理个人形象，保持两周时间；第二个是，坚持读完一本书，每2页必须找一句你觉得有意义的话摘抄下来，限时是两周时间。 如果你都有很好的完成。距离你拥有美少女女朋友的目标，就前进了一大步。” “大老师，那是多大一步，离美少女女朋友，我还剩多少步？” “相当于阿姆斯特朗登月的那一步。 不要乱想还有多久能得到，当你可以得到的时候，她会自然而然的出现。” 浅间摘下了黑田龙一郎的眼罩，黑田第一时间是向之前二见她们坐的地方望去，但那位置已经没有人影。 浅间花了3分钟时间，梳理出黑田龙一郎的形象改造清单，并递给他一本书——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这是一部能激发人毅力的，让没有增益的行为变得有价值的书。 【推石上山这场搏斗本身，就足以充实一颗人心】。 浅间没想过眼前这个男孩能读完，所以设置了他自己有所倾向，感官上也让人愉悦的穿着打扮的任务。 改造灵魂永远是艰巨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会选择钻研表面功夫的原因。 收到黑田递过来的厚厚的信封，用一流服务态度送走了他后，二见和间岛从暗室里走出来。 “觉得怎样？” 浅间向两个女孩问道。 “如果是我，我可能会直接拒绝咨询吧。这个黑田的眼神和发言，都挺令人恶心...” 间岛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麻衣，做恋爱咨询，我们没有权力说放弃一个人，能有权放弃的只有他自己。 我们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二见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感觉和心理医生有点像呢。只是如果客户向我吐诉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上来。 另外，那个黑田同学，不是真正想恋爱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恋爱，才来找你。” “月海你的感觉很敏锐。恋爱咨询大部分可以分为三个内容， 目标。寻找最好的，或者说最合适的另一半。 自识。寻找最好的自己。 行动。寻找最好的爱情。 黑田他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无从谈恋爱关系处理。 所以，我把第二部分的内容装进了第三部分的盒子里。 初步来看，没有毅力是他黑田最大的硬伤，他必须完成这个短板的补完，才有资格去获得【爱的能力】。” “有没有可以短期提高我们对于目标、自识、行动这些知识的书呢？” 间岛环顾恋爱咨询部的书架，哲学、社会学、文学的书很多， 却找不到任何一本如《100招，教你如何谈恋爱！》的指导书籍。 浅间摇了摇头， 正如大部分经济学家的著作并不能直接让你学会怎么赚钱，赚钱的法子藏在生活里。 恋爱学的书籍八成也不过是拆解几个案例来倒推，它并不能实现爱情。 浅间在书架中抽出一本书《诊疗椅上的谎言》，建议她们抽空看看。 “在我这里，恋爱咨询的核心其实是培养人。 我们要让客户对自己感到自信，就得促成他能去主动做，并做成让他骄傲的事情。 我们也不能过于说教、强制。不要夺走其他人的个人责任，不要想成为他们的依靠。 如果你要帮助客户成长，就要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父母。” 浅间喝了一口红茶，看着全神贯注倾听自己的两位女孩，说到： “就拿黑田来举例，他有着不错的诚实和自省的性格，会让人感到真实安心，但是并没有个人的自信力，或者吸引力，这会让人失望。 以这个状态去想象偶然、碰巧、恰好和女主角展开恋爱喜剧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像讲课一样，浅间又给两位女孩梳理着恋爱咨询的知识框架。 “除了目标、自识、行动这一组恋爱指导路径，针对魅力人格体的塑造，我们也需要有一组框架。 首先是定位。 定位很多情况下是企业属性，比如特劳特和迈克尔·波特的定位理论，他们的书在3号书架第三排，你们有兴趣可以在看一下。 定位用在个人身上，可以以【人设打造】来代替。 关西人，风趣幽默，足球踢得好，有点抖s，只对身边的人笑。 这些都是人设，帮助其他人快速立体的认知【我是谁】，并让客户深入人心。 第二个是超级符号。 迈克尔杰克逊的舞姿、c罗的进球庆祝动作、权志龙的雏菊，很多时候，符号能够为个人带来宗教般的魅力。 偶像明星都会有固定的穿衣风格，固定的姿态动作，固定的口头禅，这些都是符号。 帮助客户创造超级符号，成为抽象化的个人标签，将进一步放大个人魅力。 第三个是冲突。 冲突是两层含义，一个是反差人设的冲突。 冰雪系男子其实极容易害羞、身材娇小的萝莉拿着大锤子敲人狗头，这些都是反差，个人元素的冲突会形成惊人的魅力。 另一个是痛点冲突。 这个要介绍一部动画来理解了。《只有神知道的世界》，这部宅男动画的男主角，通过galgame游戏经验攻略现实女孩子，最重要的招数是找到女孩心中的空白间隙，也就是痛点，或者说不平衡点。 越能发现对象痛点冲突的人，攻略人心的能力就越强。” 浅间用简单的两个体系，和二见、间岛阐述着恋爱咨询工作的知识点。 两个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怕。 她们在恐惧吗？ 恐惧自己对人心的揣摩，还是已经察觉到好感度突兀增加的异常感? 不会觉得自己是通过套路她们来获得她们的友谊吧？ 三个人就这么一直沉默了许久， 直到间岛打破了宁静。 “静水君，这些都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吗？” “拾人牙慧的想法而已。” “之前是靠这个恋爱咨询来赚钱的吗？” 间岛看着桌面上的信封，如果是谕吉的话，绝对超过50万了吧。 “嗯，来恋爱咨询部后，就靠这个谋生了。” “月酱，你们英和的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我不太知道欸...” “按我的不完全统计，英和每个月零花钱超过100万的学生，大概占比90%吧。” “那么，静水君说的，我和麻衣酱的新工作是？” “对，就是成为恋爱咨询部的部员，协助我处理一些委托，然后赚我们亲爱的同学们的钱。” “静水君，你真的太厉害...” 二见的眼神里，绽放出了星星。 但是，间岛却问出了浅间完全意料不到的问题： “如果，比如这个黑田， 他的目标是月海，既然收了他的钱，那么... 你会努力促成这份恋爱吗？” ......... 浅间静水生日快乐 和你同一天生日的人很多。 但清野凛一定是最特别的一个。 神因为爱降落人间。 那么，凡人又能因为什么，抵达天堂呢？ highest！highest！ iwillcarryon。 无论是非善恶 若是如此期望 就这么孤高的，贯彻到底吧！ 6月6日两更，谢谢大家支持。 《东京僚机王》浅间静水生日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7. 一封情书 与 部门扩编 走进别人的心，就一定要回应吗？ 无法拥抱，就要必须说再见吗？ 这两个问题， 浅间是有坚定不移的答案的。 只是， 如果真有人追二见、间岛，甚至是不死川， 自己会全心全意的支援他们吗？ 或者说，如果有马、或者御行院这样优秀的男生，让自己帮忙追求二见， 自己会真的采取顺水推舟的行动吗？ 浅间在心中问着自己。 ...... 所以自己还是个意志薄弱，虚伪可笑的普通角色啊... 因为，内心已经出现了100万个不情愿的，混乱的杂音。 是维持自己的原则，还是保护亲近的人，这种电车难题浅间是最讨厌做的。 进一步思考， 如果遇上【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和世界四者之间只能救一個这种问题。 浅间一定会选择捏死这个恶心的世界。 【帮助黑田龙一郎追求二见月海】，孤高的【大老师浅间静水】非常想对两位女孩说一句:合情合理，为什么不？ 可是到浅间嘴里，却叛逆地变了形状。 于是，两位少女得到了这样一个暧昧的答案： “我可以帮助猴子爬到树顶，吃到香蕉，但是我不会建议让猴子摘下星星月亮， 但猴子不听话，因为摘星星摔死，捞月亮溺死，那我也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还是这样，喜欢说着模棱两可的，不干脆的话啊。” 得不到明确的表达，间岛不依不饶，走上前撑着书桌，直直地看着浅间的眼睛，问到： “那么，月酱如果想要和某人谈恋爱，静水君也会全力支持吗？” 真是麻烦啊，过于较真的间岛。 中午吃错东西了吗？ 为什么非要把这些已经决定埋藏的东西曝于阳光之下呢？ 浅间看向二见，二见也望着他。 “听过中国作家老舍说过的一句话吗？ 【一个人的生命，有一半是活在朋友中的】。 如果是月海，或者麻衣你，我会全力支援。 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只是因为...朋友吗？ 两个少女的心湖中荡起相同的涟漪。 “让朋友获得幸福，不正是朋友的价值所在吗？” 浅间拿出了两张入部申请书放在桌上，用手点了点。 “那么，作为朋友，两位女士可以在这份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了吗。” “哦哦哦~好的。”x2 “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浅间直接看着间岛问道。 间岛回想起这周自己找浅间交朋友时，那些幼稚的想法。 浅间君的孤独是自找的，他不需要任何拯救。 亏得自己想主动帮助，反而却成了真正被救赎的人。 这种亏欠感，让她感到难过。 比起有钱的、独立的二见，自己完全没能在浅间面前独立起来。 心中的那份嫉妒，更让自己变得奇怪。 间岛陷入了自我厌恶。 “知道浅间静水是这个样子的，你们不会感到讨厌吗?” 间岛连忙回答： “怎么会！只是...现在的【浅间静水】，才是静水君的真正样子吗？” “嗯，不想引人注目的是我，想用知识帮助别人解决青春期烦恼，让他们成长的，也是我。” 间岛回忆着昨日1000万的事，还有浅间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神秘系少年】的面纱主动向她揭过一层，这是朋友之间的公平坦诚对吗？ 二见感激于间岛帮自己对浅间的试探，心里还有一点藏着小秘密的优越感。 孤独的浅间，温柔的浅间，搞怪恶趣味的浅间，说着中文非常和善的浅间，还有现在充满智慧的浅间，二见我都知道哦！ 外面的雨停了，楼上钢琴王子似乎刚刚到。 第一首曲子，是悠扬欢快《菊次郎的夏天》。 嗯，不是很喜欢听，可以过滤。 浅间看大局已定，松了一口气。 “那么，让我们孤独者联盟一起努力，在恋爱咨询部好好援助他人的恋爱，好好赚钱吧！” “谁愿意被叫做孤独者联盟啊！” “oh~~”二见举着小拳头，顺便把间岛的手也举了起来。 好样的二见，恋爱咨询部代理副部长就是你了！ 【配角浅间静水】把握不住的桃色青春，就让【大老师浅间静水】去压制吧。 拜托了，另一个我！ 【咚咚咚】 恋爱咨询部的门又被敲响。 二见和间岛两人对着浅间，用眼神示意需不需要再进暗房。 浅间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暂时先让两人远程观看学习吧。 这会儿进来的是足球部三年级的学长，三年j班的藤真真树。 作为足球队的副队长和核心后卫，藤真有着非同一般的人气。 今年一月份零封夺冠热门青森山田，带队打进全日本高中足球联赛全国决赛8强。 据说他三个月收到的表白信可以填满全队队友的鞋柜。 甚至有校外的女生托认识的人，将表白信交到藤真真树手中。 因为也是大岛介绍的，所以目的非常明确。 “大老师，帮我写一份情书吧。” “可以，对象是谁？” “我的同班同学，藤井真冬。” “有关于她相关的信息资料吗？” 藤真将手机递过来。 “可以吗？” “你看吧，没问题的。” 翻阅着藤真的手机日记，里面全是关于藤井真冬的内容。 日记附带的照片里，是一个面带微笑，神色温柔的普通女孩。 十分钟后，浅间将手机递还给藤真手中。 “我初步判断，是你太受欢迎，给到这位藤井学姐压力太大，追求你的漂亮女孩子不少吧？” “但是其他女孩子，我都有好好保持距离。藤井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回避我。” “我看藤真前辈伱已经频繁向她表示好感了，夸她的时机也把握的不错，并且也有和其他女生打招呼，对她进行保护。 这证明了，她的自我认同和安全感都是足够的，我建议接下来你需要展现更大的决心。” 藤真心领神会，过去的接触，确实太温吞了，于是问道： “需要在全校见证下对藤井她告白吗？” “从你的日记里看，以藤井前辈的性格，她应该是不会喜欢这种张扬的事情吧？” “没有公众见证，那怎么才能展现出我对她的决心呢？” 想着日记里看到的点点滴滴，浅间给出了答案： “自虐、装可怜。” “原来如此。” 作为帅哥的藤真恋爱经验并不缺乏，很快就get到了浅间说的意思。 和藤真探讨了一会儿【怎么勾起善良女孩负罪感和母性的套路】，并确定了实施方案。 “既然这样，情书就是触发道具了。” 浅间拿起纸笔，开始了情书的书写。 “ 致梦中人藤井真冬： 我从未想过遇见你， 正如，我从未想过遇见爱情。 遇见你之前，藤真真树这个人，从没再想过恋爱。 遇见你之后，藤真真树这个人，再也没想过不是你的恋爱。 曾经的伤害，让我的心不再为爱萌芽。 但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一朵来自天外的玫瑰。 世界开始有了颜色， 声音开始有了旋律， 瞳孔开始有了焦点。 有多少次你与我对视， 就会有多少个美梦，治愈我失眠的夜。 有多少次你躲开我的目光， 就会有多少条绳子，勒紧我失落的心。 在我如冰川般苍白的世界，你是一道来自北大西洋暖流。 请你看看如今的我，因为你的到来， 我的世界从此风和日丽。 真冬对于真树而言， 就是无数个连在一起的春天。 我不想错过你， 我将消融自己，只愿入海，冷暖是你，方向是你，余生是你。” 浅间顿笔，将信纸交与藤真前辈检阅，又拿出一页信封，在扉页上写明： “如果它的一生，是一封不被打开的信，一个树的心将要枯萎。” 纯属于欺负善良老实人的威胁了。 “先和藤井学姐提出约会，如果不答应，还请前辈你装可怜装彻底一点，让女生开始传你初中时候的失败恋爱经历，过段时间让你的男性朋友把这份信交给她。” “明白。”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前辈如果遇上突发状况，及时和我联系。” “好的。谢谢你，大老师。” 目送藤真离开，被三年级明星学长敬礼的感觉，挺不错的。 二见和间岛从暗室走出，很好奇一个人气帅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两位女孩惊讶于藤井真冬普通的外貌， 毕竟足球社王牌们的女友，至少都是班花级的。 浅间和她们解释了补偿性心理。 藤真的初中女友是个漂亮而娇横，对他不断打压的典型辣妹。 被这场恋爱伤害的藤真，对于女孩子的外貌已不再关注。 他更需要一种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恰好是藤井所拥有的。 另外，浅间认为，名字的缘分也是一方面， 藤井与藤真，真冬与真树， 或许两人互相对视的第一眼，正是这个缘分所致吧。 二见和间岛强烈要求浅间，把情书重新写一遍给她们看，更奇怪地是，要写两份。 摘下□□□之星的浅间，回忆一份情诗一样的信，并不困难。 等到两位女孩把情书看完，都开始用看负心汉和渣男的眼光看自己。 浅间站在窗边，背着手，淡淡道：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虽然指导恋爱，但我从未恋爱，也不打算恋爱。” “......”x2 【大老师浅间静水】孤高指数拉满的一句话，把两个女孩复杂的内心给捋平了。 二见和间岛相视一眼，似乎进一步确认了什么东西，接着都产生了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 时间不知不觉指向了二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去校门口集合了。 浅间趁热打铁，让间岛和二见开始整理之前的客户档案。 二见整理交付组资料： 档案1：一年h班坂上悟与小林雪纪； 档案2：一年f班大辉和平与山下丽； 档案3：一年b班二条玲奈与泷岛哲也； 档案4：一年d班驹场光树与圣华女子学院半泽英利华； 档案5：一年c班周防俊介和加藤尤奈； 档案6：一年c班大岛一郎和北原藤乃... 间岛整理进行中委托资料： 档案1：二年b班中村佑介与佐藤凛子； 档案2：一年a班有马吉彦与近卫千代； 档案3：一年a班三轮大辅与一年c班前田杏； 档案4：一年t班天崎春辉与一年s班广濑樱良； 档案5：一年a班深泽雪与御行院圣； 档案6：三年j班藤真真树与藤井真冬。 浅间则是整理比较离谱的委托资料： 档案s-1：一年o班十神春马； 档案s-2：一年n班四宫尤纪奈； 档案s-3：一年e班黑田龙太郎； 档案s-4：一年l班富谷仁与神山晃一； 两个半月，16组恋爱委托， 在二见和间岛两位少女眼中，智珠在握的浅间，形象愈发深不可测。 秘密一旦被分享，就不再成为秘密。 但是，培养小团体之间的信任感，除了建立共同对外目标之外，分享彼此不堪或者秘密，也是一项立竿见影的手段。 浅间告诫着她们关于客户信息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并一同把整理好的档案放进暗室保险柜。 这两天驹场得空，让他顺便加个班，把恋爱咨询部的电子数据库帮忙建立起来。 过河拆桥之仇，不能不报！ 两位渐渐进入状态的恋爱咨询部新进部员， 一面惊讶于潜藏于学校日常的恋爱波澜，一面钦佩于浅间详尽的数据归纳，清晰的逻辑复盘。 浅间看了看时间，又和她们介绍着恋爱咨询部书架上的书籍。 时尚艺术类，提高审美力；哲学社科类，提高认知和判断力；文学类，提高共情力... 两位部员既漂亮，也爱看网络文学类书籍，审美和共情应该是有基础的，所以浅间着重介绍了恋爱咨询部的哲学阅读框架。 首先是以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黑格尔绝对精神的古典哲学，建立认知世界的框架； 其次是从叔本华、尼采到萨特、加缪关于人的剖析； 最后是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福柯从传播、语言等一系列新角度诠释社会及个人行为的分析。 浅间相信如果两位少女，特别是二见花大功夫去学习研究这些，他不仅将获得一个优秀的助手，还能大大降低生活的桃色气息。 让一个人讨厌恋爱，就去学哲学吧！ 【咚咚咚】 恋爱咨询部的门，第三次被敲响。 38. 精神内耗少女 与 十人成行 一条真澄回过神来，雨已经停了。 闻着姜百合香薰，一条真澄的心情是晴朗的。 这也许是今年最快乐的一天了。 不对，是从昨天在门口发现小礼物的那刻起... 这两天，一条真澄都是快乐的人。 少女又一次拿出小卡片细细欣赏。 【粼粼琴音， 让每个夏日午后， 都成了一件礼物。 ——楼下的恋爱咨询部浅间静水致】 漂亮工整的字迹，透出书写者的温柔。 原来他在楼下，这几个月一直听着自己的琴声，或者情绪。 音乐将两个素未谋面的人联系在一起， 从这份礼物中，她感到了一份很久没有体会的真实。 她觉得这是一份无关身份、容貌、目的性的善意。 【弹钢琴的孩子，不会变坏】。 她也是因为这句，才一直坚持练习钢琴至今的。 《菊次郎的夏天》《daylight》《天气之子·幻》这些她从未尝试的曲子，都一一为楼下的那個人呈现。 如果是他，应该能感受到自己的快乐和感谢吧。 合上键盖，趴在上面， 少女富有光泽的青丝和黑色钢琴融为一体，一张淡淡微笑的脸更显白皙。 那个名字，像敲击琴键一样，不断地轻叩自己的心。 “浅间静水，不会就是那个拒绝近卫千代的浅间静水吧...” 近卫千代，没想到，整整15年，我会在这，赢你一筹。 难以想象的缘分。 一条真澄望着压得很低的铅色天空， 却似看见了丁达尔效应，天空的光将穿透乌云边缘，洒落人间。 是啊， 一条真澄是一个懦夫。 家族的轻视，感情的背叛，不怀好意的针对，她从来没想面对。 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逃避可耻但很管用，是骗人的吗？ 为什么，自己仰望的天空，竟如此狭窄，以至于难以呼吸呢？ 但是，一条真澄没得选，她只能选择逃避。 每次以愤怒填充勇气的行为，都成为了更痛的记忆。 她并不爱逃避，逃避里面，也没有她需要的慰藉。 她只是逃避。 想爱却不敢爱，脆弱又敏感，讨厌冲突，对大部分事情保持悲观。 她除了逃进另一个，更纯粹、更辽阔的世界，别无选择。 在只存在音乐的世界，她才能获得安宁。 这个世界， 没有蛊惑人心的语言，没有另有所图的行动，没有四面八方的压力... 只有旋律，不会背叛她，旋律会完整地回应自己的心情。 而现在， 因为旋律，这个世界走进来了第二个人。 就像窗外隐约出现的丁达尔光线。 只会逃避的人，也会有前进的方向。 昨天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但是她并未理会。 在他心中，自己一定很失礼吧... 少女站起身来，将小卡纸揣进兜里， 这是她的第二次选择前进。 如果他真的爱音乐... 如果他还爱弹钢琴... 如果他愿意在每个午后，从三楼走到四楼，和她一起分享音乐的快乐... 【四手钢琴部】便有了真正的意义。 想象着【浅间静水】的样子， 不需要多么帅气，只要脸上有真诚的微笑就好， 不需要多么会聊天，只要和自己一起倾听音乐就好， 听说恋爱咨询部是藤原家二小姐办的，她愿意放人吗？ 一条真澄来到【恋爱咨询部】门口，深吸一口气。 【咚咚咚】 “请进。” 一声略带威严的回应。 “失礼了。” 一条真澄紧了紧心神，推门而入，点头鞠躬。 “您好，请问浅间静水君是在这里吗？” 一条真澄抬起头，看向端坐前方的人。 “？？？”x2 “！！！”x2 “......”x2 新客户居然是一条真澄。 来自【告白粉碎机·抱歉百人斩】的恋爱咨询？ 浅间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劲，坐在部长椅上，往后退了一步。 山下诚一郎的暗影声线启用中： “本人就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这张脸，一条真澄瞬间感觉胸口滞重、大脑卒中。 “你...就是浅间静水？？？” 显然，她又掉进了一个圈套，像个十足的傻瓜， 昨天的礼物，也是别有用心的筹谋吗？ “是我，如果说是上次那件事，我都说我会守口如瓶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一条真澄从口袋里掏出小卡片， “这个，是不是你写的？” “......你就是楼上的【三四郎】？！” 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一条真澄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将卡片揣皱，不断颤抖的手，说道： “你果然调查过我，不管伱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想对五摄家做什么， 你们要纠缠就去别处纠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一条真澄将小卡片撕成两半，转身离开。 看着易燃易爆炸的精神内耗少女从恋爱咨询部愤懑离开， 浅间面无表情地起身，捡起了地上的卡片碎片。 一条真澄居然就是【三四郎】。 她几个月前就在楼上弹琴，今天的事，应该不是近卫的手笔。 但回忆起近卫在这里听到琴声的笑容，浅间又觉得近卫千代一定知道楼上的就是一条真澄。 检查了一下系统支线任务，脑海里回味着昨天的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 这就是属于【一条真澄】的【交响情人梦】吗？ 钢琴王子除了今天有点反常，每天都是在弹一些忧郁的曲子，上个月还弹了一周贝多芬的悲怆。 实在难以和这个愤怒少女联系在一起。 总之，今天的事情，浅间倒是无所谓。 只是这楼上弹琴之人，估计要被自己搞心态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冒犯了这个一条。 和五摄家天生犯冲？ 二条玲奈不是好好的嘛！ 捏了捏眉心，外面消停了一会儿的雨又下了起来。 后脑勺微痒，回头。 看见二见和间岛在自己身后，用好奇中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好吧，刚刚那番对峙，不知道详情的人，大概率会以为是受害少女痛斥负心汉。 浅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接着把目击表白事件、还有给【三四郎】感谢信的来龙去脉，和二见、间岛说明了一下。 简单来说， 就是一条见过浅间，但她不知道浅间叫【浅间】。 今天应该是想找【浅间】，结果发现【浅间】是这个浅间，最后负气离去。 两个除了a班之外，并无其他社交圈的女孩，也不太清楚一条真澄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见到浅间被一个人讨厌两次， 二见和间岛皆心中喜悦，却不动声色。 孤独的静水君，才是好静水君！ 浅间又和二见、间岛聊了一下恋爱咨询两个体系的事情。 间岛比较想尽快上手，也比较倾向于【目标、自识、行动】第一体系。 于是浅间推荐了纯小说《危险的关系》、半故事半理论《诊疗椅上的谎言》、纯理论《爱情心理学》三本书给间岛。 《危险的关系》，可以从中借鉴步步为营的拉扯手法。 《诊疗椅上的谎言》，详细讲述如何通过自我揭露，和客户坦诚相见，并用反面例子让人警惕【性和金钱】对人的腐蚀。 《爱情心理学》，则是一套逻辑自洽且富正能量的爱情认知体系。 间岛不出所料地，选择了浅间最开始提到的《诊疗椅上的谎言》。 二见对符号学比较感兴趣，所以选择先学习【定义、超级符号、冲突】第二体系。 浅间随意地从书架抽出了三本书，将其摊在桌面上。 人类学的《菊与刀》、历史类的《枪炮、细菌与钢铁》、小说类的《月亮与六便士》。 “你们知道这些书有什么共同点吗？” 二见不假思索地回答到：“...都是复数名词组成的书名？” “是的，这些也是符号。符号是概念，是文化母体，它既可以是抽象提炼，也可以通过具象的物体来代指。 作家都擅长通过简单的符号去总结复杂的内容。我们也要有这种总结力。 这在【定位、超级符号、冲突】体系内尤为重要。” 于是二见把三本书都装进了书包。 浅间兴致来了，将符号这个恋爱咨询部必考知识点娓娓道来； “符号贯穿于我们生活始终，无处不在都是符号。 国旗、货币、奢侈品的logo、奥运会的吉祥物、社交软件的emoji... 在短平快的信息时代，符号更为重要，它能极大地减少传播成本，加快信息流通速度。 有时候一个符号，比一句话更能解决沟通问题。 比如我这样，你们会怎么形容呢？” 浅间把双手垂直交叉于胸前，向二位少女提问。 “十字架。” “防御?” “对的，你们看，你们都是用既定的符号语言来说明我这个动作，而不是说‘你在双手垂直交叉’。 apple的被上帝咬一口的苹果、tiktok的八分音符、ins的相机，这些手机里的软件图标，全都遵循着符号学传播要领。 当我画出一个○时，这个就更有意思了。 有的人觉得是焦点，有的人觉得是边界限制，有的人觉得是考试的零蛋，有的人觉得是取消键，甚至还有人觉得这代表着一个游戏... 正如月海和麻衣你们刚刚给出的不同答案。 不同文化教育背景的人，接受的文化母语不一样，那么他们对符号的反应也会不一样。 我们可以通过...” 这个时候，手机设置的闹钟提醒响了起来。 “我们下次再说这个吧。” “嗯嗯。”两个带着星星眼的少女频频点头。 浅间拉上窗帘，清理好东西，关上灯，锁上门。 与二见和间岛两位新部员一同向校门口走去。 ... 雨来细细复疏疏，纵不能多不肯无。 梅雨季节的校园午后，不见人影。 三把透明的伞，像三只小船，在细雨中放棹，随着风波慢慢行进。 浅间左边的二见，因为雨伞加大了两人间的距离而情绪低落。 刚刚得知浅间秘密的喜悦感逐渐消退。 脑海里全是boss难度升级的警告，静水君已经表明不想谈恋爱，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这个时候还积极出击，会不会让浅间觉得自己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二见，快想想办法啊！ 可是，陪伴静水君的时间变得更长了，总有机会的，不是吗？ ... 浅间右边的间岛，玩着手机，低眉不语。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帮到浅间，并让自己在恋爱咨询部拿到一份不错的收入呢？ 接下来的日子，间岛麻衣你要好好学习了啊！ 间岛关闭了租借女友的接单状态，都千万富婆了，让这份工作见鬼去吧！ 嗯，离职申请提交！ 离职理由... 少女犹豫片刻，勾选了【嫁人】。 ... 自从将不恋爱主义的【大老师浅间静水】身份亮给二见后，浅间青春期焦虑的症状获得了极大的缓解。 二见大明神，别把时间浪费在酸臭恋爱上了，精神的进步与金钱的味道它不香吗？ 我要用知识，把你高中三年的人生填的满满当当。 一男两女在细雨中走到校门口， 马路对面右侧，距离200米的地方，停着三辆打着双闪灯的黑色奔驰s600。 御行院举着伞，对着浅间三人遥遥招手。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稍走近发现，和他站在一起的是有马和泷岛。 三个美少年站在一起，就非常刺眼。 有马吉彦，气质稳重，像是一位来自古老帝国的王子， 御行院圣，自信从容，像罗斯柴尔德这种老钱家族的后起之秀， 泷岛哲也，则是一股清秀书卷气，像一个年轻的异世界大魔导师。 关键是，都很帅。 今天的卡拉ok活动，只有我是颜值洼地吗? 早知道借一个头盔再过来了。 现在能说肚子痛告辞吗？ 深泽这时从第三辆车中下来，打开白色带樱花的雨伞，对着二见和间岛招手。 看着二见和间岛向深泽走去。 回想起深泽昨天给自己私发的计划... 算了，还是去吧。 男生坐第一辆车，女生坐后面两辆。 可以判断，近卫、卫宫、二条这几位学生会成员，就在后面第二辆车中。 现在的时机不对，支援有马的事情暂不可行。 就算待会在卡拉ok，有马展现出歌神功力，对于近卫而言，估计也没多大吸引力。 二见她们已经上车，御行院示意可以出发了。 因为乘坐第一辆车男生有四个，御行院自己当起了司机。 有马坐在副驾驶，和他聊着运动祭的筹备工作，下周所有班委都要被学生会召集起来打工了。 浅间坐在后排旁听， 而同在后座，刚刚关上车门的泷岛侧头向浅间笑着打招呼： “浅间君，很巧呀。” 浅间对着泷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御行院和有马好奇回头，御行院问道： “泷岛你认识浅间？” 泷岛用标准的笑眯眯表情回答， “浅间数学很好嘛，数学老师在我们b班老是夸他。” “还有这回事！浅间，你是不是被桧木老师开小灶了？”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到：“之前被老师要求去参加美国数学竞赛amc10。” 有马疑惑道：“可是2次集训并没有看到浅间你...” 浅间回答：“原来有马君也参加了吗？我拒绝了桧木老师，所以没参加集训。” 有马不解，“拿到amc10，晋级拿下aime奖项，不是能直接进日本数学奥赛国家队吗？这个机会，对于浅间你的能力来说，放弃了有点可惜吧？” “没什么可惜的，主要是精力顾不上，能力达不到吧。” 泷岛对自己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就听个笑话。 很想对泷岛说，你对我的实力有所误解。 但是作为【配角浅间静水】，解释太多不如沉默。 汽车发动，浅间闭上眼睛，整理着思绪。 已经周五了，近卫千代的比特币还没给到自己。 果然欠钱的都是大爷吗？ 加line好友催债什么的失智想法，体力3的浅间完全没有。 在得到驹场的技术保护之前，浅间可不想继续暴露什么。 今天不是个好机—— 无论是有马的恋情，还是自己的比特币。 反正技能刷新，等近卫再出招时把债顺便要了吧。 三辆车穿越冷漠的汽车洪流，攀爬着东京的晚高峰，一路向北， 在铅色天空与濛濛细雨中，向着御行院家的京郊庄园迤逦驶去。 39. 庄园别墅的新厨师长 【滴滴滴】 拿起手机，是泷岛发过来的信息。 “知道大老师为什么拒绝近卫了。诶嘿~(?????)” 浅间侧头看了一下泷岛，这家伙装模作样地欣赏窗外风景。 “你不应该在昨天当板凳的时候就知道了吗？” “有马是借口，和你一起过来的两个漂亮女孩子才是真正原因吧。(????)” 泷岛发过来了一张照片。 是在自己、二见、间岛三人打着伞，站在校门口张望时拍下的。 “...并不是。 另外，你也不想二条知道你盯着其他【漂亮】女孩子看吧。” 浅间迅速将聊天记录截了图。 “嘶~~~大老师真严格啊！~(°?°)” “泷岛，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趣味的啊...” “恋爱之后才发现，感觉不带脑子凭直觉做事就很开心。(&amp;amp;lt;ゝw·)~kira☆” “考试也没带脑子吗？这次月测你能拿第几？还有，别发颜文字啦！！！” “我故意错了一题，不是故意错的有几题就不知道了，能拿第几我也不太确定。” “...” “要像大老师那样完美控分，我可做不到啊。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只能掌握自己，却无法控制所有人。” 我觉得伱对我有着更深的误会了，泷岛。 你绝对不是普通人，你是怪物你知道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的泷岛，一定是上帝的私生子吧。 “泷岛，有没有兴趣学会计？” “会计的话，已经帮玲奈大小姐开始做了哦。最近赚了500万吧，大老师。近卫对你可真痴情啊。” “下周过来帮我梳理一下恋爱咨询部的财务状况，看怎么合理避税。” “我先和玲奈大小姐说一声吧，毕竟这段时间，她自己的工作完全搞不定呢~(???)?”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带表情啊。 御行院也和有马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说，聊天气已经很尬了，怎么还开始聊起noaa全球气象数据？ 全球变暖支持方和小冰河期支持方的拉锯战？ 【滴滴滴】 驹场发来了信息。 “不好意思啊，大老师。 这两天有太多活要干了。 你接一下程序软件，把这个安装到你的电子设备上就行了。 另外，你说的比特币呢？把账号密码给我，我稍后帮你操作交易。” 浅间想了一下，很多事最好当面说，便回复到： “好的。 另外，驹场，你下周一有空来学校一趟吧，恋爱咨询部准备搭一個云服务器。 比特币的事情晚点说吧。” “好，下周一说。” 这儿子，对父亲的态度越来越不尊重了。 浅间摇头，点击程序，点击安装。 系统杀毒软件警报。 忽视，通过。 系统安全助手报警。 忽视，通过。 系统软件管家报警。 忽视，通过。 安装成功。 就20m大小的程序，实在没什么安全感。 浅间下意识想点开手机系统自带的软件管家图标，看下实际安装大小和后台运行程序数。 额？图标呢？ 再仔细一看，什么手机软件管家、安全助手、安全卫士一系列软件都被这个【大老师我谢谢你】app给自动删没了？ 看了一下存储空间，居然多了20个g，运行内存的占用率也下降到了15%。 手机运行也变得更流畅了。 这是什么正义的流氓软件！ 点开【大老师我谢谢你】app，一张属于二见的漂亮脸蛋出现，对着自己亲了一口... ai技术... 驹场...你真tm的是个整活大师啊！ 进app后，只有一个按钮，上面写着【大老师的荣光，由我来守护】。 感觉不是很妙，浅间决定回去再点。 “大老师你还不承认？隔空亲亲甜不甜？乀(ˉeˉ乀)” 泷岛的短信适时而来。 而这家伙还嘟起了嘴巴，发出细微的滋滋响。 “...” 明天就整一个防窥屏的手机膜。 狗儿子驹场！ ... ... ...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车接连穿过隅田川、荒川两条河流，过了千住新桥，便开始调头，沿河上游行驶。 意识到行车路径不太对的浅间，放下车窗，开始打量周边环境。 御行院听到后排声响，笑着解惑： “马上就到了。” 这不是足立区吗？足立区属于京郊？ 有马，在御行院眼中，原来你一直都住在城乡结合部啊！ 三辆奔驰s600在河岸一处高尔夫球场对面，拐向一座看起来像市政公园的隐蔽庄园。 经过葱葱茏茏的树阵，绕着一座主题是《维纳斯的诞生》的喷泉， 御行院把车稳稳停到御行院家的庄园别墅门口。 已经有2排管家和女仆在外面等候了。 即使没有下雨，几位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蝶式领结，带着白手套，举着黑色镶骨架金边大伞的管家殷勤走到车边，为有马和泷岛开门。 “成田桑，我说了不用搞这种排场的。” 御行院对着为首的管家苦笑道。 被叫做成田的老管家向众人行了一个礼，确切地说，是看着身后的近卫千代行了一个礼。 “近卫家、二条家的小姐大驾光临，御行院家蓬荜生辉。望今日各位宾至如归，与圣少爷一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便是我们御行院家最大的荣幸了。” 近卫微微点了点头。 二条也收起了傲娇无礼的做派。 御行院一手捂着下巴，低声抱怨着。 “所以说我不想搞得这么严肃啊，只是同学之间的庆祝，待会大家都放不开了。” “圣少爷！御行院家的家训是什么？你这样家主大人会生气的。” 御行院不得不对管家行了一个礼。 “御行院家，一生不违礼。我明白了，谢谢成田桑教导。” 随着老管家的指引，近卫千代和卫宫白打头走在前面， 御行院家在足立区的别墅是典型的欧式建筑。 蓝色屋顶，米色大理石，一楼的拱券式门窗，二楼大落地窗阳台，三楼小型窗户，层次分明。 别墅左端连着一条平层别墅建筑，是御行院家的室内运动娱乐场所，卡拉ok厅就在里面。 如果用上帝视角俯瞰这栋别墅的造型，会看到一个类似巴西利卡十字的教堂布局。 法式别墅构成了十字架上端，全是落地窗的长条形平层建筑构成十字架下端。 据管家介绍，庄园大概占地11亩，别墅面积差不多4000㎡，平层建筑后是露天泳池，而平层建筑上方是网球场。 仅仅只是给家族长子学习玩乐的京郊庄园，其贵重程度，已经和二见家的市中心别墅不可同日而语。 光是在11亩的地皮上做沿河高层公寓，货值就能买下几套银座别墅了。 这就是英和学院里权势排行榜t3级八寺院之一——御行院家的实力吗？ 排更上面的几家贵族该多有钱？ 那为什么近卫千代这家伙像一个穷鬼？ 间岛的报酬和他的比特币连毛都没见一根？ 果然，最有钱的那批人，都是靠赖来积累财富的吗？ 一行人跟着管家进入别墅， 有马和御行院在一边继续讨论天气话题的延展，深泽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 近卫和卫宫在最前方如视察工作的领导与秘书，时不时点头肯定一下，老管家便喜笑颜开。 二见和间岛像左右护法将浅间围住，泷岛和二条在浅间身后嘀嘀咕咕。 浅间主动脱出包围圈，找有马聊起了厄尔尼诺现象对农业的影响，以及囤积粮食应对物价上涨等话题。 深泽终于顺利进入迷妹角色，拉着御行院的胳膊，对御行院家的奢华格调、艺术氛围乃至清新空气赞不绝口。 别墅内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两侧的女神像， 左边应该是猎装阿尔忒弥斯，身后是美惠三女神， 右边的明显是戎装雅典娜，身后是持天平、书籍、竖琴姿态的雅典娜。 美和文化，需建立在武力之上吗？ 御行院家这装修挺有趣的，主持设计者很有态度。 只是，把美神的从神放月神身后没问题吗？ 通过十字圆厅，老管家着重介绍了左侧耳厅里，当代雕塑大师安东尼·葛姆雷为御行院家创作的赫尔墨斯神像。 赫尔墨斯整体呈现蜷缩态，但背后羽翼怒张，商业之神的怀中是一本印着御行院家纹的书，底座的四个射灯，将羽毛和肌肉照得熠熠生辉。 雕像的表情冷淡，羽毛和肌肉的紧张状态极为逼真，但书却是钢丝镂空工艺，看起来像一本残卷。 这种对比，给人一种遗憾的冲击感。 耳厅四周的橙色墙面上，挂满了方形油画，上方黑色的射灯在墙面上留下一个个耀眼的白斑。 浅间觉得图案有些熟悉，走进仔细看，原来是是爱马仕丝巾原稿作者亲笔签名画。 另一半耳厅是一架fazioli定制钢琴，钢琴旁边是一盏马头灯。 整个大厅内都是以橙色和白色为主色调，隔着几块地砖就会出现一个印证代表御行院家纹加赫尔墨斯飞翼的图案。 “这里的装饰，以及改良的家纹，都是少爷在国中二年级设计的，家主当时雷霆大怒，少爷却固执己见，直到整个庄园焕然一新，家主又把这件事当做谈资和朋友说笑。” 像参观博物馆一样继续参观着御行院的庄园别墅，老管家成田不时拿少主人黑历史调节气氛。 但御行院却无可奈何。 这就是御行院家的礼仪啊？ 以下犯上？爱了爱了。 在陆续参观完会客厅、餐厅、中央厨房，以及旁边平层别墅的室内高尔夫、室内保龄球、健身房、私人影院、卡拉ok后， 老管家成田向一行人告辞，去准备今晚的晚餐。 卫宫忽然小跑到老管家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老管家神色为难地答应后，向站在一旁看天色的浅间走来。 “浅间少爷，冒昧问一下，待会的备餐工作，您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 浅间差不多知道是个什么事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管家， “代价是什么？” 成田瞄了一眼御行院，咬咬牙，说到： “今后只要少爷您预约，这里随时为您开放。相应费用也会将物业和人工剔除。” 看来御行院家对于接触近卫家非常积极，另外，这个管家在御行院家的地位也很高。 虽然给的报酬不是浅间想要的，但是聊胜于无。 “可以。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吧。” “万分感谢，那么，暂时就不打搅了，祝您玩得愉快！” 成田带着几位候场的管家离去，穿着黑丝的女仆们纷纷上前，迅速在平层活动室的中间搭设了一个长桌，又端过饮品冷餐花卉装饰，将长桌摆满。 御行院向大家表示，现在才4点多，现在可以先玩一下，大概6点半用晚膳，8点开唱，明天周末，不回去的可以就在别墅歇息，回去的他会派司机把人送到家。 之前一直在旁边观望，二见和间岛这时才凑过来。 “静水君，刚刚御行院家的管家找你干嘛？” 浅间拿了一杯冰冻葡萄汁，喝了一口，保持面瘫表情说到： “就是帮个小忙，你们先玩，不用在意我。” 看她们脚步未动，浅间用赶人手势，让她们去找二条他们打保龄球。 有马和近卫在一边较着劲， 很难想象足立区贫穷贵公子也有保龄球经验，此刻有马已经连续3轮全中。 但比起精神集中的他，气定神闲的近卫，也拿下了3轮全中。 视线移到近卫身上，只见表情冷漠的她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近卫真的挺懂的，最可怕的武器，是人们知道它存在，但不知道何时落下。 想以达摩克里斯之剑搞自己心态？ 太天真了。 浅间完全不虚，并马上带上了真降智之星，让身体处于6666的状态。 毕竟有底牌在手，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把近卫劫持当人质，卸掉胳膊，开始一路向西的公路片也能接受。 最不济，在【临时爆发】的1小时时间内，也可以把近卫先杀了然后自杀，来一个玉石俱焚。 ... 我tm到底在想什么呢！其他人的安危呢？事情的收尾呢？ 真狗屎降智之星！ 御行院看着大家都投入进保龄球对决中，悄悄走过来，带着歉意说到： “抱歉浅间，今天本来...算了，我欠你两个人情，还请你不要记在心上。” 请同学来家里玩，结果把别人请进厨房当厨子，这可不是御行院家该做的事啊！ 成田先生，你为何要如此双标？ 御行院并没有把对自己人的责怪摆在脸上，也没有把责任甩给始作俑者近卫千代。 浅间露出【配角浅间静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 “别这么说，很感谢你邀请我们来你家玩了。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做饭的，要不，我先去厨房适应一下设备？” “这个...不必了。还是玩一会儿，等成田先生请你再去吧。” 浅间点点头，将手里的葡萄汁一饮而尽。 二条忽然朝这边大喊： “御行院，浅间！楼上不是有网球场吗！我们来2v2对决吧！近卫桑说，有赌注哦！” 40. 讨厌失败的少女 与 面无表情的黑羊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天生无法接受的事物。 逼着自己去接受这些事物，是最令人恶心的行为。 英和学院的无冕女王， 五摄家之首近卫家的嫡女， 15岁的近卫千代，也有着自己从出生起就无法接受的东西—— 失败。 近卫千代，讨厌失败， 极度地，讨厌。 从记事起，近卫千代就一直活在理所当然的成功里。 【失败】不在她的字典里。 就像人类第一口成功的呼吸，心脏成功的跳动、胃部成功的蠕动， 这些成功都是理所当然的。 很多事情，近卫千代只要了解了其中规律，就能像本能一样掌握，直抵成功。 花道、茶道、香道、钢琴、古筝、马术、围棋、现代芭蕾、剑道、空手道、综合格斗... 每一件事，从“你应该怎样”到“不愧是千代大人”，甚至连一节课的时间都不需要。 在五摄家的同一代孩子中，除了素未谋面的九条，近卫千代没有在比试中输过哪怕半次。 她喜欢看那些因为失败而悔恨无力的眼泪， 她喜欢看那些斗志之火慢慢熄灭的无光眼神， 她喜欢看那些所谓的对手被自己折服后的姿态。 骄傲、自尊、斗志、毅力，都是她喜欢捏碎的东西。 但是， 这些成功，却在父亲眼里不值一提。 他总用一种【你迟早会输】的语气打击自己——“胜非其难也，持之者其难也。” 说什么，完美这个词，是为了被戳破而存在的。 说什么，常胜这个词，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 追求这些不长久的东西，只会让人虚弱，而非强大。 她并不相信。 胜利不向她走来，她便向胜利走过去。 近卫千代的人生意义，是赢下去。 15年来，她也这么做到了。 正眼四顾之下，近卫千代没有对手。 在钢琴比赛上，将藤原、一条击败， 在考试上，将鹰司、二条击败， 在剑道上，将千叶、桥本击败， 无论那些人之前有多少光环加身，近卫千代只要想，就能将那些天才们一一扫进尘埃。 小孩子之间的比试已经无法满足自己，国中时代才是她真正大展拳脚的时期。 近卫主导做了几笔漂亮的投资，又做局狠狠地教训了其他五摄家的竞争对手。 农业综合体的投资， 海外岛屿旅游及酒店业的开发， 下沉到小微企业的金融信贷服务... 一次次的成功，在父亲的嘴里，居然都是“对手都是小角色”、“你的运气不错”、“碰上了时代和行情的周期”。 本以为获得家族众多支持的她，能在高中更进一步。 父亲却砍掉了自己所有的羽翼，把自己安排进公司各产业的人才几乎清理殆尽。 说什么在英和的三年，安心享受高中生活，做好学生的本分工作。 将刀埋进淤泥里，任凭它腐锈吗？ 将老虎关进笼子里，和猴子们做朋友吗？ 让日本度过丢失的30年后，还想让自己的女儿，家族的继承人体验丢失的3年吗？ 近卫千代不理解。 五摄家之首的嫡女，内心反叛的种子开始发芽。 在自己的眼中，他人的嘴里，那個中人之姿的父亲， 有什么资格，去否定一个横压同辈，必将成为王者之人的人生道路呢？ 日本失落的30年，隐身的三本家和安于现状的五摄家“功不可没”。 近卫家一直向【东方】靠拢，不断加深和对岸崛起大国之间的商贸联系，甘愿沦为配角，心底做的还是那个不现实的大东亚梦。 九条家积极融入【西方】，曾豪言“脱亚入欧，买下半个美国”，可如今的他们，实力早就被北美财团侵蚀得千疮百孔。 另外几个毫无建树的中立派，时分时合，扯着后腿。 国家并没有因为五摄家家主们的决策而振兴，社会问题却逐年愈发严重。 东西北面皆虎狼环顾，区区弹丸之地，内部都无法拧成一股绳。 靠这些看不清局势，尸位素餐的蠢货们，如何实现国家和民族复兴？ 父亲近卫琢磨在做什么？ 五摄家之首就像一个笑话。 近卫家真的有领导力吗？ 近卫千代并不尊敬在政治上软弱、生意上迟疑、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的父亲。 爷爷离任首相已经快30年，近卫家虽然仍占鳌头，近卫系的首相也层出不穷，但近卫家所有的诉求和决策，都成为了最终妥协的砝码，甚至干出为了立场，放弃利益的事。 近卫千代不理解。 国际局势不明朗，近卫家的产业也受到了巨大影响， 美国和欧洲银行业都开始频频暴雷，过去15年吃下大量国际贸易红利的近卫家金融和地产也进入疲软。 父亲做了什么？ 砍掉了她笃定有增长的项目，龟缩在十年如一日的疆土中... 近卫家现在还拥有什么？ 不值一提的过去，得过且过的现在... 近卫家没有未来， 却把能够改变未来的人，被没有才能的人，锁进一个笼子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近卫千代的世界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闷。 近卫千代不理解。 为什么分家的近卫勇开始被父亲重用，更将和不死川家联姻。 而作为真正继承人的自己，却被锁进囚笼里。 什么享受高中生活，是让女儿在低维世界里寻找虚荣心吗？ 她完全不需要！ 在磨具里面诞生的刀，一辈子都会被安上把柄，被人操纵。 唯有天生的利刃，才能以自我的意志，切割一切眼前之物。 父权的腐朽，将由近卫千代来扫割。 她必须积蓄力量，她必须冲破囚笼，她必须要让整个近卫家，整个日本，看到她改变的决心。 即使代价是，将挡在前面的人全部铲除！ ... ... ... 这个世界是被洗脑、被粉饰、被重构历史的伪物。 所谓的法律、道德、规矩、理性，束缚了庸俗化了人的可能性。 真正的强者，将摆脱一切怜悯、同情、伤感，也不会为“自由、平等、博爱”这些字眼所打动。 尼采在《权力意志》中提到：各种有机功能，都可归结到一种根本意志即权力意志。这种意志可分化为追求食物的意志，追求财产的意志，追求工具的意志，追求奴仆和主子的意志。 将所有拥有【主人意志】的人的精神摧毁，再为他们重建“我愿为此奋斗”的奴仆之路， 如今的英和， 三本家的藤原爱是个废物，九条家的九条爱丽丝不在日本， 一条家的在几年前就被自己摧毁，这一代的鹰司和二条想要左右逢源。 只要能整合五摄家乃至日本贵族名门的所有新生力量， 近卫千代在英和的三年就不会被浪费。 ... 只是，在进入东洋英和的前一天，让近卫千代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未失败，永远胜利的近卫千代，在一个不曾在意的领域里，被一个叫做有马吉彦的人击败。 800分的入学测试，考了796分的近卫愿赌服输。 “五名带着头巾的偶像厨和九名穿着超短裙的现役偶像，以随机的顺序等距离站成一圈。每个偶像厨站在偶像正对面的概率是m/n，其中m和n互质，则m+n等于多少？ 偶像厨的平均身高为165cm，偶像平均身高为156cm，平均腿长67cm，裙子长度为32cm，假设他们处于一个镜面。镜面的最大直径是多少，能够保证偶像厨能看到正对面偶像的底裤？” 让她丢分的这个学校的数学出题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可是，一个庶民却征服了那2道奇怪的数学题。 而在之后的月测，已经开始重视学业的近卫千代，又一次被有马吉彦和那个叫桧木的该死数学老师联手打败。 这个两次打败她的人，恰恰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迂腐、呆板、天真、愚昧的勤奋。 但，只要能为她所用，亦不失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对于有马吉彦的调教计划随之展开。 第一件事情，是打破价值观。 整个学生会从平等主义到实力至上主义的价值观转变。 能者上，庸者下；产出比投入重要，成果比态度重要。 以“有马吉彦是个重视效率的人”、“有马吉彦的才能给予他地位”等等“标签式”调教，对有马吉彦进行暗示。 第二件事情，是扭曲意志。 那些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别人观察的个人，具有改变自己行为的倾向。这种被称作霍桑效应的现象，将自己对有马无意识的影响力放大。 本来一切顺利... 近卫千代却在这一周，品尝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失败。 武力、言辞、气势，更多自己想不到的地方，被全面的压制。 她甚至回忆起3岁时，当年一条家的恶犬向自己冲过来的恐惧。 近卫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现实。 但是，他却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从未听说的生物科学、闻所未闻的身体能力、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一个深潜于东京暗面的庞然大物，终于露出冰山一角，如果，自己可以掌握住。 她的目光就不会在局限于仅仅37万平方公里的毫末之土上。 哪怕在父亲面前，丧失了自己隐藏的所有底牌。 哪怕被五摄家嘲笑对庶民的表白失利。 她都不在乎。 只要掌握那把刀，她就能切碎这个无聊的囚笼，切开这个沉闷的世界！ ... ... ... “不参加。”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二条。 “诶~~~不要扫兴啊浅间。” “十个人少一个人就不好2v2了哦。” 二条和深泽纷纷过来劝解。 二条还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好像答应了就能拿奖一样。 你看，参与一个集体，你就会被一个集体的意志碾压，少数人的思想会被称作异端。 总有人会因为“要顾全大局、要学会看气氛啊、要给点面子啊”之类的理由，强迫你作出违心选择。 所以自己才会更喜欢个体啊。 “体力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看伱们表演就行。” 浅间虽然跟着一起上来，却在女仆刚刚布置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并询问要了一杯葡萄汁兑苏打水。 “不对吧，浅间你的学生入学体检报告没有这个病吧！” 对浅间的表面信息调查得一清二楚的卫宫白，马上站出来戳破谎言。 “怕给大家带来麻烦，所以没有公开。我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就好。” 浅间继续扯着谎。 二见和间岛都担忧地看了过来，二见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泷岛这个家伙眯起眼睛，在一边看笑话。 有马正在和近卫在一边争论着什么。 “好吧，并没有心脏病。今天没带运动服，另外也不懂网球规则。总不能给大家扫兴吧。” 间岛这个时候站出来了：“还是不要勉强浅间了，网球我也不擅长，我们一起退出就行。你们刚好可以四组打循环赛。” “没关系的，间岛桑、浅间君，比赛只是饭前的娱乐，不会是什么专业对抗。运动服的话，10分钟给大家准备好。” 御行院过来打了个圆场。 “我可以当裁判吗？” 刚刚是谁说不懂规则？ 旁边女仆们都听不下去了，不自觉对这个唯一一个相貌平平男生的脸皮表示极大的敬意。 “静水君，和我一组吧，我有网球经验的。” 二见忽然走上前，想为浅间分担压力。 “这样，我们梳理一下网球水平，5人分在专业组，5人分在业余组，让业余组的人抽签，与专业组配对怎么样？” 深泽雪站在御行院旁边，配合着出了一个主意。 近卫和有马的争论刚刚结束，两人并肩走过来。 深泽雪的提议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典型的黑羊效应。 提出强制性决议的是屠夫，赞成的是白羊，被迫接受的是黑羊，有趣的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好人。 算了，不就是站着不动输几个球吗？ 走个过场参与一下吧。 随着浅间的妥协，几人沟通了一下，很快分出了专业组和业余组的人员名单。 专业组：近卫千代、御行院圣、二条玲奈、卫宫白、二见月海。 业余组：有马吉彦、深泽雪、泷岛哲也、间岛麻衣、浅间静水。 御行院御行院又选了12个丝袜特长、特白的女仆作为裁判和球童。 接着指挥着女仆们，将二楼网球场略微潮湿的地面清理干净。 网球场上空拉起天幕，周围的灯光打开，整个球场亮如晴日。 卫宫从楼下上来，向业余组无人伸出了拳头，拳头中捏着五张露出头的纸条。 浅间等大家抽完后，从卫宫手上拿过最后一张纸条。 展开，浅间的网球搭档是—— 卫宫白。 holyshit！ 41. 近卫的计谋 与 泷岛的领域 换上网球服的众人重新集合在网球场边缘。 看着御行院少爷，还有他带来的2位男同学穿着运动短裤，英姿飒爽的样子。 女仆们的心跳都加快了好几拍。 浅间看了两眼又白又细的网球线，摸着光滑的网球拍，一下子感受到了球拍的昂贵。 据说越昂贵的网球拍，甜区越大，避震越好，越方便击球。 可是对于一个仅仅掌握浅显理论知识的浅间来说，无异议把98k递到了元谋人面前。 退赛无果的浅间，拿着球拍，走到间岛面前，低声说到： “如果担心运动妆化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弃权的。” 间岛愣了愣，回了浅间一个浅笑： “简单的运动还是可以的，不用担心。谢谢你，静水君。” 间岛对于网球这种小康之家的运动自然是不熟练的，但是她也有想得到的东西。 迪士尼，这辈子都还没有去过一次，如果能够胜利... 就好好在迪士尼玩上三天吧。 一起体验美好第一次的人选早已确定，作为谢礼，她将会鼓起勇气邀请浅间。 去迪士尼海洋乐园的泳衣和防水化妆品这些也得买... 人生总要有那么一两件事情，是可以让你不计代价去争取的。 ... 五组人员名单已经确定。 第一组：近卫千代-深泽雪 第二组：御行院圣-间岛麻衣 第三组：二条玲奈-有马吉彦 第四组：二见月海-泷岛哲也 第五组：卫宫白-浅间静水 浅间站在二见旁边，问道： “月海，刚刚近卫给你们许诺了什么东西？大家积极性这么高。” “情侣套票...” “啥？” “迪士尼乐园喜来登酒店4天3夜vip情侣套票2张，陆地海洋乐园通玩，不限时免预约的那种哦~” “...也就是说，如果哪一组能赢下比赛，他们将一人一张双人套票？” “嗯嗯。” 静水君，看我为你将这份奖品拿下吧！ 二见月海虽然没用，但打网球的自信还是有的！ 迪士尼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开心了，酒店的床一定很大吧~ 看着二见势在必得样子，浅间下意识看了一眼二见的队友——怪物泷岛。 如果说真有一個人能决定结果，那应该就是他了。 看泷岛正拿着手机看什么视频。 浅间走进一瞧。 好家伙。 网球王子不二周助6重回击绝技盘点混剪。 “再来一次吧，趁风还没有停。” 泷岛哲也，收敛起表情，学着视频台词喃喃自语。 偏正太风格的清澈黑瞳被眼皮逐渐覆盖，模仿着不二周助，慢慢变成一条缝。 喂，现实可不是动画片！你是准备等下盲打吗？ 你没看到不二周助认真打球时是睁着眼的吗？ 感觉已经完成变身的泷岛，又默念一句： “这一次，我也要认真一些了。” 远远朝着和有马站在一起讨论战术的二条挥了挥手，像是胜券在握般，右手在胸口锤了两下。 这番中二动作，被二条玲奈红着脸回以白眼。 “我说，泷岛伱打过网球没？” “体育课上的网球课，还是姑且上过两节的。” 泷岛又开始拿手机搜索网球双打规则。 这番作态，让刚刚觉得泷岛能决定比赛结果的浅间，快速进入了自我批判环节。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对泷岛如此有信心的？ ... 御行院这个时候公布了刚刚抽取的对战顺序。 比赛采用双败制赛程，浅间-卫宫组第一轮轮空，但直接进入败者组。 第一轮第一局，1组近卫-深泽组对3组二条-有马组， 第一轮第二局，2组御行院-间岛组对4组二见-泷岛组。 第二轮第一局，由1-3组的败者对战5组， 第二轮第二局，由1-3组胜者对2-4组胜者， 第二轮第三局，由2轮1局中的胜者对战2-4组的败者， 第三轮第一局，由2轮2局的败者，对战2轮3局的败者， 第三轮第二局，由2轮2局的胜者，对战2轮3君的胜者， 第三轮第三局，由3轮1局的胜者，对战3轮2局的败者， 第四轮决赛局，由3轮2局的胜者，对战3轮3局的胜者。 所以说为什么搞这么复杂？ 加3队女仆，凑成4的倍数一起打淘汰赛，不就不用搞这么麻烦的双败制比赛了吗？ 还好都是打一局，4分定胜负。 以只看过没打过网球的浅间的观点，8局打下来，说不定连1个小时都用不了。 第一轮第一局双方上场，其他组各自坐在一边，专业组成员对业余组成员普及着相关知识，有的似乎已经开始商量战术。 除了浅间和卫宫。 两人都是秉着【不必要的事情不要做】原则，将身旁之人当做空气。 随着哨声响起，猜币胜利的近卫，一个扣杀发球先下一城。 接下来又是一个高速发球，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网球弹到边界的铁丝网上卡了进去。 力量与技巧的完美展现，近卫以碾压姿态拿下了两分。 有马神色凝重，如果对手是近卫，他一定不能输！ 和二条商量了一下，两人调整了站位， 近卫的第三个发球被有马挡下，近卫提前跑到落球点，一个双手挥击，白色的网球裙飞扬，整条纤细又饱满的大腿和安全裤一起出现。 浅间赶紧让眼睛追着球跑，坏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鉴赏价值。 有马在队伍连失两分的情况下，主动回击近卫。 看着有马和近卫你来我往的挥击，一场双打变成了单打。 明明属于专业组的是二条，变成了有马的辅助，配合在有马打底线球后，做短球消耗近卫的体力。 有天分的人总会让人嫉妒，明明没有多少经验的有马，完全是凭借优秀的爆发力、柔韧性和反应力， 一次次成功防御住近卫如子弹一般的射击。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年轻帅哥认真挥拍的姿态真让人羡慕啊。 眼睛追着时速100km/h左右的球，看了一会感觉有点发酸，浅间揉了揉眼睛，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 坐在浅间身边观看比赛的卫宫，低声厌恶道： “你这家伙，到底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浅间摆出一个用手捂嘴的思考状，同样低声回答道： “嗯？你眼前的就是【浅间静水】，我能装什么？” 你们只是惊动了他埋葬深渊里的东西，那个东西，本就不是【浅间静水】。 “千代大人的委托，你有认真推进吗？”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个要等近卫大小姐把欠我的钱都还清才行啊。 浅间随即对着脑门弹了弹手指，意思是说，近卫她是不是还想再体验一次脑瓜崩。 “休得无礼！！” 卫宫刷地站了起来，吸引了另外四个没有参战的人的目光。 二见过来问卫宫需不需要换个位置，被卫宫摇头拒绝，又一步三回头的回坐到泷岛旁边。 浅间凑近卫宫做的躺椅，装作打虫子的样子，一边低声说： “拍虫子的时候注意点，有些毒虫，不是你们能应付得来的。” 御行院见状招了招手，和一位扎着双马尾的白丝女仆说了几句。 马上从楼下上来几个穿着黑丝的女仆，认真着手户外的驱虫工作，并在浅间和卫宫椅子之间的小桌上，放置了一台香薰驱蚊灯。 茉莉花味的，不是太喜欢。 卫宫被女仆请坐下来，整个人侧向右边，只给浅间留了一个后脑勺。 没有带头部绷带的卫宫也有着一头漂亮的秀发，这让浅间无法确定伤口结痂处是否秃了没。 反正浅间此刻早已摘下真丧智之星，以智力7的状态，全程提防着卫宫给自己下套。 刚刚聊这么久，感觉这卫宫白除了想套自己的话，也没看出其他问题。 就算承认自己是做恋爱咨询的【大老师浅间静水】，或者是【joker浅间静水】又如何？ 就说录音是ai合成嘛，否认三连，相信也没几个人会信卫宫的鬼话。 这时有马一个吊球打到角落，近卫刚刚上网，而后排的深泽并没能赶上。 15-30。 有马追回一分。 “我说，卫宫，有马是不是很帅！文武双全，一表人才。” “你在说什么...” “你是喜欢有马的吧？” “你搞错了，那天千代大人只是说笑..” “为什么要否认呢，你喜欢有马应该有2个月了吧，从最开始关注他起。” “无聊...” “我说，如果我愿意支援你这份恋情，你能表现的稍微不那么像狗一些吗？” “...你有什么阴谋？” 浅间望着远处的白炽灯，听着有马、近卫、二条的挥击声，轻声说到： “你也不想这么努力，这么上进，这么令人钦佩的有马，被调教成一条近卫家的狗吧?” “！！！” 卫宫白睁大眼睛看着旁边这个可怕的无表情者，为什么他能猜到自己拼命藏住的东西？ “你看，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忠心。” “你这家伙！以为这几句话，就能挑拨我和千代大人的关系吗？！” 卫宫白感到愤怒，为自己被敌人轻易搅弄情绪而生气。 “缺乏思考的人，永远缺乏思考，她以为自己在思考，其实，不过是重新整理了一遍她的偏见。” 浅间拿下一分，开始放松身体，欣赏起有马加二条对近卫的二打一拉锯战。 深泽完全跟不上节奏，但近卫把所有向深泽飞来的球全部截击回去。 一时间，浅间对深泽产生了一阵羡慕。 被动划水才是划水的最高境界。 “小心——！” 有马一声急呼。 一颗黄点在视网膜中迅速变大，近卫回击的网球偏离的正常轨迹，直直向自己飞来。 体力3浅间躲避不及，被球正击脑门。 ouch! 浅间发出惨叫，顺势倒地，同时迅速带上真弱智之星，靠6点体力恢复状态。 脑门像被天外小行星撞击了一样，嗡嗡作响。 在地上用手摸了摸额头，检查有没有凹陷什么的。 还挺平整的，也没摸到抬头纹。 比赛中止， 近卫千代和其他人走过来。 二见间岛一路小跑过来观察浅间伤势。 “静水君没事吧。”x2 浅间从地上坐起来，感受着橡胶地面的冰冷潮湿，对着她们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没事。 “浅间，你数一数这是几。” 二条蹲在浅间面前，竖起了四根指头，随后弯了弯。 “wonderful。” “看来是没太大问题。” “不好意思，手滑了。还疼吗？” 近卫千代走近，伸手想摸一下浅间额头，被面无表情的浅间用手格挡。 “刚刚的回击球速大概120km/h，以浅间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哦。” 泷岛保持着眯眯眼状态，安慰着大家。 你这家伙闭着眼睛也能测速吗？ “啊啊，大丈夫，没问题！你们比赛继续吧。 另外，近卫桑，刚刚的道歉我打59分，下次道歉记得再诚恳一点。” “???”x2 不至于到现在还不认识近卫是谁吧！ 御行院和二条用惊奇地眼神看着浅间，似乎人生中，还没有一个同龄人，敢这么和近卫千代说话。 即使，是近卫理亏。 二见面上波澜不惊，两只小拳头悄悄地握紧。 静水君果然好帅！不会因为美色而放弃原则！ 近卫却觉得有趣，给狂气的人格套上枷锁表演的【浅间静水】，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极度的邪恶伪装成平庸，正是对那些因他人平庸产生安全感、优越感之人的嘲讽。 而自己，是唯一一个看破局势的人。 “那就请浅间君，日后再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吧。” 近卫千代没有等浅间答复，回到场地示意比赛继续。 小动作不断啊。 【滴滴滴】 泷岛发来了信息。 “因爱生恨吗？大老师。o(*￣▽￣*)o” “先把眯眯眼睁开再说瞎话。” “(#°Д°)？？？” 浅间揉着额头，警惕地看着近卫打球。 少女干脆利落地打球方式，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比起上辈子看莎拉波娃打球还要好看一些。 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给我了一发吧？ 想屁吃呢！怎么可能？ 狗屎真丧智之星！ 浅间又摘下了装备，以体力3的状态，继续揉着额头。 在有马和近卫连续对打40多回合后，二条忽然踏前接球，正手挥拍平击，将球击向站在下角的深泽。 砰！ 近卫-深泽组，拿下局点，晋级下一轮。 出乎预料的胜利。 有马和二条显然低估了一直划水的深泽雪她的网球实力。 这就是近卫安排的战术吗？ 不说这个战术只能用一次，1v2期间，对自己的体力消耗也太大了。 真不知道这个近卫千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下下局的对手就是有马了吗？ 真不想和你当对手啊。 泷岛拿着毛巾上前安慰了一下二条，被大声回了一句“才...才不会因为输把游戏就低落呢！” 泷岛简直就是二条的傲娇提纯器。 御行院和间岛对决泷岛和二见， 这两队真不知道该支持哪方啊。 御行院猜币胜利，和间岛小声交流了一下战术，便站在发球位等待裁判指令。 嘭！ 御行院的发球姿势比有马的还要专业舒展，球快速向对角飞去。 泷岛横向移动，斜拍打出了一记削球。 球带着漂亮的弧线回到间岛他们场地，御行院同样一个削球回击，球再一次飞向泷岛。 这一次泷岛并没有移动，似乎是等着球来一样，轻松地再一次打出削球。 三四个回合后。 所有懂得打网球的人都惊呆了。 喂！泷岛，你不是在学不二周助吗？ 为什么现在出现在球场上的是手冢领域？！ 42. 拒绝 与 放弃 御行院显然有着比有马更丰富的经验和更多样的网球技巧， 用花里胡哨的弧线球应对花里胡哨的弧线球， 和对面的【手冢哲也】，你来我往地打着切削球表演赛。 球速明显下降后，观赏性反而增加了不少。 泷岛一个下旋切球，球速不快，但是网球弹到地面后，又往泷岛方向回飞。 魔改白鲸？ 御行院快速上网，对着上升期的网球用力提拉，打出一击力量十足的上旋球。 黄色圆点在落地之后瞬间高抛至两人高，越过了泷岛的头顶。 【泷岛领域】终于告破，泷岛两个后撤步，不慌不忙一个背身高吊球。 巨熊回击？ 御行院也不再切球，后退两步，纵身一跃，又是一击势大力沉的扣杀。 泷岛继续背身高吊球打底线，御行院继续跳跃扣杀。 有意思的是，两人连续七八個回合的对决，都自动把对面的女孩子忽略掉了。 一个劲地把网球朝对面少年的方向打去。 这局的华丽程度，是上一局的5倍。 为什么又是双打变单打？ 浅间不是很理解双打的必要性。 青春总有一些极为不合理的事情出现，好像无论怎么度过都会浪费。 只是， 欣赏这些熠熠生辉的主角，也不失为一件值得浪费时间的趣事。 深泽在场下大方地为御行院加油， 而泷岛的粉丝团唯一代表二条，眼神追着泷岛的身影，一动不动。 越傲娇的人，在公众场合就会越拧巴。 想为泷岛加油的冲动，和不愿在众人面前表现爱意的羞耻，让二条的表情特别精彩。 浅间借上厕所之故，走到一边角落，帮泷岛拍下来了一段。 凭借这个素材，让泷岛做几天自己的儿子不过分吧？！ 装模作样在楼下卫生间挤了点尿， 回来时发现近卫在楼梯前走廊边静静地站着。 这位令有马吉彦魂牵梦绕的女孩，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的身后是一幅著名油画，克拉姆斯柯依《无名女郎》。 近卫千代傲慢的眼神与油画中的女贵族如出一辙。 冷冰冰表情，如同御行院家大玄关的两座雕塑。 浅间装作没看到，径直准备上楼。 在两人擦肩之刻，近卫笑了。 “我派人去邀请住你家的那个女孩过来了，待会一定很有趣。” 少年止步，环顾四周，又侧眼看向近卫， 两人保持着半米距离，相互凝视。 眼前的少年忽然消失。 少顷，近卫只觉头皮一痛，脸颊又被轻轻拍了一下。 浅间出现在自己的正前方，左手拈着一个发丝，神色冷淡地看着自己。 “我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吗？想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你指的是？” “如果不会把人当人，也请务必不要把自己不当人。” 轻微的疼痛还有残留，想到刚刚被隐形的浅间轻拍脸蛋，近卫心跳略微加速。 近卫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完全相反，自愿钻进牢笼中的强者，有着浓厚的兴趣。 因此，从不屑于回答没有意义话语的她，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风暴与地震从不会怜悯凡人，相信你也不会记得自己不小心踩死多少只蚂蚁。 当然，因为见识浅薄而被教训，只是强者之路上必须支付的学费。” “唉，我也懒得替你爹教你价值观。 伱这段时间的小动作对你我并无益处。 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情况，你要知道，我并没有特别好的耐心。 刚刚我能让你的头发脱离头皮，下一次也能让你的脑袋脱离脖子。” 近卫并没有感觉到像几日前那样的杀意与压迫力，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 “如果可以更了解你一点，哪怕是伪装的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近卫大小姐，该不会，一辈子没被人殴打的你，患有斯德哥尔摩神经病吧？” 这句话似乎并不起作用，近卫冰冷而邪恶地笑了一下： “你帮我杀一个人，我就告诉你答案。” “先让你的狗离我家的狗远一点。” “...可以。” 近卫打了一个电话，打通后只说了四个字：“计划取消。”便挂掉电话。 随即将手机揣进兜里，少女冷淡的眼神里有了温度，或许说灼热更确切一些。 等待片刻，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拒绝。” 近卫又笑了起来， “你是唯一一个连续拒绝我的人。” “那是你碰到的狗太多，碰到的人太少。” “你对我想处理掉谁，不感兴趣吗？” “你父亲应该对你很失望吧，堂堂五摄家之首的大小姐，变成这个鬼样子。” 近卫的脸色不再从容，片刻之后，才冷清地一笑： “我似乎没有必要刻意让别人满意，人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吗？” 两人又静静对视了一下。 浅间很快在心里确定了几件事： 近卫千代盯上了自己的能力，想要自己为她所用。 近卫千代有着不能处理的事情，显然，她没有之前想象中那么强大。 近卫千代和她的家主父亲关系并不好，那么可以排除掉部分之前的顾虑。 “今天我只想做一个——被同学邀请，于是过来给个面子的普通学生，明白了吗？ 近卫大小姐，破坏我的余兴，你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可以。作为我如此配合的份上，你可以介绍一个能够接受我委托的朋友吗？你们组织的。” “不可以。” 被再次拒绝的近卫千代，笑容微僵。 一瞬间，她只想把浅间静水的玩具全部毁灭， 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出云凯特娅... 但是她克制住了，她是个长期主义者，对增益事物的节制，对损耗事物的克制，已经形成本能。 真正的利益动物，都是长期主义者。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像她幻想的天生利刃一样。 闪电、狂风、海啸、山火... 在找到规律前，凡人是无法握住它们的。 “我说，近卫大小姐，你等下想吃什么？” 浅间忽然的一句话，打乱了近卫的思绪。 近卫想起品尝浅间料理的美好心情， 恶意散去，随之嫣然一笑， 刚想回答。 少年已经上楼，“想吃什么让卫宫白等下告诉我就行。” ... ... ... 一位20多岁模样的女仆迎了上来，问道： “浅间大人不舒服吗？” “没有，刚刚冷饮喝多了。” “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等。” “嗯。” 向赛场上看去， 御行院和泷岛的这一局还未结束。 40-40。 啪！ 砰！ 啪！ 嘭！ 看起来非常胶着。 两人这一分连续对打了50多回合，还没有人抢先拿到赛点。 一位担当球童的女仆，眼神痴迷地拿出手机给两位网球王子录像，被刚刚问候浅间，看起来像女仆长的角色拉到一边训话。 终于，大概100多回合后，御行院动作开始变形，【泷岛领域】再次出现，连拿两分杀死比赛。 二见开心向自己挥起了小手。 泷岛则是在二条的锤击下，凡尔赛地说到： “我也是认真看过网球王子的人哦！不二周助的领域真不错啊~网球切削和旋转很有意思，只要掌握好力度，对面想舒服回球，就只能打到我规定的一小块区域，我也可以少跑很多步。” 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担任裁判的白丝女仆示意第二轮第一场比赛可以开始。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吗？ 浅间和卫宫看向对面的有马和二条。 嗯，局势压倒性的不利，看来可以早点下班。 “静水君加油！” 二见在场边为自己打气，深泽在她旁边，几句话把少女逗出一个大红脸。 间岛则是和自己对视一眼，隐蔽地用手指了指网球拍，比了一个大拇指。 和二条猜币胜利的卫宫准备发球。 浅间站在发球区中线，侧身站着，像一个老人一样做起了热身运动。 “你给我认真一点。” 卫宫在旁边不满地嘀咕着。 “真的很喜欢打网球啊，那种身体不听脑子使唤的感觉，就挺令人着迷的。” “你这家伙。” “如果你看我不爽，倒是可以学学你的主人。” “契——马上就让你好看。” 砰！ 浅间身子一矮，网球恰恰从他的头顶飞过，有马二条措手不及，被卫宫拿下一分。 15-0。 “我说，你是要打杀人网球吗？” “你这家伙，自己不会站一边去吗！” 二见第一次看到浅间和女孩子争吵些什么，心中莫名生出了危机感。 这个卫宫白，从转校开始就缠着静水君！ 深泽却在旁边赞叹道： “澳式站位，浅间君和卫宫桑他们很会玩战术啊！” 轮到卫宫第二次发球，体力6的浅间再一次前倾闪避。 被浅间干扰视线的有马堪堪在网球即将二次触地前，把球回了过去。 卫宫果断挥拍，球还是朝浅间这边飞来。 近卫你养的是什么疯狗啊！一点就炸。 浅间用网球拍格挡，网球落在了自己半场。 15-15。 重新准备发起的卫宫，还想多再浅间身上打几球，或者装作手滑把网球拍甩过去。 却注意到千代大人的视线。 只一个不满的眼神，就将自己看得浑身发冷。 千代大人不高兴，是因为没有成功的命中目标吗？ 放心，千代大人，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下一次，一定要命中。 卫宫的发球朝站在对角的二条飞去，等二条平击回球，卫宫直接化身前两局的近卫千代，想1v2和有马二条对打， 但球并不一直往卫宫那儿去。 浅间时不时网前截击，总算有了双打比赛的样子。 咻！ 冷不丁的，卫宫的网球又朝浅间射来，早有提防的浅间又一次格挡成功。 即使是其他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这个卫宫白，和浅间有仇吗？ 近卫表情冷漠地对卫宫招了招手，卫宫刚刚走到球场边上，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对不起，千代大人。” “这种话，给需要你道歉的人去说。” “好的，千代大人。” 卫宫白老老实实地对御行院、二条和浅间三人道歉。 浅间非常和善地说没关系。 让一肚子气和委屈的卫宫更加讨厌眼前这个虚伪而危险的男人。 接着和御行院商量了一下，第5组选择弃权。 “近卫同学好可怕...”了解近卫千代家世的深泽雪感受到了名门后代的威严。 “但是，是卫宫同学不对在先，不是吗？” 二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卫宫，一转学就故意坐在静水君身后，一定是因爱生恨。 这几天看了不少恋爱小说的二见，太了解这种事了。 “卫宫和静水君是怎么开始不对付的？我记得这周料理课也是，卫宫就主动要和浅间比试。要说不爽，应该是明明更好吃，却落败的静水君不爽才对吧？” 间岛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场边的三个女孩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答案。 二见和间岛心中，浅间孤高、大度、不被美色迷惑的形象，更加坚实起来。 一位黑丝女仆匆匆上楼，和女仆长以及御行院圣说了几句，便朝浅间走过来。 料理时间到了啊。 青春时间终于告一段落。 浅间随着御行院家的漂亮女仆来到别墅中央厨房，成田管家和几个厨师已经开始筹备晚餐。 洗手，消毒，带上帽子，手机震动起来。 【滴滴滴】 line多出来一条好友邀请。 查看新增好友信息——【近卫千代，请多指教】 看在id也是用真名的份上，浅间添加了好友。 “想吃甜的，还有特别辣的。” 近卫千代瞬间回复了信息。 “另外，为白的失礼向你道歉。” “收到。另外，以line-friend的身份提醒你一下，不要把你的礼貌用在奇怪的地方。” “帮我做委托，我就考虑你的建议。” “听不听随你便。” 浅间和成田管家打了个招呼，一路走到别墅外，拨打着波奇的电话。 “摩西摩西~~阿水，怎么啦？” “波奇，今天有奇怪的人敲门吗？” “没有哦~怎么了？阿水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事我就挂了。” “阿水阿水~~~别挂啊~~~你在同学家玩的开心吗？” “还行吧。” “阿水能不能正常交到朋友呢，真的很担心呢~” “废话的话，等我回来在说吧。” “嘿嘿，我等你~记得早点回哦~” 这个笨蛋。 也就是说，刚刚近卫千代是在诈我咯？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浅间暂时也得不出更多信息。 继续想也是徒劳无功。 还是堆一下好感吧。 真奇怪，近卫的行为明显缓和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种【我对她有利用价值】的客气。 但是这个卫宫白是不是脑子被【joker浅间静水】敲坏了，吃了那么多道料理，仇恨值还这么高。 继续做饭增加好感吧。 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和敌方单位攻防战上，太不值得了。 浅间闭着眼睛想了想，叹了口气。 承认失败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立即停止毫无成果的工作是管理之神德鲁克的肺腑之言。 100点僚机积分的任务，不做也罢。 找个时间，和有马摊牌吧，这个近卫，他已经判定不适合当女主角了。 43. 感官 晚宴 修罗场 网球场上的少年少女，在青春时区里，挥洒着活力和汗水。 而浅间则在御行院家的中央厨房里，观摩着天南海北的高档食材。 这种配备了两个送餐窗口的集中式大型厨房，显然不是别墅主人会亲自料理的场合。 “君子远庖厨”这调调倒是被这些贵族们执行得很彻底。 在曾经为国宴和g7峰会制作料理的米其林主厨高山先生带领下，浅间加入了贵族仆从的行列，开始了为贵族老爷们做饭的打工时间。 想了想自己最后还能上桌，浅间对高山先生和其他人产生了一丝肉眼不可见的歉意。 高山先生与在场大家愉快地沟通了一刻钟， 从他展示的20多个菜式中，陆续确定了今晚的菜式， 都是高山先生他一人决定的，浅间并不理解这种民主讨论的必要性。 成田管家适时的提到了近卫小姐对浅间料理的期待， 浅间则根据近卫大小姐关于甜一点和很辣的料理需求，配合高山先生，花了5秒钟不到，确定了自己主理的2道菜。 御行院家6月17日京郊庄园别墅【御行院圣和他的朋友近卫千代、二条玲奈以及其他】晚宴菜单如下： 烤玉米海鲜冻洋风茶碗蒸， 意大利鯷鱼露配巴萨米克醋金枪鱼蔬菜沙拉， 岩手县叫珠鸡花胶羊肚菌汤， 金山寺味噌嫩牛篣煎但马牛排， 西京烧鰆鱼腹配烤松茸， 北海道土豆泥配挪威清蒸真鳕， 长崎障泥乌贼配芜菁奶香比目鱼， 无产阶级斗士乔治奥威尔喜欢吃的英伦圣诞布丁， 无产阶级斗士浅间静水喜欢吃的华夏重庆小面。 -fin- 近卫千代的甜味需求，自然是靠圣诞布丁满足。 而高山先生主理的料理份量都不算大，所以浅间负责了一道充满山城火辣风情的主食。 浅间的料理主打一个简单且亲民，几乎和高山先生的菜单格格不入。 反正到时候分量弄少一点，摆盘画点酱汁撒点菜叶就高级了。 唉，如果二见陪自己一起做饭就好了，说不定一晚上料理等级能蹭蹭涨满。 距离晚餐还有一個半小时不到，整个厨房进入了战时模式，高山先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并亲自处理几道鱼料理。 浅间也开始了两道料理的准备，御行院家虽然全盘西化，但是厨房却意外地拥有华夏产的油辣子、花椒面、黄豆酱油、榨菜这些配料。 现成的豚骨高汤和碱水面极大的节约了时间。 以至于浅间甚至能一边做菜，一边胡思乱想。 当厨子嘛，真的不寒碜。 虽然康德曾对人的感官进行了分级—— 视觉和听觉是高级和客观的，它们是可以通过培养而扩大这两种感官感知快乐的能力； 而嗅觉和味觉是低级和主观的，通过嗅觉和味觉产生的知识不是普世的，而与主体尤其相关，因此容易发生主观的感知扭曲。 正所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吃，甚至成为了一种原罪。 所以，在这个世界，音乐家和画家的地位，显然比厨师、调香师要高贵的多。 但在浅间眼里，这些职业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因为它们的呈现载体，都能超越充斥虚假的语言，引发内心的共鸣。 崇尚吃“面包、酥糖”等人工造物而反对“海鲜、水果”等天然造物的保罗萨特曾经说过： “一个人需要的不仅是食物，而是一个对世界的清晰认识。我们正是通过食物，人得以穿透表象看到世界真相。” 餐桌上的食物，是人类劳作的成果，更是文化的承载。 口腹之欲的浅薄，与文化和幸福感的深刻， 两者同时发生的二象性，正是美食这一特殊主题独有的魅力所在。 将甜度是传统做法的几倍，并洒满用以中和口感的柠檬屑和甜橙屑的圣诞布丁，盖上锡纸，按水浴法送进220度的烤箱。 正准备调制小面酱料时，卫宫白一脸不愉快地出现在了旁边。 浅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如果说是近卫让你来帮忙的话，大可不必。上去玩去吧，多欣赏一下正直的有马，有助于缓解你的扭曲。” “之前你下楼时，是不是威胁了千代大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像这样干扰我做菜，等下你们家的近卫大小姐没能吃的满意的料理，问题全出在你身上哦。” 卫宫白用一种憎恶又无可奈何的痛苦表情，站在浅间身旁，不知道地还以为是食物中毒了。 浅间用做圣诞布丁余下的果酱、果仁搓了个丸子，塞进卫宫嘴里。 “如果不知道干什么好，就待在这里试毒吧，就像那天在天台午餐一样。” “唔！” 嘴里被塞东西的卫宫很想吐出来，但嘴巴却不听使唤地将水果丸子吞了进去。 “要说优点呢，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有马还是有看上你的机会。” 说完就看到女仆的表情管理失控。 浅间并不是要让愚蠢的卫宫代替傲慢的近卫成为女主角， 新的女主角人选肯定还是要征询有马的意见，这才是民主嘛。 不停拿有马动摇卫宫心理防线，离间一下主仆关系，则是一步闲棋。 浅间觉得近卫并没有王者之道，她既不能像征服王亚历山大一样，成为所有人意志的代言人，激发下属们的欲望、野心、能力；也无法像完璧君主刘秀一样，温和幽默，统合所有人的利益，给到所有人安全感；更不会像那些宗教领袖或者道德英雄，高尚到让所有人像侍奉神一样，为他的理想献身。 学生会并没有真正的近卫党，近卫千代当副会长的2个月，从没做一件收服人心的事，同为副会长的有马和她的意志往往相悖。 卫宫白这种贴身女仆，既没有展现任何见识和智慧，也不能作为近卫真正的意志延伸。 可见其御下能力不高。 那么，对于不能真正收揽下属的对手，剪断其羽翼，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猪花油已熬好，舀了2勺炸香花生，取出捣碎。 姜水、蒜水、空心菜也备好，高压锅还在煮豌豆，想到近卫千代说想吃辣一点的， 浅间决定用几颗墨西哥辣椒做了几款莎莎酱， 御行院家今天的厨房食材丰富度已经可以比肩超市了，浅间怀疑他们或许真的搬空了一家进口食材超市。 浅间凑齐原材料，红酱、绿酱、玛茶油酱、牛油果莎莎、番茄莎莎都做了一些。 说来也奇怪，辣味料理基本是不会上贵族餐桌的，毕竟有可能失态。 那么，为什么近卫千代会想吃辣的呢？ 想要把眼泪鼻涕表现给谁看吗？ 不对，也许她很能吃辣，点超辣料理，可能是想看其他人痛哭流涕？ 不知不觉，时间就走到6点半了，9道料理全部备齐，分餐装盘，放进一个个大号的托盘中。 “唔———”地一声闷闷的惨叫从身旁发出。 回头看到卫宫白通红的脸和眼角的泪，还有仇恨的目光， 谁让你直接把所有辣酱试一遍的？ 浅间觉得卫宫或许能活很久，毕竟有位哲人说过：保持愚蠢，但又不知道自己有多蠢，是活下去的诀窍。 ... ... ... 楼上的网球赛已经落下帷幕，简单沐浴过后，女仆们为大家呈上了洗好烘干的校服。 一行人走到餐厅讨论着刚刚的球赛。 近卫-深泽组击败了泷岛-二见组，成为了最终赢家， 决赛之上功亏一篑的二见差点哭出来，好不容易找到约静水君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二见，你真是太没用了！ 间岛则带着负罪感舒了一口气，只要二见没有赢，她就不算输。 二条在泷岛身边偷偷问道： “哲也，为什么最后要放水啊？” “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输了可能更好。” “陪老板打篮球是吧？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玲奈大小姐，如果觉得可惜，我们可以自己买票去迪士尼约会嘛。” “谁...谁想和你一起约会啊!我只是想看城堡烟烟花。” “可以，我们看3天烟花怎么样？” “想得美！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过夜！” “玲奈大小姐，如果不多住几天，那这些漂亮的公主服岂不是没机会向臣民们展示了？” 二条看着泷岛手机里的cos服，脸上一红。 “好..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浅间穿着网球服进餐厅时，感受到了世界的背刺。 连卫宫白都换上了校服，我除了颜值不同，画风也不许一致是吧？ 御行院作为东道主，坐在大长桌首座，左边依次是近卫、有马、深泽、卫宫，右边依次是二条、泷岛、间岛、二见。 没有理会来自近卫的眼神，浅间朝二见那边的空位一坐，旁边的二见探过头轻轻问道： “浅间君，成田管家拜托的事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网球比赛近卫和深泽赢了？” “浅间君怎么知道？” “看表情知道的。” 间岛和二见往深泽那边一看，果真春风满面。 轰！ 外面一声惊雷，接着几道闪电。 消停几个小时的雨，又像天河决堤一样向整个东京砸下来。 疾风骤雨似乎是想一口气把东京上空的水分拧干， 没过几秒，别墅就被滂沱雨幕、电闪雷鸣笼罩。 如果是在侦探小说里，这种天气，少说也得死2个人。 成田管家带着女仆，将精心准备的料理摆至众人身前。 品尝着国家顶级厨师亲手烹饪的美味，每个人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除了间岛，瞳孔、鼻腔、舌尖感受到的昂贵，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 这不是她想掌握的厨艺， 或许只有静水君朴素食材之上的味道，才能给予她真正的愉悦，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美味！ 深泽、御行院以及二条，不愧是在座唯三的社牛担当，不断地抛出话题，玩笑话的氛围让晚餐更加轻松有趣。 深泽看着对面的二条笑着问道： “二条桑和泷岛君是在谈恋爱吧~” “谁...谁会和这种人谈恋爱啊！” “深泽小姐误会了，我是玲奈大小姐养的狗。” 好吧，真正的社交恐怖分子在这里，泷岛哲也你又做了一件浅间静水永远都做不到的事！ 在你面前，我只是个拥有系统的废物机器人。 泷岛看见话题好像被自己掐灭，于是给它续了个火。 “在场的大家，应该都是凭实力单身的吧？如果真想谈恋爱，你们觉得自己在几天内可以摆脱单身的状态呢？” 没想到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是有马： “我的话，最短需要三年时间吧。” 话音刚落，引起了除近卫之外所有女生的诧异注目。 二见、间岛、深泽都用隐蔽的眼神，瞧向有马旁边的冷淡女孩。 二条后仰绕过三人看向浅间，被浅间隐蔽地瞪回去。 “有马君，这是新型笑话吗？谦虚过头了哦？” 深泽笑着拍了一下有马的肩膀，御行院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会随便开启一段恋爱，或许有那么一点冲动，但是仔细想想，这个还是需要缘分。至于几天之内摆脱单身什么的，这种事对另一个人太不尊重了。” 泷岛点点头，又将火力引向了长桌角落， “男生就只有浅间君没回答了哦。” 你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吗？你自己呢？泷岛？ “自恋如果算恋爱的话，1秒钟不到吧？” “除了御行院，你们男生的回答感觉都好怪哦！” 深泽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笑的很开心。 “如果有浅间君帮忙的话，我只需要一天吧。” 近卫清清冷冷的回答，一下子把泷岛和深泽炒热的气氛冻结了。 什么意思？ 卫宫心领神会地跟着发言： “你们不知道吗？浅间同学在学校做恋爱咨询工作呢！” 但是卫宫期待的反应并没有出现，是...哪里出错了吗？ 二条、泷岛和有马是知道这事的，但其他人为什么没动静呢？ 只有完全不知道状况的御行院，好奇地看向浅间： “浅间，没听说你还在做这个啊？之前补习完你说的有事，是这个事吗？” 浅间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只是被抓壮丁，帮忙给大家加油鼓劲而已，也是刚刚开始学，连做僚机什么的都不太会呢~~” 御行院爽朗一笑， “这个我明白，就像广场上很多拿着麦克风演讲锻炼胆量挑战自己的人一样，对吗？” 浅间点了点头， “御行院君说的极是。” 近卫毫不在意，优雅地先吃起了主食，好像她真的一点也不怕辣。 bang! 一声巨雷又在很近的天空响起。 二见想到了《暴风雨》，想到了莎士比亚，想到了那句， 【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 或许这是表达自己心意的一个好机会！二见！ “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我会选择一辈子单身。” 这句答非所问的话，让在场三个人感到了沉重。 间岛悄悄看了一眼二见，她其实想看的是二见身后人的反应。 没必要再想更好的表达方式，她也给出了一个并不是回应泷岛问题的答案： “花几天谈恋爱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也许只需要5天，就会喜欢上一个人。” 此刻，浅间感受到了暴雨倏忽而至般的修罗场。 44. 僚机身处KTV 下午才说不谈恋爱，几个小时后二见就回一句【要一辈子单身】。 我可不是胡适之那样的渣男啊。 还有，间岛是什么情况？ 不对不对，浅间静水你的自我意识太过剩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膨胀？ 获得系统快两周了，连一点魅力都没涨，你觉得自己很帅？ 恋爱脑是智力之癌，你想变成猿人还是【有马吉彦】？ 吾日三省吾身。 浅间迅速回归了表里如一的平静。 是的，虽然刚刚两位少女答非所问的话语有唱和的意味， 但不代表她喜欢的和二见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 或者是二次元老公， 看言情看太多的女孩子，看三次元的男生和看街边狗屎没什么两样了。 ... 二见的判断果然没错！ 麻衣酱喜欢静水君实锤了！ 5天时间，不就是周一到今天吗？ 但问题不大！ 状况还没到糟糕的地步，三个人的场合里，麻衣酱一点也不主动。 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犹豫就会败北吗？ 二见你一定要保持住先攻状态啊！ ... 我的心意，静水君收到了吗? 会给他造成困扰吗？ 但是，如果不说出来，他的目光一定还在月酱身上吧... 毕竟，最开始对他态度那么差，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分一定比不上月酱的...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一辈子的羁绊不是吗？ ... 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两個漂亮女孩欲言又止， 心底既存有共同热爱的惺惺相惜，又都怀着一种不进则退的紧迫感， 这一次，她们都看出了对方的坚定。 自己得到静水君的心后，恐怕和她就做不了朋友了吧... 有点遗憾。 两人出奇一致的，在心中念想着。 ... 恋爱话题草草结束。 一碗爆辣且配有多重加辣方案的重庆小面，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但凡倒了半碗红油辣椒的人，都被那股不讲道理的辣弄得大汗淋漓， 知情人卫宫早有准备，没有选择加辣椒，并走到近卫旁边给予提醒， 泷岛一开始就说自己不是能应付辣椒的人，认真嗦起了没有淋上红油和花椒面的重庆小面。 间岛则是用筷子将辣酱都蘸着尝了一遍后，明智地作出了和泷岛一样的选择。 在场10人，能尝遍所有辣酱而不失风雅的猛士，惟近卫和有马二人。 浅间尝着自己做的两份平民美食，感觉味道果然差了高山先生一大截。 但其他人的反应完全相反，这应该是增加好感度产生的味觉bug吧。 伴随着轻轻的斯哈声，女孩子们吃完面，唇红更加鲜艳，白皙的脸蛋因为红晕显得更加娇俏。 浅间通过记录她们喝了几杯水，来转移自己荷尔蒙的注意力。 ... 御行院在大家品尝甜点时间，拿这次的月测、下下周的运动祭、最近读的有趣的书当做话题。 在几个家境不好的同学面前， 御行院没有谈论旅游度假、艺术品收藏、汽车、高尔夫等内容，也没有向近卫或者二条，打听五摄家的事情，而是以没有任何生硬、炫耀的字眼，尽量维持着一场轻松愉悦的晚餐氛围。 聊看书，浅间可就不困了。 话题从御行院自己这边开始，逆时针发言。 御行院自己最近读的是大卫休谟的《英国史》，他给大家兰开斯特王朝昏庸的几个亨利国王，又讲起莎士比亚针对几位亨利创作的讽刺历史剧，以及当时公演时英国政治环境的宽容。 近卫说最近在看一本法语书《庆祝我们的失败》，表示还在读，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接着冷漠少女环视了大家一眼，浅间适时低头，选择不和这道冰冷的眼神接轨。 有马谈及最近虽然时间很紧，但是也有看书作为学习调剂，目前在看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然后被近卫轻蔑地看了一眼。 深泽说恰好自己也在看关于英国的小说，内容是骑士王的故事和圣女贞德为主线的英法百年战争。 于是她和御行院顺利进入了互相交换读书意见的两人世界。 意外的是，卫宫居然也有看书，看的是《连续杀人鬼青蛙男》，原因是对最近流行语“蛙化”感到好奇，并找机会瞪了一眼斜对面的危险家伙。 浅间说自己也在读小说，读的鲁迅的《孔乙己》，原因是想掌握活跃气氛的技能。 二见和间岛表示自己在看《月亮与六便士》和《诊疗椅上的谎言》，还在读，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浅间知道她们在撒谎，她们根本还没开始读。而且在来的路上，她们还在三人line群里讨论轻小说《这场两等分的恋爱有获得幸福的义务，绝对！》里面的不合理场景。 说什么作者后期发癫，明明让男主直接说开后宫就能迎来圆满结局，偏偏变成炒股文，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一直倒追男主的女配角，气得她们想给作者寄刀片。 泷岛说自己在看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因为没有找到《我是狗》这本书，所以只能选择平替。 二条则抱怨自己在家庭教师的要求下，被迫在读詹姆斯·赫克曼的微观经济学著作和教育投资理论。遗憾的是，她连那两本书名都没记住。 聊了一圈，大家都聚焦到卫宫的流行语和泷岛的自我认知上去了。 思想碰撞什么的，并没有。 好吧，这只是一场平均年龄15岁，人均财产超过1000万的普通高中生聚会。 在这个场合，追求深刻本来就不现实。 浅间心目中的理想聚会， 不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不是韩熙载夜宴里那样开impact， 也不是红楼梦里面蘸醋吃螃蟹不够，还得酸酸地掉书袋。 唯金谷、兰亭、西园雅集，令浅间神往。 与德才兼备之人俯仰天地，畅聊人生，谈玄论道，才是浅间所喜欢的聚会。 哪怕是被他们喝骂：“俗物已复来败人意！” 浅间也能甘之如饴。 像今天这种打网球、吃饭、唱k的聚会，可以说是无效社交了。 就很无聊。 ... 晚上7点50，众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御行院家的ktv包房。 包房不算太大，10个人堪堪能装下。 整体还是白金色调的装潢，欧陆风情浓郁。 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金色的金属片及海绵材质在上端拼凑出连绵不绝的鱼鳞、羽翼纹理，看样子这个设计也具备着消音降噪的功能。 侧面一面墙是9位穿着白袍、带着金冠、持各色乐器的缪斯女神壁画。 浅间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感受着高档沙发的柔软，整个包房的软装家具呈现北欧和意大利融合风格，光是几个高脚凳就看起来死贵，自己坐着的这个沙发估计也是天价吧。 但就算浅间再有钱，也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个上面。溢价太高，纯属于【有钱人低智商身份证】了。 间岛让自己挪一挪位置，二见也在另一侧预留了点空间坐下。 于是，浅间又陷入了中午午餐时的境地。 御行院和有马讨论着《基督山伯爵》和《告白》哪一个复仇阐释的更深刻，深泽在御行院旁边坐下旁听，时不时给出一点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一个l型的沙发区， 以间岛、浅间、二见、泷岛、二条、卫宫、近卫、有马、御行院、深泽这样的顺序依次落座。 女仆们把果盘、果汁、小吃端上茶几。浅间招了招手，让女仆给自己拿两罐葡萄汁汽水，最好是芬达的，实在不行dr.pepper的darkberry也能接受。 接着是点歌时间，二条建议玩抽签双人情歌挑战。 最后一名的队伍需要接受来自第一名队伍的惩罚建议。 抽签结果很快公布： 二见和卫宫一队、近卫和浅间一队、间岛和泷岛一队、有马和二条一队、御行院和深泽一队， 显然，二条在分队上面做了手脚，但浅间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接下来是点歌时间，每一组点一首， 基本都是女生来点歌，但浅间并不想这么绅士。 简单商量了一下，浅间和近卫决定进行了民主的猜拳游戏，赢的人选择唱什么。 浅间对近卫说到： “出拳头输的人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请求；出剪刀输的人要被脑瓜崩；出布输的人要被对方亲一口。敢赌一赌吗？” 近卫想了想，冷笑点头答应。 “剪刀、石头、布！” 近卫出了布，浅间胜利，并放弃了胜利的惩罚权。 打开平板，找到jay.chuo，点了一首《珊瑚海》。 女方不会唱中文，这首情歌就可以顺利变成独唱。 今天来此地的最大原因不是享受青春，也不是给谁面子，而是支援深泽拉近与御行院的关系。 目前浅间已经完成了三件事， 第一，以二条的颜艺视频为代价，让泷岛放水，使深泽顺利拿到约会关键道具——【迪士尼乐园喜来登酒店4天3夜vip情侣套票】。 第二，1分钟速写英国野史发送给深泽，让她和御行院在卡拉ok开始前产生cp感。 第三，拜托二条组织情歌对唱和国王游戏，尽可能地撮合深泽和御行院。 后面的事情，就让子弹飞一会吧。 作为僚机，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因为对唱环节，大家的座位再一次被打散。 浅间没有挪动位置，但近卫千代却选择坐在了他身边。 二见和卫宫抽中了首发签，二见选了一首古早的摇滚情歌《小小恋歌》。 二见的台风更古早，似乎是在模仿某个元祖歌姬，配合卫宫唱的有模有样。 近卫在这个时候低声向浅间说道： “我知道伱的打算，毕竟失败的成本很低。” “会算账是好事。但把胜负欲这种弱点暴露出来，你会继续吃亏的。” “...你会看透人心吗？” “并不会，你不是下围棋水平很高吗？连隐藏意图都做不到？” “那是两码事。巨龙没有必要在捕猎时伪装或者偷袭。” “你就是现存世上的最后一头母龙咯？” “...浅间君，实力和傲慢是可以成正比的，这也是我可以容忍你的原因。你我并不是敌人。” “那不要妨碍我。” 近卫与二见的眼神碰撞，又和偷瞄自己的间岛对视了一眼，笑问： “你现在的兴趣是拯救失足少女吗？现在的你，是想赎罪上天堂，还是想在下地狱前玩角色扮演游戏？” “近卫大小姐，如果你能将你的无知、傲慢、鲁莽收一收，拯救你也不是不可以。” “强者不需要被拯救，成为我的朋友或许是更好的一个选项。” “读作朋友写作狗是吧，还是不用了。” 近卫保持着微笑，瞟了浅间一眼。 从接受短期失败，到开始揣摩如何征服人心。 浅间这道难题，或许是自己掌控英和的最大机遇。 自诩长期主义者的近卫千代，从未有过如此的耐心。 呵，只要赢下来，我会将所有的憋屈，百倍奉还回来！ ...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的爱，无法忘怀的对白，夜夜期待，月色随心情荡漾开...” 浅间唱歌可以用普通至极来形容，但即兴填日语歌词的近卫，向众人展示着什么叫天籁之音。 声线、运气、节奏、高低音处理...比洗发水和巧克力的广告还要丝滑。 显然，近卫是接受过非常专业的声乐训练。 在浅间拖后腿加上歌词不对的双重影响下，他们组拿到了最低分75分。 “被猪队友拖累，很生气吧。” 浅间笑着坐下，喝了一大口葡萄味芬达。 近卫毫不客气地打开了第二罐，浅浅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不，既然组队却无法胜利，问题只能从自己身上找。” 情歌对唱环节，以御行院和深泽的压倒性胜利结束。 鉴于近卫的神圣不可侵犯，御行院和深泽选择让浅间背着近卫做10个俯卧撑。 浅间直接摆烂，第一个俯卧撑后，趴在地上再也不起，被近卫当板凳坐了接近1分钟。 【滴滴滴】 泷岛把全程视频发给了自己。 “大老师，当板凳的感觉，确实不错吧~ ???” 唉，深泽这个不交钱的客户，真的是让自己亏大了。 看着深泽与御行院有说有笑的样子，又看见有马和二条争论着刚刚rap部分谁的锅比较大。 二见和间岛坐到自己左边，两人捣鼓着数字签，想早一点开始开始国王游戏。 浅间吐了一口气，已经够了。 孤高的浅间并不喜欢聚会。 这一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到同学家里参加聚会。 喜欢个体，讨厌集体。 但在座的10个人里，除了近卫和卫宫不招人喜欢，其他在浅间眼里都是好孩子， 包括【爆裂鼓手·伪大和抚子】深泽雪。 优秀个体在合适的组织里，或者他们自发的组织下，也能成就优秀的集体。 类似观点，在谷歌、特斯拉等科技企业被反复提及。 可是，在这种集体里，享受青春游戏时间，已经受够了。 浅间站起来，看了下手机时间，走到御行院身前，凹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我们也该回去了。”x5 “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搅了。”x2 深泽一看，嘴角一歪，大势已成！ 浅间君，干得漂亮！ 终于，可以快进到计划里的真·二人世界了吗？ 45. 孤高之人 真的无懈可击吗？ 御行院和深泽像一对主人夫妇，站在别墅门口，向一行人告别。 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在门口，近卫向御行院家轻轻鞠躬，又对着浅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带着卫宫上车扬长而去。 二条和泷岛走到御行院和成田身前道谢，和浅间几人打了个招呼，泷岛在经过浅间身前时，笑着说了句二见她们听不懂的话：“板凳a回家了，早点休息，板凳b君。” 不等浅间回应，泷岛走到御行院家准备好的车边，拉开车门，让二条先上车，随后回头对着浅间挑了一下眉毛，两人随车离开庄园。 有马说看到来时路边有共享单车，就不用御行院家的司机送了。 “浅间，今天辛苦你了。” 走之前，有马用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表情有些复杂地对自己感谢着。 “没事，回头我们细聊，目标的信息差不多收集清楚了。” “嗯，再见。” “周一见。” 看着颀长俊美的少年，背着书包，举着雨伞，在雨幕中孤独地走出庄园，消失于拐角处。 浅间一阵感叹，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近卫这种傲慢的神经病呢？ 有马一看也是不适应娱乐的人，过于自律的他，被邀请来这次聚会，等于一种变相的折磨。 然而为了接近近卫千代，他还是强行让自己适应着。 明明是在天际中纵横千里的鸿鹄，却非要在恋爱的大陆上，像鸭子一样蹒跚学步。 打工、家务、学业、数学物理竞赛、学生会事务，太多必要的琐事，将有马吉彦绑缚住。 现在居然还能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恋爱，真想知道有马是怎么做时间管理的。 御行院忽然勾着浅间肩膀，把浅间带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好好珍惜二见。” “我和二见并不是...” “不要把我当搞不清情况的傻子。浅间，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没问题。”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作为朋友的提醒，浅间，不要辜负二见对你的信任。” 御行院这几日用客观视角观察浅间和二见关系，很清晰地搞明白了二见的选择。 恋爱游戏的落败者体面认输，就像输球的一队希望赢家能拿下全国冠军一样，将自己的情感寄托给了胜利者。 浅间向三位女孩的方向看了看，深泽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净做些小聪明的事情。 “作为朋友的坦诚，御行院，我对恋爱没有兴趣，但我可以做到没有人会受伤。” “你这种回答，就让我这个败犬很受伤啊。” 御行院苦笑着，手臂加大了勾住浅间胳膊的力度。 敌人都没正眼面对这场战争，就赢取了胜利。 “还没有开始呢，哪里来的失败，你这个阳角，可比我现充多了。” 浅间在内心里没有嘲笑御行院的知难而退，【享受被爱】并不可耻。 “如果觉得被拒绝很难过，那就试着接受吧。” 御行院仰头，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伱的意思，我会认真考虑的。” 【孤独者联盟】三人也上了车，浅间坐副驾驶，二见和间岛坐后面，又和御行院还有深泽挥手告别，间岛和浅间拉上了车窗，噼里啪啦的雨声消失，整個车里进入了寂静。 司机询问道， “浅间少爷，需要听歌吗？” “不用了，谢谢。” 黑色的s600驶向荒川区，雨刮器左摇右摆，将雨滴刷成一道水线，向两边划去。 雷雨中的城市滨河路，灯火阑珊。 “静水君，你说，御行院和深泽他们会成为恋人吗？” 二见说出了让司机差点踩刹车的话。 “看御行院的选择吧，恋爱还是有可能的，关于追求这方面，深泽比他坚定多了。” “诶，深泽原来真的喜欢班长吗？” “御行院这么优秀，很难有女孩子不喜欢吧。” 间岛听得心中一滞，确实，自己在入学第一天，曾因为御行院产生了一点悸动。 二见，我在纯粹方面，也输了你一筹啊... “深泽那么温柔，和御行院真的很般配哦，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 “嗯...” 在封闭空间里，属于二见和间岛的好闻香味传来，比起坏女人身上似罂粟一般的香味，两位以朋友之名的少女，味道是安全的。 但是，这些味道，不可深思、不可品鉴、不可亵玩。 浅间开始闭目假寐。 车的送行路线是间岛家、二见家、浅间家，二见和间岛发现浅间已经睡着，便停止了交谈，转为手机line聊天。 “月酱，明天我们早上6点在静水君家楼下集合吗？” “静水君不是说在芝公园站集合吗？” “周末去他家玩一下，月酱没有兴趣吗？” “当..当然想，但是会给静水君添麻烦的吧。” “真好奇静水君的家里是什么样子呢~” “是啊，一定像个图书馆吧，静水君那么喜欢看书。” “你说他会在家养小动物吗？蜥蜴或者乌龟什么的？” “静水君的话，感觉更喜欢小猫吧，有段时间，我见他在教室里看关于猫的杂志。” “但是也会有特别粘人的猫吧，感觉静水君会更喜欢安静一些的动物，比如鱼或虾？” “鱼和虾？” 二见发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间岛也开始对明天去筑地采购海鲜食材期待起来。 少女之间的话题，又回到《这场两等分的恋爱有获得幸福的义务，绝对！》这本小说上。 在闪电、惊雷、骤雨中，时间和少女的青春向身后延伸。 晃眼之间，间岛家的一户建出现在了车前。 间岛并不打算叫醒熟睡的浅间，和二见用对口型告别后，轻手轻脚下车，打起透明雨伞，匆匆向大门小跑而去。 这下子，只剩我和浅间了。 二见将身子挪到浅间的座位后，将头靠在椅背，两人之间，只有20cm不到的距离。 汽车引擎声并不吵闹，二见可以清晰地听到浅间有节奏的呼吸。 二见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浅间的呼吸同频，想将浅间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装进自己的身体里。 今年的春天或许缺席了，但这个美好的夏天，正让自己享受着自由而安心的呼吸。 二见的脑海里，自然的浮现出一段歌词—— oohyoutakemybreathaway 你带走了我的呼吸 lookintomyeyesandyou''llsee 看看我的眼睛里，你会发现 i''mtheonlyone 你就是我的唯一 you''vecapturedmylove 你抓住了我的爱 stolenmyheart 你偷走了我的心 changedmylife 你改变了我的生活 ... youtakemybreathaway 你带走了我的呼吸 二见心中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汽车的奔驰，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二见也越来越苦闷。 今天和近卫千代这位站在国家国民顶点的大小姐对视后， 二见也不自觉的感受到了压力。 她一定喜欢浅间君，说什么来a班是为了接近有马，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是，连近卫那样高贵、漂亮的女孩，都无法让静水君动摇分毫。 踏足、探索、占有这颗至今无人征服的金星， 二见你真的可以吗？ 御行院家的司机没有出声，但二见已经意识到，到家了。 轻轻向司机道谢，二见下车，打伞，关门。 又在司机惊讶的目光下，打开浅间那侧的前门，鼓起勇气探过去， “月海已经到家了啊，早点休息哦。” 假寐的浅间赶紧伸了一个懒腰，示意自己已经醒来。 “好...好的浅间君，你也早点休息。” 二见逃也似地小跑进公寓。 浅间默默关上门，在司机钦佩的目光下，继续假寐。 ... ... ... “波奇，我回来了。” “阿水~欢迎回来~~今天的雷真的好大声哦！” 浅间将雨伞放进玄关的雨伞筒内，将书包挂起，对波奇调侃道： “多毛弱火，重甲弱雷，波奇，你果然是人形高达。” “要劈也是劈你这个无情、无趣、无力的，不接地气的家伙哦！” 波奇今天又没有穿自己的睡衣，把自己那件“游荡孤高之魂，无需羁绊之地”文化衫套在身上，并且，可以看出今天波奇又没穿文胸。 洗了个手，浅间在厨房检查食物储备，思考着明天给波奇做什么菜。 “波奇，今天晚饭你没吃吗？” “我把午餐分成两份吃咯，晚餐也是吃的阿水做的午饭。” “你再这样，明天的午饭我就只给你做一点点了。” “诶~？明天阿水也要出去吗？” “嗯...有两个学生要补习，上中文课和料理课。” “现在的高中生这么卷了吗？这个和考大学无关吧。” 波奇趴在床上，抱着原本属于浅间的枕头，抬头好奇的看着浅间。 “嗯，但都是可以赚钱的技能，你要是愿意学，我就教你。” “还是算了吧，会说中文的狗，是要被拿去切片研究的。” 波奇转过身躺着，把一双雪白的长腿朝天花板伸直，做了几个类似花样游泳的姿势。 “总把自己当狗，小心你真的做不回人了哦。” “最开始把我当狗的不是阿水你吗？打断我的腿，然后给我拐杖，最后还要我谢谢你的善良？” “哦？读了鲁迅吗？波奇。” “哼哼~只要我想学习，没有事情是可以难倒我的~” 波奇又在床上坐起来，骄傲的挺了挺胸脯，浅间挪开视线，清理了一下厨房本已很干净的灶台。 “今天同学会开心吗？没有朋友的阿水~” “马马虎虎吧，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朋友？” “我从来没有见你在家里和朋友通话过哦？” “可以波奇，保持这种敏锐，下一次警察局遴选搜救犬，我去给你报个名。” “同学会是哪些人呢？” 波奇不穿袜子，踮着脚跑到厨房，凑近浅间，皱着鼻子，嗅了嗅，发现他身上的香味种类更多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 浅间从厨房走出，进入卫生间，将波奇放进洗衣机的已经洗好的衣服，包括内衣丢进了烘干机。 “说了几次，女孩子的内衣要自己洗。” “我放了消毒液哦，另外，阿水还不是从来不自己洗内衣！” “干物妹已经退环境了，小心嫁不出去。” “阿水你养我一辈子不就可以了吗？” “养不起，早点学门手艺，自力更生。不行的话，7月份给你报个大学。” “读大学好贵的好不好，而且完全没有用哦。我就在家里就可以了，不用浪费太多钱的。”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现在赚的钱完全可以覆盖你的学费。多担心一下自己的脑子吧，在家里宅久了，智力会下降的。” “那阿水，明天你的课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不会打搅你上课的。” “不行，都是青春期的孩子，看到你他们就无心学习了。” “好吧...” 嘿嘿~被我听出来啦，阿水是夸我好看呢。 接着自己就被浅间赶出卫生间，并将门反锁住了。 波奇得意地笑起来，做这些防备有什么用呢，晚上还不是被波奇大爷予取予求。 ... 浅间睡前把《乌合之众》看完放回书架，又取出一本《娱乐至死》放进书包，明天就重读一下这本书吧。 时间已经指向11点，今晚深泽似乎没能拿下御行院。 回顾了今天恋爱咨询部的事、近卫千代的事，浅间感觉自己并没有做的很好，但是哪里没做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答案。 最近越来越累了，浅间选择戴上耳机，听着古尔德演绎的《哥德堡变奏曲》入睡。 如果【三四郎】不是一条真澄就好了，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浅间沉沉睡去。 半夜3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睁开。 又累的睡着了呢。 阿水总是这么努力，明明就很聪明了！ 这一次月测，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吧。 少女爬下床，弓着身子，走着猫步，轻轻挪到沙发边，跪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 这一看，就看了一刻钟。 过去的18年人生，还没有短短15天的快乐多。 世界并非只有无聊、痛苦和绝望，阿水，给了时间浪漫的意味。 但是，远远不够， 什么时候，真的把自己像宠物一样，抱在怀里，哄自己睡觉呢？ 什么时候，可以在阿水清醒的时候，和他对视，缱绻相吻呢？ 什么时候，阿水会在清晨醒来后等自己醒来，又趴在耳边说“我爱你”呢？ 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上周觉得，做个宠物就好了—— 可以和他说晚安，也可以和他吃早餐， 可以陪他跑步，也可以给他按摩。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阿水的时间，是与她一起分享的。 可是，今天她更明白，这些，完全不够。 但是，止步不前的自己，如何有资格，去奢求阿水更多的爱呢？ 波奇静静看着浅间的睡颜。 感受他沉睡时的鼻息，忍不住再一次轻吻。 闻着身上散发的同一种沐浴乳的香味、同一种洗发水的香味、同一种牙膏的香味， 似乎两个人合为了一个人。 没戴厚厚的黑框眼镜的他，越看越舒服。 他的五官，似乎就是照着她从小梦见的心上人的面孔长成的。 今夜你不会梦见我， 因为，你一定会偷偷溜进我的梦中。 少女的心跳加速， 再一次低头俯身。 46. 筑地市场 与 真实近卫 天气终于晴朗， 浅间慢条斯理地穿鞋出门， 到达约好的地点，看见了早早赴约等候的人。 穿着打扮更显精致成熟的二见，向自己招了招手，挽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孩走到自己面前： “我主动过，也等了你3年，是你拼了命的要错过我的。 对于我，你总是心口不一，我知道你根本忘不了我。 我今天站在这里，并不是想说我后悔喜欢过你，真正该后悔的是你， 我会让伱明白，你现在错过的，不是一个二见月海，而是你的整个青春。 喜欢孤独，就一辈子孤独下去吧！ 再见！” 浅间非常确定，二见说这句话流下了眼泪，那晶莹闪耀的泪珠散落时，世界也开始破碎。 madfake！ 浅间从噩梦中醒来，仰头左手盖住双眼，叹了一口气，弗洛伊德，就是你在搞我吧！ 进入青春期的身体，越来越喜欢干涉他平庸却稳定的大脑了。 就是怕智力下降乱做梦，才保持体力3睡着的。 结果还是做了一個这种梦。 浅间第一反应就是望向床上熟睡的波奇，这只代号荷尔蒙的怪兽。 又不穿睡裤，露出一双饱满、笔直、匀称的奶白色大腿。 空调对着她的下半身一直吹，这年纪大了还不得老寒腿？ 浅间赶紧过去把毯子给波奇盖上。 看来是知道冷的，波奇脑袋蹭了蹭枕头，将腿蜷缩起来继续睡着。 浅间进卫生间刷牙，镜面上显示着时间—— 6月18日 05:05am 天气：小雨 温度：20-27c 果然，那么大的太阳，只有可能在梦里出现。 还好做的不是春梦。 思春期和正值芳龄的漂亮女孩住在一起，不是太合适了。 昨天二见的主动索吻，还是给自己造成了影响啊。 浅间一边盯着自己的黑眼圈，一边有气无力的刷着牙。 昨天晚饭吃的量有点少，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以后每天晚饭都吃少一点吧，饱暖思淫欲，不利于个人智慧的精进。 洗漱完毕，浅间开始在厨房捣鼓波奇的早午餐。 扮演阴角路人的【配角浅间静水】，这半个月人际关系发生了太大的改变。 无论是寄住在自己家的波奇，还是开始做朋友和下属的二见和间岛， 这些女孩对于浅间而言，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救助， 和救助那些被抛弃的野生动物幼崽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需要对她们科学的、循序渐进的【放归大自然】。 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这是浅间必须肩负的责任。 和她们之间建立的关系，和她们沟通的距离感，找机会再拉伸得淡薄一点吧。 因为，依赖和信赖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本来她们都是独立的状态，是自己的多管闲事，让她们开始依赖自己。 浅间要的，可不是她们对自己百般迁就、对自己言听计从。 放弃自己思考、自己解决问题的机会，她们便永远都无法获得独立。 特别是二见，如果间岛和波奇对自己还有着功利性的需求， 二见的初始值好感几乎是无中生有。 一个美少女，喜欢上自己这么一个长相普通、体力废材、喜欢伪装的人。 我该感恩戴德吗？ 我该陪她玩恋爱游戏吗？ 我该通过这个事件，让【配角浅间静水】转职为【现充浅间静水】吗？ 但是，像这种顺水推舟的事情，浅间静水做不到。 如果做了，那么这个人，就不配成为浅间静水。 当自己用这么一个说法，给大脑集中灭杀荷尔蒙细菌时， 想起自己有意无意让身边之人吃下能加好感度料理， 又想起刚刚做的梦，浅间陷入了自我厌恶。 我需要的认同，真的不是恋爱... 就不能更纯粹、更高尚一些么？ 特别是，看到漂亮女孩属于别人的那一瞬嫉妒...实在太下头了。 该死的荷尔蒙！ ... ... ... 给波奇做完饭，浅间挑了一件上黑下白，领口也是白色的两段式t恤穿上。 t恤右侧黄金分割位上有一个印花，在衣服黑色上端是一个白色的宇航员上半身，左胸前也就是宇航员斜上方是一颗月亮。 衣服白色下端是一个穿着草裙的黑色原始人下半身，原始人斜下方，是一块石头。 浅间的常服全是自己设计网上定制的，包括所有波奇爱穿的痛衫。成本不高，面料舒适，并且能满足自己中二的倾诉欲。 他又找来一条白线突出的黑色牛仔7分裤，一个黑色鸭舌帽，一双白色板鞋。 站在镜子前看了下，算是尊重两位女孩的打扮了。 虽然除了多了个帽子，和上周学习会的风格没什么变化。 项链手链手表这些装饰就算了，浅间觉得那些配饰，显得人非常虚弱。 尽管他特别爱卖这些东西，正在走向潮男之路的天崎，已经在他这里买了30万円的饰品了。 背包里装下书、中文课教材、笔记本、手帕、纸巾、创可贴、驱蚊液、口罩、瑞士军刀、防风火机等一系列杂物，浅间拿起透明雨伞，回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波奇，关上门出发。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细细的雨点打在雨伞上，此刻的东京清晨，伴着不时划破宁静的鸟鸣，显得和雨一样绵软。 浅间脑袋里梳理着今天要大概做的料理以及中文课教案，以散步的速度，向芝公园站走去。 【滴滴滴】 拿起手机看信息， “静水君，我们明天在你家楼下集合怎么样”（11:30未读） “静水君，起床了哦，约会时间快到了，我和月酱过来找你。”（05:00未读） “静水君，我们到你家楼下了哦，需要我们上来叫你起床吗？” ... 正常情况，看到这消息不就等于已经起床了吗？ “我已经快到芝公园站了，你们直接过来吧。” “好的。”x2 即使是人影稀疏的清晨，两位女孩所拥有的青春感，让她们成为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与雨中的紫阳花相映成趣的漂亮花季少女，谁不愿意多看两眼呢？ 二见今天没有穿带着名牌logo的衣服，一条黑色吊带连衣裙配短款工装外套，脚下是白底黑面的vans帆布鞋，提着一个麻布制的买菜包。 举着雨伞，脚步轻盈，远远朝着浅间招着手。 间岛一身白色竖条黑纹长袖衬衫，下着一条宽松的七分黑色牛仔裤，黑色的小皮鞋上是短至脚踝处的白色浅袜，肩上斜跨着一个黑色小包。 看起来随性中带点男孩子气。 两人举着伞并肩向浅间走来。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看不到太阳，有你们两个的光芒就足够照明东京了。” 浅间用面无表情地仰天棒读，完成着日本约会必备礼仪——夸女孩打扮。 两个女孩都笑起来。 “静水君如果可以笑着对着我们说，或许会更礼貌一些哦。” “太刺眼了，这世上除了人性、太阳，多了第三种不能直视的东西——月海麻衣。” 间岛也开心地笑了。 “感觉我们被你揉成一团了呢~” 毕竟，女孩子是砂糖、香辛料加上某种美好的事物组成的，比水还要柔软的东西吧。 “出发吧。” “嗯”x2。 三个从未去过筑地市场的高中生，到芝公园看地图才发现，去筑地最近的线路是在赤羽桥坐大江户线，于是三人有说有笑地又往麻布十番方向返回。 两位女孩一路上聊着国中情史，间岛讶异于二见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二见也对间岛在国中没有被表过白感到惊奇。 现在女孩眼里，情史空白是属于加分项吗？ 由于一早闹了个线路乌龙，浅间拿着手机查着筑地吃饭和买菜攻略。 三人刷了西瓜卡，上了大江户线。 6点13分，地铁已经快坐满了人，浅间三人运气不错，刚好上的这节车厢下去了很多乘客，顺利坐上了红色的软垫座椅。 由于是一看就很高分的女孩坐两边，带着口罩拉低帽檐的男孩坐中间， 浅间这种左右逢源的状态很快收到了一些大叔们的瞩目，这可不是配角应该有的待遇啊。 虽然只有四站路，浅间还是拿出了《娱乐至死》打发时间。 其实只要是涉及到传播学的书，或多或少都会相互联系。 这本书就提到了浅间之前和近卫交谈时涉及的两本书——《1984》和《美丽新世界》。 【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警惕主流媒体的娱乐叙事，个人的幽默感会稀释悲剧，而社会崇尚的娱乐，会把现实的悲剧无限放大。 浅间想象着世界上所有的严肃都被看作是无聊的故作深沉，就好像全世界的大麻都合法化一样，对娱乐上瘾的人民，反复用娱乐去麻痹、消解一整天面对的卑鄙和不公。 所以说，我才决定一辈子不看综艺、一辈子不玩游戏啊。 看到浅间安安静静地进入了读书状态，二见也从包里拿出《月亮与六便士》开始阅读， 挎着小包没带书的间岛脸上微红，思考了一下，用手机看小说好像不太和谐， 于是把身子向浅间靠过去，和少年一同看起了《娱乐至死》。 二见手中的书，忽然变成了天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还好折磨的时间很短，浅间迅速把《娱乐至死》递到了间岛手中，又掏出了一本备用书《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看起来。 认真看书的浅间，消解了车上乘客的嫉妒心，也抚平了两位少女的小心思，一切又风平浪静。 早上6点半，三人来到筑地市场。 周六筑地场外市场的人真的很多。外国游客一批批地在前方扎堆。 浅间没有过早，二见和间岛也因为早起，没有吃早餐。 于是三人开始了第一段寻味之旅。 浅间在一家名叫狐狸屋牛杂盖饭的店前排起了队。 二见和间岛表示一大早吃不得这种东西，于是去向远处人气更旺的大福店、和菓子店走去。 “静水君，我们去排队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哦~” 看着二见和间岛挽着手向人潮中挤进去，浅间回头，队伍已经排到自己了。 1000円一碗的牛杂饭加温泉蛋，分量很少，作为早餐刚刚好。 浅间端着装着盖饭和一杯麦茶的盘子，坐在一边的户外座椅上，享用着今日份的早餐。 雨棚下细雨如珠，在这份喧嚣的环境中，享用一份孤独的早餐，别有一番滋味。 戳破鸡蛋，将蛋液和热气腾腾的晶莹米饭重复搅拌，尝了一口牛杂，炖煮得非常软烂。 同桌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面前也是这么一道痛风料理。 小老头在小桌对面微笑地打量着自己。 浅间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却僵住了。 “我们家的千代，这几天有劳浅间小哥照顾了。” 浅间带上真智障之星，踞身剑坐。 “大爷您是哪位？” “浅间小哥不必紧张，老夫近卫琢磨，忝为千代的父亲，今天见面，是想向你道歉。” 浅间看着桌前这位大隐于市的小老头。 穿着和教员一样朴素，实在难以和五摄家之首、近20年参议院议员的近卫家家主联系在一起。 “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纠纷，大人参与进来不合适吧。” “哈哈，小哥真有趣。履历确实不能完整的呈现一个人的优秀，看来千代在你身上，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您女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您了？” “了解女儿也是作为父亲的一种义务吧。” 约莫50多岁的近卫琢磨，说完笑嘻嘻地扒了两口饭，看起来胃口很好的样子。 浅间也一边扒饭，一边观察了市场周边环境。 20多个闷热雨天穿着长袖夹克的人，应该都是sp吧。 看着这老头挺和蔼的，浅间问道: “如果真的只是道歉，能帮您的穷鬼女儿，把欠我的100亿还给我吗？” “小哥说笑了，据我所知，千代只是欠你270块吧。” 不要把270块比特币说的像270块日元啊！ “您既然这么了解您的女儿，把她教成这个样子，是故意的咯？” “只怪老夫过去疏于对千代的关心，但是，现在也为时不晚。让她来英和，而不是随她的意见送她去美国，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你们这些大人物啊，对自己的过错总可以轻飘飘两句就抹过去了。道歉也要有道歉的样子，大爷你也一把年纪了，不把欠我的钱还给我，我暴力要债起来，你们会很难受的吧？” “哈哈哈哈哈~但我并没有从小哥你的眼神中看到敌意，千代把我当做敌人，她好像也把你当做敌人，我们不正有着缔结友谊的缘分吗？” “如果不是帮忙还钱的话，大爷您还是回去吧。这笔账我会和近卫慢慢算。” 近卫琢磨慢悠悠招了招手，旁边桌上嗦面的墨镜大汉，向他给来一张卡。 “不知道浅间小哥，有没有兴趣接老夫一个委托。” 浅间接过递到碗边的银行卡，决定回去先交给驹场。 “不接，没兴趣，请回。” “是关于千代的，我和她接下来会有一个赌约，如果她完成了，我就给她一些奖励。但我需要一个公正的考核官，代替我去判断这件事情的成败，如果你愿意答应，这个就权当做给小哥的小礼物吧。” 说罢，老头又从sp手上转递了几张纸过来。 瞄了一下，是自己住的公寓楼的20多张房产合同，以及一张产权赠予的契约书。 简单算了一下，就算近卫家能规避高昂的赠予税，也差不多要20亿元。拿下这栋楼后，每个月大概能收1000万円的房租。 包租公的幸福人生触手可得。 “不要。” “果然，还是太寒酸了啊。” 老头尴尬一笑。 “不是这个原因。大爷，我现在开始有点尊敬您了。 虽然您教出了一个坏孩子，但今天看来，也大抵是喜欢批判性学习长辈的近卫她自己的责任。如果我能帮你纠正一下近卫的扭曲，到时候再商量报酬吧。” “失职的过错正是长辈需要承担的，小哥不必为我开脱。老夫很好奇，小哥你说的纠正，具体是哪个方面的纠正呢？”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近卫千代这种人，想要成为王者，先学会成为人民。不纠正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她是不会有人真心支持的。” 近卫琢磨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这对于那孩子而言，还太难了。” “不做点有难度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要报酬呢？” “那么我刚刚说的委托...” “不接。” “...” 近卫琢磨哈哈大笑起来，这副社牛的样子，连外国友人都不禁拍起了照片，以为这家牛杂盖饭有让人幸福的魔力。 “还是和小哥这样有趣的人聊天舒服，那么作为诚意，勇的未婚妻，让给小哥你也不是不可以。” 啥？ “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是要好好享受青春啊。不打搅小哥约会了。” 大爷扒完碗中的米饭，把麦茶一饮而尽，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下嘴巴，对着浅间眨了眨眼，一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中。 47. 筑地市场 与 购物清单 细雨如发，丝丝不绝。 穿着旧衬衫和旧皮鞋，在雨中漫步的老头，精神矍铄，一脸欣然。 一位看起来像sp负责人的高大西装男子弓着身子，为近卫琢磨打着伞。 “琢磨大人，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觉得像近卫琢磨这样的大人物，冒险和【小丑】这种危险分子近距离接触，完全没有必要。 “如宰啊，‘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 千代这个年纪，也该认清这个了。” 被称作如宰的男子疑问到： “千代大人的安全呢？我们不能保证，如果两者起了激烈冲突，学校的那几個人保护的了千代大人。” 近卫琢磨摇摇头，有肯定道： “无论他是不是那个暗杀4国元首却逍遥法外的【小丑】，就现在他表现出来的【利他性】来看，千代不会太吃亏的。除了认识“自己”，如果能在他身上学到其他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琢磨大人，【小丑】背后的那个组织，还需要继续查吗？” “把精力集中在做好我们当下能做的事上吧。韩国已经完全表态了，我们这边的压力，比过去30年都要大。千代的事情，我也只能先跟到这里了。” 看见两个打着透明雨伞，青春靓丽的女孩从身边走过，老头子不由摇了摇头：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陷入恋爱中的男人，和拔掉牙齿的老虎没什么两样。” “琢磨大人所言极是。” “当然，对于浅间小哥本身，我还是对他充满了期待，好色是个缺点，但不影响他一身辅佐王的气量。” 老人坐上一辆车门格外厚实的丰田皇冠，在离开前，又忍不住往筑地市场的方向看了一眼。 ... ... ... 都说年轻是可以犯错的年纪， 却不想有多少人会为你的任性托底。 近卫琢磨的自信，和近卫千代的自信，是两种天差地别的东西。 【人类之所以进步，是因为下一代不听上一代的话】 搞半天，近卫千代结果是毛姆信徒吗？ 将拿到的卡收回包中，吃完牛杂盖饭，浅间开始打量着筑地场外市场的烟火人间。 明明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但6点半的筑地市场已经有黄金周景区景点的感觉了， 空气变得粘稠，人们在狭窄的道路中错身缓行，每家店门口都熙熙攘攘的。 喜欢安静的浅间，并不觉得这吵闹，只觉得人间辛苦。 早晨起床时世界的样子，其实是夜里准备好的。 6点开张的店，意味着可能3点不到就开始忙活了。 正因为每个夜里的繁忙，才赢得了每个白天的繁华。 这些忙碌的人，到底有几个实现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呢？ 总之，浅间静水这辈子都不会去开餐饮店，辛苦是别人选择的，就让别人辛苦吧。 “静水君在发什么呆呢？” 二见漂亮白皙的手，出现在眼前，带着微微香气。 轻轻地摆动，像拨弄地球仪一样，将浅间的思绪从西半球挪回东半球。 二见的指尖都透出好看的颜色。 而笑起来的二见，像大雨中唯一的躲雨处。 所有被大雨弄得烦躁抑郁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向她汇聚而来。 即便再讨厌潮湿天气的人，也会忍不住赞美起梅雨季节的东京。 想夸两句二见，话到嘴边被浅间又咽了下去，早上那两句已经够了。 浅间还是摘下了□□□之星，瞬间头脑清明。 间岛将一只透明小方盒塞到浅间手上。 是一只透明水信玄饼，看一眼就感受到夏天透明感。 在伊东乡下，老妈很喜欢在夏天做这个给浅间吃，味道像上辈子小时候喝的糖水。 垫上薄荷叶，撒上黄豆粉和黑糖浆的水信玄饼，是浅间夏天看月亮的味觉记忆。 “谢了。” 浅间囫囵吞枣，一口吃下，感觉放进冰箱过，挺冰凉的。 间岛麻衣捋了一下未受伤那侧的耳边秀发，只是笑了下。 二见和间岛的早餐是迷你鲷鱼烧、夹着大粒草莓的大福、淋上玉米糖浆的玉子烧还有浅间刚刚吃完的水信玄饼。 显然，她们的早餐份量绝对不比浅间吃的少。 是因为多了一两个装甜品和零食的胃吗？ 三人打着透明雨伞，在拥挤狭窄的市场街道中，商定量好接下来的购物行程。 来筑地当然是以买海鲜为主。 商量好采购清单： 新鲜鲑鱼、黑鲔鱼、松轮的鲭鱼、下田的金目鲷，用来做寿司料理， 另外买一些鲣节、鯷鱼干，做汤， 以及做鱼料理、寿司相应的配菜和调料。 浅间把目光放向了远处鲔鱼拍卖现场。 “走吧，去买鱼。” “嗯”x2。 ... ... ... 上辈子的浅间考察过很多个市场，荷兰鹿特丹markthal、伦敦巴罗市场、法国里昂市场、西班牙巴塞罗那博克利亚市场、美国西雅图派克市场。 当时只是做调研，并没有好好体验当地的风情。 漫步筑地市场这座【东京的厨房和餐厅】，浅间三人体会着一座城市最基础最原始的活力。 由于已经是早上7点多钟，新鲜的鲔鱼，比如那些超过300斤的蓝鳍金枪鱼（黑鲔鱼），早就在清晨5点钟左右被批发商和顶级餐厅抢购一空。 目前拍卖区在地面上的那些都是冰冻的鲔鱼。 最小也有几十斤的鱼，显然不是卖给浅间这种散客的，主要还是供应给东京的餐厅、超市、饭店这些地方。 浅间三人抱着参观的心态，看了大概10分钟左右的拍卖，便往市场鱼摊走去。 筑地市场不少鱼摊也是餐厅，新鲜的刺身料理，一盘一盘的端到桌面，让游客们大饱口福。 路过了排着长长队伍的一家寿司店，据说这家叫【寿司大】的店是筑地市场的绝对招牌，至少要等3个小时才开门，有的外国游客已经在这里等了2个小时，浅间对于这种排队是敬而远之的。 “我们要买的黑鲔鱼好像前面就有哦。” 三人顺着二见手指的方向走去。 是一家叫【大田黑鲔】海鲜摊，老板亲近地向三人打着招呼。 “小哥，要尝一尝吗？从大间町捕捞的新鲜黑鲔鱼哦~” “我们是过来采购黑鲔鱼的。” “哦？准备买什么部位的呢？” 浅间看着冷藏柜里切好的黑鲔鱼条，颜色鲜红，大腹的脂肪花纹很好看，堪比和牛。 “大腹、中腹各来一小条，再来一点鱼骨。” 老板笑着说： “看在两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来我们店，鱼骨头送你啦~！如果小姐姐们可以拿着我们家的黑鲔鱼拍个照，发推特，我还能给你打一个8折哦。” “不必了。” 浅间花了30000円买下两条黑鲔鱼肉，大概2斤不到吧。 间岛一阵心疼。 “这一条鱼肉差不多等于十个便当的价格了，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 浅间用“你在教我做事”的眼神看了间岛一眼。 “没关系，花的是我的钱。” 间岛想到浅间随手掏出1000万，觉得当时真的信他是个穷人的自己蠢爆了。 但一下子花这么多钱，间岛还是过意不去。 特别是看到旁边金枪鱼摊上的价格，只有他们买的鱼1/3不到，对浅间白了一眼， “食材并不是越贵越好吧，听说越贵的食材，处理方式越简单，那我和月酱不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倒是觉得，高级食材更适合初学者，既能学到基础技巧，也不容易翻车。 另外，我只是在履行这周‘吃顿好的’的承诺。” 是的，浅间静水，除了信义，一无所有。 “但我感觉我们被宰了，不精打细算的花钱，是一种可耻的浪费哦。” “只要是吃到你们肚子里的，就不叫浪费，叫学费。” 学费原来是由老师来缴吗？ 看着浅间口嫌体正直的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间岛的心情瞬间好转。 二见回头看了一下还在向她招手的老板，问浅间： “静水君，刚刚我和麻衣酱配合老板拍照，不就可以省一笔钱吗？” “海产摊的老板，摸鱼摸多了，手会很咸湿的。” 二见和间岛相视一眼，各自品味着浅间刚刚的话。 三人在一家专门卖生蚝的水产店，花了1500円，各挑了一个生蚝。 生蚝是直接从水槽里掏出来，用小刀抛开，用清水冲洗完泥沙，插一根牙签直接递到面前的。 虽然有柠檬汁、生蒜泥、墨西哥辣酱等调料可以加，但足足有她们半个小脸那么大的生蚝刺身放到两位面前时，女孩们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于是浅间分别加上柠檬汁、生蒜泥、辣酱，一个人吃了三个大生蚝。 海的咸鲜味很浓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补肾，下次不会再吃了。 浅间虽然对于海产品没什么研究，但也充当起了生物老师，和两位美少女科普着相关知识。 遇到只能叫出名字的海鲜时，浅间会邀请各位店长嘉宾为二见和间岛答疑解惑。 看着店长们如此热情的态度，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是两位吃播少女在录制节目。 不少老店长感慨，虽然筑地的游客很多，但是愿意陪他们聊天的美少女，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外面的雨似乎开始下大了，顶上的雨棚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这可是凌晨4点半捕到的哦，绝对的新鲜~小姐姐们买两条我送伱们4只黑虎虾。” 金目鲷店的老板拿起两只鱼热情地向浅间三人推荐着。 金目鲷这种深海鱼，肉会比较白，比较甜，另外因为大眼睛在阳光下会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才会被称作金目鲷。 一条3斤左右的金目鲷要8000円，浅间想了想，选了一条最红的，也就是虾青素最多的一条买下。 接下来认真逛了好多家三文鱼也就是鲑鱼店，还有鲭鱼店，比起筑地海鲜之王黑鲔鱼，这两种鱼人气甚至连章鱼海胆都比不上。 以至于每家店的这两种鱼都差不多，看不出好坏，挑的浅间眼花缭乱。 间岛和二见倒是展现了漂亮女孩子的还价天赋，虽然价格没真的还下来，但是什么小虾贝壳的赠品倒是送了一堆。 手上的水产食材已经超过10斤，浅间逛了600米果断认怂，切换为体力6模式。 接下来需要到场外市场购买鲣节（木鱼花）和炖汤的干货， 二见主动提前打伞，贴着浅间向外走去。 麻衣则是帮浅间分担了3斤重的金目鲷，并把雨伞叠在二见的雨伞上，也和浅间保持着2拳以内的距离向前走。 6点智力的浅间闻到两边凑近的香气，提醒着自己保持无想无念的状态。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快走！在不逃脱这个状态，荷尔蒙要暴走了！！！ 三人疾步走了300多米，在一家推特上推荐的干货老店停下。 二见拿起两块鲣节敲击出声响，浅间则拿起了一块形状像石器时代石制匕首一样的霉制鲣节。 霉菌像细腻的泥土覆盖在鲣鱼块上，轻轻擦拭会有粉末状的霉菌掉落。 本来大雨天生意不好，老板看起了tiktok上面的小姐姐跳舞，等发现来的客人比手机里的更漂亮，赶紧放下手机，凑上前向两位女孩示范，如何用刨刀刨出薄如蝉翼的木鱼花。 二见和间岛见猎心喜，玩起了【谁先刨出100片】的比赛。 浅间拿出一片木鱼花含在嘴里，经过霉制处理的鲣节会有更加内敛的风味，小时候老妈总是用这个煮出汁做高汤，煮萝卜或者海带给浅间吃。 晚点去二见家，可以做味噌汤，可以做凉拌木鱼花苦瓜，蘸醋吃，做完味噌汤后的木鱼花，可以捞出放微波炉烘干，炒海带撒上芝麻，就是一碟很适合下饭的小菜。 其实和间岛一样，比起什么黑鲔鱼，这种有家的味道的料理，更让他觉得幸福。 等所有食材全部买好，三人向大江户线筑地市场站走去。 雨下的有点大，今天买的东西也不少，还是买的海鲜，还是不上地铁比较好。 正当浅间准备叫一辆网约车回去时，一道清晰的闪电划过天际，天色变得很暗，雨骤然变成一道墙，将在街边的人隔在了雨棚之内。 这节奏，不会回不去了吧... 48. 筑地市场 与 台风 与 不恋爱二次声明 疾风骤雨，天昏地暗， 店铺的雨棚被风抖动得飒飒作响。 一瞬间，筑地市场的店铺成了游客、食客、还有像浅间他们这种本地买菜人士的避难所。 大多数店铺是没有座位的，最多有几个让大家站着吃东西的台面，空间极为逼仄。 并不是所有人能接受摩肩擦踵的环境。 有的人认命似的就站在店门口等雨停，有的人举着雨伞像勇士一样朝地铁站发起冲锋，但更多的人，一如浅间、二见、间岛三人，像难民一样，继续找着末日方舟一般的栖身之所。 这雨，可比上个月的大多了。 不知怎的，看见旁边几个因为淋雨吹风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女，浅间脑海里想象起波奇在遇到自己之前，露宿在外，蜷缩着身子躲雨的样子。 浅间不再继续细想，过去的波奇都被她自己断舍离了， 至少今天的波奇，比自己幸运，有什么好同情的？ 斜对面像【寿司清】这种有座位的店早已人满为患。 三人往东北方向的善林寺走， 寿司店、拉面店、烤肉店、居酒屋、茶馆、小食堂内都是早高峰地铁级别的拥挤， 终于在靠近晴海大道的一角，浅间找到了一家位置隐蔽、招牌很不起眼、不用排队且有座位的咖啡店。 迈上垫着防滑垫的户外铁皮楼梯上了二楼，店内意外的宽敞，浅间他们选择了靠窗边的座位。 现在才11点不到，旁边一個桌子上的顾客已经吃起了午餐。 浅间点了一杯冰美式，二见点了杯卡布奇诺，间岛则是选了一杯柠檬红茶。 浅间想了想，又给女孩们加点了2份菜单上的招牌甜品，给二见点的抹茶提拉米苏，给间岛点的柑橘布丁。 狂风暴雨在外面肆虐，强劲的风拍打在玻璃上。 窗外试图打着伞跑去地铁站的勇士们，伞面不是被吹翻吹烂，就是整把伞被吹走，还有人像玩具一样，被风吹得四仰八叉，十分狼狈。 风啸雷鸣不止，看这天气，感觉台风就在旁边蹦迪一样。 毕竟筑地市场在东京湾海边，安全起见，浅间用手机查了一下天气。 果然，太平洋热带气旋活动加剧，台风“伊娃”突然迫近，后知后觉的天气预警在网上疯狂扩散—— 【强台风“伊娃”6月17日中午12时在千叶县馆山市登陆，以每小时35公里速度向东北部推进，预计下午3时于铫子市离岸。今日中午东京进入台风范围，最高风力15级，届时有特大暴雨，请市民尽量减少外出】 因为台风“伊娃”影响，东京两座机场的大量航班取消，东海道新干线也有部分列车停运。 继续翻阅了一下新闻，感觉久经台风考验的东京人并不觉得15级台风是什么危险的事。 想想也没错，待到下午3点钟狂风就差不多消停了，总比被台风困在这市场困几天要好的多。 三个人坐在餐厅二楼的窗边等雨停，一如昨天中午。 “雨真是大啊，去年的台风天好像也没有这么夸张。” 坐在窗边的二见，一手托腮，欣赏着外面的风雨。 “是啊，昨天有马君说海洋温度上升，未来极端天气会越来越频繁，结果今天就来台风了。” 同样坐在窗边的间岛，欣赏着远方黑云中的闪电，忽然又说道： “每次看到末日一般的景象，心底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快乐，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平等了。” 哪里来的邪教预备役分子？ “静水君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哦~‘我喜欢狂风暴雨，这个世界太脏了，需要彻底清洗。’” 二见仰着头，面无表情地学着浅间说话的样子。 我好像没有这么说过吧？ “这种话确实很适合静水君来说。” 两位女孩相视而笑，间岛又把目光放在浅间脸上。 “但是转念一想，即使末日降临，少数人还是有诺亚方舟可以逃过一劫，平等果真就像天堂一样，是虚拟的概念，你说是吧，静水君？” “正解，但也值得所有人去追求。有终点的路，不至于迷茫。” 旁边一桌年轻情侣，男方不由侧目， 我想听点修罗场，结果聊的都是些啥？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了。 外面的风雨更急了，店员拿着胶带过来。 浅间敲了敲玻璃，明显是双层钢化玻璃，贴胶布反而会增大玻璃碎片体积造成伤亡，胶布只能起到安慰剂功能。 和店员沟通无果，于是浅间主动接过胶带，将胶带以口字型贴在玻璃窗框边缘上，并向店员小姐解释这样做可以放大胶带的抗拉强度来减少玻璃受风吹时的挠度。 示意自己是英和学院偏差值78的书呆子后，店员小姐才放弃了贴米字型胶带的计划。 “静水君真的懂得好多呢~” 二见像一个迷妹注视着浅间，但浅间将视线朝窗外放远，选择不去瞧二见瞳孔里的自己。 “我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懂得不多，巧合而已。” 间岛笑了起来，向浅间问道： “那为什么不制止他们贴胶带呢？不是说贴了胶布后，玻璃破碎了会更危险吗？” “劝不劝影响不大，第一，他们不在乎真实性，只在乎安全感。第二，这次台风风力15级左右，正常风压2000pa以内，钢化玻璃大概能承受4800pa左右的压强，所以整体上是安全的。” 浅间看着街口处，一块蓝色铁皮被吹飞到马路对面。 “话说，你们不换个位置吗？坐在窗边还是有危险的。” “静水君都说没问题了，我并不担心哦。” “我挺喜欢看雨的，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也很好听。” 浅间没说话，提着10多斤的食材，直接换到了另外一个不靠窗的、角落的桌子。 二见和间岛被迫转移阵地。 浅间带头拿出书来阅读，也递给间岛早上的那本《娱乐至死》，三人又进入了沉默的学习时间。 店员小姐端着盘子找了一圈，才发现换桌的三人，把咖啡红茶和甜品摆到三人面前。 瞧着两位小美女认真看书的模样，店员小姐又送了她们两小碟曲奇，一种是螺旋状，另一种是罗马盾牌形状。 间岛其实并不喜欢《娱乐至死》这本书，书里面不断地强调上帝偏待的是那些拥有能够娱乐他人的才能和技巧的人，而间岛麻衣，拒绝取悦于人。 转头看向完全投入状态、聚精会神看《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这本书的浅间的侧脸。 间岛麻衣恍惚了一下， 低调、自信、上进、充满智慧的浅间静水， 温柔、了解自己、鼓励自己、引导自己的浅间静水， 无情、装傻、拒绝恋爱的浅间静水， 全部都和书非常搭，他本人似乎也成为了一本书，封面是灰扑扑的，打开扉页，金光闪烁，引入入胜。 但是，内里全是谜一样的艰深。 “静水君，你真的很喜欢看书啊。” “谈不上喜欢，习惯而已。” “那是什么让你坚持了这个习惯呢？” “麻衣，你说是人的脚步快，还是人的思想快？” “思想吧...” “有个人说过，‘我们要拿全世界人类曾经走过的路，都要算是我走过的路之一。’想办到这一点，只有读书。” “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意思吗？” “差不多。” 二见也放下自己的书，参与了进来： “麻衣酱不是也很喜欢读书吗？” “呃...我读的书和静水君读的书不是一个性质的。 如果说浅间读书是和学识渊博的人碰撞思想，我读书纯属于在和一个爱吹牛的辣妹聊天了。” “诶，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通俗小说的思想密度很低，以娱乐性为主。那些试图从通俗小说里找到人生道路或是追求深刻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但是，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自己的消遣方式，读闲书无可厚非。” 间岛脸微微有点红， “总感觉静水君是在骂我浪费时间呢。” “时间是自己的，怎么支配自己说了算。我读书的真正原因是，其实是为了躲避无效社交。” “诶？”x2 浅间喝了一口冰美式，感觉又点错了，这个天气喝热咖啡更好。 “和人交谈时，总有自己不喜欢的或者听过的，出于礼仪，你必须捱着性子听完。 读书就完全没有这种困扰，即便作者是世界大师、文坛泰斗，伱也可以对他的屁话直接skip。这种单向度的，具有权威的社交体验，恐怕只有读书能给到了。” 间岛点了点头， “在社交网络里，或许发一个表情，你都会被大炎上，网络上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二见点了点头， “嗯，我也不怎么玩推特、ins或者tiktok，比起社交媒体，我觉得像我们这样，和朋友面对面的交流更让人安心。” 两位女孩嘴里说着社交方式，心中都涌起了更强的危机感——如果不好好读书，我就要被静水君skip了！ 三人又进入了安静地看书、喝茶、吃点心的时间中。 或许不专心的人只有二见月海了。 几度，她想将自己的茶匙切一小块蛋糕，递到浅间嘴边。 但是，如果不是二人世界，还是太丢人。 纠结之中，时间已经指向了12点。 二见很少读诗，但是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夏天，她开始记下一些诗句： 【我度量时间的方式不是三餐四季，不是昼夜交替，而是是否和你在一起】 浅间静水，已然成为二见月海关于时间的度量衡。 没关系二见，还有很多机会，不用急于一时！ 二见月海，是个非常会给自己加油鼓劲的女孩。 ... ... ... 午饭时间，【keycoffee】虽然只能供应一些简单的西餐料理，但是味道都不错。 三人都点的海鲜意面，再加一碟鸡米花和一盘牛油果三文鱼蔬菜沙拉。 间岛用叉子将半颗爱心形状的小番茄放进碗中，向浅间问道： “静水君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呢？” “嗯...没有资格吧。” “谈恋爱，需要资格吗？” “嗯，不是长相、成绩、受欢迎程度之类的资格，而是承担的资格。 爱这个东西，太重了，我承受不起任何人的爱意。无论是爱还是被爱。” 二见坐不住了， “被爱...也会感到沉重吗？” 间岛点头， “不是说，‘我爱你，与你无关’吗？为什么被爱都觉得沉重？” 二见不由侧目，好家伙，变相表白吗？ 麻衣酱的耳根都红了！实在太狡猾了！ “感觉吧。总之，由我来承受这种事，是一种对爱的轻慢，就好比用纸巾兜住从天而降的陨石。” 听到浅间低沉而平静的回答，两位女孩心情也低落沉重起来。 “感觉静水君总是在否定自己呢...明明你那么优秀，明明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信赖你，爱你...” “我觉得没有人比静水君更懂爱了，如果你都没有资格去爱，那么多笨蛋情侣岂不是要谢罪自杀了吗？” “其实要说理由的话，多到说不完。 我不信任这种感情——恋爱总是以自欺欺人开始，以欺骗别人继续，以谎言揭穿告终。 我不看好这种感情——稍微有理智的人就会发现，恋爱这种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对方。 我不认同这种感情——将两人的爱定义为恋爱，实际上也限制了爱。大部分的恋爱行为只是一种对真正的爱带来的高峰体验的模仿，即使完成，很多人也体会不到。” “...” 间岛麻衣更加不理解浅间了，他那一直正确的价值观，似乎在这个话题上，形成了剧烈的扭曲。 “那静水君为什么还会做恋爱咨询的工作呢？如果恋爱这么不堪，你不是变成一个欺骗人、怂恿人进火坑的坏人了吗？” 浅间停下用叉子卷意面的动作，笑着看两位女孩， “事实上，在这件事上，我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好人。想获得恋爱的幸福感，也必须要接受恋爱失败的痛苦，这很公平不是吗？” 浅间接着问道： “间岛，你也见过驹场和半泽，你觉得他们幸福吗？” “应该幸福吧。” “有那一瞬的幸福足够支撑他们回味多年了，我替他们完成的，是个人的进步和幸福感的体验，但我并不对他们一辈子的爱情负责。 同样，这种短暂的幸福感，我个人也并不追求。” 两位女孩无话可说，似乎那句“我从未恋爱，也不打算恋爱”的坚冰，从冰淇淋甜筒的程度，一下子抵达了兰伯特冰川的程度。 浅间转移话题，谈起接下来三个小时，可以一起学习电子商务中文。 忽然颅内一阵震感—— 【支线任务——届不到的爱已完成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20点；电子货币200万；任务对象中村佑介随机技能抽取中， 抽取技能：翻跟头lv.1】 中村前辈终于成功了啊。 浅间望了望外面的天气。 兔系女孩遇上了吊桥效应么？ 上架感言 感言：努力写下去。 ... 太短了，再写点什么吧。 ... 浅间静水改变了世界线。 除了波奇， 没有浅间的世界，二见可能被十六夜霸凌致死，间岛也会被不满的客户入室杀害。 没有浅间的世界，不死川、一条真澄、近卫千代、卫宫白，都将面临着地狱般的人生。 没有浅间的世界，驹场光树、大辉和平、泷岛哲也这些被才能异化的人，将走上罪恶之路，有马的人生也将会被近卫的恶意扭曲。 没有浅间的世界，那些看似甜蜜的爱情，都会在最开始，以破灭的方式毁灭一个个的人生。 浅间只是一个僚机， 但救赎了无数主角。 一滩浅水并装载不了什么东西，但是却能提醒他人，抬头望一望悠远辽阔的天空。 所谓救赎，不过是随手为之， 孤高之路， 还将继续。 ... 还是有点短，注個水吧 ... 冬季修学旅行。 寂静黑暗的房间，一阵冷风吹开窗帘，月光洒在进来，映出几个人影。 高大硬朗的身影喃喃道： “终于到这一刻了吗？” 柔和秀气的身影环顾了一圈，好奇道： “话说，大老师会不会喜欢男孩子？” 歪坐在角落，靠在墙壁的颓唐身影，懒洋洋道： “不可能，他可是【英和的后宫王】！” 柔和身影幽幽道： “谁说后宫里面一定要是女孩子呢...” 一阵沉默... 高大的身影不再硬朗， “我今天身体好像不是很舒服，嗓子有点疼，我能先回去睡觉吗？” 颓然身影哂笑： “你这么多轮感冒都是无症状者，找个像样的理由不行吗？” 忽然，灯被打开，阴影消散。 “我说，你们聊天连个灯都不打开吗？” 颓废美少年——驹场光树战术后仰： “不是大老师你突然建了一个群，搞得像要秘密结社，非法集会的吗？” 清秀的怪物——泷岛哲也开启眯眯眼模式， “光太强了。” 武之愚者——大辉和平没有说话。 他想表达他真的嗓子有点疼。 浅间静水启用了鲁路修声线： “我们也该整合一下手中的力量了。” 大辉和平附和道： “终于到这一刻了吗？” “喂，你的台词重复了！”x2 “你们两个的台词才重复了吧！” 浅间清了清嗓子， “今天先告诉大家一件事，我想通了，我想成为干涉人类选择的暗面。” “你会被迪迦打烂的吧...”x3 “契——连大辉也会看奥特曼吗？” “需要说清楚的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就是因为我说我喜欢赛罗，但是他们说赛罗太老土了。另外，大老师，请叫我和平。” “还是叫我驹场吧！” “还是叫我泷岛吧！” “被大老师叫名字，感觉挺危险的。”x2 两位东京帅哥惺惺相惜对视一眼，又恶寒地避开。 “安静，诸君，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见证一个伟大事物的诞生。” “我们将成立一个真正纯粹的组织，成为改变世界的力量， 吾将称它为[shadowpark]， 这个组织的每个成员，吾将命名为——[shadow]，潜伏于阴影之中，狩猎阴影之人。” “这个伟大的事物可能侵权了哦！” “不要在意细节！总之，我需要伱们的力量，作为交换，我也会给予你们支持。” “看来白期待了这么久，搞半天只是这个啊大老师。” “有问题吗？” “太有问题了，我们组织的顶层设计是什么，行动纲领是什么，发展蓝图是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 “唉，反正也没关系，我们其实在私底下，早就成立了一个围绕你的组织。” “啥？” “除去666个核心成员，12个冠位目前只有四个人，大辉的代号是【emperador】，泷岛的代号是【gandalf】，我的代号是【silverwolf】 而大老师你的代号，是【joker】。” “纳尼！？” “哈哈哈，我说他会信的吧。” “急了，大老师他急了！” ... 最后，感谢【我也不知道叫啥好啊】盟主，谢谢您的慧眼识猪。 感谢娘家人【土豆星辰】、盟主【seino_rin】、【凛酱的海豚】、【黑涩神幻】，被你们发现后一直支持我。 感谢【风斜雨竹】【忘记了晨曦】多位大文豪的科普，感谢票王【泰国蔡徐坤】一直给我推荐票，感谢所有大佬们的评论和鼓励， 想感谢的人有太多，但是又不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不过是上架而已，又不是上绞刑架，后面慢慢感谢吧。 最后，感谢1.6万位书友的支持，我会努力、努力、努力写下去。 49. 筑地市场 与 爱情三角 与 鲜花 浅间打开line，发了一个信息。 “中村前辈，恭喜你。” 3分钟后，手机震动。 “唉！！大老师！你怎么知道？！” “友情提示，不要本垒，另外尽量透支承诺，建议签一个【恋爱协议】，参考如下： 1.每天必须发早晚安，配上照片，哪怕两人在一起。 2.每天睡前分享彼此的生活，难过的、难堪的事情也不要藏着。 3.见面时，先说一句赞赏对方的话，再做其他事情。 4.遇到苦恼的事情，第一倾诉对象一定是对方，不可以和其他异性谈。 5.尊重对方的朋友，试着加入对方的圈子。 6.答应的事情说到做到；不要强迫对方做不喜欢的事。 7.互相学习进步，努力学习对方的一项爱好；努力引导对方学习接受自己的爱好。 8.彼此信任和坦诚，有问必答；有疑议的地方，尽量让对方解释清楚。 9.有分歧时绝不打冷战；道歉需要拥抱对方；原谅需要亲吻对方额头。 10.初级目标——维持这段感情至少10年。 11.终极目标——将人生交予对方。 差不多就是这些，记住，你和佐藤学姐的感情顺序是承诺-亲密-激情。” 浅间把一份格式与日本婚姻届90%相似的恋爱协议书小程序发给中村，让他和佐藤照着填写，并通过指纹和签名进行确认。 同为棒球部的冲绳贵公子坂上悟，以及不停换海王男友的四宫尤纪奈，对这个协议小程序应该有印象，虽然条约内容不一样。 浅间并没有告诉中村，佐藤国中曾经被初恋男友欺凌过。 如果恋爱第一天就走上本垒，暴风雨过后，佐藤凛子的理智回归，八成会觉得害怕和后悔吧。 既然中村对于这份感情空前认真，那么，就必须得担起恋人疗愈师的责任。 过了5分钟，中村回了一个“好的，谢谢大老师！” 浅间没有再回，息屏手机，感受到了4道目光， 于是向好奇的两位女孩简单说明了一下这个恋爱案例。 二见拿出小本子，画上了一个三角，椅子挪到浅间身边，把三角摆在浅间面前，问道： “承诺-亲密-激情，静水君是怎么可以判断这三个的顺序的呢？” 浅间顺势接过笔，在三角上面写写画画， “这个是美国耶鲁大学心理学家斯腾伯格提出来的爱情三角理论，【激情】是爱情中的性欲成分，是情绪上的着迷；【亲密】是指在爱情关系中能够引起的温暖体验；【承诺】指维持关系的决定期许或担保。这三种成分可以构成7种不同形式的爱情，但我和斯滕伯格的观点一致，只有三种要素合一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其他只是模仿爱情的伪物。 三角要素的顺序优先级要看对象的性格、经历和需求来决定。” 间岛用手机上查了一下爱情三角理论，也挪着椅子贴过来，一起看本子上的三角形。 “感觉.静水君比电视上那些恋爱大师厉害多了。” “并没有，我也只是运气好。如果遇到一个不愿意听我说什么的客户，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口舌。” “我什么时候，能像静水君你这样帮到其他人呢？” “麻衣，在恋爱咨询方面，你有着很强的潜力。十分理性的思考方式、压抑情绪和个人好恶的伪装能力、毫不留情追击他人的话术、丝毫不客气的吐槽、以及对最坏情况的预判在恋爱咨询中，很多客户如果不被揭穿、训诫、逼迫至墙角，他们是不会自己独立思考怎么去爱别人的。所以，麻衣你一步步慢慢学习了解就行，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吗？” 看着身旁二见期待夸奖认可的眼神，浅间顺势也对她进行了评价： “月海你也是，在学力方面，我觉得你是完全没问题的。你有着优秀的知识消化能力、条理清晰的信息梳理能力、不错的直觉和判断力、感同身受的移情能力。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鼓励型咨询师一直都广受顾客欢迎，相信接下来一个月的学习，你会建立足够丰富的恋爱咨询信息库。 只要多锻炼一下微笑，到时候为恋爱咨询部扛大旗的人就是你了。 当然，你们两个也不用感到紧张，我并没有因为给你们发工资就要马上剥削你们的意思，磨刀不误砍柴工，学习才是第一要务。” 浅间喝下最后一口冰块已经完全融化的美式咖啡，舒了一口气，接着说到： “另外，恋爱咨询有几种人是不能接待的。 一、不愿自我改变之人，不可接待。固执之人咨询也无用。 二、不愿付出奉献之人，不可接待。自私之人恋爱会伤人。 三、不愿透露真心之人，不可接待。不诚之人只会玩弄感情。” 二见记下笔记后，用笔帽戳了戳自己的小脸，困扰道： “感觉这三种人，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分辨的清啊。” “多看些恋爱案例就清楚了，其实也不止上面三种，感觉危险的人，以月海和麻衣你们正确的三观，完全可以自行判断是否pass。” 间岛在记完笔记后盯着三句话半晌，忽然问道： “静水君，你心中的恋爱，就是真善美吗？改变，是追求美的过程，奉献，是追求善的过程，坦诚，是追求真的过程，对吗？”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我也说了，不止上面三种，比如喜欢男孩的富谷仁、比如令人感到不爽的黑田龙太郎、比如幕后跟踪狂天崎春辉，如果你们内心无法接受这种人，沟通时也没有进一步理解他们，那我的建议是，不用接待，应付一下送走就行。” 二见歪着脑袋一笑： “说好的中文课，一下子又变成了恋爱课呢。” 浅间听言，随即打开书包，掏出一张大注有中日英三语的跨境电商思维导图。 对着大图和二见、间岛介绍着如何在亚马逊和tiktok注册商家及商标；如何在中国生产商、供应链网站和私域群拿到真正低价，并能一件发货的货源；如何包装店铺和品牌，合理控评review（产品评价）和feedback（物流售后评价）；如何选品，打造成本-客户体验-流量-利润的增长飞轮。 比如目前给maga提供大量的纪念品订单量很大，但是一定不能是madeinchina，厂家打标至少是madeinprc，或者madeinzj。 比如为美国lgbt魔怔群体提供一切彩虹元素的旗子、服装、小道具订单量也不低，但最好买家是纽约州或者加州，不然会被找茬。 比如中国特色的瓷器、服装这些，一定要会贴各种高大上的标签，产品信息页提供大量aigc的图片，编造一个历史源长的品牌故事，让50块人民币售价变成500美元。 比如一些特色的玩具，恶搞的道具，在tk上也卖得特别火，但是需要至少10个不同场景的视频作为引流。 浅间把相应的电商理论、电子商务中文常用名词，梳理在了笔记本里，并把手机扫描pdf发给了两位女孩。 接着，花了半个小时，一边翻译中英界面，一边实操了一款商品上架。 商品是一款在temu平台一个月爆卖20万件的咖啡机。 浅间在义乌购网站上找到了厂家联系方式，并把与temu爆款咖啡机仅细微差别的另一款咖啡机详情页全部扒下来，放进了亚马逊商家产品页。 70美元的售价，30美元的利润，按照店铺的人气，保守预计一个月卖100台，也有接近40万円的利润。 女孩都拿出了小本子认真地记着笔记。 浅间又提醒到，跨境电商的口碑经营，还有厂家物流的联系非常耗费时间，他的电商店铺已经托人打理了。 既然加入恋爱咨询部，整体生活重心还是要以学业和恋爱咨询部工作为主。 两位女孩一听浅间这么说，关于电商的兴致都少了一些。 今天就当学中文吧。 只是，一开始就学这么难的电子商务中文，真的没问题吗？ 对她们两人的学力也太信任了些吧！ “静水君说要给我们发工资，月薪大概是多少呢?” 浅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存款，1289万円，于是对间岛说到： “你们目前只是学徒阶段，所以固定工资每个月20万吧。转正后，恋爱咨询部的进项，你们可以拿五个点的提成。” 似乎两个女孩对拿到多少工资并无太多概念，或者说兴趣，听到后也没有什么疑议。 让二见她们消化一下知识，浅间翻开笔记本，抽出两张中文试卷递给她们。 2点40开始，3点40结束，可以对着思维导图和笔记本内容的开卷考试时间到。 浅间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会了， 体力3模式实在是扛不住不午睡的下午。 他起身换到桌子对面坐下，和二见间岛两人再次形成一个三角形。 戴上帽子和口罩，靠在椅背，低头打起盹来。 开卷考试卷子做到一半，二见发现考官已经睡着，拿出手机对着考官一阵猛拍。 间岛见状，凑到二见耳边低语几句，两人又夹着浅间拍了大概5分钟的三人合照。 “月酱，你不是说不玩推特的吗？” “静水君歪着头打盹的样子很有趣，不是带着帽子和口罩吗？没关系的。” 间岛拿起手机刷到二见刚刚发的那条推特——二见和浅间的合照，看二见的笑容，不知情地一定以为他们两人是情侣吧。 间岛想了想，自己也发了一条类似的在ins上，又把三人的合照发到了推特上。 没事，反正月酱没有我的ins号。 两人都心满意足地继续做起了试卷。 浅间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脖子有点疼。 外面的风雨正常起来，咖啡店里的客人也只剩他们这一桌。 二见她们新点的饮品都已喝完，两个女孩已经做完试卷。 看浅间醒来，女孩们放下手机，各自抱着一本书看起来。 看来学习动力不足啊. 他简单阅览了一下女孩们的答题情况，点点头，决定今天的中文教室到此为止。 三人在店员小姐微妙的注视下，打起两把伞，并肩走下楼梯。 外面体感温度大概在19度左右，体力6模式的浅间，找之前卖黑鲔鱼的老板拿了些冰块放进袋子里，10多斤海鲜一下子变成的接近15斤。 食材新鲜程度估计要打一些折了。 三人向晴海大道走去，作为连通银座的城市主干道，招一辆出租车还是挺方便的。 经过一家花店，两位女孩的脚步挪不动了。 索性进去看看罢。 筑地市场的花店显然没有麻布十番的文艺清新，反而有一种昆明斗南鲜花市场的那种批发鲜花的感觉。 一大束一大束的鲜花在仓库一样的店内地面上陈列着。 店长热情地为两位漂亮女孩介绍着花和花语。 戴着口罩的浅间，打量着每一束花的价格。 似乎只有麻布那边花店鲜花价格的3/4甚至1/2。 店里玫瑰的香气特别浓郁，各色花瓣被束成花骨朵的玫瑰，新鲜娇嫩。 玫瑰才是花店的生命线， 【我宁愿桌子上有玫瑰，不愿颈上缀钻石】 莎士比亚写它、马尔克斯写它、辛波斯卡写它、埃克苏佩里写他 很难找到一个不赞美玫瑰的作家或者诗人。 这些文字、寓意，又为玫瑰增添了庞大的虚拟价值、符号价值。 这是其他花朵那几句单薄的花语，所不能比拟的。 一位戴着头巾的女孩正拿着喷壶，给这些花朵洒水保湿。 还有几位店员，在店里更深处打理着一些看起来很昂贵的园艺盆栽。 “小哥，给小姐姐们买束花吧。” 气质优雅的店长走到浅间身边，说着上辈子圣诞节卖花小女孩嘴中同样的话语。 虽然店长特别介绍了许多品种的玫瑰，但浅间不为所动，两位女孩也可能觉得主动索要玫瑰过于羞耻。 最后，二见选了一大束外白内黄的小雏菊，间岛选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满天星。 抱着花束的女孩们，一扫面对冰川的寒意以及看书刷题的麻木，脸上笑靥如花。 “你们家里有花瓶吗？” 二见点点头，间岛摇了摇头。 于是，浅间又给间岛买了一只玻璃花瓶。 网约车已经到了约定地点，三人在店长一脸钦佩的目光下，走出花店。 戴着头巾的女孩走到店长身边，说到： “店长，刚刚那位客人给了两个地址，预交了定金，让我们接下来一个月给他配送花。” “刚刚还觉得他买花有点不情不愿的，这不是挺浪漫吗？” “他要求在每天的小卡片上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日份用功奖励。】” “.” 望着在雨中被两位女孩贴紧的男孩，店长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到底是更含蓄还是更奔放了，搞不懂。 上架了，感谢大家的首订。 本来说，冲2万收藏，上三江，把工作辞了，专心写书的好。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人要看清自己的极限。小城市12k工作不好找，继续苟着吧。 感谢【风斜雨竹】【司流】【cua】【mheidegger】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评论，收藏，追读，推荐，谢谢。 (本章完) 50. 浅间料理教室 与 二见音乐教室 锅里的热水烧开，噗噗翻滚着， 二见月海将豆腐、昆布、蛤蜊、以及装进纱布袋的鳀鱼干和木鱼花放进高汤锅内，轻轻的搅拌。 来自松轮的新鲜鲭鱼，经过浅间洗净、去脏、剔骨、拔刺、切块、醋渍后，递给间岛麻衣置放在铁网上炭烤。 “月海，饭应该煮好了，家里有小风扇吗？拿到这里把米饭吹凉些，等下你来负责拌醋饭。” “好，好的。” 二见从卧室里拿出一个三丽鸥兔子图案的粉色风扇，听着浅间的提醒，在煎锅里将两种米醋、盐、冰糖融成料汁，用风扇一边吹米饭，一边淋上料汁充分搅拌。 浅间一边指导着两位学徒，一边迅速将鲑鱼和黑鲔鱼的大腹、中腹均匀厚切，在刺身的筋膜处开花刀，放在从冰箱冷冻柜里拿出的冰碟上。 浅间又将一块手掌大小的鲔鱼大腹肉，洒上迷迭香和黑椒进行按摩。 “麻衣，鲭鱼撒完盐再烤15秒就好了，我来负责装盘，你来烤一下这块黑鲔鱼大腹，就像烤牛排一样就行，翻面前用喷枪喷5秒，别再用筷子翻面了，用夹子翻面。” “嗯，明白。” 浅间在一旁切好葱丝、葱花、洋葱丝、白萝卜丝、芦笋丝，放进冰水里。 接着拿出6个小碟，将处理好的罗勒叶、薄荷叶、柏叶、一叶兰、金鱼草等摆盘装饰物分类放进碟中。 这时二见的醋饭已经拌好， 浅间给二见发了几张参考图，让她对鲑鱼和黑鲔鱼刺身进行艺术摆盘。 一叶兰或者柏叶垫底，刺身靠在成团的白萝卜丝上，侧面点缀一些叶子，把煮好的芦笋尖竖放，挤上山葵酱，在每块刺身上放上一朵金鱼草，又加入了今天买的小雏菊和满天星。 有着良好插花基础的二见，将几碟刺身拼成了一幅艺术画。 间岛一边观察着烤鱼情况，一边向旁边打量，给二见比了一个赞。 “月酱goodjob!还是第一次见家庭料理做这种摆盘，有点像电视上的怀石料理了。”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感觉没有静水君发的几张参考图好看呢。” “让我看看参考图。诶？我们这边才能称得上参考图吧！” “麻衣，感觉鱼肉要烤过了。” “哇！牙白！真的有点焦了！” 浅间开始处理来自下田的金目鲷。 金目鲷刺身做了霜造，在鱼皮上方浇淋滚烫的热水，让表面熟透后置入放满冰块的水缸里冷却。 富有脂肪的鱼腹，一小半用油、盐、昆布简单腌制做刺身，一大半搭上捏好的醋饭，做火炙寿司。 剩下的鲷鱼肉放进冰箱，明天做红烧。 间岛将炙烤好的黑鲔鱼大腹切片后放进煎锅，撒入洋葱丝、葱花，倒入黑椒汁、红酒，小火慢煎，做最后一道工序处理。 二见按照浅间的指导，将煮汤的木鱼花烘干，加入甜酱油、味淋、白芝麻，炒成一叠小菜。 之后三人又合力完成了海蜇丝、凉拌黄瓜、凉拌苦瓜三道小菜。 【叮】 【技能升级：恋爱烹饪lv.3 技能说明：为恋人烹饪，效率提高100%，复刻世界名菜必定成功，融合菜式风味值提高100%；品尝新料理时，食用者将中幅度提高对技能使用者好感度】 “.” 浅间叹了口气， 这哪是什么僚机之道，这破系统是想让我变成春药王吗？ 只是， 想到一早吃的水信玄饼，一个新的计划在浅间心里逐渐有了眉目。 下午6点20， 恋爱咨询部的三人保持着三角形分布，坐在二见月海家的餐桌前。 黑鲔鱼刺身、鲑鱼刺身、霜造金目鲷刺身、 炭烤黑椒黑鲔鱼、盐烤鲭鱼、火炙金目鲷寿司、牡丹虾和黑虎虾寿司、 豆腐味噌汤、芝麻木鱼花、凉拌海蜇丝、凉拌黄瓜、凉拌苦瓜。 美食将餐桌摆的满满当当。 二见和间岛对视一眼，在说“我开动了”之前，一起对着浅间鞠了个躬。 “师傅今天辛苦了。” 浅间不知道该回应哪一道眼神，只能盯着摆在桌面花瓶里的小雏菊平静道， “客气了，吃饭吧。” 两位女孩一边聊着时下的流行话题，一边感慨着鱼料理口感的丰富。 “麻衣酱的炭烤黑椒黑鲔鱼实在太好吃了，本以为会有些柴，没想到口感这么柔和。” “月酱，尝尝这个鲭鱼，挤上柠檬汁，一点鱼腥味也没有哦~” “麻衣酱，你尝尝静水君做的霜造金目鲷刺身。” 二见将一枚刺身递到间岛嘴巴里。 “哇，超好吃！表皮脆脆的，内里又甜又嫩！” “黑鲔鱼的大腹肉也很好吃，明明以前也吃过很多餐厅的otoro，但是静水君做的是第一好吃！” “金目鲷寿司也很好吃！和山花椒的味道搭配起来，实在太棒了~” 浅间在听到第24次“好吃”后，将面前的凉拌苦瓜吃完，抬起头对两位学生说道： “对了，等下吃完饭，还有一节和菓子的料理课。” “诶~？在出租车上静水君不是说，等会让月酱教我们乐器演奏吗？” “早上麻衣伱给的点心启发了我。今后，恋爱咨询部会用点心招待每一位顾客，并将点心作为后面情侣礼品中的招牌产品。点心既是恋爱咨询部的第一份品牌产品，也是恋爱咨询部未来收入的第二曲线。我们要争取、激发每一位顾客的复购欲望。” “生产创造需求吗？” 二见这段时间，也有简单研究过浅间关注的市场经济学，看了几期油管主分享的鲍德里亚乃至马克思的市场理论解读。 “是的，萨依定律里的生产创造需求，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生产让客户有消费欲望且有支付能力的产品，并通过这个产品产生的效果，进一步扩大顾客对我们产品的需求。” 间岛想了想，问道： “恋爱咨询服务是净化器，点心是净化器滤芯？” 浅间点了点头，看来大家基本都理解了。 其实生产创造需求的理论核心，讲得是主宰生产的一方，也将成为孵化最强消费力的一方。简单举例就是，美国人口没有印度人口多，但美国3亿多人口的消费力秒杀印度14亿人。 这就是生产能力决定消费能力的实证。 另外一个例子是华夏生产力上升，带动资本、外汇、收入等指标的上升，全国的购买力也水涨船高，登顶全球第一。 但浅间只是想推进【一起做点心拿去卖】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向两位学徒过多的解释萨伊定律。 整个晚餐下来，浅间没有吃多少，大部分料理都被两位少女装进了四次元空间袋里。 三人收拾完碗筷，在厨房闲聊。 浅间检查了一下二见家的原材料，没有吉利丁，没有琼脂，但是有昨天二见做的糯米丸子用的糯米粉。 就做【花见团子】吧。 说干就干。 指导二见将糯米粉、白玉粉、白砂糖与少量水充分混合，揉成一个个小团，放进蒸屉。 指导间岛准备好捣碎的樱花蜜饯、加少量柠檬皮放破壁机打碎的柠檬汁、抹茶粉、豆浆粉，为【花见团子】提供粉、黄、绿、白的底色。 等糯米团蒸好，拿出来用白纱布包着开始揉捏。 二见和间岛被糯米团烫得不停吹手。 “静水君？” 浅间听到二见声音，向她侧头，二见忽将双手捏住了他的耳垂。 浅间回退一个身位，用电影中叶问的格挡动作，弹开二见的双手，将一盆冰水放到了两位学徒面前，指了指漂浮着冰块的小水盆。 二见诶嘿嘿地笑着，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平复着心跳的浅间暗叹。 糟糕了，二见心性成长了，被拒绝后的自我调节功能更强了。 但是关于学习的快乐，她还没找到感觉。 浅间觉得一定是好感度再次增加的缘故。 孤高的浅间静水，为什么会被迫陷入如此卑鄙的境地呢？ 为什么增加的好感度，没有进入憧憬、崇敬、知音这种路线，全部往恋爱的方向疾驰了呢？ 刚刚的表情管理还算优秀吧？ 浅间看了一眼间岛，间岛用双手捏住她藏在青丝间的耳垂，面无表情地对着浅间吐了个舌头。 这个看起来也坏掉了。 荷尔蒙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不给多巴胺奖励，浅间觉得教育之路还能往下走。 我是不是该回头看看《魔法老师》，学学涅吉怎么拒绝女学生的？ 不行，后宫漫画都很降智，看个乐呵就行，不能当真。 杜绝娱乐的自己，那就更不可能去看这些东西了。 明天的料理教室，让她们只吃自己做的料理，会不会过分了？ 为什么我要为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浪费时间啊！ 庸人即使获得与众不同的特权和力量，依然会创造烦恼，陷入烦恼。 团子温度大概还有60多度， 浅间三人趁热加入各色配料，充分揉搓至团子均匀上色，再放进滚水中煮至浮起，捞出放进冰水里冷却。 接着又并肩以流水线方式串着团子，二见串粉色樱花团子、间岛串白色豆浆团子，浅间串黄色和绿色团子。 不一会儿就做了20多串。 间岛盯着一串串团子，疑惑道： “感觉，四色团子有点多余诶，一般都是三色团子吧。” “其实如果再搓小一点，放6个也是没问题的哦~” 浅间试着吃了一个，很有弹性和嚼劲，但甜度低了，光泽度也不够，感觉网上的那个教程有问题。 “比一般的三色团子多一个，就是差异化，可以强化客户对产品的记忆， 哪怕差异化是别扭的，不适的。通过口感，就能将这一点负面情绪扭转过来。” “嗯就和有实力的黑红偶像一样？是吗，静水君？” “或者说一开始为负好感度吸引女孩关注的攻略方法？” “.差不多吧。” 时针指到8点，按照计划，再学一个小时的乐器，今天的三人学习会就正式结束。 “静水君，铃木老师是安排你在下下周音乐课上，和卫宫同学组队表演吗？” “确切说是有马、深泽、卫宫。他们要求我负责演奏管乐部分。” 话说听二见你这个语气，你是不用表演吗？ “是铜管还是木管呢？” “木管吧，听起来轻一点。” “木管的话，我家里只有单簧管哦。” “那就单簧管吧。” 二见走到家里的储物间，打开居然大部分都是乐器箱子。 萨克斯，单簧管，小号，上低音号，小提琴，还有超过10把电吉他。 据说日本家庭的音乐教育平均支出据说是亚洲第一， 之前没在乐器上花一分钱的浅间还觉得有些纳闷， 原来是被这些有钱人家大小姐拉起来的平均值吗？ “月酱你练习这么多乐器，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统一的乐理知识，乐器其实都是触类旁通的哦。” “哈哈，月酱说话的口气，和静水君越来越像了。” “真的吗~” 二见情不自禁地绽放了一个让间岛也看呆了的笑容。 在浅间和间岛面前，二见自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爱笑了。 “麻衣酱准备学什么乐器呢，我这里只有这么些乐器。” “我也一起学单簧管可以吗？” “！！！” 麻衣酱今天攻击力好强！二见的间接接吻计划要被打乱了！ 浅间平静地从写着trumpet，镶嵌有bach金属logo牌的皮箱子中拿出小号， “那我学小号吧。” 无情的静水君太好了！ 二见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去卫生间刷了个牙，然后开始了音乐教室教学时间。 看着二见向间岛简单讲解了小单簧管的音域和音区，然后把单簧管的笛头拆下来，演示吹奏嘴型，又把笛头安装回去，演示指法。 间岛接过二见递来的单簧管，吹了几个音，二见一边听，一边纠正着间岛的脸部肌肉和嘴型。 等间岛把哆来咪发梭拉西哆吹清楚后，二见拿过单簧管吹起了久石让的《いつも何度でも》，让间岛看她的动作和气息。 看来二见也挺适合当老师的。 间岛进入了练习时间，按照二见的要求先做吐音练习，随即，房间里传来一连串好像多普勒效应的急促声响。 “静水君，小号之前有了解过吗？” “大致的音色音域，还有一些小号独奏的曲子还是了解的。” 比如久石让的《太阳照常升起》。 “那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嗯。” 二见吹了一首《天空之城》的插曲——《鸽子与少年》， 怎么今天全是久石让. 抿着嘴唇，脸部肌肉向两边拉伸的二见依然好看，有才艺的、专注的美少女，确实迷人。 小号嘹亮悠扬，仿佛把人带到了一片蔚蓝的海边，感受海风吹拂。 一曲吹完，二见笑着把号嘴取下，递向浅间。 “静水君，你先试一下唇震练习。” 一想到小号是二见吹过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浅间决定今日的音乐学习不参与试吹。 “.今天就不必了，主要了解一下.” “要听老师话哦。” 二见摆出来一副不吹就不给教的脸色。 间岛也停下了练习，眼睛盯着二见刚刚吹过的小号号嘴。 感谢大家的订阅，这章算是加更吧。 作为乌鸦粉丝，写这本书也算是圆一个梦。 每次回看恋游，想起余华说的一句话: “首先是嫉妒，玛德写的那么牛逼握草。” 那贴地气的幽默，那说相声般的机锋，那行文，那暗喻，那伏笔，都非常成熟而巧妙。 不信各位老爷们去把《我的女友是恶劣大小姐》全订读一读，你会发现大部分起点轻和它就不是一个物种。 什么时候能写出《恋游》的感觉呢？ 寄希望于浅间静水这滩倒影吧，慢慢来。 (本章完) 51. 约定 与 约定 与 约定 “好吧。” 浅间接过小号号嘴，毫不犹豫地拿出书包里的湿纸巾进行擦拭。 “！！！” 二见看到浅间动作，心中微微失望。 果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吗？ 但是，没关系的二见，一定是麻衣酱在旁边的缘故。 下一次独处，一定能有所突破！ 可是，好像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独处的机会啊？ 学习、午餐、恋爱咨询部工作、秦老板那儿的打工. 静水君不是说过，如果可以，要一直来我家一起学习到很晚的吗？ 静水君这个大骗子！！！ 间岛忍住笑意，闭上眼睛，认真地继续吹起多普勒节奏的音符。 浅间对着号嘴吹了几下，二见指出了他口型和运气的问题。 调整之后，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重新又吹了几下。 小号学徒捏着号嘴，感觉一口气吹久了，脑袋有些缺氧，不得不切换体力6状态，继续练习。 半个小时过去。 【叮】 【获得技能，演奏（管乐-小号）lv.1】 获得技能后，震声练习一下子丝滑了很多。 二见惊喜地看着浅间。 “静水君真的很有天赋呢！” 不，是二见大明神您赐予的力量。 要是靠僚机积分兑换技能，想获得一个合适的技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行。 从行动和结果来看，浅间把二见当做了刷技能工具人。 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总能得到。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永远得不到。 对这种不公平的关系，浅间抱有罪恶感，却不知拿什么作为补偿。 “是月海你教的好。” “那直接试试小号吧。” 浅间将二见递过来的小号接住，镀银处理的小号有着漂亮的logo复古印花，活塞处有蚀刻着【152066】的编号。 浅间试吹了5分钟c大调音阶习惯小号指法后，直接吹起了贝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欢乐颂》。 悠扬的音符在室内回荡， 在二见耳朵里，这是比北美黑嘴天鹅更加高昂、嘹亮、动听的声音， 二见闭着眼睛享受着旋律，浅间的演奏让她感受到了平静。 好像看见一位法国小男孩在港口对着归来的士兵们吹着这首和平之曲，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 1分多钟的《欢乐颂》演奏完，老师和同学都献出了掌声。 “我说，静水君，你早就会吹小号了吧？” 扮猪吃虎这种事情，在言情里简直是烂大街级的存在。 浅间的高速进步，让半个多小时一直和多普勒发音练习死磕的间岛无语了。 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有余裕学吹奏乐器的，本以为又找到了一个和浅间的共同点，结果半个小时，自己又被背叛了。 浅间摇摇头， “只是入门级中的入门级水平，又不是复杂的和弦，你来学也会很快的。” “那，可以给我试一试小号吗？” “也行。” 然后两位女孩看着浅间又掏出一张湿纸巾，擦拭号嘴，又用干纸巾将号嘴擦干。 “不用担心，是含酒精的湿纸巾，已经消毒了。” 间岛沉默地接过小号，吹了一段哆来咪发梭拉西哆。 颤音很明显，有一种鸭子叫的感觉。 间岛摇摇头，又将小号还给浅间，再一次看他清理号嘴。 浅间一边练习，一边和二见交流着小号的购买、保养等等相关知识。 “二见你这款小号叫什么？我看下亚马逊有没有卖的。” “静水君直接用我的就好了哦。” “还是自己买一把吧，到时候还能和你一起合奏小号。是搜【bachtrumpet】就行了吗？” 二见想象着和浅间一起合奏的情景，笑了笑， “那就这么说好了哦~嗯.试着搜【巴哈180系列小号】吧。” 浅间按照词条搜到了二见的这把小号，销量购买记录为5人。 看了一下价格，促销价50万円。 算了，不浪费这个钱。 小号学徒最终选择了5万円的雅马哈小号。 作为热销款，这款小号口碑不错，评价页全部是夸音色和性价比的。 加上次日达的费用，浅间以不到1/4封情书的价格，拿下音乐课关键道具。 如果二见家有箫或者竖笛就好了，让二见教自己吹箫，花费也许会更低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等浅间回过神时，已经9点30了。 从二见家出来，雨又大起来。 看着间岛抱着一大束花，待会她自己拿装花瓶的纸袋，打伞应该很不方便吧。 浅间决定叫车送间岛回家。 间岛摇摇头， “钱不是这么浪费的，我也不是一个废人，这点东西没问题的。” “也行。一个人回家路上小心，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间岛抿着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浅间，露出微笑， “静水君像个爸爸一样呢。” “说我是老头子也行。” 忽然想到什么，间岛脸上一红，不在说话。 两个人打着透明雨伞，往白金高轮站走去。 “静水君，明天一早，可以陪我一下吗？” 看着间岛捋了捋有瘢痕那侧的刘海，浅间猜到了什么： “做手术？” “嗯，昨天就预约了，医生说明天早上8点有空，但一个人去还是有点不安。” “医院在哪？” “就在荒川区。” “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在你家门口集合。” “嗯，那就这么约好了。谢谢你，静水君。” “我们不是朋友么？” 朋友吗？可是今天才发现，朋友根本不够啊. 但是，没有被拒绝实在太好了。 “嗯，最重要的朋友。” “和你才认识不到10天，这个结论太轻率了。” “静水君总是可以面无表情地说出很过分的话哦！” “毕竟只是才认识不到10天的朋友，或者说入职不到48小时的手下。” 滨边美波二重身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一如周四下午两人共举的那把雨伞。 为什么急着做手术？ 因为想早一点理一个短发。 为什么想要理一个短发？ 因为，有一个人，说她长头发的样子很漂亮，但更适合短发。 将怀中的满天星往上挪了挪，非常淡的香味，间岛可以感受到。 即便是杂草，也会在忍受夏天的酷热、秋天的萧瑟、冬天的严寒之后，在春天绽放出几乎没有香味的花。 是的，那种花，没有香味，也很小。 但是，能见到春天就够了。 和间岛一起乘坐三田线，浅间在芝公园站和女孩道别。 女孩还要转千代田线，至少花大概30多分钟到家。 希望待会雨会更小一点。 这几天看的都是老书，虽然说里面的智慧总是常读常新，但是浅间还是觉得空虚。 他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见，总是把其他人的观点武装自己的平凡之人。 如果不增加一些新装备，他就会患上火力不足恐惧症。 去便利店买了几本周五没时间买的杂志。 用5分钟在店内白嫖了2本girly和街头风格的穿搭杂志。 也补充了一些时尚艺术流行知识。 比如lv首席调香师调制的vvn皮革香与东方经典香氛融合，新推出了三款皮革香氛。其中用茉莉、玫瑰、橙花调出的“沙漠之馨”，感觉很适合推荐给深泽或者四宫来用。 fendi《handinhand》艺术展中对于在地传统文化元素的提炼和应用也非常优秀，特别是和两位华夏彝族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合作的baguette包，垂吊筒穗、银铃的符号元素一点也不突兀。 以加缪名言“在我身体里有一个无敌的夏天”命名的invinciblesummer艺术展中的一些作品，浅间也仔细的研究了一轮。 浅间除了买杂志，顺带也买了几罐葡萄味芬达，还有应季的浴室防霉贴片、脱霉喷雾、防霉药水等。 晚上10点15，回到家中的浅间，放下书包和雨伞，抬头看见波奇又保持着睡罗汉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电视。 昨天还觉得她稍微上进了一点，知道拿书桌上的书来读了。 现在又原形毕露。 “我回来了。” “阿水啊，欢迎回来~” 波奇从沙发上跳下来，朝着玄关一套疾跑及俯冲，从背后抱住还在换鞋的浅间，用鼻子嗅啊嗅。 “太重了，起开。” “阿水今天身上好重的鱼味！你是去海底教美人鱼读书去了吗？” “两个小鬼家里没人，我弄的晚餐，做了鱼料理。” 浅间推着波奇走到客厅，自己去厨房将汽水放进冰箱，又在饮水机处打了一杯水，坐在吧台上休息。 听到鱼料理，波奇跟过来跳到吧台上坐着，鼓起脸颊问道： “好想吃啊！为什么阿水你不打包一些回来？” 浅间看了眼厨房，皱起了眉头， “波奇你这家伙，又没有好好吃晚饭吗？” “谁叫阿水你今天的午饭弄那么少？” 波奇顺势躺在吧台上，穿着薄薄的睡衣的波奇，伸展出姣好身材，吊着两只小腿踢啊踢。 浅间拿起水杯后仰，波奇这家伙刚刚差点把放吧台的水杯打翻。 “晚饭你不会自己煮面吃吗？拌面肉酱我都给你做了2种口味。” 波奇看浅间盯着水杯，于是又坐起来，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 “不行，我煮面厨房会爆炸。” 浅间双手抱臂，没拿水杯的右手，食指不耐地敲击着。 “怕燃气的话，用电磁炉不就可以了吗？” “话说回来，阿水你不是说9点钟左右回的吗？我想九点多钟吃晚饭也不算晚。阿水你这个大骗子！” “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总之明天应该能早点回。” “几点钟回呢？” “9点半之前吧。” 浅间将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吧台。 “那一点也不早吧！你是想饿死我吗？告你虐待动物哦。” “怕饿死就自己点外卖吃啊，我又不是没给你零花钱。” “那可是我的零花钱，用一块就少一块，怎么可以用在生活费上？！” 在拌嘴期间，浅间还是给波奇炒了一个美乃滋芝士鸡腿肉，煎了一个鸡蛋和一盘煎饺。 波奇坐在餐桌上，嘴里的食物都没吞进去，就对浅间嘟哝着： “阿水，我也想吃鱼料理~想吃寿司~真的好想吃三文鱼寿司、甜虾寿司、玉子寿司、鳗鱼寿司.” “先把饭咽下去再说话！” 浅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明天晚上就给你带一些回来。” “但是我想吃阿水捏的寿司~” “行，明天那边估计还是我弄晚饭。” “这么过分的吗？阿水你到底是去当家教还是去当厨师啊？他们家长有给你双倍工资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吃你的寿司就是。” “好吧.” 似乎想到明天可以吃寿司，波奇的心情又好起来： “~寿司~寿司~寿司~明天要大口大口吃寿司~” “给我好好吃饭！” 浅间洗完澡，发现波奇靠在床上，认真地在看书——《金叶：来自金枝的故事》。 “波奇，过来一下。” “噢~怎么了阿水？” “你如果觉得零花钱不够花，就要想办法自己赚钱，不劳者不得食知道吗？” “波奇不打工哦~” 就知道这个家伙会这么回答，浅间在书桌上拿出了纸和笔，对干物妹波奇说道： “接下来约法三章，你每天做多少事情，我就给你结算多少零用钱。” “包括色色的事情吗？” “不包括。” “哦白开心一场。” “我不想管之前你有怎样的经历，让你产生这样的价值观，以后再给我说一次这种话，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听到浅间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话，波奇心里有些难过，表情却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哼，无情的男人！” 浅间欻欻写下一大堆东西，用笔敲了敲桌面， “给我听好。 每天打扫家庭卫生，除了餐客厅，还包括厨房、卫生间、浴室。奖励500円。 每天整理床单被褥。奖励100円。 每天洗晒衣服，叠好衣服。奖励200円。 每天自己做饭。早饭200円，午饭500円，晚饭500円。 每天锻炼身体。奖励500円。 每天读书半小时。奖励500円。 每天录制才艺视频。15分钟500円。 每天出去逛逛，和邻居聊天，争取和2个人以上对话。奖励500円。 完成这些事项，每天就有4000円的收入，如果有新的想做的事情，可以和我沟通，我来判断奖励你多少钱。” “每天早上给阿水一个早安吻~多少钱呢~” “负4000。” “每天给阿水一个大大的拥抱多少钱呢？” “负4000。” “每天给阿水洗澡搓背多少钱呢？” “负4000。” “那不是想做的事情完全都不能做吗！？” “人狗殊途，你少动些歪脑子。” “每天给阿水按摩捶背呢？” “.我答应的话，奖励500。” “好耶~~~！终于成功了一次~” 浅间将约法三章的纸递给波奇， “就这么说好了啊。房间有摄像头，我基本能判断你每天的成果。 后面还想到什么，先填在上面，我明天再来看。” 波奇感觉像拿到一张签名支票一样，打量着自己的劳务合同。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一条条约定，波奇心里暖暖的，感觉似乎离浅间更近了一步。 看着已经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浅间。 波奇打开书桌台灯，又关上房间主灯，趴在书桌上苦思冥想起来。 感谢【seino_rin】大佬的萌主赏，感谢【凛酱的海豚】老板的10000赏，感谢【叶落知秋在唱歌】【星宇之月】【明媚江南】【北方的化身】【野猪很闲】【shattered】老板们的打赏，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评论、收藏、推荐、追读。 要继续努力了。 (本章完) 52. 少女三重遐思 与 父亲节 东京荒川区，晚11点半。 破旧缺乏打理的一户建内，二楼的灯还亮着。 间岛麻衣在试衣镜前试了1个多小时的衣服。 今天黑白风穿对了，明天要继续吗？ 比起二见的卡其色工装外套，她的黑白条纹和浅间的黑白撞色更搭一点。 又找到了一个和静水君相同的地方。 对了，今天的静水君也好有型， 不只是打扮，而是一切， 说话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方式、认真看书的样子、指导和学习的样子， 帮自己提花瓶的样子、和自己道别的样子， 全部，都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足以一遍遍回味。 上周四的晚上间岛麻衣是眼瞎了吗？ 一个人的魅力，并不在外表， 而是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修养、意志还有能量。 过去的自己还是太肤浅了， 小时候明明渴望着有人会忽略自己的瘢痕，夸自己努力、懂事、坚强， 长大后却还是成为了视觉动物。 间岛麻衣，其实一点也不独立自强。 心底【想成为灰姑娘】的愿望，这段日子，因为朋友的帮助，才有勇气正视，才有勇气告别。 化妆并不能完全遮盖瘢痕，这也是为什么间岛麻衣会一直蓄长发和刘海，并且从不扎头发的原因。 可是今天故意让静水君看到自己的瘢痕，他却毫无异色。 相反，她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温柔。 那是一种成熟的温柔， 他会为了她，拒绝打网球，因为害怕她流汗卸妆被人笑话， 他会为了她，拒绝鱼摊老板的优惠，因为担心她照相被人咸猪手， 他会为了她，认真地准备电商课，因为希望她能告别不好的工作，经济独立， 看着床头柜上，新买的花瓶里，白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粉色的、红色的满天星， 回想起前天下午的静水君，凝视自己的那双眼睛， 她脑海里浮现出某个里的一句话【就算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胸口更加麻痒起来，心跳变快，呼吸也不顺畅了， 这是间岛麻衣15年来从未得过的病。 间岛躺在床上，举起那张存着1000万円的银行卡，仔细端详着。 【慢慢来吧，我死之前还完就行】。 静水君，这可是一辈子的约定啊。 间岛麻衣侧身蜷缩起来，将卡片放在胸口。 在他眼里，自己就像是赤裸的，他知道她过去的一切， 在他眼里，自怨自艾、自我设限、自我放弃的间岛麻衣一定很蠢吧， 有些伤口，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来说不值一提。 童年的伤痕，似乎在短短两天内消失了， 想过自杀的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胸口的空洞，也被另外一种感情填满。 但是，他对二见的爱慕都能熟视无睹，自己的这份感情，如何才能传进他的心里呢？ 静水君，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呢？ 明天也是一场约会，如果能更了解静水君就好了。 【她永远会在第二个日出到来之时，成为更好的一个她】。 再努力一点吧，间岛麻衣！ 间岛起身，在书桌前仔细研究着浅间白天给她们的电商思维导图和pdf讲义。 找个时间，让浅间陪自己去淘一下二手笔记本吧。 半夜11点半，还在吹小号的二见，终于被从未打过交道的邻居敲门警告。 二见月海没有再吹小号，但是薄薄的、晶莹的嘴唇，却舍不得离开号嘴。 谁说擦了之后就不算间接接吻呢？ 二见闭上眼睛，想象着浅间嘴唇的温度。 到底是炙热的、温温的，还是冰凉的呢？ 回想起中午台风来临时，一脸淡定的浅间，二见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这就是二见月海未来的恋人，似乎这世界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他总能找到答案。 忽然想到了什么， 二见打开推特，下午发的那张照片，居然有1000多条留言了。 二见笑着浏览着评论，可没一会儿，脸色忽然又难看起来。 “这个男的真该死啊！” “美女，这边建议换一个男朋友呢，比如说我。” “低着头不露脸是长得有多丑？” “在你面前他居然能睡着？要是我，我可以一晚上不睡哦！” “老婆！你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约会！？” 全是一些乌烟瘴气的评论。 二见生气地把所有可恶的评论都一个一个的隐藏了，屏蔽拉黑了800多个人。 静水君的优秀，果然只有真正近距离接触的人才会知道啊。 静水君明明那么厉害。 中文、心理学、哲学、文学、物理、数学、料理. 他像一个宝藏库，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让身边的人发现新的、闪闪发光的宝物。 今天学小号也快的出奇。 二见情不自禁地吹起了《欢乐颂》，正吹到兴起，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再三和邻居道歉保证，回过神来，已经12点半了。 躺在床上的二见，脑海里全是浅间的模样。 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在唇前摩挲着，回味着下午摸到的触感。 今天捏到静水君的耳垂了。 冰冰的，和静水君的表情一样冷。 但是意外的软呢~ 真想轻轻咬一口. 如果他生气了，让他咬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会想咬其他地方么？ 啊呀！二见你在想什么呢！ 可惜【迷情药】根本买不到 要是今天晚餐能喝酒就好了，可是被静水君拒绝。 明明煎鱼的时候还让麻衣放红酒，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抱着大枕头，白嫩修长的双腿夹住枕头中间，二见又胡思乱想了一会， 突然灵光一闪，拿出手机，搜索起了【昏睡红茶】。 阿水实在太小看我了~ 波奇打开电脑，打开智能摄像头app， 重新检查了一遍这一周的视频内容。 app每个星期一好像都会自动把视频上传到云端，可是波奇毫不在意。 因为，所有上传的视频，都是不完整的哦， 因为，波奇可是剪视频大师哦， 因为，自己的作案证据，早就全部剪切到了自己的手机里哦~ 笨蛋阿水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正经人谁会天天看家里的摄像头拍摄内容啊？ 阿水又不是恶心猥琐的自宅警备队。 波奇回头看了眼熟睡的浅间。 阿水体质太差了，每天都像喝了麻药一样，睡得死死的， 为什么不坚持锻炼呢？ 他这么优秀，英年早逝怎么办？ 波奇伸了一个懒腰，拿起《金叶：来自金枝的故事》继续读起来， 真奇怪呢！阿水居然会读这么不正常的故事书。 但是书名既然带【金】字，她就一定会读完。 金色这可是波奇大爷的标签哒~ 《金色梦想》《鲁迅杂文集·阿金》《金色降落伞》，努力的她，全都读了。 这并不说明波奇开始喜欢读书了， 她还是很讨厌读书，但是却乐意将浅间书桌书架上面的书看完， 因为，波奇想知道， 阿水为什么会喜欢呢？ 这是波奇所想到的，能离阿水的心更近的一个方法。 不愧是波奇大爷！不会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6月19日，天气雨，心情一般。 浅间在脖子极度酸痛中醒来，感觉有点落枕。 嘴巴一股子柠檬薄荷的牙膏味，漱口没漱干净吗？ 顶着鸡窝头走进卫生间刷牙，嘴里确实是这个牙膏味。 之前没注意，这牙膏劲还挺大的，下次还买这个牌子。 洗漱完看了下时间，才5点15分。 波奇又没穿内衣，睡衣被撩到了胸前，好在她昨天穿了睡裤，浅间走过去拿毯子盖住波奇的上半身。 真羡慕这个睡眠质量极好的家伙。 如果下一周不好好听话，浅间就在附近租个房子，把这团金色荷尔蒙送走，眼不见为净。 最多，让她过来蹭个饭。 在药盒里找了个喷雾照着脖子喷了几下，用手不停揉搓着，感觉不得劲。 又拿出了nichiban温感膏药贴，将6块饮料瓶盖大小的小圆贴贴到脖子和肩膀处， 揉按了5分钟，疼痛终于有所缓解。 不仅仅是脖子痛，浑身还有点乏力，浅间怕自己感冒，吃了一粒感冒药才开始准备早午餐。 还是之前的状态，精神是饱满的，但身体却非常疲惫。 带上真降智之星，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全呢？ 为了保住底牌，一直停滞不前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看了下系统，体力3到4需要30点积分，4到5需要40点，5到6需要50点，6到7需要100点。 其他三项数据，一共提升到7需要300点积分。 而自己只有35点积分，想变成7777，需要485点积分。 约等于还要面对5个【近卫千代】。 饶了我吧。 周一一定要劝有马脱离苦海。 浅间在6点15分收拾完毕，背上书包，拿起雨伞，穿鞋出门。 地铁上播着父亲节的促销广告。 今天父亲节啊，浅间赶紧给老爸发了一段语音祝福，又发了一个10万円的红包。 祝福显示已读，老爸估计看到linepay的转账信息了，没想到很快一个电话打过来： “你这小子，在东京好好照顾自己！你爸妈还不用你一个学生来省吃俭用，打工补贴！把钱收回去。” “文学社征文我拿奖了，20万円，今天是你的节日，你我对半平分。” “你爸我生日都不过，过个什么父亲节！拿了奖是好事！爸知道你有出息，拿着这个钱给自己添些东西，别委屈自己。” “昨天都吃怀石料理了。” “听你吹牛。行了，我去忙了，这几天的雨可真够糟糕的。” “老爸，钱你接着。” “.行吧，我帮你存着。你一个人在东京，我和你妈也帮不了你多少，你之前寄回来的我们都给你存着。对了，你妈给你寄了些土特产，估计这两天就能到，少吃泡面，多吃点新鲜蔬菜。” “行。谢谢老爸。” “行，那我挂了。” “行。” 明明是当地出名的秀才，在浅间面前却没有一点斯文的感觉。 生活就是这样，把人任意地揉搓拿捏至变形。 想到近卫琢磨给的卡，等驹场过一道手，就给爸妈开个户存养老金吧。 40多岁会不会太早了？ 浅间并不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也不是时时刻刻能想到自己父母。 一想到连自己也这样，难怪自己的那些儿子女儿们，今天也没给他送个祝福啥的。 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一晃眼就到了大手町，浅间下车向千代田线换乘站走去。 以前就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因为三个女孩，时间就更不够用了。 果然，孤独和自由是表里一体的嘛？ 当你身边总有同伴时，你也丧失了自由的权利。 但不至于后悔或者心烦意乱，都是自找的，就好好负起责任吧。 朋友角度的责任，浅间还是扛得起的。 走得好好的，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还好是体力6的自己，不然就要成为飞翔的伊东人了。 一股柔软、存在感十足的弹性还残留在肩膀上。 “不不好意思，刚刚我没注意到您。” 女孩子紧张的声音。 她穿着牛仔背带裤，带着口罩和渔夫帽，慌慌张张地鞠着躬。 渔夫帽因为惯性掉到地上，她又慌张地捡起来鞠躬。 “啊啊，没事，没事。” 浅间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看样子降低存在感的技能并没有失效啊。 被这样大力的撞上一下，落枕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浅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阿诺，您真的没有问题吗？” 背带裤女孩跟上来在浅间的身边问道。 “看你刚刚挺急的，你忙你的去吧，我这边没事。” 女孩似乎想通过口罩看清自己的表情。 浅间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用赶五月蝇的无礼手势，让女孩赶紧走。 女孩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鞠躬离开。 终于结束了这样的小风波。 浅间摇了摇头。 心地善良，有道德感的人，就是容易自找麻烦啊， 不是吗，说你呢！浅间静水? 7点不到，从町屋站下车，打着伞按着记忆的路找到间岛家。 雨中的一户建显得更破败了，就不知道有没有漏雨。 庭院的杂草茂盛，浅间欣赏了一会，按响了间岛家的门铃。 间岛打着伞走到门口，把没上锁的院门从内打开。 少女笑吟吟地看着浅间， “来的好早啊，静水君。先进来坐一下，我还得准备一会儿。” 浅间点点头，走到曾经夹自己大腿的门前，在上面敲了两下，恩怨已了，坦然随间岛进门。 感谢【忘记了晨曦】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订阅，月票，评论，推荐，收藏，追读。 下一周的恋爱咨询部会很热闹，我会好好考虑一下剧情，游轮行也要启动了。争取写得青春一点吧。 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本章完) 53. 日神 酒神 与 美容院 间岛家三层楼的一户建，其实占地60多平不到，一楼大概不到40平的面积。 浅间估算了一下大概一户建使用面积，应该110平不到，5000万买下并不算冤大头。 进屋一眼全是榻榻米，门口的玄关很窄，中间是和室客厅，正中心是一个暖桌。 左边是铺着廉价复合地板的厨房，右边关着的那扇门后是卫生间浴室。 榻榻米感觉非常陈旧了，角落的一块上面还有霉斑。 穿着顺垂感十足的白色居家t恤和黑色短裤的间岛，啪嗒啪嗒地走进厨房， 随后端出来一杯温水，让自己坐在暖桌前休息会。 又光着脚丫噔噔噔的上楼。 浅间打量了一圈和室，用手摸了摸榻榻米，没有积灰，摸起来也很干燥。 房子破旧，但干净，三层楼上上下下的打理，想想就很麻烦。 间岛麻衣真的挺不容易的。 查了一下美容医院离这里的距离，差不多步行20分钟能到。 时间还算充裕，他喝了一口温水，从书包里掏出《悲剧的诞生》开始复习起来。 浅间显然还是喜欢日神阿波罗的。 他为世间塑形、求美、造梦，他创造了诗歌、雕塑、绘画， 他定义或者说重估了教育、文化、文明等一切价值，让人成为人，让多数人有了人生的意义。 如果让浅间选，他也想成为阿波罗或者苏格拉底这种教化万物的存在，用虚构定义真实，用概念约束情感。 要是死后去火影忍者的世界，他可能会加入斑或者千手扉间的阵营。 要是去死神的世界，他一定会追逐蓝染的步伐。 要是海贼王的话.他也许会成为白胡子的儿子，并给他招揽更多孙子。 是的，上辈子看热血漫画，他从未喜欢过主角团， 他认为那些极具魅力的配角，都是心智成熟，理想高远，有资格定义世界真实的大教育家。 日神的对立面是狄俄尼索斯。 浅间并不赞同酒神的虚无主义，即便它揭示了人生就是一场悲剧的本质，即使它对于日神强制而虚伪的定义作出了公正的审判。 但酒神背后的纵欲，令浅间感到恶心。 酒神的信徒萨提尔，这种半人半羊，赤裸着、炫耀着细长下体的动物，好色而贪婪，一直是西方文化中性欲的化身。 有一种说法，西方宫廷的小丑原型就是参与欢宴、爱好逗乐的萨提尔， 后世地狱的有蹄恶魔，以及堕落的羊蹄人，都或多或少和酒神信徒的形象有所联系。 但是，《悲剧的诞生》书里有一个观点，浅间非常认同。 悲剧是从萨提尔歌队中诞生的。 很多人对于爱情的理解和追求，就像【萨提尔歌队】所展现出来的一样——春天的本能冲动，瘟疫一样的散播方式，纵情畅饮交欢的欲望。 然而，这只是一种“形而上的慰藉”， 它既不理性而长久，又对真实的情感进行了“着魔”的修辞。 因此，过于强调本能和欲望的爱情，就是一场悲剧。 在浅间眼里，尼采是一个不具备爱人的能力的自私鬼，他的感情史就是一个loser史。 他的什么权力意志、强力意志、超人哲学在爱情世界里根本行不通。 禁欲主义者浅间静水，通过大哲学家尼采的处女出版作《悲剧的诞生》，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道心。 7点27分，间岛麻衣准备完毕，从二楼走下来。 “久等了，静水君。” 女孩穿着黑色高腰裙裤，奶白色针织背心，配白色轻纱开衫， 清水出芙蓉的打扮，比起穿高跟鞋故作成熟的样子好看多了。 间岛看起来并没有化妆，透过开衫隐约能看到肩头往下，与白皙脖颈和小臂颜色不一致的瘢痕。 间岛麻衣发现浅间在打量她的瘢痕，于是双手将黑发往后一捋，靠近浅间，将那侧带有瘢痕的脸，大方地对向他。 “想要摸一下吗?今天应该就能和这些快十年的朋友们道别了。” “不用。它们只是你的损友，赶紧切割关系让他们滚蛋吧。” “第一次觉得，说着过分话语的静水君，人品不错呢。” “第一次觉得，说着过分话语的麻衣，衣品不错呢。” 果然，今天还穿黑白风是对的。 间岛心情更好了。 “我发现了，静水君一旦不是很想聊天，就会说重复的话哦。” 浅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看了一下手机时间。 “被我说中了吗?” “.赶紧出发吧。” 间岛麻衣和浅间打开雨伞，推开一户建的庭院铁门，走上湿漉漉的街道，向美容院出发。 今天的两人，又是非黑即白的打扮，在荒川区密密麻麻一户建的街道中穿行。 “静水君喜欢熊猫吗？” “不喜欢。” “静水君喜欢虎鲸或者企鹅吗？” “不喜欢。” “静水君喜欢尤文图斯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黑白色的东西呢？” “黑色的安静，和白色的安静。” “哦” “麻衣，手术风险，医生有和你说吗？” “嗯，说了。是综合治疗，毕竟要花800万，所以风险并不高。” “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说95%以上吧，之前也咨询过，木村医生是目前东京最权威的瘢痕治疗专家之一。” “这个医生成功治疗的案例中，有和伱类似的吗？” “嗯，我的瘢痕其实不算严重，大概80%浅二度烧伤，20%的深二度，成功案例里，有12个比我严重很多的陈旧型瘢痕患者。” “马上做手术，紧张吗？” 间岛侧目望着浅间笑道： “原以为会，但是现在出奇的平静。” 浅间没有与她对视，只是望着街边忽然闪过，跳到院墙又消失不见的忍者猫离去的方向说道： “大心脏选手，可堪大任。” 两人沉默地走着，路过一个口袋公园，间岛和浅间聊起了昨天学习电子商务中文的事。 充分做好复习的间岛，让浅间很是欣慰。 总算有一个愿意学习的学生了。 果然，最能激发一个人勤奋的东西叫做负债吗？ 自动门向两侧打开， 浅间和间岛两人走进美容医院， 这家美容院浅间估计是会员制运营，装潢十分豪华，顾客不多， 迎面接待两人的护士，服务意识很强。 “莉莎小姐是吗?嗯，有预约，今天早上8点钟，木村医生。现在可以了，木村医生已经在等您了，您这边请。” 浅间陪着间岛进诊室，看到一位带着眼镜的医生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资料。 这位木村医生很有医学精英的气质，整个人显得精致而锐利， 如果他上电视节目说自己是东大医学部博士毕业，相信没有一位女性观众会怀疑他。 木村向间岛打过招呼，又检查了一遍间岛侧脸和两臂的瘢痕， “莉莎，再和你确认一下治疗流程。整体治疗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手术切除，也就是削痂植皮，匹配你皮肤的脱细胞异体真皮已经到了，待会我们就开始手术。然后是药物注射加硅凝胶加压包扎； 第二阶段是光电治疗加药物治疗，激光治疗看恢复情况，总共大概5-6次吧，整体大概需要持续半年。 你看下手术明细文件，没问题的话，签完字我们就开始手术了。” 间岛看了3分钟左右，又将手上的几页纸交到浅间手里，让他把把关。 浅间摘下□□□之星，仔细看了5分钟，问了木村几个问题，得到确定答案后点点头。 “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嗯。” 间岛签好字，将小包、手机、银行卡交到自己手上，随着木村医生和两个护士走进手术室。 浅间随护士引导刷卡缴费完后，找了一个座位，继续看书。 【有人受缚于苏格拉底的求知欲，以及那种以为通过知识可以救治永恒的此世创伤的妄想；也有人迷恋于在自己眼前飘动的诱人的艺术之美的面纱；还有人迷恋于那种现象旋涡下面永恒的生命坚不可摧，长流不息】 【根本上，上面三种幻景等级，只适合于品质高贵的人物】 总结起来，上面的两段话意思是“浅间静水，品质高贵、品质高贵、品质高贵。” 尼采在一段话居然夸了我三次高贵，真有眼光啊你。 虽然你爱情很失败，但在看人方面，你和我做到了winwin。 浅间试图和死了123年的尼采交谈，并不断痛戳亡者的伤心处。 读书之人的孤独和傲慢，在浅间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个，先生，打搅了。今天你是陪女朋友一起来做美容的吗？” 一位大概20出头，长相甜美的护士，坐过来搭讪。 笑容看起来很热情，那种浅间最应付不来的热情。 “如果是推荐产品，谢谢，不用了。” “您的女朋友莉莎女士，真的很漂亮哦，上上个月来我们这做咨询时，我就一眼忘不了她了。” “不是女朋友，是我小姨。” “.” “另外，如果聊天收费的话，不要找我聊了。如果聊天不收费的话，我就要收费了。” 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浅间，面无表情地继续看起了书。 护士小姐尴尬起身，回到咨询前台。 “我就说吧，完全不行的。就算你比莉莎小姐大一点有什么用。” “现在的富二代，性格都太恶劣了。” “我倒是觉得，能在等女友的时间里，看书而不是横着手机打游戏，很了不起了哦！” “他说不是女朋友，莉莎小姐是他的小姨。” “诶！！！” 乡下人的耳朵听八卦的能力一直在线。 一口气刷了800万，就把我当凯子了吗？ 天真又愚蠢的人。 中午12点20，间岛麻衣整个头和两个肩膀都被包裹住了，木村医生陪同一起走了出来。 “辛苦了，木村医生。” 接近4个小时的手术，浅间给木村医生鞠了一个躬。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等好好恢复了，10天后莉莎记得来拆线。今天最好禁食一天，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一些，不要剧烈运动，保持心情愉悦，好好休息。 这个阶段差不多需要一个月恢复吧，放宽心，手术确实很顺利，不出意外能成为我们院今年最好的案例。后面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直接问我。” 间岛出声问道： “医生，这个压力套面具也要带一个月吗？” “看情况，你的皮下供血系统很正常，现在梅雨天，或许不到两周就可以不带了。” “好的，谢谢木村医生。” “我等下还有约，先告辞了。这位小哥，好好照顾你的女朋友。” 旁边的护士小声提醒道： “木村医生，莉莎是这位小哥的小姨。” “啊啊，抱歉。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小姨，避免家务活动，给她做好植皮区清洁，吃3天流食后可以多补充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 “好的，木村医生，麻烦您嘞。” 从美容院走出，浅间叫的网约车已经停到两人面前。 在车上，浅间看向身边的女孩，将还剩200万的卡递给她。 “麻衣。” “小侄子怎么了？” “.” 还以为间岛没听清，结果现在才有反应啊。 可以，大局观不错，既不当众拆穿，也不急于询问。省了浅间不少嘴巴功夫。 “小姨大爷，请个护工吧，不够的钱，可以继续找我借。” “那也太浪费钱了。” “总不能为了几十万，糟蹋已经用出去的800万吧？” “好吧。” “另外，这段时间不要熬夜弄什么电商了，学习期好好学习，恢复期好好恢复，不要得不偿失。” “好的.” “看样子，接下来一个月，你也打不成工了，给你批个带薪休假吧？” 带着压力头套，看起来很像恐怖分子的间岛麻衣露出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这个样子，你可成不了资本家。” “我只是期待你未来能贡献的剩余价值。” “这是能和朋友说的话吗？” “刚刚是对下属说的话。朋友立场的话，这一个月学习可不要落下，这两周的学习笔记，我会发你电子版，记得做作业。” “不是才说恢复期好好恢复吗？” 间岛麻衣心底释然一笑。 压在她心头的石头，终于滚落、滚落、滚落。 一直滚落进记忆的深渊里，沉重地将一切往事压在下面， 她第一次庆幸这块巨石的重量，所有不堪、所有阴暗都被压得实实地， 任何狂风都无法将其从深渊中卷上来。 明明是一种踏实感，却让她像漂浮在高天之上。 名为浅间静水的这股风啊，请不要停息。 如果没有这股风，长不出翅膀的间岛麻衣， 将会粉身碎骨。 将间岛送回家，督促她请了一个家政公司的护工。 一起仔细审查了护工的履历，嘱咐了间岛一系列注意事项后，浅间与间岛道别。 体力不支一直都是个问题。 浅间静水决定先回家休息一下。 梅雨季节的雨让人忧郁， 如果不是靠恋爱咨询和系统赚了些钱，自己可能就玩脱了， 这个世界，没钱的男人没资格拯救人。 如果这些女孩不漂亮，哪怕知道她们内在的优秀（波奇除外），自己还会像这样帮她们吗？ 浅间静水，平庸的视觉动物。 可不要被酒神蛊惑了，离伟大航路的终点还很遥远呢。 【滴滴.滴滴滴.滴滴】 驹场的电话这个时候打来。 感谢【礼冬至】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支持这本轻， 月票，推荐，收藏很重要，但我更喜欢大家在评论区的鼓励、吐槽或者交流。 这是一本探讨青春的轻，如果能把大家的青春记忆唤醒，最终众筹写书就好了（狗头） (本章完) 54. 师父 与 拯救大兵大辉 接通电话。 “大辉出事了！” 驹场不寻常的语气，引起了浅间的重视。 “说具体一点。” “大辉为他小弟主持公道，但是现在要被黑帮做掉了。” “那就让他被做掉吧，早就提醒他不要玩黑帮游戏了。挂了啊。” 听到大辉和平居然还在和东京的黑帮纠缠，浅间一阵失望。 面无表情地准备挂电话。 “大老师，你是认真的嘛？大辉那么听你的话！他明显是掉进圈套里了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帮派纠纷叫我也没有用啊！打架我可不擅长，难道你要我去给他们黑帮的老大做媒吗？” “但如果连大辉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只能想到伱了大老师！麻烦你拜托泷岛去救大辉。” “不去找警察，而是找高中生朋友解决黑帮问题？驹场，你玩恋爱游戏把脑子玩坏了吗？” “已经报了警，但报警没用。出事的那片位置，是山云组、如月组还没划清楚的地方，听说工藤会的成员也在那里流窜，出现械斗警察根本就不想管，只会事后捉人。大老师，我把地址发你，麻烦你拜托一下泷岛吧，只有你请得动他了。” “把同学送到黑社会面前这种事，我可不做啊” 泷岛一个连自己身高都比不过的家伙，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东京黑帮。 体力6的浅间，除了信义一无所有的浅间，已经决定自己干了。 “.大老师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泷岛这家伙，可是连续在瓦格纳、圣战组织、海军陆战队这些地方待过并受重视和欢迎的怪物啊！如果是他，一定能救下大辉的。” “.” “没时间磨蹭了，大老师，我把大辉的位置发给你，你快去找泷岛。” “冷静一点驹场！一个人有什么用，大辉到底是得罪的哪个黑帮？有交涉回旋的余地吗？” “不好说，无论是哪一个感觉都不好惹。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早就解决了，按大辉说的，这帮人是故意在找他茬。” “行吧，我知道了。我还需要黑帮背景、人数、火力这些信息，麻烦你待会发我一下。” “好的大老师，拜托你了！” 浅间脑袋一阵麻抓。 冲突来的很诡异，江东区根本就不是大辉和平以及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的活动范围。 毫无根基的大阪人，即便是在东京大肆整合学院不良，这种事情也根本入不了真正黑道的眼。 因为外来的不良走上社会就会发现，无论黑白，归根结底，定规矩的还是东京人。 大辉本身也很稳重，要说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了。 浅间叹了口气，拿起电话。 “喂，泷岛。” 接通后，电话另一边先传来音乐声，听起来是在歌剧院。 “大老师啊，怎么了？” “你可以一个人打40个人或者单人拆组吗？” “啊？” “可以帮我去揍黑帮吗？不揍死，但是往死里揍那种。” “发生什么事吗？” “泷岛，我需要你的力量。” “哈哈哈，可以！尽管拿去用！ 大老师，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吧？ 毕竟，我们有相同的气息，不是吗？” 谁会喜欢给人当板凳啊！ “.我发你一个位置，江东区，能半个小时赶过来吗？” “呃我和玲奈大小姐现在在土浦啊，赶过来最快也要1个小时。虽然打架还算自信，但是跑步并不擅长哦。” “.” “大老师，看起来你遇上的事挺麻烦的样子，需要我和玲奈大小姐说一下嘛？” “.如果二条在樱田门有认识的人，请务必帮我兜一下接下来的事。” “大老师要自己出马解决黑帮了吗？” “泷岛，拜托二条家的事，交给你了。” “放心，大老师。” 挂上电话，浅间奔跑起来， 近卫这边没出问题，相反朋友这边却捅了娄子，但是，起因好像是因为自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互相的亏欠，才能一直做朋友吧。 浅间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江东区赶去。 12点45，雨已经停了，没有放晴，但天空的亮度显著提高。 江东区也算是东京23区里著名的新富人区了，特别是丰州一带，有着国际都会的风貌。 但是，大概江东区的车辆挂着是东京最穷区——足立区的牌，河对面又是外籍人士和混混扎堆的江户川区。 感觉这个区先天有着生长混乱的土壤。 近一年来日本有很多离谱的暴力事件频出，枪击事件也老在晨间新闻播出，连都心六区的治安都破防。 江东区的治安，特别是夜间的治安并不能算好，不少新钱新贵被骚扰打劫，警察倒是能把财物追回来，但是好心情这东西就追不回来了。 据说治安的恶化和日本汽车电子产业疲软、经济下行、失业率上升多少有点关系， 但网上被更多讨论的，是乐子人版本的解释—— 【山上彻也：“想要我的刺杀技术吗？那就去找吧！”从此日本开始了大枪手时代。】 如果不是时间关系，浅间都想先回家把马桶水箱里的两把手枪带过来，让这群黑帮知道什么是大枪手时代真正的无上大快刀。 抵达驹场给的定位地点后，浅间环顾四周，居然没有散步的市民？ 被清场了吗？ 并没有发现大辉的身影。 但是很快发现了混混的身影。 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家伙，在前方7米远时才注意到自己。 “喂！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啊！” 看着小混混拽拽地走近，浅间笑着用手比划着，回答道： “我在找人，小哥你见过一个大概这么高，长得很英气的高中生吗？” 混混看着浅间一脸老实模样，露出邪笑， “给足报酬的话，大爷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口很臭，还有一股烟味，浅间有点想吐。 “就是这个人，你在这附近见过吗？” 浅间举起手机，把大辉的照片给他看。 混混忽然大笑起来， “搞半天问的是他啊，哈哈哈，你是他朋友？” 浅间点点头， “他人在哪？” “他犯事了，你如果能帮他还120万，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浅间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哥，你是在打劫吗？” “看你手机挺贵的，先把手机给我当定金吧。” 浅间抓着手机，在地上往后退了2步。 “但是没手机的话，我转不了钱啊.” 混混强行把浅间拉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浅间的屁股， “老子我不用智能机，附近就有atm，你给我去那边取。” “好好的老大。我朋友现在在哪里呢？” 混混没有理会自己，反而掏出老旧的garakei翻盖手机打起电话， “大哥，我抓住了目标的同伙，要带过来吗？ 嗯，我明白 嗯，好的。” 混混走过转角，挂上电话，转头对着浅间说道： “小子，你运气不错，等会把钱取出来，我就带你去见你的朋友嘎！！！” 使用技能【临时爆发】。 【环境扫描中 以随机抽取环境适配技能： 获得临时技能一：大师父之白眉神拳-白眉派拳法全满级全技能；死亡后即刻复活，寿命减少5年，总寿命小于50技能失效。 获得临时技能二：子弹时间-屏住呼吸，在同时间流速中达到个体速度的二倍速，代谢与衰老速度加倍。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9：57。】 刷到两个都有debuff的技能，感觉比东京湾【择日再死】什么的弱了不少，是因为身边只有一个混混吗？ 但是比起对付波奇的技能又稍微强一点，而波奇明显能爆杀这个混混。 不是太清楚临时爆发获得技能的机制。 摄像头只拍到了自己被打劫威胁的场景，本来还想转个400万给混混，后面好让警察取证的，结果这混混居然还在用功能机。 浅间揉了揉手腕，将昏迷的混混掐醒。 “带我去见我朋友。” “你这混蛋！你他妈的——？？？——啊啊啊啊啊啊——” 卸个胳膊居然能叫这么惨，这么没有根性的嘴臭混混还是第一次见。 叫声吸引了其他混混的注意。 浅间抬头环顾，眼前是从各个巷口涌出来的不良。 人数很多，但看起来都是喽啰，比东京湾的那批人档次还要低。 望着他们嘲讽、不屑、轻蔑、愤怒、兴奋等一众表情，浅间深吸了一口气。 开大环境不太好，没拿到东京湾那时的bug技能， 但，问题不大。 浅间没有正眼瞧这些服装不统一的混混们， 只是让心沉静下来，让身体消化着无数武道知识，脑海里模拟着无数击杀的片段。 小头目们感觉受到了挑衅， “做掉他。” 接近100人的不良军团，挥舞着铁管、铜管、砍刀，向浅间渐渐逼近。 咻！ 掷向浅间的一根铁管，如同运动场上的发令枪一样， 接着又是20多个飞行道具跟着铁管，向浅间砸来。 浅间稳稳接住铁管，像拍苍蝇一样将所有飞行道具打落在地。 随即一个后空翻接侧身翻转，躲开一个阴险家伙的背后滑铲，顺势利用离心力舒展手臂，连续敲中了好几个靠近身前的倒霉蛋的脑袋。 落地时毫不留情地膝盖落击，砸中还没起身的滑铲人的胸口，一声骨碎响起。 刚刚站起，又是一个回旋勾踢，结实地揣到了还敢冲上来的一个壮小伙的下巴。 耳朵听到动静，一个跟斗向侧翻滚，躲过了挥舞的砍刀，随即扔出铁管打偷袭者的脑门。 铁管被他躲开的瞬间，浅间接着欺身向前，用一招蓄力拳背击对着腮帮子将他打硬，直直倒在地上。 旋即一个尚格云顿一字马大跳，踹飞两边挥拳上前的莽夫。 两下闪避接四发袭裆拳，身侧已躺下14个人，更有一人被揍出尿来。 捡起偷袭者的卑鄙砍刀，浅间站直身体环顾四周， 2米范围内敌人暂时清空。 但至少还有七八十人，还在虎视眈眈地慢慢将包围圈缩紧。 又是一轮投掷武器，砍刀格挡没有刚刚的铁管好用，但是浅间仍然毫发无损。 用刀背将身旁还想捡武器起身的混混敲晕，一脚将还在地上污言秽语的混混踢沉默。 浅间缓了一口气，享受着极致武道带来的自信和宁静。 人群里唯一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粗金项链和茶色墨镜的家伙走上前，警惕地看着浅间： “你到底是谁？得罪我们你知道后果吗？” “我的朋友在哪？” “我们可不认识你朋友，倒是你，如果你不好好赔偿我们的损失，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啊。” “唉，为什么要和垃圾说话.为了蓝色而清净的世界，当个清道夫也不是不可以。” “妈的，遇上疯子了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我们上！” 混混头子大吼一声，人向前跨出3步，又向后退10步，被冲锋的小弟们掩藏身形，果断逃逸。 浅间看到这幕可不乐意了。 回身撩刀半圈，顺势投掷，像插西瓜一样插进一个倒霉蛋的大腿上。 又是一个垫步，踩到地上已经叠了2层罗汉的倒霉鬼身上，腾跃起来，左右轻踢两个混混借力，一个离地面3米高的空翻，越过第一层包围圈，直指混混头子追去。 外圈混混含量稀少了很多，浅间闪避接纵向打击，怒锤来者腹部神经锤，力求一击宕机。 duang!duang! duang! duang! duang! 干脆利落地干掉5人后，身旁再无来犯之人，身后也不再有追兵。 不过是在肮脏世界里摸爬滚打不足10年的乌合之众。 像功夫电影或者动作游戏里的狠辣招数，把这群人打出胆寒。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看鬼神一般的敬畏眼神，看着浅间像捉鸡一样抓住自己的老大。 疯狂地、疯狂地、疯狂地掌掴，将老大打得说不出话， 卸完胳膊，又一拳打中老大肚子，让他本色出演红色大虾。 大虾吐完午餐，被这个俊美如仙、恐怖如魔的少年嫌弃地抓着头发提起来。 似乎在简短的交涉中，老大并没能给少年满意的答案，又挨了一拳。 不少人觉得，可能是肿成西瓜的脸影响了老大的表达发挥。 但更多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1：59。】 拨通驹场电话。 “泷岛说到你发的定位地点了，混混倒是有不少，但是没有大辉啊。” “我看下大辉的手机信号就在你附近，他的手表信号在你左边黄色废品回收店仓库里面，诶！大老师你也过去了吗？让泷岛直接和我联系啊。” 听这语气，显然驹场能看到自己的定位。 “他手机没电了，我把他们领头的照片发你，你帮忙查下是个什么身份。” 刚想抬头问下混混，大辉手机以及仓库钥匙在谁手上，却不想这些混混这么不讲义气，把老大一个人留在这，全部跑光了。 浅间观察了下周边的监视器，走到死角处。 几个跨步跳起，左手扒到仓库侧面3米左右的窗户边缘，顺利爬了上去。 浅间看到了仓库角落的人，不止大辉和平，还有他的女朋友山下丽。 大辉和平一身淤青，左前臂的皮肤还沁着血。 大辉的女友山下丽则在一旁低头抽泣。 浅间将书包套住手臂，砸烂玻璃，纵身跳了下去。 听到玻璃破碎的动静。 仓库的两人朝窗口看去，浅间正轻声落地。 “大辉，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难看啊。” 两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浅间。 浅间解开两人绳索，又给驹场来了一通电话。 “人已经被泷岛找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救走大辉还会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虽然你发的那张照片看不清人脸，但应该不是山云组或者如月组的人，大辉得罪的，有可能是工藤会的人。有一说一，不愧是泷岛啊，下手真狠。” “.我直接问大辉吧。” 驹场儿子一点屁用都没有。 大辉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此时浅间身上的武者气息，比大辉16年看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强。 这就是大老师说的韬光养晦吗？ “大辉，发什么呆呢。” “大浅间君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你以为谁能过来救你？” “.” “没吃什么亏吧？” “没有。” “到底怎么惹到黑道了，不是说早就金盆洗手了吗？” “亮平他被欺负了，我不能不管。” 浅间看着一身狼狈，颧骨淤青出血的大辉，朝自己脸上指了指， “你就是这样管的嘛？” “今天我只是来调查一下，并不是为了起冲突而来。但是这群人根本无法交涉。” 山下丽紧紧抱住大辉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盯着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的浅间。 “那么，不考虑风险，把女朋友置入这样危险的境地，是你的武道吗？” 大辉向浅间深深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 “是我主动要陪和平君过来的。” “你是猪吗？” “唔——————” 没想到一句话把山下丽弄得掩面痛哭。 浅间看了下时间，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47：47。】 “算了，先撤。” 这时，仓库的卷门忽然被拉开。 感谢感谢【忙碌的王碌碌】老板的10000赏，感谢【叶落知秋在唱歌】【蕲毐】老板们的打赏，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评论、收藏、推荐、追读。 今天不算超展开，回收一个事件伏笔。不喜欢暴力的读者老爷们担待一下。 (本章完) 55. 小电影 与 波奇战法 “玛德，这些蛆虫一样的东西，我不是让他们等着的嘛？怎么人都走光了？” “兄弟别急，我正在联系，半小时前他们人还在这里。” “算了，便宜大辉这玩意，本来想让他亲眼看看自己女友【百人斩】的实况直播的，可惜了。” 十六夜优也，从来都缺乏耐心。 他一直信奉着一句话，君子不报隔夜仇。 从待在医院的那一刻，复仇种子的根系，就扎得他快要发疯。 居然能说服父亲让自己转学。大辉这个家伙，绝对，绝对无法原谅。 “男人没有做得到和做不到，只有做与不做。” 他才不管家里人怎么说，哪怕是把自己的所有存款清空，他也要把大辉和平这家伙给宰了。 本来是设计让大辉和平去找山云组的麻烦，然后借刀杀人的。 可是一听到大辉和他的漂亮女友在江东区出没，他又不想再等下去了。 花了大价钱去请了两个工藤会的前武斗派著名打手，结果中午又得知大辉已经被不入流的混混们搞定。 找了几个很会拍片的人，结果混混又他妈的全跑了。 诚心和他十六夜作对是吧！ 没关系，等下拍片男主角他亲自上就是。 自己这边差不多10个人，接下来，一定可以尽兴。 十六夜已经开始期待大辉到时候的表情了，一定比之前的所有玩具都要有趣吧。 卷门被两个小弟拉开，十六夜带着两个工藤会前打手，三个机位的摄影师，还有黑帮中间人朋友，意气风发地走进仓库片场。 浅间很想屏气隐身，但他并不信任山下丽。 下午当众玩隐身，等于急切地对国家发出“快来把我切片吧”的邀请。 什么，你说我在近卫面前玩了两次？ 那个女人我看巴不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知道我会隐身，要拿我当秘密武器用呢！ 又没有眼罩之类的东西给大辉和山下戴上，仓库前方也没什么遮挡物，【子弹时间】看来是用不成了。 随着仓库门打开，室内光和室外光混在一起，浅间清晰地看见了来者何人。 不出浅间所料，是霸凌二见的罪魁祸首——十六夜优也， 这段时间想要对付大辉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既然是这种小角色，浅间心中笃定下来。 十六夜看到仓库中三人，先对着旁边嚷嚷起来： “喂！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把大辉两个人绑起来了吗？怎么不仅没绑，还多了一个人？！” “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们啊。” “玛德，我就知道不应该一次性付款！这些钱我一定要让这些垃圾给我吐出来！” 西装茶色镜男在旁边赔笑。 十六夜明明在和一个年轻的西装茶色镜男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大辉和平，恶意的目光，似乎像要把人射穿。 “大辉，还能打吗？” “没问题。丽，待会你站里面一点，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伱的。” 读者模特听话地往后挪了几步，躲在两个人的后面。 浅间点点头，向前两步，对大辉说道： “我在前面拦住人，你只管帮我掠阵，绕过我的人，你尽量把人往我这里逼。” “好的。” 十六夜优也看见大辉和平神色凝重的摆起了架势，狂笑起来： “连杂鱼都打不过的你，现在装什么呢，两位前辈，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交给你们调教了。” 三个摄影师兴奋地打开设备，站在三个角度，开始了拍摄工作。 两个小弟得意地将防火卷门又拉下来，并扣上了防盗落地锁和门体拉手锁，准备欣赏一场好戏。 两个身材精瘦的打手走上前，被浅间拦住。 黑色背心的打手狞笑而至，他最喜欢虐殴这些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年轻人了。 左手虚拳接右手勾拳，加一个假动作，已经是他给对方最大的面子。 然后，勾拳打到空气，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拳头正在放大。 只是一拳，黑色背心仿佛在一瞬间，听到了1000马力的引擎咆哮、看到了闪电划过天际劈碎山石、闻到了绞肉机战场上弥漫的硝烟，然后确确实实的，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是他自己的鲜血。 跑马灯一样的意识收回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在计划当中的少年，以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凤眼锤，后发先至，将黑色背心打到硬直倒地。 出手的瞬间，力量、速度、线路与极简美学交融， 一声脆响，锤断黑色背心的鼻梁。 见到此状，虎皮背心打手心中一凛，吃惊于和他不相上下的黑色背心，竟然走不过对面一招。 他赶紧摆出拳击架势，配合小碎步，防御性的对着浅间跳动起来 浅间没有理会虎皮背心，只是盯着十六夜优也看。 “近卫派你来的吗？” 十六夜惧极反怒， “你们他妈的愣着干嘛，上去把他干翻啊！” 看戏的两位跟班小弟闻声忙动，朝浅间出手。 虎皮背心挪移至浅间侧后方，见势同样上前，提起重靴给出一个踢击。 浅间像后面长眼睛一样，侧移一步闪避踢击，又用手格挡住虎皮背心的旋身摆拳。 两个跟班的攻击，一个被大辉截住，另一个被浅间一个格挡接摆肘，打得流血捂面，躺地痛嚎。 虎皮背心又是几套组合拳，全部被浅间闪避掉。 才几个动作，虎皮背心身上就全是汗了，只能转攻为守，继续小碎步保持和浅间的距离。 十六夜对着摄影师们大吼一声： “还拍你妈拍！都跟我去捉那个女的！” 说完，身先士卒地和茶色墨镜男向山下丽方向冲去。 摄影师也迟疑着放下设备，犹犹豫豫地向浅间几人靠近。 浅间不再犹豫，一个低插锤破掉虎皮背心架势，在他门户大开的瞬间给了一发双掌击打在胸口和咽喉处。 虎皮背心离开游戏。 助跑飞踢，顺接一个扫堂腿。 跟班2号和茶色墨镜男宕机在地。 大辉和十六夜缠斗片刻，就进入压制时间，打得十六夜鬼哭狼嚎。 浅间回头一个眼神，三位摄影师选择弃赛。 浅间对两位背心男进行了地面追加打击，力求他们在地上多躺一躺。 想了想，安全起见，又卸掉了他们，以及十六夜还有墨镜青年的胳膊。 大辉负责审问墨镜青年“给野原亮平下套始末”。 浅间负责审问十六夜。 “十六夜优也小哥，你认识我不？” “你他妈谁啊？” 这小哥挺暴躁的，浅间给了他一耳刮子，手刀的姿势，斩出两颗牙齿。 “小哥，你认识我不？？” “你他妈——” 又是一颗大牙带着血水从嘴里吐出。 “小哥，你认识我不？？？” “认识，认识，你是我大哥。” “可以，我也认你这个小弟，大辉是我罩着的，不许动他，知道吗？” 浅间拍了拍十六夜肿起来的脸，疼得他面容扭曲，却不敢叫出声。 “知知道。” “以后给我老实点，不然让你住东京湾，你那有钱的老爸可救不了你。” “明明白。” 大辉那边也搞定了，墨镜青年男的身份，是之前被浅间疯狂殴打的墨镜中年男的弟弟，两人装作工藤会东京特派干部，一直在江东区兴风作浪，关键是真的工藤会成员也有被骗到的。 这也能被骗到，都是读书读的太少的缘故啊！ 所以说，一定是先有傻子，后有骗子。 如果傻子不消失，骗子是怎么也抓不完的。 威逼利诱下，三名摄影师也分别拍下了十六夜优也《恶役的我，今天开始洗白》，两位跟班《一个小混混的罪恶自白》等多部3分钟以内的短片，并保证1天内完成剪辑，发给大辉。 因为是浅间写的即兴剧本，所有人都非常投入，不敢有一丝怠慢。 二条家联络的警察也及时到场，把工藤会的几个人都抓去警察局，并保证不会有人打搅浅间他们继续拍电影。 反正，确定和近卫家、山云组都没关系后，浅间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6：66。】 “大辉，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十六夜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没事，我也给你添麻烦了，十六夜这样处置没问题吗？” “小角色，你那次是人多，他不服气。这回我看他挺乖的，不是还拍了小电影吗，我把手机无剪辑版的晚点发你。山下同学你催一下墨镜男，让他赶紧把大辉手机还回来。” 山下丽看浅间忽然朝她看过来，吓得一跳，连忙道： “好好的！” “另外，大辉，还有山下同学，不要把今天的事往外传，不然，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驹场如果问起来，你就说是泷岛救的你，我只是过来打辅助哈！” “.好的。” “行，就这样，去看望你小弟，把借款抹去的好消息早点告诉他吧。” “好的。” 浅间一走，山下丽便支撑不住，紧紧抱住大辉低声哭着，今天的事情，她从来也没有遇见过。 大辉一边安慰女友，一边向浅间的背影看去， 那背影不是大老师，而是师父。 师父的气势肉眼可见的消散，像是收进体内一样，与万物融为一体，不再显眼。 止戈以仁。 这，就是武者的极致吗？ 他的眼神里，多出来了更多东西。 道别大辉，浅间招了个车，瘫在后座。 临时爆发或许真的有副作用，只是系统没显示出来。 浅间浑身酸痛，脖子落枕的疼痛反而被衬托得不足挂齿了。 明明想走高智商人设的，结果却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当时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浅间除了决定单枪匹马临时爆发，他确实毫无其他解决问题的头绪。 什么时候【浅间静水】变成【绫小路静水】了？ 将人打倒很爽吗？ 不，一点也不爽，相反，还有一种强烈的空虚感。 只有弱者，才会沉溺于割草的快感。 今天的突发事件， 起点和终点，都是自己的责任心。 但感觉今天又做了一场不能细思价值的交易。 驹场欠了一个自己人情，大辉和自己两相抵消，自己又欠了泷岛甚至是二条一个人情。 从来没认真梳理友情的浅间，对友情抱有一定幻想。 因此，当大脑里浮现【交易】二字时，内心是极为难过的。 那种永远不用说谢谢、对不起的友情，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吧。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句话说的太对，太真实，以至于追求美好伪物的浅间，想把这句话和说这句话的人一同捏碎，撒进历史的尘埃中。 无论如何，又要苟三天了。 下周找机会给近卫大小姐喂些料理控制情绪吧，她是浅间学院生活中最不稳定的一个点。 什么时候能回归到平平淡淡的恋爱咨询工作中去呢？ 下午三点半， 去超市买了鲔鱼、鲑鱼、鳗鱼、北海道甜虾等海鲜，浅间提着塑料袋，拇指一按，打开公寓的门。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阿水~今天家教课顺利吗？” “还行吧，晚点还要过去上两节课。” “诶？还要过去一趟吗？那你回来干嘛？” “他们今天晚饭点外卖，我赶回来给你做晚餐。” “.阿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双马尾还是单马尾？” “双马尾。” “那天是星期几？” “周五。” “诶~！真的是阿水！居然不是别人假冒的！” “犯病的话，我带你去宠物医院打一针。” “阿水越来越温柔了呢~~诶嘿~~~” 波奇双手拖着下巴，看浅间处理食材。 浅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波奇，帮个忙。” “好哟~” 浅间趴在床上，开始享受起筋膜枪按摩的放松时间。 “阿水，我听说下个星期五就能放晴了哦。” “6天后的天气预报，准确度不高的。” “但是总要有个念想嘛。” “天晴的话，记得出去逛逛，别老憋在家里。” “不行，我长得真么可爱，经常抛头露面会惹来麻烦的！” “.和邻居们聊聊天不好吗？” “才不要，谁知道邻居里面有没有变态痴汉啊！” “.你把昨天的【约法三章书】拿过来我瞧瞧，看你补充了哪些东西。” “好嘞。” 波奇从床上跳下去，脚步生风将那张纸递到浅间面前。 “. 9.每天给阿水按摩捶背。奖励500元/分钟。 10.每天给阿水整理书架和笔记。奖励_______ 11.每天给阿水整理书包。奖励_______ 12.每天鼓励阿水越来越棒。奖励_______ 13.每天给阿水讲一个笑话。奖励_______ 14.每天给阿水跳一支舞。奖励_______” “怎么全是给我做事啊，你自己的事呢？” “帮阿水做事，就是帮我自己做事哦~” 波奇在心中窃喜，阿水你不知道吧。 前面三条是掌握你的身体敏感点、精神关注点还有学校生活情报。 后面三条是让你分泌更多的多巴胺，让【和波奇在一起等于快乐】，成为习惯，成为思想钢印，深深植入你的脑袋里。 这几条组合在一起，就是能够攻略阿水的【波奇六花战法】哒！ 你，能识破我的无双谋略吗？ “除了第9条，全部否决。” 浅间毫无感情地说道。 纳尼！！！ 波奇大爷第一次出战就滑铁卢吗？ 感谢感谢【提前退休是投胎的开始】老板的20000赏，感谢大佬们一如既往地月票、评论、收藏、推荐、追读支持。 这章结束，后面就是一周日常了。阿水两周的生活可以写25万字，从6月6日生日加接到有马主线委托，到6月19料理教室结束，各种事件满满当当，感觉体力3的他有的扛不住了不知道有没有和他一样时间密度的日常文。端午加班，但正常更新。 ps:跃动青春完结勒，心中怅然若失。12集的矛盾展现，连大学时看的《未闻花名》第一集都比不上，这就是真正的日常文？ (本章完) 56. 浑厚清远 与 婉转悠扬 “阿水看的都是些啥杂志啊？德国将有毒农药浸泡过的面具文物归还给哥伦比亚？意大利罗马凯撒遇刺地点现已对人类开放？西班牙出土[哦金金]形状的磨刀石？” 波奇以摆烂姿势，抱着浅间的枕头，赖在沙发上看浅间昨天买回来的杂志。 瞄了一眼在沙发上看杂志、显得毫无干劲的波奇，浅间不满道： “我说，波奇，我给你做饭吃，你就不会过来帮一下忙、学一下料理吗？” “那不就成我自己给自己做饭了吗？” “你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我到厨房里转来转去，只会妨碍到伱做饭吧。我可是有时间观念的，早一点吃到寿司不好吗？” “.今天先扣500円。” “呜哇！！！这个没有写进【约法三章】里吧！阿水你这家伙耍赖！” “你看一下【约法三章】左下角铅笔写的什么内容。” “[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浅间静水所有]！太卑鄙了吧！写的像条形码装饰一样，你这个独裁者！” “喂！你拿橡皮擦干嘛！” “我擦！” 给波奇做完寿司已经4点半， 浅间将没用完的醋饭用白纱布包住，置入不锈钢碗里，又放进冰箱中冷藏。 清理了一下厨房， 回过神发现厨房台面上，本来像偷袭珍珠港的日本舰队一样，密密麻麻陈列着的60个多寿司， 被波奇当吃妙脆角似的，一口一个迅速吃完了。 “喂，波奇，现在还不是晚饭时间吧！” “什么时候吃饭不是应该问自己的胃吗？按时吃饭这种事，都是莫名其妙的人定的规矩哦~” “刚刚那可是三到四顿的分量！一饥一饱，小心得胃病。” “没关系，今天的夜宵和明天的早饭，我就当提前吃了。” “明天的早饭给我按时吃！吃饭不规律，寿命会减少的笨蛋。” 波奇凑到冰箱前，拿出一罐葡萄味芬达，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罐。 “哈~~~~~我一定会活得比阿水久哦~” “金毛的平均寿命是15年，区区波奇，真敢说啊。” “哼~~~~我咬！！！” “一跌！！！给我松口啊！！！” 打闹中，在亚马逊买的雅马哈小号也送到家了。 浅间拆开包装，拿出比起二见的巴哈小号明显无产阶级化的雅马哈小号，走到客厅中央，准备开始试吹。 “阿水~你买小号是准备锻炼肺活量吗？” “不是，买小号是学校音乐老师和同学对我霸凌的结果。” “诶——！英和学院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嘛？” 浅间耸了耸肩膀， “生活一直都是这样。” “难过的时候可以抱抱我哦~” “请不要幸灾乐祸的笑着说这种话。” 浅间拿着小号把玩片刻，练习吹了两遍欢乐颂。 感觉已经上手，下下周音乐课能够混过去了。 音乐老师铃木是个过分认真的人，吹的太好或者吹的太差，都会被她找麻烦。 波奇想过来抢小号玩，被体力6的浅间拒绝， 于是两人开始了纠缠。 波奇一个扫腿接熟练的地板技，轻松压制浅间到地毯上，并从他手中夺下小号。 “阿水，想要正常吹小号，你至少要掌握不断气不吸气吹2分钟长音的基本功哦。” 波奇一边把身下的浅间固定住，一边单手直接对着号嘴吹起了长音。 “嘟————————” “吵死啦！” 持续1分钟的，音色浑厚清远的长音练习结束。 闭气一分钟和吐气一分钟完全不是一码事，感觉波奇还留有余裕。 “是不是很厉害~~~阿水做不到的事情，波奇大爷可以轻松做到哦！~” “麻烦你从我身上下来再说这种话。” “说，‘波奇大爷真厉害’，我就放过你哦。” “好的，等一下我就报警，说捡到一个离家少女。” “好的，等一下我就和警察先生说，我被诱骗到阿水家，连续两周被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好的，等一下我就把家里的监控视频给警察证明清白，拿靴子狠狠踢你出门，并把账单寄到你家。” “诶~我家不就是这里吗？阿水你要帮我还账单吗~” “.先不说账单，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断了。” “想我放过你，没听见哦~” “岂可修” “没听见哦~~~” “.波奇大爷真厉害.” 浅间起身第一件事，拿出手机开始查询“科学遗弃宠物”、“麻布十番廉价公寓”。 波奇凑近看到后，又是一番厮打，直接把浅间的落枕给掰好了。 料理教室时间是6到8点钟，浅间带上经过完全消毒处理的小号，出发去二见家。 5点20，浅间来到二见月海家的白金高轮公寓门口。 听见门铃响声，二见放下小号号嘴，从沙发上雀跃起身，一路小跑到玄关开门。 时隔18个小时没见，心上人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时，二见感觉自己又心律不齐了。 浅间摘下鸭舌帽，客套地微微鞠躬， “打搅了。” “静水君快进来吧~” 二见接过浅间的雨伞放进伞桶，拿出新买的拖鞋给浅间换上。 浅间低头一看，蓝色的熊猫拖鞋，和二见的拖鞋是情侣款，她是粉色的。 “静水君，麻衣酱和你说了吗？她说有事不来了。” “哦，是这样吗？” “嗯，看来今天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呢。” 二见月海偷瞄浅间，可惜并没有从浅间表情里得到什么有戏的信号。 【要记得在庸常的物质生活之上，还有迷人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就像头顶上夜空中的月亮，它不耀眼，散发着宁静又平和的光芒】 《月亮与六便士》虽然不好看，里面没一个她欣赏的人，但是寓意她却很喜欢。 是的，全世界都在找寻六便士，而静水君就是她所追求的月亮。 二见在心里为自己打气，毛姆不是说了“有脑子的男人是不娶讨人喜欢的女人的”吗？ 在所有竞争对手里，她二见月海的朋友是最少的，喜欢她的人是最少的，也从不做讨身边人喜欢的事情。 对于聪明绝顶的静水君而言，自己不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了吗？ 浅间将昨天的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围上围裙，叫二见过来打下手。 二见去了卫生间一趟，出来时嘴唇变得更晶莹了，身上散发出一阵清香。 她撩起头发扎了一个清爽的马尾，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和小巧白皙的耳朵， 将围裙领口调低，又将束腰系得紧紧的，花季少女的胸脯曲线被甜美的展现出来。 默默走到浅间身边，积极地通过拿盘子、食材、抹布等动作，和浅间发生肢体触碰。 可惜浅间毫无反应。 “月海，昨天的花见团子我记得还有14串左右的吧，怎么现在一串都没有了？” “那个.我都吃了电视上说团子的最佳赏味期是24小时内，不吃太浪费了。” “所以，中午午饭也只吃了这个？” “嗯” “不怕拉肚子吗？” “完全不会，超级好吃的。” 好吃和拉肚子没有关系吧. 二见喜欢吃隔夜食物这一点很有问题，浅间决定控制今天制作的料理分量。 “月海，昨天的豆腐味噌汤做的很好，具体食材和制作流程还记得吧。” “嗯。” “按照流程再做一遍，” “好的。” “刺身的切片和摆盘也交给你了，黑鲔鱼切食指宽，鲑鱼切小拇指宽就行。” “好的。” 浅间今天决定只做一些重复的料理，并且将部分简单的料理交给二见自己处理。 记忆力优异的二见，在基本无指导的情况下，非常顺利的还原了黑鲔鱼刺身、鲑鱼刺身、豆腐味噌汤、芝麻木鱼花、凉拌苦瓜等料理。 而浅间只做了照烧鳗鱼、炭烤黑椒黑鲔鱼两道菜。 待浅间把大大小小的餐盘放到餐桌上时，二见却还待在厨房没动。 “静水君，昨天不是说，还有半条金目鲷可以用来做中华红烧料理吗？” “这些菜已经够了。” “哦可是，好想尝尝看。” 二见情绪低落起来。 “我在旁边看着，你来做如何？” “可以吗？” “红烧并不难的，特别是对你而言。” “好，我会加油的！” “修一下尾巴，剪成规整燕尾。” “好。” “腹部改刀，切牡丹花刀，切下去往内侧轻轻削一下。” “嗯。” “把鱼内侧脊骨剪断一下，对剪三处就行。” “再拿厨房纸，把鱼弄得再干燥点，身上抹些细盐。” “热锅冷油，锅里也撒点盐，可以下鱼了，对暂时不要动，害怕的话火可以再调小一点。” “可以了，把鱼倒出来沥油.可以不用吸油纸。” “重新热锅，把这些调料下进去爆香，下鱼进锅，生抽、老抽、料酒、味淋、米醋，等出香味加开水。” “啊！不好意思，我加多了。” “不要紧，用勺舀出来两瓢。可以了，加点糖，还有香菇粉，盖上盖子中小火煮25分钟就好。” 二见像一个新手拆弹先锋看着一个进入倒计时的炸弹，紧张地盯着盖上盖子的锅。 浅间和她讲起了红烧鱼、红烧肉、红烧豆腐的异同点消磨时间，接着延展讲起了和红烧肉相似但更软烂的东坡肉的做法，还有浅间心目中古代第一文人苏东坡，迁杭州、迁徐州、迁密州、迁黄州、迁惠州、迁儋州，不断在挫折中寻找美食慰藉的趣闻轶事。 二见的注意力终于离开煮鱼的锅，眼神里一等星一样的光芒，投向浅间这颗讲起苏轼水调歌头的月亮。 会中文，会中华料理，还知道好多中华古人的故事，静水君真的很喜欢中华文化呢。 苏东坡吗？我也买几本关于他的书读一读吧。 鱼已经煮好，在浅间的指导下，二见顺利收汁，将红烧金目鲷装盘。 “都是我，其他菜都凉了呢。” “吃凉一点的对食道好，吃太烫的东西，得食道癌的几率会上升。” “是这样吗？” “道听途说而已。比起这个，好好享受你今天的劳动成果吧。” “静水君今天要多吃点哦~” 浅间点点头，品尝着今天的料理，二见的天赋非常突出，只要有基本指导，就不会翻车。 哪怕是隔了一夜的金目鲷，也做的特别鲜嫩。 二见笑着拿出手机对着一桌子料理拍起了照，趁浅间不注意时，把浅间也拍了进去。 果然，只有两个人的晚餐，就会产生所有料理都会变好吃的魔法。 有点像新婚夫妇呢~~嘿嘿~~~ “月海，你觉得，是昨天的炭烤黑椒黑鲔鱼好吃一点，还是今天的？我处理方法调整了下，说实际感受。” “唔————虽然今天的也很好吃，但是昨天静水君指导麻衣酱做的味道似乎更特别一点.是配方换了吗？” “不是，应该是火候的区别吧。今天所有的菜式，让你推一个最好吃的，你推哪个？把我做的两道排除。” 二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今天的红烧金目鲷！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鱼！”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其实比我做的两道菜更好吃。” “嘿嘿~~~是静水君指导的好哦。” 果然，哪怕只是自己参与指导新料理的制作，也会让技能生效。 饭后，浅间和二见一同洗完碗，收拾好厨房，就开始了小号练习。 二见表演了一段《三日月之舞》，气息稳、高音润，婉转悠扬，完全不像她说的只学了3个月的感觉。 本来只想吹《欢乐颂》的浅间，被二见带着吹了《月亮河》《你鼓舞了我》《此情永不移》等歌。 一直吹到浅间的小号等级又升了一级，才从二见家中出来。 外面起风了，乌云被吹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好像整个世界的唯一一处透气孔。 二见躺在床上，回味着和浅间独处的三个小时。 虽然少了一点怦然心动的旖旎，但是，婚后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浅间今天自己带水壶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她的关键道具还没入手呢！ 【只有诗人和圣贤才会相信，在柏油马路上辛勤浇灌，能开出百合花】。 是啊，方向、方法比努力重要，二见，你还要多想想办法啊！ 6月20日，星期一，天气阴。 浅间拖着疲惫地身躯在7点不到抵达恋爱咨询部。 等待着一早预约来访的客人。 在喝了第三杯绿茶，略微有点尿意的时候。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感谢【见花不见叶】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的评论。 ps:加班全程，b站播着赫尔曼黑塞的漫长夏日，听了一遍又一遍，一句都没听懂。 (本章完) 57. 情书 对问 与 年级排名 【致树里： 每当我想到你， 我就想起自己纵贯美国中部平原时的场景。 我会涌起全力奔跑的冲动，想要丈量这份无垠的美丽。 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在旅途的每个夜里，辗转反侧， 没有你， 我的空间感、时间感， 我走过的路、做过的梦， 都毫无意义。 想念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轻松的事情。 当我登上泰山山顶时，当我经过濑户内海时，当我从札幌的雪坡划下时， 当我心情被壮丽风景摄住时， 当我的内心因旅行完全放空时， 我会屏住呼吸，这是我从小的习惯。 呼吸可以抑制， 但想伱，无法控制，且轻而易举。 遇见你的第一天，想你就成了一种本能。 或许，真正的我，是遇见你的那一瞬，恰好出生。 昨天我在想你，今天我在想你，此刻写这段话时在想你， 往后的日子，恐怕我也无法停止不去想你。 这世上，我见过无数的树、无数的云、无数的浪花， 我总想见到下一个。 但是想念的人，一个就够了。 每一分，每一秒，我只想我正想着的你。 以你为始，以你为终。 我知道，人生要走的有很多路，但我相信， 我最终的人生，是走向你。 想你的人， 今天就想见到你。 ——旅十郎】 “这样就可以了，八坂前辈，需要我托人送给日野学姐吗？” “不，不用，大老师，二年级的，我姑且也认识几个人。” “我建议，等下你也不必换校服见日野学姐，膝盖的伤口也可以不处理，衣服还可以弄得皱巴巴一点。但是建议用一下这个伐木工古龙香水，既能压住你现在的汗味，也有穿越深林的户外味道。” “这样不是很狼狈，也很不礼貌吗？” “就说在想她时摔了一个大跟头，但如果不想她，你的人生会摔一个大跟头。” “明白了。” “对了八坂前辈，这个【水晶丸子】，就当伴手礼送给日野前辈吧。” “好的，大老师，这个多少钱？” “两盒都是免费，你一盒，日野前辈一盒。恋爱咨询部的点心都是当天限量定制的，卖完即绝版。有兴趣尝试其他口味的话，下次买给你打8折。” “好的，谢谢大老师。” 收下装着20万円的信封，浅间送走这位风尘仆仆，拖着旅行箱采风归来的英和旅行社社长八坂旅十郎。 喜欢副部长日野树里超过一年半的八坂前辈，在这次采风中历经生死，终于下定决心表白。 不负责任经常外出远行采风的部长与认真负责维持校园社团活动的副部长，从他们的line交谈记录中，能感受到两个人的情愫、两个人的矜持、女孩的责任心和女孩对旅行的向往。 推演了一下日野学姐未见人先见信的反应，浅间花了5分钟构思内容。 既然不远行的日子，两人天天相见。 那么，就用【旅途中的思念】这个切入点，替补两人分别时的空白吧。 反正系统没给任务，大概率又是一个水到渠成，只差临门一脚的恋爱。 如果不成，再给八坂前辈推销些产品就是。 7点15分，浅间开始检查系统商城刷新。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妹汁瓶40点 说明：通过此瓶收集妹汁，可永久保存不致变质；饮用后可祛除负面状态、异常状态、技能影响状态；每个妹汁收集对象的妹汁净化功能仅能生效一次；饮用超过5个不同对象的妹汁将产生未知效果。 道具：欲望香水瓶40点 说明：使用后，打桩能力提高200%，耐受度及持久力提高50%；使用后异性对使用者好感度+50，同性对使用者好感度+20，生理同性心理异性/生理异性心理同性对使用者好感度+20；有一定几率永久降低使用者1点体力，有极小几率永久降低使用者1点智力；有10%概率使自身陷入混乱/麻痹/躁郁/疯狂状态666小时，有1%概率聆听恶魔低语。 道具：霍恩海姆之瓶100点 说明：以血液喂养瓶中小人，每周可免费向小人询问一个有答案的问题；以j液喂养瓶中小人，每周可免费向小人询问任何一个异性的隐私；以液体黄金喂养瓶中小人，可获得禁忌炼金知识；以100人死前之血喂养瓶中小人，有10%概率获得永生，有100%概率让瓶中小人获得永生；完成任意一种喂养方式至少一次后，瓶中小人将获得破瓶而出的力量。 技能：守口如瓶20点 说明：当你将某讯息列为禁忌后，该讯息将进入意识海【守口如瓶】中，他人将无法从技能使用者处获取该信息，你需要通过解封动作，才能提取该禁忌信息；技能拥有者的嘴巴储水量提升至2升。 称号：签王100点 特性：魅力值+1；rap技能等级+1；异性好感度+10；粉丝好感度+15；小幅度增加当班长几率；小幅度增加发福几率；中幅度降低鼓掌、打桩、骑术能力；中幅度缩小兄弟规模。】 浅间一声不吭地关上商城面板，双手捂额，两个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系统商城的意义何在？ 让自己安心攒积分是吧？ 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又泡了一杯已经变得很淡的绿茶。 浅间瘫坐在部长椅上，拿起《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阅读起来。 【我们将爱从具体对象剥离，爱本身就够了】。 浅间赞同。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 【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浅间也赞同。 所以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是无数矛盾的结合体，在认知的世界里，像一只衔着尾巴打转的狗。 7点50分，预约的另外一个客人来到恋爱咨询部。 如果你光看她的整体，你会感受到寒意—— 冰肌玉骨、冷漠神情、 从每个毛孔散发出的傲慢、将一切都不当一回事的睥睨， 她是蚂蚱和蝴蝶的克星，因为她太像一个完整的、严酷的、不留情面的冬天。 但是如果你只看她的眼神，意志薄弱的人，会感到灼痛，甚至心惊胆战。 那是一团莫名欲望的火焰， 【只是燃烧、燃烧、燃烧，想那些美极了的黄色吐珠烟花，炸成一只只蜘蛛，遮住漫天繁星，你看见中间的蓝色光芒爆开，所有人都说“哇哇哇！”】 这种侵略的眼神是毁灭性的，或者说自毁性的。 但这天壤劫火，在寂静深空里并不值得一提。 这个矛盾的结合体——五摄家之首嫡女、英和无冕之王、东京训犬大师（伪）——近卫千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到浅间面前。 少女美的像一瓶毒药，但是又有很多人坚信着不是毒药，并想一饮而尽。 但浅间对于美色的抵御力早已拉满，心不在焉地望向近卫身后。 “今天没遛狗吗？” “她好像很不喜欢你。” “那我就放心了。” “一大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决定和我合作了？” “这个给你。没用过的，干净又卫生。” 浅间递过一只饭盒，近卫接过随即打开看了看，至少10种菜色的料理。 “你能确定我不会拒绝吗？” “你尝一口再问这句话。” 近卫随意夹起一块辣卤鳗鱼品尝，脸上的笑意终于绽放开。 “这就是你的底气吗？” “午餐时再好好享用吧。作为交换，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剪刀石头布？” “不是，如果想成为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那么双方的互信了解也极为重要。” 近卫沉吟半晌，用审视目光看向浅间， “那么，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如何？以最坦诚的态度沟通。” “可以，女士优先。” “三个女孩子哪一个最好玩？” “间岛麻衣。” 近卫千代浅浅饮了一小口绿茶，眉头一扬， “变废为宝的成就感吗？也能理解一二。” “该我了，如何评价你的父亲？” “亨利六世。” 浅间演绎着恶意的笑容， “这样评价父亲，你可真是孝顺。” “你们组织像你一样的人大概还有多少个？” “嗯据我所知，还有11个吧，但这个并不能确定。” 看见浅间认真回忆后摇了摇头，近卫仔细思考着自己到底掌握几个。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你觉得如何？” 近卫不屑地轻轻哼笑， “呵，权臣的危言耸听。” 细细打量了浅间一番，近卫又问道： “你会忍术或隐身术吗？” “不会，视觉障眼法，但是对体质有特殊要求。” 感受到浅间意外地坦诚，近卫心情好了不少，这种好心情，是和过去的愉悦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你不是五摄家的女儿，而是像我一样的乡下人，你的人生理想会是什么？” “不可能的事情，从来没想过。” “现在想一想。” “不知道，正如我也无法描述对于一头巨龙而言，嘴里猎物的鲜血是什么滋味。” 傲慢到极致的心之壁，看来连基本的移情都被隔绝起来。 “你是如何做到各个方面都不起眼的？易容术吗？” “我的成绩还算不错。” “呵，66名吗？世界第66高的高峰是哪一座？” “不知道。” “所以还是不起眼的范畴。另外，你还没回答，是易容了吗?” “没有易容，纯天然路人脸。” “.” 近卫狐疑地盯着浅间看了好久。 “历史是英雄开拓的，还是人民创造的？” “都不是，历史是个婊子，成功者在她身上肆意玩弄。” 浅间看着一脸清冷的近卫说出这种粗俗话，压住了心中的讶异。 “让你处理一个人，出多少钱你才会接这个委托？” 听到近卫的这个问题，浅间有些讥讽地摇了摇头， “不接委托，我已经不接委托了。” “克伦威尔、华盛顿、列宁、毛润之，这些领袖你最欣赏哪一个？” “华盛顿。” “他的奴隶比较多是吧。” 近卫千代笑而不语。 沉默了大概3分钟，两人把杯中绿茶喝完，近卫千代起身拿起便当。 “已经有10个问答了，今天只是想了解我的价值观吗？你准备的问题可不够充分，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吧。期待下一次。” 看着近卫打开门，正准备离开，浅间对她的背影说到： “对了，最后告诉你一个情报。你家老头找过我，但被我拒绝了。另外，他帮你还了钱。” “.呵呵，未来的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提醒你，你将来一定会感谢你作出的选择。” 说完，潇洒关门。整个恋爱咨询部徒留她身上的香味。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想说她扭曲，但浅间偏偏理解了一部分的近卫千代。 上不信权威，下不恤人民，读过帝王术，有理性史观。 想让这样的人成为仁王，我还不如穿越去三国让曹操做蜀王。 妈的，牛皮又吹大了吗？ 浅间回到教室，二见一脸愁色的走向他。 “麻衣酱说她做了一个小手术，但是要差不多一个月才能重新来上学。” “那我们来处理她的学习笔记吧，好不容易返校学习，可不能让她掉队了。” “嗯嗯。” 察觉到后面的卫宫白，正竖着耳朵倾听自己和二见的聊天。 “剩下的20万，我可以慢慢还吗。” 二见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和浅间对视后瞬间心领神会， “啊啊，可以是可以，但是利息就有另算了。” “利息是多少呢？” “等我想好再和你确定。” “好的。” 于是卫宫白听了一个寂寞。 这个浅间静水，连20万都还不起吗？ 【小丑】可是拿了接近40亿円的赏金啊！ 班主任樱木意气风发地走进教室，宣布周一晨会开始，并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 一年a班，不出意外地拿下了全年级总分、均分、均偏差值第一名，并获得了东京湾豪华邮轮三天两夜游资格。 a班全员欢天喜地，堀北和他的死党两人拥抱着喜极而泣。 樱木对所有同学表示感谢，又拿出一张将进步幅度标注清楚的排名纸贴到教室黑板前，着重表扬了进步接近100名的二见月海。 很快，手机line班级群发出6月月测排名表电子版。 “全年级第一名，有马吉彦， 全年级第二名，近卫千代， 全年级第十九名，龙崎隼人， 全年级第四十七名，不死川理世， 全年级第六十六名，浅间静水， 全年级第七十名，御行院圣， 全年级第一百零三名，二见月海， 全年级第一百零八名，卫宫白， 全年级第一百二十名，三轮大辅， 全年级第一百五十六名，深泽雪， ” “.” 浅间抬头，樱木实学无比钦佩地看了自己一眼，笑着比了一个赞。 玛德，想要进步的我，真的没有控分啊！ 码字半途调方案，人昏昏欲睡，不知道码的什么。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幻想十二月】老板的打赏。 晚安。 (本章完) 58. 追求胜利的有马 与 日入亿元的驹场 第一节世界史课，果不其然是月测试卷题解。 【请论述在公元前2世纪以后的罗马帝国和战国时代以后的秦帝国，两大【帝国】成立前的社会背景变化及其变化对帝国建立的铺垫作用】。 大森老师是唯物史观的坚定拥护者，以社会经济变化产生的自由民、农业工具和技术改良、工商业的发展、富余的生产品打通城邦城邑贸易、统治者觉醒税收意识及管理意识等角度，为大家解释封建时期集权所需要的社会和经济基础。 尽管两辈子学的历史就不是一个历史，但浅间的世界史不算太坏。 下课后，二见走到浅间的座位边。 “静水君，刚刚晨会樱木老师找你，是麻衣酱请假的事情吗？” “嗯，麻衣向樱木老师请了一个月病假。这回月测她考了199名，樱木老师让我这段时间支援她的学习，不要让她落课掉队。” “嘿嘿，这个我们不是才讨论过吗~那么，放学我们一起看麻衣酱？” “先联系一下她，看方不方便吧。” 二见在line的三人群里问起这件事，过了2分钟，间岛发了一个ok，二见放下心来。 每天让静水君和麻衣酱这两个人独处一小会，那还了得？ 深泽雪忽然出现在二见身后，轻轻抱住了二见。 “让我摸一摸进步之神，沾一沾智慧之光。” “呀！吓到我了，雪。” “不好意思啊，月酱~谁让你一口气排名提升了90多名，吓了我们一大跳呢！” “多亏大家的帮忙，光凭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话说，卫宫和间岛第一次考不算，我们学习小组就只有一个人在原地踏步呢？” 深泽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揶揄的话。 “体力不好，原地踏步走已经是极限了。” “既然除了某人，我们考的都不错，这个周末，在游轮上举办小组庆功宴吧~你觉得呢，白酱~” 卫宫白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近卫，还是点了点头。 听深泽对二见和卫宫的称呼，发现女生之间的距离感，似乎非常容易拉近。 浅间觉得有点腻歪。 几人围在自己桌子旁边，聊起了游轮信息。 据说赞助本次三天两夜豪华游轮旅行的是藤原理事长，而大家也都知道，理事长和近卫千代的亲戚关系。 显然这次游轮行是近卫千代安排的，具体有什么目的还不清楚。 整个上午四节课，古典文老师松平和生物老师小松也都还是讲月测试卷的易错题，只有物理老师黑木给每人发了一张试卷讲义然后正常上课。 天空阴沉沉的，但好在没有下雨。 中午午休，和二见在恋爱咨询部享用午餐后，门被敲响。 浅间示意二见进暗房观察学习，准备好后，才起身开门迎客。 来者正是浅间心目中的男主角，英和学院一年级测试三连制霸的王者——有马吉彦。 浅间今天邀他过来，就是想劝他离近卫千代这个疯婆子远一点。 浅间泡好茶，招待有马坐下， 倒茶之际，看到有马握拳轻叩桌面三下，暗叹这足立区贫穷贵公子实在太好学了。 “有马，今天我有不得不和伱说明的事。” “大老师，是调查进展不顺利的事吗？” “不是这个，而是你最初向我委托的事情，我已经确定了答案——近卫千代并不喜欢你。” 出于对浅间的信任，有马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回忆着和近卫千代争锋相对的点点滴滴。 和她握手、和她共撑雨伞、和她一起制作年度预算和学年计划方案、和她共同登上校报、和她在网球比赛中对视.那些让自己心绪不宁的事情，依然让他保留着幻想。 “那这段时间近卫同学对我的关注、她主动转班以及约我一起参加御行院同学的聚会，她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她仅仅是想赢你。” “.为什么？” “你是她这辈子第一个考赢她，且连续3次考赢的人。” “.只是这样吗？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机会吗？” “常规来说，竞争关系会让她把你当镜子，投入更多时间去自照，并形成思维定势，最终完成好感度的反转。 或许你是【有马总一郎】，但她一定不是【宫泽雪野】，我觉得【宫园薰】这种女孩更适合你。” “大老师，麻烦你换个我听得懂的例子来解释吧.” “你知道她家今年养了一只狗，名字叫什么吗？” “？？？” “叫吉吉。” “.” “有马，你不好奇为什么近卫这段时间针对我吗？” “大老师你也让她产生了胜负欲？” 浅间对着有马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东京湾的事情。 近卫盯上他，只有可能是有马的事情。 “并不是，应该是我干扰了她对你的影响，或许你是她在英和三年的学生生涯中重要的一环。” “这么说，我在她心目中并不是一文不值，这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近卫千代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清楚吗？对局部而不是整体的喜欢，这份感情将随着逐渐了解而幻灭。” “但如果不向【了解】迈出步伐，我将永远没有资格评价【喜欢】或者【讨厌】。” 年级排名第一的有马吉彦，或许固执程度也是第一。 “我直接和你说吧，近卫千代是英和的影子学生会长，她看中了你的能力，想要驯服你，这是她为什么养一只叫【吉吉】的狗的原因。 如果你向她表白，她应该不会直接拒绝，但是会对你提出很多需要你一辈子完成的要求。 或许你会在完成这些要求的途中，再也无法在考试中赢过她。而你一旦被她击败，她的目光就很难再投向你了。 说好听点，她是把你当做近卫家的赘婿候补进行培养。 说难听点，她想把你按照她的心愿，调教成一只听他差遣的狗。” “那么，只要一直胜利不就可以了吗？” 浅间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点开音频库，近卫千代冷冰冰的声音传了出来。 【风暴与地震从不会怜悯凡人，相信你也不会记得自己不小心踩死多少只蚂蚁。】 早上问答，也被浅间筛选出几条给到有马听。 “大老师，这种断章取义的录音，说明不了太多东西。想证明一件事，孤证并不可取吧。” “.有些话不联系上下文，也能理解一个人的价值观。有马，你也是近卫这样的价值观吗？” 有马摇了摇头，忽然自嘲一笑： “刚刚我一度认为，是大老师也喜欢上了近卫同学，才对我说了这么些话。 反过来想，我的这份嫉妒让我意识到，并不是我想确认近卫到底喜不喜欢我，而是我确确实实地想要追求她，哪怕她对我而言是高不可攀的。” “她会扭曲你的，作为朋友的忠告，她不适合你。” “她确实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劣，但是，我也会尽力去纠正她。” “有马，这句话显得有些狂妄了。” “连五摄家大小姐都想追求的穷小子，没有这点信心怎么可能成事呢？” 所以说，陷入恋爱中的男人，和摘掉脑子的猴子没什么两样。 浅间还在做着说服的尝试。 “能说一下，你喜欢近卫千代的理由吗？” “喜欢真的需要理由吗？如果非要说一个——直觉告诉我，她就是能补完【有马吉彦】这个平凡之人的存在。” “她的道德意识薄弱，她的共情能力低下，她是权力和利益的簇拥，她或许杀过人，或者说杀过很多人，这样的人，你也觉得没问题？我觉得你的直觉在让你飞蛾扑火。” “你也说了【或许】，前面三点，我觉得并不是恋爱的阻碍。只看缺点，恋情就不会发生了。说句自大的话，当她能补完我的时候，我也有信心补完她。” 有马吉彦，你也是一位让我尊敬，甚至憧憬的人，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炕吗？ 看着浅间陷入沉默，有马笑了起来： “大老师，如果我还想继续，你愿意支援我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 浅间第一次对有马收敛起营业微笑，冷冷注视着有马。 “虽然这么说很不要脸，但我也支付不起更高的代价了——你将收获一个永远追求胜利之人永久的忠诚友情。” “我只想收获一个‘永远公正善良，永远自律向上，一生唯忠恕而已’这种人的友谊。” 尽管心中对浅间静水的真实性格有所猜测，此时的有马吉彦，似乎第一次认识到浅间静水。 他笑着对浅间伸出了手， “这并不矛盾，我的朋友，拜托你了。” 同样，浅间静水似乎第一次认识到有马吉彦这个人，他并不完美。 或许过去的一切种种都是伪装，或许【追求近卫千代】这件事，也不过是他取得胜利路上的一个小站台。 这种之前看起来是【张无忌】，其实可能是【岳不群】的邪道主角，自己也要给他打辅助吗？ 没有佩戴□□□之星，临时爆发在冷却，浅间没有再迟疑，拍开有马吉彦的手。 “已经拜托的事情，无需拜托两遍。倒是接下来，陪我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 “会录音吗？” 浅间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谁知道呢？接下来每个问题，你都有3秒的思考时间，请尽快回答。” “好的。” “有马，当你驾驶着电车，前方分叉轨道，一边.” “轧死少数人。” “嗯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接下来四种处理方式，你选哪一个：感恩教化、终身监禁、隐秘处决、酷刑示众。” “感恩教化。” “教化不来怎么办？” “那是我的责任，我会找到教化得来的方法。” “米尔格拉姆电击实验、认知失调实验、斯坦福监狱实验、罗汉森实验，你有权关停一个实验，你会阻止哪一个？” 有马了解了四个实验之后，迅速作出了选择。 “罗汉森实验，它让少数人的痛苦被屏蔽了，它让人不值得信任，恰恰它最能唤起人心中的魔鬼。” “嗯，明白了。” “大老师有什么结论吗？” “好人比坏人还难做，加油。” 送了有马一盒【水晶丸子】，注视这位成绩、运动能力、外貌、品格都近乎完美的贫穷贵公子离开。 浅间自嘲地笑了一下。 有马的三观近乎白左了，和近卫这种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女孩明显价值观相冲。 但浅间却觉得，或许有马和近卫就是一类人。 日久见人心，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都是自己未曾深入接触的人杰，智力7的自己并不能一眼看穿他们。 只希望有马不要走极端啊。 下午数学课，月测满分的有马和浅间，被桧木老师点起来给大家讲题。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讲台上讨论各自讲题内容，有马负责前面部分，浅间负责后面4道大题。 在讲台上的浅间，清晰看见桧木一脸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看着套有数学期刊封面的偶像杂志。 准点下课的物理老师黑木，摸鱼能力还是输了桧木一筹啊。 有马讲课，所有人都是专心致志的模样，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破题的至理名言。 但到浅间讲题时，全体走神搞他心态。 真正认真听讲的，略看10人都不到。 就像大家在红白歌会听完自己想听的那首歌后，开始刷推特继续讨论，全然没在意下一个表演者是谁。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浅间也懒得管课堂纪律，硬着头皮把解题过程写上黑板， 以“先是这样，然后这样，最后这样，所以答案是——”这种毫无感情的模版，度过了20分钟。 声调、语气、节奏，完美地不停地重复。 这让讲题途中的浅间，一度认为自己能够以假乱真地模仿ai人工智能说话。 后面的英语和现代文，浅间试图用专心听讲来转移烦恼。 但烦恼就像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放学后的恋爱咨询部， 二见给驹场泡了一杯果茶，驹场的视线在浅间与二见之间，像一部节拍器一样不停摆动。 经过浅间的初步介绍， 二见知道了驹场光树是浅间的客户加朋友， 驹场也知道了二见月海是恋爱咨询部现任部员，预备代理副部长，但最终的身份，也许是大老师的后宫之一。 浅间将恋爱咨询委托的文本和电子档都交付给了驹场，并讨论了一下设置哪些关键词超链接。 “驹场，手机安全软件，你得重新调整一下，app启动页动画不是很合适。” 驹场笑着看了一眼给他续杯的二见， “不要口是心非啊大老师，我觉得没有更合适的了。难道，你还想再添加2个人？” 没有理会驹场的调笑，浅间困得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这段时间，有入侵我手机或者电脑设备的陌生ip吗？” “入侵行为倒是有400多次，大老师挺受黑客欢迎的嘛。但是这个或者这群黑客很聪明，至少搭了几重服务器做跳板，也修复了服务器漏洞。” “对了，这张卡给你。帮我把里面的钱换成比特币吧，预留10%换成欧元。” “不是说，用比特币换日元吗？” “日元都跌成这个样子了。另外，我赌欧元还会升值，兑一点欧元不会有问题。我不确定卡里面是不是有10个亿。是的话，你先拿1个亿。” “ok。大老师大气，这钱就当接下来3年的基础技术服务费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得快点帮我整几个数据库。” “恋爱咨询部的所有数据，差不多下周一建好库吧。” “还得整一个，【英和学生数据库】，这个也需要尽快建好。” “看在钱的份上，临时加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说的学生数据库，需要统计的基础信息需要哪些？” “也没多少，首先是姓名、年级班级、出生年月、身高体重三围、外貌特征、星座血型、社团之类的基础情报，其次是性格爱好、行动倾向、交友相性、技能和获得荣誉这些主观条件，还有人际关系、高中前教育背景、家庭环境、成长环境、他人评价等客观要素。 大概就是这三类个人情报吧，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以你的喜好做个【英和恋爱英雄传】评价系统，比如学力、体力、魅力、认知力、社交力、创造力几个维度打分，自己选个恋爱36天罡，72地煞玩也不错。” “你就算不提醒我，我也会打分的。大老师你的话，给你弄个超模boss卡吧。” 继续无视驹场的意见，浅间补充道: “可以的话，最好做个搜索系统，另外把他们在个人感情史建个档。” “okok。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哪怕你提供了一部分信息。 这样，我下个月再弄吧，最近太忙了。收集2000人的数据，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弄好成品交付给你，可以吧。” “行。” 浅间点点头，看着驹场手中把玩的银行卡。 “对了，这张卡的财务流向应该有人盯着，你小心点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清楚。十神是被你薅秃了吗?” “意外之财。和十神无关。” “感觉赚钱这件事，我和大老师比起来，有点班门弄斧啊。” 驹场吹了一个泡泡，空气弥漫着芒果味。 浅间一阵恶心，劝他赶紧滚回去建库。 “好啦好啦，就不打搅你和二见同学的二人时光了，我撤了~” 世纪末美少年对浅间挤眉弄眼了两下，接过二见递过来的两盒【水晶丸子】，和二见亲切道别。 二见看着驹场背影。 这个驹场同学，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感谢【喵呜汪2号】【轻井泽惠想让我告白】【rgb256】【scout、】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推荐，评论，收藏，追读。感谢大家的鼓励。 状态不好，下周争取加更。 (本章完) 59. 二见的夏天 与 浅间的考核 带着桂花松萝气息的茶香，飘扬于室内， 二见和浅间在恋爱咨询部看书打发时间， 尽管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 但对二见月海而言， 这是个热烈而温柔的夏天。 外面的树编织了一个翡翠般的梦境，微风吹得人打不起精神来， 而恋爱咨询部里，轻轻的翻书声，提醒着二见，她此刻正置身于可遇不可求的校园二人世界中。 低着头的二见，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地翻阅着，散漫地浏览着，出神地停在某个模糊的字眼上，心中漫无止境地遐想着—— 说上几句情话，写上几首小诗，抚摸几遍脸颊，亲吻几次嘴唇， 然后在沙发上发出邀请， 带着她去新的世界流浪，流浪到两人衣不蔽体，饥肠辘辘。 流浪到离所有的人和事都远远的，只剩她和他两个人。 那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二人世界啊！ 眼睛偷瞄，戴着眼镜的男孩像一个学者一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今天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浅间已经打了三个哈欠，在看着赫尔曼·黑塞的《在轮下》，但脑袋里却是近卫和有马的事情。 近卫的纠正教育，不知道从何入手。 有马的恋爱支援，也不知从何切入。 浅间感受到自己把握事物能力的低下，果然，智力7还是太低了吗？ 庄子内篇有言：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人只能做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他并不是喜欢知难而退的人， 既然主角在知道部分真相后仍有勇气，做僚机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抛下他呢？ 他也想见证奇迹。 见证那种只有主角才能创造的奇迹。 类似于投资人对于不断失败却想创造奇迹的火星男马斯克的信心。 又打了一个哈欠， 浅间看了下预约表——17:00天崎春辉、17:40四宫尤纪奈。 将和他们此前沟通的大致内容梳理了一下，思考对他们的支援对策。 二见观察到浅间这个下午至少打了5个哈欠，关心地问道： “静水君困的话，小睡一下怎样？” “等会还会有客人来，还是算了。” 让静水君睡自己腿上的计划失败，二见作出新的尝试， “我知道一种按摩提神的方式，让我给你揉揉头？” “不用了。” 浅间把书放下，扭了扭脖子，接着用指甲掐捏另一只手的指尖，一直将几个指尖掐出深深的痕迹。 但是疼痛并没有驱散多少睡意。 他还是选择带上了真失智之星，感觉干瘪的身体瞬间饱满了一些。 这种通过道具不停切换属性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玩dota练习切换假腿增加生命值，天梯分数却一直上不去的记忆。 浅间怅然若失，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挥霍青春于某些事情上了。 正如《在轮下》里面描写的—— 【他意识到，男孩时代的那种自由、狂野的嬉戏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孤高之路，不允许嬉戏人间。 本来还孱弱无力的夏风忽然转强，钻进部室之中，拂过二见的长发。 一等星一样的目光在与他视线交汇后， 那澄澈的、炽热的目光，从偷瞄转为毫不掩饰地注视， 纳博科夫曾经说过，【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还有爱。】 浅间没有说话，回以教导主任或者父亲看到开小差的孩子一样的审视眼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二见。 楼上没有琴声，和风交谈的唯有少女肩后青丝。 漫长的注视中，二见月海的目光告负退却。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着，刚刚那是何等无情的目光！ 明明刚刚还很忧郁的样子，她只是想找机会安慰一下他。 静水君这个坏心眼！ 可是，好喜欢啊！ 喜欢这个夏天的光照，风的气息，树的莎响，蝉的鸣叫，茶的芬芳. 喜欢这些，喜欢得不得了。 但最喜欢的，还得是浅间静水。 他等于那片为自己停留在这城市的雨云， 他等于自己读书发呆、看雨做梦的日子， 他等于这个热烈而温柔的夏天。 二见月海扯了一个话题，试图缓解尴尬： “近卫同学，真的很危险吗？” “你最好不要和她接触。” “那静水君讨厌近卫吗？” 浅间望着茶杯里透亮的茶水， “身边有一条咬过人的毒蛇，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吧。” 二见微笑起来， 如果这种笑多发生几次，二见月海一定会变得很幸福。 无情的静水君实在太好了！ “有马同学为什么会喜欢近卫呢？” “他不是说了吗?因为【补完】。虽然我不知道有马到底觉得自己缺了什么让他如此空虚，肯定不是钱或者地位这种。” “意思是，有马希望和一个更互补的人恋爱吗？” “他和近卫两人，互补或者同类都占一点，补完并不意味着互补，也可以理解为晋升仪式。月海你一直坐在有马他前面，伱觉得有马吉彦是怎样的一个人？” 二见歪着头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不太了解，不好评价。” “可以随便说说，就当做是偏见。” “很优秀的人，但感觉他就像一张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绷断。” “有些人，自律会给他们带来愉悦，常人可能觉得很压抑，在他们心里反而是奖励。” “静水君也是这样的嘛？” “不，自律对我而言，是习惯吃药一样的行为，我不是受虐狂。” “如果不是静水君和有马同学今天的这一番聊天，我完全没想到，有马同学是这个样子的，有种着魔的感觉。” 二见心里却在想，静水君的恋爱禁止是不是也算自律的一种，并且像吃药一样苦呢？ 浅间也没有想到，有马会对近卫如此执着。 他原以为，三观问题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恋爱障碍。 直接告诉有马【近卫千代】是一个怎样的人，正直善良的【有马吉彦】就会失望，进而选择远离。 但他对近卫的好感不仅没有崩塌，反而加强了。 也许是两人长达2个多月的交锋中，有马早就摸清近卫的三观。 既然有马已经存在心理预设，那么浅间中午的一番行动自然造不成什么冲击。 毕竟，坏小子吸大麻和乖乖女吸大麻给公众的冲击完全是两码事。 怎么形容呢? 有马有点像少女漫画中——正直的乖乖女主角，企图拯救富有而堕落，邪恶又脆弱的男主角。 这种剧情恰好是浅间很少去思考的，他一直崇尚对等的纯爱， 上辈子小时候看《流星花园》《斗鱼》都把自己气得要死，明明男二更适合女主角。 这辈子虽然能理解这种互相救赎带来的满足感，但他觉得这是一种自我视角的傲慢。 说【你不要，你应该】，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不会再，我愿意改】？ 内驱的，自我的改变才是爱。 这也是浅间担心有马的原因。 有马近卫之间的关系，近卫说出【我不会再，我愿意改】的几率为0。 浅间一口喝完杯中凉掉的绿茶，回答二见： “也不能说不好，恋爱本身就是一种毒气，让人目眩神迷。面对困难，有马很有骨气。” “骨气，是说的追求近卫同学这件事吗？” “嗯，不像是荷尔蒙或者苯乙胺这种生理性原因，毕竟是英和年级第一，我能够相信他的理性。” “那静水君为什么不看好他们呢？好像整个年级都在说他们很般配。” “有马的问题在于，正因为过于理性，【激情-亲密-承诺】爱情三角里他没有任何切入点。最先应该做的应该是创造【激情】，有马需要把对立身份放大，让近卫真正去正视他。” 浅间又拿起桌上的《在轮下》和一支自动铅笔，继续说道。 “而近卫的问题在于，她对人的不尊重。让她和有马恋爱，就像让她对一支笔、一本书产生情欲一样荒谬，除非她有恋物癖。” “静水君有什么方法帮助有马呢？” 二见非常好奇，毕竟，比起有马，近卫千代更多关注的可是她二见月海未来的恋人啊！ “暂时没有好的方法，头绪倒是有一些。有马成绩比较好，但是近卫似乎并不是特别关注成绩，除非能通过成绩这件事碾压近卫的自尊心。整体上效果弱，可行性高。 近卫最自信的应该是剑道，现在已经是代理部长，如果有马在剑道上击败近卫，也能取得效果。整体上效果强，可行性低。 最后是学生会的话语权，近卫目前是有背景的老板，正在通过一系列政策将学院引导向实力至上主义发展，而有马目前是劳模型职业经理人，一直为均衡主义的校园环境做努力。这是两人必须正视的矛盾点，如果有马成功当选下任学生会长，且不在近卫的控制下，两人的关系就会平衡了。 近卫隐隐扶持有马，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前提是有马能够收拢学生会其他人的支持。 这条线，整体上效果强，可行性中，且需要等到下半年10月学生会换届才好落地。” 二见将三条线在脑袋里过了一遍，问道： “【目标、自识、行动】第一体系和【定位、超级符号、冲突】第二体系里面，我们只能去制造冲突，对吗？” “差不多是这回事。” 这时客人来访的敲门声响起。 古典文学部的跟踪狂，一年t班的天崎春辉走进恋爱咨询部。 尽管形象上有所改观，剪短了些头发，用发蜡做了造型，认真打理了皮肤，喷了男士香水，但天崎的走路姿势还是不太自然，畏畏缩缩的，像被老虎盯住的羊羔。 他刚想开口，却受到了来自浅间的训斥。 “天崎，说了几次，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走路姿势没有好好练习吗！？” 浅间之前发了10几个型男走路姿势的教学视频给天崎，最终天崎选择了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普汀大帝的走路姿势。 特别是一只手臂始终保持垂直状态，像一个能随时拔枪的杀手，这点让天崎非常着迷。 “对，对不起大老师。” “先出去，重新再进来一次。” “好好的。” 天崎挺起腰板，重新敲门进恋爱咨询部。 “不对，你的眼神太游离，这会显得你很不自信。你要像思考难题一样保持专注，同时保持警惕，视线不要飘，可以微微扭动脖子左右顾盼，主要用余光来观察。” 浅间站起身，给天崎做了一个示范，并让他再进一次门。 二见眼睛发光，感觉自己并不是在恋爱咨询部，而是在某个电影的试镜现场。 4次ng以后，天崎一开始的急躁气息被完全褪去。 对着浅间一个100度的鞠躬，天崎用十足地气势大声请求道： “大老师，今天请务必教我将广濑酱约出来的方法！” 浅间并没有回答天崎，而是先给天崎介绍了二见，同时考校天崎上一周的恋爱功课。 “上周主动和广濑同学搭话10次，完成了吗？” “.完成了8次。” “去除天气和考试内容，成功了几次。” “两次.” “都是花的内容？” “嗯古典文艺部最近的花都开了，波斯菊、千日紫还有凤仙花，但是话题2天就聊完了.” “知道广濑为什么喜欢花了吗？” “.不知道。” “打听到广濑以前照顾花的事情吗？” “没有.” 浅间装作不耐烦地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我把古典文艺部花卉的知识发给你，是为了让你做科普的吗？” “对不起。” 恋爱是一场狩猎，话题的选择，在提前做好功课后，必须要通过冷静、清晰、指向明确的判断，将话题引到对方身上。 端着一杯热水，想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小心热水，小心被烫到！”永远比“麻烦让一让”有作用。 “前置任务没有完成，这两天先把10次对话完成。” “只有两天吗” 天崎又开始紧张和不自信起来。 “接下来是小测试，如果不是全对，约会的方法下周再聊。” “好好的。” 浅间问了天崎，关于广濑的生日、爱好、最近看的耽美书、喜欢的男性角色、最亲密的朋友等等基础信息，又拿出5套对比照片，让天崎判断哪一个是广濑的喜好。 天崎完成了全对成就。 “可以，天崎，你不是完全可以做到吗？” 浅间将刚刚拍下的天崎正确姿态的照片，和过去的照片给二见看。 “月海，你觉得哪一个天崎更有魅力？” “现在的这个吧。” 浅间点点头。 天崎听着比广濑还要漂亮的女孩夸自己，脸红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毕竟大老师说，没有比恋爱前的信息收集更简单的事情了。我必须努力一些，才能离广濑酱更近一点。” 浅间点点头，给出了约会建议： “嗯，贸然约会是不可能被答应的。这周三或者周四，找一天有大风的天气，最晚离开，离开前打开窗，把所有盆栽摔坏。第二天以忘记把窗关牢向全社部员以及广濑同学道歉。” 天崎瞪大了眼睛，二见也惊讶地看向浅间。 “！！！” “我教你怎么用纸叠简易花盆，第二天主动把摔到地上的花转移到纸制花盆里。并向社长提出你将在这个周末，去买小花盆作为赔偿。然后找个时间，拜托广濑同学，周末和你一起挑花盆。” “这个，真的可以吗？” “社团走廊有监视器，你摔完花盆，一定要镇定；作案前观察一下有没有部员遗落东西，其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广濑酱真的会答应吗？” “9成概率吧。从惊讶伤心，到稍有宽慰，最后到想献出自己的力量，这种心情的转化对于广濑樱良这种人而言，是很常见的。” “我明白了，多谢大老师！” “你别高兴的太早，先把折纸花盆学会，另外，做好表情管理。” 浅间甩出一本精装版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6000円，回去记得好好看，另外，锻炼不要落下。” “好的大老师。” “约会成功后，记得在我这里拿盒点心，作为送广濑樱良的谢礼。” 二见这个时候从部室冰箱里拿出一盒【水晶丸子】。 “这盒免费，你拿回去尝一尝，我这里的点心都是当天限量定制的，卖完绝版。一盒10000円，下次你买，给你打8折。” “谢谢大老师！” “去吧。” “今天麻烦您嘞！” 天崎春辉又一次深深地鞠躬，左手拿点心，右手拿书，以普汀大帝的走路姿势，离开恋爱咨询部。 感谢【scout丶】【燈明】【诺恒】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订阅，评论，收藏，推荐。 第一本书10天均定1100，很侥幸勒，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关照。 ps:有马和近卫的问题，还请各位老爷再耐点心，我不会发刀子喂屎的，最多灌水。既然是一个有爱的无害的故事，何必一上来就要问个结局呢？ ps2:说来有些羞耻，我自己搜百度搜到了这书的盗版，有点开心。感觉和过去搜自己名字发现上新闻一样。我每天更新还是有一些瑕疵语病被老爷们指出来，看盗版会有点难受。 总之，感谢老爷们继续的支持，谢谢勒。 (本章完) 60. 女孩大改造 与 探望的路上 多一点天崎这样听话的孩子多好啊。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无论有马还是近卫，他们都太自信了。 浅间相信，人类正是靠着这份自信，不断探索边界，才有今天的世界。 只是，这两人的自信都没用对地方。 浅间静水不是近卫千代，他不是有那种极端控制欲的人。 尽管女主角失格，但男主角有马吉彦，浅间割舍不了。 盘点着有马所有的闪光点，浅间说服着自己—— 【一个人能使自己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成全一个主角拼命追逐的愿望，成为一个朋友补完自我的力量。 这种事，【配角浅间静水】还是【大老师浅间静水】，都无法拒绝。 有马这种人的命运，应该让他自己选择。 需要训诫与惩罚的，只有偏离普世价值的近卫千代。 如果好感度拉满能够洗脑一个人就好了，哪怕让【近卫千代】不是近卫千代，而变为一个思想灵魂都是他人创造的伪物，浅间也无所谓。 这种罪恶，他敢于背负。 可惜他连二见的爱意都阻止不了，又如何操控近卫千代这样的存在呢？ 商城如果刷新出好感度探测器，他或许会兑换一个用一下。 二见的椅子不知不觉离浅间只有一本书的距离。 少女刚刚帮浅间记录完今天的恋爱咨询备忘录，随后趴在桌子上，看着浅间看书的侧脸。 刚刚，通过天崎同学，又看到了静水君新的一面呢~ 1、2、3、4、5、6 静水君太大意了，恋爱咨询名单里，出现【大辉和平】四个字后，她的心里就早有了答案。 原来，自己被一个人，拯救了两次 他的温柔，深藏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 真正的静水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好像，静水君之前看自己和刚刚看天崎的眼神有些相似，他也说了自己不是受虐狂。 那么，现在对自己的冷淡和拒绝，算是一种温柔的调教咯？ 回想两人在地铁上，静水君对自己壁咚的情景。 或许，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这条隐秘的线索， 二见月海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找到了冰川的裂隙，或者说通关的捷径。 这就是行者常至，为者常成吗？ 被拯救两次的羁绊，恐怕没有人能超越了，二见你要加油啊！ 正如定位理论所说，哪怕是成为他的奴隶——既要成为第一，也要成为唯一。 敲门声打断了二见的思绪，恋爱咨询部的第二位客人已经来到。 四宫尤纪奈，曾经麻花辫戴眼镜，被各大海王玩弄的女孩，走进恋爱咨询部。 少女此时此刻的样子，正闪闪发光。 如果说刚刚的天崎春辉是练习半年的偶像练习生， 四宫就只能用脱胎换骨，褪去凡蜕来形容了。 染成金色的长直发被打理的很垂顺，戴上隐形眼镜后的大眼睛更加水灵，夏季校服的纽扣解开两颗，整个上着都处于绷紧状态，下着的裙子短至刚好包臀，脸是偏冷淡的森系精灵风，身材打扮是魅魔风，整个人身上矛盾感突出纯欲二字。 拿起话筒，就是一个标准的校园偶像，画上浓妆，就是一个合格的涉谷辣妹。 浅间检查着四宫的整体形象，点了点头。 四宫并不是个丑女孩，相反，她的颜值即使封印也非常高。 四宫家也不是一般门庭，在日本根基牢固，在海外投资顺利，是英和贵族里面实打实的t3阶级。 这让她充分具备了的蝶变条件。 连四宫尤纪奈自己都觉得，因为大老师的指导，自己已经获得了新生。 碎片化信息的时代，也是视觉时代，人的阅读能力下降，但对视觉感官冲击的需求越来越大。 周五到周日短短三天，四宫的推特凹造型图，还有tiktok的寻找男友启事视频，已经让她分别获得了2万和5万粉丝。三家杂志社给她私信，十几家知名不知名的偶像事务所给她传邀请函。 周五新形象初登场时，就引起了一年n班乃至整个b栋一层班级的轰动，当天考试结束还被n班的辣妹群体拉去联谊。 今天周一在告示板张贴《被第108个渣男伤害后，我决定选择被爱》的带图启事，让她一天收获了4次英和学院高质量帅哥的告白。 如果保持这个频率，她或许在暑假开始前，被告白数就能超过一条真澄。 这周关于四宫尤纪奈的人设巩固计划也早已定下—— 周一游泳，湿发湿身，水灵灵的肌肤，亮出漂亮的臂膀。 周二瑜伽，紧身服。 周三骑马，紧身马裤，秀出腰肢和臀部的曲线。 周四射箭，展现漂亮的五官和专注力。 周五读书，彰显知性魅力。 周六电玩城，体现亲和力。 周日滑翔伞，展示勇气和探索精神。 灵与肉的多重展示，至少比娱乐圈女孩社交媒体生活的平均曝光度还要丰富3倍。 哪怕，她没有多少肌肉，根本不会游泳，根本不爱玩电玩。 但拦不住就是有人会信，她是一个经历情伤，走出人生阴影的勇敢而多才多艺的女孩。 #失恋的集美，活出四宫的样子！ 这种话题已经准备好，只等时机成熟就进行媒体采购。 此刻的四宫却没有什么精神，和二见相互认识了一下后，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大老师，今天的告白，我一个也没答应。” “为什么？还想着前男友？” “有三个前男友找我复合，被我拒绝了。他们又不嫌我麻烦了，甜言蜜语也终于又来了，可是我只觉得恶心。” “新关系的建立，你还没转换好心态吗？” 浅间也疑惑了，本来他认为替四宫找帅哥男友，是目前完成速度仅次于周防俊介的委托了。 “也许吧，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不断崩塌.果然，只有伪物才能打败伪物吗？” “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世界观不断崩塌重建的过程。” “成长吗？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好蠢，但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好累。”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漂亮吗？” “漂亮太多了。” “伱觉得是新人设优秀还是过去的自己优秀？” “当然是新人设，过去的我就是坨垃圾。” “你还想要男友迷恋般的注视吗？” “当然想” “那就坚持下去，真正的成长是将累的事情变成轻松解决的事情。” “就和大老师做恋爱咨询一样吗？” “我还差远了。” “不，大老师，当您让我上周四在班级line群发改头换面预告，然后果然在周五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嘲笑后，我就知道，您是专业的。我相信您。” “那就积极变化，享受提升，仔细甄选，认真交往，别摆着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上周觉得是个帅哥都可以，现在又开始挑剔他们的优缺点了。” “拿出一点自信来，小美女，你早该提高自己的标准了。” 两人聊了一下人设执行细节，浅间也给了四宫如何低参与度融入辣妹群体的建议。 浅间忽然问道： “推荐的玩具好用吗？” 金发少女看了眼二见，红着脸说： “它们非常解渴.” “这周试着降低频次，用多了你会变成蠢货的。” “我尽量” “你必须。” “好的.” 害怕社死的四宫看着二见一头雾水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口气。 四宫递给了浅间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说这是她过去2年存的零花钱。 浅间从里面只拿出一沓，抽出20张，然后将其他塞回档案袋，还给四宫。 “该给的钱这两天都给了，留着钱多给自己报课。最好的扮演就是成为那个人，外在是天生的，内在却需要不断精进。这也是特蕾莎的魅力。”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6点15，少女临走前问浅间， “特蕾莎的妈妈选择了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结婚，是什么意思？” 浅间举起了一把大概20厘米的尺，对着自己手臂比划了一下。 四宫露出思索的表情， “知道自己长处，并很自信的男人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那，这算是错误的选择吗？” “描述，应该是毁灭级的错误了。” “大老师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一种男生做男友呢？” “这要问你自己。之前不是喜欢乐观开朗风趣幽默的帅哥吗？在这上面继续加条件，自己去判断。” 四宫点点头，笑了笑，接过二见递过来的【水晶丸子】，仔细看了两眼二见的漂亮脸蛋，道了声谢，向二见和浅间道别。 “完全想不到，这是四宫同学呢” 二见望着四宫的背影感慨道。 “状态还行，本来还担心她要一口气交上20个男友，让我给她做时间管理。现在看来，四宫并不是那种报复性消费的人。” “是啊，人只有在长久的相处中，才会发现他人的第2面、第3面，才会互相理解。” 二见浅浅笑着，看着浅间。 “你和老秦请了假吗？” “嗯，请了。” 至少做完一个月，感谢秦老板夫妇的照顾，然后再辞职。 后面还是得盯紧静水君，感觉他身边好看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 二见这么想着。 做好恋爱咨询部资料整理，同步发给驹场，二见和浅间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了仍飘着茶香的部室。 浅间和二见在已经干燥的路面上并肩行走着。 雨后的清新感渐渐消失，城市又进入了即将暴雨的闷热中。 灰蓝色的乌云笼罩四野，唯有西南方向，一条细长的橙黄色薄暮昭示着太阳的存在。 二见通过撒娇取得了浅间昨天在家制作的最后一盒【水晶丸子】， 为了避免好感度继续增加，浅间本来想说，今后这个【水晶丸子】就是二见特供款，少女以后每天只吃这个口味的。 但这种说法也过于暧昧，并且并不能阻止二见去尝试新口味。 于是，二见得逞了，她成为了恋爱咨询部只会说“哦依稀”的点心试吃员。 这样下来，今天的浅间等于背刺了昨天的浅间。 昨天只做老菜式的自己，不就像个蠢蛋了吗？ 反正无论如何，果断、坚决、无情地不断拒绝就是。 如果好感度满了就要接受，那么那些流量偶像办一场演唱会不是要被迫收获几万个老婆？ 浅间选择思考未来事业，去覆盖掉自己的恋爱烦恼。 马克思说过，【无论消费对象还是消费方式，不仅是客体方面，也包括主体方面，都是生产所生产的】。 所以说，生产，创造消费者。 我们身边的商品，可能大部分都不是消费者的【我需要】来定义的，而是取决于生产者的【我想做】来决定的。 如果生产商发现某种羊产奶成本、利润、效率大大优于奶牛，那么超市的货架上、电视的广告里、社交媒体的kol推荐，都会将羊奶捧上神坛。 华夏人喝牛奶、吃奶酪，何尝不是一种被生产者控制后的驯化。 所以说，资本对人的侵蚀，从决定生产这方面就能感受到威力。 同理，当恋爱之中，表达的情话、互赠的礼物、自身的打扮、约会的目的地都被浅间这个生产者所生产时，消费便成为了一种控制手段。 浅间正在试图慢慢驯化英和少爷小姐们的恋爱习惯乃至生活习惯。 第一步的计划，是先尝试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扩散到英和全校。 这和目前执行的恋爱咨询服务不同，它将更像一个标准化的产品，进行复制。 产生好感的愉悦，会让这个点心成为爆款。 唯一的问题是产能不足。 让驹场搜一下东京周边的点心工厂，看能不能只通过自己调制的配方原料，量产出增加好感度的点心。 如果可以，浅间就准备从政了，通过点心工厂生产，每个月搞几个城市限定、季节限定的新口味，提高人民对自己的好感度。 10年后扶持代言人统治全国，采取公投，和华夏书同文，车同轨。 什么？似乎抛头露面不符合配角之道? 没关系，浅间静水在这弹丸之地上呼风唤雨也不过是配角行为罢了。 事情说远了，这周游轮行和下周运动祭可能会比较忙，试验只能挪到7月了。 从大江户线转三田线，再转千代田线。 算上步行，40分钟不到的路程，二见还是觉得短了一点。 二人世界，无论多久，她都觉得短暂。 下了地铁，两人在附近商店买了水果和花束， 浅间提着水果，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二见也只能捧着花，沉默地被浅间带着，亦步亦趋地慢慢向间岛家走去。 二见今天是带着重要任务一起来的。 打工是下午5点到8点，自己不可能一直请假。 如何避免浅间天天往间岛家跑，是二见需要解决的第一件事。 所以，在地铁上，三人的line群里便开始讨论学习会的事情。 【晚上8-10点钟三人间岛家线下学习会】的提议被三人pass。 【晚上8-10点钟三人线上小组】的提议不知为什么被浅间和间岛拒绝了。 【晚上8点钟浅间发布今日笔记和作业讲义】的提议被浅间单方面通过了。 【每周浅间和二见两人抽空来看望间岛】的提议通过。 基本完成任务的二见松了一口气。 两人在间岛宅门前按下门铃，等了一小会。 间岛麻衣亲自开门迎接两人，二见月海瞪大了眼睛。 感谢【小绪story】【dolphinr】【泰国菜徐坤】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订阅，推荐，评论，收藏。 书友群我建了个836055435，感谢大家的支持。 状态不好，昨天熬夜写了一部分，今天10点码完这章，准备再加个更，但是磨蹭到现在还没写300字，还是交给明天的自己吧。 (本章完) 61. 事后诸葛亮 与 婚前贵公子 6月20日清晨，间岛麻衣从梦中醒来。 这是她睡过有生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麻药退去，额上、侧脸、两臂开始隐痛，头上的加压头套也让自己有些闷。 她不愿起床，因为，她还想回味刚刚做过的梦。 她梦见自己像双翼被融化的伊卡洛斯，从九霄之间向下坠落。 扑面而来的风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失重的心悸感，腹腔的恶心感，让她无所适从。 正当她又穿越过一层褐色的积云，在雨中看到大地的深色纹理时。 一把像热气球一样巨大而多彩的伞，稳稳的接住了她。 雨伞继续腾空，穿越三重云层，来到比她坠落时离太阳更近的高天，并向远方滑翔。 伞尖打开了门，原来它是通向下方的电梯，浅间静水，骑着一匹白马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一身白衣白袍，伸出手来，要她交出学习笔记。 忐忑地将怀里几张字迹潦草的交给他，白马王子大人检查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邀请她共乘一骑。 风也变得轻快起来，高空中有点冷，自己从身后抱着他，感受着他的背后传来的温度， 浅间策马徐行，围着大伞的上缘绕圈， 两人在13000米高层云的上空，体验着游乐园的旋转木马的快乐。 间岛麻衣的耳畔响起一段旋律，让她忍不住将脸贴到身前男孩的后背上。 “don’tyougetthere？ 你是否要奔向那里 itcalls，itcalls. 它在呼唤，它在呼唤 仰いだ空が色を変えるから 我们仰望的天空，也将改变颜色 mynakedheartcanhear 我袒露的心灵能听见 echoes，echoes. 它在回响，它在回响 識らず求めたavidity” 探索未知的渴望 明明是一个很短的梦，间岛麻衣却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愿意醒过来。 浅间静水又进了自己梦里。 他像一个梦，给她展示了梦的艺术，让她在梦里感受到了，只在恋人之间流动的物质。 他对她表现出的那种关爱，是每个温柔的人所共有的，这份爱并不特殊。 不管怎么说，这种令人愉快地爱，使自己变得坦然，使这个世界变得可以承受。 她认真地读完《诊疗椅上的谎言》，也把浅间的电商课仔仔细细学习了1遍， 喝白粥时，她在看书，上厕所时，她在看书，擦药时，她在看书。 间岛麻衣知道，她还需要更努力，才能让自己匹配得上这份感情。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日份用功奖励。】 回应一个人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满足他的一切期望。 所以，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暖桌边，吹着电扇，认真温书。 听说浅间和二见要来，她赶忙和护工阿姨又对屋子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并把今天收到的，插进新买的花瓶里的满天星，摆在了客厅暖桌之上。 不知为什么，明明让浅间触摸瘢痕都毫不在意。 但间岛麻衣并不是很想让二见月海看到自己带头套的样子。 二见将捧着的花递到了间岛手中。 “麻衣酱，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一个小手术吗？” “确实是个小手术，不用担心的，月酱，你看静水君多淡定。” 浅间将水果交给护工阿姨，看了一眼桌上的几本教科书，点头道： “麻衣已经开始自己预习了吗？” “嗯，有几个点还不太懂。” “无妨，今天我们先讲一下试卷吧。” 间岛麻衣这一次月测199名，刚好完成【进前200就是胜利】的g。 “还是先吃晚饭吧。” 护工阿姨端出清粥和咸菜，浅间去厨房帮忙随意弄了几个小菜，几个人就围在暖桌上吃饭。 阿姨属于健谈的那种人，谈起自己家的孩子，就滔滔不绝。 说如果孩子能像间岛一样聪明好学，考上英和就好了。 两位女孩选择低频率应和，并没有打断她的谈兴，真正承担聊天工作的反而是作为客人来访的浅间。 向阿姨推荐了2门适合重复看10遍的网课、12本适合刷5遍的练习册、10位有趣的学习类油管主，并表示可以免费将自己的国中笔记寄到护工阿姨家后，英和孤独三人组进入了学习时间。 世界史、物理、古典文、生物、数学、英语、现代文，周一7门课的月测试卷，在浅间嘴里显得极其简单。 间岛带着头套写字的样子很滑稽，有点像塔利班恐怖分子参加高考的场面。 但浅间和二见都能下意识把这些忽略掉。 两位女孩一边注视着侃侃而谈的浅间，一边认真记着笔记。 二见用余光看了眼间岛。 麻衣酱看向讲题老师的眼神，那股爱意毫不掩饰，二见就知道她对静水君已经达到了超迷恋等级！ 还好后面几天静水君只在群里面发讲义，不然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间岛看着浅间白天做的学习笔记，又看了眼刚刚记下的解题思路，不解问道： “奇怪，为什么静水君明明有能力用不同于老师的方法解答问题，却还是年级66名呢？感觉静水君考全科满分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浅间摇摇头，这就是我和有马、近卫、泷岛这些拥有学习天赋的主角们的差距。 “听说过【过后计】没？” “没有”x2 “【事后诸葛亮】？” “三国志？”间岛歪着头问道。 “心理学上称这种行为叫【事后聪明式偏见】。主要就是说我这种，典型的当时不知道，知道结果后反而能倒推几个解法的人。这是因为我对知识点的掌握不足，临机应变能力也差了点。” 事实上大部分成功学讲师，都是嘲讽属性拉满的【事后诸葛亮】，不清楚的还以为那些波澜壮阔的伟业都是这些讲师完成的。 “但是二条同学听泷岛同学说静水君是故意考66名的哦，全年第3的泷岛君说伱比他还要厉害！” “月海以后少信这些二手消息，保持第一和最后一名容易，中间名次怎么可能是故意考的” 不要相信一只狗的嘴巴里能吐出象牙啊！ “也是哦。” “总之，我们现在知道的和过去知道的，比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和过去已经做的要多得多。 这种【知】和【行】的不平衡，需要用【知行合一】去消解。否则，知识只会成为傲慢与偏见，而这恰恰是我们需要理性思考、积极行动的理由：帮助我们区分真实与幻影，在决策时不要被少数信息所蒙蔽。” 恋爱咨询部，正是浅间静水【知行合一】的道场。 间岛用笔戳了戳带着头套的下巴，如有所思： “就像很多成功学都是马后炮，对吗？” “差不多吧。我很赞成复盘，但是我不太赞成把某些人与生俱来的特质当做自己成功的捷径。这和邯郸学步没什么区别。好了，扯远了，再看这两题涉及到的公式吧，后面的课程也会涉及到。” 三人又认真地学了半个小时的物理和数学。 【叮】 【完成成就-传道授业 获得称号：指导员 获得特性：在传授指导知识时，沟通类技能等级+1，传授对象好感+10；传授对象学习效率提高30%；小幅度增加说服几率；小幅度提升自我牺牲倾向性】 一时忘了，和二见大明神在一起，总能刷出一些逆天技能。 但是触发机制完全摸不着。 浅间继续讲课，确实能感受到沟通变得更顺畅，原计划还有半个小时的课程，23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间岛问了几个电商的问题，浅间看见她密密麻麻的小贴士笔记，心中一阵宽慰。 随后二见又拉着间岛说起了今天恋爱咨询部的见闻。 言笑晏晏的两位女孩一左一右，聊着天崎和四宫的变身故事，说着说着，女孩们的肩膀都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就不能两人坐一起去一边聊吗？ 明白二见和间岛心意的浅间毫不迟疑，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尿遁。 在卫生间看了眼自己的尊容，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肤浅。 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瞄了一下时间，9点15——该回去了。 望着浅间和二见离开的背影，护工阿姨忽然在一旁说道： “英和的少爷小姐们不仅有钱，还很有教养啊，我家那个假小子如果能考上英和就好了。” 间岛点点头，没有直接反驳。 静水君比英和的少爷们优秀多了，不知道多少有钱家的少爷，在静水君面前，幼稚的像个孩子。 和早上梦境中断的空虚感不一样，看着与月海始并肩离开的静水君，此刻的间岛堪称一具空壳。 尽管，她知道，也清晰的感受的到，他与她和月海之间的边界感和距离感越来越明显。 浅间静水，像父亲、像领导，更像一位老师。 在学校论坛里，【大老师】被当做虚构的、恋爱之神一样的存在。 虽然无法判断这些匿名的用户到底是恋爱咨询部的哪些客户， 但间岛可以体会到，字里行间中，对大老师的尊敬与推崇。 间岛，你做好准备，去迎接禁忌的师生恋了吗？ 浅间和二见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间岛麻衣加快脚步上楼，在手机存储里梳理起师生恋的言情桥段，并把觉得有用的内容记到笔记本上。 “麻衣酱的脸，是受伤了吗？静水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二见问起浅间。 “不太清楚。”浅间淡淡地回答道。 “有点可疑，说谎是不好的哦。” 二见绕到浅间身前，故作认真地看着浅间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动摇】两个字来。 浅间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过一部流行吗？里面提过——真相有时之所以难以被接受，是因为谎言听起来美好多了。你为什么希望我知道麻衣为什么做手术？” “感觉麻衣酱很信任你的样子，毕竟静水君对于麻衣酱做手术一点也不好奇。” “她和月海你的关系更好一些吧，毕竟我不会叫她麻衣酱。另外，探寻别人不主动告诉你的隐私，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礼貌的事情。” 二见鼓起脸颊， “明明静水君还想把2000人的隐私做成wiki百科，真狡猾！” 我是为了公益，你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完全不一样的。 但浅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盯着二见的脸说道， “月海，你有没有发现，你生气的样子很有趣。” 二见忽然俏脸通红，转过身和浅间继续并肩走起来，不让浅间看到自己的脸， “转移话题的静水君，真狡猾！” 少女的心跳加速。 原来，只要让静水君无话可说，他就会认真看我、夸我来转移话题！ 二见，你真是个天才！ “收集全校同学隐私信息的静水君，到底是礼貌还是不礼貌呢？” 二见又回到刚刚的问题，逼问浅间。 浅间静水面无表情地仰着头， “是啊，收集全校同学隐私信息的我，到底是礼貌还是不礼貌呢？” “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狡猾的静水君。” “是啊，可以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吗？狡猾的我。” “.” 刚刚的判断错误！只要让静水君无话可说，他就会把你的话重复一遍说！ 二见和静水君一样，也犯了【事后聪明式偏见】吗？ 问题不大！总之又多了一个和静水君的共同点。 二见在内心鼓励着自己。 沉闷暑热的东京，不减一分夏夜辉煌。 即便乌云遮蔽天穹。 地面的灯影，连成一片人间银河。 l''effervescence餐厅被包场，全餐厅等待的那位客人终于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 少女比他们接待过的所有名媛更加高贵美丽，比那些偶像明星更加清新素雅。 简单的穿着，一袭应季的chanel高定黑色礼服，纤长的脖颈戴着黑色蝴蝶领结，吊带与薄纱、以及裙摆的蕾丝荷叶边元素让少女更加轻盈。 露出额头的小脸蛋，眉眼之间是带着穿透力的优雅，秀发往后梳出一层层两道结在一处的鱼骨辫子。 一条金色的锁链发饰在辫子之上，三重水晶耳坠挂在耳边，一同随着身姿摆荡。 步履间，明媚的蓬松感与疏离的脆弱感，以一种奇妙的比例融合在少女身上。 随着服务生的引导，不死川理世坐在了早已在座位上等候的英俊男子对面。 “勇哥，我不是说，正式缔结婚约前，我们没有必要私下见面吗？” 虽然同样是笑，但确实和学校里的元气少女微笑绝然不同的表情。 牵强、疑惑、沉重，出现在不死川的脸上。 “理世，我也不是不尊重你的意愿。只是今天得知消息后，实在有些出乎预料.不死川家，没有和你说吗？” 近卫勇，近卫非嫡系最优秀的男子，英俊的脸上露出同样牵强的苦笑。 “什么事？” “你和我的婚约解除了。这是家主大人的决定。” “.” 不死川理世瞪大了眼睛。 感谢【见花不见叶】【scout丶】【小绪story】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订阅，评论，推荐，收藏。 今天码字太慢，查了一下香奈儿高定服装，废了点时间，绝不是模特太漂亮多看了很多遍。 加更的事情，留个明天的我吧，今天的我把昨天写的稀烂的300字变成4000字，已经对昨天的我仁至义尽了。 (本章完) 62. 生生不息 与 早点休息 不死川家的嫡女——不死川理世， 虽然上面有三个哥哥，但作为家族嫡系唯一的女孩，不死川理世从出生起，就是他们这辈人中最受宠爱的一个。 每年过节，爷爷会带着她，端坐在大厅上首，连着一个星期，接受来宾的祝贺， 每年生日，她收到的各式礼物，得用一个单独的房间装下， 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也不太认识那些笑脸们到底叫什么名字， 但她已领略了各式各样的讨好， 因为她叫不死川。 她天生是一个贵族，但，也天生不适合做一个贵族。 她不喜欢礼仪、不喜欢规矩、不喜欢被人服侍、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下走vip通道、不喜欢因为自己叫不死川而被区别对待。 她6岁生日那天，为了完整的切出13块等分的蛋糕，看了一下午的书。 她7岁入学小学时，因为交平民朋友而被日月山川几家的孩子们嘲笑。 她9岁参加夏令营，为了保护被霸凌的孩子，她和山县以及日向家的孩子打了几架，把她们打进医院。 她不喜欢那些不平等的事情，但是她没有能力阻止那些不平等，也无法拒绝家族给她的一切不平等的待遇。 因为同情而去结交的朋友，她一个也没挽留住。 小学毕业后，不死川再也没有真正主动交过朋友。 当周遭非议四起时，父亲站了出来，为她遮风挡雨，陪她度过了最难过的一段日子。 “理世，爸爸为你骄傲。” “理世，为弱话，正是为时代说话，最终是为自己说话。” “理世，当你觉得不公平时，这意味着你不够强大。” “理世，当正义和公平需要发声之时，不要让权力和金钱出声，它们一出声，公平正义就沉默了。” 她13岁时，父亲临走时对她说， “理世，爸爸要为伱创造一个更爱你、更值得你去爱的世界，等我回来”， 然后他再也没回来过。 不死川理世依然是不死川家的门面，或者说吉祥物。 爷爷对她的宠爱依旧未减。 但是，家族其他人，却将父亲的消失怪到了她的头上。 也好，不死川理世也从未认可这些人。 她喜欢太阳、喜欢时间、喜欢死亡，因为只有它们足够公平的。 这些人只是些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虚情假意者，他们不配称之为贵族。 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团反抗之火，但是这团火焰至今，只灼烧到了自己。 她国中三年级时，被告知要嫁给近卫家分家的人——近卫勇。 爷爷那天对她说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理世，我们家的族语是什么？” “流水不腐，生生不息。” “理世，好好记住这句话。不死川这条小溪，终究要并入更大的河流，才能通向大海。现在到了家族需要你的时刻。” “理世明白。” 不死川理世明白，这是命运馈赠的代价。 不死川理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如果世界的公平正义全部沦亡，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是人的世界，而是动物世界。 创造公平需要反抗，但反抗的路，到底在哪里呢？ 勇哥是个好人，儿时见过几次面，他非常温柔，也非常优秀。 他和她一样，只是被权力任意摆布的人偶，并没有权力做任何决定。 但他们选择的道路截然不同。 勇哥，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 自己不也一样吗？没用行动的勇气，就是没有勇气。 那么，勇气在哪里呢？ 父亲书桌上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是她国中的精神慰藉。 再弱小的个人意志，也有对抗【权威的规劝和剥削】的权利。 再弱小的个人存在，也有逃离【集体主义的残暴】的路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宏大叙事能够为弱者提供动机和理由，那都是既得利益者的粉饰。 如果你不屏住呼吸，世界就会毁灭的话，那就尽情呼吸吧。 她开始在有限的空间、时间里，离经叛道。 她独自出来生活，不再享受一丝不死川家的特权，不再履行家族吉祥物的义务。 可是，她无法改变这个世界，连独善其身，也是基于强者的怜悯。 不死川理世，只是一个虚伪而弱小的反抗者。 如今的她，更喜欢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 不是父亲书架上的，而是一位特别的男孩手里的。 和她、和她父亲看着同一本书的他，眼里没有三六九等。 被同学孤立的他，会默默将因为打闹碰掉到地上的文具捡起，放在了主人不在现场的桌子上。 不擅长运动的他，会陪着被歧视的同学练习棒球练到虚脱，让一位弱者自信成熟起来。 不喜欢交际的他，会认真对待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对陷入苦恼的人苦口婆心。 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因为出身不好而带来的贫民特质——愤世嫉俗、畏畏缩缩、自怨自艾、粗俗放荡。 在他的面前，高矮胖瘦、优劣美丑、聪明愚蠢、狂妄懦弱都被拉平。堀北城向他调侃，他不会少说一句话，自己向他搭讪，他不会多说一句话。 他的内心一定是成熟的，比自己成熟1万倍的成熟，绝不是和世界妥协的那种成熟，而是用追求平等的信念与世界相处的成熟。 凝视他，就像在凝视风景。 那是一种松弛感，他无时无刻给人一种松弛的感觉，他让她坚信这个世界，她仍有战友。 他知道《麦田里的守望者》、他知道l`活水的理想、他知道自己的帽子代表着什么， 【不寄托希望于空渺的乌托邦，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最有力的反抗】 如果，能更靠近【浅间静水】，自己能获得那份成熟吗？ 离走出l''effervescence餐厅，和近卫勇道别已经过了10分钟。 不死川理世站在路边，风将黑色的礼服吹得蹁跹。 她记不清刚刚喝的葡萄酒、清酒、香料混合的金色酒液是什么滋味， 她记不清用十余种蔬菜做成的可食用花束是什么口感， 她记不清水楢木烤鸭胸自己到底吃了几口 她还在回想着刚刚近卫勇在她面前说的每一句话。 “和你的约定要作废了，不好意思。” “我们这些人，既然接受了高高在上的【命运】的馈赠，自然也够不着【命运】本身。” “或许你自由了，或许你和我依然没有自由。即便没有你我，不死川与近卫家的合流也是大势所趋。家主给我安排了一堆活，你接下来的几场live我应该参加不了了。” “想开一点，好好享受现在的【自由】吧，我当初可没有这种待遇哦。” “就不知道家主和你爷爷是怎么沟通的。如果你之后的结婚对象是近卫或者日向家，我还能提前帮你做些工作，但如果是其他家的人就很难说了。 其实你和我结婚也不算太坏，只可惜我不能再配合理世你了。” “.谢谢勇哥。” 只要有一定的默契，虚假夫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近卫家主突如其来地决定，打乱了两人的计划。 没有不死川家的助力，近卫勇需要完成其他试炼，才能获得近卫家主进一步的青睐。 而代表不死川家的不死川理世，又将会和哪一条江河合流呢？ 空气向不死川挤压，时间向风一样穿过她的身体，带走了温度，她只感觉窒息而冰冷，衰弱而虚无。 唯有那一丝因自己的无能产生的愤怒，以可笑的方式，驱散了些许冷意。 不死川理世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如果和浅间君一样，生在乡下就好了。 那里抬头看见的星空，一定很辽阔吧。 将二见送回鱼篮寺附近的公寓，在二见灼热的目光中无情背身挥手。 这一路上，可以称作一场青春的试炼了。 嘴中言少，自然祸少；腹中食少，自然疾少；心中欲少，自然忧少。 今天吃得很少，合理控制了“寡人有疾”的发病率，没有被美少女的气息搞得心生荡漾。 本来想在地铁上闭目养神的，可是一想到旁边是二见，还是警惕她a上来比较好。 思考着这段时间的得失利弊。 恋爱咨询部业务稳中有升，甚至抢了不少侍奉部的生意。驹场做的预约小程序效果不错，帮自己筛选了一些客户，只是用纸贴的二维码很快被人撕掉了，看来得定制一个小水牌贴在门上。 业务方面除了主线任务，各项目推进情况正常。等到【恋爱咨询部业务数据库】、【英和学院学生数据库】建好之后，二见也能简单上手分担一些接待业务了。 英和影之实力者的伙伴力量还在扩充，驹场文、大辉武、泷岛能文能武，英和学院内一般的突发状况，他们都能应付。 人脉关系梳理方面，御三家的藤原家，五摄家的二条家，八院寺的御行院家，还有论外的十神家，这些好好经营，都会成为自己事业的助力。高中毕业就去注册公司，给自己再新建一个商人的马甲。近卫家是敌是友还需要观察。 系统收益方面，僚机积分只有35点，而短期可能有收益的任务，只剩深泽这一项【咖啡般的单恋】能做。但看情况，御行院并没有接受深泽，毕竟40点僚机积分的任务还一个都没成功过，浅间只能继续帮忙为深泽敲一下边鼓。 浅间发现，最大的烦恼不是近卫千代，而是二见月海 学什么会什么这种事情明明是好事，却很可能让自己底牌尽失。 想以朋友和领导的身份处理关系，但这两天感觉事与愿违。 看来给二见的学习压力还不够大，间岛不是学得好好的吗？ “波奇，我回来了。” 波奇唰的一个滑步凑过来，接过浅间装汽水的塑料袋， “阿水，欢迎回来~~~今天怎么还这么晚回啊？” “班主任安排任务，让我给请假的同学补习。” “阿水这次月测考得很好咯？” “.原地踏步。” “在第一名上原地踏步？” “不是，总之虽然没考好，但是尽力了。” “那有什么资格给其他同学补课？” 波奇翻了个白眼，鼻子忽然嗅了嗅，瞬间变脸， “还是去给女同学补课？” “有什么问题，班主任的安排，给猪补也是补。” 波奇继续凑近浅间肩膀上嗅了嗅，被浅间敲了脑袋。 “花心的家伙！周末说给小朋友补课，喷香水的小朋友哼哼哼！” “今天任务完成的怎么样，我看看，给你结算一下日薪。” “回答我哦~为什么小朋友和你今天补课的同学擦一样的香水？” 浅间把波奇推到客厅中间，进卫生间前又敲了波奇的脑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波奇不依不饶要脱掉浅间身上有香水味的衣服。 “阿水，让我替你把这些骚味全部清除！” 浅间拿起手机开始网购类似味道的洗发水，对波奇说道， “等一下就给你买这种骚味的洗发水。” “洗发水？” “香氛洗发水很少见吗？” 凭借同样优秀的嗅觉，浅间立马找到了相应的洗发水。 波奇看着浅间搜出带玫瑰和广藿香香氛、以及杜松子和矿物木香的洗发水，心中疑虑不减反增。 “见面前洗头发？小心外面的坏女人哦！~” 浅间心安理得地又是一击敲头， “最应该小心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等下我调视频检查你今天的功课。” “我给你打个对折，给我2000円就行了哦~别看视频浪费时间了哦~” “谁让你把内裤晒在我的毛巾架上的啊！” “不是阿水你说要手搓的嘛！” 到底是谁说【我越了解人，就越喜欢狗】的啊！ 差评！ 像侦探调查作案视频一样认真地观看了今天的视频。 浅间给波奇结算了1600円，并扬言明天再低于2000円，早午饭就让波奇自己做。 两人厮打到12点，以浅间的完败告终。 但没关系，浅间防御住了所有的下三路进攻，并且全程没有惨叫，保留了一丝人的尊严。 沙发上龇牙咧嘴地歪着看书，看到波奇的身体随着呼吸声微微起伏时，已经临近凌晨1点钟。 明天除了三轮、十神、黑田的预约，还有一个新客户，早点休息吧，明天睡个懒觉。 浅间拿出手机，把闹铃调到了7点钟。 【滴滴】 短信提示，低头一看，居然是不死川的。 “罗伯特君~这个星期，可以再来看看我的live吗？” 浅间摇摇头，老年人去不得这种地方。 “没空。” “算我求你哦~” “和其他人约好了，要在游轮上开香槟。” 不死川看着这句回复思考着 自己要不要鸽了live表演，也上游轮喝香槟？ 感谢【吾有文无】老板的万赏！感谢您的二刷评论支持。感谢【小绪story】【浅夏花火】【freedom223】老板们的打赏！ 不好意思，更晚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写的比较匆忙，明天修补一下。爱你们。 ps:这本书文青病和中二病并重，感谢大家的电波相通，给您们鞠躬勒（反正鞠躬不要钱） (本章完) 63. 点心劫案 与 点心交易 6月21日，周二，天气阴。 清晨6点55，浅间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并把手机闹钟给关了。 口干舌燥，浑身酸痛，这种症状是从第一天用临时爆发后逐渐出现的。 刷牙的时候，习惯性地戴上了真弱智之星，浅间捏了捏自己右臂紧绷却毫无硬度的肌肉， 戴上，摘下，戴上，摘下，通过属性的切换，感受肌肉密度的变化。 回想着之前3次使用技能临时爆发时的那种感觉，身体的每一颗细胞都酝酿着宣泄不完的风暴。 肉体的活力所带来的自信和愉悦，甚至大过了智力9时对刹那闪电般灵感的高效捕捉。 所谓聪明，说的是耳朵听得清，眼睛看得清，优秀肉体能高效收集信息，辅助思考。 终极生物卡兹高达400的智商，是它顶级的肉体带来赠品也说不定。 不对，我干嘛要在不合逻辑的作品里面找逻辑共鸣啊！ 真弱智之星!madfake! 漱完口，瞄着镜子，贫弱干瘪的身躯或许不配承载未来必将伟大的影之实力者的灵魂。 浅间深吸一口气，目光寒芒先至，随后掌出如虎，拐肘神龙摆尾. 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十字扣拿拳才打出两招，浅间收获了一只肌肉扭伤的胳膊。 靠！忘记切体力模式了！ 从不后悔的浅间，忽生出这辈子属性点可能点歪的烦恼。 随意洗了一把脸，揉着胳膊后侧肌肉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还是想锻炼身体，还有继续读书深造，一直依赖临时爆发技能解决问题，那么自己就会像月测考试一样，停滞不前了。 唯有不断精进、不断提升，才能让自己有眼力、有脑力、有体力去帮助那些未来的主角们，也让自己脱离低级趣味，巩固自己孤高道心。 打开冰箱，取出今日份的【春药点心】进行加工。 水果味的各色练切，还有红豆沙馅料，被浅间捏成了30多个如夏日花火绽放的彩色小方块。 三轮大辅2份，十神春马2份，黑田1份，泷岛2份，二见1份，近卫1份，新预约客户1份。 望着呼呼大睡的波奇，昨天她想吃点心没给，今天多出来几个就留给她吧。 开始准备早午餐， 早饭就随便弄一弄，把时间留给中午的好感度便当。 挖空心思去给一个不认可的人准备便当这种事，想想就觉得讽刺，但也没办法。 如果和近卫千代能真正停战就好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本来在二见身边锻炼学习挺好的，影之实力者的实力，那不得走出个一日千里。 就是近卫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让自己不得寸进。 现在的和平只是口头上约定的，连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种白纸黑字都是个笑话。 所以说能怎么办？除了喂药，智商只剩6的浅间无计可施。 叫波奇起床吃早餐——懒人料理番茄鸡蛋面， 两人在餐桌上边吃边听着新闻。 晨间新闻里播着最近东京的一些治安问题——路飞系的远程操控持枪入室抢劫案，作案废青又一次被华裔老大爷拿菜刀反杀；东京江户川区老黑道因为欠了钱还不起，不得不掏枪干死借自己钱的老大哥；独居富二代持枪虐杀邻居老太太并声称老太太天天和邻居传他坏话，比如说他打呼的声音很恶心. 都是一些离谱却慢慢常见起来的社会新闻。 “最近的东京好危险啊，阿水，我能不出门和其他人聊天吗？万一吃枪子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枪给你遇上？全日本民间持枪不超过50万吧。” 波奇想了想，说道： “那也有250分之一的几率会碰上哦！比被闪电劈中的几率要大50倍哦！” 你什么时候数学成绩这么好了！ “行吧。” “那每天任务的最低完成标准能下降吗？毕竟一下子少了赚500円的机会嘛~” “不行。” “唔——！！！无情、无血、无泪的男人！” 浅间却在想，是不是要咨询一下泷岛，怎么处理马桶水槽里的两把手枪了。 这个东西被发现了，他作为一个独自来东京，无依无靠的乡下人，恐怕会很麻烦。 督促了波奇几个看家事项，浅间拿着伞出门。 天空比昨天要亮堂一点，但是头顶上低沉的云却让人感到不适。 悬球状云连绵几公里，单看像一颗颗牛羊的乳房，整体看像巨兽的腔道，举目看不到一丝蓝色天空。 麻布十番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对着天空议论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看样子今天带伞是正确的选择，积雨云这么厚，待会又要下暴雨了。 给泷岛发了条信息，让他中午来恋爱咨询部一趟，一方面是感谢前天的帮忙，另一方面是问下泷岛非法持有的枪支怎么处理，总不能直接丢垃圾桶吧？ 让东京调皮的乌鸦和其他乡下来的小朋友捡到怎么办？ 不等泷岛回复，浅间又给近卫发了条信息，让她8点15左右和他碰头，他把今日份的便当以及点心给她。 近卫秒回了信息， “今天继续问答？” “不用，接下来2周，你的午饭我来负责，作为交换，伱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见面再说。” 走了半天发现近卫没有回复，浅间想把时间地点再发她一遍确认，又停住了。 主动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要显得太急切，爱答不理更显底气。 走着走着，浅间陷入了沉思。 智慧生物的本质是贪婪和恐惧。 贪婪对应的是追求增益；恐惧对应的追求安全。 人类作为地球上智慧生物的顶点，这两种东西，被极度放大。 巴菲特就有一句相关名言：“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 翻译过来就是近卫千代对自己产生恐惧，就是自己可以追求增益的时机了。 “罗伯特君？~~好巧哦~~~早安！” 不死川理世，在街口红绿灯位置对着浅间打招呼。 和学院顶级美少女打招呼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在一些人眼里属于犯罪。 看了眼她今天带的红色鸭舌帽，上面是一个瞄准准心正对着一只肥鸭子的图案。 浅间选择带上口罩，走到少女身旁时，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问候。 “早啊，不死川。” “噢~~很没有精神呢~~是因为月测成绩吗？” 这次考试不死川好像又上升了5位，浅间和她的差距拉大到了19名。 浅间将头侧向一边，看着对面道路的行人，含糊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月测成绩吧~” “哈哈~一次考试而已，不用这么在意哦。住在66名里不愿意搬家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哦~” 这就是你阅读理解题满分的秘诀吗？不死川。 浅间打定主意不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争辩，默默向前急行。 走了两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侧后方传来， 早有防备的浅间，一个躲闪，逃开了元气少女的空掌拍背。 “杀人的话，时机和场合都选错了吧，不死川·killer桑。” “喔~~~逃的不错！浅间·敦刻尔克君！” “瑞士军事理论家菲米尼说过——一次良好的撤退，应获得与一次伟大的胜利同级别的奖赏。” 不死川的脸上露出一丝欣赏和得意，元气的声音、元气的步伐、元气的漂亮笑容，让不死川成为夏日雨后东京的一幅画，扫除了来来往往之人心中的沉闷。 对于这些冒昧的视线，不死川面不改色，似乎对被注视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是个经常上舞台面对一两千号观众的地下偶像。 根据昨天莫名其妙的邀约判断，在不死川心中，坐豪华游轮去横滨看烟火大会这种事，显然没有举行live重要。 比起观看，更喜欢被观看吗？ 可怕的、强大的主角特质，但是又没有表演型人格那样令人讨厌。 “罗伯特君，【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当你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这句话你怎么看？” 罗曼·罗兰吗？ 可能不死川理世是唯一一个能和浅间探讨这些形而上的人了，浅间把这场对话当做了一次头脑风暴，认真思考着答案。 “也有人说【唯一的英雄主义是诚实】，这些过于绝对的话只能联系上下文去理解。这种话我并不怎么赞成，但是不妨碍我觉得这些话在鼓舞人心方面很好用。” “罗伯特君觉得什么才是英雄主义呢？” “英雄主义是悲剧，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有英雄的地方，代表着会有更多的黑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死川，能再耽误你一下时间吗？” 上周考试前告白的宫泽前辈，这次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一大束玫瑰花，拦住了不死川。 “帽子的含义，是《超级马力欧：奥德赛设定集》！对吗？” 给了不死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浅间捏了捏口罩在鼻梁上的钢丝，准备走进校门。 一只白嫩修长的纤手，有力的扣住了浅间的手肘上端。 “不对哦。抱歉，宫泽前辈，真正的标答，他已经给我了。” 长相犹如杰尼斯艺人一样的宫泽前辈向浅间看了两眼， “原来是这样吗？我明白了。不死川，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标答吗？” 不死川强硬地将浅间拉到身边，哪怕少年是体力6模式都没能挣脱。 不死川紧贴住浅间，以要对所有人宣布一样的姿态，环视了校门口大几十号围观群众， “真相只有一个——是《麦田里的守望者》哦~” 拒绝了所有邀约，在周末足足查了两天资料的宫泽，连红皮书《跛脚美国：如何让美国再次伟大》都买回来看了，结果不死川告诉他，答案是和红色鸭舌帽毫无关系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留下了石化一般呆滞的宫泽前辈，不死川拉着浅间向a栋教学楼走去， “不会吧？刚刚那位学妹说的那本书是啥？” “稻草人的帽子？海贼王里面的嘛？” “好像是美国的吧？” “宫泽前辈好惨，连续两次表白被拒，评分要下滑了吧？” “我怎么感觉他接下来要更受欢迎了？” “该死的帅哥！” “不死川拉着的那个男生更该死吧！” “对喔，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那个戴口罩的家伙看起来很讨厌。” “据说现在还爱戴口罩的，不是丑就是口臭？” 吃瓜群众们乐呵呵地讨论着刚刚戏剧性的一幕，并兴致高涨地像要查出刚刚那个男生到底是谁。 走了大概40余步，浅间打破了沉默，终于从不死川的钳制中挣脱出来，用冷冰冰的语气对不死川说道： “拿我当挡箭牌，你知道代价吗？” “嘿嘿嘿~机器人第一定律，不就是【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吗？” “不好意思，我是《大都会》或者《人工条件》世界线的机器人。” “杀手机器人配不死川·killer，听起来不错诶~” 不死川在浅间的身前雀跃地走着旋步。 所以说才害怕元气少女啊，她们对于距离感控制的太差了，这种亲近感你知道会给青春期的男同学带去多大的困扰吗？ 只是稍微亲切打个招呼就会胡思乱想， 只是互相发条邀约短信就会心生波澜. 这种类型的烦恼我可不想要啊！ “罗伯特君，刚刚就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带两份便当哦？” “在长身体。” “那你手提袋里的看起来很好吃的甜点，能不能送我一盒尝一尝呢？” “真不愧是不死川·厚脸皮桑啊，你这种行为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明明有这么多盒！送我一盒，我把我不断进步的学习窍门告诉你如何？” “.” “你也不想下一次考试，被我甩开20名以上吧~~~” 不死川露出狡黠的笑容，元气少女的表情丰富程度，浅间感觉仅次于笨蛋波奇了。 “.成交。” 浅间拿出原本属于泷岛的一盒，给到了不死川。 “那么，窍门是什么？” “窍门就是——学习要动脑子啊~~~哈哈哈~~~” 不死川像占了大便宜一样，拿着点心盒向教学楼跑去。 浅间也懒得管，径直向社团大楼走去，给不死川吃一盒点心也没什么大问题。 近卫和浅间在一条真澄被告白的地点碰头。 “东西呢？” 面无表情地近卫，看了面无表情地浅间一眼。 浅间将便当和点心递了过去。 近卫像验货一样，先将点心盒拿过去，打开用指尖拣了一块蓝紫色底绽放红黄白粉四色烟花的和果子，放进嘴边轻咬一口，点了点头以示满意。 静静看着近卫，花了将近2分钟将点心品尝完。 “明天记得带保温杯，吃这个太甜，需要茶。” “可以，浓一点的没问题吧。” 近卫一手提着装午餐盒点心的袋子，用喜悦含量为零的笑容看向浅间， “说吧，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事。” “替我对付一个人。” “谁？” “有马吉彦。” 近卫笑了笑，这笑容依然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但是喜悦含量上升了。 感谢【小绪story】【幻想十二月】【彼方有荣光】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佬的月票、订阅、评论、推荐、收藏。真的感激不尽，这书写的很慢，有时想很久，或者看一会书才写出来，毕竟是第一次写书。追读的老板们辛苦勒！ 接下来一周阿水会集中做恋爱咨询指导，周末就是游轮行了，当然不会有实教那么离谱，二见和不死川的对决舞台，希望写的更欢乐些吧。 (本章完) 64. 暗影的布局 与 恋爱组合拳 听到浅间给出的答案， 近卫千代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浅间静水，他似乎又故意流露出一丝那天的邪恶气息。 “如果是你，对付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忙吧。” “我不是说我要帮他追到你吗？你配合我一下。” 近卫千代皱了皱眉头， “.恋爱游戏这种蠢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不是恋爱游戏，而是人类观察。有马吉彦作为人类个体，各个方面的优秀有目共睹，他只是投胎技术没伱好，你不承认吗？连输三次的近卫千代大小姐？” 近卫似乎没有听到浅间的挑衅，反而舒展起眉头， “如果说对象是你，我或许有点兴趣。给孩子找伴侣这种事情，看在便当的份上，我让白配合你处理就行。” 浅间似乎没有听到近卫的挑逗，反而挂起了营业式笑容， “近卫大小姐，难道你不想看看，有马吉彦崩坏的样子吗？” 近卫看着浅间表情里的恶意，露出玩味笑容， “奇怪的恶趣味，你想当鬼父吗？” 浅间桀然一笑，用找到知己的眼神看了近卫一眼， “给最优秀的儿子上点难度，没问题吧？你不是想把他调教成狗吗？帮我羞辱有马吉彦，我可以看看他的气量，你也可以验一验他做狗的资质。” “有点同情这个人了。” “那要恭喜近卫大小姐了，居然增加了能修正三观的情感。” 听到【三观】二字，本来略有笑意的近卫收敛了表情， “.我家那位，给了你什么报酬。” 父亲都不喊一声，父女关系果然有点问题啊。浅间摇了摇头，两手一摊， “别想多了，今天的事情，和你家老头子无关，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呢，可以的话，你推给我行不？” “和我合作，你可以得到更多。” 浅间捂着脸笑了起来， “哈哈哈，更多空头支票？你得庆幸你家老头子给你还了钱，不然的话.” 近卫无畏地、无言地、无迟疑地与浅间持续对视着。 “算了，弄死你我的平静生活也会消失。你老实一点对你自己有好处。我朋友最近新弄了一款药，只要摄入1g，就会患上性瘾症，多吃两次就会变成【母狗】。听起来是不是和有马很搭？” 近卫认真打量着浅间，想从他的表情里面读出点什么东西， “有时间限制吗？” “6月结束之前，我要看到有马的精神被你击溃。” “成交。” “对刚刚的药不感兴趣吗？” 近卫转过身，准备离开， “想让我有兴趣，就把联系方式给我。” “嘿~明天还敢不敢领便当？” 没理会浅间的调侃，近卫千代哼笑一声，离开了浅间的视野。 浅间隐约感觉附近的几个sp也撤离了。 舒了一口气，在这里被手枪打死就哦豁了。 没事，鱼咬饵了就行。 将点心放进恋爱咨询部的冰箱冷藏里，浅间关上门，从文艺社团大楼3楼经过连廊时，恰好看见一条真澄从4楼走下来。 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看着漂亮女孩往文艺社团大楼连接b栋教学楼的连廊走去。 被自己注视着，一条真澄像是不会走路一样，僵硬别扭地走了20来步，回头和自己对视一眼后，生气地又瞪了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将视线上移，远方的云由淡装浓，颇有一股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6月月测年级排名，【全年级第八十名，一条真澄】 这家伙又退步了啊。 浅间进一年a班教室时，晨会刚刚结束，走出教室的樱木老师看到了门口的浅间，笑着拍了拍浅间的肩膀。 “别整天苦大仇深的，浅间同学，社交也是学生生涯中重要的一部分。开心一点，好好享受这次豪华邮轮行。” 浅间回到座位上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周五到周日豪华游轮行的注意事项确认函，下角需要家长签字。 签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字，拍了一个照，发到了家庭群里。 背后的椅子被踢了一下，是卫宫白。 近卫在手机里问任务b目前的进展，浅间没搭理她，现在派卫宫白兴师问罪吗？ 正中浅间下怀。 浅间写了一个小纸条， “任务的事情，中午和你说。你再踢两下，我先把你的腿卸了，再把近卫的脸扇成大西瓜。谁让她连狗都栓不好呢？” 丢到身后桌上，几秒钟后，后方女仆收起了套着白丝的狗腿。 又是一条鱼上钩，浅间心中轻笑，近卫千代，这轮暗影的布局，我看你怎么破。 数学老师桧木走进教室，以女艺人的受关注度和国民认知度画起了坐标轴， 看起来是在讲数学题，其实是在普及什么桥本爱、堀田茜、西野七濑等等桧木他关注的偶像。 只要能忍受桧木浓浓的偶像厨气息，你会发现关于坐标系和参数方程的出题角度和解题思路都是很有趣的。 后面的英语、物理、古典文三节课一晃而过，浅间整理好的前面两节课的学习笔记，先发到孤独者联盟群给间岛找点事做。 接着和二见一前一后，向恋爱咨询部走去。 两人享用完午餐，二见一脸幸福感的品尝着浅间新做的点心， 从冰箱冷藏拿出来的5度的点心配上50度的红茶，对二见来说是至高的味觉享受。 咚咚咚，第一个预约的客人到达恋爱咨询部。 “大老师，我咦！二见同学也加入了恋爱咨询部吗？” “三轮同学你好。” 二见对着三轮亲切地打着招呼，让三轮大辅一时间搞不清面前的二见月海是不是二见月海了。 毕竟上周料理课，二见对待他的感觉还是冷冰冰的。 三轮转念一想，大老师这么厉害，让内向少女变得开朗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浅间了解了一下三轮的恋爱进度，发现三轮还停留在和一年c班的前田杏每天睡前闲聊一个小时的阶段。 “周日不是让你拜托她一起去买你爸爸的胡子护理油了吗？效果如何？” “还可以吧，前田很喜欢你建议我买的假胡子，她一看我爸戴胡子的照片就笑起来了。买胡子油当天我觉得气氛也不错，还请她吃了可丽饼。” “然后呢？” “回家。” 浅间忍住了捂额头的冲动，三轮是比其他人更需要鼓励的那种类型。 在一旁倾听的二见忽然问道， “为什么不约前田同学看一场电影呢？” 三轮摇了摇头， “约她出来帮忙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浅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三轮，你其实完成的很好。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前提是你能把握住每一场约会的要点。” “要点？” “三轮你觉得约会最重要的是什么？” “气氛？” “对了一半，最重要的是转场，转场3次以上，5次以内，保持这个频率是关键。 特别是前田这种喜欢大胡子搞笑艺人还有摔跤的女孩，新奇感，异常感，更容易让她们动心。 不透露日程的安排，每一次转场都有新体验。 让她享受被你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陌生环境下的无助感和期待感同时发生，你就是她的安全感加惊喜感的化身。” 二见望着浅间，说道： “是【吊桥效应】对吗。” 浅间给二见点了一个赞，二见美滋滋的回了一个笑容。 吃到狗粮的三轮感觉自己和前田的恋情确实谈不上什么进展，梳理了一下转场理论之后，陷入了沉思。 “大老师，拉着女孩子去那么多她说不定不感兴趣的地方，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浅间摇摇头， “有句话比较适合你去对前田说——我们可以花一天时间，去做那些我们从没做过的事。” 看着三轮还有些犹豫，浅间让二见拖出一个白板。 浅间拿着笔在上面写了几个词。 “富兰克林效应，你听说过吗？” 三轮看着浅间用马克笔指着的几个字，摇着头。 “【富兰克林效应】是回答你刚刚觉得是不是太不礼貌的问题。 富兰克林的社交生涯中提过一个经验：【相比于那些你帮助过的人，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人，更愿意再次帮助你】。” “会这样吗？” 三轮表示自己不太理解。 “你是对一个你欠过钱的人有安全感，还是一个借过你钱的人有安全感？” 浅间把早上听到的一个新闻讲给了三轮大辅听。 “确实，如果是借我钱的人，我觉得他对我有亏欠，应该不会伤害我。” “你帮助那个人越多次，你对他的在意程度和信任感就会越来越深，这个甚至有点沉没成本的意味，虽然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态。 列夫·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也提过这个现象： 【我们并不会因为别人对我们好爱上他们，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好而爱上他们。】 说的就是【富兰克林效应】，这世上有那么多锲而不舍的恋爱舔狗，也是这个原因。” 二见听了列夫·托尔斯泰的话眼前一亮！二见，你又找到了一条捷径！ 三轮用食指推了推新配的无框眼镜，不认可道： “我觉得不一定啊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的家伙呢？” 浅间敲了敲白板，指向白板上的其他词： “这个就需要组合拳了。 【皮克马利翁效应】，是你现在第一件就要去做的事情。可丽饼当做感谢太浪费了，你需要通过【感谢】这个动作，不断加深对她的暗示。” “是再送前田同学一份礼物吗？” “不仅仅是送礼物，而是感情充沛的感谢。” “静水君，皮克马利翁是那个雕了一个少女变成活生生的爱人的皮克马利翁吗？” “是的，这个效应分两层来理解，第一层是注意力的投射会促成结果，就像这个典故——想让雕塑变成真人，梦想就成真了。 第二层是，人们会不自觉地接受自己喜欢、钦佩、信任和崇拜的人的影响和暗示。三轮你越夸前田同学善解人意、喜欢包容你、愿意帮助你，她慢慢也会因为这份成就感，继续帮助你。” 三轮大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另外一个词，问道： “大老师，那【间歇性强化】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同样一件便宜东西，是放在透明礼盒里有吸引力，还是不透明的礼盒？” “不透明的吧。” 浅间点点头，画下老虎机、俄罗斯轮盘、某游戏的抽卡画面。 “这些的共同点是什么？” 三轮回答：“赌博？” 二见答道：“间歇的奖励！” 浅间欣赏地看了一眼二见，点头道： “送礼虽然之前一定要搞清楚她的喜好，但是礼物的贵重程度，一定需要随机分配。当你有越来越多的小事情拜托她，同时每件事都会给她奖励后。前田同学不仅不会为你的好意感到厌烦，同时也会为每一次重点奖励的体验着迷。 所有帮助都有奖励，但只有少量是重点奖励，这边一般的欲擒故纵要稳妥的多。执行这个理论唯一的问题就是比较费钱。” 三轮拿出了笔记本，将刚刚听到的所有知识点都梳理了一遍。 二见心里扑通扑通乱跳，静水君这是在给自己暗示攻略他的技巧吗？ 二见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充满感谢、感谢、还有感谢地套路王国。 还有谁能比自己更有资格感谢静水君？没有！ 偏偏是在麻衣不在的时候，这绝对是暗示信号！ “大老师，【门面效应】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啊，这是在抱有突破现状期望时的一个小技巧，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不会拒绝人，且不会连续多次拒绝一个关系不错的人的请求。这份善良，就是他们的【门面】。 举例来说，你父亲先建议让你去当一群小学生为期两年的家庭教师，被拒绝后再建议让你带这群小学生去公园玩一玩，成功几率比直接让你带孩子们去公园玩的几率要大上35%。 华夏有个哲人提过，有间屋子太暗，你建议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如果我想牵手，结果先说要接吻，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这个主要当做是提高你约会成功率的小技巧，具体情况具体应用，比如你先和前田说，想去迪士尼看米奇摔跤大赛玩个两天一夜，她拒绝后约她去看摔跤电影。整体上循序渐进做突破，做好【吊桥效应（转场）】、【富兰克林效应】、【皮克马利翁效应】、【间歇性强化】、【门面效应】的组合拳。” 认认真真带上自己的思考，记下三页纸笔记的三轮大辅，对浅间心悦诚服的鞠了一个躬。 “大老师，像这种恋爱技巧，有完整的书推荐给我吗？” “没有，这些都只是我自己总结琢磨的，大概300多条，但不是每一条都真的有用，有的甚至会互相矛盾。你先练好我今天说的组合拳。这是下下周那个大胡子艺人脱口秀的门票，黄牛现在把票价炒太高了，我通过点渠道拿到了原价票，你按原价给我就行。” 三轮接过两张脱口秀门票，感动得眼中有光， “谢谢大老师！” “这些天认真策划一下约会流程，发我来给你参谋一下。” “好的，大老师！” “对了，这两盒点心，你一盒，前田同学一盒，就说是感谢她周末陪你选你爸的生日礼物的谢礼。” “谢谢您，大老师！” 送走三轮，回头看见二见也在盯着白板上的组合拳理论认真地学习。 浅间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二见也并非那么不好学，状态有起伏很正常。 咚咚咚，泷岛如约而至。 清秀绝伦的少年，用笑眯眯的表情和两人问好。 二见被浅间拜托去便利店买三罐芬达葡萄味汽水。 明明冰箱里有柠檬水之类的饮料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二见忽然脸上一红。 静水君这是在对自己应用【富兰克林效应】吗？ 感谢【叶落知秋在唱歌】【小绪story】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订阅，评论，收藏，推荐。 6月一晃而过，这书也经历了上架，看了下均定，又涨到快1300了，作为新人第一本书，这牛掰的成绩，离不开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支持。 可以的话，都进群聊聊天吧～群号书友圈有置顶。 步入七月，未来可7，感谢！ (本章完) 65. 和狗说话 及 再次和狗说话 如果说， 驹场光树是让人一眼难忘的，类似少年柏原崇的，颓废病弱的世纪末美少年， 大辉和平是精气神满溢的，容貌上半略似金城武，鼻子以下仿佛克里斯·埃文斯的，充满阳刚意志的硬汉派帅哥， 那么泷岛则是中和了两人的力与美的神秘系美男子。 校服下隐藏的躯体，是比起古希腊时期雕像，更像伯罗奔尼撒派青铜雕像家所作的冠军竞技士。 修长脖颈下端是发达的胸缩乳夹肌和斜方肌，舒缓的双肩与宽阔的胸脯上，是像玉石一样的肌肉。 双臂双腿如猎豹一般矫健，随时可以化作杀人的利器。 黄金分割一般的精密体态下充满着爆发力。 而面容却有着“文艺复兴时期早期的甘美”，抑或是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画笔下的爱神少年。 这幅容貌少有忧郁情绪，从老好人的乐呵呵，到乐子人的笑嘻嘻，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他就像是欢愉之神阿哈的神眷者，自命运刀锋般的转折中寻求快乐。 最动人的还是泷岛的眼睛，可惜现在他喜欢眯起来，只能在上下浓密睫毛的缝隙中，找寻摄人心魄的光。 泷岛眯着眼保持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坐到浅间对面。 “大老师，你这样打量我，让我有点害怕。” 你这表情看久了才可怕吧！笑面犬加恐怖谷效应你理解吗？ “我这里有驹场设计的可控制的信号屏蔽和噪音屏蔽装置，现在听伱说一些奇怪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我看看。” 泷岛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教鞭一样的装置，抽长之后，在恋爱咨询部检查了一下，点头示意没有大问题。 “大老师是属于哪个组织的呢？” “只是16岁的乡下人，隶属于英和恋爱咨询部，没有你这样的特种兵惊心动魄。早上听新闻，你的老上司好像被解雇了？在白俄罗斯准备养老？” 泷岛双手抱臂摇起了头，向椅背靠了一下， “瓦格纳只是个佣兵团体，我和他不熟的。倒是大老师你，一个人干掉100多个身强力壮的流氓，还痛殴了工藤会两位知名武斗派【背心双雄】，直接刷新了我对乡下人的认知啊。” 浅间没有接过话茬，起身给泷岛倒了一杯泡好的红茶。 “驹场和大辉那边你都对好口径了吧。” “放心，驹场和我确认了，他欠我一个人情。话说这家伙挺防备我的，三天两头到我笔记本里找学习资料，明明我在笔记本里存了一些好看的给他看。” “我倒是感觉他挺想和你交朋友的。” “现在不就是了吗？我们现在不都是属于【浅间势力】的若众吗？” 浅间翻了个白眼，看着泷岛乐呵呵地将至少70度的红茶一饮而尽。 “.你这样喝茶会死的很早的。” 泷岛保持着眯眯眼状态，裂开嘴笑起来，样子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红茶，不就是代表着要在红温时喝的茶吗？” 浅间懒得浪费时间吐槽，从部室冰箱里拿出点心放到泷岛面前。 “对了，这是帮忙的谢礼，待会和二条一起尝一尝。” 泷岛拿着点心盒端详着透明上盖下的精致点心。 “哦~~~没logo，是大老师亲手做的吗？” “嗯。” “还是烟花的？那得等到上游轮后再吃了。” “不想拉肚子的话，给我最好中午就吃完。话说，b班也进前三了？” 泷岛放下点心，伸了一个懒腰， “没看论坛里有名为【akb死吧】的置顶帖子吗？这回一年级的三个班就是a班、b班、k班三个班。有意思的是，a班20个女生，b班13个，k班15个，刚好能凑一个偶像团体哦！” “这种过气团体也能当论坛热梗吗？你就是那条隶属于akb的拉布拉多猎犬对吧。” “诶嘿~~~10年前的梗大老师也知道啊，博古通今，博古通今~~~” 二条啊！把那个优柔寡断，无比压抑的泷岛召唤回来吧！ 这个人已经变成真的狗了。 “对了泷岛，我有一个朋友，捡到了两把非法枪支，型号是马卡洛夫pm，该怎么处理啊？” “这种老古董啊，丢进闹市或者公园里的垃圾桶就可以了哦~” “.你是认真的嘛？” “交给我也行，我帮你处理。” “好的，晚点我让我朋友联系你。” “大老师需要枪的话，你买台3d打印机就可以了哦？” 泷岛从口袋里搜出一个u盘， “大概20天左右，就能全部打印完，组装的话，对于大老师来说也就几分钟的事吧？” 没有技能的浅间根本用不了枪，虽然有一些记忆还在脑子里，但没有地方练习，真需要他就不会想着要处理枪了。 浅间摇头把u盘推回去， “和二条还顺利吗？” 泷岛笑眯眯地把u盘揣进口袋， “当狗没什么难度吧？” “不考虑一下入赘二条家？” “他们家是什么想法，玲奈她也搞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 “真嫁给其他人了，你舍得吗？” “看玲奈大小姐的选择吧，怎么选我都支持。别人家的太太，也很有意思的。” 浅间一时语塞，或许泷岛和近卫更配一点？ 便利店没有葡萄味芬达了，听热心的大婶介绍，文艺楼的自动贩卖机里都是可口可乐系的碳酸饮料，应该有芬达。 二见认真鞠躬感谢后，便匆匆往文艺楼赶去。 当二见穿越文艺楼大堂，走到大楼后侧连廊，看见自动贩卖机一角时，听到了属于a班那位超级元气偶像的声音。 “理世，你这个点心看起来好好吃哦！” “嘿~大家想吃吗~~？” “当然咯~” “想吃！” 不死川元气的笑声传过来，二见觉得她一辈子也学不会这种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但是，不行哦~这是喜欢我的人送我的点心嘿嘿~~~” “确定不是你喜欢的人送你的吗？” “啊，那就算了，恋爱的酸臭味我们可不爱吃~” “哈哈哈哈~~~” 默默走到自动贩卖机前面，运气不错，有葡萄味芬达，静水君真的很喜欢喝葡萄味的饮料呢。 在御行院家也是，理由居然是“天天喝葡萄，就不会觉得葡萄酸了。” 有时候除了喜欢重复其他人的话，静水君也会用奇怪的搪塞来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呢。 二见月海对着纸币口投入一张1000円，选择葡萄味芬达点了3次，退钱口掉出一枚10円的硬币，在槽内叮当作响。 “哦~二见同学？好巧哦！” 不死川好像发现了自己，看来回避不了了。 “真的好巧呢，不死川同学和伊万理同学原来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吃午餐啊。” “这里是现代美术部的午餐秘密基地哦~二见同学才是，来这么远的地方，是为了买什么特别好喝的饮料吗？让我看看~~~” 刚吃完一块烟花点心的不死川，带着空前快乐的表情走到二见身边，看着二见从自动贩卖机里掏出三罐葡萄味芬达。 “哦~~~是芬达吗？难怪，学校有芬达卖的机器，就只有文艺楼和综合体育馆两个地方有哦。” “嗯？！” 二见发现不死川手上拿着一盒蒂芙尼蓝色底，透明上盖的点心盒，里面是熟悉的烟花点心。 不死川是静水君说早上见的客户吗？大意了！ 什么叫“喜欢我的人送我的”，明明就是客户礼品，不死川同学脸皮也太厚了点吧！ 明明是自己对静水君有意思！ 二见啊二见，你要争气啊，以后像二条、四宫、不死川、深泽、半泽这些漂亮的女客户，由你来接待就行了！ 光a班就有四个客户了，静水君太辛苦了！ 你要努力一点啊，二见！ “二见同学？怎么了？” 不死川看见二见抱着三罐芬达，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被人叫来跑腿吗？二见，该拒绝的时候要学会拒绝，不然这种事情会源源不断地找到你头上哦！” “不是，是静水君拜托我过来买的。” 不死川用空出的一只手放在下巴处，食指敲了敲嘴唇。 “哦——是静~水~君~啊.他好像借了你和间岛同学不少钱吧~” “嗯” “从学习会开始，最近你们好像一直一起行动呢？” “嗯” 随即不死川递出了一张1000円， “看在这么巧的份上，今天的汽水就由我来请吧~~” “不，不用了。不死川同学，再见！” 二见对付不来不死川这样热情的元气少女，微微鞠躬赶紧闪人。 “奇怪的债务关系。” 不死川嘟囔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带笑，计上心来。 啊呜—— 少女在同伴羡慕的目光下，又一口吃下一枚烟花图案的和果子点心， 送走泷岛，浅间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冰箱上。 离开恋爱咨询部，向自习楼和住宿部方向走去。 中午午休就1个小时不到，现在还有12分钟就结束了，浅间切换体力6模式，加快了脚步。 穿着校服和白丝的卫宫白，在自习楼后学校4米高院墙边的第6棵树后，靠着树发着呆。 观察到这是个非常隐蔽的好地方，短期内无人打搅，浅间敲了一个响指，吸引卫宫的注意。 女仆吃了一惊，往浅间这边张望，发现来人后脸色迅速垮下来，用看敌人的眼光注视着浅间。 “久等了，小狗~别一上来就龇牙咧嘴的。” “千代大人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没有做，放弃了。” “你这家伙！是在耍我吗！” 如果她的眼神可以变成激光，浅间早就灰都不剩了。 “你知道为什么放弃吗？” “八成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借口。” 浅间将手机像玩具一样，抛起接住，抛起接住，漫不经心地回道： “委托人已经转移。我现在执行的委托，来自你们家主近卫琢磨。” “？？？” 浅间故作恶意地桀桀笑起来， “看来近卫大小姐没和你说啊，小狗。10亿欠款她没钱付，算是违约行为，已经没资格继续合作了。他父亲支付了欠款，所以成为了我的新委托人。而他委托的第一个任务，是——” “家主大人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 “哦？不信吗？不信你去问一问近卫琢磨，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听小狗汪汪叫咯。” “.” “你们家主让我看好你们小姐，让她在英和真心实意地交上几个朋友。近卫大小姐早上也向我更改了委托，我没接，所以她打算自己干，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卫宫白沉默地盯着神情有些癫狂的浅间，看见他又兴奋地笑起来， “她准备毁灭你心爱的有马哦。” “？？？” “小女仆，我给你一个选择题。是协助我阻止近卫千代一错再错，完成家主任务，并保护有马；还是背叛家主，选择做近卫千代弄死有马的帮凶。” “大小姐才不会对有马那样出手！她向我保证过了！” 看着卫宫情绪有些失守，浅间摇着头，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唉~真可怜呢~~你明明那么向着近卫，那天却被她不留情面地扇巴掌。你觉得你主人现在到底有多在意你的想法呢？” “你这个恶魔！” “哈哈哈哈~你首先是近卫家的女仆，然后是近卫千代的女仆，身份你要搞清楚一点。如果近卫千代再让近卫琢磨失望，或许继承人的地位也会动摇哦？” “.” “二选一，考虑好没？” “.” “到底是让她在自我毁灭的路上越走越远，还是在家主大人的纠正中重新回到近卫家的中心？作为近卫千代最信赖的仆从，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考虑吗？” 女仆心中无休止地默念着，一切都是为了千代大人，一切都是为了千代大人，一切都是为了千代大人的未来 她抬起头，用“你如果撒谎就死定了”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危险的家伙， “你需要我怎么做？” 天空的云层稍微薄了一些，大树遮蔽了光线，影子清晰起来。 树叶的阴影投在浅间的脸上，却没遮住他脸上恶意地笑容。 现代博弈中，谋局不如谋人。 翻开孙子兵法、六韬三略、三十六计，多少经典依旧在复刻。 博弈论繁衍至今，相关理论即便是皓首穷经也无法掌握全， 同时，当今的战争、阴谋却往往简单粗暴，充满偶然。 把局做得太复杂，陷进去的是自己。 浅间不过是将早已崩裂的间隙，稍微凿开了一些而已。 近卫并不擅长伪装，这是她的一大硬伤，从波奇那件事来看，她连虚张声势都做的一般。 等到她对有马作出行动，卫宫白也将真正的成为自己的一枚棋子。 哪怕卫宫将今天的对话全盘告诉近卫，浅间也不怕。 他说的谎，都掺入了含量十足的真相。 最终结果是加剧近卫两代人的矛盾，他们斗起法来，浅间也会轻松很多。 惟有近卫和有马都出现破绽之时，才会有浅间介入的机会。 周二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浅间舒舒服服地在教室里睡着觉。 砰的一声，桌上出现了一个不算冰冷但湿漉漉的物体，贴在自己的手臂上。 抬起头，是二见啊。 二见月海鼓着脸蛋，看样子对刚刚放自己鸽子的浅间很生气。 她急忙忙地拿着一罐冰饮回到教室，发现他根本没有回教室。 静水君这个大骗子！ 一直到上课铃响了5分钟后，他才慢悠悠地回教室睡觉。 “谢谢。” 浅间不客气地打开了汽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葡萄味赞啊！ 看着一身体育服的二见，美好青春的线条被略紧的布料展现得淋漓尽致。 浅间抬头望天花板，问道， “月海你不去上体育课吗？” 二见看着看着，气忽然又消了。 说不定是静水君想逃课，又不想拉着自己逃课，真是的！ 【富兰克林效应】在二见的脑海一闪而过，二见越过桌子抓住了浅间的双肩，俯身用大大的眼睛贴近浅间的脸， “静水君，帮我一个小忙好么？” 感谢【星宇之月】【scout丶】【小绪story】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订阅，评论，推荐，收藏。 多评论多聊聊天咯，起点读者多奇志，众筹出书天下知。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票，爱你们。 读者老爷们，没事加群一起聊，q群:836055435 (本章完) 66. 偶像的试探 与 艺术家的告别 “月海，拜托人的时候，鞠躬是最合适的动作，不要像摔跤手一样抓住别人的双肩。” 浅间后仰，举起右手“啪、啪”拍开二见的前臂，用父亲的口吻教训着二见。 “啊啊，好的。静水君，请帮我一个忙！啊呜~” 二见乖乖地鞠了一个躬，砰的一声，脑袋撞到了浅间的桌子。 你是怎么一口气进步90名的？ 原地踏步的浅间对这些智力高、体力好、魅力十足、家里还有矿的同学产生了一丝不服气。 看着二见眼睛泛起雾气揉着有些发红的额头，浅间叹了一口气。 “什么忙？” “就是.这个。” 二见坐到浅间左侧座位的凳子上，朝着少年伸出了运动短裤下那双白皙的小腿。 浅间侧目， 少女小腿上端的那道直线，如路易斯·康设计的索尔克生物研究所那道通往天与海的尽头的，极富古典朝圣意味的中轴水道，给人一种神圣、静穆的美。 少女小腿后侧的那道弧线，如扎哈·哈迪德设计的阿利耶夫文化艺术中心侧面的那道蜿蜒曲线，是飘落人间的行云流水的云彩，是丝绸之路上随风流动的丝巾，亦如阿萨拜疆眺望高加索山脉上的雪峰，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流动的美。 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曲直之间的美学，扰乱着浅间的理智，小腿之上更不能看。 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差点被一双腿打败，浅间稳定住心神，疑惑地看着二见，表示不懂。 二见略显害羞的小声说， “那个.运动鞋的鞋带，老是系不紧，可是我只会蝴蝶结系法，以前老师教的其他系法都忘光了。静水君能帮我系一下吗？” “.” “.” 二见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浅间。 “网上一搜，要多少种教程都能搜出来吧？” 浅间忍住继续看腿的冲动，喝了一口汽水， “啊” “喏，我发了几个不容易松散的系鞋带技巧教程，你看下。” “嗯” 二见正有点失落，忽然看见浅间蹲下来给自己系起了鞋带。 “你现在看好，我用的是发伱line上的第二种系法。快点去上体育课了，以后不要穿着运动鞋在教学楼走动，被老师教训可不好。” “嗯谢谢静水君。” 二见刚想进一步给个【间歇性强化】的奖励，却看到浅间已经趴在桌上，用赶人的手势让自己快去上课了。 二见知足而退，出教室的时候，脸上的快乐已经压抑不住了。 不错二见！勇于尝试一定能取得好结果的！ 离体育课结束还有10分钟，浅间的左耳被软绵绵的声音唤醒。 是不死川啊。 二见给自己造成的冲击还没消解，你怎么又来了。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早退已经是元气少女的新属性了吗？ 经过一次周末偶遇和一次通学路上的偶遇，再加上今天看起来是伪装的偶遇，浅间已经知道不死川对自己不再是“社交扶贫”了。 这两周自己成为焦点的次数变多了，理论上来说，不死川应该会把【扶贫预算】拨给a班更加不起眼的群体。 但是显然事情向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哪怕没有点心强化了好感，不死川昨天在手机上约自己，今天在街口等自己的行为也足以让浅间提高警惕。 扮演着元气人设，对均衡、公平、自由等命题有所追求的贵族大小姐，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乡下人身上想得到什么呢？ 总不会是拉自己参加地下革命军，然后情报泄露被政府包饺子，她被未知势力营救逃出生天，自己和一群热血志士被打成番茄酱这种超展开的事吧？ 浅间直起身子，回避着元气偶像闪闪发光的眼睛，一手托腮看向桌面，无精打采地回应着不死川。 “是不死川啊。” 不死川看向浅间桌上的芬达易拉罐，笑着问浅间： “呐，罗伯特君~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问。” “为什么你会找二见和间岛同学借钱呢？大家都知道她们勤工俭学的事，这不是会加大她们的生活压力吗？” 浅间看了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正义、可爱气息并完美中和的不死川理世，叹口气说道： “并不是借钱，而是赔偿，具体涉及到更隐私的事情，不方便单方面透露。” “是这样啊~~~那具体是多少钱呢？” “这是禁止说明事项。” “如果说，我来替罗伯特君偿还，你的债务关系转移到我身上，怎么样？” 浅间正眼看着不死川的眼睛，思考着她反常举动背后的原因， “不必了，谢谢你不死川。” 基于对不死川人格的判定，浅间没有对理由和代价刨根问底。 “也对，罗伯特君是那种无论什么困难都喜欢自己解决的人嘛~” 在不死川眼里，二见月海，还有缺席两个月才来学校的间岛麻衣，并不像浅间静水的债主。 上周五看着他们三人若即若离地带着午餐去了网球场方向，两位女同学的状态和第一次见完全不一样。 她能猜出是什么原因，只要在成熟勇敢的人身边，人生也会获得方向。 “还有什么事吗？” 浅间将最后一点已经没气的葡萄味芬达饮尽，站起身往教室后方垃圾桶走去。 “今天的点心，非常好吃哦~如果明天也能吃到就好了~嘿嘿~~” 元气少女逼近身前，说话还是一样毫无距离感，而且还带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撒娇成分。 “10000円一份，接受得了这个价格，就给你捎一份。” “成交~~~对了，罗伯特君，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点心呢？恋爱咨询部伴手礼？” 这个不死川也知道吗？也对，深泽雪知道，她们的圈子也有重合。 无所谓，恋爱咨询部总归要摆上台面做生意的。 “.差不多吧。” “如果我是你的咨询对象，是不是就能免费吃这个点心了呢？” “不会，最多打折。” “诶~~~罗伯特·小气·葛朗台二世！” 为什么都给你打折了还要说我是葛朗台啊！ “你知道我这边咨询的收费标准吧？” “不知道哦？学院会允许社团收费吗？” “那还是算了。” 免费服务这种事，有深泽雪一个就够了，不死川刷到任务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浅间并不感兴趣，也不好奇不死川的恋爱咨询对象是谁，讲真的。 “罗伯特·葛朗台·丘比特君为什么会做恋爱咨询这种事呢？看起来完全不搭嘛~” “被拜托，然后解决问题，如此循环往复而已。” “不会拒绝吗？还是说，给的实在太多了，你无法拒绝？” 货银两讫绝对公平的交易，为什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味道完全不一样呢？ “是啊，为什么我无法拒绝呢？” “哈哈哈~~~又来了，又来了~~~好啦，不想说我不会逼你说的，今日下午份复读体验get，一本满足~” 教室外走廊传出一阵急促的下课铃声，元气少女双手握在背后，轻快地走出教室。 忽然觉得如果所有漂亮女孩子都是一条真澄就好了。 周二之所以被a班很多同学称为魔鬼日，并不是因为会见到有“魔鬼大石”之称的体育老师，其大部分原因是同学们一天要见数学老师桧木以及物理老师黑木两次。 而这两位摆烂天王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下午的第二节课布置小测验。 浅间舒舒服服地做完两张卷子，远眺窗外云色，英和学院的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二见收拾好书包，提前离开教室，去恋爱咨询部准备好茶。 浅间在座位上多坐了3分钟，外面的云开始变黑了，教室的光线也暗下来。 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周五就是晴天了，波奇说的没错。 稍微期待了一下，一个人坐在甲板上，迎着夕阳晚风，听着海鸥暮歌，喝着葡萄汽水，看着人物小传，人生最大的惬意莫过于此。 用眼神和有马、御行院这些活动筹备组的劳模打了招呼后，浅间站起来双手扶肩扭了扭脖子，背起书包向恋爱咨询部走去。 接下来三场咨询，拿出一点代理部长的干劲吧。 【滴滴】 手机上接到一条信息： “浅间，问你一个问题哦，女人在意上半身小，男人在意下半身小，他们的心态是一致的吗？这种自卑感正常吗？（反正我是不理解的）” 发件人：藤原爱（狗东西）” “一致，都是被物化的心理。很正常。（我也不理解）” 秒回屑部长的信息，真不知道她的名著什么时候能完成。 按这段时间的沟通来看，她难道是要写《人类的爱之十万个为什么？》 走进恋爱咨询部，十神在四个小弟的簇拥下，悠闲地喝着茶。 看到浅间进来，十神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达利式的假胡子在他脸上很出戏。 “大老师，挑选雇员的眼光不错！” 十神欣赏地看了二见一眼，二见尴尬地回了一个礼，坐在浅间身边。 “今天说有新作品，没看到呢。” 十神拍了拍手掌，四个跟班拿出画框，一共是四幅作品。 第一幅，是致敬《死亡诗社》的画面，老师站在课桌上，可是课桌的椅子被锯断了一条，他正惊慌失措地向下坠落。 第二幅，是课桌倒吊在一个像断头台的装置上，组成了一个秋千，翻转180°的课桌看起来并不舒适，里面的试卷散落出来，全是满分。 第三幅，废弃的教室里，三十多个长出苔藓的课桌上，只有一位学生，他穿着一身干农活的衣服认真答题。 第四幅，一位学生躲在课桌里，感觉像是躲避地震，上空掉下来的，是家庭暴力语录组成的刀子。 “第二幅拿了一个小奖，大老师怎么看？” 浅间鼓起掌来， “十神，不得不说，在艺术的路上，我看你只能看到一个小点了。业余的我没有太多资格来评价一位艺术家的作品。” 十神笑了起来， “如果大老师都无法评价我的作品，那么这个世界上就除我以外，就没有人能懂我了。说说看吧。” “象征意义和视觉冲击都无可挑剔，但最厉害的还是选题——教育者的失衡，教育的伪自由感，教育的不公平，教育的新责任。教育问题，确实是一个充满朋克精神的艺术家应该聚焦的内容，如果说内容能延展到更多学生精神世界里，形式上采取更立体的装置艺术，数量上达到30份，这将是一个伟大的系列。” 十神春马哈哈哈地笑起来，达利式的胡子抖动起来十分滑稽。 “我今天来学校就是为了大老师你这句话。朋克与艺术对于现实世界，不是表象的演绎，而是一种斗争关系。 大老师你上次不是说了吗？艺术家的使命，就是让更多的人感受活着的意义。我办完这一次展览，就去考察全国，将个别废弃学校改造成当地的博物馆和艺术展馆，每年资助一些艺术生先到东京艺术大学就读，再设一个基金会帮助他们留学。基金会就叫【浅间十神艺术基金会】，怎么样？” “基金会就署你的名字就好，艺术馆的话，最好不要急着开展，展馆的自盈利能力很重要，相关的产品开发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其他的事情，做你想做的就行。” 十神笑了笑，从兜里抽出一张卡，递给浅间， “大老师，说起来很有趣。过去的我时常掉入消费主义陷阱里，但是在这两周不到的时间，我找到了能贯彻我一辈子的有意思的人生道路。 再大、再精彩、再高端的一场烟花表演，也要感谢当初第一个懂得制造火花的人，你是我的普罗米修斯，大老师。 你这里的a货我就不买了。未来你将是我十神家的特聘顾问，每年我会在这张卡里打1亿进来，作为基础顾问费用。钱不多，请不要推辞。” “那个.” “另外，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的电话就行，你的安全我会保证，十神集团的所有资源为你开放。” 浅间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我只是一个想卖a货赚你钱的同学而已。” 两人对视了许久，十神又抖动起达利式的翘胡子， “真的如此？我可不会再来光顾你的杂货铺了。” “真的如此。” “十神家的好意说拒绝就拒绝吗？” 十神忽然严肃起来， “不该拿的，一毛钱不拿。” 看见浅间风轻云淡的样子，十神的严肃脸还没5秒钟就消散， “哈哈哈哈，不愧是大老师。好了，请大老师记一下，在十神家，你有求必应。再见！” “嗯，以后多联系，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尽量。祝顺利，春马君。” 浅间让二见将点心交到十神手中，十神春马眼神一亮，对着浅间做了一个respect的动作，带着跟班潇洒离去。 浅间知道，或许他不会再回英和了，学校与应试教育这种东西，对于天才而言，是一种牢笼。 果然卖a货是不对的. 煮熟的鸭子飞了啊！ 感谢【小绪story】【皇女赛高】【摸鱼的大哥靠】【书友20230309181112527】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订阅推荐收藏以及善意满满的评论。 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请假陪小朋友去植物园，目测晚更，祝大家晚安。 (本章完) 67. 直面猛兽之法 与 追寻孤独之道 这个世界有一种合法的骗子。 明明是负责智力支持的关键人，偏偏到关键时刻可以不负责， 明明装得高深莫测什么都清楚，偏偏到关键时刻他们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这群人被称作【顾问】。 任何顾问都不能保证他说的都对，他们更不能保证你永远成功。 但是他们总能做到一点——“把话说出去的同时，就是把钱收回来。” 法律顾问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逍遥法外， 财务顾问不能保证你的平均年收益率超过20%， 营销顾问不能保证伱的生意起死回生， 婚姻顾问不能保证你的爱情保鲜，甚至还会让你脱轨或者给你种草。 如果你有面对问题的能力和时间， 那么，说难听一点，你的顾问只是牙膏里的薄荷香精，只能起安慰作用。 【顾问】不过是决策人的智力保险，而大部分保险往往是用不着的。 这么说， 英和学院最大的骗子应该就是恋爱咨询部的浅间静水了。 但是，浅间并不想成为最坏的骗子，他想成为一个有良心的骗子。 善意的谎言，谁不会呢？浅间只是说的比一般人多一点。 谎言永远是温柔的，给他人以信心去尝试。 尽管目前恋爱咨询部作出了一定的成果，并让部分人坚信【大老师】在他们成功恋情里作出了重要贡献。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辅助是启发他人思考【爱】本身意义的。 那些自己所谓的贡献对于恋人们而言不过是用来协助拿到书架顶上那本名为《爱的能力》之书的【梯子】，等到他们拿着书爬下来认真阅读时，【梯子】就可以扔掉了。 浅间静水心底所追求的——成全少年少女慕少艾之时的甜蜜恋爱，只是结果，并不是目的。 套用穆尼茨《当代分析哲学》，第379页关于哲学是什么的阐述—— 【浅间静水的恋爱咨询】到底是什么？ 其实是一种关于青春的治疗行动，它的目标是解除“着魔的理智”、“偏执的疯狂”、“爱不得放不舍”等诸多青春期的精神束缚，解开这些难题，给苍蝇指明捕蝇瓶的出口，消除或回答折磨少年少女身心的恋爱伪问题。 比起钱或者其他报酬，浅间静水更喜欢看少年少女的成长。 所以，即便不是恋爱咨询，他也很庆幸能够见证十神春马地成长。 哪怕这份成长其实与他关系不大。 有钱人家的孩子，很轻松就能突破普通人的认知边界。 他们获取信息的条件太轻松了，浅间这种书呆子对有钱人家孩子的见识碾压，并无法长久。 你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些深居简出的大佬，是有钱人家的座上宾。 你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闻名不能见面的贵物，他们可以召之即来。 你还在看着电影幻想着泰坦尼克号的残骸，别人已经拿着游戏机手柄下潜近距离参观了。 而十神也不仅仅是个有钱人，他更是个天才。 仅仅两周，审美有着飞跃级的提升，绘画、摄影、艺术创造有模有样，更有着一颗知行合一，改变世界的心。 周国平在《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提过一个观点：许多人的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与丰收。 有资本，也有知本在成年人的世界放开手脚的十神，他的告别在意料之中。 浅间羡慕着十神。 浅间静水，还没有达到【真实自我的发现】后的成熟程度。 事实上，他的三观不定、人格模糊、万事皆可皆不可。 他害怕自己超过了一定的年龄，人生将进入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 他意识到，必须将一些热望和疯狂丢进面具里，才能做一个更加称职的僚机，更加客观的帮助其他人成长。 他的孤高之路，才刚刚开始。 二见还要去秦老板那儿打工，少女在十神春马走了不久后，也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即使朝夕相处，天天见面，二见还是用依依不舍的眼神向浅间告别。 浅间故意看书不看人，特别是不看腿。 盯着维特根斯坦《战时笔记》，翻到【我已经走在通向伟大发现的路上。但是，我是否会达到目标？！感性上的要求比以前强烈了。今天又手淫了。——1914年9月6日】 浅间镇定地关上书，换了一本，不抬头地叮嘱二见好好帮老秦的忙。 毕竟中餐厅人气刚刚旺起来，老秦甚至动了重新装修的心思。二见作为当家看板娘直接请假休息了4天，这在社畜国度日本简直不敢想。 等二见走了10分钟左右，一年e班的黑田龙太郎姗姗来迟。 “迟到是一种透支信任的行为，黑田。另外，下次进来请学会敲门。” “啊嗬啊嗬啊不好意思大老师，我也是摆脱了很久，才脱身过来.” 打扮明显清爽很多的黑田，满头大汗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门沿，哼哧哼哧的喘着气。 “关门，坐过来。” “好好的。” “说说看吧，你刚刚遇到的是什么情况。” “没没什么，只是被猛兽追击了一段路而已” “？？？” 看黑田不是很想说，浅间也没有往下了解的欲望，打量了黑田两眼，按部就班进入恋爱咨询环节。 “不错，个人形象还是有好好拾掇的，周围反馈怎样？” “呃——被男生们问是不是看了脱宅脱单的书。” “你怎么回答的呢？” “剪头发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而已，身上有香水味是抑制身上狐臭，皮肤变好了是最近自律没有打手枪了。总之和脱宅脱单没有关系。放心，大老师，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猜中我的意图？” “.” “书有好好看吗？” “额大老师您不是说给2周时间吗？” “书名叫什么？” “额《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虽然早就有预料，但是黑田真的可以被称为无药可救的那一种人。 这和灾区申请救助物资，然后收到物资放仓库吃灰的行为有区别吗？ 如果只是改善了外在，内在还是如此，自己岂不是等于在害一个花季少女落入魔爪？ 即便厌学是英和月测后100位少爷小姐们的共性， 浅间内心，还是将黑田龙太郎放入了死缓名单。 倒满一杯绿茶，推到黑田身前，看黑田道谢之后一口喝光，浅间右手食指开始敲击桌面， “大老师不是说，偶尔创造一些让女孩子帮助你的场景，有助于感情的培养吗？” “嗯所以呢？” “我昨天在教室里，时不时把橡皮擦弄掉到地上，想让邻桌的阿部同学帮忙，但是橡皮擦的掉落方向总是不可控，橡皮擦大部分都被后桌的武田同学捡到了。” “然后了，你的目标转移到武田同学了？” “怎么可能？那个可是武田啊！” “有对阿部同学采取新的行动吗？” 黑田用欲哭无泪，慷慨赴死的表情说道： “就是新的行动出了差错啊！我怎么这么蠢！今天我把那份情书递错了，本来是想递给阿部同学的，结果记错鞋柜位置，把情书递到旁边的人柜子里了。” 浅间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对这个发出饥不择食宣言的男孩问道： “这不正是你一直期待的恋爱喜剧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只要是女孩子就可以吗？” “底线是美少女啊！！！我是抱着见阿部同学的心情上的天台。但是，到屋顶见到的女孩，竟然是武田啊！我居然把情书递给武田了！我tm当时恨不得直接当空中飞人了！” “你的意思是，上错花轿嫁对郎?” “才不是啊！她是野兽啊！180斤的野兽！我实在下不了口啊！我和她道歉了，但她威胁我，既然写了情书，就必须让我履行做她男友的责任，不然让我好看！” 黑田这个时候真的哭了出来，身体颤抖的频率，像一只即将落入虎口的羊羔。 “我说，会闹这种乌龙，你的情书没有署名吗？” “没有.我的字很丑，写在信封上说不定打开的几率就变小了。另外我也说是给阿部同学的了，但是武田就是要逼我将错就错。” 浅间深吸一口气，顶起眼镜揉了揉鼻梁， “这不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超展开吗？看来她是非常喜欢你的，黑田你小子挺幸福的，好好享受吧。” “？？？ 大老师！我不想要这种超展开啊！她是丑女！恐龙！猛兽！我怎么可能要把第一次给这种人啊！” 浅间摇了摇头，这家伙有逆反心，强压反而起反作用，不然早就两耳刮子给过去了。 耐着性子，拿出东洋英和学院学生簿复刻版翻到一年n班，找到了确实有几分可爱的阿部恭子，以及确实猛兽的武田杏梨。 “黑田，你觉得自己有多优秀？” “我吗？我当然是一个烂人啊。” “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烂人，那么你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做近卫千代男朋友，还是让一条真澄对你倾心？ “我肯定” 浅间打断了黑田的话， “根据【帕累托最优原则】，当你变得极为优秀的时候，你是有权力去选择一些美好事物的。现在的你，只能被选择。 你不是说只要是美少女就可以吗？ 我的建议是，你需要变得更努力，直言为了她而努力，让她对你钦佩，对你感动。 作为同理心的交换，诱使她为你减肥。 相信我，武田瘦下来，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真真的吗？” “真的，从骨相上看，武田瘦下来绝对让你惊掉下巴。” “真真的吗！！！” 黑田的表情从悲愤变为惊喜。 “大老师，教教我，我需要怎么做，她才会为我减肥。” “她现在让你做她男朋友，你回复她‘懦弱的你还没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你告诉她，当你能轻松抱起她跑2圈操场时，你会重新向她告白。 然后你开始每天清晨在学校晨跑锻炼。” “这样就可以吗？她不愿意，要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锻炼自己到不会让她硬上弓的地步。” “那不一切都晚了吗？” “种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你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吗？” “转学？” “那也可以。” 两人沉默了大概2分钟，黑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浅间， “武田瘦下来真的会变成超级美少女吗？” “会的，会和我的两位部员一样漂亮。” 黑田仿佛成为了有了理想有了信仰的革命战士，眼睛有了光， “我明白了，大老师，我现在就去跑步！” 黑田疾风一样，从恋爱咨询部消失。 浅间捂着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还是说谎了啊，黑田这个荷尔蒙集合体的改造工作，任重而道远。 武田这个人浅间并不太了解，但听黑田说了一圈，估计多半是因为黑田外形改观后的见色起意。 武田瘦下来颜值大概有7，和黑田也算是半斤八两。 摇了摇头，浅间整理起给间岛的学习笔记。 大部分爱情的悲剧源自普遍扭曲的择偶观。 男人喜欢双儿、喜欢小昭、喜欢蕾姆、喜欢昴宿星团，因为他们喜欢百依百顺的美貌仆人。 女人们的目标是把自己的思想植入别人的脑袋里，把别人的财富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她们喜欢一种名为王子实为奴隶的存在。 颜值党们的恋爱明明获得了颜值满足，却在恋爱中提出更多要求，被欺凌背叛只会痛诉对方，丝毫不承认自己的识人不明。 很少有人平等地正视爱情。 甚至觉得那些追求平等爱情的人，才是在做生意，是在亵渎可以跨越所有障碍的爱情。 那么，这些人想谈恋爱，第一个需要跨越的障碍，应该是智障吧。 他们对于恋爱的理解纯属于臆想，它既无号召的方向，也无行动的纲领，它就是情绪。 个人情绪构筑的浅薄能量，经不起一场正经恋爱的考验。 咚咚咚，今天最后的客人来了。 一年q班的八奈见彩乃，驹场介绍过来的客户。 “大老师你好。” “你好，八奈见同学。恋爱上遇到什么烦恼了吗？” “.那个，我还没有谈恋爱。” “那么，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也不是，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 浅间依然维持着营业笑容， “是期待邂逅一场甜美的恋爱吗？” 八奈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 “暂时也没有恋爱的打算。” 那你来恋爱咨询部干嘛？驹场这儿子介绍客户越来越不靠谱了吗？ 八奈见有些慌张地从包里掏出一沓、两沓、三沓、四沓谕吉摆在桌前，随后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 “大老师，请你务必传授我孤独之道！” 感谢【冰菓一生推】老板的盟赏，感谢【小绪story】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多来点善意的评论和推荐吧。 (本章完) 68. 孤独的资格 与 青春的对视 沉默的对视。 在银灰色天空的散射光下，八奈见彩乃露出腼腆的表情，或许是【大老师】的审视目光过于严厉，她感受到一种被冷血动物锁定的压迫感。 他望向她，就像一个冰冷的深渊迫临身前。 四目相对。 【大老师】庞大而可怖的灵魂先于深渊震慑着她。 背后一冷，她有点想说“打搅了”。 但是，或许这是她此生仅有的一次，通向伟大孤独命途的机会。 错过这次，她将再无勇气拜访此地。 【大老师】并没有回答自己请求的意图，也没有追问自己的意愿，甚至连让自己再多说些什么的意思都欠奉。 然而，他也没有赶自己出去，显得很有耐心。 或者说并不是耐心，而只是像一尊20米高的大佛，淡然看向贸然来访的信徒。 是的，并不是像刀一样锐利的目光，而是自己近距离仰望巨峰的压迫感。 那目光如连山磐石。 继续沉默的对视。 她似乎明白，这是【大老师】对她的第一重考验， 感受着那如看空气般漠视的眼神中蕴藏的气势，她收起了一开始见【大老师】本尊后的一点点失落。是啊，人的名树的影，没有一点真本事，怎么会成为校园传说呢？ 所以，眼神对决，不能有一丝退让。 【大老师】应该是要通过这份对视，告诉她——懦弱的孤独是取死之道，孤独的人必须勇敢。 八奈见想起了福楼拜的一句话： 人的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是功成名就之时，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的挑战，以勇敢迈向意志的那天。 不愧是【大老师】！ 浅间觉得眼前的女孩很不一般。 长达5分钟目不转睛的对视，少女只眨了三次眼睛。 这场对视，自然比不上阿布拉莫维奇行为艺术作品《艺术家在现场》736小时30分钟这样的对视时长。 但是对于素未谋面的两名高中生而言，这种对视时长已经非常规了。 他总觉得这个一直盯着他的女孩，还有话没说完，便一直等着她说。 然后发现她好像还在组织酝酿着什么，眼神游离不定，便继续等待着。 心理学教授古德曼曾提出：“沉默在谈话中的作用，就相当于零在数学中的作用。尽管是“零”，却很关键，有时能让效能放大数十倍。没有沉默，一切交流都无法进行。” 目前，尴尬的效能在短短的5分钟放大了数十倍。 浅间觉得如果是他打破沉默，就输了。 但是这种胜负欲挺幼稚的，输就输吧。 “追求孤独吗？” 看到【大老师】闭上眼睛，用食指点着眉心轻轻揉按。 压迫感消散，考验结束了。 八奈见彩乃松了一口气，这可比入学考试给自己的压力大多了！ “是的大老师！我，八奈见彩乃，想获取踏上伟大的孤独之路的方法！” 驹场，我才刚刚道别艺术癫佬十神，你又给我带来了新的惊喜啊！ 把我的恋爱咨询部当万事屋是吧？ 能不能学学别人大岛？ 但是， 哼哼哼哈哈哈哈—— 这份委托由他浅间静水来做也没问题！ 或者说，正应如此。 在整个英和，或许没有人比浅间更懂得孤独。 高中以前一个朋友都没有，被当做异类，他反而松了口气，周末时间能自由支配。 浅薄但丰富的成人认知，找不到共鸣，他反而有了优越感，早早脱离稚气的玩耍。 享受孤独，早早成为浅间静水保护自己平庸灵魂不受侵扰的习惯。 追逐孤独，是浅间静水获取更高质量孤独体验的必然之路。 【孤独收藏家】，并非浪得虚名。 世界上和孤独相关的作家，浅间在初中都有涉猎。 安徒生、梭罗、卡夫卡、海明威、太宰治、菲茨杰拉德、黑塞、毛姆、加缪、马尔克斯、卡尔维诺. 没有愤世嫉俗或者遗世独立的精神状态，写不出他们笔下那些孤独透彻的人物。 而频繁将自己代入那些孤独透彻之人的一生，浅间静水也获得了闲歇性愤世嫉俗或者遗世独立的精神病症。 恐怕这也是踏上孤高之路要付出的应有代价吧。 浅间看着小心翼翼坐在对面八奈见，或许弱角的性格，让她对孤高强角产生了向往吧。 “把孤独当做一种体会，大部分人都能做到，把孤独当做一种习惯，少数人做得到，把孤独当做一种道路，做到的人寥寥无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如果是二见或者间岛，至少会回答一下吧浅间对八奈见这种直接要答案的行为表示失望。 “孤独的奥义，不是朝夕之功。孤独的道路，需要资质。” 说这句话的时候，浅间强行将脑袋里的什么水晶球、斗之力三段挤出去。 “资质？” “八奈见同学，你的这次年级月测多少名？” “404” 浅间用手机查了一下八奈见的前两次月测，也都是在400名左右徘徊。英和的前400名大多都能读个还行的大学。但是后100名就和其他高校的笨蛋们没什么区别了。 “喜欢看书吗？第一次独立阅读完一本书是在几岁。” “4岁吧还是6岁？记不太清了。” “喜欢运动吗？” “不太喜欢。” “睡前有焦虑到失眠的经历吗？” “有过。” 连问了十几个问题，浅间初步判断，有轻微自闭症的倾向，于是在手机找到一个文档，在恋爱咨询部的打印机里打印了一张卷子。 “伱先做一下这个测试，一共40题，20分钟做完可以吗？” “嗯，我试试。” 浅间没再理会，掏出一本书，喝着茶慢慢看。 少女时不时抬头看几眼【大老师】，居然在15分钟内做完了测试。 根据测试了解到，少女喜欢熬夜，喜欢拖延，喜欢在内心提出质疑，不擅长交际，具有同理心，想象力丰富，容易焦虑和抑郁。 试卷里的一道典型题。 【在空无一人的走道迎面遇上班主任，你会—— a.热情的打招呼 b.平淡的打招呼 c.装没看见，如老师打招呼再回礼 d.装作认真看手机，路过 e.瞪一眼老师，让他快滚 f.转身，将相向运动变成追及运动。 g.躲起来等他走过】 少女选的g。 可以，芬兰人格，相当于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孤独之路。 试卷里的另外一道题。 以下句子中，你觉得最有共鸣的是哪一句—— a.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b.在这广阔的世界上，除了自己，你无人投靠。 c.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d.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e.生命中曾经拥有的灿烂，原来终究都要用寂寞偿还。 f.我和我内心的第101个朋友绝交了，他太啰嗦，还是一个人自在。 少女选的b。 并不愤世嫉俗的独立倾向，也是孤独大师们保持理智的优秀特质。 根据测试表打分，八奈见智商120以下，115以上，勉强能进入孤独者的行列。 浅间看着试卷，重复问了一遍几个问题，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看来不是蒙的。 浅间点了点头，同时听到八奈见彩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极了，【大老师】的第二道考验通过！ 浅间抬起头正视着少女。 这位同级生，容姿清丽，身材火爆，气质谦和。 看样子只要她愿意，学生生涯是不会孤独的。 既然清楚了她的资质，现在轮到了解她想要踏上这条路的理由了。 “人生中消解孤独的情感有很多，亲情、友谊、事业、恋爱、信仰等等，没有人能贯彻孤独，除非她是神灵。能告诉我，你想学习孤独之道的理由吗？” “.必须要说理由吗？” “最好让我了解一下。” 八奈见迟疑片刻，伸出手，将一个腕带取了下来，展示着右手手腕的纹身。 “大老师，你猜我手上的这三只鸟是什么意思？” 浅间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我清楚，这是群体，而不是孤独。” 八奈见抬头望向窗外，说道： “初中的时候，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旁边是阳台，有一天上英语课的时候，突然飞进来了一只鸟。 它就在窗沿边站着，没有叫，离我很近，伸手就可以摸到，但我没有碰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它在我的旁边一直待到了下课，铃声一响，它就飞走了。 但是它并没有飞太远，我还是可以看到它，在不远的天空上盘旋。然后，有两只鸟加入了它，随即它们就飞远了。 再然后，它们就飞到了我手上，变成了这个纹身。 最开始我并不懂什么鸟会一直围着一个地方盘旋，像画圈一样。直到有一天在推特上看到，鸟群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盘旋。是为了召集同伴。 落单的鸟看见空中盘旋的庞大鸟群就可以飞进去加入。 当时的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脑容量这么小的鸟，都有召唤同伴的方式，人和人之间的却越来越孤独呢？” 浅间看着这个自相矛盾的女孩，寻求孤独之道的女孩，却想召集同伴？ 八奈见接着说： “后面有一个男孩，他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当下我们对世界输出的每一次表达、在学校说的每一句话、在社交网络留下的每一段评论、感悟、表情、照片，都是一次次寻找同伴的盘旋呢？” 女孩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浅间将她身前已经冷掉的茶泼掉，重新续了一杯热茶，淡淡说道。 “然后你加强了【盘旋】，获得了虚假的同伴。” 八奈见展颜强笑， “是的，非常失望。” “你盘旋的地方错了。树上面找鱼、云上面找猪、海里面捞月亮、图书馆里找电玩咖、酒吧里面找自闭症，只是在浪费时间。” “对，他也是这么说，并鼓励我继续【盘旋】。” “这和你寻求孤独是背道而驰的吧。你和那个男孩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他死了。” “.” 良久，浅间打破了沉默， “丧失了寻找第二个他的勇气吗？” 八奈见似乎也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 “不是，是我丧失了寻找同伴的资格，但是我还是无法忍受孤独”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喜欢孤独，而是逃避【盘旋】吗？” 女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望着眼前将胆小和勇敢杂糅在一起的女孩，浅间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 “八奈见同学，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在我这里获取支援，鼓起勇气重新寻找同伴， 要么，让自己在某个领域，成为别人无法理解的强者，因为强者先天孤独。 你不用马上答复我，下个星期吧，你好好考虑一下。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八奈见告罪离开，离开前浅间让她将4沓谕吉收了回去，并送了她一份点心。 虽然自己的人生，是自己来选择。 但如果她还是选择孤独之路，浅间会为那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死因的男孩感到可惜。 两只鸟就已经可以共舞了，为什么非要去找第三只？ 浅间打着雨伞，不死川、近卫、三轮、泷岛、卫宫、十神、黑田、八奈见，今天的交流信息让自己的脑仁微微发痛。 总不可能是年纪轻轻患上了高血压吧？ 和驹场沟通了一下十神和八奈见的事情。 驹场在电话另一头促狭笑道：“大老师去当她的【那个男孩】不就得了，你一个顶两，直接解决问题。” “为什么你的口臭会沿着数据网络传过来？” “英和的后宫王，似乎被我猜中了谋划？” “泷岛电脑里面的好看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嘟嘟嘟.” 第一次见驹场如此，一物降一物吗？ 不知不觉走到老秦的中餐厅，和几位大忙人们简单问了几声好。 二见穿着中式旗袍，如雨后兰草般的窈窕身姿，让浅间一时间恢复了一点元气。 少女下班时间是8点钟，浅间本想打个招呼就回家的，却被二见拜托等她下班。 两人在不经意间，眼神对视了，略显昏沉的眼神遇上藏着星辰的眼神，就像黄油遇上了火刀。 哪怕只有短短5秒，其威力比和八奈见对视5分钟大得多。 有人说，对视是人类精神的接吻，空气中感受不到它的热烈，但它会在人的心里纵火。 浅间的孤高之路，再一次遭受了来自青春的折磨。 现在才醒，搬砖了搬砖了。 感谢【星宇之月】【秋辞墨往】【小绪story】老板们的打赏 (本章完) 69. 理疗 与 感性 “天上的水，是雨啊，从上往下掉。 地上的水，是川啊，从高向低流。 眼里的水，是泪啊，找不到出口。 眼前的水，是你啊，淹没我的眸。 净化提纯的水，它消不了愁。 汇聚世界的水，只是在拼凑。 我只想取一瓢，我只想取一瓢， 能将我托起，能让我游走。 我只想取一瓢，我只想取一瓢， 能让我清醒，能让我上头。 我只想取一瓢，我只想取一瓢， 如果能喝出自由。 我只想取一瓢，我只想取一瓢， 如果能给我自由. whatwhatwhat 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 wearetheprisoner 我们是囚徒 waterswaterswaters 不明朗，不明朗，不明朗. wishisrisingsodeepinside 希望在深处 youarethewaterinme 你是我深处的必需品 youaretheworthinme.” 你是我深处的必需品 练习室的乐器声渐息。 蓝发贝斯女孩椎名瑛美，一个后仰栽进地面上的懒人沙发，从三脚小矮桌上取过一杯上深下浅的莫吉托冰咖，搅动片刻，狠狠抽了一口。 等她感觉缓过劲来，才懒懒散散地对着不停在乐谱上修修改改的不死川问道， “理世，伱这首新歌《w》怎么感觉有点怪？” 涂着眼影口红的光头鼓手小柳征尔，也插好鼓槌，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随手翻着《zipper》杂志，看着死武士乐队的《插队赴死》《rise!rise！》《lifeislikeasupreme》登上了杂志流行音乐风向标，饶有兴致地抬头说道， “感觉这歌词，有种恋爱的味道，看来，小理世是有喜欢的人了哦~” 带着大量金属饰品，烫着一头冲天发的大久保博人双手悬停在键盘上，露出惊讶目光， “不会吧！歌词里不是说的水吗？话说理世这种人也会恋爱？男的女的？” 不死川哈哈哈地重锤着大久保， “当然不是啦，这首歌我3月22日就写好了哦~” “啊——————” 练习室内传来重物倒地，和击打沙包的声音。 椎名瑛美放下咖啡杯，疑惑地问道， “3月22日？那是什么日子啊？谁的生日？” 不死川将手臂抡成摩天轮，一边笑着扭头答道， “是世界水日哦！” 小柳征尔哼着刚刚练习的《w》的旋律，闭着眼睛肯定到。 “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了，之前理世好像哼过类似的旋律。我还是觉得，这里面的旋律有一种淡淡的，单恋的味道。” 椎名瑛美不屑地瞄了光头上刻着“love”刺青一眼，说道： “你连国歌都说有恋爱的味道。” 刺青光头摇了摇头， “看似追求永恒，其实哀伤短暂的旋律，不就是恋爱的味道吗？” 不死川还在练习锤击，大久保像一根葱在地上挣扎，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装作没看见一样的聊天啊！快让理世停手啊！” 蓝发女孩椎名瑛美陷入了沉思， “理世好像并没有和哪个男孩比较熟吧？” 地上的大久保眼睛一亮， “难道是之前在六本木遇到的那个漂亮女孩？” 刺青光头小柳捂着脸扭动了起来， “我也记得那个漂亮女孩，和理世还有瑛美一样闪闪发光呢~~~啊~~~柑橘味的香气。” 大久保惨叫一声， “理世住手啊！我错了，喂！刚刚不是小柳也说了吗？你不要带着一脸微笑揍人啊！这样很可怕的！” “哪里哪里~我听说钢琴家们有很多都有腰椎、颈椎、肩周问题哦，嘿！——哈！——不好好做护理，年纪大了病痛会影响职业生涯哦。” “我会提前退休的！放过我！理世！” 椎名瑛美忽然问道， “这是这周末的live改为在游轮上线上播出的原因吗？” 刺青光头小柳也正经起来， “已经和allrise的中冈老板说了，他已经在livehouse贴了通知，门票全款退给歌迷们。线上方面，他拉了四个线上广告赞助，到时候直播团队会把广告植入进去，我们只要在身上贴几个logo贴纸就行。” 不死川双手继续发力，压制着加头发快2米的壮汉，一边微笑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哦~” 椎名瑛美一想到以前连口香糖的赞助商logo都贴过，心中一阵不爽， “中冈这老头可真是会做生意。” “啊————确实啊，没我们他的livehouse怎么可能会火？我们可是响彻东京地下的死武士啊！啊！————放过我！理世！” “理世酱，游轮表演的事情，你和你们学校沟通好了吗？” 回复是一个大大的，充满阳光的自信笑容， “报批明天下来~大丈夫，没问题！这绝对会是一场有趣的表演哦~！” 休息时间结束，死武士乐队又开始了紧锣密鼓地排练。 大久保感觉痛苦之后，确实身心通泰了许多，难道刚刚真的只是【理疗】？ 迎着微风小雨，穿越一重重街道，浅间静水和二见月海以不变的速度，走在笔直的道路上， 这种道路给人一种安全感，似乎不用怎么注意方向，即便是走神，也能轻松地到达目的地。 二见今天打完工，又换了一身私服，裙子被提得很上，露出像奶昔一样细腻，比韩国偶像还要细、白、长的大腿。 这让有时会盯着脚下数砖块的浅间，不得不抬起头了。 上了地铁，目的地白金高轮，8点10分的三田线格外拥挤。 蹩脚的护花使者，再次将二见壁咚在角落。 浅间静水一直认为二见的学习力是很强的。 毕竟是掌握了网球、保龄球、十多种乐器的女孩，不少问题也是一点就通。 学习能力越强，行动壁垒越薄，行动力就越强。 所以浅间感受到了二见现学现卖的行动力了。 “静水君，可以站的近一些吗？” “静水君，待会可以教我另外几个鞋带系法吗？我感觉看视频还是不太直观。” “静水君，能陪我回家做一下复习吗？今天的数学课，桧木老师讲的傅里叶，可以再给我说说吗？” 这是【富兰克林效应】。 “谢谢你静水君，我在家准备了烤松饼的材料，待会一起回家，我烤些松饼给你吃吧。” 这是【皮克马利翁效应】。 “不可以吗？那我明天早上烤，给你带一些尝尝可以吗？” “不行吗？明明之前静水君说过，能陪我学习到多晚都没问题。” 这是【门面效应】。 真有你的啊，二见。 如果是初中时候的自己，或许会感觉有点作茧自缚，招架不住了。 但是现在的自己，可是行走在影之实力者道路上的男人。 “没事的。在地铁上拿着雨伞，我们站太近有些危险。” “我等会再发你一些更直观的，有更详细步骤分解的教程。” “傅里叶级数目前出题概率不大，我可以发你一个数学老师的讲解视频，比桧木讲得浅显一些。” “松饼不适合晚上吃吧。” “.好的明早做少一点吧” 然后， 约定只待到9点半，浅间跟着二见大明神去了她家。 简单的做了两碗面，两人吃完，二见匆匆去浴室洗澡。 少女出来时，又是一身清凉至极的睡衣打扮，微湿的头发在她靠近时还能感受到温润的水汽。 香味冲进灵敏的鼻子，还是之前用过的香水，有股淡淡的杜松子，月桂和矿物木香的气息，看来二见是要固定自己的嗅觉记忆了。 浅间反手给二见布置了2套试卷，1份定位理论学习资料，让二见自讨苦吃。 她们只能以学习为名，创造两人世界，但只要是学习之名，浅间就不害怕。 毕竟手机里的试卷和学习资料，仅论txt格式的，就有40g左右。 在哪里看书不是看书？ 给波奇发了一个晚回的短信，浅间掏出《战时笔记》继续研究起来。 表面看起来认认真真做试卷的二见，着迷地看着浅间阅读时的侧脸。 这侧脸比亚历克斯·特纳或汤姆·弗莱彻年轻时的容颜还要让她惊艳。 两人在临时当做书桌的餐桌上，打起了视线游击战。 对视肯定会被教训说不用心， 所以二见严格遵守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诱我定”的十二字方针。 交锋十余次后，浅间选择放弃，认真看书。 于是二见将“敌躺我爽”，补充进十二字方针，形成了视线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 可是二见还是明白，视线远远不够。 想摸，想贴，想吻，想耳鬓厮磨，想吃蛇果。 但是二见现在不想让浅间反感，毕竟她还没有学习到，将反感扭转为好感的恋爱理论。 但是不要急，既然已经进了恋爱咨询部，恋爱理论是她的，浅间静水，也将是她的。 她有时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如此迷恋浅间。 是那两次伸出的手吗？ 现在的二见不这么认为。 朝夕相处十多天，她爱着浅间静水的每个瞬间。 这每个瞬间都能填满她空洞的15年。 喜欢浅间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二见一时说不上来，这就像让她把字典里的每一个认识的字一口气背出来一样。 但是她很清楚。 浅间静水，是她这辈子不爱别人的理由。 除了浅间，她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 浅间是催促她起床好好打扮、监督她好好研究穿搭的理由。 她开始喜欢上恋爱咨询部的日常。 每天听一听有趣的恋爱故事，每天看浅间演戏，每天在浅间的身上学会攻略浅间的方法。 这种生活太充实了。 下学期重新分配座位，如果能坐到一起就好了。 就像今天这样，趴在桌子上看浅间看书，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9点半，二见的小试卷还有一张没做完。 浅间又看回到书的四分之三处——【不要依赖于外部世界，这时你就无需害怕发生在它之中的事情——1914年11月5日】。 【叮】 【完成成就-温故而知新 获得称号：复读生 获得特性：复习效率提高20%；每复读一年，应考临场发挥提高50%；复读生期间，应届生好感度-20】 浅间一听忽然又冒出一个成就，赶紧收拾东西，和二见道别。 二见像一个国家领导人告别另外一个国家的元首， 强势地握住自己手道别。 说是这是恋爱咨询部部员对部长的必要的尊重。 少女柔荑的滑嫩触感还停留在手上。 浅间搓了搓手指，感觉指纹都被这层滑嫩覆盖住了。 今天的感性过于充沛。 显然是被维特根斯坦所影响了。 后悔打牌胡适之，感性打枪约瑟夫。 大佬的日记就像克苏鲁古神，读通读透固然能提升境界，但走马观花只会遭到精神污染。 二见看他的时候，难道浅间自己不知道吗？ 只能假装看书投入而已。 吸引力难道是相互的吗？ 不可能，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败犬哀嚎。 这也不怪浅间，二见的素颜至少是魅力8，最近开始笑以及注意起打扮后，魅力指数级上升。 那份青春少女的美感，就像房子中的大象，让人无法忽视。 以纯粹的审美角度，多看几眼也是无可厚非的。 浅间摇了摇头，撑起透明雨伞投入街道。 孤独的灵魂，疾走在风中。 在路上雨势细小绵延，同时沾湿人的精神和衣服。 风比雨显得更加讨厌，它将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不断地透过雨伞送到浅间的身上，就像是动画片里投手投出的魔球，让人防不胜防。 不久，浅间的衣服上便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忽然一阵妖风，将用了七八天的透明雨伞吹上了电线杆，等雨伞再次被吹落时，浅间已经湿漉漉得像条落水狗了。 晚上10点不到，一身潮气的浅间走进公寓，有气无力地和波奇打着招呼。 “我回来了。” “阿水~欢迎回来~~~诶？不是带了伞吗?” “嗯。” 浅间坐在玄关上，将六七成湿的鞋放进了鞋柜，开启了烘干抽湿模式。 趁浅间还没起身，波奇将下巴靠在浅间的肩膀上，笑道， “因为是透明的雨伞，所以作用是透明的咯？” 一个脑瓜崩，将越来越没有边界感的波奇弹开。 检查了一下厨房，发现波奇又没有自己弄晚饭。 “不是说要学会自己弄晚饭吗？拌饭酱都给你做了，煮个饭都不会？” “没关系哦~我最近开始减肥了，每天只吃早餐和午餐就够了。另外~今天的作业，我一定能拿2000円哦~~~” 浅间看了眼叉着腰，穿着单薄的空心t恤展示身材的波奇，胸前的项链随着少女的转身剧烈晃动。 他决定还是先洗个澡，明明是淋了雨，想让身体暖起来的，现在又必须让身体冷却下来。 这或许是黑田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对于浅间而言， 这是一场糟糕的青春。 波奇姣好的身姿，纤薄衣服上突出的重点历历在目。 玛德，浅间忽然感觉自己又非常、非常、非常的感性起来。 感谢【星宇之月】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善意评论，谢谢老板们勒。 (本章完) 70. 山 与 梦 与 点心实验 浅间洗完澡出来，看见波奇歪在床上。 少女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着书，看封皮还是《金叶：来自金枝的故事》这本书。 保持着标准睡罗汉侧躺姿势的波奇，整个人都投入进了书的世界。 她的纤腰的弧线一如幽清山谷，笔直的双腿则像阿尔卑斯山的雪路，一只腿陷进柔软的白色床单中，另一只弯曲搭在下方腿部白皙的膝关节处，形成了一个“p”字。 慵懒，专注，静谧。 区区波奇，居然越看越好看了，一定是她在认真看书的缘故。 不行，力比多又在扰乱自己的心智，还好孤高之人都有着强大的防沉迷系统。 浅间收回视线，拉开窗帘盯着外头已经开始猛烈起来的狂风暴雨，想用这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洗涤自己的感性。 一具丰盈的灵魂，本应放归于美丽世界，而不是被弃于荒野之外，抑或圈于一室之内。 浅间检查完波奇今天的作业，果真如波奇所言，今日连才艺视频都录制了，是一段15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的居家柔道步伐训练演示。 发放奖励后，浅间也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书，房间里只有两人翻书的声音， 随后，被感性困扰大半天的孤高之人，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外面的风雨转弱， 凌晨三点，犹如铯原子钟一般精密的计时器，波奇从假寐中醒来。 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睁开，一时间阿库娅、花畑佳子、裘可拉、中野四叶、派大星等灵魂附体，流露出笨蛋般的欢乐情绪。 哼哼哼哼哼哼~~~ 又到了波奇时间！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窸窸窣窣，挪移到浅间身边，摸清浅间沉睡规律的波奇，撩起头发，俯身用脸蛋轻轻蹭着男孩的脸。 嗅着同款洗发水的香味，以及男孩子独有的气息，波奇轻蔑一笑。 阿水啊阿水，你这家伙，以为故意淋个雨，香味就会消失吗？ 太小看波奇大爷的鼻子了！ 什么香氛洗发水，以为我闻不出月桂的味道吗？你找的洗发水可没有这个成分！ 阿水这个大骗子！ 波奇用手指点了点浅间的额头，又开始轻吻着浅间的嘴唇，身子也轻轻贴在一起。 眼睛看着，鼻子嗅着，嘴巴品尝着，身体触碰着，五感意识都投射在了身下的男孩身上。 细细品味着每一天珍贵的充电时光，波奇努力储存着供应她快乐一整天的能量。 有其他女孩子的气味，这事也不怪阿水。 波奇非常理解。 任何一个女孩，遇到阿水这种正义、善良、睿智、上进、低调、会做饭、会做饭还有会做饭的帅气男孩子，都会忍不住出手的。 但是，她们太天真了！ 区区外面野花野草，也想突破我波奇大爷都无法攻陷的心之壁？ 吻着吻着，波奇身体忽然一僵。 莫可名状之物，像一座天然石桥，兀然高耸于两人之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朗基努斯之枪吗！？ 软磨硬泡之下，和断欲无求的圣徒没什么两样的阿水，也开始对自己有反应了吗？ 即便是入职痴女第一天就转正的波奇，也不由地感到羞涩。 与之前渴望亲昵，渴望爱怜，渴望从未得到的亲密的心态不同。 波奇的心跳比过往快的多，但是却没敢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波奇退开一尺距离，抱腿蹲在沙发边，凝望着，凝望着。 她明白，这是她的冈仁波齐，最终属于她，也将被属于的圣地、圣物、圣经。 这是阿水的身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自己作出的反应。 可是她也开始害怕。 毕竟是在睡梦中，如果他梦里的不是她，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未来女主人，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宠物吧？ 要是让自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和阿水胡天胡地，还不如杀了她好。 那么只能以宠物的身份，去成为未来女主人了。 波奇也是有在努力的啊。 努力锻炼，努力读书，努力成为阿水想要自己成为的那个人。 止步不前的出云凯特娅，除了这样将自己的人生交给浅间，再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了。 但是，为什么会越来越害怕呢？ 为什么会越来越不甘心、不满足呢？ 她开始害怕浅间为她规划的新人生， 因为她知道，那样的人生里，不会再有他。 如果不是两个独立人格、两具圆满灵魂的相互吸引， 必然一个完整的灵魂，将吞噬另外一个残缺的灵魂。 哪怕自己扮演得像狐，像风，像河流，想让他神魂颠倒，魂不守舍。 他依然是那个样子，表达着同一个态度—— 波奇需要拥有自己的人生，波奇需要独立的生活，波奇需要从这个家走出去 事实上，阿水啊， 波奇什么都不需要，她只需要你。 有些事情只要面对，就会感到悲伤。 有些事情只要深思，就会感到无望。 波奇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从胡思乱想的困境中走出来。 揉了揉自己的脸，波奇振作起来。 阿水大概4点就会从深度睡眠，转换为浅睡眠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波奇躺在了床上，认真思考着“宠物翻身，当家做主人”的可能性。 不听话就会被扫地出门。 太听话就会被改造成功，扫地出门。 怎样才能让无情的阿水，对自己产生不舍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明天搜一下相关信息吧。 山峰一般的阴影忽然又闯入波奇脑海里，心跳再次加速，金发少女夹着大枕头，在床上打滚。帐篷里的神秘，总有一天要一探究竟！ 浅间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他获得了晚上被透明雨伞挂住的那根电线杆。 在水清沙幼的沙滩上走路，两条脚印之间，是硬物拖拽出的深深划痕。 于是他被波奇注目着，被二见注目着，被不死川注目着，甚至被间岛、二条、近卫、一条，还有更多人注目着。 他像一个异类、一个外星人，被人用好奇、恶意的眼神围剿着。 然后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一个广场，被实施串苹果的刑罚。等串到第6颗苹果时，浅间被惊醒。 醒来后的浅间自动切换到了体力6模式，缓解心脏的不适。 这就是福柯所言的公共景观惩罚吗！？ 拉开底裤看了下情况. 浅间瞄了一眼吧唧嘴巴的波奇，淡定地走进浴室冲澡。 青春期的正常反应倒是不怎么担心，可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好像被感性入侵了。 浅间决定将维特根斯坦拉黑，至少这段日子是不会再碰了，这些天看些动植物科普的书就行了。 洗完澡出来，时间才6点06分。 波奇破天荒地也起了一个早床，并积极地参与起早午餐的准备。 那份铁树开花、母猪上树般的积极态度，让浅间不由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这场景到底是不是梦中梦。 等到波奇将一枚炸得焦脆的煎蛋放进盘中，并在其上撒了点喜马拉雅盐时，浅间欣慰地点了点头。 前几天主动打扫卫生，这几天主动做早餐，废物女儿终于开窍了。 如果把自己这公寓当做一间监狱，自己是典狱长，波奇是囚徒。 那么监狱四要素中【惩戒、改造、警示、预防】四要素中，最重要的【改造】进度喜人。 看来离送走她的日子又近了。 浅间感到备受鼓舞，并淡去了昨日噩梦对自己的精神冲击。 作为奖励，浅间给波奇多做了几款小点心。 一直到7点50，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后，浅间才拿起透明雨伞，慢悠悠地出门。 波奇收起了热情地笑容，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浅间给她当下午茶的点心，一边认真思考着新版本的【波奇战法】。 少女忽然灵光一闪，脸上笨蛋般的笑容，又复活了。 6月22日清晨，东亚特有的梅雨季节，统治着2155平方公里的东京。 昨天刮的大风，把气温都刮走了几度。 说实话比起晒得让人头痛的大太阳，浅间更喜欢这种阴凉湿润的天气。 在浅间心中最理想的天气，是看得见阳光，但是不热，21-22°左右，最重要的，是随时有4-5级的风灌满身体。 不知道地中海气候的里斯本和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墨尔本，哪一个更适合自己。 如果只论夏天的话，贵阳也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在心里一人分饰两角，不停谈论天气的浅间，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教室里。 还好，脑子还记得把便当给近卫，把今天的点心放进冰箱。 教室里有马身边一圈人，近卫身边一圈人，御行院身边一圈人，不死川身边一圈人，深泽雪身边一圈人，把a班的社交势力阶层分得明明白白。 像二见与浅间这种小声说话的二人小团体，并不起眼。 浅间对于热衷用热脸贴近卫冷屁股的四五个人表示不理解，甚至有点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 自己一边吃着枫糖浆有点发干的松饼，一边和二见聊起了周末游轮的事。 “静水君，伱听说了吗？这个周末的游轮行，学生会会在周五晚上准备庆祝晚宴和节目表演，周六还有游轮庙会，周日白天是泳池派对。我们除了带三套常服外，还要准备正式礼服、浴衣、泳衣哦！” “啊这样啊。” “周四静水君有空陪我一起买泳衣吗？” “这个不太方便，建议网购，现在ar试衣技术很好了，基本不会买错尺码。” “好吧.” “对了月海，昨天让你用我秘制配方做的点心今天带来了吧？” “嗯，带了，我放进恋爱咨询部的冰箱里了，静水君也做了一样的点心呢。” “没有偷吃或者提前试吃吧。” “静水君昨天都嘱咐了，当然不会吃啊.虽然真的很想吃.” “没关系，中午多吃几个，也比较一下口感，看你的厨艺进步得怎样。” “嗯。” 《浅间不在场时，参与指导制作出的料理，是否也能提升好感度？》是今天的点心实验的主题。 如果确认只要某份原材料配置是浅间参与的，就能发动【恋爱烹饪】技能，那么自己的点心制霸全国的伟大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樱木老师的晨会，除了继续说明周末游轮行的注意事项，还谈及了下周的运动祭。 今天下午第一节现代文课，御行院会配合樱木召开一年a班体育祭动员会，并确认每个人参与的项目。 这次听说除了过去类似奥运会金牌榜的班级积分对抗赛，学生会还引入了班级pk赛，一年级班级有可能会碰上三年级的对手。 与此同时，这次更有年级个人积分榜，这也打破了单人最多报5项运动项目的限制。只要时间安排得当，一个人参加10个项目并获得冠军，也成为了可能。 浅间对于运动并没有什么兴趣，或者说，浅间对于当众出丑，毫无兴趣。 可惜棋类运动、航模运动没被列入运动祭指定项目中，不然最少报3个项目的折磨就能轻松度过了。 第一节课和昨天一样，是桧木的数学课。 昨天桧木用傅里叶烧了大家脑袋后，今天他依旧通过坐标系的函数成像，和大家讲起了和傅里叶有关的一系列经典心电图方程以及天体运动轨迹的方程。 最后果不其然，偶像厨开始用傅里叶变换的知识，利用变声软件，教大家如何将他自己的声音变为某女性偶像声音。 于是a班的同学听了20多遍铃木爱理声线的“桧木君，最喜欢啦。” 即使是浅间也感觉到难受，这个月底的老师投票，恐怕他会给桧木投一张黑票。 每个月黑票最多的老师将会取消整月绩效。 据说这个也是今年学生会，也就是近卫千代提出的制度。 种性制度的推崇者，是最会发明标准的那一群人。 但是温度计、日历、体重秤这些衡量数值的东西，又确确实实地便利着今天的生活。 纠正近卫这句到底是不是大话，没一两个月的尝试，浅间心中并没有底。 英语老师用牛津腔聊了半节课的英国二王子婚姻花边新闻，生物老师从草莓甜度的欺骗性讲起了高中时失败的恋爱，日本史老师穿错cos服，导致a班自习了15分钟。 一上午的课一晃而过。 浅间和二见一前一后来到恋爱咨询部，交换着便当享用午餐。 咚咚咚，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到访。 (本章完) 71. 万事屋 与 点心铺 三年d班、英和旅行社社长——八坂旅十郎，带着副部长兼女友日野树里来到恋爱咨询部。 “大老师，又来打搅你了，请帮我们一个忙。” 两个人像冲业绩来这里陌拜的保险推销员，整齐划一地对着自己鞠躬。 “看你们俩挺默契的，恋爱方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日野树里脸上一红，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是旅行社方面，我们需要大老师的帮助。” 八坂点头补充道，递过一个信封， “旅行社这两天有三个部员退社了我们本来想在7月准备一次部门旅行的系列活动，但是因为退社的事情，其他部员的参与积极性也受到了影响。” 真把我这里当万事屋了吗？ 浅间摆了摆手，示意信封放一边。 日野树里再一次鞠躬， “拜托了大老师，这一次7月活动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只有不到5个人参与，那就麻烦了。” “你们旅行社现在有几个人？” “不算退社的人，现在加上我和部长，还有11个。” “伱们是自由行还是报团？” “自由行，原计划的篝火晚会、团建游戏、旅拍特摄，还有计划预定的景区和旅社的优惠套餐，都是按照10人以上的规模安排的，如果其他人都不参加的话，这次活动就很麻烦了。” 二见这时把今年春采单芽的金骏眉泡好，将金黄透亮的茶汤倒进了4盏小杯中。 浅间拿过两杯置于八坂和日野面前，示意先喝一下茶。 自己也拿起一盏，吹了吹，小撮一口。 茶汤入口，馥郁的花果香气伴随着鲜甜的蜜香，回味悠长。 今年的这波茶品质很高，感觉可以再卖一些茶给近卫千代、二条玲奈她们几个富小姐。 可惜财神爷十神春马不会再来光顾自己的杂货铺了。 歇息片刻，浅间回到正题， “之前组织的活动参与度如何？” 日野树里苦笑道， “之前也没考虑到参与度问题，也没有组织过超过10人的活动。我们旅行社都是很自由的组织的小团体活动，参与都是自愿原则。毕竟大家旅行的兴趣爱好都不一样，有的人爱爬山，有的人爱去海边” 浅间看了两眼处于热恋期的旅行社部长和副部长，忽然问道， “这一次退社潮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八坂旅十郎挠了挠脸，尴尬地强笑着， “.大概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这个不关部长的事，我这边也有一定的责任！” 浅间确定了大致情况， “你们的大部分部员其实是你们两个人的仰慕者，我猜得没错吗？” 八坂看着浅间，难为情地说道， “是的.因为我们的恋情公开，不少部员以‘不想被处刑’的理由离开了。” 浅间追问到， “不仅是这样吧，还有你们两人决定组织一场能创造属于你们恋爱回忆的系列活动。” “我们并不是这么想的！” “但他们看在眼里，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八坂失望到， “不会这次活动要泡汤了吧。” “八坂前辈，如果说，活动变成近百人规模的旅行团，你们招架的住吗？” 八坂看了身边的日野一眼，见她摇摇头，便答道， “肯定招架不住的。” “现在部员里其他9人的成分如何？是喜欢旅行加入部门的，还是因为喜欢你们某一个人？” 日野坚定地说道， “他们肯定是热爱旅行的！只是他们或许真的像大老师你说的，害怕这场活动只是满足我们俩欲望的产物.” “大老师，你能让他们相信我们吗？” “取得部员的信任，不应该是作为部长和副部长应该去做的尝试吗？” “可是我们已经在宣布计划的时候，说明了这场活动的目的，是让全校感受到我们旅行社的活动魅力。” “你把自由行方案给我看下。” 八坂拿出手机，将文档传给了浅间， “.大粗糙了这个计划，和外面的三流旅行社海报没什么区别。” 花了15分钟快速和八坂以及日野拟定了活动方案，强化了活动亮点，梳理了全部门整齐划一且有趣的活动宣传动作，让文本、图像、影像、互联网话题多维度为他们记录这次活动的过程。 “最后你们还得加一个动作。” “什么动作？”x2 八坂还以为要设计什么合影pose。 “招新。” “招新？”x2 “是的，招新。你们两个，需要通过招新，向部员重申你们对于旅行的热爱，给部员展示英和旅行社不一样的精彩内核。 八坂前辈，你总是抛下大家自己体验风景，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分享，将那些只能在互联网上看到的风景展现出来，英和旅行社，也有一个登山者、一个厉害的荒野求生者。你要给大家展现一个探索未知的可能性。 日野学姐，你组织的活动虽然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但是和大家共同度过的时光，都是唯一的，你现在需要将部门活动过程中感动的点点滴滴展示出来，让大家感受到团队的亲密、温暖的感觉。” 和他们简单梳理了部门招新广告的slogan和形式，又给旅行社的二位规划了要亲手做的2套视频剪辑方案的框架，浅间开始执笔写英和旅行社的招新tvc文案。 “趁大好年华，出发吧！ 脚步之外，是更大的世界， 一步步走过那地图上的每一道风和日丽。 去山野间追风吧！ 任由头发被风吹起， 只要奔跑，风就不会停息。 去看夏日的星空吧！ 与晴朗夜空中的星河对话， 让每一次仰望，终抵群星。 去攀登山峰吧！ 每一座山丘都值得翻越， 探索未被发现的路，将烦恼抛予山下。 去听一次野生的livehouse吧！ 跟着人群一起跳动， 大声合唱你爱的那首歌。 去潜水冲浪吧！ 在浪尖与海鸥竞速， 在水里倾听自己的心跳。 去看地方的特色展吧！ 收集世界的每一块美好文化， 拼出一个最丰富的自己。 去追日落吧！ 和最爱的人一起， 看遍不同经纬度的日落。 睁开眼的理由， 是为了看更大的世界！ 穿上鞋的理由， 是为了每一份热爱的出发！ 英和旅行社 火热招新！ 前3名入社，享新人大礼包！ 英和旅行社年度乐游嘉年华，即将盛启！” 写完文案，浅间又拿出几款海报参考，还有视频分镜脚本参考给到八坂。 “最好自己完成，如果这个交给我来做的话，100万，只用100万就帮你把招新视频给出了。1分钟视频时长，绝对的友情价。” 八坂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开始转账。 两位英和旅行社的前辈们，留下了200万円便踌躇满志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无他，又顺利的卖了些点心和茶叶。 提起点心，浅间和二见展开了今日的点心试验。 先让二见品尝昨天晚上她自己做的点心。 “味道怎么样？” “好吃。” “和昨天的点心比起来呢？” “还是差了很多.” 于是浅间又从冰箱拿出自己早上做的同款樱色点心，让二见对比着品尝。 二见用素手拈着吃点心的小钢叉，插进桃子形状的点心中央，慢慢递到樱唇之中。 两种樱花般的颜色辉映，让时光仿佛倒流回了春天。 二见一手捂着小脸，轻轻歪着脑袋，露出了幸福至极的笑容。 “啊——就是这个味道~静水君做的点心真的太好吃了。” 二见觉得这点心就像物理老师说的量子纠缠的魔法，让自己和静水君彼此接近、重叠。 面前少年的吸引力会成倍的放大，让自己心神摇曳。 浅间暗自遗憾，看来，恋爱烹饪技能发动的核心是【浅间静水】就在烹饪现场。 那么，制霸全国的前提条件—— 是获取【多重影之分身术】吗?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及预备役代理副部长享受着午休最后的悠闲时光。 二见像小兔子喝水一样，舔着刚第三泡后的滚烫茶汤。 浅间看着一本名叫《餐桌上的浪漫史：植物如何调情和繁育后代》的怪书，二见忽然问道， “静水君嘴里说不喜欢、不认可、不相信恋爱，但是指导别人恋爱时的样子，像完璧归赵似的.现在看得书也和恋爱有关.静水君真的不打算在高中生活中恋爱吗？” 因为以前看过，所以明白书籍内容极为健康的浅间，目光停在了【在第一次提到为获取食物而种植的植物时，圣经的文字充满戏剧性——生命、诞生和死亡；知识、纯真和傲慢】这句上，头也没抬地回答着二见： “我不爱吃酸的，不代表我不喜欢看别人被酸的东西整得面容扭曲的样子。” 二见对于浅间这种回答早有预料，眯起眼睛笑到， “听起来很坏心眼的样子。” “不是听起来，就是坏心眼。” “但是他们看起来真的好幸福啊。” 二见还在回想刚刚那一对旅行社的前辈们。 浅间摇了摇头， “花总有凋零的时候，没有掌握永生花技术的恋人们，幸福是短暂的，痛苦的磨合、妥协、扭曲是永恒的。” “静水君不是可以教他们制作永生花的技术吗？” “并不行，月海你太高看我了。恋人们最稳定的一点就是情绪永远不稳定，我可掌握不了永久控制人情绪的技术。” 一阵风吹进部室，窗外天空又聚拢起一大片乌云，连一点闪电惊雷的预告也没有，二见和浅间还来不及思索，豆粒的雨点就打来了。 两人一起关上了窗，准备结束了午休活动，恋爱咨询部的门却打开了， “罗伯特君~是在这里吗？哦~~~果然在~二见同学也在啊~~~” 不死川元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不死川·不敲门·不礼貌同学，来恋爱咨询部有何贵干？” “~罗伯特·丘比特·科尔特同学，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嘛~” 不死川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部长椅正对面，好奇地打量着恋爱咨询部的一切。 二见没有换茶底，用第四泡的金骏眉，招待着不死川理世。 “哦~~~好香哦~~~但是我不爱喝茶哦，就喝纯净水就行~有冰块吗？~~~我自己来~~~” 毫无拘束感、毫无距离感的不死川，极致地放大了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不死川搜出一个玻璃杯，往里面加了6颗小冰球，倒了半杯冰水喝起来。 浅间揉了揉眉头，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生意来着？” 二见也问道， “不死川同学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两位女孩对视了2秒，二见拿出了修炼10年早已炉火纯青的无表情冰块脸，并在眼神里添加了5%的疑惑成分。 而不死川如阳光般的笑，虽然没有融化二见功力深厚的冰块脸，但也给了二见的眼神里添加了50%警惕成分。 回收视线，不死川侧头看了眼浅间，又对着二见笑着说， “喜欢的人确实有哦~但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你猜猜看他是谁？” “既然是和恋爱咨询部业务无关的事情，毕竟是隐私，那就不便了解了。” 二见浑然不记得刚刚恋爱咨询部还做起了旅行社广告的生意。 浅间插入进来， “是过来买点心的吗？” 不死川给了浅间一个wink， “聪明的罗伯特君，今天想买4份点心，你这里有存货吗？” 鉴于二见和自己都做了一些，浅间决定将二见做的剩下3份，都卖给不死川。 “这个不放冰箱里，保存时间有5个小时吗？” “理论上没问题，但是为保证口感，建议还是冷藏保存。” 浅间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冰袋，给不死川的4盒点心打包， 不死川看到冰箱里至少还有6盒点心，又问道， “我还能再买2盒吗?” 浅间想了想，答道， “可以，但是以后购买超过2盒的量，你需要提前预约。” “没问题~那我晚上打电话给你就成啦嘛~” “打电话我是不会接的，发短信吧。” 元气少女接过打包好的点心，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到门口对着恋爱咨询部的两人挥手。 “thanku~罗伯特君，二见同学，谢啦~我还会再来光顾的哦~” 把我这里当点心铺子了是吧！？ 午休结束。 浅间和二见回到教室时，樱木也恰好走到a班门口。 “今天这节课主要是商量运动祭各个事项。首先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这次运动祭是全校全员参加，无特殊情况如车祸、重疾、刑事监禁等，缺席者将受到开除处分。” “啊！！！” a班部分体育摆烂同学表示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另外，前三个月体育课出勤率不足的同学，将强制增加1-3项比赛项目。” “.还在给我上小动作是吧？” 浅间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少女。 感谢【星宇之月】【akahitoha】【20190117005426855】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月票和追定。 这本书的恋爱咨询部分偏群像日常，想看主线进度的老板们担待则个，万分感谢。感谢大家的支持，非常感谢。爱你们。 (本章完) 72. 近卫版本体育祭的选择题 英和学院三个年级一共66个班，每个班30人到40人不等，总学生人数据最新统计刚好2000人整。 为期5天的英和学院全能运动体育祭，如今并没有什么社团比拼。 并不是因为200多个社团很难组织，而是1人成团的情况太多了，早些年出现了很多离谱事件，比如4x100米接力跑一个人将棒子在左右手间切换了3次跑完全程、重金请校外女子偶像练习生一起参加团体操和啦啦队表演、两人三脚和骑马大乱斗中出现傀儡师、拔河比赛中一方出场了1个真人和10个装备履带但贴着动漫人物头像的机器人 可是，如果规定一定人数以上的社团才能参加比赛，又影响到了英和一贯的公平性。 所以在10多年前，社团与社团之间的比赛就被取消了。 比赛的主体只有人数、水准都更加公平的班级赛。 虽然去掉了班级开幕式表演和诸如门头、现场布置等工作，但现在【近卫版本】的英和体育祭，对于每一个班级而言都是不小的考验。 过去光是分为6个大组的班级赛就足以填满5天赛程，如今增加了个人可报名项目数量、诸如借物赛跑和水上冲关等娱乐性竞技赛、66个班随机班级对抗赛，比赛密度是过去体育祭赛程的至少2倍，魔鬼程度可见一斑。 过去运动会，都是少数体育好的人当明星，其他人负责坐在一旁加油喊666就行了。 而英和的体育祭，观众是面向全东京慕名而来的参观者们。 即使将场地搭建、安保后勤、宣传这些内容，全部外包给专业机构，学生会和各班班委组成的体育祭筹备委员会，也有做不完的预算、风险评估、报批等工作。 从a班两大男神有马吉彦和御行院圣两人一览无遗的疲态，就能看出这次体育祭工作量之繁重。 御行院圣将一张张运动项目报名表发放到a班的每个人手中。 根据惩罚机制，一节体育课都没上完的浅间静水，在这届体育祭中，至少要报6项运动项目。 浅间一目十行地看着运动竞赛项目名录—— 常规运动项目中，在田径、体操、游泳、足球、棒球、篮球、羽毛球、网球、排球、射箭、剑道、柔道、空手道、击剑、跆拳道、乒乓球16个大项目，80个小项目里， 浅间勾选了乒乓球、跳远。 在班级对抗赛的10多个项目里，浅间选择了【点球大战】、【躲避球混战】。 在娱乐竞技赛的10多个项目里，浅间选择了【50米两人三脚】、【50米勺子持球平衡赛】。 尽量挑选了一些体力消耗少的运动，浅间在体力6模式下，虽然一定拿不到好成绩，但体面地完成这些项目应该不成问题。 【点球大战】中运用好超级前锋大岛一郎送给他的守门员技能，【躲避球混战】中运用好庆祝动作全是空翻的中村佑介送给自己的翻跟斗技能，再加上体力6的身体能力，说不定能取得倒数三名之上的好成绩。 班级已经开始闹哄哄起来，全民参加运动会，无疑让一些只想当气氛组的同学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除了运动系的那一帮人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擅长或者感兴趣的项目，像三轮大辅这种秀才角色的家伙，或许还在如自己一样，计算着哪一种组合运动量最小。 当然也会有抱着“与其被动面对，不如好好选择一下更容易被异性关注的运动，拿第几名不重要，关键是展现自己最帅气一面”这种想法的青春期猪头少年。 浅间回头看了一眼二见大明神，少女正对着运动项目报名表发呆。 体育天赋不错的二见，似乎对于这次运动会也没什么兴趣。 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二见抬起头，嘴角与眼里涌起笑意。 目光交汇中，浅间只觉二见眼睛里绽放着的星光，是来自百万光年之外遥远恒星的问候， 【星星发亮的原因，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 那种在无人岛上，手机忽然响起蓝牙已连接提示的错觉，让浅间愣了一下。 二见露出笑容，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和不死川的元气wink不一样，二见她那意外灵动的眼神，就像从林深处窜出来的调皮小鹿，用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与贸入森林的远方来客打着招呼。 浅间收回目光，他害怕再和小鹿对视两眼，小鹿会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回家。 信义之人，怎么可能当诱拐犯？ 头也不回地，用手指了指手机，几秒钟后，二见的回复消息传来。 “静水君报了这些项目啊.” “所以月海你准备报那些项目呢？” “让我想一想.” 不一会儿，二见将自己的选择发了过来。 “【两人三脚】、【女子网球单打】、【网球击罐】。” 怎么说呢，看到二见只报了三个项目，浅间觉得这和超级有钱的人不交税，比他们穷得多的人被国税局敲门的现象有着非常相似的内核。 10分钟后，御行院收完a班所有人的运动项目报名表后，在讲台上和大家重申这本次体育祭的各种注意事项，其中一句让一些节约体力派、展现魅力派的人大为破防—— “这份报名表主要起参考作用，后面表单会通过计算机大数据处理，根据各位的志愿和自身素质，合理分配运动项目。” 也就是说，我虽然选辅助，但是接下来10局可能全被派到打野位对吗？ 樱木维持了一下班级秩序，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然后提前5分钟下课。 班级转眼又变成市场，御行院和有马在近卫的桌子边商量着事情，没有理会贩履织席之辈们的吵闹。 庆幸着自己没有什么朋友，浅间带上耳机播放着俄罗斯大提琴家罗斯托罗波维奇演奏的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外界的嘈杂变成模糊的蝉鸣般的存在。 巴赫的音乐总能让人感受到音乐的逻辑和数理结构的美，在罗斯托罗波维奇急促的琴弦声中，依然能体会到音乐家谱写乐谱时，平静、平淡、孤独、纯净、坚定、温暖的心境。 音乐是人类的元语言，它能非常直观的表现情绪，而西方古典音乐则是加了密的元语言，只有审美力提高的人才能听出更加细微、更加复杂的情绪。 小睡15分钟醒来，掏了掏耳朵，往身后弹了弹，认真把接下来的英语和物理课上完。 放学铃声响起，浅间背起书包，跟上急着下班的物理老师黑木的脚步，直接向恋爱咨询部走去。 二见等了3分钟左右，在不死川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下，也走出了a班教室。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像把天捅破了一样泼落在地上。 空气清新了很多，温度似乎又降回了二十多度左右。 委托木工部的人做好的二维码预约水牌钉在了恋爱咨询部门前左侧的墙面上。 确认了一下木质水牌质量，浅间走进部室，打开灯和空调，坐在部长椅上梳理起了间岛今天要学的笔记内容。 二见跟着进来，放下书包，给两人泡了杯加冰的柠檬红茶，拿起浅间中午看的《餐桌上的浪漫史：植物如何调情和繁育后代》这本书开始阅读。 “《定位》看完了吗？” “.还没有。” “那还看这些闲书？” “好好的。” 二见老老实实地拿着恋爱咨询部必修课本埋头苦读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从外面传进来。 “请进。” 驹场懒洋洋地走进恋爱咨询部，像极了一位跑完全程瘫坐在地的业余马拉松选手。 “大老师，200比特币我分13个账户存好了，对应密码加密发你了，主要密码是#yhhgw0606@。 另外这个卡里的是45万欧元和55万美刀。” 把卡片拍在桌面上，接过二见递过来的冰红茶，驹场补充道， “唔，多谢.手续费我给你免了啊。美刀是我的个人建议，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浅间接过安全的银行卡，说道： “辛苦了。驹场，这会英和体育祭，伱准备报哪些项目？” “别提了，什么体育课出勤率不足者要参加6个项目？英和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暴政的学校了？” 驹场在浅间和二见面前没有任何矜持，保持着舒适的瘫坐姿势，摇了摇头， “总之，我准备退学，下个学期再入学了，反正前后也就2个月的时间。” 还有这种操作吗？ “对了驹场，你的安全软件我安电脑里，怎么连个图标都找不到啊。” 驹场看了眼浅间身旁的二见，精神恢复了不少，笑起来说到， “电脑版的是自运行后台型软件，就像windows任务的主机进程，不用去管的。你如果想要定制特别的开机画面，刺激一点的也没问题，我一天内给你做好。” “大可不必。” “事先声明，大老师电脑里的东西，我一点也没碰哦。” “能不能别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啊。” “真的没碰，看到了几个加密文件，和手机里的加密文件一个命名，有点好奇，里面会是什么内容呢？” “学习资料。” “学习资料啊~~~” “你喜欢学习吗？” “那得看是什么内容的学习了，瑟瑟之类的我已经毕业了，1+1这种东西不需要再学第二次。” “.” 驹场也不是那种喜欢闲聊的人，喝完冰红茶就告辞了。 恋爱咨询部再次陷入宁静， 《了不起的盖茨比》里好像有一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至少有一项基本美德。 浅间觉得他的基本美德是沉默。 很好的一点是，他的预备役代理副部长二见月海也拥有着这样的一份美德。 “静水君，你说我们【两人三脚】会在一组吗？” “这个得问英和的电脑数据库啊” “那个，驹场同学不是一个电脑高手吗？能拜托他帮一下忙吗？” 浅间想了想，可惜电脑大数据分配不可能让自己一个项目都可以不参加，就算驹场帮自己拿到了这种结果，也会让其他的人怀疑派位公正性，然后人工调配项目吧。 毕竟，每个人至少3项目比赛项目，是英和体育祭体现公平的一个点，浅间自己也讨厌不起来。 “我问一下他吧。电脑派位确实是一种虚假的公平，让驹场探一探虚实也可以。” 话说回来，比起让自己和二见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两人三脚，浅间宁愿和大嘴巴的堀北城一组。 像成为影之实力者，保持超低的关注度，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指标。 4点45，二见收拾东西去餐馆打工，秦老板夫妇的热情关照，让她一直下不来决心把工作辞了。 依依不舍地和浅间告别时，浅间说道： “月海，我这边还有一些事，你今天下班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嗯好的。” 明明说要陪自己一起学习的，现在倒好，大部分学习指导，都变得和间岛一样，成了线上课。 失落加倍，明明今天准备了更短的裙子的。 静水君对自己的腿，明显是有反应的！ 二见提着书包，一手打着伞，梳理着今天和不死川之间的短暂交锋，以及浅间和自己的甜蜜互动。 少女暗自下定决心，这次游轮会，一定要将恋爱组合拳打好。 二见，你要加油啊！ 风雨如晦， 意志和心境还需要努力锻炼啊。 做个好人，不要挟恩图报！ 孤高之路，不需红颜点缀！ 为人师表，不可麻痹懈怠！ 吾日三省吾身。 不怪近卫的威胁，自己止步不前，还是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 浅间开始整理关于天崎春辉、深泽雪的恋爱组合拳建议。 感觉御行院已经无心恋爱了，深泽雪的恋爱之路，真如咖啡一样酸涩。 下午6点半，没有人来访，浅间起身收拾东西，关灯关空调，带上门的同时，将门上的牌子翻到停止营业这一面。 文艺楼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空像冷冬一样黑暗了，风也不停地刮着。 一条真澄出现在一楼的楼梯口， 孤独的坐在那，望着被风雨穿越的连廊，像一份没写地址的信封。 久等了，连着加班，身体和脑子都有点麻。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佬们的推荐、月票、打赏、评论。 (本章完) 73. 说教 与 醒来 她的容貌漂亮， 人们见之无不心动，从表白信的数量看，她是当之无愧的英和女神。 她的学业优异， 获得奖项不计其数，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年级排名第1，是学渣们心目中的学神。 她的身份高贵， 五摄家族难出其右，家主是后三摄的领军人物，普通的有钱人家小姐和她比起来犹如拿孔雀去比较凤凰。 她本该被众星捧月，她自己本身也与世无争，可是，总有恶意追逐她而来。 那些人并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而贬低、中伤她， 而是他们本身就想贬低、中伤她，而关注她做了什么。 一条真澄，再一次遭遇了背叛。 友人数-5，残值0。 明明开学还不满3个月，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世界就是这样的，当大多数人觉得你软弱可欺时，【一条】这个名头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残虐心。 自己，果然真的是一条之耻吗？ 连弹一弹曲子宣泄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那个家伙在自己楼下，就难受。 最后的容身之所都没了，望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 伞也找不到了，衣服被风吹过来的雨打湿， 坐在一楼楼梯口第6级阶梯的一条真澄，有点想去死，却又害怕死亡， 可能自己还不配逃离到自杀者的国度吧， 那里应该只欢迎勇者。 楼道已经变黑，英和文艺社团大楼非常节约，一般6点钟公共空间，包括洗手间的灯都自动熄灭。 楼梯口就像是一个隧道尽头，廊道淡黄的灯光和天空深蓝的暮色，以及一位在昏暗光线下，看个侧脸就能识别出来的美少女，构成了出口的图景。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通往夏天的隧道，再见的出口》片场，手里的伞是不会借给你的。 浅间手机还有66%的电量，默默戴上耳机，选择播放着乌克兰裔小提琴家米尔斯坦演奏的g弦上的咏叹调。 视而不见地经过一条真澄，向前方连廊走去。 “喂！” 戴着耳机都能听到一条真澄的声音，但是，浅间的脚步却没有一丝停顿。 气量仅限于此，不会再自找麻烦。 “喂！你给我等一下！” 少女的脚步跟上，浅间眉头皱了起来，那天看自己就像看到屁一样，现在又追上来闻。 有钱人家的孩子们，能不能学一学别人御行院圣啊？ “喂！浅间！” 胳膊被拉住后，浅间停住脚步，一条的手也顺势松开。 浅间头都懒得回，但是为了顺利对话，他拿出手机，把音乐播放器的音量调小。 “‘请伱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小姐，你有什么事想要骚扰我吗?” 一条真澄沉默了一会，浅间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走了。” “慢着！” 少女用低沉的声音向自己确认着什么，听起来虚弱无比。 “你看到了多少？还是说.这是你和近卫的谋划？” 浅间心中哭笑不得，这种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英和果真人杰地灵。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近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ptsd了吗?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五摄家的情报里，我只是一个拒绝近卫千代爱意的孤高之人吧？ “求你了可以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才会停手？” “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停手？” “.” “我不知道你和近卫千代有什么瓜葛，但是请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我对你们这些社会顶层的蛀虫没有任何兴趣。” “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写那样一句话给我？” “那是我写给【三四郎】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并没有三四郎的勇气和决心，你这个样子，想回去的地方回不去，想逃离的地方逃不开，想到达的地方到不了。” 浅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精神内耗少女，却又一次被牢牢抓住，把自己的胳膊像抓救命缆绳一样。 回头看去，一条真澄已经泪流满面，掉落的大颗泪水，与廊道外的雨滴同频。 她克制情感的阀门失控了，声音梗在喉咙里， “到底要我怎么样呢?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家伙吗？” 浅间不再去看一条真澄， “叔本华说过，人人都把自己的视野极限当做世界的极限。这是一种坐井观天式的、短视的傲慢。你除了给自己下一个理所应当的定义，又为改变现状做过什么？ 想取悦人，就去改变自己，不想取悦人，就好好做自己。 被人讨厌这种事情，比起被忽视，不更像一个强者才能匹配的待遇吗？ 既然是强者，就像一个强者那样去努力。” 两人站在连廊和a号教学楼的一楼大堂台阶处，一条真澄歇斯底里地对着台阶之上的背影大喊： “你难道不傲慢吗！？努力什么的，完全没有回报.就没有一件可以让我期待的事情你又懂些什么啊!” 迷信努力就会有回报什么的，这真的是五摄家能培养出来的孩子？ 浅间故意用看阶下之囚的轻蔑眼神看着一条真澄， “你不是爱弹钢琴吗？钢琴无法让你期待吗？只是下面有个讨厌的家伙，你就要抛弃你的钢琴伙伴吗？真正宝藏就在身边而不自知，最好的朋友就在指尖之下，却弃之不顾。 赶紧改掉钢琴部部长的名字吧，三四郎从第一世界到第三世界，在彷徨中仍有求索，你明明在第三世界，却只会合上眼睛，你叫【三四郎】，是在侮辱夏目漱石。” 听到浅间说她抛弃了钢琴，说她配不上三四郎，一条真澄哭得更凶了。 明明三四郎比她懦弱多了. 被轻视、不被理解的回忆潮涌而来，羞愧、后悔、难过的心绪百感交杂，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腿向外，跪坐在廊道地砖上掩面而泣。 这种人，近卫不可能还把她当对手吧，或许只是觉得欺负一条真澄很有趣？ 不对，任务b听起来还是像破坏后三摄新一代人联姻的事， 不然，任务完成的结果呈现就是——我拒绝近卫而接受一条， 这种事情岂不是只会影响到近卫家和近卫千代自己的名声吗？ 没有再理会精神内耗少女，浅间推开玻璃对开门，走进a号教学楼大堂，穿越大堂，走进风雨中。 不知哭了多久，想了多久，一条真澄发现浅间静水已经离去。 a座教学楼的对开玻璃门前，一把透明雨伞挂在上面。 “我回来了。” “哇~阿水~今天这么早吗？欢迎回来~~~啊！怎么今天更加夸张了？” 看着像从东京湾游了一圈泳回来的浅间，波奇凑近浅间身体嗅了嗅， “这回透明雨伞真的发动透明能力了吗？雨伞呢？” “一阵风把伞吹走，被远处的一条落水狗抢走了？” “啊？？？狗狗也会打伞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 “你不就是吗？” “啊！你说的狗狗是女孩子！” 浅间翻了个白眼，心想智力这东西居然不是恒定的嘛？ 为什么有些明明看起来很笨的家伙，在特定的事情上却有着顶级的敏锐性呢？ “就是一条狗。” “好吧。” 波奇没能从湿漉漉的衣服上闻出什么线索，暂时就把抢走伞的家伙当做是狗吧。 “哼哼哼~阿水这么早回来，是良心发现，帮我做晚餐吗？” 波奇光着脚丫，穿着自己“他人即地狱”的痛衫，在客厅里快乐地打转，脖子上的项链被离心力甩得飞起。 “要吃晚饭就一起来做。” “嗨嗨~~~最近的阿水越来越怠惰了呢~~~对啦，看你这些天比较累，我给你买了精力补充剂哦，你看。” 波奇拿出一瓶将穿着短裤的健美男人作为包装图案的棕色玻璃小瓶塞到浅间的手里。 浅间转手想扔进了垃圾桶，想了想还是放到了餐厅桌子上， “不喝，别把你重要的零花钱拿去买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啊。先等我洗个澡再做饭。” 说完在衣柜里清出了更换的内衣和睡衣睡裤，走进浴室。 心里却想着，以后的痛衫布料要加厚才行了，波奇这家伙，是故意这么突出的嘛？ 洗完澡，波奇已经在厨房整理配菜了。 “波奇今天想吃中华料理哦~青椒肉丝、麻婆豆腐、红烧肉~~~” “但是家里只有能做青椒肉丝的食材吧.” “啊！那我点外卖送到家？” 浅间透过客厅阳台看向屋外，风雨交加。 “有点同情心吧，冰箱里有什么吃什么。” “诶————” 拿老爸老妈从伊东自己田里寄过来的蔬菜，做了青椒斩蛋、虎皮青椒、青椒肉丝三道菜，电饭煲点击快煮的饭也刚刚弄好。 在盛好的米饭上撒上了木鱼花、海苔碎和芝麻，浅间和波奇开始了许久未进行的二人晚餐时光。 波奇拿起手机对着浅间和桌子上的菜一顿猛拍。 “波奇，你在拍啥啊.” “当然是拍桌子上的菜咯。” “发到ins上？” “才不会咧！这些照片是给我自己看的。” “那就好好学一下手机摄影。” “拍这些才不用管好不好看哦，我可是为了以后翻到这张照片时就会想起今天晚上阿水给我做了饭，我们俩在同一张桌子一起吃晚餐~~~” “.” 不知怎么的，波奇这么一句话，让浅间的心里怅然起来，送走波奇自己会感伤吗？ 不知道，但是就算真的感伤，也要送走。 【每个故事都有一个新的开始，那就开始吧】。 发现浅间对于自己在网上学会的技巧毫无反应，波奇选择了新的话题。 “唔~拉水——” “把嘴里的饭吃完再说话。” “阿水长大后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呢？” “.” “还没想好吗？” “告诉波奇你也可以，我不想成为‘人’，我想成为不需要另外一半就能矗立高天之物，我想成为帮助优秀之人抵达彼岸的拐杖，我想成为遁去的一。” “是想当世界第一吗?” 浅间将一口青椒肉丝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了半天，咽下去才摇头说道， “那种东西太无聊了。” “不会是做不到，只是在嘴硬吧。” “世界第一这种事情，想做就能做的到。” 波奇睁大眼睛，真的相信了浅间曾经拿过世界第一。 “那你说说看，你什么地方世界第一了？” “6月22日，我是世界第一个从我家走出，又回到我家的人。” “这种说法是作弊啊！阿水！你在作弊！世界第一哪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在我眼中，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要更多人承认的世界第一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啊。” “别人的承认，比刚刚的廉价还要廉价。” “嘴硬的阿水。” 饭后波奇洗完澡，缠着浅间在电脑前核对自己今天的工资， 又想把浅间搂抱在怀里，又想把下巴垫在浅间身上，又想抢椅子和浅间挤着一起坐， 虽然三套动作都在发生前被浅间一手抓住脸挡下了。 波奇不得不使出了柔道动作，两人在地板上纠缠了15分钟，体力6的浅间才答应波奇可以搬个椅子靠着坐。 忍住了使用临时爆发的冲动，浅间将精力集中在对波奇的每日考核中。 和昨天一样，波奇除了做饭和社交，其他项目完成的都不错，由于参与了早中晚饭的制作，波奇拿到了比昨天还多750円的奖励。 在手机上回答了一些二见和间岛的学习问题，看书看到10点钟，浅间睡了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早的早觉。 凌晨3点钟，波奇再一次睁眼行动。 连波奇自己都认为，自己这样子的生物钟，不去做怪盗实在可惜了。 今天凌晨，怪盗波奇大爷的目标是——阿水的吻，阿水的神秘，还有阿水的心！ 每天都在进步的波奇，对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 自己虽然说起来是宠物，但是实质上，每一天过的都像新婚妻子一样。 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睡觉。 如果阿水回家时，能说“亲爱的波奇，我回来了”就更好了。 今天试用的【新波奇战法】还是可以的，情话撩拨，人生理想话题切入，效果短期内看不出来。 但是文艺少年阿水总有一天会被好学的波奇大爷拿下。 阿水说的没错，学习能够为人带来解决问题的底气。 波奇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能打到对岸了！ 悄咪咪地走到浅间面前，轻轻蹲下，望着浅间紧闭地双眼，波奇开始将两边的金发撩到耳后，微微下探。 白天嘴硬的阿水一定想不到自己晚上的嘴巴有多软吧~~~ 嘿嘿嘿嘿—— 一双冰冷的，带有神性的眼睛睁开。 “波奇，你tm的想干什么？” 感谢大家的追定，月票和评论。 困了，没检查就发了，明天再改。 又是加大班的一周，害怕。老板们晚安。 (本章完) 74. 成功的狡辩 与 失败的拉扯 第一次感到心脏几乎随时会停止跳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见到母亲和不认识的男人接吻吗？ 是见到父亲在大院子里，把一个平时对自己很亲切的黄毛叔叔的手一刀切下吗？ 是师父将一个300斤的壮汉轻巧绊倒，并把关节扭断后，背对着她用低沉地声音说：“再强大的事物，破坏其平衡，它将自我灭亡”吗？ 是她听到父亲说她只是个杂种，让她自生自灭吗？ 都不是， 今天才是波奇的第一次， 之前的诸多冲击，都没有让她像此时此刻， 如此恐惧。 天生缺乏敬畏心的自己，不是那种会对权威害怕的人， 她也不是那种看到喜欢的人对自己失望，就会手足无措的人， 但是面对神灵般的注视，那种无名的恐惧猛然揪住了她的心，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上下关节处冷得硬邦邦的。 她形容不出让自己屏住呼吸，猛烈心跳的恐惧里面，究竟含有什么成分。 她只知道，如果下一句话答得不对，现在快乐的生活状态将会支离破碎，一去不复还。 先笑还是先生气呢？ 先生气吧，装作被误会的样子，一定没错！ 波奇眉头微微皱起，强忍着偏移视线的冲动，鼓起了双颊， “我还想知道阿水你今天是怎么了呢？！从来没有打过鼾的你，今天怎么打起鼾了？身体不舒服吗?淋雨的话，晚上发烧的概率会很大哦？”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一个无情中带着审视，一个生气中带着一点伤心。 1分钟后，浅间闭上了眼睛，波奇把惊慌藏在了眼神里，很可能是罪犯贼喊捉贼的套路， 但波奇刚刚的视线确实盯在自己的额头上，喉咙有些干的浅间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安全起见，他还是去厨房取出药盒里的感冒药吃了一颗。 “波奇。” 浅间拦住了波奇打水喝的动作， “怎么了阿水？” “对着我哈一口气。” “啊？” 浅间看着波奇，表情依然严肃， 波奇朝自己不情不愿地哈了一口气，有点甜的味道，并没有浓重的牙膏味。 浅间不由地摘下了真降智之星，这东西真的很伤脑子。 下午本来经过便利店时，应该买一把伞再回家的。 带上□□□之星后的自己想的却是，反正淋都淋湿了，没必要浪费500円，而且只要自己跑得够快，短时间淋上的雨，说不定比打着伞被风吹到身上的雨量还少一些. 本来波奇是过来关心自己身体的。 刚刚居然判断波奇会在自己睡觉时强吻自己，真的是自我意识满溢了。 那天嘴巴里的柠檬薄荷味，还有之前的味道，智力6的他竟然会觉得是波奇给他续上的. 如无必要，千万，千万不能再带上这东西了，太蠢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睡眠质量反而上升了，10点钟睡，3点钟醒，身体的疲惫少了很多。 只是，精神上的疲惫还没缓过劲来，infp加双子座的双buff，让浅间的自我厌恶感特别浓重。 看浅间沉默不语，波奇心虚的喝了口水后，问道， “阿水？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明天请个假？很多人的感冒都会延迟一天发作哦，比如电视动画里的那个波奇酱。” “我应该没有生病，睡觉打鼾什么的，也很正常，你去睡吧，等会早起，一起帮忙做早饭。” “嗷！” 承蒙大赦的波奇，先试图摸一摸浅间的额头，被拍开后立马跳上床开始继续假寐。 心中默默记住，阿水如果早睡，那嘴唇就是核弹按钮，千万，千万不能再去碰了。 浅间懒得管波奇，又喝了一杯水后，走到书桌边，坐上了椅子。 戴上耳机继续听巴赫，同时从书架上抽出一本philippecharlesjacquet菲利普·杰奎特的孤独风景画集，疗愈自己刚刚的精神性损伤。 如果说不死川曾经喜欢的美国画家霍珀是城市孤独大师，这个杰奎特就是荒野派孤独怪客了。 浅间以悲剧的目光审视着杰奎特画里面的所有孤舟。 苏轼曾在醉酒时写到：“长恨此生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确实在说醉话， 这些孤舟只配在风平浪静的小湖里岁月静好，并没有资格，在大海上乘风破浪。 但这也是一种人生，不是吗？ 6月23日，周四，天气阴转晴。 凌晨4点半，浅间又小睡了一会儿，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过来。 自沙发上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波奇。 浅间走进卫生间，从厕所马桶水槽里掏出两把枪，将塑料袋丢进马桶，把两把干燥冰冷的古董手枪放进了一个黑色的斜跨包里。 手中拿着两把枪时，上辈子的记忆又涌现出来，拿着伯莱塔不知道什么型号的莱薇，拿着格洛克的楪祈，还有拿着黑檀木和白象牙的但丁，好像都是双枪流。 上辈子的自己，尽在一些别人耍帅的非常识剧本里浪费时间啊 浅间忍住了拿着双枪对着镜子“biubiubiu”的冲动。 戴好口罩，背上被压扁的空书包，再在外面套上了带兜帽的轻薄卫衣，戴上兜帽，将自己融于阴影中。 浅间轻柔地带上防盗门，在天空从深蓝刚刚露出一点晓色之时出发。 今天是和泷岛约好处理枪支的日子，浅间为了图少走一些路，把地点放在了麻布区五丁目的饭仓公园。 这个公园离自己住的地方差不多300来米，可以坐的凳子也不少，关键就是，摄像头不多，凌晨时分也没什么人。 走到公园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秋千上，带着马头头套的男子。 整个公园就他一个人，看来是泷岛无误了。 浅间看着马脸正向自己的方向转来，浅间掏出手机，淡定的打着电话： “喂，伱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我不叫你这家伙，请叫我波杰克，金木研君。” “.你这样反而更加显眼。” “但是这可是网上月售1000+的爆款，戴的人多着呢。话说，金木研君，你的朋友不亲自来吗？” “他有些社恐，还是我来代劳吧。” 浅间走到马头男泷岛面前，把黑色的挎包递给了他。 泷岛笑着接过，从包的外面捏了捏，说道， “不错金木研君，还知道扣上保险。里面怎么还有两本书。” “你可以掏出来看看，相信你会喜欢。” 泷岛依言拿出书看了下封皮，《中国作家笔下的狗全集·上》。 忍不住翻到目录页，p1，老舍《狗之晨》，p6，季羡林《一条老狗》，p13，巴金《狗》，p15，梁实秋《狗》. “看起来还不错，谢谢金木研君，那么，先就这样吧。” 顶着马脸也能幻视到泷岛笑眯眯的样子，浅间不客气的摆了摆手，绕到摄像头的死角，把卫衣和帽子摘下，塞进空书包里，又换上了一个白色口罩，在外面晃悠了半个小时，等到橘色的天空盖住眼前建筑物的上方，浅间到便利店买了几罐汽水装进背包里，才慢悠悠地回到公寓。 浅间在买汽水时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产，近卫家给的9亿不算，自己还有1200万円在卡里。 虽然是一个多月前泷岛帮忙办的卡，转账额度非常高，但国税局来查收入来源还是很麻烦。 毕竟在东京，你1000多万的收入是要算33%税率的，而且还属于无证经营。 如果说这些钱是别人赠与的话，也需要交一定税。 浅间不是太清楚自己赚的钱，有多少要交给政府，反正过几天泷岛就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刚进公寓，波奇似乎刚刚起床。 两人一起刷牙洗脸后，又一起在厨房开始准备起早午餐。 波奇并不是什么天然呆属性，说她是笨蛋，其实只是想督促她在学习上多下点功夫的说辞。 这两天有波奇的帮忙，备餐效率明显提升了不少。 浅间出于奖励，给波奇多做了份前两天做的点心。 吃早餐看新闻，这几天的大雨，好像是全国性的，西南部福冈和佐贺都发生了山体滑坡，广岛和大分的街道被淹没。 还得感谢东京厉害的下水道系统啊。 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中，发言人再次表示核污染水排海计划没有变化。 “啊，这样的话，以后大家可都不敢吃海鲜了哦。” “现在的人都这样，可以让别人买单的事情，当然不会自己掏钱了。” 波奇一边吃着煎蛋，一边看向电视上播放的福岛储水罐的视频， “这些人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想让快递员在暴雨中给你送豆腐和五花肉的人，好意思谈同情心啊。” “那可是他的本分工作哦，另外，我不是没有叫外卖吗？关键是，阿水你这个无情的家伙一直同情心同情心的。略略略——” 波奇在餐桌对面做了10多种鬼脸，浅间懒得理这个幼稚鬼。 吃完早饭波奇就开始了打扫房间的工作，浅间看着波奇经验值迅速上升的家务技能，满意地点了点头，背包出门。 这周第一个晴天，也没什么恋爱咨询预约，着手做一做主线布置吧。 文艺社团大楼后方， 一位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普通的场所变成风景的少女，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做成皮卡丘形状的黄黑色点心。 站在她身前距离不足一米的少年，低沉地向少女询问道， “近卫大小姐，这两天还不动手吗？” 少女将小签放进点心盒，抬眼看着她正前方的人，淡淡道， “你对一条真澄，也没动手不是吗？” “你手里可拿着我给的定金，这两码事能搁一块谈吗？” “茶，还没有给我。” “今天就对有马吉彦动手。” 近卫摇了摇头， “茶，还没有给我。约定时限，也没到期。” 难道近卫千代比起看有马崩溃的样子，更想看自己被白嫖后失态的样子？ 这样看来，策反卫宫白这步棋反而不好用了。 必须是卫宫来找自己，而不是自己继续刺激卫宫。 越主动，越被动。 有点想开挂把这个毫无信用的合作伙伴吊打一顿. 但是，明天就是游轮行了，现在给近卫千代下马威，毫无意义。 底牌必须是救命用的。 如果游轮行有什么意外，没有游泳技能的自己，说不定过两天连自己的尸体都找不到。 谁让自己有一个停止呼吸就tm隐身的技能呢？ 核诈骗的核心，是你真的有制造核弹的能力。 区区一个拿到垃圾外挂的、智力7的路人角色，现在可想不到强化近卫千代对自己【畏】的方法。 浅间盯着近卫冷冰冰的脸，把茶递给了她， “明天的菜品减半，别问我为什么，你爱吃不吃。” “.” 浅间往上次sp隐蔽的几个方向看了会，不等近卫回答，已然转身。 近卫在分秒内已经计算好了得失， “.游轮行之后，羞辱什么的，你会看到的。” “击溃，我说的是彻底的击溃。少拿一些对你家老头子的叛逆心对付我，和我一起玩游戏，规则我来定，懂？” 近卫听言，弯腰把便当、点心、茶杯放到了地上，不带感情地对浅间说道， “那么，交易结束。” 回头看见近卫脚边的便当，浅间嘲弄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利益动物近卫大小姐，也学会了意气之争？” 近卫拒绝了美食的诱惑之后，释然了不少，浅笑道， “克制，保持自己的节奏，也是利益动物的美德。真正的利益动物并不贪婪。你教育你的儿子，我调教我的狗。虽然我们不是敌人，但我也没有必要必须帮你这个忙，不是吗？” 看着近卫从自己身边经过，淡然向花坛处走去。 浅间捡起了便当，感受着晴朗天气下明媚的阳光，和逐渐攀升的温度。 这算是玩脱了吗？暗影的布局，布了个寂寞？ “慢着” 浅间出声了。 近卫用得胜的笑容转头看过来， “还想继续交易，规则听我的，筹码我来定。” 浅间摇了摇头， “不是交易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或许你听过。苏格拉底曾告诫过自己的学生，要不断照镜子，如果你美，就努力成为配得上这美貌的人，如果你丑，就要用教养去弥补外貌的丑陋.” “我可不喜欢听连自己生死都无法掌握的家伙的鬼话。” “我说这句话，是想告诉你——近卫千代，你，在我眼里，尽管不懂丝毫美学，但是你，美丽无比。” 近卫精致无暇的面庞没有出现任何波澜， 似乎这句浅间投下的话语，并无法在她的心灵荡起涟漪。 这颗褒贬杂糅的石头，抛向的不是湖里，只是掉进了深不见底，连回音都被吞没的深渊中。 近卫千代深深地看向浅间静水，这个她完全搞不懂的男人。 黑白灰在他的身上高速的切换着，他危险，他善良，他嘲讽，他赞美， 她想撕破他的伪装，但她又不想彻底地将他推到另一方。 她想掌握他的弱点，但她手上的牌已经打完了，却没能进一步了解他。 他在英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她猜不出来。 他和她的父亲近卫琢磨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猜不出来。 他将手毫无顾忌地探向自己的重要目标的真实目的？ 她也猜不出来。 而如今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竟然用冰冷淡漠的眼神，加一点失望的语气，告诉自己，近卫千代美丽无比。 这不是表白，而是讽刺自己虚有其表。 这份傲慢已经让她愤怒起来了，愤怒之中，还有着莫名的情绪疯狂旋转。 她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蔑地看了浅间静水一眼。 “.那.就继续加强你的审美吧。” 算是加更 啊，你问11号的更新? 明天再说吧。 感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多谢支持。 (本章完) 75. 两仪式 语言，作用于精神世界， 行动，作用于现实世界。 判断一个人，大抵也是这两个角度去了解。 听其言，观其行。 大部分人往往说——不要看他说了什么，看他做了什么。 对于这种话，浅间并不完全认同。 【说】绝对不是【做】的前置动作，它们是同等重要的平行关系。 正如【知】与【行】的关系。 比如说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人，他和实施大屠杀的恶魔们没有任何区别，他在摧毁弱者被理解的通道。 世界上并非只有嘴上说着漂亮话，行动却背道相驰的伪君子， 也有着靠着一句句话努力向语言所指的地方艰难前行的人。 乔姆斯基认为，语言是一种器官。语言不是有意义的声音，而是有声音的意义。 语言与思维及意识深度绑定，是思维能力进化的产物，是意识“觉醒”的基石。 若没有语言，就没有了复杂思维存在的基石，至没有“意识”的存在。 有力量的语言，能够改变人的思维方式，刺激人的意识，进而作用于现实世界。 正如【真】、【善】、【美】、【力量】、【利益】、【金钱】这些元语言的出现，聚焦了人们在复杂世界中的追求。 不关注，就无法成为。 不关注鸟、飞行，就无法上天。 不关注鱼、潜水，就无法下海。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的【说】的雄心，和【做】一样重要。 对近卫千代【做】的几率不大，那就通过更多的【说】去刺激吧。 在拉扯失败的一瞬，浅间决定，要向近卫千代展现一套系统的【美学课程】。 如果她追求丑恶，就用【说】让她关注美； 如果她追求扭曲的美，就用【说】让她追求高级而善意的美。 尽管浅间静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套课程里具体该装哪些东西。 冥顽不灵，关闭听觉通道的人也大有人在，【说】的刺激强度便尤为关键了。 必须更加了解恶役女王近卫千代的扭曲之因，才能理解她，纠正她。 浅间在脑海里重新审视着近卫千代。 作为五摄家之首的嫡女，家主近卫琢磨让她来英和的原因，应该就像把小狮子放进一个模拟狩猎场，为的是磨砺爪牙，学习狩猎技巧。通过失败，增加她的反脆弱能力；通过英和学院，增加她对其他贵族世家子女的领导力。 她或许明白近卫琢磨的用心，但是又不屑于被安排。 所以，把胜利者调教成狗，击败或者收编能打败自己的人；只搞带距离感的个人崇拜，而不玩贵族社交，等等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她的第一个目标应该是通过实力至上主义筛选更多优秀的人作为自己的助力，第二个目标是掌握超常识力量增添自己的底牌。 两个目标等同于招兵买马与购买武器，这既暴露了近卫千代的野心，也暴露了她的短板。 基于这两个目标，一方面她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有马，另一方面在不断试探自己掌握情报。 在这上面，浅间的战略地位极为主动。 他进可通过有马和二条，将学生会格局搅浑。退可以继续编撰谎言，让不存在的东西显得更加遥远。 近卫的底气只是藤原理事长和松平校长对她的支持。 浅间不知道这两个人对近卫家主和近卫千代之间的龃龉有多少了解，他们的真实立场又是什么？ 是否切断这条支持链，浅间缺乏足够的信息做判断。 望着一只蝶翼上带着眼睛斑纹的蝴蝶从脚旁低飞而过，与那些黄白色的蝴蝶比起来，拥有伪装的它，显得非常从容。 浅间分不清这个翅膀上模拟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的眼蝶到底是什么品种，只见蝴蝶轻摆翅膀，掠过月季花丛，停在了一株树的树干上。 【谎言】和【假动作】，博弈之中，两人或许都在做。 最近自己有没有被近卫的话语所麻痹呢？ 近卫的语言里，一直强调“我们不是敌人”，但近卫的行为对浅间而言全部都是负面的影响。 这个近卫千代的言行，有那么一丝灯塔之国的作风了——我们不寻求脱钩，但是我要把你们的高精尖产业全部打残。 浅间摇了摇头， 近卫吃的好感度料理是浅间认识的人中，种类第二多的。 这段时间通过投食增加的好感度，并算不上保险箱，利益动物衡量最终好感的标准是利益。 好感度便当释放的善意，对方并不会理解为善意。她可能更不会认为自己有必要给予回报。 因为她的一切收益，都是0成本取得的。她的一切小动作，都没有影响她的安全感。 一定要让她付出成本，每一个小动作，都意味着一份代价。 提升近卫千代所有错误行为对她本身造成的成本，让这种行为引发能被明显感知的疼痛。 问题又回到了，如何打好“【说】的真实伤害和【做】的真实伤害”组合拳。 浅间一面感到疲惫，一面感到振奋。 真正的主角，才是配角是否顶级的验金石啊。 从社团大楼侧面绕过，穿过ab栋教学楼之间的空地，学生越来越多，浅间混在人群中，向a栋教学楼正大门走去。 离游轮行还有不到24小时，英和学院月测取得优胜的9个班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特别是那些在班级里成绩很差，没怎么努力，结果躺赢拿下船票的那些人。 出现这种滥竽充数的情况，大概也是学生会各方妥协后的结果，按近卫的性格，应该是每个年级的前100名有资格享受游轮烟花这些奖励。 但集体主义过来和稀泥，就变成了每个年级前3个班。 这等规则固然能强化大家的集体荣誉感，但这对那些考得很好的其他班级的学生而言，是不公平的。 或者说，可以藏污纳垢，才是人性的体现？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浅间坐上了自己的座位。 以点心为交换条件，二见没有再到自己的座位旁打招呼闲聊。 浅间选择用手机给她发信息问候早安，二见回了一个熊猫鞠躬的表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天崎春辉发来的消息。 “大老师，我成功了！” “文学社早上也会有活动吗？” “呃不是，我说的是昨天的操作成功了，下午折纸盒、买花盆还有约会的事，中午大老师有空和我再对一下吗？” “可以，把刚刚的聊天记录都删了。” “好的。” 手机显示对方消息撤回，浅间约好时间，看到已读后，也撤回了自己的消息， 一手拖着腮，望着离他大概12米的窗外天空，考虑着支援天崎约会的事情。 晨会的樱木公布了机选的a班全员运动项目表， 驹场说这次英和体育祭的报名分配在近卫家进行，所以没能介入进去。 于是浅间看到了自己的报名项目是—— 【男子组马拉松】、【点球大战】、【躲避球混战】、【骑马大乱斗】、【水上大冲关】、【障碍跑射击赛】。 项目均匀分布在五天中，如果依靠临时爆发，最多也只是搞定两次突发情况。 完全轻松不起来的赛程啊。 好像如果是主动退学，在之后交1000万赞助费，然后重新交学费就能继续上？ 退学吗？ 浅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选项。 驹场也太不把钱当钱了，这些钱拿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 周四第一节保健课是所有同学放松的窗口期。 松平是个不喜欢管课堂纪律的美女老师，同时也号称是英和老师中最有钱的几个人之一。 不少男生都讨论过松平家的飞机场。 因为是梅雨季，早上也有洪灾和山体滑波的新闻，所以今天松平讲的课程是一些紧急避难常识。 教室里认真听课的人不多，松平也没有在意。 浅间记着笔记，想象着如果自己和一群小姐少爷们困在了一个屋顶。 好不容易等来的救援直升机只预留了3个人的位置，但也没关系。自己可以通过闭气隐身，提前坐上直升机。 家政课和二见一起学习了插花，竹内老师和大家介绍华夏插花的两仪式，从阴、阳、和三个部分讲解了各自的特征。 陪着二见在剑山上插满极具层次感的叶子，将留白处插上白色睡莲，半遮半掩的状态，体现出夏日水泊上拨叶见花的欢喜。 这个作品被竹内老师打了一个a，比他们这个组分数高的作品，只有近卫、有马、不死川、御行院、龙崎五组。 浅间顺便刷了一个【插花lv.1】技能。 时间一晃来到了中午，二见自信满满地和浅间交换着便当。 红酒炖牛腩、青椒肉丝、宫保鸡丁、黑酢酢豚（类似糖醋里脊）、玉子烧 浅间品尝着二见迅速提升的厨艺，感慨着预制菜产业的进步。 二见这家伙，已经开始学会偷懒了。 7道菜至少4道是预制菜，做便当的核心不就是比去餐馆吃便宜吗？ 这样还不如去餐厅吃点更新鲜的。 不对，全都是中华料理，这难道是二见昨天从老秦餐馆里打包回家的剩菜吗？！ 浅间看着二见幸福地享用着自己的便当，内心叹了口气，开始猛夸起二见厨艺的增长，并建议她做更多的日式基础菜肴来巩固厨艺。 喝了2杯柑橘普洱，天崎春辉来到了恋爱咨询部。 “大老师！” 普汀少年脚步生风，气势十足地走到浅间面前坐下。 浅间问道， “上次不是说被嘲笑了吗？现在在班上的风评改善了没？” “呃确实改善了.照大老师你说的，在晨会之前，站在讲台敲黑板，写下春辉·普汀·苏维埃·天崎，严肃认真地对大家说： ‘今天我要重新自我介绍，是的，以前的天崎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东京普汀。 我和大帝唯一的区别.大概也许，就是我可能会有一个比他夫人更可爱的老婆。 希望大家好好记住现在的我。 既然要成为东京普汀，所有和露西亚有关的知识，怎么养北极熊，怎么召唤白帝圣剑，各位同志和指挥官都可以问我。 但是，请各位同志，务必忘记那个已经死去的我！ 还记得我前三个月模样的同志们，放学后请和我回家，领取尤里大礼包一份，乌拉！’ 然后” “然后？” “然后我从班上的【阴暗的废豚】变成了【有趣的笨蛋】.每天早上都有十几位同学用‘普汀同志’向我打招呼。还还有几个上坂堇的粉丝叫我番长，中午午餐时，他们一起教我唱战斗民族的歌曲.” “觉得羞耻吗？” “当然会羞耻啊！但是大老师伱不是说，坦然面对问题并率先对自己自嘲的人，反而会让人觉得更亲切吗？” “是的。欺凌和恶意，最喜欢拨开人想藏住的伤口。众所周知的弱点，反而会成为你的属性标签和有趣谈资。 对不完美、脆弱的自己达成和解，你只会变得更加快乐、强大。” 天崎模仿着普汀在发布会的条桌上双手交握的姿势， “但是我只是觉得普汀很帅，并没有想成为俄罗斯万事通啊。” “改头换面有被霸凌的风险，如果不能成为顶级帅哥，那就先努力做一个属性突出的人，多储备些知识，对你有益无害。 如果还有人觉得你嚣张，就好好融入你刚刚说的粉丝团体里吧，集体并不能真正保护你，但会让捕食者望而却步。” 天崎叹了一口气，苦笑了起来， “我有点后悔模仿普汀了，和我完全不搭啊.” “东京普汀同志，你觉得是天崎优秀还是普汀优秀？” “当然是普汀大帝啊！” “你觉得是年轻的阿汤哥和现在的阿汤哥哪一个更厉害？” “现在的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 “演技更加成熟？” “不是，是他每部电影都在学习新技能，全身心的角色扮演，可以让人成长。 所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遮盖谎言的最好方式，是让谎言成真。努力成为有趣的笨蛋吧，东京普汀同志。” 天崎春辉的角色扮演，在b栋教学楼也有着一定的讨论度。 可以说，在吸引s班的广濑樱良的注意力的同时，天崎的这番改变，也可能成为约会时谈资。 天崎与浅间讨论了一番约会行程，浅间给他梳理了一套组合拳打法后。 天崎拿着笔记本开始背诵着约会时触发“变身话题”后的台词—— “我想看起来更显眼一点，这样，或许你像这样看着我的时间，会多起来。 我想变得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这样，或许你遇到困难时，会第一个想到我。 我想看起来更加有趣一点，这样，或许你不开心的时候，会拿起电话和我聊聊天。 我想” 一直待到午休快结束，天崎才准备离开恋爱咨询部。 “记住，天崎，释放好感，不要告白，在气氛最好的时候告别。” “明白，大老师。” 二见看着天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静水君，扮演，这种事情，很危险的吧。” “是的，很多演员就是入戏太深精神分裂，扮演的面具和自己差异越大，割裂越严重，扮演者就越痛苦。” “那天崎同学”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扮演者。在学校扮演学生，在家里扮演女儿，在店里扮演店员，在社团里扮演雇员，在我面前扮演朋友，不同的角色总有细微的差距，你和伯父说话的方式，与和樱木说话的方式一定不一样。 有的人主动打磨装饰他的面具，有的人，会照着别人的面具进行模仿。 天崎属于beta人格，是极容易受领导、受影响，并主动想成为的那种人。找到自己喜欢的偶像，模仿普汀，或许并不算一件坏事。” 二见听言顿了顿，问道， “静水君，这种通过扮演而得来的，隔着面具的恋爱，真的能换来幸福吗？” 赶死我了，回头再改 (本章完) 76. 二见的谋划 与 一条的委托 幸福，和真实虚假与否无关，虚假只是让幸福感获取的门槛变低了。 白日梦、游戏、、漫画、电影、性幻想、drug、虚拟的成就感，这些都能制造幸福。 能从虚假跨越真实，幸福感的时间就会延长。 如果沉溺于虚假，没有正确反哺到真实世界，好比是只顾着打磨面具，真实的自己却腐烂了，幸福自然就会碎裂。 利用虚假来抵达真实，被称为【借假修真】。 幸福感，对于浅间来说也是虚假的， 维持幸福感的状态，以及获取幸福的能力，才是是真的。 另外一个角度看，人们所能感受的幸福，也只是解读表象世界的一种主观的拟象。 真正的那个【真】，应该是叔本华所说的意志世界，是无法得到安宁的，充满痛苦和无聊的真实。 真实世界不存在幸福这个概念，正如道家所说的【天地不仁】之意。 所有的幸福，只是从生到死这个过程中的止痛药。 重新举例理解，有的人把食欲当做维持生命的一种普通需求，但有的人将美食当做生命的意义；有的人把安安静静地独处当做一种悲剧，但有的人却觉得孤独是脱离庸常的快乐。 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也可能被教育、家庭、社会环境困到一亩三分地上，一辈子安安心心的耕耘。 因为幸福本身就是一种主观的【假】，通过假来改变主观想法，让他们去追求去获取另一种【假】，再合理不过。 浅间将自己对于扮演、面具的理解，和二见详尽地阐释了一遍。 夏天的风吹不进恋爱咨询部， 但隔着薄纱窗帘看见窗外的树枝摇曳。 在二见月海的脑海里，是各种各样面具下的浅间，每一份【假】之内，都有着让自己悸动不已的【真】实的魅力。 二见认认真真地看着浅间，空调吹出的冷气，加了冰块的普洱，浅间面无表情的侧颜，都让她感受到了沁人心脾的夏日美好。 那些艰深的东西，不了解的名词被她一一略过，她就想多听听听着浅间说话的声音，就想多看看浅间双眼正视自己时的样子。 二见已经掌握了和浅间相处的新技巧。 比起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说话地看书，问一个浅间感兴趣的问题，反而不用被他训斥好好看书。 如果能和静水君一起骑自行车，沿着海岸线，迎着夏天的海风，从东京一直骑到他的老家就好了。 一天肯定骑不完，所以需要找一家偏僻的民宿歇脚。 只定一间房，将晚餐的饮品换成酒精饮料，进行第一轮试探，然后在泡澡的时候. 被浅间拿一本书敲了自己的头，二见白日梦的幸福感中断。 “正如很多企业的定位和口号，从来不是描述现状，而是向公众描绘愿景。 比如耐克的justdoit，英特尔的sponsorsoftomorrow。 所以我们给客户的定位，应该预留一些【假】的空间，让他去扮演，更能促进成长。” 二见吐了下粉粉的小舌头，收回视线，在浅间的督促下在《定位》这本书上贴上了笔记便笺。 没关系，今年的夏天才刚刚开始，还有7月，8月， 二见很有耐心，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课表一的周四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获得游轮行资格的a班同学像一锅即将烧开的水，发出嘈杂的声音。 今天的不死川依旧带着一顶鸭舌帽，与第一排第三条的伊万理还有其他几位女生聊着去年隅田川花火大会的事情。 “据说这一次横滨的烟花大会有22000发哦，开场10秒内就会有2000发。” “真厉害啊，不愧是未来都市~” “呐，理世~你说升空的烟花，是从下面看好，还是从侧面看呢？” “这个要问新房昭之吧？~” “你们说，在火花大会中告白，穿浴衣能提高成功几率吗？” “如果是长泽雅美或者是理世酱应该是提高吧~” “她们根本不需要浴衣就是100%吧！！！” “哈哈哈~我还远远不够哦~~~告白的话，一定会被拒绝的。” “你的告白对象不会是无机物吧！” “就是，就是。理世酱不用通过谦虚来安慰我们。安慰了我们反而更想哭。” 不死川压了压帽子，把目光投向了浅间，浅间面无表情地对上了目光，像看一根木头。 可是这根木头瞬间就发芽开花了，开出的花，比烟花还要短暂，还要绚烂。 不死川理世对着浅间做了一个剑指，横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撸串的动作，示意下午放学还来买点心。 “理世~庙会里必须pass掉一种食物，伱会pass哪一个呢？” “巧克力香蕉？” “同意!”x3 校园生活中永不缺席的青春话题，对浅间而言，就像米饭里的玻璃渣，给人一种不期待的疼痛。 迷信青春而遭受谎言、秘密、错误、失败的人，和夏天的蝉一样多， 享受青春带来的爱情、友情、奋斗、成功的人，和夏天的蝉一样吵。 蝉鸣不在浅间静水的白噪音名单中，青春，也不在浅间静水的人生清单里。 不死川她总能利用光线，让自己的脸闪闪发光，小块阴影只会让她的精致更加立体，光芒之处，连一丝灰尘都无法在上面停留。 她的笑容和交谈时伸展的身体，就像是对她们嘴里的美好青春的一种证明和肯定。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聊天的小团体应声解散。 浅间叹了一口气，青春不过是孤高之路上的简易路障，看到绕开便是，要忍住一脚把它踢飞的冲动。 切换至体力3模式，浅间拿出英语课本和笔记本，差不多从相亲阴影中走出来的英语老师柏木，带着迷人微笑走进教室。 她的快乐很大程度来自于英国没节操报纸上的八卦新闻。 浅间判断今天的英语课又将是美剧时间，英语课本有很大概率不需要翻开，于是只翻开了笔记本，照着柏木的牛津腔和板书做起了笔记。 英语课下课后，浅间提前把今天的学习笔记发到了孤独者联盟群。 刚发送过去，便看到了间岛麻衣发过来的满满的学习笔记。 浅间非常满意，英和应该给自己发一份教师的工资才对。 说实话，在这所学校里留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代文的樱木、数学的桧木、物理的黑木、日本史的柚木、生物的小松，这些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处事各有各的特色。 他们除了在英和教书，自己也有主力研究方向，不少人不止一篇论文入选过学科顶级期刊或者esi高被引数据库。 为人方面，虽然有的老师很怪，但不是那种只顾着做研究的冰冷机器人， 和他们做同事，也许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正当浅间开始畅想从虚假的大老师到成为真实的大老师时，一只脚精准的穿过椅背下方的间隙，踹到了自己的尾椎上。 很明显，这一脚的主人，是坐在自己后方的卫宫白，回头看她一副没头脑加不高兴的样子，或许去从事落语，会比当女仆更出色。 看卫宫不停用眼神示意自己身后。 浅间这时才发现教室早已安静了下来，即使自己不说话，也被不少人注视着。 有人正站在教室前门门口望着自己。 是一年k班的一条真澄。 模特一样的挺拔身姿，把校服穿成偶像服装的青春体态，像会行走的麦迪逊广场花园之球，光芒炫目，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教室外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大部分是跟着一条真澄，从b栋教学楼走到a栋的其他班同学。 “浅间同学，麻烦你出来一下。” 大概是还伞，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礼貌。 浅间走到门口，却没有看见一条拿着伞。 那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过来干什么？ 一条真澄放低了声音，说道， “中午过来了两次来找你没找到，能跟我走一趟吗？” 浅间发现她手里没有伞，如果说只是为了500円和一个话题人物并肩游行，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用，伞就不用还了，你给别人或者扔到垃圾桶都行。” “.不是伞的事情，我有问题想问你。” 看着一条，束起的马尾，漂亮的眼睛，和那天看到的和无助落水狗并无区别的眼神， 浅间掏出手机，说道， “加个好友，有事线上问。” 一条摸了摸裙边口袋，双肩僵了一下， “手机没带.” 浅间回到座位上，从后翻开英语笔记本，撕下一页纸，写下号码，走到一条面前，递给了她。 同时将声音提高了不少，争取让教室第一排和门口两圈人能听到。 “一条同学，那本数学练习册在这家店就能买到，祝你学业顺利。” 一条真澄愣了愣，还想说些什么，浅间已经回到座位没有再理她。 她看了一圈a班教室，大部分的人还在看着她，好奇、惊讶、色眯眯、警惕、轻蔑，各色眼神不一而足。 近卫千代、她的女仆卫宫白、不死川理世，光是这高浓度的近卫系的人，已经让她感到胃部不适，发麻的感觉从下半身窜至背上，向虚空鞠了一个躬后，一条真澄像逃离魔窟一样离开了属于一年a班的走廊。 手机振动，看了一下讯息。 近卫发来的， “看来任务b的进展不错。” 想了想，通过这个假的成果再提出合作，似乎显得很掉价。 但是直接说，这b任务老子不做了，老子接触一条和你没一毛钱关系，显得又很弱智。 浅间息屏将手机放一边，暂时懒得回这个信息。 体育课的铃声响起，二见走过来问了一下情况。 浅间压低声音说到，“来龙去脉比较复杂，总之，这个是来自近卫的委托。” 二见狐疑地看了眼在一堆人簇拥之下离开教室的近卫千代的背影。 问了浅间去不去上课，浅间摇了摇头。 体育课当然是翘掉了。 惩罚条件都已经触发了，再去上课也无济于事。 浅间已经开始梳理登船3天应该带哪几本书。 手机再次振动。 钢琴键的头像。 是一条真澄的好友申请。 通过。 “那个，放学后可以来楼上吗，你们部门楼上，我想当面向你道歉，还有道谢。” “不用。如果只是这个的话，你不用过度纠结。建议你看一下《被讨厌的勇气》，早日脱离精神内耗。没其他事的话，我把好友删了啊，祝你好运。” 浅间刚刚发完，立马收到了一连串的语音。 和窗外的蝉一样的吵闹。 情绪的宣泄，克制不住的鸣泣，语无伦次的话语，低声下气的求助，以及最后一句， “拜托你了。” 听完后，浅间没有回复，也没有删掉一条真澄的好友。 听歌的好心情也没了， 摇了摇头，老是当好好先生，总有一天会变成工具人的。 影之实力者的路，也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安慰自己是在储备五摄家的人脉。 浅间敲了自己额头两下。 驱虎吞狼之计可用不了，如果说近卫千代是一只幼虎，那么一条真澄只能算做是一只小兔。 无法想象拿兔子去制衡老虎有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世上总有些挑战高风险的人，或许被称为海洋性人格，敢于驶向未知，同时必定能获得高回馈。 那种人身上有着一种特质，浅间认为那种特质叫主角光环，浅间确定自己没有那样的特质。 所以即便是系统，也是很废的系统，没有1刀9999爆一地装备，也没有呼吸一下，就给满奖励，不用再束手束脚。 所以浅间喜欢看自己的儿子们热血一把，突破自己的屏障。但是对于他自己而言，比起承受不起的高风险高回馈，低风险低回馈的安全牌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没有特质，又没有大心脏，做不到成功人士们的【赌性坚强】啊。 放学后，不死川发信息说大概5点社团活动结束后，就来恋爱咨询部采购点心。 同时说昨天的点心质量参差不齐，这次必须给她打一个折扣。 浅间领着二见没有去恋爱咨询部，而是站在了四手钢琴部的门口。 悠扬的旋律从室内传出来。 二见用同样适合弹钢琴的手，对着门敲了敲， 部室的门轻轻打开， 一条真澄与二见月海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感谢星宇之月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人麻了 (本章完) 77. 少女的共演 二见非常重视这次试炼， 这是静水君第一次让自己真正参与到咨询工作中来。 如果表现的好，自己也将有信心在未来把所有女性咨询业务，特别是漂亮女孩们的咨询业务揽到自己手里。 连四宫那样的外貌协会女生都会用那种眼神看静水君，实在太危险。 麻衣至少一个月后才回归，再加上自己和秦老板许诺打工一直会持续到今年8月中旬结束。 7月无人监视的空窗期，根本无法想象静水君会招惹到多少女孩子。 四手钢琴部部长一条真澄，听到敲门声本来是有些惊喜的。 毕竟，浅间一没答应请求，二没约定时间地点，未卜先知地猜到自己在这里，她的心中闪过莫名情绪。 恋爱失败者一条真澄，很久没有在告白之外的场合，和一个男生多次独处了。 消除敌意后，她也对这方面开始在意起来。 还好，他带着一位不认识女孩过来，打消了自己心中那份微妙的尴尬感。 “这位是？” “解决你精神内耗的关键人物。恋爱咨询部副部长二见月海。月海，这是我们的委托人，一年k班，四手钢琴部的一条真澄。” 二见大方伸出手，看着一条真澄。 心中想的却是，问题不大，威胁很小。 并对近卫千代替一条真澄向静水君申请援助这件事情感到古怪。 难不成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吗？ 静水君这个大骗子！ “你好。” “你好，二见同学。” 部室里除了一个软凳，再无其他物件。 三个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一时无言。 两位女孩看着浅间，等待事情的推进，浅间看着那部雅马哈的黑色三角钢琴。 “二见，伱会弹肖邦吗？” “夜曲都有练习，玛祖卡和练习曲就差一点。” “咨询之前，你们两人可以合奏一遍肖邦的.1吧。” “降b小调夜曲吗？” “嗯。” “可以上试试。” 二见毫不犹豫地点头，上周的她只是觉得浅间的请求很难拒绝。 积累了一定知识的现在，她在心中不断问到，这是静水君在对自己使用【富兰克林效应】吗？ 果然，我对于静水君而言，是最特殊的！ 浅间看向一条真澄。 “可以吧？一条同学。” 一条真澄认真地端详了浅间一阵，点头道， “嗯我跟着二见同学弹吧。” 难道是想成全自己四手联弹的愿望吗？ 肖邦的降b小调夜曲一条真澄弹了不下1000遍，让她闭眼弹都完全没问题。 眼前的这位二见同学，气质冷冷的，但是又没有近卫那么锐利。 一条从未在各类钢琴赛事中见过她，自己跟着她弹的难度，应该比她跟上自己的难度要小一些吧。 两人简单沟通了一下，坐上了软凳的两端，二见为主，一条配合。 二见试了试琴，与一条真澄对视后点头致意。 这首来自大约1830年的，肖邦21首夜曲的开山之作，随着两位少女的指尖静静流淌出来。 费尔德夜曲的三段式结构，与突然的转调与变音，丰富着浪漫主义音乐的具体制式。 一条真澄的手并没有想象中大，却比采蜜的蜂鸟还要灵巧，温柔的如挠痒般，在琴键上触碰出那个180多年前轰动巴黎的肖邦的剪影。 二见的一手柔荑要更丰韵一些，十指流玉，手指与琴键发生连接的每个瞬间，都像被天使的翅膀轻吻了一下。 能演绎肖邦的两人的手是那样的美。 浅间觉得自己只会握笔答题的手，实在太蠢笨了。 两位少女的纤腰，脖颈，也像乐符一样灵动迷人。 一条的孤傲，感性，哀伤，二见的浪漫，热情，神秘，都融入了每一段旋律的起伏，并和鸣出一道快乐的情绪。 一条惊讶于二见的琴技，二见则是松了一口气，许久没有练琴，没失误实在是太好了。 四手钢琴部琴声消失，一条对着两人道了一句谢，随后掌声响起。 二见回头看着浅间，微微一笑。很好，不仅完成了静水君的请求，还向他展现了自己的才艺。 单簧管，小号，钢琴.这下子，已经完全超越了只表演吉他的不死川。 斜阳投出千丝万缕的线，与琴弦交融。二见的眼波凝视着浅间。 这下比中午体验的清凉夏日更让二见快乐。 阳光灿烈，水波温柔。 如果旁边的一条真澄不存在就更完美了。 浅间只觉得，今天的耳朵和眼睛都在过节。 正所谓【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但随着一曲终了，一条真澄的神色却是感伤。 绕不开的一块郁结，从胸口上移到了她的面孔之上。 显然，只是一曲5分多钟的旋律的功夫，一条真澄已经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之中。 肖邦曾说：我只能向钢琴倾诉我的悲伤。 钢琴作为乐器之王，是寄托复杂感情的最好载体。 孤独这种事，自我缓解不了，就只能就依靠他物吧。 浅间望着一条真澄，淡淡问道： “你说你要寻求摆脱孤独的方式，那么，钢琴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钢琴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有人拿脏脚踩你朋友，你将如何?” “把污渍擦掉就好。” “如果有人骂你的朋友是廉价的垃圾，你将如何？” “我觉得它贵重就好。” “如果有人把你的钢琴摔烂，你是重新买一架，还是让那个人付出应有代价。” 一条眼中已经带泪， “我会用尽一切所能，把它修好。” “.” 望着一条真澄，那个初印象攻击性无比强烈的女孩，现在看来却是一个极度息事宁人的家伙。 天边的云缓缓飘逸，一点迷路的风，就能让这片水汽改道。 理所当然地游荡，轻盈、美好、膨胀、稍纵即逝。 和不死川们理解的青春没什么两样。 随后，二见和一条配合着弹起卡农，显然，一条真澄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曲音误，浅间回顾。 一条离开了雅马哈，对着浅间问道， “浅间君，刚刚的问题，还是没有回答我主要问题的解决方案。一个面对问题只会逃避的人，你怎么看？” 浅间望着窗台前的香薰，似发着呆般说道， “巨石滚落，牛群奔来，逃避也是面对的一种形式。 勇气固然珍贵，但明智的逃跑，更显智慧。” 二见歪着头问道， “逃跑这种行为真的没问题吗?那么一切追逐幸福的人，不就是50步笑百步了吗？” 浅间摇摇头， “讨人喜欢是一种能力，但被敌人讨厌，也是一种能力的证明。 人是在斗争中进化的，但以不争求无损，比逞勇斗狠更显高明。 没有人永远胜利，没有人永远正确，没有人永远将问题迎刃而解。 所以，人生的道路既不会一帆风顺，也不会无路可走，更没有恒定的方向。 所以说，【逃避】只要是属于移动的范畴，也算是一种前进的方向。” 一条真澄一阵茫然，那个让自己学会勇敢、面对、改变的人是谁。正着的话，反着的话都说一遍，难道要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才好吗？ “浅间君现在的意思是，支持我对于一切烦恼的逃避态度吗？” 浅间微微眯起眼睛，用让二见和一条感受到神性的，没有丝毫人情味的语气回到道； “人生之道，并没有一个标准。 正因如此，不可能产生一种适合所有人的生产形式。 同样，正如你们演绎的音乐，并不可能产生一种全球性的范式。如果有，在对这种范式的讨论中，艺术的棱角会被磨去，人们会希望所有意见都能被包容进来，同时还希望这种形式不会冒犯任何人。这样的东西很快就会转变为宣传工具，或是彻头彻尾的商业主义。 让自己的日常生活，逃离权力和财富的诱惑，人生的艺术才会有自己的真正态度。 活出超越乏味庸俗的自己，是最好的。活出自己内心追求的样子，是更好的。 因此，拥有逃避能力的你，屏蔽了那些用期望扭曲你意愿的声音，你不必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 正是这份能力，可以让你成为你。 真正的勇气，是敢于对抗外界的否定，周遭的非议，始终遵循自己的内心。 真正的面对，是面对自己的真心，正视与世界、人生达成自洽的方向。而不是浪费时间活在别人的生命中。 真正的改变，是为自己努力，为一个能弹出更动听曲子，绽放更乐观笑容，交到更合拍朋友的一条真澄而努力。 所以，敢于活成自己的人，永远不是懦夫。” 一条真澄若有所思， “但是，这条道路，孤独无法避免对吗？” 浅间再一次摇头， “想要变得强大，就把自己活成一个地方，而不仅仅是活成一个地方的人。 一条真澄，请做你自己的世界的气候、四季，让我们可以在你身上听到风捎过来的言语，听到一朵花绽放的声音，听到天穹之上，斗转星移，月升日落。听到更多的脚步声，走进这个世界观光、朝圣。然后消除掉心中的孤独。” 浅间把下午说的《被讨厌的勇气》递给一条真澄，继续说道， “我们的二见，是四手钢琴部最好的预备役成员。和她多多交流，你能体会到更多自强的，穿越孤独的心得。” 浅间用无比信任的目光看着二见。 二见对着浅间轻轻颔首，也自告奋勇地说道： “一条同学，如果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每周过来一次，和你一起练习钢琴。” 一条还在回味着，浅间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最初，二见配合她玩四手联弹的快乐。 “那么，拜托你们了。” “对了，一条，你和近卫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之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融洽。” 一条真澄沉默片刻， “五摄家之间，哪怕是同出一门，融洽这种事情都是虚伪至极的事情。近卫千代确实是我们这一辈最优秀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证，五摄家里，喜欢近卫千代这种人的，一个都没有。对她表示亲近的，全是一些谄媚之徒。” “你有思考，为什么近卫千代明明是最优秀的一个人，但是却不受欢迎的原因吗？” “我觉得，应该是缺乏基础的尊重吧，她总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用非常可恶的余光看着每一个被她打败的人。” “你讨厌她吗？” “非常、非常的讨厌。” “如果可以毁掉她呢？你会参与进来吗？” 一条真澄睁大着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男孩。 “不，我不会参与这些事情。” “明白了，一条，我想告诉你，在对待近卫这个人而言，我们是先天的盟友，只有我们同气连枝，才不会受到他们的压迫和侵害。” “.你确定你要对抗近卫吗？如果我所得之的情报没有错，近卫应该对你.” “确定，一定，肯定。放心吧，我会吸引她的恶意，你们只用在旁顺水推舟就行了。” 一条真澄依旧摇头， “这和你对我说的，开辟属于自己的世界无关。抱歉，我无法向你作出承诺。” “无妨，那么，就像这样吧。今后不用在意楼下的我们，想弹什么就弹什么吧。可以的话，最好弹更古典一点的音乐。” “.更古典的？” “巴赫以后，1840年以前就行。可以的话，多弹弹月光。” “明白了。” 伴随着月光奏鸣曲的沉静之声，恋爱咨询部两人告别一条真澄，回到3楼部室。 “静水君，为什么明明是近卫的委托，最终却要把对方划入自己的敌人范畴中呢？” “有些人，如果没有敌人，她将丧失生命的意义。斗争被她当做命运，也是她不断向上的唯一途径。” “是这样吗？” 二见反而觉得近卫除了对浅间感兴趣，并没有他和一条所说的那样恶劣，可怖。 时间转到4点50，二见告别浅间，去中餐厅打工。临走时，少女邀请浅间今晚送她回家。 待浅间点头答应后，笑靥如夏日青空云蒸霞蔚。 楼上的四手钢琴部长又弹了一遍贝多芬的月光。曲音里多了一丝宁静，少了一点郁愤。 一条果然只是一尊泥菩萨，拉到岸上，也并无什么助益，但是经过这么一轮沟通，浅间心底那种隐隐约约存在的，对拉扯近卫失败的紧张感消弭了大半。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的情况，还不是想象中那么糟，不是吗？ 累了，又是一场deadline生死时速，感谢支持，晚安。 (本章完) 78. 学生会的平等 与 作死的投票 正如太阳永远都会在第二天升起，地球永远会以每分钟0.25度的角速度自转。 英和学生会，永远在忙碌。 这个不足20人的团体，代替着英和学院教职工，为2000人的校园生活做着方方面面的服务。 英和不能没有学生会，正如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接近200年历史的英和学生会，充分发挥着学生自治的作用， 独立自主、大胆高效、充满活力，甚至能通过活动运营，为学校创收。 虽然每一位学生会成员都知道，倘若他们搞砸了，英和的大人们会出来救场。 但这个运营200年精密如机械的机构，从未有一次宕机，自然灾害、突发事故甚至是恐怖事件，英和学生会都有着足够的应对经验。 作为英和的顶级权力机构，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踏入它的殿堂。成功在英和学生会履职三年的学生，将会成为日本名牌大学眼中的宠儿，甚至一些英美系的知名高校，也会向他们伸出橄榄枝。 即使他们不上大学，都会被国家寡头、跨国企业蜂拥争抢。因为他们代表着强大的管理能力、精彩的创造能力、深厚的人脉圈子，还有更多让决策者感到心动的地方。 40多年前，nhk电视台直播采访当时高考全国第一的英和学生会长，问道， “龙崎君，取得如此耀眼成绩的你，大家都很感兴趣，在平时生活中，有什么特长和爱好呢？” 龙崎零人在接近7000万观众的面前，讲出了一句至今仍挂着英和学生会大堂前的话： 【servethepeople，为人民服务】 30多年前，为日本在世界中学生运动会赢得4枚金牌的鹰司公也，被记者问道， “鹰司君，听说你还是你们高中的学生会长，请问当选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如现在一样激动呢？” “比起享受荣誉，当时更多的是感到压力。 英和是一个和大学一样规模的学校，责任非常重、工作非常艰巨。我将无我，不负人人。我愿意进入一个【无我】的状态，为英和的发展奉献自己。” 一代代学生会长前辈们，前赴后继地，为学生会精神进行补充。 一代代的积淀，一届届的辉煌，为学生会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精神支撑和丰厚文化滋养，让英和学生会显得更为高贵，更加令人向往。 如今的英和学院学生会，比以往的学生会更为强大，叹为观止的学生会基金储备，充裕的股东注资、学校拨款、政府补贴、企业献金。 这届学生会会长钦定的黄金精神传承人——有马吉彦，已经高强度工作5天了。 “有马君，为什么会长把月测奖励从前100名替换为年级月测均分前三的班级呢？” “会长的意图是提高班级共同成长的氛围。自己成绩好，却无法带动其他人进步的人，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们不需要太多。相信下次期末考，学习小组形式会真正普及起来。” “但是也有不愿意和人说话，内向的好学生，这样引导，不是违背了英和的自由主义，变成集体意志绑架了吗？” 有马将刚刚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又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开始梳理体育祭的相关 “不，英和自命不凡的人很多，但真正厌世的人并不多。我认为沟通可以让他们走出并不舒适的舒适区。” “希望他们也能这么想吧。” 有马副会长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没有详细划分到某个职能板块的副会长，工作效率是学生会一般成员4倍的他，工作量也是一般人的6倍。 工作速度质量双高的有马吉彦，很快得到了学生会上下，以及图书、卫生、风纪、体育、文化等一系列委员会成员，支持英和各项大活动的班级委员会成员的高度认同。 开学的那段时间，会长对有马吉彦的提携和极具倾向性的夸奖，让一些努力工作的二年级精英们心怀不满。 可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有马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超人。 “有马，这几个社团下个月的预算表，伱看看还有没有问题，我把问题项都圈出来了，比如神秘学及克苏鲁桌游俱乐部，要网购1000本叫《弑神！第一命运序列之主》的书籍作为学习资料，但我基本了解了这本书的情况，内容基本全是18禁的驾驶手册，和克苏鲁没有任何关系，更重要的是，这本书好像是俱乐部部长自己写的书。” 有马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点点头， “有问题的预算项比例超过40%，让他们重新报吧。你圈的几个问题项目，建议他们自己掏钱购买。” “有马.我这个文件，你也帮我看下。” 二年级副会长把一沓厚厚的体育祭相关文件摆到有马身前，一脸欣赏地看着有马工作。 “这明明是你自己就能处理的事吧？没看到有马还有这么多文件没处理吗？” “自从有了有马，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太怠惰了吧！” “喂！紫藤，又看有马看到入迷了吗？” 旁边的人揶揄着二年级副会长。 学生会忽然安静下来，近卫千代带着卫宫白径直向有马吉彦走来。 被学校传成天造地设一对的两人，学生会的人其实并不看好，不是阶级差距方面的，而是两人似乎过于争锋相对了，完全没有欢喜冤家的感觉。 如果不是桂会长经常打圆场，很多时候他们都看得心惊胆战。 “有马君，这个发言稿被否了，你需要再调整一下。” 有马吉彦看着一脸冷冰冰的近卫千代。 “这个校长和桂会长都看过了。” “我刚刚确认了，之前他们没有认真看，现在他们改变意见了。” 有马拿着近卫递过来的一个档案袋，站起身来， “我去和他们在确认一遍。” 望着有马的侧脸，近卫千代轻蔑一笑， “只有弱者才一味的追求公平，希望从强者的劳动果实中分一杯羹。有马君，你说对吗？” 有马顿了顿脚， “只把目光盯在分享上面，已经是弱者心态了。我所说的公平的目的，是让人安心创造。在创造的路上，人人都是强者。” “创造自以为是的白日梦吗？那篇发言稿，只会害了你。” “但，那是我的发言稿。” 有马看了一眼近卫，城池一样坚固的眼神，犹如雅典城遥望着斯巴达。 有马吉彦拿着档案袋，沉默地向会长室走去。 或许10分钟，或许更久之后，还要赶在那个5点半前准时下班的校长回家前，再和他说一次。 只有畏惧和羡慕权力的人，才会在被权力的诈骗中放弃权利。 晚上9点钟还有打工，速战速决吧。 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并不是所有的公主都能被拯救，也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值得被拯救。 公主只是一个身份，就像酒瓶。 上帝有时会将1200円的酒放进20万円的酒瓶，有时会将20万円的酒放进1200円的酒瓶。 能分辨酒瓶人很多，但不是所有人能分辨出酒的高低。 甚至有人会在开启1200円酒瓶品尝珍贵酒液之后，嫌弃这酒天生低劣。 一条真澄，接触四次，浅间觉得有拯救的必要。 但是王子需要二见大明神来扮演。 毕竟，二见和间岛之间的关系不错。 不能光看二见人冷冰冰的，话少就觉得她不适合开导孤独者。 相反，浅间觉得她拥有着孤独者都想亲近的气质。 然后让二见来决定楼上的钢琴曲目，那就完美了。 恋爱咨询部与四手钢琴部合作，【大老师浅间静水】就是一个能永远活在自己bgm中的男人了！ 语言和知识是一种密码，能够让我们在加密的世界安全沟通。 但音乐是更可怕的语言，它能穿透任何防御，无差别的控制人的情绪。 寻求孤独的八奈见，渴望美少女的黑田，这些人都需要一些小手段，敲开他们的心灵缝隙。 天气好极了，钱，也有1200万円。 看着日历，浅间决定运动会后给老爸老妈打1000万回去。到时候让驹场做个中奖页面，再编一个合情合理的买彩票理由。 东京的夏日，只要是晴天，就像漫画一样漂亮。但是也仅限于漫画一样漂亮。 还未落山的太阳，把皮肤晒得微痛，增加体感温度后的漫画，让人想即刻逃离。 东京太热了。 可以将漫画晒到融化的热。 买了6罐葡萄味芬达，又转到老秦家的中餐厅，随便买了一些菜，等了大概20分钟，找机会和二见聊了一会天，浅间在准备回家。 辛格霍夫在《我们为什么需要仪式》里写道：“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仪式令人们有所依傍。它唤醒我们心中的美好情感，是心灵的港湾和力量的源泉。”。 在时代充斥的煽动性的豪言壮语外，配角们的生存之道，是好好享受每一天生活的日常。 而美食、汽水、和自己一起精进的伙伴，则是仪式感穿针引线的主体。 主线任务？ 把主线任务做得一沓糊涂的浅间静水，摇了摇头，暂时不想去思考近卫和有马的事情，悠哉悠哉地向公寓走去。 大老师弗兰克·麦考特曾经说过一句很棒的话。 【工作是史上最伟大的事，所以我们该把一些工作留给明天。】 主线任务明天再做，你就是那个永远追寻伟大的少年。 “我回来了” “哇~~~阿水今天回来的好早~~~欢迎回家~~~” 波奇兴高采烈地奔向浅间，准备像求生之路里的jockey一个跳跃骑到浅间头上，被浅间一个前滚翻躲过去。 “今天想早点吃饭就给我老实一点。” “不用哦~生物钟早已经习惯8点钟之后吃晚饭啦~” 菜和汽水都还放在玄关地板上，两人在客厅里玩起了躲避游戏。 波奇穿着真空衬衫和紧身的运动短裤，像荒淫无度的暴君，对浅间伸出了魔爪。 体力6模式频繁翻滚的浅间，发挥了惊人的战斗力。 “噢~~阿水！你什么时候掌握无敌帧的？” “呵，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忽然波奇眼神认真起来，像魔鬼一样，施展着贴地飞行步，下潜企图抓住浅间，再一次被浅间无师自通地侧空翻躲开擒抱。 “波奇，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像一头熊。” “阿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像一只猴子。”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啊咧，波奇还不够成熟吗？” 波奇对着浅间做了一个妩媚的飞吻。 “狗脑子里真的是不指望装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别玩了，等下还要做饭。” “那阿水你认输。” “我输了。” 波奇眼神精光一闪， “破绽！” 两人的激战一直持续到了快7点。 饭桌上，浅间吃完一块回锅肉后，对着波奇认真说道： “波奇，以后能不能正常打招呼？” “狗狗不就是扑倒主人怀里来表示欢迎的吗？” “以后禁止。” “那阿水你刚刚还翻跟斗翻得那么起劲？口是心非的阿水！” 浅间摘下□□□之星，暗自恼怒一个小时前，因为成功躲避波奇袭击而感到愉悦的自己。 运动系的都是没脑子！ 吃完饭，波奇从阳台将晒好的床单和衣服收拾进屋， 看着她拿着自己的睡衣猛吸，不时感叹着： “果真还是晒过的衣服更香~” “那个味道是螨虫焦糊的味道吧还要，放下我的衣服，不要像一个变态好不好。” 波奇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一脸教训后辈的表情， “阿水，你这就不懂了，记住主人的气味，也是狗狗的必修课哦~” 浅间下意识看了眼早上自己晒到阳台的内裤， 应该不可能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阿水阿水，我现在也在用社交软件哦~” “哦，真的吗？” 由于这几天波奇确确实实都在认真录制短视频，浅间对于波奇的网络社交情况产生了兴趣。 波奇递过手机，原来是ins，除了自己看过的短视频，波奇还发了10个左右的帖子，粉丝数已经到了3万人，正在关注的账号为0。 “ins里面厉害的人还是很多的，为什么不去关注呢？” “阿水你注册我就关注你。” “那还真是谢谢勒，继续保持0蛋吧。” 点了几个视频，下方不多的评论，整体内容也比较友好。 忽然翻到波奇发出的一个投票。 “在一个很帅的家伙家里住了快一年啦，大家猜猜我是他的谁呢？ a.airnecup女友 b.从者女友 c.妹妹女友 d.主人女友 e.狗女友 f.巫女女友” 投票还没结束，选项最多的是a，而波奇拍的照片，是自己看书的背影。 浅间将冰冷的视线移回到还在闻衣服的狗身上。 (本章完) 78.5 游轮行前夜 浅间把ins里的投票删除，又像一个毫不尊重女儿隐私的父亲，点开了她的line。 发现波奇的好友只有一个人，【阿水水~】。 浅间沉默了一会。 如果没有第三个人，或许波奇很难从自己创造的监狱里走出。 继续拜托二见大明神吗？ 是不是自己太依赖大明神的【对女孩特攻】了？ 波奇的好感度，对于浅间而言，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交易的意味， 浅间并不会觉得自己就是神待少女那个唯一的人。 但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能够当做一道安全围栏，让少女不至于失足。 把你装进笼子，和把婴儿装进带护栏的地方是一样的。 囚禁的另一面，是保护。 各种条件，各种要求，都是对波奇能够面对险恶世界的一种改造。 但不是很想用巴甫洛夫的方法调教狗。 波奇屡次用无边界感的亲密向自己示好，这其实是浅间自己的原因。 他没有真正和波奇完成一笔交易。 他没有真正向波奇索要什么东西， 这种无私之举，反而会导致她内心的不安全感的产生。 毕竟，谁也不知道，波奇做过了多少次交易，她是否习惯了交易。 驹场所给的资料，也没神通广大到这个程度。 “波奇，接着。继续保持更新吧，可不要随便断更了。” 浅间把手机抛给波奇。 波奇轻松地将有些偏离路线的飞行物接住。 “想不到阿水会说这种话呢？把互联网上的期待当真，岂不是和对互联网的污言秽语认真地傻子一个样了吗？” “越来越会狡辩了啊，波奇你这家伙。” “嘿嘿~阿水教得好哦~” “你不是叠衣服吗？倒是把我的那两件衣服给我叠着啊！” “好的哦~阿水伱这个家伙性子这么急，不好好改一改，出社会一定会吃亏的~” 懒得理这个家伙。 浅间洗完澡，波奇才进去洗。 不知为何，浅间今天把自己的内裤认真搓了个干净，拿起衣架放到阳台上挂起。 阳台的灯吸引了不少小虫子，芝公园入夜的清脆虫鸣，让眼前的静谧多了一份夏天的底色。 可惜外面的蚊子不少，夜间温度也挺高的，不然在虫鸣中看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哪怕灯光会伤眼睛。 腿上多了2个蚊虫叮咬的包，真想把《蚊艺复兴》美术展推广至全球。 让蚊子感受一下人类京观的残暴。 波奇洗完后，蹦蹦跳跳地凑到厨房处理料理的浅间身前。 “阿水，明天就要去游轮行了吗？” “少说废话，快过来帮忙，不然只帮你做明天的早餐。” “好的哟~” 波奇和浅间一起享受着制作料理的时光， “阿水，来，啊~” 浅间无情回避， “不要给我浪费食物。” “真是的，老是这个样子，我很担心阿水你会喜欢男孩子哦！” “老是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变不回人样了。” “嘿嘿，做阿水一辈子的狗狗也没问题哦。” “饶了我吧，给我早点毕业。” “今晚阿水就可以帮我毕业哦~” “把脑子里的水给我擦干再说话。” “无情、无能、无趣的男人。” 在说到“无能”二字时，波奇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浅间家晚上10点到12点基本是阅读时间。 波奇还在看厚厚的猎奇故事集。 浅间则是整理起了行李箱。 泳装倒是好说，不下水，平时的短裤t恤就能对付。 浴衣倒是麻烦了，从衣柜里搜出国中二年级买的浴衣，穿起来有点像涩情短款，就差露大腿了。 或许其他人还在为泳装、浴衣、礼服烦恼。 浅间想了想，决定用【常服】一法破万象。 地下音乐练习室，死武士乐队的三人结束了高强度的新歌练习。 冲天发大久保博人懒洋洋地挖了挖耳朵， “小柳你能不能敲鼓的时候轻一点啊，我的听力都要消失了。” “不行，哪怕是练习，也得带着十足的激情和力量。建议你买好一点的软塞试试。” 光头刺青鼓手小柳征尔，走到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最新一期发行的《rockin’onjapan》，内页照片上的人物，正是毫无干劲地坐在旁边的椎名瑛美， “这是瑛美第二次上japan了吧。” 椎名瑛美从冰盒里拿出一罐冰咖啡，拧开拉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暂时没工夫回答。 照着镜子，开始调整自己头发角度的大久保瞥了一眼沙发二人组，说道： “又不是登封面，上100次也只是小角色。”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是听起来还是很不爽啊。” “瑛美很厉害了哦，‘死武士，我觉得应该成为指南针一般的存在’，这句话就很酷哦！” “和理世比起来差远了，记者和我说，他们主编早想做一期死武士四人独占专访了，但是理世没有答应。不然的话，这几年《rockin’onjapan》最棒的封面人物应该就是理世了。” 一道彩虹般的声音窜入练习室—— “哈喽哈喽~！我给大家带点心来啦~~~” 不死川推开门，举起双手，把蒂芙尼蓝色包装的点心盒展示给大家看，元气的笑容和声音，比小柳痛击吊镲的穿透力还要强。 “哇~~昨天的点心！”毫无干劲地瑛美跳了起来。 “不会又是4份点心只有一份认真做的吧？” “但是就算是没认真做，味道也比一般的点心店要好吃很多哦。” “哈哈，今天保证都是认真做的，我每一份都试吃了一枚。” “诶——理世酱真狡猾。” 不死川理世还在回忆着学校发生的事情。 连那个一条都被浅间吸引住了吗？ 沾花惹草的罗伯特君？ 不不不，应该是说成熟的强者，在特定的弱者眼中，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显眼吗？ “太好吃啦——呜呜呜呜——太少了！” 蓝发少女一口下肚，吃到泪目。 “啊——好想嫁给这个糕点师！能做出这等甜品的他，一定是一个特别特别温柔，嘴巴也特别特别甜的人吧~” “小柳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理世！能不能把这个糕点店的位置发我一份，我要把他家的糕点买爆！” 死武士乐队的所有成员，沉浸在点心给予的幸福感之中。 死武士绝对c位，不死川理世端着点心盒，得意地用另一只手叉腰仰头到道： “哼哼哼~你太天真了~全世界限量供应，只有我才买得到哦~” “这种美味，真想每天都吃上一口啊。” “但是不是明天就要去游轮表演了吗？明天应该就吃不到了吧？还是说理世有办法在9点前拿到点心？” 不死川呆了一秒，又露出超级自信的笑容， “是秘密哦~~~~” 6月24日，英和学院月测胜利组的豪华游轮行正式开启。 浅间没有再为近卫准备便当，也没有准备点心。 背着书包，把睡在行李箱的波奇拖出来，在波奇依依不舍眼神中，离开公寓。 还是更了一点，尽力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小绪story】【提前退休是投胎的开始】的打赏～ (本章完) 79. 东京湾游轮行 与 校前集合 天气晴朗得让人害怕。 还只是清晨，热力已经让几十米远的前方产生海市蜃楼般的雾气。 脚上传来阵阵热力，让浅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和路面接触的球鞋即将像白巧克力一样融化。 还没走多少步，阴阳太极t恤就有些湿透。 大意了，早知道带把伞的，但是大晴天打伞又太娘炮了，哪有大男人出门打伞防晒的？ 浅间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微汗，叹了口气。 戴帽子也挺热的。 真佩服不死川，昨天那么热，头发那么长，居然戴着帽子戴了一整天，脸上也没有一点汗渍。 女孩子和男生的身体温度调节系统看来不是一个厂家出品。 空调就像是将奴隶们真正解放的盖世英雄，让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夏天，都像奴隶主一样令人无法忍受。 浅间脑海中思考着真正称得上【解放奴隶之英雄】的人到底有谁。 仔细想想，和教员总理那一批伟人比起来，自由平等之国的林肯反而像个笑话，以前还听说有黑人小哥在网络上请愿，希望拆除林肯解放黑奴像。 推着底部带8个静音万向滑轮的小型行李箱，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浅间在便利店买了一罐葡萄味芬达汽水，享受着冰冷的气泡好似小鱼般在嘴里蹦跳的体验。 甜蜜冰爽的汽水，自喉头入胃，像是一道贯穿身体中心，连通清凉天堂的低温超导磁悬浮轨道。 浅间站在便利店前凉棚下，还在观想着磁悬浮轨道与大脑站点正式连通。 像小鸟一样快乐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罗伯特君~一大早就没油了吗~~~” 不死川理世打着一把黄色smily的遮阳伞，戴着浅蓝色带透明鸭舌的帽子，从浅间背后打出元气十足的一巴掌，把浅间心中的清凉列车拍至脱轨，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 淡定回头看向如夏日晴空般明媚的笑容，浅间收回目光，默默继续喝了一口汽水。 不死川收起阳伞，身子向浅间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成熟气场】比昨天更浓的男孩，露出耀眼的笑容道： “噢~~~罗伯特君在充电时期是待机模式吗~~~？” 浅间不太想对视太阳，仰着头眯着眼，往刚刚被云遮蔽的太阳处看去。 “下次打招呼前，记得先给我叫救护车，如果你并不是想对我打最后一次招呼。” “放心~我认识不错的二手机器人维修师哦！保证你重启时的零件，只会多不会少哦！~” “哦，是这样吗？” 浅间转了一下手边的旅行箱，不死川对比看了一下自己的小箱子，笑道： “想不到罗伯特君居然准备这么大一个箱子，很可疑哦，难道是各种模式下的替换零件？” “是啊，真可疑啊。” 还是复读吧，遮阳棚固然能躲掉阳光，却躲不掉会钻进来的不死川理世。 身着清凉背心和热裤，莫名欢乐的不死川让浅间有些应付不来，不得不找其他景色锚定视线。 将手中汽水饮尽，把罐子扔进垃圾桶，浅间决定赶紧走人。 不死川带着微笑静静看着浅间线条柔和的侧脸，只见浅间忽然对着远处轻轻招起了手。 十字路口似有凉风拂过。 露肩紫色鸢尾花碎花裙，一顶宽沿遮阳帽，还有恰逢其时的一阵夏风，让少女恍如置身于夏装片场的模特，向万千少女展示着属于这个季节的最佳夏日style。 二见对着浅间温柔一笑，目光脉脉，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不死川一样。 等到少女路过街口，走到便利店的凉棚下，和浅间并肩而立，才和英和一年a班的两位电波系打招呼。 “静水君，不死川同学，早啊。” “早啊。” “早呀~二见同学，今天好漂亮哦~裙子很可爱~” 糟.糟糕！早知道今天也穿热裤的！ 不死川今天的打扮格外清凉，二见察觉到现在不止自己一个人知道静水君喜欢腿了。 穿着轻薄长裙的二见，看到不死川肚脐以下的牛仔热裤，暗叹轻敌。 虽然自己的双腿藏在裙里，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状态，更容易被浅间瞩目。 但浅间明显上扬回避的眼神暴露了他对那双汉白玉般细腻的腿的在意。 远处的电线杆怎么可能比女孩子的腿好看。 “你们慢聊，我先行一步。” 看二见和不死川聊上了，浅间在心中感谢了十遍二见大明神，赶紧脱身。 校门口整整齐齐停着9辆校车，校车的涂装颜色与英和的红白校徽保持一致。 校徽中的银色百合与金色菊花，十分惹眼。 车旁聚集着月测失败组组成的围观群众。 这次的豪华游艇行活动，如果不是学生会组织的，或许不少人已经让自家司机把人送到码头登船了。 英和众人自由散漫的作风，唯有在学生会的主导下，才会收敛一二。 各班班长们拿着手举牌集中着队伍，深泽雪站在御行院身边用温柔的笑赶走了不少纠缠御行院的女孩。 浅间身后的二见被迫加入了深泽团体，深泽也是一身碎花裙子，加一个淡橙色的坎肩。 看起来被中二时期的御行院影响，深泽已经患上了hermes狂热症。 不死川的到来也引起一阵前呼后拥，聊着《死亡游轮》这部电影。 喂！在游轮行之前聊triangle，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游轮行集合期间大家也没什么事干。 有的还在聊月测成绩，有的分享起下周体育祭的报名项目，还有的人决定在这次游轮行告白。 浅间对于这种喜欢大声密谋的人表示钦佩。 让女孩子知道自己马上要告白，也可能会成为一种高明的战术。 拿着1年b班手举牌并向b班同学发放小瓶矿泉水的b班班长，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综合魅力对比上，大概能和浅间自己拼个伱死我活吧。 大致上看，属于最低调的公仆这种类型，浅间特别欣赏这种人。 然后又看见三位b班女生为他争着打伞后，浅间觉得有必要早一点让驹场把【英和学生数据库】弄好。 英和卧虎藏龙，情报不足会吃大亏的。 话说回来，泷岛作为全年级第三名，似乎没有在一年b班有什么任职。和二条成为恋人后，妥妥地成为了学生会的无薪编外人员及加班人柱力。 站在树荫下，不说话的浅间享受着无人打搅的宁静，一边听着有声读书，一边继续看着月测胜利组的百态。 1年k班的班长是一位看起来既稳重又八面玲珑的家伙，目前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不限于k班的同学，连那些高年级的胜利组成员和一年级失败组的人，也有不少主动和他打招呼。 看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感觉a班的班长在气势上输给了b班和k班的班长。 御行院啊，正直之人和后宫之路，果然是背道而驰吗？ 听c班的人说，如果不是顶级学神近卫大小姐为了爱转到a班，然后c班又转来了一个超级吊车尾，k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平均分1分之差拿下第三名的。 浅间觉得所言非虚。据浅间了解，无论是1年c班现代舞部的周防俊介、加藤尤奈，还是三轮大辅喜欢的前田杏，这次月测都有着不俗表现。 二见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自己身边。 “麻衣酱说让我们多拍拍照片，她好参加线上游轮行。” “嗯。” 换做一般人，一定会刻意不让自己关注这种事的。 那种可以为朋友的快乐感到高兴的人，浅间是无比敬佩的。 1年k班的班长不知为何向自己和二见这边走来，浅间看了看二见，二见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浅间君你好，我是八坂清一郎，愚兄承蒙你照顾了，多谢。” 瞬间明了，原来是三年级旅行社八坂旅十郎的弟弟。哥哥叫十，弟弟叫一，不知道他们上面有没有百、千、万。 浅间摇摇头， “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多礼。” “感谢是必须的，浅间君，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找我就是。说来好笑，刚刚一直在观察a班的人，找了半天，才发现浅间君就在自己眼前。” “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存在感低是应该的。” 两人客气地又聊了几句，k班的班长准备回k班的队伍。 临走时，八坂清一郎对浅间说道， “对了，浅间君。虽然我告白失败，但是一条同学，我是不会放弃的。作为竞争对手，我还是先等你退出，再让你接受我的委托怎样？” “我退出。” “.” 结果八坂清一郎并没有向浅间发出委托，系统也没有任何提示。k班班长他礼貌地看着浅间和二见，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转身离开。 二见笑着看向浅间，“感觉是有点奇怪的人呢。” “越是自信的人，越不会在自己了解的领域有求于人。” “但是他不是说对一条同学的告白失败了吗？” “就把他当做第400次失败的诺贝尔吧，失败不会影响这些人的决心。另外，感觉他并不是很客气的样子，既然他没发委托，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确实这个八坂同学说的话都很不客气呢，明明是用非常客气的表情和语气说话。” 8点25，泷岛和二条姗姗来迟，他们是b班最后到达的人。 泷岛摊开手笑眯眯的说，“在最后关头登场，也是出风头的经典桥段呢~” 周边的人丝毫不觉得泷岛说这种话有什么奇怪，反而哄笑着围着他和二条融洽的聊着他们为什么迟到，泷岛也讲起了从豪车下救出一只狗的详细经过。 已经8点40，按照九点钟登船的计划，距出发时间已经超时了10分钟。 近卫千代仍然没有出现。 各位班长接到通知，和司机沟通发车。 近卫这个家伙，该不会在享受“主导一群人遵守规则，自己却跳开规则”这么肤浅的优越感吧？ 果然，在这个时代，把门越关越窄的既得利益家族，特产那种热爱脱离群众，称孤道寡的封建余孽。 为什么很多人会觉得近卫千代很不错呢？ 到底是慕强基因深入岛国人民的dna里，还是m属性大爆发？ 在受欢迎这方面，也能看出近卫千代的恶趣味。 比起一条真澄、不死川理世、二条玲奈， 主动向近卫千代告白的人数仍然为0。 即使是大部分都天生骄傲的英和学子，他们在近卫面前的表现也如同凡人。 当他/她们走近这位五摄家之首嫡女的身前就会知道，向女王大人的告白是不现实的。 她仿佛是端坐神庙中的神灵，散发着一种凝结欲望的气息。 久而久之，远远的围观，成为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倘若近卫愿意在某个方向看上一眼，在那个方位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荣幸，觉得这是女王的一种恩赐。 喜欢抹杀人勇气的近卫千代，在英和轻轻松松地完成了个人崇拜的基础工作。 越是观察，越是令人讨厌。 这种讨厌，和上辈子看fate系列的吉尔伽美什一样。 无仁者，非人也。 再有才能的人，没有与之匹配的德行，只不过是带着爪牙的野兽。 顺便一提，fate系列，浅间还是更喜欢枪兵们的性格一点。 校车里的冷气很足，和在膝盖上搭上毯子的樱木老师坐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核心安全，是周边很安静。 樱木作为a班的班导，这个时候化身沉默帅哥，抱着一本《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中文图书津津有味得看着。 “樱木老师精通中文？” “啊啊，以前在英国伊顿，mandarin算是热门选修课吧？浅间君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哦。” 樱木教了几年书，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学生对中文书表示兴趣，于是饶有兴致地毛遂自荐。 浅间摇了摇头，“算了，太难了。” “我们学中文不算难哦。” 浅间有点后悔和樱木搭话了。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上辈子有人推荐给他看的，当时的他觉得这本书ntr的情节太浓重，而那个人也成了著名苦主。 “樱木老师，你结婚没？” “啊？暂时还没想结婚呢。” “你们家不会催婚吗？” “催婚，哈哈哈，有意思的说法。我们家可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大人。” “老师你谈过几次恋爱？” 樱木笑了下， “浅间君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吗？” “没有，那老师你还是继续看书吧。” 想和学生聊一聊恋爱话题，抒解青春期烦恼的樱木，面色尴尬地把书重新打开。 浅间一本满足地带上耳机，里面播放着有声读书——爱德华·威尔逊《论人性》。 一边思考，一边欣赏东京湾远处的一片蔚蓝，直到车停稳浅间才回过神来。 码头到了，东京湾三天两夜的豪华游轮行，正如眼前这艘巨大的游轮上的飘扬旗帜，在向浅间款款招手。 海风斜阳，鸥鸣白浪，全新的阅读体验，我来了。 这段时间工作量巨大，导致短更断更，不好意思。 总之，这本书不会暴毙，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80. 东京湾游轮行 与 登船 与 任务 作为世界第二大暖流，日本黑潮不仅为东京湾带来了大量的海产，也让这里成为四季如夏的不冻港。 一艘长达220米，宽26米，甲板楼层高达10层的白色海上堡垒停驻在东京湾畔。 在这艘设计介于游轮和游艇之间的巨舰上， 近卫千代像一个高贵的女王，站在楼梯尽头的船舷边，用俯视的角度，向英和的诸位招手。 烈日晴空，海风阵阵。 三年级的率先登船，d班、r班、s班。 近卫铅芯般的黑色长发盘进遮阳帽中，两缕鬓发随风舞动。 卫宫白在近卫身后打着遮阳伞，对每一个登船的来客俯身致意。 近卫千代一只手压着被风吹拂的遮阳帽，一边频频颔首应付，仿佛从她身边经过的不是学长前辈，而是她的臣民。 才入学3个月的浅间，尽管有意收集了高年级风云人物的资料，但他认识的高年级的人并不多，但是凭借优越的矫正后视力，他能通过卫宫的鞠躬幅度，判断三年级学长的家世高低。 随后是二年级的三个班级登船。 二年级打头的风云人物倒是认识，桂恭平，英和学院现任学生会长兼二年d班的班长，同时也是古典文老师兼一年b班班主任桂庭树的弟弟。 这一对兄弟在英和都挺受欢迎的，走到哪里都如众星捧月，拥趸之辈不分男女。 可惜风度翩翩的桂庭树桂老师不教a班古典。 等了大概10分钟，前面高年级6个班全部登船后，几位一年级的班导示意大家跟上。 像浅间这种依然待在车上吹空调的不合群者，被班导和司机联合请下车来。 观察视野一下子恶劣起来。 八坂清一郎安排k班的同学有序上船，自己走到队伍最后，向形单影只的一条真澄旁搭着话。 一条摇了摇头，拿着手上一本打开的书驱赶着八坂清一郎，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笑着走开。一条周围的视线，特别是女孩子的视线，也一下子恶劣起来。 浅间发现一条真澄手中正是昨天给她的那本《被讨厌的勇气》，不由点了点头，这么大的太阳下看书，视力不恶劣才怪。 码头上的登船队伍逐渐缩小，不少率先登船的三年级学生已经跑到最高处的甲板上眺望风景了。 旁边b班的队伍中，浅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二条抱着双臂正抱怨着天气炎热，为什么不整一个手扶电梯？ 泷岛把伞递给了二条，随后在b班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直接把二条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肩上，匀速开始登梯。 穿着长裙的二条满脸通红，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不停捶打泷岛的脑袋，嘴巴里笨蛋笨蛋笨蛋骂个不停。 但泷岛不为所动，笑嘻嘻地抓紧着二条的双腿。 从楼梯的侧面看，匀速上升的两人，居然真的给人一种坐电梯的效果。 二条登上船后，拍了拍泷岛脑袋，却没能从泷岛的身上下来，只能居高临下地和近卫打招呼，近卫淡淡看了一眼二条。 无论是东京炎热的温度，还是同学们或热情、或讨好、或尊重、或敬畏的打招呼，都改不了近卫千代那冷淡的样子。 如果说不死川总是带笑的脸，是日本暖流，那么近卫千代总是冷冰冰的脸，就是千岛寒流了。 在英和学院一年a班，这两道洋流交汇，却像两列相向而行的列车，毫无任何摩擦。 a班的人也开始陆续登船。 浅间跟在樱木身后登上白色的海上堡垒，近卫终于开口。 “欢迎来到fujispirit，樱木老师。” 看来还是有起码的尊师重道精神的，但浅间没有选择和近卫对视。 不二意志号吗？ 藤原理事长家还是很有钱啊。 这至少价值几百亿円的大船说借就借，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到底是五摄家嫡女近卫千代的面子果实能力，还是积淀百年的学生会钞能力呢? 忽然一阵疾风，近卫头上的遮阳帽，被风兀自吹起，往船舷外飞走。 白色圆帽一时间看起来像一个足球。 为了抗晒切换到体力6模式的浅间，眼疾手快，全身不动，唯有右手潇洒地伸展开，抓住了差点飘下船的遮阳帽帽檐。 抓到帽子的瞬间，浅间愣了愣。 “失物就交给老师了。” 默默将帽子递给樱木，毫不犹豫地跟着人群走开，樱木一头雾水地转递给近卫千代。 英和女王用低低的声音说着， “看来项目还是报少了呢.” 上船后，学生会并没有给登船的房间卡，而是接到了一个通知—— 【登船的270多名学生，10点半在游轮一号宴会厅集合。】 集合前为自由活动时间。 浅间拿着有马派发的学生会制作的游轮游玩指南，和二见在第三层甲板上转悠。 10层甲板楼层中，配置了5家不同主题的主厨餐厅、2家咖啡吧、2家酒吧、1家甜品店，满足各类吃货的需求。 同时配备了1个室外大泳池，1个室内泳池，1家露天剧场，1座影院，1所演艺厅，1间图书馆，1个带室内网球场和篮球场的运动中心，1条环2层甲板慢跑步道，2间健身房，1家高级spa中心，和1间儿童活动室。 虽然比不上海洋奇迹号这种比泰坦尼克号大五倍的怪物，但是比起海洋迎风号这种300多米，载客量大2400多人的邮轮，不二意志号并不逊色，甚至在精致程度上完全超越。 如果只是当私人游艇玩玩就太浪费了。 在网上只查到这里曾作接待外国贵宾的场所，被皇室借用。 浅间觉得这艘海上堡垒，如果不用来创收，藤原家的脑袋一定有毛病，毕竟每艘大船的维护费用摆在那里，不少游轮除了养船，还要负责养船上面的几百几千号人。 如果是私人旅行，即便是淡季，在这艘漂亮的大船上度过3天2夜，差不多需要半封情书的价格吧。 这样算账，英和学生会组织这场活动最少花了3000万円，已经可以在有马住的足立区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不二意志号上的404位工作人员，服务英和学院的280多人，远高于常规游轮2:1到3:1的客服比，这种穷奢极欲的豪华游轮行，浅间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上辈子去西班牙出差，甲方请客，公司几个人在差不多15万吨级的游轮上，在地中海漂了7天。 有的同事在酒吧发生了艳遇，有的同事在赌场输了20万，但浅间除了吃饭出去逛一下，基本待在海景阳台房看书写ppt。 这次体验游轮行，浅间静水最大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多地创造新的学习体验。 “唔喔喔喔喔喔喔！太棒了，这蓝天，这碧海！我！堀北，就是东京湾之王！” “抗核辐射变异人是吧！” “首相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我爸投资的渔业公司已经破产了，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啊这.节哀顺变。” “没关系，破产的是公司，我爸还是赚到钱了。” “.” “但是钱又投去远洋捕鲸，船被打着环保旗号的海盗击沉了。” “好耶！太棒了吧！” “喂！那可是差不多1亿啊！你这没同情心的家伙！” 经过在甲板上从大喊大闹到抹泪安慰再到大喊大闹的笨蛋同学们，浅间带着二见走进3f的商业区。 位于3f的咖啡吧是一家星巴克，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里面高谈阔论。 于是浅间带着二见将行李寄存在吧台后方，找了一个偏僻但靠窗的角落，看起书来。 二见看着游轮缓缓驶出东京湾，心中微微得意。 接下来的三天两夜，全是二人世界，昨天晚上好好复习了恋爱组合拳，并在学习《定位》理论时，拓展学习了【巴纳姆效应】。 这艘游轮，将是谁都打搅不到的【二见恋爱主场】！ “静水君，深泽说建议把庆祝活动放到今天晚上，具体时间地点，她晚点发几个我们一起投票选。” “嗯，好的。” “麻衣酱不是说，让我们多拍一些照片给她看看吗？你觉得现在去甲板上拍几张风景照这主意怎么样？~” 浅间看着满脸期待的二见，小小的脸精致得像玩偶娃娃。 涂过唇彩的嘴唇，平直处，像是远天层云即将亲吻海面的留白，像是脚下这艘巨舰划过海浪留下的充满泡沫的水波。 柔和棱线处，像是冲到岸边的滚滚波风，像是海鸟翱翔天际的昂扬双翼。 那一种亲吻上去就会获得自由的错觉，让浅间再次自省今天是否过于感性。 看到嘴唇就想到吻，想到吻就想到本垒打，想到本垒打就想到一发入魂。 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二见看到无情的静水君对着自己发呆，心中暗自雀跃，并没有打搅他的出神状态。 “伱觉得拍那些风景照比较合适呢？” 很多时候，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时，那就不要急着回答，把问题回抛过去吧。因为急着回答的一定不是好答案。 二见用手指撑着嘴角，顶出一个弧度，歪着头思索着。 “哈哈哈哈哈！” 离浅间两桌远的几个男生大笑起来。因为是穿的私服，看不出是几年级的。 “你们知道吗？在摩洛哥，财富的等级只分三种：穷、富有，和拥有一艘豪华游艇。” “不对吧，富有装不出来，但是游艇倒是可以租啊？” “那你就错了，长度超过100米的游艇，基本上都是有名有数的，你租了等于白租。如果你租的只是35米左右的，那更是租了等于白租。” “这长度还有什么说法吗？” “哈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中产阶级的平均游艇差不多到35米了，如果你只有24米，在别人眼中等于你只有8厘米。富豪就更夸张了，没有100米，那你就是没资格硬起来的家伙。” 浅间暗自摇头，腐烂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 真正的有钱人也是有闲人，他们之间的攀比心，犹如神秘的原始性驱力所致。每个人都将现代技术拉到原始脸颊或器物之上，尝试通过伟器征服的数量范围，寻找到超越其他人的虚荣心。 消费主义正在侵蚀这群人，他们需要通过购买来证明自己。对真正的亿万富豪来说购物世界像一片荒原，他们基本上会买遍世上所有新奇的事物，违法的，绝版的，绝种的，都会勾起他们的兴趣。 乌克兰国家博物馆因为战争被抵押的文物，成为了富豪眼中经过雨季生长出来的崭新作物。 他们正在收割这些商品。 似乎是因为有二见在的缘故，这些高谈阔论的人，在提高音量的同时，眼神也不时向这个方向瞟去。 “所以说啊，比起需要费钱保养，但明天就会被别人超过1.5米的游轮，还是漂亮女伴更划算。” “邓文迪这种也算吗？哈哈哈” “我说的是游艇女郎。” “英国那位王子的美国黑老婆对吧？” “哈哈哈，那种就太掉价了。我还是喜欢东亚的女孩。” 人也是一种商品，听起来挺可悲的。 既然无法避免人被【物化】或【自我物化】，那么，让所有人都成为明码标价的商品，是否算实现人人平等了呢？ 浅间再次自省，必须要改一下偷听别人谈话然后一阵胡思乱想的毛病了。 注意力在别人身上的人，都是浪费时间的蠢蛋。 旁边桌子的吵闹声还在继续，也听到了另外几个怂恿有摩洛哥旅居经历的小富哥过来找二见搭讪。 浅间站起身来，用手轻轻点了一下还在通过推特搜索游轮合照的二见的肩膀。 “走吧，去拍照。” 二见略带疑惑的表情瞬间放晴。 “好的~” “稍等一下！” 摩洛哥男孩走过来拦住两人。 二见迟疑地看了看浅间，见浅间笑着上前说道。 “我姐姐已经有舞伴了，庙会和烟花表演也有约，还有，别掏手机，不加好友。” “呃” “另外，她说，下次公众场合说话声音小一点，谢谢。” 摩洛哥男孩诧异看向二见。 没想到二见顺势挽起浅间的手，并瞟眼给了搭讪男孩一个极为冰冷的眼神。 两人在前台拿回行李箱，扬长而去。 “姐姐？” 二见笑着看向被她挽着手臂的浅间，她的眼睛里仿佛住着星空。 “松一下手。” “哦” 二见啊二见，你为什么被看两眼就松手了呢？ 刚刚静水君是在嫉妒吗？不，更像是保护者的姿态。 二见你也太幸福了吧! 所以你需要更加勇敢啊！知难而退不得寸进你觉得可以吗？ 二见跟着浅间走着走着，大脑中高速运转着如何借姐姐的身份打开局面。 为了避开笨蛋堀北这些人，浅间选择直接搭乘观光直梯上到第六层。 上层的甲板面积小了很多，看不出风景有什么区别，走上户外甲板空间，左侧是一个小型推杆的练习场。 但此刻练习推杆的主人却不是御行院，而是深泽雪。 “雪酱，你一个人吗？” “嗯，对啊，御行院把一部分工作带上船了，他去找有马商量事情了。” 真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马和御行院这种人多一点，越多越好。 爱德华·威尔逊的《论人性》里提到，人类行为收到遗传和文化的双重影响，而遗传决定了人能做哪些事，文化环境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做事方式。 有马变成种马，御行院变成后宫大院，世界大同说不上，但多一些外在华丽，内心高贵之人，应该不是坏事。 “月酱，你怎么和浅间君跑到这里来了，不应该是去图书馆、咖啡厅约会吗？” 二见脸微微红了下，偷看了一眼浅间，说道， “约约会什么的我和静水君只是想找个地方给麻衣酱拍照。” “诶——奇怪的感觉，话说，你和麻衣酱好像都已经叫浅间名字了呢~真好啊~~浅间君，我能也叫你的名字吗？” 浅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深泽雪， “不行，好感度不够。” “诶！” “目标也错了，叫御行院名字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深泽雪露出无奈苦笑， “我很久就觉得御行院君是一位完璧之人，没想到在这方面一样无懈可击。我觉得我已经明示了，他也并不讨厌我。可是.他也明确的拒绝了我。” “什么时候告白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当时觉得气氛很好.” “御行院是怎么拒绝你，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游轮广播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滴——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速到一号宴会厅集合领取任务，请速到一号宴会厅集合领取任务。任务奖励为本次游轮行房间选择权以及今日份的午餐券。难度从a到d，先到宴会厅者，优先选择任务。】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 恋爱咨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总算是没有食言。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81. 东京湾游轮行 与 解题人浅间 每个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服务短信。 【本次英和学院6月月测胜利组游轮行，第一轮任务规则如下： 本次任务领取点为——不二意志号一号宴会厅； 任务地点为——不二意志号全船范围； 任务为限时解谜，共分为a、b、c、d四个难度档次，难度档次越高，成功解谜后获得高品质奖励几率越大； 每个档次难度的任务数有限，a档50份，b档100份，c档100份，d档50份，先抵达任务领取点者优先选择任务； 任务期间将收取参与者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设备，任务结束后返还； 任务以参与者拿到谜底物至任务领取点，经确认后判定成功； 任务奖励一为20间随机档次游轮房间，可在其中选择一间作为参与者本次游轮行房间，任务难度越高，高品质房间出现几率越大； 任务奖励二为随机午餐券，a类午餐券可在任意主厨餐厅使用、b类午餐券可在家庭餐厅及食堂使用、c类午餐券可在咖啡店或甜品店使用、d类午餐券可在食堂领取泡面； 前10位完成任务的参与者，以及前10位完成a级任务的参与者，将获得额外奖励； 任务时间于11点55分截止，超过时限自动判断为失败，失败者将默认领取最低档次房间以及d类午餐券； 交换任务或任务奖励的参与者，将取消后续所有活动参与资格； 任务题目皆为本次优胜组班导组制定； 本次任务最终解释权为东洋英和学院学生会所有。】 浅间看到这条短信的第一反应， 近卫千代想要借这次任务羞辱6月月测躺赢的学生吗？ 但是解谜这种事情，并不是成绩越好，就越擅长吧。 英和学院的月测是系统考验学力的测试，可不是像哈利波特里拉文克劳的那扇门那么好糊弄。 从口袋里掏出大船的地图，翻开寻找着一号宴会厅的位置。 运气不错，就在6f。 如今白色海上堡垒的10层楼里， 高层的风景被3年级的占领，低层的娱乐设施被2年级的占领，4-7层枯燥的中间层恰好是浅间二见她们所在的地方。 浅间、二见、深泽三个人赶到任务领取地点时，a档难度的任务，还有17个没有领取。 9位班导和游轮上的十几位工作人员维持着秩序。 樱木笑着看向三人，但没有说话。 一个穿着兔女郎服饰的漂亮工作人员向浅间再次说明了任务各项细则。 三人将行李寄存后，排着队挨个上交手机，一号宴会厅里还有大概30多个人等着领取任务。 浅间他们排在第10位到第12位。 前面所有人选a，他们三人都有选a的余裕。 宴会厅外面忽然骚乱起来。 “听说了吗？” “什么？” “一年k班联合三年r班把来宴会厅的几个方向的通道堵住了，只放行他们班的人和前面领到任务的人。其他人要等半个小时后才能进来。” “太夸张了吧！学生会不管吗？” “没看见老师们都没什么反应吗？” 浅间一阵无语.k班.八坂清一郎看起来是一个很会整事的人啊。 他这次的月测成绩好像是年级第8位，k班第一。 果然不能因为a班卧虎藏龙，就小看了英和的其他人。 三人走到放着四个大箱子的酒店大条桌前。 每个大箱子上都标记着字母，旁边放着一个计数器。 “静水君，你先选吧。” “浅间君，你先来选吧。” 二见和深泽都自愿让出位置，让浅间先选。 “月海，你是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吧。” 浅间选择了难度c的任务，从盒子里抽出一份红白相间印有学生会会徽的正方形信封。 在二见和深泽一阵无语中，浅间淡淡说到： “我们出去再看任务谜题是什么。” 二见也选了一个c，不为别的，和浅间一起吃饭才是最重要的选项。 深泽本来想选a，但在前面两个读书比她厉害的人都选c的情况下，退而求次选择了b级难度的任务。 穿越3年r班在宴会厅东门通道布置的肌肉森林一般的封锁区，在深泽的建议下，三人回到了刚刚的高尔夫推杆练习区。 已经10点42分，按照11点55分前交任务的时间限制，解谜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是被1年k班和3年r班耽误下的其他人，可能就只有半个多小时的任务时间了。 不理解为什么樱木他们没有出来阻止。 这种激烈到不择手段地竞争，在自由欢乐的英和并不常见。 在近卫主导的体现实力至上主义的任务中，多一些体现【集体性】的小插曲，在老师们眼中看来，也无可厚非吗？ 比起甲板上的海风，浅间更享受空调的冷气和被空气净化设备以及香薰处理过的空气。 太阳晒得头疼，海上的紫外线好像更强烈一些。 浅间感到皮肤微微发痒，于是贴着阴影站着。 作为三次月测66名的普通学生，浅间对自己的智力并不自信，毕竟自己只是个【事后诸葛亮】，a是没兴趣挑战的，拿到总统套房又如何？ 反正选择b、c、d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偶尔吃顿泡面也能凑合。 在能力范围之内解出谜题，就能维持孤高之人内心的体面。 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打开，对折的硬卡纸上写着“c-6”编号的黑色粗体字。 打开卡纸，里面的谜题映入眼睛。 二见和深泽一左一右探过脑袋，看着硬卡纸上的信息。 【前半部分，代表王者的富有与奢华，世界主宰的奢侈与舒适。】 【后半部分显示出人的另一面，观察他吧，那是海洋的君王。】 【啊哈！二者合一这一切都将改变！】 【男人炫耀的权利和自由，化为乌有。】 【大地与海洋之主都俯首称臣。】 【可爱的人啊，伱才是高傲的主宰。】 三人盯着题目沉默了一会。 “这个是c级难度的谜题？” 一头雾水的深泽雪有点后悔拿b级难度的任务了。 “感觉有些熟悉.” 二见轻轻咬着嘴唇，思考着这句话。 浅间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句话他也看过。 为什么记得清楚，是因为出现这句话的里，女主人翁的爱好就是当别人的红娘。 关键是，她还是一个乡下人。 这种同行不记得不行，哪怕是虚构的。 “简·奥斯汀《爱玛》里的谜题，court代表王宫、国家、大地，ship代表船、感情、海洋。 但结合到一起的单词courtship代表求爱、求婚。 既然谜底是求爱，那么这艘船值得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几处了。” 浅间打开不二意志号的地图，指了几个地方， “如果是指道具戒指，那么就是一层商业街的珠宝店，如果是婚礼现场，那么就是两个可以举行婚礼的宴会厅，一号宴会厅已经被征用，所以大概率是二号宴会厅，如果没有，可以考虑再去一号宴会厅寻找。第三个，是图书馆，找到这本书。” 深泽一脸钦佩地看着浅间，补充问道， “为什么不是可能船首呢？泰坦尼克号里演得那么浪漫？”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在船首拥抱的时候，杰克并没有向露丝求婚吧？ 浅间摇了摇头， “一般情况下，超越谜题的内容都是干扰信息。” 二见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向浅间， “那静水君可以出发了？前10名可是有额外奖励的哦！” 浅间摇了摇头，对二见说道， “再看看你的谜题吧。” 二见打开了自己的信封。谜题编号c-26，翻开硬卡纸。 【清醒之苦】 【浸海之靴】 【分海之向】 【倒映之影】 “浅间君，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浅间斜了深泽一眼，自己不会动脑筋吗？ 二见的问题就有含金量多了， “静水君，分海，指的是摩西分海出埃及吗？” “大概率是。” “那么分海之向，就是指东方咯？” “摩西是带人去埃及东边的迦南，但是分海的方向，理论上来说是南北向吧。” “但是如果是南北向，岂不是没有指向性了吗？” 浅间思考了一下， “也对。感觉这四个要组合在一起看。倒映之影，大抵说的是水、玻璃或者镜子，浸海之靴和清醒之苦合在一起比较好猜。” 可惜浅间沉默了一会，两位女孩都没有接上话，只是在等他公布答案。 浅间再次展开地图，继续说道， “泡在地中海的靴子，你们总知道是哪个国家了吧？” “意大利！”x2 “意大利有什么让人变清醒的，很苦的东西？” “意式浓缩对吗？” 浅间点点头， “所以，整艘船喝咖啡的地方就两处，一家星巴克，另一个是意式咖啡厅，地点很清楚了。我觉得后面两句应该是进一步描述谜底物在咖啡厅内部位置的线索。” “在咖啡厅东边的窗户或者镜子？” 浅间向二见比了一个大拇指，少女回应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二见的笑是浅间见过最干净的，有种非比寻常的清纯感。 赶紧咳了一声，看向深泽，二见也跟着应声到， “雪酱，我们的谜底大致都有了答案。你不给静水君看看，帮你参谋一下吗？” 深泽舒了一口气， “那我可得救了，光是c级就是这么麻烦，b级我感觉自己可完成不了。可惜不能交换奖励给到浅间君。” 浅间耸了耸肩， “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解的出来。” 深泽看了一眼二见，又合十双手对着浅间做求神拜佛的姿态， “刚刚的c级两个任务，对浅间君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就不要再谦虚了，我先谢谢你这尊智慧之神啦。” 三人看向谜题。 【当我说出它时，第一音甫一出声，即为过去。】 【当我说出它时，我便打破了它。】 【当我说出它时，我在创造它的对立面。】 【依次切下它们的首级，一个新的传说正在诞生。】 看到这个题目，浅间暗自感慨运气。 如果没有读过辛波斯卡，可能还要苦思冥想多时。 说出未来时，“未来”成为了过去。 说出寂静时，“寂静”被打破。 说出无时，“无”中生有。 那么“未寂无”既然没有什么含义，“future”、“silent”、“nothing”三个英文组成的【fns】，就是那个有关传说的东西了。 浅间一时半会想不到这玩意和游轮有什么关系，但把已经推出来的线索告诉了深泽。 三人看了看时间，10点53分。 等于浅间只用了11分钟，解开了2道半的谜题。 二见既骄傲又带着小激动地说， “静水君，让我们一起快去把谜底物找出来吧~我觉得我们前10名有望哦~” 却看见浅间摇了摇头， “先歇一会吧。争前10名什么的，没有太多必要。” 话音刚落，游轮广播发出了一阵滋滋声， 【本次解谜任务，第一位完成者，第一位a级任务完成者，一年a班，近卫千代】x3 有一种考官加入考生队伍并拿下状元的感觉。 浅间甚至怀疑，自己拿到的这个谜题，就是近卫千代安排的。 低等动物眼里的运气，或许是高维生物赐予的施舍。 过去养蚂蚁的时候就有这种造物主的感觉。 显然，近卫千代正在享受这种操纵感。 “近卫家的大小姐，果然厉害。” 深泽雪感慨到，她家和御行院家的差距，差不多就是御行院家和近卫家的差距。 真正的贵族，让人嫉妒不起来，对她来说，只有压迫感。 浅间并没有觉得解谜的人多厉害。 解谜这事情太碰运气了。 华夏就有一个“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谜题，谜底是“日”字。 大多揭出谜底之人，亦不知其因果。 此谜先从“萧萧下”联想到五代齐梁两代皇帝名萧道成与萧衍，齐梁之下为陈武帝，即為“陳”，然后将“陳”字无边去“阝”，落木去“木”，便是一个“日”。 这种闭门造车只有出题人自己懂的谜语，这世界上有太多了。 所以浅间觉得，解谜不是靠智力，而是知识储备量和运气。 深泽雪学着浅间和二见，坐在甲板靠墙处的地毯上，望着远天的云。 太阳在他们的右边，投射着充足的光与热。 11点左右的太阳在北半球大抵是正南偏东方向，可以判断不二意志号正在向正南方航行。 22节速度的游轮，已经驶出东京港。 浅间他们所在的6层甲板这一侧，可以看到富津市的远影。 三个人吹着体感温度差不多有30度的海风，静静望着远方待了2-3分钟。 或许在游泳或者在晚上，这风会让人舒服点。 浅间看着发呆的深泽，问道， “深泽，说回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当时御行院是怎么拒绝你，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深泽忽然站起来，拍了拍刚刚坐在地毯上的裙子，对着浅间笑道， “我们还是去二见那家咖啡厅里边喝边聊吧。” 感谢【星宇之月】【幻想十二月】【嘿嘿嘿略略略日日日】老板们的打赏。 更新时间重回阴间，相信明天会更早。 谢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82.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巴纳姆效应 英和的学生们都被近卫设计的解谜任务调动起来，七上八下的在各层甲板上穿梭。 不少人以全力冲刺的速度，从浅间三人身旁经过。 真羡慕这股青春的活力啊！ 浅间是那种【对未知事物保持敬畏，所以会减少必要活动】； 【对已知事物表示淡然的，所以会减少必要活动】的节能主义者。 不必要做的事不做，必须做的一律从简。 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绝不自找麻烦，绝不做引人注目的事，减少存在感降低社交消耗，不想说话尽量复读，遇到争执立刻认输。 毕竟只有体力3，续航能力相当于五菱宏光mini的nedc纯电续航版，和动辄600公里续航的其他同学没法比。 每一格电，都要用得有理有据。 做什么事都充满干劲，只会害了自己！ 光是想一想要在这款近卫千代设计的【游轮游戏】里强制游玩三天，浅间脑门就忍不住发疼。 这纯属于鬼迷心窍上贼船了。 流落暴风雨中的孤岛、住进暴风雪中的山庄、登上恐怖分子劫持的飞机浅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和目前同样麻烦的场景。 【一年a班，龙崎隼人使用作弊道具，判定任务失败，出局。】 【一年k班，八坂清一郎使用作弊道具，判定任务失败，出局。】 【本次解谜任务，第二位完成者，二年d班，桂恭平。】 【本次解谜任务，第三位完成者，一年a班，有马吉彦。】 广播中接连传来令人意外的消息。 不清楚a班的低调学霸龙崎为什么会作弊，但听到k班的八坂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对付的家伙也作弊，浅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一年k班联合三年r班开始，英和学院的集体作战氛围被调动了起来，像浅间三人这样的自保小团队更多。 而没有手机和电子设备的情况下，每个团体的组织能力高低就体现出来了。 观光电梯和普通电梯都被不同团体的人控制住了，一般人不给上，主打一个拖延战术。 浅间三人自然没有碰这个霉头。 二见负责对着地图为浅间和深泽指明方向，三人兜兜转转，找到了无人看管的逃生楼梯处。 三人选择走楼梯去位于游轮8楼的意大利咖啡厅。 刚经过拐角，几人遇见了已经完成任务的有马。 有马背着背包，拖着行李，在楼梯口驻足。 拥有颀长英姿的少年，静静看着浅间三人走近，问道， “深泽、二见、浅间，你们的解谜任务进行得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深泽笑着主动和有马聊起来， “和有马君你比起来差远啦！浅间君和月酱的题目倒是解出来了，我这里的b级难度任务遇到了一些瓶颈，正准备找找其他线索呢。” “需要我帮忙吗？” 深泽熟练地双手合十， “能得到有马君的支援，再好不过了。” 待深泽将自己的谜题和有马沟通过一轮，有马沉思着， “我没读过辛波斯卡，但浅间推理出的【fsn】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面临的关键难点在于——我们并不清楚这三个字母的缩写和传说有什么联系。 传说一般和地域、国家、民族相关。” 深泽叹了一口气， “fsn，按字母表的位置，是61914，但是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至少整艘船的房号没有一个符合的。如果是设备的编号，也得问问工作人员。” 二见点头说道， “但是数字和传说的关联度不高吧。我用重叠法也没得到有用信息，如果是前方、南方、北方的话，和传说的关联也不大呢” 深泽用左手并指，拿三根手指轻轻敲着自己脑袋， “如果有手机可以查一查就好了” 有马经过半分钟的思考，似乎有了答案， “fns这三个字母我倒是有些头绪了。 首先，f一般会想到法国，n或许就是拿破仑，s大概率指的是第二次反法同盟。 这样想的话，去7楼的艺术长廊找一找有没有拿破仑的画作，或者在图书馆，找一找有没有《拿破仑传》，或者《法国民法典》？ 但传说总给人一种距离遥远的感觉 f也可能是芬兰，s是神器三宝磨坊，但n就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了。 呃.说了一堆，没有能帮上忙的信息.不好意思。” 有马郑重地向深泽鞠了一个躬，深泽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有马君已经很厉害了。多亏了有马君，我这里已经多了2条线索不是吗？从0到2的突破哦！” “对，有马同学非常厉害。”x2 浅间和二见在旁配合点头。 深泽接着好奇地问道， “对了，有马君，前三个解出谜题的人都是你们学生会的，伱们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有马摇了摇头， “这次虽然是我们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但所有任务的所有环节，其实都是老师们最终设计制定的。我们并没有提前知道答案的权力。” 二见忽然问道， “有马同学为什么没有和近卫同学一样，完成a级难度的任务呢？” 有马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看，我连深泽的b级任务都不一定完成的了。” 浅间问道， “有马，你该不会是故意选择了d级难度的任务吧。” “？？？”x2 有马苦笑， “被你看出来了吗？” “你就算选d级任务也没用。毕竟任务失败的话，都只能住最糟糕的房间。看这船的布局图，没有阳台的房间有200个，你把d级任务抢完，也还能住150个蠢蛋。” 二见和深泽一头雾水地看着浅间和有马两人。 “前十名完成有什么奖励吗？” “三选一，升舱，奖金，强制换房间权。” “你选的换房间？” 有马点点头， “不是有人前天才告诉我，对手才是最平等的关系吗？” “但她也是前十，而且还是a级任务前十。她的奖励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原设定是a级前十的奖励比一般前十奖励多一项选项——有权中止任何一人的任意一项奖励。但我和会长都反对了这个选项。最终的奖励体系，是老师们决定的，我也不清楚。” 有马看了下时间， “我先去房间整理一下行李。时间很紧迫了，你们加油。” 说完便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去。 看着有马从楼梯转角处消失，二见问道， “静水君，刚刚你说有马故意选d级任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好比是一桌子菜，你把最好吃的菜都留给别人，或者老师分小朋友一提香蕉，负责分香蕉的你主动把唯一有些烂掉的香蕉吃了，这种感觉吧.” “.有马君把更好的奖励权给到其他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应该不止他这么做，我觉得学生会的人，应该都有这种想法，比如第二个完成任务的会长，完成的也不是a级任务。 毕竟他们是这场活动的设计者，比起我们或多或少有着优势，选奖励档次低的选项，或许是一种补偿心理。但有马应该是单纯的想把好的奖励让给其他人。” 深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浅间， “感觉有马君和浅间君很熟呢，明明平时没什么交流的，难道说” “不要因为没见过就觉得不存在。我和有马都是桧木的马仔，平时的学术交流还是很多的。 不说这些了，刚刚有马给了我一些启发。 f如果是法国，s也可以是石头，n是尼可勒梅——法国炼金术师的贤者之石传说，这个传说的核心是永生。 待会可以问一下工作人员，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嗯，好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丝毫没有做任务的紧迫感，也没有改变稍后帮二见找到谜底物后对深泽开展恋爱咨询的计划。 后脑勺感受到二见的目光，浅间回头问道， “怎么了。” 看着浅间居高临下的冷淡表情，二见忽然大胆了起来， “没什么，部员觉得部长大人非常可靠，尊敬地观摩部长大人的侧脸，这没什么不自然的吧。” 深泽在一旁捂起嘴巴发出了令人讨厌的“fufufu”的声音。 三人走上8楼。 “左边还是右边？” 浅间问起二见。 “啊，刚刚一直看着静水君，所以我不知道呢，稍等一下。” “哇，被浅间君迷住了吗？月酱~~~” “因为，静水君很令人憧憬啊，各种方面上。” 一面惊讶于前几周还会害羞说不出话的二见的改变，一面感慨二见连续的直球攻击，深泽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二见贴起脸。 “嘿嘿嘿~月酱，我就说你们两个人在恋爱吧~” “都说不是啦呀！雪酱，你的手在干嘛？” “.深泽你听过这句话吗？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浅间没有回头看两位女孩的纠缠，拿出自己的地图，径直向左，往船尾方向走去。 意大利咖啡厅东面靠窗的墙面有一块复古的装饰镜子，摘下镜子，墙面上贴着一张和任务信封一样的大小的透明塑料材质卡片，卡片中央写着【c-26】。 二见的谜底物到手，三人顺势坐在了镜子边靠窗的座位上，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浅间问服务员， “你这里可以点甜品吗？” 服务员摇头， “不好意思啊小少爷，全船的食品目前都需要食品券兑换哦。” “没关系。向您打听一下事，这艘船有没有和【fsn】或者【永生】有关的地方或者事情呢？” “【fsn】或者【永生】吗？不太清楚哦。建议小少爷可以去问一下船长大人，他或许知道这些事情。” 向服务员道谢后，浅间暂时不去想解谜什么的了。 他看向用吸管搅动拿铁咖啡中冰块的深泽，单刀直入问道， “当时御行院他是怎么拒绝你的呢？” 深泽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二见，慢慢说道， “御行院君说，他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也很珍惜我们的友谊，他不想让友谊变质他还说，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我说‘御行院君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有太多了，性格、学识、修养、打高尔夫的样子、教书的样子、认真为大家操心的样子.’，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浅间看向二见， “月海，你有什么建议？” 二见放下手中咖啡杯，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 “首先，御行院君说的【不想友谊变质】，应该是想维持现状的托词。 那么，打破现状比起准备二次表白更重要吧？” 看浅间点点头，二见有了信心，继续说道， “雪酱，那就通过变化，保持一点神秘感吧。御行院既然喜欢赫尔墨斯，那么骨子里一定喜欢冒险，喜欢冒险，就一定会喜欢神秘。你越神秘，等于他越喜欢你。”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看到二见的逻辑等式已经用得炉火纯青，浅间还是感到一阵欣慰。 二见仿佛完全进入了恋爱导师的角色， “雪酱，【巴纳姆效应】听说过吗？ 对于采取防御性姿态对话的人，我们需要用这个理论，卸下他们的防备心。 任何的劝诱，都需要别人主动踏出第一步。甚至一直到最后一步，一切都需要别人来主动。你需要做的，是让他们通过脑补和误判，缩短与你之间的距离感。 既然御行院自嘲自己不值得喜欢，千万不要回答某一点，而是应该回答—— ‘可是，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啊。’ ‘对我来说，喜欢你不需要哪一点，那种既安心，又像冒险的体验，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 浅间不由地多看了接触不到一周恋爱咨询，便已经头头是道的二见。 这就是二见大明神的实力吗？ 很多心理效应有多个名字，比如以创始人的名字来命名。比如【皮格马利欧效应】就是【罗森塔尔效应】，【巴纳姆效应】也被称为【福瑞尔效应】。 【巴纳姆效应】的核心就是抽象化或片段化的表达，让听者通过具体化心理、补充心理、主观验证心理，不断加深某种对你有利的确定性。 如果按照二见的话术对御行院说，不说能不能告白成功，至少御行院会下意识地回忆，和深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只要御行院的注意力投射到了两人时光，恋爱的感觉，还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深泽摇了摇头，吸管不停地继续搅拌着咖啡中的冰块。 “说不出来.当时气氛太糟糕了，我一时也想不到这种话。” 二见双手握起深泽的手，用一等星的光芒注视着迟疑忧郁的深泽雪，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下一次告白就是决战。雪酱，拿出自己的自信来！御行院对你坦诚示弱，不正是你的一大胜利吗？ 先培养神秘感，再多通过话题，激发御行院君更多的倾诉欲，让自己成为最了解他，最接近他的人，那么，最后的告白，不过是吹响胜利冲锋的号角！” 浅间内心恨不得拍案叫好，却一脸冰冷地看向深泽， “我说深泽，如果这种事还需要犹豫，你为什么不直接放弃呢？” “.放弃吗.” “不爱御行院，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我不要.圣君我想好好支持圣君，无论如何，我都想成为他的力量。” “那么就行动起来吧。我觉得御行院大概率是处于反思自己的恋爱会不会太肤浅，这种内耗中。月海的建议都好好采纳，另外，买一本《冷读术》学习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冷读术？” “也算是【巴纳姆效应】差不多的东西吧。 我举几个例句—— 圣君，我知道你的理由，你曾经后悔自己的决定，每当你一犹豫，便担心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对是错。 圣君，虽然平时你显得很可靠，但有时也会有些不务实的想法，对吧。 圣君，是把心永远地遗忘在了什么角落吗？ 让御行院始终相信，【深泽雪一直关注我】、【深泽雪知道并且懂我】，最终让他对于失去【深泽雪】这个人无法接受，你就成功了。” 三个人继续讨论着攻略御行院圣的方法，全情投入分析对策的浅间，完全没有注意到，二见做的笔记，全是关于曾经说过“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我没有爱的资格”的浅间静水的【巴纳姆效应】应用攻略。 二见啊二见！知识就是力量啊！静水君，早晚会对失去【二见月海】这种事无法接受的！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11点20，广播里陆陆续续把前十名和a级任务前十名的人员名单播报完，同时还播报了另外10多个作弊出局、去餐厅打劫食物、去厨房自己做饭的倒霉鬼的名字。 浅间三人决定赶在最后半个小时，开始找自己的谜底物。 深泽雪笑着说，看来得住最差的房间吃泡面了。 这时，一位蓝发唇环少女走进咖啡吧，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理世，这里应该不卖莫吉托美式冰咖吧” 浅间和不死川的目光交汇了。 “哇！罗伯特君，阿雪，还有——小月同学~” 甲板外的灼热，不知什么时候，又逃进了8f咖啡厅。 看着不死川这颗【逃跑的太阳】盘起的头发，浅间脑海电光一闪， 居然灯下黑了，既然有桧木这种偶像厨，那么班导组里有个宅似乎也并不奇怪。fsn，不就是fate/staynight吗？ “深泽，你的谜底，我猜到了。” 更了5000字，恢复阴间更新时间，我这社畜整个人心态都好了。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感谢大佬们的月票，订阅，推荐，评论，收藏。想要多点友善的评论啊～各位有品位的博识尊们。 (本章完) 83. 东京湾游轮行 与 抽奖 与二见攻势 深泽雪笑着对进咖啡厅的不死川一行招手，听到浅间的话不由一愣。 不死川理世，像掀开窗帘就照亮了整个房间一般，来到走在浅间和二见前面的深泽雪面前。 “什么什么？阿雪的谜题是什么？给我看看~” 深泽带着笑意，把谜题卡纸递给凑过来的不死川。 元气偶像身后的蓝发女孩、光头壮汉、冲天发朋克男没有跟过来，而是默默走到沙发区四人座开始点单。 “呀——这么难吗？我也是b级任务，可比你简单多了。” 不死川爽朗地挠着后脑勺，表示这题我不会。 “理世酱的谜题是什么？” “【whatdoesaliardowhenshe’sdead天性说谎的人死了会怎样】？ 答案是【sheliesstill死性不改】， 然后我在影院门口那座躺着的自由女神像嘴巴里找到了小透明卡片哦~” “躺着和说谎的双关吗？出题的应该是3年d班的梶浦老师出的吧？” “嗯，运气不错~我还在困扰是不是要去医务室找一找躺着的女孩，没想到地图上影院的介绍图片里就有liesgirl~” “不管怎么说，理世酱都太厉害了！那你现在已经领取奖励了？” “嘿嘿~当然，我可是拥有2间房间的人哦~” 不死川展示着手中的两张房卡，像转车钥匙一样，扣住房卡的两个小铁环，在细长而灵活的食指间旋转。 “英和学院里，没有人比我更懂阿卡姆市的谜语哦，嘿嘿~~~ 罗伯特君不是说猜到阿雪的谜底了吗？那【fns】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不死川向浅间靠近，二见默不作声地挡在了两个人之间。 浅间非常满意和不死川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这样非常安全。 他的目光看向不死川，问道， “不死川，影院门口有不少动漫电影的海报吧。” “确实不少，宫崎骏的，新海诚的，还有近年来一些动画的剧场版。” “我觉得【fns】是指fate/staynight，讲圣杯战争的动画。” “哦！这个动画我听过。” “门口有这个动画的海报吗？” “没怎么注意呢.” 浅间回头对深泽说到， “所以，深泽你需要留意的地方有三个，第一，影院海报处；第二，商业街的纪念品商店，看有没有相关物品；第三，找卫宫白索要谜底物。” “啊？”x2 “毕竟卫宫白她和这部动画的主角，接近同名。” 不死川看了下手表，提醒三人道， “不愧是罗伯特君~对了，伱们要抓紧时间哦。这艘船挺大的，导示倒是做的一般，或者被学生会的人提前拆了？反正，拿着地图找地方没那么好找。罗伯特君，阿雪，小月~加油~！” 二见在心里念叨着——不要叫我叫的这么亲切啊，老是叫静水君机器人的家伙！ 但二见还是控制好了表情，和深泽一起向不死川道别。 看见刺青光头在一旁点了10份甜点，浅间想到了不死川前几天的邀请。 也就是说，这几天游轮上会有死武士乐队的live表演？ 8f逃生通道前，浅间看着地图， “那么深泽，你去找卫宫，我去3f找谜底物顺路去纪念品店，月海去影院找海报，待会就在一号宴会厅东门门口集合。” “好的。” “静水君的线索也有好几个位置吧？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就这样开始吧。” “嗯。”x2 英和学院一年a班第5学习小组三位成员开始单人行动。 距离活动时间结束不足22分钟，270多名学生里，已经完成任务的参与者有80余名，而因为各种原因出局的参与者也有30多名。 剩下的100多位学生，都进入了解题冲刺模式。 拿着房卡的人，和没拖旅行箱的人，是通关组，他们的表情都是轻松从容的。 拿着地图，脚步匆匆的人，是迷宫组，他们表情逐渐狰狞。 但也有例外， 一年a班的东京湾之王堀北城，正在甜品店翘着二郎腿喝着冷饮。 “做不出来的题，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来，不如让自己放松一点。” 堀北的死党友人也应声道， “确实如此，如果努力就可以解决问题，这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问题了。” 两人愉快地干了一杯， 摆烂两人组，用完美的躺平状态，感染了一群同样解不出题的焦虑之辈。 “我从小到大都还没吃过泡面呢！试一次未尝不可！” “对啊，多体验一下经济舱，做个贴地气的人不好吗？” 不二意志号的甜品店，逐渐拥挤起来。 3f商业区纪念品商店里 浅间静水在一个个柜台展架前，寻找着动漫相关的东西。 但是只有哆啦a梦和宝可梦，并没有型月系列的文创礼品。 “请问，这里有fate/staynight的周边礼物吗？” “不好意思，麻烦您再说一遍可以吗？” “动画《命运守护之夜》的周边，有吗？”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少爷您说的礼物哦。喜欢动画的话，我建议您买.” “不用了，谢谢。” 看来这里没有深泽的谜底物，浅间走了十几步，在旁边的首饰店发现了钻戒。 梵克雅宝vca、海利温斯顿harrywinston、格拉夫graff、卡地亚catier、蒂芙尼tiffany等各种各样的戒指，琳琅满目地陈列在玻璃柜台中。 在灯光照耀下，仿佛沉落在海洋之上的一片银河。 “可以把这些钻戒带盒子都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吗？” “好的。” 11点39分，浅间找到了被一只catier钻戒盒压住上面字迹的透明卡片。 “理世酱，你好像很在意刚刚那个男孩子哦？” 小柳征尔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不死川。 手上拿着一本咖啡厅杂志的大久保博人摇了摇头说到， “不对吧，她明明和另外两个女孩站得那么近。” “那是你自己吧，刚刚你的注意力好像全在那两个女孩身上吧，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我也发现了，理世眼神一直在那个长头发的女孩身上。就是那个咖啡店女孩。” 椎名瑛美也表示认可。 “你们说小月啊~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哦~洛基特女孩！” “火箭？” “超级厉害的哦！一次进步快100名那种。” “你们学校尽是这种怪物呢~包括你，理世~” “诶嘿嘿嘿~这么说来，我们a班也算是英和怪物房了哦！” “你就是a班哥斯拉吧！” “大久保我帮你整理一下发型~~~” “啊——————我的头发没长背上啊————” “让你的发色ckandblue（青一块紫一块/蝙蝠侠和警察）一下~~~” “这个时候还在玩双关梗吗————啊——！！！” 第5学习小组三位成员在一号宴会厅东门集合。 “到手了吗？” “嗯，月酱在影院的海报背后找到了谜底物。” 居然不是卫宫白的身上吗？ 也是，她作为五摄家的女仆，英和的老师没必要在她身上开玩笑。 卡点交完任务后，三人在一个平板上抽取房间和餐券。 浅间抽到了c级房间，有小阳台。 还好不是d级的，刚刚听前面的人说，d级房间的不仅没有阳台，还有不少是两人间。 要是两人在d级的房间里发生d级的剧情，学校也准备负责吗？ 漂亮的黑丝兔女郎将房卡和b类餐券，还有之前收起来的手机一并递到了浅间手中。 房卡上写着【6-016】，并被贴上了一个黄色的c字母贴纸。 二见抽到了b级房间，和b类餐券。 二见美滋滋地看了浅间一眼。 太好了！虽然不能抽d级房间一起睡觉，但是可以一起吃午饭！ 在家庭餐厅，找一个无人打搅的二人桌位，今天也要认真地攻略静水君！ 在不经意地时候，说上一句“舌头在说悄悄话呢——再好吃的食物，也比不上和静水君一起在家吃晚餐时的感觉。” 【巴纳姆效应】趁热现学现用！静水君会把这份感觉具象化吗？他会回忆两人时光吗？ 二见握着b类餐券，沉浸在知行合一的世界里。 深泽运气不太好，抽到了c级房间和c类餐券。 浅间摇了摇头，b级难度任务，奖励居然连c级的都比不上。 也就是说，真正的奖励，其实和实力无关，而是运气吗？ 好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真不知道英和的老师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设置题目的。 大和抚子拿着自己的奖励，苦笑道，“酒吧是不适合去的，看来又要喝一杯咖啡了，哈哈。把咖啡店的甜品当午餐的话，会不会热量太高.” “雪酱可以去星巴克，我看那里有蔬菜沙拉卖的。” “嗯，待会试一试吧。晚一点我把庆祝活动的地点发到学习小组群里，大家一起选一下哈。” “可以，那晚一点见，雪酱，加油！” 二见浅浅地一笑，任由双手被深泽雪握住，两位女孩用只有对方明白的视线对视着。 “加油！月酱！那待会见~浅间君，待会见。” “嗯。” 看着深泽雪拖着行李箱和一个大旅行包去离开，浅间对二见说道， “先放行李休息一会，还是直接去吃饭？” “先放行李吧，1点半我们家庭餐厅见怎么样，静水君？” “嗯。那就1点半家庭餐厅见吧。” d级房间集中在1-3层，c级房间在4-6层，b级房间也在4-6层，区别主要是阳台、卫生间的大小。 a级房间集中在7-10层，而4-10层靠近船首处，是总统级套间的位置，每一套都有着独立的超大观景甲板。 浅间拿着【c6-016】房卡，在地图上找到了相应位置。 二见的房卡号是【b4-007】，两人不在同一层。 电梯已经重新开放，浅间送二见到房间前，才再次返回到自己的【6-016】。 把书包放在床尾处的小桌上，把行李箱平放到小桌下方。 浅间给自己烧了一壶水，拿着一本书，走到了大概只有两张课桌大小的阳台处，沐浴着海风。 很晒、很热，还是算了。 浅间打开房间空调，把床上的2只白色枕头叠起来，靠在床上看起了书。 早上所听的《论人性》，已经跳着听完，书中提到的遗传影响的人类四种行为中——攻击行为浅间几乎没有；两性行为因为没有妹妹或姐姐，判断不出遗传对性别的影响；利他行为自己或许有，但不像有马那样直接；宗教行为自己是最不受影响的。 总之不算是一本好书，作者威尔逊作为一个生物学家，写了一本社会学的书，拿到了普利策的一个文学奖，也算是一个上世纪成功的跨界达人了。 手中的书是斯塔福德的《那些活了很久很久的树》，随意地翻到了橡树篇，脑海里却是过去背诵舒婷《致橡树》的句子——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比起橡树——作为希腊神话主神宙斯的象征、北欧神话雷神索尔的爱树、英国凯尔特神话启迪智者德鲁伊的圣树，红棉实在是太普通了。 在橡树的庇荫下，红棉这种树是长不高的。 唯有保持足够的距离，等待红棉的枝丫伸展，两棵树才能亲密守望。 二见大明神绝对不是红棉，而区区浅间静水，也不会是橡树，今天二见的直球，比近卫千代的谋划、有马吉彦和深泽雪的恋爱任务，还要令浅间头大。 独立、温柔、安静、坚强、聪颖、美丽、可爱、白白嫩嫩的腿. 16岁的浅间静水怎么顶得住？! 二见月海，是通往影之实力者的路上，必须越过的重洋吗？ 坐在220米大船上的浅间，抓着头发，靠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吾日三省吾身】，坚定着自己不会被溺毙的信心。 6月24日，下午1点半。 浅间静水和二见月海，在没有几个人的家庭餐厅汇合。 二见似乎洗了一个澡，洗发水、沐浴露、香水，还有少女的体香，混合的气息让浅间认真看起了菜单。 “静水君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呢，是刚刚午睡了一会儿吗？” “摩擦雷神的橡树，被他拿锤子电了一下。” “噗~静水君又说奇怪的话。” 二见笑起来，眨得那一下眼睛，仿佛星河闪烁。 浅间暗叹，一个多小时前看到的所有钻戒加起来，不如二见一笑。 这么说，二见的笑已经估值过亿了吗？ 这只英和第一股，浅间不敢投。 哪怕他知道，这个笑容会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值钱，一直到无法用等值品衡量。 两人聊着今天的晚宴，二见说到时候还会有舞会。 “静水君，你说，恋爱咨询部是不是有必要给大家邀约心仪之人下舞池共舞的勇气呢？” 浅间瞄了一眼二见，二见不自然地歪了一下头，继续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海，你也想起舞吗？” 二见笑起来， “嗯，倒不如说，部员已经做好和部长大人一起牺牲的心理准备。” “但是你需要知道，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来带着浅间君跳。” “我只带了球鞋和拖鞋，也没带礼服。” “没关系，2f和3f的商业街我看有服装店。” 望着带着迷人笑意，有着惊人魄力的二见，浅间锁定了菜单上的牛肉盖饭，说道， “不好意思，没必要。”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爱你们。 (本章完) 84.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大明神的祝福 无情的静水君，酷得像冰一样。 反正二见并没有打算一次成功。 水冻三尺，非一日之功。 没关系！长期主义，长期主义！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二见并拢起比雪糕看起来还清凉的双腿，可爱地做了一个翘脚尖的动作，左手捂着脸，右手摩挲着柠檬水的杯口，问道， “诶~？为什么呢？” 透过半透明的黑色玻璃桌面，浅间注意到了二见热裤下的修长雪白的双腿，于是调整视线望向餐厅外。 天空中的两朵云之间被一条窄窄的云连接起来，整体轮廓看上去像米开朗琪罗在西斯廷教堂画的那幅《创造亚当》的壁画。 “火种他们本身就有，燃料已经交给他们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拿打火机去做样子。另外，他们迟早要习惯——一次次鼓足勇气却徒劳无功的感觉。” “如果御行院同学或者近卫同学选择拒绝，我们也什么事都不做吗？” “如果他们真的拒绝，我们做了也没有用。今晚的话，大概率是拒绝吧。” “这样子的话，雪酱和有马君岂不是很可怜.” 浅间摇了摇头， “不至于可怜，李奥贝纳说过一句话，【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亦不至于满手污泥】。 恋爱就是这样的事情。” 浅间招手，向服务员要了一份牛肉盖饭，一份蒜香鸡翅，一杯加了冰块的芬达。 二见点了一份鸡胸肉凯撒酱沙拉，一份草莓奶昔，一杯怡泉苏打水。 浅间想起午餐券只限定了使用时间，但并没有限定点单数量，于是又向服务员询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回房间吗？” “少爷，这种事不可以哦。” “那我和同学互相分享食物，算违规吗？” “算的，如果想品尝同款料理，最好少爷您再点一份就是。” “那吃不完不是很浪费吗？” “满足少爷小姐们的需求，浪费一点是值得的。那么，就先不打搅二位了，请稍等片刻，我会让后厨尽快出餐。” 穿着黑色小马甲的服务员笑着致意，拿着浅间和二见的午餐券和午餐单，回到了前台。 二见和浅间不约而同地收回目光，看向对方。 二见的心脏又感觉失灵了，心意相通般的对视，让这个餐厅的空气、温度、窗外的阳光、半透明的桌面、锃亮光滑的餐具，都被铺上了一层滤镜。 可惜这里算不上是告白的好地方。 二见不禁托腮问道， “静水君，如果今天舞会，有女孩子邀请你跳舞，你会拒绝吗？” 不知道是不是窗边光线的作用，比珠宝组成的银河更加闪耀的眼睛，或许会吸走凡人的灵魂。 努力消解刚刚被银河冲击的眩晕感，浅间垂下眼帘，淡淡道， “会的。” 二见用眺望远方风景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相隔40厘米不到的男孩，她隐约感觉到眼前的冰山，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又缓缓沉下，待她想要细看时，浅间已经把它藏住了。 “那么，静水君是直接说拒绝？还是用不会跳舞的理由呢？” 浅间重新注视起二见，回答道， “考虑到要照顾对方面子，也许会说‘谢谢，我有在等的人。’” “如果对方直接问你在等谁，静水君伱会告诉她哪一个人名字呢？” 浅间淡定的喝了一口桌前的柠檬水，用中文说道， “在等那个不邀我跳舞的人。” “.” 二见有点后悔自己没好好学中文了，刚刚那句话里面，到底有没有【二见月海】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浅间的手机收到短信，是无法忍受孤独，却想走上孤独之道的八奈见彩乃。 “大老师，我已经做好了选择。” 浅间很快回复， “没必要现在说，等下周见面聊。” “好的，我明白了，大老师下周见，祝游轮行愉快！” 息屏手机，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可八奈见的孤独资质，但是如果她真的选了强者之路，而不是找朋友游戏还是先考察一段时间，再决定收不收这个徒弟吧。 和二见聊了一下八奈见的事情，二见觉得自己作为恋爱咨询部代理副部长，有必要把女孩子的咨询业务都揽到自己手上来。 找个机会，和静水君说一下吧，女孩子更懂女孩子，哪怕是孤独之道！ 服务员将两人点好的餐点送至桌上，时间已经接近2点。 浅间刚准备开动，却见二见伸出漂亮的手掌拦住了自己。 “先拍照给麻衣看看吧~” 二见像前来餐厅打卡的游客，拍了几张美食照片，并认认真真地开始p图。 随后，孤独者联盟群里，和第5学习小组群里，都出现了二见刚刚拍的照片。 浅间不知道的是，二见的推特上，也发布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被用上了大量粉色的贴纸，并配上了一句话， “决定今天午餐美味与否的不是饭菜，而是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line群里的信息轰炸起来，八成是气氛组担当深泽在灌水。 浅间没有理会群聊信息，一门心思地开始吃饭。 等自己的咖喱牛肉盖饭已经吃到一半，二见才慢悠悠地将叉子伸向点缀着各种蔬菜的鸡肉沙拉。 待到二见吃上第三口，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微笑抬头看向推特里的男主角， “静水君，你觉得这家家庭餐厅的料理味道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 “静水君，你知道吗？我的舌头在对我说悄悄话呢——” 二见压抑住紧张心情，看了一眼对面男孩，即将说出准备已久的【巴纳姆效应】话术—— 再好吃的食物，也比不过. “既然是对你说的悄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 “.” 浅间迅速地将食物吃到只剩米饭，维持着6到7分饱的状态，喝了一口冰块尚未融化的芬达，遗憾地摇了摇头。 桔子味汽水虽然经典，却不是自己所爱，勉强喝一口，只会更加怀恋葡萄味。 居然没有葡萄味芬达。 这已经是和【私人豪华游轮里居然有200多个没有阳台的房间】相媲美的失分大项，浅间无比怀疑起藤原家的品位。 难道弄这些普通舱房都是给仆人住的？ 【滴——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下午三点到1f露天泳池乐园集合领取任务，请下午三点到1f露天泳池乐园集合领取任务。任务奖励为本次游轮行今日晚宴座位及晚餐券。请各位同学遵守规则，踊跃参加。】 浅间和二见再次对视。 现在倒是有些羡慕起那些没有参加游轮行的同学们了。 船下的兄弟们，想上来。 船上的艾博们，想下去。 搞半天，这趟不是游轮行，而是围城行吗？ 陪着二见在4f的甲板上拍了一些照片，从上方可以看到至少150个学生已经在一层甲板船首的露天泳池乐园集合了。 不少人还穿起了泳装，在泳池里嬉戏着。 据说今天中午吃泡面的学生人数已经超过了总数三分之一，看来拿最低奖励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玩乐心情。 所以说，被围城围住的人，只有我自己一个吗？ 浅间像在涩谷sky上一样，除了给间岛拍风景，也担当起了二见的御用摄影师。 大明神与苍空柔云、蔚蓝雪白这些景色天然适配。 【叮】 【技能升级，摄影（手机摄影）lv.3】 浅间愣了愣，感受着大明神的神威，索性一口气又拍了40多张，将原图发给了二见。 少女口袋里手机振动，收件提示滴滴滴滴不停地响。 二见拿起手机向上翻着，点开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也愣了愣。 “静水君的拍照技术真的很好哦！” “手机拍照哪里需要什么技术，都是ai算法而已。” 浅间回避着耀眼笑容，往海的尽头看去。 太阳在海平面之上2点钟方向，几朵厚厚的白云缓缓移动着，正在试图遮住这个发光源。 “静水君，我们一起拍个合照怎么样？” “不用。我不喜欢拍照。” “那静水君，离第二个任务开始还有差不多30分钟，也没说先到先得任务之类的.要来我的房间看看吗？b级房间的阳台确实很大哦~可以放下一个小桌和两个躺椅呢~” “算了吧，早点下去，我看到御行院和深泽了，去问一下他们情况。” “哦好吧。” 班导组已经就绪。 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宣讲任务规则。 英和学院月测胜利组的9个班272人将随机打散成4个小组——红、蓝、白、黑。 每个人都将获得一件和自己组同颜色的手环和背心，并在背后贴上自己的名牌。 每个组68人，将以8人、20人、20人、20人的规律，随机分配到4个不同场地，与其他组的成员展开撕名牌战斗。 每块场地前50%幸存者获得确定的c级晚宴座位和c类餐券，前20%幸存者获得b级座位和b类餐券，前5%幸存者，也就是4块场地的最后14个人，将获得a级座位和a类餐券。 场地分为——水上平衡赛、球场乱斗赛、顶层花园乱斗赛、游轮大逃杀。 同样，团队有积分规则：每个场地的第一名5分；进入5%拿3分；进入20%拿2分；进入50%拿1分；5%提前出局者，每个人扣1分；出现一个弃赛者，弃赛者所属团队扣1分。 最终获胜团队，进入前50%的人员将平分6800万奖金。 虽然对于大部分英和的学生而言，分下来可能也就一到两个月的零用钱。 但毕竟只是一个游戏，拿这么多钱出来当彩头，英和学生会展现出来的钞能力已经非常可怕了。 毕竟，是三天的行程，学生会前前后后总体花费，说不定超过了3亿，要知道，这只是一次月测奖励活动。 浅间看着那些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们领取手环，套上背心，摇了摇头. 撕名牌，到底是哪个脑残老师设计的游戏. 对于女孩子们先天不利啊。 “浅间，听说你一个人解决了三个谜题，很厉害啊！” “运气而已，御行院你做的a级任务么？” “没有，我也只是领了一个b级任务，但是奖励抽的是a级套房和b类餐券。” 还是幸运之神的信徒，运气比较好啊。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晚上庆祝的地点，居然有4票选大船上的卡拉ok，只有浅间一人投票是图书馆，二见投的船上6层的mix酒吧。 浅间再一次屈服于集体的暴力。 公平这种东西，就和刚刚的任务二一样，根本就不存在啊。 无论是什么标准，到头来，总会有差异，求同存异的决策太少了，大部分集体活动，都喜欢一刀切。 御行院被分到了红组大逃杀赛场，简直是地狱难度。 正式比赛是四点钟开始，五点半钟结束开始统计积分。 等于为大家预留了大概45分钟的准备时间。 和上一个任务不同，拥有手机的好处就是，御行院通过班级群、学生会外围群、社团群、社交网络，快速确认了5个同在红组同在大逃杀赛场的队友，并迅速建群，开始建议大逃杀的战术部署。 简单来说就是——圈定一个位置作为据点，通过诱饵引诱少量其他组的人追至据点，然后围攻狙击。 深泽被分到了白组大逃杀赛场，并悄悄向御行院表示，愿意做组外诱饵，条件是一起进入大逃杀20%。 这份王牌，让御行院直接在临时的6人红色小组里确定了领导权。 二见和浅间都被分到了黑组水上平衡赛赛场。 浅间不仅戴上了黑色手环，还同时装备了□□□之星。 二见举起黑色手环对浅间笑着说， “看来即使是随机分配队伍，也没办法把我们分开呢~” 看着大泳池中，一块6mx6m的黄色大浮板，以及浮板旁边四个小方块浮板和四个滚筒浮漂。 听工作人员说，提前掉入水中的50%，会被阻止上岸，在泳池里当水鬼。通过在水中的相互斗争，被撕掉名牌的和坚持不住的，会被判定到提前淘汰的5%里面去。 望着平均深度2.2m的泳池，浅间内心感慨道——我这里才是地狱难度啊。 绝对不能落水太久，不然隐身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浅间忽然拉起二见的手，一边向人群外走，一边对二见说道， “月海，拜托你一件事。” “啊？” “走，我们去你的房间里说。” “啊？” 二见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少男少女共处一室，气氛却不怎么旖旎。 “月海，你闭气能力怎么样？” “不清楚呢，没注意过。” “你闭气试一试，能闭多久时间。” “好的。” 二见的闭气能力平均在50-55秒之间，秒杀不靠装备只能15秒的浅间。 “我们牵着手，一起闭气，先呼吸的人需要继续闭眼，一直到另一个人呼吸，可以吗?” 二见激动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牵起了手，随着浅间3、2、1的倒数，二见闭气了眼。 没过10秒钟，二见悄悄眯起眼睛想看看牵着自己手的浅间，却发现冰冷的眼神早就等着她。 “知道你要作弊。这次不算。月海你的行李里有眼罩没。” “蒸汽眼罩可以吗？” “嗯，你戴上。” “啊” 于是两人又开始的闭气练习。 5分钟过去。 【叮】 【获得技能，闭气lv.1】 试验了一下，闭气能力提高了3倍！ 但是，为什么我要学闭气啊？ 智力6的浅间，刚刚居然想着靠二见大明神把闭气技能刷到二级，自己先弃赛，然后关键时刻隐身，通过作弊让大明神和黑组获得第一。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升级平衡能力，争取不要狼狈入水吗啊？ 浅间敲了敲自己愚蠢的脑袋。 还带着蒸汽眼罩，眼睛有点发烫的二见，听到动静，摘下眼罩问道， “静水君？怎么了？” “我们还是练习单腿站立吧。” “需要牵手吗？” 二见期待地看着浅间，刚刚他手心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手上，今天就不洗手了吧！ 或者，用胶带把浅间的味道保存下来！？ “不需要。” “.” 10分钟后，浅间终于得偿所愿。 【叮】 【获得技能，平衡lv.1】 有大明神的护佑，得了两个体力相关的技能，也没涨属性破坏自己的底牌。 这下水上平衡赛，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本章完) 85. 东京湾游轮行 与 水上平衡赛 距离任务，或者说比赛开始还有10分钟，广播开始催促参与者们到指定场地就位。 获得基础技能强化的浅间和他所信奉的大明神二见两人，早早来到泳池边等待。 理论上属于1f的露天泳池乐园区，其实是-1f，比船首的主甲板大概低了3.5米左右。 在泳池乐园区的人，可以通过船舷处的长条钢化玻璃，看到远方的海景。 下沉的阳光甲板，靠近船舱处是一个舞台区。 船舱内是一家酒吧，酒吧外和舞台区四周，摆上了一些户外小桌椅。 船首主甲板下方，整体呈箭矢头形状的泳池，拥有着一面巨大的钢化玻璃，直面前方的海洋。 浅间不理解这种猎奇设计。 常规而言，泳池放在顶层甲板中间或者后方，整船的空间利用率更大。 把泳池放在1f主甲板船首方向，会极大地压缩上层甲板的面积。 但是，不二意志号这种类似私人游艇的层层退台设计，外观上确实没法挑剔。 前方工作人员举着四个颜色的大牌，和四个图标的小牌。 因为有一片大泳池的缘故，300多人聚集在乐园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浅间和二见两人站得很近，二见身上淡淡的复合的独特香味，迷惑着智力6的浅间。 他觉得这香味很好闻，但是又不能多闻，他屏住呼吸2秒后狠狠给了自己脑袋一下。 “怎么了，静水君？” 望着二见像艺术品一样的面孔，浅间耸了耸肩， “没什么，可能是司汤达综合症吧。” 其他场地赛的人员清点完毕后，开拔去向各自任务地点。 甲板一下子清净了很多，浅间注意到学校新闻部的风见雫和一群摄像师们沟通着拍摄事宜。 东京都最富盛名的贵族学校趣味活动，如果转播权给到电视台，一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吧。 但是估计这三天两夜的行程，只会被录进几张bd光碟里，当做《东洋英和，一段校史》中的一部分。 现在只剩红蓝白黑四组共计31人的水上平衡赛成员还留在泳池乐园区。 抽签结果显示—— 4点整第一局，红蓝两组对决。 4点30分第二局，黑白两组比试。 5点整决赛局，由前两局胜者决出最后冠军。 目前黑组在场内存在两个优势—— 第一是后发优势，可以根据前面第一局两组的表现，动态商定战术； 第二是人数优势，白组有1人弃权，黑组多出来的1个人，可以当骚扰，可以做奇兵，有了更多可能性。 红组的8人，6男2女，气势十足。 在红组队伍中，浅间看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月测排名19的龙崎隼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团队角落，听着高年级的几位壮汉争论，那副生人勿近的孤僻气场，恐怕目前只有【社交扶贫大师】不死川理世成功打破过。 蓝组的8人，5女3男，气势上差了不少，但士气并不弱。 这只队伍里也有浅间认识的人——一年b班的神山晃一，那个未来的女装大佬富谷仁所喜欢的亚撒西足球队后腰。 尽管男生数量压倒性不利，但是和仍在争论的红组不一样， 蓝组迅速以一位三年级的学姐为中心，展开了战术讨论。 白组少了一个人，4男3女，大部分都是三年级的，不认识。 黑组的8个人，5男3女。 2个三年级，3个二年级，3个一年级，除浅间和二见外，剩下的一个一年级学生，是一年b班其貌不扬的班长——柳叶将生。 黑组同样是三年级的前辈开始主导讨论，要求每个人将自己的姓名、班级、游泳能力、平衡能力还有兴趣特长都介绍一二，再考虑后面的战术。 三年级和二年级的自我介绍后，柳叶将生看了一眼明明按顺时针发言顺序，序列在自己之前，却没有开口浅间静水，无奈打破沉默。 “一年b班柳叶将生，体力一般，游泳基本泳姿都会，勉强达到能救人水平，平衡能力马马虎虎，肺活量平均水平，兴趣的话，做好人好事？特长，大概是不会拒绝？” 看着柳叶摸着后脑勺憨憨的样子，逗得几个学长学姐都笑起来。 二年n班的学姐开玩笑道，“那柳叶你待会当敢死队，和白组的那个游泳部的家伙同归于尽怎么样？” 柳叶笑了一下，“当敢死队没问题啊前辈。但是把游泳部的人推下去当水鬼，恐怕不是理想的选择吧。” 由于柳叶发言的关系，高年级学生对一年级成员的期待值提高了不少。 轮到浅间自我介绍， “一年a班浅间静水，体力比一般差一点，游泳会一点蛙泳，勉强达到落水不需要人救的水平，平衡能力马马虎虎，肺活量平均水平，兴趣是不被大家关注和期待，特长是不给大家添麻烦。” 听着浅间复读机一样的发言，柳叶先笑了起来。 大多数人会觉得浅间是在搞怪吸引旁边的漂亮女孩看他，而且认为他成功了。 只有浅间明白不动脑子抄作业的快乐。 然后是二见做最后的自我介绍，虽然语气是冷淡的，但内容却和大家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年a班二见月海，体力中等，游泳大部分姿势都会，学过平衡木和瑜伽，肺活量大概水下1分钟左右，兴趣是摇滚、看书和下雨天等雨，目前的特长是泡茶和点心品鉴。” 浅间看了一眼二见，一个月前在班上一言不发的大明神，现在居然学会了复读机吗？ “现在的一年级真是有意思呢~” “是啊，五摄家的近卫大小姐、一个人顶5个人的有马副会长，还有那个开学跑来我们班说想多交朋友的八坂，都是像漫画里一样厉害的家伙。” “一年级不是还有一条家和二条家的大小姐吗？” “一条家的我听过哦！听说她每天的情书都能从鞋柜里漫出来。” 听到前辈们七嘴八舌的闲聊，浅间迅速给八坂清一郎贴上了一个社牛人士的标签。 柳叶咳了一声，“学长学姐，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好好利用多出一个人的优势，商量对策吗？现在轻敌可不是好时机。” 于是柳叶成为了那个多出来的游击士， 特长是不给大家添麻烦的浅间，和另外一个水面作战能力相对较弱的学姐，成为了被安排站在黑组小浮板上的边缘ob人员。 红组和蓝组的对局已经开始。 红蓝组各有6名成员站在中间黄色大浮板上，两组剩下的各2人，分别站在位于大浮板四角的小浮板上。 大小浮板之间大概有60厘米距离，对于一些平衡能力差的人而言，这个距离和对马海峡的宽度没什么区别。 两个组都不约而同地将貌似最弱的女孩放在了小浮板。 浅间心中暗到不妙，该不会自己是唯一一个待在小浮板上的男生吧！那样太显眼了！ 大浮板上，红组6个男生里的壮汉含量是60%，他们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蓝组的3女3男。 可能是有些轻敌。 开局不过4秒钟，红组三年级柔道社的学长，一眨眼就被一位蓝组女生抱住大腿，随后被蓝组男生英和足球队的主力后腰神山晃一，用一个黄飞鸿式的飞踢踹入泳池中。 好家伙，原来英和足球队的真实名字是叫“少林队”是吧？ 另外一个红组壮汉，一边小心控制着身体平衡，一边追赶着蓝组担任指挥的学姐，两人到浮板角落，壮汉的飞扑被指挥官学姐一个灵巧的侧滚躲开，自己却因为惯性滑落水中。 之前中午担任门卫工作的红组三年r班的学长，像战国时期的猛士，一手抱住一个蓝组瘦弱男生，准备将他们甩入泳池，却用一个脚滑摔，带着那两个蓝组男生落水。 半个小时的比赛，刚刚过去3分钟就陷入了诡异的僵持阶段。 黄色的大浮板上剩下红组3个男生，和蓝组3女1男。 蓝组指挥官学姐让几人调整片刻，随后采用田忌赛马策略。 让2位女生和红组男生保持中距离纠缠。 学姐自己配合飞踢男神山晃一，不断通过2v1将人踢落水中。 只过了7分钟不到，泳池正中的大浮板上，只剩下龙崎隼人这1个红组男生，他的身边围着3个逐渐靠近的蓝组成员。 恶劣局势在水中又是另一样子，落水的蓝组成员全军覆没，一个名牌都没有保留。 大浮板上，红组最后的希望龙崎隼人抱住神山飞踢过来的小腿，一起下水后两人还在不断纠缠，龙崎率先撕下神山的名牌。 但是完全占领大浮板的蓝组，已经胜券在握。 现场成为了4v2的女人大战。 不知道黑组哪一位学长低声说道： “最喜欢看女孩子打架了~” 蓝组的女战士们气势汹汹地朝小浮板区赶过去， 红组小浮板上的一位女孩自乱阵脚，失足划下水中。 旁边的学姐不由摇头，“红组各自为战，蓝组战术安排却很有条理。看来红组输定了。” 正当所有人也这么想时。 浅间淡淡说到:“比赛还未结束。” 红组的真·最后希望跳上了滚筒浮漂，然后开始踩动滚筒，让滚筒在水面上不断旋转。 接着，蓝组的四个女孩，在滚筒上牺牲了两个人之后，保持了冷静，回到黄色大浮板上。 她们准备等待比赛时间结束，以人数和积分优势淘汰红队。 蓝队由于出现最早淘汰的人，已经确定扣1分。 但前20%的三人占2人，前50%的8人多2人，哪怕倒计时结束，没决出5%和冠军的那5分，也能多出红队3分。 红队的平衡大师在比赛还有5分钟左右结束时，选择了主动出击。 正当围观的所有人期待着她创造奇迹时，她却在跳上大浮板的瞬间，脚上一滑，摔入水中。 浅间摇摇头，大浮板明显要比其他浮板光滑许多，平衡大师没有仔细观察，于是吃了大亏。 另外，水鬼不能骚扰浮板，可惜了那几个身强力壮水性也不差的红队猛男。 按照规则，蓝组将保留这局游戏的前50%的人员，也就是刚刚足球部的神山，加四位女孩，参加下一轮水上平衡赛决赛。 夏天的海风吹得湿身从泳池出来的参赛者有些发抖。 红队的几个壮汉却连浴巾都不要，懊恼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观看下一局比赛。 “浅间，要上了。” “浅间，放轻松点，且看吾等的表演~” 柳叶和另外的一个前辈给毫无干劲的影之实力者预备役打着气。 “嗯。”刚刚说喜欢看女孩子打架的人就是他。 浅间对着前方点点头，又回头向二见看去。 少女穿着统一的黑色网纹背心，看起来像一个漂亮的女忍者。 大家都脱了鞋，浅间忍住了看腿，却没忍住看向二见月海那对象牙白色的小脚丫。 “月海，待会你不用管我，大浮板的摩擦系数很小，你光着脚移动会很困难，我觉得溜冰的姿势更适合在上面移动。” 二见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另外，保存体力。等下如果局势不妙，伱就来我的小浮板这边。” 二见听言笑着答道， “不用担心~只要和静水君在一起，我就感觉有使不完得干劲，嘿嘿~” 没有和二见对视，浅间控制着表情，白队有人已经站到大浮板上了，于是对大明神说道， “月海，我们做个游戏吧。看谁这局比赛能坚持更久。如果谁赢了，就在晚上卡拉ok帮对方唱歌。” “这个奖励能换一个吗？” “你说。” “谁赢了就可以指定输家配合赢家唱一首歌。” “可以。” 二见满意地抿嘴笑了笑，脑海里的那些充满耻感的情歌歌单都要刷爆了。 是的二见！只要不放弃，每份努力，都算连环计！ 裁判一声令下， 白组4男3女对阵黑组5男3女的比赛正式开始。 因为浅间在小浮板上，而白组只放了一个女孩在小浮板上，所以黄色大浮板上，是势均力敌的4男2女的配置。 同在小浮板上的黑组学姐，忍不住跳上了大浮板，想通过主战场的人数优势给予对方压力。 白组的6人背心向后，胳膊肘挽着胳膊肘，形成了一个一致对外，圆圈一般的铁桶阵。 铁桶阵占据着浮板最中心的位置，采取防御姿态对抗着黑组人员的进攻。 白组虽然手上的动作被限制住了，但胜在阵型坚固，一方面掩盖人数劣势，防止黑组小范围以多打少，另一方面，也很好地保护住了各自的名牌。 黑组大浮板上的人员久攻不下，随即针对白组这只“大乌龟”更换了战术，想通过同一个方向的撞击，将白队笨拙的6人铁桶阵撞下浮板。 包括二见在内的7人撞了2轮后，白队铁桶阵果然从浮板中心向东侧移动了2米之远。 黑组准备一鼓作气，三个人团成团，狠狠地朝如老乌龟一样被动挨打的铁桶阵冲去。 势大力沉的冲刺中，黑组三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直到入水的那刻，他们才发现，乌龟里也会有特别敏捷的存在。 白组铁桶阵敏捷的打开了两个口子，直接目送黑组三人入水。 糟糕了。 局势5分钟出现逆转。 白组的战术水平比黑组三年级的要高啊。 这下子黑组只剩5人，如果再提前损失一人，就算进了决赛也会陷入人数上的不利。 白组从背向内的铁桶阵，变成的面向内的捕鼠笼。 试图抓住仓皇如鼠的黑组其他人，但二见却像一只小鸟，以花样滑冰的姿势轻松逃过了2次捕捉。 如果大浮板再小一点轻一点就好了，容易失衡的浮板，这种重装战术就行不通了。 看见二见用滑行后，“捕鼠笼”现学现用，一下子变成了灵活的白色恐怖，快速的扯住了黑组二年级那位爱开玩笑的学姐的背心。 “捕鼠笼”将她围起来，听着她的尖叫，撕下她的名牌，无情地把她推入水中。 局势变得相当不妙了啊。 7对4。 浅间对着二见招手，二见马上灵敏得像一只北极狐，迅速跳到浅间的小浮板上，两人牵着手维持着小浮板的平衡。 二见抬头问道， “静水君，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输了吗？” 浅间问了问二见， “月海你想赢下这一局，还是只是想赢我。” 二见沉默2秒，展颜道， “当然是一起胜利的回忆更甜蜜啊。但是和静水君在一起，本身就不算输。” 明白了，本来在这场游戏里已经很显眼了， 再简单表现一下或许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满足一下大明神的求胜欲吧。 白组又干掉一个黑组成员后，距离游戏结束还剩20分钟。 他们或许觉得胜负已定，坐在大浮板上休息。 柳叶跳到白组的一个小浮板上，黑组水鬼们趁机将滑到浮板边缘的白组女孩拉下水。 6对3。 柳叶缓了一口气，对着浅间喊道， “喂！浅间，现在是卿卿我我的时间吗？你也想想办法啊？” “待会你去当火车王，坚持10分钟可以吗？” 柳叶将生居然也没再问一句，直接答应下来。 “好吧。我尽力而为。” 浅间和二见牵着双手，开始疯狂地摇晃小浮板。 两人看着柳叶在大浮板上各种挑衅，真的拉起了一条火车。 浅间明白，这局在体力上，白组并没有获得什么优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叶总能在关键时刻，通过小浮板和滚筒逃过白组的包围圈。 “浅间，还没好吗？” 柳叶像之前红组平衡大师一样，站在滚筒上引诱白组的人过去。 【叮】 【技能升级，平衡lv.3】 浅间的脑海里响起《keeponkeepingon》的旋律—— butit''s 但它 keeponkeepingon 继续 andit''sijustwannaknow 我只是想知道 insideit''sidon''twanttoknow 内心里我不想知道 overheadtheyflyhighit''sgoing 他们在我们的头顶高飞 感谢二见大明神的赐福。 反击的时刻到了！ 感谢大家的评论 码字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感谢老板们的打赏，月票，订阅，追读，评论，推荐。 我会加油的! (本章完) 86. 东京湾游轮行 与 胜利的得失 “喔~~人数处于劣势的白组用德川家康般的魄力，实现了大逆转！” “哇，黑组二年n班的赤坂被无情地甩进了泳池。boom！大水花，赤坂的吨位似乎被意外暴露了！~” “赤坂防不住白组的攻势，赤坂的化妆品也防不住水~双重破防了属于是。” 新闻部的风见雫和一年b班的班导桂老师，二年f班的班导楠木老师在一旁的条桌上观战。 听起来，爱开玩笑的赤坂学姐似乎和这个新闻部的风见学姐有什么过节。 “风见。”楠木老师适时地提醒了一下。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让我们回到赛场，噢！刚刚表现得像来参加花样滑冰的二见朝她的黑组队友浅间移动，漂亮的跳跃！他们在同一块小浮板上了。他们俩为了保持平衡，牵起了手，小浮板已经稳定了~但是，他们牵着的手还没松开~” “黑组的柳叶似乎悄悄说了什么，白组成员反应很大，他们又站起来结成‘捕鼠笼’，对柳叶展开了追击。 哇，干净利落的跑法！杰出险象环生！但是白组又展开了包围圈。 桂老师，您认为这局比赛，黑组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有着古典美男长相的桂庭树微微一笑， “有的，我觉得黑组能赢。” “桂老师有什么依据吗？” “二见同学的花滑基本功很扎实。” “.这么说日本的水上平衡赛之王是羽生结弦咯？桂老师，刚刚第一局不是说明了，个人不错的平衡力并不能影响比赛结果不是吗？” “说的也对，那我就猜黑组能赢吧。” 风见雫转头向刚刚打断她输出的楠木老师问道， “楠木老师您觉得这一局哪方队伍会获胜呢？” “个人实力强的队伍。” “您觉得现在四组哪一位参赛者的个人实力最让您看中呢？” “能带领队伍赢得第一的那一个。” “啊哈哈哈，明白了，就是那个人啊。” “嗯，就是他。” 风见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赛场上， 面无表情并疯狂摇晃浮板的浅间二见两人。 “在队友陷入修罗场的时刻，黑组划水二人组似乎把这局比赛当成了恋综游戏！【海水组合】的冲浪练习，到底能不能帮助黑组抵御住白组的攻势浪潮，完成绝地反击呢？” 浅间没有理会新闻部的聒噪。 像背景板路人一样入水被淘汰，或者像配角舍身一搏然后失败。 这些选项已经被浅间暂时抛置脑后。 拿下一场小游戏的胜利，或许无伤影之实力者的大雅。 浅间在二见耳边低语几句，便如履平地般几个跳跃，踩上滚筒开始向外移动，最终踩到直径超过1.5米，长度超过3米，用作水上娱乐的大滚筒之上。 旁观的人，还在泳池里的人，注意力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浅间开始动了，他要干嘛？天呐！他正在控制着大滚筒慢慢向大浮板进击！” “他加速了！滚筒一路滚滚向前，像压路机一样碾上了大浮板，浅间像一个驱赶羊群的骑士！白组的人试图上滚筒失败！” “啊！白组的人像擀面仗下面团，被碾了一遍，他们想起身，浅间正在后退！又碾了一遍。浅间轻车熟路地把地上的白组成员足足碾了3遍！如果浅间会厨艺，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白案！黑组的柳叶顺手撕掉了他们的名牌，现在人数回到4:3。白组的人提出抗议！” “裁判示意浅间没有犯规！？” “白组的白色背心让他们看起来像极了猎物，浅间继续赶羊。他们被浅间赶到了一个角落。白组游泳部的田中前辈试图顶开滚筒，被浅间用几个小碎步化解，现在的人全部集中在了西北角，包括从一开始除了滑冰就是划水的二见！” “黑组的人居然一起在角落起跳！浮板有些倾斜了！白组的人失去平衡掉入水中！黑组凭借浅间的一手【骑士不死于徒手】，将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大滚筒，当做了载具横扫白组6人，实现逆转！” “恭喜黑组，5分钟后，浅间、二见、柳叶他们3人，将要背靠背赢战第一局的胜利者——蓝队5人，决出今天水上平衡赛的第一名。” 不错的平衡力，加上压迫力十足的，直径超过1.5米的大滚筒道具，即使没有使用【临时爆发】，浅间依然像开挂一样完成了反击。 大滚筒毛重不超过5kg，如果遇上的是红组的壮汉们，这个道具就没刚刚的效果了。 柳叶极大地消耗了他们的体力，也是一个原因。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体力6的他，感觉刚刚的绝地反击只能算是热身。 【叮】 【技能升级，平衡lv.4】 【获得技能，马戏团杂耍lv.1】 浅间看向二见，只见少女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自己获得技能的决定因素，和时长无关，而是和二见的意愿强弱有关吗？ 看见二见也想要上大滚筒，浅间把大滚筒从水里又踩上大浮板，可是1.5米的高度，对于女孩子来说，想维持形象轻松上去并不容易。 试了两次，大明神嘟起嘴遗憾地选择放弃。 浅间立于大滚筒之上，感受着神山和蓝组其他4名女生的注视。 比赛开始， 蓝组策略是神山对浅间，其他人玩2v1。 蓝组的神山又来了一次先攻，一脚把大滚筒踢回水里，并让滚筒上的浅间失去平衡。 但浅间用一个杂耍般的动作，后空翻接左手支撑，再接一个后空翻稳稳粘在了还在不停旋转的滚筒上。 “骗人的吧。浅间难道是陪着哪位大人来英和读书的shadowdancer吗？” 这是高中生能做到的动作吗？ 神山晃一和其他人一样，表示傻眼。 蓝组的士气像被扎破的充气滚筒，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地下降。 “【海水组合】的二见月海，用一次漂亮的假动作，晃开追击的蓝组队员，并把她推进泳池。” 柳叶同样利用浮板角落，一个转身扫腿，送走另一位蓝组队友。 “不敢下来与我一战吗，浅间？!” 浅间没有理会神山低水平的挑衅。 “据说后面还有很多很麻烦的比赛，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你们班负责，我劝你保留些体力。” 蛊惑人心的假话张开就来，趁神山愣神的功夫，浅间随即配合跳到小浮板上的二见，将蓝组指挥官学姐截入水中。 第三局比赛成为了唯一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 【叮】 【技能升级，马戏团杂耍lv.2】 黄色大浮板上的三人等待结果宣布，柳叶看向浅间，说道， “浅间，最后5%，也就是2个a级座位名额，我们需要分一下吗？” 浅间看着二见，点了点头， “这两个名额就让给我和二见吧，拜托了，柳叶君。” “.唉，谁叫我是一个不会拒绝人的家伙呢？” 柳叶将生摊开双手笑着，尽管他在心里判断大概有45%的几率拿下第一名，还是笑着跳进水池中，让出了名额。 裁判随即宣布了最后的比赛结果。 浅间3人上岸后，黑组其他5人喜笑颜开朝他们围过来，哪怕他们大多是分不到奖金的50%提前出局者，但至少浅间让他们欣赏了一出好戏不是吗？ “浅间，伱怎么这么厉害？” “好家伙，还说你平衡能力马马虎虎？卡尔·瓦伦达有你这水平，用屁股走钢丝都不会死。” “浅间，你真的是shadowdancer吗？” “浅间，练成这种平衡力，有什么诀窍吗？” 浅间听着5个人的七嘴八舌，接过二见递来的浴巾，摇摇头，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不给大家添麻烦就行了。如果要问我平衡力的诀窍——大概是人必须要有点信仰吧。” 浅间看了眼身边披着浴巾，只露出脖颈和一双腿的二见，大明神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酥酥的声音，说了一句， “静水君——谢谢，宝贵的回忆，已经收到了——” 黑组在水上平衡赛拿下8分，其他比赛似乎也刚刚快进入尾声。 拿到奖励的浅间和二见决定先回房间洗一个澡。 “【海水组合】~！请等一下，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浅间回头看向这个捏造谎言和呼吸一样轻松的新闻部部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就只许问一个。” “呃好的。请问你们之前牵手疯狂练习冲浪，是觉得对手太弱，不如在一边玩一玩？还是故意让同组的成员被淘汰后，再当救世主呢？” 不尊重对手和不尊重队友，你让我二选一是吗？ “这是两个问题，而且是不成立的两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我们走，月海。” “那我换一个问题！浅间君，你这身本事和传说中的影武者有关系吗？” “看过《100万只猫》没？我在那种山丘上，追猫学的本事。” “？？？” 看着披着浴巾离开的两人，风见雫拿笔记录起来， “浅间出生的忍村养了很多忍猫。长期和猫相处，让浅间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以至于无视队友的落败，并轻视侮辱对手.” 晚宴是定在7点钟，预计要在宴会厅耗上2-3个小时。 第5学习小组的庆祝会也挪到了10点左右，计划12点前结束。 浅间对于这种半夜还要出来嗨的行为表示极度抵触。 然而在群里的投票中，浅间以1比4的分数再次接受集体主义的霸凌。 赫尔曼·黑塞提过一句话，【那些不适应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已经快要找到自我了】。 决定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绝对不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去做。 距离成为这样的人，到底还有多远呢？ 第5学习小组的少爷小姐们，都觉得玩到12点一点也不算晚。 英和学院的精英圈子里，庞杂的社交负担，让御行院他们似乎很小就学会了熬夜。 但凡浅间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个让自己讨厌到无法接受的共同点，他也能从这样的交际负担中解脱出来。 浅间带着“有了几个拖着自己玩到转钟的朋友”的烦恼开始冲澡，当你想把一种烦恼驱逐出脑内，新的一堆烦恼又会乘虚而入，比如——不死川的腿、二见的腿.连波奇的腿也出现了！ 原来是用着家里带来的沐浴水的缘故吗？ 开始使用游轮房间自带的洗发水，浅间开始挠头，泡沫很丰富，很快缓解了头皮被泳池水泡后的干燥感。 等浅间洗完澡出来，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打发。 回了间岛讯息，又给波奇发了一条督促她好好吃饭的信息。 浅间又收到了来自天崎儿子的讯息，详细地再一次部署了天崎和广濑约会的两个方案。 终于进入了无人打搅的个人时间。 浅间坐在c级舱的灰色沙发上，摘下真弱智之星，喝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冷泡茶，总结着今天的得失。 看着□□□之星，这颗透着黑曜石光泽的六芒星，这颗救了他一命，更帮他解决了很多困难的系统道具，浅间心情复杂。 影之实力者的命途啊，拿下它，我不能保护你，戴上它，我不能走近你。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抛开开挂问题不谈。 今天凭借大明神爆发式的祝福，浅间今天一下午就获得了3个技能。 代价是损失了一定的阴影庇护。 第一，在大概60多人眼中展现大师级的平衡能力，很显眼吗？ 其实不算显眼。 大家讨论更多的，是二见大明神的冰上公主般的美貌，是神山帅气的容颜和飞踢时的矫健身姿。 伊东县大山里追猫练出来的敏捷，这个借口说不定这辈子都用不上2次。 拿到a级奖励，很显眼吗？ 如果是中午随机抽取的，或许不会太显眼。 但是拿到272人中只有14份的a等座位，等于再一次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聚光灯下给全英和的精英看。 到时候尽量多吃饭，少说话吧。 浅间隔着一道门，一个阳台，眺望着蔚蓝一片的海上风光。 天、云、海之外，容不下其他东西。 那种一无所有，却拥有一切的自由感，让浅间沉迷了大概10分钟。 那云朵忽然变化起来，柔软的弧度，如不死川的肩头，如二见的双腿，如波奇的腰线. 浅间收回视线，继续翻开《那些活了很久很久的树》，驱逐脑海中奶白色幻影。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 浅间戴上眼镜在猫眼中确认来者。 却被星芒差点刺伤眼睛。 幻影凝练成了实体， 隔着一道门之外，是已经盛装打扮的大明神大人 (本章完) 87. 东京湾游轮行 与 短暂的二人时光 太阳还未入海，浅间的眼前已经一片星汉灿烂。 虽然今晚并没有【最佳进步奖】这种颁奖环节.但二见出乎预料地重视这次晚宴。 一身黑色a型晚礼服，双手带着轻薄黑色手套，不知为何，手套边缘是白色的绷带。 挂脖处是一条缀有chanel标志性山茶花白金挂坠的choker锁骨链。 镂空双层链条，中间皆有一朵迷你山茶花点缀，金属和碎钻间形成一种波西米亚风的清新编织感。 二见的黑色长裙上缀满光点，黑夜与星空包裹着二见那份沉静的闪耀感。 仿佛扯一片夜幕为裙，用星光点缀的尼斯女神降临。 在距离东京几百公里的暮色未露的海上，她踏破海色波澜，披着星光和神秘向浅间走来。 夜神的精致容颜、扑面香气、一等星般的目光、曲度有致的腰肢、光滑如玉的肌肤，还有黑裙衬托下更加白皙的双肩和双腿，合成一道美得惊心动魄的神谕，穿过浅间的视网膜，直达他的思维。 可惜浅间静水，是一个功利主义的无信者，他并不想皈依信仰，他只是想建立可持续的信赖。 眼前的都是幻影。 是的，夜神夜神夜神，都是梦幻泡影。 浅间的心之钢庞然吞食着杂念。 二见月海准备了几个理由，但是浅间一个没问就开门了。 明明自己已经全副武装了，但是开门的那一刻，看到浅间神色自若地请自己进房间时，二见内心的羞涩与失落交织而来。 少女平复着心情，拿着黑色小手包在浅间的房间里转了一圈，360度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晚礼服。 可惜浅间没有什么反应。 应该是刚洗完澡的缘故，浅间的房间里有股熟悉的香味，和之前周末靠近浅间时的味道一致。 二见悄悄深吸了几口气。 虽然没有去过静水君的家，但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进静水君的房间，也算是一次不小的胜利！ 二见在心中鼓舞着自己。 房间的双人床有着浅间睡过的痕迹，好想扑上去躺一躺！ 二见月海走到沙发边，看到小茶几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里面的一张花楸树的插图非常显眼。 “静水君在看书呢~” “嗯，生物科普的书。有兴趣的话，我看完就借你看。” “静水君读的每一本书，我都想了解呢~方便的话，现在可以看一下吗？” “随你。” 浅间见大明神坐上了沙发，拿起《那些活了很久很久的树》翻阅起来。 浅间喉咙有些发干，拿起茶几上的栀子花味冰绿茶喝了一口缓了缓，准备给二见大明神也来一杯冷泡茶。 “月海，喝栀子花还是茉莉花？” 二见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决定和浅间喝一样味道的。 “是达摩栀子花吗？” 弯下腰打开小冰箱的浅间摇了摇头，说道， “华夏的栀子花，比起日本栀子花，香味会浓一点。” “嗯，那就拜托来一份华夏栀子花茶吧。” 浅间从房间小冰箱里，拿出中午弄的冷泡茶，给二见倒了一杯栀子绿茶递过去。 “谢谢。静水君，伱喜欢花楸树吗？” “花楸树不是很了解，谈不上喜不喜欢。” “那静水君喜欢什么树呢？” 浅间想了想，遮蔽烈日的香樟、暮春飘絮的法梧、湖畔抽芽的垂柳 “樱木吧。”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黄棘周树人也不错，但还是选樱木吧。 毕竟樱木的现代文教的不错，为人负责，还会中文，是目前浅间好感度最高的老师。 “意外普通的答案呢，樱花树我也很喜欢。明年樱花开的时候，我们恋爱咨询部一起去赏樱怎么样？部长大人？” “.也行。” 二见眉眼弯了弯，抿着嘴笑了起来，大明神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绿茶，那份花香沁入茶骨，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虽然二见很想在浅间的床单上滚一滚，闻一闻他的味道。 但就这样共处一室，享受两人看书聊天的时光，也很不错。 看完书中樱树的章节，二见抬起头来，静静看着浅间。 在她心里，男孩比书好看一万倍。 “怎么了？” 二见脸色微红，开始了应用【皮克马利翁效应】夸奖战术。 “没什么.只是想说，今天的静水君很帅哦！无论是解题的时候，还有水上平衡赛的时候，都非常的可靠！总觉得，只要是和静水君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 浅间不知道精通音乐的二见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变奏曲，兀自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眼睛盯着从行李箱掏出来的一本重量3kg可以当凶器的书——《生物学的思维方式》，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 “把解决难题的希望寄托给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月海。” “但是如果是团队作战，总需要一个leader不是吗？部长大人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leader哦~” “咳咳.我只是代理部长。另外，也没有什么组织能力.月海你猜海藻算不算是一种植物？” “.如果静水君这么问的话，那应该不算植物吧。” “嗯，这本书里说海藻不属于植物，近年来也要学者支持这个说话。但是按照林奈的分类学，藻类是包含在植物界里的。过去依据形态、生理等表型来分类的方式并不完全正确，所以，月海你通过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判断我能做leader，并不合理。真正的leader能调动发挥所有人的力量。” 浅间想通过驳斥二见的观点完成自我否定，缓解被少女青睐后飘飘然的感觉。 但似乎没用，光是看着那一双会说话的、饱含爱意的眼睛，就让浅间失去了看书的专注。 6点40分，浅间在半个小时内喝下了第四杯冷泡茶，2公升的冷茶入胃，即使说是一种惩罚游戏也毫不为过。 浅间努力适应着，大明神赐予他祝福之后，又降下的那份专属于孤高之人的单身试炼。 即便这个时候的他能断定，如果自己在此时向二见表白，今天晚上就能处男毕业。 但，这样就践踏初心了。 不要被爱情俘虏！不要被贪婪而被动的爱情俘虏！不要被傲慢而虚幻的爱情俘虏！ 大明神固然美丽，聪明，温柔，坚强，性格文静，并有着很高的行动力。 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父母离异、同学霸凌. 只是送二见月海回几次家的浅间静水，和她理论上是不可能如此亲密的。 大概是最空虚的时候，被当做填补剂了吗？ 还是二见早就知道自己救了她一次？ 比起控制自己的力比多这种治标行为，让二见对于他的感情早点变质才是根本所在。 如果只是寄希望于别人移情别恋什么的，那么自己离影之实力者的道路又远了一些。 唯有通过引导、暗示，让二见的注意力放在更高尚伟大（耗费精力）的事上，才能完成解脱。 不想伤害，但是必须拒绝. 不想远离，但是必须保持距离. 浅间静水啊浅间静水，果然，作为庸人的你，再怎么自省，也无法获得解决问题的能力吗？ 【世界上真正的悲剧，不是正确与错误之间的冲突，而是两种正确之间的冲突】。 此刻的浅间，深刻地感受到了黑格尔这句话的重量。 “哇~~天色开始变了哦~静水君，你看。” 二见指向了阳台外的天空。 浅间随着二见玉藕般的白皙手臂画出的方向，向远方眺望。 天空开始染上茜色，远方视野极限处是两座岛屿，根据方位判断，大概是三宅岛和御藏岛。 这时天空的云霞淡如纱裙，二见兴致勃勃地打开折迭门，走上两个课桌大小的阳台上，头发和裙摆，被海风轻吻着。 “哇~外面很凉快了哦~静水君，不出来一起看风景吗？在阳台上可以看见落日哦？” 浅间摇摇头，阳台太小太窄，即使两个人都不胖，都站上面还是会很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肢体触碰，他就在门口靠着，看着少女的背影。 二见拿起手机拍着风景，嘴里说着要发给麻衣，却冷不丁地回眸一笑，抢拍了几张浅间的照片。 浅间后知后觉地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脸，提醒到， “差不多要去宴会厅了。” “诶——?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两人独处的时光如此短暂，二见又感到了些许失落。 “嗯，还有7分钟，我们最好提前到吧。” “静水君就穿成这样去宴会厅吗？” 看着t恤短裤拖鞋三件套的浅间，二见歪起了脑袋。 不羁的静水君也很帅！ “嗯，没有准备什么礼服。就这样吧，如果真的有强制着装要求，学生会早就会提醒我了。” 二见点点头，暗自在心里做了决定——打工和恋爱咨询部赚到的钱先存起来，一定要给浅间买一套像样的西服。 这时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二见从阳台回到房间。 浅间收拾了一下，白色t恤外又加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乍一看并不轻佻，无限接近于那些穿着西装加裤衩做新闻报道的主持人。 两人确认好房卡、座位凭证和晚餐券等东西，一起往宴会厅赶去。 “月海，伯父那边的生意还好吗？” 二见摇摇头， “爸爸从不和我说这些事，但是应该没大问题了。和爸爸视频电话的时候，感觉他老在忙，但是心情没以前那么低落了。” “我手上姑且还有一些钱，如果遇到周转不过来，我可以借你。” “静水君，那是你的钱。爸爸打算融完资就把公司卖掉了，没必要花你的钱。” “嗯，有需要的话及时和我说。” 现在是融资寒冬，浅间没有再多说一句。 宴会厅已经布置得焕然一新。 最前方还有一个小舞台和带着英和双花校徽的演讲台。 浅间和二见把座位和餐券凭证交给年轻的兔女郎服务生后，兔女郎将两人引到了最前方两个桌子的左边那一桌。 桌上有【一年a班浅间静水】、【一年a班二见月海】的名牌台卡。 浅间这一桌，还有【近卫千代】、【二条玲奈】、【泷岛哲也】、【八坂清一郎】、【龙造寺启蛰】这几个名牌。 除了那个二年f班叫龙造寺的前辈，其他人都是一年级的，而且都认识。 龙造寺是英和众所皆知的权势榜单t3级别的【八寺院】之首。 这【八寺院】分别指龙造寺、神宫寺、久远寺、大道寺四家，与凤凰院、伊集院、宝藏院、御行院四家。 这届的一年级一下子进来三位【五摄家】的公主，才让二三年级的【八寺院】黯然失色。 五摄家和八寺院之间，是日向、如月、山县、不死川、樱木、桂、松平这几家，他们又被传做【四象家】、【三友家】。 是的，不死川是位列t2级权势家族的公主，这位社交等级s级的偶像，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了二条玲奈、一条真澄这几个五摄家的大小姐。 但是不死川完全没有公主的傲气，这一点，让浅间尤为佩服。 另外一桌，看到【二年d班桂恭平】，其他的都不熟悉。 等驹场完成数据库，差不多也放暑假了。要按图索骥看英和少爷们的信息，恐怕也只能等第二学期再说了。 八坂清一郎拿到资格并不意外，只是有马和御行院他们不在前两桌，让浅间有些意外。 等7点还差2分钟时，前两桌已经坐满，而大部分学生已经到场。 浅间并不是唯一一个穿便服的人，另外正对面的龙造寺前辈，穿着纹付羽织袴这种正式和服只会比他更为显眼。 近卫穿着一身带着繁复荷叶边元素和褶纹的白色晚礼服长裙，腰间束带上缀着一颗椭圆形的巨型钻石，配合着她冷淡如冰的神色，女王气十足。 近卫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浅间和二见，便不再理会，只与坐在她左右的二条和龙造寺聊着天。 宴会厅开始喧闹起来，女主持人在小舞台上播放着今天下午的比赛花絮暖场。 “下面掌声有请，东洋英和学院学生会副会长——有马吉彦，为本次晚宴致辞。” 一身校服的有马，让在场所有人，仿佛重新置身于几个月前的开学典礼会场之中。 同样帅气的面容，同样一丝不苟的表情管理，同样令人倾心的气质，站在演讲台后静静看着所有人。 沉默了1分钟，直到全场寂静。 有马吉彦终于开口： “同学们，恭喜大家，欢迎来到这个【不公而无解的世界】。” (本章完) 88. 东京湾游轮行 与 主角的演讲 有马吉彦，16岁，东京都足立区人士。 学力超神到，考满分和拿奖如家常便饭。 运动万能到，从初中开始，学校所有体育社团都想把部长换成他，每个学期都会被体育老师骚扰。 长相俊朗到，周末穿中年男子的t恤出去买菜，至少会被搭讪10次，同时接到几个像诈骗犯一样的经纪人的名片。 足立区所有的混混都一致认为，有马吉彦是人中之龙，绝非久居足立的池中之物。 但是有马吉彦从未骄傲，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有什么崇高的追求。 “应做之事，尽力而为。”是他的人生信条。 些许成就，只是他尽力而为的结果。 6岁时父母因意外身亡，家中也没什么亲戚，有马被父亲年轻时的朋友收养，加入了一个新的家庭。 从此，自己在失去父母之后，多了一个义父、一个义姐和三个义妹。 父亲朋友照屋先生以前是暴走族，如今经营着一家摩托车店。 由于雷族团队逐年减少，而摩托车的市场占有率也正遭受着新能源电动摩托的冲击，照屋先生一个月也赚不到多少钱。 一个中年男子拉扯五个孩子，属实不易。 小学的时候，帮小妹妹换尿布的有马还在疑惑，为什么越穷的家庭越喜欢生这么多小孩。 国中后才知道，照屋先生和有马、夏音姐、秋菜、冬弥、春奈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照屋先生说他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照屋先生收养的。 有的和有马一样，是因为照屋先生与她们父母相交， 有的，只是一面之缘，照屋先生如果不出手，她们就要进福利院。 知晓这件事后，仿佛被灌注了什么一样，像光线里的浮尘般无处着落的有马，慢慢有了根性。 除了认真学习外，有马吉彦也开始了勤工俭学，帮忙照屋先生补贴家用。 每天早上送牛奶和报纸，这种活在足立区很好做。 晚上在酒吧当酒保，顺便帮店长处理不长眼的人。 半夜写一点自动脚本挂在网上卖，一个5000円左右，平均一晚上卖1个。 平时教妹妹们做一些小手工放到网上卖。 偶尔也会帮作为扑街漫画家的义姐夏音加班赶稿。 夏音姐在他升国二时放弃了读大学，一边打零工补贴家用，一边做着当漫画家的梦。 照屋先生和义姐都是这种人，自己有着心底热爱，但对身边的人更加热爱。 所以，有马吉彦的短期人生目标，是帮照屋先生把几个妹妹送到大学， 然后实现义父义姐他们两人的愿望—— 让义姐不用再打工，而是去不错的美术学校深造。 让照屋先生真正拥有一家不错的门店，而不是拿自家一户建车库当做营业场。 “没有什么苦难，能成为你偏激堕落的理由。” 国二和街区附近混混们发生冲突后，照屋先生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制止了自己正义的行罚。 没有读多少书的照屋先生，一直是自己的人生导师。 他让有马成为了不滥用暴力，而是努力沟通的人，让有马成为了能通过牺牲，去创造更多幸福的人。 自国中到现在的三年来，让他们这一家变得越来越幸福的，不是知识，不是金钱，不是努力，而是家庭成员的每一位，想让家人变得更幸福地初心。 在足立区的烟火大会，比这艘船上即将看到的烟火，至少要漂亮五倍吧。 “有马同学，在发呆吗？该你上去发言了。” 樱木在自己身边提醒到。 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想让更多的人超越苦难赢得幸福，在这所学校里，他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他需要全力以赴。 看到了她的背影，也看到了同在一桌的另一个人的身影，有马吉彦定了定心神。 大老师，好人比坏人还难做，但这正是做好人的乐趣，不是吗？ 有马吉彦，没有礼服，于是穿着和西服类似的校服，以端正姿势走到演讲台前。 沉默了1分钟，直到落地闻针。 有马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了一段本不允许在这个场合展开的脱稿演讲—— “同学们，恭喜大家，欢迎来到这个【不公且无解的世界】。 作为6月月测的胜者，你们都是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而英和的这场强调实绩的月测考试，公平性、公正性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失公允，我想，所有人，包括胜利者都会为之愤怒。 伱们当中不少人，一定是秉承着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想法，享受着这场晚宴吧？ 但是，你们住的地方，存在着等级，你们现在坐的位置，也并非胜者的席榻。 今天的两场比赛，真正的胜利者只有几位。 也就是说，胜利者不可能永远是胜利者，你们已经沦为败者之列。 之前的胜利，不会成为你下一场不可知的人生考试中的胜利砝码。 失败正是常态。 今后等待所有人的，是一个努力也未必有回报的，努力也未必有答案，努力也未必有胜利的世界。 请你记住，作为6月月测胜利者的你，坐在这里，不是你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也是过去的环境成就了你。 别把过去的胜利原因全往自己身上靠，你的胜利，除了自己的聪明和努力，是有人支持鼓励你，协助你，推动你，提携你，肯定你，是运气在眷顾你。 这世上还有更多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回报的人，想努力却无从努力的人，太过努力而身心具毁的人.还有想好好努力，但是心中却一直强调“反正轮不到我我这种人还是算了”就打退堂鼓的人。 所以，请你不要把所有的努力都用于追逐【个人的胜利】。 你们被优越的环境塑造的优势，不是为了凌驾于没有享受这等环境而失败的人们，而是应该发挥这些能力，去帮助他们。 不要逞强，放下傲慢，承认自己的脆弱和会失败的可能性，才能与人互帮互助，和谐共处。 我们英和学院所追求的卓越，不是让蚂蚁变成雄狮，让女人变成男人，让弱者变成强者， 而是让任何一个人，都能以他本来的面目、能力、身份得到尊重，并贡献力量。 修车工的儿子、教授的儿子、商人的儿子、国王的儿子，站在同一片岛屿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我们需要更加的懂得团结，习惯团结，才能面对接下来，更加割裂的、变幻莫测的、随时步入末日考验的世界。 曾经的我们，一直生活在有标准答案的世界。 而未来面对社会的我们，将进入一个充满着无能为力的无解疑问的世界，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 前人悬而未决的问题，现在的大人们创造的新问题，未来突发的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都比今天让258人失败的问题更加麻烦。 这并不是单打独斗可以胜利的。 乔布斯曾经说过，真正伟大的创意，是像装在罐头里的各种大小的、不规则的石头的摩擦碰撞而出现的。 多样性的冗余，永远是物种延续的智慧。 团结多样性，能够在我们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把指挥棒交给那个被视为弱者的，却与我们背靠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人。 【个人的胜利】并不值得你们骄傲， 迷信天道酬勤，只会让你们走向傲慢或者虚无。 胜利者，永远想成为胜利者。 所以，他们会维护胜利果实，而不是分享。 所以，他们创造争斗、仇恨、剥削，而不是和平、仁善和平等。 追逐【个人的胜利】这种结果，只会让人变得低劣。 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站在此地大放厥词。 是因为我拿下三次学年满分第一，是因为我拿下过全国模拟考第一，是因为我拿下过各种知识竞赛的全国第一。 所以，新生代表是我，学生会副会长是我。 这是努力能得到的胜利吗？ 不，我每天花在学习的时间并不比任何人多，或者说，比大部分认真学习的同学都要少。 生活在足立区的我，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打工补贴家用。 那么，为什么是我能拿下第一?为什么我能击败无数追求【个人的胜利】之人？ 因为天分？因为足够聪明？ 不是。 因为我追逐的不是【个人的胜利】，驱使我的是对社会不公的怀疑，是无穷无尽的想要做正确的事的渴望，是在其他领域不下万次的失败都无法杀死我的信念。 我想要找到破解【不公而无解的世界】答案，如果不行，就和更多的人一起，创造答案。 华夏有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 作为英和学生的你，可以自豪地说，你已经是显达之辈。 但我们的世界并不是孤立的世界，请认真地面对自己的责任，请善意地对待这艘船上，以及这艘船之外的弱者、失败者、失能者。 在英和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掌握既有的知识，更是磨炼出带领人走向希望的智慧，甚至是人类尚未开发的智慧。 欢迎来到【不公且无解的世界】。 现在，在座的每一位，都能成为打破它的英雄。 我们坐在这里，不是享受胜利果实，而是认清自己的不足，放下傲慢，正视问题。 我们面前已经有了路。 是龙崎零人、鹰司公也、桂恭平这些优秀的前辈走出来的路。 这条高举正义，找到答案的路，是【拥抱失败、拥抱团结、拥抱多元】。 这条路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路， 如果你还有强者的尊严，如果你也梦想着这条路的风景， 请和我一起，创造【所有人的胜利】。 这是过去学生会的追求，也将是未来学生会的意志，这是英和校训【仁爱于斯，卓越于斯】的传承。 我们被英和所赋予的骄傲，不是我们的过去，它定义了我们的现在，以及我们的未来。 任何想要反对、阻挠、扭曲这份意志的人，请你先考过我，跨过我。 谢谢！” 学生会副会长的演说结束。 现场一阵茫然。 不应该是说几句废话，然后让大家吃好喝好吗？ 刚刚那份发言算什么？学生会选举提前四个月预演？ 近卫千代一脸冷意，而学生会会长桂恭平率先站起身，带着二三年级那一桌鼓起掌来。 桂前辈的人望不低，他率先的示范，让整个宴会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浅间也带着二见站起来鼓掌，并与有马吉彦点头对视。 他正在往b等坐席，也就是浅间这桌斜后方的桌子走去的。 有马啊有马，你这是在给近卫下战书啊。 学生会理念之争被摆上了台面，和学生会会长的明牌结盟，在对抗中寻求与近卫千代的平等关系吗？ 电话里的寥寥数语，没几天便被如此兑现。果然，天才们的实践能力超过自己太多了。 泷岛站起身被二条重新扯回去坐下。 八坂没有鼓掌，反而一脸笑意地说道， “有马同学.真是一段傲慢到极致的发言呢。” 龙造寺停下双手，皱起了眉毛，他坐在此处的资格，是有马最后让给他的， “玄德遗风，何慢之有？” “哈哈哈，我换个词——凡尔赛，前辈。不追求第一，只是顺便拿下第一，这不就是凡尔赛吗？” 近卫全程是背对着有马的，此刻静静地看着桌前的布，喃喃自语， “从实力地位出发的发言，终点却是平等吗？可笑至极.” 完成了吗？ 有马吉彦和同桌的所有人打过招呼，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思考着。 比起丘吉尔、希特勒、肯尼迪、马丁路德金这些人寻求团结的演讲，自己还差远了。 这份演讲稿，参考了东大入学式中，上野千鹤子教授关于平权的一次演说。 法乎其上，得乎其中。 但是，已经“应做的事，尽力而为”了。 或许自己被桂前辈利用了，不过，正合我意。 首先，桂恭平与英和历届学生会会长一样，和自己是同行者。 “当你为公众服务时，你才会拥有力量，而不是当你支配他们时。” 英和学生会的价值观本身与自己深度契合， 他看到太多前辈，将自我摧毁为零，将自我的利益，自我的表达，当做脚下尘土。 他感动于这份传承。他不容许有人歪曲。 其次，已经被人家当狗了，他确实需要赢得尊重。 本来就不存在幻想，放大对抗关系，才能得到平等关系。 自己真的喜欢近卫吗？ 喜欢她的卓越，但，他厌恶着她的毁灭性。 近卫千代，我会让你收起自己的傲慢，我会磨平你的爪牙，我将成为你的牢笼。 这对你好，也对所有人好。 有马吉彦把他的爱情，当做了殉道一样的东西。 或许正是这份掺杂了为更多人牺牲的情感，才让他对近卫千代难以割舍。 兔女郎打扮的服务生，陆续将菜肴摆放上桌。 有马吉彦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浅间静水。 大老师，你说你想要一个“永远公正善良，永远自律向上，一生唯忠恕而已”的朋友。 是真的吗？ 感谢【冬马小米是仙女吧】老板的打赏! 女读者大人们，摩多摩多～我就说，我这书应该也有女读者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加油的 (本章完) 89. 东京湾游轮行 与 上帝视角 在有马吉彦的眼中， 这个世界上分为两种人。 规范的人，和不规范的人。 不规范的人，他们横冲直撞，宣泄情绪，保持愤怒，强调自我，他们长满了棱角，喜欢的东西沉溺其中并感到自豪，讨厌的东西嗤之以鼻甚至想要摧毁。 他们张牙舞爪地保持着自己的领地，除了同类或者臣服者，拒绝一切来客。 规范的人，他们和光同尘，懂得付出，也懂得收获，懂得理解，也懂得教化，懂得退让，也懂得底线，他们没有界限分明的是非好恶，他们对一切都有着耐心和爱。 他们知道，人生真正的任务，不是向外寻找某些东西，而是发现内心构筑起来的，那些抵挡你接受那些东西的障碍。 英和学院，这座整个东京都要仰望的贵族学校，和足立区的国中相比，并没有多出多少规范的人。 只是财富、地位、良好的教养所给他们的安全感，让他们少了一些攻击的欲望。 在有马吉彦的眼里，擅自评价人就是一件不规范的事，但是真要评价英和学院里有没有【规范的人】——樱木实学算半个，桂恭平算半个，御行院算半个，近卫不是，二条不是。 规范的人不是教材里那些天才、英雄、伟人，而是世界甚至对他们不屑一顾，他们却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人。 浅间静水，这是直到几周前，有马吉彦才开始在意的人。 第一次在恋爱咨询部见面时，浅间静水的笑容，给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就像黑塞《荒原狼》里时而为人时而为狼的哈勒尔，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的拉斯科尔尼夫。 但是，他又没有表现出精神分裂患者的特征——内心矛盾制造的苦闷和自我怀疑，反而完成了自洽。 同样穷苦出身，但却凭借才能赚取了他怎么也赚不到的财富、帮助自闭症一样的二见月海走出自闭、自掏腰包帮助厌学的间岛麻衣重回校园、带领第5学习小组实现超越式的进步、以一人之力帮恋爱咨询部拿下学校新规定的社团奖励最高奖金. 明明有着惊人的学力，却故意在中游徘徊。 明明将游泳部和足球部的人击败，却装作体弱不上体育课。 他是一把将锋芒藏住的宝剑，只在不平之处启封。 他或许是一种答案。 在此前，有马吉彦他已经看腻了答案。因为在这个时代，答案永远在问题之前。 很多答案，是那些胜利者，预设好的，想要让你找到的答案。 浅间静水这个【答案】，不是那种。 他是脱离标准，脱离标签，却符合规范的人。 他原以为【浅间静水】是一个愤世嫉俗之人，而后他发现他错了。 他原以为【大老师】是一个贪得无厌之辈，而后他发现他又错了。 他既不是大家眼中的自闭穷人，也不是论坛里传言的恋爱之神， 他不是堂吉诃德式的骑士，不是葛繁那种圣徒 他嘴里谈着生意，却帮很多人度过难关。 他正是那个甘愿默默无闻，和光同尘，却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人。 所以，那天的【大老师】才会对着自己生气。 有马向宴会大厅的前方望去。 此刻坐在最前面那桌，被近卫凝视却泰然自若的浅间。 有马感受到了一种罪恶感。 最开始找到浅间，是他想要惩戒【大老师】这种玩弄感情的人。 结果发现，【大老师】是自己那低调沉默的同班同学浅间静水。 后面更发现，【大老师】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教唆，而他成全的恋爱，也都让学生们得到了成长。 本想以间岛麻衣作为考验，【大老师】他又不计回报地掏出了一大笔钱，完成了自己的委托。 有马已经完全确定，【大老师】，是一个能和他共赴【所有人的胜利】之路的男人。 是一个品德高尚的隐士，是一个可以交付后背的，值得深交的朋友。 但是，组团攻略近卫千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恋爱咨询部的动作没有瞒过学生会，在御行院家，【大老师】明显地受到了近卫的针对。 【大老师】正因为自己，承受着他本不需要承受的恶意。 或许【大老师】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或许他正在试图牺牲他自己，阻止【有马吉彦】的自毁，代替【有马吉彦】将近卫千代关进笼子。 那【有马吉彦】就表现得更加迷恋近卫吧，让君子不再横刀夺爱。 那就更主动一些吧，让近卫的恶意尽管朝自己来。 如果说英和学院必须出现一个堂吉诃德式的骑士，那就让【有马吉彦】来扮演吧。 毕竟，【有马吉彦】的心底，还留有一种代行者的傲慢，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自毁，他也不想让浅间承担因他而起的风险。 某种意义上，胜利，和恋爱是一个东西。 拥有胜利或者爱能力的人，这些东西会自动找上来。 努力追求果，不如思考怎么获得因。 但胜利和爱情这些东西，在浅间眼里都是可笑的。 形名之事，皆难长久。 贝克特曾在《马龙之死》中用一句类似道家精要的话语来形容爱情—— 【假如需要拥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过去没拥有过，将来也不会再拥有，那就没什么能迫使人拿来炫耀了】。 人们以为两个人的爱情是永恒，但其实是短暂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浅间看向闭目养神的有马吉彦。 【所有人的胜利】吗？ 简直和圣徒的宏愿有的一拼。 比起这个，浅间甚至认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话更容易实现。 毕竟王阳明几乎全做到了。 如无一种全新的制度，让所有人得到尊严，有马说的这些自我感动的大话，只会让有良心的人遭受“弱者、失败者”的欺凌乃至毁灭。 但战书倒是有了一些效果。 虽然不知道学生会还会整出怎样的新标准。 但可以预见，7月的月测，学习小组这个制度肯定会完全普及，而考核标准，更倾向于班级整体的进步程度。 学生会失控，对于近卫而言，她能做什么来反击呢？ 实力至上主义，和集体主义，或者平等主义的冲突会在后面的更多活动中表现出来。 离换届还有4个月，近卫到底能收揽多少追求【个人的胜利】之人的忠心呢？ 黑丝兔女郎们言笑晏晏地上菜，浅间收回了心思，看向桌上的山珍海味。 美式与和式料理是今晚的主角。 鲜甜细腻的缅因州大龙虾和西芹脆片的经典组合，撒满羽衣甘蓝和红豌豆的炭烤宫崎和牛，盛在九宫格木盒里的鱼类寿司，配上不知名香料的哈德逊河鸭配鹅肝酱。 其次是万国风味的料理。 华夏黑猪里脊配黑松露，泰式生腌酸辣柠檬虾配鱼露，法式挪威龙虾牡蛎汤，澳洲柑橘芒果点缀的歌剧蛋糕，新西兰山羊奶夏威夷果巴伐露斯。 近卫没再让自己下厨房弄菜，真是可喜可贺。 宴会如果没有社交，那是极其无聊的。 但是为了社交强行展开社交，对于浅间而言，那更是一种钻心剜骨般的折磨。 英和的少爷小姐们，是满嘴谎言的东京人的提纯。 他们先天都会应付社交。 并且能够精明地从这份应付中提取快乐。 二条和八坂成为了浅间这桌的话题发起人。 近卫和龙造寺以贵族修养维持着社交的进行。 泷岛把巴伐露斯的坚果都挑出来，用勺子尝了一口，见二条还在和近卫说着家里的生意情况，便笑眯眯地往浅间身边靠： “大老师，刚刚看到你在水上平衡赛上的英姿了，感觉到最后还留有余力？不会没有玩尽兴吧。” “比赛而已，有什么好玩不好玩。” “是哦，还是和漂亮女孩子手牵着手比较好玩~对吧~” 泷岛瞧了一眼二见，拿起装着无酒精起泡酒的杯子向二见致意。 “对了，浅间君，伱那套杂耍技巧，真的是在忍村里学来的嘛？真的很酷啊~想不到恋爱咨询部部长还有这么一套绝活。” 八坂清一郎冷不丁地向浅间静水搭起了话。 浅间保持沉默，看了八坂15秒钟，判断他的意图。 但八坂意外地沉得住气，那笑容硬是没有变形，还是那么热情、好奇。 浅间慢条斯理地吃了一片鱼，等食物下肚，才回答到， “我放暑假了，问一下那些猫有没有成立忍村。” “哈哈哈，还真是和猫学的吗？猫不是怕水吗？” “但是不怕浅间静水。” “哈哈哈哈~可以送我一只来自山区的猫猫吗？” “没听说过可以送师傅的徒弟。” “那师傅们还收徒弟吗？帅哥收不收？” “你们俩在说相声呢！” 二条打断了八坂无礼的问题，瞪了八坂一眼。 大老师是她喜欢且尊敬的人，区区八坂，还轮不到他说大老师来自山区或者长得不好看。 二见大明神完全没有在意浅间和八坂在聊什么，全程盯防着视线已经黏在浅间身上的近卫千代。 刚刚有马演讲，她连回头看都没看。 如果是静水君上台演讲，二见保证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是属于他的。 说什么为了有马转来a班，完全是胡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静水浅间也！ 家世、成绩、运动什么的，二见确实还比不上她， 但是，她能有自己以《定位》为心经的“静水君攻略大法”吗？ 二见月海与浅间静水，是相互的第一，也是相互的唯一！ 更重要的是，别以为看静水君几眼就有作用。 他那冷钢一般的冰川，能反射所有自以为是的媚眼。 但是，近卫她的腿也很好看 麻烦了，静水君是不怎么在意女人味体型的腿控加恋足癖这样子，近卫的劣势反而消失了。 近卫千代擦了擦嘴唇，冷冰冰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微转螓首，对浅间静水问道， “浅间同学，对你儿子的表现还满意吗？” “？？？” 二见手上的叉子都掉了下来，静静水君怎么可能有儿子？？？ 浅间静水抬起头与近卫对视， “近卫同学，你不知道，快乐的一大诀窍，就是不要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吗？本以为你故意没看，没想到还是看了啊。” “不会，把目光放在小丑身上，只会快乐加倍。人类的眼睛有两只，不是为了观察两个人，而是将一个人看得更立体。” “近卫大小姐站那么高的地方，看谁不像看一点蚂蚁呢？喜欢上帝视角的人，看不到立体和具体，更理解不了远方的故事。” “如果这些都不知道，那就称不上【上帝】视角。” 看到和近卫你来我往，争锋相对的浅间，八坂不由地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眼前的男人。 近卫对他的态度非常异常，那种平等感难道浅间静水，其实是九条或者近卫家的私生子？ 龙造寺的表情也更加严肃起来。 八院寺是听过五摄家的一些传闻的。 近卫千代，是一个第六天魔王般的存在，而眼前的这位少年，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一场游戏的胜利者，能以这样的姿态与近卫对话。 是不为人知的有恃无恐，还是无知者无畏呢？ “静水君，刚刚的儿子是？” “类似泷岛和驹场这样的人。” 浅间淡淡地回答道。 泷岛侧脸看向浅间，我在你旁边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但泷岛哲也是什么人？如果自己先把自己击败，就再没人有机会击败自己。 “啊呀呀，不对吧，浅间君，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 “我可以检讨。” “玲奈大小姐，你来评评理，我把他当朋友，他却想做我们爸爸？” 本来还在担心浅间的二条，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身体先反应过来，立马拧住了泷岛的耳朵，180度旋转起来，另一只手拍打起泷岛的脑袋， “你你你你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谁谁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这脑子里除了空气就没别的了吗？笨蛋！笨蛋！笨蛋！可恶，又让我失态出丑！笨蛋！笨蛋！笨蛋！” 浅间看向二见， “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二见笑了起来， “挺好的。” 真好呢.静水君和朋友之间的关系。 不愧是静水君！ 总有一天，泷岛君和驹场君，也会成为我二见月海的儿子！ (本章完) 90. 东京湾游轮行 与 意外 近卫对于桂恭平的选择表示意外， 但是，她从不畏惧背叛。 作家石黑一雄虽然是近卫不屑的人，但他有一句话她却很认可—— 【所谓下棋，就是不停地贯彻战略。就是敌人破坏了你的计划也不放弃，而是马上想出另一个计划。胜负并不是在王被将军时决定的。是当棋手放弃运用任何战略时，胜负就已经定局了。】 哪怕从家族那再也得不到任何助力，在英和这座象牙塔里，她坚信着，最终的话事人还是她。 离学生会正式换届还有不到6个月时间，桂恭平通过有马吉彦来对她表示不满，不过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近卫千代，从不抵触正面的、强烈的冲突。 狭路相逢还想弯弯绕绕的人，不配做她的对手。 而有马吉彦，近卫也并未当真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给予她切实伤痛的男人的脸上。 有马吉彦，应该是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教唆，才会在这长日将尽之时，冲动地在一群阶级敌人中自爆，寻求理解和认可。 过去的英和学生会精神不过是一种麻药般的谎言，却拦不住愚蠢之人信以为真。 理想主义者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把所有人想的都太好了。 对于这宴会厅中不计其数的庸人，能激励他们奋发向上的决计不是理想，而是阶级、特权带给他们的优越感、安全感、满足感。 浅间静水，是想要通过这个环节，来达成羞辱有马吉彦吗？ 不被理解，被想团结的人背叛——恐怕正是有马吉彦这种想要扮演引导人民的英雄的天真之人，最不能接受的结局吧？ 果然，【光辉的理性和疯狂的暴力，其实是一块硬币的两面。】 披着文明的野蛮，比野蛮更野蛮。 掩藏在善意中的——理性的恶，用来切割那些庸碌之辈，并不比她修剪枝桠的刀，滞钝多少。 哪怕做了很多老好人才会做的事，哪怕能做出超越任何大厨的美味，哪怕安分地待在象牙塔里近3个月 浅间静水，他依然是一个比近卫千代还要恶劣一万倍的恐怖分子。 在近卫千代的眼中，如果说她自己，是如曹孟德一般，在正确道路上不择手段追求胜利的霸道。 浅间静水，则是一个以玩弄人心为人生信条的极恶。 眼前的小丑，不是都铎王朝那个针砭时弊的威尔·萨莫斯，而是杂糅着变态、虐待、恶趣味以及神经质般的幽默、精神分裂般的伪装等等于一体的，比dc漫画里的小丑还要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平日扮演着灰色的普通人，今天却和他的宠物在比赛里玩起了杂耍。 他是为防备自己在体育祭设置的陷阱，于是提前主动暴露出一部分能力吗？ 还是纯属兴趣使然，就是喜欢看别人落水时的狼狈模样？ 在近卫千代早就认定，白色和灰色的浅间静水，肯定都是伪装。只有那混沌的粘稠的黑色，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底色。 这团黑色的混乱，不仅将有马吉彦这个棋子从自己的掌控中抽走，并已经开始试图支配、扭曲自己。 回想起昨天他说的那句——“和我一起玩游戏，规则我来定，懂？” 他以为他是谁？如此傲慢，如此轻蔑！ 等到胜利的终局，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小瞧近卫千代要付出多少代价！ 到底怎样才能掌握到这么一把【天生的利刃】，缺乏足够信息的近卫千代并没有什么头绪。 并且，【小丑】自身人格的不稳定性，还有其背后潜藏于东京暗面的组织，都成了近卫投鼠忌器的限制。 更重要的是，这个令她束手无策的家伙，很可能和自己父亲达成了某项交易。 是和他在英和的任务相关吗？ 还是，是针对自己的，父亲说的【考验】相关？ 在死亡之谷上走着钢丝，能帮她越过彼岸的，是意志、智慧、力量。 神秘、危险、未知——和【小丑】博弈带来的一切，让近卫千代并拢双腿，捏紧双拳，一时间心潮澎湃。 是啊， 来英和并不算是一个失败的选择。 只有出现这样的对手，学院生活才不至于空虚乏味。 那么，先把棋子夺回来，再谋下一步吧。 今天的夜晚，或许比东京湾更热闹。 近卫再次看向浅间静水，露出冰冷的笑意。 宴会厅响起了西洋乐队的演奏声。 门德尔松的《春之歌》之后，是亨德尔的歌剧《里纳尔多》的某段咏叹调。 已经有5分饱的浅间放下喝汤的勺子，目光被远处的一幅画所吸引。 宴会厅正中，挂着一幅弗拉戈纳尔的《为情人献上花冠》。 这位画家的很多作品，充满着洛可可艺术的情趣，为求一幅他的肖像画，当时的欧洲权贵们都愿意一掷千金。但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他的作品被时代抛弃了，新古典主义下的英雄主义、道德约束、严肃命题等审美浪潮下，洛可可矫情且低俗。 这艘船的主人——藤原和近卫他们所代表的阶级，和有马刚刚那英雄主义的演讲有着微妙的联系。 就差一首贝多芬为拿破仑所做的《第三交响曲》了，革命的号角就可以吹响了。 当然，最开始闹革命的人都得死。 二见看浅间放下餐具开始神游，忍住了装作拿错餐具，把他的勺子放进自己嘴巴里这股冲动。 少女关心地问道， “静水君，没胃口吃了吗？” “嗯，有马刚刚的发言提醒了我，stayhungry，stayfoolish。” 刚刚把二条哄好的泷岛，又凑过来在旁边插嘴道， “也就是说，你要在装傻的同时，一直保持饥渴吗？不愧是你啊~难怪～难怪～嘿嘿” 浅间斜了一眼泷岛笑眯眯的脸，摇摇头， “曾经有位东方的哲人说过一句话：村口的一只狗对着伱叫唤起来，你断然是不能也学狗叫回敬它。” 八坂这个时候也笑着插话进来， “浅间君，不应该是：‘村口的一只狗叫了，其他的狗跟着叫’吗？” 浅间认真地看了八坂一眼，点了点头。 八坂反应过来，也眯起了眼睛。 泷岛继续对浅间问道，眼神却不停往二见的方向瞄， “浅间君，等一下有心仪的舞伴吗？” 二见内心不由地对泷岛比了一个大拇指，好孩子！你做的好啊！ “没兴趣。” 泷岛没有在意，转过来问二见， “二见桑，你待会有心仪的舞伴吗？” 美少女的青睐，比任何勋章都要更能使一个男人自豪。 发现桌上另外两个男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二见连忙举起套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对着他们摆动起来。 “完全没兴趣。” 泷岛笑了起来， “二见桑和浅间君，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呢。” 二见低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浅间，对泷岛投桃报李， “哪里.你和二条同学才般配呢。” “哈哈，不得不说，二见桑的观察力非常惊人。我和玲奈大小姐正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山峰映溪谷，螺丝对螺帽。” 泷岛不着调的话，惹得二条又开始对他实施痛殴警告，泷岛始终维持着那副眯眯眼的笑容进行求饶。 浅间揉了揉眉心， 笨蛋情侣的吵闹程度，和挖掘机差不多了。 今晚还有舞会和庆祝会 真想眼睛一闭，就把这些麻烦事情跳过去啊。 那种可以随意跳过时间的技能，废物系统能刷到吗？ 耳朵边的嘈杂未熄，浅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众人移步到5f宴会厅，英和的老师们已经盛装在门口等待，雍容高雅地迎接着学生们。 风姿绰约的少年少女他们见过很多。 但是这一届的孩子们，依然让他们的脸上不断掠过惊叹之色。 绚如白昼的灯光，巨大的舞池中铺着意大利卡拉拉白色大理石，四周的餐桌上也摆满了精致的冷餐。 比之前更加庞大的西洋管弦乐团，正在宴会厅的正前方，专心演绎着巴赫。 在舞会，英和的270多位学生明显放得更开了。 少女们像小鸟般叽叽喳喳，她们聚集的地方，香水味宛如无声的波浪在翻涌。 男孩们则像极了即将开屏的孔雀，发型、穿着、仪态、站姿、脚步、笑容，都成为了较量的一部分。 有马吉彦凭借着惊人的颜值，竟与那些穿着浅色长袖衬衫、小马甲、塔士多甚至燕尾服的男孩们完美交融，同时鹤立鸡群。 女孩们借刚刚的演讲内容，向有马搭讪。有马以为遇到了更多同志，却不想同志们只想把他搞到手。 除了被二条宣示主权的泷岛，御行院、八坂、神山、桂前辈、龙造寺前辈，英和的帅哥们则是扮演着猎物的角色，被三三两两的少女团体虎视眈眈。 比起那些正装出席的同学，穿着拖鞋的浅间，此刻仿佛是出席爱荷达州太阳谷峰会的科技大佬，突出一个狗肉上不了正席般的舒适感。 宴会厅的边缘，不说话，且隐蔽在角落的浅间，惊喜发现存在感低的魔法终于再次生效。 众人偶有经过，而浅间宛若空气。 他开始放松状态，听着高质量的演奏，拿起条桌上的无醇起泡葡萄酒酒杯，惬意地小口喝了起来。 冰镇后的味道，和葡萄味芬达不相上下，让浅间忍不住连喝了2杯。 可惜音乐换成了肖邦的玛祖卡，而自己却没有带书，不然这份无人打搅的时光，将会更加甜美。 但，美好时光总是惊人的短暂。 “静水君真狡猾哦，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喝酒。” 二见月海摆脱了深泽团体的蹭蹭蹭攻击，并光速谢绝了5次邀舞。 等她一个人把整个宴会厅找了个遍，终于在这个角落找到了的浅间。 少女故意鼓起的脸颊，想象着从浅间手中夺下喝到一半的起泡酒一饮而尽之后的场景，但理智让她还是循序渐进着来。 反正，间接接吻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浅间看向二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少女身着黑色星光礼服，有一种超越古典和现代的美。 浅间能确定，无论是安托万·瓦托，还是弗朗兹·温特哈尔特，他们笔下的公主，绝对不及眼前少女的万分之一。 隔着落地式的玻璃窗可以看见，8点钟的夏日海上，已经暮色笼罩，群星成为了天空的主角。 但是因为这艘如海上明灯的大船，群星们不得不当起了群演。 并不是大船的灯光太亮，而是因为大明神在这艘船上。 大明神就是今天晚上最耀眼的一等星，她是属于星空的公主。 “静水君，之前只吃一点，是为了在舞会吃东西打发时间对吗?” 二见也在旁拿起一杯金色的无酒精香槟，对着浅间举起了杯。 看着二见保持不动的姿势，浅间无奈地点点头，和她碰了一下杯。 “静水君，听老师说8点40就可以离场哦。” 这个规定，大概是给努力40分钟却毫无斩获的人设置的吧。 正常情况下，沉浸在暧昧情感的少年少女，自然是怀着音乐不要停止、舞步不要中断、这个夜晚不要结束的愿望，分享彼此时光。 而单身之人，或许看别人亲密热舞的每一秒都是无间地狱。 浅间看了看手机，8点18，还有接近20分钟。 “那我们8点40就撤吧。” 两人沿着定位理论聊起了网络语言环境的通货膨胀。 比如极限词的通货膨胀，让普通表达变得寻常。唯一、第一、绝版变得不再珍稀，极限表达变成一种浮夸的应付，“我爱你”三个字的重量被严重稀释。 比如娱乐性语言的通货膨胀，正在消解严肃性。大量带着哈哈哈和狗头的整活发言，让表达棱角被磨平，让网络观众无法正视严肃，“我看好你哦”和“你棒棒哦”变成了讽刺性的语言。 比如套着虚拟壳子表达的通货膨胀。表演的频率和重要性在上升，每个人都学会了隐藏，通过重复他人的话、表情包隐藏真实自我。 人们的长期惰性思维和情感表达干涸所形成的【公众理想定位】，制造着以上的现象。 浅间欣慰地发现，二见大明神并不比间岛麻衣懒惰，最近的她学习冲劲更大了。 但是刚刚二见不停拿着“我爱你”举例子的行为，让浅间有种不妙的判断——大明神只是想多说几句这种会让自己脑补的话，才和他讨论这么久的定位。 宴会厅的喧嚣值忽然飙升。 抬头看去， 已经和几个三年级的女性粉丝跳完舞的近卫，刚刚答应了有马的邀请。 两人走到舞池中心，一边跳舞，一边说着什么。他们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这次舞会的中心。 学生会长，三年级的级花，社团的风云人物，与有马近卫这一对相较，都瞬间黯淡起来。 近卫主导着节奏，两人的舞步活动范围很大，频频惹得旁边的女生们一阵尖叫。 这么说，有马的挑衅战术成功了？ 舞池一边的卫宫在旁边出神，完全没有理会身旁执着纠缠的男生。 又是一阵吵闹声。 八坂清一郎正拿着一大束玫瑰，单膝跪地邀请着一条真澄跳舞，乍一看还以为是求婚。 一条果断拒绝后，走到了靠近乐团的角落，四处张望着什么。 浅间赶紧收回视线， 却听到一声满载着快乐和元气的招呼声， “罗伯特君，你在这里躲着啊！害我好找！” 满面春风的不死川，穿着一身红色丝绸的晚礼服，香肩尽显，中短裙摆，配上盘起的如绸缎闪亮的头发，比宴会厅中的任何一朵玫瑰，都要鲜艳。 她整个人散发出热烈又明丽的气场，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灼热了一些。 浅间观察到和她同乐队的人并不在场，宴会厅前方舞台区也被管弦乐团占领，没有能玩摇滚的空间。 看来不死川的表演并不在今晚。 浅间将手中酒杯中的起泡酒一口喝下，看着夜晚还不下山的小太阳，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死川理世一手向浅间抓去，一边看向二见月海， “没时间解释了~快来，还有小月，我带你们看点好玩的东西。” 二见拦住了不死川的手，并用双手轻轻握住，微笑道， “可以先说说是看什么吗？不死川同学~” 远处的泷岛哲也点了点二条玲奈， “玲奈大小姐，快看，大老师的修罗场~” 感谢大家的支持。过两天要上风向标了，离不开大佬们的月票，追定，推荐票以及善意评论，给您们鞠躬。 第一卷算是写到一半了，希望能写出一个把平等讲清楚的校园日常故事吧。 再次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92. 东京湾游轮行 与 观星 听完有马演讲，不死川理世在台下也感觉到了振奋。 她正准备鼓掌时，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最前方的浅间。 果然，他率先站起来为刚刚的演讲鼓掌了。 与优秀的人价值观相通，让不死川感到快乐。 塞林格说过， 【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她和有马都是不成熟的人。 他们想当救世主，想当英雄， 他们把看起来像敌人的人真的当做敌人， 他们让站在他们背后的人，开始迷信，开始塑造雕像， 他们试图打造领地、组织圈子，想要集合更多力量去反抗、推翻一些什么。 但是，托马斯·莫尔似乎在《乌托邦》中提到过这么一句——【那些试图建造人间天堂的人，一定会亲手造出人间地狱。】 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着力某些事情，那么， 任何的【地】，都会成为墓地，任何的【圈】，都会成为花圈。 为有马吉彦鼓掌的不死川，依然能灿烂地笑着，但是心中的笑意却退去了。 想成为太阳的不死川，她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着一种夸父逐日般的傲慢。 不死川理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初心——平等的世界，依然值得她去追寻，那是一种幸福。 世界上不存在不向往幸福的人。 【只要你在浪费时间中获得快乐，那就没有浪费时间】 无论一个人说的话是多么愚蠢和没道理，无论一个人多么的不合群和怪异，无论一个人做的事情被多少人拒绝和否定，对那个人来说，只要做了她想做的，那就是能让自己获得幸福的选项。 但幸福与幸福之间并不是全部可以兼容的， 所以，怎样才能，在不伤害其他人的条件下，让自己更幸福呢？ 怎样才能在不扭曲他人想法的前提下，求同存异，找到共同的幸福呢？ 不死川理世思考着， 她明白，无论是浅间静水、有马吉彦，还是她不死川理世，他们都在人生的道路上，选择了一种艰难的活法。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直接问浅间。 他，是靠什么去点亮其他人的呢？ 或许只有更靠近，才能感受他心中那团火的温度吧？ 对于英和学院的男性生物而言，不死川理世的魅力，远远大于近卫和二见这种冰系生物。 她似乎每挪一步，都会被一位男生拦住。 “人类必须承受的溃烂创伤是哪里？” 一个问题就将这些自命不凡的有钱少爷们击倒。 花了10多分钟，不死川终于找到了藏在角落的浅间静水。 他正在和同班曾经的自闭症患者二见同学交流着什么，看他严肃的眼神，恐怕是在聊学习吧。 浅间似乎很喜欢聊一些文学、哲学上的东西。 奇怪的事，明明对其他人都很冷淡的二见同学，此刻却像嗷嗷待哺的小鸟，等待着浅间投喂知识。 想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死川收拾了一下心情，想到了浅间点心的味道，想到了浅间拉自己躲避自行车的帅气，快乐像涌泉一般，从内心漫上来。 少女走向男孩的脚步变得更轻快了。 在东京，什么样的人才算受女孩子欢迎呢？ 浅间手上的大数据显示—— 幼儿园时期，温柔的男生，特别是会带着女孩子一起玩的男生，最受欢迎。 小学时期，跑得快的男生最受欢迎。 初中时期，叛逆有个性的男生，能讲出很多好听的大道理的男生最受欢迎。 高中时期，风趣幽默的阳光系男生最受欢迎。 大学时期，读东大名校的，成熟，有人生目标的男生最受欢迎。 毕业后，有钱的男人最受欢迎。 但前提都是——你要长得好看。 人类的三观，是跟着五官走的。 这是一个公众会因为杀人犯长得帅而联名要求法官减刑的时代。 虽然每个年龄段的价值取向不同，但是帅是受女孩子欢迎的基础条件。 同时，还有一个新鲜的关键元素——【反差标签】，这是近年来已经约定俗成的女性择偶新基础条件。 比如， 名列前茅，体育万能的优等生，最好是个爱看女孩子失态的抖s； 帅气凌人的不良少年，其实是喜欢小动物的有爱人士； 冷酷无情的禁欲系帅哥，只会对一个人打开心扉，甚至为她娇羞。 浅间自认为自己没有和以上任何g擦上边。 他也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他更拒绝这种特属于小孩子们之间的肤浅的吸引。 眼前的状况是， 宴会的主角依然是那一对一年级的学生会副会长们。 跳舞熟练起来的有马，逐渐夺回了主导权。 两人还在争论着什么，但舞姿却开始惊艳全场，【近马恋】支持者们为两人擦出的火花激动不已。 宴会厅舞池近处，二条和八寺院家的天生贵胄们像星系团一样，吸引着其他人附庸攀谈。 但二条的视线却给一部分人指明了方向。 宴会厅角落，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两个女孩，一个黑色星空裙，一个玫瑰色礼服，哪怕远远看去，都是同样的明媚动人。 两人面带笑容，似乎在玩类似华夏太极推手一样的游戏。 她们旁有一个长相模糊的男孩，正转过身在旁边吃着东西。 喂！你那里可是特等席！ 就不知道帮我们拍一下近距离的视频，发到学校论坛里一起乐呵乐呵吗？ 众人心底嘲笑着那个不知道看热闹的傻子。 浅间摆出一副漠不关心、油盐不进的表情，转身到条桌的冷餐盘第二层取下一个金枪鱼三明治，直接塞进嘴里，保证所有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而二见双手再次握住不死川的双手，像隔开阿拉伯半岛和非洲大陆的红海，横在浅间和不死川之间。 “罗伯特君，如果不去看的话，小心会后悔哦！” 面对不死川的邀请，浅间没有回头。 尽管现在很像修罗场的样子，但是没关系， 如果修罗场的主角直接弃牌，她们又将如何应对呢？ “没兴趣，不死川伱带月海去吧。” 二见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静水君想一句话支开两个女孩子？！实在太无情了！ 不死川在二见的手心挠痒痒，笑着对浅间的背影说道， “哎呀呀，老是拒绝的话，人生的道路会越走越窄哦！罗伯特君，我就直接和你说吧~等会有英仙座的超大型流星雨！会一直持续到10点半哦！~超浪漫的哦！~” 二见看向还在挠她痒的不死川，若有所悟，于是放开了手，也说道， “静水君，如果舞会很无聊，我们就和不死川同学一起去看流星雨吧。” 在二见的眼中，浅间冷若冰霜的表情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出世感。 在宴会厅，如果不一起跳舞的话，就只能被静水君牵着鼻子走，一直聊定位什么的了。 如果是看流星雨，或许可以为【静水君攻略大法】提供更多的实践经验！ 面对两位少女的邀约，浅间身边忽然一个杯子蛋糕从条桌上滚落，被浅间不小心踢进了条桌下，浅间随即蹲下身子，钻进了条桌下方。 二见和不死川面面相觑。 不死川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罗伯特君，在海上难道还怕有地震吗？罗伯特君？” 桌子下的人没有反应。 二见手机振动了一下，拦住了想掀开桌布的不死川。 “静水君让我们在左侧的观光电梯门口等他，他想在桌子下面待一会。” “那，我们现在出去？” “老师不是说8点40才让出去的吗？” 不死川笑着拿出自己另外一个门卡，对二见说道： “小月~我们现在是演艺团体，并不是英和学生。所以，对学生的规则现在拦不住我们哦~” 离两位美少女离开宴会厅已经2分钟，泷岛发现大老师还没有从条桌下面出来，于是笑眯眯地走到浅间钻进桌子的地方，敲了敲条桌板，戏谑道， “难怪鸵鸟在非洲草原上可以尽情开后宫。原来遇到修罗场，可以靠鸵鸟行为保命啊~你说是不是？大老师？” “大老师？” 泷岛掀开桌布，条桌下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个上面奶油和水果洒落的杯子蛋糕躺在地上。 泷岛直起身来， “还真的会忍术啊，大老师。有趣~越来越有意思了~” 舞会确实很无聊，但是就这么和两位女孩提前离场，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 闭气技能升级后，可以憋3分钟不呼吸的浅间，轻松走出了宴会厅。 离开那片还不成熟的风月场，耳朵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在洗手间解除了隐身后，浅间慢悠悠地往左舷的观光电梯走去。 没想到不死川她们还没到。 于是浅间发了信息， “我已经到了。” “？？？静水君，我们在靠近左舷观光梯的东侧门口等你呢。” “我从西侧出来了，现在在观光梯门口。” 不死川和二见心里想的是，浅间没有特权卡的帮助，他是怎么出来的呢？另外，西侧的门似乎一直是紧闭着的吧？ 两人走到观光电梯前，看到浅间正看着船舷外的大海发呆。 “静水君，久等了。” “罗伯特君，好快哦！” 看到不死川和二见到了，浅间对智力6的自己默默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场错误的选择吗？ 他点头回应着两位少女，点开电梯门，示意女士优先。 二见和不死川两人并肩走入电梯。 浅间本来想进去再退出来，朝她们挥一挥手，然后回房间看书。 可是看见两位少女的眼神，还是跟了进去。 是啊，只是看个流星雨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电梯上升，视野抬高，因为亮度原因，玻璃只反射出了两道身影。 两位香气逼人的美少女同处小空间里，浅间只能心中默念着王维的“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 二见特地和浅间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毫无恋爱磁场的浅间，心中安心与失落交加。 观光电梯开始上升，与头顶星空的距离慢慢拉进，二见忽然觉得，如果只是她和静水君两人的话，这电梯没有尽头也很好，无论是上升至宇宙的虚空，还是沉入永恒的黑暗。 只要两人的距离是彼此在这世界上最接近的，就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感到满足了。 可惜无情的静水君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自己这身打扮对他的特攻已经失效了。 可惜电梯里还有一个用过分热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不死川， 可惜这电梯没花片刻功夫，就升到了顶层。 虽然说是顶层花园，但娱乐设施一点也不少，顶层甲板两边的栏杆旁，摆放着固定的望远镜用来观景，更有两个透明玻璃打造的伸向海面的观景台，供客人们打卡。 海风吹拂，夜间的风有着夜的温度，二见趁机牵了牵浅间的胳膊。 不仅仅是把这种身体的连接作为向不死川理世宣誓主权的行为，更重要的是—— 二见月海，害怕大海，特别是眼前这片磅礴而深不见底的大海。 夏夜中的太平洋，是平静而阴森可怕的，是可以吞噬人希望的。 曾经的她，差点就走进了这片黑暗之中。 再大胆的人，也没有勇气让自己的灵魂暴露在这无穷无尽的幽暗和侵肌彻骨的凉意中。 二见的手，隔着手套依然感觉冰冷，但浅间不这么认为。 小太阳是恒星，一等星也是恒星，只是离得远而已。 如果靠近，或许比小太阳更加灼热。 可是浅间感受到二见月海微微的颤抖，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黑色衬衫，将二见裸露的双肩披盖住。 不死川笑道， “罗伯特君很有绅士风度呢~可惜只有一件外套~大意了，大意了~这顶层甲板上的风，确实很有点凉呢。” 体感温度不超过20度的风，身体不好的人吹起来确实会受不了。 但是，似乎面前的两位女孩都是运动达人？ “对了，罗伯特君，问你一个问题哦~人类必须承受的溃烂创伤是哪里？” “成长是人类必须承受的溃烂。当然如果你说的是霍尔顿，或许是在嘴巴上。不死川桑，你真的很喜欢塞林格啊。” 不死川笑得更灿烂了， “没错，嘴巴～超——喜欢哦～” 二见摸着身上的衬衫，呼吸着上面好闻的味道，看向浅间问道， “是写《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作者对吗？” 看到浅间点头，二见舒了一口气。 二见也是有好好做功课的，不然就参与不进话题里了，不死川同学，你真的好算计！ 这么说，如果想让不死川也参与不进来，等于上来看星星，还是得和静水君聊《定位》吗？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 月淡星明，满目星光，天穹看起来像一幅洒满会发光砂砾的沙画。 漫天星辰铺洒在三人的头顶，迢迢银河横亘其间。 把它们认全的难度，是把英和2000名学生的脸和名字全部对上号的几万万亿倍。 想到眼前所见辉煌璀璨，和几百万年前的祖先夏夜里抬头仰望的几乎一样。 古人知道他们眼中的北极星是天龙座α星，今天的北极星是小熊座α星，而1万年后的北极星是织女星吗？ 人们发明灯光之后，黑夜不再深沉，双眼也被蒙蔽，哪怕是伊东的乡下，繁星也远不如此刻这般夺目。对自然的敬畏，只有脱离城市后，才会像今天这样复苏吗？ 【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会让我们的心灵感受深度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浅间向不死川问道， “理论上，英仙座不是到夏天才会有流星雨吗？” “哦~这也知道？罗伯特君也喜欢看星星吗？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哦~6月英仙座也是有过白昼流星雨的哦~” 不死川笑着侧头问二见， “小月，天上的星星，你认识那些星座呢？” 二见抬起头，望着天空， “北斗七星.大熊座是姑且认识的.嗯，还有牧夫座。” “我倒是觉得牧夫座像一个枪鱿鱼~” 你把他的武器和胳膊都切掉了吗？ 浅间看向天空，他勉强在银河两侧找到了夏季大三角，天鹰座、天鹅座、天琴座中最明亮的三颗星，还有着牛郎织女的传说。 他感慨着古人的淳朴，要是现在的人编剧本，牛郎织女的传说一定会把天津四当做第三者编进去。 不死川映着星空的眼睛，朝浅间凝视着，她似乎在浅间的眼睛里找到了新的星星， “罗伯特君，你知道吗？在南半球，有和你同名的厉害的星系群哦~它叫罗伯特四重奏，你知道为什么吗？” (本章完) 93. 东京湾游轮行 与 闪耀的伪物 外号而已，也能算同名吗？ 罗伯特四重奏星系群？孤陋寡闻的浅间并没有听说过，想了一下，答道， “叫罗伯特的天文学家倒是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发现者的名字吧，既然是星系群，所谓的四重奏，应该指的是有四个星系在里面。” “不愧是罗伯特君，对自己的星系很了解嘛~” 现在这星系群已经是属于我的了吗？你是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主席吗？我现在是和祖冲之、麦哲伦一样伟大的存在？ 无厘头的元气少女，浅间一向应付不来——和她们多聊两句，要么荷尔蒙暴走，要么san值掉光。 不死川笑着伸开双臂，抬起头，走向洛可可风的花园中心，在两人面前欢快地旋转着，舞动间裙袂飞扬，如同在深夜里绽放的玫瑰。 “每一颗星星，都是在拼命发光，将亿万光年外的风景，送到我们眼前呢。很难想象，有什么生命或者文明，能够坚持亿万光年，在我们接受到信息的时候，仍然坚强地存在着。” 听着不死川的话语，浅间想到了加缪的【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最有力的反抗】这句话。 他抬头看向银河，有些空洞，是不存在任何星光的。 “存在，即是被感知吗？” 但是，对抗虚无和荒谬的方法，仅仅是被感知，被发现，就够了吗？ 不对，人还需要被理解，被包容，被欣赏，并且将“被”变成主动，生存变成生活才行。 不死川继续一边保持着旋转，灵动的脚步，仿佛在跳桑林之舞。 “所以说，罗伯特君，光速的恒定，阻挡了银河中文明之间的联系，对吗？如果不能超越光速，有些注定感知不到的，也一定会注定成为不存在，是吗？” 浅间摇摇头， “有一些宇宙形成后不久就出现的古老星系，在300多亿光年之外，它的光却只用了135亿年就来到地球上。虽然可能是宇宙空间膨胀，把过去很近的距离拉远了，但也有一种可能，是光遇到一种折射，让光的路径在宇宙空间中，比原本三维空间的直线更加短，因此我们会更早看到它们。 所以，我觉得我们与宇宙边缘的距离并没那么远。” 保持着“舞！舞！舞！”状态的不死川停了下来，面向浅间和二见，笑着张开胳膊，打开两只手掌，又将手掌合十在一起， “我也听过这个理论哦。二维的距离，可以通过三维打破，三维的距离，可以通过更高维的空间来缩短。所以说，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对不对？罗伯特君~” “能观察到已经是一种幸运。有多少恒星发出的光，被更大的恒星挡住，我们不得而知。同样，像爱因斯坦十字架那种，明明是一个发光源，我们却看到4个甚至更多的光点，这种因为引力透镜产生的虚像，也有很多。 我们在宇宙中，不用绝望有多么孤独，也不需迷信着远方会带来确定性的可能，享受观察和思考，就是超越距离本身的意义。” 不死川深吸了一口太平洋海面的夜风，顶层甲板的灯光和头顶星空，让她的笑变得更加熠熠生辉。 “由于空间，宇宙囊括了我并吞没了我，有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我思故我在】，类似这种想法对吗？” 不死川这次忽然向浅间走进，两人间物理的、二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了几厘米。 和过去扶贫社交的她不同，以前的对话，更像是元气人物为巩固人设的，带目的的行为。 这次的她，这种没有边界感的靠近，让浅间难受起来。 不死川这样元气阳光，像主角一样耀眼的人，这个一直践行着反抗精神艺术创造的人，这个对英雄主义有着憧憬的人，三观应该比大多数人都自洽了吧？ 可刚刚的那一段即兴的舞蹈，明显是一种宣泄，似乎脚步停下了，就会继续面对没有答案的世界一样。 她为什么要一直在我这么一个考试考不过她，运动社交更不如她的人这里找答案呢？ 浅间不知道不死川到底在找寻着什么。 自己既不能和她一起创造像萨尔瓦多·达利或者弗朗西斯·培根的艺术作品去对抗荒诞和虚无。 也不可能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像约翰·列侬或者鲍勃·迪伦用音乐、文学和摇滚精神，去尽情地输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忽然，浅间的右手被人握住，丝绒手套的触感，是二见的手。 二见眼神明亮，仿佛流星提前划落人间。 “不死川桑，我也觉得，人的意志才是关键呢。乔治·古斯多夫在《自传的条件与局限》里说过【当今的综合心理学告诫我们，人并不完全被给定的、完整的、外在于他、脱离于他的状况支配。相反，他才是创造自己陷入的处境的根本动力。】” “嗯~小月真博学诶~不愧是想进步就能进步100名的火箭少女~” 二见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浅间趁机抽身后退，和两位美少女保持着2步距离。 “啊我的话，实在称不上什么博学.比起你和静水君，还差远了都亏了静水君一直耐心的指导。但是，我也想成为不死川桑一样的人，能够感染其他人，多才多艺的人。 不死川桑的摇滚真的太棒了！直击人心的那一种！我想，每一位听到你歌声的人，都能获得继续下去的力量。 所以，如果不死川桑有什么烦恼，找我就可以了哦。让我为伱尽一份力吧。” 两人微笑对视着，恒星般明亮的眸子里酝酿着什么东西。 “小月~虽然你和我不一样，但是你已经胜过我了哦！ 听过这句话吗?【在原始时代，女孩是太阳，是真正的人。而今，女孩是月亮，是依赖他人生存，靠他人的光芒闪烁，有着病人般苍白脸色的月亮】。但是，小月你在我眼中，是会自己发光的星星~” “不死川桑.” “叫我理世吧~~小月~~” “理世。” “到！报告首长，收获可靠的朋友【小月】一枚。” 一枚？这是形容朋友和人类的量词吗？喂！ 不死川理世感觉到一种幸运，浅间静水，还有二见月海. 今天鼓起勇气邀请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少女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浅间，今后，会有更多的迷惑，找到答案；会有更多的倾诉，得到回应，对吗？罗伯特君？ 如果能更靠近一点点 不死川笑着继续说道， “听说过德雷克方程吗？n=ngxfpxnexflxfixfcxfl。如同妄想一样的胡闹的公式呢。” “计算宇宙中可能与我们接触的银河系内外星球高智文明的数量的方程吗？” “不愧是罗伯特君~感觉能和chatgpt1.0一较高下哦~” 喂！莫不是你真的把我当做问答ai了吗？不死川！？ 1.0版本的对话机器人，应该是那种连谎言都撒不好，比小x同学还要令人讨厌的垃圾版本吧？ 不死川望着天空说道， “但是有人用这个方程，计算与命中注定的人相遇的几率上。那个几率是0.00000066%，这可是比某款游戏十连抽5金还要低的概率哦。虽然，无论是德雷克方程本身，还是那个像恶搞一样算出来的奇怪数字，都像一个笑话。但是我看到这个数字，就觉得挺准确的。 是的，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是命运了。” 二见疑惑地问道， “看了预设结论以后选择相信，这不是【巴纳姆效应】吗？” “因为相信，所以存在。我开始坚信，很多事情，需要直觉才能找到答案哦~波恩哈德·黎曼于1859年提出黎曼函数ζ(s)的函数规律和素数有关系，数学家们为了证明它花了150年，爱因斯坦先预想了引力波的存在，科学家们在100年后发现了它。 即使是数学、物理这些世界上最有逻辑的东西，也都是先凭直觉揭示了答案，后来再被人证明。 所以，无论是和你们的相遇，还是今后的道路，我打算先给出自己要的答案，再花一生的时间去证明！” 站在三人正中间的二见，心中松了一口气，刚刚不死川说到相遇这种话题，还以为不死川会趁机向浅间告白呢 “理世已经开始思考人生道路这种事情了吗？” 不死川点点头，伸出左手，试图握住银河， “我，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想要创造更公平的世界，想要变成一个成熟的人. 和小月、罗伯特君做朋友，我感觉离道路又近了一步。” 等于现在你还没踏上道路啊？ 浅间喜欢正义的伙伴，公平、平等这些东西，也全是他热爱的。 但是，这里面也有着浅间理解不了的，且羡慕至极的东西——主角的使命感。 每个英雄主义的人，都想成为奥德修斯，主角们强烈的目标感、使命感，能让他们经受住所有苦难。 不死川理世，这个元气偶像般的少女，她伪装的笑容、平衡的社交、艺术的释放——所有行为，不是写给高中生们的快乐生活指南，而是一种像陷入困境般的战斗。 她就像《老人与海》里的圣地亚哥，在轻松的掠食和伟大的决斗中，她选择了后者；在对现实的妥协和对幻想的追逐中，她选择了后者；在知足而止和拼命死扛中，她选择了后者。 贵族们喜欢掠食弱小壮大自身，而不是和另外一个等级的贵族决斗；贵族们会对现实妥协且加以解释，而不会被毫无益处的幻象所蒙蔽；贵族会适时止损，而不是露出狼狈，丧失体面也要贯彻到底。 她不像英和学院t2权势阶层调教出来的贵族，但在浅间眼中，她比任何贵族都要贵族。 果然，直觉往往能揭示答案吗？ 不死川理世，从第一眼浅间就知道——她是一个极度美丽的，比真物更加珍贵的伪物。 但是，她的信仰对于这个社会而言，是天真的，是危险的。 浅间觉得，不死川说不定要成为蝶祈一样的歌姬加恐怖分子了。 还能说什么呢？ 先鼓掌吧。 不死川对着浅间展颜一笑，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歌声从她那里传来—— lookatthestars， 抬头仰望满天繁星 lookhowtheyshineforyou， 看它们为你闪耀着 andeverythingyoudo， 而你的一切也是如此 yeah’theywereallyellow. 是的，它们都是闪耀而羞怯的 此刻海风不止，星斗灿然，太平洋的夏夜，少女的清唱，对于浅间而言，有着沉静的温柔。 二见也跟着唱起来，两个女孩的和音比钢琴家指下的和弦还要动听。 听着歌唱到第三遍， 忽然一缕流星划过天际， 女孩们的歌声停止，默默地，等待着下一颗流星的出现。 流星飒沓，美丽而潇洒。 为什么有人会觉得流星是眼泪呢？ 浅间此刻觉得，每一颗流星，都是一位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与你擦肩而过。 她们受困于世界的规则，只能一年来看你一次，用捉迷藏的方式，偷偷看你一眼。 所以，浅间仰着头，没有眨眼。 他看到第六颗流星划过之后，直觉告诉他，或许没有魔法少女喜欢他。 还要相信直觉吗？ “月海，给麻衣拍些照片发给她吧。” “嗯~好的~这次出海前我就和麻衣酱许诺过，要送她一个大大的太平洋，还有一整片银河，现在，又多了一场流星雨~” 过了一会儿，二见放下了手机， “静水君，我明明拍到了，为什么照片里没有流星呢？” 浅间拿着手机，看了几张二见拍的照片。 随后他打开了手机拍照软件，打开proraw，曝光时间拉到30s，感光度调到3200，白平衡调到4300k，对焦调节到最远，对准天空，连拍了20多张照片。 每一张，质量高到能当做天文爱好者论坛主页的壁纸。 “哦~~？罗伯特君很擅长拍照嘛~帮我也拍几张可以吗？” “你让月海把刚刚拍的发你就行。” “那是小月的照片嘛~自己的照片才有成就感哦~” “自己的照片，那就自己拍。” “哈哈哈~说的也是，把刚刚调的参数发我一下咯~” “嗯。” 二见嘴上带笑。 绝对不是静水君拒绝不死川的缘故！ 照片！是照片！果然还是让静水君拍下来会更好呢。 辉煌璀璨的星河，一颗颗流星，缀着长尾，像一根银针，刺破天穹，没入海平面。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雪酱的短信。 庆祝会的时间已经到了。 一不小心，已经看流星看了快1个小时吗？ “理世，时间不早了，我们学习小组待会” “哇，是罗伯特君说的开香槟吗？不介意加四个人吧？” “四个？” 不死川笑着说， “对~不死川理世的四重奏~” 二见月海只能寄希望于第5学习小组其他成员的意见了， “我问问吧.” 顶层露天甲板一端，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交头接耳。 “理世酱输了啊！”光头的身影悲苦道。 “没有输吧，说不定是理世通吃呢！”冲天发的身影说道。 “可是c位的是那个女孩子啊！难道是她在通吃？”光头的身影摇头道。 “瞎猜什么呢?等他们散了我们再去问问理世不就行了？”最后一个身影，用女孩子的声音说道。 “瑛美~小柳~大久保~你们在那里对吗？走！一起喝大酒去！~~~” 死武士乐队的三个身影面面相觑。 今天上风向标，希望能收获更多像各位老板一样学识渊博，品位超绝，心底善良，人闲钱多的新老板。 感谢【lqwakov】老板的打赏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96.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各怀心思 海盗风波已经平息， 和老师们做完状态确认的二见，从宴会厅走出来才发觉，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能看到浅间，她的心中有些焦急。 之前御行院君说静水君去找医生了。 他大概率是在找医生的时候，和船员一起被控制在了二号宴会厅. 据说二号厅私人保镳和海盗对峙不久就展开了枪战，有不少人被流弹击伤。 二见一路小跑，到不二意志号的医务室询问医生，却得到并没有见过浅间静水的回复。 静水君到底去哪了呢？ 发信息和打电话也不回，静水君现在还好吗？ 总不会，掉进海里了吧 二见决定去浅间的房间看看，毕竟也有一种可能——他还在房间熟睡，被海盗们忽略了也说不定。 刚刚拐到【6011-6020】这一节走廊，却看到一个完全没预料到的人。 理应在宴会厅，或者最顶层套房的近卫千代，正从6f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她的脸颊红红的，有种和平时冰冷感觉完全不同的魅惑感。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二见瞬间感受到了刺痛，她不禁垂下眼帘，避开眼神的继续对视。 近卫千代轻蔑地看着二见月海，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向二见低语道， “呵尽会浇灌这些藤蔓植物。” 二见感觉近卫并不是在和她打招呼或者说话，但是，这句冰冷且带着恶意的话又偏偏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就是静水君所说的，【咬过人的毒蛇】吗？ 其实，在浅间对她说，他不喜欢近卫千代之后，二见月海就一直觉得，近卫家的大小姐，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矛盾气质，冰冷而炙热，危险而纯洁。 如果二见听过雅克·马里坦的那句【撒旦是纯洁的】就会明白，纯洁和危险并不矛盾——纯洁，也就是说没有混杂其他成分，纯粹的黑色，毫不留情的冷酷，都是一种纯洁的表现。 尽管近卫没有停留，没有再注视她。 二见还是像被猛兽盯住的小动物，没有移动，也没有抬眼，静静等待着近卫的离去。 她感受到，近卫同学，有着可怕的，让人不自在的魄力。 而且，她还对静水君有想法 ！！！ 难不成！？ 意识到什么后，二见快步走到浅间的门口，看着【6016】的门牌号，再三确认。 刚刚近卫千代，的确就是从这扇门出来的 为什么，近卫同学会从不喜欢她的静水君的房间里走出来？ 二见啊二见！你被偷家了吗！！！ 二见准备敲门，但是，她又忍住了。 想到近卫一侧脸上不寻常的潮红， 她有点害怕房间里面是没穿衣服的静水君 二见侧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近卫已经消失，时间也不早了 还是，明天和静水君确认吧。 这个晚上，嘴里念叨着“二见你实在太没用了”快100遍的二见， 失眠了。 清晨五点半，【6016】房间内， 浅间勉强从可怕的视觉冲击中抽身出来。 东京外海的水，真的这么顶吗？ 怎么把头发给漂白了？ 大概是周星驰50岁的花白程度吧？ 看浅间沉默着，二见担心地问道， “静水君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啊.这个啊.没事，正常的少年白而已。也是运气不好，之前的染发剂好像被这游轮上的洗发水洗褪色了。” “是这样吗.感觉静水君很疲惫呢.昨晚没能好好休息吗？” “是啊.毕竟发生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 浅间在行李箱找了个棒球帽戴起来，感觉二见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静水君，昨天几点钟睡下的呢？” “比较晚，大概快一点钟？” “因为海盗的事情失眠吗？” 浅间摇了摇头， “昨天不是去找医生吗？途中被抓住了，手机也掉了，后面又在船上找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也没找到半夜被学生会拿着手机敲门，要我证明我的手机是我手机。总之，最后能找到算是运气不错了。” 原来，是还手机啊二见，你过虑了！ 我懂！近卫想通过还手机事件增加好感度嘛！ 但是，她却无法正确认识到静水君是何等的无情！？ 呼~~~ 二见啊二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更相信静水君才行啊。 得到答案的二见，略显疲惫的精致小脸上，展眉露出放松的笑容。 看浅间认真把头发收束到帽子里，二见笑了起来。 “我们待会去商业区买染发剂吧，我来给静水君染发~” “这里会卖那种东西吗？” “先问问吧~我觉得一定会有的，在美妆区。” 感受着二见的注视中，那双在白天里依旧闪耀的一等星，浅间想起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如果你瞄准月亮，即使迷失，也在星辰之间。” 二见月海是相处久了，即便想刻意忽略，也会被她的余辉吸引的女孩。 “静水君，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商业街的店好像都是9点开始营业。” 浅间看手机里班级群里的今日日程计划，10点钟下船，下午1点返航，晚上8点半看横滨烟花。 对着二见点了点头。 时间并不算紧迫。 现在的很多染发产品20分钟左右就能染好，应该能赶在下船前恢复正常人的发色。 班级群忽然疯狂振动着，各种欢呼的表情包刷满手机屏幕。 原来昨天的用餐限制被取消了。 泡面偶尔吃还行，英和的少爷小姐们可遭不住顿顿吃泡面。 看着二见精神不太好，浅间提议到， “等下去喝杯咖啡吧。” “嗯嗯。” 让二见在一旁看会书，浅间在卫生间简单收拾洗漱了一下，叹了口气。 也许是心理暗示原因，在发现头发全部变得花白之后，浅间觉得，自己更加像一具空壳了。 身体轻便得就像是内脏被掏空了一样，比起精神上传来的空虚感，更多的是空虚本身，仿佛整个人变得像纸壳做的一样，一样脆弱，一样浅薄。 浅间大概确定是【临时爆发】的副作用了。 这种不讲理的，比奥特曼变身要强20倍的开挂状态，果然是有代价的。 这个系统并没有那1000条用户需知那样良善。 头发变白是身体的警告，而这个特征仅仅只是副作用的表象。 它从我身上取走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呢？ 间岛麻衣在窗外的鸟鸣声中醒来。 又做了关于静水的梦。 坐起身来，把孤独者联盟群、班级群、二见和深泽的推特都好好看了一遍。 真的好漂亮啊。 特别是静水拍摄的天空与海，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感到了诗意的存在。 真的好羡慕啊。 特别是月酱和静水分到一组，赢下水上平衡赛这件事。 大放异彩的静水，鬼话连篇的新闻部都开始说他是忍者了。 静水，其实和自己根本不是一类人吧。 在洗漱的时候，看着还带着头套的自己.还有2天就可以摘下了。 术后伤口已经结痂，脸上、胳膊上的麻痒感，说明着身体正在努力的恢复。 等完全好了，就剪一个短发吧。 走下一楼，看护阿姨将今日份的鲜花递给自己看，斑斓的满天星。 间岛感受着一股暖意。 真的，好想和静水一起乘坐游轮、一起看海、一起看烟花啊. 眼睛有点酸。 不知道是谁说过，“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过去很少流泪的间岛，发现静水悄然成为了她的泪点。 间岛麻衣告诫自己，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拿着新的卡片，上面还是写着那句话——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日份用功奖励。】 再努力一点吧，间岛麻衣！ 拿起浅间提前给她做的讲义和配套试卷，这是只专属于她的，别人接触不到的温暖。 今天，也是和昨天、和明天一样努力的一天。 波奇无聊地打开冰箱，拿出浅间为她准备的拌面酱，舀出一勺，搭在热气腾腾的面条上。 只有在阿水在的时候，才想睡懒觉。 阿水不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睡不着的。 离被浅间从行李箱里扯出来已经过了24小时。 嘶哈嘶哈—— 产生戒断反应了吗？ 呜呜呜—— 可恶的阿水，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我波奇大爷的信息！？ 波奇嗦完面，打扫完卫生，玩了一会儿项链，又百无聊赖地从浅间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杂志看。 少女趴在沙发上，柔顺的金发垂下，翘起两只雪白的脚丫，用一只脚板轻轻敲击着另一只脚的脚背。 她随意地翻页，比起看书，更像是通过翻页制造微风。 在一个多月前的杂志里看到一篇介绍随机涂抹墙面又随机擦除的装置艺术，波奇忽然跳起来，试一试这个密码！ 波奇麻溜地打开浅间的电脑，在c盘连续点开11层文件夹，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加密文件夹。 打开，弹出输入密码栏，波奇输入了【0606bochi128√e986】 “可恶啊，居然还是错的。所以说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波奇又试了试其他组合，全部提示密码错误。 看着文件夹的创建日期，是6月14日，阿水似乎被欺负的那个晚上！ 但是他身上没有伤痕，身上还有火药和血的味道。 太可疑了 被别人用鞭炮恶作剧，结果通过翻跟斗躲避，最终沐浴了霸凌者的鲜血吗？ 波奇想象不出阿水那天究竟遭遇了什么。 阿水！你的这个文件夹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波奇大爷我在意的不得了啊！ 穿着浅间的内裤加t恤的波奇，发出了烦恼的哀鸣声。 我也想去游轮行啊~ “我说理世，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吧？” 舒适的大套房里，椎名瑛美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看向欣赏着大海日出的不死川理世问道。 “风太大，我听不清哦~” 椎名瑛美跳下床，走到阳台，又问了一遍， “你是喜欢那个叫浅间的男孩吗？” “很喜欢哦~或者说，非常的钦佩。” “那种一脸呆滞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咖啡店里和两个女孩纠缠不清，在ktv还和那个近卫千代有说有笑。” 不死川的笑容更灿烂了， “所以说他其实很厉害，很受欢迎和尊敬哦~~” “那种花心的行为，你不会吃醋吗？理世？有点难理解你的爱情观了，我们之前一直认为，你是那种不会被爱情束缚的人。” “哈哈哈，你误会了哦，瑛美酱~~~他们可不是那种关系，要说的话，罗伯特君，更像是一位板着脸教育学生的老师呢~~~” “.那理世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昨天其实是只想邀请那个男孩看星星的吧。” 不死川摇了摇头，笑道， “不是哦，月酱也是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也太多了吧。” 不死川对着椎名瑛美伸出双爪，一张一合地活动着，笑道， “哼哼哼~瑛美酱也是我喜欢名单里，独一无二的收藏呢~~~我喜欢着喜欢大家的感觉，这种喜欢有着让大家都变快乐的魔法哦~” “别像个猥琐老头子啊。你对那个男孩，难道不是那种意思的喜欢吗？” 不死川抱住了椎名瑛美，让蓝发少女看不到她的表情， “并不是恋爱的关系哦~罗伯特君啊——他，是让我想触碰又收回手的人.是让我想靠近，去看清的人——仅此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理世。说多了真话，说谎话时破绽会很明显哦。” “诶——真的吗？好厉害啊，测谎姬瑛美？” “请改掉你这喜欢乱起外号的毛病！” “嘿嘿~~~” 浅间与二见两人还是去了8楼的意大利咖啡厅。 坐上了和昨天同样的位子，浅间点了一份夹着大量火腿片和培根的牛角包配一杯量大清淡的长萃意式浓缩，二见点了一份夹着水果奶油的面包配一杯拿铁。 看着二见将带把柄的白色瓷杯中的浓缩咖啡倒进装满牛奶的喇叭花状的玻璃杯中，用勺子轻轻搅拌，优雅娴静如《蒂芙尼的早餐》中的赫本。 浅间喝了一口比美式咖啡稍微浓一点点的长萃lungo。 注意到二见的双手还带着手套，不禁问道， “月海，你的手是比赛的时候受伤了吗？怎么手套里还绑着绷带？” 那是和静水君牵手超过10分钟的重要回忆的封印。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洗手了，她决定把昨天的回忆多保存一两日。 “啊，这个啊，手被蚊子咬了好多小红疱，有点难看。” 二见在浅间和间岛身边，慢慢也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撒谎。 两人吃完早餐后，到3f商业区的美妆店看了一圈，并没有染发剂，但是店员说，八丈岛上的便利店或许会有。 二见暗道可惜，她还想着，待会就能趁帮静水君染头发，好好地享受触摸他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染发工作挪到下午也能接受，挪到晚上的话.更好！ 两人在不二意志号的图书馆，消磨时间直到广播发出下船通知。 两人朝窗外抬头一看，八丈岛已经近在咫尺。 万里晴空之下，八丈富士山上一片青翠。 由于是临时停靠做简单的检修和补给，英和的众人只有三个小时的自由行时间。 最多是在岛上解决一下午饭问题，但班级群也有人表示在船上待着，吃主题餐厅大将的手艺会更好。 “静水君，我们一起去探险吧~” 浅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正准备和二见说，自己就待在船上就行。 广播声又再次响起。 【滴——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全体同学下船于码头临时集合点集合。今日挑战任务为——3小时八丈岛徒步登顶挑战。前100名抵达八丈富士山顶的同学，可领取房间升舱机会，最后50名抵达同学，将受到房间降舱处罚。具体活动细则将发送至各位手机。请各位同学遵守规则，踊跃参加。】 浅间叹了一口气。 读书的时间又消失了。 他朝东京方向回望，开始羡慕起能够安安心心在家休息看书的英和月测失败组来。(本章完) 94.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庆祝会 与 集体之恶 距离灯火辉煌的不二意志号东南方向100海里， 一座无人小岛旁， 50多个明火执仗，荷枪实弹，神色不善的亡命之徒，在小岛边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码头处集合。 他们身前是10多艘大大小小的快艇，最大的也不过100吨，但几艘船上显眼的机枪，显示着这群人并非易与之辈。 “确定位置了吗？” “已经确定了，在船上的几个内线也确定了，五摄家的大小姐们也在船上。安保数量不超过30个。” “哈哈哈，这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跑这么远上门送菜。” “这次老大说了，这一单至少能赚100亿，绑架做利索一点，别到处乱逛，只要人，不要财物。” “没问题，兄弟们就等着做完这单，提前拿年终奖呢。” “哈哈哈，以前送快递，活得像一只狗，现在总算翻身当一当收快递的了~加入【海贼王】，或许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船上面的小少爷们，可以让我玩玩吗？” “要玩就去玩船上的水手。” “那可太无趣了。” “对了，老大说最主要是绑架哪一个人来着？” “.叫什么赤间.清水？” “蠢货！是浅间静水！” 海盗们陆续登船，聊天的几个头目，也各自上了快艇。 引擎声的喧嚣一时打破了小岛的静谧，没什么见识的岛鸟们向星空上方惊飞。 西太平洋略显平静的海面上，比海还要黝黑的几个黑点，像集体作战的虎鲸，整齐划一地朝着西北方向驶去。 酒杯的碰撞声此起彼落。 光线还算明亮的ktv包房，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墙壁被五采缤纷的光泽色纸装饰着，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在举行生日派对。 这当然不是生日派对，而是一场普通的，属于一年a班第5学校小组的6月月测庆祝会。 然而，本应只有5个人参加的庆祝会，现场却坐满了14个人。 御行院再一次邀请了近卫千代、有马吉彦、二条玲奈和泷岛哲也这些学生会众作为活动嘉宾， 而不死川理世的死武士乐队中的蓝发女孩椎名瑛美、光头男小柳征尔、冲天菠萝头男大久保博人，也靠不死川理世的面子果实能力，加入了进来。 又在给御行院和深泽增加压力啊。 明明是小组庆祝会，结果主持工作又被这两位主动接过。 不死川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带动大家做游戏。 如何协调一群格格不入的人一起融洽地玩起来，或许也是英和的少爷小姐们必修功课吧。 但是近卫千代的存在，有让这种协调变得十分可笑。 近卫只用一个眼神，就让死武士乐队的两位成年男子侧头望天，不敢再向她那边看哪怕一眼。 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合群的感觉 那你来这里干嘛？当环保制冷剂？ 智力只有6的浅间，一面觉得近卫的脑回路无法理解，一面对于卡拉ok这种团建行为难以理解。 学习小组的庆祝会，不应该一人发几张卷子刷刷题练练手感，没能fulbo全对的人需要再做一张卷子！然后每人再作一首诗，说几句类似“我考得好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聪明”这种学习心得，最后编订成集以传后世.吗？ 为什么又变成了唱歌呢？ 不死川居然还强制把大家的手机收起来，你不是正义的伙伴吗？暴君不死川！ “浅间！来一起玩uno呀~~~” 浅间用漂亮地姿势，接住了不死川扔过来的两幅牌。 不死川惊讶于浅间的运动能力。 之前以为是藏拙，原来真的是藏拙！ 不去上体育课，是怕打击到同学的自尊心吗？明明控分控得那么好，为什么对体育课一点干劲都拿不出呢？ “nicecatch~~~罗伯特君，你下午的比赛我看了，非常厉害哦！像你这样的平衡力，拿一个平衡木冠军应该是没问题的哦！” 平衡木只有女子才能参赛吧！ “只是乡下人的一些基本功而已，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 “如果在电视上表演，说不定你们的忍村会发扬光大哦！” “没有忍村.这些也不是用来出风头的。” “那你们忍者师傅还收徒弟吗？今年加入的话，会赶上中忍考试吗？罗伯特君是你们村的人柱力吗？” 泷岛这时也岔起嘴来， “如果是人柱力，那封印在浅间君肚子里的应该是辉夜姬吧？” “还是玩uno吧.” 二条和御行院陪着近卫聊天，剩下的10个人轮流玩着uno和唱歌。 uno第一局被淘汰的浅间，选择在旁边挥舞着沙锤，专心听二见唱歌。 ヒールの音もひそめて 小心翼翼控制高跟鞋的声响 あなたに会うために足早に歩くの 为了与你相见，忍不住加快脚步 薬指のリングより 比起无名指上的戒圈 人目忍ぶ恋选んだ 更想要不被人发现的爱恋 二见月海在唱歌姿态中透出的美，和元祖歌姬那些名场面也不遑多让。 但是欣赏音乐的时间很快被打断， 另外两个uno败者——死武士乐队的两名男性艺术家凑过来把浅间给包夹住了。 两人小声地在浅间身旁耳语， “浅间小哥，你和理世一个班的哈~？” “嗯，如果你说的是英和学院，是这个情况。” “浅间小哥，你觉得理世酱漂亮吗？” “嗯，她每次月测的成绩单都很漂亮。” “我说的是这个漂亮吗？是那种想让她做女朋友的漂亮！” “能帮你写作业的那种女朋友？” “浅间小哥，别扯什么作业啦！你不觉得，每天都很欢乐的理世，很有魅力吗？” “是啊，让全东京摇滚乐迷都疯狂地元气偶像，这种女孩当女朋友，难道你不想要吗？” “懂了，看来你们都很喜欢不死川啊嗯，你们这种竞争关系挺和谐的。” “喂！不要装傻啊小哥。” 浅间仰头看向灯球， “是啊！不要装傻啊我。” 二见拿着话筒走了过来， “那个.静水君，你能过来帮一下忙吗？” “嗯。” 死武士乐队两名男子看向还在和其他人玩uno，看起来胜券在握的不死川，摇了摇头，怒其不争。 “怎么了，月海。” “那个，话筒好像坏了是没电了吗？” “.你把开关给关了刚刚多谢了。” “嘿嘿嘿~没打搅到你交新朋友吧？” “我想交新朋友的时候，我会看本新书。” 不应该是——朋友的话，有月海你就够了。 类似这样子的回答吗？ 二见对于刚刚的战果不太满意。 浅间跟着二见坐到包房沙发的另外一边——离近卫千代不算远的地方。 只有近卫没有参与进游戏中，只是点了一首歌，坐在一旁默默喝着口感极为辛辣的气泡水。 近卫看二见正在打量她，于是朝大屏幕指了指， “二见同学，你的歌。” 二见回头发现《oh，yesoh，no》的间奏刚刚结束，看了眼浅间，又对着大屏幕认真唱起来。 二见刚刚唱完，轮到深泽雪、卫宫白还有椎名瑛美三人的合唱。 她们选了一首古早的恋歌《secret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 深泽觉得唱的不过瘾，又拉着二见一起合唱。 在柠檬水里又加了3块球状冰块的浅间叹了口气，看来二见和自己一样，陷入了不忍拒绝的集体之恶啊。 近卫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离浅间30cm左右的地方，轻轻问道， “你的不适感，是真的，还是装的呢？”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真的。” 这时uno失利的有马也走了过来， “浅间，再聊什么呢？” 浅间挪了一下，把和近卫之间的位置让给有马，淡淡道， “在聊集体之恶。” “集体之恶？” 浅间看向有马和近卫，说道， “给你们说个集体的故事吧。 有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村子里，这是一个很独特的村子。 这里的人很勤劳，因为，偷懒的人都被杀死了。 这里的人很有礼貌，因为，不礼貌的人都被杀死了。 这里的人很快乐，因为，露出不开心笑脸的人都被杀死了。 他害怕自己被杀死，他陷入了困扰。 他发现村子的每个人，都是同一种笑，他分不清谁在真笑，谁在装笑。 他分不清谁在享受劳动，谁一边心中咒骂着，一边继续乐呵呵的劳作。 他有一点点懒，也不太习惯那种标准的笑，但他比较满意这里的生活。 毕竟，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显得很高尚，村子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也很丰富。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天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为集体牺牲，如果没有牺牲，村子将会毁灭。 于是，为集体牺牲，成为了和保持微笑一样的新共识。接着，这里每天都会有一个人，被选择牺牲，以换取集体的存续。 你们说，如果有一个能逃离这个村子的机会，他该不该逃离这个村子？” 有马沉吟片刻， “这有点像给河伯或者恶龙献祭少女的传说了.只有逃离这个选项吗？” 浅间点点头。 近卫瞥了一眼有马，认真地盯着浅间回答道， “改变不了环境的弱者，如果连改造自己去适应环境都做不到，那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浅间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们换一个身份，如果你是这个村子，这个集体的决策人，你无法改变牺牲的事实和现状，你也察觉到牺牲对村民心理造成的伤害，你会怎么做? a.包装牺牲，让那个被选中的人，有超凡的幸福感。让每个人都争当牺牲者。 b.调整机制，把选择变成随机性的，让每个人感受到公平感，被选中只能怪命不好。 c.调整机制，把选择变成指向性的，比如让最老、最弱、最丑、最不受欢迎的人优先被牺牲。 d.恶化环境，让集体的每一个人每分每秒都活得无比痛苦，让牺牲成为最体面最棒的解脱。 e.提高认知，让每个人都认识到生命和世界的荒诞性，坦然面对牺牲。” “c。” 浅间原以为近卫会选d，看来她并不是反社会人格，而是纯粹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把日本的未来交给她，浅间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难过应该还是难过吧。 “.e。” 有马的选择倒是不出所料。 集体之恶的话题，挑起了近卫和有马的争论，浅间听着他们的交锋。 从保证生产力逻辑看，近卫是更理智的选择。 有马忽略了这个村子，本身就是一个极权主义的集体，提高认知将加大这个集体的管理难度。 两位学生会副会长进入了辩论环节。 深泽雪的声音传来， “浅间君~该你啦！” 由于水上平衡赛上，浅间和二见没能分出胜负，但比赛默认的第一名是玩杂技的浅间，所以按照之前的赌约，二见需要帮浅间唱一首歌。 浅间决定不唱，代价是同意让二见自己选歌。 二见放弃了合唱情歌的诉求，又选了一首仓木麻衣的《tonightifeelclosetoyou》。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二见选的全部都是带暗示的歌曲，唱歌的时候却只是偶尔向自己。 你可知道，你早就明牌了啊，二见。 你用什么【巴纳姆】都没用！ 浅间强行把自己的视线，从二见的腿上拿开。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看来终于来啦~”不死川笑着主动去开门。 不二意志号的工作人员居然把死武士乐队的装备都拿过来了。 不死川挂了把吉他，笑着拍起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又对二见说道， “小月，休息一下，你都连唱三首啦~接下来，交给我们吧~死武士乐队~即刻开场！” 不死川又戴上了红色鸭舌帽，和她的红色晚礼服看起来，就像把卤鸭舌和玫瑰拼在一起一样古怪。 她大方地找了一个高脚凳坐了上去，等二见替她摆好了话筒架，便抱着吉他弹唱起来，鲍勃迪伦的《shootingstar流星》。 seenashootingstartonight 今夜我见到一颗流星 andithoughtofyou 我想到了你 youweretryingtobreakintoanotherworld 你曾试图进入另一个世界 aworldineverknew 一个我不了解的世界 随后，死武士乐队的四人，为其他9人献上了持续半个小时的精彩表演。 等到不死川拿出他们的最新歌曲，据说是不死川一人担当作词作曲编曲的《w!》，唱到“youarethewaterinme”时，二见的脸色都变了。 二见大危机！inme？什么inme？什么进入了不死川？ 糟糕了，这是不死川写给静水君的情书！还是带色情的情！ 大家都没发现吗？！ 但，静水君好像听懂了他在翻白眼！无情的静水君实在太棒了！ 二见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也快学会作词作曲啊！ 这时，放在一堆的手机中，有人的电话响了。 浅间看向过去拿手机的有马吉彦。 铃声居然是《白金迪斯科》？不会吧，有马，你居然是妹控吗？ 喜欢近卫，觉得她能补完你的原因，是因为.接近于合法萝莉？ 有马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人，眉头皱了起来，推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看着二见、不死川、近卫的眼神反而向自己这边汇聚，浅间喝了一口柠檬水。 “去趟洗手间。” 浅间跟了出去。 (本章完) 加班，晚更，老爷们先睡 李牧野和安知远在观众席里看着，心中却在回想着离京的时候阿辉哥说的那些话。 他无力地跪倒在一边，呆呆地望着阿丽莎紧闭的双眼，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卡琳说到这里转身往常青藤那边走了过去，看样子像是想要回到常青藤体内休息了。 同样这样瞪着秦宇雄的还有雨凡，他自幼被抛弃，若没有秦妈妈便不会有他。 “不要对我说什么抱歉，我无名并不稀罕，我只送你一句话，助纣为虐，必埋祸根！”无名言语冷冽道。 今天他回来得有些晚了，平时在七点钟左右他就已经躺在沙发上休息，等着吃晚饭了。 此日清晨，镐京城比起往日更加的热闹，因为今天是太子新婚的日子。 可是不管是生命法则，亦或是毁灭法则，那可都是至高天道法则，若是真的掌握了，绝对是相当于掌握了一宗大杀器，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之后，老会长忙于开拓华夏市场，没有功夫搭理金理事，也为了安定人心，就留着金理事，却也一直不给他升迁，让他在理事的位置上一直呆到现在，然后就忙着带金怀庆一起开拓华夏市场。 “千羽，你真是找死。”站稳身形的梵祭，手掌腾起阵阵光芒，而后对着无名的后心处便抓了过去。 说是这次瘟疫得以解救，那都是因为光明神的赐福，是光明神的恩赐。说的时候还不忘记给那些有病的人来个治疗术，给他们取得清醒。到处给他们洗脑，要他们信仰光明神。 他此时的实力，已经可以极大发挥诛仙剑阵的威力了。四件先天玄宝，合成一处，其威力不弱于半造化级的仙器。 琉璃圣光佛向杨凌一礼，从此居于净土之中，无形中，他也提升了杨凌的实力。这一霎，杨凌可以清晰地感应到，位于诸界之中的先天气息，或强或弱，品质或高或低。 仙界大军可不管这么多，眼见李玉追着不动万佛漫天飞，立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士气一时间高涨，再次压制住佛界和魔界联军。 而按照问天童子传授的办法，完全抛掉神通法阵这一步，直接炼化道果，在体内凝聚道力。如此一来，杨凌的修为境界不上不下。说是法师，却已经产生道力。说是道君，尚未结胎，无法产生元罡。 程馨妍微微昂首，没有立马就起身，心想，这一趟，她相信即便是现在不走，那么待会儿必然不是对方过来，就是对方又会使出什么新招来让她前去。 可那紫芒直追而上，霎时间就到，紫光往黄姑身上一绕，就听一声惨叫，黄姑身首异处，两段残躯落于沙地。 戈薇昨晚就发现冷秋沒有回來，电话打不通，害怕冷轩知道，只能这样的担心，如今回來了，却不知道主动解释，戈薇，有些生气了。 “哼！他病着？恐怕是吓得躲起来了吧！有人看到你家少爷已经跑了，还等明天？再等明天你们全家人都不见了，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还就不走了！”带头的壮汉一把推开余管家，想继续带人往里闯。 “五彩神光，无所不刷，给我收。”五彩神光就这样将巴尼给笼罩了起来，只是这些对巴尼来说，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自从进入师门，她就被断了凡尘，不曾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再见过一面，也不曾尽过半点孝道，让父母享受半点天伦之乐。这一生她真的愧对父母。死在天劫之下，如今看来也是理所应当，怨不得天地无情。 “就是就是！晓白，早知道就让展越在你家待着好了，还能陪陪他未来的妻子。”李申跟在落霄燕后面进屋，开玩笑说。 看到罗挽音大变的脸色，龙宇宣心中悔恨不已，暗暗斥骂自己不应该多此一举。 “杀！”对面的少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舞铁拳，杀向玄天。他没有想到，一重生就要动怒，而且是被几只‘蝼蚁’。 在七局时间长了，我养成了凌晨起床，换一个地方接着睡的习惯，即使是在同一件屋子里，也要换一个地方躺着，哪怕是在床上转移到浴缸里。 “我姐结婚也有几年了。她怎么。还沒怀上宝宝。”落显支吾了下。脸涨得更红了。说。 自己的修为这几天已经突破到练气期八层，二皇子能够在不惊动自己的前提下靠近自己，那就表明他此时最少是先天修为，这在天岚帝国可是不多见的天才，要知道当今太子都还没有突破到先天呢。 篮球场的人。迟迟不肯退。第一时间更新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散去。 恒仏身上的粘液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说。上去就像是湿透的意思，的确是有点狼狈不堪。 但是虎子那里传过来的消息让人很沮丧，现在李天泽已经在b国情报部门的严密保护之下了，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脚下轻踩，江晨拖动着一道道清晰的残影向紫藤冲去，他的右手也在这一刹那挥斩而出，这片区域的空气立即被撕裂。 “嘿嘿，只可惜，今晚他是我的了，陈势安，我会用手机录下全过程发给你欣赏。”龚鸣脸上荡漾起淫-笑来。 叶开一下看到什么，面容一滞，一团火热从体内一把窜出，这个角度显然太好了。 言夏夏闻言，将目光从安夫人身上收回来的瞬间，竟然看到安夫人突然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一番治疗，叶开收回手，就见她白嫩娇美的腹部上一片健康，方才难看的乌青红肿完全消失。 金少威有恃无恐，仗着柳一凡的气势，对任云龙说话的语气极其不友好。 95. 东京湾游轮行 与 鱼人VS海贼 如果讨厌一个人，却处理不了她，你会怎么办？ 如果欣赏一个人，却帮助不了他，你会怎么办？ 很多书里告诉着大家，要做一个惩恶扬善的侠义之人。 大多数现实告诉大家，务必压抑住自以为是的行为，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生活。 从小懂得取舍得弃的浅间，在这一点上，并没想过退缩。 有马的善和近卫的恶，他都无法视而不见。 当初的一时自大，给自己找来的主线任务，如今一再让自己庸人自扰。 但是，庸人能用以克服难关的利器，本就是努力和坚持。 有马和近卫的对抗正稳步推进，二条看样子也成功取得了近卫一定的信任。 明线和暗线都有，只是缺乏内线 近卫也是一个孤僻的家伙，思来想去，在英和这个范围内，只有卫宫这个点能做工作。 但卫宫这张牌没有引线了，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如何制造冲突。 过去的恋爱咨询，浅间他都是尽量挖掘人身上的阳角之力，去获得爱的能力。 弱角能否胜过强角？阴角能否胜过阳角？配角到底能否胜过气运之子？ 这份藏在内心很久很久的问题，只有面对且解决有马和近卫这2个难题，或许才能有答案。 而这个答案，正是通往影之实力者之路的必要道具。 听了有马的演讲、不死川的独白，浅间一面笑他们的天真，一面受到了他们的鼓舞。 在简单和困难、掠食和决斗、现实和幻想、知止和死扛、利益和正义、自由和公平之间， 浅间静水想选的，全部都是后者。 间岛麻衣选择改变，波奇这种家伙也开始努力，还有那么多听着自己给的建议，慢慢改变的人. 自己有什么理由，停滞不前呢? 或许是二世为人的心态. 或许是系统和大明神给予的底气 【配角浅间静水】，想给自己一场试炼。 天赋之人，多毁于傲慢。 浅间静水并不是没有机会，给予有马和近卫应得的训诫。 这一周以来，近卫千代表现的像拔掉牙的狮子，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吗？ 十神说近卫家不值一提，二条说近卫家不会在意小人物， 近卫家主在筑地市场对自己释放的莫名善意， 近卫千代前前后后表现出的，和近卫家主并不融洽的关系，还有再三想获得浅间的支持 这些都在麻痹着浅间——近卫千代并没有那么危险。 以至于现在，浅间心中觉得最重要的，反而是稳住有马。 很多时候，有马只是简单征询自己的建议，但是最终他要做什么，浅间并不知情。 总感觉.有马吉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信任自己。 既不透露你要怎么做？又不完全采纳我的意见？ 主角都是这么对待配角的吗？ 好吧，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 从包房里出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些。 摘下□□□之星，感受着从深海上浮、或是在脑袋里注射薄荷精华的清新感。 刚刚有马的表情管理大概有2秒失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浅间保持着隐蔽状态走到中央电梯厅，看着一部电梯下到2f，浅间选择了另外一部电梯，点亮2f的图标。 电梯到2f，浅间按住开门按钮，等了15秒钟，才走出电梯。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2f左舷甲板一侧传来有马说话的声音。 “所以，请你冷静下来好吗？”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这声线并不熟悉。 “有马君，我刚刚说了这么久，你都无动于衷吗？” 船舷那边沉默了几秒，有马才道，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五摄家的近卫千代你真的以为会有结果吗？不要再做梦了！” “对于感情这种事，我从来没抱过幻想。” “有马君，真正喜欢你，而且能和你过一辈子的，是我啊！我知道你需要钱做我的男朋友，我每个月都可以给你零花钱，我和你一起供你妹妹们上大学。所以，答应我，好吗？” “美山前辈，可我并不了解你，也不认可拿情感作为交易品。” “好吧。既然你不答应我，那我就从这艘船上跳下去！不要再靠近了！” “请不要这样，把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快过来，这样太危险了!” 有马向美山靠近着。 “那你答应了？” 有马吉彦沉默了一会，向女孩伸出手，说道， “请你更加珍惜自己。把手给我，美山前辈。” “不要再靠近了!有马君，你知道吗，为了和你读同一个学校，我交了1000万的赞助费才转到这里，为了和你一起参加游轮行，也在拼命学习考进了前200名。我只想和你近一点.为什么你要对我的真心视而不见呢！” 浅间屏息半分钟，移步到离有马他们20步左右距离的角落处，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 搞半天，有马是遇上拿自杀来交换爱情的病娇吗？ 女孩站在栏杆外，双手抓着栏杆，用别扭的45度回头看着有马。 浅间带上了真降智之星，准备直接隐身先把这女孩给弄下来。 “是啊，你是真真正正的温柔之人，我那天在酒吧看到的，是真正的、不求回报的、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人，但这也意味着，我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唯独这一点，我无法接受！” 听着女孩的自白，浅间慢慢向女孩移动，15步，10步. “先过来再说” “还是不选我吗？” “美山前辈，先到安全的位置，我会好好答复你.” “呵呵.” 女孩忽然一把将手机砸到有马身上，旋即转身松开另一只紧抓围栏的手，直直地跳向了漆黑一片的深海。 浅间看着脱掉上衣的有马，赶紧现身大喊制止。 但有马像是聋了一样，直接跳了下去。 头顶灿烂星空，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星光都照不透的太平洋，浅间只能从落水声粗略估计方向。 浅间给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最有组织能力的两人发了语音， “近卫，有人落水了，让船长停船，打开左舷的探照灯，组织救生队放下救生筏进行搜救。” “御行院，有人落水了，你去找船长让他停船，打开左舷的探照灯，你让深泽去找老师，组织救生队放下救生筏进行搜救，我去找医生和急救物资。等会灯光或许会引来大鱼，保险起见，开起水炮支援！” 随后浅间迅速冲到2f甲板边缘救生艇旁，准备放下救生艇，但是双端的首缆绳下放装置，他并不会用。 他没有多想，立即跳到1f甲板上，解开了一个救生筏，拉开释放阀门，将其推进大海，又解开系挂在栏杆上的两个救生圈，一并丢入海中。 随即脱下衣裤，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纵跃，向大海跳落。 使用技能【临时爆发】！ 【环境扫描中 以随机抽取环境适配技能： 获得临时技能一：大大哥-鱼人空手道全技能初级；掌握初级海流过肩摔；水下使用过肩摔成功率100%；在海洋中速度和力量上升4倍。 获得临时技能二：他是我的挚友-游泳等级上升3级；潜水等级上升3级；裸体状态下全属性+2；酒量提升，喝大酒更容易吸引兄弟。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9：59。】 什么情况？连海贼王的技能也能爆发出来吗？ 海底下是有海王类？ 关键是，根本看不到人啊。 “有马！！！” 没有回应。 浅间在海里把内裤也脱了，得到属性全面+2的提示，他将救生圈套在双肩，往脑海里记忆的方向拼命游去。 得益于属性的提升，没戴眼镜的浅间终于能在漆黑大平洋上清晰视物了。 海面上空无一物，浅间下潜张望，终于发现了目标——两人在不二意志号船尾40米开外的水面下。 女孩勒住了有马的脖子，尽管有马在死命将女孩向上顶，试图上浮，但两人却一直在往下沉。 浅间像一枚超空泡鱼雷，留下一尾白波气泡的轨迹，高速向两人游去。 鱼人手刀！ 控制着力度，将有马和女孩击晕，给他们套上救生圈，带着他们上浮。 这时大船已经将他们三人抛弃在了茫茫一片的大海上。 先上救生筏吧。 浅间调整了一下有马和女孩在救生圈里的姿势，让两人保持面部朝上。 浅间牵着救生圈的绳子，带着他们向救生筏游去。 夏季太平洋的水温并不友好，感觉在20度以下，身体的温度在流逝，昏迷的两人更经不起快速失温的折腾。 高速游到救生筏边，浅间刚把1米85左右的有马抛上筏，不由愣了一下，接着迅速加快动作，把女孩也摔进了救生筏。 听两人无意识的惨呼和咳嗽呛水声，浅间觉得暂时不用做什么急救了，他的注意力放到了水面下。 距离东京300公里的外海，出现了两条不速之客。 不是那种好奇的靠近，而是攻击意图明显的冲锋。 理论上，这种海域是没有大白鲨的，大白鲨喜欢在充满硬骨鱼的渔场、或者充满海豹的礁石区出没，西北太平洋的大白鲨夏季交配地，也多会选择台湾或者琉球岛屿附近。 难道是知道东京湾的水不一样，来这里寻求超进化？ 这种深海碰到的大白鲨，基本上都是饥肠辘辘的凶徒。 但是，已经拥有鱼人空手道的浅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觉得眼前的两条近6米的顶级猎手的眼神有点呆。 两条疯狂加速的大白鲨，转眼就到浅间眼前。 它们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海豹要笨拙的多的低脂肪低热量的食物，忽然消失了。 duang-duang! 这也许是这两条大白鲨第一次尝到自己的鼻血是什么滋味，也许它们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脑震荡的滋味。 如果它们有幸能还活着，它们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同胞们，这世界上有比成群结队的虎鲸更可怕的存在！ 打大白鲨鼻子的触感，和打一团高弹棉花没什么区别。 浅间两手一夹，将在水中挣扎的一条大白鲨翻了个面，听说任何鲨鱼都怕这个，眼前这条鲨鱼就瞬间进入了强直静止状态。 但是看另外一条大白鲨，好像也是直的。 实验失败！ 浅间停止了无聊的科学实验，大脑电流控制着全身肌肉，用两发使尽全力的海流过肩摔，将两条大白鲨尽可能的甩到看不见的远方。 随后这个像李小龙一样，有着一身泛着光泽的紧实肌肉的裸体男人，无视重力般，从海中拔出，轻轻跳上了救生筏。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52：52。】 没有海水中力量4倍加持，浅间依然感觉浑身充满着用不完的力量。 保持着全裸隐身状态，他感觉自己可以一直不呼吸。 据说人类目前的闭气极限是24分33秒76，那自己应该能保持个53分钟左右吧。 一边划桨朝大船追赶，一边仰望着银河，智力11的感觉真好。 他能回忆起40多年前小时候看蚕吃桑叶时的桑叶叶脉， 他能快速地将π小数点后500位数字过一遍， 他能清晰得在脑袋里构建出黄道十二宫的星座分布，并于头顶星空一一对应， 他甚至还能把毕加索的全名以及龙妈的头衔倒着念一遍。 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船好像终于停了。 而浅间距离大船，也只剩2公里了。 这时， 复数的引擎和水声从游艇方向的一侧传来。 远方有几个快速移动的黑点，好像是快艇。 感觉至少有5艘以上.不，大概是10艘。 凌晨12点在日本外海玩快艇的人不多吧？ 难道是海盗? 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总不可能是的菲律宾或者印尼海盗吧？ 不二意志号22节的行驶速度，花上14个小时一直向南，离东京也不会超过600公里。 再说周六白天会在八丈岛进行短暂停靠，不可能开很远。 这里离3000公里的印尼远着呢。 即使有的快艇行驶半径能超过1500公里，他们也不可能开到这里来。 带着疑惑，浅间开始加速，把救生筏也划出了快艇的感觉，筏头兴波不止。 不二意志号上打起了探照灯，刚好照到了两艘快艇。 大船上的人反应很快，对着快艇打出了水炮，但快艇上的人也很快开始回击，拿出了枪械朝大船开火。 已经有海盗借助大船上抛下来的绳梯开始向甲板进军。 浅间三人离大船只有400米，探照灯的注意力全在来者不善的快艇身上，救生筏被海盗们率先发现。 “喂！发现一只救生筏！” “分条船过去，把救生筏上的人控制住，不要走丢重要人物！特别是那个浅间静水！秃子保持火力压制，掩护我们，其他兄弟，带上武器和我接舷！” “大哥，是登船！我们这么小的船，接不了舷。” “踏马的，我是大哥还是你是？给我冲！” 不二意志号的水炮被压制住了。 而大船上仍有人在抛缆绳，海盗们已经一个个顺利登上甲板。 一艘与其说是快艇，不如说是简陋渔船朝着浅间三人所在的救生筏驶来，几个呼吸间，快艇已经和相向而行的救生筏打了照面。 “玛德出师不利，先是被一条从天而降的超大鲨鱼带走一位兄弟，现在又被派来捡芝麻，新来的人不是人是吧？你们几个，去看看救生筏上面是哪些人，打枪的不要！” 渔船上，手里还拿着夜视望远镜的小头目骂骂咧咧的，催促手下去救生筏确认肉票。 自己这艘破渔船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同时一沉。 紧接着几声惨叫，几个呼吸间，船上还站着的，就只有小头目一人了。 小头目心中一紧，什么回事！ 渔船里的吊灯还在摇晃着，他能够确认，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任何生物上船，但是，兄弟们却一个一个的，被未知的力量击倒。 撞上水鬼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小头目也进入了待机状态。 浅间把歹徒都挨个绑起来，绳艺不精的他，绑的都是死结。 又在渔船上找到了干燥的毛毯，给有马和女孩披上。 将渔船和救生筏系在一起后，浅间试开了一下渔船，迅速找到窍门，驾驶着渔船朝最大的那艘快艇开去。 至于大船上的海盗？ 有那个人在，浅间并不担心。 感受着开挂期间的超然感，浅间眼神锁定了半公里的那艘海盗船。 玩海贼王是吧？ 马上给对面的船长喂好果子吃。 困了，先就写这么多吧。 有问题明天再细改吧 (本章完) 95.5. 东京湾游轮行 与 白色幻影 不二意志号的广播不断重复着，让学生待在各自的房间内，紧闭好门窗，不要外出活动的通知。 但船上的水炮已经停止攻击。 拿着枪械的暴徒们，很快控制住了1f-6f的大部份区域，并将被控制住的人往5f和6f的两个宴会厅驱赶。 比起下层甲板区的几个开放型公共空间，只有两个门的宴会厅，成为了集中人质的最好地点。 部分海盗拿到了万能钥匙，从下往上地毯式地搜索着英和的学生，将他们逃生路线锁死，悠哉地闯入学生们的房间，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带到一号宴会厅。 而船上的工作人员们，被赶到了5f的二号宴会厅集合。 ktv的几人，除了去找船长的近卫和卫宫，其他人都在1f甲板帮忙时被抓住了。 二见、不死川、二条、深泽几个女孩，和其他女孩集中在宴会厅的主舞台前。 泷岛笑嘻嘻地走到英和男性人质的集中区，抱头蹲坐起来。 观察了在场10个看起来只是一般水准的绑匪，并记住他们的各自站位后，泷岛对着旁边一年a班的堀北低声问道。 “看见浅间同学没？” “没有啊浅间那家伙，说不定被这些恐怖分子当做商业区的人偶模特，直接放过了吧” “不起眼的优势吗” “是啊，这时我才开始嫉恨自己英俊的容貌，如果平凡一点.” 泷岛没有理会堀北，环顾身边一圈，没有发现浅间。 那么，自己什么时候出手呢？ “船长，这群海盗已经攻上来了！” “局势不容乐观，我们船上有内鬼，海盗对我们的船结构很熟悉。下层的老师、学生们和船员们都被控制住，安保被击溃.近卫大小姐，现在能做抵抗的，只有我们了。” 9f驾驶甲板上的船长室，30多个学生和20多个海员，还有10个各家族固定的私人保镖，集中在会议接待厅讨论着对策。 留着花白络腮胡的中年船长从船长室走过来，向刚刚发言的大副问道， “落水的学生找到没？” “发现了，他们得救了，但是，他们也被那群海盗劫持了。” “发出去的救援信息有回复吗？” “海上保安厅回复，大概也得6个小时到，他们让我们以保证人身安全为主.不要做直接抵抗。” 船长沉默了。 “让我们把命运，交给这些亡命之徒吗？” 龙造寺启蛰站出来， “我们需要一个和对方沟通的契机。如果这群海盗只是要钱的话，我下去和他们来交涉吧。” “龙造寺大人！不可！” “龙造寺君，没有必要这么做，要交涉我们一起下去交涉。” “真是服了，你们这是送羊入虎口吗？” “抵抗就会流血，海盗只是要钱，有什么比大家的性命更重要的呢？” “用无线电和他们交涉吧。” “笨蛋，海盗船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暴露位置的设备？” “近卫大小姐，您怎么看？” 近卫千代思索着，这场闹剧，她并不是不知情，但是她完全不在意。 有人想以绑架英和这些日本贵族的新生代，来打击英和背后的藤原，还有她近卫千代，但是，这何尝不是断去敌人在近卫家一臂的最好时机吗？ 郑伯克段于鄢，不就是引蛇出洞吗？ 证据已经收集了不少，此事一过，她近卫千代便能直捣黄龙，一锤定音。 父亲实在是太软弱了。 如若不是家主收束分家的水平太差了，近卫家也不会出现吃里扒外的东西。 策划绑架、联络警视厅最近的心腹大患【路飞】，惹下众怒的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近卫千代准备举起大义之旗，通过对他们的斩草除根，重新恢复一部分实力。 浅间静水，你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海盗？在【小丑】面前，和玩具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扮演着【白色浅间静水】的【小丑】。 近卫千代冷然一笑，目中无人，淡淡道， “等。无需多虑，静观其变。” 在场众人，包括船长看到近卫家的大小姐如此淡定，他们内心的焦急也被平复下来。 “如果只是等待海上保安厅，不是一切都晚了吗？” 卫宫白向船长和几位八寺院家的少爷小姐们鞠了一躬，帮近卫回答道， “如果海盗是为了赎金，那么他们眼中真正有价值的，正是各位大人们。只要我们坚守上层，他们势必不愿离去。如果全部束手就擒，反而利于海盗们快速转移人质。” “就这么等下去吗？其他人的安危.” “那么我们抵抗的越坚决，下层的人就会越安全。” “他们拿其他人的性命，威胁我们投降，我们又该如何抉择呢？” 近卫示意，让卫宫白将一把藏在鞘里的名刀递到自己手里。 穿着白色礼服的英和女王，用拇指抹了抹剑格，说道， “没关系，等，一切责任，我会承担。” 这位看起来聪明又冷酷、风轻云淡为所有人作出选择的近卫家嫡女，表情在众人的注视下依然笃定。 无论是心地良善心怀责任之人，还是事不关己只想保全自身的人，看到此景，都不再说话。 最大的那艘海盗船上，在【路飞】手底下有番号的海贼队长，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在流汗，比白天无人岛上在大太阳下打排球还要多得多的汗。 他背靠着驾驶室的控制台，警惕地看向前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在3分钟前，对讲机里频频捷讯，计划稳步推进。 他们还在快乐地畅想着怎么挥霍即将到手的巨款。 可是现在，在马六甲、孟加拉湾都曾做过几单生意，被尊称为“血色拉菲”的他，沉默了。 这是他此生都未曾体验的恐惧。 白色的残影，不断闪烁。 一个阴冷的声音，像耳语一般，在喋喋不休。 而每听到一句话，他们的船上就会有人遭受厄运。 “ifyoucanseeme，you''realreadydead。如果你能看见我，你已经死了。” 整个【海贼王】团伙里，枪法第二好的家伙，ak被扭成麻花，两只手臂也被扭成麻花。 “heh-ho，youdidn''tseethaing。呵呵，你没机会看到未来了。” 整条船上，体格最魁梧的人口吐白沫，重重倒地。 “stealthmakeswealth。偷偷摸摸才能价值连城。” 七八个人像破布一样搭在地板上。 “thenightcreepsin，andsodoi。夜晚在变幻，我也一样。” 这个声音忽然就在耳边响起。 海贼头目发了疯地大叫，向着四周胡乱挥拳。 但是他除了空气，什么都没碰到. 直到腹部像被rpg的炮弹集中一样凹陷，跪倒在地不停干呕的他，头发被一只手抓起。 “当我们选择了一种命运，就必须面对这种命运内含的痛苦。我听说，海盗唯一能够采用的生存方式，就是背叛其他海盗。那么，我们来聊一聊吧。” 海贼队长终于看清了白色残影的主人——一个俊美到不像人类的.裸体男性？？？ 刚刚那拳太重了.大概是出现幻觉了吗？ 人类和人类之间的差异确实很大，对待已经不配称为人的海盗而言， 没有什么刑讯技巧的浅间，只通过掰断7根手指头，就知道了这批海盗袭击游轮的前因后果。 得到关键词：东京屈指可数的大贵族游轮安排了内应.绑架浅间静水 搞半天，是我惹的祸？ 第一嫌疑人快速锁定。 近卫千代，你把所有人的安危不当回事，只想暴露我能力的试探行为，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此刻已经多次开挂，并拥有着超人体魄的【shadow】，比东京湾的【joker】要平静自信得多。 浅间这回，没有因为恐惧而制造杀孽，也忍住了扭断近卫千代脖子，或者杀死近卫千代并嫁祸给海盗的冲动。 但是，惩戒必须执行。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35：28。】 船上还有30多个海盗，抓紧时间，一口气解决吧。 浅间把对讲机踢到海贼头目身前， “和他们说，计划有变，撤回上层的人手，重要目标在1f甲板泳池区出现，集中火力拿下。两块人质区各留一点人就够。” “手手.” 海贼队长示意自己不仅双臂脱臼，还有7根指头断了，用不了对讲机。 浅间耐心地蹲下来，帮他按下对讲机按钮。 海贼队长和浅间对视了半秒不到，从心地选择了背叛船上的所有海贼。 顺手把周边几条船守船的海盗全部制服之后，浅间再次确认了一次有马吉彦的状态。 也没发烧，就让他睡着吧。 浅间化作暗影，向不二意志号游去。 蹲在一号宴会厅正中央位置的泷岛哲也，盯着几位海盗走出宴会厅。 看守的人数减少了。 是大老师出招了吗？ 之前在甲板上看到海盗大概有不下40个，这样大张旗鼓地吸引火力，不愧是大老师。 海盗很不专业，人质连手都不绑，但是他们手中拿着的卡拉什尼科夫可不是闹着玩的。 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开一枪的机会。 泷岛朝二条玲奈的方向看去，几秒钟后，二条感应到目光，朝泷岛看来。 【大哭.大哭大闹】 泷岛用唇语向二条传递着信息。 二条瞬间心领神会，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更扯着b班一位看起来像辣妹的女孩，疯狂殴打着。 得.那位女孩2个月前和自己表白过.玲奈大小姐可真是 趁着四个充当看守的海盗注意力都被二条吸引住后。 泷岛猛地爆发，向宴会厅的灯光开关处冲刺。 砰！ 6f的一号宴会厅一下子陷入了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暗。 提前闭上眼睛几秒的泷岛，睁开了此刻流光溢彩的眼睛， 狩猎开始！ 宴会厅里一阵骚乱，其间伴随着几声惨叫，和女孩子的哭声。 即便看不到东西，不死川理世明白机会难得，此刻的骚乱极可能出现踩踏事故，她保持着蹲姿大喊着， “大家请保持冷静！一定是海上保安厅的人来救我们了！请大家耐心等待救援。” 泷岛并住食指和中指，对着守卫的耳前几厘米处横指点打，力求一击制敌。 花了不到1分钟点晕所有守卫后，泷岛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蹲下，推着堀北说道， “是哪位帅哥在挤我啊！？我差点被挤扁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老师组趁机发难，控制住了已经不需要控制的几名海盗。 宴会厅局势翻盘，近300人在老师组的指挥下恢复秩序，并把东西两处大门用桌椅重物进行封锁。 3年d班的梶浦老师联系了船长室，船长室的所有人一阵欢呼！ “近卫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进攻上层的海盗被我们击退，而海盗的守备力量减少sp们去二号宴会厅吧，我们这里暂时安全。” “那我们呢？我们一起去？” “等。” 1f甲板上的战斗结束的比想象中快。 白花花的浅间，在白天水上平衡赛的地点，再次进行了盛大演出，可惜这次没有什么观众。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按照记忆，凹了几个八部金刚功的姿势。 这就是幻想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距吗？ 闭上嘴巴，完全隐身的浅间静水，就是黑夜的死神。 用大概百分之一的力道，都能直接把人摔晕。 检查了一下被摔得最狠的海盗的伤势，还好，只是摔断了鼻子。 将枪械丢进大海，浅间像数星星一样数着躺在地上七歪八扭的海盗们。 1、2、3、431个，还有8个，在两个宴会厅里。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25：24。】 算了，就交给泷岛他们吧。 浅间决定先把自己的手机和衣服裤子找回来。 所有的海盗都被控制住。 但是除了近卫和泷岛，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似乎有十几个海盗半身不遂了，花了一番力气才把他们集中到一起。 大家只知道，英和女王近卫家的大小姐近卫千代，组织了这场成功的反击战。 大家也好奇地打量着穿着黑超装备的sp们，哪些人是近卫家私人保镖呢？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马吉彦和女孩都醒了，有马成为了敢在深夜大平洋救助落水女同学的英雄。 今夜的不二意志号上，在无其他人，比这对在舞池中献舞的金童玉女更令人心驰神往。 离海上安保厅的人到达还有4个小时，由船长、英和学院教师组以及英和学生会讨论的结果也公布出来——本次游轮行将继续下去，此时的不二意志号，正在往距离不到100公里的八丈岛行进。 而作为今夜的明星，近卫千代没有在宴会厅逗留，而是来到了【c6-016】房间门前。 敲门。 门被打开。 甫一进门，近卫便被扇了一巴掌。 不过没有东京湾的那次重。 可脸颊被一只像鱼一样冰冷的手拿捏住， 近卫不自觉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再伪装的男人，这个像捏柿子一样捏自己脸的男人，这个把50多个海盗砍瓜切菜般料理掉的男人。 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杀意迫临。 冰冷的俯视。 这个男人明明邪恶至极，却扮演正义之士上瘾。 近卫千代想起了一句话， 【枪响了，你看见是谁开的枪吗，我看不清，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他在阳光下。】 望着这道白色的幻影，她忍不住笑了。 东京湾那夜见过的俊美容颜再次出现，近卫不是那种会被男色迷住的肤浅之人，但是她确实在享受观赏这张脸的舒适感。 她觉得很有可能是这张会发光的脸，让【小丑】产生了扮演光明的冲动。 “是你干的吗？近卫。”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毕竟，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会。” 近卫对抗情绪被打断了。 “为什么？” “仔细想了下，你没钱，但他们收了3000万定金。” “.学生会的500亿，我随时取用。” “另外，我觉得啊，利益动物，也不代表不会做点好事。” “说不定我就是想收获今晚的这份人望呢？” “相比被人理解，更讨厌被人看穿吗？你们家不是铁桶一块吧？” “你，相比做坏蛋，更喜欢做伪君子吗？” 【状态及技能持续时间倒计时——00:00：15。】 浅间看着近卫，忽然失去了继续惩戒的兴致。 “keeptellingyourselfthat。你就这么认为吧。可以了，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近卫千代静静看着浅间静水，并没有挪步的意思。 直到，看见那冰冷的杀意、凌然的气势、俊美的面容，像潮水退去，像被黑洞吞噬般消失于浅间静水体内。 又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脸。 近卫冷笑道， “那么，再见，伪君子。” 她转身，内心里想要掌控、想要探求、想要报复的复杂情感交织一处，愈发浓烈。 6月清晨5点，天开始蒙蒙亮。 浅间起了一个早床。 浑身酸痛，剧痛，实在是睡不着了。 但是精神还算不错。 浅间也没洗漱，直接拉开阳台的门，感受着西太平洋清晨5点的海风。 微温。 但是吹起来很舒服。 浅间把桌子旁的椅子搬到了阳台上，坐着像远方眺望。 本来朝东的阳台，因为不二意志号的航线改变，现在朝南了。 不知是谁说的——看太平洋，要选在夏天。 确实不算错。 在夏天，太平洋的蓝和天空一样纯粹、干净、无限。 天空的湛蓝、碧蓝、月蓝、孔雀蓝；大海的群青、靛蓝、京蓝、钢蓝，组成了地球最美的蓝色博物馆。 西太平洋海面的波浪如绸缎顺滑，一片蓝色的平铺开来，海平线如同裁缝大师，将上下两片不同蓝色的绸缎完美缝合在一起。 此刻，湛蓝与群青分野天地。 但南方偏东，太阳已经露出了头，给两片蓝色间，加上了橘色的渐变。 真漂亮啊。 在无垠的自然里，感受着个人的渺小、寂寞和自在。 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先锋——卡斯帕尔·大卫·弗雷德里希曾经说过： 【为了全力思考并感受自然，我必须独处。】 浅间伸了个懒腰。 唉，底牌又没了，接下来两天挺难熬的。 但是昨天开一次挂办了两件事，也不算亏。 敲门声响起。 浅间打开了门，是二见啊。 昨天手机没电了，也懒得开机，早上看到一堆消息。 “不好意思，昨天手机没电了。” 二见像见鬼一样，瞪大着眼睛， “.静水君.你的头发” “嗯？” 浅间朝卫生间的镜子看了一眼。 怎么头发全变花白了？(本章完) 才搞完事，今天目测超级晚更，老板们早点睡 “你是虎将？”众神之王惊呼，他从林琅天的拳法中认出林琅天的身份，华夏虎将。众神之王知道华夏虎将是林泽天，但眼前之人并不是林泽天，他是谁？他们又是谁？众神之王疑惑重重。 这种卷轴是人皇采天下气运所制，只有一些重要的家族才会受到如此待遇，显然白家就是属于这样的家族的，沐浴这赐福的金光之后，人的气运或许就会因此转变的更好，所以对于每个家族来说这也是一种非常实质性的奖励。 是不能提还是不便提？又或者说是不愿意提？难不成与我一样也是一桩悲惨闹剧？ 一想到秦老他们这些原本并不求人的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找关系什么的，他的心中便是一阵的感动。 他托寺中僧众照看无辜遭受牵连的百姓与老禅师法身佛体，在青魔手的陪同下，走了十里大雪山路，走到鸡鸣村前。 紧接着，那如落叶需归根的枯枝便被无数的铁蹄湮没，踏成粉末，终与厚厚的白雪混在了一起。 刚才他一直没有想到叶修这个近期竖起的敌人，但刚才梁天华提到叶修的一刻，他的脑海里却是骤然一下把这次的事情和叶修联系了起来，而且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性极大。 它们游动着圆滚滚的身躯，瞳孔中映出地面上的景色和人物，嘴尖处吐出分叉的蛇信，似乎正在搜寻它们的猎物。 “麻烦你不要用侵略者三个字形容我们评议院，如果你认为政府权力不够，再给你一个理由，弱肉强食”邢志河淡淡道。 冷爽出了门，便如那脱缰的野马一般，去酒吧呼朋好友喝酒狂欢。 吐天一击得毛没有半点兴奋和喜悦，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旬的。仿佛杀死曹德纯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绿菊和黄英跟在燕然身边久了，自然了解萧无忌的为人，听他这样一说，直接忍俊不禁，低头暗笑。 只要联系到司徒皇，就能看见那个幕后的人，就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他要替彩霓报仇！不会让妹妹就这样白白牺牲。 顾北言嘴角勾起弧度，缓缓站起来，他比苏纪年还高了一两公分，俯视着他。 “哈？”食蜂操祈看着朝着婚后光子走去的月喉咙之中出现了一丝不敢置信的声音。 大哈跟着她吃香喝辣，就过去了短短两天的时间，上个月给它定做的礼服就已经穿不下了。 突然间梁紫嫣很想哭起来了，自己作为寒香的母亲也太不称职了一点了吧，怎么老是将寒香给弄丢了，不知道寒香的心里面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了？ “真是可惜呢，因为这个身体还有价值，不能够给你，不然的话，你应该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吧。”艾莉亚抬起了头对着月说道，月则是微微一笑，不做回到。 月这个时候自然是听不大她们的惊呼了，但是即便是听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只是两个玩物而已，等自己什么时候不想要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震惊的发现，在这些观众之中，竟然有很多都是三四十级的土豪级用户，有些用户的等级甚至超过了五十级。 熊‘玉’不再说话，他看着曹阳笑了笑，曹阳冷哼一声立刻举剑刺向熊‘玉’，这一剑的角度极其刁钻，这一剑刺的并不是熊‘玉’的上半身，这一剑刺的位置居然熊‘玉’的左‘腿’。 破军，天狼，七杀三星君主杀戮，平时都在边境杀戮域外天魔，护住天界不灭！乃是紫薇大帝手下最为精锐的高手。这一下子就来了二个。而且，连北斗星君，南斗星君都派来了。 秦若莹抬头看着楚歌，双眸中既有如水柔情，还带着那么点俏皮和狡黠，以及如星星之火般期待的火焰，而这星星之火，欲要燎原。 之所以想打发走这人而留下另外那人，并不是林拓喜欢笨人，实在是走掉那人的衣服更加合身呀。 在这件事情上，各方似乎已经形成了默契，换而言之，便是容忍做出一些不人道的非常举动。 “别追！”牛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已经晚了，昏暗的火光下，只能看到黑暗中几道灵蛇般的索影扫过，两个卫兵顿时被打翻在地，然后石索盘绕，两人惨叫着便被拖入黑暗，只余下声音，不断在甬道中回荡。 为了打点这些，他可是费了老大力气，但架不住有人喜欢不按规则出牌，将他的算盘打乱。 借着这个由头，无数类似的脑洞消息铺天盖地蔓延了整个虚拟网络。 当神识把周围所有事物的脉络都摸透的话，就会感觉，四周的一切，哪怕是一阵风一滴雨，在你意识之中，都仿佛是慢了下来，很慢很慢。 “唉，你要是也像我这样在河边风吹日晒，起早贪黑二十年今天也会变成这种模样。”老板惨然一笑。 白海狮先是茫然，然后立刻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五大至宝，说道。 所以，游子诗从踏上星路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很忍让，很收敛，一直压抑着自己，只要不是对方逼到自己无路可走，就会控制自己，不想去失控。 自然而然的，红焰升腾，火光吞噬黑暗，唐泽明显感觉到，整个技能树分支，所有的石板都在摇晃颤抖。 96.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各怀心思 海盗风波已经平息， 和老师们做完状态确认的二见，从宴会厅走出来才发觉，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能看到浅间，她的心中有些焦急。 之前御行院君说静水君去找医生了。 他大概率是在找医生的时候，和船员一起被控制在了二号宴会厅. 据说二号厅私人保镳和海盗对峙不久就展开了枪战，有不少人被流弹击伤。 二见一路小跑，到不二意志号的医务室询问医生，却得到并没有见过浅间静水的回复。 静水君到底去哪了呢？ 发信息和打电话也不回，静水君现在还好吗？ 总不会，掉进海里了吧 二见决定去浅间的房间看看，毕竟也有一种可能——他还在房间熟睡，被海盗们忽略了也说不定。 刚刚拐到【6011-6020】这一节走廊，却看到一个完全没预料到的人。 理应在宴会厅，或者最顶层套房的近卫千代，正从6f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她的脸颊红红的，有种和平时冰冷感觉完全不同的魅惑感。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二见瞬间感受到了刺痛，她不禁垂下眼帘，避开眼神的继续对视。 近卫千代轻蔑地看着二见月海，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向二见低语道， “呵尽会浇灌这些藤蔓植物。” 二见感觉近卫并不是在和她打招呼或者说话，但是，这句冰冷且带着恶意的话又偏偏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就是静水君所说的，【咬过人的毒蛇】吗？ 其实，在浅间对她说，他不喜欢近卫千代之后，二见月海就一直觉得，近卫家的大小姐，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矛盾气质，冰冷而炙热，危险而纯洁。 如果二见听过雅克·马里坦的那句【撒旦是纯洁的】就会明白，纯洁和危险并不矛盾——纯洁，也就是说没有混杂其他成分，纯粹的黑色，毫不留情的冷酷，都是一种纯洁的表现。 尽管近卫没有停留，没有再注视她。 二见还是像被猛兽盯住的小动物，没有移动，也没有抬眼，静静等待着近卫的离去。 她感受到，近卫同学，有着可怕的，让人不自在的魄力。 而且，她还对静水君有想法 ！！！ 难不成！？ 意识到什么后，二见快步走到浅间的门口，看着【6016】的门牌号，再三确认。 刚刚近卫千代，的确就是从这扇门出来的 为什么，近卫同学会从不喜欢她的静水君的房间里走出来？ 二见啊二见！你被偷家了吗！！！ 二见准备敲门，但是，她又忍住了。 想到近卫一侧脸上不寻常的潮红， 她有点害怕房间里面是没穿衣服的静水君 二见侧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近卫已经消失，时间也不早了 还是，明天和静水君确认吧。 这个晚上，嘴里念叨着“二见你实在太没用了”快100遍的二见， 失眠了。 清晨五点半，【6016】房间内， 浅间勉强从可怕的视觉冲击中抽身出来。 东京外海的水，真的这么顶吗？ 怎么把头发给漂白了？ 大概是周星驰50岁的花白程度吧？ 看浅间沉默着，二见担心地问道， “静水君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啊.这个啊.没事，正常的少年白而已。也是运气不好，之前的染发剂好像被这游轮上的洗发水洗褪色了。” “是这样吗.感觉静水君很疲惫呢.昨晚没能好好休息吗？” “是啊.毕竟发生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 浅间在行李箱找了个棒球帽戴起来，感觉二见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静水君，昨天几点钟睡下的呢？” “比较晚，大概快一点钟？” “因为海盗的事情失眠吗？” 浅间摇了摇头， “昨天不是去找医生吗？途中被抓住了，手机也掉了，后面又在船上找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也没找到半夜被学生会拿着手机敲门，要我证明我的手机是我手机。总之，最后能找到算是运气不错了。” 原来，是还手机啊二见，你过虑了！ 我懂！近卫想通过还手机事件增加好感度嘛！ 但是，她却无法正确认识到静水君是何等的无情！？ 呼~~~ 二见啊二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更相信静水君才行啊。 得到答案的二见，略显疲惫的精致小脸上，展眉露出放松的笑容。 看浅间认真把头发收束到帽子里，二见笑了起来。 “我们待会去商业区买染发剂吧，我来给静水君染发~” “这里会卖那种东西吗？” “先问问吧~我觉得一定会有的，在美妆区。” 感受着二见的注视中，那双在白天里依旧闪耀的一等星，浅间想起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如果你瞄准月亮，即使迷失，也在星辰之间。” 二见月海是相处久了，即便想刻意忽略，也会被她的余辉吸引的女孩。 “静水君，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商业街的店好像都是9点开始营业。” 浅间看手机里班级群里的今日日程计划，10点钟下船，下午1点返航，晚上8点半看横滨烟花。 对着二见点了点头。 时间并不算紧迫。 现在的很多染发产品20分钟左右就能染好，应该能赶在下船前恢复正常人的发色。 班级群忽然疯狂振动着，各种欢呼的表情包刷满手机屏幕。 原来昨天的用餐限制被取消了。 泡面偶尔吃还行，英和的少爷小姐们可遭不住顿顿吃泡面。 看着二见精神不太好，浅间提议到， “等下去喝杯咖啡吧。” “嗯嗯。” 让二见在一旁看会书，浅间在卫生间简单收拾洗漱了一下，叹了口气。 也许是心理暗示原因，在发现头发全部变得花白之后，浅间觉得，自己更加像一具空壳了。 身体轻便得就像是内脏被掏空了一样，比起精神上传来的空虚感，更多的是空虚本身，仿佛整个人变得像纸壳做的一样，一样脆弱，一样浅薄。 浅间大概确定是【临时爆发】的副作用了。 这种不讲理的，比奥特曼变身要强20倍的开挂状态，果然是有代价的。 这个系统并没有那1000条用户需知那样良善。 头发变白是身体的警告，而这个特征仅仅只是副作用的表象。 它从我身上取走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呢？ 间岛麻衣在窗外的鸟鸣声中醒来。 又做了关于静水的梦。 坐起身来，把孤独者联盟群、班级群、二见和深泽的推特都好好看了一遍。 真的好漂亮啊。 特别是静水拍摄的天空与海，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感到了诗意的存在。 真的好羡慕啊。 特别是月酱和静水分到一组，赢下水上平衡赛这件事。 大放异彩的静水，鬼话连篇的新闻部都开始说他是忍者了。 静水，其实和自己根本不是一类人吧。 在洗漱的时候，看着还带着头套的自己.还有2天就可以摘下了。 术后伤口已经结痂，脸上、胳膊上的麻痒感，说明着身体正在努力的恢复。 等完全好了，就剪一个短发吧。 走下一楼，看护阿姨将今日份的鲜花递给自己看，斑斓的满天星。 间岛感受着一股暖意。 真的，好想和静水一起乘坐游轮、一起看海、一起看烟花啊. 眼睛有点酸。 不知道是谁说过，“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过去很少流泪的间岛，发现静水悄然成为了她的泪点。 间岛麻衣告诫自己，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拿着新的卡片，上面还是写着那句话——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日份用功奖励。】 再努力一点吧，间岛麻衣！ 拿起浅间提前给她做的讲义和配套试卷，这是只专属于她的，别人接触不到的温暖。 今天，也是和昨天、和明天一样努力的一天。 波奇无聊地打开冰箱，拿出浅间为她准备的拌面酱，舀出一勺，搭在热气腾腾的面条上。 只有在阿水在的时候，才想睡懒觉。 阿水不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睡不着的。 离被浅间从行李箱里扯出来已经过了24小时。 嘶哈嘶哈—— 产生戒断反应了吗？ 呜呜呜—— 可恶的阿水，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我波奇大爷的信息！？ 波奇嗦完面，打扫完卫生，玩了一会儿项链，又百无聊赖地从浅间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杂志看。 少女趴在沙发上，柔顺的金发垂下，翘起两只雪白的脚丫，用一只脚板轻轻敲击着另一只脚的脚背。 她随意地翻页，比起看书，更像是通过翻页制造微风。 在一个多月前的杂志里看到一篇介绍随机涂抹墙面又随机擦除的装置艺术，波奇忽然跳起来，试一试这个密码！ 波奇麻溜地打开浅间的电脑，在c盘连续点开11层文件夹，找到了那个神秘的加密文件夹。 打开，弹出输入密码栏，波奇输入了【0606bochi128√e986】 “可恶啊，居然还是错的。所以说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波奇又试了试其他组合，全部提示密码错误。 看着文件夹的创建日期，是6月14日，阿水似乎被欺负的那个晚上！ 但是他身上没有伤痕，身上还有火药和血的味道。 太可疑了 被别人用鞭炮恶作剧，结果通过翻跟斗躲避，最终沐浴了霸凌者的鲜血吗？ 波奇想象不出阿水那天究竟遭遇了什么。 阿水！你的这个文件夹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波奇大爷我在意的不得了啊！ 穿着浅间的内裤加t恤的波奇，发出了烦恼的哀鸣声。 我也想去游轮行啊~ “我说理世，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吧？” 舒适的大套房里，椎名瑛美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看向欣赏着大海日出的不死川理世问道。 “风太大，我听不清哦~” 椎名瑛美跳下床，走到阳台，又问了一遍， “你是喜欢那个叫浅间的男孩吗？” “很喜欢哦~或者说，非常的钦佩。” “那种一脸呆滞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咖啡店里和两个女孩纠缠不清，在ktv还和那个近卫千代有说有笑。” 不死川的笑容更灿烂了， “所以说他其实很厉害，很受欢迎和尊敬哦~~” “那种花心的行为，你不会吃醋吗？理世？有点难理解你的爱情观了，我们之前一直认为，你是那种不会被爱情束缚的人。” “哈哈哈，你误会了哦，瑛美酱~~~他们可不是那种关系，要说的话，罗伯特君，更像是一位板着脸教育学生的老师呢~~~” “.那理世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昨天其实是只想邀请那个男孩看星星的吧。” 不死川摇了摇头，笑道， “不是哦，月酱也是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也太多了吧。” 不死川对着椎名瑛美伸出双爪，一张一合地活动着，笑道， “哼哼哼~瑛美酱也是我喜欢名单里，独一无二的收藏呢~~~我喜欢着喜欢大家的感觉，这种喜欢有着让大家都变快乐的魔法哦~” “别像个猥琐老头子啊。你对那个男孩，难道不是那种意思的喜欢吗？” 不死川抱住了椎名瑛美，让蓝发少女看不到她的表情， “并不是恋爱的关系哦~罗伯特君啊——他，是让我想触碰又收回手的人.是让我想靠近，去看清的人——仅此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理世。说多了真话，说谎话时破绽会很明显哦。” “诶——真的吗？好厉害啊，测谎姬瑛美？” “请改掉你这喜欢乱起外号的毛病！” “嘿嘿~~~” 浅间与二见两人还是去了8楼的意大利咖啡厅。 坐上了和昨天同样的位子，浅间点了一份夹着大量火腿片和培根的牛角包配一杯量大清淡的长萃意式浓缩，二见点了一份夹着水果奶油的面包配一杯拿铁。 看着二见将带把柄的白色瓷杯中的浓缩咖啡倒进装满牛奶的喇叭花状的玻璃杯中，用勺子轻轻搅拌，优雅娴静如《蒂芙尼的早餐》中的赫本。 浅间喝了一口比美式咖啡稍微浓一点点的长萃lungo。 注意到二见的双手还带着手套，不禁问道， “月海，你的手是比赛的时候受伤了吗？怎么手套里还绑着绷带？” 那是和静水君牵手超过10分钟的重要回忆的封印。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洗手了，她决定把昨天的回忆多保存一两日。 “啊，这个啊，手被蚊子咬了好多小红疱，有点难看。” 二见在浅间和间岛身边，慢慢也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撒谎。 两人吃完早餐后，到3f商业区的美妆店看了一圈，并没有染发剂，但是店员说，八丈岛上的便利店或许会有。 二见暗道可惜，她还想着，待会就能趁帮静水君染头发，好好地享受触摸他的感觉。 但是没关系，染发工作挪到下午也能接受，挪到晚上的话.更好！ 两人在不二意志号的图书馆，消磨时间直到广播发出下船通知。 两人朝窗外抬头一看，八丈岛已经近在咫尺。 万里晴空之下，八丈富士山上一片青翠。 由于是临时停靠做简单的检修和补给，英和的众人只有三个小时的自由行时间。 最多是在岛上解决一下午饭问题，但班级群也有人表示在船上待着，吃主题餐厅大将的手艺会更好。 “静水君，我们一起去探险吧~” 浅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正准备和二见说，自己就待在船上就行。 广播声又再次响起。 【滴——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全体同学下船于码头临时集合点集合。今日挑战任务为——3小时八丈岛徒步登顶挑战。前100名抵达八丈富士山顶的同学，可领取房间升舱机会，最后50名抵达同学，将受到房间降舱处罚。具体活动细则将发送至各位手机。请各位同学遵守规则，踊跃参加。】 浅间叹了一口气。 读书的时间又消失了。 他朝东京方向回望，开始羡慕起能够安安心心在家休息看书的英和月测失败组来。(本章完) 97. 东京湾游轮行 与 码头对谈 还没下船，就已经感受到烈日的灼热。 休息就好好休息，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动。 近卫千代一定是没有读过迈克尔·波特，增加经营活动就会增加管理成本。 不间断地整活，不仅让参与者感到疲惫，也会把服务团队拖垮。 跟着近卫做事的人，八成得累的像狗。 浅间又觉得找到了近卫千代在学生会里不得人心的新例证。 世界本来就是一座迷宫，何必要再建另一座呢？ 准备好驱蚊贴、创可贴、纱布、消毒喷剂、瑞士军刀、防风火机等一系列道具后，浅间和二见顶着大太阳，随着人群走下船。 谁都没有想到，一部动画电影，给一座小岛带来100亿円的生意。 有趣的是，整座岛由于老龄化和没有电影院，岛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穿着“小男孩给小女孩戴眼镜”痛衫的狂热游客，来岛上观光的原因。 这个文创和旅游业的互动经典案例，说的就是柯南m26《黑铁的鱼影》和八丈岛。 八丈岛位于东京南方海上287公里，御藏岛东南方面约75公里的海面上。岛上有东山（三原山，海拔701米）和西山（八丈富士山，海拔854米）两座活火山。 从船上可以清晰看见八丈富士山那显著的平顶。 《黑铁的鱼影》电影中的舞台八丈岛与现实中的八丈岛，在采景方面，据说做到了完美还原的程度，无论是海边，还是那对长椅，都非常完美的还原了现实中的场景，并成为了“柯哀党”们的打卡胜地。 浅间和二见两人走下船，小小的码头上人头攒动，略显拥挤。 远处一面巨大的注水刀旗上，写着“英和学院八丈岛徒步赛出发点”几个字。 学生会做了道路封闭，英和的学生需要通过身份确认，才能出发。 除了英和的学生、自由活动的不二意志号上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岛民在岸边围观着巨轮和从巨轮上下来游玩的少爷小姐们。 手机上显示的本次活动规则，出发优先级是按房间等级顺序来安排的。 这个时候，近卫千代等30多个a级房间的人已经出发。 而浅间的出发顺位是第166位，二见其实早就也可以出发了，但是她执意要和自己一起行动。 二见是属于天空的少女，此刻在海天一色的八丈岛，她和这个夏天一样明亮。 浅灰蓝色带竖纹小衬衫被很好的扎进了深蓝色的牛仔裙裤里，一条细细的带着褶皱的小羊皮双c水钻腰带，被高高地系于腰间，更加突出了二见月海细长匀称的双腿。 浅间自律地移开了目光，看向其他方向—— 码头上全是动画电影的宣传道旗，海风将宣传画布吹得摇摆抖动。 看起来当地政府已经意识到【ip运营】的重要性。 快三十年还没小学毕业男主角，半年内中了1000多根麻醉针却安然无恙的废材侦探，5个月时间里过了10多个圣诞节。 名侦探柯南动画里的无数巨大bug，在精采的剧情下被粉丝们自动忽略。 这就是名作不讲道理的地方吗？ 那些对柯南的逻辑合理性提出质疑的人，八成会被粉丝们回上“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找真实感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这么一句话吧。 然后这些人又可以拿“你们说的这句正是来自虚拟世界，你怎么当真的来用？”去反驳粉丝们。 人的思想总是在不必要的吹毛求疵中陷入内耗。 “静水君，喜欢看柯南吗？” 发型浅间盯着柯南的宣传画看，捂住宽沿遮阳帽的二见不禁问道。 “没有，只是忽然感慨时间的长短没有意义，内容才重要。所以才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之说啊。” “是啊，时间比起意义，它只是会忽长忽短的，相对的东西。” 二见月海深刻的体会过【静水时间相对论】，他在身边的时间，如露亦如电，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如苦亦如年。 她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八丈岛的空气，夏日海风习习，少女的心情被美好注得盈满。 静水君看起来，已经慢慢习惯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独处了。 虽然说也费了一会儿功夫对口供，但是，此时此刻，二见月海已经确信，她是最接近浅间的人。 排队时，有马从后面叫住了浅间。 尽管记忆略显模糊，不清楚真正救他和学姐的人是谁。但他已经确定，如果没有浅间及时喊人，他和学姐也不会安然地睡在救生筏上。 “浅间.昨天的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有马对着浅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如果你再遇到昨天那种情况，你还会这么做吗？你做决定的时候，难道没有为家里人考虑一二吗？” “他们会理解我的。事情因我而起，而问题就在我面前。如果明明有救她的机会却不行动.如果不能竭尽全力去拯救所有可拯救之人如果没有忘记自身得失去守护别人的信念，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有马和浅间站在码头边缘，海浪拍击着码头上爬着不少贝类的石柱，海风也将他们的低声对谈揉进了旗帜猎猎作响的声音中。 沉默地看着有马吉彦， “你不觉得你这种发言很中二吗？有马副会长。” “我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是天真。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是因为怀着温柔正确之心的人太少了。 “但我觉得还有希望，身体力行地改造自己能改造的每一处，就会是好的开始。当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并为之振奋时，这条路就会通往希望。”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你也是鲁迅粉丝吗？有马？ “那个前辈，你后面怎么处理的？” 有马眼神看向天与海交接处，像是在送别没入海平线的远方船只，低声道， “她决定转学了。” 看来，长得帅的人，势必会比自己更习惯拒绝和分别。 浅间回头看了一眼二见，二见张大眼睛，略歪了下小脑袋，用好奇小鹿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收回眼神，又看了一眼有马。 自己真是喜欢自找麻烦啊. 有马离开后，排队期间，一条真澄拿着本书找过来，她也是c舱的。 浅间皱了皱眉。 他们在line上有过平日不要靠近的约法三章。 一条真澄看了眼二见，说道， “浅间，《被讨厌的勇气》看完了，推荐我看这本书的你，难道没有被讨厌的勇气吗？” “有啊，请你快讨厌我，然后离我远一点吧。” 一条真澄嘴角微微勾起， “我觉得你才应该看这本书，自我的枷锁和解放。” “你不应该用你的角度看我的生活准则。而这本书的核心，是【人可以改变、世界极其简单、人人能获得幸福】。以后看书请把握真正要义。” 感受到周围视线的一条真澄，终于说出了找过来的真正目的， “还有什么书推荐吗？浅间。” “.用line说不就行了吗？” “直接告诉我吧，磨磨蹭蹭可不像你啊。” 你才认识我几天？ “《老人与海》吧。” 比较适合小学生看。 “好的，收到建议。对了，这本书就送给你了，真的建议你再读一读。毕竟，寻找勇气的改变之路上，我也希望有一个同行者。” 一条真澄把这本曾经用来驱赶八坂清一郎的《被讨厌的勇气》，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浅间手里。 没等浅间动作，一条转向二见，笑着说道， “月海，记得约定哦，四手钢琴部，下周一见。” 这个自称懦弱者，怎么还是一副娇蛮霸道的样子啊？ “罗伯特君~” 不死川这时又狠狠拍了一下浅间的后背。 “啊杀人魔不死川桑啊。” “罗伯特君原来和一条同学也很熟吗？” 浅间扬了扬手上的书， “贝斯塔曼书友会的书友。” “《被讨厌的勇气》？很有趣的书名啊~可以借我看看吗~” 浅间翻了一下书，掉出来一个书签，书签上写着“谢谢你”几个字，浅间把书签揣进裤兜口袋，把书递给了不死川。 “我倒是觉得你不用看这种书，需要看这书的，是会被【杯中风暴】击倒的人。” “是这样吗？这本书，罗伯特君看过了吧？” “嗯。” “那我也认真看看咯~要交读书笔记吗？罗伯特老师？” “随你便。” 不死川灿烂的笑容绽放，拿着书背过手，弯着腰，探向浅间，对眼前的男孩释放着青春风暴。 “嘿嘿，作为感谢，待会徒步，我们一起吧。罗伯特君登过山吗？对于登800多米高的山，我很有心得哦~” 每次不死川找静水君说话，二见都感觉她身上有一种难以明述地气场正在升腾。而这股气场，似乎能影响到静水君，让不死川可以通过拉扯达成目的。 二见认真地记忆着不死川的神情姿态还有话术。师夷长技以制夷，用虚心的态度学习对手的优点，这也是长期主义者的一大优势! 浅间望着不死川被阳光照耀得更显白皙的脸，思考着和二见两人登山，或者和二见、不死川三人登山的利弊。 影之实力者是不会和元气阳角过度接触的。如果必须和她们同行，一个两个其实没什么区别。只能选择再多加一点人，把自己隐藏在群众当中。 他回头走向后方的d级队伍，向自发聚集在一起的一年a班众问道， “三轮、堀北、羽生（堀北死党），你们要一起吗？” 堀北义正言辞地拒绝。 “抱歉，我们要保证男生组织队伍的纯洁性。” 他并不想再体验一场夫目前犯。让看眼睁睁看着比他平凡的浅间在一旁和美少女快乐互动，这比他被女孩子拒绝还要让人难受。 羽生笑着问， “浅间，到底要贷多少款才能送女孩子啊。我也想要一个可爱的女朋友啊，如果能天天穿女仆装就更好了。” “.” 堀北一拳打在羽生肩膀上， “笨蛋，你不知道你刚刚的发言会被女生讨厌的嘛？” “意思是，以后就在内心里想想就好？那不变成意淫了吗？” 三轮用中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 “思想的自由是受到法律保障的，当闷声色狼并不违法，但是意淫并不会给你带来女朋友。最重要的还是行动。” “意思是，要做猥亵的行为吗？” 喂！八丈岛上有派出所吧？快把这个危险分子抓走啊！ “浅间，你还是指导一下这两个可怜的人吧。” 另外两人不服气的抱起手。 “感觉被浅间指导是一种侮辱啊。” “三轮，谈恋爱不应该问问我堀北吗？” “好，那堀北你说说，怎样能交到对象？” “哼哼哼，像交到合适的对象，目标感是很重要的，你有目标吗？” 出人意外的，堀北的发言并不离谱。 “只要是可爱的女孩子都可以哦，年龄、性格、职业都没问题。” 又是一个黑田级的逆天男吗？谁来送一头暴龙给这个羽生啊. 堀北摇了摇头， “羽生啊，不是好兄弟我说你，只看外表，会迎来破灭的结局哦！要发现她们无关外表的，内在美的魅力，女孩才会认可你。” “那果然还是喜欢胸部大一点的女孩吧。” “我说的是内在的性格，比如三无啊、病娇啊、护夫啊这种！谁跟你说内在是衣服内的内在啊！你的关注点，要离瑟瑟的东西远一点，至少在别人看来，你是个绅士。” “心胸宽广不也是内在美吗？难道我的发言还不够绅士吗？话说，女友的存在理由，不就是可以尽情的做瑟瑟的事情吗？” 面对羽生的三连问，堀北捏着下巴沉思起来， “说的也对。” 对个鬼哦！和羽生他们抱着同种想法的男生，交不到女朋友也是正常的吧。 旁边的一到三年级的女生，都对着浅间四人露出了看垃圾桶里有害垃圾的冰冷目光。 浅间甚至能感受到，好感值一路下降的提示音。 不能再待了，浅间感觉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前，浅间低声对三轮说道， “三轮，可以的话，建议你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没问题浅间，我当然知道笨蛋是会传染的啊。但是，我也不想当电灯泡进入你的后宫团啊大老师。我还是独立成团算了。” “.”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能理解我的人吗？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无妨！ 很有精神的硬汉三岛由纪夫说过【不被理解，是我唯一的骄傲】。 不需要让人心仪的，出风头的冲动;也没有试图让人理解的，解释的欲望。 不被人理解，正是影之实力者的必要属性。 但是不被人关注同样重要。 真的要让不死川和二见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左一右陪着自己徒步了吗？ 这种青春恋爱喜剧，会杀死【配角浅间静水】的！ 不，浅间还有办法，他望向了后方人群中的一抹蓝色。 于是， 10点10分， 八丈岛的海风与晴日下， 浅间、二见、不死川和另外三名死武士乐队的成员组成的小分队，从码头出发，沿着岛上的滨海路，向八丈富士山顶走去。 (本章完) 98.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徒步之歌 与 神恩 几人的出发线路，是根据[距离最近路线]和[风景节点最多路线]这两条线路综合考虑定下来的。 这条路完美避开了小岛上的商业区，以至于浅间的染发剂只能在登上山之后的返程绕道入手了。 海边的紫外线强烈， 同行六人，除了死武士乐队的菠萝头键盘手大久保博人没有戴帽子，其他的人都戴上了遮阳道具。 乐队鼓手小柳征尔戴上了打开是一把遮阳伞的帽子，并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防晒服，整个人看起来严严实实的。据大久保说，小柳光抹防晒霜就抹了一早上，包括抹伞帽下的光头。 蓝发贝斯手椎名瑛美举着一把印着张牙舞爪涂鸦的遮阳伞，整个人看起来朋克味十足。 被一群艺术家包围的感觉很安全，浅间几乎感受不到聚焦于他身上的目光的存在。 一个人同时当5个人的背景板，对于立志成为影之实力者的浅间静水而言，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如果今天的气温再低10度，并且有缆车上山就更好了。 在这么热的天气徒步，全身依然虚弱的浅间，此时只想立刻逃进空调房里，好好补个觉。 有太阳的地方，永远缺不了阴影。 而有不死川的地方，永远都缺不了甜美而清新的笑声。 可见，不死川是比太阳更加利害的存在。 哪怕只有她一个人笑，整个场域的氛围，也会是愉悦的。 比起徒步竞赛，已经落后大部分队伍的他们，像一个纯粹的观光团体。 一旁黑色石块组成的沙滩中，星星点点的野草上，还有零星的未名小花绽放。 几个孩子们向浅间几人这边，确切地说是不死川身边涌过来。 “姐姐姐姐，你们是从东京来的吗？” “对呀~” 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女孩拉住了不死川的衣角， “东京——很厉害吗？” “哈哈哈~很厉害哦~但是海风的话，还是这里更舒服~” “那意思是，东京没有八丈厉害吗？” “各有各的厉害哦~不过如果小朋友你努力读书，来东京上大学会遇见更多厉害的人哦~” “诶——我不喜欢读书。但是，这个，姐姐，给你。” 小女孩向不死川递上了一个用小草和小花编成的小环，当戒指太大，当手环又太小的微妙尺寸。 不死川很自然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开心道， “哇~超级漂亮的花环哦~谢谢~作为感谢，姐姐给你们吹一首歌怎么样~？” “吹口哨吗？” 不死川像唤风使者一样，举起左手手臂，朝着大海方向伸开手掌，被海风吹来的一根一指宽的野草，被她轻轻捉住。 “不是，是吹叶子哦~” 话音刚落，一声如鸟鸣的高音扶摇而上，不死川吹起了高桥优的《ヤキモチ嫉妒》。 明明是恋爱主题的歌，却吹出了微风过境的悠扬。 椎名瑛美非常默契地跟着用低沉的声音，扮演低音部，配合不死川的节奏哼唱着。 小柳征尔将嘴巴“o”起来，用两只手中间三指当做鼓棒，敲击着时而鼓起，时而凹陷的脸颊，活泼悦耳的鼓点，从他的嘴巴里密集地倾泻出来。 大久保博人勾起身子，捂上嘴巴，发出了b-box的声音，一阵阵急促的声响，好像是bass和liproll等发音技巧。 椎名瑛美转身给了大久保一脚，让他不得不放弃了“电音放屁”，配合起了高音和声。 不死川一边吹草，一边给二见和浅间使眼神，让这两位也加入进来。 二见看了看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朋友们，笑着点点头，也加入了和声部。 浅间轻咳两声，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摇摇头，选择跟在后面打响指。 不少小朋友已经开始边走边跳， 原本在这些小朋友的眼里，除了那个爱笑的大姐姐，其他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 但是此刻，好像这些看起来奇怪的人，也没有那么可怕。 八丈岛海滩边的小路上， 临时组成的阿卡贝拉乐团，脚步轻快地向八丈富士山顶进发，后面跟着的小尾巴们越来越多，越拖越长，甚至更后面跟上了不少凑热闹的游客和大人。 一曲终了，不死川无缝衔接，又吹起了《骑在银龙的背上》这首歌。 作为国宝级歌手中岛美雪的经典曲目，这歌有着很高的国民度，这次不少小朋友也在椎名瑛美的带领下，开始跟着一起唱。 中午的太阳更加炫目，看样子大概快11点了，几个人还在八丈岛的西海岸公路上，领着小朋友们漫步。 经过名叫“南原千叠敷”的景点，大片火山熔岩被海水冷却形成的黑色礁石密布于海岸之上，远处是一座名为八丈小岛的活火山。 据说这里是看夕阳和星空极佳的地方，可惜几个小时后他们就要离开八丈岛了。 在伊豆群岛，这些位于富士火山带的火山岛还有很多。 作为伊东人，浅间连最近的大岛都没有去过，毕竟，乡下学校没有什么旅行经费，让学生自费去旅游也不太现实。 所以如今看这些郁郁葱葱的海中之岛，也不至于无趣。 总而言之， 这次徒步赛的最后50名，一定有浅间、二见、不死川三人的一席之地。 但看着大家都很快乐的样子，浅间没有扫兴地指出时间问题，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用两只手打着响指，为歌唱的人们打节奏。 八丈岛的汽车极少，偶尔会有一辆观光巴士驶过。 海面平静，微风徐徐，以至于阿卡贝拉乐团的歌声与吹奏声成为了小岛西海岸的主旋律。 浅间细数着乐团团长不死川理世的优点，也想起了杰夫贝索斯的成功秘诀—— 经常开怀大笑。 赢得智者（浅间静水）的尊重和孩子们的喜爱。 赢得诚恳的批评家的赏识，经得住虚伪朋友的背叛。 欣赏美的东西。 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 知道有些生命(哪怕是一个生命)因你的存在而活得更加轻松。 明白了，只要给不死川一次惨痛的背刺，日本就会诞生出一个比肩贝索斯的女性商业巨头。 二见在胸前轻轻拍着手，踱着步子轻声歌唱，遮阳帽沿和少女的青丝随风而动，仿佛所有的海风，都在围着她打转。 她朝着道路对面，一个在前方驻足盯着她瞧的小女孩招招手，那小女孩害羞地钻进了一家披萨店。 看着略显失落的二见，浅间没有忍住笑意。 结果这表情被二见大明神看了个正着。 【叮】 【获得技能：奇迹响指lv.1 技能说明：打响指成功率提高100%；音色中幅度提升，响度大幅度提升；打响指后，技能使用者运气在一定时间内小幅度提升。】 这是什么bug技能？ 浅间看着一边歌唱，一边用笑眼瞧着自己的二见大明神。 原来外挂大人越开心，技能就越强吗？ 送别岛民，死武士乐队几人收获了两背包的纪念品。 除了水果、花环、花束、贝壳、石头、玩具等，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杂物，全部被不死川一一笑纳。 不死川上上上辈子，说不定是那个进城被粉丝们掷果盈车的卫玠。 被临时征用当摄影师的浅间，在众人分别之时，面无表情地给三位女孩和小朋友们拍了几张合照。 不死川看到照片后，眼睛一亮，赏了浅间一发充满认可的排云掌，却被浅间闪避过去。 因为【翻跟斗】、【平衡】与【马戏团杂耍】这三个技能的加持，体力6敏捷6的浅间，已经可以自然地做出一些高难度的杂技动作了。 看见浅间用防备的眼神看自己，不死川露出白色的16颗牙齿，将一只眼睛闭上，举起手比了一个大拇指后，又伸出食指将手势变成一把对着浅间的手枪。 “biang~~~” 浅间忍住了捂胸装死的冲动，没有配合这位元气美少女的表演。 这时，浅间感觉蓝发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有股杀气。 没有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吧？ 正午时分，上山路上，也没有什么店家吃午饭。 几人随意吃了点饼干，喝了几口矿泉水，便继续出发。 他们都似乎将徒步赛后50名的惩罚抛诸脑后，一点赶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沉浸式地享受着这段徒步之旅。 不死川和两位死武士的男成员组成了多口漫才小队，一路上插科打诨。 这三个人在倾斜角度20°登山路上如履平地。 看二见额头上冒出微微细汗，浅间拿过了她那法兰西国旗配色的编织袋，里面至少装着2瓶水，还有小朋友们送的火山石、鹅卵石之类的礼物。 “哇，是明日叶~” 不死川发现山路旁一株株一米多高，叶片边缘带着锯齿的植物。 “哦~理世酱，八丈岛的明日叶天妇罗很出名哦~” 不死川摘下了几片叶子，检查了一下，笑着递与众人。 “明日叶又叫长寿草，叶子根茎都可以生吃哦~” 出于对不死川的相信，浅间试着尝了一口这来历不明的植物。 甘甜的感觉，微微有点苦，嚼碎吞进喉咙里，有一股如茶一样回甘的味道上浮。 “据说这种植物是徐福东渡发现的哦~吃了可以回复hp~” 不死川热情地为大家讲述着八丈岛与徐福的传说，那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八丈岛是她老家。 “旅行前做好旅行攻略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出人意外的，小柳也是一个植物学爱好者，沿路和不死川给大家讲述八丈岛上的一系列亚热带植被。 不知不觉，山路过半，而时间已经接近12点了。 【叮】 【获得技能：草药学lv.1】 目光再次挪到二见大明神的脸上。 作为大明神的唯一选民，浅间感慨着这份沉重的神恩。 走完最后一段平缓的石阶路， 后面的登山路全是没过膝盖甚至没到腰的丛生杂草，羊肠小路的野路上，布满火山灰和凹凸不平的火山石，无尽的大海与青空做背景，给人一种苍茫远古的感觉。 在这里拍照，不用什么技巧，就能拍出十足的孤独感。 浅间和二见放慢了脚步，拿起手机拍起了照片。 “麻衣酱一定会喜欢这一张的。” 浅间凑过去看，二见顺势把距离拉得过分接近。 他已经能感受到二见的呼吸了。 照片的主角是他们身后的八丈岛东山。 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不清楚间岛会不会喜欢。 浅间点点头瞬间拉开了两人距离，他只觉得，刚刚好像又被二见大明神套路了。 等到几人登上山顶时， 大部分英和的学生已经下山了，只有很少一部分还留在不远处的平牧野观景平台上赏景。 800多米高的火山山峰，整个火山口因为葱茏的植被，化作了一条被称为【钵卷路】的环形绿道，不死川说，八丈岛的居民将绕着火山口走一圈叫做【钵巡】。 三位一年a班的英和学员，在一条写着【八丈富士山顶854m】的方形石柱旁各自留了影。 发给这次游轮行的学生会活动执行委员会，得到了264、265、266这三个名次。 完完全全的吊车尾啊。 徒步赛算是告一段落。 浅间好奇地回头向山下看了看，还有哪些人才，居然能比他们还慢。 可是他的身后，再无他人。 也许哪些人早就放弃了徒步赛，正在小岛上体验悠闲假期也说不定。 临时阿卡贝拉乐团的几人在环顾四海几分钟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火山口中心的一片小湖。 不死川深深吸了一口海拔854米海岛之巅的清新空气，指向火山口中心偏北的位置， “你们知道吗？那里有一家神社，叫浅间神社哦~~” “哦~~~~浅间，是你家开的神社吗？” 照大久保的意思，那东京西南方向的浅间山也是属于我的咯？ 二见好奇问道， “是富士山的那些浅间神社吗？” “对哦，就是不知道，这个浅间神社，供奉祭祀着哪一位大明神呢？” 浅间回头看了眼二见，二见刚好也在看浅间。 椎名瑛美看向不死川，问道， “要不要一起下去，去浅间神社看看呢？” 正当不死川准备向火山口内发起冲锋时， 她、二见还有浅间的手机都振动了一下。 学生会通知游轮出发时间延迟至下午1点30分，要求所有人尽快返回不二意志号。 浅间摇了摇头，从山顶到码头直线距离2公里，实际的路程差不多6公里了。正常走至少要花一个钟头，而现在距离1点还有20分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还是下山吧。(本章完) 106. 借他人智慧 与 极尽凡人之功 近卫千代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这样见父亲了。 旁边只有近卫如宰，近卫勇那个讨厌的应声虫不在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三人。 近卫琢磨乐呵呵地拿起案几上被彩线缠绕的桧扇，在手中敲击着， “分家的那几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千代你这次做的不错。” “应有之举。” “能理解我的冷处理吗？”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对了一半。” 近卫千代不仅讨厌父亲的优柔寡断，也讨厌他故作玄虚。 “千代请问另一半，望父亲大人解惑。” “雄狮养鬃，猛禽换羽。” 对外虚张声势，徐徐祛除家族病灶吗？ 近卫并不认同，孙子吴子兵法中【不从令者诛】，才是收束分家之法。 连背叛者的情绪都要照顾，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软弱. 近卫千代微微点头，闭目不语。 “这次是浅间小哥出的手吧。” 近卫琢磨看过了录像带，浅间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那如同隐身般的杀人法，只有【小丑】才会有这等离奇的能力吧 “嗯。” 看着父亲意料之中的表情，近卫千代确定了，这次是父亲做的局。 “看来，你们关系修复得不错？” 看着女儿理所应当的点头，近卫琢磨满意地笑起来。 “马马虎虎。” “从他身上学到了些什么没？” 伪装、笼络、对人性的玩弄、捉摸不透的情绪黑色浅间静水的一些特质闪过近卫千代的脑海。 “父亲大人觉得，我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 “童话王国丹麦有一个哲人说过一句话【我们所害怕的，正是我们所渴望的】。” “千代明白了。” 近卫琢磨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暗自摇头。这丫头她不愿意示弱，不愿意多问几句，总是怀着一份与自己对抗的傲然，去钻那些牛角尖。 从小被称作万人迷，从未在公众场合露窘发怒，从不在重要场合彰瘅人物，被五摄家公认为第一君子的近卫琢磨，开始反省起自己来。 沉吟片刻，近卫家主看向自己的嫡女。 “嗯，藤原健三催我把你挪用的学生会家底还回去。你的零花钱，我解了一层权限。不要拿这些钱做多余的事，去投资你的同学吧。” “嗯。” “父亲，关于实业公司那边” “专心学业，听说还没有拿过第一吧。” “.把那个奇怪的数学老师辞掉就可以。” “强者从不在他人身上找原因。” “千代明白。”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给你机会。这次实业的文化传媒版块出了些问题，尤其是利润方面，不少人提议把实体书店的业务切掉。千代你是什么想法？” “没有不赚钱的业务，只有不会赚钱的人。” 近卫琢磨笑了起来，桧扇在手掌中敲出清脆的响声， “我给你40天的时间，如果你能借助你们学校同学的力量，让那家书店不说起死回生，至少现金流回正，并给其他书店示范新经营模式，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近卫千代惊讶地看向父亲，只见近卫琢磨摆了摆手， “我自己不可以吗？” “借助他人智慧。” “.” 近卫实在无法理解，明明自己能解决问题，却把命运交给其他人的行为。 “可以了，回去吧。” 近卫千代俯身拜了一拜，从会客厅退出来。 被人操纵的感觉非常不好，哪怕那个人是她父亲。 她内心里感受到的屈辱，五摄家这一代的废物们根本无法体会到。 借助同学的力量. 父亲，这也是你和浅间静水的合谋吗？ “如宰啊，你觉得千代这次，还会找浅间小哥吗？” “我觉得过于依赖这个人，对于千代小姐来说并不是好事。” 近卫琢磨摩挲着桧扇， “千代处理事的本事不差，但是，处理人的方式太理想化了。吝惜于沟通成本和试错成本，反而会制造更多风险。劳心者方治人，她再不在这方面动动脑筋，这棒可就难交咯我可不想到进棺材那天，近卫家的敌人多多，朋友少少。” “波奇，接一下。” 浅间朝波奇扔了一个漂流瓶形状的钥匙扣，是在不二意志号的3f商业区淘的一个纪念品，1900円，可以说是智商税一样的东西了。 瓶内是天蓝色的矿物油和一只精致的等比缩小的不二意志号模型。橡胶漂流瓶捏一捏，瓶内的星空会发出金色的光亮。据说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为瓶内的星空充能。 “哇~这个是？” “虽然只是3天2夜的游轮行，也算是旅游了，给你买个手信有问题吗？” “嘿嘿~~~纪念品的话，我觉得阿水就够了哦~~~” 波奇朝浅间扑来。 被浅间翻跟头的无敌帧给躲过去。 两人在客厅追逐了一圈，波奇惊讶地看向浅间。 “阿水，出了一趟海就学会了见闻色霸气了吗？” “姑且锻炼了一下。” “诶——阿水不是说，坦然接受自己的缺点，也不是坏事吗？” “接受缺点不代表不尝试弥补。我觉得明天开始重启晨跑锻炼了。” “好耶~~~波奇教练复工啦~~~” 少女穿着袜子上床，继续蹦跳欢呼着，对浅间的呵斥充耳不闻。 膝上35cm的短裤，转身能看到纤腰之下，一丝月牙肉露出来。 宽松的t恤亦无法遮盖的伟大的胸襟，抵御着万有引力。 金色明亮的自然发色，好似夕阳照射下的涓涓小溪，犹如200年前美国西部的流金之河。 像温泉一样水灵的明眸，仿佛被注视就会浸泡进日本箱根七汤之间。 波奇完美的各个乘区表现，复合出顶级的杀伤力。 如果在即将举行的c103漫展里走两步，至少能吸引排队时长40分钟以上的宅男列队拍照。 可惜这些伤害，在因为二见的攻势不得不增加了几层心之壁的浅间面前，翻不了什么波浪。 清理好行李，把书一一放回书架，把换下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接下来自然是烹饪时间。 浅间叫着波奇一起到厨房帮忙，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穿着围裙，身体的不协调感完全不像是一个柔道高手。 “腰系太紧了！” “那是波奇我的腰太细哦！” “感觉被勒紧的除了你的腰，还有你的脑子。” “我可不是那些脑袋能蔓延到腿上的热带蜘蛛哦~” “为什么有的人开挂获得了蜘蛛格温，有的人开挂却只能照顾金丝蜘蛛呢？” “完全听不懂阿水在说什么哦。” 浅间把a5级和牛冻了10分钟才从冰箱里拿出来。 这种稍微冻过的肉，可以方便切出更薄的牛肉片。 波奇在一边切洋葱切到眼睛不停流泪，拿刚刚剥过青椒芯的手擦了下眼睛，结果发出哀鸣。 “之前不是看我切过洋葱吗？笨蛋波奇。先把对半切开的洋葱放温水里泡一下，再切才不会辣眼睛啊。” 冲完水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波奇狡辩道， “我看阿水你一直喜欢用冰水处理食材，我哪知道你泡洋葱的是温水啊！” “等一下你来炒洋葱吧，就当做是对它们报仇。” “诶？阿水怎么这么幼稚，真正的报仇不应该是把它们都吃进肚子里吗？” 浅间忍住了敲狗头的冲动，将片好的牛肉焯水，加葱姜料酒去腥，2分钟左右捞出。 生抽、蚝油、白糖、米醋、味淋、淀粉各一勺，加半碗温水调出料汁备用。 待波奇将锅中的洋葱炒软，便将烫熟的牛肉片、调好的料汁配上一小勺盐和一勺黑胡椒加入炒锅内翻炒。 3分钟后将牛肉洋葱添入饭碗中，打上一个温泉蛋盖在饭上，撒上香葱芝麻，一个不输于吉野家和食其家的牛丼饭就弄好了。 配上黑椒汁煎t骨牛排和青椒牛肉丝，浅间家的周末全牛宴就这么完成了。 浅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灶台，波奇把饭菜端上了餐桌，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叹了口气， “呼~真是辛苦我了呢，今晚一定要大吃特吃~~~牛丼饭~牛丼饭~牛丼饭~~只要吃下阿水牌牛丼饭，嘴巴嘴巴嘴巴~就会变轻快~~~” “真希望我的牛丼饭能补脑。” “加鱼肝油应该就可以了哦~” 和波奇在一起吃饭是很难安静下来的， “呼——超好吃！阿水级的好吃！” “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来啊！为什么我只有一张嘴呢？” “每天都能吃到阿水做的美味料理才是人生啊！” 听着波奇的喋喋不休，又联想到看书安静时的波奇，浅间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由于光速比音速快，所以她们在开口前，个个都显得很聪明】。 聒噪的人很难和聪明联系在一起，聪明的人都会在旁边看笑话。 吃完饭，浅间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纾解了一部分疲惫后，对着电脑里的摄像头记录，给波奇结算了三天7000円的任务奖励金。 两人在书桌上拉扯了一会，浅间又和波奇说明了下个月零花钱的事——7月1号开始发该月的5万円月度零花钱，但如果零花钱在上半月就花完，下个月的零花钱就少1万。 得到波奇的确认后，浅间在吧台处先猛干了一罐葡萄味芬达，又端着新的一罐芬达回到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预习计划。 7月底把一年级的所有知识点掌握全，7月月测一定要取得进步！ 波奇把钱放进运动小包里，心情愉悦地在客厅地板上练起了瑜伽。 一个一字马下地，在瑜伽垫上附身看起了浅间刚买回来的杂志。 趴在地上的波奇，让一字马的平行视角出现了曲线，桃心皇后一样的卡拉彼丘被展现出来。 可惜没有观众。 浅间全身心投入进了学习之中，因为不再依赖开大的缘故，心中对于成长再无间隙。 他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曾帮助他考赢万千人的无想无念状态。 极尽平凡之功，这或许是所有小镇做题家们都必备的技能吧。 如果人们不相信学习的简单，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意识到生活是多么的复杂。 如果给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不得要领的人、蝇营狗苟爬不上去的人、兢兢业业一无所有的人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会再一次厌恶学习，特别是这些吃够了没好好学习的亏的人。 而对于浅间这等平凡之辈，学习也有着天才们体会不到的不一样的成就感。 天才可能不屑于故步自封，创造未创造之事，解答未解答之谜，才会给他们成就感。 但平凡之人不会， 哪怕是别人总结出来的常识、定论，哪怕自己根本不能推陈出新，只能死记硬背，也能给他非凡的充实感。 比如，克劳修斯的热力学定律，说明爱情关系里，只有舔狗才会不断地献出自己的温暖，直到自己完全冰冷，而这个时候，他也将获得索取爱的能力。 比如，能量守恒定律，说明一个人的爱不会凭空产生或者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他物体。如果一个人不曾被人教会爱或者传递爱，那么他本身爱人的能量极为有限。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一直专注于学以致用，将一次学习时间裂变为两份学习收获，一份是所学知识本身，另一份属于知识的恋爱理论衍生。 不知不觉间，波奇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乖乖睡觉，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55。 再看一会儿书？ 浅间伸了一个懒腰。 开大后的空虚疲惫还藏在身体里，没有完全消化。 但是此刻安静的夜晚却非常美丽。 狄更斯在《荒凉山庄》里说过， 【要延长白天的时间，最妙的方法莫过于从黑夜里偷几个钟头。】 浅间正试想着，一只上帝之手把他放到了夏季极昼期的挪威峡湾之中，以便于拥有无限的白天可以学习。 颅内忽然一阵震荡，时钟上的三根箭矢合为一处，新的一周到来了。 商店刷新！ 浅间依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看系统商店的新上架技能和物品，他怕被那些降san值的东西弄得睡不着觉。 强打起精神，又预习了一下世界史，直到时间再一次转到凌晨2点。 浅间晕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几秒钟就入睡了。 黑夜里的眼睛如期睁开， 今天阿水睡得很晚！呼吸声很沉！ 波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感谢【冬马小米是仙女吧】【爱芒果的夏天】老板们的打赏。 最近加班问题和身体问题，影响了更新时间，后面会尽量还原。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99. 东京湾游轮行 与 纤夫 与 采访 英和学生会在手机通知中表示—— 为了大概40多个问题学生，学生会和老师组已经将游轮出发时间改为下午1点30分。如果还有没能赶上游轮的人，不二意志号不会为了他们再次延期启航时间。 为了避免自己找船去横滨。 不死川鼓励着大家加快脚步。 “来玩个游戏吧~~~最后登船的人，请每个人喝水哦~” 这种游戏，一点也不平等啊，不死川！ 三个过度负重的男性成员，很快被不死川和椎名瑛美超过。 只有二见还像个天使，给落在最后面的浅间托底。 “静水君，还是让我自己背包吧。” “呼哧——嗬——嗬——不用，一个包而已。” 两人并肩走了几百米，二见看见浅间的汗水打湿了t恤，连藏住花白头发的帽子也湿了一大片，豆点大的汗从他的腮边流过，又汇聚于下巴处，不断滴落。 想了一会，她走近向哼哧哼哧喘气的浅间说道， “有些时候，不要勉强哦。不舒服的话，我们还是慢慢走过去吧~” “不用——担心，多呼吸点——新鲜——空气——也不错——嗬——。” 二见担心地又问了几句，浅间依然坚持着高频率的脚步向码头急速前行。 又走了100多米，二见故意将速度降低了很多，落在了所有人后面，浅间发现后停下了脚步。 “需要帮忙吗？” 二见摇头道， “有点走不动了。” 浅间沉默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了一条急救绳子。 一端捆住自己的腰，另一端捆住二见套着手套的手腕——主要是二见不会打固定结，捆她的腰又过于暧昧了。 于是浅间像一条狗，拖着二见继续向前走。 “嗬——快到码头，我们——再松开绳子，还是——我来——请大家喝水。” 看着浅间这么努力的样子，二见实在无法再装作体力不支。 她擦了擦前额的汗，心中暗道可惜。 劝说静水君和她一起迟到，在八丈岛过夜的计划泡汤了。 还是按原计划，在看烟花的时候展开攻略吧。 二见月海甜滋滋地看着浅间的背影，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拉力，他的意志似乎从手上的绳子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如果，这个绳子是红色的就好了。 如果，能永远这样绑在一起也不错。 静水君真厉害啊.自己的心跳声，会随着绳子传到静水君那里吗？ 她全然不知道，浅间毫无遐想。 他的心底，只一个劲地想遇到一两辆共享单车，或者旅游大巴。 直线距离2公里的路程，实际上有6公里，想要在50分钟以内完成，差不多是全程跑步的状态，更别提还有至少3公里的山路。 可以说，浅间一行人，是英和学院最后一批从八丈富士山上下来的队伍。 如果比他们还要晚下山，那就意味着必须在八丈岛过夜，或者租一条马力十足的小船追大船了。 “加油~~大概还有300米啦~~哦~~~罗伯特君，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吗？” 不死川回头，发现已经落后很远的浅间和二见两人，正保持着牵引状态，不由笑了起来。 死武士乐队的两位成年男性体力出奇的好，在不死川的建议下，浅间新增了[左右为男]的状态，被两名壮汉架着健步如飞。 有不死川在队伍前面破风，小鸟唱歌般快乐的笑声在一路连成了线。 她甚至比后面的浅间几人更引人注目。 在路人眼里，这三位各自都能独立成为一道风景线的女孩中，不死川是一抹最具打动力的色彩。这颜色并非蓝色，却能像大海一样一望无际，这颜色并非黄色，却能像太阳一般温暖明媚。 在海滩道路边一边做着小生意一边闲聊的岛民们，不自觉地将目光献给了这位来时笛声高远，去时笑声清扬的美丽少女。 她身上似乎带着魔力，能把烦恼抑郁等情绪如同那水分一般，瞬间蒸发殆尽。 人是趋利避害，寻求愉悦的动物，所以，人的目光，会带着自动导航，奔赴到不死川的脸上、身上、背影上。 浅间打心底感谢着为他分担关注的不死川，不愧是元气偶像、摇滚天王，肺活量就是不一样，一边小跑一边聊天大笑。 有专业跑者不死川理世的带领，阿卡贝拉乐团一众人在一路暴走模式下，终于赶在1点30分前登上不二意志号。 早早解开绳子的浅间，在登上甲板那一刻，只想回房间躺着。 浅间、二见、不死川的房间都降级了。 在1f甲板大厅内，学生会和浅间三人确定了降级后房间——二见的房间离浅间现在的房间很近【c6-019】，而浅间则是分到3f的【d3-006】号房。 椎名瑛美邀请不死川今晚和她睡，被不死川拒绝。 二见从大阳台到小阳台，浅间从小阳台到小窗户，但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抱怨的。如果真的想看海，图书馆的大落地窗或许比房间的阳台视野更好。 【叮】 【获得技能：竞走lv.1】 【叮】 【获得技能：位移魔术lv.1 技能说明：行走和奔跑速度上限提高10%；使用位移系技能后，短时间内速度提高10%。】 大明神啊大明神，我要拿什么贡品，来赞颂你的至善至德，致敬你的无边伟力，感谢你的神恩赐福呢？ 如果不是先有系统，后注意到二见，他甚至怀疑系统是二见大明神降下来的礼物。 但是，正视必然，平视偶然，无视想当然，也是浅间的生存哲学。 他没有过于纠结这些技能，而是领着阿卡贝拉乐团，来到和死武士乐队在船上初次见面的意大利咖啡厅，“愿赌服输”的姿态，赢得了所有人的好评。 花了1万2000円，买了6杯饮品。 大块球冰加上气泡水，把半条命都不剩的浅间从濒死线上拉了回来。 在咖啡厅短暂休息期间，听着不死川和二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浅间能持续感受到椎名瑛美不加掩饰的厌恶目光。 但无所谓，浅间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 他也很少去做讨人喜欢的事。 自从大明神赐予自己做春药点心的能力后，他连凹表情的想法都少了很多。 脑海里忽然飘过一句话【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还是要警惕傲慢啊。 过于依赖这些奇怪的能力，可能接下来就不是白头发这么简单的事了。 拿着风见前辈的企划案，新闻部一年级的实习生，正对归来的英和一年级学生做采访。 她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被很多同学簇拥的帅哥，她知道他的名字——八坂清一郎。 “你好，八坂同学，耽误片刻时间做个采访可以吗？” “当然可以。” “八坂同学觉得全校最好看的人是谁？” “就五官和气质来说，近卫千代小姐吧。” 姐姐大人吗？ 实习生坐电梯上到10f，找到了正在平板上看k线的近卫千代。 “近卫千代大人，您认识八坂清一郎吗？” “那是谁？” “他说你是全英和最好看的人。” “无聊。” 一句冰冷至极的“无聊”，差点让实习生原地升天，和摄影师一刻都不敢停留的撤退了。 没过几分钟，实习生的话筒递到了一位笑起来很温柔的女孩面前。 “你的名字是？” “深泽雪。” “你觉得全校最帅的男生是谁？” “这个采访会在学校播出吗？” 实习生点点头，虽然只在学校新闻部内部播出，但是点头应该没问题，是吧？风见前辈？ 温柔女孩笑了笑，坚定地说道， “御行院圣，绝对的第一名。” 经过几位一年a班的同学的指路，实习生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图书馆。 御行院圣正在和学校的王子大人有马吉彦在胡桃木桌子上轻声讨论着什么。 确实很帅啊！不逊色王子大人多少的帅气！ 实习生鼓起勇气向两位a班干部行了一个礼，问道， “你是御行院圣吗？” “是的，怎么了？” “你认识深泽雪吗？” “嗯。” “深泽雪说你是全校最帅的男生，你觉得呢？” 御行院同学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友好的称赞，但我觉得不是。” “1到10分的话，你会给她打几分？” “10分，深泽是位非常优秀的女孩，她人很好。” 新闻部实习生放下话筒，认真做着笔记——不止女王和王子，a班帅哥与美女多半两情相悦。 找到了新闻新素材，实习生满意地转到3f商业区寻找目标。 “你的名字是？” “堀北城。” “你觉得全校最漂亮的女生是谁？” “好难说啊，真要推一个的话，一年k班的一条真澄吧。” 数分钟后，实习生正准备对着一扇门敲2下。 门却提前从房间内打开，一位像模特一样漂亮的女孩，拿着一本贴着游轮图书馆黄色租借编条的书，从房间内走出。 她就是这个学期被表白次数最多的一条家大小姐啊，果真名不虚传！ 话说，大贵族家的大小姐们，都是这么冷的吗？ “你好，我这边是英和新闻部的，请问你是一条真澄吗？” “什么事？” “你认识堀北城吗？” “不认识。” “他说你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你怎么看？” “那是他的看法，我没什么好说的。” “一条同学觉得全校最帅气的男生是谁呢？” “没有关注过这些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一步。” “那在英和有一条同学关注的男生吗？” “.恋爱咨询部部长。” 唉？恋爱咨询部部长，好像是藤原家的小姐吧？ 据说曾经捉弄过部长大人，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记下了藤原家小姐有男装癖的可能，一条家小姐可能喜欢女孩子等几个关键要素，实习生满怀干劲，继续开展着采访。 “你好，你是柳叶将生同学吗？” “正是本人。” “你们班有3个人说你是英和最帅的男孩，你觉得呢？” 问出这句话时，实习生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柳叶同学相貌平平，却很受欢迎呢？ 难道是有什么特别吸引女孩子的特长？ 柳叶同学微微一笑， “她们是非常温柔的人，但是下次还是不要说谎了。” 实习生顿了顿，翻开风见前辈的一些建议，继续问道， “跟女孩子第一次约会的话，柳叶同学会带她去哪呢？” “嗯彩票屋吧。” 实在搞不懂柳叶同学到底哪里值得受欢迎. 抱着这样想法的实习生继续做着采访。 “龙崎君” “没空。” “没空.” “不好意思，我没空哦~” 遇到一年a班的龙崎君并被他拒绝采访后，实习生接着又连续10次被拒绝采访。 她差一点哭了出来。 幸运的是，正当她觉得应该到此为止时，在2f甲板上，她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 她认为这个人一定不会拒绝她。 因为她的好朋友特别喜欢他，还向他告白了。 即使告白失败，好朋友依然夸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你好，泷岛同学，请问你有空吗？” “办理信用卡或者推介入教的话，不需要哦~” “.临时采访啦！临时采访！有7位一年级的女生说你是全校最帅的男生，你怎么看？” “嗯，她们和玲奈大小姐一样有眼光。” 果然，泷岛同学和二条同学在交往呢。 “如果你给二条玲奈打分，10分你打几分？” “是什么原则上的评分标准呢？” “容貌、性格、才能都可以。” “十分制啊.眼光100分，性格100分，容貌100分。” “.好的谢谢。” 除了感觉他是个怪人，实在找不到哪一点，符合好朋友说的亚撒西。 当然，采访倒是非常配合就是了。 在船上兜了几圈，实习生再一次来到不二意志号上的图书馆。 “你好，是有马副会长吗？” 王子大人放下笔抬起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做英和趣味调查。” “嗯，我知道，你刚刚采访御行院时我就在旁边。你说吧。” “有23位的女生说你是全校最帅的男生，有马副会长你怎么看？” “谢谢。” “那你觉得自己是全校最帅的男生吗？” “没有关注这些。” “有马君，和你一样目前排在女生人气榜第一位的近卫千代，如果让你给她打分，1-10分你会打多少分？” “我觉得有资格评价她能打多少分的人，只有她自己。” “那单单从颜值方面打分呢？” 有马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我建议你们下次做采访，不要做这种有物化倾向的问题，不然下次学生会的社团预算，关于新闻部的那部分，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啊！抱歉！有马会长，今天负责采访的只是临时部员，我们会尽快调整的。” 二年级的摄像师赶紧向有马道歉，拉着一年级的新闻部实习生撤退。 等实习生将采访素材编辑好时。 不二意志号又回到了东京湾海域。 泡在海上的夕阳，给天幕镀了一层金色。 横滨的城市天际线，已经遥遥在望了。 不好意思，食言了。 烟花还是放明天吧，困了。再整大章明天就报废了。 总之，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108. 黑客列传 与 重新起跑 黑客，想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 除非，他遇上一个更难缠的黑客。 驹场光树小时候体弱多病，也没什么朋友，互联网成为了他认知世界的唯一窗口。 在7岁的一个夏天，在被一个垃圾游戏折磨了2天后，他发现真正有用的游戏攻略被封印在了一个会员制论坛里。想达到阅读那篇攻略的权限等级，至少要花上驹场一周时间. 如果能直接破解这个网站就好了，驹场第一次萌生想成为黑客念头。 两天后，自学了一点技术的驹场，迅速确定那个论坛的网站服务器操作系统类型和服务器的版本，用了不到1个小时，就完成了扫描端口、渗透测试、收集漏洞、破解密码hashes、拿下服务器root权限等一系列操作。 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游戏攻略。 这件事成为了驹场立志成为东京顶级黑客的契机。 11岁时，他花了1个月尝试之后，顺利进入了美军横须贺军事基地核心网络的计算机主机，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保密等级较低的文件翻了个遍。同年将雅虎、优衣库、丰田等大公司的门户也逛了个遍，分润他们的广告预算。 13岁开始专注做漏洞猎人，将精力主要聚焦于手机软件上的“0day漏洞”。有的漏洞会被其他黑客高价收购，包装成漏洞武器；有的漏洞他自己用，收集用户隐私信息，买给政敌、商业对手、敌对武装组织等相应需要它们的人。这一年，仅在印度、中东、东欧、北非、墨西哥等区域售卖隐私，驹场就赚了400万美元。 从此之后，互联网界多了一个灰帽黑客，人们称他为sliverwolf。 14岁的驹场已经是日本网络安全国家队的一员，但是也正因如此，他也比以前收敛了很多。驹场赚钱的方法转为了正经投资，但搜集别人隐私的行为，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消遣时间的第一爱好。 15岁沉溺于一些鬼畜难度的游戏，并成为了一个知名游戏类主播，这个时候的驹场，感觉到了无聊。 直到16岁，驹场听家人的建议入学英和。在这个学校，一直收集情报的自己，发现居然同年级也有个喜欢收集情报的家伙，有趣的是，这个人仅靠二手信息对一些人做的性格描摹居然惊人的精准。 驹场光树维持13年的平淡校园生活，终于好玩起来。 如果他会黑客技巧的话，一定会成为比自己更加厉害的家伙吧. 接触了1个星期后，驹场更加欣赏这个和自己一样喜欢叠马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又善于变通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了。 是的，叠马甲。 此时此刻，驹场背脊发凉，但是整个人却处在异常的兴奋中。 浅间静水，大老师，居然只是那个人的马甲吗？ 作为浅间静水头号粉丝，驹场一直在超低价为他服务，并从那些千奇百怪的恋爱策略中获得愉悦。 上周浅间来路不明的10亿资金引起了他的好奇。 到底，谁是那个冤大头呢？ 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那张黑卡的主人——这10亿，全是近卫家的钱。 但是近卫家并没有找自己麻烦，驹场知道，近卫家至少雇佣了2名水平不弱于自己的黑客。 这相当于，近卫家心甘情愿地给一个普通高中生10个亿。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驹场接着又发现了近卫家外围人员对浅间静水的大量搜索记录，以及近卫家大小姐喜欢平民告白被拒的谣言。 大老师，已经是被华族看中的赘婿候补了吗？ 怀着好奇心，围绕着近卫家-近卫千代-浅间静水的线索被驹场抽丝剥茧地整理出来——近卫家在接触【小丑】的暗网新闻，国级通缉犯【小丑】在东京出没，英和游轮上师生成功阻击海盗的离谱新闻，以及近卫千代在大老师电脑里的那些照片… 一切线索如同磁铁中的电子，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 驹场骇入了工藤会内部的论坛，调查了解了上周末江东区工藤会的一些信息。 半夜和大辉打了一通电话后， 喝下一整杯冰可乐的驹场，闭上了眼睛，所有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 难怪大老师会吸引泷岛哲也这个怪物，因为他自己，就是比泷岛要可怕百倍的怪物。 难怪不用叫泷岛就能解决百名黑道，因为他自己，才是真正的黑恶势力。 不用再和泷岛哲也确认，驹场以自己近10年的黑客经验判定，浅间静水，就是【小丑】！ 驹场兴奋地笑出声来，不仅为自己查到了可以在暗网掀起风暴的信息，更为这些蛛丝马迹所揭露出的大老师那份瞒天过海般的伪装力。 可惜，已经被我驹场光树看穿了！！！ 很难想象，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居然可以给自己倒茶谈笑风生，甚至愿意下场当僚机。 因为浅间，驹场成功的收获了爱情、友情，也学到了很多事情。 本来好感度就满值的驹场，再一次的，感受到大老师的超凡魅力。 驹场家少爷——索尼系攻略之神——黑客【银狼】， 伊东乡下的书呆子——英和恋爱咨询【大老师】——多国通缉恐怖分子【小丑】。 同样是多重身份，自己的伪装和大老师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说明大老师12岁就开始胡作非为了，而现在居然藏在日本最顶级的学校里当红娘？ 这tm才是真正的反差萌！ 所以说，让自己调查近卫千代，并不是有马吉彦的关系，而是大老师自己盯上她了吗？ 不对，不然他没有必要拒绝近卫。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强烈的好奇心激起了驹场空前的斗志。 近卫家那国家级的网络安全防卫系统，自己再试一试吧。 驹场激动地拿冰可乐漱了一下口—— 咳咳咳—— 不愧是大老师，摄影技术真好！ 得了！不能再想了，不然有种ntr好友的罪恶感。 想了想大老师那台一周被尝试入侵400多次的电脑，驹场摇了摇头。 重新浏览了一遍大老师的电脑。 电影、ted演讲或者公开课之类的学习视频、生活视频、杂志电子书、影印本古籍、各类图书pdf、读书笔记，全都是这些让人提不起劲的东西。 里面没有关于【小丑】的信息，一般黑客只会把电脑主人当作读书读魔怔的人吧。 在视频区淘了一下，总算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每天晚上装死，被那个黑道大小姐夜袭，也是大老师的恶趣味吗？ 盯着大老师唯一加密的文件夹，驹场叹了口气， 【小丑】的it技术或许是一个短板.再帮他一个忙吧。 或者说近卫家大小姐的照片，是大老师故意想让被人发现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设置每周确认码，输入后就中止发送呢？ 算了，不猜了，还是给大老师的这个加密文件夹多加几层防护吧。 近卫千代这位五摄家的贵女，虽然是自己不太喜欢的人，但他也不是那种会把别人和男友玩的情趣照主动泄露出来的人。 黑客驹场光树交叉手指，掌心向外做了个伸展动作，看了一眼屏幕上角的时间——01:33。 时间到这个点了啊。 按了一下按钮，机械臂从小冰箱又拿出一罐冰可乐，拉开拉环递到自己面前。 驹场准备在半个小时内，把恋爱咨询部的数据库整理工作收尾。 毕竟明天，不，是今天就要交付了。 看着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四宫尤纪奈，八奈见彩乃这几个名字，世纪末美少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大老师口口声声说加入恋爱咨询是为了赚钱？真是笑话。 让半泽删掉大老师的好友，果然是明智之举。 驹场光树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冰可乐。 清晨5点20，染好头发的浅间，叫醒了床上四仰八叉，露出奶白小腹的波奇。 波奇迷迷糊糊地刷完牙后，浅间丢进垃圾桶里的带着白色残余的染发剂试盒被少女看到。 波奇走出卫生间，看着一脸疲惫在厨房提前准备早午餐食材的浅间，忍不住凑了过去。 “阿水，只睡这么一点时间，没问题吗？” 浅间认真地切完番茄片，又在上面撒上了一些白糖，淡淡道， “生前何须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波奇俯身半趴在料理台边，宽领的t恤随着重力下坠，空出一片白腻甜美的风景。 “唉，阿水，有时候不要硬撑哦。我知道你不想让坏情绪影响到我，所以选择独自面对，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其实波奇我也可以替你分担的！” “…” 看浅间没有什么反应，波奇抓住了浅间揉面团的手，睁大眼睛轻声说到， “阿水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你看你愁得头发都白了，其实说出来会好很多哦，虽然波奇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我愿意听！都怪我不好，害你独自一人承受这么久，你会原谅我吗？” “如果没有睡醒，就回床继续睡吧，我一个人早锻炼也没问题。” “阿水你这个家伙，真是爱逞强！但是，这样的你，我也很欣赏哦～” 浅间停下动作，二见也就够了，为什么连波奇也开始难缠起来，居然学了这么多恶心的茶话。 “收回刚刚的话，等下还是把你送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不知道兽医懂不懂治这个。” 自从有了【马戏团杂耍】和【平衡】，浅间即使不用【翻跟头】，也能躲开波奇的大部分擒拿手了。 之所以还没坚持5分钟就被波奇用地板技压制住——主要是因为体力槽不够长的原因。（供奉大明神的神瞳在哪里收集，我现在就去！） 自己珍贵的体力，可不能随随便便浪费在和波奇拉扯对抗这种事情上。 挣扎半天，感受到巨大的力量差距之后，浅间更加坚定了要继续锻炼身体的计划。 算了，老老实实拍地求饶。 重获自由的浅间，继续备餐工作，以保证等下锻炼回来，能尽快做完料理出门。 两人走出公寓大楼时，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夏风吹拂，东京清晨的空气还不错，手机显示区域的空气指数是29。 虽然更喜欢空调与空气净化器与空气香氛制造出来的冰凉味道。 但显然，这道夏天的风，与街道未败的绣球花更配。 早锻炼的路线还是绕着芝公园跑。 波奇欢快地领在前头，即使戴着口罩遮住面容，还是会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流露出来的快乐。 跑步技能对自己的提升非常显著，过去不知道下一秒该出哪只腿的不协调感消失了，膝盖、脚踝、腰椎和脖颈的压力消失了，每一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以至于浅间终于可以抬起头享受跑步的过程。 想就一棵茂密的大树作一番思考，想就一朵白云作一番思考，想就一个精灵般的身影作一番思考，然而心中还是空空的，那种可以将全世界装进去的空。 他终于开始理解春村上春树爱上跑步，并能形成“跑步哲学”的原因了。 所有超越式的思考，必须要脱离【陷入事情】的状态，如果只是疲于应付一件事，你是绝对无法进入超然而享受的状态的。 切换听歌模式的波奇，刚跑到公园的岔路口，又被搭讪了。 这一次搭讪波奇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害羞的小伙。 波奇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摘下耳机点了点耳朵，又摊开手，表示自己是个外国人，听不懂日语。 但那个小伙也增加了肢体语言，显然还不想就此放弃。 浅间保持着正常配速，在经过两人时，淡淡地说了一句， “3amhon跟上来” 波奇眼睛像敦煌白大漠中清晨的那一弯月牙泉，紧紧跟上了浅间的脚步。 阿水跑步忽然变得厉害了很多啊！ 姿势超级标准！ 那个鼓起勇气搭讪的大学生，久久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几乎忘了挪步。 交换生吗？真羡慕刚刚那个男生啊，甚至有了嫉妒的感觉。 这个大学生忽然涌起要好好学俄语的念头。 波奇耳机虽然挂在耳朵上，但音乐播放器按下了暂停键。 少女跑到浅间旁边，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浅间。 “阿水，刚刚你是在说【我爱你】吗？” “你是听儿歌听太多导致听力受损了吗？” “那，刚刚是吃醋了吗？” “你想吃的话，等下早餐我给你多加一点。” “哼——嘴硬的阿水。” 波奇的脑子里，却是想的昨夜浅间唇上，传来的柔软温度。 “喂！不是我来领跑的吗？阿水，你等等啊！哼——让你瞧瞧波奇大爷的厉害！” 两人追逐的身影，和波奇爽朗的笑声，绕着芝公园，一圈又一圈。 感谢【上条当麻2077】老板的盟赏，感谢【星宇之月】【非实在少年】老板的月票支持。感谢大佬们的支持和指正。 这也100天了，在我眼里，它的节奏一如既往，输出水平也是稳定的，大家觉得节奏有问题，我尽量调一下吧，日常文的节奏，调来调去就那样。 希望写出有别于起点所有轻的作品。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感谢大家，可以的话，多来点推荐票。 (本章完) 109. 睡不着 与 早上好 近卫千代很少失眠， 每天睡前挥剑素振1000次，然后泡半个小时的澡，看半个小时的财经时政新闻，再做20分钟的柔软操，每天上床10分钟内能进入熟睡，睡足6个小时后自然醒，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作息规律是她保证每一天确定性的一个好习惯。 但是，睡不着。 就像无法阻止头发和指甲生长般，她无法压抑住心中生长的烦恼。 望着窗外树梢上的月钩，她觉得和那个讨厌的笑容如出一辙。 近卫家大小姐起身正坐于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对谈，父亲明显和浅间静水有所勾连。 【借助他人智慧】，总不可能是借助他吧 近卫千代并不觉得他有多聪明，只是空有强大力量的变态罢了。 心底更加抗拒的一个原因是，她讨厌浅间静水轻蔑的目光，那道比自己练习的视线要凛冽十倍的眼神，那道让自己双手捏紧、心跳加速的眼神。 她为自己的动摇感到愤怒。 她不愿意如此被动地借助浅间静水的力量，特别是在父亲近卫琢磨安排下的合作。 她能判断出这就是一场阳谋。 近卫千代可以想象到，近卫琢磨、浅间静水——这些父权代名词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折辱她的自信力和公信力。 如果堂堂近卫千代，连一个小店起死回生都要假手于人，最后还以失败告终.那么，自己养了16年的常胜之势便会功亏一篑。 比起完成父亲设置了陷阱的任务，近卫千代更关注如何把武力超出常规，做事不留痕迹的浅间静水争取过来。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他将父亲对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呢？ 卫宫白后知后觉地敲门进来问候，近卫千代挥了挥手让她退去。 浅间静水表现出来的吃软不吃硬，应该只是假象。 武力威胁pass，金钱收买pass，把柄牵制的交易pass 色诱？ 近卫冷笑起来，把姿色当武器的女人下贱至极。 想了一圈，自己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来的筹码。 近卫千代在手机上写下了“恋爱咨询”、“玩具”、“学习小组”几个字眼，又写下“东京湾-暴虐癫狂”、“天台午餐-冷静-社会主义”、“部室交易-市侩-仇富”、“御行院家聚会-缺乏耐心-合群”、“文艺社团大楼交易-扭曲-恶毒”、“游轮行-未雨绸缪-伪善”，又写了二十多个相关的词汇，中间又标注了三色的浅间静水，大部分线条指向了【黑色浅间静水】。 知己知彼这种事近卫千代当然知道，哪怕是对付有马吉彦这种小人物，她也会好好做好前调了解。 只是，自己16年来，从未像研究【黑色浅间静水】这样研究人。 近卫千代下床在书架中抽出了《孙子兵法》，思考着对策，浑然不知东方之既白。 晨跑结束，浅间家的餐桌上，两人享受着安静的早餐时光。 电视上正播着晨间新闻——日本马上要出台“外国子女在留特别许可（在特）资格”政策了，目的大概是吸引高质量的外国移民以解决高附加值劳动力减少的问题。 浅间看向了一边吃着煎蛋，一边玩赏着手上钥匙扣纪念品的波奇。这或许是一个把波奇身份合法化的机会，晚点问一下驹场儿子吧——如果通过这个政策伪造一个合法身份，会不会简单一点？ 电视新闻继续播放着国内焦点问题——因为核废水缘故，惨遭严重打击的日本渔业正在发起联合抗议活动。出席新闻发布会的相关官员认为这是一个内需问题，并呼吁全日本国民支持国产海产品消费，争取靠国内把东亚与东南亚各国的暂停进口的过剩产品消化掉，他相信仅靠一个东京都就有这样的消费力。 这位官员在最后还给出了一个暴论，华夏的消费者是没有记忆的，他声称只要同心协力挺过这一年，华夏对日本海产品的订单就会像雪花一样从海对岸飘过来，正如他们日本当年对美国疯牛病牛肉的态度一样。 想了想杜嘉班纳，蔻驰，纪梵希，阿迪达斯在中国的遭遇，浅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接下来的新闻就有意思了，由于通胀问题，电视台重点采访了东京都心6区的市民，得出大家一致同意消费降级，家庭食品消费支出下降近15%的结论。这条新闻直接打了上一条新闻里那个官员的脸，足以见电视台也开始对日本目前的一些政策不满了。 “阿水，现在经济这么差，你补课赚得都是辛苦钱，以后还是买些便宜的食材就可以了哦。只要是阿水你做的，哪怕是梅子饭团，也比晚上便利店的打折便当好吃100倍～” 波奇意外地发出了顾家的言论，虽然还是有些茶味，她最近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 但波奇说的没错，最近吃东西确实有些大手大脚了。 虽然，即使不算从近卫家获得的赔偿和即将寄回家的1000万，他的手上还有接近400万可以用。这笔钱相当于东京很多家庭顶梁柱们一年的年收入了。但自己好像从来东京开始，就逐渐丢掉了一些勤俭节约的美德。 今天给波奇做的便当，食材是昨天没用完的a5和牛，炭烧和牛与和牛金针菇卷，被盐拌芦笋、虎皮青椒、泡萝卜、糖渍番茄、炸土豆等小菜环绕着。在便利店买这种等级的便当，没有4000円是买不到的。 要是日本家庭都像浅间家这么吃，恩格尔系数直接拉满。 浅间自然不是那个能说出【生命有限，吃一顿就少一顿，每一餐都不能辜负】的汪曾祺，以后每个月的食料支出尽量控制在半封情书的程度吧。 于是浅间向波奇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要不接下来的日子，由你来出门买菜怎么样？” 波奇举起手机摇了摇， “阿水啊阿水，你实在太落伍了，现在下载一个oisix或者life之类的超市app，就可以线上买菜了哦。” 所以说节约的辛苦钱都得上缴给互联网公司吗？ 两人的早餐吃完，波奇主动将盘子叠在一起，拿到厨房水槽里清洗。 伸了个懒腰，浅间一边感慨着，自己被消费主义侵蚀了无产阶级的纯洁性，一边点开了昨夜刷新的系统商城。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格赫罗斯之眼15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后，自动绑定不可卸下；全属性+2，持有者将踏上毁灭之路；大幅度降低持有者与被观测人的运气；带恶意与生物对视超过10秒，该生物将获得【闪耀的死兆星】状态，即死几率提高50%，一周内致命意外发生率提高9999%；获得技能【末日审判】，每日可通过道具输入7种【罪孽】，当日与任何生物对视超过5秒即可发动技能，判定拥有超过3种【罪孽】的生物将被直接湮灭，该判定及效果同时作用于技能持有者；有1%概率聆听古神低语。 道具：昊天眼5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视力提高200%；感知1km范围内的敌意；勘破隐形或伪装几率提高至100%；提前5秒预知即将到来的致命伤害；获得技能【异能回溯】，即将受到致命伤害时，昊天眼将扭曲四周空间，将物品持有者的时间倒流至濒死前1个小时，生效100次后【异能回溯】技能将被锁定，不可使用。 道具：普罗维登斯之眼100点 说明：每日11点-13点财运上升，有1%几率获得100万美元，10%几率获得10万美元，50%几率获得1万美元；获得技能【残缺的冥王祝福】，提供辨别谎言能力，抵抗混乱、恐惧、躁郁等负面状态，将本道具安装于左眼即可生效。 技能：以眼还眼60点 说明：视力提高50%；当与他人对视，将眼神反弹，可造成震慑效果，每次反弹成功可小幅度增加震慑时长；免疫大部分瞳术。 称号：东京帅哥200点 特性：魅力值+2；唬弄技能+2，谎言可信度提高50%，谎言成功后小概率提高欺骗对象好感度；获得技能【自律】，小幅度增强自制力（对美色抵抗无效）；获得技能【微笑·美魅】，大概率对意志力低下女性造成魅惑效果，中概率对酩酊/迷茫/彷徨状态女性造成魅惑效果，魅惑效果：好感度+50，信任度+20，给女性温柔/专一/善良/聪明/充满男子气概的印象；称号拥有者劈腿被发现率提高600%，被柴刀率提高900%。】 这一期的商品都好贵！ 只有那个【以眼还眼】看起来不错，但是浅间没积分换。 话说，最后一个，不是【东京帅哥】，而是【东京撒谎精】吧！ 还是那句，系统商店在让人失望方面，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浅间揉了揉太阳穴，在卫生间再次确认新染的头发没有问题后， 嘱咐了波奇几句，便提着牛丼便当和点心出门，慢悠悠地朝着英和学院的方向走去。 夏风吹着染过的头发， 浅间在围墙和建筑的投影组成保护区里沉默前行。 店长喜欢雇佣漂亮女子高中生的便利店、隔三差五用小黑板手写[今日鲜花打折50%off起]的花店、还没开张但美貌老板娘已经钻进店里做准备的蛋糕店 停在电线杆上的乌鸦、街口等灯的学生、边跑边打领带赶地铁的上班族、运送家具的小卡车. 一路经过这些景致，浅间发觉，才过去短短的三个月，这条路已经走出既视感了。 为什么人类不会厌倦自己的呼吸方式、咀嚼方式、走路方式，却老是有人会厌倦相同的环境呢？浅间倒是很享受这种确定性，这种每日一直重复上演的烟火气。 要是英和的校园生活也是如此就好了。 浅间不太擅长应付突发状况，如果没有系统外挂和大明神的赐福，或许自己会被命运玩弄至死。 走进安全路段，浅间拿出手机，低头快速编辑着内容—— 给深泽雪发了几个和hermes新品风格类似的高性价比单品链接；和三轮大辅梳理了约会当天脱口秀主题相关的一些段子；和天崎春辉发了几个可以当社交货币的宽体普京剪辑视频. 恋爱咨询部新一周的支援工作稳步开展着。 和四宫尤纪奈、八奈见彩乃约好今天的咨询时间段后，浅间将手机放进兜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天再和有马对一下主线任务吧。 抄近路拐角走上坡道，这条坡度不小的路被英和的人戏称为西西弗斯之路，骑自行车走这条路的人都是勇士。 blink—— 明明太阳在自己背后，眼前居然看到一束光。 是了，自己是背光，但对面是迎着光。 如果说英和学院有一个最会利用光、沐浴光的人，那只会是她。 戴着红色鸭舌帽的不死川理世迎面走来。 “呀嚯~~~罗伯特君~~~今天好早哇~~~” 问题是，元气偶像今天的行走路线，和学校方向背道而驰了啊。 “不死川桑，今天你是准备逃学吗？” “哈哈哈，我忘了吃早餐，准备去街口便利店买个三明治呢~~~这不，更好的早餐已经送上门来了吗~~~” 不死川笑嘻嘻地朝浅间手里提着的装点心的袋子出手。 浅间一个旋转闪避，躲开了强盗之手。 “不死川桑，你是不是要先付钱呢？” “哎呀呀，罗伯特小气君，我可是听小月说了，点心是恋爱咨询部的员工福利哦！作为老板，不给员工发福利，是赤裸裸地剥削哦！” “日本是资本主义社会，谢谢，剥削是合法的。” 不死川顿了顿，突然爆发捉住了浅间的胳膊， “呐，罗伯特君，有兴趣把这制度改一改吗？” 浅间戴上□□□之星，说道， “没听过给自己脖子上套绞绳的资本家。” “哈哈哈~~~这种人还是有的，路易十六不是改良了断头台，结果自己不就成为了不能写差评的试用者吗?” “如果说想我去死，不死川桑可以直说。” “我相信如果是罗伯特君的话，事情可以变得好起来哦~” “抱歉，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向天举起叛逆之剑之类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不死川盯着浅间面无表情的侧脸，笑道， “【一个人嘴上否定，行动起来好像心里又在肯定】。罗伯特君知道这是哪本书里说的吧。” “不知道。” 是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 英雄主义和二见大明神的爱一样沉重，与世界的争斗是一种既空虚又永无止尽的行为。 不死川这家伙，果然有着非常反动的想法。 浅间加快了脚步，和不死川一前一后，走进校门，经过清晨的操场。 操场跑道上除了田径队，还有两个穿校服的身影——黑田和身后的庞然大物武田一同奔跑，有着“你被我追到，就让我嘿嘿嘿”的既视感。 收回目光，浅间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一大早也要有部活的，不应该只有运动社团吗？” 不死川俏脸靠近，向浅间问道。 “打扫卫生，整理资料，还有把点心放进冰箱新部员不死川替我代劳怎么样？” 不死川忽然如二见一样向自己的脸凑近，浅间侧身后仰躲避。 再看向不死川，少女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盒点心。 不死川得意地朝着浅间摇了摇点心盒， “我觉得呢，罗伯特君一定知道刚刚那句口是心非句子的出处~” “我觉得呢，不死川部员或许应该听部长的话，而不是像一个强盗侵占公共财产。” “【生活，恰恰是不顺从】，不是吗？” 不死川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仿佛光束从心间射过一样。麻烦了，浅间的自我意识又开始过剩了。 告别不死川，浅间继续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料理的buff是不能关闭的只能用顺其自然欺骗自己了吗？ 浅间走到恋爱咨询部的门口，楞了楞—— 门已经被打开了。 部长椅上， 危险而冰冷的家伙，正坐在那里，与他对视着。 “伪君子，早上好。” 开大仍在cd中的浅间，此刻前所未有的想立马获得25积分，把【以眼还眼】技能拿到手。 感谢大家的支持。 再次说明（心累，我在6月份就在群里说过），近卫千代是第一卷女主角，但浅间静水是男配角。部分玻璃心的近卫党，和你们说句道歉，别折磨自己了，把这书弃了吧。近卫也是孤高的。让我安心把故事写完。 (本章完) 100. 东京湾游轮行 与 表演 与 烟火 洗完澡正准备出门的浅间，听见敲门声，二见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用一等星的目光，瞧着自己。 少女头发用冰蓝色的渐变发带扎起，穿着印着白色太阳花的浅蓝色碎花浴衣，提着一只日式手挽包的手上，还拿着那个之前在二见家做料理时见过的粉色兔子风扇。 一身清爽的打扮，让二见月海一如崭新空调吹出的凉风，沁人心脾。 看到男孩刘海垂至颧骨的半湿中长碎发，以及一脸仍未恢复的倦容。二见调皮地拿小风扇朝浅间的脸上吹去。 双重凉风抚脸，浅间站在二见身前，他想起了小时候老爸带他去见识圆形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二见似乎要将自己和清凉、夏天几个字眼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固定的符号，烙印在浅间的脑海中。 今天晚上有庙会、音乐表演还有烟火大会。浅间本来是打算在房间里看书的。毕竟二见大明神这两天的攻势过于猛烈，他害怕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下午登船后，不死川以浅间朋友的身份，邀请他来看她的演出。 这个请求被浅间答应了。 同时不死川也邀请了摇滚爱好者二见。 “静水君，在看理世表演前，我们逛一逛轮上庙会吧。” 于是，在看表演前一起逛庙会吃晚饭，也变成了两个受邀人顺水推舟、顺理成章的行程。 每层甲板似乎都被工作人员装饰了一番， 整个不二意志号，化作了飘在海面上的浮岛庙会。 在如织的人群中穿梭，二见身边两拳距离之外的浅间静水，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每一个摊位，计算着这次庙会大致的成本。 学生会真有钱啊，看着工作人员无缝扮演着庙会摊位的经营者。 浅间一时间想起了在宫里办市集，要求全员cosy的明武宗。 果然，玩还是有钱人会玩啊。 大阪烧、苹果糖、炒面、章鱼小丸子、拉面、三色团子、牛串、炸鸡、捞金鱼、射击游戏、套圈游戏、弹珠游戏，果然还是这些老几样。 浅间从来不觉得庙会有多么好玩。在伊东时，浅间年年都会因为宅在家看书，被老妈吐槽像个老头子。 上辈子的华夏夜市，什么口蘑芝士虾滑、咖喱毛蛋、芥末土笋冻、真红烧牛肉配红烧牛肉泡面，千奇百怪的玩意年年上新。 这样比较起来，还是老几样比较让人接受。 二见没有选择女孩子都爱玩的捞金鱼游戏，倒是在射击摊位前驻足。 被大明神盯上的是一等奖的大号熊猫玩偶，好像是上野动物园的香香。 可是二见接连交了5000円，开了20多枪无功而返。 “静水君” 我可不是你的哆啦a梦啊，大明神 二见那带着期待的目光，不知怎的，让记忆力并不顶级的浅间，瞬间想起了赫斯缇亚、阿库娅、莉丝妲黛等等等等.无数脑瓜子不太聪明的女神们. 1000円5发子弹。 浅间把钱交给了由工作人员扮演的摊位老板。 在距离大熊猫2.5m左右的位置站定。浅间看了看手中破烂一样软木塞子弹以及沉重的金属步枪，感受到商家生存产生的恶意。 一般的女孩子，恐怕连放在桌面上的枪都立不起来吧？ 不管了，先试射两发看看。 cracking。 敲响指给自己上了一层幸运buff。 砰！ 木塞从枪管射出的声音很有气势，可是飞行的线路就完全不够看了，还没飞2米就呈下坠姿态，直直砸到第三层的木板上被磕飞。 所以说，我拿着的虽然是枪，但是必须要像弓箭一样吊射？ 浅间摸着里面似乎灌注着让弹体失衡的金属的软木塞子弹，把它塞进枪口，重新调整着枪口的角度，再一次扣动扳机。 还是失败。 失败失败，接连的失败。 期间也不是没有打到过熊猫，毕竟在第二轮的第一发子弹射出后，浅间就获得了赐福。 可是软木塞就像一缕如二见头发丝细的微风，大熊猫玩偶纹丝不动。 浅间怀疑摊主是不是对大熊猫香香使用了木桩刑这种穿刺极刑。 又是连续的失败。 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带来的是软木塞对开挂后依然无能的自己的羞辱。 【叮】 【获得技能：失败者的狂暴射击lv.1 技能说明：每射击落空一次，后一次射击的命中率提高20%，射击威力提高10%；小幅度提高技能持有者的视力；连续射击失败5次，小幅度降低理智；连续射击失败10次，将陷入无能狂怒状态。】 砰砰砰砰砰.第四轮依然全部失败. 浅间第五次掏出钱来，话说二见和自己在这射击摊花的钱，完全可以在上野动物园买一只最版的大熊猫玩偶了。 【叮】 【技能升级：射击lv.2】 大明神今天傍晚的祝福依旧强力，特殊技能和升级的获取，如呼吸般简单。 浅间认真地定了定神，没有再坐在板凳上，而是举起了沉重的步枪。 脸拖在枪上，眼神紧盯着摊位的目标，伸展手臂直到感知到肩关节、肘部和手腕肌腱的存在，同时定住枪口。 死去的记忆，在复苏。 那天在东京湾开挂打西瓜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上涌。 砰。 第21发子弹，或者说第4200円的钞票冲出枪管。 嘟咚。 招财猫的手机壳盒子掉在了甲板上。 浅间凹出一个“哎呀射偏了，还是没能击落大熊猫真是遗憾啊”的样子，继续瞄准着大熊猫。 砰、砰、砰。 ysl的唇釉、纸盒上印着一束花的乐高积木、sony的无线耳机等等价值4000円到8000円不等的2至4等奖接连落下。 摊主的表情已经开始失控，英和的少爷真是恶趣味啊！！！ 原来前面的20发，全都是在戏耍我吗？ 摊主甚至想起了之前刷tiktok，看到的德国叶黄素的广告——射手连续脱靶的两枪是为了给靶纸打孔，好放进文件夹里。 最后一发子弹，浅间射出的同时，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大熊猫应声倒地。 周围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一时间庙会大部分的目光都向射击摊位射来。 有好事者还喊出了“快看！是昨天的平衡杂技大师！”这样的话。 糟糕，一门心思打熊猫，忘记保持低调了！ 二见将除了熊猫之外的所有礼品都还给了摊主，一脸幸福地将大熊猫玩偶抱在怀里，用下巴轻轻蹭着香香的脑瓜。 继续逛了大概10多分钟，他们来到3层甲板最前端，看向下方的舞台。 今天依然月淡星明。 但浅间和二见清楚，英和的一轮新月，正将冉冉升起——死武士乐队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前锋舞台大屏上，循环着死武士乐队的饭拍剪辑。 “是我们学校的不死川吗？” “哇塞，这摇滚太厉害了吧！完全不是高中生等级的！” “这么说来好像有印象了，死武士乐队不是那个只有贝斯手接受采访，登上《rockin’onjapan》很多次的那个地下超火的乐队吗？好像他们只在一个热店里表演。” 浅间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直到舞台大屏开始倒计时。 高质量饭拍已经调动起了大部分人的情绪。 倒计时最后5秒，是所有人一起喊出来的。 5、4、3、2、1！ 舞台干冰的白雾与焰火一起爆发。 有气氛组已经开始吹口哨和尖叫。 不死川理世，带着酷酷的杀手黑帽，穿着贴满广告的衣服，出现在舞台中央。 黑色衣服与黑夜的衬托下，她的肌肤白得发光。 不死川露出标志性的元气笑容，巡视着台下的同学们，随即看向天空，举起作出“我爱你”手势的左手，对着麦克风说道， “时间到了，那么~华丽的上吧~” 天上飞翔的近10部无人机，船上四部摄影机位，将不死川像主星一样拱卫着。 在英和喜欢摇滚的人不算多，大部分人听音乐没有什么偏好，好听的或者榜单前列的都会听一听。 在英和可以称得上是籍籍无名的死武士乐队，或者说不死川理世，只用了开口的第一句，便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 ilookinthemirror。 我看向镜子的方向 iknowit''sawindow。 我知道它是一扇窗 ifancymyselfaactress。 我自以为是的扮演 mylifeisanillusoryshow。 人生是虚幻的秀场 dreamon，dreamon，dreamon! 痴心妄想、痴心妄想、痴心妄想！ 听死武士的歌，总能感受到一种正能量的挣扎感。 “比起电视上的那些乐队，理世更像一个巨星呢！” 摇滚狂热爱好者二见月海的情绪完全被不死川的音乐同化了。 不死川理世，将浅间也带入了一个奇妙的音乐世界，摇滚乐，这种诗歌般的喧嚣，让人仿佛处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夹缝，而乐符组成的绳子，则是你面对现实或者逃离梦境的唯一通道。 一曲终了，不死川接着唱起了昨天表演的曲目——《w！》 这首摇滚不同于昨日，不死川的脸上少了一份恬静怀念，多了一份快乐向往。 天生焦点、天生骄傲、天生光芒万丈。 感觉不死川是明月，而岸上的灯火与舞台的灯光是星空，互为映衬，光彩夺目。 虽然过去总觉得不死川的笑容是在硬撑，但这也许是阴暗的人，看什么都带着阴影的缘故吧。 浅间开始相信不死川理世由表及里的高尚。 浅间明白，对这样的不死川而言，她的积极，是不会被夹带琐碎砂砾的岁月流水淘洗掉的。 如果这份积极坚持一辈子，会有多少人会被她救赎呢？ 反正，自己绝对不是那被救赎的一份子。 因为他不需要被救赎，能够救赎自己的一定是自己本身，这才是影之实力者的生存之道。 在不死川唱到第8首歌时，来自横滨港的光束穿透了夜空。 烟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连不爱摇滚乐的浅间亦感到了一丝遗憾。不知时光流逝，唯感余音绕梁，说的就是这种情景吧。 二见月海看向浅间的侧脸。 终于一起看烟花了呢。 心底的语言，像苏打汽水的泡沫涌现。 夏午的树荫，我心悦之， 夏暮的公园，我心悦之， 夏海的繁星，我心悦之， 夏夜的烟火，我心悦之， 初夏的大雨，我心悦之， 盛夏的热风，我心悦之 属于夏天的回忆，洗礼着心底。 静水君代表着一个永恒的，值得长眠与共的夏天。 所以，静水君， 我将用我人生的第一次吻，向你正式宣战。 我要在你心中的坚冰里，凿出一个让你再也无法忽略的，离你的爱最近的座位。 我发誓我会在那个座位上，一直待到永远。 不管你有多么的不相信爱情，我都会在那里，用所有的热量去融化你。 即便被冰川吞没也无妨，只要住进你心底，那就是二见月海人生中最大的胜利。 二见吞咽下口中津液，鼓起勇气，在不死川夺目表演结束时刻，大声对着那个曾经两次对自己伸出拯救之手的男孩，喊出了自己埋藏数月的感情。 “浅间静水！—— “我，二见月海，喜欢你！最喜欢了！就像喜欢冰镇西瓜、风铃、蜻蜓、烟火一样喜欢，就像喜欢夏天的风、夏天的雨、夏夜的大三角一样喜欢。 不，应该是比这些加起来，多10000倍的喜欢！” 二见的声音，淹没在欢呼声与烟花的绽放声中。 看烟花，必须要一边听pengbongbang的声音才算完满吗？ 花开的声音，人类并听不到，不妨碍大家欣赏它的美。但是烟花的声音，似乎和它的姿态、颜色一样重要。 如瀑布一样拉出天际横帘的36条金色的线，烟花上升到了顶点时一齐如鲜花绽开， bloom！！！ bloom——bloom！！！ 一瞬间，三连爆的烟花，洒下光之雨，将成个海湾都映成白昼。 浅间当然听到了二见的话语。 他心中微叹，凹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表示烟花的爆炸声太吵，没听见二见在说什么。 二见愣了愣，而后对着浅间招招手，示意浅间站过来一点，让她再说一次。 让她把“静水君就是二见月海的夏天！如果夏天终将结束，我会等待第二年的夏天再次来临！就算静水君不想谈恋爱，我，也一定会，永远在静水君的身边！永远！”这些在脑海里反复了千百遍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听。 浅间犹豫片刻，向二见靠近。 pang——pang——pang——xiu———— 开场10秒的2000发烟花，密集的向天穹冲刺，像反向划过夜空的流星，炫目的接连绽放，人群中的“斯国一”“斯巴拉西”不绝于耳。 很多人都在这十数秒的火树银花里默默屏息，仿佛一呼吸，天际中的火焰奇迹就会熄灭一样。 二见也默默踱步，像浅间靠近，在两人只有2拳距离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这个距离在男女面对面时，并不比lk-99晶体与磁性金属之间的距离遥远多少。 望着浅间，二见的脸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她将手掌并拢微曲，放在嘴边，示意像在浅间耳边再说一次。 浅间无奈微微探下头，将左耳向二见靠近瞬间，浅间瞳孔微缩。 二见正并闭眼向自己的嘴巴吻来。 这就是大明神向信徒索取的代价吗？ 浅间身子一矮，用翻跟头的无敌帧，避开了本该必中的袭吻。 “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 狡猾的静水君望着一瞬间拉开的距离，二见暗叹可惜。 但看着浅间的脸色也红了起来，心脏狂跳的二见，并不觉得这是一场失利。 这世界上，能让静水君脸红的人，也只有我了吧。 二见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她明显地感受到了，两人距离的拉开，这种渐退速度，是月亮远离地球速度的几万倍。 头顶的烟花依旧绚烂，热闹绽放的声响，压过了二见心中的失落。 这艘船上，此时此刻， 并不是只有二见一个人选择在这个场合告白，也并不是二见一个人告白失败。 自从听浅间说他是不恋爱主义者，她就已经做好坦然面对999次失败的准备， 她并不会为失败而消沉。 只是—— 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烟花的事原本是一件浪漫的事， 可惜烟花绽放那刻，他既没有看烟花，也没有看向自己。 浅间闭上了眼，用听烟花的姿态，感受着这场盛宴。 二见月海仰起头，不二意志号远方上空的这片烟花，温度仿佛冰冷了起来——静水君在用最温柔的方式，彻底的拒绝我呢. 但是，我可不想让烟花绽放的时刻，让故事结束啊 二见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鼓起勇气，向浅间靠近。 浅间皱了皱眉头， 二见，你早就知道结果的。爱对我而言，是一种至重的负担，对你而言，是一种至轻的幻想。这是一种不平等，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 如果我们现在的这种朋友关系会让你烦恼，那么，我们就再用更远一点的距离，把这种烦恼稀释掉吧。 这些话语还在组织，试图用一种更轻描淡写，但是又立场坚定的方式，向二见表示拒绝。 “呀嚯~~~罗伯特君~小月~~~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 不死川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各自的行动。 “罗伯特君，这金色的雨，下个不停呢。” “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停了。” “诶————是罗伯特君在操纵这场雨吗~？” 不死川前进两步，有前车之鉴的浅间相对的退后了两步。此刻离左右的少女都是两步左右的距离。 浅间将视线投向连绵不绝绽放的烟花。 “.大部分的确定性，是人类通过创造来制造的。” 短暂而华丽的东西，总能引起人们的物哀心。把有价值的东西摧毁或者燃尽，是一种人为设计的悲剧。他讨厌这种情绪被设计的感觉，也讨厌能够感知这种设计的自己。 比起烟花，他更爱海湾上的点点灯火，它们是尘世的花朵，为城市里各自奔波的人，无差别地守望着。 不死川对于浅间的答非所问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笑了笑看向二见。 “咦~~~小月这是怎么了~你是属于看到烟花会感伤的那一派吗~~~？” “嗯看到烟花散掉的瞬间，确实会莫名地惆怅起来呢。” 情绪有些上涌的二见，捂起了小脸，抬头看向横滨海岸的上空，顺势擦掉了眼角积累的泪水。 不死川绕过浅间，站在浅间和二见之间，牵起了二见的手。 “你们听说过吗？烟花在天空中留下的光点消失之后，会变成雨，会变成雪，重新落到地上。它们滋润了大地，抚育了人类，为的是再一次被送上天空，重现华丽的瞬间。烟花是一瞬，同样也是永恒哦~~~所以，小月如果是感慨烟花的话，不用太伤心哦~” 看着二见强笑了一下，不死川又道， “还有一种说法，烟花的每一次熄灭，都会创造一次邂逅和重逢，而每一场邂逅和重逢，就会有一颗新的星星在天空闪耀。所以，烟花是星星的母亲哦~你觉得呢？罗伯特君~？” 浅间感受到了二见大明神的低落，刚刚被不死川打断的思绪重连，他还是将拒绝的意思含糊地表达出来，而在场的第三人，一定也不会察觉到这是拒绝。 “【听，一颗星星落地作响，请别赤脚在这草地上漫步，我的花园到处都是星星的碎片。】” “这是写烟花的诗吗？” “不是，但现在我觉得是。” “感觉你的花园很烫脚哦~罗伯特君？” “不是我的花园，是伊迪特·索德格朗的。” 感受到不死川手心的温度，二见心底触动，回握住不死川的手。 静水君身边，总能聚集那些像星星一样闪耀的人。如果害怕失败，那自己还有资格待在他身边吗？ 二见笑了笑，向不死川点点头，松开手说道， “谢谢理世，确实没必要感伤。烟花虽然熄灭了，但是它绽放之时，已经点燃了仰望它的人心间的火。在勇敢的人看来，烟火是希望之火。” 看着浅间将目光再次放到自己身上，二见有些闷塞的胸口重新满溢出情感， 二见，你是有资格的。 你会更加努力，成为比任何人更加优秀，更懂静水君，更爱静水君的人。 二见看向浅间，烟花的光亮，让他的脸晦明变化，身上的神秘感更加浓郁。 二见月海像奥运会跳水决赛最后一跳的选手，仿佛站在10米跳台上的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睛绽放着光芒，走到原先不死川所在的位置，一手扯住了浅间t恤袖口。 这次，浅间没有躲闪。 “静水君，刚刚的话，我再说一次。今天的烟火大会，能和静水君一起看，真的太好了。下一次，下下次，明年的，后年的，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烟花），如果没有下次，我也会怀着今天的心情，用和你在一起的心情，对待每一场烟花。” 二见大明神前赐神恩，后示垂青 浅间为难了。 这一次是不算表白的表白，那么，自己还需要来一次更加冷酷的回应吗？ 他瞬间在心底抹去了这个问题。 把烦恼留给未来的我吧浅间心中微叹， “下一次的事情，下一次说吧。” “下一次也加我一个怎么样？” 不死川把气氛冲散， “嘿~果然，看烟花，也需要会聊烟花的人才有趣呢~~~” “下一次就是部门活动了。” “那我也加入恋爱咨询部怎么样？” “.” “罗伯特君默认咯？” “你不是有美术部的活动和乐队活动吗？” “没关系~我精力不错的~~部长！” “.还没说同意啊。” “那让我当你徒弟吧~请传授我如何让所有人幸福的秘诀，罗伯特师匠~~~” 为什么身份是师父的时候，名字还是罗伯特啊！孽徒！ “我不会，教不了。” “那我们一起学？” 和二见一样纠缠不休啊 不死川难道也 是点心增加的好感度的原因吗？ 近卫、卫宫、深泽、二条这些吃过的都很正常 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啊！区区浅间静水！ “你看我们代理副部长二见同志同不同意。” 浅间捏了捏鼻子，选择踢皮球了，上辈子他最讨厌踢皮球，但是这辈子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这就是无能之人的命运吗？ 二见看了看不死川，不想让更多人（漂亮女孩子）加入恋爱咨询部的独占心理，与刚刚对不死川的感谢斗争着，嘴里的话却脱口而出， “需要面试和试用期哦~另外，我们部门部员是有工资的，所以试用期大概三个月吧，我记得没错吧，部长？” “嗯，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已经开始期待试用期的生活了哈哈哈~~~现在可以面试吗？小月代理副部长~~~” 不死川给二见行了一个礼，把二见逗笑了， “去掉代理和副字，面试就通过。” 这面试也太随意了吧！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千奇百怪，而浅间对于22000发的烟花感到了疲惫。 虽然横滨的烟火大会，每个阶段的烟花，从形状、颜色到升空和绽放方式都很有新意，但是不二意志号离烟花发射的地点还是太近了，以至于船上的人，也要仰着脖子看。 空壳一样的浅间，因为长时间看烟花，得到了新的压力。 浅间忽然想念起家中的筋膜枪和波奇。 “罗伯特君很奇怪哦~两个美少女陪着你看烟花，居然一点也不害臊？” 我害臊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吗？ 浅间揉着脖子，低头看着下方甲板人群后方又把二条举到自己肩膀上的泷岛，用ai声回答道， “罗伯特表示，机器人的心脏是硅做的，脸皮是铁做的，所以不会害臊，也不会表现害臊。” 心里却在想，到底是机器人的脸皮厚些，还是泷岛哲也的脸皮厚？ 在夜色中照亮所有人的烟火瀑布接近了尾声。持续100分钟的烟火大会，让不少仰望天空的人短时间脖子酸痛，低不下头。 最后一颗大玉在横滨港的夜空绽放时，瞬息间，就像一个人结束了虚幻又炽热得一生，最后一丝如皇菊花瓣的光亮熄灭，映入了无数人的脑海里。 如果来年的烟火也如这般，单纯看烟花的人，还会记得今天的花火吗？ 至少浅间不会忘记。 无论是不死川表演背后的意志，还是二见表白时的神情 明明是可以担任任何恋爱喜剧女主角的人，为什么会被配角吸引呢？ 春药点心，果然还是太卑鄙了吗？ 影之实力者的人生道路，被美少女们撕扯着。 拒绝了大明神说去酒吧喝一杯无酒精酒水的建议，并约她明天晨跑加晨读。 浅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新分配的d类房间门口。 预料不到的人，正守在门口。 一条抱着一本《老人与海》，站在自己的面前。 被精神内耗掏空的身体发出哀鸣，浅间强打起精神来， “迷路了？” 一条真澄盯着疲惫的浅间，淡淡说道， “找你有事。” (本章完) 111. 八坂兄弟 与 不笑的不死川 12点12分，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也成为了浅间美食的俘虏。 而恋爱咨询部有了不死川，更像一个茶话会组织了。 充当服务员的浅间，给不死川喝光的空杯里加了冰块和纯净水，给二见续了一杯恩施玉露茶。 浅间自己也在喝恩施玉露，这种绿茶特别甜，回甘也明显，配上早上做的点心，在晴夏之午，凉室之内，三言两语，便足以消磨时间。 “早就知道罗伯特君的料理一流了~当初料理课对决，我投过你一票还记得吗？~~真羡慕小月啊，可以一直吃到罗伯特君做的午餐。” 二见笑着摆了摆手——如果不是浅间太忙了，她还能每天吃到他做的晚餐。 不死川的便当意外的朴素，和间岛的便当不相上下，便利店300円以内的那种，但是味道不差。 用300円形容别人做的便当，浅间立马在心里批判着自己的肤浅。 《小王子》里提过一段话——【你要是对大人说：“我看见一栋漂亮的房子，红砖墙，窗前种着天竺葵，屋顶上停着鸽子”他们是想象不出这幢房子究竟是怎样的。你得这么跟他们说：“我看见了一幢十万法郎的房子”他们马上会大声囔囔：“天啊，多么漂亮的房子！”】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孤高审美要被资本异化了。 于是在他心中重新对便当估值——二见、间岛还有今天不死川的便当，都比自己的十份情书还要贵重！over。 浅间布置给二见的恋爱咨询部考试范围和复习资料，也给到了不死川—— 恋爱咨询部的【三不原则】、第一体系【目标-自识-行动】、第二体系【定位-符号-冲突】，还有大概20多本心理学/哲学/社会学等著作，和20多条恋爱心理学的应用，加上视频资料，满满当当2个g。 由于体育祭的事项确实太满，浅间人性化的将考试时间暂定为下周一放学后。 “哇~~~这些都是罗伯特君总结的吗？‘不是为了爱而爱，而是为了爱成长’这句话也说的很好哦！” 不死川眼睛发亮，拿着二见的笔记本，连连点头，嘴巴里还嚼着点心，她已经快把第二盒吃完了。 因为不死川的带动，二见也加快了点心的消灭速度。 这是在恋爱咨询部的[试吃流水线]里招进来了一只鲶鱼吗？ 不对，不应该这么形容哪有这么好看的鲶鱼和沙丁鱼！ 二见将点心咽下，喝了一口茶，说道， “都是静水君总结的哦！理世桑刚刚念的那句，是我在静水君说的话基础上，微调了一下的句子。” 不死川露出真诚又夸张的惊叹表情，对两人各自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即又将双手合成一把手枪状，对着窗外biubiubiu了三下，保持wink状态说， “你们这么优秀，或许我们文部科学省的大臣该下岗了哦~” 你那是送别人下岗的姿势吗？下地狱才对吧！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升到革命层面啊，不死川桑！ 浅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另一只笔梳理着最近咨询业务的事项。 天崎和三轮的恋爱渐入佳境，黑田正在积极接受改造，四宫的恋爱咨询变成了偶像养成顾问 整体来说，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向好的方向推进。 拿出手机，打开驹场给自己整的恋爱预约app，将小程序上奇怪的留言评论直接删掉，把今天新增的一些比较逆天的恋爱咨询直接pass，统计了一下咨询量，预约已经排到了7月中旬。 很多急单业务，比如恋爱对象马上要过生日这种，都被侍奉部、万事屋部、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幻影旅团社等等啥活都能接，关键还免费的社团给分流了。 特别是侍奉部这个同样入选为《英和期中十大优秀社团》的部门，他们的客户在学校论坛里疯狂刷好评，并且在关于“恋爱之神”、“大老师”等帖子下留下他们部门主页的传送门，并留下“请不要把重要事情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之中”这样的痛点广告语。 无所谓，浅间本来就是走贵精不贵多的路线。 不死川目光炯炯地看着浅间写写画画，二见并没有感到有多少危机感，相反还有些欣赏。 【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静水君真正的魅力，只有那些真正优秀的人，能用心去看别人的人，才会感受到。 更重要的事，面对心之壁如此厚重的静水君，理世桑的羁绊明显不够。 不对，说到羁绊.独特的昵称也是一种呢 二见幡然醒悟，看向不死川，问道， “对了，理世桑为什么会一直叫静水君【罗伯特君】呢？” 不死川露出标准的阳光笑容，让二见都为之一呆，面前的这位摇滚明星，实在是太耀眼了。 “当然是像机器一样冰冷、精密和有趣，但做功的时候，会非常烫哦！” “.” 二见歪着头表示听不懂。一边旁听的浅间，感觉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死川看二见还是一头雾水，于是她用手比画着，像一个传教士一样，描述着机器人的优秀—— “人类的时代终将被机器人这种新生事物终结，因为——金属比血肉更硬哦！” 浅间停下了笔，或许生物课的小松和不死川更聊得来一些吧 小啜一口热茶，浅间对着握拳表示坚硬的不死川吐糟道， “看来你很喜欢马克·扎克伯格啊，不死川桑。” “罗伯特君~~~你可以喝热水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吗？~~哈哈~~就是那种像漏电一样的声音？” 或许元气偶像不死川能常年保持开朗的秘诀是笑点低？ 浅间不得不使用复读大法中止不死川的对白欲。 恋爱咨询部，从机器人研究社再次回到类似gj部的茶话会场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概是八坂旅十郎到了。 二见小声问她们需不需要进暗室等着，浅间摆了摆手，让她们一起参谋。 “大老师，久等了。” 三年d班的前辈八坂旅十郎，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走进恋爱咨询部。 八坂前辈似乎认识不死川理世，但不死川并不认识八坂，几人打好招呼后，八坂坐下来首先道了谢， “大老师，你策划的招新广告非常有用，我们只是在学校论坛和我们社团推特上发布了3天，就已经吸引了8个热爱旅行的新成员。老成员的士气也回来了，大家对于接下来的社团活动非常期待，总之，谢谢了！大老师！” 必须的，想保持一个组织的活力，招新比内部优化更重要。 “很遗憾，效果听起来不错。看来八坂前辈的200万，我是没理由退给你了。和日野前辈的进展如何？” “虽然这几天没有什么二人时间，但是通过这件事，我感觉更能理解平时日野的辛苦了。” “招新务必进行，另外这次活动可以考虑拉赞助了，务必请专业人士全程跟拍，或许你们下一次的活动，可以尝试和电视台合作。” “明白的，大老师。” “好吧，也没有什么其他建议了。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你弟弟吗？” “大老师具体是想了解清一郎什么方面的事情呢？” “八坂清一郎，为什么朋友比你多？” “一开始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啊。清一郎从小就比我优秀很多哦，而且他性格开朗，善于发现其他人的优点，更重要的事，他非常乐意帮助别人。” “但是没有死党对吧？” “嗯小学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不知为什么，好像就不联系了。但是，据清一郎自己说，他的朋友在危难之际，比那些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死党要可靠的多。” “明白了，朋友很多，没有时间深度维护，但关键时刻能靠得住那么，八坂前辈，八坂清一郎有搜集过这些朋友的信息，比如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那倒是不清楚，大老师你这样问是什么原因？清一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感觉浅间像一个警察，并把自己的弟弟当做嫌疑人，八坂旅十郎感到了一丝不快. 浅间看向两位女孩，“待会的内容，涉及到一个人的隐私，虽然我们这个年龄签不了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但是保证不外传，并全力配合我，能做到吗？” 看到两位女孩点头，浅间看向了八坂旅十郎。英和旅行社的社长自然也是点头答应。 于是，浅间将一条真澄的事情仔细地和另外三人说明了一遍。 “也就是说，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吗？” 二见低头喃喃自语。 喂！不要这样啊大明神！好的不学学坏的？！ 不死川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这么说，现在可以叫警察了吗？” 事情没真正查清前，还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浅间望着八坂旅十郎，说道， “虽然是一条真澄的一面之词，但是她好像也没有额外的污蔑你弟弟的理由吧。所以说，我们希望八坂前辈能够配合我们弄清真相，目的不是伤害你弟弟，而是保护她们两个人。” “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清一郎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透露给我这个哥哥听啊” 八坂旅十郎还处于被弟弟的手段震惊到的地步。 “除了交朋友，八坂清一郎还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以前小时候，倒是很喜欢跟着我一起爬山的。” “过去八坂清一郎有谈过恋爱吗？” “清一郎一直都很受欢迎，比我受欢迎多了，但是恋爱方面，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经验。” “也就是说，存在谈了恋爱，但是对你们家人保持隐瞒的可能性，对吗？” 八坂旅十郎挠了挠比浅间还要乱几倍的头发，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他自己也发现了，作为哥哥，居然完全不了解弟弟了。 或许，个人的爱好这方面，要收敛一点了。 “八坂家好像就前辈你和你弟弟吧，继承权在你这？你们家有没有联姻计划？” 八坂前辈看样子是要和日野认真恋爱到教堂的，那么作为一个英和贵族t4级梯队的家族，真的没有勾连上层的野心吗？ “嗯，家里本身就是做户外产品代理的，我在英和旅行社，也不仅仅是为了爱好，家族的生意自然是考虑进去了的。联姻方面，爸爸妈妈都还算开明，毕竟我们这一支八坂家也只是东京贵族眼里的暴发户嘛，没有必要去和那些名门望族攀附关系。” “回头前辈可以在家里和八坂清一郎聊一聊他的理想型女孩吗？” “嗯，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 “前辈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好好和你弟弟加深感情了。不了解弟弟的哥哥，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啊。比如，邀请他和他的朋友，以嘉宾形式，一起参加你们英和旅行社的活动，帮你们充充人气。” 刚刚八坂前辈才说八坂清一郎喜欢帮助人。那么哥哥的请求和邀请，他不会拒绝吧。 八坂前辈也可以好好地把更优秀的弟弟，介绍给他的女粉丝社员，让她们获得新的恋爱目标。 “大老师说的是。” 送走了八坂前辈，一条真澄的委托算是有了进展。 浅间刚回头就被不死川拍了一下， “罗伯特君！旅行社的广告原来是你策划的吗？真不赖啊！有没有兴趣给我们乐队也拍一个？” 忘记闪避的浅间揉着自己的肩膀，面无表情的回答， “200万一口价。” “小气·罗伯特·非常小气君。” “大力·不死川·出奇迹桑，你觉得八坂清一郎，会是一条真澄说的，先让她绝望，再充好人的那种人吗？” “没亲眼见过，不好评价。但是罗伯特君可真有你的，通过亲哥哥试探弟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哦？”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成功率，但是一点都不尝试，就等于把一条真澄弃之不顾了。” “实在无法想到，真澄同学会遇到这样的糟糕的事” 二见下午还要和一条进行四手钢琴部的部门活动，她有些想早点和一条见面，安慰一条了。 “一条同学应该是很坚强的哦！至少在我看来，她并没有被困难打垮。” “你和五摄家的一条很熟吗？” 不死川的笑容淡了一点， “五摄家对于我们不死川家来说，是绕不开的必须打交道的存在啊但是一条同学，我只是作为观众，看过她的表演。” “钢琴？” “嗯，她的钢琴声，充满着孤独感，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那你为什么不对她社交扶贫？” “啊？？？” 不死川拉了拉自己的红帽子，笑容完全淡去。 这是浅间第一次见到，不死川是这个表情，元气偶像也有不笑的时候。 但这种脆弱感的表情，冲击着浅间对于不死川的认知。 “因为，我可是不死川家的孩子啊.”(本章完) 101. 东京湾游轮行 与 一条的咨询 快跑快跑快跑 别纠缠了 求你了.放过我. 真澄快跑 鼻息声变得粗重，脚底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柔软，越来越使不上力的脚步。 背后的阴影迫近， 那股阴森的感觉，让她的背脊一凉， 那片美丽的新世界，就在远方，在碧海对面的远方，在云端之下的远方， 可是，太远了 她已经没有信心，去到对岸 “快过来！” 眼前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艘小船，一根吊着一本书的鱼线从船上抛过来。 书本打开了，变成了一件救生背心。 可是，在接住那根融于天空中分辨不清的鱼线之前， 她的眼前被黑暗吞没—————— 呼—— 一条真澄从噩梦中醒来，她的轻薄睡衣被打湿了，露出了姣好玲珑的曲线。 擦了擦额头和胸口的汗，她心有余悸地看向了窗外黑暗一片的海洋。 《老人与海》躺在枕头边，耳机也落在枕头边，手机里还在单曲循环着《老人与海》的歌。 没有逛庙会、看烟花的她，今天下午选择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听歌。 在翻完最后一页后，她睡着了。 所以，梦里才会有鱼线和云海啊. 又梦到了那件事了那件事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勇气问出原因。 这也是一条真澄成为“一条之耻”的原由。 各种各样的失败，各种各样的嘲笑，也比不上那件事. 从那刻起，她才发现，自己仿佛生来就是被欺辱的。 孤立她，再拯救她——这种套路，她在16年的人生中已经领教了2遍。 一年k班的空气越来越差，久病成医的她，自然有怀疑的人——八坂清一郎。 这个嘴里老是挂着谁谁谁是他朋友的人，她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那份令人作呕的觊觎。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她拒绝后仍对她有所纠缠的人，目前为止，不存在一个好人。 她被k班孤立后，只有他八坂清一郎，还在对自己不断嘘寒问暖。 那张伪善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怎样才能摆脱这个人呢？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书签里的感谢，他看到了吗？ 因为字写的不怎么好看肯定没他写的好看所以没有写太多本来，有更多话想要说出来。 可是如果只是在line上说，她觉得不太对。但当面说，她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距离感和情绪。 浅间静水，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两次误会他后，他仍不计前嫌地选择开导自己， 放在门口的姜百合香薰、下雨天故意遗落的伞、拒绝近卫家的橄榄枝，还有他看自己的那股嫌弃的眼神，这些都成为了一条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的获得，并不要求自己说违心的话、迎合他人的观点，她可以坦然地去反驳，却并不担心有什么冲突发生，这是一种让她感到无拘无束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音乐不会骗人，她和他之间，有着音乐的默契。 一条真澄相信，喜欢月光的人，不会是坏人。 那天和二见月海共奏之后，浅间在line里面的那句话，让自己反复掏出手机，看了几十遍。 【花不是为花店而开，人有各自的月亮。】 还有那句—— 【请做你自己的世界的气候、四季。】 人和人之间互相鼓励，更容易摆脱孤独。 虽然有些讨厌他那股高高在上的，带着说教味道的语气。 但不可否认，那些语言是有力量的，试图教会她什么并将她往前方推过去的力量。 明明朋友都不是，自己却开始相信他说的话。 少一点精神内耗吗？ 勇敢面对只会逃避的自己吗？ 在简单的世界里，寻求改变并获得幸福吗？ 从未如此深刻的记忆这些过去令她恶心的大道理。 理智的、善良的、有边界感的浅间静水，这是她从未遇过的人。 确实，虚假的友情，没有维持的必要。而过度的焦虑，能伤到的也只有自己。 近卫千代似乎不再把自己放在眼中，那就专注于一个小人物应该专注的事情吧。 练琴，比赛，看书，或者尝试用更主动的方式去交一个朋友… 少一些患得患失，很多答案，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会自动出现在眼前。 一条真澄冲了一个澡，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向学生会打听出浅间的房间号，又在镜子前换了一身衣服。 出发吧，和他讨论一下这两天看书的体会和问题，顺便请教他怎么面对八坂清一郎吧。 是的，只是当面聊一下问题。 一条真澄对自己说到。 6月25日，夜，东京湾。 不二意志号舱号【3006】内，一条真澄坐在紧凑不到20㎡的房间一角，视线随着浅间的身影移动。 她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两杯加了冰块的茶，冰块在茶中发出噼啪的声音。 “这本书我看完了。” 一条真澄把《老人与海》放在了小圆桌边缘，这本书很薄，她只花了5个小时便读完了。 “所以呢？” “还有什么类似的书推荐吗？” “下一本书应该看什么，得问你自己。” “为什么？” “这个也最好问自己。” “但我自己说不知道。” “实在不知道就读些经典作品吧。” “经典作品指的是哪些？” “经典作品就是在想象力、观察力、感受力这几个方面，能够给予你极大教育和启发的作品。具体你自己判断，互联网上推书的内容多的是。觉得读的进去就读，读不进去说明时机还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去读。” “哦” 一条看着这个晚上在自己房间还带着帽子的男生，觉得他有点奇特（装）过头了。 “话说，浅间你不准备改变些什么吗？” “改变什么？” “改变一下生活方式，或许，会更受欢迎一点？来找你们恋爱咨询部咨询的人也会多一些吧。” 我什么时候表现出想受欢迎了？ 另外，你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按照你的想法改造别人吗？ 五摄家的教育，或许真的很成问题。 浅间喝了口茶，随意翻开了一条借来的《老人与海》，说道， “一条，有资格谈独立的人，他们是能允许遗憾、愚蠢、丑恶、虚伪、付出没有回报等一切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摆脱内耗，逐渐成为一个柔软放松舒展的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这种不满的情绪只会让你难受，而并不影响我对自己的满意。” 一条想起班级群里发的那段视频——浅间静水以天神下凡之姿，干掉了高年级的前辈拿下第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明明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为什么不更主动、自然的展现出来呢？” “你还是过于在意外界的评价了。” “但是《被讨厌的勇气》里所推崇的阿德勒，不是提过【人类的重要性是依赖于他们对别人的生活所作出的贡献而定的】这个观点吗？在集体中的做出贡献、获得好评，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吧？” “恰恰相反，我是集体主义的反对派，我也不需要别人的评价，你也少去关注别人对你的评价。” 一条真澄的脑海里，瞬间被那些差评所占满，她看着一块融化成围棋形状的冰块，低声道， “不是应该直面自己的问题吗？讨厌被评价，是自卑的体现吧。” “我确实有自卑感，但大部分并不是来自于和别人的比较，而是和【理想中的自己】的比较，这不会消解我的勇气，反而是鞭策我的一种方式。学会客观的自我评价，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很重要，这会让你快速找到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必须被别人来提醒。 “另外课题分离也要搞清楚。不要去主动干涉别人的课题，也不要轻易让别人干涉自己的课题。 “这些观点，《被讨厌的勇气》里也有，看样子你也看了阿德勒的《自卑与超越》，这种延展阅读就很好。所以，我的建议是把应该读透的书多读几遍。” 一条真澄也喝了一口茉莉味的冰绿茶， “总觉得，浅间你刚刚的说法，很容易忽略甚至包庇自己的缺点。” 浅间看着一条，觉得她很奇怪，明明讨厌斗争，却在自己面前露出一身反骨。 明明自己在向她提供一个人也能面对问题的方法，她反而在讨论集体生活。 第二个八奈见彩乃吗？ “事情确实没有绝对的，正如前几天想要赢的人，最后追求的却只是赢得争论。 “一条，无论是你还是我，想成功搭建自己内心世界，最重要的是认可自己。其中真正的动力不是自己或者外界给予压力，真正的动力，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于快乐、兴趣甚至理想的追逐。” 一条真澄困惑了， “哪怕认识到自己的不完美？” “嗯，无论是色盲、小儿麻痹，还是第欧根尼综合症、渴肤症，人的身心本身存在着不完美。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事物。正因为所有人都欠缺了某物，才能诞生相应的美。若是全人类都同等的完美，那就只不过是预定调和罢了。我不认为那样很美。相反，米洛斯的维纳斯与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她们的残缺更显人性。 “刻意追求残缺、障碍、异常的人，是一种非人性的病态。正视欠缺，去思考用怎样的生活方式，坦然接受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份欠缺，并且思考自己如何对待这份欠缺，最终保证不被这份欠缺击倒，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建议你看《老人与海》，是因为我觉得，海明威总能给出更好的答案。圣地亚哥就是活出自我的人，他也坦然面对了不理解、失败、饥饿，这是他追逐大鱼引发的必然的欠缺，但是他并不为这欠缺痛苦。 “所以，追求完美没有任何问题，但习惯不完美，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不会被它绊倒，才是你构建自我世界的关键。” 关于第二本书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被浅间回答了。 老人出海的理由，绝不是勇气两字能完全概括的，而是是对欠缺的坦然，对理想的追逐。 一条正在努力消化着刚刚浅间说的话。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 “好了，书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以后如果有问题，尽量在线上问吧。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 一条真澄咬了咬嘴唇，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半晌，一条真澄盯着他出神。 “说吧。话说回来，向我咨询，是要收取费用的。具体价格表，明天我会发你手机。” “嗯是这样的” 一条真澄，把八坂对自己地骚扰，以及她对他的怀疑，事无巨细地和浅间说明了一遍。 “我的朋友很多”的八坂给浅间的感觉，比英和其他人更显世故一些。 浅间只是前一日被一条找到班上，后一日八坂就来宣示主权。 所以，他想要的，是入赘一条家吗？ 一条清一郎，这个名字或许真的能给他更大的助力。 但是一条家不会允许吧。 还是说，八坂是近卫的人？ 应该不是，如果是，只能说他们伪装的太好了。 “他有说他喜欢你哪一点没有？” “他说在一场钢琴比赛中，他被我吸引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观众还是参赛者，我只记得那场比赛是近卫赢了，我却哭的像个傻子。” 表白唤醒了对象的痛苦记忆啊。 “有人喜欢你的演奏，不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就是因为他的纠缠，我才无法顺利加入钢琴部.” “也就是说，他在不断地破坏你的安定之所，你才选择隐瞒姓名，在文艺社团大楼创建四手钢琴部？” “50%原因是这个吧。” “然后他这个月挑起了你、你朋友和班级另外团体的矛盾，让你失去所有朋友后，再通过安慰你来赢得好感吗？” “嗯，我基本确定是他做的。有一次体育课，我去器械室拿器械，差点被一盆泥巴砸伤，第一个冲过来想帮忙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鞋带松了，躲过一劫，或许我会被他抱着送去医务室.但是，就算揭露也没用，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他。” 这个八坂，做事真的很邪道啊。 “一般来说，找一个骚扰者惹不起的男友，会有很好的威慑作用。但是这个方法对你对他都不合适。如何制止他对你的纠缠，最好从他的动机入手。他的哥哥我恰好认识，我先帮你问一问吧。目前的话，建议保持坚定的拒绝，并让更多人知道他对你造成了困扰。” “可他是那种越拒绝越起劲的人。班上的人大部分以为他想让我合群，而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孤僻之人” k班的人，说得也没错。 “你打得赢八坂吗？五摄家的大小姐都会一些格斗技术吧。给他一点苦头吃或许有作用。” 一条摇摇头，她排斥着暴力和冲突。 “办不到。” “那就寻求家人的帮助吧。让一条家约谈一下八坂家，话说，你们不是联姻关系吧。” 一条真澄摇着头， “我已经是拒婚状态了，我辜负了家族的期望，你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一条家以外的人。” 浅间摊开双手，一时半会也没有主意了。 “八坂清一郎在k班很受欢迎吧。” “嗯，确切说，八坂他在整个英和，甚至校外都很受欢迎。” “有没有考虑过，通过支援其他人对他的恋情，让他无暇它顾？” 一条真澄眼睛一亮， “可以细说吗？” “你有钱吗？” “你要多少？” “不是我要，因为让八坂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你需要钱来完成各个环节。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还有一些存款，700万吧。” “嗯。简单和你说一下这套围魏救赵的策略。 “首先，在英和以及周边学校组织他的个人应援团，发起每天固定的应援活动，在家门、校门、教室门去堵他门；其次，尝试要到他的电话号码，并把这个号码扩散到所有应援群，给他打骚扰电话，让他的手机烫手；第三，通过应援团去碰瓷推特上的网红，比如说【横滨流星、吉沢亮、中川大志、山崎贤人、木村拓哉.怎么会有我家哥哥帅】，让他承受其他偶像粉丝的网暴；第四，以第三方视角匿名投稿，把八坂对你的所作所为公布到网络上，不需要太多证据，把情绪拉满就行，同步开始制造更多关于他脚踏多只船的谣言；最后，再以偶像塌房，应援团反噬，去制造看起来更真实的舆论。 “显然.这可能会对他造成可怕的精神伤害。所以，就算是这样，你也要继续吗？” “.” “刚刚只是抛砖引玉，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总之你也不用担心后果什么的，反正你是一条，他只是八坂。” 浅间随后耸了耸肩，表示刚刚只是开玩笑。 不是说支援其他人对八坂的恋情来转移注意力吗？ 一条真澄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拒绝近卫千代的男人，可以有多可怕。 如果他想，他能轻而易举地毁掉现在的【一条真澄】吧。 一条真澄立刻颠覆了内心里对浅间贴上的属性标签顺序。 目前排位第一的是——【大度】。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构建自我世界的一些细节，比如，如何在在刻奇和祛魅中保持平衡。 临走前的一条，心中感慨着， 为什么他会待在恋爱咨询部呢？ 难道，是因为那个藤原爱吗？ (本章完) 102. 东京湾游轮行 与 视频 与 晨跑 送走一条，摘下帽子的浅间，看着自己的花白头发，摇了摇头。 浅间静水，并没有构筑好自我的世界，他也不会去做《老人与海》里那个会梦见[金色沙滩上的狮子]的圣地亚哥。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 一种人他只会行走在旷野之中，任何脚步都是方向，任何方向都是风景。 一种人他必须走在一条道路之上，这个道路上也必须有大大小小的节点，以及一个梦寐以求的终点，达到终点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一种人他执著于游走于钢丝或者刀尖，这些常人无法行走半步的地方，他们沉浸于这种超凡体验不能自拔。 浅间自认为，自己是勉强找到道路的第二种人。 这种人是最多的，也是最痛苦的。 因为大部分平庸之人，把一辈子的精力都用在找路上，所谓终点，早已和梦境没什么区别了。 一条真澄，钢琴天赋那么好，又那么喜欢弹，关键是还有钱买钢琴，完全属于是第二种人的天龙人了。 换个角度看，能在钢琴大赛打败一条真澄，近卫千代岂不是得有大师水准？ 也不对，毕竟是多年前的比赛了，一条真澄现在的水平，一定比当时强得多。 最年轻的肖邦奖冠军也有18岁了，难道近卫千代已经是超越这个等级的存在了吗？ 口说无凭，耳听为实， 真希望能听一下近卫千代弹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啊。 算了，要她弹这个，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手机振动—— 一条给自己转了钱过来。 【已到账，1万円】. 浅间决定明天不发咨询价格表了，1万就1万吧。 深泽和有马还一分钱都没给过自己呢。 把茶杯洗了洗，收拾了一下，浅间躺在床上，还没关上氛围灯，望着被灯照射出一条光线的天花板，出奇地发起了呆。 对着光线举起左手，虚握住天花板上的这条像红魔馆大小姐手中的昆古尼尔，感受着体内的虚无。 虽然其他位置的毛发还是黑的，但是这系统不把话说清楚的问题太大了。 谁知道，下一次的代价是什么. 短期内还是不开大了。 拼命靠大明神，刷逆天技能就行. 体力6但平衡等级达到4的自己，在水上像一个战神。 如果有合适的技能，即便不开挂，只要场地复杂，他也有信心在近卫和她的狗腿子们面前走两招。 但是， 拉着二见做各种各样的训练，真的好吗？ 这对她公平吗？ 她如果用恋爱为代价，向自己提出交易，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已经亏欠她很多东西了，在恋爱方面，作为影之实力者的自己，只会继续辜负她。 她和波奇不一样，没有浅间静水校正，踏上社会的她，依然是一个正常、善良、优秀的人。 浅间进行【保育-训练-放生】试验的三人当中，二见其实早就到毕业日了。 是留恋、满足于美少女倾慕的目光吗？卑劣的浅间静水？ 虚握住天花板昆古尼尔的手被放下，浅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掐灭了二见的恋心，还会像今天一样刷出这么多技能吗？ 在御行院家打网球唱歌、还有昨天做推理题，似乎都没有刷出什么技能。 但在料理教室的【学园现充】、间岛家的【指导员】这些技能的获得，似乎完全没有恋爱的暧昧气氛。 那么触发的逻辑到底是什么呢？ 不能再想了！！！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再计算这些，自己不也变成了一个利益动物吗？ 厌恶感上升，浅间感到了反胃。 影之实力者的实力提升，不应该是通过自我的锻炼而取得的吗？ 计较得失的自己，充满功利心的自己，如何配得上孤高？ 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睡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 已经11点半，浅间印象中，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拿起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波奇】。 就说不会有人这个点打电话吧。 “喂，怎么了？” “阿水~~~呜哇啊————” “呜哇啊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记得犬类有这种发音。” “可恶的阿水，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浅间甚至能想到波奇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床上打滚的样子。 “不是说明天下午就回吗？” “可恶的阿水，带那么重的书都不带我。” “没见到有人带宠物上船。” “阿水啊啊啊~~~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才第二天.另外，别说的像我已经牺牲一样。” 想象着波奇在床上耍赖踢腿的模样，浅间按着太阳穴，心中忽然感慨，如果波奇真的是一只狗就好了。 不二意志号上的信号意外的不错。浅间挂了电话，随即拨通了视频电话。 “哟——有好好吃晚饭吗，波奇。” “唔——无情的阿水，居然愿意——啊！阿水，你头发怎么啦？” “呃少年白，染色剂褪色了，明天就染回来。” “不对哦，你几个月前的国中毕业照” “那也是染过的。” “唔——阿水，染成金发怎么样？和我组成cp~” “我还不想转职当和狗组cp的混混或者牛郎。” “阿水你是不是对金发有什么误解啊？” “嗯，是要补充一下，金发还有傻白甜的意思。” 看着波奇那缺乏思考的脸，浅间觉得离她步入社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哼，波奇大爷的智慧，只是不屑对阿水你使用罢了。” “好的好的。已经感受到你智慧的目光了。话说，我什么时候回，你不是知道吗？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可以倒是可以。你找不找得到，就是另一码事了。” “阿水就会耍嘴皮子——” 波奇咂巴了一下嘴巴，晶莹的嘴唇，带着漂亮的粉红色。 “阿水啊~今天你看了烟花吧，我也通过电视看了哦！这样看来，等于我们在一起看烟花哦。” “嗯。” “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还是穿着浅间痛衫的波奇，把手机放到了床头，盘着腿坐在床上，歪着头，眯着眼睛对着浅间的脸笑着。 “.今天看不到月亮。你是看到灯泡了吧。” “阿水真不懂得浪漫。看烟花时给你发消息你也没看！” 嘟起嘴吧，皱起鼻子的波奇，像一只被主人关小黑屋的小狗。 “当代浪漫是一种刻奇，而我是不会留下第二滴眼泪的人。” “真是的，又在说些奇怪的话。阿水这样子，是不会有女孩子在看烟花的时候向你告白的哦。” “让我受欢迎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不受欢迎可能是我在英和最大的优越感了。” “不要说了阿水——妈妈要哭了。” “波奇，认知障碍得早点治，我认识一家精神疗养院，你去那里一定会像回到家里一样。” “如果没有人和阿水告白，那波奇大爷就勉为其难的拿下阿水的第一次吧。亲爱的阿水，我—su—k” 看见波奇爬向镜头，故意将宽松衬衫里的肌肤露出来。 浅间果断地挂了电话，并同时关了机。 教训的事情，还是明天回家再说吧。 浅间闭上眼睛，把灯彻底关了，对着横滨港口的窗户，成为了房间唯一的光源。 没有拍击船体的潮骚声，不二意志号的房间里宁静而安详，这份宁静，仿佛是用十除以三得出的结果一样，无穷无尽。 扭了两下脖子，然后狠狠伸直着身体，身体的疲惫缓慢消解着，让浅间有种丝血状态等待自然回血的错觉。 据说成年人在清醒安静并闭眼的时候，脑内会发出α波，它是连接意识和潜意识的桥梁。 为什么，这条属于孤高之人的α波里，装着这么多人呢？ 来不及细数，浅间陷入了沉睡。 “理世，你睡了么？” 和不死川一起挤在降级船舱床上的椎名瑛美，睡不着觉。 “还没有哦，怎么了瑛美？” “《w！》是写给他的吗？” “嗯，是哦。最初的灵感不是，但是他是这首歌的拼图~” “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 “非常的好哦！无死角的好~” “真是的，理世你刚刚唱完就跑，不会是赶在烟火结束前，和他告白了吧？” “嘿嘿~不会哦！女子高生在罗伯特君眼里，应该都是没长大的小朋友吧。”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你想告白，但是在他那里会失败？” “不是哦~我只是觉得，告白或许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吧。他也许是我们英和的影子英雄哦？” “完蛋了，看这样子，你确实喜欢那个家伙啊你这种艺术家啊，净喜欢搞一些不切实际和莫名其妙的东西。” “确切说，是尊敬哦。罗伯特君，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行了行了，我今天也算仔细亲眼观察了。那家伙除了会讨漂亮女孩喜欢，稍微有点绅士精神，我倒是没觉得他哪里厉害。” “这也是他厉害的地方哦~” “你怎么像一个脑残粉啊，理世，你醒醒！” “我还没有睡着呀~” 什么是打开清晨的最好方式呢？ 望着渐次泛白的黎明时分的天宇，一杯热气蒸腾的牛奶，一阵来自大自然的清香，一本值得反复品读的好书。 浅间此刻已经全部拥有。 天蒙蒙亮时起床，洗漱，坐在小桌上，拿着三公斤重的生物学名著，每看完一个小段落，再抬头通过窗户远眺，默默感受着风平浪静的景色。 连续欣赏三日的大洋风光，已经开始单调乏味。 人们自以为追求深刻，却喜欢在肤浅的海里仰泳，他们既不喜欢面对深不见底的海，也不愿承受重压下潜一探究竟。 他们望着大海薄薄的一层表面，说：这片海真美。 但是，他们看到的，只是海的亿万分之一。 浅间想起了韩东的诗《你见过大海》—— 【. 你想像过大海 你见过大海 也许你还喜欢大海 最多是这样 你见过大海 你也想像过大海 但你不情愿 让海水给淹死 就是这样 人人都这样】 你听闻它、你想象它、你渴望它、你得到它。 很多人都在经历者这个刻奇的过程。 但得到的东西，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这东西也并不代表着真实得东西。 直到他们面对真实时，直到他们意识到，需要支付那些他们付不起的代价时， 他们会从狂热的信徒转变为冷酷的暴徒，将这些崇高、虚伪的意义抛诸一旁。 浅间认同韩东的这首诗，并讨厌那些做作刻奇的人。 矛盾的是，浅间讨厌那些为了对抗虚伪而强行赋予的意义，但是他也喜欢给每一件事，找一个让自己舒服起来的意义。 绕来绕去，他也是刻奇者。 那看海，就单纯的看海吧。 磅礴壮观的波澜，与无瑕澄空，皆是蓝色。 纯净的蓝、安静的蓝、理智的蓝、舒逸的蓝，一直延伸至海天相接的极远处。 这份蓝，也是宇宙中如奇迹般的颜色，一如二见月海给人的感觉，极美，也让人窒息。 昨日24小时之内，大明神赐予了【奇迹响指】、【位移魔术】、【失败者的狂暴射击】三个特殊技能。 这种不讲道理的赐予，发动的条件是什么？ 是前日总结的，技能来自于二见大明神对自己的关注度和期望值吗？ 还是，她心底的表白冲动，让赐福变得更加频繁？ 这份恩情恐怕很难了结了，毕竟，自己给予二见的帮助微乎其微。 向她坦白吗？系统和技能，又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事项。 浅间敲了敲响指，可惜系统并不智能，没有幸运值up的提示。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看了下时间，二见大明神提前20分钟到了。 让女孩子主动找，当然不是浅间的意思。 本来约定的地点就是2层的环形跑道1号入口处。 但二见依旧如昨日积极。 打开门，大明神熟稔地从浅间和门之间钻进房间。 粉蓝色的有领polo衫，还有白色带黑色勾边的网球裙，一双包裹住修长小腿的轻薄长袜。 上衣和裙子都不算长，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静水君，准备好了吗。” “嗯。” 两人没有聊天，一前一后绕着橡胶慢跑步道，在清晨的海风中，跑了足足一个小时。 【叮】 【技能升级：跑步lv.2】 下周的体育祭的相关技能，就只差【点球】和【骑马】了。 广播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明天游轮行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15. 孔乙己 与 东京征服计划 [静水，你知道吗？想念这种事情真的有味道，它比药末还要苦。] [静水，你知道吗？我梦见自己变成了蛹中之蝶，真正的蝴蝶，它们在变态过程中也会痒痛吗？] [静水，你知道吗？夜晚潮湿，地面濡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静水，你知道吗？海水有尽头，月亮有圆缺，人间有不足。] 间岛麻衣吃的点心不多，吃的料理也比近卫千代少。 这些书签上沉重的话语，浅间只能归结于少女在极度孤独之后的情感失控。 间岛麻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很不巧，他成了一个趁虚而入之人。 想起游轮上间岛的那通电话——【社会时钟】吗？ 自己确实不止一次，和间岛、二见强调学生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摆脱社会时钟，等于不想学习，不想学习想干嘛？ 那天的聊天，学习外的话题，间岛浅尝辄止。 或许是怕打扰自己，她才会和由笔划组成的[静水]对话倾诉，但事实上，倾诉的对象只有空气和她自己，倾诉的问题，并不会得到答案。 如果间岛直接打电话向自己说这些话，这些和学习、咨询、电商无关的话，自己到底是欣然一一解答，还是因为时间被浪费而感到不耐呢？ 浅间心中摇头， 都不会，应该是中间态吧。 浅间从间岛麻衣身上看到了一部分的自己，“牵手”的性质，也只是为了拉她一把。 为什么会从债务关系上生长出这样的苗头呢？ 对男性本应保持警惕的间岛，只喜欢帅哥的四宫，还有扶贫社交的不死川…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和二见、波奇的眼神相似。 终于知道那些海王是怎么判断女孩们对自己的好感度了——女孩子们看喜欢的人，眼神是带着好奇、笑意还有一种莫名光芒的，或许因为性格，光芒有所不同，但对浅间而言，那是一种东西——爱意。 可能是在浅间在筛选朋友的过程中，下意识过滤了女海王吧。他这辈子还没遇见就算不喜欢，也能用眼睛对着别人放电的女孩。 此时此刻， 浅间静水终于明白这些事情，已经不是自我意识过剩或者【春药点心】能解释得通的了。 长相平凡的自己，正在被无法关闭的外挂困扰着。 除了【恋爱烹饪】，系统赐予的【大老师】称号和大明神赐予的【指导员】称号，都会在交流知识的过程中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 浅间可以体会到那个长着泪痣的迪卢木多的烦恼了。 但是枪兵散发魅惑诅咒的泪痣可以用创可贴盖住，那自己呢？修闭口禅？ 如果一个影之实力者只能沉默单刷，不能通过咨询交流去发展下线，什么时候才能将阴影覆盖住整个东京呢？ 浅间合上了夹着书签的书和笔记本，把东西一一归位。 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原因， 也许，是敲响指的缘故？ 敲响指所提升的运气，其实是桃花运？ 所以那天晚上，二见才会二次告白？一条才会穿着单薄衣衫，跑到自己房间做恋爱咨询？ 嗯…不是不可能。 回去的时候，到彩票店或者柏青哥店试验一下吧。 间岛的脚步声传来，她在楼下准备了柠檬茶，此时爬上楼梯，用木质餐盘将一罐葡萄味芬达、一只装着柠檬茶的水壶和两只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端到了书桌上。 窗外是东京荒川区晚上8点的暮色，浅间和间岛并肩坐到旧书桌前，因为旧椅子滑轮底部设计的缘故，两人顺利保持着超过40厘米以上的距离。 伤药的味道，和属于间岛的香味一起传了过来。 拆完线头的间岛，伤口被纱布包扎，又被少女的青丝覆盖，只有那比试卷还要白皙的肌肤，比试卷上的公式还要精致的五官，向浅间展示着少女容光焕发的良好状态。 间岛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男孩，皱着眉笑了起来， “在看什么呢？” “在看桌子上会不会出现一个[早]字。” “鲁迅是吧，我知道这个。” “厉害了，现在大部分只会知道课本里的《故乡》吧。” “【倘能生存，我当然仍要学习。】” 浅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嗯，说的挺好听。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 “这句也是鲁迅说的？” “但凡让你感受刺痛或者鼓舞，大抵是能当作他说的罢。” 间岛不再言语，心里想的是刚刚浅间的谎言——自己的脸上，难道还写着[早]字吗？ 少女暗自甜蜜了起来。 浅间从书包里拿出了打印版的恋爱咨询部考试资料，整体厚度大概和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相当。 之所以帮间岛打印出来，是为了降低间岛麻衣使用电子设备的频率，避免和在手机上看line群里的课堂笔记内容发生冲突。 两人的学习时光没有太多旖旎， 这或许是间岛真正第一次体会到心无旁骛的心流体验。 过去的自己，晚上总在做抗干扰训练；在英和学习的短暂几日，她在教室最多的感觉是吃力；上一个周虽然有浅间的高明讲义和例题，但绝对没有如现在这般愉悦。 浅间详细解释了他的区块链信息梳理法，以及他用来构筑知识结晶核的关键词，并向间岛推荐了利用暗时间做多轮复习巩固记忆、用康奈尔笔记法通过思考区的转译加深记忆等学习技巧。 两人全神贯注地投入于学习中，间岛举一反三、如饥似渴，浅间旁征博引、倾囊相授，2个小时眨眼而过，英和一年级的7月教纲都被浅间捋了一遍。 学校的知识点梳理完后，浅间顺势拿出了恋爱咨询部的资料，间岛赶忙挡住了他递过来的卷子，苦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静水老师，可以了。刚刚学的顶我三天自学的内容了，这里已经满满当当了，请让我好好消化一下吧。” “行吧。” 浅间遗憾地将资料放回原处。 温故知新，教学相长，古人诚不欺我。 浅间在这2个小时也受益良多，过去的很多总结都过于零碎繁琐，做不到理科公式一般的极简美感。这次很好的利用奥卡姆剃刀原理，给不少笔记做了结构瘦身。 穿着白色居家服的间岛捶了捶脖子，笑道， “2个小时一点都没休息停顿啊…如果让静水老师当英和学院的教师，说不定会成为黑票最多的老师哦！” “如果你对学习怀有抗拒心，我也不会这样。毕竟快乐才是持续学习的原动力。” 两人相视一笑，浅间感激着间岛麻衣的克制，如果能多看笔记少看人就更好了。 看了下时间，10点06分，是时候回去了。 “有和木村医生聊恢复情况吗？” “嗯，拆线时木村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照片都被发到他们官网做成功案例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赶上7月期末考试吧。” “那下次月测准备考多少名？” 间岛看着浅间的脸，眼神仿佛能拉丝，微笑道， “能比现在考的好就可以，进步一名就是胜利。但如果天天能像这样被静水老师指导，或许考到65名，也不是不可能？” 浅间细品着间岛带着揶揄语气的双重嘲讽，点了点头， “不错，【青年人应当天真烂漫】。” 间岛听出了，浅间还在玩鲁迅梗，于是问道， “静水老师最喜欢鲁迅的哪一篇文章呢？” “孔乙己吧。” “诶？为什么？” “可能觉得自己比较像孔乙己吧，恐亦己，恐亦己，有人看段子，有人照镜子。” 浅间摇头笑了笑，自己不就是那个于穷途中卖弄无用知识的人吗？ 自己一介庸人，却享受着“给小朋友们茴香豆”的优越感。 但正因为有了孔乙己的警示，他才会尝试努力学习，用知识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收拾完东西，两人下楼。 看着护工阿姨那丰富的表情，浅间毫不犹豫地给护工阿姨的孩子留了10套国中试卷，然后一本满足地离开了间岛宅。 目送浅间消失在街头的夜色中，间岛麻衣的脑海里，全是刚刚浅间静水，那张自嘲而忧郁的脸。 少女垂目低语， 静水，或许我从未了解你。 … … … 看来敲响指，确实可以提升运气。 并不是只有桃花运之类的东西，赌运也能提高。 因为嫌兑钱流程麻烦(得拿着金筹码去300米远的tuc商店兑换现金)，浅间选择兑换礼品。在长相帅气的店员小哥惊讶目光中，提着礼品施施然走出店名叫maruhan的柏青哥店。 店员小哥在这个柏青哥店干了1年多，第一次见有人会拿几万颗小钢珠兑换金枪鱼的。 由于戴着帽子和口罩，浅间除了兑换两盒黑鲔鱼大腹，也顺利地兑了两瓶澳大利亚奔富389赤霞珠红酒。 原因无他，比起又大又便宜的其他礼品，兑换这些，提起来比较轻松。 酒和鱼的市场价大概8万円，在柏青哥店兑换区则变成了10万円，反正是靠100円的小钢珠赢下来的，浅间也懒得计较了。 【奇迹响指】确实强力，后面20颗小钢珠，大奖没有，但5000円以上的小奖不断。 靠这个参与赌博，就算脑子不好也能混的不错。 如果柏青哥店里可以兑换最新的书籍，说不定他浅间静水来这里打小钢珠的次数，会比不良高中生更加勤快。 但是，还是赌博啊，不会来第二次了。 无论是游戏大厅混杂着钢珠碰撞声和失智尖叫声的可怕噪音，还是那台叫[花之庆次]的柏青哥机器夸张的音效，都挺费耳朵的。 除了押题，浅间讨厌大部分赌博，奖励永远没有稳定吸引人。打响指之后稳定的奖励，也挺无聊的。 “慢着，前面戴帽子的家伙！” 后面跟来了几个抽烟的混混，长相就足够不怀好意。 浅间没有废话，直接开跑。 夜晚东京街头，莫名其妙地上演起猫鼠追逐剧来。 【临时爆发】的cd时间还有40分钟冷却好，但是就算现在可以用，他也不会再用了。 生命力可不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lv.2的跑步感觉已经是精通级水准了，体力6的浅间，哪怕背着包，提着东西，依然轻松地甩了那几个混混一条街。 从新宿一路跑到了千代田，再跑4公里都能到家了。 但是，跑不动了，体力6也就这样了。 前方刚好是一个无人的小公园，也没什么摄像头。 浅间喘着气走进了公园，靠在攀爬架边休息。 浅间摘下了被呼出的气打湿的口罩，打算再歇5分钟就走人。 如果混混提前追上来，就用隐身干掉他们吧。 浅间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自己好像并没有学会一击的击晕技巧啊 麻烦了！途中可以隐身逃跑这件事被自己忽略了，智力6的硬伤这么大的嘛？ “你这混蛋，可真tm能跑。” 几个混混居然真追上来了。 “嗬——嗬——我说，戴帽子的，你是英和一年级的高中生吧！” 店员都没发现我是高中生，你们这些混混反而知道我是英和的一年级？ 英和的夏装比起校服更像时装，领口缀着百合与菊花的红白校徽，更像潮牌装饰。 袖口表示年级的红色标签，也很少会被人注意到。 浅间感到了迷惑。 “看你在柏青哥店里手气不错，给哥们几个零花钱用用怎么样啊？” 2个混混堵住了小公园的出入口，另外3个混混呈合围之势向浅间逼近。 侧移7步，躲在旁边大树后隐身，应该没问题吧。 浅间观察着几个人的位置，规划着等下击杀，不对，击倒的路线。 怎么还在想干架的事情！？ “等等！” 带头的混混举起一只手，叫停了同伴的动作。 “你您是….大老师？” 浅间也停下脚步，盯着带头的混混，沉默了2秒，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和平哥的师父，东京人谁不认识啊！” 另一个堵路的黄毛仔细瞅了瞅浅间，笑了起来， “好像真是大老师啊！早说啊，难怪打柏青哥那么厉害，难怪跑步这么牛逼。” “.你们是？” “我们的老大就是和平哥啊！现在都心六区，谁不知道大辉和平还有我们【infinite】啊！” “哈哈，还有和平哥的名言——‘bewater，myfriend朋友，要像水一样’” “笨蛋，大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呢！好好介绍，让大老师传我们几招！” 5个不良争先恐后地做了介绍，5个人来自东京五个区。 浅间有点懵，大辉不是只整合了港区一部分不良吗？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大老师的照片，所有的【infinite】成员都知道哦！” “.” 20多天前，围住波奇的混混们的身份搞清楚了。 不太明白大辉这么做的原因，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抛头露面，却让都心六区的混混都认了认自己。 照片，八成是驹场帮忙搞到的. “和平哥和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三人摆平工藤会100多号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哦！” “喂！亮平哥不是说不要外传吗？” “大老师就是当事人，有什么问题嘛？” 这些不良高中生，都是大辉的马仔吗？ 刚刚勒索的样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和善啊 如果大辉你能收束收束他们，东京的治安会好很多吧。 “平时你们【infinite】有什么组织活动吗?大辉会参与吗？” “没有，自从统一都心六区之后，就没有活动了。但是大家都在猜，和平哥应该是为那个【一统东京23区计划】做准备。” “笨蛋！这叫【代号：巴巴罗萨！东京征服计划】！” “这些天和平哥会把他社团的格斗教学视频发到我们【infinite】的论坛里，我们也自发在各自的学校里成立了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每天精进武艺。” 浅间用杂耍动作，3秒钟不到爬上了攀爬架的顶端，背手单脚，俯视着5位不良，淡淡道， “看你们这样子，似乎没把心思放在武艺上啊。追了我一路，就这么喜欢欺负弱小吗？” “大老师，冤枉啊！亮平哥说，和平哥差点被英和的富二代们害死，我们这是想给和平哥报仇啊！” “大老师，你这身手太帅了！不愧是和平哥的师父！可以教教我们吗？” 打发走几个不良，浅间将手机通讯录翻到了【大辉和平】这一栏，想了一会，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 “大老师，怎么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统一东京23区？” “？？？” (本章完) 103. 东京湾游轮行 与 告白 与 2次告白 放烟火的时候，明明气氛还不到时候，或许说，静水君从来不会让氛围变得暧昧。 他和大部分的男生都不一样.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在恋爱方面，却比里的冰系男主角还要冷酷一些。 明明已经传达了自己的心意，原以为传达就可以了。 还是想要回应呢. 昨天借着情绪高涨，一再地发起攻略，给静水君带来烦恼了吗？ 不过，不断给他小小的烦恼，应该能够让他多想几遍我吧. 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让无情的静水君的心里面，只存在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虽然很失礼，但是确实地感受到了理世同学对静水君的在意 不得了的对手呢. 让理世同学也加入恋爱咨询部，这个决定没问题吗？ 答应她的原因很复杂. 主要是太听话的【二见月海】似乎并不能创造恋爱的感觉，所以想给静水君一个意外，一定程度上打破现状，让静水君感受到【二见月海】的新鲜一面。 第二个理由是，第一时间安慰了自己的理世同学，真的是一个很棒很有趣的人，让她加入恋爱咨询部，应该能帮到静水君吧。 当然，内心里还有着一个不好明述的理由 二见月海看着长跑过后，气喘吁吁，脸部有些潮红的浅间。 只要还在他身边，只要还能在这个距离陪伴他她坚信，哪怕是公平竞争，拥有双重羁绊的她，也一定能赢下所有。 话说回来，静水君脸红的样子超级可爱呢！ 但是，这么看来的话，难道昨天的脸红，只是旱地拔葱翻跟头的缘故吗？ 【滴——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于早上9点前在一号宴会厅集合，在此通知各位同学，请于早上9点前在一号宴会厅集合。】 没有说明是什么任务吗？ 浅间拿出手机，line群里也没有关于新任务的信息。 近卫千代还真的是玩不够啊。 预计下午2点就要回到东京码头，就不能消停一下啊？ 和二见在2f的小餐厅随意解决了早餐，两人决定先回房间洗漱休息一下。 浅间的房间离跑道很近，走一截楼梯就能到。 两人于电梯间前的走道处分别， 浅间刚刚踏上一级台阶，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二见同学，那个，可以耽误一下时间吗？” 回身看去，二见被一位高大的男生拦住了去路。 好像是水上平衡赛红组队伍中的3年级的前辈。 二见侧头看向了自己，转而对着前辈点了点头。 浅间微微有些意外。 按二见的清冷性子，不应该直接拒绝的吗？ 昨天也是，二见答应不死川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决定。 算了，这也是好事。 失控，代表着成长啊。 没有细想什么，他又把刚刚摘下的□□□之星戴上，屏住呼吸，跟上了前方两人的脚步。 海风丰盈的2层甲板靠船尾一侧，可以看到海面被游轮的螺旋桨击出两道悠长的白线。 二见运动帽后的马尾和额发一道被海风吹起。 “前辈，你说的事情，是什么呢？” 少女用冷淡的神色，看向三年级的前辈。 在水上平衡赛前看起来很洒脱的三年级前辈脸色发窘，结结巴巴起来， “前天的水上平衡赛，二见你是黑组的吧 “你在几个人围追你的时候，从容不迫的样子，还有最后的翻盘时刻，淡定的样子，都深深的吸引了我。前天不是海盗把我们所有人都困在大厅里了吗？我听其他人说了，二见同学，是提前在甲板阻止海盗登船的那一批人 “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像对二见同学你这样憧憬那个当我回过神时，就喜欢上你了。所以，二见月海同学，能请你和我交往吗？” 不是因为可爱，而是发现了二见内在的可贵品质么. 这个前辈，并不像他长得那样肤浅。 但是，不出意料地话，二见会拒绝吧。 莫名的情绪在胸口滋生。 浅间发自内心地，自私的、武断的、迫切的，希望大明神拒绝。 哪怕昨天被自己拒绝，一起晨跑时目光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二见月海。 浅间断定着她的拒绝。 如果二见月海这个时候答应别人的话，浅间就真不相信爱情，也再没有资格支援别人的恋爱了。 少女没有片刻犹豫，将浅间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三年级的前辈摸了摸后脑勺，强笑道， “那个.哈哈果然啊，我就觉得会是这样没关系的所以.二见同学能告诉我，我不行的原因吗？” 二见回头看向大海，瞟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站在阴影下的身影，柔声道， “我的心里，有一个希望他能永远看向我的人。勇气也好、从容也好.前辈你所看到的闪光点，是那个人赐予我的，所以，我已是那个人的信徒，所以，我无法答应他之外的任何一人。谢谢你前辈，希望你能找到更优秀的，只属于你的女孩。” 二见心中感谢着眼前的前辈，让自己有了可以倾诉对浅间爱意的机会。 哪怕，浅间听不到她说的每一个字。 但是，只要他看着她这边，他就会明白——二见月海不会爱上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啊这样啊.” 听着带着狂热意味的自白，三年级的前辈露出一丝释然，表情复杂地离开了。 甲板的另一个方向，戴着帽子的浅间默默听着三年级前辈的脚步声走远。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太肤浅了如果间岛、波奇遇上这种事，自己也会这样吗？ 走向影之实力者道路的自己，在拒绝她们的同时，又希望她们为他拒绝其他人。 这种心态，真的好吗？ 如果这份带着嫉妒的情感，都是喜欢那浅间静水可真是一个滥情的人间之屑啊。 或者说，是因为对那些打破自己计划的事情，产生了抵触？ 是的，她们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在她们心灵足够坚定来面对拟象之前，恋爱对她们而言是一种污染， 所以，不是嫉妒，而是保护，是吧？ 至少，是在她们找到自己崇高伟大的命途之后，再让她们自己决定这些事情吧. 不知不觉间，二见月海已出现在自欺欺人的孤高之人面前。 少女带着笑意凝视着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静水君，偷听别人告白这种私人隐私，是不好的行为哦？听真澄说过，你好像前不久，也偷听了别人对她的对白吧。” “一条的事情只是巧合。有很多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案例，所以，我只是想成为朋友的第三方安全阀。” 二见眼睛微合，露出一脸不相信的俏皮表情， “静水君会跟来，说实话我真的很开心呢~~~所以说，静水君，刚刚听到了什么吗？” 对着双向奔赴的信徒二见，信徒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海风.今天的海风甚是喧嚣。” “确实很喧嚣呢，但是也很舒服哦~~~” 浅间抬头看天，避免和少女对视， “.你说的对。” “如果我同意了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给你送红豆饭，然后说一句恭喜？ 这句话太蠢了还是复读吧。 “是啊，我会怎么办呢？” 二见忽然一手壁咚住浅间，将精致小脸贴近浅间， “静水君，我的心意，你早就明白了吧。” 短暂的沉默后，浅间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回应， “嗯”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一个拳头，二见抬头看向浅间毫无感情的眼神，用略微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虽然很喜欢静水君，但是，我是不是有资格一直待在你身边呢.我很冒失，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能够帮助你的地方并不多这样的我，真的能配得上你吗？ “但是，你不是也说过吗？你说你没有承担恋爱的资格，那么，就把你的那一份，交给我来承担吧。我会为你拒绝100次、1000次其他人的表白，哪怕你说你不想恋爱，并不影响着我喜欢你。 静水君，你知道吗？前天晚上，我望着星空，却只看见了你；而这个夏天，我吹着暖风，却只感受到你。所以，即便拒绝，也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这一次的表白，并不是一场预谋。 二见月海看见浅间跟过来的那一刻，时隔不到12个小时，她涌起了再一次表白的冲动。 6月7日大树下的那一道目光借给了我，就让我还你无数次吧。 浅间终于低下头，两人的目光与鼻息相触， “这样不公平。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二见盯着浅间的眼睛，想要确认 “恋爱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啊。恋爱的世界里，没有【公】这一说，我觉得值得，那么就是值得。” “我之前也说了不止一遍，我并不打算恋爱。这辈子一个人独处就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打破这份平衡。” 说到这时，浅间强硬凹出的——冰冷如深渊的眼神，几乎让二见的血液和呼吸一起凝结了。 “很多事情不能勉强，所以，如果月海你觉得难以接受的话.” “我不会勉强你接受我，但是，静水君也不可以勉强我不去接近你。” 被这样的女孩再次表白，应该欢呼雀跃吗？ 但浅间的理智防线，还是抵御住了青春烦恼的冲击，他只感到沉重。 二见的爱，没有由来的、巨大饱满的、突破边界的、无法掌控的强烈情感，让浅间感受到背负了一整颗星球般的沉重。 他开始后悔之前的几周，滥用【恋爱烹饪】来换取好感度的行为了。 他亲自创造了要将他碾压粉碎的爱情拟象。 似乎感受到浅间的精神痛苦，二见捉住了浅间的双手， “.是什么，让静水君如此讨厌恋爱呢？” 大明神，这个时候，可以给我一个，清空好感度和记忆的技能吗？ 浅间还是无法理解，仅仅只是和二见接触了3周时间，竟然会收获这样一份情感债务。 二见的情感是纯净、高贵的，她不是控制、不是索取，而是一种陪伴。 明明，给二见的帮助不值一提，无论是哪一个浅间静水，都不会接受这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孤高之人，比起获得，更喜欢付出。 浅间抽出一只手，隔着帽子摸着二见大明神的头， “有更多需要时间和精力去追逐的事情我当然没有权力替你做选择，我也希望我能答应你，但我不想在这方面说谎. “现在的我，以后的我，都没有恋爱的打算. “但是，认识月海你，我很高兴。无论是学习小组，还是恋爱咨询部，你都帮了我很多。 “人的认知会随着成长不断变化，目光聚焦之处也会改变，我不建议你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你远比我要优秀的多，所以，将要遇见的，也会更精彩。 “总之，读书的年纪，先把精力花在学习上吧。在这条路上，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会是你永远的同行者。” 浅间的话语如此温柔，一如两人在芝公园漫步，在便利店前等雨。 这明明是二见早已预知的结果，可是眼角却像装着冰汽水的玻璃杯表面，不断凝结着水珠，然后划下。 静水君太狡猾了.遇上你之后，我怎么可能，将目光聚焦到其他人身上？ 二见松开了浅间的另一只手，可下一秒，却向前紧紧抱住了身前的少年。似乎松开手，他就会随海风吹远一样。 这一次浅间犹豫了，他没有闪，一只手继续抚摸着二见的帽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二见的后背。 两人的拥抱，没有旖旎的气氛。 浅间像一个哥哥，安慰着刚刚失恋的妹妹，似乎让二见失恋的罪魁祸首是另外一个人。 两人就这样在不二意志号船尾的2层甲板一角，静静抱了5分钟。 感觉到二见不再抽泣，但呼吸节奏很奇怪，心跳也很快。 心跳？ 两人确实是胸贴胸抱在了一起。 浅间赶紧松开了手。 在看二见时，少女的脸已经红透了。 “不好意思，情绪好了些没？” 二见点了点头。 “所以，算我拜托你，至少在高中三年，不要让我们的同袍之友谊变质，可以吗？” 二见与浅间的眼神再次对视，少女报之一笑， “从一开始，我把决定权就交在了静水君手中，不是吗？” 一等星的目光，让浅间再一次抬头望天，随即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二见。 “好吧。二见，下面是恋爱咨询部的员工考核内容，下个星期我们做一场笔试，这涉及到你代理副部长的晋升还有月薪，可以吗？” “诶——————” 二见忽然又一次对着浅间的嘴唇吻去。 可是脑袋被一只手无情的抵住了。 “好好学习吧。偷袭什么的，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既不伤害她，也不向她妥协这种事，还是太难办到了。浅间除了拖字诀，只有学习一路可走。 重新整理好帽子，浅间给二见留下了一个背影。 等少年从二层甲板消失后，二见抱住了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太好了，看来自己，并没有被讨厌。 撞上这座温柔的冰川，并不会使自己受伤。 静水君的汗味，真的好好闻啊. 少女的脸色，再次潮红起来。 (本章完) 104.东京湾游轮行 与 表彰 与 结束 【没有相当程度的孤独，不可能有内心的平和。】 显然，孤独的平衡，被来自天外的青春风暴打破了。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 上辈子已经领教了所有的爱情之苦了，恋爱本就不在这一世的浅间静水的人生里。 有的人会觉得爱情是一种让人变得完善的途径。 比如有马吉彦想要补完、比如泷岛哲也需要世界的重心、比如大辉和平渴望被理解、比如驹场光树想要惟一的观众. 但影之实力者的所有版本，全都不需要【爱情】这种补丁。 影之实力者是“丨”，而不是“人”。 如果连自身独立自由的权利都无法维护，还谈什么远大理想？ 平庸之人追逐名校，必须以全部时间去学习，以致于成就了体力3的病体， 平庸之人追逐伟大，那么同样，以绝对自由之身，帮助成就他人的自己，更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恋爱上。 尽管他还没弄清，自己的终极追求是什么. 但是一想到——吵架拉扯十几天后违心认错、为了一场约会爆肝加班5天结果当天女友加班、被蒙蔽2年后公司团建偶遇女友劈腿、临近结婚时女友恐婚选择移民、谈论人生未来时开始矛盾重重. 甜美的、自强的、浪漫的、理性的、元气的各种各样的失败，他认为，原因并不在他这里。 他早就对爱不抱任何期望。 因为，最开始的她们，一如二见、不死川一样美好。 优秀的人，在爱情方面，并不兼容。 爱是一种暴力，会让懦弱的人率先扭曲变形。 是的，浅间是一个容易迁就人的人，但是这种迁就，总有底线。 简单说，他陷入了一种悖论。他只会靠近那些他欣赏的人，但他欣赏的人并不适合结婚。 比如波伏娃、比如玛丽·居里、比如凯瑟琳·赫本、比如海蒂·拉玛，这些女人都不适合结婚。 浅间有些心神不宁地回到了房间，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自己的拒绝说辞，估计连60分都没有。 但是，平庸之人，并不知道60分以上的分数怎么拿。 已经做了最基本的让步了。 是的，不是和二见的妥协，而是做了一定的让步。 妥协和让步的区别是，妥协是被动的且短视的，而妥协必会导致新的妥协；让步的目的永远是更进一步。 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自己再退无可退。 以退为进的“进一步”，是让二见感到别扭，让她看待自己，更像面对兄长、父亲、老师、领导这些令独立女性反感的父权角色。 但现在看来，很可能只是自己的想当然了。 拥抱的感觉，以及二见的香味，还有残留在身上。 犹如波德莱尔的诗句——【有种强烈的芳香，它对一切物质都能渗透】。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浅间捂住了额头， 还是不会拒绝啊. 给她更多幻想，到最后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浅间自认为自己的意志比大部分人都要坚定，不然，他也无法以中人之姿，进入东京闻名遐迩的贵族名校。 可是，这份意志，用在影之实力者的道路上就不够看了。 美少女的钟情，对于内心仍有缺角的自己而言，是会上瘾的毒药。 浅间静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好人，他只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缺角必须是自己补完，而不是寄希望于他人。 二见大明神的恋心有马与近卫的主线波奇的教育.间岛的指导.其他恋爱咨询任务 走马灯一样的问题，如排山倒海的圆周率一样连绵的烦恼，与掏空身体的开挂后遗症，共同作用着。 花了20分钟，浅间才完成基础心理建设。 可以说出无数谎言的浅间，却无法对二见说出“没意思、没感觉、没心动、嫌麻烦、费时间、很讨厌”这样的话。 还是不够孤高，以至于不能在真正的暗处帮助那些优秀而善良的灵魂，以至于主动和她们的人生纠缠起来。 心绪不宁的浅间，打开了书，决定用知识的洪流去冲刷那些荷尔蒙组成的血栓。 还没翻2页书，手机振动了一下。 以为是二见大明神的第三轮攻势，点亮屏幕没想到是间岛的信息。 看到了间岛发来的晨读笔记，浅间点了点头。 三个人里面，最让浅间安心的就是间岛了。 她能很好的把握两人之间的距离，这可能是在做租借女友的时候学会的技巧吧。 并且，间岛也是她们当中最好学的那一个。 要是人人都和间岛一样，或许就不用背负这些沉重的告白了。 “静水君，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可以打电话说吗？” “嗯。” 接通手机，许久未听的间岛麻衣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静水君听过【社会时钟】这个理论吗？” “嗯，论语里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其实也是社会时钟，也就是【在什么年龄需要做什么事。】” “你觉得这是一种环境霸凌吗？” “看你认不认同【在什么年龄需要做什么事】的节奏。如果不认同，就不要去管那些约定俗成的条条框框。” 电话那头传来少女的轻笑声， “也包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并不是学生时代的【社会时钟】，而可以让你成为时间的主人，让所有时间的流向都变得平缓起来的【人生路引】。在我看来，好好学习是一种优秀之人必备的，抵抗原罪的品质。” “原罪？静水君也是基督徒吗？” “.拿来主义而已，我没有什么值得信仰的东西。” 说完这话，浅间的脑海里出现的居然不是影之道路，而是二见大明神。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二见？ 间岛麻衣又问了几个数学和物理问题，是她自己买的课外练习册的题目，浅间拿出本子写完大致解题过程，拍给间岛慢慢讲解。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8点20分。 或许是感受到了浅间的疲惫，间岛看了看错题集，没有再问剩下的10多题。 其实类似的题，在youtube上就有人讲解，但是这样子听着浅间的声音，学习浅间总结的知识点，对于间岛而言，是一种极度舒适的心流体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到——浅间给她讲题的时候，心中会涌起难以名状的感动，而自己的头脑也会清明很多，学习的效率也比自己一个人学要高很多。 “对了，静水君，华夏卤猪蹄，很好吃哦，谢谢你。” 昨天间岛收到了来自一家中餐厅的快递，有已经做好的卤猪蹄，也有新鲜的食材、料包以及烹饪指南。 打电话问了中餐厅的老板才知道是浅间拜托送过来的。 入口即化的猪蹄很好吃，但是，间岛更想吃浅间做的。 “应该的，这个猪蹄比较清淡，你应该能吃的。木村医生也说过要多补充胶原蛋白吧。” 间岛想起了浅间在美容院冒充是自己大侄子的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扯到缝合处发疼才停下。 “静水君，今天是游轮行的最后一天，回家记得好好休息哦~那，明天见？” “嗯，好的。明天见。” 间岛挂上电话，躺在了床上，心间有东西在弥漫，但更多的是空虚。 床头柜前，是今日份的满天星。 静水君，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吗？ 是我甘愿做配角。 是瞒着所有人爱你。 是我想将满天星辰赠与你，仍觉满天星辰不如你。 更努力一些吧，变得更优秀地间岛，或许能找到配得上他的礼物。 浅间挂上了电话，坐在小圆桌旁，看着刚刚写的几段解题公式。 真是个好孩子啊，间岛！ 不仅很好学，还是第一个劝自己好好休息的人。 浅间继续看了15分钟的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合上书站了起来。 望向窗外的无垠大海，伸了一个懒腰。 去【c6-016】找二见大明神吧。 咚咚咚。 二见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开了门。 轻薄的睡衣还有些水渍，最上缘的2颗纽扣解开着，露出了白皙细腻的锁骨，头发湿哒哒的，一双大眼睛也显得格外湿润。 这个时候才选择沐浴吗？ 浅间已经充分领教了二见大明神关于攻略他的小心思。 如果二见学会更可怕更高明的恋爱理论会怎么样？ 自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吧。 当然，只有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女孩才会被塑造得天然清纯。 事实上，现实中的女孩子心思更加复杂，也难以捉摸。 两个人若无其事的对视着，仿佛一个半小时前的告白未曾发生过。 浅间的面无表情比较温和。 二见则露出幸福的笑容，像皎洁月亮之上开出了一朵花。 “静水君来啦~请进来吧。” 走进1天前还是属于自己的房间，如今变成主客异位，给浅间一种奇妙的既视感。 窄小的阳台也散发着魅力。 “静水君，可以帮我吹吹头发吗？” “.” “可以吧~” “自己吹。” 二见“趁着浅间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时，靠进浅间怀里”的作战计划宣布破产。 但没关系，她将要换上身的衣服整理出来，开始解开睡衣下方的纽扣。 “静水君，麻烦转过身一下。” 你是波奇上身了吗？二见！ “我还是出去等你吧，虽然一号宴会厅就在这层，还是要快一点了。” 果然，之前的拒绝没有任何效果吗.等等给她一下狠的吧。 二见在门的另一边，平复着心跳。 一切忍着害羞的冲锋都是值得的，似乎已经试探出静水君的底线了？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静水君没有害羞脸红，反而隐约压抑住了一种嫌弃的表情呢？ 适得其反了。 但是，好想看静水君生气的样子啊，他的每一面，都想看到；每一个不为人知的一面，都想作为第一个见证人；想收集不同的表情，想体验看静水君新表情时，胸中涌起的那一股心情。 二见啊二见，你要控制住自己啊！ 难道自己的快乐，比静水君还要重要吗？ 9分钟后，二见把头发扎成两条垂下的麻花辫，穿着chanel的针织挂脖吊带黑色小背心，配上牛仔短裤走出【c6-016】。 “久等了，静水君。” “嗯，走吧。” 浅间没有细看二见，点点头，自顾自地向一号宴会厅走去。 白日的宴会厅，同样灯火辉煌。 大厅的一端是舞台区，另一端搭起了木质阶梯，看情况是用来给300多人拍合照的。 老师代表是2年f班的楠木，看他念稿子挺痛苦的。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台下的人。 稿子里重点表彰了学生会对于本次游轮行的用心筹备，以及面对突发情况的冷静应对。 特别强调了学生会副会长近卫千代的冷静应对，并表扬了在面对歹徒无畏抵抗的一年a班众人。 300多师生无伤亡，并赶在政府救援前解决了50多名暴徒，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厉害的新闻。 目前手机上，已经有关于近卫千代率领英和学院抗击海盗的新闻了。 这对于经常创造大新闻的英和来说，也是一个值得写进校史的大事件。 就看后面近卫千代怎么用这个新闻了。 越是平庸的时代，越渴望英雄的出现。 公众甚至会把这种期待安放在根本不够格的人身上。 大部分的英和学生，都以为他们的安全得救，大部分是近卫千代的功劳。 看着有马、御行院、深泽、二见、二条、泷岛一行人上台领奖， 或许这就是历史吧。 浅间忽然感受到快乐，这就是影之实力者的愉悦。 只可惜泷岛一个劲地给自己这个方向抛媚眼，引起身边女孩的尖叫声。 直到他被二条扭耳朵才消停下来。 有马最后被请上台，因为从游轮跳下救援落水女同学这件事，他的人气并不比近卫低多少。 毕竟大多数人认为，歹徒是近卫家的超厉害保镖们制服的，而有马则是在深夜深海之中亲手救下了一条生命。 连因为对有马晚宴演讲颇具微词的人，也不由地为台上的有马鼓起掌来。 有马表情复杂地拒绝接过锦旗，他借过主持人的话筒，说道， “不好意思，我上台来不是领奖的，我想对大家澄清一件事实——我并不是那个救人的人，虽然我试图救下学姐，但是我失败了，真正救下我们两个的另有其人。或许是其他人，甚至是海盗.无论如何，我想在这里感谢他，也想对他说，我不会让他为救下我这件事后悔的。” 有马想当众感谢浅间，但是在询问浅间时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这就是大老师吧. 有马忽然心中一动.该不会，浅间，就是那个救下他们的无名英雄吧？ 合照中浅间站在了第七排最左侧倒数第三人的位置。 英和的自由观念救了他一把，让他合影时可以戴着帽子，遮住花白头发。 只是他不理解，左边的二见也就罢了，为什么深泽会站在自己右边？ 你的御行院君不是在下面第6排吗？ 还有二见，你不要明目张胆地挽住我的胳膊啊！！！ 你的冰美人人设去哪了？！ 用一个脑瓜崩让二见强制冷静后，浅间低着头，用帽檐挡住了自己的脸。 不说话加上站在角落，存在感技能生效。 摄影师并没有提醒浅间抬头微笑之类的。 游轮行在这一声拍照声中，落下帷幕。 下午2点，东京湾码头，返程的大巴上，浅间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戴上耳机快速入眠。 他并不知道，旁边的男生已换成了二见月海。 少女向着他的睡颜靠近，用错位法，拍下了100多张亲吻的合照。(本章完) 105. 归家二三事 与 新的家书 卫宫白很久没有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时，那个挡在她身前的身影。 模糊的记忆就像被橡皮擦狠狠擦拭过一样， 她无法判断哪个人是谁，甚至那件事是否真实发生过都存疑。 但那份满溢胸口的感动，无法忘怀。 她至今都还在寻找着，那一个人。 还有感谢，当时没有好好说出口。 还有很多话——那些压抑了十几年无处倾诉的话，想要和那一个人说。 那个人，会接受软弱无能的自己吗？ 车窗外的风景停止移动，卫宫白的思绪也瞬间打断。 车已经到近卫家门口，卫宫白从副驾驶下来，为千代大小姐打开车门。 低着头的卫宫白，依然没有感受到大小姐的视线。 这段时间，她只是会开门打伞的空气。 待大小姐走出车门，卫宫白为她撑开遮阳伞，两人在无数仆从的目光中，走进近卫家的深宅大院。 眉头舒展，说明大小姐今天的心情不错。 她那像人偶一般的美丽面庞上，找不到一丝瑕疵。 而与高贵容貌匹配的，是等闲人不敢僭越的威严。 卫宫白亦步亦趋地跟着近卫千代，走进隔山掩水的池泉园，苔原夹道、黑石嵌合的路面，和京都的桂离宫有七八分相似。 再过一重门，两人走上了能通往家主会客厅的回廊。 英和女王在家中，亦是一人之下的女王。 任何在走廊中行走的人，都会停下脚步，等待近卫千代从他们身边经过。 “近卫大小姐”的招呼声不绝于耳。 回家时的大小姐，眼里面不存在任何人。 卫宫白心中略有些苦涩。 已经有一周多，没有和大小姐聊天了。 自己到底有没有丧失大小姐对自己的信任呢？ 卫宫白不能确定。 至少，大小姐还允许自己待在她的身边。 这是高贵的王者对无能仆人的最后的仁慈。 离小丑的蛊惑已经过了几天，大小姐对于有马君的关注并没有增加多少，虽然两人在学生会依然有很多分歧，但大小姐并没有对有马他怎么样。 有马君，是因为自己才被大小姐盯上的，如果，大小姐真要对有马君做什么，自己有责任去保护他的安全， 所以，小丑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对吗？ 可是， 小丑也有没说错的事——家主大人对于千代大小姐的不满，尽管这是近卫家中高层尽知的事情，但一个无论如何都与近卫家沾不上边的小丑，绝对不应该得到这种情报。 家主大人真的对小丑进行了委托工作？ 家主大人究竟对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被家主琢磨大人这么对待，大小姐她也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吧。 自从东京湾那一次之后，大小姐可以动用的资源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卫宫白怎么也想不到，无往不利地战术小组，会在对付一个平民学生时掉进坑里。 她怎么也想不到，国际上凶名赫赫的恐怖份子，会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英和学院里。 她更想不到，大小姐选择了隐瞒，以至于五摄家并没有把小丑当做隐患，而知晓事件根底的家主琢磨大人，仿佛对小丑的存在毫不在意。 小丑这样的人，真的是大小姐可以掌握住的吗？ 卫宫白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她也认为，小丑被家主控制的可能性更高。 如果不是小丑，恐怕自己和大小姐已经被海盗们绑架到孤岛上了吧？ 这次有惊无险的游轮行，真的是大小姐的布局吗？ 她和小丑，又存在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交易呢？ 还是说，从策划绑架到安排小丑保护，最终让千代大小姐收获名声，都是家主的一手安排呢？ 工具产生疑惑，是一种可悲的事情。 作为贴身女仆却丧失了主人事务的知情权，这是抹消不去的耻辱啊. “哥哥！~” “吉彦哥哥回来啦~” “吉彦欧尼酱~” “喂~姐姐我回来你们这些小丫头可没有这么热情啊！” 有马吉彦吸了吸鼻子，回到家中。 前天落水后吃了感冒药，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些感冒症状。 “哥哥，你们学校的游轮被海盗袭击了吧。听说是你们一年级的率领大家击退海盗了哦！” “吉彦哥哥没有受伤吧！” “击退海盗的一定是超级英雄pro，吉彦欧尼酱！” 有马对着睁大着眼睛露出关心目光的妹妹们，俊朗的脸上勉强露出了浅笑， “没有受伤，海盗之类的，因为大家的齐心协力，很快就被击溃了。” 摸过三个妹妹的头，有马看向明明已经是下午还一身睡衣的义姐。 “夏音姐。照屋先生呢？车库里没看到他。” “出去调停事情去了吧。真是的，尽做这种完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是被人一拜托就头脑发热跑出去。” 有马放下行李和背包， “他是去哪里调停了？” “樫木公园附近吧。” “诶——吉彦哥哥又要去打架了吗？” “不可能打架的。我去看看，顺便买些菜回来。” “可以买冰淇淋吗？吉彦欧尼酱~” “没问题，春奈酱。” “噫——哥哥偏心，我也要冰淇淋！” “吉彦大哥~夏音想要芒果布丁~！” “好的秋菜。还有，夏音姐你就别闹了。” “真是的，吉彦长大了就不好玩了~~~一点也不珍惜姐姐。” “吉彦哥哥，你吃了午饭吗？” “吃了，冬弥，好好看家~” “放心，我不会让姐姐她们胡来的。” “诶——！！！”x2 正确与错误之间的对决并不难办，难办的是正确与正确之间的对决。 照屋先生除了修车，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调停上面。 在足立区，他深受大家的信赖，因为他总能给出公道的解决方案。 但这几年情况变了，调停变得越来越难了，如今产生的纠纷，当事人他们早已退无可退。 上一次调停，照屋先生自掏了8万円，但有马觉得，还存在着不用花那么多钱，就能达成双方谅解的方案。 到月底了，照屋先生的荷包里估计一个钢镚都没有勒吧。 要是又到了必须拿钱出来解决问题时，照屋先生一定很难办吧。 可是，足立区的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有马吉彦，前来支援！ 骑着老旧却保养得不错的自行车，有马在狭窄的巷道间飞驰。 或许是睡觉姿势不对。 浅间的疲惫感进一步加重了。 天气晴朗得让他畏惧。 二见的攻势也终于消停了不少。 看来超级脑瓜崩没必要用了。 刻意回避二见比腿模还要白嫩修长的双腿，浅间仰着头和二见在芝公园站告别。 去买杂志吧，这个星期还有几本杂志没买，决心放弃【临时爆发】的孤高之人，准备认真提升自己了。 顺便买盒染发剂，还有买点菜。 想起波奇怠惰的样子，浅间就恨铁不成钢。 浅间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波奇，下来到靠近芝公园的7-11便利店集合，帮我提一些东西。” “阿水快回来了吗？好耶～～～” “行了，赶紧下来。” “但是我出来的话，就没人在家里对你说【欢迎回家】了哦！另外，狗狗对于买菜毫无作用哦！” “下来一起买菜，你可以选你想吃的。” “好吧～今天买牛肉吧，我来请阿水吃牛肉。” “不用你掏钱，快穿鞋出门。” “稍等哦，我先换一下衣服。” 信奉卡夫卡【我最大的能耐就是躺着不动】的波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确认好戒指项链后，在浅间印着【无人之境】的痛衫里加上内衣，在两人的衣柜里随意捞了一条运动短裤，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用蓝色的发带束了一个高马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一个耶后，便从房间里冲出来。 和阿水的约会！！！ 波奇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阳光洒在金色的发丝上，混血少女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觉得走路太慢，便小跑起来。 觉得笑还不够，就哼起了歌。 如果是平时阿水出门买菜，游手好闲专精的自己是不会出门的。 可是才2天多不见，听着阿水的声音，想着阿水闭着眼睛的睡脸，心脏就忍不住狂跳起来。 宅了快一个月的波奇，路过花店，心血来潮。 弯身从花店外摆的花瓶中抽了一支洋甘菊，左手搜了一下口袋，从拇指间弹出一枚500円的硬币，落到半开的门前凳子上高速打转。 花店的主人走出花店，看了一眼凳子上还是旋转的硬币，望着金发少女的背影怔然出神。 波奇含着洋甘菊的花枝，旁若无人的跳起了舞，轻快的小步，伴着舒展的旋转。 不用化妆也精致动人。 不用打扮也朝气洋溢。 如果不是穿得太过随意，路人都以为是哪家杂志社的新人王出来街拍了。 麻布十番的街道上，一群路人的视线聚焦于金发少女身上，她的身姿似乎有着魔力，让空气里隐约藏起了一首欢快的音乐，让死气沉沉的街道变成偶像演出的异空间，让人像闻了笑气一样忍不住也翘起嘴角。 “阿水～～～我来了哟～～” 波奇看见浅间从便利店出来，开心地摘下洋甘菊，对着浅间招手 浅间看着【无人之境】之下的肩带痕迹，松了口气，看着笑起来不太聪明的波奇，将行李箱朝波奇推去， “帮我推一下行李箱，我们去超市买点菜。” 波奇单手将行李箱提上路牙，打量了箱子一眼，笑道， “嘿咻～～阿水应该换一个更大的行李箱了。” 能把你装进去的那种是吧？ “阿水～游轮行有见到海豚或者鲸鱼没？” “没有。” “那可真倒霉，据说看到鲸鱼喷水或者海豚跳出水面，会走好运的哦。” 浅间想了想，敲了个响指，侧头看向素颜依然明媚动人的波奇， “波奇，你说，遇到鲨鱼起飞会走好运吗？” “阿水真是的，和我说梦话的话——在床上说更好哦。哎！好疼！” 体力6的浅间毫不留情地给了波奇一个脑瓜崩，技能憋在手里憋了十几分钟的浅间终于心念通达。 波奇鼓起脸蛋哀怨地看着浅间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阿水，今天晨间新闻里，把50多个海盗送进监狱的恐怖游轮，是你们学校那艘吧？” 浅间回头，以为会看到担忧的表情，没想到居然是得意？ 这狗养不熟是吧？ “在船上吓坏了吧，哼哼——让你不带我！以后记得把我带上，这样安全才有保障哦，海贼什么的，调查兵团什么的，鬼杀队什么的，公安对魔特别行动课什么的，波奇大爷通通帮你打飞哦！” 前面听着还好，听到后面原来你才是反派吗？？？ “好的好的巨魔（巨人+鬼+恶魔）小姐。” “听说英和学院唯一受伤的学生，是自己玩跳水摔伤的？” “好像是这样吧，我一直都在房间看书，回过神了已经结束了。” 浅间两人迎着夏天的风，一前一后向前走着，午后的阳光将影子投向他们身后。 在超市挑着牛肉，波奇单手拿起了一块被塑料袋包裹的战斧牛排。 浅间以“没有那么大个烤箱，切碎了和其他牛排没有区别”的理由拒绝了波奇，转而买了两块只有刚刚战斧牛排5分之一大小的t骨牛排。 路过和牛区，波奇挑了半天，选择了性价比很高的a3级的和牛肉排举了起来。 “阿水～～～好想吃牛丼饭～～～” 浅间看了一下100克要980円的a5级和牛片，盘点了一下自己超过1400万円的零用钱，还是让波奇吃点好的吧。 又买了一些相关的配菜，浅间和波奇提着大包小包向公寓走去。 家里老爸寄的青椒和洋葱还没吃完，下周五给家里寄个1000万回去算了，理由就用—月测表现优异，之前帮过忙的校长给自己开了一个后门，让自己签了一个别人想签都没机会签的长达7年的英和学校学习助理的合同。 虽然这份合同没有工资，且等于7年卖身契，未来毕业读大学也要抽时间到岗助教。但是由于是每年要给20-50个有钱人家的问题学生补课，每个家庭每年大概能给自己大概50万的补课加保密费用。 简单构思了一下钱的来历。 浅间和波奇回到了家。(本章完) 106. 借他人智慧 与 极尽凡人之功 近卫千代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这样见父亲了。 旁边只有近卫如宰，近卫勇那个讨厌的应声虫不在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三人。 近卫琢磨乐呵呵地拿起案几上被彩线缠绕的桧扇，在手中敲击着， “分家的那几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千代你这次做的不错。” “应有之举。” “能理解我的冷处理吗？”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对了一半。” 近卫千代不仅讨厌父亲的优柔寡断，也讨厌他故作玄虚。 “千代请问另一半，望父亲大人解惑。” “雄狮养鬃，猛禽换羽。” 对外虚张声势，徐徐祛除家族病灶吗？ 近卫并不认同，孙子吴子兵法中【不从令者诛】，才是收束分家之法。 连背叛者的情绪都要照顾，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软弱. 近卫千代微微点头，闭目不语。 “这次是浅间小哥出的手吧。” 近卫琢磨看过了录像带，浅间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那如同隐身般的杀人法，只有【小丑】才会有这等离奇的能力吧 “嗯。” 看着父亲意料之中的表情，近卫千代确定了，这次是父亲做的局。 “看来，你们关系修复得不错？” 看着女儿理所应当的点头，近卫琢磨满意地笑起来。 “马马虎虎。” “从他身上学到了些什么没？” 伪装、笼络、对人性的玩弄、捉摸不透的情绪黑色浅间静水的一些特质闪过近卫千代的脑海。 “父亲大人觉得，我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 “童话王国丹麦有一个哲人说过一句话【我们所害怕的，正是我们所渴望的】。” “千代明白了。” 近卫琢磨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暗自摇头。这丫头她不愿意示弱，不愿意多问几句，总是怀着一份与自己对抗的傲然，去钻那些牛角尖。 从小被称作万人迷，从未在公众场合露窘发怒，从不在重要场合彰瘅人物，被五摄家公认为第一君子的近卫琢磨，开始反省起自己来。 沉吟片刻，近卫家主看向自己的嫡女。 “嗯，藤原健三催我把你挪用的学生会家底还回去。你的零花钱，我解了一层权限。不要拿这些钱做多余的事，去投资你的同学吧。” “嗯。” “父亲，关于实业公司那边” “专心学业，听说还没有拿过第一吧。” “.把那个奇怪的数学老师辞掉就可以。” “强者从不在他人身上找原因。” “千代明白。”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给你机会。这次实业的文化传媒版块出了些问题，尤其是利润方面，不少人提议把实体书店的业务切掉。千代你是什么想法？” “没有不赚钱的业务，只有不会赚钱的人。” 近卫琢磨笑了起来，桧扇在手掌中敲出清脆的响声， “我给你40天的时间，如果你能借助你们学校同学的力量，让那家书店不说起死回生，至少现金流回正，并给其他书店示范新经营模式，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近卫千代惊讶地看向父亲，只见近卫琢磨摆了摆手， “我自己不可以吗？” “借助他人智慧。” “.” 近卫实在无法理解，明明自己能解决问题，却把命运交给其他人的行为。 “可以了，回去吧。” 近卫千代俯身拜了一拜，从会客厅退出来。 被人操纵的感觉非常不好，哪怕那个人是她父亲。 她内心里感受到的屈辱，五摄家这一代的废物们根本无法体会到。 借助同学的力量. 父亲，这也是你和浅间静水的合谋吗？ “如宰啊，你觉得千代这次，还会找浅间小哥吗？” “我觉得过于依赖这个人，对于千代小姐来说并不是好事。” 近卫琢磨摩挲着桧扇， “千代处理事的本事不差，但是，处理人的方式太理想化了。吝惜于沟通成本和试错成本，反而会制造更多风险。劳心者方治人，她再不在这方面动动脑筋，这棒可就难交咯我可不想到进棺材那天，近卫家的敌人多多，朋友少少。” “波奇，接一下。” 浅间朝波奇扔了一个漂流瓶形状的钥匙扣，是在不二意志号的3f商业区淘的一个纪念品，1900円，可以说是智商税一样的东西了。 瓶内是天蓝色的矿物油和一只精致的等比缩小的不二意志号模型。橡胶漂流瓶捏一捏，瓶内的星空会发出金色的光亮。据说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为瓶内的星空充能。 “哇~这个是？” “虽然只是3天2夜的游轮行，也算是旅游了，给你买个手信有问题吗？” “嘿嘿~~~纪念品的话，我觉得阿水就够了哦~~~” 波奇朝浅间扑来。 被浅间翻跟头的无敌帧给躲过去。 两人在客厅追逐了一圈，波奇惊讶地看向浅间。 “阿水，出了一趟海就学会了见闻色霸气了吗？” “姑且锻炼了一下。” “诶——阿水不是说，坦然接受自己的缺点，也不是坏事吗？” “接受缺点不代表不尝试弥补。我觉得明天开始重启晨跑锻炼了。” “好耶~~~波奇教练复工啦~~~” 少女穿着袜子上床，继续蹦跳欢呼着，对浅间的呵斥充耳不闻。 膝上35cm的短裤，转身能看到纤腰之下，一丝月牙肉露出来。 宽松的t恤亦无法遮盖的伟大的胸襟，抵御着万有引力。 金色明亮的自然发色，好似夕阳照射下的涓涓小溪，犹如200年前美国西部的流金之河。 像温泉一样水灵的明眸，仿佛被注视就会浸泡进日本箱根七汤之间。 波奇完美的各个乘区表现，复合出顶级的杀伤力。 如果在即将举行的c103漫展里走两步，至少能吸引排队时长40分钟以上的宅男列队拍照。 可惜这些伤害，在因为二见的攻势不得不增加了几层心之壁的浅间面前，翻不了什么波浪。 清理好行李，把书一一放回书架，把换下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接下来自然是烹饪时间。 浅间叫着波奇一起到厨房帮忙，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穿着围裙，身体的不协调感完全不像是一个柔道高手。 “腰系太紧了！” “那是波奇我的腰太细哦！” “感觉被勒紧的除了你的腰，还有你的脑子。” “我可不是那些脑袋能蔓延到腿上的热带蜘蛛哦~” “为什么有的人开挂获得了蜘蛛格温，有的人开挂却只能照顾金丝蜘蛛呢？” “完全听不懂阿水在说什么哦。” 浅间把a5级和牛冻了10分钟才从冰箱里拿出来。 这种稍微冻过的肉，可以方便切出更薄的牛肉片。 波奇在一边切洋葱切到眼睛不停流泪，拿刚刚剥过青椒芯的手擦了下眼睛，结果发出哀鸣。 “之前不是看我切过洋葱吗？笨蛋波奇。先把对半切开的洋葱放温水里泡一下，再切才不会辣眼睛啊。” 冲完水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波奇狡辩道， “我看阿水你一直喜欢用冰水处理食材，我哪知道你泡洋葱的是温水啊！” “等一下你来炒洋葱吧，就当做是对它们报仇。” “诶？阿水怎么这么幼稚，真正的报仇不应该是把它们都吃进肚子里吗？” 浅间忍住了敲狗头的冲动，将片好的牛肉焯水，加葱姜料酒去腥，2分钟左右捞出。 生抽、蚝油、白糖、米醋、味淋、淀粉各一勺，加半碗温水调出料汁备用。 待波奇将锅中的洋葱炒软，便将烫熟的牛肉片、调好的料汁配上一小勺盐和一勺黑胡椒加入炒锅内翻炒。 3分钟后将牛肉洋葱添入饭碗中，打上一个温泉蛋盖在饭上，撒上香葱芝麻，一个不输于吉野家和食其家的牛丼饭就弄好了。 配上黑椒汁煎t骨牛排和青椒牛肉丝，浅间家的周末全牛宴就这么完成了。 浅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灶台，波奇把饭菜端上了餐桌，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叹了口气， “呼~真是辛苦我了呢，今晚一定要大吃特吃~~~牛丼饭~牛丼饭~牛丼饭~~只要吃下阿水牌牛丼饭，嘴巴嘴巴嘴巴~就会变轻快~~~” “真希望我的牛丼饭能补脑。” “加鱼肝油应该就可以了哦~” 和波奇在一起吃饭是很难安静下来的， “呼——超好吃！阿水级的好吃！” “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来啊！为什么我只有一张嘴呢？” “每天都能吃到阿水做的美味料理才是人生啊！” 听着波奇的喋喋不休，又联想到看书安静时的波奇，浅间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由于光速比音速快，所以她们在开口前，个个都显得很聪明】。 聒噪的人很难和聪明联系在一起，聪明的人都会在旁边看笑话。 吃完饭，浅间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纾解了一部分疲惫后，对着电脑里的摄像头记录，给波奇结算了三天7000円的任务奖励金。 两人在书桌上拉扯了一会，浅间又和波奇说明了下个月零花钱的事——7月1号开始发该月的5万円月度零花钱，但如果零花钱在上半月就花完，下个月的零花钱就少1万。 得到波奇的确认后，浅间在吧台处先猛干了一罐葡萄味芬达，又端着新的一罐芬达回到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预习计划。 7月底把一年级的所有知识点掌握全，7月月测一定要取得进步！ 波奇把钱放进运动小包里，心情愉悦地在客厅地板上练起了瑜伽。 一个一字马下地，在瑜伽垫上附身看起了浅间刚买回来的杂志。 趴在地上的波奇，让一字马的平行视角出现了曲线，桃心皇后一样的卡拉彼丘被展现出来。 可惜没有观众。 浅间全身心投入进了学习之中，因为不再依赖开大的缘故，心中对于成长再无间隙。 他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曾帮助他考赢万千人的无想无念状态。 极尽平凡之功，这或许是所有小镇做题家们都必备的技能吧。 如果人们不相信学习的简单，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意识到生活是多么的复杂。 如果给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不得要领的人、蝇营狗苟爬不上去的人、兢兢业业一无所有的人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会再一次厌恶学习，特别是这些吃够了没好好学习的亏的人。 而对于浅间这等平凡之辈，学习也有着天才们体会不到的不一样的成就感。 天才可能不屑于故步自封，创造未创造之事，解答未解答之谜，才会给他们成就感。 但平凡之人不会， 哪怕是别人总结出来的常识、定论，哪怕自己根本不能推陈出新，只能死记硬背，也能给他非凡的充实感。 比如，克劳修斯的热力学定律，说明爱情关系里，只有舔狗才会不断地献出自己的温暖，直到自己完全冰冷，而这个时候，他也将获得索取爱的能力。 比如，能量守恒定律，说明一个人的爱不会凭空产生或者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他物体。如果一个人不曾被人教会爱或者传递爱，那么他本身爱人的能量极为有限。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一直专注于学以致用，将一次学习时间裂变为两份学习收获，一份是所学知识本身，另一份属于知识的恋爱理论衍生。 不知不觉间，波奇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乖乖睡觉，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55。 再看一会儿书？ 浅间伸了一个懒腰。 开大后的空虚疲惫还藏在身体里，没有完全消化。 但是此刻安静的夜晚却非常美丽。 狄更斯在《荒凉山庄》里说过， 【要延长白天的时间，最妙的方法莫过于从黑夜里偷几个钟头。】 浅间正试想着，一只上帝之手把他放到了夏季极昼期的挪威峡湾之中，以便于拥有无限的白天可以学习。 颅内忽然一阵震荡，时钟上的三根箭矢合为一处，新的一周到来了。 商店刷新！ 浅间依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看系统商店的新上架技能和物品，他怕被那些降san值的东西弄得睡不着觉。 强打起精神，又预习了一下世界史，直到时间再一次转到凌晨2点。 浅间晕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几秒钟就入睡了。 黑夜里的眼睛如期睁开， 今天阿水睡得很晚！呼吸声很沉！ 波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感谢【冬马小米是仙女吧】【爱芒果的夏天】老板们的打赏。 最近加班问题和身体问题，影响了更新时间，后面会尽量还原。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07. 分裂 与 家训 与 睡不着的东京 意识复苏，浅间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湖之上。 身体的空虚感如影随形，他既没有沉入湖底，也无法跳跃起来， 在黑湖中随意的移动，没有参照物的浅间，发现自己向任何方向的移动，都和原地不动没有区别。 但他仍旧保持着前进的步伐。 有点类似上辈子看《eva》最后两集的样子，我可不需要谁来给我说“偶妹爹多”啊。 忽然听到脚步声，从后方和两侧传来。 缓慢的步频，如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响，一声一声敲击到自己的耳膜。 转身看去。 是二见月海。 流着泪的二见月海。 “静水君。” “阿水!” “静水.” 眼中带着悲伤的波奇，还有捂住脸的间岛麻衣。 “为什么，不选择我呢？”x3 “为什么，逃避恋爱呢？”x3 “为什么，在我掉下悬崖时伸出了手，又在新的悬崖里松开了呢？”x3 一步一步，三人与自己的位置越来越接近。 二见的一半身体，像太阳一样燃烧着，在手臂和腰下不断喷出赤红日珥。 波奇的头发向上漂浮着，化作怒卷波涛的金色洪流。 间岛的下半身变成碧玉色的藤蔓，脚下的黑湖杂草丛生。 三种色泽的刑具瞬息而至，疼痛在一刹那放大到极致， 火舌炙烤着他、洪水冲刷着他、荆棘缠绕着他，他想开大逃开，却找不到□□□之星。 “为什么，不相信爱可以让你变得更好呢？”x3 浅间的四肢被藤蔓折断，胸膛被烈焰烧穿，他匍伏在地，带着泥沙的水流浸没了他的耳、鼻、口。 剧痛让他眼神模糊，只见头下的黑湖，泛起涟漪。 “.这些都是幻象” “.这些都是幻象！” 心脏，开始有力的跳动， 爱能让人变得更好，别开玩笑了！！！ 难道只有爱情能培养人的责任感吗？ 难道只有爱情能激励人自强不息奋发向上吗？ 他是孤高的影之实力者，是绝对自由的暗影之主，是用同一种爱回应世界所有的哲人王， 是即使平庸至极一败涂地，也能站在该站立位置之上浅间静水。 即使是你们.也无法阻挡我的命途！！！ 一阵电流般的麻痹感走遍全身，四肢再生，身体复原，唯有那心跳，还是如刚刚一样，扑通扑通作响。 此刻，空间忽然震动起来，黑湖随之碎裂，蓝色的清水涌上脚踝。 如同复仇三女神的二见、波奇、间岛恢复原样，瘫倒在地。 湖中升腾起泛着金属光泽的十字架。 十字架生出锁链，将虚弱不堪的三位少女架起，继续上升至高空。 浅间终于意识到，这是梦。 这不合理的梦境，和刚刚的梦境一样，是自己焦虑的潜意识的反映。 按常理，每当他有这个意识时，自己会自动醒来。 可是这一次，他像鬼压床一样脱不开身。 这场怪异的梦，浅间已经知晓诱因——是二见大明神沉重的爱. 一如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沼，浅间的脚下是如天空之镜的盐湖，四野的淡蓝，依旧一望无际。 背着光，仰望着三位陷入昏迷的少女，她们的表情在阴影里。 浅间可以分明地看到，像生了锈一般，不完整的爱心纹路，布满整个十字架。 自己面前的，并不是求而不得的爱情，而是送上门的灵与肉。 但这种感情，不是纯净水——即使不需要时，也能喝上两口。 这种感情，会让自己像晕车一样胸闷恶心。 他走到了远方，一个可以抬起头来，直视三个女孩身影的地方。 他说出了心里话。 对不起，二见月海。 对不起，出云凯特娅（波奇）。 对不起，间岛麻衣。 我不愿折磨你们，我认错。 我从来不愿蹂躏真心，那是我也厌恶至极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觉悟像有马或者不死川一样，追寻所有人的幸福。 我只是想在自我满足中，走上主角们踏不上，配角们也追不上的孤高之路。 我对于你们的同情和欣赏，让我迟疑了，对你们的引导的方式和效率也存在偏差。 这是我的问题，我对平庸无能的自己也是怒火中烧。 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们坦白，我不会再相信爱情。 如果你们真的爱我，就请你们不要爱我。 请你们，好好的，活出自己的精彩。 我并没有沉溺于你们的美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风趣，我欣赏的是你们的决心，坚强还有并不柔弱的属于女子的力量。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软化、折断你们脊梁的那个罪魁祸首。 事实上，爱有很多种。 你们渴求的真爱，不应该扭曲、损害自己的内心，不应该是通过自残式地磨灭自己可能性来换取的东西。 我喜欢是平等的爱，在人生路上相互激励而各自独立的情感。 所以，我会更加坦率地面对你们，在恋爱的战场上，全力地，一一将你们击败，扫进败犬女角的垃圾堆里。 我会在实力者的路途上，期待你们与我再会的身影。 但我不会等待，也不会强求再见。 是的， 总有一日，你们不忘记我是不行的。 浅间走向十字架，他要将她们从名为爱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真是令人作呕啊！ 一声狂笑声响起—— 戴着只能遮住双眼的colombina面具，另一个浅间静水从盐沼里浮上来。 你tm的在说什么啊？ 你是gay吗？有马吉彦就高贵了？为什么二见她们不能成为你的主角？ 别把自己的人生太想当然了！ 真正的顶级配角，不就是让每一个失败者都有可能转职为人生胜利组的主角吗？ 占有她们，纠正她们，控制她们，才是对她们强烈的爱的最大敬意！ 才是一个爱的战士应该做的事情! 不要像一个蠢货拒绝别人的好意啊！ 不打算负责到底，当时为什么要撩她们？喂她们媚药料理！？ 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她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吗？ 你以为现在直接的拒绝，把她们都害死，就能真的获得轻松自由吗？ 别tm开玩笑了！ 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穿越者的尊严啊？ 谁tm拿了外挂，还像你这么垃圾啊？！ 浅间静水从本能上就想捏死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 自我意识过剩就不说了，他憎恨着强欲的角色。 对方或许抱有同样的想法， 浅间毫无顾忌地点开了【临时爆发】， 两人开始缠斗，撕咬，看着对方的身体支离破碎，散落在盐沼之中，染成一片赤色。 不知过了多久。 空间又一次地动山摇，三个巨大的十字架倾斜。 浅间正欲将她们从十字架上救下来。 一股柔软的触感，出现在自己的额头上，浅间睁开了眼睛。 家里有了阿水的气息，波奇整个人都好多了。 就像储存了一夜的水一次释放一样。 今天的阿水睡得既晚且沉，终于进入波奇大爷的狩猎时间了~~~ 开胃菜就是亲耳朵吧~ 波奇窸窸窣窣地挪移到浅间的身前。 盯着浅间的睡脸半晌，回过神来的波奇会心一笑， 再怎么毒舌，也掩盖不了阿水的温柔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无条件的温柔啊. 对自己以温柔相待，总该有点理由吧. 既不贪图自己的容貌和肉体，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发泄的对象，好像天生和她相冲，却又处处为她着想。 这份温柔，像一条救生绳索，把自己从绝望的泥沼中拉出来。 阿水真的太温柔了对于自己这样的人，也有拯救到这种地步的必要吗？ 波奇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去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呢？ 波奇轻轻地吻着浅间，耳朵，然后鼻子，再是嘴唇。 心意，唯有从阿水嘴唇上的温度，感觉确实的传递到了。 啊咧，为什么开始流眼泪了？ 一想到如果哪一天，自己对阿水来说，完全不重要了，然后被舍弃。 波奇就感觉到恐惧。 和那天看到的，如神灵般冷淡的眼神一样的恐慌。 对阿水来说，将自己的人生，完完整整，全部的交付给他，只是一种狡猾的交易吧。 毕竟，出云凯特娅的人生价值，不值一提. 阿水一直想要自己变得独立，变得不需要他，然后把自己送走。 这不是抛弃宠物吗？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条狗就好了. 波奇找不到能和浅间共度余生的终极理由。 如果是3个星期前，他对自己出手，或许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这20多天对阿水来说可能微如砂砾，但是却为自己重建了一个世界。 此时此刻的波奇，再也没有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勇气。 因为这个世界还有浅间静水。 身边的动静，让波奇一惊。 浅间这个时候眉头紧皱，翻了一个身，从平躺面向了自己，额头渗出汗来。 阿水做噩梦了吗？ 跪坐在沙发边的波奇，赶紧擦干了眼泪，伸出手轻抚着浅间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浅间睁开了双眼，波奇担忧的表情进入眼帘。 两人四目，沉默相对。 浅间左手并指点着眉心， “对不起啊，波奇，让你担心了。” 波奇心中一紧，对着浅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阿水这种坏蛋，也会做噩梦吗？” “.” 足立区某街道，有马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中年大叔往回家的路上赶。 本以为是调解财务借贷纠纷，没想到直接捣出一个邪教总据点。 两人疲惫而满足地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是11点40了。 “哎呀呀，不知道她们睡着了没有呢。” “我9点钟的时候已经和冬弥说清楚了，但是她们应该还在客厅等着我们吧。” “那小吉你快一点咯~” “照屋先生，没有安全帽的情况下，载人的时候还是安全第一。” “哦！小吉你也学会了说黄段子吗！” “！！！” 有马实在不理解刚刚的对话哪里有色情元素了。 “今天没有耽误你写作业吧。” “作业周四晚上已经做完了。” “那晚上会和女同学聊天吗？” “.没有那种人。” “别做胆小鬼哦！如果喜欢一个人，大胆地去约吧！最糟糕的答复也不过是个[no]而已。” “.” 中年大叔坐在有马身后，看有马沉默的背影，乐了， “你小子，看来是真的有喜欢的女孩咯！周末约会时可以穿我的那几件衣服。” 有马想了想那几件黑道风格的大花衫，摇了摇头，回答道， “如果照屋先生不想穿，就卖了换点钱给春奈添些夏装吧。” 上弦月挂在天上，带着昏黄灯光的电线杆，一根一根的向后退去。 一对比起父子更像朋友的深夜归家人，在足立区七弯八绕的小路上穿行。 时不时传来足以扰民的豪放笑声。 “小吉，家里有个喜欢找麻烦的大叔，挺烦的吧。” “照屋先生不这样，就不是照屋先生了。” 5公里的距离，有马差不多用了20分钟到家。 两人脱鞋走进客厅时， 照屋先生悲哀地发现，屋内迎接自己的，一个都没有。 四个女孩都围在了有马的身边。 所以说，真正的英雄都是孤独的嘛？ 照屋家电视机后的背景墙上是一副书法，是10年前自己对6岁的有马耍帅时说的话——如今被孩子们称作照屋家训——虽然，这个家里，真正姓照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书写者自然是多才多艺的有马，从小学就在全国书道大会上拿金奖的他，此时的毛笔字，比一些书法大家的作品好看多了。 照屋凝视着当年自己随口说，却被一家人奉为圭臬的话—— 1.放慢速度说话，加快速度行动。 2.为他人服务而不是为支配别人时，你就会获得力量。 3.放下自我。 4.绝不哀鸣，绝不抱怨。 5.每天为别人做一件事，不求回报。 6.在你的生活中找到一个绝对的支撑点，可以是任何东西，你要全力尊敬并保护它。 7.当人们不尊重你时，别说话，保持沉默，直视他们的心，直到他们感受到你的力量。 照屋义勇不知道的是，因为有马的缘故，这7句话已经成为整个足立区不良团体的必背圣经。 东京作为亚洲首屈一指的不夜城， 睡不着的人有很多，无论是欢愉、烦恼、还是痛苦，逃离睡神许普诺斯控制的理由有太多太多。 在一间昏暗且堆满电子器械的小屋里，英和学院退学人员——驹场光树，身子倒向柔软的电竞椅中，对着电脑里的内容，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本章完) 108. 黑客列传 与 重新起跑 黑客，想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 除非，他遇上一个更难缠的黑客。 驹场光树小时候体弱多病，也没什么朋友，互联网成为了他认知世界的唯一窗口。 在7岁的一个夏天，在被一个垃圾游戏折磨了2天后，他发现真正有用的游戏攻略被封印在了一个会员制论坛里。想达到阅读那篇攻略的权限等级，至少要花上驹场一周时间. 如果能直接破解这个网站就好了，驹场第一次萌生想成为黑客念头。 两天后，自学了一点技术的驹场，迅速确定那个论坛的网站服务器操作系统类型和服务器的版本，用了不到1个小时，就完成了扫描端口、渗透测试、收集漏洞、破解密码hashes、拿下服务器root权限等一系列操作。 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游戏攻略。 这件事成为了驹场立志成为东京顶级黑客的契机。 11岁时，他花了1个月尝试之后，顺利进入了美军横须贺军事基地核心网络的计算机主机，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保密等级较低的文件翻了个遍。同年将雅虎、优衣库、丰田等大公司的门户也逛了个遍，分润他们的广告预算。 13岁开始专注做漏洞猎人，将精力主要聚焦于手机软件上的“0day漏洞”。有的漏洞会被其他黑客高价收购，包装成漏洞武器；有的漏洞他自己用，收集用户隐私信息，买给政敌、商业对手、敌对武装组织等相应需要它们的人。这一年，仅在印度、中东、东欧、北非、墨西哥等区域售卖隐私，驹场就赚了400万美元。 从此之后，互联网界多了一个灰帽黑客，人们称他为sliverwolf。 14岁的驹场已经是日本网络安全国家队的一员，但是也正因如此，他也比以前收敛了很多。驹场赚钱的方法转为了正经投资，但搜集别人隐私的行为，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消遣时间的第一爱好。 15岁沉溺于一些鬼畜难度的游戏，并成为了一个知名游戏类主播，这个时候的驹场，感觉到了无聊。 直到16岁，驹场听家人的建议入学英和。在这个学校，一直收集情报的自己，发现居然同年级也有个喜欢收集情报的家伙，有趣的是，这个人仅靠二手信息对一些人做的性格描摹居然惊人的精准。 驹场光树维持13年的平淡校园生活，终于好玩起来。 如果他会黑客技巧的话，一定会成为比自己更加厉害的家伙吧. 接触了1个星期后，驹场更加欣赏这个和自己一样喜欢叠马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又善于变通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了。 是的，叠马甲。 此时此刻，驹场背脊发凉，但是整个人却处在异常的兴奋中。 浅间静水，大老师，居然只是那个人的马甲吗？ 作为浅间静水头号粉丝，驹场一直在超低价为他服务，并从那些千奇百怪的恋爱策略中获得愉悦。 上周浅间来路不明的10亿资金引起了他的好奇。 到底，谁是那个冤大头呢？ 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了那张黑卡的主人——这10亿，全是近卫家的钱。 但是近卫家并没有找自己麻烦，驹场知道，近卫家至少雇佣了2名水平不弱于自己的黑客。 这相当于，近卫家心甘情愿地给一个普通高中生10个亿。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驹场接着又发现了近卫家外围人员对浅间静水的大量搜索记录，以及近卫家大小姐喜欢平民告白被拒的谣言。 大老师，已经是被华族看中的赘婿候补了吗？ 怀着好奇心，围绕着近卫家-近卫千代-浅间静水的线索被驹场抽丝剥茧地整理出来——近卫家在接触【小丑】的暗网新闻，国级通缉犯【小丑】在东京出没，英和游轮上师生成功阻击海盗的离谱新闻，以及近卫千代在大老师电脑里的那些照片… 一切线索如同磁铁中的电子，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 驹场骇入了工藤会内部的论坛，调查了解了上周末江东区工藤会的一些信息。 半夜和大辉打了一通电话后， 喝下一整杯冰可乐的驹场，闭上了眼睛，所有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 难怪大老师会吸引泷岛哲也这个怪物，因为他自己，就是比泷岛要可怕百倍的怪物。 难怪不用叫泷岛就能解决百名黑道，因为他自己，才是真正的黑恶势力。 不用再和泷岛哲也确认，驹场以自己近10年的黑客经验判定，浅间静水，就是【小丑】！ 驹场兴奋地笑出声来，不仅为自己查到了可以在暗网掀起风暴的信息，更为这些蛛丝马迹所揭露出的大老师那份瞒天过海般的伪装力。 可惜，已经被我驹场光树看穿了！！！ 很难想象，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居然可以给自己倒茶谈笑风生，甚至愿意下场当僚机。 因为浅间，驹场成功的收获了爱情、友情，也学到了很多事情。 本来好感度就满值的驹场，再一次的，感受到大老师的超凡魅力。 驹场家少爷——索尼系攻略之神——黑客【银狼】， 伊东乡下的书呆子——英和恋爱咨询【大老师】——多国通缉恐怖分子【小丑】。 同样是多重身份，自己的伪装和大老师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说明大老师12岁就开始胡作非为了，而现在居然藏在日本最顶级的学校里当红娘？ 这tm才是真正的反差萌！ 所以说，让自己调查近卫千代，并不是有马吉彦的关系，而是大老师自己盯上她了吗？ 不对，不然他没有必要拒绝近卫。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强烈的好奇心激起了驹场空前的斗志。 近卫家那国家级的网络安全防卫系统，自己再试一试吧。 驹场激动地拿冰可乐漱了一下口—— 咳咳咳—— 不愧是大老师，摄影技术真好！ 得了！不能再想了，不然有种ntr好友的罪恶感。 想了想大老师那台一周被尝试入侵400多次的电脑，驹场摇了摇头。 重新浏览了一遍大老师的电脑。 电影、ted演讲或者公开课之类的学习视频、生活视频、杂志电子书、影印本古籍、各类图书pdf、读书笔记，全都是这些让人提不起劲的东西。 里面没有关于【小丑】的信息，一般黑客只会把电脑主人当作读书读魔怔的人吧。 在视频区淘了一下，总算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每天晚上装死，被那个黑道大小姐夜袭，也是大老师的恶趣味吗？ 盯着大老师唯一加密的文件夹，驹场叹了口气， 【小丑】的it技术或许是一个短板.再帮他一个忙吧。 或者说近卫家大小姐的照片，是大老师故意想让被人发现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设置每周确认码，输入后就中止发送呢？ 算了，不猜了，还是给大老师的这个加密文件夹多加几层防护吧。 近卫千代这位五摄家的贵女，虽然是自己不太喜欢的人，但他也不是那种会把别人和男友玩的情趣照主动泄露出来的人。 黑客驹场光树交叉手指，掌心向外做了个伸展动作，看了一眼屏幕上角的时间——01:33。 时间到这个点了啊。 按了一下按钮，机械臂从小冰箱又拿出一罐冰可乐，拉开拉环递到自己面前。 驹场准备在半个小时内，把恋爱咨询部的数据库整理工作收尾。 毕竟明天，不，是今天就要交付了。 看着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四宫尤纪奈，八奈见彩乃这几个名字，世纪末美少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大老师口口声声说加入恋爱咨询是为了赚钱？真是笑话。 让半泽删掉大老师的好友，果然是明智之举。 驹场光树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冰可乐。 清晨5点20，染好头发的浅间，叫醒了床上四仰八叉，露出奶白小腹的波奇。 波奇迷迷糊糊地刷完牙后，浅间丢进垃圾桶里的带着白色残余的染发剂试盒被少女看到。 波奇走出卫生间，看着一脸疲惫在厨房提前准备早午餐食材的浅间，忍不住凑了过去。 “阿水，只睡这么一点时间，没问题吗？” 浅间认真地切完番茄片，又在上面撒上了一些白糖，淡淡道， “生前何须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波奇俯身半趴在料理台边，宽领的t恤随着重力下坠，空出一片白腻甜美的风景。 “唉，阿水，有时候不要硬撑哦。我知道你不想让坏情绪影响到我，所以选择独自面对，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其实波奇我也可以替你分担的！” “…” 看浅间没有什么反应，波奇抓住了浅间揉面团的手，睁大眼睛轻声说到， “阿水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你看你愁得头发都白了，其实说出来会好很多哦，虽然波奇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我愿意听！都怪我不好，害你独自一人承受这么久，你会原谅我吗？” “如果没有睡醒，就回床继续睡吧，我一个人早锻炼也没问题。” “阿水你这个家伙，真是爱逞强！但是，这样的你，我也很欣赏哦～” 浅间停下动作，二见也就够了，为什么连波奇也开始难缠起来，居然学了这么多恶心的茶话。 “收回刚刚的话，等下还是把你送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不知道兽医懂不懂治这个。” 自从有了【马戏团杂耍】和【平衡】，浅间即使不用【翻跟头】，也能躲开波奇的大部分擒拿手了。 之所以还没坚持5分钟就被波奇用地板技压制住——主要是因为体力槽不够长的原因。（供奉大明神的神瞳在哪里收集，我现在就去！） 自己珍贵的体力，可不能随随便便浪费在和波奇拉扯对抗这种事情上。 挣扎半天，感受到巨大的力量差距之后，浅间更加坚定了要继续锻炼身体的计划。 算了，老老实实拍地求饶。 重获自由的浅间，继续备餐工作，以保证等下锻炼回来，能尽快做完料理出门。 两人走出公寓大楼时，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夏风吹拂，东京清晨的空气还不错，手机显示区域的空气指数是29。 虽然更喜欢空调与空气净化器与空气香氛制造出来的冰凉味道。 但显然，这道夏天的风，与街道未败的绣球花更配。 早锻炼的路线还是绕着芝公园跑。 波奇欢快地领在前头，即使戴着口罩遮住面容，还是会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流露出来的快乐。 跑步技能对自己的提升非常显著，过去不知道下一秒该出哪只腿的不协调感消失了，膝盖、脚踝、腰椎和脖颈的压力消失了，每一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以至于浅间终于可以抬起头享受跑步的过程。 想就一棵茂密的大树作一番思考，想就一朵白云作一番思考，想就一个精灵般的身影作一番思考，然而心中还是空空的，那种可以将全世界装进去的空。 他终于开始理解春村上春树爱上跑步，并能形成“跑步哲学”的原因了。 所有超越式的思考，必须要脱离【陷入事情】的状态，如果只是疲于应付一件事，你是绝对无法进入超然而享受的状态的。 切换听歌模式的波奇，刚跑到公园的岔路口，又被搭讪了。 这一次搭讪波奇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害羞的小伙。 波奇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摘下耳机点了点耳朵，又摊开手，表示自己是个外国人，听不懂日语。 但那个小伙也增加了肢体语言，显然还不想就此放弃。 浅间保持着正常配速，在经过两人时，淡淡地说了一句， “3amhon跟上来” 波奇眼睛像敦煌白大漠中清晨的那一弯月牙泉，紧紧跟上了浅间的脚步。 阿水跑步忽然变得厉害了很多啊！ 姿势超级标准！ 那个鼓起勇气搭讪的大学生，久久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几乎忘了挪步。 交换生吗？真羡慕刚刚那个男生啊，甚至有了嫉妒的感觉。 这个大学生忽然涌起要好好学俄语的念头。 波奇耳机虽然挂在耳朵上，但音乐播放器按下了暂停键。 少女跑到浅间旁边，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浅间。 “阿水，刚刚你是在说【我爱你】吗？” “你是听儿歌听太多导致听力受损了吗？” “那，刚刚是吃醋了吗？” “你想吃的话，等下早餐我给你多加一点。” “哼——嘴硬的阿水。” 波奇的脑子里，却是想的昨夜浅间唇上，传来的柔软温度。 “喂！不是我来领跑的吗？阿水，你等等啊！哼——让你瞧瞧波奇大爷的厉害！” 两人追逐的身影，和波奇爽朗的笑声，绕着芝公园，一圈又一圈。 感谢【上条当麻2077】老板的盟赏，感谢【星宇之月】【非实在少年】老板的月票支持。感谢大佬们的支持和指正。 这也100天了，在我眼里，它的节奏一如既往，输出水平也是稳定的，大家觉得节奏有问题，我尽量调一下吧，日常文的节奏，调来调去就那样。 希望写出有别于起点所有轻的作品。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感谢大家，可以的话，多来点推荐票。 (本章完) 109. 睡不着 与 早上好 近卫千代很少失眠， 每天睡前挥剑素振1000次，然后泡半个小时的澡，看半个小时的财经时政新闻，再做20分钟的柔软操，每天上床10分钟内能进入熟睡，睡足6个小时后自然醒，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作息规律是她保证每一天确定性的一个好习惯。 但是，睡不着。 就像无法阻止头发和指甲生长般，她无法压抑住心中生长的烦恼。 望着窗外树梢上的月钩，她觉得和那个讨厌的笑容如出一辙。 近卫家大小姐起身正坐于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对谈，父亲明显和浅间静水有所勾连。 【借助他人智慧】，总不可能是借助他吧 近卫千代并不觉得他有多聪明，只是空有强大力量的变态罢了。 心底更加抗拒的一个原因是，她讨厌浅间静水轻蔑的目光，那道比自己练习的视线要凛冽十倍的眼神，那道让自己双手捏紧、心跳加速的眼神。 她为自己的动摇感到愤怒。 她不愿意如此被动地借助浅间静水的力量，特别是在父亲近卫琢磨安排下的合作。 她能判断出这就是一场阳谋。 近卫千代可以想象到，近卫琢磨、浅间静水——这些父权代名词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折辱她的自信力和公信力。 如果堂堂近卫千代，连一个小店起死回生都要假手于人，最后还以失败告终.那么，自己养了16年的常胜之势便会功亏一篑。 比起完成父亲设置了陷阱的任务，近卫千代更关注如何把武力超出常规，做事不留痕迹的浅间静水争取过来。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他将父亲对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呢？ 卫宫白后知后觉地敲门进来问候，近卫千代挥了挥手让她退去。 浅间静水表现出来的吃软不吃硬，应该只是假象。 武力威胁pass，金钱收买pass，把柄牵制的交易pass 色诱？ 近卫冷笑起来，把姿色当武器的女人下贱至极。 想了一圈，自己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来的筹码。 近卫千代在手机上写下了“恋爱咨询”、“玩具”、“学习小组”几个字眼，又写下“东京湾-暴虐癫狂”、“天台午餐-冷静-社会主义”、“部室交易-市侩-仇富”、“御行院家聚会-缺乏耐心-合群”、“文艺社团大楼交易-扭曲-恶毒”、“游轮行-未雨绸缪-伪善”，又写了二十多个相关的词汇，中间又标注了三色的浅间静水，大部分线条指向了【黑色浅间静水】。 知己知彼这种事近卫千代当然知道，哪怕是对付有马吉彦这种小人物，她也会好好做好前调了解。 只是，自己16年来，从未像研究【黑色浅间静水】这样研究人。 近卫千代下床在书架中抽出了《孙子兵法》，思考着对策，浑然不知东方之既白。 晨跑结束，浅间家的餐桌上，两人享受着安静的早餐时光。 电视上正播着晨间新闻——日本马上要出台“外国子女在留特别许可（在特）资格”政策了，目的大概是吸引高质量的外国移民以解决高附加值劳动力减少的问题。 浅间看向了一边吃着煎蛋，一边玩赏着手上钥匙扣纪念品的波奇。这或许是一个把波奇身份合法化的机会，晚点问一下驹场儿子吧——如果通过这个政策伪造一个合法身份，会不会简单一点？ 电视新闻继续播放着国内焦点问题——因为核废水缘故，惨遭严重打击的日本渔业正在发起联合抗议活动。出席新闻发布会的相关官员认为这是一个内需问题，并呼吁全日本国民支持国产海产品消费，争取靠国内把东亚与东南亚各国的暂停进口的过剩产品消化掉，他相信仅靠一个东京都就有这样的消费力。 这位官员在最后还给出了一个暴论，华夏的消费者是没有记忆的，他声称只要同心协力挺过这一年，华夏对日本海产品的订单就会像雪花一样从海对岸飘过来，正如他们日本当年对美国疯牛病牛肉的态度一样。 想了想杜嘉班纳，蔻驰，纪梵希，阿迪达斯在中国的遭遇，浅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接下来的新闻就有意思了，由于通胀问题，电视台重点采访了东京都心6区的市民，得出大家一致同意消费降级，家庭食品消费支出下降近15%的结论。这条新闻直接打了上一条新闻里那个官员的脸，足以见电视台也开始对日本目前的一些政策不满了。 “阿水，现在经济这么差，你补课赚得都是辛苦钱，以后还是买些便宜的食材就可以了哦。只要是阿水你做的，哪怕是梅子饭团，也比晚上便利店的打折便当好吃100倍～” 波奇意外地发出了顾家的言论，虽然还是有些茶味，她最近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 但波奇说的没错，最近吃东西确实有些大手大脚了。 虽然，即使不算从近卫家获得的赔偿和即将寄回家的1000万，他的手上还有接近400万可以用。这笔钱相当于东京很多家庭顶梁柱们一年的年收入了。但自己好像从来东京开始，就逐渐丢掉了一些勤俭节约的美德。 今天给波奇做的便当，食材是昨天没用完的a5和牛，炭烧和牛与和牛金针菇卷，被盐拌芦笋、虎皮青椒、泡萝卜、糖渍番茄、炸土豆等小菜环绕着。在便利店买这种等级的便当，没有4000円是买不到的。 要是日本家庭都像浅间家这么吃，恩格尔系数直接拉满。 浅间自然不是那个能说出【生命有限，吃一顿就少一顿，每一餐都不能辜负】的汪曾祺，以后每个月的食料支出尽量控制在半封情书的程度吧。 于是浅间向波奇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要不接下来的日子，由你来出门买菜怎么样？” 波奇举起手机摇了摇， “阿水啊阿水，你实在太落伍了，现在下载一个oisix或者life之类的超市app，就可以线上买菜了哦。” 所以说节约的辛苦钱都得上缴给互联网公司吗？ 两人的早餐吃完，波奇主动将盘子叠在一起，拿到厨房水槽里清洗。 伸了个懒腰，浅间一边感慨着，自己被消费主义侵蚀了无产阶级的纯洁性，一边点开了昨夜刷新的系统商城。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格赫罗斯之眼15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后，自动绑定不可卸下；全属性+2，持有者将踏上毁灭之路；大幅度降低持有者与被观测人的运气；带恶意与生物对视超过10秒，该生物将获得【闪耀的死兆星】状态，即死几率提高50%，一周内致命意外发生率提高9999%；获得技能【末日审判】，每日可通过道具输入7种【罪孽】，当日与任何生物对视超过5秒即可发动技能，判定拥有超过3种【罪孽】的生物将被直接湮灭，该判定及效果同时作用于技能持有者；有1%概率聆听古神低语。 道具：昊天眼5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视力提高200%；感知1km范围内的敌意；勘破隐形或伪装几率提高至100%；提前5秒预知即将到来的致命伤害；获得技能【异能回溯】，即将受到致命伤害时，昊天眼将扭曲四周空间，将物品持有者的时间倒流至濒死前1个小时，生效100次后【异能回溯】技能将被锁定，不可使用。 道具：普罗维登斯之眼100点 说明：每日11点-13点财运上升，有1%几率获得100万美元，10%几率获得10万美元，50%几率获得1万美元；获得技能【残缺的冥王祝福】，提供辨别谎言能力，抵抗混乱、恐惧、躁郁等负面状态，将本道具安装于左眼即可生效。 技能：以眼还眼60点 说明：视力提高50%；当与他人对视，将眼神反弹，可造成震慑效果，每次反弹成功可小幅度增加震慑时长；免疫大部分瞳术。 称号：东京帅哥200点 特性：魅力值+2；唬弄技能+2，谎言可信度提高50%，谎言成功后小概率提高欺骗对象好感度；获得技能【自律】，小幅度增强自制力（对美色抵抗无效）；获得技能【微笑·美魅】，大概率对意志力低下女性造成魅惑效果，中概率对酩酊/迷茫/彷徨状态女性造成魅惑效果，魅惑效果：好感度+50，信任度+20，给女性温柔/专一/善良/聪明/充满男子气概的印象；称号拥有者劈腿被发现率提高600%，被柴刀率提高900%。】 这一期的商品都好贵！ 只有那个【以眼还眼】看起来不错，但是浅间没积分换。 话说，最后一个，不是【东京帅哥】，而是【东京撒谎精】吧！ 还是那句，系统商店在让人失望方面，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浅间揉了揉太阳穴，在卫生间再次确认新染的头发没有问题后， 嘱咐了波奇几句，便提着牛丼便当和点心出门，慢悠悠地朝着英和学院的方向走去。 夏风吹着染过的头发， 浅间在围墙和建筑的投影组成保护区里沉默前行。 店长喜欢雇佣漂亮女子高中生的便利店、隔三差五用小黑板手写[今日鲜花打折50%off起]的花店、还没开张但美貌老板娘已经钻进店里做准备的蛋糕店 停在电线杆上的乌鸦、街口等灯的学生、边跑边打领带赶地铁的上班族、运送家具的小卡车. 一路经过这些景致，浅间发觉，才过去短短的三个月，这条路已经走出既视感了。 为什么人类不会厌倦自己的呼吸方式、咀嚼方式、走路方式，却老是有人会厌倦相同的环境呢？浅间倒是很享受这种确定性，这种每日一直重复上演的烟火气。 要是英和的校园生活也是如此就好了。 浅间不太擅长应付突发状况，如果没有系统外挂和大明神的赐福，或许自己会被命运玩弄至死。 走进安全路段，浅间拿出手机，低头快速编辑着内容—— 给深泽雪发了几个和hermes新品风格类似的高性价比单品链接；和三轮大辅梳理了约会当天脱口秀主题相关的一些段子；和天崎春辉发了几个可以当社交货币的宽体普京剪辑视频. 恋爱咨询部新一周的支援工作稳步开展着。 和四宫尤纪奈、八奈见彩乃约好今天的咨询时间段后，浅间将手机放进兜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天再和有马对一下主线任务吧。 抄近路拐角走上坡道，这条坡度不小的路被英和的人戏称为西西弗斯之路，骑自行车走这条路的人都是勇士。 blink—— 明明太阳在自己背后，眼前居然看到一束光。 是了，自己是背光，但对面是迎着光。 如果说英和学院有一个最会利用光、沐浴光的人，那只会是她。 戴着红色鸭舌帽的不死川理世迎面走来。 “呀嚯~~~罗伯特君~~~今天好早哇~~~” 问题是，元气偶像今天的行走路线，和学校方向背道而驰了啊。 “不死川桑，今天你是准备逃学吗？” “哈哈哈，我忘了吃早餐，准备去街口便利店买个三明治呢~~~这不，更好的早餐已经送上门来了吗~~~” 不死川笑嘻嘻地朝浅间手里提着的装点心的袋子出手。 浅间一个旋转闪避，躲开了强盗之手。 “不死川桑，你是不是要先付钱呢？” “哎呀呀，罗伯特小气君，我可是听小月说了，点心是恋爱咨询部的员工福利哦！作为老板，不给员工发福利，是赤裸裸地剥削哦！” “日本是资本主义社会，谢谢，剥削是合法的。” 不死川顿了顿，突然爆发捉住了浅间的胳膊， “呐，罗伯特君，有兴趣把这制度改一改吗？” 浅间戴上□□□之星，说道， “没听过给自己脖子上套绞绳的资本家。” “哈哈哈~~~这种人还是有的，路易十六不是改良了断头台，结果自己不就成为了不能写差评的试用者吗?” “如果说想我去死，不死川桑可以直说。” “我相信如果是罗伯特君的话，事情可以变得好起来哦~” “抱歉，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向天举起叛逆之剑之类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不死川盯着浅间面无表情的侧脸，笑道， “【一个人嘴上否定，行动起来好像心里又在肯定】。罗伯特君知道这是哪本书里说的吧。” “不知道。” 是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 英雄主义和二见大明神的爱一样沉重，与世界的争斗是一种既空虚又永无止尽的行为。 不死川这家伙，果然有着非常反动的想法。 浅间加快了脚步，和不死川一前一后，走进校门，经过清晨的操场。 操场跑道上除了田径队，还有两个穿校服的身影——黑田和身后的庞然大物武田一同奔跑，有着“你被我追到，就让我嘿嘿嘿”的既视感。 收回目光，浅间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一大早也要有部活的，不应该只有运动社团吗？” 不死川俏脸靠近，向浅间问道。 “打扫卫生，整理资料，还有把点心放进冰箱新部员不死川替我代劳怎么样？” 不死川忽然如二见一样向自己的脸凑近，浅间侧身后仰躲避。 再看向不死川，少女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盒点心。 不死川得意地朝着浅间摇了摇点心盒， “我觉得呢，罗伯特君一定知道刚刚那句口是心非句子的出处~” “我觉得呢，不死川部员或许应该听部长的话，而不是像一个强盗侵占公共财产。” “【生活，恰恰是不顺从】，不是吗？” 不死川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仿佛光束从心间射过一样。麻烦了，浅间的自我意识又开始过剩了。 告别不死川，浅间继续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料理的buff是不能关闭的只能用顺其自然欺骗自己了吗？ 浅间走到恋爱咨询部的门口，楞了楞—— 门已经被打开了。 部长椅上， 危险而冰冷的家伙，正坐在那里，与他对视着。 “伪君子，早上好。” 开大仍在cd中的浅间，此刻前所未有的想立马获得25积分，把【以眼还眼】技能拿到手。 感谢大家的支持。 再次说明（心累，我在6月份就在群里说过），近卫千代是第一卷女主角，但浅间静水是男配角。部分玻璃心的近卫党，和你们说句道歉，别折磨自己了，把这书弃了吧。近卫也是孤高的。让我安心把故事写完。 (本章完) 123. 暗中纠正 与 不死川的方向 戴着蓝黄水晶头饰，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青春时尚感的人，正是两周前来过恋爱咨询部的富谷仁。 他喜欢的人是水上平衡赛的手下败将神山晃一。 本来是拒绝做这个咨询的。 但是这些年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带着尊重好好引导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们走上歧途。 “那个，大老师，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奇怪吗？” “那是你的自由，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不存在奇怪。” “太好了。” 富谷仁露出一脸安心的样子。 富谷本身的声线是偏细偏高的，不用夹子音也有一股娘味。 浅间端详着富谷仁的女装打扮，除了假睫毛过于浓密，假发、粉底、唇膏、假双眼皮、美瞳、凸显鼻梁和脸颊轮廓的鼻影和腮影，还有胸垫，都比较自然。 伪娘都有化妆天赋吗？ 带上了□□□之星，浅间通过增强体质，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是注意在公众场合，穿衣自由所需承担的风险，你要做好准备。毕竟英和的环境和其他环境不一样，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富谷仁自嘲地笑了起来， “大老师果然不一样呢，我这个样子和神山君搭话，他都没认出我来。”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只有你的预约，我也不会这么快认出你。看来在化妆和衣服搭配上，你下了不少功夫。所以说今天来是咨询什么呢？因为女装，被同学孤立了？” 富谷皱起眉头，继续露出困扰加自嘲地表情说道， “女装反而受欢迎了一些。他们甚至不记得班上有富谷仁这号人，哈哈。” 原来你才是影之实力者吗？ 明明我获得了降低存在感的技能，安静独处的生活却一去不复返。 浅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起了桌子，问道， “开始受欢迎了么你忽然开始显眼，班上的人不觉得奇怪吗？” “只是被人搭讪啦虽然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像我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算显眼，另外我也不会花费精力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说我变态也好，gay也罢，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 听着眼前伪娘的发言，浅间发现，消除容貌焦虑后的富谷仁，居然可以如此自信。 你正在通往八奈见彩乃还未窥门径的孤高之路啊。 “那么，富谷同学，你在和其他人交流时，是以男生身份，还是女生身份呢？” “他们没有当面问，我也没有回答。大部分时间，女生会问我化妆品的事情，男生们则是问东问西地和我套近乎。” 一声明媚的招呼声插入进两人的对话中—— “呀哈喽~~~社团的事情耽搁了一会~~~有没有想我呀~~~” 花了接近2个小时，把油画《罗伯特与迷茫的咨询人》基本完成的不死川，没敲门就进来了。 看不死川一脸元气满溢的笑容，浅间觉得把她的快乐分百分之一给到自己，应该能乐一辈子。 “哦~？有客人了吗？可爱的女孩子？” 不死川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富谷仁。 见多识广的她，瞬间感受到了客户身上的不协调感。 浅间叹了一口气，看向富谷仁说道， “这位是一年a班的不死川理世，我们恋爱咨询部的[临时工]，相信你应该知道她。富谷同学，自我介绍的事情，我就不代劳了。” 不死川听到[临时工]三字，对浅间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可爱表情。 在一旁的富谷听懂了浅间的话，看向不死川鞠了一个躬， “你好，不死川同学。我是一年l班的富谷仁，一个想成为女孩子的男孩子，请多多指教。” 摇滚界的女装大佬屡见不鲜，艺术界则是出柜绿色通道。 不死川毫无芥蒂地笑着回答道， “嗯嗯~多多指教，富谷酱。那个，罗伯特部长老师，你连这个也能教吗？” 如果二见或者间岛在场，她们一定会担心浅间产生bl倾向。 但不死川却期待起了浅间静水女装的样子。 “并不能。富谷是过来咨询恋爱问题的，对吗，富谷同学？” 富谷接过浅间递过来的红茶，看了一眼如superstar一样耀眼的不死川，点头称是。 不死川用看展览品的视线，仔细盯着富谷仁的脸，一点点凑近，问道， “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很利害哦！” 富谷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看来这一位孤高预备役也受不了不死川啊。 不死川补充道， “不用害羞啦！真的，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已经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厉害了哦！瑛美酱就只会涂唇膏和画眼影哦~” 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拿其他人做反面教材呢？不死川桑！ 富谷双手抓住膝盖，夹着肩膀说道， “我有一周多，都待在家里学习和练习化妆，非常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好看起来。整容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化妆，是必须的.” 富谷又抬起头笑起来， “如果连大老师和不死川桑都这么说，看来是没问题了。” 浅间是理解富谷仁的。 容貌的改善，也能改变人的一生，比如藤森里穗桑，还有深田咏美桑。 这个时代，看漫画杂志的人，比看书的人多；看短视频的人，比看报纸的人多。 视觉认知本来就是人类获取信息的主体，过去的数据统计高达80%，而如今比例只会更高。 叔本华说，美是在相互引荐时帮助我们生辉的外在标志，使我们在心理上对美貌英俊的人预先获得某种好感。 浅间也承认，自己基本上也是一个视觉动物。他不会疯到在路边捡一个丑八怪养在家里，用来表示自己一视同仁的清高。 因为这是反人性的。 他追逐的是理性，而不是反人性。 “所以，现在和神山之间的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重新申请了line账号，先是和他在学校重新认识，后面才加的好友。目前只是在见面打招呼的程度。” “名字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用的假名，多米娅（富谷tomiya）.” “与之前作为富谷仁和神山来往相比，多米娅这个身份有什么突破吗？” 富谷仁摇了摇头， “没有.神山君或许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吧。虽然很温柔，但不是专属一人的温柔。所以说，大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临时工]不死川桑，你有什么高见？” 不死川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考虑了大概2分钟，说道， “说出高见可以马上转正吗？” 搞半天在考虑的事情是这个吗？！ “不行。” “哎呀呀，就知道是这样。罗伯特部长，晚上走夜路，小心街边的路灯哦！” 不死川转头又看向富谷仁， “富谷酱，我觉得发挥好自己的男性优势，就是不错的选择！” 富谷仁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我在力气方面，并没有什么突出优势。和女孩子相比的唯一优势，大概就是没有生理期了吧。” 浅间知道不死川的意思了，于是摇头说道， “不对，再想一想。” 富谷又说了几个生理上的区别，都被浅间否定了。 富谷仁试探地问了一句， “.作为男生，比女生更懂男生？” 浅间终于点头，富谷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这点了。能够提供其他女孩子不能做到的互动体验，是加深神山对你印象和好感的关键。在给后面的建议之前，我想问你，你对现在的女装状态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有没有打算今后当跨性别女性？” “听说要做很可怕的手术吧.还是不要了.” 浅间敲了敲桌子，说道， “这就和你之前的说法产生矛盾了。你其实并不是想成为真正的女孩子，只是想以女孩子的身份，更加自然地通过化妆让自己变好看，对吗？” 富谷仁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所以路线大致清楚了，富谷，后面和神山的接触，不要再做女孩子的作态了，尽量自然的、爽朗的、少用敬语的、多肢体接触的，用女孩子的外在，和男孩子气的内在，和神山进行沟通。 “多去了解神山的喜好，一起出去打游戏，看漫展。如果可以，锻炼身体，把足球技能也掌握好。现阶段的目标，是用女孩子的容貌，男孩子的人格，去和神山做朋友。所以，外在可以继续精进，内在的修炼也不能落下。” 富谷仁认真听取着意见，时不时低头抬眼偷瞄。 比起上次，富谷不自觉地女性化的动作，确实多了很多。 浅间内心摇了摇头，做女孩子的成就感大于男孩子的缘故吗？ 这和[玩游戏沉溺于虚假的增益感，然后对于负反馈更多的学习不再适应]没有什么区别。 浅间拿出两本杂志，并给富谷手机传了几个文件， “对了富谷，并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化妆，这年头化妆的男生也不在少数，你可以同时学习一下男生化妆技巧。” “好的，大老师。那个.关于神山君的更多情报，大老师这边可以提供给我吗？” 浅间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连三轮大辅的恋情都还没明朗。 只剩两周时间的系统任务，他并不觉得富谷能够成功。 目送着富谷仁走出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趴在桌子上，笑着对浅间说道， “罗伯特部长真是温柔呢~” 是了。 追求自由平等的不死川，和美国西海岸被政治正确毒害的年轻人极为相似，他们对lgbtq+群体异常宽容。 日本现在支持（利用）这些人的政客也不少，公共场所，无性别的厕所都被他们给整出来了。 和不死川不一样，他是忍受着一阵阵鸡皮疙瘩，完成地这项咨询服务。 “只是做生意的基本道德罢了。” “银翼杀手也会坠入爱河，我觉得罗伯特君产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哦。” 浅间没有理会不死川的机器人梗，虽然是他今天早上先引用的。 不死川笑吟吟地看着恋爱咨询部部长面无表情地将信封放入抽屉。 “就这么处理服务费，不怕弄丢了吗？罗伯特·部长大人。” “那恋爱咨询部的财务管理工作，就交给你了，不死川·临时工桑，出问题直接找你。” 浅间将抽屉的小钥匙丢给不死川，又给不死川的手机发了一串数字密码。 里面拢共200万円不到，浅间只要还在英和做恋爱咨询生意，这些钱在他眼中和十张信纸没区别。 “诶？抽屉有两道锁吗？” “实体锁是假的，电子锁才是真的。给你假的钥匙，是因为交接钥匙更有仪式感。” 不死川摸着小小的钥匙，将其放进小钱袋里，抬头望着浅间，眯着眼睛笑起来。 元气少女和面无表情的路人尬聊了5分钟[临时工转正]事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哈——冰冰的太舒服了。这些矿泉水怎么变出来的？罗伯特君会魔术吗？” “放学从便利店顺手买了几瓶，用来泡茶也不错。” 去便利店不算顺路吧？ 不死川看着桌下泡茶专门的桶装纯净水，甜甜的笑出声来。 “和你们家沟通后，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画室和乐队的事，都兼顾着做吧。另外，把搭载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ai机器人，请到我们家里做客。” 已经把我当做关系最要好的朋友了吗？ 浅间无精打采地看向不死川， “然后让一群纹身墨镜大汉给我做介错吗？” “怎么会呢~罗伯特君防水吗？我们家的温泉还不错哦~虽然已经快1年没有回去泡过了。” “还是想想，不死川家族振兴的事情上吧。” 不死川脸上的笑意又淡了， “老实和你说，比起家族振兴，我更希望是自己强大起来。不死川已经是一滩死水了，如果把它盘活，它也只会变成危害百姓的山洪。” “连适应规则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妄想去改变规则。那些伟大的革命家，除了时代的垂幸，赢得权力的游戏，也是他们改变规则的必经之路。” 安迪沃霍尔和一众美国艺术家已经证明了，艺术商业化的路径是通的。 只要有一个足够吸引人的ip，完成艺术产业化，也不是不可能。 上辈子出差考察，一部《花千骨》就能盘活广西的一处景点。东京湾游轮行的八丈岛，更受益于柯南大电影，赚了不止1个亿。 浅间在推特上浏览着不死川作为【l.活水】的作品，还有死武士乐队的live视频。 他觉得给他一周时间，大概能整出一份ip孵化和变现的企划书。 但是，这些还不够。 他望向了不死川。 “不死川桑，我们把近卫千代的晚餐拍下来，你觉得如何？” (本章完) 110. 二次对问 与 体育祭前的日常 冰山与刀锋组成的少女——近卫千代，再次垂下眼帘， 连窗帘都没拉开，在微弱的光线中，近卫千代一个人静静地翻阅着恋爱咨询部里的一本书——奥古斯丁的《忏悔录》。 浅间静水旁若无人地打开了恋爱咨询部的空调，将点心放进冰箱后，并拿出了两罐葡萄味芬达摆在桌前，轻松而舒展的坐在了近卫千代的面前。 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的话，微笑就够了——浅间在内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在面对她的时候，可以疯颠愉悦，可以暴躁失控，但绝不能露出一丝犹豫软弱。 于是，疲惫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对着疲惫的剑道部部长凹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哟~近卫大小姐，早上好~气色不错嘛~眼影很特别~” 近卫没怎么在意黑眼圈的事，更不想进一步讨论失眠的原因，她将手上的书放下，淡笑道， “为了和不正常的你正常交流，委屈一下审美也无可厚非。” 浅间一副不听人话的样子，将一双腿舒展地斜翘到桌子上。 近卫忍住了皱眉，似乎此时此刻，她才是这个桌子的主人，她对来客的缺乏教养感到不满。 从冰凉的易拉罐上滑落的水滴，给桌面晕了一圈水渍。 浅间拿起一罐葡萄味芬达喝了一口，并笑着建议近卫也尝尝。 近卫从不喝这种廉价的工业糖水，她摇了摇头， “我喝茶。” “自己去泡。” 浅间向近卫示意茶台上20多种茶叶，任她挑选。 “你的这些茶，我都买了。这样都不给泡一杯吗？” 浅间放下汽水，对着近卫摊手笑道， “不好意思，不是所有伪君子都有绅士风度。当然，自己泡的话，我推荐黑乌龙，叫你的白女仆过来泡或者更好。” 近卫千代本以为浅间会装一下殷勤烧水的样子，对市侩商人的扮演已经厌倦了吗？ 那就不喝了吧，反正也没有非喝不可的理由，近卫抿了抿嘴。 “那不买了。” “随你。” 房间的空气温度，随着空调喷出的冷气，慢慢降了下来。 对坐的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对视着，笑着的浅间和笑不起来的近卫陷入了僵持。 眼神对决中，近卫千代又想起了东京湾的那次落败——冲动和傲慢的代价，她早就支付了。 时间走到7点46， 浅间移开目光，将手中汽水饮尽，懒洋洋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近卫大小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啊？” “我父亲的委托，有兴趣接吗？” 卫宫白还是把挑拨的事情告诉了她吗？ 浅间心念一闪，面不改色，轻笑着拨弄起自己的指甲， “如果要加单的话，让你家老头子自己和我说就行。 “话说，从称呼上，你对你父亲的尊敬感似乎增加了一点，最近是被教训了吗？” 恶意的笑容又自然地浮现在浅间脸上。 近卫内心里确认了父亲的确和浅间静水有交易，淡淡道， “尊敬父亲正是做子女的义务。” “哈哈哈，你一说义务，这个尊敬就变味了啊。” “上次的游戏，继续如何？” “互问互答？” “嗯。你先。” 浅间观察了一下近卫——黑眼圈说明没睡好，翻书说明心神不定，眼神对决和叫人倒茶说明在逞强，但她整体又给他一种想求人又不肯开口的状态。 这样子的近卫千代可不常见。 观赏黑恶势力失去自信力，可是浅间静水这种正义之士最喜欢的事情之一。 联系刚刚的试探——这么说来，近卫琢磨已经给近卫千代布置他说的那个任务了吗？ “你家老爷子给你布置任务啦？” “嗯…” 近卫千代冷眼看过来， “所以，他给你的条件是什么？” 浅间回想起了筑地市场那一叠价值20亿元的契约书和房屋合同。 看来近卫千代是真的认为自己和她父亲联合起来对付她了。 浅间双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没有答应，信不信由你。” “.为什么？” “这算是新的一个问题吧。” “可以。” “那按照顺序，先回答我的问题。从小到大，你有几个朋友？” 近卫轻蔑笑了笑， “无友不如己者。” 她说这句，出自论语。朱熹和杨伯峻等大佬的主流翻译是——不要和不如自己的人做朋友。 近卫千代，你真的是傲慢啊。 比你善良、比你谦虚、比你高挑、比你开朗的人多了去了。 “我发现你们近卫家汉学不错，但是你没听过【小人无朋】吗？” 近卫笑着重复了刚刚浅间说的话， “这算是新的一个问题吧。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嗯，你说中立立场的原因吗？” 浅间盯着近卫，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离间的理由。 “因为我有点怀疑，把你扭曲成这样，可能正是你家老头子的本意。创作作品的人，会比作品更扭曲，所以，我不会和他合作。” “.你说我是他的作品？” “你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不是很确定。但我坚信，未对你养成对他人同情心和道德感的家长，等于是在破坏你作为正常人的【爱的接收器】。 “这种封建时期的帝王养成学已经落伍了。而你似乎并没有展现出除无情之外其他的【王的资质】，大概他已经对你失望了吧。” “你想多了，我的成长经历，和他没有关系。” 浅间回想着当时自己对卫宫白说的那个近卫家主委托任务——让近卫千代交几个朋友，享受校园时光。 “呵呵，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预估他的下一步，是让你学会伪装，交几个朋友，利用他们达成目的。这是对心中没有爱的帝王们的试炼。” 看着近卫千代逐渐严肃的表情，浅间知道谎言似乎完成了闭环，完全放松了下来。 “近卫大小姐，你要知道，比起和他一起损毁你，我更喜欢看被他养在笼子中的你，如何生长出更多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的意志，你的爱好，甚至是你的缺点并用这些东西撬开笼子，去反抗他。这样父慈子孝的戏码，更有看头不是吗？” 凹了一阵反派笑声的浅间，看着近卫千代沉思的样子，又说道， “近卫大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对你父亲反抗如此虚弱吗？” “.” 近卫千代无言地盯着浅间静水，尽管她知道这些话里面藏着恶意的目的，但是她确实在反抗之路上，遇到了挫折。 浅间拿起那罐近卫没喝的汽水，打开咕噜喝了一口， “你的问题，其实早就暴露出来了——现在的学生会，挺难搞定的吧。”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浅间静水，这也是你帮助有马吉彦的原因吗？想看他反抗我？” “没听过得道者多助吗？有马吉彦如果是近卫吉彦，相信近卫琢磨早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 “近卫家不会存在这种臆想狂。” 近卫千代站起身来，其实在浅间说自己没有答应近卫琢磨后，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顿了一下，认真看向浅间静水，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让你作为我的反间，继续和我父亲合作。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表面是反间，其实是死间吗？ 浅间又喝了一口汽水，看向近卫的眼神，笑道， “等你解决学生会问题，再和我聊这些吧。” 浅间摇了摇头，觉得和近卫千代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了，主动挥手向她告别。 那恶意的表情好想在说——最喜欢看到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最后还得求我的样子了。 近卫千代看着这个对自己再无伪装的黑色的浅间静水，笑了笑， “那就说定了。” 英和的无冕之王，终究还不是王。 看着近卫千代的离去，浅间揉了揉笑僵的脸，面无表情的继续深思着。 忽然觉得有了转机，学生会的冲突，最好能起点作用吧。 赶紧让有马放弃偏执的幻想。 浅间是真不觉得，这种五摄家教出来的利益动物，有什么吸引人的。 老实说，浅间也没想到，近卫千代对自己父亲的对抗心，与对自己的反感比起来，居然大这么多？ 难道说近卫在家里也经常挨巴掌？ 想起一副人畜无害样子的近卫家主，刚刚给他泼了些污水，如果是真的就有意思了。 成人童话《小王子》中，有一个词，叫apprivoiser，相当于英文的tame，很多翻译是“跟要好/熟络”，但被主流认可的翻译版本是“驯化”。 小王子和狐狸，人与野兽，人与人，唯有经过相互间的驯化，才会彼此需要。 被驯化是一种可怕的事情，就像把暖棚里的玫瑰种在海岛崖角，把供人消遣的宠物狗扔进丛林深山——被驯化是一种脆弱。 近卫千代和自己，都在反脆弱。 【善恶间，我选择善，那么这将是一条充满恶的路。】 如果善要面对恶的腐蚀，恶也必然要蒙受善的感召。 近卫千代在反抗父亲的道路上，会生长出善的东西吗？ 浅间也不知道。 … … … 由于周三就是著名的英和体育祭了，周一周二上的是小周的课表。 晨会中，樱木再一次回顾了游轮行大家的表现并对有马的救人行为给予了善意的警告。 毕竟一般情况，那种行为比起救助，更像是殉葬。 安排了体育祭相关事宜后，离晨会结束还有10分钟，樱木实学又一次提前离开教室。 这种长话短说的能力，是浅间特别想学习掌握的。希望在全世界的会议中普及! 一年a班又进入了闹哄哄的状态。 等生物老师小松走进教室时，教室内依然是一副菜市场的模样。 小松算是最不喜欢整顿课堂纪律的老师了，用他的话说，叫尊重生物的多样性。 今天的小松老师倒没什么肉身苦弱之类的言论，而是就着大家在八丈岛登山一事，以岛上生态链为例，讲起了生物之间捕食/竞争/寄生/共生的关系，以及植物在岛上的初生演替和次生演替现象。 也许是获得了草药学的缘故，相关植物的内容，理解起来更顺畅了。 不再追求【临时爆发】的浅间，如饥似渴地学习着知识。 感谢大明神。 记满笔记本2页纸后，浅间在心里默默祷告。 物理课上黑木花10分钟讲了一下课本里的力学例题，又拿出500:1的不二意志号模型，给大家简单讲了流体力学，水动力和船舶结构力学的几个著名案例。正当他准备讲船舶与涡流与特斯拉阀门时，下课铃声响起。 黑木又把话说一半就拿着课件道具匆匆离去，关键下一节课他不一定还讲这内容，简直是强迫症之敌。 伸了一个懒腰，在22度左右的教室看外面的夏日晴空挺舒适的。 希望下学期换座位能把自己换到窗边。 手机振动，二见发来的信息。 “静水君，在看什么呢？” 回头看见二见笑着对自己摇了摇手中手机。 “【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教室的风】。” 二见查了一下这句话，没找到相对应的书或人，又打字回过去，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已经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浅间挠了一下头，比起说茶话的波奇，他更怕会开文艺腔的少女。 “在读泰戈尔吗？” “没有哦，刚刚搜索你发的那句话，推荐的相关的句子。” “《飞鸟集》《园丁集》都很好看，建议去看。” “但是静水君你发的考试内容范围太广了，我怕没有时间看了哦，比起挤出时间看泰戈尔，我还是喜欢挤出时间看静水君。”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对着自己吐了一下小舌头的二见。 语言是动作行为的一种，只禁止二见的偷袭动作明显不够。 “还是看我发你的资料吧。另外，请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不要让我们的友谊变质，可以吗？” “哦（兔子）。” 二见发来一个绿豆小眼露出微笑的兔子表情。 “浅间君染头发了啊，昨天是逛街去了吗？” “在家自己染的，看起来不自然吗？” “没有哦～不管白发的静水君，还是黑发的静水君，都很迷人。” “哦（兔子）。” “静水君也喜欢这只兔子吧，它叫乌萨奇～” 不知为什么，浅间觉得这只兔子的笑容非常贱，和以前同事发微笑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保存了。 早上第三节家政课是这个学期的第三节缝纫课，大部分人的进度还是缝荷包水平。 今天的课题时给衬衫缝领口袖口，老师在前方通过大屏幕给大家演示了包边条的拼接技巧。 浅间在缝纫机上按底线，按照老师的提醒，将底线留的很长，避免缝合直线时底线打结。 同小组的二见，却没有认真听讲，而是拿着软尺在浅间背后量着肩膀宽度。 “月海，你在干什么。” “给静水君量一下身材尺寸，我想给静水君做一件衬衫。” “谢谢，但是如果真的要送，你还是给我袜子吧，羊毛袜最好，我的袜子总不够穿。以前过节，老爸老妈总是坚持送书给我。” “？？？” 二见月海自然不知道，这个哈利波特的梗。 在浅间的拒绝中，二见月海努力了50分钟，只得到了浅间一个脚长的数据。 二见虽然知道一般人的脚和小臂长度一致，但没有颈围/胸围/腰围/身长/肩宽/臂长等数据，是做不出一件合身的衬衫的。 早知道，那天看星星披在身上的衬衣就不还回去了。 英和老师的课堂最棒的一点，是无论你如何预习，他们总是能给你新的知识点让你建立更完整的知识体系。 樱木在这节课完整的讲解了太宰治的《奔跑吧，梅勒斯》，并把为理想目标奔跑，成为日本取代武士道精神的真正国民精神。 日剧跑是吧… 浅间脑海里出现了宝矿力广告的各种奔跑。 一生悬命，洒脱坚定，挑战自我…或许这才是太宰治真正向往却做不到的自己吧。 今天的大明神祝福似乎消停了，一起做衣服也没有获得技能。 倒是班上的男生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二见月海和浅间静水这对令人羡慕的债务关系。 下课铃响，浅间跟着樱木的脚步走出教室。 先帮一条真澄，和八坂旅十郎对一下他那个朋友很多的弟弟的事情吧。 脚步匆匆的他，没想到除了二见，不死川也成为了他的小尾巴。 (本章完) 111. 八坂兄弟 与 不笑的不死川 12点12分，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也成为了浅间美食的俘虏。 而恋爱咨询部有了不死川，更像一个茶话会组织了。 充当服务员的浅间，给不死川喝光的空杯里加了冰块和纯净水，给二见续了一杯恩施玉露茶。 浅间自己也在喝恩施玉露，这种绿茶特别甜，回甘也明显，配上早上做的点心，在晴夏之午，凉室之内，三言两语，便足以消磨时间。 “早就知道罗伯特君的料理一流了~当初料理课对决，我投过你一票还记得吗？~~真羡慕小月啊，可以一直吃到罗伯特君做的午餐。” 二见笑着摆了摆手——如果不是浅间太忙了，她还能每天吃到他做的晚餐。 不死川的便当意外的朴素，和间岛的便当不相上下，便利店300円以内的那种，但是味道不差。 用300円形容别人做的便当，浅间立马在心里批判着自己的肤浅。 《小王子》里提过一段话——【你要是对大人说：“我看见一栋漂亮的房子，红砖墙，窗前种着天竺葵，屋顶上停着鸽子”他们是想象不出这幢房子究竟是怎样的。你得这么跟他们说：“我看见了一幢十万法郎的房子”他们马上会大声囔囔：“天啊，多么漂亮的房子！”】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孤高审美要被资本异化了。 于是在他心中重新对便当估值——二见、间岛还有今天不死川的便当，都比自己的十份情书还要贵重！over。 浅间布置给二见的恋爱咨询部考试范围和复习资料，也给到了不死川—— 恋爱咨询部的【三不原则】、第一体系【目标-自识-行动】、第二体系【定位-符号-冲突】，还有大概20多本心理学/哲学/社会学等著作，和20多条恋爱心理学的应用，加上视频资料，满满当当2个g。 由于体育祭的事项确实太满，浅间人性化的将考试时间暂定为下周一放学后。 “哇~~~这些都是罗伯特君总结的吗？‘不是为了爱而爱，而是为了爱成长’这句话也说的很好哦！” 不死川眼睛发亮，拿着二见的笔记本，连连点头，嘴巴里还嚼着点心，她已经快把第二盒吃完了。 因为不死川的带动，二见也加快了点心的消灭速度。 这是在恋爱咨询部的[试吃流水线]里招进来了一只鲶鱼吗？ 不对，不应该这么形容哪有这么好看的鲶鱼和沙丁鱼！ 二见将点心咽下，喝了一口茶，说道， “都是静水君总结的哦！理世桑刚刚念的那句，是我在静水君说的话基础上，微调了一下的句子。” 不死川露出真诚又夸张的惊叹表情，对两人各自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即又将双手合成一把手枪状，对着窗外biubiubiu了三下，保持wink状态说， “你们这么优秀，或许我们文部科学省的大臣该下岗了哦~” 你那是送别人下岗的姿势吗？下地狱才对吧！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升到革命层面啊，不死川桑！ 浅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另一只笔梳理着最近咨询业务的事项。 天崎和三轮的恋爱渐入佳境，黑田正在积极接受改造，四宫的恋爱咨询变成了偶像养成顾问 整体来说，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向好的方向推进。 拿出手机，打开驹场给自己整的恋爱预约app，将小程序上奇怪的留言评论直接删掉，把今天新增的一些比较逆天的恋爱咨询直接pass，统计了一下咨询量，预约已经排到了7月中旬。 很多急单业务，比如恋爱对象马上要过生日这种，都被侍奉部、万事屋部、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幻影旅团社等等啥活都能接，关键还免费的社团给分流了。 特别是侍奉部这个同样入选为《英和期中十大优秀社团》的部门，他们的客户在学校论坛里疯狂刷好评，并且在关于“恋爱之神”、“大老师”等帖子下留下他们部门主页的传送门，并留下“请不要把重要事情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之中”这样的痛点广告语。 无所谓，浅间本来就是走贵精不贵多的路线。 不死川目光炯炯地看着浅间写写画画，二见并没有感到有多少危机感，相反还有些欣赏。 【本质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静水君真正的魅力，只有那些真正优秀的人，能用心去看别人的人，才会感受到。 更重要的事，面对心之壁如此厚重的静水君，理世桑的羁绊明显不够。 不对，说到羁绊.独特的昵称也是一种呢 二见幡然醒悟，看向不死川，问道， “对了，理世桑为什么会一直叫静水君【罗伯特君】呢？” 不死川露出标准的阳光笑容，让二见都为之一呆，面前的这位摇滚明星，实在是太耀眼了。 “当然是像机器一样冰冷、精密和有趣，但做功的时候，会非常烫哦！” “.” 二见歪着头表示听不懂。一边旁听的浅间，感觉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死川看二见还是一头雾水，于是她用手比画着，像一个传教士一样，描述着机器人的优秀—— “人类的时代终将被机器人这种新生事物终结，因为——金属比血肉更硬哦！” 浅间停下了笔，或许生物课的小松和不死川更聊得来一些吧 小啜一口热茶，浅间对着握拳表示坚硬的不死川吐糟道， “看来你很喜欢马克·扎克伯格啊，不死川桑。” “罗伯特君~~~你可以喝热水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吗？~~哈哈~~就是那种像漏电一样的声音？” 或许元气偶像不死川能常年保持开朗的秘诀是笑点低？ 浅间不得不使用复读大法中止不死川的对白欲。 恋爱咨询部，从机器人研究社再次回到类似gj部的茶话会场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概是八坂旅十郎到了。 二见小声问她们需不需要进暗室等着，浅间摆了摆手，让她们一起参谋。 “大老师，久等了。” 三年d班的前辈八坂旅十郎，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走进恋爱咨询部。 八坂前辈似乎认识不死川理世，但不死川并不认识八坂，几人打好招呼后，八坂坐下来首先道了谢， “大老师，你策划的招新广告非常有用，我们只是在学校论坛和我们社团推特上发布了3天，就已经吸引了8个热爱旅行的新成员。老成员的士气也回来了，大家对于接下来的社团活动非常期待，总之，谢谢了！大老师！” 必须的，想保持一个组织的活力，招新比内部优化更重要。 “很遗憾，效果听起来不错。看来八坂前辈的200万，我是没理由退给你了。和日野前辈的进展如何？” “虽然这几天没有什么二人时间，但是通过这件事，我感觉更能理解平时日野的辛苦了。” “招新务必进行，另外这次活动可以考虑拉赞助了，务必请专业人士全程跟拍，或许你们下一次的活动，可以尝试和电视台合作。” “明白的，大老师。” “好吧，也没有什么其他建议了。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你弟弟吗？” “大老师具体是想了解清一郎什么方面的事情呢？” “八坂清一郎，为什么朋友比你多？” “一开始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啊。清一郎从小就比我优秀很多哦，而且他性格开朗，善于发现其他人的优点，更重要的事，他非常乐意帮助别人。” “但是没有死党对吧？” “嗯小学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不知为什么，好像就不联系了。但是，据清一郎自己说，他的朋友在危难之际，比那些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死党要可靠的多。” “明白了，朋友很多，没有时间深度维护，但关键时刻能靠得住那么，八坂前辈，八坂清一郎有搜集过这些朋友的信息，比如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那倒是不清楚，大老师你这样问是什么原因？清一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感觉浅间像一个警察，并把自己的弟弟当做嫌疑人，八坂旅十郎感到了一丝不快. 浅间看向两位女孩，“待会的内容，涉及到一个人的隐私，虽然我们这个年龄签不了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但是保证不外传，并全力配合我，能做到吗？” 看到两位女孩点头，浅间看向了八坂旅十郎。英和旅行社的社长自然也是点头答应。 于是，浅间将一条真澄的事情仔细地和另外三人说明了一遍。 “也就是说，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吗？” 二见低头喃喃自语。 喂！不要这样啊大明神！好的不学学坏的？！ 不死川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这么说，现在可以叫警察了吗？” 事情没真正查清前，还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浅间望着八坂旅十郎，说道， “虽然是一条真澄的一面之词，但是她好像也没有额外的污蔑你弟弟的理由吧。所以说，我们希望八坂前辈能够配合我们弄清真相，目的不是伤害你弟弟，而是保护她们两个人。” “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清一郎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透露给我这个哥哥听啊” 八坂旅十郎还处于被弟弟的手段震惊到的地步。 “除了交朋友，八坂清一郎还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以前小时候，倒是很喜欢跟着我一起爬山的。” “过去八坂清一郎有谈过恋爱吗？” “清一郎一直都很受欢迎，比我受欢迎多了，但是恋爱方面，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经验。” “也就是说，存在谈了恋爱，但是对你们家人保持隐瞒的可能性，对吗？” 八坂旅十郎挠了挠比浅间还要乱几倍的头发，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他自己也发现了，作为哥哥，居然完全不了解弟弟了。 或许，个人的爱好这方面，要收敛一点了。 “八坂家好像就前辈你和你弟弟吧，继承权在你这？你们家有没有联姻计划？” 八坂前辈看样子是要和日野认真恋爱到教堂的，那么作为一个英和贵族t4级梯队的家族，真的没有勾连上层的野心吗？ “嗯，家里本身就是做户外产品代理的，我在英和旅行社，也不仅仅是为了爱好，家族的生意自然是考虑进去了的。联姻方面，爸爸妈妈都还算开明，毕竟我们这一支八坂家也只是东京贵族眼里的暴发户嘛，没有必要去和那些名门望族攀附关系。” “回头前辈可以在家里和八坂清一郎聊一聊他的理想型女孩吗？” “嗯，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 “前辈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好好和你弟弟加深感情了。不了解弟弟的哥哥，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啊。比如，邀请他和他的朋友，以嘉宾形式，一起参加你们英和旅行社的活动，帮你们充充人气。” 刚刚八坂前辈才说八坂清一郎喜欢帮助人。那么哥哥的请求和邀请，他不会拒绝吧。 八坂前辈也可以好好地把更优秀的弟弟，介绍给他的女粉丝社员，让她们获得新的恋爱目标。 “大老师说的是。” 送走了八坂前辈，一条真澄的委托算是有了进展。 浅间刚回头就被不死川拍了一下， “罗伯特君！旅行社的广告原来是你策划的吗？真不赖啊！有没有兴趣给我们乐队也拍一个？” 忘记闪避的浅间揉着自己的肩膀，面无表情的回答， “200万一口价。” “小气·罗伯特·非常小气君。” “大力·不死川·出奇迹桑，你觉得八坂清一郎，会是一条真澄说的，先让她绝望，再充好人的那种人吗？” “没亲眼见过，不好评价。但是罗伯特君可真有你的，通过亲哥哥试探弟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哦？”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成功率，但是一点都不尝试，就等于把一条真澄弃之不顾了。” “实在无法想到，真澄同学会遇到这样的糟糕的事” 二见下午还要和一条进行四手钢琴部的部门活动，她有些想早点和一条见面，安慰一条了。 “一条同学应该是很坚强的哦！至少在我看来，她并没有被困难打垮。” “你和五摄家的一条很熟吗？” 不死川的笑容淡了一点， “五摄家对于我们不死川家来说，是绕不开的必须打交道的存在啊但是一条同学，我只是作为观众，看过她的表演。” “钢琴？” “嗯，她的钢琴声，充满着孤独感，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那你为什么不对她社交扶贫？” “啊？？？” 不死川拉了拉自己的红帽子，笑容完全淡去。 这是浅间第一次见到，不死川是这个表情，元气偶像也有不笑的时候。 但这种脆弱感的表情，冲击着浅间对于不死川的认知。 “因为，我可是不死川家的孩子啊.”(本章完) 128. 英和体育祭 与 马拉松追逐战 有马像一碗冰水倒入正在沸腾锅中，现场迅速安定下来。 他和工作人员沟通了两句，维持了一下秩序，让各班队伍照常入场，又抱起晕倒的女生，在c班大岛一郎等人的陪同下，往学校保健室急行而去。 和其他人一样，龙崎和浅间一同望向有马离开体育场的背影。 英和蝙蝠侠继续不屑道， “浅间啊，你别看他这么积极，其实也只不过是在演戏。政客是比演员更好的演员，因为他们能骗更多人、赚更多钱。现在的学生会，全是这些预备役政客，简直烂透了。” 看着有马吉彦的身影消失在体育场北出入口，浅间转向龙崎，无奈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倾诉这些东西啊。 intj眼里的infp都是树洞是吧？ “浅间，你知道为什么全共斗和学运会失败吗？” 沉默了3秒钟，浅间看见了二见关注到这里的眼神，她再询问要不要过来帮忙。 浅间摇了摇头，无奈回答道， “为什么？” 龙崎满意地看着浅间，继续说道， “失败的原因有三！第一，领导腐朽。学运的核心是反美、反极权主义，要把权力关进笼子。而我们学运，领导人自身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行动纲领目标，反而以权力主义者的姿态管理队伍，甚至将权力当做解决私人恩怨的武器；第二，组织混乱。没有合理的选人机制，歪瓜裂枣居心不良者混入队伍，动作变形，被扣上了暴力恐怖的污名；第三，脱离群众，只把学运当做自己展示表达的平台，思想和行动都没能与更多的人共情，也无法维护大众的利益。就这种货色们想成功，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学生会的人，和当初学运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对，那里已经成为野心家、投机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脑袋脱线的凑热闹者们聚集的巢穴。” 看着龙崎痛心疾首的样子，浅间追问道， “其他人暂且不说有马在游轮上的演讲，龙崎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难道不是标志性的进步左翼的发言吗？” “呵浅间，伱还是太天真了！为弱者、被欺凌者、受歧视者、被遗忘的社会边缘人发声，早就变成那些左翼政客们作秀的手段，早就变成空谈口号。好比欧美拍了无数有关非洲贫穷艰辛生活的电影，并靠消费这个，给自己颁了无数奖，却不曾想，他们才是非洲贫穷的罪魁祸首。他们只是在自导自演。” 这个观点浅间认同，因为哈耶克也说过类似的话—— 【为什么问题得不到解决？因为解决问题的人往往就是制造问题的人。】 龙崎看了一眼近卫千代的背影，又往体育场北出口看去， “有马这种人，生长于社会底层，他的欲望比我们更恐怖。他也比近卫千代更可怕，他会将自己的个人私利藏在什么冠冕堂皇的正义事业中。警惕有马，浅间，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龙崎抛下这句话，摆着酷酷的表情，走到了一年a班队伍的最后方。 这家伙完全活在自己的逻辑闭环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就算反驳，他大概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见。 话说，我不应该也该被你归到社会底层那一类吗？ 但是，意外地，浅间感觉龙崎有着难得的古道热肠。 正义和正义之间亦有对决吗？ 或许有马也该反省一下了，太过完美就会被人当做伪装。 作为人生僚机，浅间产生了让龙崎这种蝙蝠侠进学生会帮助超人有马的兴趣。 浅间完全不知道，他自己也在龙崎的暗中观察名单里。 早就在他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对付已经是自己现任马仔的十六夜优也时，龙崎就开始注意到他了。 只怪二见把被霸凌的信息藏得太好，伤痕、情绪，都装进了漠不关心的冷淡表情里。 也难怪连二见父亲都没察觉到女儿的异样。 等龙崎隼人发现霸凌时，浅间已经借大辉把事情处理了。 这让自诩[英和背后的守护者]的龙崎隼人感到了一丝羞愧。 过了不久，龙崎隼人又发现，在[街溜子大辉和平改邪归正]这件事上，浅间也出了不少力。 接着就是近卫千代这个极恶势力，对于浅间的为难。 那个叫卫宫白的转学生，至少踢浅间凳子踢了100次。 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和近卫千代作对，这是何等的孤勇！ 坏人的敌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浅间静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伪君子。 新来的弱势群体一员间岛麻衣，和二见月海一并进入浅间静水的保护伞。 水上平衡赛上力挽狂澜。 游轮行被歹徒挟持时，也不见他的踪影。 种种现象表明，浅间静水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平平无奇。 浅间静水，我会像盯近卫千代、有马吉彦、八坂清一郎他们那样盯着你的。 可不要让我失望。 英和蝙蝠侠隐于暗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英和的和平。 待66个班集合在体育场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体育场草坪和跑道交界处，12组穿着小天使服装，大概7-8岁的孩子们，一起举着长棍。长棍的末端是一个标着数字的大气球。12组小天使方阵，像时钟上的数字一样，环绕着英和体育场站立着。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扩散，在12点钟方向的小天使方阵里，无数彩色的，网球大小的小气球从爆破的大气球中窜出，伴随着金色纸片腾空而起。 接着是11点钟方向、10点钟方向、9点钟方向每一声爆炸声都能引得观众们一阵欢呼和掌声。 逆时针方向的倒计时仪式啊 写着数字的气球爆炸，这个场景稍微有些眼熟，大概是在致敬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 只要不是致敬东京奥运会开幕式，一切就能够接受。 倒计时结束，最中心的舞台区开始了表演。 童声唱诗班、东京大学音乐部管弦乐团与70多岁的女钢琴家内田光子合作演绎着英和校歌—— 澄清寰宇，东洋之巅。 旌旗庄严，壮阔人间。 志存高远，时代新篇。 先哲所求，今朝可现。 青云不坠，自由绵延。 赤门英和，青春之鉴。 仁爱于斯，游艺欢颜。 卓越于斯，振羽逐天。 看着在大太阳底下，那位爱穿黑色薄纱，优雅永不过时的钢琴家老奶奶，浅间不禁感慨——眯眯眼都是怪物。 据说内田光子这次是公益演出，浅间听莫扎特也听过这位老奶奶的唱片，她弹出的音色，格外动人。 学校又请来了【坂上48】组合还有几个著名的摇滚乐队，当舞台上的稻叶浩志唱出《intofreedangan》高潮部分—— “thewindispushingme， 风推着我前进 intothecloudsagain. 再一次飞进云端” 浅间下意识看向了摇滚爱好者二见，没想到二见这个时候也转头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月亮果然是太阳最好的反射镜。 太阳似乎在她的身上附着了一层光——像直直射入混浊空气的一道白光，反射进了浅间的眼睛。 浅间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而继续看向舞台。 感觉体育祭第一天的票价过于慈善了。这些表演嘉宾应该都没找英和收费，不然成本完全都包不住。这就是英和的白嫖实力吗？ 看来英和的正统，在近卫、有马和深泽三人身上。 节目大概持续了30多分钟，终于结束。 再大牌的明星，在英和体育祭上，也只是配角。 校长一句话就结束的开场白，深得人心。 大多数学生，也加入到仍此起彼伏的观众的欢呼声中。 看了下时间，所有人马上就要对着项目表，前往各自的比赛区了。 像三轮大辅这种参加田径运动的同学，倒是可以原地待命。 c班的大长腿美女前田杏特地跑到a班给他加油，惹得a班的猴子们一阵起哄。 堀北像一条扭动的虫子，反抱住自己，感慨道， “啊——汗水与泪水跃动的运动少女们！饱满的大腿和滑嫩的臂膀传递的淡淡爱意，这就是我们立身于此的原因啊!胜败的命运、奋斗的激情都比不上这酸臭的爱情。不行，堀北，你要低调，现在无数少女正透过全国电视网盯着你的风姿，要是太优秀的话，要是太优秀的话——后宫的负担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看着堀北在旁边发癫，周围已经有20多个女生，用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嫌弃地向远离堀北的方向退后了几步。 堀北口说的少女，现在大部分都在上课吧. 当然现场也有很多翘课来看英和体育祭的学生，浅间甚至能看到穿着周边高中生校服的【infinite】成员举着的大黑旗给大辉和平加油。 旗子上写着——【无限！制霸！】四个大字，书法气势十足，不能小瞧这些雅库扎了。 有马吉彦这个时候回到了班级队列。 浅间注意到，替近卫千代举着班级牌子的卫宫白，露出了一副松一口气的样子。 难道刚刚装晕的女孩，是近卫千代的布置吗？毕竟她在c班仍然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不管了，12公里马拉松，希望顺顺利利的结束吧。 一声枪响，100多位英和学子从校门出发，开始了马拉松。 有的人居然用古代士兵冲锋的姿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声喊叫着，一举跑在前头。 有马也是马拉松的一员，他在比赛开始前，用眼神和浅间交流了一会。 此刻是7人组成的第一集团军中的一员。 马拉松除了个人能力，队友间的配合也极其重要。弯道绞杀战术，看过几次奥运会马拉松比赛的浅间明白其中的凶险。 需要帮有马吗？ 浅间边跑边观察着前面选手们的激烈竞争。 身前大概有三个集团，除了第一集团，第二集团大概20来人，第三集团大概30多人，剩下的就是零零散散的选手了。 用晨跑时的状态，经过麻布十番街道。浅间一举超过了几个白白瘦瘦一看就不爱运动的宅男，又接着超过了穿着马里奥、绝地武士、龙珠、海贼王等cos服的几个社牛。 cos索隆的那位，三把刀居然是软绵绵的气球棒，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扭曲摆动着，看得浅间一阵难受。 隔离线外是一众围观的市民，对于东京闻名的顶级贵族学校的学生，他们很难不好奇。 整个港区都为这次英和体育祭的马拉松清出了2车道的空间，哪怕只有半天时间，但英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浅间发现，身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和自己并行。 侧眼一看，原来是普普通通又极受欢迎的b班班长柳叶将生。 一个自称[不会拒绝任何合理请求]的家伙。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渣男的三大圣经啊，柳叶。 “哟~浅间，真是有缘啊。做个搭子，聊聊天呗~？” 现在是聊天的场合？ “.怎么了？” “12公里的迷你马拉松，如果是你，你要跑多久啊？” “16天吧。” 啊？柳叶将生用一脸不信的眼神看向浅间，只见浅间一边跑，一边补充道， “一天1千米，16天可以跑完，毕竟周末是要休息的。” 柳叶比起大拇指，笑道， “你是懂周末的。” 他继续说道， “浅间，最近我也掌握了翻跟头哦~” 还没等浅间回答，他就在跑道上来了一个前空翻接侧手翻又接一个直体空翻。 “怎么样?” 舒展连贯的表演，让道路两旁形成人墙的民众涌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一架无人机甚至飞到两人身旁开始跟拍了。 柳叶大方地向靠近赛道这边的观众们送上了飞吻。 得离这个家伙远一点，除了相貌平平无奇，这个柳叶和[普通]一点都沾不上边。 他发现自己减速时，柳叶也会相应减速。 于是浅间开始了超车，试图混进第三集团军的大部队。只要与接近40位跑者保持同频，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无人机大概率只会继续根拍柳叶将生。 “喂！浅间，跑那么快干嘛？准备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吗？等等我啊！” 两人开始了追逐战。 近卫琢磨答应了几个邀请，又婉拒了英和校方的宴会。 此刻回到车里，藤原理事长已经坐在了车上。 “学校的事，不用管了吗？” “呵呵，有松平（校长）在，用不着我这老东西。” 近卫琢磨坐上装甲版丰田皇冠，向司机示意把空调风力调小一些。 笑着向藤原理事长问道， “爱酱，和你说打算几时回国没？” “那丫头啊，说了一次[下周回国]，就没有下文了。昨天她才去了龙达（西班牙天空之城），现在应该到巴塞罗那了，不知道在哪个图书馆里玩手机呢。还是你家的千代更乖啊。” 近卫琢磨斜了一眼藤原健三， “呵呵，我们家的千代啊，不再让外面的债主找上门，我就谢天谢地了。” “呵呵，我不是只提一嘴，你也没还吗？听说爱她找来的那个乡下小伙，你们家的千代也喜欢上了？” “听你这么说，爱酱也对那小子感兴趣吗？” “年轻人的事，我可不懂，随他们折腾吧。但是这小伙做月老是真不错，冲绳那边都消停了一些。” “意思是，如果你们家爱酱想要嫁给那小子，你会答应？” “藤原家好久没有吸收外面的优秀基因了，怎么，你堂堂五摄之首，什么人才要不到？也要和我们日薄西山的藤原家争一个乡下小伙？” 近卫琢磨笑着看着藤原这个狐狸。他感觉，或许藤原也知道浅间静水的秘密。 毕竟，第一个接触浅间静水的，是他们藤原家的那个宝贝，藤原爱。 “年轻人的事，我可不懂，随他们折腾吧。” 藤原健三心里笑着，浅间静水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们家千代了吗？折腾来折腾去，估计也是我们家的爱赢到最后。 收赘婿什么的当然只是玩笑话，但是谈恋爱他们可管不着，当年他们也是信奉自由恋爱的。 如果能赢近卫琢磨一手，听起来也不错。 “琢磨，九条家的那位，听说要回国了哦。” “呵呵，压力到不了你这。你们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搞教育的，又有哪一天能够真正能置身于政治事外呢？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是吹西风。” 近卫琢磨闭上眼，老神在在地吟着诗，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你还真喜欢他啊。” “那个年代，谁不喜欢呢？” “你和九条那位就是两个极端，你的话，多吟吟永井荷风的诗也不错啊。” “呵呵，我可不是那个邯郸学步的家伙。我从未交出过什么，我只是学习别人的经验，用我们自己的姿势，走我们自己的路。” “好，好，好。” 丰田皇冠像一只黑鹰，无声地掠过港区，一路向西，奔赴一场密谈。 而此刻的浅间，已经顺利混进第三集团军。距离起点已经跑了1.5公里，而现在离比赛开始，才过了8分钟不到。 这节奏不太对。 柳叶又带着无人机，跑到了浅间身边，问道， “浅间，你跑这么快干嘛，别被其他人影响了节奏。” 你才是影响我节奏的罪魁祸首啊。 忽然柳叶将生一直靠左，把浅间挤到一边，悄悄说了一句， “浅间，我们慢点。前面那个二年b班的，姿势不对，一股屁味，大概率是闹肚子，我怀疑他马上要当街卸货了。” “.” (本章完) 112. 孤独课 与 音乐课 就像太阳初升前稍纵即逝的雾气， 或者如夜空中被风吹散的闭月薄云。 不死川的黯然表情迅速被灿烂的笑容溶解。 “但是，现在既然一条真澄同学是罗伯特君和小月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哦！” 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啊。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种暴论在上辈子酒局都听出ptsd了… 浅间默默喝了一口茶， 不死川刚刚少女如遮天荫翳的表情，还在浅间的脑海中。 之前卫宫白对不死川的态度缺乏礼貌，比较反常，而不死川也没怎么答理卫宫，显然认识的两人已经存在对立立场。 而在不死川主持的庆祝会里，近卫千代刻意地对不死川几人保持无视，足以可见，不死川家和近卫家的关系不算融洽。 现在又得到了不死川家和一条家关系不好的情报，这么说，不死川家是向九条家靠拢吗？或者说，不死川家是把所有五摄家都当作对手了呢？ 片面情报的推断自然是不作数的，但是浅间此时却搞明白了一件事。 生为贵胄之子，不死川理世所受的禁锢，一定远远大于她所享受的既得利益。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一个怀着自由和平等的反抗精神的，不断给身边人带来光和热的少女。 如果她是近卫家的嫡女就好了。 她似乎永远爱笑，永远像小孩，永远自由明媚，永远温柔而有棱角。 如果说这样不死川，因为她的出身，终将变得冷漠成熟的话——这种遗憾，对于浅间来说，一定大于“刺猹少年闰土变成有尊卑观的农民”对迅哥的冲击。 “不死川，你们家知道你参加地下摇滚乐队事吗？” “有人知道哦～” “那你们那不死川家挺开明的。” “还好吧，哈哈～倒是罗伯特君，好像和五摄家的人都很聊得来嘛～连近卫都很关注你哦。” “理世桑说的没错，近卫同学她对于静水君的关注实在是太可疑了。另外真澄和二条同学也会主动找静水君。” “哼哼~~~发现问题了~~~罗伯特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装载了对大小姐特攻恋爱ai模块？” 浅间侧眼瞄了一下不死川，叹了口气， “你对不存在的东西倾注太多无关紧要的想象了。” “哦～～～嘴硬模块看起来也升级了！你觉得呢？小月～” “嗯…但臆断不是很礼貌。如果想判断静水君究竟是否是机器人，还是让我来找找静水君的开关在哪吧…” 能不能不要玩机器人的梗了啊，还有，二见，你要干嘛？ 给不死川和二见一人一个脑瓜崩，浅间像收拾完垃圾一样拍了拍手掌，不屑道， “我不想这么说，但人类是最糟糕的。” “好可怕！进错社团了！部长居然是滥用暴力的机器人。” 一旁的二见捂着额头，和说相声状态不死川相视而笑，浅间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恐惧、悔恨还有沉迷，是你们人类的专属情绪。” 咚咚咚。 中午的第二位客户敲响了恋爱咨询部的大门。 “请进。” … 带着不安的表情和二见以及不死川认识之后，一年q班的八奈见彩乃，又在一年a班的两位美少女身上看了两眼，信服而认真地向浅间点了点头。 “大老师，您果然是厉害的强者。” 浅间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淡淡道， “说正事。” 八奈见身子一抖，立正向浅间行了一个礼，给出了准备了几天的答复。 “拜托了，大老师。果然，我还是想成为孤独之人。” 鞠躬5秒，却没有听到回应。八奈见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浅间。 “强者之路是吧。先把手上的纹身洗了，那种带纹身的强者不适合你。” “啊…这个是…” “不需要异议，要么洗掉，要么重新提请求。” 八奈见捂着印有三只飞鸟纹身的手，低声道， “好，好的。” 八奈见给自己纹身的做法，在浅间眼里和[觉得自己不成熟，所以蓄须抽烟]的性质一样。 这个在他眼里有些心理疾病的女孩，并没有一条真澄那样可以逃避的解药。 没有才能的人，孤独会引导他们滑向死亡。 浅间左手食指点着桌面，凝视着八奈见，低声说道，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保罗萨特说过，【孤独是自己选择自己的存在】。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 八奈见摇了摇头， “可以再说一遍吗？大老师？” 浅间重复了一遍，八奈见彩乃依然是摇头。 不死川也摇起头道， “罗伯特君，恋爱咨询部的工作，已经要用存在主义这种不好解释的东西去和她解释东西了吗？” 浅间检讨着自己，或许自己要改一改拾人牙慧的习惯了。 “很多孤独是人际上的孤独，但真正的孤独，也是你所追求的孤独——是存在的孤独。如果你发现自己没有核心、没有自我、没有实质，有的只是对他人期望的反应而已，那么无论这些反应多么复杂，它都不构成孤独（独立）。自己认可自己，善待自己，以至于你不需要谋求理解、认可、分享，做到这些，你才算入门了孤独。明白了吗？” 八奈见想了一会，说道， “自己和自己做朋友？” 浅间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一个个声音肯定有各自的意义，可无数个一齐聚集起来，就毫无意义了。】这句话可以理解吗？” “孤独之人的声音是独立的，不能受其他声音的影响对吗？” 浅间点点头， “真正的强者，善假于物，但不拘于外物，什么都可以是寄托，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们真正始终如一、坚不可摧的——是他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声音。 “强者或许会感到孤独，但他不会为孤独所扰。因为他只是客观状态的孤独，而不是主观的。孤独不会使强者孤独，因为强者会享受孤独，一旦孤独成为了朋友，就不会孤独。” 不死川忽然出声， “等一等！麻烦停一下，罗伯特君，你确定现在是教交八奈见同学如何成为孤独之人吗？为什么一下子[存在孤独]，一下子[主观孤独]的，八奈见同学说不定已经昏头转向了哦！” 看着确实露出为难眼神的八奈见，浅间长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确实总是忽略了沟通中重要的东西——知识的平等。我简单梳理一下吧，八奈见，我刚刚想说明的一点，是给你造成困扰的孤独，你看到的是[状态的孤独]或者[人际孤独]，但是背离这些痛苦，你只会变成受欢迎的社牛，而不是你追寻的[孤独之道]。走上[孤独之道]，这涉及到一个前置问题——你要成为[孤独的强者]，弱者走不了这条路——你要认可自己，并坚定自己的声音，你要选择你自己，你要强大起来，你要陷入强大带来的事之中。” “那么，怎么做，我才会变得强大呢？” “交一个朋友。” 三位女孩用“你有没有搞错”的眼神齐齐看向浅间，八奈见也傻了， “交一个朋友？大老师，我记得我说过，我想要踏上孤独之路吧” “你或许没有认真听我讲的。刚刚说了，你追求的不是能力而是状态，孤独的状态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能力才是孤独的关键。就算你逃避一万次交流，你一样会痛苦。真正的孤独是你可以让更多人满意，但只有你自己了解自己，只有你自己能衡量到底满不满意。你也能够承受所有背叛、抛弃带来的一切后果。” 二见点了点头，说道， “就像电视上的那些恋爱大师，每一期都可以顺利完成节目考验，和任何人顺利的谈恋爱，但是他只爱自己对吗？” “.差不多吧。那么，八奈见，想要成为[孤独的强者]，试图交一个朋友吧。现在给你三个选择，a.选一个你欣赏的人做朋友；b.选一个你最讨厌的人做朋友，c.让我替你选一个人做朋友。当然我们不在选择范围内。你需要在两周内，自己搞清楚朋友至少10个优点，10个爱好或者习惯。做到这一步，我们再来聊下一步。” “.这个问题，必须现在回答吗？” “这2天内，尽快给我答案。” “好好的大老师我可以叫您师傅吗？” “不行，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哦” “没什么你就先离开吧。” 八奈见畏畏缩缩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临走前交出了信封，二见也从冰箱里拿出点心递到八奈见的手里。 这个时候，离午休时间还有12分钟就结束了。 pang! 不死川忽然双手拍向桌面，看着浅间， “刚刚的罗伯特君，相当严厉呢！” 浅间把杯中剩下的茶水喝完，没有和不死川对视， “教师的严厉而已。现在多流汗，以后少流血。” “很奇怪呢？八奈见居然接受了，明明她是向你请教孤独之道的.” “没有特长和爱好，是很难走上这条路的。大部分的人，都将登上并非他们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他们选择的剧本。没有才能，就得先锻炼忍受力，忍受自己做不到的痛苦，忍受卧薪尝胆的痛苦，这样才会变强。强者这种人，他们是九头蛇，每砍掉一个头，他会长出两个头。” 不死川笑了， “就像尼采说的，【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是吧？” 望着也跟着微笑起来的浅间，二见月海忽然感觉到一丝八奈见彩乃所害怕的孤独了。 “不死川，八奈见的督导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具体是做什么呢？” “除了交朋友进度的考核，更需要你做的是发现她的天赋，让她真正踏上强者之路——稳定的情绪，坚定的目标，确定的成长，这些就够了。毕竟，强者的强，不是为了和谁比较的强。” “静水君，如果八奈见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一直到她成功或者放弃。如果能习惯这种失败，或许她也就不怕孤独了。” 二见看向浅间，意有所指地点头答道， “交往过程中，勇气也很重要呢。” 浅间装没有听懂似的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客户档案，抽出上次和八奈见对话记下来的人物性格速写，点头道， “除了坏人，没有人喜欢和懦夫交往。畏畏缩缩、紧张、胆怯、谄媚，在社交中不会得到好结果。” 不死川看着厚厚一叠文件，好奇道， “罗伯特君每天都是这么忙的嘛？早上应该也有咨询吧。” 看浅间开始清理桌面，二见也开始帮忙收起了茶具，回答道， “静水君一直都是这么辛苦的。” 浅间将今天记下来的内容插入档案放回抽屉，收拾好东西，对两位女孩示意中午部活结束。 三人走到连廊处，夏风吹得女孩们的裙边飞舞。 这番夏天的美景，通往孤独之道的大老师自然是看不得的。 浅间在不死川和二见身前20余步，并持续提速中，将身后两人甩开。 不死川理世今天第一次参与恋爱咨询部的活动，虽然中午两位客户——八坂和八奈见他们的事情都不算恋爱咨询。 但是，不死川理世看到了果真如她所想的浅间静水的一面，这让她感到了比成功演出还要让人雀跃的快乐。 “小月，写广告脚本、帮人交到朋友，这些感觉更像是万事屋的委托了吧？另外还会送好吃的点心，罗伯特君是不是把部门的经营重心搞错了呢?” “之前十神同学的委托也是，只是和静水君讨论艺术。” “哦，那个已经退学的十神吗？” “嗯，十神同学已经被静水君说服去做慈善了。” 不死川倏然抬头，看向浅间，美目中流动着异彩。 走在前方的浅间忽然一个喷嚏，打得整个人一歪。 刚刚空调的温度调太低了么？ 下午的课，第一节是数学课，桧木老师依然稳定发挥，聊起了他寄给偶像们的信件，并说每一张信里面都藏着一个公式——笛卡尔的爱心函数，但是似乎偶像们的数学成绩好像都不好，没有一个人给他回信。 大部分a班同学和浅间的心情呈轨迹相反的两道函数。 数学课能津津有味听讲的浅间，在接下来的音乐课感到了不适，在数学课饱受煎熬的同学们，通过乐器宣泄着对桧木不讲人话的不满。 早上忘记带小号了，得用音乐教室被不知道多少人吹过的小号了。 浅间发誓他没有洁癖，但还是一阵难受。 深泽雪、有马吉彦、卫宫白几人围着浅间，准备考察他的小号水准。 试吹《欢乐颂》这种事，虽然已经驾轻就熟，还是提升一下运气吧，说不定运气好，小号上的细菌也会少一点。 biang！ 一声清晰的脆响，传遍音乐教室。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连音乐老师铃木望向了这边。 深泽忽然出声，阻止了浅间拿小号的动作， “慢着，浅间君！你再敲一下响指。” “啥？” “再敲一下响指听听!” biang！ 有马与深泽对视了一眼，拉着卫宫说起了悄悄话。 最终三人决定——有马负责吹奏乐部[口琴]，深泽负责弦乐部[小提琴]，卫宫负责键盘部[钢琴]，浅间这次《欢乐颂》表演，就担当打击乐器部[敲响指]就行。 虽然口琴也有些离谱，但哪有交响乐团会用响指这种东西啊！ 不许我吹口哨，但可以敲响指吗？ 对于同学们这灵活的标准，以及不经过当事人的民主，浅间表示无语。 最终， 浅间他们四人的《欢乐颂》，毫无悬念地最后拿下了这节音乐课的最高分。 浅间静水也获得了新的称号【英和大佐】。 (本章完) 113. 双王的对峙 与 四宫的烦恼 正当浅间在回教室的路上被不死川追逐取笑时， 已经变得空荡荡的音乐教室，仍有两人没有离去。 有马吉彦与近卫千代——英和的女王与王子， 两位成绩、容貌、受欢迎程度皆立于英和一年级之巅的人物，目光再一次对视起来。 平日里，有马不太爱笑，近卫也是面瘫，两人对视的表情里能透露的讯息极为有限。 因此在英和学院中，觉得他们之间有无限暧昧的人，其实都有着很不错的想象力。 有马吉彦将用手帕包好的口琴塞入口袋，朝着音乐教室门口走近两步，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有马看向近卫的视线角度，也由平缓的直视变成了陡峭的俯视。 “近卫同学，很遗憾，团体赛的胜负也是胜负。我们之间的赌约，又回到了起跑线。” 近卫不屑地轻笑一声，她没有挪开和有马对上的视线，明明是仰视角度，却有着俯瞰般地轻蔑。 感觉到四宫反常的浅间，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 “开朗风趣幽默，然后很自信？” 网球一次、游轮行三次，近卫千代已经积累了4次胜利。 浅间看向表情有些苦恼地四宫尤纪奈，压着声音问道， 世界的真相是——全球资本收益率恒大于全球经济增长率。 不事生产的人赚取了更多由劳动者创造的财富，而这个不事生产的阶层正在固化，这造就了新的资本主义——【世袭资本主义】。世界的主宰者，正是这些【世袭资本主义】背后的，垄断市场的利益集团。 “意思是，你怕你说[保持一点距离]，会让她伤心对吗？” 华丽的音符、跳跃的节奏、轻盈的旋律，充满属于夏天勃发的生机。 “四宫，你不介意把她的信息完整提供给我吧。” 差一个拍自己脑袋三下的老师。 “嗯” “？？？…虽然不清楚近卫同学你指的是什么。但我也需要在这里提醒你一下，学生会1名会长和6名副会长里，我这边已经有4票，文化祭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了。英和学院不会强制人服从集体，但是更不会助长差异化的歧视。” 浅间敲着桌面，思索了1分钟，在笔记本里[御宅]二字上打了一个圈，又写下了[勇气]二字。 “翻给我看一下。” 客户来了，上去吧。 文化祭的游戏规则，依然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我不确定这个人的动机，但是，如果让公众成为监督者，我觉得最糟糕的事情将可以避免。” “嗯，你喜欢她吗？” 但是浅间认为这比一统全球更加虚幻。作者甚至幻想着华夏的亿万富翁更加自由地将财富转移到其他国度？ 又能怎么办呢？让钱生钱的资本世界，在和平的存量环境中，对全球劳动人民的剥削只会最大化。 所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在这个世界是伪命题。才能，只是被资本看中的敲门砖，本身拥有资本的那些富人，正扮演着过去选贤任能的皇帝角色。 “但是.果然，还是要说清楚吧。” 漂亮、黑色辣妹系、还算合群、没什么主见、过去经常打架、御宅爱好、粘人、笨拙而努力. “四宫，有关注她的社交账号吗？” 一身辣妹打扮的四宫尤纪奈恭恭敬敬地坐在了浅间面前。 浅间观察着枝繁叶茂的大树们那摇曳的幅度， 她曾在一次雨中，和有马吉彦做过一个约定——谁如果在公开比试中率先获得10次胜利（必须是全场第一），输家将无条件地服从赢家的一个要求。 “也不算讨厌吧。慢着！大老师你这反应太冷淡了吧？不觉得奇怪吗？” “最后一次善意的提醒，有马同学。你被桂恭平利用了，他不会给你什么价值，他只会消耗你。他使用你的方式，与你追求的东西背道而驰。一个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组织，是无法创造【卓越】的。但是，没关系，好好等着我击败你们吧。” 英和女王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浅间对自己客观地批判着。 “那个.” “四宫，不介意的话，把你社交账号的内容，换成双人的吧。” 是适合翻书的风。 他敢保证，整个文艺社团大楼像他这样闭上眼睛享受音乐馈赠的人，绝对不少于20人。 哪里都是一样的。五摄家为首的贵族，是【世袭资本主义】，而十神家这种挑战五摄家的新兴财阀家族再过10年，也只会是【世袭资本主义】。就像封建王朝更替，只是换了坐庄的人，人民依然难得解放。 四宫瞪大眼睛，看着未卜先知的浅间， “是的.大老师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发生了。” “啊？？？” 有马吉彦顿时一头雾水，近卫千代这种眼高于顶的人，竟连照屋先生的信息都掌握了吗？ “他一向是我学习追逐的榜样。” “大老师，打搅了。” 所以说，世界是平的啊。法国经济学家，深深刺痛了美国人，而全世界也在经历这种痛。 拿下那个点，3:4就会变成4:3不，她会拿到5:2。 “嗯” “她为了给我做便当，弄得一手伤；为了我和那些网络疯子对喷到深夜；每天都会夸我可爱，给我讲她新听到的笑话；还给我看了她御宅向cos的秘密.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你说有两个很麻烦的问题需要当面聊，现在可以说了。” 没什么人气的推特和tiktok，里面也没有御宅爱好的内容。 少女末端染成渐变色的金发，被扎成一对丸子。 夏至已过，东京6月末的午后，风吟蝉鸣。 “也不是被缠住吧就是，这几天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包括发推特和tiktok等私人时间.但是不好拒绝，中午给我扎的这个丸子头也是” “集体的胜利果实当然属于集体，不存在分配逻辑。没有任何个体有权力主动分割，没有人会把大力神杯切割成十几份分给那些冠军球员。别再玩这些文字游戏了，近卫同学。” “非常可爱！不对，大老师，我现在为此可是非常烦恼的！” 5分钟后，浅间把相应的内容规划给到了四宫，四宫看了内容后猛地看向浅间。 有马讽刺着近卫组表演莫扎特c大调协奏曲时，她的双簧管完全压住了其他三人的小提琴、大提琴还有圆号的声音。虽然有马并不知道，这个c大调协奏曲正是莫扎特谱写的唯一一首以双簧管为主的协奏，双簧管演奏的突出本是应有之义。 “大老师，这” “清除口香糖的技巧如下——冷冻去除粘性、用酒精浸泡、干燥后用刀子划。” 四宫花了15分钟，把关于那个女孩的资料尽可能详尽地给到了浅间。 真俗！ 浅间合上了这本书。 浅间静水再次阅读《21世纪资本论》的唯一所得——对于赚钱的欲望重新上扬了一些。 … 二见去找一条真澄交流感情去了，不死川也去了现代美术部。 这本书中揭示了一个真理——无论这个人有多么天才，无论他是科技英雄还是商业巨擘，他们靠才能赚取的钱，或许只有他们靠资本滚动赚取的财富的百分之一。 这种眼神，偏偏在英和学院，有很多人会觉得不算什么侮辱，而是一种奖励。 四宫的信息正好发来。 四宫摇了摇头，继续给浅间看她的两个丸子和头顶。 一阵风吹起了浅间许久未修理的头发。 四宫点点头，将规划书叠好放进书包内侧，又从书包里拿出信封递了过来。 “这不就是被缠住了吗？朋友之间亦有距离，早点和她说明你的边界，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近卫千代又凝视了有马吉彦几秒钟，从他那令人反胃的正义使者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白色浅间静水的影子。 “正常操作。” 一票的优势，也能叫优势吗？近卫很早就知道有马所争取的那一群人的突破点。 欣赏了一下树荫下的斑斓光点，浅间从书包里掏出了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这部他曾经粗读过一遍的700页的学术大部头，前年作为畅销书登上亚马逊图书销售榜的榜首。这对于那些为了迎合市场创造的通俗而言，是一种讽刺。 四宫烦恼地捏着自己头上的丸子，说道， 【滴滴】 得出结论，黑色辣妹在和四宫正式成为朋友前，就关注了四宫的大变身过程。 “嗯，她有她的事。” “不要浪费时间了，说出他的名字。” “四宫，你在刚刚发言里有两个问题。多接触社交地位低的人，不是单独接触，而是和她变成团体里一样功能的人。你已经很漂亮了，如果甘当绿叶，社交压力会被其他核心辣妹主动承担。但是如果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单独去找那个人，你会变成带她升级的救赎者。现在.你们开始被团体疏远，而她帮你承担了很多压力对吧。” 有马没有回话，静静看着英和女王走出音乐教室，守在门口的卫宫同学，礼貌地向自己欠了个身，跟随近卫远去。 浅间一面向往着成为一个不为人知的，潜伏在资本主义世界的，红色的影子实力者；另一面又不想全力以赴，作出牺牲，对自己陷入“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这种宏大叙事命题表示警惕。 浅间给她倒了一杯茶，淡定的回答道， “辣妹百合并不罕见，说正事，你是被她缠住了吗？” “确实是能够入耳的表演，但口琴方面，乏善可陈。” 将书装进书包，浅间拍了拍自己脑袋三下，平庸之人，看越多的书，只会越混乱。 四宫点了点头。 “明白了，谢谢大老师。” “？？？” 近卫看见有马的表情不太自然，心中一哂，美眸微凝，问道， “有马同学，既然你说今天是一场集体的胜利，那么集体的胜利果实，应该平均分配还是按劳分配呢？” “嗯” 浅间摆了摆手，说道， “再说第二个事情吧。” “那个.大老师我好像被女孩子喜欢了。” 发件人：藤原爱（狗东西）” 来自四手钢琴部的琴声不绝于缕，她们选了一首自己从未听过的曲子。 “比起我来，倒是有马同学最近更喜欢玩文字游戏这种东西。果然，是近墨者黑吗？” 手机上接到一条信息： “浅间，浅间～～～aloha~问你个问题哦，有些爱情就像运动鞋踩到了地上的口香糖，明明离开了，却怎么甩都甩不掉，你有什么办法吗？ 四宫又摇了摇头。 浅间手指敲了敲桌子，看着女孩的头顶，问道， 回到教室清理好东西，浅间第三次向恋爱咨询部走去。 “明白就好。我给你拟几条双人内容，你们一起完成后，再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好好告诉她吧。” “沉浸于无知的人迟早会被现实打醒。说教的话，还是先学学你那个爱讲大道理的父亲吧，有马君。” 作者在书中当然也给出了解决方案——公开透明的全球累进所得税以及资本税。 目前的浅间静水，能力并不能支撑那微弱如萤火的壮志。 少女们的灵性流入浅间耳中。 “我们学校的？” 浅间决定在教学楼和文艺社团大楼之间的中庭坐一会。 “她长得可爱吗？” 近卫没有反驳有马的错误认知，而是用更轻蔑地笑容看向有马，说道， 花了6秒钟给出答案后，浅间手机息屏，揣进兜里。 “所以，和她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对吗？” 近卫千代露出了充满余裕的笑容， 所以说，这副空虚的躯壳，hp什么时候才能回复满啊。 当然，有马吉彦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大老师你不是说在辣妹圈子里，多接触只会附和的女孩，相应的社交压力会小很多吗？我看她虽然也是团体的一员，但是总在角落，所以才和她搭了2次话，结果就被缠上了。后面听其他人说，她从来不交男朋友，大概率是喜欢女孩子。” 四楼的琴音从上方传来，弹的是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六号。 在中庭座椅上又待了5分钟的浅间，身体开始有些发汗。 区区足立区的野犬，真的是狗仗人势，得意忘形了呢。 四宫低着头，嘟囔着说了一串语无伦次的话。 “嗯。” 眼前的这些都不算麻烦，她的目光永远聚焦于下一次胜利。 “二见桑不在吗？” 起风了啊。 “你怎么确定，她对你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呢？” “有些人往往忽视了融入的重要性。一种乐器压着其他乐器演奏，是对旋律的破坏，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你是说，你遇到了心仪的人，却不敢对他表白是吗？” 浅间思考着刚刚的信息。 或许情况早在浅间静水接触有马吉彦后就失控了。 自由人的状态，让浅间情不自禁地伸了一个懒腰，咯噔一痛，姿势不对，差点闪了腰。 … “你的第二个问题，不要道听途说。想确认朋友的信息，就亲自和她确认。” 有马月测三次、音乐教室一次，也刚好4次。 所有的穷人都在做一个梦——学得屠龙技，售与资本家。哪怕这些被资本宠爱的人们并不是真正有才华的、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在冷气的房间里呆久了，连关节的骨头都透着寒意。在树荫下，让身体感受夏天的温度，有种在龙脊雪山的篝火旁消除冻结值的舒适感。 … “如果是大老师的话没问题。” 熬鹰训犬，这样才有意思，你说呢？ 浅间静水。 四宫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样的人？” 被感召？还是嫉妒？ 四宫忽然站起身来，盯着浅间说出了四个字—— “浅间静水！” 感谢【音无奏汐】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14. 油画 与 书签 四宫尤纪奈平静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告白，浅间自然是直白了当的拒绝了。 他既没有否定四宫的情感，也没有纠结四宫的过去。 他照本宣科地重复着不恋爱声明，也说出了自己的追求——他想成为孤高之人，想成为“丨”，想成为布道岩。 所以，不要对一块搬不动、凿不碎、抱不暖的岩石产生感情。 这世上融洽和谐的关系，并非必须得是情侣。 当然，浅间的这些说辞，都不是让四宫平静离开的原因。 四宫只是问了一句， “大老师如果是二见同学，你也会这么说吗？” 浅间盯着这位变身成功的女孩，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回答道， “已经说过。” 四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咬起了嘴唇问道， “那我可以让你多说几次吗？” “.大可不必。想想你的第一个烦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好的，总之，谢谢你，大老师。我能提最后一个请求吗？” “可以。” “可以抱抱我吗？朋友之间的那种。” “不行。” “.那，握个手？” 浅间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 手套是今天获得【英和大佐】称号后，不死川在教室交给他的，这种手套美术部有很多。 握完手，四宫沉默的发起了呆。 浅间认真地梳理了她目前的人设优劣势和未来发展方向，鼓励四宫向前看。 告白失败的女孩，究竟能听进去多少，其实和浅间无关，他只是再一次巩固两人关系的定位。 浅间清洗好了茶具，叹了口气，从部长椅上起身，将书包里的几本书放回到书架中。 距离四宫尤纪奈离开已经过了5分钟。 连只喜欢神颜帅哥的四宫都中招了吗？ 【恋爱烹饪】. 技能效果太不讲道理了。 他并不抗拒玩弄人心，但他讨厌粉色气息的烦恼，这种好感只会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 浅间转身，将冰箱里的点心取出摞在了一起，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是的，影之实力者的点心计划，浅间决定取消了。 虽然在近卫千代、二条玲奈、深泽雪、一条真澄、死武士乐队的蓝发女孩她们身上看不出什么迹象。 但是，从这些天不死川理世这种本应无懈可击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中，浅间已经确定，【恋爱烹饪】制作的食物和点心，大概率会把人往爱上自己的方向引导。 而在高中生范畴里，意志力强大的人并不多，再不杜绝，恐怕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恶果。 浅间可不想成为那个想救人却差点陪着别人一起死的有马吉彦。 【生活的真谛在于发现自己，而不是迷失在别人之中。】 为什么她们都不懂呢？ 现代美术部的部门活动，有时会在文艺楼的美术教室进行。喜欢待在美术室画画的佐佐木老师，会时不时给大家分享一些比较少见或者很有趣的颜料，比如用只吃芒果树叶的母牛尿液制成印度黄。 这次佐佐木老师又带来了一种来自阿富汗矿山的蓝色矿物颜料，比她们经常用的法国群青看起来更淡更透。据说很久以前，这种颜色被教会官方指定为圣母玛利亚的专属色，弗拉·安吉利科、拉斐尔、萨索弗拉托等画家们也会以这种矿物蓝，为画中圣母的蓝色服饰上色。 用这种群青画的蓝天，会比一般的群青看起来更透、更轻盈。 现代美术部成员不死川，认真观察着佐佐木老师的笔触——樱花落尽的庭园一隅，一个少年抱着一本书在阅读，他一个人制造着暮春时节的清冷静谧。 “佐佐木老师在画谁呢~~~” “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哪方面很有意思呢？” 佐佐木拿着画笔的手指向了远处角落，大大小小的学生画作摆放在那里，一个戴着赛博头盔的素描作品十分显眼。 “有趣的灵魂。” 不死川已经知晓了，佐佐木老师画中的少年是谁了。 平时礼貌但不热情的佐佐木似乎有了交谈的兴致，“不死川，你知道美第奇家族，也曾经热衷于炼金术吗？他们家族徽章上的红球，传言就是用炼金术制造的药丸。那幅美第奇，上面有66种符号，其中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但是我看到了[贤者之石]、[四大元素]、[七大金属]等炼金相关的符号。[炼金]本就是知识和财富合一的象征，如果没有对美第奇足够的认知，是画不出来这种主题画的哦。” 果然，也只有他才会在这些奇怪的方面做一些其他人完全察觉不到的事情，任何的事都会有自己的思考，而这份思考，并不需要向他人诉说。 不死川笑着对佐佐木说道， “能发现他藏在画里的信息，佐佐木老师也好厉害哦~~~” 在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度过大学和研究生生涯的佐佐木，谦逊地摆了摆手， “毕竟在佛罗伦萨耳濡目染了6年，佛罗伦萨之王的故事怎么也得会说上两个，才不算白待嘛。” 不死川站在佐佐木的背后，静静看她继续刻画着少年身边的环境细节。画里的时间是静止的，画室的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佐佐木老师笔下的花园，风格比罗伯特·古斯塔夫·帕尼茨奇的还要温暖宁静。 今天作画的灵感也有了，记录一下版本更新后的罗伯特君吧~ 作品名字暂时叫《罗伯特与迷茫的咨询人》。 不死川在美术教室里花了接近90分钟打了一个草稿，她在一幅宽1.2米的布面上顺利完成丙烯颜料铺色工作。 元气少女捏着画笔，对着画布上的鲜明的光暗对比满意地点点头——浅间静水身处暗处，但人的朝向与背后窗外射进的阳光方向一致。 简单收拾了下绘画工具，和佐佐木老师、伊万理、宇佐美道别，不死川哼着歌走出美术教室。 宇佐美使了使眼色，向与不死川同在a班的伊万理问道， “理世酱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应该是演出反响很不错吧，理世酱的死武士乐队周末在游轮上的表演视频，在网上点击量已经超过200万了哦！” “难怪，今天理世酱也一直哼着她乐队的歌呢。” “是啊，校园偶像，感觉真不错。” “英和的校园偶像好像不少哦！当然，理世是最棒最酷的~！” 佐佐木也放下了画笔，举起手笑道， “这点我也赞成。” “解放解放~~~” 不死川笑嘻嘻地拉开了恋爱咨询部的门， 部室里只有代理部长浅间静水，他坐得很直，正抱着一本书在看，姿势和佐佐木老师画中的少年如出一辙。 不愧是精密的罗伯特君！ “有好好戴着手套呢~罗伯特·大佐君~” “就想体验一下当白手套的感觉。” 面对浅间的奇怪回答，不死川哈哈一笑，没有深究，环顾了恋爱咨询部一周，问道， “啊咧~小月呢？还在楼上？” “没有，她们每周一就只弹一个小时。她去打工了。” “小月还需要打工吗？太努力了吧！嗯~不愧是我看中的小月。” 不死川放下书包，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没有恋爱咨询了，没事的话，不死川桑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正准备给乐队其他几人捎今日份点心的不死川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笑着调侃道， “咱们点心铺子这么早就要打烊了吗，罗伯特老板？” “.是的，而且不是打烊，是关门大吉。” “哦~~~那运气不错！今天的点心会清仓打折吗？员工内部价买一枚送全部？” 浅间放下书，看向了垃圾桶， “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没了。” “不是说今天没几个客户吗？那么多盒点心，总不可能被你一个人吃完吧~” 不死川轻轻弯腰，侧面看，白玉般的双腿比尺还要直。 她打开了冰箱，愣了下——冰箱里面的点心早已不知所踪。 元气偶像捏起了鸭舌帽的“鸭舌”，眼睛精光一闪， “哦~~~终于发生了吗？！卑鄙的点心小偷与密室窃案！” 不死川桑，你贼喊捉贼的内省水平我是认可的。 “总之，今后恋爱咨询部也不会再提供点心了。” “诶——为什么？” “由于今后的水源将被严重污染，已经没有可能再做出之前的点心了。” “那就改良配方，用牛奶做嘛~” “好吧，其实是不想做了。” “为什么？罗伯特君做的点心绝对是外星人都会赶着来地球排队购买的美味哦。” “那就更不能做了。” “唉~好吧~~~” 看着耸耸肩膀，露出遗憾但理解表情的不死川，浅间又拿起了书看了起来——《存在主义咖啡馆》，一本讲萨特、波伏娃、雷蒙·阿隆的书，里面也有不死川喜欢的加缪。 不死川像第一次来恋爱咨询部参观一样四处打量着，看书架上的书名，翻阅浅间整理的客户资料，在暗室里看货架上的商品 半个小时过去了，不死川既没有回到沙发上坐着，也没有打搅自己，而是好奇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一些纯中文的书，比如中华书局出版的《老子王弼注》。 感受到浅间的目光，不死川晃了晃手中的中文书，问道， “罗伯特君中文不错？” “马马虎虎。” “喜欢看书的话，为什么罗伯特君不去文学社呢？” “搞文学的人赚不了大钱。” 不死川回了浅间一个鬼才信你的撅嘴表情。 “不死川桑？你要的点心已经没了，要么在这里备考，要么就回去。你今天没有乐队排练的事情吗？” 不死川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时间，又望向窗外由天然矿石群青变为人工合成群青的天空，笑道， “也对~时候不早了呢~” 看着没事却在这里硬耗的不死川，浅间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敲了一个响指， “是有什么烦恼吗？不死川桑？” 此刻没有钢琴声，窗外的一阵阵蝉鸣似乎比任何一日都有聒噪。 浓郁而灿烂的夏日气息，随着蝉鸣涌进安静的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凝望着浅间的眼睛， “罗伯特君，你可以当我的师父吗？” 临近7点，提着水果的浅间敲响了间岛家的门。 间岛麻衣一身黑白风睡衣，打开门，将她心心念念的“老师”浅间静水迎了进去。 “打搅了，麻衣。” 间岛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一个礼拜才能见你一次，感觉你都要成为我的上帝了。上帝来访不算打搅。” 望着摘下头套，但是额头、侧脸还有纱布包裹着的间岛麻衣，浅间点了点头， “很好，已经会说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了，恋爱咨询业务水平进步明显。” 困在家里的少女仔仔细细地盯着浅间端详， “感觉静水你也有些变化。” “什么变化？” “状态上更加松弛了。” “是吗？月海今天也这么说了。” “是悄悄完成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小目标吗？” “不是，而是不想做的几件事情，终于不用做了。” “拒绝的权力，才是真正的自由，对吗？” “嗯。” 浅间忽然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不知不觉也在影响着二见和间岛的说话方式。 护工阿姨看浅间在客厅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摆在他身前，又钻进厨房准备着晚餐。 间岛看向浅间，肌肤在纱布的衬托下，更显出一抹生动的白皙。 “卤猪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两人聊了一下中华料理，在吃晚饭的时候，又聊了不少学习的问题。 黄昏的颜色逐渐染上天空，间岛一直看着浅间，目不转睛。 她越来越喜欢看浅间了，因为她发现浅间越来越好看，是由内而外的魅力。两只明亮干净的眼睛中，看得见稳重的灵魂。颜色淡薄的嘴巴里，说话间不时传出浓墨重彩的思想。 今天的黄昏真好看，但是，要是没有浅间，黄昏就不成其为黄昏了。 护工阿姨左看看间岛，右看看浅间，露出了令浅间感到不妙的笑容。 饭毕， 间岛邀请浅间上楼，还有不少题，需要浅间指导，当然，浅间也带来了二见、不死川都要面对的恋爱咨询部考试内容。 虽然下个月考，间岛还是只能线上参与，但是浅间相信她的人品，大抵是不会作弊的。 间岛的书桌有着很明显的年代感，而满满当当的笔记，更让浅间感受到了一个自律上进女孩的魅力。 随手翻着书，发现间岛将自己送的满天星做成了书签，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50来支书签。各色的满天星被贴在白色卡纸上，上面是漂亮的字迹。 看来，间岛在书法上也下了很多功夫。 只是上面写的字让浅间感到了畏惧。 开头全都是——静水，你知道吗？ (本章完) 115. 孔乙己 与 东京征服计划 [静水，你知道吗？想念这种事情真的有味道，它比药末还要苦。] [静水，你知道吗？我梦见自己变成了蛹中之蝶，真正的蝴蝶，它们在变态过程中也会痒痛吗？] [静水，你知道吗？夜晚潮湿，地面濡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静水，你知道吗？海水有尽头，月亮有圆缺，人间有不足。] 间岛麻衣吃的点心不多，吃的料理也比近卫千代少。 这些书签上沉重的话语，浅间只能归结于少女在极度孤独之后的情感失控。 间岛麻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很不巧，他成了一个趁虚而入之人。 想起游轮上间岛的那通电话——【社会时钟】吗？ 自己确实不止一次，和间岛、二见强调学生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摆脱社会时钟，等于不想学习，不想学习想干嘛？ 那天的聊天，学习外的话题，间岛浅尝辄止。 或许是怕打扰自己，她才会和由笔划组成的[静水]对话倾诉，但事实上，倾诉的对象只有空气和她自己，倾诉的问题，并不会得到答案。 如果间岛直接打电话向自己说这些话，这些和学习、咨询、电商无关的话，自己到底是欣然一一解答，还是因为时间被浪费而感到不耐呢？ 浅间心中摇头， 都不会，应该是中间态吧。 浅间从间岛麻衣身上看到了一部分的自己，“牵手”的性质，也只是为了拉她一把。 为什么会从债务关系上生长出这样的苗头呢？ 对男性本应保持警惕的间岛，只喜欢帅哥的四宫，还有扶贫社交的不死川…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和二见、波奇的眼神相似。 终于知道那些海王是怎么判断女孩们对自己的好感度了——女孩子们看喜欢的人，眼神是带着好奇、笑意还有一种莫名光芒的，或许因为性格，光芒有所不同，但对浅间而言，那是一种东西——爱意。 可能是在浅间在筛选朋友的过程中，下意识过滤了女海王吧。他这辈子还没遇见就算不喜欢，也能用眼睛对着别人放电的女孩。 此时此刻， 浅间静水终于明白这些事情，已经不是自我意识过剩或者【春药点心】能解释得通的了。 长相平凡的自己，正在被无法关闭的外挂困扰着。 除了【恋爱烹饪】，系统赐予的【大老师】称号和大明神赐予的【指导员】称号，都会在交流知识的过程中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 浅间可以体会到那个长着泪痣的迪卢木多的烦恼了。 但是枪兵散发魅惑诅咒的泪痣可以用创可贴盖住，那自己呢？修闭口禅？ 如果一个影之实力者只能沉默单刷，不能通过咨询交流去发展下线，什么时候才能将阴影覆盖住整个东京呢？ 浅间合上了夹着书签的书和笔记本，把东西一一归位。 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原因， 也许，是敲响指的缘故？ 敲响指所提升的运气，其实是桃花运？ 所以那天晚上，二见才会二次告白？一条才会穿着单薄衣衫，跑到自己房间做恋爱咨询？ 嗯…不是不可能。 回去的时候，到彩票店或者柏青哥店试验一下吧。 间岛的脚步声传来，她在楼下准备了柠檬茶，此时爬上楼梯，用木质餐盘将一罐葡萄味芬达、一只装着柠檬茶的水壶和两只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端到了书桌上。 窗外是东京荒川区晚上8点的暮色，浅间和间岛并肩坐到旧书桌前，因为旧椅子滑轮底部设计的缘故，两人顺利保持着超过40厘米以上的距离。 伤药的味道，和属于间岛的香味一起传了过来。 拆完线头的间岛，伤口被纱布包扎，又被少女的青丝覆盖，只有那比试卷还要白皙的肌肤，比试卷上的公式还要精致的五官，向浅间展示着少女容光焕发的良好状态。 间岛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男孩，皱着眉笑了起来， “在看什么呢？” “在看桌子上会不会出现一个[早]字。” “鲁迅是吧，我知道这个。” “厉害了，现在大部分只会知道课本里的《故乡》吧。” “【倘能生存，我当然仍要学习。】” 浅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嗯，说的挺好听。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 “这句也是鲁迅说的？” “但凡让你感受刺痛或者鼓舞，大抵是能当作他说的罢。” 间岛不再言语，心里想的是刚刚浅间的谎言——自己的脸上，难道还写着[早]字吗？ 少女暗自甜蜜了起来。 浅间从书包里拿出了打印版的恋爱咨询部考试资料，整体厚度大概和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相当。 之所以帮间岛打印出来，是为了降低间岛麻衣使用电子设备的频率，避免和在手机上看line群里的课堂笔记内容发生冲突。 两人的学习时光没有太多旖旎， 这或许是间岛真正第一次体会到心无旁骛的心流体验。 过去的自己，晚上总在做抗干扰训练；在英和学习的短暂几日，她在教室最多的感觉是吃力；上一个周虽然有浅间的高明讲义和例题，但绝对没有如现在这般愉悦。 浅间详细解释了他的区块链信息梳理法，以及他用来构筑知识结晶核的关键词，并向间岛推荐了利用暗时间做多轮复习巩固记忆、用康奈尔笔记法通过思考区的转译加深记忆等学习技巧。 两人全神贯注地投入于学习中，间岛举一反三、如饥似渴，浅间旁征博引、倾囊相授，2个小时眨眼而过，英和一年级的7月教纲都被浅间捋了一遍。 学校的知识点梳理完后，浅间顺势拿出了恋爱咨询部的资料，间岛赶忙挡住了他递过来的卷子，苦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静水老师，可以了。刚刚学的顶我三天自学的内容了，这里已经满满当当了，请让我好好消化一下吧。” “行吧。” 浅间遗憾地将资料放回原处。 温故知新，教学相长，古人诚不欺我。 浅间在这2个小时也受益良多，过去的很多总结都过于零碎繁琐，做不到理科公式一般的极简美感。这次很好的利用奥卡姆剃刀原理，给不少笔记做了结构瘦身。 穿着白色居家服的间岛捶了捶脖子，笑道， “2个小时一点都没休息停顿啊…如果让静水老师当英和学院的教师，说不定会成为黑票最多的老师哦！” “如果你对学习怀有抗拒心，我也不会这样。毕竟快乐才是持续学习的原动力。” 两人相视一笑，浅间感激着间岛麻衣的克制，如果能多看笔记少看人就更好了。 看了下时间，10点06分，是时候回去了。 “有和木村医生聊恢复情况吗？” “嗯，拆线时木村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照片都被发到他们官网做成功案例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赶上7月期末考试吧。” “那下次月测准备考多少名？” 间岛看着浅间的脸，眼神仿佛能拉丝，微笑道， “能比现在考的好就可以，进步一名就是胜利。但如果天天能像这样被静水老师指导，或许考到65名，也不是不可能？” 浅间细品着间岛带着揶揄语气的双重嘲讽，点了点头， “不错，【青年人应当天真烂漫】。” 间岛听出了，浅间还在玩鲁迅梗，于是问道， “静水老师最喜欢鲁迅的哪一篇文章呢？” “孔乙己吧。” “诶？为什么？” “可能觉得自己比较像孔乙己吧，恐亦己，恐亦己，有人看段子，有人照镜子。” 浅间摇头笑了笑，自己不就是那个于穷途中卖弄无用知识的人吗？ 自己一介庸人，却享受着“给小朋友们茴香豆”的优越感。 但正因为有了孔乙己的警示，他才会尝试努力学习，用知识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收拾完东西，两人下楼。 看着护工阿姨那丰富的表情，浅间毫不犹豫地给护工阿姨的孩子留了10套国中试卷，然后一本满足地离开了间岛宅。 目送浅间消失在街头的夜色中，间岛麻衣的脑海里，全是刚刚浅间静水，那张自嘲而忧郁的脸。 少女垂目低语， 静水，或许我从未了解你。 … … … 看来敲响指，确实可以提升运气。 并不是只有桃花运之类的东西，赌运也能提高。 因为嫌兑钱流程麻烦(得拿着金筹码去300米远的tuc商店兑换现金)，浅间选择兑换礼品。在长相帅气的店员小哥惊讶目光中，提着礼品施施然走出店名叫maruhan的柏青哥店。 店员小哥在这个柏青哥店干了1年多，第一次见有人会拿几万颗小钢珠兑换金枪鱼的。 由于戴着帽子和口罩，浅间除了兑换两盒黑鲔鱼大腹，也顺利地兑了两瓶澳大利亚奔富389赤霞珠红酒。 原因无他，比起又大又便宜的其他礼品，兑换这些，提起来比较轻松。 酒和鱼的市场价大概8万円，在柏青哥店兑换区则变成了10万円，反正是靠100円的小钢珠赢下来的，浅间也懒得计较了。 【奇迹响指】确实强力，后面20颗小钢珠，大奖没有，但5000円以上的小奖不断。 靠这个参与赌博，就算脑子不好也能混的不错。 如果柏青哥店里可以兑换最新的书籍，说不定他浅间静水来这里打小钢珠的次数，会比不良高中生更加勤快。 但是，还是赌博啊，不会来第二次了。 无论是游戏大厅混杂着钢珠碰撞声和失智尖叫声的可怕噪音，还是那台叫[花之庆次]的柏青哥机器夸张的音效，都挺费耳朵的。 除了押题，浅间讨厌大部分赌博，奖励永远没有稳定吸引人。打响指之后稳定的奖励，也挺无聊的。 “慢着，前面戴帽子的家伙！” 后面跟来了几个抽烟的混混，长相就足够不怀好意。 浅间没有废话，直接开跑。 夜晚东京街头，莫名其妙地上演起猫鼠追逐剧来。 【临时爆发】的cd时间还有40分钟冷却好，但是就算现在可以用，他也不会再用了。 生命力可不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lv.2的跑步感觉已经是精通级水准了，体力6的浅间，哪怕背着包，提着东西，依然轻松地甩了那几个混混一条街。 从新宿一路跑到了千代田，再跑4公里都能到家了。 但是，跑不动了，体力6也就这样了。 前方刚好是一个无人的小公园，也没什么摄像头。 浅间喘着气走进了公园，靠在攀爬架边休息。 浅间摘下了被呼出的气打湿的口罩，打算再歇5分钟就走人。 如果混混提前追上来，就用隐身干掉他们吧。 浅间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自己好像并没有学会一击的击晕技巧啊 麻烦了！途中可以隐身逃跑这件事被自己忽略了，智力6的硬伤这么大的嘛？ “你这混蛋，可真tm能跑。” 几个混混居然真追上来了。 “嗬——嗬——我说，戴帽子的，你是英和一年级的高中生吧！” 店员都没发现我是高中生，你们这些混混反而知道我是英和的一年级？ 英和的夏装比起校服更像时装，领口缀着百合与菊花的红白校徽，更像潮牌装饰。 袖口表示年级的红色标签，也很少会被人注意到。 浅间感到了迷惑。 “看你在柏青哥店里手气不错，给哥们几个零花钱用用怎么样啊？” 2个混混堵住了小公园的出入口，另外3个混混呈合围之势向浅间逼近。 侧移7步，躲在旁边大树后隐身，应该没问题吧。 浅间观察着几个人的位置，规划着等下击杀，不对，击倒的路线。 怎么还在想干架的事情！？ “等等！” 带头的混混举起一只手，叫停了同伴的动作。 “你您是….大老师？” 浅间也停下脚步，盯着带头的混混，沉默了2秒，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和平哥的师父，东京人谁不认识啊！” 另一个堵路的黄毛仔细瞅了瞅浅间，笑了起来， “好像真是大老师啊！早说啊，难怪打柏青哥那么厉害，难怪跑步这么牛逼。” “.你们是？” “我们的老大就是和平哥啊！现在都心六区，谁不知道大辉和平还有我们【infinite】啊！” “哈哈，还有和平哥的名言——‘bewater，myfriend朋友，要像水一样’” “笨蛋，大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呢！好好介绍，让大老师传我们几招！” 5个不良争先恐后地做了介绍，5个人来自东京五个区。 浅间有点懵，大辉不是只整合了港区一部分不良吗？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大老师的照片，所有的【infinite】成员都知道哦！” “.” 20多天前，围住波奇的混混们的身份搞清楚了。 不太明白大辉这么做的原因，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抛头露面，却让都心六区的混混都认了认自己。 照片，八成是驹场帮忙搞到的. “和平哥和你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们三人摆平工藤会100多号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哦！” “喂！亮平哥不是说不要外传吗？” “大老师就是当事人，有什么问题嘛？” 这些不良高中生，都是大辉的马仔吗？ 刚刚勒索的样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和善啊 如果大辉你能收束收束他们，东京的治安会好很多吧。 “平时你们【infinite】有什么组织活动吗?大辉会参与吗？” “没有，自从统一都心六区之后，就没有活动了。但是大家都在猜，和平哥应该是为那个【一统东京23区计划】做准备。” “笨蛋！这叫【代号：巴巴罗萨！东京征服计划】！” “这些天和平哥会把他社团的格斗教学视频发到我们【infinite】的论坛里，我们也自发在各自的学校里成立了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每天精进武艺。” 浅间用杂耍动作，3秒钟不到爬上了攀爬架的顶端，背手单脚，俯视着5位不良，淡淡道， “看你们这样子，似乎没把心思放在武艺上啊。追了我一路，就这么喜欢欺负弱小吗？” “大老师，冤枉啊！亮平哥说，和平哥差点被英和的富二代们害死，我们这是想给和平哥报仇啊！” “大老师，你这身手太帅了！不愧是和平哥的师父！可以教教我们吗？” 打发走几个不良，浅间将手机通讯录翻到了【大辉和平】这一栏，想了一会，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 “大老师，怎么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统一东京23区？” “？？？” (本章完) 116. 不死川的婚约 与 大辉和平的征途 晚上9点20，东京港区中城地下4层， 逐渐成为东京热门打卡地的地下livehouse【allrise】，持续90分钟的躁动鼓点和欢呼声渐息。 livehouse里空气灼热，摩肩擦踵。死武士乐队的这次表演，吸引了超过1800名观众观看。庞大数量的观众，挤在不到1200平方米的场地中，但他们没有丝毫不耐，反而乐在其中。 要知道，目前大部分的地下乐队表演，观众都不会超过200人。而500人以上的演出，已经是热门乐队的水平。 显然，《rockin‘onjapan》《zipper》等杂志的宣传，以及老板中冈策划的游轮直播表演，让死武士乐队的人气更近了一步。 但对于那些音乐媒体人而言，死武士乐队今日更耀眼的成绩，出在她们今天发售的新专辑上。 不算之前发布的ep专辑，今天的这张《w！》专辑是死武士乐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专辑。专辑里曲、词、编质量全面爆炸的12首歌，经过今晚乐队的成功演绎，让这些熬夜来看livehouse的媒体人们一秒回魂，今夜加班的标题他们都想好了—— 《东京摇滚之龙的诞生！》 《摇滚不死！神话的东京地下王者！》 《怪物级冲击！始自新宿的摇滚之魂！》 《wonderful！madeinw！》 销售成绩，正是专辑质量的真实写照。 签售会比想象中漫长。标价3000円的6000张cd被抢购一空，记念版的200张黑胶也光速售罄。在数字专辑逐渐流行的当今，一个地下乐队的传统唱片拿下这个成绩，已经是一个奇迹。 但媒体人还是觉得发行公司保守了。 至少按照今天每人平均买5张的水平，他们应该准备1万张才行。 明天数字专辑开放下载，1000円的售价，在他们眼中简直像在鱼塘里投下了一枚炸弹。 这张《w!》绝对会创造摇滚圈子的一个新里程碑。 再加上流媒体播放…他们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地谕吉被下载进死武士的口袋里。 签下死武士乐队的这个livehouse的老板眼光太好了，不少音乐媒体人甚至做起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孵化出第二个死武士乐队”的梦。 签名，感谢，签名，感谢。 死武士乐队的4位成员，机械地将这2个动作重复了6000多遍。 随着四人在最后一张专辑上留下自己名字，2个小时的签名练习终于结束。 不死川、椎名、小柳、大久保几人从专辑签售区回到休息室，很少写字的键盘手大久保，甩着酸痛的手，表示他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了。 椎名瑛美喝了一口莫吉托，嚼着薄荷片，愤愤不平地吐槽着老板中冈毫无人性的安排。 刺青光头鼓手小柳，则拿起了不死川这回为专辑创作的小画册翻阅起来。 “虽然我们的专辑卖的不算便宜，但光是这本册子，就已经让大家回本了吧。要我说，理世酱的一张插图就值10000円。” 椎名瑛美摆了摆手，说道， “中冈上周就提出要卖到5000円，但是被理世反对了。这册子成本都快700円了，我们的这张专辑完全不像是用来赚钱的，简直像在做慈善音乐会。” 歌迷们都知道，死武士乐队的主唱还是一个艺术家，除了音乐之外，他们也很喜欢主唱创作的一些温暖有趣的手绘故事。专辑内不死川为每首歌作画的小册子，在他们心中可比那些握手券高贵多了。 椎名不停滑动手机，居然看到了几条和死武士乐队相关的黄牛推特——她们的专辑，转眼就在网上以6000円的标价售出，而单是小册子，也被标到了1000円。 更加觉得不平的她，看向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只露出后脑勺的不死川理世。 “理世酱，看起来今天心情不好哦～演出和发售成功，不开心吗？” 不死川没有回答。 元气少女的疲惫，不在于长达1个半小时的演唱，也不在于长达2个多小时的签售。 浅间今天和她说的话，她已经压抑了一晚上，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不死川桑，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你的师父。” “通过音乐和绘画这些艺术去反抗、去影响人，我觉得很崇高，但是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的善良和热情，应该投注到更需要的人们身上。” “如果只是想免费吃点心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考虑退部了，你也知道，没有点心了。而且恋爱咨询后面会很忙，不值得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嗯，四宫的事情你也可以不管，我自己来就好。” “如果说觉得逗我可以获得好心情，平时就可以，没必要再增加一些多余的东西。” 如果说过去他的敷衍是冷淡，说这些话的眼神可以用凛冽来形容了。 那是像神灵一样毫无感情地审视，她感受到了一股斥力。 不死川理世，又被想握住手的人拒绝了吗？ 爸爸，我该怎么办呢？ 她低着头，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出来的话， “我，想要和你一样，成为能平等对待每一个人，能让弱者获得走下去信念，能付与泥泞中渴望向上的人们以力量的存在！” 第一次，无法和他对视。 自己根本不坚强，自己只是一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他一定很失望吧。 从未听过的温和声音从身前传来。 “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对现状有什么不满？” 不死川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不能长久的假象…”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问道， “意思是，你到了创作瓶颈，还是有什么缘故，未来你需要中断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他总是能迅速地把握住事情的关键，但是，不死川自己也不相信，他能在这个问题上给她答案。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双重拾温度的眼睛，对着他强颜一笑， “我是不死川家的孩子。” 浅间敲起了桌子，看着元气少女终于收起了伪装。可是他没有那种洞破真相的满足感，他只感到遗憾。在他眼中，和御行院圣一样优秀，甚至更优秀几倍的不死川理世，不应该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 能在这种破碎感之上，维持元气偶像的人设这么久，她该有多坚强？ 不死川理世，她是他心目中，贵族的贵族。 既然不是恋爱方面的纠缠，浅间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贵族的责任啊…继承家业？还是联姻？” “联姻。” “九条家？” “不知道，但其实无论哪个，都差不多。未来是不会被允许做这些事情的。” “怎么说呢，与其寄希望于嫁给开明一点的贵族，不如考虑一下怎么不用嫁出去。” 不死川僵硬地笑了一下， “…我高中3年的自由，是用【嫁人】换回来的。” “乐观点想，是用【嫁人】的空头支票，换回3年脱离樊笼的准备时间。【满足家族的需要】这种命题，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个答案。你们不死川家经营的主业是什么？” “地产物业，矿业，酒店，安保，借贷，还有——黑社会。” 老实说，近卫比你和波奇更像黑道大小姐。 “从行业来说，近卫和你们是对手啊。” “我们家其实是近卫家的附庸之一…” “…这么说，联姻对象，是近卫家的？” 浅间思考着，或许不死川的婚约对象，是近卫千代的竞争对手，所以不死川才会被卫宫敌视。 “现在不是了但之前和近卫家的近卫勇有过婚约。现在爷爷也没有明说，可是，不死川家上下，都在埋怨我破坏了和近卫家关系更进一步的可能…” “…” 近卫老头的话忽然浮现——“把勇的未婚妻，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不会吧？也就是说，近卫家主真的把这事和不死川家主说了？ 不死川你是退婚流主角！？ 让什么的近卫家的手，不至于长到让别人家的女孩说嫁谁就嫁谁吧！ 浅间自然不会把这种事说给不死川听。 “和你们爷爷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吧，看结婚的事能不能再延后。诞生明星或者艺术家的贵族也不是没有过，现在这个世界，钱才是他们最在乎的，如果你能成为家族产业的代言人，别的不说，未来通过你的影响力来拉动酒店业是没问题的。” “罗伯特君，可能你想的太简单了。” 望着不死川嘴角的强笑也消失了，那我就替她笑一笑吧 浅间站了起来，对着不死川，左手双指抵住嘴角，凹出了一个笑容， “不死川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违反人设。元气偶像的笑容，即便是假的，也能带给人力量。刚刚说的可不是简单复杂的逻辑，而是敢做还是不敢做的逻辑。另外，成功的秘诀，就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处理。” “噗嗤~~~” “这种表情就对了。” “可怕的罗伯特暴君，我们人类可不是你们这种硅基生物，可以自由调节情绪。” “那么，可怜的不死川忧桑，关于你和家族的问题，可以更详细的和我说说了吗？” “理世，今天期待了一天的点心为什么没了啊？上次说游轮行可以搞到手也没有成功。这可不像你啊。啊！！！我的手不酸了！不需要按摩啊理世！——放手！！！我错啦！！！” 不死川放过了大久保，回到沙发上，说道， “今后没有那种点心吃了哦，老板累了，关门不做了。” “哎，太可惜了吧，最近也老是听说一些老店没有传人，老板年纪一大做不动就关张了。” 大久保忽然来了精神， “我可以去当学徒啊，交学费那种，学成之后，说不定一天就能把学费赚回来！” 椎名瑛美冷笑道， “你也可以去当当老板娘，赚更多的学费。” 不死川也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大久保。 心里却在想，或许，自己真的不是想要一个师父。 … … … 浅间漫步在港区赤坂街头，和大辉和平继续通着电话， “我说，大辉，你考虑的怎么样？” “一切就按大老师您说的安排吧。” “嗯，相关事宜，可以多和我商量。” “另外，大老师，抱歉，他们给您添麻烦了。关于约束他们行动的问题，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浅间避让了一群醉鬼，在街角看着远处蹲在一起聊天的不良少年，回道， “没事，你刚刚也说了，你取消之前的条条框框也是顺势而为。这个年纪能接受说教的人不多，强压着他们去做好人好事什么的，反而会引起反弹。他们听你的是因为你够强、够狠、够酷。那么，引导他们把精力花在追逐更强之路上，对他们，对他们家庭，对社会都不算是坏事。毕竟，我觉得这个社会还有这么多讲义气的天真中二少年，放弃他们太可惜了。” “大老师你说的【无限格斗祭】，每个月都要弄一遍遴选赛、小组赛到淘汰赛，真的要搞这么复杂吗？” “这个框架是以你们组织月度荣誉为核心搭建的。赛制长了不灵活，新人参与不进来，不利于你们组织扩张。第一周遴选赛放到各自校内的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进行，两周的小组赛选出四组最强队伍，最后一周开展决赛。期间未被选上的和淘汰的人员，通过这个理由强制集中他们去做义工，进行劳动改造，少在街头乱晃。 “另外，办比赛没有资金做运营和奖励是不行的。以你们无限社的规格，每个月至少得筹出100万奖金——80万奖给决赛圈队伍，剩下的20万作为你们组织的扶贫基金，扶贫的事情你亲自来做。前三个月的奖金我给你出了，你们好好考虑未来的筹钱方式，是拉赞助打广告，还是比赛现场做吃喝运营，都去试一试。” “不可，大老师。让您操心这些事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丰州公园的事情，我，丽还有亮平都还没有机会感谢您。怎么可以让您破费。英和无限社的大家都有些存款和零花钱，凑100万是没问题的。” “笨蛋！现在你们要自掏腰包是你们的事，但是日后呢？如果组织没找出经营之道，那些家庭条件差的人接棒会怎样？那些家伙长大了能去哪里呢？” “…” “格斗，比赛，获得全国乃至世界级的荣誉，是你们的第一条路，这条路是烧钱的。办武馆和健身房，如果不当鸭子的话，也是个烧钱的路，能安置的人也不多。所以会展经济这条路才是未来，做好【无限格斗祭】这个ip，上可拉赞助，中可做品牌打造网红明星，带货你们的产品，你们无限社有2个家里是做体育装备的吧？下可圈地做运营，让一个不良少年开个章鱼烧、铜锣烧、炒面摊不难吧？” “…大老师，是我短视了。” “所以，找你家老头子聊一聊你的想法吧。早点托可靠的人，先把公司注册了。也得靠大人，把东京这边的人疏通一下。和你老头子说，你已经拉到1000万赞助了，第一笔300万已经到账。” 大辉的手机很快收到了转账提示…虽然这并不是他收过最高的一笔钱，但是眼睛却红了起来。 这几个月，他从未想过，这些信赖他的兄弟们、朋友们今后的路怎么走。他甚至想过和这条浑浊的河流做切割，方便自己专注于武道之路。他们把希望寄托到了自己身上，然而自己却把时间拿去谈恋爱 果然，是自己太愚蠢，太自私了吗？ 如果没有仁，何以称武。 “…对不起，大老师。” “你没有对不起谁。别人对你的信赖不构成你的负担，但是，如果你想成就伟大，你想抵达武之极致，你就必须要负担起来，把所有人的不堪、劣性、迷茫全部扛起来。这样，他们才有权力选择良善而不被伤害！” 又安慰了大辉和平几句话，并帮助他坚定【东京征服计划】的决心，浅间挂上了电话。 自己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从大辉这里了解到，【infinite】的成员差不多1000人了，覆盖都心六区所有高中，成员里还有一些混迹都心区的辍学问题少年。 也不仅是想改善东京的治安情况，眼看大辉没精力驾驭这条黑龙，不如帮他驯服。 或许大辉会成为自己踏上影之实力者之路的第一支力量。 今后不开挂的日子，【joker浅间静水】和【shadow浅间静水】都用不了。 不如在【大老师浅间静水】上面，再套一层身份吧。 脑海里还残留着【柔之一本道】给自己的刺激，回去请教一下波奇吧，学点柔道技巧，配合杂耍，把【大老师】装得更像一点。 提着红酒和黑鲔鱼，浅间终于到家了。 “阿水！！！你这个骗子！居然风流到现在才肯回来！” 波奇听到声音，主动为浅间开门。 看着波奇气鼓鼓的样子，浅间笑了笑， “波奇同志，你可以当我的师父吗？” (本章完) 134. 英和体育祭 与 欺诈游戏 与 欺诈女友 场上的观众或许自己也想不到，看一个点球游戏，也会看到热血沸腾。 布冯、范德萨、德赫亚、阿利松 那些稍微懂点球的观众的脑海中，厉害的门将一个个从他们的回忆里泛起。 日本现在有三笘薰、久保健英、伊东纯也这种动脑子的前锋，也有远藤航和镰田大地这种全能中场，后卫方面，富安健洋也给能足够的安全感。所以说，只差一个顶级门将了啊。 大家都说，这一代的日本足球，是最会动脑子的足球，很多球员都是读完大学再进入职业赛场的。英和学院的学生，一直是日本高中生的智力担当，或许场上这位少年，将会是未来日本夺取世界杯的黄金拼图。 6号球门新一轮的射手已经就位，体育场北侧又自动安静下来。 至少有2000多只眼睛，自动过滤了其他5个位置的点球位，死死地盯着那个门下的身影。 现在浅间正面对着的第9个对手——大岛一郎。 校运动服配一双手套的浅间，作出了标准的守门员姿势，微微躬身，眼睛盯着白点上的足球。 在此之前，浅间已经丢了7个球，但是，他也只丢了7个球。 前面两轮，浅间逐渐适应了将精通级的【马戏团杂耍】，运用在等级1的【守门员】这种听起来更像是称号的技能上。 和系统奖励的【翻跟头lv.1】自带无敌帧一样，【守门员lv.1】这个技能，感觉也远不止入门级那么简单。 所以连丢7球之后，浅间再无失球。 他已经扑出了17个球了。 整个人的气势，随着17球不失，已经攀登到了一个极限。 他光是站在门前，就足以让业余的射手们紧张到吞咽口水。 连他的眼神都附上了压迫感，以致于很多射手只敢盯着球看。 大岛一郎还是选择了和浅间对视，并点头致意。 大老师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斗志。 但刚刚的对视已经让大岛明白，大老师不会放水，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里100%是这个意思！ 也好，就让总是出人意表的大老师，作为自己无双射术的试金石吧。 大岛放下叉腰的双手，长呼了一口气，眼睛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 5秒后，大岛启动，脚下一搓——勺子点球！！！ 浅间扑向了球门右边，但向他飞来的，却是一个居中偏右的勺子点球！ 大岛的眼神没有骗到浅间，但显然，这位足球队核心前锋，拥有着超越小心机的技术。 勺子点球的特征已经显现——高速向内旋转的足球到门前开始下坠，而此时浅间的身体已经无法调整转向。 当所有人觉得这已经是个必进球时，又同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浅间单手撑地，伸直左腿，用脚尖将这粒速度和力量都不算高的勺子球挑飞。 他已经扑出了第18个球！ 这种后发先至，惊心动魄的扑救，已经在这个一年级的少年身上出现好几次。 波奇从看台上跳了起来，举起双臂，张开手掌，开心地大叫起来， “呀呀呀呀——！！！阿水，newbee！阿水，newbee!!!”。 她的声音就像掉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北面看台一下子躁动起来。 大岛一郎叉着腰遗憾地摇了一下头，接过足球，重新放到了白点上。 他的眼睛继续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 没等观众做好心理准备，砰的一声，6号位球门前的足球已经射出。 大岛这次使用的是一脚势大力沉的抽射。 球在空中没有旋转，却急如霹雳弦惊，直奔球门的左上角而去。 只见浅间如飞鱼出海，身体在空中完全舒展，姿势动作如舞蹈般轻巧优美，且富有韵律。 在大岛眼中，浅间的扑救方向和球的轨迹一致，浅间的跳跃高度也和球即将到达的高度一致，自己射出的球，好像是故意送到大老师的手中一般。 嘭——哐当！ 力量不足，且弹跳速度不够的浅间，没有选择摘球，而是选择了单拳击出，将球托出。 可是运气不佳，球被弹到门框横梁下沿，又反弹进球网中。 看着浅间的18球不丢记录告破，不只是大岛，其他射手都感到心口一松。 果然还是大力出奇迹！他们感觉已经找到了破解浅间铁闸的方法。 力气真大啊，自己守门的缺陷也完全暴露出来了。 摘下手套揉了揉手，浅间对着大岛比了一个大拇指，才从球网里面捞球。 大岛是浅间预算抽到的11位射手中，纸面射术最精湛的一个人，突破一双业余的五指关，并不值得惊讶。 旁边忽然一阵惊呼。 浅间随着大多数的目光方向，看向4号位球门。 二年级的一位学长，满脸血迹的坐倒在球门前，并用戴着手套的手，驱赶着试图把他抬下去送医的工作人员。 “好像是第三次了呢.” “是啊，连续用脸扑点，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老是预判错误，恰巧将脸移到了球的轨迹上。” “真是倒霉鬼啊” 听着不远处等候的球员议论声，浅间赶紧敲了2下响指，给自己上个buff。 裁判吹起了哨子，提醒浅间赶紧戴上手套，不要拖延时间。 等到大岛再一次将目光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时，浅间心中一动，举手向裁判示意鞋带松了。 黑马守门员浅间静水，佯装重系鞋带，让大岛等了1分钟。 待浅间站起身时，又对着射术精湛的大岛一郎，指了指球门的左上角，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字。 这套心理战玩法，是回应大岛连续三次看球门死角的干扰动作。 大岛笑了起来，慢慢后退，企图和浅间对视，干扰浅间的预判。 待这位英和足球部的实力前锋后退5米时，他的大腿肌肉紧绷，在启动的瞬间大喝一声。 “嗬哈——！！！” 快速的助跑，幅度夸张的动作，大岛的身姿在所有人的眼里，化作即将石破天惊的射手。 可待浅间的重心被骗出时，盯着6号位球门的1000多位观众眼里出现的，竟还是一个大巧不工的勺子球！ 大岛心中默念，“大老师，虽然你协调性惊人，但终究还是我技高一筹。” 此刻的他甚至想瞬间转身，不忍看到浅间盯着球入网，身体却侧扑在地的狼狈模样。 大岛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转身，因为他眼前出现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一幕——大老师，竟然在重心偏移的情况下，顺势用一个侧空翻左腿挑钩，把自己的勺子球踢飞了。 惊人的判断，惊人的勇气，惊人的动作，在飞燕返身间，完成了扑救。 大岛揉了揉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一个校体育祭看到这种扑点动作。 潇洒写意的空翻. 手术刀般精准的距离把控 魔人布欧一样的身体控制力. 如他笔下情书行文般的肢体韵律感. 这些东西，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越来越高效却越来越丑陋的足球场上。 看着浅间又对着自己比了一个1，大岛捂着脸笑起来。 原来让自己进一个球，不是挑衅，而是褒奖啊。 这个扑点刚刚被摄影机拍下来了吧.或许，不，这一定会成为youtube上的新足球圣经，高中运动会的无聊进球，怎比得上这种特效对决？ 而作为唯一背景板的大岛一郎，他的勺子技术，也会鸡犬升天般，被其他人看见。这就是大老师对于失败者的救赎吗？ 足球大赛预赛即将进入尾声。 总计9人27球，一共扑出19球，浅间静水的名字，高居守门员积分榜第一位，比已完成11人33球的守门员选手最高分还多出5分。 浅间的身影，顺理成章地映入更多人的目光。 “好哇！扑的漂亮！” 二见雄一见浅间居然空翻扑点，忍不住站了起来，给了一个正义的上勾拳作为庆祝。 浅间这小子，有才华，有教养，有厨艺，关键还胜不骄败不馁，核心力量也很不错。 难怪不仅被自家宝贝女儿喜欢，还会被近卫、一条家的大小姐们看上。 如果要问，为什么二见雄一没去看自家女儿的网球比赛 答案是——人太多了，不仅是网球场铁网外站满了人，连树上都是人，自己连交2000円上树看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说穿着超短网球裙大小姐们太受欢迎了。 二见雄一最终只能找一个地方坐坐，用手机里看英和体育祭网球赛直播。可直播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个近卫家大小姐的，只给了月海几个镜头。二见雄一的注意力，也自然地慢慢被眼前的点球大战吸引住了。 坐在临时搭建的北看台观赛，使用夸张动作喝彩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二见雄一发现，侧前方的金发女孩就很激动，每次都又叫又跳的，然后遮挡住后排的视线。 但大家并没有觉得不妥，比起二见雄一和金发女孩，左侧的那群不良少年才叫过分。 他们为一个叫【大老师】的人摇旗呐喊，直接让他们后方所有人都看不到前方的比赛了。二见雄一对着100来位点球大赛的运动员观察了半天，也没找到这群不良少年的大哥到底谁，只能说这位大哥深藏不露吧。 浅间遇到的第10位射手是神山晃一，虽然是后腰，但足球队的人都喜欢叫他【后锋】。 他的进攻欲望和射门能力，也是整个英和足球队里排的上号的。 自从水上平衡赛失利后，神山晃一也开始对浅间静水关注起来。 眼前的这位英和忍者，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实力却不容忽视。 他望向浅间静水身后的球门，心中充满了斗志——刚刚大岛只进了一球，我和他的差距也缩小到了2球，我已经射入21球了，再进3球，我就能反超大岛！ 昨天多米娅酱对他说，会在赛场上为自己加油，多米娅酱，看到我的表现了吗？我不会让你的加油白费的。 除了[拿下第一名]，神山晃一别无选择。 在他看来，已经扑出19球的浅间，确实有着顶级的守门员天赋。动作规范，判断精准，还有一颗竞技必备的大心脏。只可惜，他有着致命的弱点，横向移动的效率以及手臂的力量，都有着明显欠缺。 所以，就像大岛踢进的那球一样，只要大力，就能出奇迹。 神山晃一后退两步，对着浅间点了点头，作为致意。 趁浅间点头回应时，神山出脚了。 砰！嗖的一下，被踢出的足球在草坪上划出声响。 神山晃一出其不意地给出了一发高速贴地斩，直打球门右下死角。 可是浅间似乎困了一样，面对这个球没有一点反应。 嘭！清脆的一声响，由于过度追求角度，神山把球踢到了门柱上。 神山的眼神凝重起来，浅间同学早就看出球的轨迹问题，所以才一动不动吗？ 这位出师不利的足球部核心后腰，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足球，再一次放到了白点上。 他深吸一口气，又是一记重炮抽射，足球沿着中等高度的飞行轨迹直奔球门，时速和大岛的那一球差不多，都超过了160km每小时。 浅间双拳出击，又用漂亮的扑救姿势，把球给扑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蜷腹团身，在优美的空翻动作中调整身体，轻巧地落在了球门立柱旁。 平衡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浅间，这套动作已经做了十几次。在观众的眼中，这套动作似乎是为了避免狼狈扑倒在地而发明的特技。 以至于点球预赛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其他守门员选手全部灰头土脸时，浅间却像一个刚刚入场的运动员，运动服一尘不染，干净如新。 浅间靠着立柱，拆下手套，看了一下发麻的双手——触击足球的位置有点发红。 这个神山晃一，力气有点大啊.这一球射到我身上，岂不是要把人射死？ 又回头看了一下脸扑点球的前辈，他刚被人抬上担架送下场了。 为了避免意外受伤，浅间又敲了一下响指，小幅度提升一下运气。 这个小动作，在神山的眼中，无异于挑衅了。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敲响指.是在装灭霸吧？我有这么不堪一击吗？ 难道说，我神山晃一的射门这么贫弱吗？对付大岛一郎敲2下，对付我神山晃一敲1下，岂不是等于在说，神山晃一的实力，只有大岛一郎的二分之一？ 不服气的神山，重新将足球放好，退后1步，用手指着浅间，“喂！浅间，麻烦你再敲一下响指！” 浅间愣了一下，看神山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摘下手套。 咻！ “卑鄙！” 旁边观赛的选手们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早有防备的浅间，用膝盖向前一顶，将力度十足，但角度不够的射门挡了回去。 完成守门动作后，浅间揉了揉膝盖，谁说膝盖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来着？ 想了想，浅间最后还是按照神山的要求，敲了一下响指。 biang！ 清脆的声音，像醍醐灌顶般，让偷袭失败陷入自我怀疑的神山清醒过来。 他看着足球反弹到自己的脚下，仿佛在嘲笑刚刚的愚蠢心机。 足球队里面，他其实是最不喜欢耍心机的人了。 神山又抬头看向浅间，他终于明白，大岛望向浅间时，眼神的那一抹尊敬是什么回事了。 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的气质，扑出点球没有大喊大叫，丢掉球也面不改色，仿佛是堵在球门前的一尊千手石佛。 难道说，浅间静水，就是让大岛一郎技术突飞猛进的影子教练吗？ “在绝对实力面前，花招是不管用的。” 这句话，自己曾对着手下败将们，说过很多次，今天，终于也要对自己说一遍了吗？ 神山有些脱力。他只是太想赢了，他想踢前锋，他想取代大岛.可是他失败了。 他之前在水上平衡赛被浅间骗过一次，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轻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而这一次，自己选择了骗术，却一次输给了两个人。 神山整理了一下情绪，在离场前向浅间走去。 “我输了。” 浅间淡淡道， “输赢很正常。” “浅间，你这离谱的守门技术，10个伊基塔都赶不上这种技术，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浅间重新将手套戴好，低声对神山说道， “实不相瞒，这技术来自你们足球部的大岛一郎。” 神山沉默了，却听浅间又说了一句， “【白云偶尔会遮住蓝天，但蓝天永远在白云之上。】” 神山认真地看了浅间一眼，默默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慨然离场。 北面看台的欢呼声还未中止。 连斩两员校足球队主力大将，守门员浅间的气势又一次具象化。 和他这面铜墙铁壁相比，其他守门员仿佛是纸糊的墙一样形同虚设。 浅间所需要面对的最后一位射手，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连续三次将球踢飞。 他悲情的背影，一时间和记忆中的巴乔重合了。 希望他明白，人生就像罚点球，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我们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努力。纵乌云遮蔽太阳，或阳光刺穿乌云，到达之前，永不停止。 球场的led大屏上——浅间静水，25分，守门员选手积分第一。 浅间稍微能体会到一点体育竞技的乐趣了，但最后三球让他有些索然无味。 他忽然觉得，让罗伯特巴乔代言尊尼获加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干得漂亮！浅间！” 二见雄一还没使出上勾拳庆祝动作，便强制停顿了。 侧前方那位青春靓丽的金发少女忽然转身，笑着朝自己问道， “咦？大叔，你也认识阿水吗？” “认识阿水？” 金发少女指了指6号位球门，“用杂技动作守门的那个。” 啊？这么巧？她嘴里的阿水，原来就是浅间静水吗？ 二见雄一笑了笑， “当然认识啊。这位小姐，你也是浅间的朋友吗？” 阿水总是能莫名其妙的认识一些奇怪的东京中年大叔呢。 哼哼，朋友？nonono，当了一个小时堂姐的波奇大爷，决定给自己正一下名。 波奇笑了起来， “当然啦～我还是阿水的女朋友哦！” “！！！” (本章完) 117. 师与徒 和 父与女 波奇愣了愣，泉水般的眼神似乎沸腾起来，得意地将眼睛眯成了一道月亮。 金发少女一个后撤步，下巴高抬，一手抱胸，一手支在手臂上，食指摇晃，做出nonono的动作，嘴巴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哼声。 “想拜师的话，如果没有拜师礼，是不行的哦~” 看着鼻子要翘上天的波奇，浅间把书包放下，背对着波奇，坐在玄关处换拖鞋。 “你想要什么拜师礼？干肉条？” “梳子就可以了哦~” “你怎么不说要钻戒？” 梳子在东亚文化圈各国，都有订婚的含义吧？没想到区区波奇还有这等常识。 浅间穿好拖鞋，提着红酒和鱼肉向厨房走去。 波奇像小狗一样跟上，笑着说， “那也可以哦！” 抱歉，不可能，我可不想做冲师逆徒。 浅间晃了晃手上的红酒礼盒， “就这个吧，酒鬼波奇。” “这个是？” “红酒，还是说，你只喜欢喝啤酒？” “只要是酒，波奇就都能喝哦！” 波奇跳到厨房岛台上，摇晃着小腿，接过浅间递过来的红酒，看了一下标签上虚高的价格，皱眉道， “话说不是才说要节约的吗？怎么又买这些高级货带回家？” “拜师总要有点诚意吧。” “那你刚刚还说什么干肉条？真把我当狗狗吗？” “如果你自己不把自己当狗，别人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你是人的事实。” 浅间拍了拍料理台上的黑鲔鱼肉， “呐，这个就当干肉条吧，波奇老师。” 波奇满意地轻哼两声，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红酒礼盒。 精美的红色礼盒里面，十分贴心的附送了一个小型开瓶器。 金发酒鬼拿着开瓶器对着红酒瓶一阵捣腾。 浅间观察了一下两条黑鲔鱼大腹肉，看了一下标签，是熟成7天左右的，安全。 他将其中一条黑鲔鱼肉，加盖了几层吸水纸，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单独的无菌冷藏柜，把温度设定在1度，继续让它熟成。 另一条较小的黑鲔鱼大腹，浅间将略干燥的表层切去，黑鲔鱼露出浅红色的鱼肉质地。 浅间将一部分切片准备做刺身，一部分切成丁，大丁做烧烤，小丁煲味噌汤。 “腌制烤肉需要加红酒吗？阿水？” 浅间将大丁倒入罗勒、紫苏、大蒜、黑胡椒、百里香、迷迭香、橄榄油混合的酱料中浸泡，摇头答道， “不用。酒的味道怎么样？” 波奇喝了一口倒在玻璃水杯里的红酒，笑嘻嘻道， “虽然喝不出来葡萄酒的好坏，但是能喝出好徒弟的孝心哦~”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加快了处理食材的速度，波奇也从厨房岛台上跳下来，一脸笑意加入了浅间的备餐工作，拿着包丁，切着茄子和青椒，问道， “阿水是想学什么呢？芭蕾？” “如果可以教的话，巴雷特也没问题。” “嘿嘿~还是说，成为大人的技巧？” 浅间放下手中的活，用严肃审视的目光看着波奇，直到她收起轻佻的嘴角， “真是的，阿水这个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想学柔道，波奇你是目前情况而言，最合适的师父了。” 听到浅间这么说，波奇的鼻子又和嘴角一起翘起来。 “哼哼哼~眼光不错~我可是全国优胜级别的专家哦~” “啊啊，波奇师父真厉害。” “话说，阿水为什么想学柔道呢？不觉得很土吗？” “也算是锻炼身体计划中的一环吧。” 在两人的配合下，夜宵和第二天的便当很快就做好了。 12点40分，有些发困的浅间看了眼拍着小肚子的波奇， “礼物也收了，夜宵也吃了，明天就开始柔道教学吧。” 波奇拍了拍手起身，对着浅间道， “现在开始吧~趁热打铁嘛~~~要学习波奇老师的柔道精要，得先让我测一测阿水你的斤两，后面才好因材施教哦！” 看着波奇摆好了扑上来的架势，浅间退后一步道， “才喝一口红酒就要发酒疯吗波奇？现在太晚了，给我去睡觉。” “既然已经拜师，徒弟就应该听师父的话才对！” 波奇一个弓步下探，被浅间闪避过去。 浅间躲到沙发边缘，看着跃跃欲试地波奇，有点后悔今晚说拜师的事情了。 “就算是趁热打铁，不应该先教一些常识和基本功吗？” “那些东西网上就能学到，既然收了礼物，自然是要教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哦！” “拜师第一天，师父打徒弟？” “哼哼~如果不经历生死，波奇师父的技艺，阿水你是没办法学到的哦！” 浅间戒备地面向波奇，一点点朝着浴室移动。 “懂了，拜师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时间不早了，还没洗澡呢。” “喂~阿水！哪有做到一半就停止的啊！” “货不对板，交易中止。” “不行，给我看招！” 港区麻布十番的一栋不起眼的公寓里，上演着热闹的室内追逐战。 “阿水你这家伙！只会逃避，是学不会柔道的精要哦！” 穿着拖鞋，尽量在地毯区腾挪的浅间喘了口气， “所以说，为什么非要半夜搞这种入门测试啊！已经到扰民的程度了。” “根性！根性！柔道之路，怎么能被区区时间所阻碍！” 每次到波奇要捉住浅间的瞬间，擒拿手就会被他的又一个翻滚给避开。 小外刈，小内刈，大外刈，大内刈，出足扫，膝车，各种绊倒技失效。 摔不倒徒弟的师父，算什么师父？ 波奇作势脱衣，趁浅间皱眉转头的瞬间，双手终于捉实他的肩膀，顺势倒地伸腿抵到他肚子，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投将浅间甩飞。 浅间一个空翻稳稳站到了沙发上。 波奇眼睛一亮！ “阿水！你就是柔道奇才！” 浑身大汗的浅间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怀疑再继续下去，隔壁和楼下的邻居就要报警了。 “现在可以消停一下了吗？明天晨跑完，再练习也不迟。” “阿水你周末是去了异世界一趟吗？感觉身体协调性好了很多哦！” 去异世界一趟，只增加了协调性的人，根本没有回来的可能吧？ “波奇你先去冲个澡，臭烘烘的，记得拿自己的衣服，别老扯我的衣服穿。” “唉，阿水虽然天赋奇才，但尊师重道的水准有些低。难道说，日后我也要像师父一样，面对清理门户这种事情吗？” 把波奇赶进浴室，浅间倒在沙发上，回忆着刚刚的追逐战。 柔道记忆曾经刻入进自己的肌肉里，但是波奇那些连贯的当身技，他一个都使不出来，只能不断闪避。 【翻跟头】、【平衡】、【马戏团杂耍】、【竞走】、【跑步】这些技能虽然没有提高体力或者敏捷属性点，但身体，似乎已经获得了【超高校级的协调】。 技能搭配起来，用来跑酷都是够用的，就是更加费体力了。他隐约觉得距离自己的体力上升只差临门一脚。明天摘下□□□之星晨跑，突破会不会变得更容易一些呢？ 浴室里水汽氤氲，闭眼沐浴的波奇，任由水流划过自己的嫩白的纤颈和背脊。少女双手捧心，平息着胸口的悸动。 快乐像泉涌一样，弥漫心头。 太好了，宠物之外，终于有新的身份了！ 可惜阿水的资质太好了，柔道讲究步伐移动、身体平衡，这些阿水都很厉害！阿水学习成绩这么好，也一定会好好用起杠杆原理。 师父说过，柔道并不是力气越大越好，柔道是一种比起力量，更需要脑子的格斗技。[移动]的迂回闪避、虚实博弈，[平衡]的容错、制衡、打破对手平衡，[杠杆]里的支点计算、借力，全是脑力运动。 要是阿水笨一点就好了，教到他死也考不上黑带的那种笨，让自己吃豆腐吃一辈子也察觉不到的笨~ 少女的嘴忽然嘟起来，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香香的！ 波奇大爷哪里臭烘烘啦！可恶的阿水！ 深夜的白金高轮，比涩谷的东京更加安静。 从涩谷横丁应酬到醉醺醺的二见雄一，打开了新家的门。 “月海，爸爸回来啦~” “欢迎回来，辛苦了，啊——爸爸你又喝酒啦！真是的！” “必须的应酬嘛，月海，爸爸的公司，终于卖了哦，呵呵呵。” 二见雄一用听起来更像哭的笑声回答着二见月海，歪歪扭扭地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二见月海倒了一杯热茶，又把醒酒胶囊递到二见雄一手上，给他做起了头部按摩，安慰到， “那爸爸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这几个月太辛苦了。” “可没有那个时间了哦，我同学在墨西哥发了财，拉我去美国重起炉灶。他有钱和路子，我有技术和管理爸爸啊，今天答应了，机票定在7天后。” 二见月海心间一震，停下了按摩，问道， “我们要去美国吗？” “嗯，去西海岸还是东海岸还在考虑，东海岸的学校，应该更好一些吧，常春藤什么的。” “爸爸.” “月海，你不愿意和爸爸去，美国吗？” “.” 二见雄一看着女儿，或许微醺时更能感知他人的情绪，他已经知道了女儿心里的答案。 二见月海勇敢地直视着自己父亲， “爸爸，我，我不想去美国，我想留在东京！” “是那个前两周来我们家，那个很会做菜也很礼貌的男生，对吗？” 见女儿点头，吃过解酒药的二见雄一，酒又醒了三分，坐直起来，问道， “月海准备留在东京几年？3年？” “爸爸，难道不准备再回来日本了吗？” “也没有那么绝对但是，月海你真的要为了他一直待在这里吗?后面的日子，会很艰难哦。” “嗯。” 见女儿毫不犹豫地点头，二见雄一沉默了几分钟。 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曾经的初恋，如果当初自己像女儿这样勇敢. 摇了摇头，如果那样，就无法见到像宝物一样的月海了。 二见雄一又喝了一口热茶，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说道， “少年时期的爱情啊.这东西，爸爸没有过。爸爸很想说不同意，但是，也想让自己的的女儿，尝试一下爸爸自己也没尝试过的东西。” “爸爸.” “年轻时不去尝试，或许后面得像爸爸一样相亲了。二见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爸爸也不会对你的爱情或者婚姻指手画脚。 但是，月海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或者是遇到了不能独自越过去的困难，爸爸还是会把你接去美国的。到那个时候，可不要逞强。” 二见月海露出惊喜地表情，一把抱住了父亲， “爸爸，我会在东京好好学习，成为一个独立的大人的。” 父女俩拥抱了一会，二见雄一拉开女儿，扶着她的双肩，低声说道， “他也喜欢你吗？” 二见甜蜜的笑了笑， “如果不喜欢，他会来我们家，给你做晚饭吃吗？” “那么，可以这几天，让他再来一趟我们家吗？我想听他亲口说出对你的喜欢，这样我才会安心。” “.” 看见一时语塞的女儿，二见雄一笑了起来， “所以说，是月海你单相思对吗？” “不是！只是静水君说，他高中三年只想好好读书，恋爱的事情，等毕业后再说。” 二见雄一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女儿还在上高中时就变成妈妈。 本身他就对浅间的感官不错——稳重，有礼貌，知进退，有着惊人的厨艺，更重要的是，月海喜欢他。 浅间静水举止风度，在二见雄一见过的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此刻听到浅间他高中不恋爱的立场，感觉又安心了一些。 打了一个酒嗝，二见雄一又喝了一口醒酒茶， “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但是对女孩子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月海为什么不先和爸爸一起去美国，到时候邀请他来美国发展也不错啊。” 二见月海摇摇头， “喜欢他的人不止一个，包括近卫家、一条家的大小姐。如果我这个时候退出，就再也没机会了。” 那个近卫和一条吗？ 或许年轻人对于近卫、一条的认知还有些模糊，但是二见雄一做外贸的这些年，深刻地明白近卫一条这些旧贵族的能量。 “那他的想法呢?他们家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静水君拒绝了她们，有这一点就足够了。爸爸，我不想在这个时候退出。” 这小子，有机会当大贵族家的赘婿都不要吗？如果是我 嗯.意外的和我一样有志气！不错！ 二见雄一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在去美国之前，要亲自见一见自己这个未来女婿了。 噪鹃在窗外的声音，比浅间家的柔道练习更令东京人烦恼。 金发少女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夹着被子，阿水阿水的呢喃着。 而沙发上的少年，额头又渗出汗来。 当夜，浅间静水又做了一个噩梦。 感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忽然忙到离谱，不好意思。 (本章完) 136. 英和体育祭 与 翁婿投资 与 驹场报告 “呜唔——————” 被连续10发脑瓜崩，疼痛像地震一样扩散到了整个脑袋。 波奇捂着脑门向二见雄一道了歉。 “二见大叔，不好意思，对你说了谎。我是阿水的堂姐浅间波奇那个毕竟被中年大叔搭讪，我有些害怕，才说自己有男朋友” 浅间双手插袋，用看死狗的眼神看向说完赶紧开溜的波奇。 而二见月海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用看柄眼目软体动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二见雄一连忙向自家女儿解释道， “月海，你别当真，最开始是她找我搭讪的！” “爸爸，够了，不要再丢人了。” 二见月海追着浅间的脚步，走向了二楼观众席，二见雄一勉强扯出了笑容，跟了上去。 这个浅间波奇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浅间对她也完全没有对待女友的样子。 大概，真的只是亲戚吧。堂姐把堂弟当做挡箭牌的事情并不少见。 二见雄一听到浅间没有交女朋友，他的心里高兴的成分居然大于遗憾。多半是在为自己的女儿开心吧。 视野不错的位置基本被占完了，想要四连坐可不容易。浅间很快通过冲天发型和刺青光头，看到了不死川应援团的位置。 离他们远一点吧，反正要和椎名沟通的事项，都和不死川以文本形式加参考视频交代清楚了。 浅间挑了一个角落，在剑道馆西看台最后一排。 自己坐在最外面，然后左边是二见大叔，再是二见，最后是波奇。 无视了波奇像小狗一样的呜咽声，浅间开始打量起剑道馆的布置。 这还是浅间第一次进剑道馆，虽然体育课会有剑道体验，但自己不是一节体育课都没上过嘛。 整个剑道馆面积不大，和弓道馆、柔道馆、空手道馆并排，位于综合体育馆南边，体育社团大楼北面。 在坡屋顶上增加了和式元素的剑道馆，内部并没有传统剑道馆那么古朴，作为拥有观众席的场馆，时不时也会举行一些赛事。 跆拳道、西洋剑、乒乓球等社团就没这么好的条件，只能和诸如[泳装格斗部]、[转笔部]、[土下座特技社]等乱七八糟的社团挤在体育社团大楼。 整个剑道馆大概二楼只能装下800人左右吧，一楼围了一圈观众，估摸有600多人，除了最前排，其他的视野并不好。 前来观看近卫千代比赛的狂热粉丝团，大概占据了30%的观众席位。 浅间前方的两位女生就是近卫粉丝团的一份子。 在她们的交谈中，这次女子剑道冠军早已是她们姐姐大人的囊中之物。 近卫已经在早上的弓道赛里一箭夺魁。录制视频已经被发送到英和学校的官网首页，只见近卫上来就挑战最高难度，凝神静气，平稳地举起不知道多少磅拉力的复合弓，一发箭矢穿越10个从大到小的圆环，正中20米外，插在靶心的直径只有2cm的箭筒。 下午又在女子网球单打项目上，将淘汰月海的三年级学姐击败，打出7个ace球，拿下冠军。 而作为剑道部的部长，近卫千代在英和也没有对手。 明明个子那么小，却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如果近卫千代将在英和体育祭第一日接连斩获3个冠军，明天的校报头条大概率还是她。 搞个人崇拜，近卫的套路是越来越熟练了。 反观不死川理世，她的剑道水平则是一个迷。但正因这份未知，才诞生了可能性。 浅间打心底，希望不死川能够击败近卫千代。赢下近卫，会为接下来的动作，提供心理优势。 下方运动员开始陆续进场，66个班抽选了96位选手，48男，48女，采取1分赛淘汰制。 场地被划分为8块，靠右的是男子剑道，靠左的是女子剑道。 最左上角场地边缘，穿着剑道服的不死川正拿着头盔，向死武士乐队那边打招呼。 浅间挑的位置不是很好，刚好处于最右侧这边，这个距离，大部分人连选手剑道服背后的姓名贴都看不清。 二见雄一发现自家女儿还在和自己生闷气，但他是不会换位置的！ 他可不想和那个浅间波奇坐在一起。 现在和浅间坐一起就很好，待会趁机偷偷问下浅间的想法，自己就不用再特地抽时间约他见面了。 “浅间同学，你懂剑道吗？” “伯父如果说是指看热闹的水平的话，还是懂一点的。” “呵呵，挺谦虚的嘛。伱和月海支持的不死川同学是男生吗？他在哪里？” 二见雄一看向他们正前方一群正摩拳擦掌的男选手，问道。 “是女生，我们的朋友。她在最对角，对，那个染了头发，跳起来招手的女孩就是不死川。” 浅间刚刚指向直线距离超过50米远的不死川，她的眼神也正好和浅间对上了，女孩的笑容瞬间上升了一个等级。 波奇也站了起来，一边胡乱比划着斩击，一边朝着不死川喊道， “不死川酱，加油！就像敲地鼠一样拿下第一名！” 二见也将双手合做声筒，“理世，加油哦！” 二见雄一杵在一旁，哪怕离这么远，他也能感觉到，浅间口中的这位不死川，是一个漂亮程度不下于月海的女孩子，再加上近卫和一条家的大小姐浅间这小子，桃花未免也太多了吧。 “浅间同学，你的男朋友多吗？” “啊？” 二见雄一凑到浅间耳边，悄悄说道， “我的意思是，感觉你小子，很受女孩子欢迎啊，该不会只有女性朋友吧？” “男生朋友姑且有一些吧（儿子们更多一点），但是他们太吵了，感觉凑到一起会很麻烦。” “哦，这样啊，那你在人际交往中，有什么秘诀吗？” 浅间稍微明白二见雄一想问什么了，作为二见月海唯一的男性朋友，正常父亲都会在意吧。 “如果说有什么秘诀的话，大概是【除了信义，一无所有】吧。” 为朋友着想，说到做到吗？确实，这种品质很不错。 “月海说你高中只想好好学习，不会浪费时间去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二见连这种事也说出来了吗？看来二见雄一并不是想象中不顾家的工作狂，而是一个能和子女敞亮沟通的家长啊。 “嗯，学生的最重要义务，不就是学习吗？” “也不全对啊。浅间同学，学生只是你的一个身份，青春年少时，能经历的有意义的事，可不止有学习哦。” 什么情况？ 联系波奇和二见解释谎言前，二见雄一的反应，此刻莫不是在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可能和月海交往？ 先应付一手。 “伯父说的对。” “呵呵，浅间，那你老实和我说，有没有喜欢或者在意的女孩子？” “女孩子哪有学习好玩？” 浅间将手机相册给二见雄一看，里面全都是学习资料的图解或者视频截图。 浅间又按下锁屏键，手机锁屏封面浮现出了一段话—— 【你拥有青春的时候，就要感受它。 不要虚掷你的黄金时代， 不要去倾听枯燥乏味的东西， 不要去设法挽留无望的失败， 不要把你的生命，献给无知、平庸和低俗。 每一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二见雄一沉默了。 看来他们a班的班级督导让浅间给月海补习是对的。 也难怪月海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这种人即使在他们那个年代，也能被称为学魔。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是那种不会照顾人的书呆子，干净利落的打扮，让人把舌头吞进肚子里的厨艺，为朋友着想的品德，还有教训同辈亲戚的责任心。 这个男孩！ 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啊！！！ 这就像09年的比特币，10年的特斯拉股票，15年的openai！ 二见雄一的投资欲望空前高涨，他要拿下浅间融资的“亲子轮”。 “浅间，你需要多少钱？” “啊？” 浅间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听到——你需要多少钱才会离开我的女儿？ “啊伯父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创业的意愿，钱的事情，伯父给你解决。” 这是刚公司破产的人说的话吗？ 浅间一时半会，搞不清二见雄一到底在想什么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二见月海能查一查他父亲的精神状态。 “谢谢伯父，创业离我还挺远的，把当下的事做好，才有未来，对吧？” 二见雄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浅间的肩膀，两人的目光投向了比赛已经开始的赛场。 “面！” “面！打击有效！” “面！一本！” 近卫千代只靠一招高速突刺，就淘汰了5名选手，晋级到了4强。 不死川理世，则是采用的防守反击流，通过抓住别人破绽获得胜利。 现在的不死川，和死武士乐队的椎名瑛美挤在一个位置上，笑嘻嘻地给浅间几人打招呼。 2轮游啊。 果然是想太多了。 看不死川比赛前那一脸轻松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胸有成竹的剑道高手。 中途离开剑道馆的人不多，但是整体来说，这种现代竞技缺乏观赏性，浅间都有些犯困了。 但是无论是二见，还是远处的不死川一行，看样子都想看到最后。 戴上头盔，漂亮帅气的英和少爷小姐们，只能靠姓名贴去辨认。 手机振动了一下。 拜托驹场的调查资料发过来了，看起来还不少。 首先是八坂清一郎。 果然是一个社交达人，他电脑里藏着200多人的资料，全部都是黑料。 “xxx，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xxx是xxxxxx吧？” 估计这个句子，已经成为八坂清一郎的口头禅了。 但是，里面并没有一条真澄的黑料。在八坂的电脑里，一条真澄的文件夹中，更多的反而是一条家的政治、生意上的一些新闻。 难道是真的想当赘婿？ 八坂旅十郎口中，八坂清一郎的童年伙伴下落也找到了，因为家庭原因，搬到了埼玉县。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驹场也没能查到。 拜托驹场在八坂清一郎的电脑里植入一个可扩散的数据自毁病毒，先潜伏一段时间，争取把所有的备份终端都感染过后，再一并销毁吧。 这个家伙的交友方式有待纠正，从他哥哥这边，还有被胁迫人这边，双管齐下治一治看看。 然后是大辉和平的模特女友山下丽。 从驹场的资料显示，似乎是遇到了职场骚扰。 山下丽身高165cm，在英和学院里，属于高挑美人了。 但是在模特界，却属于矮子。读者模特要么会变成某些时尚杂志的专属模特，要么去转拍写真做偶像。但从驹场给出的搜索大数据中得出——山下丽的理想是成为独立设计师品牌的专属模特，走上东京时装秀，甚至是国际舞台。 这个理想和她的身高产生了矛盾，这个时候，某个独立设计师却盯上了她。 设计师侵犯模特在业界不算新鲜事，但是大人的肮脏，染指年轻人的梦想，却让浅间心中产生了波澜。 顺藤摸瓜，先让驹场继续搜集一下这个设计师的黑料吧。 但是，自己需要和山下丽沟通，教她做出选择吗？ 浅间发了信息给大辉，又看向驹场的第三份报告。 八奈见彩乃在意的那个女孩呃.居然是富谷仁？ 驹场甚至调出了富谷仁穿着女装上地铁的一段录像。 用托尔斯泰形容契诃夫的一句话：“谦虚又安静，像女孩一样，连走路都像女孩子，他真是无可挑剔！” 富谷仁确实自信潇洒起来。 孤独地走在人潮当中，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或许浅间低估了，【变美】这个信念，能够给人带来的力量。如果这个信念是为了他人而被激发的，则更具力量。 正如热血动漫里面，守护他人的信念、开拓世界的信念都可以让主角爆种。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也曾说过，【一个怀有信念的人与只关注自己利益的99个人，具有着相同的社会力量。】 浅间将富谷仁的资料简单整理了一下，做了2页pdf，发给了八奈见。 奇怪，照常说，驹场这狗儿子，不应该给账单了吗？还是说，变孝顺了？ 越来越不懂年轻人了，喜好习惯都毫无规律。 “面！一本！获胜者，近卫千代。” 裁判一声令下，女子组剑道比赛最终由近卫夺魁。 像高温下的粒子运动般，近卫粉丝团瞬间狂热起来。 只要铸就偶像，就能带给人力量。 傲慢而无情的你，也会给人带去力量吗？近卫？ 各自将对方作为英和学院最大对手的两人。 视线跃过半个剑道馆，又一次交汇。 (本章完) 118. 面具 与 狗鱼 与 晚餐拍卖 天空灰的像哭过。 橙色夕阳还未照透云层便已落下。 恋爱咨询部的灯还开着，代理部长浅间静水品着宋徽宗赐年号为名的政和白茶，这种茶无论哪种温度的水冲泡它，都有趣味。 它就像一个随和的朋友，什么话题都能接，什么态度都能处。 夏天阴雨天气的潮闷，一个人靠一壶冷泡白茶足以排解。 浅间听过一个说法——迟到的人固然大失水准，但等待的人，他的状态亦足见人品。 焦躁难耐、疲惫不堪、坐立不安的状态，会把自己和那个迟到的人拉到同一个水平线。 唯有保持松弛，懂得利用等人时间的人，才会显得有风度。 冷泡白茶已经喝了第二罐，书不知怎的，一个字都看不清，浅间敲桌面的指头都快敲折了，风度，他是一刻都不想保持了。 浅间心中暗骂了几句，正准备把这个客户联系方式拉黑，这客人没敲门就进来了。 一位特别的，带着哭脸面具的客人。 “大老师，我怀疑自己有抑郁症.” “不用怀疑，每个人都有抑郁症。只是你再多想这件事，病情就要加深了。转移注意力，放松点会更好。”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放松。” “听歌？出去消个费？或者吃根香蕉然后玩健身环？” “没兴趣。” “好吧。看校服标志，你是一年级的吧。我建议你试着接触一下一年a班的不死川理世，很多人都说，与她聊天和晒太阳一样，她应该能缓解你的抑郁。” 面具人把面具摘下， “可是，大老师，我就是不死川理世啊。” 少女的脸，仿佛被盛夏烈日晒到龟裂的土地，其间有银白色的血液流出。 这些像月灵髓液的液体忽然向自己的口鼻袭来。 窒息感和咳嗽欲望同时发作，浅间从沙发上醒来。 吐了一口长气，浅间抹去了额头上的汗。 果然，不死川那副破碎文物被勉强黏合的样子，着实让自己受到了冲击。 他还没有机会体会那种不自由的痛苦。 他也无法说不死川的悲伤是一种矫情。 每个人的精神弱点都不一样，也不像外伤那么直观。你永远无法想象，也许就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把人推进深渊。 能让不死川露出那般阴翳绝望的表情，意味着对于那件事，她完全没有抗争之力。 你无法像大人让小孩吃花椰菜或者青椒一样，强迫一个人接受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浅间感知到， 这里面藏着不死川对她自己的自我否定——虚假的抗争，她给自己言行的定位。 可是如今，她其实自由了。 近卫琢磨的话明显产生了效力，困住不死川的水牢术，一戳就破。 浅间清楚， 绝对不能让不死川知道，下一个联姻对象是【浅间静水】。 不死川家主并没有把近卫家主的意见原封不动地告诉不死川理世，或许是他对于近卫的决定怀有抗拒和不满，或许是准备调查清自己的信息后再做决定。 这是一个很好的窗口期。 所以，浅间建议不死川理世向不死川家主陈情之外，也需要表达她坚定的自主意识，并表示支持她的朋友还有粉丝，将合力出一股更有力的潮流，帮助不死川汇入大海。 最好的结果就是，不死川家主瞧不上【浅间静水】，【浅间静水】也没有死缠烂打，两方在不驳近卫家主面子的情况下，把这事淡去。 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浅间起身给四仰八叉的波奇盖了盖毯子，遮住俄罗斯风光。 随后捂着发痛的额头，轻轻往沙发一靠，继续睡下。 6月28日，天气晴， 5点06分，浅间静水睁开了眼睛。 太糟糕了。 噩梦之后，是接连的噩梦，来自二见的、间岛的、波奇的，猎奇中带着粉色的噩梦。 这下直接把他的精神熵拉满了。 除了身体的虚弱感，他并未感到困倦，只有从心理到生理的头疼。 拿起闪烁光点的手机看了一下。 驹场半夜回的信息，表示能免费帮浅间处理波奇的在留资格甚至是永久居住权的问题，同时询问了浅间有关【恋爱咨询部数据库】的使用体验问题。 “多谢，免费的事情都挺贵的，还是报个数吧。数据库多用几天再答复。” 浅间录了一段语音，又翻译成文字发给驹场。 他不太喜欢听语音，以至于当他不想打字时，还是会把语音转成文字发给对方。 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镜，浅间看向那个酣睡于浅夏的金发少女，头发像主人一样，乱糟糟，大咧咧地铺洒在床上。 无论看多少回，她的金色发丝都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梦幻的感觉。 过段时间，波奇就要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看着时钟的分针离5点10分还有一格。如果人也能像时钟就好了，走过子夜0点，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就像网吧中毒的电脑只要重启就能继续用一样。 不管她以前经历了什么，希望能按她自己想活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吧。 如果能和自己告别更好。他已经不想再额外分泌荷尔蒙这种激素了。 浅间叫醒波奇，少女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两人一起走进卫生间，做简单洗漱。 波奇心情不错，一边刷牙，一边哼着歌，像一只应激反应的虫子在那摇摆着。为了避免被这个疯丫头撞到，浅间选择躲进浴室刷牙。 “噢谁～搭会去娜儿郎习油道？（阿水，待会去哪里练习柔道）” 浅间漱完口，对着波奇皱眉， “你就不能先把牙刷完再说话吗？” 波奇仰着头咕噜咕噜地漱着口，然后哇的吐下，用毛巾擦掉嘴边白沫，笑道， “现在不说的话，话憋到心里会忘记哦！” 你是狗鱼吗？ 今天的波奇，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神采奕奕，明明睡眠时间才4个小时。照这个四上五下原则，波奇的生物钟是能支持她考一个好大学的。 洗漱完毕，浅间阻止了波奇直接在他面前换衣服的行为，把她赶进浴室，丢进去一套运动衣。 隔着卫生间的门，浅间问道， “波奇，如果身份问题得到解决，有机会上大学，你想去吗？” 门那边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停止，波奇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去哦～感觉会很麻烦。另外，为什么要解决身份问题呢？我就是我啊～” 油盐不进啊。 有种劝尼特啃老族回归社会的感觉了，晚点就去看下相关节目，看能不能学一点话术。 体力3少年和金发少女穿好鞋出门，两人继续围着芝公园晨练。 昨天搭讪的大学生又缠上了波奇，表示只想交个朋友，练习俄语。 拒绝两次无果的波奇，比了一个中指，快速向前跑去。 浅间路过这个大学生，大学生拉住了浅间，问道， “你是那位小姐的同伴吧，可以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吗？我给你报酬。” 浅间翻了一个白眼，回道， “别白费心思搭讪了，她的祖辈是日俄战争时期在千岛群岛牺牲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和日本人做朋友。” 不再理会石化状态的大学生，体力3的浅间继续向前，和全身肌肉、关节做斗争。 可惜半个小时后，体力属性点还是没反应，浅间只能戴上真降智之星，回家练习柔道。 早餐已经准备好。 浅间听着晨间新闻，和波奇互相抓住肩膀，通过几种绊脚技练习着平衡。 隔着衣服，手指回馈着流体狗一样的柔软。 波奇时不时的欺身贴近 不合身的衬衫，领口太大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无法把波奇当做狗来看待了。 柔道练习以浅间表示体力不支而提前告终。 冲完凉，时间已经走到6点45，浅间帮着波奇一起收拾碗筷。 “对了阿水，昨天忘记说了，我拿零用钱买书了哦~~~” “流行杂志在我眼中不算书。” “哼~才不是杂志！《追逐金色的少年》，你看过吗？” “？” “嗯嗯！” “为什么买这本书呢？” 波奇的笑容露出了亮白色的八颗牙齿，比了一个大拇指， “【永远保持金色】。” “好的，金色闪光的波奇。” “嘿嘿，听起来还不错哦~” 不死川像前几日一样，站在十字街口的便利店旁。 元气少女的手里，捏着喝到一半的迷你矿泉水瓶。 手模一样漂亮的手指，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却比那些水晶胶脂更晶莹漂亮，阳光仿佛能将它们照透。 像从tgc的秀场走下来的明星，收集着四周的目光。 偶有英和的学生和她打招呼，不死川也会热情地回应。 她黄金分割比例的面孔中，既有西方的明媚大方，也有着东方的柔美精致，扬起嘴角的晶莹唇瓣，会让所有人忘记她那些完美而均衡的五官配置，沉浸在无来由的快乐之中。 不死川理世像一颗小太阳，眩目耀眼而无法直视，那些心灵阴暗的人，或许在面对她的瞬间，惨叫一声中便化为灰烬。 可是，太阳越灿烂明媚、炙热灼烈，它所投射的阴影就越晦暗。 浅间以朋友的名义，接受了为不死川驱散阴影的委托。 只有浅间明白，笼罩不死川的阴影其实不复存在了。 红灯终于消失，路过斑马线，不死川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就再也没有转移过。 和她打了一个招呼，避免着视线的长时间交汇，浅间在心中暗叹，罪孽深重的【春药点心】。 “罗伯特君，每天给人的感觉都不是满电状态，是储能模块老化了吗？” 躲开不死川的袭击，浅间回了一句， “不死川桑，既然是朋友了，就给你一个朋友的忠告吧。喜剧般的偏见会消解你的严肃，固化你的认知，让你眼前的真实淡去，正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哦~~在捏他《银翼杀手》吗？” “.重点是这里吗？” 浅间打了一个哈欠，随着英和的元气偶像，再一次走上了坡度 “罗伯特君每天都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平时的副业是怪盗吗？” “如果英和学院有原田梨红的话，当当怪盗也可以。” “那是谁？罗伯特君喜欢的人吗？” “不好意思，她不是人。” “虚拟人工智能吗？” “.差不多的东西吧？” 不死川露出一脸很懂的样子，比这手肘，向浅间靠去， “嘿~~~不会看虚拟主播看到半夜吧？” 浅间躲过了肘击，却没躲过来自元气少女的香气袭击。 不死川的香味，是那种走进大兴安岭深深的森林里，被雨雾与山风润过的西伯利亚松针的味道。一种比夏日海风要清冽得多的味道，在太阳一般热烈的不死川身上，形成了反差感。 浅间克制住了再靠近深吸一口的变态冲动，给了不死川一个白眼。 “不好意思，我讨厌夹嗓子。” “哦~那就是看过咯。” “你这个人的阅读理解能力真的很奇怪。” 浅间打了一个哈欠， “罗伯特君这么困，为什么不多睡一个小时再来上学呢？” 还不是因为你啊，面具·不死川·梦魇桑。 浅间看着这位多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侧脸也白璧无暇的元气少女，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死川桑为什么总会出现在理论上不顺路的十字路口呢？” “罗伯特君不知道吗？只有这里的便利店特供一种有番茄和甜橙的三明治，更重要的是，它只要140円哦！” 看来，还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了吗？ 也好，如果不死川说，“不在这个路口，就不能第一时间见到罗伯特君了哦。” 那样的世界线才是更可怕的。 “罗伯特君，你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说，不死川桑。” 不死川背手绕到两人前方，转身看着眼前面无表情地少年，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叶障目了，摘下叶子，一切天高地阔。 “爷爷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当日事当日毕不死川的行动力强过头了. 联姻的事情就这么略过去了吗？近卫家主那小老头，能量居然这么大？随口一句承诺，不死川家家主就要买单？ 保持不动声色的浅间，一面思考着，一面回避着不死川的眼神，向路边围墙上的小黑猫看去。 “那样就好。” “可是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今年暑假，把关系最要好的朋友带到家里作客哦。” 浅间仿佛没有读懂不死川的视线， “恭喜伊万理，黑道老巢一日游。” 不死川坏笑了一下，没有追问，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享受着通勤路的闲聊时光。 真希望这条坡道再长一点啊。 昨夜从爷爷口中得到允诺，还有今天一早死武士乐队上推特热搜，都比不上此刻的欣喜。 元气偶像少女不死川看着步频加快的浅间背影，追了上去， 为什么他说的东西明明不复杂，自己之前想不到呢？ 被自己的固有认知束缚，确实就像浅间刚刚说的一样，它会让眼前的真实淡去，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 两人从入校门前，就按照浅间的意见，保持了10米以上的距离。 不死川换完室内鞋，抬头看向浅间，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告示牌上的信息。 不死川也好奇走到告示牌前，上面贴着一张海报， “[近卫千代的晚餐]资格拍卖。所得款项悉数捐至英和学生会助学基金。为期时间：一周。”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点推荐票，谢谢各位帅气的老板。 (本章完) 138. 英和体育祭 与 僚机身处俱乐部 要踏出这一步吗？ 只要戴上这副镣铐，就有资格踏上那个t台。 镣铐上泛着腥臭，但t台却充满着鲜花。 一个声音挑逗着，“丽，上来吧。不把握这次机会，你向往的世界大门就要关上了哦。你要搞清楚，没有我，你连敲它的资格都没有。” 盯着脚下的镣铐，只有它，连接着高处的t台。 所以说，山下丽，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模特，必须戴上这个吗？ 或许是。 追逐梦想，如果梦想足够高贵，就值得一切牺牲。不肯为之牺牲的梦想，不配称之为梦想。 但是，和平呢和平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承受这种伤害呢？ 或者，算了吧.比起欺骗、背叛，她宁愿早一点让他解脱。 可另一个声音，忽然敲打至心头，让她毛骨悚然。 “你是猪吗？” 阴影一样的男子，从高高的窗户口跃下，阻断了她眺望新世界大门的视线。 他有着俊美出尘的面孔，神秘难言的气质，严肃可怕的魄力。 但他轻蔑的眼神，却如利剑，仿佛能洞穿灵魂，好像在说，你把我的视线弄脏了。 他在她的眼前，踩烂了带刺的镣铐，轰碎了t台尽头的大门，周遭从此陷入一片黑暗。 沉默片刻，她感受到了他。 他正用那只捏死黑帮成员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喉咙，锋利的指甲划过肌肤，血液流过脖颈。 她开始难以呼吸.她还想再看看那道门。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冷笑着，“你想要贩卖皮囊，我就随你的意，先帮你把这副皮囊剥下来。” 撕拉——像撕开手机保护膜一样，皮肤被轻易地剥下来。 剧痛从皮肤神经传递到全身，但鲜血不止往下流的触感更让她空恐惧。 山下丽凄厉地大叫起来。 “嚇——嚇————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 山下丽从梦中惊醒，像从窒息中逃离般的大口喘气，一身冷汗让睡衣不再轻盈，脖子和臂弯，像被水浸过一样湿。 又梦见他了，比那些明目张胆的恶人更可怕的，像梦魇一样的男人。 做梦总梦见男朋友那个可怕的朋友，这也是让她最近心力交瘁的原因。 山下丽脱下睡衣，光脚下床，打开了卧室的灯，接着打开走廊的灯、客厅的灯、餐厅的灯。她把沿路可以打开的灯全部打开了，似乎整间屋子灯火通明，才能驱散刚刚的恐惧。 她接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半杯，才稍微镇定下来。 现在是深夜1点钟，刚刚噩梦惊叫，没有打搅到任何人。 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最近两年，爸爸妈妈越来越忙，经常一出差就是几个月。 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有点害怕。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给大辉和平拨过去，却看到了他的留言。 「丽，明天一起给小猫们挑新垫子和玩具吧。」 虽然爸爸妈妈很少回家，却不允许她养小猫，所以一直是大辉帮忙照顾着小猫们。 明天，也就是星期天吗？ 今天她旷了工作，一个人在家，终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心中先是完全的空白，随后，又被黑色的泥泞填满。那个人的电话打了两遍，她没有接，但回了「再让我考虑一下」的短信。 我应该，要怎么办呢？ 大辉和平真是把自己当哆啦a梦了啊。 1个多小时前发了个信息，现在就要让女友和他见面，真就遇事不慌，父亲加班是吧？ 浅间在剑道馆发的信息比较隐晦，和大辉只透露了他的模特女友山下丽在工作上遇到一丢丢困难。给过去的资料，也只是整理了一下他女友曾经供职过的2家模特事务所，还有几家她感兴趣的模特公司等信息。 至于那个叫大田的独立设计师的事，现在说还不是时候。 下午6点半，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是路过乒乓球部时，还能听到练习的声音。 简直像运动会结束后不愿回家的小学生，这些人可真够拼啊。 和文艺社团大楼一样，这栋大楼后方也是一片小树林。 此起彼伏的蝉鸣，如流水淙淙，如松涛阵阵，浸透大楼的每一面墙，淹没安静的空气。 恐怖片就很喜欢这种蝉声，越热闹，越空寂。 浅间挂了电话，拉开搏击俱乐部的拉门，只见空荡荡的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里，山下丽像女鬼一样，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山下同学，就你一个人吗？大辉人呢？” 山下丽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见到鬼一样，半晌才答道， “啊！那个.和平君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就像在冰箱里已经放了7天的花束，透着冰冷和憔悴。 暂时支走大辉自然是浅间的主意，女友在潜规则边缘这种事，在解决之前，他不知情或许更好。 浅间坐上了沙发最左侧，与最右侧的山下丽保持着1米多的距离。 沙发的设计很别致，金属脚架、布料与真皮元素的组合。浅间知道这是日本鬼才设计师佐藤大，为意大利沙发品牌minotti米诺提设计的tape系列沙发。 日本在建筑、家居、时尚等领域的设计师，能走上国际舞台的，真的非常多——安藤忠雄、山本耀司、三宅一生、原研哉，一个个都是无可争议的大师。 但是，日本的演员、模特，却鲜有冲出亚洲的。憧憬走上国际时装秀的山下丽，或许并不清楚，等待她支付代价的那一头，大概率是一张空头支票。 看山下丽垂首不语，浅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 “是这样么？那么山下同学，你知道他今天找我和你说什么事吗？” 山下丽摇了摇头，看着无精打采的浅间静水，和在江东区见到的浅间静水，完全判若两人。 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半会，难以将眼前的这个同学，和梦里的那个阴影联系在一起。 “不清楚。” “大辉因为你，已经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了。” “？？？” “最近有不能和大辉说的烦恼，对吧？” 山下丽的神色冷淡了下来， “如果说，浅间同学是来替和平君问这些的，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大田，这几天还在联系你吗？” 读者模特的眼睛刹那间睁大。 “喂？麻衣？怎么了？” 女孩听到电话接通，松了一口气。 “静水，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今天的比赛录像，已经有人发到网上了吗？” “嗯。静水你今天，非常帅哦。无论是马拉松还是足球，比职业运动员还要闪亮。”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嗯，做完了。今天才发现，出人意料的原来静水并不是不喜欢运动啊，还以为你是那种连加油都不喜欢的节能主义者呢。” “确实不喜欢运动。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不会随意破坏整体气氛，有人表现出没干劲的话，周遭的人也会慢慢失去干劲的。” 女孩卧在床上，闭着眼睛，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男孩说话。 这是她想了一整天的声音。她陶醉在熟悉的声线里，呼吸的气息，让她从耳朵酥麻到了心里。 “说的也是。在国中时，我的班里，就有很多说喜欢丧气话，躲在角落，既不加油关心鼓励运动员，又不乐意自己参与的同学。我当时就在想，既然没有干劲，一开始就不要参加运动会啊。” “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提不起劲，也是人之常情。体育祭大出风头的人里，也会有人因为怕丢脸，在文化季躲在角落吧。真正有问题的，是无论考试、体育祭、文化祭都没有参与感，并在旁抱怨的人。” “那今天的静水，算不算大出风头了呢？我记得你说过，不太喜欢被人注目的哦。” 还是因为，你只想在月酱面前，出一出风头呢？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麻衣。你试着数一下脑海里的10位艺人。 “.你看，基本上没有难看的吧。 “再数10位国中时期运动不错的同学。 “只能记住少数第一名对吧。 “听过【均值回归】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均值，一时的低谷，和一时的高光，最后都会进入到一个平均值，这也是为什么有些艺人昙花一现，有些人常青不败。而我的均值就是不起眼的程度。” 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静水总是连胡说八道，都能扯一些道理出来呢。” “如果有道理，就不算胡说八道。” “静水.” “怎么了？” “明天是躲避球和骑马战吧。” “嗯。” “加油，还有注意安全。” “嗯。对了，不死川加入了恋爱咨询部，你也在群里看到了吧。” 女孩强笑了一下， “.是啊，line群一下子多出个校园偶像。谁叫我们的部长，这么有魅力呢？” “.下周一，我们恋爱咨询部做第一次正式团建，没问题吧。” “部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嗯，好好休息，挂了。” “嗯。” 间岛麻衣，从床上跳起来，对着镜子检查着纱布下肌肤的恢复情况。 又要顶着这个样子，见新对手了吗？ 静水明明摆着一副恋爱绝缘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呢？ 是了。 如果能有稍微了解的机会，谁又能忍住不去憧憬他呢？ 浅间静水，有着完全不动摇的稳定，无论是面对怎样的间岛麻衣，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他也有着，一定能回应的温暖。他是那种愿意在晴天，给其他人备一把伞的人。 那不是好为人师的傲慢，那不是做好人好事的自我满足，而是出自于他不自觉给人安心感的能力。 逗弄了一下今日份的满天星，间岛麻衣又趴到床上，举起手机，来来回回拖动着视频进度条。 学校论坛里，静水的两个项目的比赛，和他相关的镜头，已经看了快10遍了。 【点球大战】中，静水摔下去的那一下，还让她心疼了好一会儿。 还要错过多少个，和他在一起的校园时光呢？ 如果新冠再一次爆发就好了。 最好在静水周一来自己家的时候。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也能和他朝夕相对了。 不对，下周一不可以。 间岛麻衣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中。 “所以说，平面模特和时装秀模特，本来就不是一个概念。就像雕塑家和画家的区别。 “时尚圈对于东亚人是苛刻的。水原希子在欧洲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高问题。但那些金发碧眼的模特，长相甜美也没问题，比如安吉拉·琳达瓦尔。 “东方模特，必须要有距离感，山下同学，你的长相和气质，缺乏距离感。你没有东方的凤眼，没有高高的颧骨，没有便于记忆的痣，没有男人一样的鼻子。 “日本只出过一个富永爱，东亚人缺乏极致立体感和对称感的五官是一方面，身材比例、腿长也都有着先天的劣势。 “因为时尚审美的话语权在西方。 “大河剧的男主角总不可能是个金发碧眼吧？讲落语的是个黑小伙会很怪吧？ “不只是文化霸权导致文化歧视，文化惯性也会产生排异现象。” 浅间绕过了让山下难堪的话题，专门针对她【想登上时装周，做一个时装模特】的梦想，进行着分析。 山下丽当然知道水原希子和富永爱.水原希子，也是前些年控诉日本枕营业盛行的曝光人。 “正是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梦才有追的价值，不是吗？” “对，确实。山下同学，我没有否定你追求的梦想。但是，你的真正动机就是【做常人之不能】吗？还是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你没有说出来?” “.” 浅间的脸严肃起来， “山下丽同学，你也不想让大辉知道，你找大田的事吧？” 山下丽呼吸一滞，沉默片刻，才喃喃道， “因为，这是妈妈的梦，她因为我的出生，而放弃的，没有做完的梦.” 为了家人么？ 浅间重新看着这个女孩， “你母亲也是模特？” 山下丽点了点头。 “她知道你在做平面模特吗？”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我没有和她讲，她也没主动问我。” “她是平面模特还是？” “泳衣模特.” 看来山下母亲，确实不能给孩子什么助力了。 浅间点了点tape沙发的黑色皮质扶手，说道， “登上时装周，也不是不可能。” 山下丽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说出，自己做模特的初心，她心情复杂地看着浅间，说道， “千万不要说，先当偶像或者演员什么的那里面的枕营业更多。” “不，就当模特。” “如果还做这种读者模特，是没有希望的。” “但大田不是最好选择。虽然他去年的作品上了关西时装周，但是，他没戏的，他的作品，其实是在抄孙大为，无论是轮廓还是裁剪，只是那些的人没有把目光看过来而已，大田只是个会抄作业，改配色的裁缝。” “但是，我认识的设计师品牌，就只有他一家了。” 浅间忽然问道， “你觉得，模特，在t台上一定要板着脸吗？” “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吧。” “你觉得，时装模特，一定要很高吗？” “你是在说青木戴文吗？” 山下丽眼里，这个老佛爷御用的矮子模特，就是一个异类，日本血统、娃娃脸、婴儿肥或许西方人就是把东方人当外星人看的。 “反常识并不是不存在。身高、五官、气质都不符合，我们唯一能够弯道超车的，就是态度了——重新定义，如果是这个逻辑，或许你能被其他独立设计师发现。” 浅间想了一会，掏出笔记本，唰唰唰写了20个多想法，梳理成了一个框架方案。是的，还是互联网炒作的路子。 浅间又找出陆仙人这个从华夏广西乡村走到巴黎时装周的励志案例和山下丽分享。 读者模特山下丽，眼里似乎又重新有了光。 “浅间君，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你想说，我应该和时尚完全绝缘对吧？” “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好好感谢大辉吧。另外，把大田拉黑了，赶紧的。” “嗯” 看着少女拿出手机赶忙操作，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才删掉那个人的联络方式。 然后是line，还有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关注。浅间发现，她删的人，似乎不止大田。 看着她一个一个删，忽然顿了下。 望着这个忽然就情绪崩溃，捂脸哭起来的女孩。浅间觉得，让她去当演员，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哭戏不用点眼药水。 差不多了，小三已经解决，可以班师回朝了。 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 “山上同学，听过这句话吗？【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去哪里，全世界都会给他让路。】你有值得坚持的梦，就好好坚持下去吧，相信大辉，他会支持你的。请记住，你的男朋友，不仅可靠，他也有一群可靠的朋友。” 浅间走出搏击俱乐部，带上了门，刚给大辉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这家伙就杵在旁边. 门被关上，又被开启。 站在沙发边，仍掩面而泣的山下丽抬起头，一双大手已经抚上脸颊，轻轻拭泪。 “你没走？” 大辉笑了笑，扯了扯t恤，示意衣服已经可以拧成水来， “刚赶回来。和大.浅间同学沟通的怎么样？” “谢谢你，和平。” 少女紧抱住了湿漉漉的少年。 社团大楼外，万物渐金。 夕阳下，浅间一个人背着包，走出校门。 (本章完) 119. 巴菲特的午餐 与 毛姆的午餐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表示近卫女王实在太善良了。 英和东京湾游轮行似乎花了学生会不少钱，所以近卫千代才会学巴菲特，给学生会回一口血。 这些人不知道，近卫早就把学生会的钱当做了自己的内帑，这次拍卖，筹集的钱多半也是找个名头自用了。就拿上周的游轮行来说，近卫大概率和藤原家打了一次配合，通过采购吃了不少回扣。 总之，从海报上短短几句话可知，近卫千代很缺钱——大概率是因为他父亲布置的任务。 其实浅间也很好奇，近卫琢磨会给近卫千代布置什么任务。 如果任务核心真的只是交朋友、收买人心之类的，近卫千代有必要确认自己站在她们父女的那一边吗？ 只【诚于己】的近卫千代，看起来也没有交朋友的欲望，这次晚餐，会是她学会装做【诚于人】的第一步吗? 将自己的时间包装成商品，堂而皇之的出售。从这点看，近卫确实将实用主义贯彻了下去，包括物化她自己。这是一种傲慢的自我物化，正如股神巴菲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能让午餐参与者股票大涨的图腾。 那么，千代·巴菲特·近卫，在这场晚餐中，究竟是收获芒格这种伙伴，赵丹阳这种门徒，还是孙雨晨呢？ 这场拍卖本身，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一方面能拉一波学生会的好感，另一方面，这场拍卖一定能拍出好价格。 对于那些不被家族重视的贵族子弟而言，与近卫千代交好，或许是他们在英和读书时期，人生翻盘的最珍贵机会。 卫宫白已经在告示牌旁边做着指引——关注【timego醍醐书屋】官网；注册会员，找到近期活动页【醍醐晚餐】；进入活动页，根据网上拍卖规则进行报价。 围着漂亮白丝女仆的一圈人自觉的排起了队，才一会儿时间，大概就有20多个人选择了注册，把近卫千代当做完美姐姐大人的一年级女孩子居多。 用温和声音回复着近卫粉丝热情的卫宫白看到了浅间，隐晦地给了一个厌恶的眼神。 浅间装作没有看到，移开视线，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离开。 等走到教室时，驹场已经把相关信息传给了浅间。 【timego醍醐书屋】属于近卫财团旗下地产实业公司文化传媒版块的一个小分支。全国有12家分店，7家都在东京，经营状况并不算好。 也就是说，近卫千代的任务，可能和这个书屋有关。 想把一个经营不善的书店打造成smith&wollensky餐厅这样的“权力之屋”吗？ 从小有着一定曝光率的近卫千代，说不定还真能靠这个噱头给书店引流。 还是基于完美的外貌，很多人甚至认为近卫千代才是日本国真正的公主。 有时候一张脸比100句话都要管用，美学比数学哲学都要通俗易懂且更能赚钱。 [当代日本公主看书和吃晚餐的地方]，这个ip能否立住，就要看这一次拍卖晚餐的宣传水平了。 女王与女首相、女王与贵族追求者、女王与骑士，都是能够形成美学景观，进而拉动消费的场景。英和女王和王子的晚宴？当然也能成为景观，但是有马没有钱。 浅间摇头，学生会斗争的胜负手，在下半年10月的换届活动中。有马的系统主线任务截止8月，这样看应该是失败无疑了，能让有马和近卫保持敌对状态就是胜利。 近卫的再教育问题，能不能从这次拍卖晚餐中做点什么事呢？ 二见这个时候走进了教室，仿佛一阵清风，将浅间的烦恼吹散。 对上视线后，像晨间绽放的茉莉一样，二见的嘴角绽开微笑， “静水君，早上好。” “早啊，月海。” “明天就是体育祭了，静水君加油哦~” “你也是。” 女孩没有在浅间位置前停留，抱着一沓恋爱咨询部的复习资料，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死川带着叽叽喳喳的女生部队走进教室。 “呐呐~运动中的男孩子，那种样子最有魅力呢？” “应该是秀气的男孩子给帅气的男孩子递毛巾擦汗吧。” “应该是浑身都是汗的男孩子，用粗大的肱二头肌，从后面将另外一个男孩子脖子锁住的样子吧。” “喂喂！你们说的都是bl吧！” “理世，你觉得呢？” “让我想想.最有魅力的话.面无表情的翻跟斗那种感觉吧。” “我知道我知道，理世酱说的是那个c罗对吗？” “不对，理世说的是那个很早之前的德国队的前锋吧。” “欧洲人吗？确实，棱角分明的男孩，运动流汗会更帅哦，汗水从轮廓处流下来的样子。” “但是鼻尖滴汗不行哈哈哈，太恶了，感觉像重感冒。” 不死川想起八丈岛返程跑时，浅间像从海里面钻出来的河童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被洪水卷走后又爬上岸来的样子也不错哦。” “那是什么，理世酱说话越来越夸张了啦~” 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樱木老师的到来，中断了女生们的八卦。 正儿八经的20分钟晨会，然后交代完事情后又潇洒地提前走出教室。 为期5天的英和体育祭，樱木作为班主任，除了体育祭安全方面的安排，他没有做月测前那样激情四射的演讲，也没有对大家要在体育祭夺得什么名次有需求。 估计樱木实学是个不太喜欢运动的老师，虽然从体格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伊顿公学不应该是“运动第一，学习第二”吗？ 早上第一节课是大森老师的世界史，唐朝之后是宋朝，大森在这节课上彻底暴露了自己宋吹的身份。他谈及南宋灭亡时，日本举国心有戚戚，并拒绝向忽必烈称臣进贡。叙述的角度，仿佛自己是个流亡东瀛至今的宋人。 大森围绕着南宋的禅宗哲学、科技发明、经济体系、文学诗歌、音乐绘画、茶道饮食、思想言论自由度等二十多个方面，讲了二十多次“遥遥领先”。 搞得浅间感觉课本里都被内置了语音模块，但凡翻到宋朝历史这页，就会发出大森“遥遥领先”的呼喊。 华夏不堪回首的近代史，直接让日本对华夏祛魅了。在当今日本遇到[精神上的宋朝人]这种稀缺生物，还是挺令人开心的。 浅间在这节课上记了满满4页图文并茂的笔记，可惜对比宋徽宗的行书，自己的书法水平只比《方丘勅卷》里乾隆写的字好上一丢丢，写不出那位官家风骨潇洒、凌厉轩昂的挥洒感。 世界史后，数学课的微积分加偶像八卦、英语课的日常俚语加贝克汉姆夫妇八卦、物理课的天体曲线运动和拉格朗日的八卦，高强度信息流轮番轰炸，将a班同学们搞得头昏脑胀。 收获满满的浅间将笔记拍照，转为pdf格式，附上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和几道巩固知识的相关例题，发给间岛麻衣。 待二见和不死川走出教室5分钟后，浅间方提着便当，往文艺社团大楼3楼的恋爱咨询部赶去。 今天除了起床体验比较糟糕，一切都很顺利。 感受着走廊温热的夏风，浅间看向了碧蓝天空中，被风吹成轻纱一样的毛卷云。 这种云代表着长久的晴天，看来接下来几天的体育祭是不会因为天气泡汤了。 东京的气温这几天不断攀升，树上向阳面的叶子都被晒黄了。浅间不自觉的松开了领口的一枚纽扣，吐了口气，打开了恋爱咨询部的门。 二见和不死川两位少女停下交谈，都转头盯住了浅间手中的便当。 “那么，先吃饭吧。” 二见今天一定起的很早，她的便当盒里除了青椒炒肉和玉子烧，还有之前料理课做的蘑菇虾滑还有黄油蘑菇片。 不死川的便当就随意多了，芝士玉米粒，玉米粒吃起来是罐头食品，还有黄瓜小番茄生菜组成的蔬菜沙拉，外加梅子饭团。 过去是一份便当分给二见和间岛吃，现在变成了给二见和不死川吃。 “罗伯特君太奢侈了，居然午饭就吃蛇腹！太早陷入口腹之欲可不好哦！” 抱歉，满足我现在口腹之欲的是你做的饭团加罐头玉米。 二见一脸幸福的吃下黑鲔鱼寿司，捂着脸陶醉道， “太好吃了，和之前的口感不一样，有着吃火腿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是熟成的，所以口味会更咸鲜点，油脂的香气也会更浓郁。” “唉，其实昨天的料理就可以了，但是假如罗伯特君坚持的话，每天来一份黑鲔鱼otoro也不错~” “建议你看一下毛姆的《午餐》，那位300磅的女士，和你讲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嘿~但是问题在于那位青年作家不会拒绝呀~” 不死川笑着回答，又夹了一块火炙的鱼肉，小口细细品尝着。 “所以，我拒绝。明天打算做点平价料理了，大阪烧加大阪牛肉汤怎么样？” “静水君，汤这种料理，不好带来学校吧？” “有专门的保温食盒。” 午饭食毕，不死川双手捧着加冰的白开水，感慨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虽然只在恋爱咨询部待了昨天一天，今天就开始说“没有点心的午休，是虚假的恋爱咨询部。”这种话了。 喂！自由平等战士不死川理世你被消费享乐侵蚀的太快了吧！ 聊了一下二见和不死川各自的复习进度，预约的客人敲响了恋爱咨询部的门。 “也就是说，广濑樱良同学答应做你女朋友咯？” “是的大老师，当我说出【你愿意，将剩余的人生交给我吗？】后，樱良酱她抱住了我，然后” “停，你现在过来，不止是为了来给我报喜的吧？” 天崎向父亲炫耀成绩单的表情褪去，重新变得迷茫。 “但是，樱良酱她让我将我们的恋情保密” 浅间递上一杯茶， “别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既然缔结关系了，那就以男友的身份，给她地下恋情的刺激和惊喜吧。” 围绕着广濑樱良的喜好，浅间和天崎讨论了秘密约会地、手势和口头暗号、只有两人懂得破译的情书、在无人区的霸道亲密动作等内容，又和天崎梳理了恋爱契约、恋爱组合拳以及约会转场技巧等增加亲密度的案例。 二见和不死川也给出了女孩子角度的补充想法。 一套整下来，天崎又恢复了普汀般的从容。 花了5分钟为广濑挑选了一些饰品，又对着不死川和二见一阵鞠躬感谢，留下一句话—— “下回再来听您的教导，大老师。” 便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天崎心里想着，如果没有两位女孩在场，他就给大老师磕头了。 二见看天崎离开，向浅间问道， “静水君，一般来说，真正喜欢的两人，更应该宣誓主权吧。” “广濑樱良家教听说很严，在女生圈子里又是bl大佬，也有过和其他男生约会的经历，天崎或许只是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并不想让恋爱成为负担。但也一种可能，广濑在测试天崎，并且乐在其中。” “就算答应了交往，也会这么复杂吗？” “恋爱自始至终都是一场博弈，但是月海你提的一个点很关键——【宣誓主权】。如果出现第三个人，她对天崎有着更明显的好感，最好比广濑还要受欢迎，这样就可以试出广濑对天崎的在意程度了。” 不死川举起手来，“大老师罗伯特，需要我帮忙吗？” 浅间点点头， “你就算了，但可以先沟通一轮，我觉得你的死武士队友椎名瑛美就可以帮这个忙。” 浅间将天崎留下的信封塞进书桌抽屉，前几天帮天崎做的参谋工作，文本量接近3封情书了，所以这次信封装了80万円。 多出来地20万円不知道是为今天的问题，还是对父亲的孝敬钱。零花钱水平在英和学院里属中上的天崎商社家的少爷，这80万真不算什么。 总之，手上的现金，又超过100万了。 不死川趴在桌上，看着浅间将超厚的信封放进抽屉，问道， “虽然小月说过，但是现在看罗伯特君这样赚钱，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啊。恋爱咨询部这样收费没问题吗？” “追求卓越、崇尚知识的英和，校内出现知识付费服务并不稀奇，毕竟收费的传统，是这个部门成立之初就定下的。” “我们恋爱咨询部的历史才3个多月吧。只有美国建国史的960分之一哦！说传统好奇怪哦！” 二见也点头说道， “确实有其他部门拿收费的事情议论我们恋爱咨询部。” “在英和学院，[恋爱]是一种有偿付能力的需求。而我们部可以提供科学化、专业化、定制化、差异化、精细化的解决方案。两厢情愿的事，孔子也教导子贡有偿救人，收费无可厚非。” 不死川看了一下恋爱咨询部的数据库资料，抬头望着部长椅上的浅间，笑道， “不恋爱的罗伯特君，却喜欢撮合别人恋爱，很坏呢！~” “不敢吃海鲜的人，却鼓励其他国家的人买海鲜，这样想，我果然变成日本人了啊。” 二见对着不死川一脸无奈地笑道， “你看，静水君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恋爱咨询部的门又被敲响。 一年q班的八奈见彩乃带着答案而来， 少女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大老师，我想，我想和她做朋友！”(本章完) 120. 我的朋友很少 与 我的观众很多 一天前，东京都文京区，千代田线汤岛站附近的高级公寓内， 八奈见彩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手机，文字打好又删掉，删掉又打好，犹豫了很久，还是发送了消息—— 「大老师，打搅了。那个.我想选a，可是我没有憧憬的人（您除外），另外，讨厌的人也没有具体的对象.」 大老师很快回了信息， 「那我来指定吧，朋友的话，二年级副学生会长紫藤美樱怎么样？」 八奈见彩乃看到消息，直接坐了起来， 「（哭脸表情）难度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大老师光速回复了信息， 「那就藤原理事长吧。」 为什么难度反而提升了？大老师太严厉了吧！ 八奈见又一头栽倒在床尾，回道， 「（哭笑不得表情）根本不可能吧.」 「你看，如果将决定权交给其他人，就会有超出自己接受度的风险。你要学会为自己负责，让自己做决定。」 自己真的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吗? 八奈见仰躺在柔软的床上，伸出手，出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刺青——三只盘旋的飞鸟， 「大老师，但是，如果我选错了怎么办？」 「就像你学说话和走路一样，没有试错的勇气，就没有正确的能力。另外，你觉得什么样的朋友是错的呢？」 「那种外向到让人感到压抑的人…我说伤心事时，他们会说一个自己更惨的事，我说开心事时，又会说一个自己更开心的事。我想表达的东西总是被覆盖住，然后不断接受他们的喜好，还有没来由的建议。」 大老师的电话忽然拨过来，八奈见又惊地坐起，接通了电话， “你可以仔细说说过去的交友经历。” 八奈见抱住双腿，黑历史一般的记忆，如水底泛起的淤泥。 她闭上眼睛，对着电话那头，倾诉着自己几次失败的交友经历。 “谢谢，不需要芬达，柠檬茶就可以。” 大老师那头出现了女孩子的声音，自己打搅到大老师的约会了吗？ “八奈见，从那种交际里脱离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他们那些说法并不是友好的建议，而是干涉、控制、扼杀。 法兰克福学派的哲学家哈贝马斯在交往理性理论中提到过——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需要遵循三种原则，【真实性、真诚性、正当性】。即不要和喜欢用夸张的段子和乐子消耗你时间的人来往，否则会消耗你的正常认知；不要和喜欢说假话，不真诚的人来往（显而易见的傲娇除外），否则会被背刺；不要和用错误的方式方法和你交流的人来往，否则你将无法得到尊重。 所以，交友前多观察，和正直、诚信、博学的人交往，不要和便辟、善柔、便佞的人交往。” 八奈见有点后悔没有录音了，大老师总会说一些自己记不住的人名… “好的。那个…选择朋友的时间.可以放宽一下期限吗？” “可以，观察是需要时间的，体育祭结束前告诉我答案就行。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好的，谢谢大老师。” 八奈见放下手机，想成为孤独的强者，先要学会交朋友吗？ 就像要成为好学生，先变成坏学生一样荒谬的事情，自己居然接受了。 大概，因为他是大老师吧… 大老师总有他的道理。 再一次躺在床上，举起手来，继续看着手腕上的飞鸟刺青，家里人和学校老师也没对自己纹身说什么。 想起当时魄力十足的表情.大老师真的好严厉啊 八奈见彩乃忽然想起了那个温柔的男孩，眼神一黯，抱起小狗玩偶。 房门被敲响， “彩乃！要出门了哦！” “好的，妈妈，稍等一下。” 少女换上了背带裤，戴上了渔夫帽和口罩，在镜子前转了两下身，确认了一会，背着斜挎包推门而出。 … … … “不是说，决定多观察一段时间再给我答案吗？” “那个，我从她那里感受到了孤独的的气场…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 浅间看着八奈见手机里拍摄的照片，一个瘦小的女孩子的背影，右手食指敲起了桌子， “说说你想和她做朋友的原因和理由。” 不死川举起手来， “罗伯特老师～有问题！原因和理由难道不是一个东西吗？” 曾经在涉谷sky拜读过叔本华《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的二见月海，笑着替浅间回答了不死川的问题， “不对哦，这两个词是不能混淆使用的哦。叔本华在自己的博士论文《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里论述过，原因是导致事情发生的因素，理由则是解释这件事发生的现象，所以原因更客观，理由更主观一点。 举一个例子——一个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喜欢的理由]是女生觉得他就是她生命里的那个唯一，当然换其他理由都可以，因为她可以说出喜欢他的10000个理由，这只是为了解释而解释。 而[喜欢的原因]，是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魂牵梦绕；他的性格、他的样子，都可以令她怦然心动。她无法阻止他走进自己梦里，也无法控制自己心动的事实，而这些事实，都直接的导致了她无法否认自己喜欢他。” 浅间听到一半就开始回避二见的那双比宇宙任何双子星都要耀眼的目光了，只能唯唯点头。 正如你只能要求她不吃饭，却不能阻止她不饥饿。 只能说，在表达中隐藏私货，二见大明神已经驾轻就熟了。 不死川给出了将军大人听完一休和尚解答后的反应，点头用左手锤了一下平举向上的右手掌心，恍然大悟地说道， “理由是对现象的主观解释；原因是对事实的客观称述，对吗？罗伯特老师？” “是的，比如我们说不死川理世是一个优秀的学生，理由可以从年级排名、老师评价、获得奖项这些现象中寻找。但是不死川之所以优秀的原因，就需要从，她的智力、学习效率、自律性等客观因素去归纳总结。 好了，八奈见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吗？” 忽然又被哲学洗礼的八奈见，勉强笑了笑， “明白了。我想和她做朋友的理由，是我觉得她需要一个朋友，两个孤独的人交朋友成功率或许大一些，还有，我觉得她的气质很棒，未来两人相处气氛应该不错。想和她做朋友的原因…客观因素…呃，搞不清。” 浅间点点头，说道， “说不出来原因，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她，你并不清楚她适合当朋友的客观属性，你只是被她孤独的状态打动了。但是一个人究竟适不适合当朋友，需不需要朋友，和她的孤独状态不一定相关。毕竟，孤独分为自我决定孤独，还有非自我决定孤独，如果是前者，你的接触说不定会让她讨厌。” 八奈见听着浅间的话，也为自己的冲动决定感到一丝不好意思，又递出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我明白了，大老师。她的相关资料，您能否帮我搜集一下呢？” “可以。” 浅间这回痛快地接过了信封，继续说道， “但是建议你还是保持观察，尝试打听，收集信息，双向验证才是更稳妥的事。最起码，也要知道她叫什么，几年级，在哪个班吧。” “好的，大老师。” 看着八奈见坐立不安，欲言又止，浅间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大老师您的朋友多吗？” 浅间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可靠的儿子，摇摇头， “不算多。” “大老师不尝试去多交一些朋友吗？” “朋友的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社交能力和质量不能太随便。让你交朋友，是为了通过来自与他人交流中的反馈，更加了解自己。现在日本大学生也有[搭子社交文化]了，前提是足够了解自己，才能高质量的寻找同类搭一搭。正如你坐上一辆出租车，如果无法告诉司机你的目的地，司机也会难办。” 不死川插嘴道， “哦…不要朋友，只要搭子，这样会不会太冷漠功利了？” “这就要找平衡了。现代社会压力大，很多人都在寻找低责任低义务的舒适关系，以至于互相寻找更实用的行为伙伴，这无疑让人和人之间，都变成的工具人。论语中提过两句，一句是【君子不器】，指的是不能当作工具人，一句是【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指用知识做门槛，结交能够交流的人，和这些人交往成就自己的道德和爱人的能力。你们可以从这两句里找到现代交友原则。” 八奈见再三鞠躬后离开恋爱咨询部。 她还在想大老师昨天打电话时，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的声音，那是和今天两个漂亮女孩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不死川理世已经是全校皆知的元气摇滚偶像了，只能说，不愧是大老师！ “我的朋友很少，但我的后宫很多吗？” 八奈见彩乃喃喃道。 下午1点05分， 浅间看了下时间，短暂的午休时间即将结束，是时候回教室了。 三人走出恋爱咨询部，还是一前两后的阵型。 “罗伯特君。” 不死川从身后出声。 “怎么了，不死川桑？” “我们是朋友，对吗？” “嗯。” 浅间理所当然地点了一下头。 “那，是损友呢，还是良师益友呢？” “就是朋友。” “那是什么狡猾的说法。” “据说人生有三个坡，上坡，下坡，还有没想到。我的朋友没有上下，只有没想到。” 不死川还有二见勉强接受了浅间的发言。 “那么，多多指教咯~~~” 不死川理世用日剧跑的姿态，跑到浅间和二见前面快20米处，用可以改变世界的笑容，对着两人两人招手。 “小月~罗伯特君，我的人生，永远都在全力上坡，你们可不要掉队了哦” 浅间和二见相视一笑，有这么一个爱笑的朋友，看起来并不坏。 望着二见追逐不死川而去，少女们散发着肆无忌惮的明朗感。 望着天际中一片如天鹅绒般浅淡的毛卷云，正在与更低处的云朵们渐行渐远。 浅间想了想， 朋友不多，吗? 多乎哉？不多也。 孤高之人，如果只是淡如水的友人，多几个也无妨。 下午的课，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非常舒适。 佐佐木老师的美术课，还有松平老师的保健课。 听着美女老师讲课，无论她讲什么都会有意思。 女生们从老师的妆容穿着上学习年上组的打扮，男生们则是单纯的提高审美。 英和学院里的女老师，就没有一个难看的，就算可能素颜一般，也可以通过化妆或者黑科技，达到坂道akb成员的水准。 但浅间从来对看老师没兴趣，他只关心她们教授的内容是什么水准。 今天的美术课是大教室的理论课。 b、c三个班再次聚在一起。 c班的大部分人都还保留着见到近卫女王行礼的习惯。 浅间倒是已经认识不少c班的人了——在足球部司职前锋并给浅间介绍了海量客户的大岛一郎，现代舞部的周防俊介，还有他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他的北原藤乃（大岛女友）、加藤尤奈（周防女友）、前田杏（三轮大辅的目标）。 这些人都向近卫主动打着招呼，但近卫似乎更关心卫宫白给她汇报的事情，只靠着那可以忽略不计的点头幅度，回应着c班同学的热情。 女王出走a班的遗憾，全数转移为c班对a班众人的嫉妒上。 还好有b班作为缓冲带，他们坐在阶梯教室里的正中间部分。 被女孩子簇拥着的b班班长柳叶将生、b班在足球部担任主力后腰的神山晃一，都主动和浅间打起了招呼。 让一直习惯当小透明的浅间感到了不适，凹了一个尴尬不适应的笑容回应着他们，浅间选择了阶梯教室第6排最左侧的位置。 旁边的座位被二见占住，但二见和浅间又保持了2个座位的距离。 这样既可以让其他人无法靠近浅间，也不会被浅间说离他太近。 二见在a班的风评很怪，一方面，是之前不好的谣言虽然被以深泽雪为首的a班现充团体澄清，但当事人并没有为这件事做任何回应，大家仍有疑虑；另一方面，学习上突飞猛进的二见，和班级的书呆子浅间静水关系忽然密切起来，又传出通过借贷关系强制要求别人给她补课的谣言。 这导致a班的女孩子，如果没有间岛、深泽或者不死川当中间人，没有人愿意和这个冰冷而古怪的女孩接触。 而a班的男孩子，则被更大的冰块近卫千代吸引住了。 无论二见是挨着浅间坐，还是一个人坐，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佐佐木在投影布上投下了一幅画，今天看来是名作赏析课。 今天的主角是17世纪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开兹的作品——与《蒙娜丽莎》齐名，被誉为世界三大名画之一的作品——《宫娥》。 虽然浅间一向对什么世界八大奇迹、几大名著、几大名画的抬头不感冒，但是《宫娥》确实是一个很妙的作品。 佐佐木在讲台简单介绍了一下委拉斯开兹的人物生平和创作背景，又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宫娥》这幅画上。 佐佐木环视了一圈阶梯教室，露出了笑脸，让一部分男生都看痴了， “那么，浅间静水同学，你来为大家赏析一下这幅画怎么样？” 教室完全安静下来——一种震耳欲聋的沉默，填满着整个空间。 近100位观众，期待着那个叫浅间静水的人开始表演。 浅间又一次感受到了被目光万箭穿心的错觉。 感谢支持。感谢大家的追定，月票，推荐票，还有评论。谢谢老板们。祝你们幸福。 (本章完) 121. 被解构 与 被安排 笛卡尔的仇敌，法国天才数学家、哲学家、文学家，布莱斯·帕斯卡曾经说过一句话—— 【人类必然会疯颠到这种地步，即不疯癫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癫。】 在近卫千代眼里，浅间静水就是这么一种存在，安静，也是他的一种疯狂的表现。 狂妄自大的疯癫、正义惩罚的疯癫、绝圣弃智的疯癫，在三种颜色的他身上，无比明显。 近卫千代看着再一次被视线聚焦的浅间静水，嘴角弯曲了5度，微露笑意。 之前在学生会发起颁发[月测进步奖]和[十佳助学带动奖]，并提名浅间静水为[先进个人]的决议，虽然被有马吉彦，不，应该是学生会长桂恭平以[学习小组制度尚未成为学校既定制度]这个理由给否决了。 但是这份名单，还有记录浅间带动学习小组总体进步将近900名的可视化月测统计表，她也给学校的老师们递交了一份。 只要教师群体开始关注这个人，关心这个人，他便无法再继续隐身。 她会将他的【灰色浅间静水】马甲给卸下来，让他被观察、被议论、被打搅，让【白色浅间静水】不得不站在台前，然后再被她暗中泼墨。 当他终于在表世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时，近卫千代，会适时为他提供一层新的身份。 前提是，父亲不会来摘取胜利果实。 怎样让【黑色浅间静水】和父亲的关系恶化，也成为了近卫考虑的事情。 但是让浅间以一个学生身份和近卫家主产生矛盾，这种几率太小了。 而让浅间以【小丑】身份大闹近卫家，自己恐怕也兜不住后果。 估计现在的情形是——她、父亲还有浅间静水，三个人都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打算。 一些细枝末节的先手布置，如果没有损失，就再多准备一些吧。 看【灰色浅间静水】难受的样子，是一种有趣的享受。 面对着无数目光，浅间静水的隐蔽状态自然是被打破了。 所以，现在要装作一问三不知吗？ 不，真正的影之实力者，不会让人看笑话，搞笑人设更容易被盯上，成为一个让人感到无聊的家伙，才是更优解。 说一些自以为是、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无聊之语，正是配角浅间静水擅长做的事情。 “这幅宫廷画，且不论其在对《阿尔诺芬尼夫妇像》这幅画中画上的超越，和已经领先时代的光影、构图等绘画技巧。这幅画最值得注意的，是它所表达的精神。” 浅间越过一众土豆们的头，看着佐佐木饶有兴致的眼神，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福柯在1966年出版的知识考古学名著《词与物》的开篇，就谈过这幅画的哲学意义——主体性的消失。这幅画主体是什么呢？是c位的小公主吗？ “并不是。在这幅画里出现的9个人，有5个人——画家委拉斯开兹自己、玛格丽特小公主、远处路过的大臣、侏儒、侍从官，他们都投向了这幅画中画的观察者——我们本身，或者镜子里的西班牙国王与王后夫妇。 “显然，这幅《宫娥》的真正主体在画外。但委拉斯开兹做了剧透，把9人之上的另外两人——国王腓力四世与王后玛丽安娜，通过镜子画进了画中。 “所以，当我们看《宫娥》时，与这些人物视线交汇的瞬间，会感受到比《蒙娜丽莎》互相注视更着迷的体验。因为我们不能成为蒙娜丽莎，但我们可以在委拉斯开兹的画作里，被孺慕、敬畏、讨好的目光包围，成为西班牙国王和王后。这是一种沉浸式的体验。 “让我们重新回到这幅画的哲学意义上来。福柯认为我们和国王王后是这幅画中画观察和被观察主体，且因为我们都在画外，且视角重叠了，进而产生了观者的主体性消解——海德格尔曾提过【现象，是位置上的现象】。我们观者与国王王后在同一位置重合，现象重合——在福柯看来，我们属于表象的表象，因为我们并不能成为国王王后，我们只是和他们享受同一体验的幽灵。 “此刻我们不禁发问，为什么委拉斯开兹要这么画呢？当时的西班牙依然强势，好大喜功的国王，会允许每一个观赏画作的人，和他处于同一个位置吗？其实这幅画中画，里面还有着两幅画作——传言为鲁本斯创作的《密涅瓦惩罚阿拉克涅》以及《阿波罗战胜玛息阿》。密涅瓦是罗马版的雅典娜，作为神，她在第一幅画中，惩罚着挑战她纺织神权的女织工阿拉克涅；希腊神话里，比起太阳神权，艺术音乐的神权对阿波罗更重要，所以在第二幅画中，他将吹笛人玛息阿剥皮挂在了树上。 “神权不可侵犯，正如王权不可侵犯。而这个时候，这幅宫廷画，也被附上了一层讽刺意义。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法国路易十三和路易十四率国崛起，英法逐渐取代了西班牙在世界舞台的位置；虽然腓力四世并不需要为西班牙的衰弱负主要责任，但他的称号从[地球之王]变成[庸主]；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在腓力四世死后，仅传一代，于1700年迎来终结；明面上的c位，玛格丽特小公主，没有活过21岁。国王的统治力，也正如主体性消失一样，消失于历史中。 “所以，虽然《宫娥》是一幅宫廷画，但是却通过一种幽默的叙事视角，将王权的至高无上通过放在一个开放性的位置，把它给解构了。” 鸦雀无声的阶梯教室，佐佐木率先鼓起了掌，饱满的胸脯一阵暗香浮动。 b班的泷岛哲也和柳叶将生吹起口哨，将气氛炒热起来。 很多人并不觉得这段冗长的，比现在的人工智能更没感情的棒读赏析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甚至有的男生觉得，如果不是佐佐木老师足够好看，他们都要听得睡过去了。 但出于礼貌以及佐佐木老师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多数人还是跟着鼓起掌来。 一身ol套装的佐佐木，微微一笑，她那带着一点古典风的优雅低盘发，两侧的波浪纹刘海随着轻盈的步伐飘动。 漂亮的女教师站到了投影布前，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后，用激光笔切换出了她的ppt讲义。 在她的ppt里，《宫娥》的赏析分为两个部分，美学性和哲学性，关于哲学性方面，正是浅间刚刚所讲的内容。 “刚刚浅间同学讲得非常好。不少同学应该知道，西班牙画家有很多具有人民性，比如毕加索、戈雅，而他们的前辈——委拉斯开兹，除了早年画《卖水的老人》《煎鸡蛋老妇人》，连《酒神巴库斯》这种神话题材作品，亦体现了这一点。 “曾经文艺复兴的艺术家们将神拉下神坛，用人体的灵与肉，完成对人类本身的歌颂。而委拉斯开兹他们，则将歌颂的对象，从神权者与世俗权贵，转到普通人的身上。 “所以说，伟大的艺术家，伟大之处并不止在于他们的技巧，更在于他们技巧之中，所展现出来的思想。 “浅间同学，福柯对于《宫娥》的解释，已经成为一种共识，但是最后面那一段似乎有点不一样。[王权的被解构]，这个观点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教室的目光又一次在浅间的脸上汇聚。 【配角浅间静水】挠着头，凹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讪讪说道， “好像是某个杂志上看到的，忘记了，抱歉。” 那些内容，其实是他自己在即兴地胡说八道。 佐佐木对着一脸尴尬的浅间，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继续追问着， “平时有看什么艺术类杂志吗？” “那个.《wallpaper》《artforum》《beauxarts》《+81》《idea》这些吧。但《宫娥》赏析好像不是这些上面的。” 不认识浅间的人眼里，浅间静水是一个不起眼的内向的怪咖——兴趣爱好与大多数人迥异，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班级社交低层动物里，有很多和浅间相似的存在。 那些a/b班的同学，不少通过游轮行水上平衡赛现场或录像见识过浅间天神下凡，此刻默默给浅间贴上了低调社恐而文武双全的标签。 只有那些真正知道【大老师浅间静水】的人才懂得，眼前的大老师，正在伪装着一个不起眼的书呆子。 在这些恋爱咨询部客户的普遍认知里，大老师是一个没有感情，不会害羞的人，扮演，或者是他的兴趣也说不定。 而对于二见、不死川、泷岛哲也、有马吉彦这些深度接触过浅间的人，他们知道，大多数时候的浅间，无论做什么行为都不必大惊小怪。 因为他常年像一座冰山，在海面上只露出了实体的八分之一，他们只能看到行为表现和浅层次的观点和期待。最终组成浅间静水的本质是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二见正感受着浅间静水那超脱年龄的见识与才华。 不死川则牢牢将《宫娥》解构权力的意义记在了心中。 唯有御行院圣、深泽雪、柳叶将生这些人，露出了怪异的眼神。他们只觉得浅间此刻凹出来的表情已经违反了人设。 佐佐木的这节美术课，以委拉斯开兹《宫娥》为开端，以委拉斯开兹的美术源头和影响为主线，向英和一年级三个班的学生，陆续介绍了埃尔·格列柯的“崩溃”、戈雅的“叛逆”、毕加索的“变形”等一系列西班牙美术史上的画家和作品。 但是比起那些略显诡异阴暗的画作，显然学生们对于佐佐木本身更感兴趣。 期间佐佐木又点了几个同学回答问题，有人气的人回答问题也是风趣幽默的，而没人气的阴角们，除了回答的内容简短一些，和浅间的回答没什么两样。 二见还在盯着自己看，后面的内容都没认真听。 佐佐木你也不管管！ 好吧，英和的老师，和学生一样自由散漫。 整个美术教室，真正无差别记录下佐佐木课堂内容的可能只有浅间静水了—— 比如记下“毕加索声称格列柯比当时全西班牙推崇的委拉斯开兹更伟大，然后接下来，他从委拉斯开兹的《宫娥》里获得灵感，创作了58件画作”这种典中典的真香案例。 下课铃响， 浅间让二见先回教室。 自己则像玩潜行游戏，等待npc的注意值下降一样，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阶梯教室的人员清空。 佐佐木回答了对她本人兴趣大于对美术史兴趣的几个男生的问题，扫视一圈，看到了浅间还一动不动，笑了笑，朝浅间的座位走过去。 教室已没有几个人，本身可以在美术学院担任教授的佐佐木，走到浅间的身边，问道， “浅间同学，有兴趣在我手下做几个美术史的课题研究吗？” “不好意思老师，没兴趣。” “是没时间，还是没有信心，怕做不好呢？” 浅间又露出了社恐的表情，回答道， “不好意思老师，没兴趣。” 佐佐木尴尬地颔首轻敲了一会脑袋，又说道， “好吧.那哪天你有兴趣了，随时可以来找老师哦。” 浅间点了点头，鞠了一躬，起身走人。 心里想着，佐佐木和之前美术课上的感觉不一样了，这种关注度有些异常。 理论上，只有樱木和桧木，会和自己在非课堂时间聊天。 难道是那幅《无头美第奇骑士异闻录》？ 近卫千代在教室门口故意等着浅间经过，漫不经心道， “腓力四世和委拉斯开兹是一对好友，你所说的[解构王权]，只是一种过度的臆想。既不谄媚，又不中伤的真实呈现，往往会被一些喜欢断章取义的人过度解读，你觉得呢？” “哦。” 浅间瞟了一眼近卫千代，连认真地对视都没有，便从她和卫宫白身旁越过。 君辱臣死，但卫宫白除了捏紧拳头，别无它用。 近卫没什么反应，在她心里，浅间这种不愉快的反应，恰恰证明了自己的信手闲棋起了作用。 英和女王也没再看浅间静水，带着体育祭闭幕式需要美术老师支持的一些事项文件，和佐佐木商讨了起来。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松平老师的保健课。 学校光是浅间遇见的姓松平的老师就有三个。秃子松平校长、古典文老师松平，还有眼前教保健课的美人老师松平。 他们家的星月航空公司，在日本的有钱人心目中评价很高，在九州和北海道甚至有规模不小的私人机场。 但是像堀北这些猴子一样男生们，更喜欢聊松平老师令人残念的机场。 今天的课程是防辐射常识，从日常生活中的电离辐射到非电离辐射都有仔细的讲解。 松平给大家播了几段youtube上比较火的抗辐射食物指南视频，然后指出目前网上上推介大家多吃海藻、海鱼、海贝、海虾、菠菜、花椰菜、苹果、樱桃等含碘食物，还有储备碘化钾药物等等建议都没有什么用。碘片只能防御碘131对甲状腺的伤害，而那些海鲜只会伤害大家的身体。 堀北举手问道，“老师，您知道抗辐宁和消辐宁的成分和制作方法吗？” 松平笑着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下贝赛斯达公司。” 浅间没听太懂这对话，将[抗辐宁]、[消辐宁]、[贝赛斯达]等几个关键词记下，准备回家的时候查询了解一下。 如果真的有这种特效药，那最近买贝赛斯达的股票岂不是稳赚不赔？ 放学后，耳边有不少讨论英和女王晚餐的人。 浅间拿手机看了一下近卫晚餐拍卖的实况——目前晚餐拍卖价格已经达到了660万円。 最高出价人显示匿名，出价记录也多有匿名，明显有抬价的猫腻存在，但估计英和的有钱少爷小姐们不在乎。 浅间、二见、不死川三人默契地分批次前往恋爱咨询部。走在通往文艺社团大楼的廊道上，浅间的手机一阵震动。 御行院把英和体育祭的通知文件和相关事项的总集篇发到了班级群。 浅间看了一下自己的报名项目。 周三（明天）：【男子组马拉松】、【点球大战】， 周四：【躲避球混战】、【骑马大乱斗】， 周五：随机班级对抗赛、【水上大冲关】， 周六：随机班级对抗赛、【障碍跑射击赛】， 周日：随机班级对抗赛。 密集的体育项目，让浅间一阵不适。 英和学院赋予近卫权力的结果，就是让每一个运动能力差的人，都将在这次体育祭，被拉出来公开处刑。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去见客户吧。(本章完) 122. 恋爱地图 与 诅咒信 与 大佬来访 不死川绕道先去了现代美术部，浅间走进恋爱咨询部时，二见也刚刚从四楼下来。 看来她刚刚是去四手钢琴部打招呼去了。 楼上的钢琴声传来，一条真澄正在演奏李斯特的《爱之梦》。 主旋律被一条真澄单独的拎出来，成为一条舒缓而清冷的河流。其他的音符如水面上滑动的叶片，依附在主旋律之上，随之奔流。 浅间能够听出，一股悲伤的情绪糅在生动炙热的旋律里。 “真澄同学也很辛苦呢” 二见自然也听出了旋律的悲伤，此刻的真澄，是在回忆曾经那份将自己辜负的爱吗？ 二见并没有将一条真澄初中时期的失败恋情告诉浅间，这是属于少女之间的秘密。 和间岛不同，一条真澄毫无防备的，把二见月海当做最好的倾诉对象。 “这应该不是属于她的感伤，她在演绎回首年少时爱恋的失意人。” 浅间认为是一条被变相霸凌的经历，增加了她对感伤的理解，但是刚刚的演绎，更像是从一个中年人手中弹出来的。 浅间打开了灯和空调。 二见帮忙拉开窗帘，回头说道， “今天真澄和我说，中午又收到了2份告白信，也收到了几封辱骂威胁的匿名信件。她在一年级女生间的恶劣风评好像正在扩大化。” “八坂前辈还没有回复我。如果匿名信只是辱骂，一条可以完全忽略这些东西，但如果寄信人还寄了一些极端的东西，就需要展开行动，防患于未然了。” “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那么，静水君，晚一点我们和真澄聊一下吧。” 浅间点点头。 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与代理副部长，简单做了一下部室的卫生，坐下看起书来。 两人独处的时光中，一般是副部长为部长泡茶。 二见选了一款古树滇红，云南300年古树大叶种的厚重，赋予了茶汤如蜜饯般的浓郁香甜。 室内的温度还没完全降下来，但这份色香味，可能抵消在盛夏喝热茶的燥热感。 “静水君，今天美术课上的表现，会不会太耀眼了呢？” 浅间看着二见大明神，他认为今天阶梯教室真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只有眼前少女一人而已。 “月海你没发现在我回答问题时，至少有12个人打起了哈欠吗？如果回答问题的人不值得注意，那么他给出的答案，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所以，认真答题并不会影响我不想高调做人的初衷，之前黑木、桧木让我讲题也是这样。” “静水君或许有些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哦。” 二见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用略显痴迷的目光看着浅间，又俏皮地眨了一下眼，故意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在这样下去，我可就单防不住了哦。” 浅间用喝茶的姿势，躲开了仿佛是一支带著[biu~biu~biu~]音效的丘比特之箭的眼神，暗叹差点心脏中箭。 二见大明神今天似乎又重整旗鼓了。 但人的感情就像月亮引发的潮汐，涨潮之后，终将退潮。 二见的这份爱意，需要多久才会消散呢？ 浅间望向窗外的浮云，感慨道， “【摆脱一次幻觉，比发现一个真理，更使人明智】。” 二见自然知道，浅间说的幻觉是指恋爱，但她不以为意，托腮看着浅间，笑道， “我发现，静水君引用名言时说话的腔调会稍微压低一点哦~很可爱哦~” 咚咚咚！ “打搅了！大老师” 门外传来三轮的声音，感谢你，三轮！！！ “请进。” 英和学院年级排名120位，一年a班的秀才，直通东大的分数线守门员——三轮大辅，如约而来。 二见带着温柔的笑意，盯得三轮有些发冷。 他坐到浅间对面，主动给浅间和二见续了红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道， “大老师这里的冷气是不是太足了点，哈哈。” 浅间看着空调的温度显示——27度。 “年纪轻轻就这么怕冷，所以说锻炼是必须的啊。三轮你体育祭准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办，我就好奇这大数据是怎么算的，幼儿园拿过跳马第一名，所以11年后被要求参加【跳高】、【跳马】还有【跳远】？太离谱了。” 三轮大辅也是一个不爱运动的高中生。 因此，即使不调查也知道，他在小学一定不受欢迎。 “你最多参加3项个人运动，就知足吧。” 三轮大辅这时才想起，除了有马和龙崎之外，浅间静水的个人报名项目也达到6项，不由笑了起来， “但是我也有些相信大数据的判断了。如果不是游轮行，我都不知道，每节体育课都旷课的大老师，运动神经这么好。” “请坚持你上一句[太离谱]的观点。” “哈哈，如果不想出风头，大老师在体育祭上摸鱼不就可以了吗？控分什么的，应该对大老师而言很简单吧。” 三次都考120名的你，没有资格说我控分！ “你这点就算错了，为了不辜负出题人的苦心，我每一场考试和比赛都全力以赴。还是说正事吧，约会的事，你不是说前田同学已经答应了吗？出问题了？” “不是。离下周约会还有十多天时间，我想准备的更充分一些，所以拟了这样一个草稿地图。大老师帮我看一下吧。” 三轮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展开来有a2大小的手绘东京地图。 摔跤手和搞笑艺人常去的餐厅， 摔跤比赛的场地和时间表， 20多个剧场的主力团体、搞笑指数还有一张今年脱口秀、漫才、落语的演出时间表， 40多家奶茶店的排队时间、风味评级、爆款推荐。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手绘图标，可以说是围绕着前田杏的兴趣制作的最强约会地图了。 [我希望能爱上，前田同学喜欢的一切东西。或者说，我已经充分感受到它们的魅力了。] 这句话在地图上的存在感也恰到好处。 “三轮你的美工水准很不错啊。” “比起被佐佐木老师看中的大老师，我还差远了” “只是点了一次名，你这种说法夸张了吧。” “那可是佐佐木啊。算了，当我没说。” 三轮看了一眼二见，耸了耸肩膀，问道， “大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浅间将地图移到更靠近二见的地方，转头道， “月海，你觉得怎么样？” “三轮同学非常用心，如果说前田同学看到这个，一定会感到非常幸福吧.有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为自己考虑的男生，女孩子很难不心动吧，你说呢，部长大人？” 三轮大辅听到班级冰美人二见月海的夸奖，不由害羞地挠了挠脸， “大部分都是参考ins上的评价还有博客专栏的文章，毕竟，平时上补习班能够打卡的地方也有限。” “这也很了不起了哦，为心中喜爱而努力的事情，做过头也无可厚非的。” 为什么夸三轮的时候，要对着我笑啊，二见大明神。 “月海说的没错。[真诚就是必杀技]，从这份地图上已经可以充分体现这点了。因为地图的尺寸很大，这些留白处也要好好利用起来。它不仅是一张地图，也是一份日记，你知道意思了吗？” “将两人约会的实际体验记录到这份地图上吗？” “是这个样子，但是要警惕按部就班的约会日程规划。” 三轮拿出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若有所思道， “因为会违背【吊桥效应（转场）】和【间歇性强化】理论吗？” “嗯，不能为了这张地图而约会，而是在约会的时候，利用好这张地图。不要被你创造的物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明白了。” 三人聊了一下地图优化的细节，增加了前田杏另外2个爱好维度的标识，预设了20多句特定场合可以触发并记在地图上的情话，初步筛选了10个适合在约会结束前送出的礼物。 三轮连写带画，时不时用思维导图记录着浅间说的恋爱理论。 年级位列120名的秀才，速记能力不错。 他记满了10页纸后，露出身心通泰的愉悦表情，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浅间将三轮留下的信封放进抽屉，看二见月海认真整理着今天的恋爱咨询内容，并通过手机录入进数据库，满意地笑了笑，又迅速收起了资本家看员工的嘴脸。 可是二见不这么觉得，反而露出向日葵一样的笑容，问道， “不恋爱的部长大人，也喜欢盯着女孩子看吗？” “误会了，在我眼中，工作时不闲聊的员工才是好员工。” 二见嘟起嘴，继续着录入工作。 恋爱咨询部一安静下来，楼上的琴声便开始入耳。 浅间和二见讨论了一下叔本华非理性哲学的几个观点——充分理由原理的四种形态、抽象表象、直觉表象、表象世界等等，他发现二见不仅确确实实看了叔本华的博士论文，也对《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附录与补遗——人生的智慧》这些书有所涉猎。 自己接触较多的女孩子中，不死川偏向看那种具有反抗精神的，波奇最近专注于在看带“金”字书名的，间岛书桌上基本都是他推荐的心理学著作。她们或多或少，有着各自的喜好。 唯有二见大明神，是最愿意舍弃自己的喜好，钻研艰深内容的女孩子。 眼看坐得越来越近的大明神，浅间闭上眼睛，以叔本华那句【人可以做他想做的，但是不能要他所想要的】给她降温。 二见月海望着浅间，摇摇头道， “可是，静水君，无论想要什么，感觉都可以得到哦，甚至是轻易让别人得到他们渴望的东西。” “我可不是那种反人性的存在。” “在我心中，静水君就是比神还要厉害的存在哦。” “没听说过这么弱的神。” 浅间将三轮未喝完的茶杯清理干净，放到了置杯架上晾干。 心底却在想——你在我眼中才是神啊，二见。 在一切理性之上，超越表象世界的存在，正不断地降下专属于一人的沉重神恩。 一向以理性自我标榜的浅间，读克尔凯郭尔、叔本华与尼采这些非理性哲学大师的著作，或者福柯、德里达这些解构主义大师的著作，都没能真正撼动浅间静水【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立场。 因为赫拉克利特口中的【逻各斯】，无尽接近于华夏人追寻千百年的【道】。 毕达哥拉斯的【数】，巴门尼德的【存在】，柏拉图的【理】，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王阳明的【心】，都离不开这个中心点。 二见的无偿赐予，让浅间内心的理性，或者说傲慢出现了漏洞。 真的有能力的人，谁愿意承认自己吃软饭呢？ 可自己在这一个月里，已经作出了无数功利性的打脸行为。 所以，二见给自己的压力，远远不止于爱。 自己能给她什么回馈，以换回影之实力者的自尊呢？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条真澄来访恋爱咨询部。 由于今天八坂旅十郎还没有给出回复，浅间三人也只能研究起那几封匿名的辱骂信件来。 从几封信的信纸选用、遣词造句、笔迹几个方面分析，大概率可判断，投信到一条鞋柜里的，是那些嫉妒一条真澄的女孩子们。浅间曾经在洗手间听过那些女孩类似内容的议论。 但是有一封信却完全不同，看不出来历的牛皮纸信封和白纸，用裁剪报纸和杂志得来的字拼凑的话语。 [你确实该死。厄运马上就要降到你的头上。你既然是一个婊子，就不应该故作清高。你的恶臭和污秽，早就人尽皆知。拜托你，能不能早点去死。] 浅间将这封信和其他信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那些消耗你的人和事，多看一眼都是你的不对。收到这种信，代表着，你确实很受男生们的欢迎。” 一条真澄郁闷道， “真想看到你收到一堆诅咒信，是个什么表情。” “你的推特、ins、学校论坛账户上，有这些污言秽语吗？” “从来不点开私信社交媒体上的话语比这些信要脏十倍。另外，我也很少去用这些东西了。” “挺好的。” 一条真澄笑了起来， “你不记得了？你不是说【不要浪费时间活在别人的生命中】吗？另外，我也会持续地，追逐那片有狮子的海滩。” “早日钓到大鱼哦~圣地亚哥·一条桑~” 二见笑着调侃着一条真澄。 她在数据库里知道浅间与她关于《被讨厌的勇气》《老人与海》的讨论内容，也花了3小时看完了《老人与海》，自然知道狮子海滩是什么梗。 但是她如果知道，这些对话，并不是手机上的咨询，而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讨论，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4点45。 二见与一条一同离开恋爱咨询部。 浅间的压力开始消退，从垃圾桶里将信件都捡出来，留作证据。 如果不是一条下来，或许今晚又要非常感性了。 浅间继续翻看着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 读书就是这样，总有一个又一个新的名字，从书里面蹦出来，告诉你还有更多的书需要读。 读了福柯就会了解德里达和乔姆斯基，了解后面两人，就会知道索绪尔。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书评，了解到这部结构主义的语言学著作，在符号认识上的局限性。 但如果不亲自读过一遍，自己也无法评价这本书的好坏。 不知怎的，读这本书感觉西方人对于发音有着极端的迷信。 浅间看了40页，脑海里不断浮现着[fusrodah]、[joorzahfrul]等上古卷轴天际里龙吼发音。 明明做游戏的人都知道，语音和文字同等重要，西方哲学却把文字当做语言的附属品。 不理解。 咚咚咚。 “请进。” 今天最后一个恋爱咨询的客人到来。 如果不出意外，也是这一周最后一个。 看着一头长发，戴着假睫毛，将女式校服的裙摆提高了5cm左右的女孩，正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自己。 浅间愣了愣，问道， “你是，富谷同学？” 感谢【robotech】【朔望月】老板的打赏。 感谢靓仔靓女们的支持。感谢追定月票和推荐。 (本章完) 123. 暗中纠正 与 不死川的方向 戴着蓝黄水晶头饰，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青春时尚感的人，正是两周前来过恋爱咨询部的富谷仁。 他喜欢的人是水上平衡赛的手下败将神山晃一。 本来是拒绝做这个咨询的。 但是这些年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带着尊重好好引导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们走上歧途。 “那个，大老师，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奇怪吗？” “那是你的自由，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不存在奇怪。” “太好了。” 富谷仁露出一脸安心的样子。 富谷本身的声线是偏细偏高的，不用夹子音也有一股娘味。 浅间端详着富谷仁的女装打扮，除了假睫毛过于浓密，假发、粉底、唇膏、假双眼皮、美瞳、凸显鼻梁和脸颊轮廓的鼻影和腮影，还有胸垫，都比较自然。 伪娘都有化妆天赋吗？ 带上了□□□之星，浅间通过增强体质，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是注意在公众场合，穿衣自由所需承担的风险，你要做好准备。毕竟英和的环境和其他环境不一样，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富谷仁自嘲地笑了起来， “大老师果然不一样呢，我这个样子和神山君搭话，他都没认出我来。”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只有你的预约，我也不会这么快认出你。看来在化妆和衣服搭配上，你下了不少功夫。所以说今天来是咨询什么呢？因为女装，被同学孤立了？” 富谷皱起眉头，继续露出困扰加自嘲地表情说道， “女装反而受欢迎了一些。他们甚至不记得班上有富谷仁这号人，哈哈。” 原来你才是影之实力者吗？ 明明我获得了降低存在感的技能，安静独处的生活却一去不复返。 浅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起了桌子，问道， “开始受欢迎了么你忽然开始显眼，班上的人不觉得奇怪吗？” “只是被人搭讪啦虽然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像我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算显眼，另外我也不会花费精力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说我变态也好，gay也罢，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 听着眼前伪娘的发言，浅间发现，消除容貌焦虑后的富谷仁，居然可以如此自信。 你正在通往八奈见彩乃还未窥门径的孤高之路啊。 “那么，富谷同学，你在和其他人交流时，是以男生身份，还是女生身份呢？” “他们没有当面问，我也没有回答。大部分时间，女生会问我化妆品的事情，男生们则是问东问西地和我套近乎。” 一声明媚的招呼声插入进两人的对话中—— “呀哈喽~~~社团的事情耽搁了一会~~~有没有想我呀~~~” 花了接近2个小时，把油画《罗伯特与迷茫的咨询人》基本完成的不死川，没敲门就进来了。 看不死川一脸元气满溢的笑容，浅间觉得把她的快乐分百分之一给到自己，应该能乐一辈子。 “哦~？有客人了吗？可爱的女孩子？” 不死川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富谷仁。 见多识广的她，瞬间感受到了客户身上的不协调感。 浅间叹了一口气，看向富谷仁说道， “这位是一年a班的不死川理世，我们恋爱咨询部的[临时工]，相信你应该知道她。富谷同学，自我介绍的事情，我就不代劳了。” 不死川听到[临时工]三字，对浅间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可爱表情。 在一旁的富谷听懂了浅间的话，看向不死川鞠了一个躬， “你好，不死川同学。我是一年l班的富谷仁，一个想成为女孩子的男孩子，请多多指教。” 摇滚界的女装大佬屡见不鲜，艺术界则是出柜绿色通道。 不死川毫无芥蒂地笑着回答道， “嗯嗯~多多指教，富谷酱。那个，罗伯特部长老师，你连这个也能教吗？” 如果二见或者间岛在场，她们一定会担心浅间产生bl倾向。 但不死川却期待起了浅间静水女装的样子。 “并不能。富谷是过来咨询恋爱问题的，对吗，富谷同学？” 富谷接过浅间递过来的红茶，看了一眼如superstar一样耀眼的不死川，点头称是。 不死川用看展览品的视线，仔细盯着富谷仁的脸，一点点凑近，问道， “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很利害哦！” 富谷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看来这一位孤高预备役也受不了不死川啊。 不死川补充道， “不用害羞啦！真的，富谷酱的化妆技术，已经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厉害了哦！瑛美酱就只会涂唇膏和画眼影哦~” 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拿其他人做反面教材呢？不死川桑！ 富谷双手抓住膝盖，夹着肩膀说道， “我有一周多，都待在家里学习和练习化妆，非常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好看起来。整容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化妆，是必须的.” 富谷又抬起头笑起来， “如果连大老师和不死川桑都这么说，看来是没问题了。” 浅间是理解富谷仁的。 容貌的改善，也能改变人的一生，比如藤森里穗桑，还有深田咏美桑。 这个时代，看漫画杂志的人，比看书的人多；看短视频的人，比看报纸的人多。 视觉认知本来就是人类获取信息的主体，过去的数据统计高达80%，而如今比例只会更高。 叔本华说，美是在相互引荐时帮助我们生辉的外在标志，使我们在心理上对美貌英俊的人预先获得某种好感。 浅间也承认，自己基本上也是一个视觉动物。他不会疯到在路边捡一个丑八怪养在家里，用来表示自己一视同仁的清高。 因为这是反人性的。 他追逐的是理性，而不是反人性。 “所以，现在和神山之间的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重新申请了line账号，先是和他在学校重新认识，后面才加的好友。目前只是在见面打招呼的程度。” “名字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用的假名，多米娅（富谷tomiya）.” “与之前作为富谷仁和神山来往相比，多米娅这个身份有什么突破吗？” 富谷仁摇了摇头， “没有.神山君或许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吧。虽然很温柔，但不是专属一人的温柔。所以说，大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临时工]不死川桑，你有什么高见？” 不死川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考虑了大概2分钟，说道， “说出高见可以马上转正吗？” 搞半天在考虑的事情是这个吗？！ “不行。” “哎呀呀，就知道是这样。罗伯特部长，晚上走夜路，小心街边的路灯哦！” 不死川转头又看向富谷仁， “富谷酱，我觉得发挥好自己的男性优势，就是不错的选择！” 富谷仁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我在力气方面，并没有什么突出优势。和女孩子相比的唯一优势，大概就是没有生理期了吧。” 浅间知道不死川的意思了，于是摇头说道， “不对，再想一想。” 富谷又说了几个生理上的区别，都被浅间否定了。 富谷仁试探地问了一句， “.作为男生，比女生更懂男生？” 浅间终于点头，富谷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这点了。能够提供其他女孩子不能做到的互动体验，是加深神山对你印象和好感的关键。在给后面的建议之前，我想问你，你对现在的女装状态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有没有打算今后当跨性别女性？” “听说要做很可怕的手术吧.还是不要了.” 浅间敲了敲桌子，说道， “这就和你之前的说法产生矛盾了。你其实并不是想成为真正的女孩子，只是想以女孩子的身份，更加自然地通过化妆让自己变好看，对吗？” 富谷仁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所以路线大致清楚了，富谷，后面和神山的接触，不要再做女孩子的作态了，尽量自然的、爽朗的、少用敬语的、多肢体接触的，用女孩子的外在，和男孩子气的内在，和神山进行沟通。 “多去了解神山的喜好，一起出去打游戏，看漫展。如果可以，锻炼身体，把足球技能也掌握好。现阶段的目标，是用女孩子的容貌，男孩子的人格，去和神山做朋友。所以，外在可以继续精进，内在的修炼也不能落下。” 富谷仁认真听取着意见，时不时低头抬眼偷瞄。 比起上次，富谷不自觉地女性化的动作，确实多了很多。 浅间内心摇了摇头，做女孩子的成就感大于男孩子的缘故吗？ 这和[玩游戏沉溺于虚假的增益感，然后对于负反馈更多的学习不再适应]没有什么区别。 浅间拿出两本杂志，并给富谷手机传了几个文件， “对了富谷，并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化妆，这年头化妆的男生也不在少数，你可以同时学习一下男生化妆技巧。” “好的，大老师。那个.关于神山君的更多情报，大老师这边可以提供给我吗？” 浅间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连三轮大辅的恋情都还没明朗。 只剩两周时间的系统任务，他并不觉得富谷能够成功。 目送着富谷仁走出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趴在桌子上，笑着对浅间说道， “罗伯特部长真是温柔呢~” 是了。 追求自由平等的不死川，和美国西海岸被政治正确毒害的年轻人极为相似，他们对lgbtq+群体异常宽容。 日本现在支持（利用）这些人的政客也不少，公共场所，无性别的厕所都被他们给整出来了。 和不死川不一样，他是忍受着一阵阵鸡皮疙瘩，完成地这项咨询服务。 “只是做生意的基本道德罢了。” “银翼杀手也会坠入爱河，我觉得罗伯特君产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哦。” 浅间没有理会不死川的机器人梗，虽然是他今天早上先引用的。 不死川笑吟吟地看着恋爱咨询部部长面无表情地将信封放入抽屉。 “就这么处理服务费，不怕弄丢了吗？罗伯特·部长大人。” “那恋爱咨询部的财务管理工作，就交给你了，不死川·临时工桑，出问题直接找你。” 浅间将抽屉的小钥匙丢给不死川，又给不死川的手机发了一串数字密码。 里面拢共200万円不到，浅间只要还在英和做恋爱咨询生意，这些钱在他眼中和十张信纸没区别。 “诶？抽屉有两道锁吗？” “实体锁是假的，电子锁才是真的。给你假的钥匙，是因为交接钥匙更有仪式感。” 不死川摸着小小的钥匙，将其放进小钱袋里，抬头望着浅间，眯着眼睛笑起来。 元气少女和面无表情的路人尬聊了5分钟[临时工转正]事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哈——冰冰的太舒服了。这些矿泉水怎么变出来的？罗伯特君会魔术吗？” “放学从便利店顺手买了几瓶，用来泡茶也不错。” 去便利店不算顺路吧？ 不死川看着桌下泡茶专门的桶装纯净水，甜甜的笑出声来。 “和你们家沟通后，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画室和乐队的事，都兼顾着做吧。另外，把搭载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ai机器人，请到我们家里做客。” 已经把我当做关系最要好的朋友了吗？ 浅间无精打采地看向不死川， “然后让一群纹身墨镜大汉给我做介错吗？” “怎么会呢~罗伯特君防水吗？我们家的温泉还不错哦~虽然已经快1年没有回去泡过了。” “还是想想，不死川家族振兴的事情上吧。” 不死川脸上的笑意又淡了， “老实和你说，比起家族振兴，我更希望是自己强大起来。不死川已经是一滩死水了，如果把它盘活，它也只会变成危害百姓的山洪。” “连适应规则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妄想去改变规则。那些伟大的革命家，除了时代的垂幸，赢得权力的游戏，也是他们改变规则的必经之路。” 安迪沃霍尔和一众美国艺术家已经证明了，艺术商业化的路径是通的。 只要有一个足够吸引人的ip，完成艺术产业化，也不是不可能。 上辈子出差考察，一部《花千骨》就能盘活广西的一处景点。东京湾游轮行的八丈岛，更受益于柯南大电影，赚了不止1个亿。 浅间在推特上浏览着不死川作为【l.活水】的作品，还有死武士乐队的live视频。 他觉得给他一周时间，大概能整出一份ip孵化和变现的企划书。 但是，这些还不够。 他望向了不死川。 “不死川桑，我们把近卫千代的晚餐拍下来，你觉得如何？” (本章完) 124. 内应者 与 慈善家 与投资人 夏日的钢琴声谢幕，蝉鸣声作为真正的主角登台。 此起彼伏的蝉鸣，一阵阵传入恋爱咨询部。 写下《昆虫记》的法布尔曾经用土铳对着树射击，也没能中断这些勇敢的，不知疲倦的乐师们的演奏。 不到深秋，这些蝉是不会停止演出的，当然，里面混入了多少螽斯、蝼蛄的声音，浅间已经分不太清。 不死川听完浅间的建议，注视着浅间静水的眼眸，但没能读出什么情绪来。 罗伯特君的表情管理真的滴水不漏啊，或者说，他本身就是面瘫？ 过了好一会，不死川轻瘪嘴唇，说道， “近卫千代这种人，我不是很想和她打交道呢” “这可不符合正义的伙伴人人平等的原则啊。” “我真正的理想，是劫富济贫哦！~” 不死川又笑着对浅间，比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给富人送平等，是在他们脑袋上送枪子儿？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是吧？ 浅间摇头道， “劫富济贫，这种短暂的形式平等并不能打破真正的不平等。正义的伙伴就应该少研究改装枪、rpg、投影魔术什么的，而是考虑设计社会的连通器，不断实现实质平等，而不是从一群人手中掠走东西分发给其他人。正义的伙伴，是创造和设计客观的正义，而不是实现心中个人主观的正义。” 不死川鼓起掌来，明媚阳光般的视线，还有山岭松针般的香味，让浅间一阵恍惚。 元气偶像少女眼睛里的色采，在他的脑海中，勾勒起了几句诗歌， 那是阿赫玛托娃【我很少为阳光快乐，为了你，我接受的东西实在太多】 那是赫尔曼黑塞在《山隘》里的结尾——【我别无所求，只想被阳光晒透】 或许不死川不知道，浅间在最初，除了憧憬有马吉彦，也憧憬着不死川理世。 这些带着主角光环的人，一旦心向阳光，就能像太阳一样给人力量。 曾经他是嫉妒这些人的，因为他无法成为这些人。 这辈子，他终于和自己和解，他是浅间静水，而不是主角有马，或者不死川。 他们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木叶，而自己，将会是扎根于黑暗里的根。 糟糕，怎么说出了反派人物团藏的发言？ 不死川向浅间又靠近了一些。 “罗伯特君说的真好~~~但，那不是正义的伙伴，而是正义本身哦。我想学怎么成为正义本身，可是老师却不愿教我。唉，那么，无能的我，只能当正义的伙伴了。” 短短一段话，不死川非常自然地变换了四种表情。 或许这家伙去当演员也能大放异彩吧。 “正义的伙伴，不愿意为了正义的事业，去当魔王身边的卧底吗？” “那种魔王，会在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把我消灭掉吧。” “好吧，不开玩笑了。我这边了解到，近卫这边遇到了一些问题，有一定的概率，是他们家书屋的问题。如果你能解决近卫的问题，更能通过你和近卫千代，让不死川家和近卫家在这个领域达成合作。这对你今后的自由，也至关重要。” 不死川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样，只是看着浅间，笑道， “罗伯特君，现在是在为我的将来着想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只是对待朋友，再正常不过的信义之举。” “朋友吗” 听到浅间的回答，少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嗯~~~是啊，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你说对吗？” “不好意思，机器人之交淡如水，我的朋友清单里，没有[最好]的朋友，只有[当下]的朋友。” “【一个人嘴上否定，行动起来好像心里又在肯定。】” 你这句加缪的话，昨天早上就说过！ 元气少女伸展着美好的腰肢，举起雪白玉臂，做了几个左右拉伸动作，胸口的红色领结一阵摇晃。 “既然是最好的朋友委托的事情，看来我没有法子推辞了。但是话说到前头，700万円这么多钱，我可拿不出来哦。” 浅间拿手机看了下最新报价，699万円，看来不死川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啊。 “没关系，这个钱，我来出。内应者·不死川桑就好好出力就行。” 不死川左手托腮，凑近打量着浅间，俏皮地皱眉问道， “真的有些怀疑，你伊东农户家的身份，是不是假信息了。从你嘴里冒出996是福报我现在也不会奇怪。” 如果她头顶的帽子换成前后都有帽檐的花格猎鹿帽，还真有点像女高中侦探的感觉。 “你是fbi吗？还调查同学的家庭信息？” 在英和能够准确知道自己是伊东农民家孩子的人，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哼哼，fairness公平、bravery勇敢、integrity正直，说的就是我啦~” “好的f桑，就这么说定了。我出钱，你出力，拿下近卫千代的晚餐拍卖，帮我打听近卫千代到底要做什么，另外把不死川家想帮助近卫家处理书屋问题的合作意愿告诉她。” 不死川忽然干劲降低了，又趴在了桌子上。 今天的元气少女，很不元气啊。 染过的长发，铺散在桌面，少女歪头看向浅间，问道， “罗伯特君看起来很关心近卫千代哦，感觉她也一直关注着你。你们之间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浅间默不作声地敲了敲桌面，转头认真地盯着不死川，问道， “f桑，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浅间静水，冰冷、沉重、严肃。 不死川呆了2秒，转瞬又给了浅间一个，像拥抱一样围绕着他的笑容， “元气偶像的笑容，能不能带给人力量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不是虚假的哦~” 不死川正用昨天浅间静水开导她、形容她的话，回应着眼前这个需要她力量的人。 浅间点点头， “我正在配合有马吉彦，以及学生会对付近卫千代。很显然，近卫千代在领导力和决策方向都出现的问题。她需要一次彻底的拨乱反正。这不仅仅是英和的事情，也许，也是未来整个国家的问题。 “【人们行为恶劣不是因为欲望强，而是因为良心弱】，要么，我们给她找回良心，要么，我们摧毁她为恶的能力。” “哦？勇者斗恶龙吗？” “这次如果拿下拍卖，我希望f桑帮我问一下这些问题。” 浅间递出了一张纸，这是早上看了拍卖告示后，他在课间整理的一些东西。 不死川直起身接过纸条，没看内容，反而一脸微笑的望着离她不足30cm的浅间静水，问道， “为什么是我呢？罗伯特君？” 浅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快五点一刻了，但丝毫没有太阳下山的迹象。 “自从昨天你对我说了那些话之后，你本身，就是答案。” 浅间顿了顿，看着不死川的眼神，心中又确定了一些事，补充道， “不是我选择你，而是你选择了你。” “哎呀呀，狡猾的回答。” 浅间没有再回应这个话题，不死川忽然背过身，拿着一本书看起来。 浅间也继续拿出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开始边看边做笔记，通过不熟悉的知识，洗刷不死川给他带来的感性。 因为此前没有读现代语言学教科书，所以读这本书略显艰深。 但是只要找到感兴趣的地方，就能保持阅读的欲望。 这本书的兴趣点就是符号学。 书中依然喜欢用西方哲学二元模式分析问题——[符号]由[能指]和[所指]构成。[能指]是符号的形式，[所指]是符号的意义，但是这些都可以主观的连接和改变。比如“水”，它的发音就是[能指]，“水”在社会里共识的意义，就是[所指]。 浅间与书中的观点高度一致——符号的本质是社会的。所以如果一个东方人不学外语，不认外文，在西方说“水”这个发音，写“水”这个字，别人不会明白你在表达什么。 这证明了，让一个符号顺利运行的系统，是社会共识。想要强推一个新符号，也需要建立在社会共识的元符号之上。 浅间写下了【恋爱】、【认同感】、【成长】、【成功率】等等关键词，继续思考着。 难怪大川隆法的[幸福科学教]在日本市场这么火，因为大多数日本人既活得不幸福，也活得不科学，光一个教名就实现了双重痛点打击。 不死川如果要创建[自由平等教]，就不知道市场如何了。可能教众连移民美国中介所的零头都够不到吧除非不死川能掌握【赛博摇滚·机械降神】这种技能。 “r桑。” “f桑，您叫谁？” “哈哈，rich·real·robot罗伯特君。为什么会来英和读书呢？” 浅间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又趴在桌子上的不死川。 被一位容貌无可挑剔的元气偶像，用这样的角度，这样的眼神盯着，是个正常人都会不自在吧。 浅间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天， “大概是它的分数线最高吧。” “觉得英和这个学校怎么样呢？” “很不错。” “是大肥羊挺多吧，哈哈~” “也不是这个意思。” “嘛~嘛~我懂我懂。” “那么，f桑，你觉得英和怎么样呢？” “浅间君你知道整个学校，像你这样考进来，享受学费减免的学生有多少个吗？” “英和好像没有给我减免学费吧开学我可是交了100万円学费的。” “接近2000人，真正考进来普通家庭学生不足80人，所以说，再好，也不过是属于少数人的龙门而已。另外，我们的学费是300万一年哦。” “f桑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也想要奖学金啊，出走不死川家，每天我都过得很拮据啊。” 是的，从你的便当就看出来了。 “听说你们新专辑已经卖过2000万円了吧，你还是词曲创作者。”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只能拿到12%哦，瑛美他们一人2%，我们这个条件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忽然觉得你在这点上完全没有革命者的气场啊。” “一个人的革命是完全不够的，我可不想砸了其他人的梦想和饭碗啊。” “就算这么说，12%也完全够了啊。f桑，你不会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分给其他人了吧？” 不死川站起来，眨了眨眼睛，问道， “我想分给瑛美她，她们也不接受啊。那么，罗伯特君猜一猜，我到底把钱花在了哪里呢？” “购买星舰？” “那个根本不够吧！” “招兵买马，组织革命军？” “那你来做我的狗头军师怎么样？” 斩狗头祭旗是吧？ “阔多挖路。” “认真猜猜看嘛。” 看着不死川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浅间想了想，问道， “做慈善去了？” “bingo！~” 浅间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一脸得意的不死川， “f桑，你不知道，大部分的慈善机构，实质是只是个理财机构吗？” “我只捐给了一家福利院哦。而且每个月我都有去探望孩子们和爷爷奶奶们，也有仔细核对账目哦~” “是哪家福利院？” 浅间打算拜托驹场查一查这个福利院的情况。 “在千叶，浅间君感兴趣的话，下个月初陪我一起去一趟怎么样？” “先把网址发我看下吧。” “嗯嗯~约定好了哦~罗伯特君。” 两人在6点前离开了恋爱咨询部，不死川因为还要参加地下live演出，一路小跑到校门口，转身对着浅间挥手道别。 “罗伯特君！还有一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明天再告诉我也可以哦~” 元气少女的大喊，一下子让结束社团活动的人们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漂亮女孩打招呼的对象。 罗伯特？外国留学生吗？英和确实有几个。 浅间没有说话，默默地向校门走去。 后脑勺微痒，浅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可疑的人。 唉.和不死川强调了很多次，不要带着自己做一些显眼的行为。 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啊，这家伙。 不死川今天的几次低落，原因他大概清楚，从她的眼神中就知道。 那双从来都只带着好奇的、打趣的眼神，此刻完全变了味道。 自己曾总结过，那是看向喜欢的人，才会发出的眼神。 不死川，你昨天不是才和我说，想让我当你师父吗？今天就想当冲师逆徒吗？ 狂妄！天真！big胆！ 但是这要怪只能怪自己，【恋爱烹饪】制造的第四个、不第五个沦陷者出现了。 昨天封印点心，今天就得封印厨艺了吗. 想了想，二见好感度那么高，自己拒绝不是照样拒绝的很成功吗？ 真的有必要，放弃自己的料理爱好吗？ 走到便利店时，浅间顺手买了些食材，结账的时候，心中已经打定——日后还是不做饭了。 回头看了一眼便利店琳琅满目的便当，浅间摇了摇头。 在此之前，先把波奇的料理技能拉起来，再封刀吧。 能吃人饭，为何强迫自己吃猪食？ 心间道路明朗，头顶晚霞流云，浅间给波奇发了一个「马上回家」的短信，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大老师！稍等一下！” 大辉和平带着几个弟子一路小跑到浅间身前，说道， “大老师，我老爹，想要见你一面。” “.可。” 昨天吹个牛，今天别人家董事就坐飞的见天使投资人了吗？ (本章完) 125. 老武馆策论 与 新恋爱售后 东京暮色渐浓，浅间跟着大辉还有跟班1234，一起坐大江户线，到东京港区新桥下车。 几人越过jr山手线等密集的铁轨，经过陈列着一辆蒸汽火车头的广场（新桥是日本铁路发祥地，火车头是新桥站的象征），又路过两个街口，接连穿越了20多家居酒屋。 还没到七点钟，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酒鬼们已经在这里熙熙攘攘的聚集起来。 浅间最后被大辉领进了一家招牌写着【自然也】的居酒屋，又和大辉一起，被服务员引上了三楼的包间。 和式包间的拉门外，站着两个墨镜保镖。 有点参见东京黑道的感觉了，不够亲切，不够大阪。 这和大辉和平的家世背景有些出入。 按照驹场给的资料，大辉的爷爷是前警视监，伯父是东大法学部毕业的大阪府警刑事部长（警视长），并大概率会成为下一任大阪府警本部长（警视监）。 大辉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日本警察名门之后，从大阪跑来东京读书，大概也是为了更方便就读东大，再通过国家公务考试，就能像他伯父一样，从职业组变成金表组。 本来大辉在东京不断接触混混，就让浅间感觉不对。 此刻看到大辉的父亲，更觉奇怪。 果然，网上传言大阪警察是比黑帮还要黑帮的黑帮. 浅间没有拘谨，自然地落座到了大辉父亲对面。 竖着大背头，下巴蓄须的大辉父亲未言先笑，示意让保镖拉上门，包厢里只剩大辉父子和浅间三人。 “初次见面，浅间君，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大辉峻也，和平一个人在东京，多谢你的照顾。” “初次见面，大辉先生。照顾谈不上，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而已，我也是只身来东京求学，同样承蒙了大辉同学不少关照。” 大辉和平给浅间倒了一杯茶，回到他父亲身边，毕恭毕敬地坐着，感觉有些别扭。 大辉峻也又说道， “有赖浅间君的指点，和平这几个月长进不少，还学起了做生意，呵呵。我这次来，也是想了解一下，给和平如此信心的浅间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大辉先生想要了解什么。” “你想从大辉这里得到什么？” “呵呵，大辉先生快人快语，投资人的想要的，自然不是投机，而是投资本身。” 大辉峻也抽出一根烟来，问浅间是否介意，看浅间点头表示介意，又笑着收起烟盒。 “1000万我们并不是出不起，而是考虑值不值得花。浅间君是怎么笃定，大辉拿了你的投资，就会获得家里的支持呢？” 浅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大辉峻也，问道， “大辉同学他做的事情，大辉先生你有了解吗？” “整治混混嘛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吧。” “大辉先生也有过当混混头子的经历吗？” 大辉峻也又呵呵笑了起来，指了指门外， “外面的两个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警视监的儿子，去混黑道，这种事件，应该不被允许吧？” “不是做极道，而是改良极道。” 大辉峻也开始讲起自己接触贫民窟黑帮的事情。 “很多极道，不是他喜欢成为极道，而是他只能成为极道。正如很多穷人不是想当穷人，而是他没有成为富人的社会能力。” 因为一场路见不平，他和几个不良少年不打不相识。接着，他在贫民窟广交不良少年，教他们剑道和柔道，甚至是为人的道理。这些事情，被身为警视监的父亲默许了。 后面的日子里，在贫民窟，偷窃打劫的坏蛋少了，锄强扶弱的少年们多了起来，他们很多都被当时的黑帮吸收成为了干部。大辉父亲，也期待着通过这些少年，将贫民窟的暗面彻底做一次换血。 好景不长，找他学武的人越来越多，可是纷争也多了起来。没过多久，大辉父亲结交的一位好友，因为帮派间的争斗死掉了。 大辉父亲开始以“统一才能带来秩序”为由，为另外一位黑道好友出谋划策，支持着好友的帮派壮大。可是1年后，这一位黑帮高级干部，又因为和警察发生冲突，死在了大阪府警察枪下，好友的帮派没过多久也覆灭了。 大辉父亲的身份很快被扒了出来，黑帮圈里传言，好友的死，是大辉父亲配合警察做的局。 甚至有人扬言要替那位好友复仇。大辉父亲不再被大阪西区信任，他试图改良黑帮的路径中断了。 从九州大学毕业后，大辉父亲无心仕途，就在大阪天王寺区开了一家武馆，继续教授年轻人强身健体的武艺，期间也偶然收获了几个黑帮弟子，但是，他再没有做“改良黑帮”“拯救西区”这个梦。 听完大辉父亲的故事，浅间忽然对大辉和平的一些举动有了更多的理解。 子承父业了属于是。 但是大辉和平没有当编外教练，这回他做的是老大。 “浅间君，你对和平建议的那些，对我也很有启发。可惜当时我喜欢一个人琢磨，没有找到一个像你一样志同道合的朋友。” 见眼前少年对自己的夸奖毫无反应，大辉峻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大阪很多武馆都面临着这个问题——经营困难，硬件没能及时更新，学员流失，接着经营更加困难。浅间君觉得怎么解决呢？” “如果有警视监的关系，你们武馆是不可能缺学员的吧。” “不，恰巧因为接收了极道子弟，警察学员我们武馆一个都没收过。” “大辉先生的武馆具体教些什么呢？” “剑道、柔道、空手道、拳击，都教。” 看来是一家综合武道馆。现在很多武馆为了降低风险，经营理念都偏多元化，有的连健身房都做，可是越这样，越难以有特色，一旦没有单点开花，反而会因为多元化增加更多成本。 三家武馆，每个都是大杂烩，面积肯定不会小，经营成本自然很高。 “有明星教练吗？” “有几个拿了全国冠军的。” 浅间心中摇头。在华夏，拿世界冠军的都有可能在街边吃土。现在的明星教练，不在乎过去荣誉，而是交流能力和人气。多少名不见经传的老师，通过社交媒体，摇身一变成为带货人。 看见浅间沉默，大辉父亲问道， “浅间君觉得，武馆举办高额奖金赛事，能够快速提高人气吗？” “但是我对大辉同学说的那些，并不适用于您的武馆。比起这个，我建议您先运营一下武馆的社交媒体账号。” 浅间将youtube里，关于剑道、拳击等等，关于高手炫技、趣味训练、搞笑整活几大类的高点击视频给大辉父亲看了一圈，又补充道， “大辉同学这边，因为是在东京，聚集有钱闲人的可能性高很多，所以目标客群是不定向的消费者。但是大辉先生您这边，目标客群肯定还是定向的学员。 “同时，我们的本质是做慈善，有接受失败的空间，只要不良少年能够适应约束，并学到一技之长，就达到基本目的了。您这边是做生意，我不建议改变经营重心，当然，如果武道馆有哪一项火了，我建议趁机砍掉其他项目，聚焦于一处吧。精简成本，保持大船不沉，才是对企业和员工的最大负责。” 大辉家的武馆，学员不满300个，又是低价收费路线，年收入不到3亿円。但光是20多个教练的工资成本，就占了接近一半。再加上场地租金、运营费用、各种税大辉父亲等于是在给员工打工了。关键是，他还想多加几个项目，好养活即将毕业的几个新教练。 每个月给大辉那么多零花钱，莫不是怕大辉在东京丢了大阪人的面子？ 大辉父亲又问道， “浅间君有参与家里公司的经营吗？” “没有，我只做投资。包括对家里的投资。” 浅间这时想到的是，这个周末就把1000万円寄回家里。不知道听到自己编的那个[7年卖身契]的理由，老爸会不会信，老妈会不会哭。 大辉父亲和浅间两人又聊了一下武馆的经营细节，完全把大辉抛到一边了。 这时外面的服务员一声打搅了，便拉开拉门，把晚餐端进了包厢。 大辉父亲招呼着外面的墨镜大叔，大辉也将跟班1234叫了上来，9个人坐在一处，吃起了神户牛肉锅配大阪烧。在这几个大阪人心中，神户也是大阪的。 墨镜大叔们原来也是武馆教练，10年前就是大辉父亲的徒弟了。 两人都是柔道黑带。 大辉的4个跟班，有一个一直拿看偶像目光看自己的，是野原亮平。 他和另外三个都是生长在东京，精神大阪人。 他们本来也想喝酒，被大辉和平训斥了回去。虽然大辉自己也看着冒着气泡的生啤，吞了一口口水。 “老爹老爹，你有所不知。大老师的身手超级厉害！和平哥之所以打遍东京无敌手，连工藤会的干部都干趴了，全是因为在大老师那里学了技巧哦！” 其中一个跟班，迫不及待地向大辉峻也炫耀着浅间的厉害。 “大老师是.” 大辉父亲脸上露出了疑问。 “啊？老爹不知道吗？我们的大老师，就是——” “阿正，给我闭嘴。” 大辉和平看到浅间面无表情但放下了筷子，终于反应过来，转头向大辉峻也解释道， “他们说的大老师，是我们在东京遇见的一个武术爱好者。” “哦是吗？他教了你什么？连工藤会都去招惹吗？” “老爹，工藤会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已经和解了。大老师没有教我招数，而是教会了我一些道理。” 大辉父亲看着儿子眼中的光，笑道， “什么道理？” “他给我讲过贺雷修斯拆桥的故事，让我知道了为谁而战。他也给我讲了范仲淹抬高米价的故事，让我知道了战斗的智慧。” 大辉峻也听懂了，也对这个【大老师】更好奇了。 儿子太像年轻时的自己了，只有热情和爱，却没有找到真正为之奋斗的对象，是不够的。 自己曾经陷入到私人义气之中，忘记了，他第一次走到大阪xc区边界，感受到那份混乱、破败时的初心。 他想改变的不是一两个人，不是一两个极道，而是整个贫民窟. “既然这样，学业就不要落下。你爷爷已经对我失望了，但是，他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大辉和平对着父亲唯唯称是。 日本人在居酒屋的晚餐，一般准备的菜很少，准备的酒很多。几个少年风卷残云，浅间不得不拿出在便利店买的菜，让服务员处理了一下，放进牛肉锅加餐了。 觥筹交错间，这份免费又不免费的晚餐，浅间只吃了一个半饱。 大辉和平独自送浅间回家。 “大老师，抱歉，阿正他也只是” “无妨。不知道最好，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夜幕渐深，华灯初上。新桥街道的居酒屋内外，更加热闹。 “大辉，你明白你父亲的意思吗？” “嗯，老爹还是想让我当金表组。” “我很好奇，大阪那边的人，会认东京金表组这东西吗？” “你也说过，偏见都是人为制造的，那么人变了，偏见就不存在了。我伯父是主张打破这种芥蒂，消除地方利益考虑的。” 无论是警视总监，还是更高一级的警察厅长官，大部分都是东大金表组把持。 用手机查了一下，虽然日本现任的警察厅长官是大阪人，京都大学法学部出身，刑事部履历。 当然，也可能是妥协后的产物。 “政法和金融一样不好掌握，你可要加把劲了。自由的侠客只能解决眼前事，只有真正的公仆，才能做百年计。” “所以大老师才建议，让家里人帮我，今后也要把【无限格斗祭】这个ip交给亮平他们，对吗？” 浅间从包里拿出口罩和帽子戴起来，看了一眼头顶高架，一辆新干线列车正向南方驶去。 “不要太相信我的判断。人生不是守株待兔，适合自己的路，还有方法，都要自己想清楚。” 两人站在新桥站站台等车，8点钟的东京，正是人流量的高峰期。 高大帅气的大辉，吸引了很多少女和ol的注意。 浅间甚至能听到“是模特吧，一定是模特。”“太帅了，不去搭讪吗？”等等诸如此类的私语声。 “大老师，我这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丽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困扰，但是她没有对我说，大老师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吗？” 又是恋爱售后啊. “你亲自问不就可以了吗？” “问了，她说反正说了我也不会懂.” “你和她之间，有存在什么知识壁垒吗？” “呃丽的成绩比我好，应该有吧。” 浅间叹了口气。也有可能，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想自己解决的事。 “交给我吧。” “谢谢大老师。” “【无限格斗祭】的通知发了吗？” “嗯，大家都很期待。初赛亮平说整了一个开幕式，不费钱但是很热闹的那种，大老师有时间参与一下吗？” “几号？” “7月9日，早上10点。” “可以。” 作别大辉，回到公寓。 如果以后每份恋爱都要做售后，一天24小时的时间就更加不够用了。 二见有餐厅的打工、间岛还在康复期、不死川本身就是一个社团加两份职业的大忙人 分身乏术啊. 浅间刚一打开门，就是一团金色扑面而来。 “阿水！你这个大骗子！” 被晾了3个多小时的波奇，露出了两排凶恶的大白牙。 (本章完) 126. 属性提升 与 体育祭开幕 因为大意了，加上一丢丢理亏，浅间没有闪。 手臂上带着2排牙印子的他，决定今晚教波奇做一人份的大阪牛肉汤。 指挥着波奇，将葱切成碎末，又让她烧了一锅水，教她用木鱼花和昆布调制高汤，炖煮5分钟后，用很细的高汤滤勺，一口气将材料捞出，只留清澈的汤底。 波奇的金发束了一个马尾，又借了自己一个棒球帽，将头发盘进帽里。纤长的后颈，有一丝丝不服管教的金色发丝在厨房的射灯下闪着光。 波奇之前还想让浅间抱住她，手把手教切菜，几个脑瓜崩后才老实起来。 这位柔道柔术双料达人，估计也会一些剑道，因为她用刀水平其实不错，至少握法、切法一教就会，手也很稳，就连中华菜刀也能快速适应。 波奇按照浅间的指导，将金枪鱼切成小方粒，和用盐水泡过的豆腐丁一起下锅，用来丰富汤底的味道，接着加入两勺酱油、半勺白酱油、一勺味淋调味。 等锅中的汤再次沸腾时，浅间取出大概30出来，然后让波奇将冰箱里没吃完的和牛，现切成一条条薄薄的牛肉片，放进调成中小火的锅里。大概等牛肉完全变色，捞出杂沫，关火，撒上少许白糖和胡椒，搅拌均匀，出锅入碗。 最后撒上葱末、白芝麻、天妇罗碎丰富口感，一碗大阪牛肉汤就这么做好了。 浅间看着波奇几乎独立做出来的成品，刀工、火候、摆盘都没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这不是做的像模像样的嘛？” 波奇将牛肉汤端到餐桌上，迫不及待地先小啜了一口汤，烫得吐出粉色的小舌头不停哈气， “好烫！！！但是，好好喝！！！不愧是我！” 笨蛋波奇露出了自己刚刚创下世界纪录一样的自豪表情，看向浅间问道， “阿水，你要来尝一尝吗？” “不了，今天同学带我去新桥，请吃了晚饭，已经很饱了。” “新桥？那不是酒鬼们经常去的地方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你是想说，你之前经常去吗？ 波奇又问道，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请阿水伱吃饭呢？好奇怪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月测考得不错，家里昨天给了他奖金。” “哦。” 浅间今天身上的臭男人味道和酒味要多于女孩子的味道，所以波奇对于浅间的话深信不疑。 话说，她好想让浅间带着她一起和他的学生们一起吃吃喝喝啊。 顺便介绍一句，“这是波奇，嗯，你们未来的师母。” 诶嘿嘿~~~ “只是做个晚饭，就把小脑烧坏了吗，波奇？” 浅间吐槽还在不停傻笑的波奇，又转身将刚刚煮好的鸡蛋，取出来的放进冷却过的高汤里浸泡——他准备做日式拉面店经常做的酱油溏心蛋。 做这种蛋其实很简单。水煮开后，调成小火，将鸡蛋用勺子轻放进去，加入白醋，持续用勺子搅动，让鸡蛋轻轻旋转均匀受热，煮5分钟至7分钟。加白醋是为了更好剥壳，让鸡蛋旋转是为了让蛋黄处于鸡蛋正中间。 鸡蛋煮好后，放进带冰块的冰水里冷却3分钟，剥壳后再放进加了米酒的高汤里，让高汤将鸡蛋完全覆盖住，最后装入密封盒放进冰箱冷藏，就大功告成了。 上辈子在华夏的拉面店，配菜大多数都是煎鸡蛋。有次去香港出差，陪女同事去打卡了一家号称“世界第一碗米其林一星拉面”，名叫tsuta茑的拉面店。100多港元的拉面，味道感觉还没有这辈子街边随便一家博多豚骨拉面好吃，但是他当时是第一次吃日式糖心蛋，浅间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味道。 这么说来，真正的中华兰州牛肉面，好想吃一下啊，据说池袋有一家叫[牛家兄弟]的正宗兰州牛肉面，什么时候去那边试一下吧。 哪怕是拉面上薄如蝉翼的零星牛肉片，也叫人无比怀念。吃兰州牛肉面，浅间最爱的是韭叶面的宽度，以至于就算吃重庆小面，他也最喜欢和老板要求下韭叶宽的面条。 一连串的回忆，冲击着自己，甚至让自己忘了呼吸。 正如普鲁斯特所言，【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又消失掉，消失了，又浮现心头。】 明明已经是两个世界了，故乡的味道还是时不时提醒着自己，灵魂所寄托的文化、历史、伦理、信仰的根在何方。 人并不只有在失意的时候才思乡。 今天晚上，就好好预习一年级下学期的世界史吧。 波奇看着在厨房发呆的浅间，那副表情，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 他的身子，似乎即将溶解于厨房岛台之侧，存在感渐渐变得稀薄，渐渐黯淡，最终竟消失了。 波奇视线穿过浅间，看到了被他挡住的吊顶橱柜。 少女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浅间已经收拾好厨房，回到书桌边看书了。 啊咧？自己做的大阪牛肉汤没有加蘑菇啊，为什么会致幻？ 吃得浑身暖洋洋的波奇，收拾好碗筷，躺在有浅间气息的沙发上，继续看着《追逐金色的少年》。 等到她看完今天的40页，时钟上的指针，已经快指向10点半了。 “阿水，今天的柔道晚练，可以开始了吗？” “好吧，呐，今天的任务奖励，2400円，接住。” 浅间收好书，给波奇递过一张珍稀的2000円纸钞，外加4枚钢镚。 波奇将钱叠好，拉开领口，往里面塞，给浅间抛了一个做作的媚眼， “好的，爸爸~” 浅间顺势一个扫腿，被金发少女漂亮的后空翻躲开。 两人互相攻防了几回合，双方都没能碰到对方。 倒是钢镚噼里啪啦撒了一地，浅间发现波奇的衣服大部分都没有口袋，暗自决定给她买个钱包。 40分钟过去，浅间已经大汗淋漓，脸色发红，波奇却只是微微出汗。 “这个强度，完全不够哦，阿水，明天买一个瑜伽球练习受身和平衡吧。” “瑜伽球那是柔术的练习道具，和柔道完全无关吧？” “哦？阿水连这个也知道吗？可这是错误的常识哦，如果你被人抱肩摔后想第一时间反击，瑜伽球是必须的哦。” 一般的柔道指导，要么是地面伸展运动，适应各种寝技，要么是两人会互相拉扯衣襟或推搡肩膀，脚下不停小动作，练习当身技。 可是在浅间这里，却变成了波奇的各种投技沙包。 自从浅间的平衡上来以后，波奇就很难一次成功地把他绊倒压制住了。 就算成功把浅间的体重拉离他的脚，每次接投技摔他时，他又好好地站在了投出去的方向。 再次逃离了波奇的擒拿，浅间双手比t，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 “行吧。到此为止吧，明天还有体育祭的事情，得保存一些体力。明天晨跑和柔道练习的时间也压缩一下。”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吗？阿水你体力这么差，上下肢也没什么力量，不应该躲在后面加油就行了吗？还是说你报名了平衡木比赛？” 平衡木只有女孩子才能参加吧！ “这一届是全员强制参加，除非退学。” “你们学校好奇怪哦阿水你参加了哪些项目呢？” “无可奉告。” 两人又是一阵追逐战后，才各自洗漱休息。 6月29日，星期三，天气晴。 浅间一早就获得了两个好消息。 【叮】 【获得技能，柔道lv.1】 【属性提升，体力3→体力4】 体力的提升在浅间的预料之中，毕竟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可以吊打一个月前的自己。 但是作为只练了3天不到的柔道，如此容易地获得了技能.究竟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当时临时爆发技能记忆的缘故，还是因为波奇也能给自己赐福呢？ 显然不是后者，不然早就拿下跑步和脑瓜崩的技能了。 浅间退出了体力7的模式，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得陇望蜀地期待着什么时候智力也涨一涨就好了。 波奇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四国岛受台风影响出现暴雨天气。 换上一身运动服，提着和波奇合作完成的便当，朝波奇说到， “出门了哦，波奇。有时间就出门逛逛，别老宅在家里当干物妹。” “哦。” 波奇眼睛仍然盯着电视上的画面，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这丫头，叛逆期了吗？ 浅间摇了摇头，带上门，慢悠悠向学校走去。 他没想到，他刚走，波奇就跳了起来。 “哼！可恶的阿水，居然不邀请我给你加油！” 少女在镜子前扎上低双马尾，戴上浅间写着【孤】的宝蓝色棒球帽，换好运动装束，披上一层乳白色防晒服，从衣柜里搜出了2万円，戴上口罩，高高兴兴又鬼鬼祟祟地溜出公寓。 “哼哼~笨蛋阿水，以为我不知道吗？英和的体育祭，是对外开放的哦！” 今天波奇说不定会来看英和体育祭。 有了第一次出门，就有第二次。 浅间用理想化的判断，思考着今后对波奇的户外放养策略。 没有主动邀请的话，波奇大概率不会让自己发现她吧。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反正英和体育祭一般门票价格2000円，现在的波奇完全消费的起。 浅间走到不死川喜欢买早餐的便利店前，犹豫了一下，看了下里面陈列的三明治等早餐，又继续向前走。 自我意识又过剩了。 就算别人因为系统对你产生了好感，也不代表着别人天天在这个地方等你啊？ 你以为你是谁？ 嘴上说着麻烦，心里又想见到她们？ 吾日三省吾身。 浅间拍了拍自己的脸，为了让自己从无聊的内耗中逃离出来，他在路上开始背起了北宋历代皇帝。 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宋太宗-赵光义-斧声烛影、宋真宗-赵恒-檀渊之盟、宋仁宗-赵祯-庆历新政、宋英宗-赵曙-资治通鉴、宋神宗-赵顼-王安石变法. “静水君，在想什么呢？念念有词的。” 二见一路小跑赶到自己身边，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笑着问浅间。 少女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却比街上穿连衣裙的还要得体。 感觉是因为在上坡路一口气冲刺了80米的缘故，二见潮红未退的脸蛋，比涂了腮红还好看。 裸露的脖颈、臂膀、双腿，梦幻般的白皙，又有一股充满着力量的健康之美。 “历史课大森老师的爱好。” “下次月测，这些都需要背吗？” “不需要。” “.静水君真喜欢让人猜不透呢。” 二见的笑容，已经让不少坡道上的人们为之驻足、为之注目了，那份找不到源头的清新优雅，只能感慨她似从天外而来，带着一等星的闪耀。 “月海，老秦说给你涨工资，被你拒绝咯？做到8月中旬结束。” “嗯，餐厅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秦老板也请了新人，我还是想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好考上东大。” 学习吗？ “你可以的。” 浅间和二见对视了一会，女孩忽然眨了眨眼，像夜空里的星星，更闪烁着别样的情意。 他赶紧收回眼神，转向前方天空。 四周嫉妒的目光，让他感到如芒刺背。 【叮】 【称号进阶，学园现充→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 【获得特性：女性好感度+5；交友成功率提高5%；与超高好感度异性相处融洽时，中幅度降低周边非现充人群好感度；对火抗性降低40%】 “.” 不回应神的爱意，就会降下神罚吗？大明神？ 居然给自己升级了一个debuff。 该不会有一天，自己会被一根火柴杀死吧。 在班级领取了背胶贴，[1-a浅间静水]。 开幕式9点才开始，10点半就是男子马拉松。 作为唯一一个在校外场地进行的运动项目，学生会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路线是从英和东门出发，途径东京塔、芝公园后一路向南，到三田向西，经过应庆义塾大学、有栖川、六本木、中城后回到英和学院。 全程12公里，英和过去马拉松的平均用时是60分钟，但是这一次增加了不少不擅运动的同学，估计体力不支送医的情况都会发生。 英和体育祭的运动项目是不分年级的，并且马拉松项目，高年级田径部成员和马拉松爱好者都加入了进来，所以竞争非常激烈，对一年级的班级而言，相当不利。 随着男生组一起走到足球场边， 作为英和最大的体育场，周围布置的观众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半。 浅间眯起眼睛，看向了最高处的嘉宾席。 果然，英和的底蕴名不虚传啊。 (本章完) 127. 商业顾问浅间 与 蝙蝠侠龙崎 “真是热死了还要像个兵马俑一样站多久啊.” 堀北在旁边抱怨着，他的死党羽生搂着他的肩膀说道， “别担心，爱博，天气预报说4天后就会下雨了。” “喂！4天后的雨能解决今天的炎热吗？还有，别靠过来！热死啦！” “爱博，你变心了！” “你已有取死之道！” 两人在操场展开了追逐赛，这种嬉戏打闹在英和太常见了，而即将开始的体育祭，释放了这些人因为学业压抑的天性。 当然，完全不想晒太阳的同学，也大有人在。他们很好辨别，要么是双目无神，如丧考妣，要么是紧张不安，连连抱怨。 一年a班的男生，在运动方面，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但也在平均线之上。 真正拖后腿的，可能只有浅间和三轮两人了。 这时，浅间和三轮正好对上眼，互相勉励了一番，都惊讶于对方的干劲。 “三轮同学今天是跳高预赛吧，加油。” 听到浅间的加油，三轮扯出了一丝笑容，低声问道， “谢谢，大老师。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话，等会拿到马拉松冠军，不是会很显眼吗？毕竟马拉松高中第一人到第三人都是我们学校的啊。” 浅间一阵无语，自己跑步配速4分半以上，跑12公里估计得1个小时。 到底是什么刻板印象，让你觉得我全力以赴就能拿下冠军啊？ 这时一阵热风吹过两人，带着一股被太阳暴晒过的草木清香味。 才9点不到，天气就热的不讲道理了啊。 还好体育场用的是真草皮，而不是合成树脂做的人工草坪，浅间可受不了那股像塑料融化的味道。 能看见其他班的体质不行的男生已经开始淌汗擦汗。 浅间目前是体质7的模式，额上已经浮了一层细汗，他站在队列的后方，等待着一阵阵风，来缓解身上的热意。 场上所有人都是英和统一制式的白色运动服。 运动服的年级很好区分，红色领边和袖边的是一年级，粉蓝色边的是二年级，没有颜色的是三年级。 过去是分成六个颜色，六只队伍的集团战，有点类似于其他学校运动会的红白战。 但由于本次体育祭是三个年级66个班级的大乱斗。 区分班级就只能靠花里花哨的背胶贴了。 一年a班的背胶贴上印有一对金色的翅膀，一看就是班长御行院的私货。 此刻的他在和有马谈笑风生，似乎在约定什么胜负游戏。 他们两人都报了4种个人项目。 班级大多数男生围在他们两的身边，充当着绿叶。 孤高地站在边缘的龙崎隼人，一声不吭，盯着嘉宾席出神。 场间一阵骚动，a班女孩子们的队伍，在近卫千代的带领下，齐齐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和男生团体汇合。 啦啦队效应，让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女孩，也显得可爱起来。 群体优势，可以遮盖单品的缺点，这也是很多人忍不住逛超市、集贸市场、杂货店，但最终细看一个都没买的原因。 女孩子们喜欢几个人手挽手走路，大抵也有利用啦啦队效应的心态。 女生的运动服上着是无袖背心，露出白生生的胳膊，举手投足间，洋溢着青春的风情。 不少男生专门往女孩们的腋下看，堀北抱起双手，凿凿其言——女孩子们的腋旁副乳，是男生唯一能正大光明看的隐私器官，此时不看，一生抱憾。 近卫千代一如既往的冰冷，而不死川理世一如既往的灿烂，有种缩小版禁止接触女王和偶像版戴路比克第一公主一起出镜的既视感。 平均颜值爆表的一年a班，这一次男女合流吸引了很多体育祭观众的目光。 近卫千代、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卫宫白、深泽雪、有马吉彦、御行院圣. 无论哪一个，都是顶流偶像级的颜值。 浅间再一次受到瞩目，因为不死川和二见都选择站在了他身边。 “你们这样，我就要退赛了。” “哎呀~r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哦？” “【梦想可以天花乱坠，理想，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坎坷道路】。” “意思是没有梦想，只有理想吗？” 不死川靠的更近了，浅间朝二见方向挪了一步。 “f桑，你错了。我的梦想是今天的温度可以低6度，再来半天4-5级的东南风。理想是成为【丨】。” “gun（ぐん）是什么东西？人群的群（ぐん）？将军的军（ぐん）？” 浅间感受到的不止是男生恶意目光，连女孩子的仇恨视线也收获了不少，包括不死川的那些聊天姐妹们。 真后悔没带帽子下来。 站在南看台建筑的阴影中，浅间目光看向了远方，几个吉祥物在球场中央做的即兴表演，但是感觉没几个人看它们。正常人，谁看丑了吧唧的吉祥物啊。 “你说是就是吧。” “哦~另外，r君的梦想难道是随着每天的天气更新的吗？明白啦，明天再问你哦~” 二见越听越不妙，不死川不仅到手了专属昵称【f桑】，还得到了每天一问的日常任务。才半天不见，就有如此进展，这就是元气偶像的手段吗？ 少女前进一步，电光火石间，就握住了浅间的手， “静水君，待会的马拉松，我会为你加油的！” 抽了2下才挣脱出来，浅间无奈道， “你也加油。” “我的比赛下午才开始，静水君，我陪你一起跑怎么样？” “.不用。节约体力去拿下更好名次吧，我想月海你是可以夺冠的。” 浅间真的怕二见在众目睽睽之下陪着自己一起跑，于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如果我夺冠了，静水君会有奖励吗？先说明一下，如果静水君进了前10名，我就会给你准备奖励哦！” 你怎么不说进前100名. “.会给你准备的。” “可以对奖励提要求吗？” “不行，奖励暂时没想好，后面再说吧。” 【f桑】怎么会有【月海】亲切？ 问答怎么可能比奖励更动人？ 二见内心满意的点了点头，通过几次拉扯，一下子把局面扭转了过来。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东京！欢迎来到第166届东洋英和体育祭！” 忽然主持人一声问好，全场响起了欢呼声和拍手玩具的声音。 这座体育场的看台，大概能容纳3000人，但是北面增加了临时看台区，估计又能装下1000人，但这个座位数量明显不够。 很多观众坐在其他体育场馆里，通过大荧幕来收看开幕式。 预计单日来看体育祭的人差不多有1万人，单日单次门票卖2000円，算最后半天只来5000人，这次体育祭也能拿到差不多9000万円的门票收入。 再加上食堂和礼堂和食堂之间的小吃街，又是一笔餐饮收入。 开放转播权又是一笔费用。天空中飘着一艘大概50米的飞艇，据说几大电视台的摄像师都在上面。离地面50米上空也有不少无人机进行着拍摄工作。 再看一路上的冠名广告，20多个品牌，奢侈品占了一大半，这些资本早就对英和的2000多位少爷小姐垂涎欲滴。 搜索了一下英和的官网，学生会已经提前准备了体育祭美食游玩打卡攻略，其中包括介绍这些广告赞助品牌的快闪店。 麦卡伦威士忌还在小吃街做了一个带装置艺术的奶茶摊，推出了一款名叫[英和之钻]的带酒精奶茶，每杯奶茶里都会加入5ml的单一麦芽苏格兰威士忌。据说这款威士忌有莓果香草冰淇淋和焦糖核桃的口感，和奶茶特别配，但未成年的学生们是没有资格当众品尝的。 浅间觉得这些商家还是很精明的，他们就是想利用英和少爷小姐们[好奇又求不得]的心理，给自己的产品打一波广告。毕竟未成年人不得饮酒这件事，只要没人看到，就等于没有发生。 大礼堂里还通过第三方布置了全民参与的趣味运动会体验设施，1000円的挑战门票，无论是刷新纪录还是总分达标，都可以将门票钱拿回。 整体来看，英和这场体育祭从布置筹备，到各环节执行，加上和电视台合作的宣传推广费用，活动总支出虽然超过了8000万，但是光品牌广告赞助的收入就达到了1个亿。 虽然美食摊位和趣味运动的引进花了一些钱，但收入学校商家37分成，哪怕按照4.5万人次，人均只有2000円消费水平来计算，也能赚2000多万円。 粗略地算这笔账，也能肯定是赚钱的。 毕竟，两周前自己和有马仅有的几次沟通，大部分都是聊的这个东西。策划动动嘴，执行跑断腿，浅间提出的大量建议，也给有马、二条（泷岛）甚至御行院带来了大量的工作量。 游轮行御行院和有马加班工作的内容，就是关于赞助商和经营商家协调最后的收尾工作。御行院家行商多年，无论是奢侈品还是高性价比商家资源都很不错。 当然，知道“【浅间静水】才是学生会高强度加班两周的罪魁祸首”的人，大概只有有马吉彦他一个人吧。另外一定不能让深泽雪知道，她的两次约会都被御行院圣要加班的理由拒绝了。 上辈子参与策划了20多场博览会的浅间，很明白只要有人气，再控制一下成本，峰会经济怎么办都能赚钱。 浅间还给有马提出了买门票时加2000円，赠送价值10000円的体育祭豪华礼包。 礼包内含：英和纺织手袋、拍掌玩具、定制扇子、定制旗子、定制手帕、体育祭游玩手册，还有一瓶300ml的矿泉水。义乌订货，实际成本600円以内，3日送达。 如果有马是近卫千代，说不定就靠这套物料采购两头吃，赚半个小目标完全没问题。 “让我们掌声欢迎，本次英和体育祭的第一个代表团——一年a班登场！” 听女生们说，台上帅气大方的主持人，不仅曾经在红白歌会担任过特别主持，还是离英和最近的大学——应庆义塾的毕业生。 体育场的超薄大荧幕上也播放着【开幕式入场-一年a班】的跑马灯文字。 作为第一个入场的代表团，浅间他们30人在近卫千代和有马吉彦的领导下，正式步入体育场。 近卫用剑道动作举着班级牌，娇小的体型丝毫不影响她十足的气势。 有马则是举着御行院暗藏私货的班级旗帜，像玉树一样迎风招展。 班长御行院带着深泽拿着小旗子不断挥舞，像一对金童玉女。 白日焰火、彩带气球、漂亮的拉拉队、稀奇古怪的吉祥物簇拥着他们，场上的欢呼尖叫声，一度让浅间觉得，是不是近卫特意花钱请了气氛组。 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部由第三方担任，据说也有不少曾经担任过东京奥运会志愿者的漂亮大姐姐。 修闭口禅的浅间地挨着同样一声不吭的龙崎隼人向前走，堀北则是对着志愿者的身材相貌非常不礼貌地评头论足起来。 “浅间，你知道英和为什么变质了吗？” 龙崎冷不丁地朝浅间搭话。 “???因为过了保质期。” “.” 队列走道正东边的嘉宾席，可以看到泾渭分明的三批人，龙崎没有在意浅间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是因为权力的腐坏。你看台上，最中间的是理事长和校长，但身后的全是五摄家的这些老贵族和政府官员，左边是其他贵族和成功商人，右边的才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学士院院士、东大的校友教授、还有我们的老师。你应该知道，左贵右贱，知识不如金钱，金钱不如权力，这就是英和现在的价值观。” 浅间当然看到了嘉宾席的人，有东京都知事、有叱咤风云的商人、也有像当初的龙造寺启蛰前辈一样，穿着纹付羽织袴的老派贵族。 当然，最不能忽视的，是坐在第一排c位的老头——近卫琢磨。这个场合，穿着一件白衬衫，没系领带，看起来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理事长和东京都知事正和他坐在一处谈笑。 队列经过的时候，近卫老头挥了挥手，目光很快从近卫千代身上转移，略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浅间，咧嘴呵呵一笑。 “龙崎同学说的这些，我可听不懂啊。” “浅间同学，别以为你的动作我不知道。那个大冰块在找你麻烦不是吗？” “大冰块？” “举着牌子的大冰块。” 原来是说的近卫千代啊。 耳边一阵吵闹，当然欢呼声比a班还是差了点。 b班的队列入场了，浅间掏了掏耳朵，转移话题问道， “龙崎同学，龙崎零人是你的爷爷？” “他是我的叔祖父。这个信息你都知道，你果然参与了学生会的博弈。” “不是，没有，你别瞎说。你怎么不参加学生会？” “当局外人更加清醒。学生会已经变质了，包括桂恭平。” “哦。好的。” 一年a班绕着体育场跑道走了半圈，向体育场属于a班的固定方阵区走去。 整个操场被分割成了66个方阵区。一年级的在最南边，靠近刚刚的入场口，等于浅间他们要走最远的路。 龙崎继续靠近浅间低语， “学生会很多信息，都是有马吉彦告诉你的吧。我提醒你一下，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 听着龙崎的语气，浅间侧头看向了这位英气有余，精致不足的脸。你该不会是喜欢有马吉彦吧。 “别看有马和近卫总是对着干。很可能那只是他们在学美国政党唱双簧。学生会大部分事物都是有马吉彦在操弄，你觉得英和的腐化会与他无关？ “还有这次体育祭，你能看出什么来？他和近卫千代在把我们当做马戏园的猴子，他们眼睛里都是钱！过去的体育祭，不会有这么多资本进来，也不会除了门票还有各种巧立名目的收费项目。美其名曰全民运动，只是把那些本该学生公益运营的项目，变成了他们口袋里的商业项目！” 浅间看着义愤填膺的龙崎隼人，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的恋情传闻，就是他们为最后媾和留的一个后门。浅间，如果你要和近卫这些人对着干，或者说你被近卫盯上了，你就要离有马吉彦远一点。” “谢谢你的建议龙崎，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可真牛逼。” 龙崎隼人露出不屑一笑， “哼，不用谢我。帮助别人并不意味着向别人证明些什么，包括我自己。” 妈耶，英和版蝙蝠侠了属于是。 驹场，求你快点把【英和学生数据库】给我弄出来！ 英和的卧龙凤雏太多了！ “龙崎同学，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吧。” “游轮行，你和k班的八坂同学，在游轮行上，因为违规被同时淘汰，是有什么隐情吗？” 龙崎听言一顿，45度角看向天空，桀骜一笑， “哼，一切丑恶，在我眼中都无所遁形。那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正义守护罢了。” 忽然一阵骚乱，有学生晕倒在操场上了。 有马旗子插在地上，向c班晕倒的女生那边赶去，浅间伸长脖子朝事发现场望了望。 龙崎不屑道， “没什么值得好奇的，现在离女生到体育场才30分钟不到，那人一定是装晕。” “.” 这位是真的狠人。 感谢【上条当麻2077】老板的打赏。 感谢追定，月票，推荐，评论的各位帅老板们。 谢谢支持。这段时间可能要准备跳槽了，到时候会有几天更新不稳，望体谅。 (本章完) 148. 英和体育祭 与 奖励 如果说男子组的【骑马大战】是一场尚有悬念的大乱斗。 那么英和体育祭女子组的【骑马大战】，则是一位死灵法师带着她不断扩大的仆从军横扫65国的无聊冒险。 一斜日光照着【死灵法师近卫千代】雪白如瓷的半张脸，阳光将她精致脸颊上的细微绒毛都映得清清楚楚，却照不出她内心的冰冷傲慢，其他人只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高贵。 近卫挑选了12位赛场上最难缠的对手，并将她们一一击败，以触帽而不摘的方式，收服她们作为自己的圆桌死骑。 而这些被近卫放过的死骑，接着以近卫的名号和同样的方式，像传销组织一样席卷了赛场。 和男子组接近2个小时的鏖战不同，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近卫千代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骑马比赛冠军。第一名之后的名次，也是以12死骑们与近卫千代单挑的坚持时长来判定的。 比赛结束后，几乎所有的选手都跟随着近卫千代的脚步，仿佛这次比赛是近卫势力招新大会一样。 在旁观战的学生会会长桂恭平脸色平静。 他认为近卫是在炫耀自己的势力，而刻意做出的这种状态。上一场男子组比赛，有马被40多人簇拥的偶像感，被近卫的这一出大一统的戏给消解了。 12死骑其实都是体育社团中的佼佼者。如果只是外表的美丽和身份的高贵这种原因，按理说，二三年级的，心高气傲的她们，不应该如此配合。 在一场游戏里被击败，就向近卫俯首称臣的状态绝对不正常。[她们是在演戏]，这份怀疑的判断在桂恭平心中愈演愈烈。 他并不知道，近卫千代这段时间在哪些地方下了功夫，积累了实绩，获得了她们的信任。这场比赛，好比是将近卫手中的暗子一一翻面，未来她在体育社团的话语权，现役学生会的人或许没有人可以超越了。 快乐、团结的体育祭，变成了完全按能力竞争名次的考试。 近卫家的傲慢雌小鬼，在这几周的成长已经超出了桂恭平的预料。 最初的两个月，出于对近卫琢磨的尊重，桂恭平让圈子里风评两极分化的近卫千代，在学生会里任性施为了2个月。 测试后的结论是，近卫千代和近卫琢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如今的他，可不愿意把英和的舵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wethepeople。我们人民”这句出现在美国联邦宪法序言开头的字眼，恐怕对于近卫千代这种被阿谀奉承浇灌长大的小鬼而言，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非不能，不愿尔。 近卫千代与二条家三小姐联手做的看不出毛病的账目，还有近卫最近搞得“【醍醐晚餐】拍卖”，都让桂恭平感到了不安。 “有马啊有马，接下来你可就难办了啊。” 现场的观众还在为近卫的夺冠欢呼。 他们所看到的比赛最终场面，竟然是像军队授勋一样——“马匹”们半蹲，骑士们躬身，等待着近卫千代从前方缓缓经过，将她们的帽子摘下，从而获得名次。与近卫千代对峙了20秒的空手道女部长，是最后一个被摘帽子的骑士，在她受宠若惊的表情中，她代表的二年s班获得了亚军。 【骑马大战】女子组在这奇异的一幕中，划下了句号。 全场并没有人觉得不合理，他们甚至在一场比赛中感受到了“未来”这个词。 近卫家的大小姐，她拥有着一个身份高贵之人所能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英勇、公正、智慧、仁爱、礼让、自信、美丽… 未来的日本，有这样一位贵女，直教人期待万千。 在近卫身下当马前卒的卫宫白也不禁感慨，“如果日本公主是千代大人就好了，如此优秀的她，成为第二个推古天皇也不是不可能。” 近卫对这些意料之中的迷恋眼神早已司空见惯，正是大多数人的浅薄，滋长了她的傲慢。 收获这场从开始就预知结局的冠军，近卫千代并不满意。 几次针对有马的行动都失败了，容姿者的色诱、弱气者的求助拖延、实力者的联合狙击，并未对有马吉彦造成真正的麻烦。 毕竟英和无人可用，而浅间静水，又在关键的几个项目上，给有马吉彦保驾护航。 后面的班级随机对抗赛，直接屏蔽掉有马吉彦吗？ 那样会被浅间静水笑话的吧？ 怕什么笑话？直接把有马吉彦给ban了，让他的冠军数止步于5冠。 抛却无聊的自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真理。 耳旁的吵闹声，让近卫千代闭上了眼睛。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练就创造天堂的力量。】 泰戈尔这句路人皆知的话，却在英和找不到什么影子。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这些什么部长、社长.太弱了，根本不需要她拿出全力。 温和散漫的风气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她人前显圣，收服一二子。 英和有资格能做棋手的，恐怕只有同样经历过地狱的他了。 二见和不死川在女子组两人三脚中拿下了冠军。 月神与日神的美感辉映，让赛场上的其他选手，都成了火星与木星之间小行星带里由粘土和硅酸盐岩石组成的暗淡的c型小行星。 哪怕是三轮大辅喜欢的大长腿前田杏，也在这场两人三脚中变成不起眼的小透明。 “同调率400%~小月，我们心有灵犀哟~” “理世你刚刚搂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强烈的求生欲望可以提高同调率哦~” 二见月海用“真不愧是你”的苦笑，看向了闪闪发光的不死川理世。 比起大方向四周打招呼感谢的不死川，二见月海更想学浅间一样，戴上黑帽子和黑口罩，快速的离开或者融入人群，像水消失在水中。 她并不爱引人注目，她和浅间一样喜欢安安静静的生活。 可是静水君为了【二见月海】开始改变，【二见月海】也应该学一下静水君，自然地，全力以赴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华夏有个词，叫【夫唱妇随】不是吗？ 更何况，她也期待着，拿下第一后，静水君给到她的奖励。 会是什么呢？ 一份朋友间的拥抱，不过分吧？她还时常回味着，游轮行第二次告白时，浅间的拥抱。 又或者是，像波奇小姐的那种钥匙扣，让浅间给她买一份体育祭的纪念品，要求不算高吧？二见月海知道，至少有10种纪念品上，会有爱心的符号，如果浅间有顾虑，那就买盲盒吧。 对于针戳不破，油泼不进的恋爱绝缘体浅间静水，靠运气拿下爱心，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哦~~~！小月，罗伯特君在群里说今天体育祭结束后没有社团活动哦~” “这样啊” 二见月海忽然想好了奖励，这个星期，一定要让静水君再来一次她家。 浅间，实在是厉害过头了！ 间岛麻衣趴在床上，欣赏着浅间静水的表演。 终于拿下冠军了呢。 看着来她家门口请她上学校的三个男同学接过奖牌，间岛麻衣心里一阵感慨。 【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留下。】 梭罗《瓦尔登湖》里的这句话，让她记忆犹新。 最开始她是觉得不配王子，却有能力拯救马夫。 最开始她只是想维护自己的自尊。 最开始她只是把浅间当做了一个平等的，贫穷却有上进心的同类。 此刻她无比庆幸，她在错误的出发点上，做了对的选择。 比起有马和御行院，浅间静水才是真正离她最远的那个存在。 他和她，根本不是同类。 她只是一片枯叶，浅间静水，却是一艘行舟。 低调的浅间静水，已经开始逆流而上，展现峥嵘。 那么间岛麻衣，能不能当他一辈子的贤内助呢？ 间岛将视频又刷了3遍后，没再沉溺于浅间的美色，她打起精神，看起了艾瑞克·弗洛姆的《爱的艺术》。 【现代人在幻觉下生活，他自以为他了解他所想要的，而实际上，他所想要的是他人所希望他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爱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敬畏地、勇敢地、真诚地、有纪律地爱他人，那么人们在自己的爱情生活中，也将永远得不到满足。】 这本书是她在浅间的非考点笔记中找到的，却发现了，其中的大量观点，和浅间的观点一致。 只有继续保持学习，才能真正理解静水，才能从他为所有优秀女孩们设置的幻象中走出来，真正亲吻上他的柔软内心。 手机line和其他软件的提示音，都被间岛麻衣忽略了。 在这天，恋爱咨询部里，唯一还在研究恋爱咨询的少女，连伤口的每日恢复情况检查都懒得做了，又一口气做了40多页读书笔记。 浅间从教室里拿回书包，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又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陪着波奇逛学校。 一共用手掌支开想要抱住他双臂的波奇三次，敲狗头5次，波奇才嘟着嘴，将注意力放在了美食上。 金发废材少女今天穿的运动衣看起来很轻盈，布料自然也很薄，又是可以衬托出美丽脖颈线条的宽领设计。尽管套着白色防晒衫，遮住了大部分肌肤，但是敞开的衣领与聚拢型的运动上衣，还是将波奇雪白的沟壑展现了出来，那枚cartier的戒指点缀其间，非常惹眼。 因此还引发了2次行人相撞的事故。 浅间像看见女儿夜店热舞照片的保守父亲，皱了皱眉说道， “把衣服的拉链拉上去，波奇。” “诶——现在很热啊！” “最近你好像变胖了，捂一下出点汗，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啧——那我不吃啦——” 波奇把手中的一盒吃到一半的章鱼小丸子递给了浅间。 6颗章鱼小丸子，每一颗都只被波奇啃掉了洒满木鱼花和海苔的上半部。 真有你的。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波奇。” “但你也说了我要减肥啊。要不，阿水你帮我把剩下的吃完吧。” “我可不想染上狂犬病毒。你把这个吃完，然后取消晚饭就行了。” “啧——无情、无聊、无下限的阿水又出现了！” 浅间表面上是陪波奇杀时间，其实是在听东京大学艺术与科学研究生院教授梶谷真司《关于海德格尔从现象学里阐释肉体、倾向、语言构成人类存在》的讲座。 浅间发现这位教授十分强调肉体的存在——肉体的本能和本能的情绪。而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里，在本能情绪分析中，着重分析了【怕】是“失落了的当前”，是可感知的面前之物。【畏】则是“决心于将来”的，直指抽象生存状态的情绪。 惧怕死亡和敬畏死亡的意义从此分割开来。 西方的哲学家就喜欢把概念剖析成二元对立的组合。浅间脑子里思考着东方诠释【畏】最好的作品是哪一部，居然第一个出来的是滑头鬼之孙这个动画。 可恶，白熊效应又出现了！ 波奇看着浅间摘下了耳机，看向远方，不由问道， “嘿嘿~阿水现在不去找不死川酱和二见酱吗?” “她们的个人比赛也结束了，没有加油的必要，找她们干嘛？” “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不是那种天天要聚在一起的不便之物。” 两人走在英和的美食街上，体验着东京都心的烟火气。 “但是她们已经找过来了哦。” 波奇晃了晃手机，恋爱咨询部line群里正在询问着浅间的位置。 “.” 为什么不死川也会这样？博爱的她，不应该为班级或者朋友加油助威吗？ 还有，为什么一条也要在这个群里啊？ “罗伯特君~~~波奇姐~~~呀哈喽~~~” 说曹操曹操就到？ 5个绯闻女友中，一下子出现了4个。 不少看了校报的人们，大脑里的记忆又复苏了。 “英和的那个花心忍者！” “可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炫耀后宫，太嚣张了。” “为什么他可以左拥右抱还差两只手，我却觉得自己的麒麟臂多余了呢？” 面对杂音，浅间装作听力不好的样子，待二见、不死川、一条三人走近，才叹了一口气，在口罩的掩护下，回答不死川， “f桑能不能不要学团子打招呼啊~” “什么团子？呀哈喽的起源不是美国吗？另外，蜡笔小新也用过哦~顺便一提，比耶的发明者是丘吉尔。” “好的f老师，学到了。” 一条真澄的到来也增加了浅间一行人的瞩目度。 毕竟，模特一般身材的一条真澄，绯闻量是浅间的100倍。 “浅间，【骑马大战】非常精彩。” “谢谢，卑鄙的外乡人表示，作为表演者没能拿到门票抽成，非常遗憾。” 一条看着浅间自嘲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你这几天的称号也太多了。” “不好意思，我的目标是超过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二见向浅间出示着她和不死川的奖牌， “静水君，我和理世拿到了冠军哦~” 三位女孩到来的第一时间，交谈对象都是自己，这可不行啊！ “恭喜。” “静水君，我和理世拿到了冠军哦~” “恭喜。” “罗伯特君难道想耍赖吗？” “看样子，静水君已经学会了复读自己的话呢~” “我也听说了奖励的事情，浅间你装傻不太像话吧。” “嗐！阿水这家伙耍赖太正常了。” “.月海，我也拿了冠军，我可以对奖励有所要求吗？” 二见点了点头， “可以哦。” “把我的奖励和你的奖励对冲一下吧。” “.”x4 祝老板们国庆快乐。 这张写的很匆忙，问题不少，先发再改吧 (本章完) 128. 英和体育祭 与 马拉松追逐战 有马像一碗冰水倒入正在沸腾锅中，现场迅速安定下来。 他和工作人员沟通了两句，维持了一下秩序，让各班队伍照常入场，又抱起晕倒的女生，在c班大岛一郎等人的陪同下，往学校保健室急行而去。 和其他人一样，龙崎和浅间一同望向有马离开体育场的背影。 英和蝙蝠侠继续不屑道， “浅间啊，你别看他这么积极，其实也只不过是在演戏。政客是比演员更好的演员，因为他们能骗更多人、赚更多钱。现在的学生会，全是这些预备役政客，简直烂透了。” 看着有马吉彦的身影消失在体育场北出入口，浅间转向龙崎，无奈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倾诉这些东西啊。 intj眼里的infp都是树洞是吧？ “浅间，你知道为什么全共斗和学运会失败吗？” 沉默了3秒钟，浅间看见了二见关注到这里的眼神，她再询问要不要过来帮忙。 浅间摇了摇头，无奈回答道， “为什么？” 龙崎满意地看着浅间，继续说道， “失败的原因有三！第一，领导腐朽。学运的核心是反美、反极权主义，要把权力关进笼子。而我们学运，领导人自身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行动纲领目标，反而以权力主义者的姿态管理队伍，甚至将权力当做解决私人恩怨的武器；第二，组织混乱。没有合理的选人机制，歪瓜裂枣居心不良者混入队伍，动作变形，被扣上了暴力恐怖的污名；第三，脱离群众，只把学运当做自己展示表达的平台，思想和行动都没能与更多的人共情，也无法维护大众的利益。就这种货色们想成功，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学生会的人，和当初学运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对，那里已经成为野心家、投机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脑袋脱线的凑热闹者们聚集的巢穴。” 看着龙崎痛心疾首的样子，浅间追问道， “其他人暂且不说有马在游轮上的演讲，龙崎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难道不是标志性的进步左翼的发言吗？” “呵浅间，伱还是太天真了！为弱者、被欺凌者、受歧视者、被遗忘的社会边缘人发声，早就变成那些左翼政客们作秀的手段，早就变成空谈口号。好比欧美拍了无数有关非洲贫穷艰辛生活的电影，并靠消费这个，给自己颁了无数奖，却不曾想，他们才是非洲贫穷的罪魁祸首。他们只是在自导自演。” 这个观点浅间认同，因为哈耶克也说过类似的话—— 【为什么问题得不到解决？因为解决问题的人往往就是制造问题的人。】 龙崎看了一眼近卫千代的背影，又往体育场北出口看去， “有马这种人，生长于社会底层，他的欲望比我们更恐怖。他也比近卫千代更可怕，他会将自己的个人私利藏在什么冠冕堂皇的正义事业中。警惕有马，浅间，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龙崎抛下这句话，摆着酷酷的表情，走到了一年a班队伍的最后方。 这家伙完全活在自己的逻辑闭环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就算反驳，他大概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见。 话说，我不应该也该被你归到社会底层那一类吗？ 但是，意外地，浅间感觉龙崎有着难得的古道热肠。 正义和正义之间亦有对决吗？ 或许有马也该反省一下了，太过完美就会被人当做伪装。 作为人生僚机，浅间产生了让龙崎这种蝙蝠侠进学生会帮助超人有马的兴趣。 浅间完全不知道，他自己也在龙崎的暗中观察名单里。 早就在他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对付已经是自己现任马仔的十六夜优也时，龙崎就开始注意到他了。 只怪二见把被霸凌的信息藏得太好，伤痕、情绪，都装进了漠不关心的冷淡表情里。 也难怪连二见父亲都没察觉到女儿的异样。 等龙崎隼人发现霸凌时，浅间已经借大辉把事情处理了。 这让自诩[英和背后的守护者]的龙崎隼人感到了一丝羞愧。 过了不久，龙崎隼人又发现，在[街溜子大辉和平改邪归正]这件事上，浅间也出了不少力。 接着就是近卫千代这个极恶势力，对于浅间的为难。 那个叫卫宫白的转学生，至少踢浅间凳子踢了100次。 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和近卫千代作对，这是何等的孤勇！ 坏人的敌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浅间静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伪君子。 新来的弱势群体一员间岛麻衣，和二见月海一并进入浅间静水的保护伞。 水上平衡赛上力挽狂澜。 游轮行被歹徒挟持时，也不见他的踪影。 种种现象表明，浅间静水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平平无奇。 浅间静水，我会像盯近卫千代、有马吉彦、八坂清一郎他们那样盯着你的。 可不要让我失望。 英和蝙蝠侠隐于暗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英和的和平。 待66个班集合在体育场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体育场草坪和跑道交界处，12组穿着小天使服装，大概7-8岁的孩子们，一起举着长棍。长棍的末端是一个标着数字的大气球。12组小天使方阵，像时钟上的数字一样，环绕着英和体育场站立着。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扩散，在12点钟方向的小天使方阵里，无数彩色的，网球大小的小气球从爆破的大气球中窜出，伴随着金色纸片腾空而起。 接着是11点钟方向、10点钟方向、9点钟方向每一声爆炸声都能引得观众们一阵欢呼和掌声。 逆时针方向的倒计时仪式啊 写着数字的气球爆炸，这个场景稍微有些眼熟，大概是在致敬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 只要不是致敬东京奥运会开幕式，一切就能够接受。 倒计时结束，最中心的舞台区开始了表演。 童声唱诗班、东京大学音乐部管弦乐团与70多岁的女钢琴家内田光子合作演绎着英和校歌—— 澄清寰宇，东洋之巅。 旌旗庄严，壮阔人间。 志存高远，时代新篇。 先哲所求，今朝可现。 青云不坠，自由绵延。 赤门英和，青春之鉴。 仁爱于斯，游艺欢颜。 卓越于斯，振羽逐天。 看着在大太阳底下，那位爱穿黑色薄纱，优雅永不过时的钢琴家老奶奶，浅间不禁感慨——眯眯眼都是怪物。 据说内田光子这次是公益演出，浅间听莫扎特也听过这位老奶奶的唱片，她弹出的音色，格外动人。 学校又请来了【坂上48】组合还有几个著名的摇滚乐队，当舞台上的稻叶浩志唱出《intofreedangan》高潮部分—— “thewindispushingme， 风推着我前进 intothecloudsagain. 再一次飞进云端” 浅间下意识看向了摇滚爱好者二见，没想到二见这个时候也转头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月亮果然是太阳最好的反射镜。 太阳似乎在她的身上附着了一层光——像直直射入混浊空气的一道白光，反射进了浅间的眼睛。 浅间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而继续看向舞台。 感觉体育祭第一天的票价过于慈善了。这些表演嘉宾应该都没找英和收费，不然成本完全都包不住。这就是英和的白嫖实力吗？ 看来英和的正统，在近卫、有马和深泽三人身上。 节目大概持续了30多分钟，终于结束。 再大牌的明星，在英和体育祭上，也只是配角。 校长一句话就结束的开场白，深得人心。 大多数学生，也加入到仍此起彼伏的观众的欢呼声中。 看了下时间，所有人马上就要对着项目表，前往各自的比赛区了。 像三轮大辅这种参加田径运动的同学，倒是可以原地待命。 c班的大长腿美女前田杏特地跑到a班给他加油，惹得a班的猴子们一阵起哄。 堀北像一条扭动的虫子，反抱住自己，感慨道， “啊——汗水与泪水跃动的运动少女们！饱满的大腿和滑嫩的臂膀传递的淡淡爱意，这就是我们立身于此的原因啊!胜败的命运、奋斗的激情都比不上这酸臭的爱情。不行，堀北，你要低调，现在无数少女正透过全国电视网盯着你的风姿，要是太优秀的话，要是太优秀的话——后宫的负担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看着堀北在旁边发癫，周围已经有20多个女生，用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嫌弃地向远离堀北的方向退后了几步。 堀北口说的少女，现在大部分都在上课吧. 当然现场也有很多翘课来看英和体育祭的学生，浅间甚至能看到穿着周边高中生校服的【infinite】成员举着的大黑旗给大辉和平加油。 旗子上写着——【无限！制霸！】四个大字，书法气势十足，不能小瞧这些雅库扎了。 有马吉彦这个时候回到了班级队列。 浅间注意到，替近卫千代举着班级牌子的卫宫白，露出了一副松一口气的样子。 难道刚刚装晕的女孩，是近卫千代的布置吗？毕竟她在c班仍然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不管了，12公里马拉松，希望顺顺利利的结束吧。 一声枪响，100多位英和学子从校门出发，开始了马拉松。 有的人居然用古代士兵冲锋的姿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声喊叫着，一举跑在前头。 有马也是马拉松的一员，他在比赛开始前，用眼神和浅间交流了一会。 此刻是7人组成的第一集团军中的一员。 马拉松除了个人能力，队友间的配合也极其重要。弯道绞杀战术，看过几次奥运会马拉松比赛的浅间明白其中的凶险。 需要帮有马吗？ 浅间边跑边观察着前面选手们的激烈竞争。 身前大概有三个集团，除了第一集团，第二集团大概20来人，第三集团大概30多人，剩下的就是零零散散的选手了。 用晨跑时的状态，经过麻布十番街道。浅间一举超过了几个白白瘦瘦一看就不爱运动的宅男，又接着超过了穿着马里奥、绝地武士、龙珠、海贼王等cos服的几个社牛。 cos索隆的那位，三把刀居然是软绵绵的气球棒，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扭曲摆动着，看得浅间一阵难受。 隔离线外是一众围观的市民，对于东京闻名的顶级贵族学校的学生，他们很难不好奇。 整个港区都为这次英和体育祭的马拉松清出了2车道的空间，哪怕只有半天时间，但英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浅间发现，身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和自己并行。 侧眼一看，原来是普普通通又极受欢迎的b班班长柳叶将生。 一个自称[不会拒绝任何合理请求]的家伙。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渣男的三大圣经啊，柳叶。 “哟~浅间，真是有缘啊。做个搭子，聊聊天呗~？” 现在是聊天的场合？ “.怎么了？” “12公里的迷你马拉松，如果是你，你要跑多久啊？” “16天吧。” 啊？柳叶将生用一脸不信的眼神看向浅间，只见浅间一边跑，一边补充道， “一天1千米，16天可以跑完，毕竟周末是要休息的。” 柳叶比起大拇指，笑道， “你是懂周末的。” 他继续说道， “浅间，最近我也掌握了翻跟头哦~” 还没等浅间回答，他就在跑道上来了一个前空翻接侧手翻又接一个直体空翻。 “怎么样?” 舒展连贯的表演，让道路两旁形成人墙的民众涌起了一阵欢呼声和掌声。 一架无人机甚至飞到两人身旁开始跟拍了。 柳叶大方地向靠近赛道这边的观众们送上了飞吻。 得离这个家伙远一点，除了相貌平平无奇，这个柳叶和[普通]一点都沾不上边。 他发现自己减速时，柳叶也会相应减速。 于是浅间开始了超车，试图混进第三集团军的大部队。只要与接近40位跑者保持同频，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无人机大概率只会继续根拍柳叶将生。 “喂！浅间，跑那么快干嘛？准备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吗？等等我啊！” 两人开始了追逐战。 近卫琢磨答应了几个邀请，又婉拒了英和校方的宴会。 此刻回到车里，藤原理事长已经坐在了车上。 “学校的事，不用管了吗？” “呵呵，有松平（校长）在，用不着我这老东西。” 近卫琢磨坐上装甲版丰田皇冠，向司机示意把空调风力调小一些。 笑着向藤原理事长问道， “爱酱，和你说打算几时回国没？” “那丫头啊，说了一次[下周回国]，就没有下文了。昨天她才去了龙达（西班牙天空之城），现在应该到巴塞罗那了，不知道在哪个图书馆里玩手机呢。还是你家的千代更乖啊。” 近卫琢磨斜了一眼藤原健三， “呵呵，我们家的千代啊，不再让外面的债主找上门，我就谢天谢地了。” “呵呵，我不是只提一嘴，你也没还吗？听说爱她找来的那个乡下小伙，你们家的千代也喜欢上了？” “听你这么说，爱酱也对那小子感兴趣吗？” “年轻人的事，我可不懂，随他们折腾吧。但是这小伙做月老是真不错，冲绳那边都消停了一些。” “意思是，如果你们家爱酱想要嫁给那小子，你会答应？” “藤原家好久没有吸收外面的优秀基因了，怎么，你堂堂五摄之首，什么人才要不到？也要和我们日薄西山的藤原家争一个乡下小伙？” 近卫琢磨笑着看着藤原这个狐狸。他感觉，或许藤原也知道浅间静水的秘密。 毕竟，第一个接触浅间静水的，是他们藤原家的那个宝贝，藤原爱。 “年轻人的事，我可不懂，随他们折腾吧。” 藤原健三心里笑着，浅间静水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们家千代了吗？折腾来折腾去，估计也是我们家的爱赢到最后。 收赘婿什么的当然只是玩笑话，但是谈恋爱他们可管不着，当年他们也是信奉自由恋爱的。 如果能赢近卫琢磨一手，听起来也不错。 “琢磨，九条家的那位，听说要回国了哦。” “呵呵，压力到不了你这。你们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搞教育的，又有哪一天能够真正能置身于政治事外呢？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是吹西风。” 近卫琢磨闭上眼，老神在在地吟着诗，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你还真喜欢他啊。” “那个年代，谁不喜欢呢？” “你和九条那位就是两个极端，你的话，多吟吟永井荷风的诗也不错啊。” “呵呵，我可不是那个邯郸学步的家伙。我从未交出过什么，我只是学习别人的经验，用我们自己的姿势，走我们自己的路。” “好，好，好。” 丰田皇冠像一只黑鹰，无声地掠过港区，一路向西，奔赴一场密谈。 而此刻的浅间，已经顺利混进第三集团军。距离起点已经跑了1.5公里，而现在离比赛开始，才过了8分钟不到。 这节奏不太对。 柳叶又带着无人机，跑到了浅间身边，问道， “浅间，你跑这么快干嘛，别被其他人影响了节奏。” 你才是影响我节奏的罪魁祸首啊。 忽然柳叶将生一直靠左，把浅间挤到一边，悄悄说了一句， “浅间，我们慢点。前面那个二年b班的，姿势不对，一股屁味，大概率是闹肚子，我怀疑他马上要当街卸货了。” “.” (本章完) 129. 英和体育祭 与 朋友试炼 与 相位猛冲 二年b班的前辈在柳叶说完后，继续跑了大概50米左右，就光荣退赛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卸货前顺利找到厕所。 像这种主观因素的退赛，二年b班会被扣上1分。 浅间也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马拉松赛给退了。 毕竟，一个自带无人机的家伙，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也是挺麻烦的。 “你说无人机？哈哈，看到我腕表没？上！下！加速！——你看，这无人机是我自己带的，和现场用的款式差不多，挺帅吧。” “浅间你磨裤裆不？我感觉大腿两边的肉，啪啪啪啪的蹭着，好难受。” “我们的步频160上下，马拉松最适合的步频是180这种，专业的能达到200，可是那样就太累了。长跑之王法拉赫的步频倒是也就180左右，但他腿长步幅大，一步就是2米。” “浅间，伱说是前面那个一直和观众击掌的人体力消耗快一些，还是聊天体力消耗快一些？” “对了浅间，你是二见同学的男朋友吧，你这家伙，真幸运啊~但是提醒一句，年轻要学会节制啊~” 似乎聊天一点也不会影响到柳叶将生的气息，看着他肌肉线条突出但不臃肿的大腿肌，前脚掌着地的跑法，挺腰送髋的姿势，都彰显着专业的气息。柳叶将生应该非常擅长长跑。 不知不觉，浅间也用上了前脚掌着地，利用腰腹核心力量，提高空中向前的位移距离，增大步幅的跑法。等级2的跑步技能，相当于是精通级技能了，如果身体适应的了，一些跑步技巧便可以快速掌握。 两人紧紧跟在第三集团后面，跑着跑着就到东京塔附近的东京王子大饭店了。 浅间每次晨跑，也会经过这里。东京王子大饭店南边就是芝公园和增上寺，上一任首相的葬礼，就在增上寺举行。 这条12公里长的马拉松赛道，大概每2公里就有一处补给点和应急区。 大酒店前设有一个补给点，浅间故意停下来，从志愿者手中接了两杯水喝，试图目送柳叶消失。没想到柳叶也停了下来，站在补给区旁，继续和浅间聊着天。 “才第一个补给点，建议不用喝这么多水哦！不然后面要尿裤子的。” 看着柳叶将手上的水杯喝一半泼一半，浅间问道， “柳叶，你是不想拿好成绩了吗？” “嘿——浅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为了交你这个朋友，做一点牺牲也是没问题的。” “要做我的朋友，需要通过试炼。” “哈哈，不愧是shadowdancer，你们忍村都是这么交朋友的嘛？” 浅间又一声不吭地吃了一袋苹果香蕉果泥，接着端起一个小果盘，吃了两片西瓜。 “喂！你这是在吃流水席呢你。” cosy组的十几个奇装异服的人也到达了补给点，浅间看向柳叶，说道， “你再不出发，就拿不到名次了。” 柳叶咧嘴一笑， “没关系朋友，所以说，试炼的题目是什么？” 浅间停下吃水果的动作，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柳叶将生这么认真。 浅间想了想，看着柳叶的眼睛说：“帮助有马吉彦，拿一个好名次。最后5公里大概有6个右转道，如果没有队友卡位，估计他要被高三的几个专业马拉松选手联合绞杀了。” “当你的朋友挺幸福的嘛~话说，我们差不多落后别人1公里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我们连第一集团的影子都赶不上。” “奇迹什么的，不是已经联手创造过一次了吗？所以说，这次也拜托了。” 柳叶将生做了两个交叉手指垂直伸展和后背锁臂的拉伸动作，又压了压腿，笑道， “既然被人拜托了，那就只能再努把力了呢。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陪我跑。我感觉你还没用全力。” “.可以。” 智力6的浅间觉得，只要不拿前三名，当个工具人也不会太显眼。至少没有边跑步边聊天翻跟头显眼。 两人重新起跑，无人机在他们头上15米处跟踪拍摄着。 并肩奔跑的两人似乎在角力，分秒必争的加快了步频，瞬间就超过了3人，接着超过了5人，然后融入第三军团，又马上超过了15人。 他们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他们的步频肉眼可见的快，他们身体的每个协调动作——摆臂、送髋、呼吸频率都肉眼可见的快。 被超过的选手、街道两边的市民、英和校园里直播马拉松的大屏幕前的观众们，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我们难道参加的不是马拉松，而是百米飞人大赛吗？ 浅间没有理会太多，他正在感受着奔跑时吹来的风，还有身体里不断涌现的内啡肽和多巴胺。 【叮】 【技能升级：跑步lv.3】 【叮】 【获得技能：相位猛冲lv.1 技能说明：全力跳跃3次或全力奔跑10秒后，速度提高10%，同时可触发技能相位猛冲；相位猛冲技能生效后，短时间内提高10%—40%移动速度（根据体力与敏捷加成），移动增幅将随时间衰减，冷却时间3分钟；减少10%碰撞概率及20%碰撞体积。】 浅间心中一惊，放慢脚步，回头在左侧的人群中找寻着。 直到那道穿着显眼的英和运动服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间。 果然，二见大明神就在那里，她挎着一个小包，一边跑着，一边笑着对自己招手。 似乎街道上的一切，除了她以外，都失焦了。 浅间停下了脚步，让柳叶继续，示意过一会就追上来。 尽管，他知道现在的行为已经非常显眼了，他还是跑到了路边，和同样停下了的二见对视着。 “不是说，不用陪跑吗？” “我就送你一小段。静水君，认真起来，跑得真快啊。” “难不成你觉得我能拿冠军吗？” “我觉得，只要静水君想，就能够做到。” 少女从斜跨包里拿出了毛巾递过来，浅间摇了摇头。 “恐怕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会尽力去跑的。回去休息吧，月海.” 浅间顿了顿， “在终点等我。” 少女用开幕式上的那道明媚，回应着不断淌汗的少年。 不少街头摄影师，拍下了两人对视的画面。 大明神，你知道吗？ 我真想成为一个黑洞。 能够将你的光芒万丈私藏胸中，却不让任何人看见。 但是，做二见月海的月亮，反射一下光芒，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接受。 想成为影之实力者的浅间，又一次为二见大明神妥协了。 轻轻敲了一个响指，拥有专家级跑步、入门级竞走、位移魔术、相位猛冲诸多技能加持的浅间，像一颗流星，再一次超越了刚刚赶上来的10多个人。 稍微懂马拉松的市民们摇了摇头，被青春爱恋冲昏头脑的少年啊！像这样跑，八成要在比赛途中扑倒。 相位猛冲生效期间，浅间脚下，百米距离转瞬即逝。 赶上柳叶之后，浅间甚至将柳叶的节奏，又带着提高了两个档位。 一场高中生级别的迷你马拉松比赛上，接近200步频的两人，真如流星一样，短短10分钟就追上了第二集团，这10分钟，他们足足跑了3公里。 经过日之出码头，在海边奔跑的第二集团，差不多有15人。 临近中午，夏日骄阳，晒得东京湾波光粼粼。 英和的学生，像《烈火战车》中在沙滩奔跑的运动员一样，如东京湾的第二道浮光，掠过东京港区海岸。 身体的话语，完成了浅间与柳叶的精神沟通。 他们头也不回，通过听身后的脚步声，卡住其他人的位置。 通过引导第二集团两次加速和减速，浅间和柳叶彻底打乱了其他人的节奏，有一个三年级的学生一个不留神，在拐弯处摔倒在地。 路过东京芝几个大酒店，拐过几个街角，浅间在应庆义塾大学的南门，终于看到了有马所在的第一集团，他们大概还有300米的领先优势。 比赛时间已经过去25分钟，第一集团大概已经完成一半多的路程，平均配速4分钟以内，这在很多成人马拉松赛事，也属于中高水准了。 浅间扶正了一下眼镜，和柳叶再一次将步频提高。 他们赶上第一集团的决心相当坚决。 柳叶的汗水已经完全打湿了他的运动背心，这让做任何事都留有余地的自己很不适应。 但是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快感！ 果然，直觉没有错，浅间静水这个家伙，太有意思了！实在太有意思了！ 浅间的步频现在明显超过200了，在大幅度落后的情况下，25分钟跑到这里，已经超过很多职业组的人。但更有趣的事，技术领先的他，还在海岸区玩起了肮脏战术。 真的是有些欺负人了。 难怪之前那么怠惰，还花了3分钟喝水吃水果。 这就是强者的余裕啊。 感觉自己的底已经被浅间试出来了，但是经过至少三轮爆发，浅间似乎还留有余裕。 赛程过半，第一集团的步频也逐渐加快了，再不赶上第一集团，自己恐怕没机会配合浅间了。 身体已经在微微抗议的柳叶，大喝一声，将喉咙间的痰吐出来，跟上了浅间的脚步。 一声怒吼从后方传来，一位三年级的田径队运动员，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不是目标发出来的，但是，总算，目标出现了。 浅间静水。 这个人，据说在游轮行上，非常不尊重他们三年级的前辈。搞得自己的好友也很没面子。 这次又有近卫大小姐的委托。 他忍不住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想出风头？让前辈们先让你尝尝苦头吧！ 三年级田径队员瞳孔微缩， 那小子的跑法！相当专业！ 步频好快！他们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在缩小！ 田径队员和同伴使了眼色，卡住了位置，并开始提速。 第一集团中间的三人崩溃了，不是已经提了速吗？为什么有人还在提速？离终点还有5公里，现在冲刺有意义吗？ 可是浅间和柳叶压根没有选择黄金路线跑。 田径队员和同伴绝望的发现，即使故意减速夹击那个浅间静水，他却能忽然提速，像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从大闸门关闭前，从他们之间越过去。 他们只能死死盯着超过他们的两道身影。 浅间静水和他的伙伴又以狂暴的速度从外向内切，打乱了外道的节奏，顺利卡进了第一集团的腰部。 更离谱的是，他们还在提速，tm的这速度，配速都要到3了吧！你们是在拿命跑啊！ 唯有第一集团最前列争第一的两人，还没搞清楚状况。 第一集团的剩下5人，节奏全被带崩了，用在最后200米爆发的体力，被他们提前用在了赛程的3/4处。 第一集团后5个选手，加速跳动的心脏都要上他们的脖子眼了，可是眼前这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年级既然提速，他们也只能加速追赶，保持住自己现在的位置。 浅间和有马对视一眼，在有马毫不吃惊的表情里，两人沟通了战术。 浅间和柳叶外道发力，前面那位拿过多次马拉松冠军的学长下意识过来卡位，有马趁机重夺第一位。 浅间和柳叶又扮演着关闸人，卡住冠军学长的身位，通过减速加速破坏他的节奏。 但冠军毕竟是冠军，他很快超过了柳叶，和第二位的浅间开始了一前一后的拉锯战。 9位马拉松选手一路向北，又一路向西，再一路向北， 经过麻布十番南端，跑过麻布棒球场、东京都立图书馆、有栖川公园、森艺术中心、青山灵园等一系列地标，离终点只剩下3公里了。 耳边风在呼啸，呼吸声，吞口水声，欢呼声，慢慢连成了一条线。 冠军学长又一次夺回了第二名，这位学长和身后的几个不一样，应该算是正派人士。 因为在切入碰撞中，学长至少有两次机会使坏。如果学长出脚拌浅间，他是绝对没体力防住的。 这个时候的浅间，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了。 但是不知为何，【相位猛冲】又发动起来时，在短时间内，疲惫感会消失一空。 因为他的纠缠，有马吉彦彻底解放，甩下第二名大概100米远，并且这个距离，还在拉大。 目前第一集团是有马吉彦一个人，第二集团变成了浅间、冠军学长两人，柳叶他们则进一步被他们甩到了身后。 这家伙，真的是超人啊。 【相位猛冲】发动期间，浅间甚至产生了与有马一决雌雄，将主角拿捏拿捏的想法。 可是30秒之后，慢下来的脚步，和无穷无尽的疲惫感，又会将这些狂妄的念头按下去。 繁华的东京中城和六本木，经过这里的每一个选手，都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明星。 体力7的浅间静水，已经成为强弩之末。 他不知道，因为有马是一个人跑，他和冠军学长是你追我赶的跑，大部分镜头，都给了他和冠军学长。 他不知道，他每一次技能生效后的冲刺，都能引起几百人的欢呼。 他也不知道，作为【大老师浅间静水】，他的每个步子，每次从落后到重新超越，都牵动着无数少年少女的心跳。 通过大屏幕转播，平平无奇的少年，似乎背负着凡人挑战神圣、庸人狩猎传奇的戏剧使命。 负责马拉松比赛的解说员将他在伊东老家小学100米跑24秒，初中800米跑12分钟的成绩念出来时，多少人心中脑补着少年在深夜苦苦练习的画面。 一位金发少女坐在户外椅上，一边盯着美食街小摊边的led屏，一边惬意地吃着400円一份的照烧牛肉丸，嘟囔道， “明明这么强，晨跑时还装模作样，不就是想让我多陪陪你嘛~哼~傲娇的阿水！” 不满的脸上，藏着自豪的笑意。 看着浅间又一次超过那个被介绍拿过几次马拉松冠军的学长，少女觉得大局已定。 在小摊边，抽出一份免费发放的英和校报。 金发少女粗略翻看了一下后，瞬间咬牙切齿起来。 “可恶的阿水！！！” (本章完) 130. 英和体育祭 与 有马的怅然 与 二见的梦想 有马吉彦不负众望，以39分01秒的成绩，拿下了第一名。 12公里的迷你马拉松，有马全程配速3分15秒，后半段配速更是达到惊人的2分45秒左右。这说明在毫无干扰的环境下，有马吉彦只用了14分不到的时间，就跑完了后半段的5.5公里路程。 如果用后半段的配速参加日本半马比赛，他可以一次性将记录缩短整整3分钟！ 而如果是代表日本参加世界马拉松大赛的话，他距离葡萄牙里斯本半马大赛中创下的男子57分31秒记录，差距只有15秒。 这还是一个没有经过系统化训练的高中一年生跑出来的成绩。各个大学有关注到英和体育祭的田径教练们，已经按捺不住来英和挖人的欲望了。 但刚刚撞开白色终点线的有马，脑子里并没有其他想法，他此刻只想感谢浅间。 原来比赛前，浅间的摇头，不是他“不需要帮忙”，而是让自己“不要担心”的意思。 除了在强风吹拂中拼命奔跑，他并不知道怎样回馈浅间的帮助。 这就是【大老师】的教诲吗？ 果然，是自己太自大了，小看了英和英雄，一开始还想带着浅间跑. 要时时刻刻保持虚心啊有马吉彦！ 能拿下第一名，总算没有辜负浅间的一片好意。 有马吉彦身上的白线还未随着惯性落下，二十多个女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为他奉上了鲜花。 学生会副主席紫藤美樱献吻失败，却在有马的手中，递了一张小纸条，惹得周围的人一阵起哄。 围观的市民发现，这位高挑颀长的选手真的很帅气。不但有深邃忧郁的双眼皮大眼，高挺的鼻梁，一双薄唇紧紧抿着，显示出不屈的意志。有马端正的五官配上温文儒雅的气息，让他们脑海里那些官能里模糊的男主角形象，一下子具体起来。有马整个人和[英姿勃发]、[玉树临风]、[花鸟风月]这些常见的形容词无比贴切。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这位帅气的选手拿下冠军后，为什么不高兴？ 有马回头，并没有看到想看见的身影。 冠军前辈比他慢了大概20秒。 一年b班，和浅间一起帮助他的b班班长柳叶将生，拿到了第三名。 即使是第5名选手，也成功打破了英和校史马拉松记录。 cos组的人居然也磕磕绊绊地完成了比赛，炎热的天气让他们有的脱下了上衣，有的人脱下了裤子，有的甚至打起了赤膊，被工作人员拉到一边强制穿衣。 coser们刚刚过线就滚了一地，有一个家伙cos《英雄联盟》的钢铁之翼凯尔，全部负重超过了20公斤，背后的钢铁羽翼还能弹出伸展开，如果比赛时用上，估计是清场神器。 另外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男生，像《求生之路》的喷酸怪spitter，对着人群呕吐起来，场面一时失控。据说是果泥吃太多了，每到一个补给站都至少吃3袋果泥，最后还炫了5条能量胶，简直可以说是用舌头跑完了这次马拉松。 基于自由的校风，学校并没有阻止参赛选手使用奇装异服。有马虽然不太喜欢这种表达自我的方式，但是他也能够包容，并试着理解这群人。毕竟，他的义姐，在成为漫画家之前，也是一个cos 比赛成绩已经公布在大屏幕上了，有马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最末尾的弃权人名单，这些人名以灰色标注着，但浅间静水不在其列。 马拉松冠军走向了马拉松季军， “柳叶同学，你看到浅间同学了吗？明明赶上来了，为什么现在还没过终点？” “浅间那家伙啊，不知道发什么疯，跑错赛道了，明明唐吉诃德对面的指示牌标得那么清楚.慢着！有马，你再看下大屏幕。” 两人盯着校门口的大屏幕—— “66名，一年a班，浅间静水” 什么时候到的？ 两人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连中途弃赛的人都走回来了，浅间静水却不见踪影。 一直到有马领取奖牌时，浅间静水的身影也没再出现。 “浅间那家伙，叫我一起帮你夺冠，再给我发朋友卡，这可好，事情他自己办了，卡也不准备发了。” 听着柳叶将生的抱怨，有马好奇道， “浅间同学为什么会给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柳叶笑着看向有马， “你和浅间不应该是朋友吗？这种问题还用问我？” 亚军前辈看着两位一年级的后辈有说有笑，又想起那个最后200米故意放水的家伙，忍不住凑近问道， “有马，那个半途赶上来的家伙，名字是叫浅间没错吧？” “是的，浅间静水，柿木前辈。” “浅间静水吗？我记住了，浅间静水，呵呵。” 亚军前辈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念了几遍，又抬头看向有马， “还有，有马，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次赢得漂亮，足足甩了我100多米！但下一次，我是不会轻易输给你的！另外，告诉那个浅间静水，他不仅快，而且非常强！” 亚军前辈其实也有两个搭档，但是如果搭档没赶上来，战术也执行不下去，一切还是要靠硬实力。 如果说有马凭借着身体天赋跑进了3分钟配速，那么时不时跑进至少2分30以内的浅间静水，则更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漂亮的技术隐藏在平平无奇的身体中，每一次加速都能打乱自己的呼吸和步频，最后还让出了第二名，给傲慢的他以最后的体面。 什么叫“比赛不重要，就是玩？” 亚军前辈柿木自嘲地摇了摇头，决定今晚训练量加倍。 有马和浅间都不知道，这次迷你马拉松比赛，成为了这位冠军前辈一辈子的激励。本来这位三年级前辈打算用随便玩玩的心态，完成这次校运动会马拉松的，没想到却被几个后辈啪啪打脸也因为这件事，前辈在6年后竟以2小时6分6秒的成绩，在没破纪录的情况下，一举拿下了东京马拉松赛和纽约马拉松赛这种世界大满贯级赛事的冠军。 有马在中午午休时，终于收到了这次马拉松的比赛录像。 对比着两个电视台的录像内容，有马总算看明白了浅间的操作——他在重新返回规定赛道的时候，闷声不作气地加入了cos集团，并和一位穿着《暗杀教室》杀老师的coser沟通后，换上了cos头盔和学士服。然后在越过终点线后，又跟着人群，走进了学校。 录像里也记录了浅间花上几分钟喝水吃西瓜，和同班女生对视，跑错赛道，最后故意整活穿cos服从第二名掉到66名. 既然有录像存在，即便最后做了伪装，别人也知道这个【杀老师】就是那个流星一般的选手。 有马真不知道，浅间是喜欢出风头，还是不喜欢出风头了。 有马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又思考起浅间这些行为的出发点。 为什么要用这种不严肃的方式，去解构一场比赛的严肃性呢？ 是了，浅间不仅仅是帮自己，也是在告诫最开始和其他人降速干扰自己的柿木前辈 如果柿木前辈靠干扰取胜，那么他是无法打破英和马拉松纪录的。 【超越别人，不如超越自我。】 【荣誉不能追寻，任何追求荣誉的做法都是徒劳。】 浅间，你又给我上了一课啊 但是，【大老师】，我们不一样。 超然的你，可以视名利如浮云。但第一名对我很重要，如果没有第一名，有马吉彦将没有资格去做近卫千代的牢笼。 一年a班的学生会副会长，露出了一脸怅然。 这一喜一忧的做派，让有马吉彦不知不觉又多了几个暗恋他的人。 近卫千代委托新闻部制作的10000份英和校报增刊，正有序的发放给英和校园内的观众和学生们。 近卫率领英和师生击败海盗成为头条新闻，并占据了6个版面。 英和制度改革的良性反馈，占据了2个版面。 剩下的都是一些和体育相关的，五花八门的八卦。 浅间静水注意到了，几乎人手一份的免费报纸，也看到了用近卫千代那张冷冰冰的脸做头条封面的照片。 浅间心中嗤笑，想靠这个，和学生会另一派打舆论战吗？ 终于知道近卫千代为什么缺钱到拍卖晚餐了，想想日本政府宣传一下核污染水没污染，就花了700亿，这个年代，公关费确实是花钱的大头。 对这份报纸暂时没兴趣的浅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和二见的水上平衡赛，也占据了一整个版面——《英和忍者后人大放异彩，一边比赛一边谈恋爱！》 他也低估了，近卫对于[想曝光白色浅间静水]的热情。 这次马拉松之后，和金发少女在芝公园晨跑、和二见月海在比赛中站立对视、以最快每小时24公里的速度连续超过80多人、戴着灯泡头盔抵达终点等等照片素材，也正被加工成新闻。 或许明天英和第166届体育祭第一日的专题报纸里，浅间又会占至少一个版面，如果盘点一下英和建校200年里的经典三角恋史的话，说不定能整一个大跨版。 浅间没有使用临时爆发，但还是一脸被掏空了的样子。 像溺水一样的窒息感，至少陪伴了他5分钟，他从没想过，摘下一个头套居然这么难。 走进教室拿便当，整个教室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一早上的比赛，出了很多新闻。 篮球赛一年级生在防守时，把三年级的篮球部部长的裤子扒了下来，全校，不，全东京都知道英和篮球部部长有长长的屁毛了。 隔壁芝高的学生混进了女子跳高比赛中，拿下了冠军，关键问题是，他是一个男生。他坦白，他顶替的女生是他的青梅竹马，在家生病了，但是不想退学，所以他才翘课来英和参加比赛。大家现在关注的焦点，是他和他的青梅竹马有夫妻相。 早上的棒球大战和下午浅间参加的点球大战差不多，点球大战是每个班出1个守门员和1个射手，棒球大战则是派打者还有投手。但是有个三年级的打者，在棒球棍上安装了火箭喷射装置，一棍子不仅重伤了一垒裁判，还带着火花飞行了30米，把隔壁铅球比赛的裁判打晕了。这两项比赛不得不延迟到了下午举行。 没有人议论这次马拉松，很好！ 浅间拿起便当，往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作为英和学院的最东北端，文艺社团大楼和体育祭的热闹场面近乎脱节，所以是一个难得清静的地方。 打开门，只有二见在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呢？” “理世说她没带便当，今天要带朋友们体验一下美食街的小吃。” 点了点头，浅间拿出了便当，除了酱油溏心蛋，牛肉盖饭和葱烧黑鲔鱼都是波奇做的。 二见的便当反而更显丰盛，炸虾、汉堡肉、章鱼肠，都有模有样。 如果便当上没有番茄酱挤的爱心图案就更好了。 交换便当后，浅间发现二见还盯着手里展开着的，印有近卫千代大冰块脸的报纸，脸上微微带着笑意，于是问道， “上面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二见露出了十分煽情的神色，将版面递到了浅间眼前—— 《英和忍者后人大放异彩，一边比赛一边谈恋爱！》 想起自己最开始策划的谣言攻势 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么？ 浅间面不改色地将报道看完，对着二见大明神说道， “谣言止于智者。不传谣，不信谣就行。” “静水君是要发辟谣声明吗？” “不需要那些东西，虽然人言可畏，但这些不属于人话。” “哦。” 二见的喜悦消散了大半，开始尝起了便当。 还好，便当给到她的幸福感还是满满的。 静水君的便当，今天由我一个人独享~ 在冷酷无情的坚冰面前，哪怕是大明神，也得靠精神胜利法过活了。 “静水君，早上理世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是认真答的嘛？” “差不多吧。” “差不多的认真程度吗？【丨】，是中文发音的字，对吧？” 居然被二见猜出来了，浅间点了点头， “嗯。” 浅间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中文，并和二见坦诚地讲了，“自己想要极致的自由，但是也想成为更多人的拐杖”，这种听起来无比中二的理想。 二见反而露出了笑容。 浅间静水这份忧郁而坚定的表情，又被她一人独享了。 因为追求自由，所以不想被恋爱羁绊，因为想要成为别人的拐杖，所以无比强大，也无比温柔。 二见月海感受到，她似乎离浅间的内心更近了一步。 “那么，静水君，你想知道我的梦想和理想是什么吗？” 淡淡的月桂气息，随着少女的发香、体香和温热的呼吸，拂过浅间的侧脸。 说不想知道，就显得太无情了。况且，对于二见的梦想和理想，浅间还是好奇的。这些信息调查不出来，只能从她亲口说出的话语里辨别。如果梦想足够坚定，那么引导二见月海找到属于自己人生路的成功率，也会大幅上升。 “嗯，所以，月海的梦想和理想是什么呢？” 最近早睡了一些，感觉生物钟和身体状况正在好转。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31. 英和体育祭 与 拒绝 与 相遇 二见月海确实是一个气质特殊的女孩。 白皙的皮肤，犹如夏天的海市蜃楼一样。 不是波奇带着斯拉夫血统的奶白色，不是间岛略显贫弱的苍白，不是不死川那种白色大理石与白色羽毛间切换质感的白。 二见月海的白色，带着一股梦幻感。 正午的阳光被窗帘过滤，少女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辉。 【luminary】——浅间的心底，兀地浮现出这个单词。 它的词源是拉丁文[lumin]，拉丁文的意思是[光]，而[luminary]的意思，则是[发光的人]，后被引申为[泰斗、领袖]的意思。 确实，二见月海正在发光，肌肤的光，脸上的光，还有眼中的光。 泰斗中的斗，指的是北斗星，北斗七星里最明亮的玉衡星，是二等星。 二见正在散发着比北斗七星还要明亮的，媲美一等星光芒。 [luminary]，去掉其中的[miry]（泥泞肮脏），就是[luna]。 [luna]的意思，是[月亮、月神]，一下子又从天体，变成了星神。 二见月海对于浅间静水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从泥泞中走出来后，就变成了月神。 从入学第一天起，浅间就感知到了她的美，主角专属位前的美少女，正常人都难以忽视吧。 三个月前的自己，从未想过，会和这样一轮明月，发生交集。 白天的月亮，可以在天空翩翩起舞，可以悄然潜入进白日梦里，可以静静地端着一杯茶品尝，也可以静静地住进浅间的眼睛里。 两人的视线重新交汇。 少女笑着对浅间，整理了一下思绪，做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三次告白—— “我的理想，是成为浅间静水的爱人。我的梦想，是他也这么渴望着我。” “.” 为什么在被拒绝了两次之后，二见大明神还能给出终极直球呢？ 大部分人，遇到喜欢的人，会紧张，会像乖宝宝，会伪装，会迎合，不会刻意触碰对方的[禁忌点]。 但二见月海的爱意不是这样。 她一点也不小心翼翼，像一片风平浪静的温柔的海，冷不丁地掀起海啸，毫不伪饰地，将你吞没。 哪怕浅间静水已经多次向她展示，他的[禁忌点]是恋爱。 她依然坦率地、勇敢地、深情地表达着她的情感、欲望。 态度也表了，作业也布置了，浅间本想用一个问题，引出二见的想法，给她建议一下人生规划。 没想到她的人生规划却是【嫁人】. 二见之前也曾说过，“我不会勉强你接受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这种恋爱脑才说得出口的话语。 所以啊，二见月海虽然说话轻言细语，情绪稳定，温柔可亲，但她其实一点也不柔软。 正如【月海】这个名字，被称为海的【月海】，并不是海，而是指月亮深坑形成的深暗斑块，它本身是一种假象。 事实上，【月海】创造的假象还有很多——华夏的古人，认为【月海】是月亮上的兔子、蟾蜍和桂树——但事实上，月海除了大量如玄武岩般的坚硬岩石，并无它物。 月海是坚硬的，月海也是原生的。 浅间在月海的心间，像阿姆斯特朗登月的【人类的一大步】一样，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这印记，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被时间抹去。 ——这下子，又要使用【阔多挖路】大法了啊。 没有移开两人交轨的视线，浅间控制着淡漠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对着二见大明神说道， “所以说，妄想和现实搞不清会很痛苦的。这是第三次回答，问题不在你身上，并不是你没资格，而是我没【可能性】。月海，你明白吗？” 对视中，感受到浅间冷漠中带着伤感的眼神，二见挂在嘴角的笑容，还有心底勃发的勇气，好比被浇了一盆冷水，渐渐退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静水君不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过吗？【可能性】这种事，在做之前并不能决定结果不是吗？” “或许把【爱人】换成【友人】，理想梦想下一秒就实现了。” “.太狡猾了如果静水君不想打破一个人生活的平衡.那么，【友人】这种东西，不应该也不存在吗！” 二见一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一不小心，把他和自己的关系逼到了绝境。 如果二见月海连浅间静水的【友人】都不算了，自己想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底线需求，不是也不复存在了吗？ 但无情的静水君，此刻并没有追究自己的失言。 “【友人】这种关系，恰恰是能够包容两人独立的精神空间的。 月海，你要知道，低级的欲望，通过放纵即可获得。高级的欲望，只有克制才能抵达。 恋爱中快速抵达的幸福感，就像毒品。人一旦被满足过一次，短期内就不会再满足于同样的东西。先是约会、再是牵手、接着接吻、然后.我们会为了达成新的目的，开始说谎。谁先被谎言动摇，谁就会先让步去满足对方的贪婪，成为精神上的俘虏。 你所说的【爱人】，是一种私有制，是一种私欲，是以将对方占有为目的的关系。当代社会，爱情已经变成消费主义制造的糖精，而未来社会，亲情尚有血脉纽带，友情懂得留有余地，而爱情，也许会是成为最先被解构的情感。 如果可以，我想做你一辈子的【友人】，但是【爱人】这种角色，对我来说不止是非必需品，更是一种毒药。” 看着浅间那种被自己伤害一样的感伤表情，二见月海沉默了。 他说过两次不恋爱声明，也已经拒绝她三次。 如果当他说出拒绝时，真正受到伤害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那么二见月海这个人，到底有多自私多残忍呢？ 利用友情去敲诈爱情的坏女人吗？ 另一边的浅间，感伤有一半自然是装的。 他在装可怜，试图利用二见的善良，达成“让二见不忍用恋爱骚扰他”的目的。 但还有一半，却是真实的情感。 上辈子的记忆如排山倒海，恋人之间互相阉割自我的压抑感，让浅间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知道有人喜欢他，可他却没有能力给别人爱情。 他对这种感情，不信任、不看好、不认同。 再优秀的女孩，对他而言，建立【爱人】关系的信心也没有，意愿也不存在。 他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基于自我保护的心态，他像一个小丑，既没选择和二见月海切断关系，又坚定地筑起了一道马奇诺防线。 二见抬头看向浅间，发现他闭着眼，眉头紧皱。 她真的不想让他如此烦恼，但她的目标却从未改变。 大脑里急速回忆着看过的恋爱笔记，试图缓解此刻氛围的僵硬。 终于，她找到了一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案例，于是说道， “约翰·列侬曾经说过，‘上学后，人们问我长大了要做什么，我写下了【快乐】。他们告诉我，我理解错了题目，我告诉他们，他们理解错了人生。’ 静水君，我想告诉你，你说的高级欲望、低级欲望在我这里并不存在。请你相信我——浅间静水，永远是二见月海的人生目标，永远是二见月海的唯一所求，永远是二见月海最喜欢的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忍耐，好好做你唯一的【友人】，你也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去否定少女的感情是卑劣的，去对少女的做法指手画脚是傲慢的。 他知道这是少女的以退为进，他早已见识到二见月海的心智有对么坚定。 但是，不好好回应是不行的。 浅间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二见，露出了释怀表情， “谢谢。我也会好好做你的【友人】，你也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那么，【友人】间的拥抱可以吗？” 浅间点点头，给了她一个隔空虚抱。 “???” “这就是【友人】的拥抱。” 二见嘟起了嘴巴，浅间则是起身在书架里抽出了一本杂志。 翻到了卡斯帕尔·大卫·弗雷德里希《凝望月亮的两人》这页，对二见说道， “一起仰望同一轮月亮，或许比对视，更能理解对方。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友人】关系。” 二见体会着这幅画中宁静孤独的氛围，左边的树和人生机勃勃，右边的树和人垂垂老矣，这样的差异，不妨碍他们沐浴同一处月光。 “静水君确实像画里的那个老头子，老气横秋的。” “头发都白了，能不老吗？” 一场告白与朋友危机，在两人相视一笑中，掩埋过去。 忽略，并不是解决矛盾的方法，但在求同存异的路上，忽略，是必须的。 浅间给二见倒了一杯茶，两人又各自拿起一本书，消磨着体育祭的午休时光。 难道是求而不得，反而激起了二见大明神的胜负欲吗？ 浅间重新为自己做起了心理建设，加固着内心用以抵抗美色的[field]。 唉，孤独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即使不相信引力，也会被这不讲道理的力量抓捕。 如果系统能出让二见变成男孩子的药丸就好了。 不对，变成男孩子还这样才更糟糕吧！智力6的我到底在想啥啊？！ 英和的体育祭确实很有趣，头戴【孤】字棒球帽的金发少女，帅气地将英和趣味运动会的各项目最高记录全部刷新了一遍。 她不仅赚回了1000円报名费，还领了一堆纪念品，把手提袋都塞满了。 一通运动下来，肚子已经开始叫了，波奇决定先提前解决午餐问题，再偷偷去找阿水。 这么多人，要找到阿水有点困难啊. 还不知道他要参加什么项目呢 波奇大爷居然忘了最重要的情报战。 练习柔道时把注意力全放在和阿水贴贴上面了，完全忘了最开始是想套话来着的。 路过一家卖冰淇淋的老板，一对情侣正在摊前吵架。 “听我说，这个冰淇淋原料其实就是明治家的，杯子上贴了新logo，加了块马卡龙就卖790円，实在太不划算了。” “连790円都觉得贵吗？哪里贵了？这家的联名款一直都是这个价，现在和pierreherme联名，不涨价已经非常良心了。你真应该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你是不是没有努力工作。我听说那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你的同事，都已经升部长了。” 男方捂住了额头，“为什么好好的调休约会，会在这种事上面生气呢？” “你还觉得我无理取闹？你难道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冰淇淋摊的老板一脸尴尬，显然这一对情侣已经干扰了他家的生意。虽然那位小哥的女友一直在说他家冰淇淋的好话，但这场争吵至少让他损失了10位顾客。 波奇走上前，买了一份冰淇淋，尝了一口，口感醇厚，奶味十足，马卡龙也外脆内软，但是比起阿水的点心，还是差远了。为了这个都能吵？波奇表示不理解。 走了几步，免费试吃了4家小吃，拒绝了5波搭讪同行的请求，波奇最终选择坐在了一家照烧牛肉丸摊前。 英和的美食街规划很合理，街道两旁是小摊，中间预留了空间，放置休闲座椅，遮阳伞棚还配备着led小电视和风扇。大夏天中午逛一逛，也不会觉得太难受。虽然英和的食堂里有空调，但是3000円一份的贵族学校堂食，一般人还是吃不起的。 led屏里忽然一阵欢呼，镜头转到马拉松比赛上，一位选手正在和另外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高大运动员在赛道上竞速。 慢着！这不就是阿水吗！ 这步频，这动作，完全不像20天前说不会跑步的阿水啊！ 波奇对着电视，为了少年的每一次超越大呼小叫的样子，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外国人都是气氛组啊。 20分钟后，这位气氛组却板起了一张脸，嘬着牙花子。 午饭已经搞定，报纸已经看完。 波奇的眼神，停留在了一张特写照片上。 【一年a班，冰之美少女，二见月海。】 这个女孩，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不就是那天在楼下等阿水的那位补习班同学吗？ 波奇！你被偷家了！阿水这个花心大萝卜！ 这个二见月海，居然是阿水的同班同学.不行，必须行动起来了！ 波奇拍桌而起，准备马上去一年a班，开展情报收集工作。 比如搞清楚二见月海和阿水的真实关系。 比如调查阿水接下来几天的参赛项目。 打开了手提袋内附送的小册子，里面虽然有英和地图，但是没写一年a班在哪栋楼啊。 麻烦了。 离下午的比赛开始还有1个小时，这学校教学楼这么多，时间来的及吗？ 呜哇—— 对着地图苦思冥想并忍不住发出惨叫的波奇，忽然听到了一声悦耳的声音。 “瑛美，你们先逛逛，我待会再来找你们。” 一位同样戴着棒球帽，染着一头漂亮颜色的好心人，回头对着十几位同伴说道，又非常自来熟地凑到地图前，向自己问道， “excuseme!whatcanidoforyou?打搅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啊，谢谢，我会说日语的。” “哦~很厉害啊，这位小姐姐，你是想要去哪里呢？” “想去一年a班教室看看。” “哦~小姐姐在一年a班有认识的人吗？” 哇！波奇大爷运气不错，遇上了一位好心人，不仅漂亮，看起来还很聪明啊~ “有哦~~~浅间静水，你认识吗？” (本章完) 132. 英和体育祭 与 近卫的失望 与 三姝会 罗伯特君，还有认识的外国朋友吗？ 不死川认真地观察这位高中生模样的小姐姐。 一头金色的头发，牛奶一样白的皮肤，自然上扬的嘴角，混血儿一样的五官，还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正神采奕奕地散发出睿智的光芒，比起最近上映电影海报里的芭比更有青春感。 真的好好看啊，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不死川在心里想着。 “我和他是同班同学哦~我叫不死川理世，不死鸟飞过三途川的fujihawa，理想世界的rise。” 波奇也在打量着不死川理世，元气洋溢的笑容，和善亲切的样子，还有像偶像一样的气质 啧！原来阿水在学校，身边不止一个漂亮女孩子吗？ 波奇立马摆出了一副大人模样，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嗯——！你.你好！我叫浅间波奇，浅间静水的宠从小在一起玩的堂姐。家弟不肖，给你添麻烦了。” “诶~罗伯特君居然有堂姐吗？” 不死川有些意外，浅间居然还有外国血统的堂姐。 “罗伯特君？” 波奇有点意外，阿水居然还有英文名？ “波奇姐，你的堂弟，在上学第一天英语课上，被老师点名朗诵罗伯特·肯尼迪《我们要消除满足、目标、尊严的贫困》，因为读得太好了，被英语老师笑着说‘罗伯特君’可以坐下了。” 不死川说着随口编的谎言，美丽的瞳孔里却充满着回忆。 “这样啊，阿水确实英语很好哦，最近他每天早晚都会花很久时间，背一听就很麻烦的单词。像法语词源、拉丁语词源的单词笔记，他都做得很清楚哦。” 不死川的眼睛一亮，说道， “阿水~~~家里人都是这么叫他的吗？听起来很可爱哦~~~” 但是，“每天早晚”是什么情况，罗伯特君不是一个人在东京住吗？ “哼哼~~~是吧~~~这个日语叫法还是我发明的哦！” “日语叫法？” “原始叫法是中文的哦，阿水这家伙，很受中餐厅老板的欢迎哦。” 不死川想了想浅间擅长的中华料理，更加确信了面前的浅间波奇，是浅间静水的堂姐。 “波奇姐今天是大学没课吗？” 波奇摸着头，哈哈应和着，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 “那波奇姐是哪个大学的呢？” 波奇想起了浅间曾经说过：“考东大，不是有手就行？现在出国的那么多，竞争也不大，50万考生，报考9000人，入学3000多人。上不了东大的，都是没找到学习方法的废物。” 于是摸着后脑勺的帽子难堪道， “我是连东大都考不上的废物，大学名字什么的，还是不要提啦。” 不死川惊讶于浅间家的自尊心，在东京读大学，怎么也不会差太多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波奇姐，特斯拉这种科学家，不也只是读的普通大学吗？” 波奇尴尬地连忙摆了摆手，信口开河道， “东大就是底线啦在我们浅间家，我老是被拿来和阿水比，怎么可能比的上嘛。” 不死川忖度着，罗伯特君果然出自学霸家族吗？他月测控分还有不参加国家奥赛的原因好像也找到了——大概是不想进一步伤害家里其他人的自尊心吧？ “嘛~~~罗伯特君确实很厉害就是啦。波奇姐，来，这边走。现在去一年a班是找不到他的，我带你去社团大楼。” “不用不用~~我来这里也没有通知他。只是比较好奇，阿水他在学校是什么样的，他在运动会上有没有努力，见面什么的，会给他带来压力吧。” “波奇姐还害怕他看到家人会害羞吗？哈哈，他可是罗伯特，我可没见他真正害羞过呢~有家人在旁边加油，说不定会超水平发挥哦！” 波奇转念一想，阿水不是鼓励我多出门走走吗？真见面了，就用这个理由。 “好勒~~~谢谢你，不死川酱~你真是一个好人呀~” “嘿~叫我理世就可以啦~” 不死川热情地领着波奇，从美食街一头，穿过自习楼，踏上一条长长的香樟大道，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高大的香樟树投下碎影，让步入其间的人们，仿佛沐浴在星光一样的光点中。 两位少女表面上都是开朗健谈的性格，明星的气质，异国的情调，在说笑间也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波奇和不死川走了一段，忍不住问道， “阿水在学校有交女朋友吗？从小他就闷闷的，一点也不受女孩子欢迎，我们都担心他长大会孤独终老呢。” “没有哦~但也说不定，没过多久就有女朋友了哦~” 不死川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意。把波奇大爷看得心中一突。 … … … 与新古典主义风格的英和学生会建筑不一样，英和的教师办公楼的建筑，风格更接近17-18世纪的巴洛克建筑或法国古典主义建筑。 有人说，法国古典主义，是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中央集权的象征。 但是英和的古典主义，在人物雕塑上的展现更为朴素淡雅，也能感受到普罗米修斯、雅典娜、柏拉图、伏尔泰、裴斯泰洛齐等等神祗和先贤传播智慧时的感情。 因此，虽然办公楼比对面的学生会建筑更高，但门口自带大型喷泉的学生会，反而更显严肃恢弘。 由于历史原因，英和学院的新闻部很早就从学生会架构中独立出来，并将办公地点搬到了对面教师办公楼。 这个自诩“自由、真实、客观、时效”和“展视野、引风潮、鼓人心、辨是非”的新闻部，早就因为缺乏有效监督，变成了娱乐性极强的消遣读物。《英和校报》上面也有着社团广告、恋爱声明等等盈利性质的内容。 基于有马吉彦拉赞助的启发，近卫千代这次也带着两个奢侈品牌的赞助意向，和新闻部部长沟通了一轮。 当然，她也再一次委托新闻部，将明天的新闻，聚焦到了某些人某些事上，并许诺学生会将加大对新闻部的预算支持。 秉承着“效益和增长就是正确”立场的英和新闻部部长，与近卫千代一拍即合。 中午时分，近卫千代与卫宫白两人从新闻部走出来。 “白，拍卖情况如何？” “照千代大人的吩咐，现在已经拍到900万円了。今天的拍卖，也出现了其他学校的学生进来注册出价。” “嗯，无妨，反正是实名制，把底细调查清楚就行。” 卫宫白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又追上了近卫千代，说道， “千代大人，我认为像这样挑衅【小丑】，对我们并无益处。” 她指的是曝光浅间静水的三角恋、他异于常人的身手，以及他恋爱咨询部的敛财能力。 近卫千代停下来脚步，冷漠的眼神投向了身后的女仆， “为什么这么想？” “虽然有家主大人的帮忙，我们和【小丑】暂时两清，但是…” “如果狭路相逢，我与他只能活一个，你觉得谁会活下来？” “…” “抛弃幻想，准备斗争。白，别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对我也是如此。不是因为我先选择信任你，而是因为你值得信任。” “但是千代大人，我们做的这些，并不能伤到他分毫，反而会将他激怒。” 卫宫甚至想说，这些所谓的曝光动作，不想致人于死地的行为，反而像小孩子的幼稚恶作剧。 近卫仿佛看穿了卫宫的想法，说道， “不，不会。如果他还想把他在英和的任务做完，如果他还想从父亲那收到好处，如果他还想以幕后身份针对我做小动作，他就必须维持住第二个身份。被注意的地方越多，他能行动的地方就越少。” “我不太懂。无论是大人您的想法，还是【小丑】现在的态度，都过于暧昧了，我们和他到底是不是算不算敌人呢？” 近卫千代将失望隐藏住，回头继续向前，背对着卫宫白说道， “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从肉体上消灭敌人，却不懂，让敌人变成朋友、奴隶、工具，也是一种消灭的方法。我承认，我最开始的决定错了，代价也支付了。白，你要明白，很多时候，让你受益的选择，并不会让你舒服。控制情绪，才有余裕读懂别人。” “千代大人！你的决定没错，全都是我的错！全怪我，都是我没能调查清楚浅间静水是…” “行了，白。做好眼前看得到的事之外，多想想看不到的事。我希望跟在我身边的，是第二个近卫如宰，而不是第二个卫宫心斋。” “明白了，千代大人。” 近卫千代没再理会卫宫白，带着一股冷风，在众人致意的目光中，向学生会走去。 卫宫低着头紧随其后。近卫的意思，她清楚——自己的能力一直在拖后腿。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近卫的意志延伸，她只是近卫的执行机器。她的偶像，她的父亲——卫宫心斋，在千代大人的眼里，竟是无用之人。 那么自己在她的眼里，又该是多么的无能。 卫宫白的内心里只有悔恨。 因为自己的错误，让已经保护千代大人不下10次的护卫力量一夜瓦解。 算上游轮行，千代大人最近2周已经遇袭了3次，但家主似乎并没在意这些事。 自己该不该，以谏言的形式，把【小丑】所言，家主对她的要求说明清楚呢。只有得到家主的信任，才能获得最大的安全啊。 走出连廊，女仆匆忙从后打开伞，撑开一片阴影，跟着近卫千代，亦步亦趋地走向学生会。 … … … “呀哈喽～～罗伯特君，看我把谁带来了？” 不死川推开门，笑嘻嘻地拉着波奇走进恋爱咨询部。 站着的波奇，和刚刚放下书的二见对视着。 波奇的鼻子嗅了嗅，月桂味，果然，阿水晚回至少有一半都是因为她。 这女孩，就是我的敌人吗？ 二见看着波奇那显眼的金发。那一次对视的记忆，还在她的脑海里。 这女孩，不是静水君的邻居吗？这个时候找静水君，有什么事？ 浅间当然看到了这抹金色的身影，他知道波奇会来英和，但没料到，她居然会直接来恋爱咨询部。 眼神看向不死川，问题看来出在她身上。 浅间用看空气的眼神看了一眼波奇，向不死川询问道， “谁啊，不认识。” 波奇瞬间炸毛。 “咕！————阿水你这个大骗子！” 二见望向不死川， “理世，这位是？” “浅间波奇，波奇姐说，她是罗伯特君的堂姐哦。” “堂姐啊。” 看起来除了好看这点相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血缘关系啊。 波奇心中一突，糟糕，当时为了让不死川酱带路，才说的亲戚关系。 但是亲戚关系，对眼前局势并没有什么压制力啊.反而像被第一个淘汰的金发败犬 如果阿水要是拆穿我，岂不是还会伤小天使不死川酱的心吗？ 浅间了解了大致情况，将计就计地点了点头， “好了，波奇，别咬牙切齿了，今天来英和找我有什么事吗？” 波奇眼前一亮，打蛇上棍，大喇喇坐下，不满到， “是波奇堂姐，没大没小的阿水。” “你要是有点姐姐的样子，就不是波奇了。” 二见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邻居，而是姐姐。那么那一天的对视？ “波奇姐，现在和静水君住一起吗？” 浅间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只不过经常会过来串门，麻烦我做饭。” 不死川和二见对视一眼，深以为然。但凡是个人，吃过浅间做的饭，再吃任何东西都没味道了。 波奇看到浅间直接盖棺定论了，也不好反驳，只好笑着说到， “阿水的料理，世界一级棒！” “话说，波奇姐的名字，真的是浅间波奇吗？感觉像昵称一样可爱哦。” “就是真名啦！” 浅间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虽然和狗的名字很像，但大家尽可放心，她性格稳定，不会咬人。” “喂！完全把别人当狗了啊，这样礼貌吗？” 波奇直接上口，被浅间果断闪避。 “感情真好呢。”x2 二见和不死川看着波奇和浅间的追逐，不禁感慨道。 二见心里忽然有些失落，第一次见浅间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毒舌。 毕竟间岛推荐她看的言情里提过一种说法——只有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损你，而你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装作生气时，才证明你们的关系是真正亲密的。 浅间对其他人都太过正经了，但对波奇小姐却完全不一样。 还好是堂姐。 “波奇姐说罗伯特君在小学和国中，完全不受欢迎，很可怜呢。” 不死川在浅间二人即将握手言和时，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气氛一时又凝固了起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口无遮拦啊！” “来自伊东的电话，除了叔叔阿姨，就没有第三个人了，我难道说错了吗？” “下次自己做饭。” “咕——我错了。” 离午休结束还有一刻钟，浅间为三位少女各自添了饮品——红茶、矿泉水、葡萄味汽水。 因为浅间而穿帮的波奇，也没再演绎成熟大姐姐，完全摆烂一样，挺着胸，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汽水喝光，感叹道， “哈——空调加汽水，才是夏天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二见一直盯着波奇看了半天，问道， “波奇小姐，喜欢喝葡萄味汽水，是浅间家的遗传吗？” “可能吧”x2 浅间和波奇互相看了一眼，浅间忽然说道， “其实波奇不止是我的堂姐，她还是——” “大老师在吗？” (本章完) 133. 英和体育祭 与 逆天男 与 点球赛 “进来吧。” 听声音就知道来客是谁了。 知天易，逆天男——一年e班的黑田龙太郎。 浅间已经在小程序上注明了体育祭这几天休息。 像这种临时来访，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眼睛和脸上带着淤青的黑田，一进恋爱咨询部，整个人就僵住了。 就像被猛兽盯住的小动物，或者像死后9个小时的尸体，关节都弯曲不能的他，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三个美少女！！！而且一个是学校明星不死川理世，另一个是没见过的外国美少女！ 不愧是大老师！！！ 肢体僵硬的黑田，思绪如沸，他认真观察着大老师与其他三位的互动。大老师似乎有种魔力，能够立即在精神上把一个人俘虏过来。 如果如果说自己老老实实的和大老师学技术，是否也能拥有数不尽的名车的驾驶权呢？ 不对！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烦恼。 “大…大老师——” 噫——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太恶心了，还有自己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直接说吧，黑田，想成为帅哥，就干脆利落一点，紧张、慌张这种情绪是不必要的。” 黑田顿了顿，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余光收回来。 “那个，早上，被阿部同学搭讪了，她在我跳高时给我加了油…但是被武田和她的姐妹们看到了。特别是武田那些从其他学校来看她的姐妹。刚刚她们还在威胁我，要我马上和武田确定关系，不然就叫我好看。” 浅间望着黑田的熊猫眼，心想她们已经让你好看了。 “你答应了？” “没有。武田她还没变瘦呢！” “武田呢？她怎么说？” “她好像很生气，没和我说话，我也不敢和她说话。” “你改变想法了？” “当然喽！那可是阿部同学啊！至于武田本来就是一个误会啊。” “照伱这种想法，这两个人，你可能一个都得不到。” 黑田眼睛一亮， “大老师难道有可以同时得到她们两个人的方法吗？” 浅间听言，右手敲了敲桌子，忍住了给眼前黑田一发天翔龙闪的冲动。 “没有。这些天，武田也在陪你跑步吧。” “是的，她还说她晚上也在加练。” “你把她瘦下来会很漂亮这种事也对她说了？” “嗯，上周训练，我和她说要一起变成闪耀的人。” “然后这周就准备移情别恋了？” “怎么叫移情别恋呢？我最开始的目标就是阿部啊…” “不觉得对不起武田吗？” “.说实话，我觉得我不适合武田杏梨。如果非要选一个，我选阿部恭子。大老师，书我也在看，您说的时尚化我已经找到感觉了，锻炼我也会继续，但是武田，我真的不能勉强自己去喜欢她。相信武田变美之后，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 “加缪在书开头的论述里，那个自杀的地产总监，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啊这…” “不记得了吗？哪怕就翻半个小时书，也会把这个记住吧？” 不死川看着气氛忽然尴尬起来，答道， “如果说的是《西西弗斯神话》的话，那个地产总监自杀，是因为他失去了女儿，这件事把他的生存欲耗尽了。” 显而易见，黑田说谎了，虽然他确实在打扮，在锻炼，但内在的东西，他并没有改变。 或者说正要改变时，那个阿部提前进来，打乱了一切的节奏。 好比是国家公务员的考试，并没有把考生一生中的德行表现当作考量，因此出现了很多有才无德的官员。沉溺于表象的恋爱，就像只要求分数却不要求德行的公务员考试。阿部同学，大概是被黑田表面的努力感动了。 黑田错了吗？他其实没错。 他想随便找一个女友，和勉强他喜欢一个人并不对等。 你不能因为晚饭时女友说随便，就可以带她吃她从来不吃的泡面。 黑田还没有高尚到，察觉出武田的难得。 “黑田，如果你还想在我这里获得建议。那么，我接下来的第一个建议是，拒绝武田和阿部。” 二见和不死川看向浅间——想孤独的人你让她去交朋友，想恋爱的人你让他拒绝别人，主打一个叛逆期是吧？ 波奇并没有被允许看恋爱咨询部的档案，但是这不影响她对这件事的判断。 “阿水，你不应该让黑田坚持追求武田，恋爱要从一而终吗？” 浅间没有理会波奇，而是盯着黑田问道， “黑田，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样要求你吗？” 黑田其实比在场的三位少女，更清楚浅间的意思。 如果大老师只是一个夸夸其谈，说的比做的多的人，或许自己还会反驳。但，大老师实在太厉害了，可以被这么多不同风格的美少女环绕在身边，这里面，一定有着现在的黑田龙太郎，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奥秘。他甚至真的想读一读那本《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了，至少可以和不死川理世搭上话。 让自己拒绝阿部和武田这一定是自己在大老师眼中，还没有达到能谈恋爱的资格吧。 虽然这短短的两周时间里，自己的人际关系获得了极大的改善。但这和大老师的境界，还是有云泥之别。 “我明白了，大老师。” “不，你不明白。如果近卫千代和阿部两人让你选，你选哪一个。近卫对吗？阿部虽然漂亮，但对你的吸引也只有漂亮。武田呢？你抱有期待的还是漂亮。你的欲望太浅薄，支撑不了你喜欢一个人一辈子。” “光外貌不就可以了吗？心动的大部分原因，难道不是一张脸吗？对武田来说，要让她在吉泽亮和我之间选一个，她也肯定是选吉泽啊！”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和吸引，来自相性。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物性和人性，物性是难以改变的东西，强行改变就会损坏；人性则是有着很强适应力的东西，所以我们会忍让、迁就、同情，也会侵略、控制、厌弃。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物性，不要被损坏，并且选择那个——让你的人性之辉不断增长，且让你感到舒适、骄傲的人。黑田，你不要小瞧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大老师，那么接下来我应该怎么面对她们两人呢？阿部如果再对我说加油，我也要无视掉吗？” “让武田去解决她姐妹团的问题，立场是你也能体谅她们的想法，但是对现阶段的你造成了困扰。如果她没能解决，你就可以一个人锻炼了。阿部这边，尽量有礼貌地冷处理吧，专注做好自己的事。暑假之后，再来审视自己的想法。” “要等到暑假之后吗？” “已经单身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两个月。” “好吧。” “如果最后，最后你还是选择了阿部，那么就不要有让武田当备胎的想法，假如有，就一定要和她坦白，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把你也当成备胎。坦诚既然是你最大的优点，那么就少说谎话，尽量做好自己吧。” 被戳中心事的黑田脸一红， “.我知道了。” 黑田没有准备信封，app转账也被浅间拒绝了。 望着黑田离开，浅间揉了揉眉心。 黑田非常真实，大部分青春期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甚至有人会把虚拟人物、明星偶像当作了寄托。他们的爱和热情，来的快去得快，可代替性太高。 黑田喜欢阿部，不过是阿部恭子的座位，离他近一点而已。恋人关系是需要持久充分的交流的，单方面的狂热和臆想，没有好结果。 金发少女双手托腮，一双笑眼盯着浅间， “【大老师】？” “想笑就笑吧。虽然我觉得并不好笑，但我不会剥夺你笑的资格。” 听到这话，波奇反而忍住了笑，侧头看向了不死川和二见，好奇地问道， “阿水在学校，还要处理这种事情吗？” “波奇小姐不知道吗？静水君是恋爱咨询部的部长哦。” 波奇像看新科技产品的使用说明书一样，重新看着面无表情的浅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阿水，恋爱咨询?~~部长?~~~哈哈~~~哎哟，肚子痛起来了。” “肚子痛就回去看医生。” “为什么阿水要做这种事情啊？刚刚那样的指导，不是只把问题往后拖延了一下么？最重要的是，阿水你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吧。”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叹了口气， “波奇，如果你出门没带脑子，赶紧回去带上，脑花氧化过头就不能用了。” 不死川反而为波奇解释起来， “波奇姐，不是这样说的哦~设计别墅的人不一定非得住别墅，但他一定懂别墅，更重要的是，他得懂人性，懂生活。世界冠军的教练，也不一定必须是世界冠军。罗伯特君做恋爱咨询，好评度100%哦！” 波奇认真地来回打量着二见和不死川， “这样啊~不死川酱，二见酱，你们也是阿水的客户吗？” “她们都是部员。” 浅间看向不死川和二见，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刚刚的黑田你们怎么想。” 二见疑惑道， “静水君不是说过，【自私，说谎，固执】这三种人一律不接待吗？我感觉黑田同学的恋爱，自始至终都是非常自私的，为什么静水君还会接受他的咨询呢？” 不死川摇头道， “并不是那样说哦，小月。如果真的自私到无可救药，他就不会和罗伯特君坦白这么多信息了，他也没有因为被打，就把问题怪罪到武田身上。正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开始喜欢武田，所以才会觉得武田的爱会让他感到沉重。有这份自省的人，不太像坏人哦。” 波奇瞪大眼睛看向不死川，还能这样去理解吗? “那个黑田，都问阿水怎么开后宫了，还不自私啊？” 浅间拿着笔更新着黑田龙太郎的咨询信息，说道， “其实都没有说错。本来我是想放弃黑田的，因为我认为他这种行走的荷尔蒙，并不适合谈恋爱。【自私，固执，说谎】这些红线，他都触碰过。但是正如不死川所言，每次当我想放弃他时，他都能稍微改变一下，以至于我对他还抱有着期待。他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对象，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大众。” 是的，大部分的人，其实可以喜欢上任何人。所以爱情这种东西，反而和道德挂上了勾。 没等三女回答，已经到了比赛准备时间，浅间刚好把档案更新完。 “走吧。” “静水君，下午的比赛，可不要像早上的马拉松，临阵逃脱或放水哦！” 二见怀疑是浅间担心她给的奖励带有福利性质，才放弃了第一名。虽然她给的奖励确实有福利。 “小月你下午有网球比赛吧~” “嗯，可惜和静水君的比赛时间冲突了，不能在旁边加油。” “那晚点你们一起来看我的比赛吧~” “f桑的比赛是？” “剑道。” “.” “喂喂喂~~你们完全把我忘了啊~~~快把你们的参赛项目和时间告诉我啊~~！！！” 几人把各自的项目告诉了波奇，她抢过浅间手中的笔，在英和体育祭宣传手册上的比赛流程表上圈圈点点。 浅间从包里抽出了2张谕吉，递给波奇， “波奇，拿着，多逛逛，好好玩。” 当着不死川和二见的面，波奇出于“堂姐”的自尊，没有接，反而问道， “不死川酱，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你说瑛美（死武士乐队-椎名瑛美）和莉菜（现代美术部-伊万理莉菜）吗？刚刚聊天时已经和她们打过招呼了哦~~~波奇姐，你的记忆力很好哦~~~” “嘿嘿～不死川酱，你的观察力也很好哦~~~至少是阿水的一万倍~~~” “波奇小姐，静水君说你除了是他的堂姐，还是他什么来着？” 波奇翘起了下巴，露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我是他的体能教练、长跑指导、柔道老师哦，阿水这家伙，没有我体育完全不行啊。” 不死川眼睛亮亮的， “伊东的山上，真的有忍猫吗？” “那是啥？” 耳边的吵闹程度指数级的上升，浅间觉得，让波奇出来逛逛，也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炎热的天气，让不少选手把从冰盒里拿出的矿泉水瓶子，压在自己的脖子或额头上降温。 浅间和一众运动员在体育场北端的球门处集合。 66个班，132个选手。采取现场随机配队，每个射手要面对11位门将，射一共33次点球，相对应的，每个守门员也要在门前扑救33次。 整轮预赛大概耗时1个半小时。最后将每个班射手进球和守门员守住的得分相加，取名次最高的8个班级进入决赛。 场上的熟人真不少，足球队核心前锋——一年c班大岛一郎，足球队核心后腰——一年b班神山晃一，足球队的副队长和核心后卫——三年j班藤真真树，还有水上平衡赛遇上的足球部前辈。 明明只是和他们打个招呼，却让他们如临大敌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和浅间搭队的a班男生是堀北，完全看不出，他在国中时期曾经是校队的一员，大数据绕过了有马、御行院、龙崎等体育达人，选中了堀北。 涂满发胶，像02年贝克汉姆的堀北，一见到浅间，就锁住了他，哭着问道， “你到底找二见同学借了多少钱啊？有什么技巧吗？为什么二见同学会看上你这个家伙啊？” “堀北你是中暑了吗？我替你叫一下兽医。” “还有那忍者般的身手，你真不会是近卫千代小姐的影武者吧？” 原来是《英和忍者后人大放异彩，一边比赛一边谈恋爱！》报道的读者啊，没事了。 “新闻社编的假新闻你也信吗？你觉得二见这种女孩，和我之间除了同学和债务人，还可能存在其他关系吗？” “也是哦。如果二见同学喜欢你，那一条同学喜欢我也不是不可能了。可恶 ，你连一条同学都认识！” 堀北再一次嫉妒地锁住了浅间。 离比赛开始，已经过了10分钟。 堀北呆若木鸡地看着刚刚被他锁住的男人。 他感觉身边的几个足球部的人，和他一样忘记了呼吸。 “不是吧” 他觉得，[二见月海喜欢上浅间静水]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感谢大家的支持。最近的评论让我很受鼓舞，谢谢帅气的老板们。 (本章完) 134. 英和体育祭 与 欺诈游戏 与 欺诈女友 场上的观众或许自己也想不到，看一个点球游戏，也会看到热血沸腾。 布冯、范德萨、德赫亚、阿利松 那些稍微懂点球的观众的脑海中，厉害的门将一个个从他们的回忆里泛起。 日本现在有三笘薰、久保健英、伊东纯也这种动脑子的前锋，也有远藤航和镰田大地这种全能中场，后卫方面，富安健洋也给能足够的安全感。所以说，只差一个顶级门将了啊。 大家都说，这一代的日本足球，是最会动脑子的足球，很多球员都是读完大学再进入职业赛场的。英和学院的学生，一直是日本高中生的智力担当，或许场上这位少年，将会是未来日本夺取世界杯的黄金拼图。 6号球门新一轮的射手已经就位，体育场北侧又自动安静下来。 至少有2000多只眼睛，自动过滤了其他5个位置的点球位，死死地盯着那个门下的身影。 现在浅间正面对着的第9个对手——大岛一郎。 校运动服配一双手套的浅间，作出了标准的守门员姿势，微微躬身，眼睛盯着白点上的足球。 在此之前，浅间已经丢了7个球，但是，他也只丢了7个球。 前面两轮，浅间逐渐适应了将精通级的【马戏团杂耍】，运用在等级1的【守门员】这种听起来更像是称号的技能上。 和系统奖励的【翻跟头lv.1】自带无敌帧一样，【守门员lv.1】这个技能，感觉也远不止入门级那么简单。 所以连丢7球之后，浅间再无失球。 他已经扑出了17个球了。 整个人的气势，随着17球不失，已经攀登到了一个极限。 他光是站在门前，就足以让业余的射手们紧张到吞咽口水。 连他的眼神都附上了压迫感，以致于很多射手只敢盯着球看。 大岛一郎还是选择了和浅间对视，并点头致意。 大老师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斗志。 但刚刚的对视已经让大岛明白，大老师不会放水，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里100%是这个意思！ 也好，就让总是出人意表的大老师，作为自己无双射术的试金石吧。 大岛放下叉腰的双手，长呼了一口气，眼睛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 5秒后，大岛启动，脚下一搓——勺子点球！！！ 浅间扑向了球门右边，但向他飞来的，却是一个居中偏右的勺子点球！ 大岛的眼神没有骗到浅间，但显然，这位足球队核心前锋，拥有着超越小心机的技术。 勺子点球的特征已经显现——高速向内旋转的足球到门前开始下坠，而此时浅间的身体已经无法调整转向。 当所有人觉得这已经是个必进球时，又同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浅间单手撑地，伸直左腿，用脚尖将这粒速度和力量都不算高的勺子球挑飞。 他已经扑出了第18个球！ 这种后发先至，惊心动魄的扑救，已经在这个一年级的少年身上出现好几次。 波奇从看台上跳了起来，举起双臂，张开手掌，开心地大叫起来， “呀呀呀呀——！！！阿水，newbee！阿水，newbee!!!”。 她的声音就像掉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北面看台一下子躁动起来。 大岛一郎叉着腰遗憾地摇了一下头，接过足球，重新放到了白点上。 他的眼睛继续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 没等观众做好心理准备，砰的一声，6号位球门前的足球已经射出。 大岛这次使用的是一脚势大力沉的抽射。 球在空中没有旋转，却急如霹雳弦惊，直奔球门的左上角而去。 只见浅间如飞鱼出海，身体在空中完全舒展，姿势动作如舞蹈般轻巧优美，且富有韵律。 在大岛眼中，浅间的扑救方向和球的轨迹一致，浅间的跳跃高度也和球即将到达的高度一致，自己射出的球，好像是故意送到大老师的手中一般。 嘭——哐当！ 力量不足，且弹跳速度不够的浅间，没有选择摘球，而是选择了单拳击出，将球托出。 可是运气不佳，球被弹到门框横梁下沿，又反弹进球网中。 看着浅间的18球不丢记录告破，不只是大岛，其他射手都感到心口一松。 果然还是大力出奇迹！他们感觉已经找到了破解浅间铁闸的方法。 力气真大啊，自己守门的缺陷也完全暴露出来了。 摘下手套揉了揉手，浅间对着大岛比了一个大拇指，才从球网里面捞球。 大岛是浅间预算抽到的11位射手中，纸面射术最精湛的一个人，突破一双业余的五指关，并不值得惊讶。 旁边忽然一阵惊呼。 浅间随着大多数的目光方向，看向4号位球门。 二年级的一位学长，满脸血迹的坐倒在球门前，并用戴着手套的手，驱赶着试图把他抬下去送医的工作人员。 “好像是第三次了呢.” “是啊，连续用脸扑点，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老是预判错误，恰巧将脸移到了球的轨迹上。” “真是倒霉鬼啊” 听着不远处等候的球员议论声，浅间赶紧敲了2下响指，给自己上个buff。 裁判吹起了哨子，提醒浅间赶紧戴上手套，不要拖延时间。 等到大岛再一次将目光瞟向了球门左上死角时，浅间心中一动，举手向裁判示意鞋带松了。 黑马守门员浅间静水，佯装重系鞋带，让大岛等了1分钟。 待浅间站起身时，又对着射术精湛的大岛一郎，指了指球门的左上角，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字。 这套心理战玩法，是回应大岛连续三次看球门死角的干扰动作。 大岛笑了起来，慢慢后退，企图和浅间对视，干扰浅间的预判。 待这位英和足球部的实力前锋后退5米时，他的大腿肌肉紧绷，在启动的瞬间大喝一声。 “嗬哈——！！！” 快速的助跑，幅度夸张的动作，大岛的身姿在所有人的眼里，化作即将石破天惊的射手。 可待浅间的重心被骗出时，盯着6号位球门的1000多位观众眼里出现的，竟还是一个大巧不工的勺子球！ 大岛心中默念，“大老师，虽然你协调性惊人，但终究还是我技高一筹。” 此刻的他甚至想瞬间转身，不忍看到浅间盯着球入网，身体却侧扑在地的狼狈模样。 大岛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转身，因为他眼前出现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一幕——大老师，竟然在重心偏移的情况下，顺势用一个侧空翻左腿挑钩，把自己的勺子球踢飞了。 惊人的判断，惊人的勇气，惊人的动作，在飞燕返身间，完成了扑救。 大岛揉了揉眼睛，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一个校体育祭看到这种扑点动作。 潇洒写意的空翻. 手术刀般精准的距离把控 魔人布欧一样的身体控制力. 如他笔下情书行文般的肢体韵律感. 这些东西，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越来越高效却越来越丑陋的足球场上。 看着浅间又对着自己比了一个1，大岛捂着脸笑起来。 原来让自己进一个球，不是挑衅，而是褒奖啊。 这个扑点刚刚被摄影机拍下来了吧.或许，不，这一定会成为youtube上的新足球圣经，高中运动会的无聊进球，怎比得上这种特效对决？ 而作为唯一背景板的大岛一郎，他的勺子技术，也会鸡犬升天般，被其他人看见。这就是大老师对于失败者的救赎吗？ 足球大赛预赛即将进入尾声。 总计9人27球，一共扑出19球，浅间静水的名字，高居守门员积分榜第一位，比已完成11人33球的守门员选手最高分还多出5分。 浅间的身影，顺理成章地映入更多人的目光。 “好哇！扑的漂亮！” 二见雄一见浅间居然空翻扑点，忍不住站了起来，给了一个正义的上勾拳作为庆祝。 浅间这小子，有才华，有教养，有厨艺，关键还胜不骄败不馁，核心力量也很不错。 难怪不仅被自家宝贝女儿喜欢，还会被近卫、一条家的大小姐们看上。 如果要问，为什么二见雄一没去看自家女儿的网球比赛 答案是——人太多了，不仅是网球场铁网外站满了人，连树上都是人，自己连交2000円上树看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说穿着超短网球裙大小姐们太受欢迎了。 二见雄一最终只能找一个地方坐坐，用手机里看英和体育祭网球赛直播。可直播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个近卫家大小姐的，只给了月海几个镜头。二见雄一的注意力，也自然地慢慢被眼前的点球大战吸引住了。 坐在临时搭建的北看台观赛，使用夸张动作喝彩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二见雄一发现，侧前方的金发女孩就很激动，每次都又叫又跳的，然后遮挡住后排的视线。 但大家并没有觉得不妥，比起二见雄一和金发女孩，左侧的那群不良少年才叫过分。 他们为一个叫【大老师】的人摇旗呐喊，直接让他们后方所有人都看不到前方的比赛了。二见雄一对着100来位点球大赛的运动员观察了半天，也没找到这群不良少年的大哥到底谁，只能说这位大哥深藏不露吧。 浅间遇到的第10位射手是神山晃一，虽然是后腰，但足球队的人都喜欢叫他【后锋】。 他的进攻欲望和射门能力，也是整个英和足球队里排的上号的。 自从水上平衡赛失利后，神山晃一也开始对浅间静水关注起来。 眼前的这位英和忍者，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实力却不容忽视。 他望向浅间静水身后的球门，心中充满了斗志——刚刚大岛只进了一球，我和他的差距也缩小到了2球，我已经射入21球了，再进3球，我就能反超大岛！ 昨天多米娅酱对他说，会在赛场上为自己加油，多米娅酱，看到我的表现了吗？我不会让你的加油白费的。 除了[拿下第一名]，神山晃一别无选择。 在他看来，已经扑出19球的浅间，确实有着顶级的守门员天赋。动作规范，判断精准，还有一颗竞技必备的大心脏。只可惜，他有着致命的弱点，横向移动的效率以及手臂的力量，都有着明显欠缺。 所以，就像大岛踢进的那球一样，只要大力，就能出奇迹。 神山晃一后退两步，对着浅间点了点头，作为致意。 趁浅间点头回应时，神山出脚了。 砰！嗖的一下，被踢出的足球在草坪上划出声响。 神山晃一出其不意地给出了一发高速贴地斩，直打球门右下死角。 可是浅间似乎困了一样，面对这个球没有一点反应。 嘭！清脆的一声响，由于过度追求角度，神山把球踢到了门柱上。 神山的眼神凝重起来，浅间同学早就看出球的轨迹问题，所以才一动不动吗？ 这位出师不利的足球部核心后腰，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足球，再一次放到了白点上。 他深吸一口气，又是一记重炮抽射，足球沿着中等高度的飞行轨迹直奔球门，时速和大岛的那一球差不多，都超过了160km每小时。 浅间双拳出击，又用漂亮的扑救姿势，把球给扑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蜷腹团身，在优美的空翻动作中调整身体，轻巧地落在了球门立柱旁。 平衡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浅间，这套动作已经做了十几次。在观众的眼中，这套动作似乎是为了避免狼狈扑倒在地而发明的特技。 以至于点球预赛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其他守门员选手全部灰头土脸时，浅间却像一个刚刚入场的运动员，运动服一尘不染，干净如新。 浅间靠着立柱，拆下手套，看了一下发麻的双手——触击足球的位置有点发红。 这个神山晃一，力气有点大啊.这一球射到我身上，岂不是要把人射死？ 又回头看了一下脸扑点球的前辈，他刚被人抬上担架送下场了。 为了避免意外受伤，浅间又敲了一下响指，小幅度提升一下运气。 这个小动作，在神山的眼中，无异于挑衅了。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敲响指.是在装灭霸吧？我有这么不堪一击吗？ 难道说，我神山晃一的射门这么贫弱吗？对付大岛一郎敲2下，对付我神山晃一敲1下，岂不是等于在说，神山晃一的实力，只有大岛一郎的二分之一？ 不服气的神山，重新将足球放好，退后1步，用手指着浅间，“喂！浅间，麻烦你再敲一下响指！” 浅间愣了一下，看神山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摘下手套。 咻！ “卑鄙！” 旁边观赛的选手们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早有防备的浅间，用膝盖向前一顶，将力度十足，但角度不够的射门挡了回去。 完成守门动作后，浅间揉了揉膝盖，谁说膝盖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来着？ 想了想，浅间最后还是按照神山的要求，敲了一下响指。 biang！ 清脆的声音，像醍醐灌顶般，让偷袭失败陷入自我怀疑的神山清醒过来。 他看着足球反弹到自己的脚下，仿佛在嘲笑刚刚的愚蠢心机。 足球队里面，他其实是最不喜欢耍心机的人了。 神山又抬头看向浅间，他终于明白，大岛望向浅间时，眼神的那一抹尊敬是什么回事了。 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的气质，扑出点球没有大喊大叫，丢掉球也面不改色，仿佛是堵在球门前的一尊千手石佛。 难道说，浅间静水，就是让大岛一郎技术突飞猛进的影子教练吗？ “在绝对实力面前，花招是不管用的。” 这句话，自己曾对着手下败将们，说过很多次，今天，终于也要对自己说一遍了吗？ 神山有些脱力。他只是太想赢了，他想踢前锋，他想取代大岛.可是他失败了。 他之前在水上平衡赛被浅间骗过一次，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轻信，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而这一次，自己选择了骗术，却一次输给了两个人。 神山整理了一下情绪，在离场前向浅间走去。 “我输了。” 浅间淡淡道， “输赢很正常。” “浅间，你这离谱的守门技术，10个伊基塔都赶不上这种技术，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浅间重新将手套戴好，低声对神山说道， “实不相瞒，这技术来自你们足球部的大岛一郎。” 神山沉默了，却听浅间又说了一句， “【白云偶尔会遮住蓝天，但蓝天永远在白云之上。】” 神山认真地看了浅间一眼，默默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慨然离场。 北面看台的欢呼声还未中止。 连斩两员校足球队主力大将，守门员浅间的气势又一次具象化。 和他这面铜墙铁壁相比，其他守门员仿佛是纸糊的墙一样形同虚设。 浅间所需要面对的最后一位射手，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连续三次将球踢飞。 他悲情的背影，一时间和记忆中的巴乔重合了。 希望他明白，人生就像罚点球，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我们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努力。纵乌云遮蔽太阳，或阳光刺穿乌云，到达之前，永不停止。 球场的led大屏上——浅间静水，25分，守门员选手积分第一。 浅间稍微能体会到一点体育竞技的乐趣了，但最后三球让他有些索然无味。 他忽然觉得，让罗伯特巴乔代言尊尼获加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干得漂亮！浅间！” 二见雄一还没使出上勾拳庆祝动作，便强制停顿了。 侧前方那位青春靓丽的金发少女忽然转身，笑着朝自己问道， “咦？大叔，你也认识阿水吗？” “认识阿水？” 金发少女指了指6号位球门，“用杂技动作守门的那个。” 啊？这么巧？她嘴里的阿水，原来就是浅间静水吗？ 二见雄一笑了笑， “当然认识啊。这位小姐，你也是浅间的朋友吗？” 阿水总是能莫名其妙的认识一些奇怪的东京中年大叔呢。 哼哼，朋友？nonono，当了一个小时堂姐的波奇大爷，决定给自己正一下名。 波奇笑了起来， “当然啦～我还是阿水的女朋友哦！” “！！！” (本章完) 135. 英和体育祭 与 病友咨询 与 气运已尽 二见雄一抠了一下领带，据月海所言，浅间静水是没有女朋友的（至少在学校是这样）。 看这位外国小姐的样子，也不像英和学生，难道说月海一直被蒙在鼓里了吗？ 中年男人不自觉的发出了干笑，听起来比他接受公司破产时的笑声还要干燥。 “啊哈哈哈，小姐你日语说的不错，但是也要弄清楚，在日本，[女性朋友]和[女朋友]并不是一个意思哦。” “大叔，我就是日本人啊～另外，阿水就是我的男朋友。” 整理好领带的二见雄一，笑声变成了锯木头的声音，一脸和蔼地继续问道，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你也是高中生吗？你和浅间交往了多久呢？” 在外面吹个牛没问题吧？ 波奇转念一想，大言不惭道， “我是大学生哦！交往的话，离阿水正式向我告白，已经快一年了吧。唉，都怪他那个时候太热情了。” 二见雄一眼前，漂亮的金发少女，胸前抱着双臂，露出了幸福的追忆神情。 应该是真的. 天诛！！！ 还好二见雄一不是高血压，不然他的脑血管可能要破裂了。 这个浅间静水，一定是在欺骗自己女儿的感情吧！！！ 不行，今晚，不，等会就得和月海说清楚！ 浅间这小子，不值得让她留在日本。美国的亚裔精英那么多，他就不信自家女儿找不到对象！ 另一边的不良军团忽然又骚动起来，原来是【点球大战】的决赛开始了。 挥舞的旗帜猎猎作响，整齐的口号，不亚于任何一个偶像的粉丝团。 “大老师fighting！” “大老师，特技上等，唯我独尊！” “大老师，信义无双，如龙辉光！” “大老师，爱罗武勇，魔爆露死！” 大老师？难道是阿水？ 说谎少女波奇，好奇地往不良军团的方向看。 果然，那些不良少年加油的朝向是【点球大战】区域。 阿水也在给英和学院外的不良少年们做恋爱咨询吗？ 可是这些动作整齐划一地不良少年当中，并没有类似女朋友这种存在。 漂亮的书法、大量的成语、时髦的团服，还有旗帜上绣着的自己不认识的英文单词【infinite】，这些要素让波奇认为眼前的不良，绝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不良。有点类似于以前出云组的大学生储备干部了。 波奇在脑袋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浅间晚回时都带着大量的教学笔记，难道说.阿水其实是在给不良少年们补习功课？他其实是某个极道的干部？ 波奇拍了拍自己的帽子，哈哈哈，阿水这个书呆子，怎么可能嘛！ [浅间在极道总部敲着黑板，给不成器的混混们培训]这种场面太魔幻。 已经决心和过去斩断的波奇，像触电一样摇着小脑袋，赶紧把[不良-极道-出云家]这些词语赶出去。 专心看阿水表演吧~还是阿水比较好看。 随口说谎的波奇，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 二见雄一没有耐心再看下去，直接起身前往南边的网球场，他压下了心里的愤怒和遗憾，嘴里念叨着， “这其实是个好事，我得感谢浅间这小子。这样我也好在美国照顾月海了。” 他得早点告诉月海浅间已经交女朋友的事。这门亲事，他第一个不答应！ 短暂的休息后，16位选手走到准备区。 英和体育祭的【点球大战】进入到决赛阶段。 8组班级里，一年级的表现相当突出，浅间所属的a班，神山所属的b班，大岛所属的c班 都完成了晋级，这在英和过去的足球比赛里是极为罕见的。但足球部其实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在今年，他们部里一年级厉害的新生太多了。 浅间和堀北组合，总分27分，排位第八。 是的，堀北只进了2个球，躺赢进决赛的他，正开心的搂着浅间，说着一些勉励的话，时不时用手搓搓发型，整个人带着一股骚味。 堀北心里正甜甜的想着，浅间虽然守门技术厉害，但是他没我帅啊！这么多的目光，焦点可不就是我吗？ 浅间没有拍开堀北的手，堀北的存在就像荒野行动里的吉利服，能够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视线。 但还是被关注到了，无限社的家伙们似乎热情有些过头了。自己给了一些他们无限社的vi建议，没想到今天就直接更新了。所幸，他们嘴里的，不是【浅间静水】，而是鲜为人知的【大老师】。 浅间百无聊赖地站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尴尬、厌烦、畏惧什么的，和他无关。 毕竟，这已经是他第5次暴露在大众视野中了。 一次是因为不死川，其他四次是因为近卫千代，他怀疑美术课也是近卫的手笔。 无妨，黑夜中的明月，并不是只出现在黑夜里。影之实力者，不是吸血鬼那种不便之物。可以示之于众的，就暴露在太阳下，不可为四耳所闻的，就隐藏于阴影下。 只要不是一直拿第一名，像现在这样，充满余裕地主动暴露一些事情，对于浅间而言不是坏事。 要知道，随着上升的那一点体力，自己的底牌【临时爆发】已经没有了。 保持锻炼和学习，向近卫展示自己的乐在其中，这两点都很有必要。 另外，他也想通过一些舞台，检验自己的斤两。 按照佩戴□□□之星的状态，智力6体力7敏捷6魅力6的数据，想要解锁7777，还需要300点僚机积分。手上35点积分完全不够用，剩下的265点积分怎么赚呢？ 深泽雪的40点，想赚赚不到。富谷仁的80点，只能说随缘吧，浅间一点也不想提高人妖对自己的好感。答应近卫做她的男朋友倒是可以薅80点，追求一条可以赚100点，可这种行为，就是为了力量践踏自己原则了。 被力量诱惑，最终被系统奴役意志的事情，浅间不会去做。况且7777到底有没有超越6666的特殊技能，浅间也不确定。继续靠【临时爆发】透支生命力去解决问题，不过是饮鸩止渴。系统除了这个□□□之星，并不值得他信任。 所以，基于近3周的接触，他正在试图用其他方式，和近卫千代的关系保持平衡——威胁用过了，矛盾转移了，帮手找到了——近卫千代的小动作，他并不害怕。 他现在就想说：“没有系统，只靠大明神，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自由健康的活下去！” 僚机积分就像价值投资人的股票，如果不想太伤心，首先是学会忘了它。 裁判一声哨音，打断了浅间的思绪。 比赛赛制还是积分赛，每个射手射24球，相对应的，每个守门员守24球。 浅间第一个对手，是预赛总分排名第5，预赛射手榜排名第6的二年级筋肉猛男。 为什么英和学院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出现这么多肌肉男，浅间无法理解。 在他印象中，有钱人的孩子都像驹场光树一样贫弱。 但是，来的正好。 猛男射门，势大力沉。 浅间在接第一球时，装作手腕扭伤。而后坚持了4球后，又用一个漂亮的假摔落地，倒地不起，嘴里却喊着，“扶我起来，我要零封所有人！” 几个在旁围观的射手连忙将浅间抬上担架，送去了保健室。 不认识的天花板。 浅间躺在保健室的床上，感受着亚麻布制床单和枕套粗糙的质感。 保健室的松平老师不在，据天崎所说，松平和另外一个保健老师都被叫出去处理紧急事项了。 很巧，乖儿子天崎春辉，就躺在浅间的旁边的一张床上。 此刻的他已经坐了起来，和浅间聊着天。 “大老师，伱说我这算是被放置y了吗？” 天崎向浅间吐槽着伤心事——自己在400米跑被人撞倒，摔伤退场后，发现女友广濑居然还在为她们s班的男生加油。巨大的心理打击，让他跑到保健室寻求治愈。 “还好。地下恋就是这样，要往好的方向想，广濑同学给同班男生加油本就无可厚非，还可能是为了遮掩你们恋情，故意释放的烟雾弹。” “.这种话，不是舔狗的自我安慰吗？” 舔狗天崎居然产生了心气，浅间坐起来，心中满意地打量着天崎，脸上却嘲讽一笑， “你是准备放弃吗？” 天崎用革命时期达瓦西里一样的坚定眼神地看向浅间， “不，大老师，我想要战斗！请教教我！” 浅间将床单重新铺好，走到保健老师的办公桌前，拿出纸笔，向跟过来的天崎问到， “今天有传递暗号吗？” “密码本我还在编写，还没有开始给她传暗号。但是礼物我都偷偷放她抽屉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最近是否在编写密码呢？x（推特）、ins这些社交媒体，或者教室里摆的花。” “没注意。” “所以说还是要补课啊。前置工作不做牢，后面工作像坐牢。” 让天崎事无巨细地将这两天的聊天内容交代了一遍，浅间考虑了一会，又在手机上确认了一下事情，等了5分钟，得到回复后，对天崎继续说道， “接下来你需要做的，第一，充满暗示性地和她对视几次，表示你在盯着她。第二，line上约她一起吃晚餐，告诉她，有无论如何想要当面说清楚的话。第三，联系这个号码，找到你的队友。” “就这样？” “就这样。” “现在约她是不是太晚了，她有其他事情怎么办？” “不赴约有不赴约的做法。你就对广濑说，你会好好配合她想要的地下恋，所以你找了一个掩盖恋爱的烟雾弹。” 浅间和天崎分享了战术布置后，催促天崎赶紧行动起来。 队员自然是之前和不死川沟通的——来自死武士乐队的椎名瑛美。 浅间把相关信息和注意事项，一并发给了不死川。 预付款也已经打过去了。 只是陪着逛一下，然后拍几张只有知情人看得见的照片，这种简单任务，希望这位缺钱的蓝发丧系女子，能够管点用吧。 天崎春辉和广濑樱良这一对，属于是恋爱咨询部里的异常样本了。 系统不会骗人，没触发任务代表着恋爱的难度等级低。 但跟踪狂和bl爱好者，普汀模仿者和解密狂热者，怎么想都不是常规的甜甜的恋爱故事。 王尔德说过，【女孩们天生都是想被疼爱的，而不是想被理解的。】 这个广濑樱良，到底想在天崎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不知道嫉妒这个魔鬼，会不会掀开广濑的真心。 天崎走后没多久，保健室又变得吵闹起来。 “阿水~~~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在文艺楼的保健室，还骗我说是在体育馆的医务室！” 用手撑开波奇的脸，浅间毫无诚意地道着歉， “抱歉啊，狗语不是很熟练。” 和波奇拉扯了半天，把手腕又拧痛了，才消停了一会。 波奇探着身子观察着浅间，拍了拍浅间的肩膀， “看起来很精神嘛~~~呐~~~你给我说，刚刚足球比赛，阿水你是不是在放水？” 浅间自认为演技已经可以在横店生活，面不改色地对着波奇说道， “不是，没有，你别瞎说。” “哼哼~~~脚步啊脚步~~~阿水的平衡能力那么好，脚步最后那一滑并不合理哦，那种程度的假摔，根本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很明显吗？” “也不是很明显啦，至少要像我这么厉害才看得出来哦~” 浅间解开手腕上的绷带，像棒读台词一样敷衍着波奇， “哇——你可真是厉害啊，波奇。” “哼哼哼~~~” 【点球大战】早在浅间给天崎做恋爱咨询时就结束了。 一年a班以第8名的排名，在这个项目上取得了1点体育祭班级积点。 波奇说后面的守门员非常惨烈，因为射手都选择了爆射，导致1人弃权，1个被踢中脑子，直接送去了医院。 “对了，阿水把手给我看看，真的被球击伤了吧？” 不，是刚刚被你扭伤的。 “没什么问题，老师把绷带包扎的太紧了，只是松一下。你稍等一会，我就带你去剑道馆。” 想帮忙包扎的波奇被赶到了一边，只能百无聊赖地观察着保健室， “哦——！阿水，你没发现这个保健室，非常的反常吗？” “别和我说你嗅到尸体的味道了。” “nonono，是缺乏色气的道具还有危险的物品！这个保健室太冷淡了！” “不，现在这两样都不缺了，还多了一个傻狗。” 波奇眼神一亮，又凑向浅间， “阿水~~~你刚刚是想说我很色气吗~~~” 关注点是这个吗？ “保健室里，色气又危险的大姐姐，你喜欢吗？” 波奇露出清澈快乐又愚蠢的目光，往浅间身上跳，却被一只膝盖抵住了肚子。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哎呀呀——真的是累死了，这些孩子们一点也不省心啊。” 保健室的门忽然被拉开，松平老师捶着肩膀，感叹着。 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松平老师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凳子上的浅间，和即将骑在他身上的金发女孩， “抱歉，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对了，要注意安全——bye~~~” 喂！！！松平老师，你给我回来啊！ 浅间不知道，松平如此潇洒转身，是因为刚刚那个画面，她已经妄想了很多年。此刻她终于如愿以偿，用大人的方式，保护孩子们的自尊心了。 coolest! 波奇被狠狠地给了一发脑天竹唐割接一记地狱突刺五本贯手，顶着红红的脑门，委屈地瘪着嘴，和浅间出现在了剑道馆门口。 网球赛最终拿下5分第四名的二见月海，也和父亲二见雄一走到门口，准备给不死川加油。 距离5米不到，浅间自然地和二见两人抬手打了一个招呼，却发现波奇僵在了原地。 二见侧头看向父亲， “爸爸，你说的那个金发女友，难道说的就是波奇小姐吗？” “对啊，你们认识？” 浅间的敏锐耳力，自然是听到了父女间的对话。 “波奇，他们说的【女友】，是什么回事？” “啊这这这这这这————————诶嘿？我也不太清楚哦~” 金发少女像家里的筋膜枪一样颤抖起来。 她这时也知道，歪着头装傻充楞起不了什么作用。 难道是前2次偷袭侥幸逃脱，耗尽了她波奇大爷此生所有的运气吗？ 感谢【吃面包的金发吸血鬼】【心中净土】老板的打赏。祝老板身体健康，大吉大利。 感谢大家支持 ps:我喜欢吃甜甜圈的金发吸血鬼。 (本章完) 136. 英和体育祭 与 翁婿投资 与 驹场报告 “呜唔——————” 被连续10发脑瓜崩，疼痛像地震一样扩散到了整个脑袋。 波奇捂着脑门向二见雄一道了歉。 “二见大叔，不好意思，对你说了谎。我是阿水的堂姐浅间波奇那个毕竟被中年大叔搭讪，我有些害怕，才说自己有男朋友” 浅间双手插袋，用看死狗的眼神看向说完赶紧开溜的波奇。 而二见月海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用看柄眼目软体动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二见雄一连忙向自家女儿解释道， “月海，你别当真，最开始是她找我搭讪的！” “爸爸，够了，不要再丢人了。” 二见月海追着浅间的脚步，走向了二楼观众席，二见雄一勉强扯出了笑容，跟了上去。 这个浅间波奇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浅间对她也完全没有对待女友的样子。 大概，真的只是亲戚吧。堂姐把堂弟当做挡箭牌的事情并不少见。 二见雄一听到浅间没有交女朋友，他的心里高兴的成分居然大于遗憾。多半是在为自己的女儿开心吧。 视野不错的位置基本被占完了，想要四连坐可不容易。浅间很快通过冲天发型和刺青光头，看到了不死川应援团的位置。 离他们远一点吧，反正要和椎名沟通的事项，都和不死川以文本形式加参考视频交代清楚了。 浅间挑了一个角落，在剑道馆西看台最后一排。 自己坐在最外面，然后左边是二见大叔，再是二见，最后是波奇。 无视了波奇像小狗一样的呜咽声，浅间开始打量起剑道馆的布置。 这还是浅间第一次进剑道馆，虽然体育课会有剑道体验，但自己不是一节体育课都没上过嘛。 整个剑道馆面积不大，和弓道馆、柔道馆、空手道馆并排，位于综合体育馆南边，体育社团大楼北面。 在坡屋顶上增加了和式元素的剑道馆，内部并没有传统剑道馆那么古朴，作为拥有观众席的场馆，时不时也会举行一些赛事。 跆拳道、西洋剑、乒乓球等社团就没这么好的条件，只能和诸如[泳装格斗部]、[转笔部]、[土下座特技社]等乱七八糟的社团挤在体育社团大楼。 整个剑道馆大概二楼只能装下800人左右吧，一楼围了一圈观众，估摸有600多人，除了最前排，其他的视野并不好。 前来观看近卫千代比赛的狂热粉丝团，大概占据了30%的观众席位。 浅间前方的两位女生就是近卫粉丝团的一份子。 在她们的交谈中，这次女子剑道冠军早已是她们姐姐大人的囊中之物。 近卫已经在早上的弓道赛里一箭夺魁。录制视频已经被发送到英和学校的官网首页，只见近卫上来就挑战最高难度，凝神静气，平稳地举起不知道多少磅拉力的复合弓，一发箭矢穿越10个从大到小的圆环，正中20米外，插在靶心的直径只有2cm的箭筒。 下午又在女子网球单打项目上，将淘汰月海的三年级学姐击败，打出7个ace球，拿下冠军。 而作为剑道部的部长，近卫千代在英和也没有对手。 明明个子那么小，却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如果近卫千代将在英和体育祭第一日接连斩获3个冠军，明天的校报头条大概率还是她。 搞个人崇拜，近卫的套路是越来越熟练了。 反观不死川理世，她的剑道水平则是一个迷。但正因这份未知，才诞生了可能性。 浅间打心底，希望不死川能够击败近卫千代。赢下近卫，会为接下来的动作，提供心理优势。 下方运动员开始陆续进场，66个班抽选了96位选手，48男，48女，采取1分赛淘汰制。 场地被划分为8块，靠右的是男子剑道，靠左的是女子剑道。 最左上角场地边缘，穿着剑道服的不死川正拿着头盔，向死武士乐队那边打招呼。 浅间挑的位置不是很好，刚好处于最右侧这边，这个距离，大部分人连选手剑道服背后的姓名贴都看不清。 二见雄一发现自家女儿还在和自己生闷气，但他是不会换位置的！ 他可不想和那个浅间波奇坐在一起。 现在和浅间坐一起就很好，待会趁机偷偷问下浅间的想法，自己就不用再特地抽时间约他见面了。 “浅间同学，你懂剑道吗？” “伯父如果说是指看热闹的水平的话，还是懂一点的。” “呵呵，挺谦虚的嘛。伱和月海支持的不死川同学是男生吗？他在哪里？” 二见雄一看向他们正前方一群正摩拳擦掌的男选手，问道。 “是女生，我们的朋友。她在最对角，对，那个染了头发，跳起来招手的女孩就是不死川。” 浅间刚刚指向直线距离超过50米远的不死川，她的眼神也正好和浅间对上了，女孩的笑容瞬间上升了一个等级。 波奇也站了起来，一边胡乱比划着斩击，一边朝着不死川喊道， “不死川酱，加油！就像敲地鼠一样拿下第一名！” 二见也将双手合做声筒，“理世，加油哦！” 二见雄一杵在一旁，哪怕离这么远，他也能感觉到，浅间口中的这位不死川，是一个漂亮程度不下于月海的女孩子，再加上近卫和一条家的大小姐浅间这小子，桃花未免也太多了吧。 “浅间同学，你的男朋友多吗？” “啊？” 二见雄一凑到浅间耳边，悄悄说道， “我的意思是，感觉你小子，很受女孩子欢迎啊，该不会只有女性朋友吧？” “男生朋友姑且有一些吧（儿子们更多一点），但是他们太吵了，感觉凑到一起会很麻烦。” “哦，这样啊，那你在人际交往中，有什么秘诀吗？” 浅间稍微明白二见雄一想问什么了，作为二见月海唯一的男性朋友，正常父亲都会在意吧。 “如果说有什么秘诀的话，大概是【除了信义，一无所有】吧。” 为朋友着想，说到做到吗？确实，这种品质很不错。 “月海说你高中只想好好学习，不会浪费时间去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二见连这种事也说出来了吗？看来二见雄一并不是想象中不顾家的工作狂，而是一个能和子女敞亮沟通的家长啊。 “嗯，学生的最重要义务，不就是学习吗？” “也不全对啊。浅间同学，学生只是你的一个身份，青春年少时，能经历的有意义的事，可不止有学习哦。” 什么情况？ 联系波奇和二见解释谎言前，二见雄一的反应，此刻莫不是在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可能和月海交往？ 先应付一手。 “伯父说的对。” “呵呵，浅间，那你老实和我说，有没有喜欢或者在意的女孩子？” “女孩子哪有学习好玩？” 浅间将手机相册给二见雄一看，里面全都是学习资料的图解或者视频截图。 浅间又按下锁屏键，手机锁屏封面浮现出了一段话—— 【你拥有青春的时候，就要感受它。 不要虚掷你的黄金时代， 不要去倾听枯燥乏味的东西， 不要去设法挽留无望的失败， 不要把你的生命，献给无知、平庸和低俗。 每一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二见雄一沉默了。 看来他们a班的班级督导让浅间给月海补习是对的。 也难怪月海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这种人即使在他们那个年代，也能被称为学魔。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是那种不会照顾人的书呆子，干净利落的打扮，让人把舌头吞进肚子里的厨艺，为朋友着想的品德，还有教训同辈亲戚的责任心。 这个男孩！ 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啊！！！ 这就像09年的比特币，10年的特斯拉股票，15年的openai！ 二见雄一的投资欲望空前高涨，他要拿下浅间融资的“亲子轮”。 “浅间，你需要多少钱？” “啊？” 浅间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听到——你需要多少钱才会离开我的女儿？ “啊伯父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创业的意愿，钱的事情，伯父给你解决。” 这是刚公司破产的人说的话吗？ 浅间一时半会，搞不清二见雄一到底在想什么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二见月海能查一查他父亲的精神状态。 “谢谢伯父，创业离我还挺远的，把当下的事做好，才有未来，对吧？” 二见雄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浅间的肩膀，两人的目光投向了比赛已经开始的赛场。 “面！” “面！打击有效！” “面！一本！” 近卫千代只靠一招高速突刺，就淘汰了5名选手，晋级到了4强。 不死川理世，则是采用的防守反击流，通过抓住别人破绽获得胜利。 现在的不死川，和死武士乐队的椎名瑛美挤在一个位置上，笑嘻嘻地给浅间几人打招呼。 2轮游啊。 果然是想太多了。 看不死川比赛前那一脸轻松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胸有成竹的剑道高手。 中途离开剑道馆的人不多，但是整体来说，这种现代竞技缺乏观赏性，浅间都有些犯困了。 但是无论是二见，还是远处的不死川一行，看样子都想看到最后。 戴上头盔，漂亮帅气的英和少爷小姐们，只能靠姓名贴去辨认。 手机振动了一下。 拜托驹场的调查资料发过来了，看起来还不少。 首先是八坂清一郎。 果然是一个社交达人，他电脑里藏着200多人的资料，全部都是黑料。 “xxx，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xxx是xxxxxx吧？” 估计这个句子，已经成为八坂清一郎的口头禅了。 但是，里面并没有一条真澄的黑料。在八坂的电脑里，一条真澄的文件夹中，更多的反而是一条家的政治、生意上的一些新闻。 难道是真的想当赘婿？ 八坂旅十郎口中，八坂清一郎的童年伙伴下落也找到了，因为家庭原因，搬到了埼玉县。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驹场也没能查到。 拜托驹场在八坂清一郎的电脑里植入一个可扩散的数据自毁病毒，先潜伏一段时间，争取把所有的备份终端都感染过后，再一并销毁吧。 这个家伙的交友方式有待纠正，从他哥哥这边，还有被胁迫人这边，双管齐下治一治看看。 然后是大辉和平的模特女友山下丽。 从驹场的资料显示，似乎是遇到了职场骚扰。 山下丽身高165cm，在英和学院里，属于高挑美人了。 但是在模特界，却属于矮子。读者模特要么会变成某些时尚杂志的专属模特，要么去转拍写真做偶像。但从驹场给出的搜索大数据中得出——山下丽的理想是成为独立设计师品牌的专属模特，走上东京时装秀，甚至是国际舞台。 这个理想和她的身高产生了矛盾，这个时候，某个独立设计师却盯上了她。 设计师侵犯模特在业界不算新鲜事，但是大人的肮脏，染指年轻人的梦想，却让浅间心中产生了波澜。 顺藤摸瓜，先让驹场继续搜集一下这个设计师的黑料吧。 但是，自己需要和山下丽沟通，教她做出选择吗？ 浅间发了信息给大辉，又看向驹场的第三份报告。 八奈见彩乃在意的那个女孩呃.居然是富谷仁？ 驹场甚至调出了富谷仁穿着女装上地铁的一段录像。 用托尔斯泰形容契诃夫的一句话：“谦虚又安静，像女孩一样，连走路都像女孩子，他真是无可挑剔！” 富谷仁确实自信潇洒起来。 孤独地走在人潮当中，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或许浅间低估了，【变美】这个信念，能够给人带来的力量。如果这个信念是为了他人而被激发的，则更具力量。 正如热血动漫里面，守护他人的信念、开拓世界的信念都可以让主角爆种。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也曾说过，【一个怀有信念的人与只关注自己利益的99个人，具有着相同的社会力量。】 浅间将富谷仁的资料简单整理了一下，做了2页pdf，发给了八奈见。 奇怪，照常说，驹场这狗儿子，不应该给账单了吗？还是说，变孝顺了？ 越来越不懂年轻人了，喜好习惯都毫无规律。 “面！一本！获胜者，近卫千代。” 裁判一声令下，女子组剑道比赛最终由近卫夺魁。 像高温下的粒子运动般，近卫粉丝团瞬间狂热起来。 只要铸就偶像，就能带给人力量。 傲慢而无情的你，也会给人带去力量吗？近卫？ 各自将对方作为英和学院最大对手的两人。 视线跃过半个剑道馆，又一次交汇。 (本章完) 137. 英和体育祭 与 天才交锋 与 大老师的工作梳理 阿水这家伙，自己都认错了，居然下手那么狠，还故意不和我一起坐！ 波奇摘下帽子，坐在四人位的最左边，嘟着嘴揉着脑门。 “波奇小姐，是和静水君从小一块长大的吗？” 二见微微侧头，向波奇逼近，轻声问道。 波奇不由看向这位身上飘散着月桂气息的女孩，只觉得她的刘海和鬓发都产生了视觉的香味。 看了不少，肚子里有些墨水的波奇，脑中闪过一个词——[活色生香的女孩]。 她似乎对阿水很好奇的样子，应该怎么回答呢？ 代入堂姐视角，先努力降低她对阿水的好感度吧。 波奇偷偷瞟了一眼浅间，发现他正和二见的爸爸聊得很投入，不错，时机正好。 波奇凑到二见的耳边，小声说道， “没错哦。小时候我还给阿水这家伙换过尿布哦！他到2岁半还喜欢穿尿布。” 二见噗嗤笑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浅间用一双死鱼眼，哦不，看破人生的冷淡眼神盯着大人给他换尿布。 不对！这么说，静水君的ojj也被波奇小姐看光了吗？ 看波奇小姐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避讳的，她应该不会对静水君有什么想法吧。 还是要问清楚才行！自从与浅间接触后，二见的行动力已经完成了超进化。 “作为认识静水君这么多年的姐姐大人，波奇小姐觉得静水君怎么样？” 波奇看着二见认真的模样，略想了一下回答道， “阿水这家伙啊，虽然毒舌、暴力、没有感情，还有些厌女，但是啊，他可是我最最自豪的弟弟哦~” 那股骄傲与爱不似作伪，就是不知道静水君是怎么看待波奇小姐的。 表面上看，静水君完全没把波奇小姐当姐姐，毫不掩饰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但是，既然波奇不被静水君当做姐姐，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成为恋人（敌人）。 二见露出好奇的眼神，悄悄问道， “呐~波奇小姐，为什么感觉静水君完全不把你当做姐姐呢？” 波奇小声佯怒道， “还不是阿水这家伙目无尊长，道德水平低下！那些读书读多了的人，良心就被学来的借口堵死了，可冷漠了！二见酱，不要被阿水迷惑了哦，他这个人，已经当了10年阴角，最是冷酷无情。” 波奇小姐对静水君好像也是嫌弃居多呢~ 自己可能多虑了。 二见带着微微笑意，看波奇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 “.但是波奇小姐刚刚还说，静水君可是你最自豪的弟弟哦？到底是什么地方最让你自豪呢？” “呃，大概.因为做饭做的好吃哦。” “.也是呢，静水君的厨艺，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感的。” “对吧~~~是料理课上尝过对吧？阿水的料理很受欢迎吧~~~” “不是哦，静水君每天都会给我做便当吃。” “！！！” 二见刚刚暧昧的话语，让波奇如遭晴天霹雳，思绪高速运转起来。 好家伙，还以为是阿水午饭的食量很大，原来是为了学校的女孩子才多做的吗？ 不对，如果是喜欢的女孩子，不应该亲手做才有意义吗？ 既然是给其他女孩子准备的午餐，今天早上阿水为什么会让我来做饭呢？ 噢！ 波奇眼中精光一闪——是啦，这么无情的家伙，该不会是为了更好地剥削这些可爱女部员的午休时间，才提供让她们无法拒绝的员工餐吧？ 但是阿水又懒得自己做，才会让作为【厨艺天才】的波奇大爷代劳。 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那个，二见酱，阿水做的午餐，不死川酱也有吃吗？” 二见一愣，刚刚的优越感一下子消失了，只能诚实地应了一声， “嗯” 波奇心中大定，果然是恋爱咨询部的工作餐。 世界似乎进入了时停，二女的聊天顿了一下。 波奇又开始和二见分享她刚编的故事—— 什么浅间从小就被欺负，又不敢反抗，为了保护他，她才开始学习柔道。 什么浅间4岁左右乱跑，在深山迷了路，是自己找到他，和他一起在树洞抱着过了一晚，才顺利回家。 什么浅间11岁在学校徒步时，听到同学说讨厌他，自暴自弃跑到崖边，掉进湍急河流，她用打破奥运记录的游泳速度，第一时间把浅间打捞上来，并对他做人工呼吸将他救醒。 什么夏天天雷劈中了候车室，她拉浅间逃出候车室，但浅间的作业笔记还在候车室里，她奋不顾身火场救书，身手迅猛毫发无伤，从此浅间对自己尊崇有加，并发誓一定好好用功读书。 说一个谎言，就得不停圆这个谎，但是如果把这个谎当做一个美梦，似乎又没那么麻烦了。 波奇文思泉涌，越说越嗨，二见却越听越难受。 羁绊，超越生死的羁绊未免也太多了吧. 难怪感觉静水君对波奇小姐的态度不太一样。 “静水君来东京上学，是因为波奇小姐吗？” “嗯哼~~~差不多吧。谁叫我是他尊敬的堂姐呢~~~” 波奇记得，阿水曾和她说，谎言并非一无是处，那个连家乡都能虚构的福克纳，就是靠吹牛起家，成为了杰出作家。 波奇已经完全体会到吹牛的快乐了。 二见却快被沉重的青梅竹马的回忆压垮了，她的余光看到自己父亲正拍着浅间的肩膀，看着浅间礼貌地回应，又振作起来。 “堂姐吗” 没关系的，就算是三生三世的恋人，我也要赢给伱看！ 浅间和近卫的对视，仿佛自动过滤了剑道馆的喧嚣嗡鸣。 近卫忽然莞尔一笑，让前面两排的近卫粉丝疯狂尖叫起来。 “近卫大人她刚刚对我笑了！” “快扶我一把，近卫大人她一笑，我的腿和心都化了。” “姐姐大人！！！我爱你！！！”x20 只见近卫和裁判点了点头，三年级的男子组剑道冠军也被留了下来，两人站在道场最中央对峙着。 看来是近卫准备的节目彩蛋。 弓道和网球的男女组时间不一致，但剑道却是同时进行。 在剑道比赛上，击败男性确实能获得更多的声望，并且她在开学时已经做到过。 三年级男子组冠军，听剑道部的观众聊到，虽然也有着[实战天才]的称号，但在竞技方面，比近卫击败过的剑道部部长还要弱几分。 此时的彩蛋，可以说胜负早有定数。 剑道馆一时间更加吵闹，准备退场的观众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两人在道馆最中心，[x]胶布两端站定，跪下来，又起身。 比赛开始了。 三年级学长利用身高，上段持剑，连续的佯攻接下劈，被近卫一一看穿格挡住。 但是近卫千代的身位，很快被逼到了场地边缘。 学长忽然一个箭步，手中的剑仿佛会伸缩了一样，3米的距离倏忽而至——他将手挪至到剑柄末端，加大了攻击半径。 近卫却反其道而行，欺身向前，横剑格挡瞬间，接一个横斩，干净利落地击打到了学长的胴甲上。 看着近卫保持的残心姿态，刚刚格挡和横斩的两声脆响，仿佛有了类似日式园林竹筒惊鹿乓乓两声的宁静禅意。 两人重新回位，再一次对峙。 “喝！！！” 三年级学长不再犹豫，直接高举竹剑先发制人，使用了萨摩示现流的猿叫声，狠狠朝着近卫正面劈去。 近卫的竹剑迅速地向右侧一点，挑偏了学长的剑尖方向，又乘势向前，砸到了学长铝合金面的左侧。 这次的反击显得又轻灵又结实。 “面！一本！获胜者，近卫千代。” 胜负在电光火石间分出。 曾被誉为实战天才的三年级学长，心悦诚服地向近卫鞠了一躬，黯自离场。 近卫摘下头盔，轻轻甩了一下微微发汗的铅丝黑发，惹得一年级的女生们发出尖叫声。 她向四面看台微微点头致意，接着又往浅间这边看了一眼，才在一群女选手的簇拥下离场。 “浅间同学，那个是近卫家的大小姐吧，感觉她朝你这边看了两眼哦？” 二见雄一先入为主地觉得近卫千代喜欢浅间静水，于是近卫的两次注视，加深了他对于这一认知的判断。 “应该是被我们前面迷妹团的旗帜吸引了吧，我和她不熟的。”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二见雄一，刚刚“我爱你”就是前面的粉丝团喊出来的，确实很显眼。 近卫粉丝团们正意犹未尽的讨论着，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有序离场。 浅间几人像在电影院继续看片尾名单的观众，仍坐在道馆中，等人群疏散后再准备出发。 浅间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学校官网的体育祭榜单。 学校的班级榜里，一年a班高居榜首，连校史中体育向来不弱的r至t班都被远远抛到了后面。 个人榜里，近卫千代和有马吉彦都因为拿下三个冠军，并列第一。只不过近卫的名字要在有马的上面。 体育祭，也是你们这些天才们逐鹿争雄的舞台啊。 个人榜前一百名，一年级的大概近40个，完全把二三年级压下去了。奇怪的事，泷岛这种超人，居然没有进榜。在摸鱼吗？ 浅间又翻了下line班级群里的参赛名录，近卫和有马果然都报了10个项目，算上随机的班级对抗赛，就是13个以上了。 他们难道不会累吗？ “这届体育祭，你是不是和近卫有什么赌注？” 编辑了这条信息，给有马发了过去。 等了两分钟，未读未回，算了，撤吧。 浅间认为，近卫和有马，除了自负、固执，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 毛姆曾说过，【落后于时代的人，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不必急于追赶时代，遵循自我内心的速度，慢是一种审慎之魅力，也是张弛有度的自信。】 或许能在局部解释近卫和有马的魅力。 这两个人，并不时尚，也不开朗，一个像封建古板的暴君，一个像封建守旧的骑士。 但是不妨碍他们获得巨大的人气。 时代向左的时候，你选择向右，一如逆流击水划出的白浪，一如幽深黑夜忽现的烛火，很难不被人记在心里。 这属于个人形象定位上的差异化了，当然，前提是脸要好看。 第一日的体育祭暂告一段落。 不死川拉着朋友和同学，组成了20人的庞大团队，准备进行团建活动。 临走时不死川咬着浅间的耳朵约了两件事，7月3日星期天下午，陪她去一趟千叶福利院。 7月4日星期一恋爱咨询部考试后，他带着二见和不死川一起去间岛家部门团建。 算上下周二和不死川搞清楚近卫的家族任务，7月9日陪大辉处理【无限格斗祭】的事，跟进一条真澄和八坂的事，八奈见的孤独交友指导，天崎的地下恋爱售后，三轮的约会支援，四宫和她的辣妹好友的线上偶像运营，黑田的改造监督，富谷的男性人格纠正. 还有7月预约的十几个新单.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深泽的事情，月中再说吧，毕竟是白嫖。 有马这家伙.等他回信息再看看。 波奇被浅间送到校门，打发回家，二见被他父亲带走。 浅间终于回到了那个宁静安详，毫无波澜的世界。 唯有安静到无聊的时候，浅间才会愿意面对想一想就头疼的问题。 或许是自己强迫症犯了，纠正的冲动，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 近卫千代对自己的小动作很多，但是他能确定，在自己的引导下，近卫有着一条完整的任务线——第一，解决学生会问题；第二，和【joker浅间静水】进行交易，完成近卫琢磨的任务；第三，利用【joker浅间静水】，解决她家老头子。 她为了保险，选择自己开辟了另一条线——第一，拍卖晚餐筹集资金寻找工具；第二，解决书店问题（浅间不确定是不是近卫琢磨布置的主任务，在沟通中，似乎他编的[交朋友]更像主任务）；第三，完成近卫琢磨的任务，获得盟友和家族支持，巩固地位，再解决后续问题。 第一条线将迫使近卫千代，必须在7月初主导学生会，英和7月月测和文化祭的决策将是交锋战场。 除有马和二条之外，如果能影响学生会更多人的行动就好了。回头得研究一下八坂清一郎的电脑里的黑料库。总之，需要将近卫卡在第一步，并不断强化有马给她的压力，通过有马来纠正她。 第二条线，拍下晚餐，让不死川扮演父权反抗者，和近卫的合作。一方面不死川可获得更多自由的权利。一方面，近卫也只能被近卫琢磨的任务牵扯精力。 整体来说，浅间的想法还是很天真，因为他过度相信有马、不死川、近卫琢磨的善。 近卫千代，具有真和美，但是她没有善，对别人的善也不屑一顾。 哪怕信奉马基雅维利的人，也知道需要为善的时候，为善。需要为恶的时候，为恶。 哪怕将善恶当做工具，也必须学会表达善意。 从东京湾那次浅间就知道，她对于他人太漠然了。 虽然整个现代社会，都在消磨人的良心，社会正在杀死利他主义者。 但是如果当权者连善意伪衣都不愿披上，有多少恶会发生呢？ 浅间再次进入校门，穿过实验楼、网球场，拾级而上，来到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 大辉和平的女朋友正等着他。 (本章完) 138. 英和体育祭 与 僚机身处俱乐部 要踏出这一步吗？ 只要戴上这副镣铐，就有资格踏上那个t台。 镣铐上泛着腥臭，但t台却充满着鲜花。 一个声音挑逗着，“丽，上来吧。不把握这次机会，你向往的世界大门就要关上了哦。你要搞清楚，没有我，你连敲它的资格都没有。” 盯着脚下的镣铐，只有它，连接着高处的t台。 所以说，山下丽，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模特，必须戴上这个吗？ 或许是。 追逐梦想，如果梦想足够高贵，就值得一切牺牲。不肯为之牺牲的梦想，不配称之为梦想。 但是，和平呢和平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承受这种伤害呢？ 或者，算了吧.比起欺骗、背叛，她宁愿早一点让他解脱。 可另一个声音，忽然敲打至心头，让她毛骨悚然。 “你是猪吗？” 阴影一样的男子，从高高的窗户口跃下，阻断了她眺望新世界大门的视线。 他有着俊美出尘的面孔，神秘难言的气质，严肃可怕的魄力。 但他轻蔑的眼神，却如利剑，仿佛能洞穿灵魂，好像在说，你把我的视线弄脏了。 他在她的眼前，踩烂了带刺的镣铐，轰碎了t台尽头的大门，周遭从此陷入一片黑暗。 沉默片刻，她感受到了他。 他正用那只捏死黑帮成员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喉咙，锋利的指甲划过肌肤，血液流过脖颈。 她开始难以呼吸.她还想再看看那道门。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冷笑着，“你想要贩卖皮囊，我就随你的意，先帮你把这副皮囊剥下来。” 撕拉——像撕开手机保护膜一样，皮肤被轻易地剥下来。 剧痛从皮肤神经传递到全身，但鲜血不止往下流的触感更让她空恐惧。 山下丽凄厉地大叫起来。 “嚇——嚇————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 山下丽从梦中惊醒，像从窒息中逃离般的大口喘气，一身冷汗让睡衣不再轻盈，脖子和臂弯，像被水浸过一样湿。 又梦见他了，比那些明目张胆的恶人更可怕的，像梦魇一样的男人。 做梦总梦见男朋友那个可怕的朋友，这也是让她最近心力交瘁的原因。 山下丽脱下睡衣，光脚下床，打开了卧室的灯，接着打开走廊的灯、客厅的灯、餐厅的灯。她把沿路可以打开的灯全部打开了，似乎整间屋子灯火通明，才能驱散刚刚的恐惧。 她接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半杯，才稍微镇定下来。 现在是深夜1点钟，刚刚噩梦惊叫，没有打搅到任何人。 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最近两年，爸爸妈妈越来越忙，经常一出差就是几个月。 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有点害怕。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给大辉和平拨过去，却看到了他的留言。 「丽，明天一起给小猫们挑新垫子和玩具吧。」 虽然爸爸妈妈很少回家，却不允许她养小猫，所以一直是大辉帮忙照顾着小猫们。 明天，也就是星期天吗？ 今天她旷了工作，一个人在家，终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心中先是完全的空白，随后，又被黑色的泥泞填满。那个人的电话打了两遍，她没有接，但回了「再让我考虑一下」的短信。 我应该，要怎么办呢？ 大辉和平真是把自己当哆啦a梦了啊。 1个多小时前发了个信息，现在就要让女友和他见面，真就遇事不慌，父亲加班是吧？ 浅间在剑道馆发的信息比较隐晦，和大辉只透露了他的模特女友山下丽在工作上遇到一丢丢困难。给过去的资料，也只是整理了一下他女友曾经供职过的2家模特事务所，还有几家她感兴趣的模特公司等信息。 至于那个叫大田的独立设计师的事，现在说还不是时候。 下午6点半，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是路过乒乓球部时，还能听到练习的声音。 简直像运动会结束后不愿回家的小学生，这些人可真够拼啊。 和文艺社团大楼一样，这栋大楼后方也是一片小树林。 此起彼伏的蝉鸣，如流水淙淙，如松涛阵阵，浸透大楼的每一面墙，淹没安静的空气。 恐怖片就很喜欢这种蝉声，越热闹，越空寂。 浅间挂了电话，拉开搏击俱乐部的拉门，只见空荡荡的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里，山下丽像女鬼一样，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山下同学，就你一个人吗？大辉人呢？” 山下丽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见到鬼一样，半晌才答道， “啊！那个.和平君他临时有事先走了。”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就像在冰箱里已经放了7天的花束，透着冰冷和憔悴。 暂时支走大辉自然是浅间的主意，女友在潜规则边缘这种事，在解决之前，他不知情或许更好。 浅间坐上了沙发最左侧，与最右侧的山下丽保持着1米多的距离。 沙发的设计很别致，金属脚架、布料与真皮元素的组合。浅间知道这是日本鬼才设计师佐藤大，为意大利沙发品牌minotti米诺提设计的tape系列沙发。 日本在建筑、家居、时尚等领域的设计师，能走上国际舞台的，真的非常多——安藤忠雄、山本耀司、三宅一生、原研哉，一个个都是无可争议的大师。 但是，日本的演员、模特，却鲜有冲出亚洲的。憧憬走上国际时装秀的山下丽，或许并不清楚，等待她支付代价的那一头，大概率是一张空头支票。 看山下丽垂首不语，浅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 “是这样么？那么山下同学，你知道他今天找我和你说什么事吗？” 山下丽摇了摇头，看着无精打采的浅间静水，和在江东区见到的浅间静水，完全判若两人。 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半会，难以将眼前的这个同学，和梦里的那个阴影联系在一起。 “不清楚。” “大辉因为你，已经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了。” “？？？” “最近有不能和大辉说的烦恼，对吧？” 山下丽的神色冷淡了下来， “如果说，浅间同学是来替和平君问这些的，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大田，这几天还在联系你吗？” 读者模特的眼睛刹那间睁大。 “喂？麻衣？怎么了？” 女孩听到电话接通，松了一口气。 “静水，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今天的比赛录像，已经有人发到网上了吗？” “嗯。静水你今天，非常帅哦。无论是马拉松还是足球，比职业运动员还要闪亮。”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嗯，做完了。今天才发现，出人意料的原来静水并不是不喜欢运动啊，还以为你是那种连加油都不喜欢的节能主义者呢。” “确实不喜欢运动。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不会随意破坏整体气氛，有人表现出没干劲的话，周遭的人也会慢慢失去干劲的。” 女孩卧在床上，闭着眼睛，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男孩说话。 这是她想了一整天的声音。她陶醉在熟悉的声线里，呼吸的气息，让她从耳朵酥麻到了心里。 “说的也是。在国中时，我的班里，就有很多说喜欢丧气话，躲在角落，既不加油关心鼓励运动员，又不乐意自己参与的同学。我当时就在想，既然没有干劲，一开始就不要参加运动会啊。” “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提不起劲，也是人之常情。体育祭大出风头的人里，也会有人因为怕丢脸，在文化季躲在角落吧。真正有问题的，是无论考试、体育祭、文化祭都没有参与感，并在旁抱怨的人。” “那今天的静水，算不算大出风头了呢？我记得你说过，不太喜欢被人注目的哦。” 还是因为，你只想在月酱面前，出一出风头呢？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麻衣。你试着数一下脑海里的10位艺人。 “.你看，基本上没有难看的吧。 “再数10位国中时期运动不错的同学。 “只能记住少数第一名对吧。 “听过【均值回归】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均值，一时的低谷，和一时的高光，最后都会进入到一个平均值，这也是为什么有些艺人昙花一现，有些人常青不败。而我的均值就是不起眼的程度。” 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静水总是连胡说八道，都能扯一些道理出来呢。” “如果有道理，就不算胡说八道。” “静水.” “怎么了？” “明天是躲避球和骑马战吧。” “嗯。” “加油，还有注意安全。” “嗯。对了，不死川加入了恋爱咨询部，你也在群里看到了吧。” 女孩强笑了一下， “.是啊，line群一下子多出个校园偶像。谁叫我们的部长，这么有魅力呢？” “.下周一，我们恋爱咨询部做第一次正式团建，没问题吧。” “部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嗯，好好休息，挂了。” “嗯。” 间岛麻衣，从床上跳起来，对着镜子检查着纱布下肌肤的恢复情况。 又要顶着这个样子，见新对手了吗？ 静水明明摆着一副恋爱绝缘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呢？ 是了。 如果能有稍微了解的机会，谁又能忍住不去憧憬他呢？ 浅间静水，有着完全不动摇的稳定，无论是面对怎样的间岛麻衣，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他也有着，一定能回应的温暖。他是那种愿意在晴天，给其他人备一把伞的人。 那不是好为人师的傲慢，那不是做好人好事的自我满足，而是出自于他不自觉给人安心感的能力。 逗弄了一下今日份的满天星，间岛麻衣又趴到床上，举起手机，来来回回拖动着视频进度条。 学校论坛里，静水的两个项目的比赛，和他相关的镜头，已经看了快10遍了。 【点球大战】中，静水摔下去的那一下，还让她心疼了好一会儿。 还要错过多少个，和他在一起的校园时光呢？ 如果新冠再一次爆发就好了。 最好在静水周一来自己家的时候。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也能和他朝夕相对了。 不对，下周一不可以。 间岛麻衣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中。 “所以说，平面模特和时装秀模特，本来就不是一个概念。就像雕塑家和画家的区别。 “时尚圈对于东亚人是苛刻的。水原希子在欧洲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高问题。但那些金发碧眼的模特，长相甜美也没问题，比如安吉拉·琳达瓦尔。 “东方模特，必须要有距离感，山下同学，你的长相和气质，缺乏距离感。你没有东方的凤眼，没有高高的颧骨，没有便于记忆的痣，没有男人一样的鼻子。 “日本只出过一个富永爱，东亚人缺乏极致立体感和对称感的五官是一方面，身材比例、腿长也都有着先天的劣势。 “因为时尚审美的话语权在西方。 “大河剧的男主角总不可能是个金发碧眼吧？讲落语的是个黑小伙会很怪吧？ “不只是文化霸权导致文化歧视，文化惯性也会产生排异现象。” 浅间绕过了让山下难堪的话题，专门针对她【想登上时装周，做一个时装模特】的梦想，进行着分析。 山下丽当然知道水原希子和富永爱.水原希子，也是前些年控诉日本枕营业盛行的曝光人。 “正是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梦才有追的价值，不是吗？” “对，确实。山下同学，我没有否定你追求的梦想。但是，你的真正动机就是【做常人之不能】吗？还是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你没有说出来?” “.” 浅间的脸严肃起来， “山下丽同学，你也不想让大辉知道，你找大田的事吧？” 山下丽呼吸一滞，沉默片刻，才喃喃道， “因为，这是妈妈的梦，她因为我的出生，而放弃的，没有做完的梦.” 为了家人么？ 浅间重新看着这个女孩， “你母亲也是模特？” 山下丽点了点头。 “她知道你在做平面模特吗？”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我没有和她讲，她也没主动问我。” “她是平面模特还是？” “泳衣模特.” 看来山下母亲，确实不能给孩子什么助力了。 浅间点了点tape沙发的黑色皮质扶手，说道， “登上时装周，也不是不可能。” 山下丽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说出，自己做模特的初心，她心情复杂地看着浅间，说道， “千万不要说，先当偶像或者演员什么的那里面的枕营业更多。” “不，就当模特。” “如果还做这种读者模特，是没有希望的。” “但大田不是最好选择。虽然他去年的作品上了关西时装周，但是，他没戏的，他的作品，其实是在抄孙大为，无论是轮廓还是裁剪，只是那些的人没有把目光看过来而已，大田只是个会抄作业，改配色的裁缝。” “但是，我认识的设计师品牌，就只有他一家了。” 浅间忽然问道， “你觉得，模特，在t台上一定要板着脸吗？” “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吧。” “你觉得，时装模特，一定要很高吗？” “你是在说青木戴文吗？” 山下丽眼里，这个老佛爷御用的矮子模特，就是一个异类，日本血统、娃娃脸、婴儿肥或许西方人就是把东方人当外星人看的。 “反常识并不是不存在。身高、五官、气质都不符合，我们唯一能够弯道超车的，就是态度了——重新定义，如果是这个逻辑，或许你能被其他独立设计师发现。” 浅间想了一会，掏出笔记本，唰唰唰写了20个多想法，梳理成了一个框架方案。是的，还是互联网炒作的路子。 浅间又找出陆仙人这个从华夏广西乡村走到巴黎时装周的励志案例和山下丽分享。 读者模特山下丽，眼里似乎又重新有了光。 “浅间君，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你想说，我应该和时尚完全绝缘对吧？” “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好好感谢大辉吧。另外，把大田拉黑了，赶紧的。” “嗯” 看着少女拿出手机赶忙操作，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才删掉那个人的联络方式。 然后是line，还有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关注。浅间发现，她删的人，似乎不止大田。 看着她一个一个删，忽然顿了下。 望着这个忽然就情绪崩溃，捂脸哭起来的女孩。浅间觉得，让她去当演员，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哭戏不用点眼药水。 差不多了，小三已经解决，可以班师回朝了。 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 “山上同学，听过这句话吗？【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去哪里，全世界都会给他让路。】你有值得坚持的梦，就好好坚持下去吧，相信大辉，他会支持你的。请记住，你的男朋友，不仅可靠，他也有一群可靠的朋友。” 浅间走出搏击俱乐部，带上了门，刚给大辉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这家伙就杵在旁边. 门被关上，又被开启。 站在沙发边，仍掩面而泣的山下丽抬起头，一双大手已经抚上脸颊，轻轻拭泪。 “你没走？” 大辉笑了笑，扯了扯t恤，示意衣服已经可以拧成水来， “刚赶回来。和大.浅间同学沟通的怎么样？” “谢谢你，和平。” 少女紧抱住了湿漉漉的少年。 社团大楼外，万物渐金。 夕阳下，浅间一个人背着包，走出校门。 (本章完) 139. 英和体育祭 与 归家二三事 东京此刻的晚霞，好像把西游记里的火焰山搬到了天上。 密布云朵间的裂痕，将赤色的光映下来。 【每当看到晚霞的灿烂辉煌，看到火烧一样的云翻卷奔涌，就觉得“更美好的未来”之类的呓语黯然失色。】 硬汉三岛由纪夫的话，此时很应景。 浅间喜欢做计划，但他同时也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被计划框死。 [此时此刻，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比[明天应该干什么]重要，[现在时]远比[未来时]令人感动。 无论是对大辉和平，还是对山下丽，目标、计划、方法都和他们说了，但真正意义，是必须把事情做成吗？ 人的幸福感，并不需要被一个个目标感的东西量化解释。 越在意结果，越容易进入虚无。 墨子曾经用一则寓言，对虚无主义给过有力的回击，“街上的房子失火了，一个邻居准备取水救火，一个邻居准备操起火把助长火势，但在他们赶到房子前，房子已经烧没了。到底是谁好呢？” 当然是救火的人对，想助长火势与已袖手旁观的人不对。 奔赴一个终究没有结果的目标，良好的动机与不悔的过程，才是救赎自己的关键。 事实上，浅间对于山下丽能否成功并无把握，他只是把火星提前掐灭了，然后给她指了另外一条路。 但是，第二个陷阱在等着她——努力。 山下丽的追梦过程，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 卡夫卡说过一句鸡汤，【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 这句话的适用范围其实极为有限。 有些人学钢琴学了一辈子，也登不上舞台，只能当钢琴老师；有些人做数学题做了30年，半个猜想都没解出，最终到华尔街交易所去捞钱了。 有人会觉得后者已经成功，但其实以上两种人，都是才能不足的，失败的追梦者。 作家格拉德威尔在《异类》中提出的10000小时理论，它能够锤炼的只是技能，而并非才能。猴子在打字机前花足够多的时间打出《莎士比亚全集》也全靠运气。 人的认知，所能看到的世界是有限的，好比二维人无法理解三维人的行为。 10000小时的努力，除了锤炼，更多的是自我发现。 人的一生不过三万六千日，又有多少个10000小时能够浪费呢？ 编辑了一下短信，发给大辉。 「和你女友说一下，傍焦炒作，遵循3o原则——pop、hot、top，将热点全部融进她的t台秀里，衣服自己配，带上热点元素。摄影师你来负责找，实在不认识，让泷岛帮你忙。」 「大老师不行吗？泷岛说过，你是他的摄影导师。」 「只是启蒙老师，水平和他差远了。另外，没时间。」 「不好意思。我明白了。」 浅间收起手机，下坡走上大路，经过麻布十番站，望着道路尽头不时闪现刹车灯，默默汇入东京晚高峰。 尽管人群拥挤，但大多数人都是沉默的，孤独的。 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走到一家酒店门口，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驹场的电话。 “说。” “大老师，你不会把大辉的女朋友ntr了吧。” “挂了.” “别挂啊！！！说正经事。大老师，还需要爆那个大田的黑料吗？我刚刚查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哦。” “发过来看下。” 浅间在手机里浏览了一下这个大田，里面的受害者，甚至有初中生 或者平时在“无菌室”里待惯了，以致于看到这些寻常的肮脏，浅间觉得自己都要得眼癌了。 “由轻到重，逐步锤他，最好给他狡辩撒谎的空间。驹场，可以的话，也查一下这几个人和账号。” 浅间将刚刚看到记下来的信息发给了驹场。 “嗯这些人不在山下同学最近的搜索或者联系记录中，稍等一下.” 浅间站定在街角的阴影中，静静等着回复。 “嚯——2个男模特，2个设计师，1个制作人，针对性非常明确啊。不愧是大老师，一出马就掏出了山下同学只藏在心间的东西呢~” 驹场你的发言怎么越来越像泷岛那家伙了？ “如果有黑料，就都曝光出来吧。另外，你把山下丽今天x（推特）上的取关记录调出来一并查一下，大概还有4-5个吧。” “ok。” “驹场，调查山下丽、八坂清一郎还有八奈见彩乃的相应费用，算200万怎么样？” [单人调查]驹场收费不算贵，为间岛付200万那次，是因为信息模糊，时间紧，任务重，而且200万也不是驹场一个人赚的。 但这一次，资本家浅间确实想补偿一下劳模驹场。 驹场早就说过6月底不接单了，但浅间却不停给他加[这是最后一单]。 前段时间给了驹场一个小目标，可最近驹场不仅帮他弄好了恋爱咨询部数据库，还要做一个英和学院学生的大数据库，这一周又前后调查了十几个人，等下还要调查10个人。 不给点诚意，确实说不过去。 “呵——大老师见外啦。这么有趣的事情，可以的话尽管来找我。呵呵，大辉也是我兄弟，就算免费帮忙啦。另外，大老师也给我了一些启发，搞一搞娱乐圈的黑料，多少也能赚点。” 好吧，是你说不要的。 “你有熟悉的记者吗？” “才搭上线，周刊文春的。” 浅间放下心来。 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的浅间，菜也懒得买了，像一个通宵爆肝两天刚刚回家的社畜，打开了公寓的门。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阿水水～～～肚子要饿死啦。” 已经换上睡衣的波奇，噔噔噔的小脚步一下窜到玄关来。 浅间脱下鞋，用消毒凝胶搓了一下手，回头道， “肚子饿就自己弄饭啊。” “和阿水一起吃，饭才好吃～” 波奇的拥抱动作被敲狗头打断。 浅间放好书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检查了一下食材。 老妈从伊东寄过来的青椒和萝卜，还有好多。 虽然萝卜可以放很久，但是，还是新鲜点的口感会更好一些。 “波奇，今天教你做萝卜料理吧。” “好嘞~~~[第二届小阿水的烹饪教室]——终于，我也要制作发光的料理了吗！” “那就加油吧。” 浅间想说，其实最近人人都可以制作发光料理，只要用对海产。 今日的料理是牛肉萝卜汤（没吃完的a5和牛）、柚子醋萝卜泥炸鱼排（没吃完的黑鲔鱼）、黑麻油炒萝卜皮。 剩下的全部切好拿到阳台，趁这几天太阳好，晒干做泡萝卜。 做金大根倒是可以不用晒干，拿盐将切成半圆薄片的萝卜腌制脱水，然后将姜黄粉和胡椒八角等香料放进香料包，泡进放了盐、白糖、味淋、白醋的水里煮沸做成料汁，再把脱水后的萝卜和料汁放进容器里，泡一晚上就能吃。 都是一些简单的料理。 浅间一边指导着制作流程、调料配比、火候时间，一边监视着波奇，不让她放奇怪的东西进去。 或许是察觉到了怀疑的目光，波奇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 “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厨房是不会爆炸的啦！现在的波奇大爷已经今非昔比。” “好的波比。” “你这叫士别三日认错别人！” 因为教学要求很严格，所以浅间即使没做菜，也累的不行。 吃完晚饭，波奇乖乖去洗碗，浅间则是快速冲了一个凉，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迷迷蒙蒙之间，感觉有人正在戳自己的脸。 回过神来，浅间闻到了一丝丝香甜的气味。 这气味很熟悉，有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也有着料理的烟火味，但更突出的，是一股撩人的甜美气息。 像刚出炉的牛奶吐司，又有着一股北域雪莲般的花香气。 浅间的意识重新清晰，他睁开眼睛，和波奇凑近的面孔大眼看小眼。 “戳够了吗？” 波奇还未说话，就先笑了起来， “戳什么？阿水你睡迷糊了吗？” “.” 波奇似乎对于说谎已经习惯了，没有在意浅间看死狗一样的眼神，继续说道， “阿水看起来真的很累啊，需要按摩吗？得好好恢复状态，明天还有比赛哦~” 浅间的视线在金发少女的脸上停顿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了。” 两人来到床上，浅间把脸埋在被子上趴着，波奇虚骑在浅间身上，用筋膜枪捶打着浅间的腰。 “阿水~今天是不是要表扬一下我呢~” “嗯，已经成为我不认识的优秀波比了。” “人家说真的呢！” “是的，波奇今天，从家务到社交，都非常棒。” “嘿嘿~这样夸我的话，你已经成为我不认识的优秀阿水啦~~~” “波奇，今天怎么想到要出门逛逛呢？” 波奇将筋膜枪移到了浅间的双肩处，说道， “一想到阿水没人加油，就感觉很可怜呢~~~如果阿水天天运动会，我天天出门也是可以的哦~~~” “今天感觉怎么样，和一个人宅在家比起来？” “以前是在家等阿水，接着等到啦。现在是出门找阿水，然后找到啦。感觉都很不错哦。” “我看你要了不死川和二见的联系方式吧？认识一些新朋友，也是人生重新开始的契机。她们都不是坏人，可以放心交流。” “感觉她们都很在意阿水哦。” “社交不等于八卦，波奇同志。” “哼，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臭阿水。” 波奇手上的劲忽然就加大了。 浅间倒吸一口凉气，从波奇的魔爪中逃出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今天挺欢乐嘛，把‘没有我，阿水早就死了’说了3遍的波奇小姐。” 区区1米距离不到的悄悄话，想要瞒住特意偷听的浅间可不容易。 “这么小声，你也听的见吗？” “所以，尽管今天表现良好，核算拿下3000円，但是作风不正，倒扣3000円。” “诶————这也行？我去拿合同，合同里面没有这一条！” 衣服领口略微敞开，露出奶白肌肤的波奇，激动地跳下床跑向书桌。 哼，在资本家面前，荷尔蒙不堪一击。 因为洗了澡，又没什么力气，在睡觉前，浅间选择和波奇在电视上投屏看社交媒体里的柔道视频，这也算是一种认知上的练习嘛。 如果波奇能不要靠这么近，就更好了。 “月海，爸爸想好了，爸爸决定全力支持你和浅间。” 和浅间又见了一面后，二见雄一再次确定，浅间是一个好小伙。 “谢谢爸爸。” 见父亲的认同，二见回了一个暖暖的微笑。 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淡淡的喜悦。和浅间接触久了，二见也渐渐染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质了。 二见很明白自己在追逐什么，也清楚在这个问题上，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并不关心其他人的看法，哪怕父亲反对，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正接触静水君，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连爸爸也知道，静水君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像南极东海岸冰架上分离出来的巨大冰山，像天空翱翔的孤鹰，但更多的时候，二见的直觉告诉她，浅间像一只警戒心非常强烈的猫。 就像被人伤害过的猫，很难再亲人一样。 从未有过恋爱的静水君，是因为看书太多，把自己带入到了那些爱情悲剧中的主角上了吗？ 水，是用手接不住的。 你捏的越紧，你拥有的越少。 但是，二见月海，真的是只掬一捧水，就能满足的吗？ 不，她想拥有所有， 凡人，只能浸泡在大海里。 除非，成为比海还要伟大的事物，比如星球。 但如果这片水是星海呢？ 今天见的波奇堂姐，和静水君完全不一样呢。 和理世一样阳光，但是又稍微柔和一点，就好像倒映旭日晨曦的一眼泉。 真羡慕波奇堂姐啊，可以时不时地去静水家蹭饭。 要是自己是妹妹就好了。 可以找借口，看一部恐怖片，然后钻进他的被子里，然后. 二见月海坐在沙发上，微微红着脸，紧紧抱住了靠枕，陷入了甜美的臆想。 二见雄一摇了摇头，虽然自家女儿举世无双，美丽无匹，可是一想到浅间这小子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苦笑。 少年时的爱情，他只尝过酸的，并失败了。他又不会追男孩子，怎样才能避免女儿吃苦呢？ 失业的中年男人，或许比少女还要多愁善感。 6月30日，星期四，天气晴。 浅间家一大早就进入了柔道课堂。 飘在空中的波奇，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我，难道还在做梦？” 感谢大家的支持。每天更新心惊胆战的 (本章完) 140. 英和体育祭 与 柔道精通 与 绯闻缠身 “起床了，波奇。” “啊呜————” 波奇翻了个身子，用毯子盖住脑袋，蜷缩起来，整个人和毯子团成一枚超大号大福，在外只露出一缕缕散乱的金发。 睡迷糊了吗？昨天不是睡得很早吗？ 连自己这副还处于亏空期的身体都能爬起来，你有什么理由赖床啊？ 波奇露出的白嫩小脚丫，脚趾头勾了两下。 练习柔道的女孩子，脚上不应该有黄茧吗？ 算了，还是先让她再睡几分钟吧。 浅间将空调从24度调到26度， 随后走进阳台，把昨晚晒的衣服收进房间叠好，看了下时间，拿晾衣架对着被子里的波奇戳了两下。 “已经快6点了，起来晨练了波奇。” “唔——我还没睡醒，阿水水亲我，我就起来。” 波奇听风辨位，躲开了晾衣架，撒娇一样嘟囔道。 看着这懒丫头发疯，疯丫头发懒，浅间无语叉腰。 本来想吐槽，[母狗的发情期不在夏天]，又觉得不太礼貌。 [没有真爱的吻，是唤不醒睡美人的]，这句又太暧昧。 “波奇，我们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浅间将手中的衣架重挂进衣柜，把波奇的衣服丢到了盖住波奇身子的毯子上，说道， “赶紧起来，等下一起去学校。不起来的话，待会我就先出发了。” 看来，一起上学的诱惑力还是有的。 波奇发出“嘿咻”的声音，从床上坐起，像天鹅展翅一样，用力做了一个伸展姿势。 看到搭在自己身上的，浅间给她配的一套衣服，波奇没有妆容的干净脸庞勾起一抹憨傻的笑容。 “嘿嘿~~~阿水水~~~” 看来是真的没睡醒。 “能不能说话正常点，波比。” “是波奇啦！阿水水！” “好的波比。” 两人在卫生间一起刷牙，波奇对着镜子里的浅间一个劲的瞅，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鬼话。 浅间斜了她一眼， “想说话就把嘴巴漱干净。” 波奇马上照做，对着镜子说道， “阿水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水你这么帅，学习运动又这么好，做人努力又勤奋，个性也不错。身边也全都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有在做恋爱咨询，学校的女生应该不会放过你才对啊？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呢？” 哪里帅了？16年一直都是这副吊样，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波比！ 浅间漱完口，擦好嘴，才看着波奇回答道， “为什么要交女朋友呢？那种一文不值的东西。” “噢噢噢噢！出现了，阿水的无情发言。” “波奇，给你一个忠告，小脑控制身体的平衡，恋爱脑破坏生活的平衡。想要好好活着，就要摘掉恋爱脑。” 洗完脸的浅间，将毛巾挂上了电热除菌毛巾架，转身走出卫生间。 给完忠告马上闪人，是浅间仅次于看书的爱好。 波奇却在卫生间里，双手抱胸以思考的姿势多待了一会， “也就是说，敌人已经被阿水驱逐干净了咯？” 她觉得，恋爱脑就算没有平衡，如能找到可以依附的支柱，也是一种幸福的选择。 她却不知道，菟丝子或者藤壶的寄生关系，是浅间最讨厌的生存方式。 早餐、午餐提前准备好，但波奇表示，今天早上趁热打铁，把昨天看的视频实践一下。 用波奇的话说就是，“很多动作，大脑记忆和肌肉记忆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作为阿水参加体育祭的提前热身，也是必要的哦。” “不，我讨厌流汗。” 浅间不想一大早把身上的运动服弄脏。 “诶——流汗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光滑哦。” “男性不需要光滑的皮肤。” “好啦，就只是小练一下啦。拜托啦，这是教练波奇的请求哦。” 看着波奇耍赖的样子，浅间觉得如果波奇只是想占便宜，大概率的占不到的，于是两人开始了简单的柔道演练。 柔道不同于剑道、跆拳道，一个人练的动作很有限。 但浅间却执意要一个人练习，让波奇在旁观看指导。 肌肉记忆么？ 浅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努力回忆着获得【柔之一本道】时，遍布全身肌肉的记忆碎片。 手腕的扭动，背腰胯做支点的角度，双脚重心的调整. 从身体单点的姿势，到所有单点配合至整体动作的完成. 如果摄影机将浅间的关节标记为点，就会发现，这个少年，正在绘制着如动起来的维特鲁威人一样的几何图案。 首先是几个外刈内刈的脚步动作，接着是肩车、隅落、浮落、掬投等手技，浮腰、大腰等腰技，巴投、横车、外卷入等舍身技 一个个柔道动作，一个个电影片段般的画面，被浅间在虚空中展示着、重现着。 一开始不时点评几句的波奇，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浅间静水那富有武学奥妙至理的动作里。 浅间静水的演武，让一个在柔道柔术中浸淫多年的黑带级少女看呆了。 她甚至回忆起那个模糊的梦。 那个帅得不像话的浅间，像柔道之神三船久藏的四两拨千斤一样，将自己按在床上的梦。 波奇连忙摇了摇头，驱散那个不像阿水的阿水的幻影。 刚刚的隅落动作，在实战中其实是很难做到的，可是偏偏，在浅间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似乎他的双手，确实扯着一个160斤的大汉。 像被野村忠宏、内柴正人等柔道冠军附体一样，浅间的动作稳定、清晰，明明柔道的精髓是破坏平衡，借力打力，但无力可借的浅间，却能让波奇从他肌肉紧绷的状态中，感受到他的力量。 阿水这家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说是练一刻钟就收，现在都练了超过半个小时了！ 被浅间忘我的演武动作，弄得心醉神迷的波奇，忽然跃跃欲试起来，此时不占一占浅间的便宜，后面就没这个机会了。 柔道达人波奇酱，兴冲冲地两步跨到浅间面前，趁他左膝弯曲，抓起他的衣襟就是一个投技，可是浅间却像一个破布袋子挂着自己的腰背处，根本摔不出去。 实战经验点满的波奇，顺势拉着浅间用舍身技，转身倒地，准备将浅间甩到地面，再接一个四方固。 可是浅间却立刻借助了波奇的力量，在他双脚落地的瞬间，腰腹力量传递到双臂，用一个海钓岸抛铁板的投杆动作，将柔道师父给狠狠摔到了4米远的床上。 虽然没有被甩个七荤八素，但波奇却有些晕了。 一时的惯性，让她有些脑充血。 【叮】 【技能升级，柔道lv.2】 浅间这时也回过神来。 柔道居然练了一下，就到精通级了。 大明神不在旁边，这样轻便的升级，让他感到非常不习惯。 这个破系统，并没有熟练值的显示，没有神明祝福加持，也能连着两天升级柔道，这其中的原因，他似乎明白了。 首先排除波奇。 大概率，是因为那些用透支生命力换来的外挂的原因吧 虽然生效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但那些技能的记忆，显然还藏在身体里。 如果还想验证这件事，街头格斗、手枪射击、白眉拳、游泳，都可以在最近，安排一些练习。 最好趁这个机会，减少一点对大明神的依赖吧。大明神的恩情已经很难还清了。 【钢铁雄心】、【子弹时间】和【鱼人空手道】这种超现实的技能，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重新训练获得。 前面两个他没有仔细体验过。 【子弹时间】记得是靠屏住呼吸就能发动，但是会加速身体的衰老，这个技能得先pass掉。 【钢铁雄心】是主动硬化身体任意部位，然后是抗打击能力提高2倍，感觉怪怪的，以浅间目前的协调性，他觉得闪避远比硬抗要好。 最后的【鱼人空手道】浅间倒是体验过，可是有点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了，完全不知其味。 【柔之一本道】感觉是某个柔道流派的极致，但【鱼人空手道】感觉和空手道不是一个东西.他不确定能不能通过空手道的训练，获得这个技能。 思绪如电，看着鼓起小脸瞪着自己的波奇，浅间挠了一下脸， “不好意思。” 波奇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感觉有些扭伤了， “阿水你这个大骗子！你是不是其实早就学过柔道了！” “是波奇师父教的好。” “胡说，哪有教两三天就有你这种水平的学生？” “是波奇师父创造的奇迹。” “哪有这种事情，不行，我们再来！” “吃完早饭，赶紧去学校吧，时间不早了。” “那就晚上来，再不树立一点师父的威严，你都要骑师灭祖了。” “波奇师父，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柔道训练暂告一段落，两人迅速吃完早餐，一起赶往英和。 波奇的生气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两天观察下来，无论是跑步还是柔道，浅间早就到了出师的水平。 毕竟波奇自己的水平，也只是准专业级的，还比不上那些以此谋生的厉害教练们。 师父失格了啊 这样子的话，波奇岂不是又变成了废物吗？ 厨艺只有厨艺能够救赎我了！！！ 解放阿水，一辈子在家给他御手洗红豆，素手调羹汤，或许才是波奇的价值所在了。 “阿水，晚上一起放学去买菜吧~~~我今天的状态，能一口气学5道菜！” 浅间有些莫名的看着忽然充满干劲的波奇，满意道， “谦虚了，今天晚上教你10道菜。” “阿水你这个坏家伙！今天还要不要我睡觉了！” 一时间，道路上路人纷纷注目，这个身材青春饱满，面容甜美姣好的金发少女，举手投足都是朝日的味道。 还是外国人开放啊，便宜旁边那个不起眼的小子了。 穿越由目光组成的枪林弹雨，两人在8点20抵达英和学院的正大门。 浅间在校门口帮波奇买了门票，顺便给她买了一支哈根达斯冰淇淋，一筒三球只要390円，这亲民的价格让浅间忍不住又确认了一下它的logo，居然不是山寨的。 白嫖门票和冰淇淋的波奇，想挽住浅间的胳膊，被浅间嫌弃地用手抵住了脸。 当两人走进英和时，浅间发现他和波奇还在被人道路以目，窃窃私语。 看着没有带帽子波奇，一头自然地金发随着夏风轻舞飞扬。她那兼具挺拔和柔和的五官，浮着一抹甜美的笑，在日光的照耀下，那份青春之美，更具煽动性。 即便是身处国际大都会的东京人，对他们来说，金发美少女还是比一般的黑发美少女更能吸引他们的眼球。 可是当浅间拿起报纸时，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中间内页连着2版，全是针对他的手笔。 《英和花心男，脚踏3只船！揭底英和忍者的阴暗面》 《盘点英和史上10大丑男性豪！平平无奇却沾花惹草，到底是审美的扭曲还是幕后的交易》 《恶之花|英和百年风云花心男与他们的渣男御女圣经》 《接受礼物不代表我同意？！起底英和女海王》 《高额收费惹争议，恋爱咨询部到底是在薅羊毛，还是在洗钱？》 虽然有混淆视听的报道，但是，5篇报道里有2篇直指，2篇含沙射影，看来是自己被人爆了啊。 在游轮行和体育祭大放异彩的伊东忍者、被美少女环绕的路人男主、对同学收取高额服务费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每一个身份，都能引起读者的兴趣。 看这期校报的排版行文，甚至有集《太阳报》《周刊文春》《壹周刊》等刊物大成的感觉。 这个编辑到底是谁？十足的舆论战人才，在校报任职实在是屈才了。 理论上这几天的校报特刊应该全部围绕体育祭来，可是这种带八卦的报纸，确实更受欢迎一些。 浅间和新闻部无冤无仇，明显是近卫千代想让自己社会性死亡。 浅间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身边的女孩。 特别是月海，毕竟这段时间，只有她在学校。 虽然他坚信着，二见月海有着一颗大心脏，和自己产生绯闻，说不定正中她下怀但是，他并不希望曾经围绕月海的流言蜚语，再一次缠上她。 对于近卫千代这个小动作，他不会在意。 绯闻女主只是波奇、二见月海、间岛麻衣的话，这热度并不会持续多久。 关于一条真澄、不死川理世，也只是捕风捉影的纯文字谣言。 如果绯闻女主角是近卫千代就不一样了。 看来这个近卫千代，也不过是干大事而惜身的家伙。 浅间笑着看向波奇， “波奇，你会信这种谣言吗？” 波奇脸都憋红了， “阿水！你这个，这个花心大萝卜！！！居然还藏着两个女孩子不告诉我！” “.” 好吧，看来是高估波奇的智商了。 英和学生会，近卫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报告。 敲门声传来。 “请进。” 卫宫白领着学生会二年级副会长，紫藤美樱走进来。 “千代大人，紫藤前辈过来了。” “嗯。” 近卫看了卫宫一眼，卫宫会意给两人倒了一杯茶后，无声退下。 茶是从浅间那买来的祁红金针，近卫千代望着如红宝石一样的茶汤，问道， “考虑好了吗？” 紫藤家只是依附于樱木家的小贵族，哪怕大近卫千代一岁，紫藤美樱对于近卫千代也先天的矮了几头。 “明白了。我会尽量配合近卫同学的行动的。” 看着紫藤美樱低眉顺目的样子，近卫千代露出浅浅笑意，拿着和自己父亲相似的桧扇，在手中敲击着， “月测的末位淘汰制，对于英和来说是好事。我们招进来的学生，应该是为全国做表率的栋梁，而不是肆意妄为的蛀虫，相应的，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我们也会加大学校的补贴激励。对于年级前20的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是的，适当的奖惩制度，能够引导大家从怠惰散漫的风气里走出来。” 近卫拿出一个名单，淡淡地说道， “任何制度都不能向原则妥协，不然就会功亏一篑。像这次体育祭没能处理的蠹虫，藤原爱、鹰司要、宝藏院间岛麻衣，这些在之前以各种理由获得教师免许的人，在下一次月测，如果还不正常登校，就取消他们的学籍。想在英和毕业，就老老实实再交几笔钱。” “.” “紫藤，听说你们家的几个不动产项目出问题了嘛？” “嗯” “这一次如果你表现的不错，我不介意，由近卫家来收拾你们紫藤家的烂摊子。” 紫藤美樱动摇了，思量片刻，才答道， “.近卫大人，这个事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和做的了主的人沟通清楚。近卫家愿意雪中送炭这种事情，你应该清楚它的含义。” 紫藤美樱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近卫千代想起了浅间的狗儿子那句——“我这边已经有4票支持。” 冰女王笑了起来，“已经5:2了，小狗。” 近卫千代拿手机看了一下晚餐拍卖实时报价，已经到1200万円了。 很好，浅间静水给了她一个启发——英和的笨蛋少爷小姐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就算不借助父亲，她也能慢慢重建力量。 卫宫白带着一份报纸走进办公室。 “千代大人，您要的报纸。” 英和的无冕女王，抿了一口红茶，放松地看起了报纸。 呵——傲慢是你的掘墓铲。 【灰色浅间静水】，早点灰飞烟灭吧。 (本章完) 141. 英和体育祭 与 舆论战 刺肤的目光，再一次增加。 因为大明神也出现了。 显然，二见她也是看了报纸的。 今天的二见，换了一个新发型，两边的麻花辫接在一起，在头后盘成环，剩下的长发被编成一个花骨朵垂在脖颈后。如果耳朵变尖，发色变成亚麻色，眼睛变成绿色，胸径再缩小一圈，二见月海就变成奇幻作品里的最标致的精灵公主了。 哪怕二见提前换上了运动服，依然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比起只喜欢随便扎一下低双马尾，一股傻气的波奇大爷有少女感多了。 浅间刚回复完泷岛哲也的消息，二见走到他的左边，将报纸背过手拿着，倾身向他问道， “静水君会是那种报纸上写的，50年前那个上学时[全都拒绝]，结果毕业后[全都要]的前辈吗？” 二见是笑着问的，明显有打趣的意味。 “我记得深泽她们聊过这个人最后的结局是被五等分了吧？我对做商鞅没有兴趣。” 波奇吃完甜筒，心口的莫名火焰仍熊熊燃烧着，她越过浅间，向二见问道， “二见酱，阿水这家伙，在学校很喜欢和漂亮女孩子说话吗？” 二见沉吟片刻，认真道， “从实际行动上来看，静水君确实是这样。” 波奇双手抱住脑袋，用蒙克《嚎叫》的姿势，装作一脸嫌弃道， “完了，这堂弟已经发酵变质了，不能要了哟。” “发酵成红酒、酸奶还是有价值的。” 浅间看着大明神也会唱双簧了，无语地向前走。 为了尽量避免吃瓜视线，他选择了靠近英和学院礼堂正中轴，贴着实验楼、文艺楼、自习楼这几栋建筑的路，相隔4-5步，引着二女向a栋教学楼走去。 波奇拿着手机，当着浅间的面读起了渣男特征，一边读，一边偷看二见的反应， “第一，爱和异性聊天，喜欢对女孩子做褒奖评价；第二，中央空调型暖男，总能找机会向女孩子示好；第三，喜欢和女孩子建立如[师徒]、[闺蜜]、[投资人]等暧昧关系，撩完后又不确定正式关系；第四，一开始花钱会很大方，不断小恩小惠送给你，增加你对他的依赖性。完蛋了，十条阿水中了十一条！！！报纸上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二见酱，你要小心阿水这个渣男哦。” 你刚刚只读了4条而已吧！ 一旁的二见，却坚信着浅间静水不是渣男。 他要渣自己真的轻而易举，浅间不会伤害人，相反，他是需要治愈的人。 这个时候，二见她更加关注的是波奇小姐今天挂着手机上的蓝色小瓶钥匙扣。 这个是静水君在游轮上挑的吧，纪念品好像他只挑了这一个？原来是送给同在东京的堂姐的吗？ 真羡慕波奇小姐啊 如果她是浅间的姐姐，她一定不会放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波奇，带上脑子考虑事情，谣言是只老鼠，它不值得摆在桌面上。” “我也相信静水君。静水君说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哦，波奇小姐你知道吗？” 波奇想起了阿水今天早上的发言，以及这段日子对自己的态度，明明不是生理问题，却极致禁欲，说他对女色不感兴趣，简直是太对了。 她心中微微一喜，甚至希望无情的阿水能继续保持下去。 没有恋爱关系，主人宠物的关系就是第一了！！！ 波奇的脸色轻松起来， “那阿水完全可以告这个校报诽谤吧。” “已经在咨询了。虽然《东洋英和学院学生纪律处分管理办法》里面并没有可以利用的条目.这个学校内部的言论自由的过分了。” 浅间捏了捏眉心，带着两人走过文艺楼。 “呀哈喽~~~” “.” 不料在这条路上，还能见到英和的小太阳。 “罗伯特君~~~还有波奇姐~小月~早上好呀。变成大明星了呢~~~罗伯特君~~~” 黑红的那一种明星是吧？ “嘛嘛~~~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还以为会看到你有趣的表情呢~~~也是呢~~~罗伯特君是那种就算被传谣言，也一样稳如泰山的存在吧~” “不，我既不有趣，也没有抵御谣言的能力。【我还没有能力应付生活的挑战，因为我缺乏幽默感。】” 不死川眼睛一亮，笑道， “塞林格？” 二见和波奇看到不死川和浅间在对谜语，不由对视了一眼。 对不上电波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就很烦。 正在此时，经过自习楼的浅间若有所感，余光朝学生会的方向望过去。 廊道中，近卫千代静静地站着，也望向了这边。 隔着至少40米对视，两人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浅间看到了近卫冷淡的笑意，而自己则面无表情地给近卫远远点了一个赞。 随着几人接近教学楼，耳畔的流言，开始变多。 毕竟带妹巡游这种事情，理论上是主角行为。 【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这个debuff称号，开始显现力量。 依浅间的要求，不死川像一个导游，给波奇介绍着英和学院的奇闻趣事。二见也时不时参与到话题中。 落在后面的浅间，给她们三人提包，制造辣妹们使唤学院阴角一样的场景。 不说话的浅间，既没有刻意远离，也没有离的太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4人小团体的连接点是波奇，而不是浅间。 浅间正大光明的出现，目的是利用debuff称号制造负好感度，强化单身狗们对他的否定。 你如果否定一个人，就会连他拥有美好事物的权力也跟着一起否定。 类似于韩国人发明新东西，大家第一时间会生出[不会又是造假吧]这种想法。 “他不配！” “他比我垃这么多，怎么可能？” “如果不起眼的他可以这样，那我岂不是？” 这些意见可以对冲部分谣言。 对于谣言，浅间还有另外一重理解—— ai技术让很多领域的学者忧心忡忡。 为什么？ 因为，谣言更难以被分辨了。 造假的信息，成本更低，数量更多，质量更高。未来想从互联网学习知识，辩伪证伪的成本无限上升。 有点类似于dnd法爷们的魔网被污染侵蚀，然后你明明想施展羽落术，魔网的反馈却让你胳膊长毛，明明悲伤的你想给自已一发塔沙狂笑术，魔网却让你的屁股笑开了花。 错误的信息破坏了知识构筑的秩序。了解真实信息的成本变得越来越贵，未来甚至能让原本廉价的知识，也将变得昂贵起来。 爱说谎的浅间，自然是知道谣言的危害性的。 那么，需要用更激烈的谎言，去打败谣言吗？ 比如，伊东忍者练的是童子功。 比如，浅间静水喜欢的是男人。 比如，浅间静水是国家秘密研制的仿生机器人。 不，主动解释和回应莫须有的谣言，只会招惹更多是非。 被爆马甲，浅间已经不在意了。 一方面，常言道互联网没有记忆，乐子人的记忆就像ram，只能存储最近流行的热点。 另一方面，近卫是不会轻易爆他【jocker浅间静水】马甲的，而替代【配角浅间静水】的马甲，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给他贴的标签，并非一无是处。 【大老师浅间静水】本来就有一部分认知基础；新闻部弄出来的【乡下忍者浅间静水】，对出席大辉的无限格斗祭有帮助；甚至连【渣男浅间静水】这个身份，也能给恋爱咨询业务带来助益。 更重要的是，自从在不二意志号上陪着二见疯了一把后，浅间心态早就放开了。 【曼德拉效应】充分说明了，公众分辨谣言的能力低下，还会出现集体记忆错误的现象。 正如上辈子蓝黑白金的衣服颜色之争，皮卡丘的尾巴末端有没有黑色… 既然连常识都会被扭曲，多一两个给马甲贴上增益标签的绯闻，无关痛痒。 带着波奇去了一年a班教室，由不死川的引荐，大家很快接受了波奇远房堂姐的人设。 除了三轮大辅等知情人之外，看校报的a班众人，心中感慨道，这才符合实际情况嘛！ 在英和学院，富家小姐利用财力，收服贫乏贵公子的例子不少。 但二见、间岛和浅间三人，说恋爱那真的是侮辱恋爱了。 哪有情侣在班上聊天的内容不是刷题就是算借款利息的？ 二见和间岛借浅间钱，然后得到浅间的月测密卷指导，最终考出好成绩，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虽然浅间静水这个家伙学习运动还不错，但完全看不出他有海王的气质。 人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是深泽雪或者不死川，御行院或羽生的话，利用校报的报道和他们开个玩笑还挺有意思的。 二见这种冷冰冰的女孩，浅间这种聊5句话都聊不下去的路人角色，花时间调侃他们，不如多刷几条tiktok。 波奇在a班和不死川一样广受欢迎，她也成了“浅间静水从小就不受欢迎，大部分体术是波奇大爷教的”等观点的最佳发言人。 二见被深泽雪拉着问东问西，冰系美少女表示和浅间只是朋友关系，恋爱咨询部的经营完全符合学校规章条例。 听觉敏锐的浅间，确定拿下了局部胜利，放好书包水杯等东西，等待着比赛预备铃声的响起。 真正对英和忍者情史感兴趣的人，一定会来a班求证。 那么a班的建议，还有认为浅间静水不可能做到的观点合流，谣言的力度就会消散大半。 等下一周，浅间拿八坂清一郎的新闻作为祭旗道具，和近卫千代的第一波舆论战，处于守势的浅间将暂时无虞。 如果近卫还有类似舆论动作，或者更触及浅间底线，给二见她们带来困扰的操作。 浅间也不介意展开第二次舆论战。 第二轮中，他将处于攻势，他会将泷岛已经掌握的部分近卫千代挪用公款的信息曝光出来，并把近卫在学生会的强权姿态，近卫身高之谜及近卫喜欢有马是想生出更高的下一代，近卫戴口罩进博物馆曾被当做小学生免票等真真假假的信息组合爆出。 如果战争烈度升级，浅间也有新的组合拳—— 近卫千代患有脑垂体机能低下症实际年龄33岁，疑似近卫的艺术照片流出，近卫在家族受排挤造成心理变态，近卫不受家主喜欢是因为她流的不是近卫家的血等等，这些更大胆、更激进、能挑衅整个近卫家的谣言，会在互联网上广泛传播。 比日本公主更像日本公主的近卫千代，变成让家族蒙羞的主角。 近卫家的报复怎么来，浅间不知道，但近卫千代一定不会好过。 当然，规训和毁灭是两种东西。 浅间相信，接下来有马会为他好好拉一波仇恨，而不死川则会将近卫的注意力引导到反抗父权的事业中。 站在躲避球预备区的浅间，伸了一个懒腰。 参与【网球击罐】的二见给他发来信息，说近卫千代已经连续击中120罐，又破了英和的校史纪录。 那天在游轮上规训近卫千代的记忆，忽然在浅间脑海中浮现。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本以为海盗出没的始作俑者是近卫千代，浅间一开始是准备让她付出惨痛代价的。 当他在质问并准备施暴时，近卫千代并未露出一丝软弱的被冤枉者的表情，她当时的表情回答了他，近卫千代大概率只是知情人，并趁机利用了他。 浅间一直认为，缺少着[善]和[美]的近卫，有着一丝傲慢的[真]。 这份[真]其实会暴露她的立场、她的情绪，让她不适合亲近。 或许对近卫琢磨这种大人物而言，[真善美]都无所谓，与其补充[善美]，不如把[真]也磨灭掉。 但浅间想要灌注善念。 于是，在【c6016】的他，对着近卫说了“会”，并给她预设了一个会为别人着想的近卫千代。 近卫在冰冷固执的躯壳下，是一个不被理解的强者状态。现在回想起来，近卫的嘴硬也说明了，她确实不被理解，也不适应被人理解。 但强者和强者之间呢？ 摆在她面前的，是不可招惹的，戏谑反叛的，值得利用的，拥有无赖美学的浅间静水。 虽然前面三点都是假的，虚张声势的。但美学趣味，是真实的，真正想传递的。 对儿子的锤炼，对同学的利用，对表面真善美的推崇…一切行为背后，只想塑造一个不断让近卫反思“还可以这样玩吗？”的【充满魅力和矛盾的反派角色】 这种强者，能不能被近卫千代理解，并影响她呢？ 警惕浅间静水、讨厌浅间静水、理解浅间静水、成为浅间静水、超越浅间静水。 从她最近造谣和敛财的手段来说，未必不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如果再加上几个正直的队友，一起打魔王boss，能否赋予她善的属性呢？ 反派洗白的前提，是被正义的主角团打倒。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喂！浅间，该上场了！” 英和蝙蝠侠拍了一下浅间的背，说道。 抬头望向场地中线上密布的躲避球，132人的混战，即将开始。 还有一个小时上风向标和精选推荐，求老板们多多支持，给个推荐票，给点评论，谢谢了。 (本章完) 142. 英和体育祭 与 躲避球的重点难道不是躲避吗？ 在躲避球场地的一角，龙崎隼人小声对着浅间静水问道， “浅间，学生会和新闻部媾和在一起了，你发现了没？” “哦，原来是这样啊。” 龙崎在场上压了压腿，这场比赛，他和浅间作为一年a班代表，都在红队。 他对着打了蜡的光滑地板喃喃自语， “也对，作为受害人，在斗争前线的你，怎么可能没发现。” “.” “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目前排在个人榜单的前两位就是他们。这两天，近卫千代接受了3次采访，有马吉彦接受了2次采访，校报里也有两个人的介绍。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利用这届体育祭，扩大他们的影响力。” “你也想扩大影响力吗？” “不，没兴趣。但英和的声音正在收束。如果大部分人的声音，被这两个人覆盖住，英和就会变成强权的回音室，相似排斥多元，同质走向极端，到最终，这里只会成为诞生扭曲观点的巢穴。” 浅间当然知道，回音室效应的危害比信息茧房更大。 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嫉恶如仇的龙崎——向往民主多元的蝙蝠侠吗？ 浅间也蹲下来重新系起了鞋带， “【如果只允许一种声音的存在，那么，唯一存在的那个声音，就是谎言】吗？” 龙崎点点头。 “浅间，我懂你的想法。无论是做有马的朋友，还是做近卫的敌人，你必须让自己和他们站在同一盏灯光下。因为你担心声音被覆盖，所以你将自己的声音调高了，对吗？” 到底是何等的脑补能力，才会得出这个结论啊 浅间戴上□□□之星，站了起来，说道， “我并不是什么自我牺牲笨蛋.倒是你，龙崎，既然有想法，为什么你不站出来为大家发声呢？” “呵呵，他人的目光会使我迟钝，虚荣将削弱我的力量。” 懂了，他社恐。 《新蝙蝠侠》版本的布鲁斯·韦恩是吧？ “龙崎，抛开近卫和有马不谈，你觉得英和2000多人，是好人多一些，还是恶人多一些呢？” 龙崎忽然用你怎么这么天真的眼神看向浅间， “人哪有好的？只是坏的程度不一样而已。给他们为恶的机会，他们就会为恶。” “哦，明白了。” 本来还想就着这个机会，问一下英和蝙蝠侠对纠正近卫的看法，看来是不需要细问了。 近卫对于龙崎，就是那种“你看不惯我，但是又干不掉我”的存在。 龙崎对自己的两次接触，比起试探打听，更像一种对同阵营人士的问候。 他可不想陷入那种愤世嫉俗却无能为力的状态。 “浅间同学，脚踏三条船的感觉怎么样？” 泷岛这时笑眯眯地走过来，他穿着白队的衣服，在浅间这一众红队选手中，像一个显眼包。 “.人只有两条腿吧。” “也说不准，说不定你有这个天赋呢？” “谢谢夸奖，比赛马上开始了，泷岛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待会浅间同学手下留情怎么样？我和玲奈大小姐约定了拿下第一名，麻烦帮个忙。” 喂！你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周围不满的眼神向泷岛汇聚。 你以为这几十个红队选手全是等你开无双的杂草吗？ “泷岛同学请放心，我不会玩躲避球。” 泷岛笑了笑，回到了白色队伍中。 早上的一条信息，就让泷岛放心下来。 精通传播谣言的大老师，不是会被谣言击倒的。 隐藏在阴影中的人，才会害怕被曝光，但大老师不是。 因为他，就是暗影本身。 躲避球是英国发明的运动。 运动即游戏，物质生活越丰盛的社会，游戏就越多。 现代足球、现代网球、现代射箭、橄榄球、壁球、板球、乒乓球、高尔夫、羽毛球、曲棍球、拳击，全都是在英国发明的运动。 受英国教育影响的英和，对于大部分运动都保持着相当程度的重视。 即使是没有场地条件的橄榄球、曲棍球，也会通过社团形式，将运动传承下去。 将四个排球场合为一个超大型躲避球场的场地上，132位选手戴着头巾，分为红白两队进行初赛。 第一轮66vs66人的对决既不需要跳球，也不需要外场人员。 大概的规则不算特别复杂—— 被球击中有效部位并未接球者出局； 守方连续3人触球而未接球者全部出局，超过3人触球最终守方接住球后，第一位触球守方选手出局； 攻方掷球，守方第一触球人接球成功，则攻方掷球人出局； 攻方同队间传同一球超过3次未掷球攻击者，最后一位攻击方接球者出局； 攻方掷球，守方触球弹至攻方场地，攻方场地触球未接球者出局，触球并成功接球后，守方触球者出局； 接球后持球超过5秒即出局； 掷球、救球、传接球前后，身体任何部分踩线或越线者出局。 裁判已经就位，工作人员对中线放置的20个躲避球进行着最后一轮检查。 啪啪啪—— 红队方阵里的掌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一年级的听好了，个人的胜利，一定是建立在集体胜利之上的！不要过分逞风头。” 看起来似乎是躲避球部的三年级学长，拍着手试图组织攻守战术。 但是既然叫【躲避球大乱斗】，这种临时组织似乎能起的作用很少。 真想赢下比赛，这位学长真应该学东京湾游轮行中御行院圣的做法——提前建群，展示实力，获得认同，制定战术。 而不是像这样，过分逞风头一样的临时颐指气使。 哨声响起，赛馆瞬间吵闹起来。 浅间没有想摸鱼，但是前排想捡球的人太多，于是他还是选择站在了原地。 2秒不到，一声提醒从前方传来， “接着浅间！” 龙崎隼人用想把队友淘汰的力道，给浅间传了球。 但是下一秒，球又回到了龙崎自己手中。 看着浅间举起空着的双手，横向移动，帮身后的队友接住了一发来自白队的攻击球，顺利淘汰了一名白队选手。 “后面的事，我防守就行，进攻交给你了。” 龙崎摇头笑了笑，品了品这话里有话的发言。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浅间静水。 那么，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吧。 龙崎隼人没有向中线移动，反而到靠近浅间的赛场中后部一边解说，一边用力将球投掷出去。 “浅间你看好了！要利用旋腰的扭力，让力量传达到肩膀，然后丢出去。要把躲避球想象成光箭头。” 一发光击球从红方后场射出，像柏青哥一样，连续弹中3个人，让白队直接减员3人。 “哦，厉害了，龙崎。” “呵——这只是小心！！！” 赛场观众只见白队中场一位大汉，像掷铁饼一样持着球高速旋转3周，大吼了一声“伸缩自如的爱！！！”，用力将黄色的躲避球掷出。 一发离谱的弧线球顷刻绕过大半个场地和选手，向浅间砸来。 只见浅间一个轻巧地单手后手翻，躲过了肉眼看起来像保龄球一样重的躲避球攻击。 在浅间身后的红队选手就没那么好运了，连惨叫声都没机会发出，就倒地不起。 而那枚黄色躲避球，居然又因为强大的反弹力，回到了白队场地，被那只大猩猩一样的三年生抓在手里。 “这家伙” 看着龙崎凝重的眼神，浅间问道， “龙崎，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认识。” 真想让驹场赶紧把全校学生的大数据库弄好。 浅间他们红队的减员速度明显大于白队，而原因也找到了。 对面不仅有不认识的大猩猩，【怪物】泷岛哲也，【及时雨】八坂清一郎，还有排球部、篮球部和棒球部的人。包括浅间的客户一年h班的坂上悟、二年b班的中村佑介两位棒球部的双子星。 显然，这次【躲避球大乱斗】的队伍分配有问题。 爱出风头的三年级学长本身技术没问题，他躲过一发攻击，大喊道， “攻击密度！提高攻击密度！！！第一轮比赛，他们的人很密，不要在意命中率，用力砸过去！” “噢噢噢噢哦哦哦————！！！” “必杀！抓住星星的光箭！” “巡猎！帝弓断空彻太清！” “忍法！大玉螺旋丸！” “必中！波导弹！” “卍解！射杀他，神杀枪!” “刺穿他们！贯穿死翔之枪！” 感觉被对方的大猩猩带歪节奏了，红队开始念咒，企图用魔法打败魔法。 “比黄昏还要昏暗的精灵，比血液还要鲜红的河流，在时间之流中出现吧，在您的伟大的名下，我在这黑暗中起誓，把阻挡在我们前方，所有的愚蠢之物，集合你我之力，赐与他们平等的毁灭吧——龙破斩！！！” 你这家伙的吟唱咒文太长了吧！！！ 可是，事实证明，喊出招数名字并不能增加招数的破坏力。 场边的倒计时大牌显示，比赛还剩下5分钟。 红队残余选手：28人。 白队残余选手：47人。 场上20个球，大部分都在白队手中，攻击的节奏，也一直被白队控制着。 形势压倒级的不利。 龙崎在旁边喘着气，他刚刚干掉了一直往他们这边爆射躲避球的大猩猩。 一球打到大猩猩身后的白队选手头上，迅速反弹到了大猩猩的背后。 显然龙崎隼人是有过精细计算的。 “浅间，还准备隐藏实力到什么时候，你明明连足球部的大炮都能接住！” 淌着汗的龙崎发现，浅间每次都可以用做小幅度的动作躲开白队的攻击。 “难道躲避球的关键，不是在于躲避吗？” “.” 龙崎一个下探，接地板横滚，躲过了来自棒球部双子星的攻击。 龙崎很奇怪，为什么作为这次白队最重要攻击主力的棒球部两人，朝浅间位置攻击，居然一次都没有！ 他们也感受到浅间静水这个人的难缠了吗？ “呼~终于赶上了。” 刚刚结束了【网球击罐】的二见月海，额上浮着微汗，气喘吁吁地抚着胸口缓着气。 中途进场的少女，自然也收获了观众席上的大量目光。 在报纸上接连出现2天的二见月海，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明星。 像风中百合一样漂亮清丽的女孩，竟所托非人。 是个正常人，都会为她感到惋惜。 “二见酱，这里这里~~~” 波奇对着二见热情地招着手。 “波奇小姐，已经进入第二轮了吗？” “还是第一轮哦~二见爸爸呢？” “他今天有事来不了。” 二见用手指抹了抹网球裙，坐到波奇旁边。 波奇看二见胸口起伏，香汗津津，便贴心的给二见递上了一瓶买门票送的矿泉水。 两位漂亮的女孩处在一起，似乎让体育馆冰冷的凳子上开出了两朵花。 哪怕不知道她们是今天英和报纸的绯闻女主角，亦有不少人偷偷朝她们拍起了照。 二见观察了一下场上局势，发现浅间所在的红队已经处于明显的不利。 “对手居然有泷岛同学静水君加油啊” “泷岛？哪一位？” “那个看起来没睁眼，但是笑眯眯的男生。对，比静水君矮一点的，也穿着一年级运动服的。” 波奇顺着二见描述的几个特征，找到了泷岛哲也。 他几乎站在一个位置动也没动，只是不断地将砸向他的球，不停球传递到其他人手中，时不时做一个托球动作，让旁边人高马大的选手打出排球扣杀。 “哦~一开始给阿水打招呼的那个啊，他很厉害吗？” “静水君说泷岛他学网球总共时间还没有4个小时，但是已经比学了6年的我还要厉害了。” 看来二见酱天分不行啊。 波奇在内心摇了摇头。 “哦——！！！” 场上忽然又喧哗起来。 二见和波奇的目光直直看向了浅间。 只见以白队排球部为首的20个人，开始对浅间进行集中轰炸。 正面90度范围内，高速飞行的躲避球接踵而来。 浅间像是一个走错赛场的自由体操运动员， 侧身、偏头、下腰，顺势后手翻、测滚、平躺、鲤鱼打挺，接侧空翻，再接一字马下地 然后起身几个空翻后，又是连续各种小幅度闪避。 每一次成功躲避，都会迎来如雷掌声。 被浅间的漂亮闪避弄得气急败坏的白队选手，被红队的龙崎隼人趁机一个个偷袭干掉。 第一轮比赛已经进入了1分钟倒计时， 红队：6人；白队：25人。 双方的战损量持平，但显然，后5分钟，红队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看到那个家伙了吗？他就是报纸上说的，花心的英和忍者。” “有这等腰力，我觉得他还是有花心的资本的。” 波奇身后一排座位上的大学生，对着场上的浅间惊叹到。 而更后面一排的人，已经拿起报纸，悄悄对着二见和波奇开始不礼貌的品头论足了。 “静水君他们要输了吗？” “不会哟~倒计时结束后，所有场上未淘汰的选手将重新组队，进行第二轮淘汰赛，第二轮比赛时间5分钟，然后未淘汰选手进入第三轮，一直到最后两人，再进行决赛。” “波奇小姐懂得真多啊~~~” 波奇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英和体育祭的相关内容，都在英和的官网上。 头条新闻是近卫拿下【网球击罐】冠军，已经连续4冠。 “哼哼，我可是有好好看比赛规则解说的哦~~~” 最后3秒钟，躲避球赛场上，白队阵营中又发出一声爆喝， “大老师，看仔细了！请接好我这一球！！！” 感谢【上条当麻2077】【忙碌的王碌碌】老板的打赏和评论，感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票，靓仔靓女们行行好 (本章完) 143. 英和体育祭 与 提前退场 与 大明神的疑问 少年的提醒并非声东击西。 已经淘汰红队9人的冲绳贵公子坂上悟，此刻终于将目标放到了浅间静水身上。 强者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 龙崎隼人和躲避球部三年生都被他自动忽略了，比赛的最后一刻，坂上悟只想挑战场上最强！ 曾经赋与自己信心的，谜一样的大老师！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咻！—— 光寒惊飞羽，风劲角弓鸣。 场外摄影机里录下了躲避球在坂上投出的瞬间被力量挤压至扭曲的一幕。 这位棒球部二号投手的全力一投，创造了本次躲避球比赛中时速最高的一发攻击。 而这个球还带着一丝弧线，从浅间头顶高度，半路又下坠向浅间胸口奔袭而去。 x轴和y轴的轨迹同时变化，为的就是不要让浅间只用一个轻巧的闪避就躲过去。 离浅间最近的龙崎瞳孔微缩，坂上悟投出的这个球，就像一道弧形光束，如果是自己，应该只能选择硬接。 不仅如此，白队的八坂清一郎也趁机投出一球，直指浅间的下半身。 白队持球选手也心领神会地再一次向红队的那个杂技猴子集火。 浅间选择了侧手翻，利用无敌帧规避掉了坂上悟的光击球。 在浅间使用侧手翻的同时，不用龙崎提醒，也察觉到了白队的新一轮弹幕。 单手撑地的他，手肘微微弯曲又轻轻伸展，像一根弹簧，将100斤的自己抛到了2米外的地方。 完美擦弹！ 只是一个动作，便解决了几乎集白队全力的一轮攻击。 但场上的反应却发生了偏转。 来看男子躲避球的观众，6成以上是女性。而汇聚泷岛哲也、八坂清一郎、中村佑介、坂上悟等不同风格帅哥的白队，可以说是英和王子队了。 王子们打猎未能建功，她们只会感到遗憾，而不会为猎物喝彩。 “那个面无表情的猴子，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他除了躲球，完全没有认真参与啊！他知道哥哥为了这次躲避球比赛有多努力吗？” 比赛时间结束。 红队在最后时刻又被淘汰一人，是那个聒噪的躲避球部学长。 出手的泷岛哲也，伸了一个懒腰，对着浅间眨了眨眼，用口型对着浅间说道， “躲避球，我已经学会了。” 场上选手还剩30名，休息15分钟后重新分组对抗。 中线只放着8枚比排球小上一圈的黄色躲避球。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攻击密度，会比上一局最后几分钟低上很多。 浅间又一次戴上了红色的头巾，这条头巾上面浸透了不知道是谁的汗水，戴起来有点难受。 泷岛也被分到了红队，而龙崎隼人则和八坂清一郎、排球部、棒球部等人分到了白队。 上局白队打酱油的几乎这一轮比赛全被调进了红队。 “大” 走过来搭讪的坂上悟被浅间的眼神止住，顿了一下又说道， “浅间桑，第一球只是试探而已，我的目标是，完美的比赛！” “哦。” 中村佑介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坂上的肩膀，对浅间说道， “太可惜了，这一次又没能和浅间同学一队。” 浅间点了点头， “总之，不在一队，代表着各自都成功了一半。” 已经是棒球部一号投手的中村苦笑摇头，大老师总是用[成功了一半]来鼓励他，但是看了昨天大老师守门录像的他，觉得这一次的成功，八成是要中道崩殂了。 待棒球部双子星打完招呼后，白队的其他人看浅间的眼神更加不对了。 当众商量放水吗？ 八坂清一郎在一旁揣测，该不会是九条家私生子，对棒球部双子星使用了钞能力吧？就像对那些漂亮女孩一样。八坂巴不得近卫家和九条家赶紧打起来，这样浅间静水就没有精力去招惹一条真澄了。 不止是白队选手， 在场观众里，有心人其实在上一局就发现了一个现象——整整10分钟，双子星只对浅间做过一次进攻。 难道是他们有什么把柄，被这个卑鄙的英和忍者拿捏住了吗？就像他用来胁迫美少女和他交往的方式一样。 果然，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和刚刚一起交头接耳的龙崎隼人一样，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泷岛凑到浅间旁边，笑着低声说道， “大老师，你这也叫不会躲避球？” “我只说我不擅长躲避球，但是我没说不会躲避。” “嘿嘿，我明白的，战斗的血液在你身上流窜是与生俱来的，和平只是一个意外。作为第一次合作的庆祝，让我们一起大杀特杀吧。” 怪物开始露出獠牙了吗？ 泷岛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明的、蠢蠢欲动的、择人而噬的气息。 “好吧，待会，我防守就行，进攻交给你了。” 诶，这句话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说过？ “明白，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对吧，大老师。我会传球给你的。” 这些人都是怎么做阅读理解的？浅间斜了一眼泷岛，用zero的声线对他低声说道， “你传我我就回传，一直到你被判出局。” 这次【躲避球大乱斗】中，攻方同队间传同一球超过3次未掷球攻击者，最后一位攻击方接球者出局。 “哎呀呀呀，大老师既然懒得出手，看来得我自己努力了。” 15vs15的躲避球红白大战随着哨声开启。 令人意料不到的是，第一个出局的人，是排球部的主将。 是泷岛干的。 第二个出局的人，是排球部的主力。 也是泷岛干的。 他站在了浅间的前面，把攻击浅间的球接连顺利拿下，又传给了红队其他人。 “浅间同学，我帮你防守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进攻一下呢？” “【最好的礼貌，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好吧，那我自己玩。” 事实证明，天才的资质，完全可以弥补经验上的不足。 泷岛抿着嘴笑了一下，侧身单手又接住了了个球，并摆出了一个pose， “太慢了，太慢了。时间的齿轮已经停滞不前，[theworld]！时间停止吧！” 泷岛旋身一发劲投，直接擦掉白队两人的头巾，躲避球直直射至场馆的尽头。 “防守有效！白队进攻方三人出局！攻击有效！白队触球未接球者两人出局！” 15比10。 瞬间淘汰5人的泷岛，开始一个人的表演。 “哼，无聊的举动，贫弱，接下来的攻击，你们接得住吗？”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wryyyyyyyyyyyyyy——下一个就是你了！” 试图接住泷岛发球的白队选手全部出局。 但是白队也有精明之人，中村佑介采取上驷对中驷的策略，他和龙崎隼人打起配合，坂上悟也不断给八坂清一郎送上助攻，这四人快速清理着红队的杂鱼。 3分钟过去，红队只剩浅间和泷岛，而白队也只剩下棒球部双子星、龙崎、八坂还有三年级的一位帅哥了。 这次躲避球对于守方的优势极大，只要接住球，就可以淘汰攻击者。 知道浅间和泷岛接球厉害的白队，攻击开始谨慎起来。 由于持球的时间限制，8枚球有5枚反而在红队场地中，主动权落到了泷岛手中。 “呀——泷岛大人好帅！！！” “泷岛君果然是最帅的！！！” 以亚撒西的笑容闻名的泷岛哲也，女性粉丝数量并不比有马吉彦逊色多少。在女生圈子里，他是学院论坛【表白被拒后，还想对他表白】投票帖中，高居榜首的英和贵公子。 连续三次年级月测第三名，各类体育成绩优异，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待人随和，乐于助人，加上上个月【泷岛是死宅男】的谣言不攻自破，泷岛哲也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一般喜欢清秀型帅哥的女孩子，很难抵挡住泷岛的魅力。 哪怕东京贵族圈里并没有泷岛这一号家族，哪怕泷岛哲也已经是二条家大小姐的禁脔，但是这些也挡不住女孩们前赴后继的尝试。 议论和观察的重点，非常自然的发生了改变。 二见月海喜欢这种感觉，当其他女孩的目光都注视着别人时，只有她的目光望着浅间。 她也很矛盾。 她既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浅间的高贵，又希望浅间不再为人所知，只会单独装饰她的梦。 望着浅间静水用泰森的钟摆摇闪，躲过八坂清一郎的偷袭。 用基努·李维斯式的下腰动作，躲过了坂上悟的直球爆射。 用崩坏3炎律琪亚娜的后撤步闪避，躲过了龙崎隼人的吊诡攻击。 场上的焦点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即使对浅间静水初印象不好的观众，也开始为他精妙的闪避赞叹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前三个月里从不显山露水，从不喜欢招摇的静水君，开始频频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呢？ 会是那一次水上平衡赛的原因吗？ 想看静水君大放异彩的样子，想看静水君像明星一样闪耀。 但是，这是不是一种虚荣心呢？ 二见啊二见，你就不能作为静水君唯一的观众，为他骄傲吗？ 但一想到，静水君很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改变的，二见月海感觉自己要淹没在怦然心动的浪潮里了。 躲避球赛场上， 中村佑介的曲线球攻击，被泷岛哲也提前看破，躯干扭转间，一记手锤接化发，回击到了白队三年级前辈身上。 中村和三年级前辈被淘汰，比赛进入了一年级的内战。 红队2人，白队3人。 有趣的是，还是游轮行上的akb三个班。这三个班不仅成绩好，运动上也开始呈现全校级的领先姿态。 此刻，第二轮比赛的最后1分钟开始倒计时。 看着浅间依然没有进攻意图，泷岛说道， “呵呵，马上最终回合了呢~大老师，接下来是我们时间停止之间的对决。” 随着浅间再一次避开坂上和龙崎的双重攻击，在场边的波奇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助威道， “阿水加油！你才是最帅的！！！一口气干掉他们啊~~~” 浅间发觉八坂站在坂上身后，又用极小的动作朝自己掷出一发躲避球。 就让他打中吧，这下我就出局了。 龙崎，不好意思，留你一个人在这群帅哥里面。 浅间故意偏头看向波奇，让躲避球碰到了他的肩膀。 “红队触球未接球者，出局！” 浅间举起手，表示确认淘汰，对着泷岛说道， “加油了，记得拿冠军啊。” 泷岛一直在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来，和浅间一决胜负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吗？ 白方半场的八坂，清喝一声，面向看台做了一个类似c罗的振臂动作，像一个刚刚完成屠龙伟业的勇者，享受着场馆轰鸣欢呼。 比赛继续。 八坂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拿下冠军的情景了——只要等下摸个鱼，让对面的那个泷岛淘汰掉其他人，自己再趁他不备，一发制敌。 这一次，他要证明即使不靠朋友，他也能办到只要他想办到的事！ 可是还没等八坂回过神来，他的手上多了一个躲避球。 裁判的哨声响起—— “白队第四次队内触球者，出局！” 看着坂上、龙崎两人都叉着腰，八坂无法维持表情管理，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神色—— 我把威胁你们的人淘汰了，你们却来演我？？？ “不好意思啊，八坂，手滑了。” 坂上悟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该死！！！ 浅间远远和对自己招手的二条玲奈大小姐打了一个招呼，几人提前离开了体育馆。 时间已经来到了10点45。 酷热藏在空气里，空气藏在风里，风藏在膨胀的蝉鸣里。 少女的夏装衣料很薄，暑风吹出了她们纤细轻软的腰肢形状。 看着二见和波奇白皙的肌肤曝晒在阳光下，浅间加快了脚步，将两位少女甩至身后。 “太阳太毒了，先去恋爱咨询部里休息一下吧。” 东京的初夏即将结束，浅间相信只要再下一场雨，超过35度的盛夏就会到来。 “不好意思啊，阿水。” 波奇因为自己的加油声害浅间提前被淘汰，心底十分自责。 “本来阿水你一定可以拿下冠军的。” “有什么好难过的。比起这个，下一次加油不要站起来，那样很没礼貌。” “哦。” 看波奇打破默契，跑到了浅间的左边，二见也小步追到浅间的右边。 “静水君，为什么有时候觉得静水君很努力，有时候又显得很随意呢？” 浅间听言，陷入片刻沉吟。 这场躲避球，他最开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进一步测试身体的协调性，一个是以合理的方式提前出局，整体给人营造出一种还算厉害，但是运气和发挥一般的感觉。 今天他接到第一球就知道，如果他采取积极防守的话，游戏很快就会结束。 如果他只躲不接，攻击选手就更愿意去攻击他，相应的，他的闪避训练时间就会更长。 在二见月海到达现场后，智力6的浅间，产生了新的想法——一方面是多做点杂技，巩固【英和忍者浅间静水】的形象标签；另一方面，他也想试试，当他处于和昨天马拉松一样的落后情况时，在现场观赛的大明神，会不会给自己刷一些新的祝福，比如[恶魔闪避]、[瞬步]、[纸绘]、[识破]之类的。 答案已经明了——今天没有神恩。 于是浅间摘下降智道具，说出了另一个层面的实话—— “显得努力的时候，是我想认清自己；显得不努力，是因为我不在乎结果和评价。” 二见笑了起来， “【高人一等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是优于过去的自己。】对吗？” 这句话出自海明威的散文《真实的高贵》。她这两天除了恋爱咨询部的复习，也在努力了解浅间推荐过的所有作家、哲学家的作品。 “所以说，阿水是在比赛中体会到自己的成长，然后为了其他人的自尊心，放过了他们咯？” 不，你说的这种更加傲慢，我只是想提前退场，拿第一名会比较麻烦。 三人又保持着一前两后的阵型，沿着体育场边缘，穿过教学楼，走进恋爱咨询部。 打开空调，拉开窗帘，窗外毒辣的太阳也变得温和起来。 吹着冷气，三人一同喝着加了冰的葡萄味芬达，不死川在恋爱咨询部line群里发信息说她的比赛已经结束，待会就来。 今天没有预约咨询，包括收到新信息的八奈见，也不准备在繁忙的体育祭中打搅他。 不再为【临时爆发】所困的浅间，开始了自律的学习新知识模式。 他打算这几天从符号学关联紧密的现象学切入，做基础的了解。胡塞尔和马克斯舍勒的书还没到货，于是浅间抱起了胡塞尔的学生和批判人——海德格尔的名著《存在与时间》开始啃读起来。 上辈子不研究哲学的自己，也经常在方案里使用海德格尔的名言——人应该【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现在想起来，断章取义的浅薄，不仅充斥在上辈子的人生里，连这一世，也因为读了更多不成体系的思想碎片，而活得混沌起来。 什么都可以拿来用，但什么也都可以阻碍自己。 他就像一团还未成型的浆糊，并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一个怎样的人。 【影之实力者】这种抽象的方向、【配角or老师】这种具象的符号，是他的救命稻草。 波奇和二见没有打搅迅速陷入沉思的浅间。 波奇又开始为二见分享着刚编的伊东乡下趣闻打发时间。 听到波奇说浅间对收拾房间已经到了强迫症的程度，并把坏习惯从伊东带到了东京。 二见忍不住问道， “静水君，你的家我们还未去过呢~下周一的团建，改到你家如何？我们投票决议。” “.” 浅间还未回复，恋爱咨询部的门又被敲响。 (本章完) 144. 英和体育祭 与 少女前线 与 四女茶话会 没来由的烦躁。 早早被淘汰的一条真澄，来到文艺社团大楼，莫名绕道经过了恋爱咨询部，看了一会嵌在墙面的二维码钢牌，才回到四手钢琴部坐下。 姜百合的香薰弥漫在部室，一条真澄的心情更加苦闷了。 不知不觉，她坐在钢琴前弹起了诡异的旋律。 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她已经弹了一个小时的《烦恼》——法国新古典主义先驱埃里克·萨蒂的失恋钢琴曲。这首曲子很短，只有一个主题，32小节，正常弹只要1分20秒。 也就是说，这首萨蒂的《烦恼》，她刚刚至少弹了40遍。 浅间说他喜欢听萨蒂的《裸体舞曲》，一条觉得，浅间本身也和萨蒂有相似之处。 萨蒂曾说过:“我以很年轻的身体来到这世上，但我有一颗年纪很大的内心。” 浅间的眼神里，还有他喜欢听的音乐里，有一股暮气。 但他比孤独乖僻的萨蒂受欢迎多了。 是的，受欢迎。 没来由的烦躁，其实有来由——今天英和的校报。 虽然她十分坚信，浅间静水不是那种花心好色的人。 不然，游轮行那天，在浅间的房间，她不会感到那样舒适。那是一种越过皮肉外相的，交流灵魂的感觉。他尊重的不是一条真澄的身份或外貌，而是那个喜欢弹钢琴的灵魂，他只想和她的灵魂沟通，他把她的心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通往崭新世界的缝隙。 他不是绅士，可是比任何绅士都要绅士100倍。在此之前，任何人都没曾给她这样的感觉。 另一个明证就是，在五摄家里容貌数一数二的近卫千代，浅间他说拒绝就拒绝了。 还有，在和月海聊天时，和月海一起弹琴时，明显能感觉到，月海她对于浅间的爱慕。但里面藏着酸涩，那是单恋的味道，之所以被她察觉，是因为自己这些天，也会有这种情绪。只不过她很好的将这些感情，藏进了表达其他情绪的音符里。 无论从什么角度分析，浅间静水都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她甚至隐约感到，浅间静水对于感情有种偏执的要求，这种偏执，加上暮气，或许会让他孤独终老。 但这并不让一条真澄宽心。 当她看到浅间和月海煞有其事的谣言，看到浅间和另外几个并不熟悉的女孩的绯闻，她心里是难受的。 这种难受，是比同学聚会唯独没邀请她，还要难过100倍。 浅间那天提出“找一个骚扰者惹不起的男友”建议时，她就已经动摇了。 为什么，会那样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把雨伞留在了我这边？ 为什么，总是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却救赎了我？ 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副要我离你远点的表情，却还帮助我？ 为什么，只有和我聊书的时候，你的眼神才变得温柔？ 为什么，你不愿坐在我的身边，听我弹琴？ 为什么，你在报纸上的照片里，身旁的女孩不是我？ 无数烦恼纠缠着一条真澄。 她知道，她喜欢上浅间静水了。 比国中时的那份痛苦的初恋，要强烈100倍的喜欢。 而这份喜欢带来的痛苦，已经将过去的痛苦覆盖住了。 与钢琴相伴12年的一条真澄，找到了和钢琴同样重要的，同样能帮她屏蔽烦恼和痛苦的——她的世界的中心点。 其实八坂清一郎的骚扰，她一点也不在意。她只是想知道，当被纠缠的一条真澄伸出手时，浅间静水会怎样做。 昨晚她收到了他的信息。 「八坂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你的怀疑都是对的。他的目标不只是你，更是一条家。但不用担心，这件事下周就能处理完。就看你需不需要直接和他对峙，再商量场合和时机的问题。」 八坂旅十郎前辈前天也找自己道歉了。 浅间说他自己的行动力一般，却在一条真澄的事情上面如此上心。 她知道这不是好感，而是一种正义高洁。 她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这是一直喜欢逃避问题的她，人生中第五次选择前进。 无论是回应卡片、教室寻人、游轮夜谈.前面的这三次，也都是因为浅间静水。 是的，从第一次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已经有一个人，默默推着自己向前走了。 她的内心里，原来早就有了答案。 意料之外的人来到了恋爱咨询部—— 是四手钢琴部部长一条真澄。 其他人或者觉得[五摄家后三摄之首的贵女]、[英和学院一年级的情书收割机]这些名头更合适。 但在浅间眼中，一条真澄已经开始变得纯粹，令他羡慕的纯粹——如同纯粹的学者、纯粹的剑客一样——她就是一个即将走向独立并创造奇迹的，纯粹的钢琴少女。 这种纯粹并非是从爱好、特长、职业中寻找，并非是必须把人装进一个贴着标签的盒子里，而是个体天生与某种事物产生共鸣，且能执着而愉悦地，以此作为生活的重心。 一条真澄看到了绯闻中的两位女主角。 二见月海，她新交的唯一朋友。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她的学力优异，比起退步到80名的自己，月海只花了一周多的时间，就一口气上升了93名；她多才多艺，网球和钢琴都有不俗水平；她独立自强，即便家境不错，还是通过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 如果她一条真澄是男生，也许她会对月海这样的美人一见钟情吧。 而拿好奇目光看向自己的金发少女，散发着和二见全然不同的气质。 金色的发丝搭配着异域风情的五官，形成了如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强烈特征。她的皮肤奶白、身材标致，配上那清澈的眼神，构成了她仿佛来自不可思议的国度的存在感。 “阿水，恋爱咨询的新客户来了哦？” 波奇看着一条真澄，那比自己还高几厘米，模特一样的高挑身姿，高冷帅气的气质，还有一丝令人心跳加速的妩媚。 英和学院漂亮的女孩子也太多了吧！刚刚在体育馆和阿水挥手的女孩子也是！ “不是新客户。一条同学，昨天的问题，有了答案对吗？” 一条真澄忽然觉得，如果顺着话点头，或许两人的关系就只能停留在这里了。 她的视线给到了波奇，问道， “浅间，这位是新部员？在学校没怎么见过，不介绍一下吗？” “波奇，不是部员，暂时是恋爱咨询部宠物兼储备粮。” “喂！！！谁会无情到吃狗肉啊！！！” 波奇，你难道不反驳一下宠物的身份吗？ 二见看着一条笑道， “波奇小姐是静水君的远房堂姐，这几天来给静水君加油，还有参观英和学院的。波奇小姐，这位是一条真澄，我的朋友，我们楼上钢琴部的部长，也是我们的重要客户。” “月海，我可不是你们恋爱咨询部的客户” 砰—— 恋爱咨询部的大门被直接打开，元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呀哈喽~~~来晚啦来晚啦~~~咦，真澄酱也在？真热闹啊~~~” “不死川同学，我印象中和你应该没那么熟吧。” “你不是罗伯特君和小月的朋友吗？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哦！~” 一条真澄会意，罗伯特君应该指的就是浅间吧。和浅间是朋友这点，让她一时放弃了对不死川观点的反对。 “呵呵，和一条家的人交朋友，你们不死川家的人不会让你这样胡来的吧。” “不死川家是不死川家，我是我啊~~~” “唔——” “来交换line吧~真澄酱~” “不要这样亲切的叫我！” 嘴上这么说着，一条真澄在二见期待的目光下，不仅交出了自己的line，还和不死川互关了所有媒体账号。 “这么说，浅间你之所以被传谣，是因为你干涉了近卫和有马的恋爱和学生会对抗两件事，然后被近卫联合新闻部针对？” 恋爱咨询部变成了五人的茶话会。 一条真澄皱着眉头分析起了校报绯闻的前因后果。 “不对吧，浅间。据我所知，近卫不是喜欢你，还被你拒绝了吗？应该是因爱生恨吧，不然为什么专门找恋爱的绯闻攻击你呢？” 旁边三位少女身子同时一僵。 还有这种事吗？？？x3 波奇看了校报，自然知道近卫千代是谁。这么漂亮这么高贵的女孩子喜欢阿水，阿水这家伙居然也拒绝了吗？——不愧是阿水！干得漂亮！！！ 二见暗叹果然如此，她从近卫千代转班时就发现，近卫对静水君有意思了。但静水君并没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只说他在援助有马，并且不喜欢近卫.也对，本身对恋爱完全没兴趣的静水君，怎么可能和第二个人聊被告白的事情嘛~ 不死川更是睁大了眼睛。近卫这种和恋爱完全绝缘的人，居然向另外一个恋爱绝缘体告白？ 那可是近卫千代啊！！！还有晚宴拍卖的事情，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需要说明清楚吗？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又一边擦镜片，一边淡定地回答着一条， “首先，被传谣的原因有两方面：近卫觉得我是有马的幕僚，所以想针对我；而新闻部的出发点，或许是他们部长和我们部的部长的恶劣关系，导致我被迁怒了。 另外，近卫千代并没对我告白，她是想策反我，让我参与陷害有马的计划，被我拒绝了，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传成这样的。 第三，我对近卫千代这种人，没有一丝好感。她的恶，正如萨特所说，【不是可以医治的情欲，可以克服的恐惧，可以原谅的一时迷惑，可以使之明白的愚昧无知的结果。】” 我们都讨厌同一个人，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之间的相性更贴合呢？ 四位少女中，唯有一条真澄，感觉和浅间拥有同一个敌人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了。 其他人的关注点，反而在浅间坚定的不恋爱立场上面。 如何攻破坚冰呢？-清淡如月的女孩。 没能拜师反而是好事？-元气如日的女孩。 波奇大爷已经赢了！-金毛少女。 少女们享受着浅间采购的普通茶点，聊着英和体育祭上发生的趣事。 到饭点，浅间拿出了4人份的便当，二见、不死川、波奇、一条四个人刚好够吃。 自己则是吃起了二见和不死川准备好的联合便当。菜式似乎是她们商量着来的，二见的便当里只有菜，不死川的便当提供点缀了紫菜和梅子的白米饭。 “感觉，今天的便当，味道和以前的不一样，但还是一样的好吃！” 当然不一样，便当的所有菜式都是波奇在自己的指导下独立完成的，刀工、口感、火候、调味的差异累积起来，哪怕不是黄金舌头，也能品出区别。 “不好意思，今天没带便当。” 明天一条真澄也不打算带了，以后干脆就来恋爱咨询部蹭饭好了。 “下次不带便当，记得带钱。” 浅间善意的提醒道。 《存在与时间》在他的手中，被快速的翻阅着。 这本德日双语精校版，很多哲学词汇都有详细注释，所以比一般的《存在与时间》，要厚上一倍多。 但浅间很快已经读到一半。 像调皮的夏天的风，钻进教室翻书一般的速度。 浅间高速翻页的动作，让少女们感到惊讶。 浅间几乎眼睛只是一扫而过，便捏起页脚，翻开下一面。 “浅间，说实话，这本书，你有在看吗？” “嘿嘿~不用担心，罗伯特君说不定是在用ai扫描模式，把书一下子印到他的脑子里哦~” 浅间停止了翻书动作，抬头看向少女们， “正常情况下，一本书至少读三遍，第一遍是通读，就像先看预告片和影评，再看电影一样。快速把书的梗概略览一遍。” “为什么静水君在之前读书的速度没这么快呢？” 因为当时的快速阅读没有lv.4这么夸张啊。 如果说lv.1的技能是入门水平，lv.2是精通，lv.3是专家，lv.4就是大师级。 浅间大师级的技能已经有两个，一个是平衡术，一个就是快速阅读。 被大明神赐福的阅读技能，大概比一般人速读快上10倍。只恨记忆力还不够强，读取速度跟不上存储速度，不然还能更快。 “因为是第二遍或者第三遍，第二遍是细读，需要做大量的相关内容延展笔记，第三遍是精读，要自己提炼书里面的框架和核心思想，并试图优化推翻，或者和其他同类内容的书做比较研究、融合。” 解释完二见的问题，浅间又开始了高速翻书的动作。 波奇看到今天才认识的一条真澄，看向浅间的眼神已经可以拉丝了，于是问道， “这也太快了吧，阿水你在家看书也不这样啊?或者说，只是想在我们面前耍帅？” “静水君的帅气，不用耍哦~” 二见的夸奖，让恋爱咨询部的空气流动又变凝滞了。 短暂的沉默后，不死川煞有其事的捏着下巴，赞同道， “罗伯特君确实很帅，需要审美门槛的那种。就和苏联的马列维奇的抽象主义和后来的至上主义的作品一样，一般人无法感知它们的激情和伟大。” 波奇不甘示弱， “喂喂！慢着！我没有说我们家的阿水不帅哦，应该说阿水的颜值很奇怪，一下子高，一下子更更更高。” 果然，浅间太受欢迎了。 二见的倾慕，不死川的欣赏，波奇小姐的自豪。 一条真澄将三位美少女夸赞时的表情尽收眼底，也点头说道， “浅间的魅力，就像李斯特的《追雪》，很多人因为难而不去了解。表面上是一首炫技的练习曲，其实更是一个抒情曲。表面上是冬天的寒冷，其实是一种追逐雪花的治愈。” “.” 连你都中毒了吗.我没有给你送多少带特效的点心吃吧？ 浅间看着一条真澄，问道：“一条同学，今天来这里的事情，现在方便说了吗？” 另外三位女孩的眼神关切地看向了自己，体育祭的预备铃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那我，我.我.喜.xi希望八坂的事情，全部由你来决定和处理吧.” 此刻不是告白的场合。 一条真澄忽然发现，比起钢琴，她更擅长打退堂鼓。 66万字。6是这本书的幸运数。 从兴趣使然，到怀有野心，再被现实扭成兴趣使然。故事慢慢写下去吧。我想写出高贵的品格，我想写出干净的灵魂，想写有趣又不一样的青春故事。没能让更多人喜欢，还是能力问题。 感谢对上电波的所有亲爱的老板们。 感谢【我也不知道叫啥好呀】老板的首盟和鼓励，感谢《恋游》同好蜀王【seino_rin】，猫猫【冰菓一生推】的萌主支持，感谢【上条当麻2077】盟主的锐评。 晚点我给自己上个盟了。 (本章完) 145. 英和体育祭 与 浅间的观众 与 三人计长 对于一条真澄来说，好消息还是有的。 从月海这里得到了浅间不恋爱主义的更多情报。 想到了今天不死川理世抱怨没能吃到浅间亲手做的茶点.确实，她也吃过两次，是浅间让月海给她带的。 那味道，美妙地在嘴里、胃里、脑海里产生了旋律。 不想再做点心，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想起月海和她分享的，浅间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掌握了小号技巧，明明有着非凡的能力. 无论是学习、音乐还是运动能力.为什么一定要藏起来呢？ 要不，她来给他做点心吧。 就当谢礼。 可以送一辈子吗？ 坐在体育场上一年k班休息区的角落，一条真澄托着腮，期待着接下来浅间的表演。 离k班不远的n班，同样也有着期待浅间静水出场的观众。 一个将染成棕色的长发扎成丸子头，左耳戴着银色的三枚耳钉，长相和肤色偏拉美裔的酷酷女孩，身子向另外一个长相甜美，气质纯媚的黑发少女靠拢。 “尤纪奈，你喜欢的那个大老师要出场了吗？” 四宫尤纪奈看向自己的手表，向自己的好友绪方亚里香说道， “还有半个小时呢。” “尤纪奈你完全搞错了呢，还说你的那个大老师喜欢黑长直，不喜欢辣妹，你看看报纸上，不是也有染发的辣妹女孩吗？” 四宫尤纪奈苦笑起来，她被浅间拒绝后，第一时间去美容院将一头辣妹一样的金发给染了回来。虽然大老师说也拒绝了二见月海，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把二见月海当做了最大的对手。 “我染回黑发只是想让自己平易近人一点，和大老师喜不喜欢黑长直没有关系。” “哼哼，为了一个花心男嘴硬，尤纪奈一点都没长进呢。” 看着绪方亚里香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英和校报，不屑冷笑，四宫给了她一个爆栗。 报纸上的谣言她一个都不信，因为她看到了熟悉的八卦文的行文方式，年级排位419的她，并不是笨蛋。 可是，连不死川这种真偶像，一条这种学校sss级美女，都和大老师发生了联系，这让她更加有紧迫感了。 “大老师，很利害。就像一颗石头的温度，不靠近它，你是感受不到的。” “有那么厉害吗？虽然我也看了他马拉松一度超越柿木前辈、点球拦住大岛的录像，但是，他不是什么名次都没拿到吗？” “亚里香，你知道你和我的cos互动短剧，是谁的主意吗？” “不会是他吧。” 四宫尤纪奈点了点头，并打开了手机上的tiktok，点到了自己的主页， “是大老师建议我，好好去了解你喜欢的事情，并建议我将你带进我的tiktok里。这几条播放量过10万的短剧，全都是大老师的创意。” “是他建议我打扮成那种样子的？” “嗯，他说黑色甜酷系的你，扮演库洛洛、鲁路修、玖兰枢、宫村伊澄这些，一定很适合。” “.这个家伙。” 四宫又是一个爆栗敲到了绪方头上。 “对我的大老师尊敬点。是他让你和我变得受欢迎的。” 绪方嘟着嘴小声说道， “我只需要尤纪奈的欢迎就好了。” “是谁看着粉丝几句夸奖，乐了一个晚上？” 谁都无法想象，这两个闪耀的女孩，曾是n班班级里的底层阴角。 一个被传为[阴暗的色情女]，一个被称为[没脑子的暴力女猩猩]。 虽然她们现在和n班辣妹团体关系微妙，但不妨碍她们两人在整个b座教学楼迅猛上升的人气。 “你和大老师认识好像连一个月都不到吧居然能把你洗脑成这样，对他言听计从了吗？” 浅间的声音又浮现在四宫脑海里，“用多了你会变成蠢货的。” 四宫尤纪奈的脸色微红，[言听计从]吗？也对，但，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她知道，大老师不会伤害她。其实在上周，她就将家里的玩具全部转手卖出去了。 变身少女看向湛蓝天空，之前她觉得生活锁链加身，一切美好的背后都积满泥尘。 可自从遇见浅间静水后，新的人生，新的想法，新的希望，如万丈火焰重又升起。 “如果不是遇见大老师，我不会体验那些以前没注意过的事情，有趣的事；我不会想着开始改变，甚至不会尝试认识亚里香你。我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面对身边的人，去成为小有人气的网红，面对更多的人和想法。 怎么说呢就好像宛如走在别人的人生道路一样，世界线都完完全全改变了。自己也忽然有了勇气，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也不再迷茫。” “你的意思是，大老师将你的人生都改变了吗？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大老师说，【时间永远分叉，通向无数未来。】” “什么意思？” “接受变化，允许一切的发生。” “也对，和以前的尤纪奈不一样，现在的尤纪奈，越来越有文化了。” 明明两人，更男孩子气的是绪方，却是四宫宠溺地刮了一下绪方那张拉丁风情的脸上挺翘的小鼻子。 中午的感性和精神压力都超标了。 波奇加不死川的组合实在太吵闹了。 四位正值青春的女孩坐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套四象阵把自己给困住了。 还好下周在学校就不用见到波奇了。 然后把二见赶去楼上四手钢琴部，下午还要打工的她，作案时间就只剩中午了。但是浅间必定会在中午，给二见布置足够分量的作业和学习计划，让她无暇他顾。 接着，下周部门考试后，让不死川她挂名当恋爱咨询部顾问就行了，本来事情就多，不用经常来串门。 这样的话，浅间又可以享受一定的独处时间了。 叔本华说过【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成为自己，谁要是不爱独处，那他就不爱自由，因为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是真正自由的。】 自由战士浅间宁愿放弃[助手培养计划]，一个人面对工作压力，也要让自己的校园生活，远离粉红色。 浅间拿出手机，核对着备忘录里的记录—— 7月份的恋爱咨询任务，像上辈子被硬壳文件夹夹着的，一件件堆成小山的brief清单。 但这世上，难做的，与应该做的，往往都是同一件事。 既然自己不完全算是享乐主义，承受一点压力也无可厚非。 按成年人的心态生活，那么就不会有容易二字。 恋爱咨询部app上似乎出现了很多恶意预约，基本需求不在上面提，全部填的是面谈。 这个筛选工作，还是自己来吧。 再依靠驹场处理，自己不是像个废物了吗？ 上辈子创业失败的一大原因就是，比起安排别人做事，浅间更喜欢自己做。 咦？怎么又想这些糟糕的事情了？ 浅间拍了拍额头，突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 回头一看，是有马的下巴。这家伙，是不是又变高了？ “浅间，在烦恼什么呢？” “烦恼你什么时候当和尚。” “呵呵，如果觉得恋爱咨询事情太麻烦，不做也没关系。另外，谢谢你浅间。” “谢什么？” “马拉松” 浅间想说[客气尼玛呢]，又憋了回去，默默摘下了降智之星，才重新进入聊天状态， “去谢b班的柳叶吧。” “谢了，他让我谢谢你。你们这是在踢皮球吗？” 浅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你和近卫，是有什么赌约吗？一个两个拼命收集冠军，身体吃得消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 “为什么有马你都会jojo梗了啊？” 有马吉彦笑了笑， “你这是偏见，这是初中女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吧。” 懂了，有马的妹妹告诉他的。 “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把同班的我抛在一边，不合适吧？” 浅棕色的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加上一颗泪痣，御行院家的少爷一把揽住了有马和浅间两人。 “有马要拿第五个冠军。” “第五个冠军？对哦，有马你已经拿了四个第一了吧！！！真有你的。” 浅间点头称是， “根本难不倒他，毕竟是【永远追逐胜利的有马】” “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强的样子。” 有马有些羞耻的捂住了半边脸， “你们就饶过我吧。” 战术大师御行院爽朗一笑， “那我们商量一下战术吧。” 过去的骑马战，是红白两军对垒，有本阵和大将的概念。 但这次【骑马大战】和一般的不一样，全校66个班各自为战的大乱斗，战到最后的队伍胜利。 比赛分为男子组和女子组两轮。三人一队，两人作马，一人作骑兵。骑兵会戴上写有班级的帽子，头上的帽子被挑落就判定出局。 此外，就像绝地求生的游戏一样，【骑马大战】的现场不仅会有一些道具可拾取，作战圈也会随着时间向内收缩，站在圈外10秒以上就会被判定出局。 足球草坪上举行骑马大乱斗，连扬尘的机会都没有，大概率上来就是真刀真枪的硬拼。 被人包夹就挺危险的，因此，战场上临时的合纵连横就很重要了。 御行院说道， “因为作战点位是随机分布的，所以盟友多多益善，我已经建好群了拉来了一年b班，二年f班作为核心盟友。到时候到决赛圈我们会互为犄角，拿下前三名。” 浅间立马出言建议， “不愧是御行院，既然是你组织的盟友，而有马作为学生会副会长，也有一定人望基础，那你们来当骑兵都挺合适的。” 御行院笑了起来， “浅间你这么说，是想一个人扛我们两个吗？” 有马摇摇头， “从体重，我们的身高差，身体敏捷度三个方面考虑，我和御行院做马，浅间你来做骑兵最合适。” 嫌我矮是吧？也对，御行院和有马的身高差小，比较利于平衡。 但头围似乎更重要吧？统一尺寸的帽子，头越大带的越紧，说的就是你，御行院，你是三人中发量最多，头围最大的！ 御行院圣一手拍到浅间背上，哈哈一笑， “浅间，就你了。让我和有马当你的绝影和的卢吧！” 这两匹马最后不是都死了吗？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确定有马和御行院这两位一年a班的排面给浅间做脚力后。 浅间问道， “b班的盟友，是那些人，御行院你确定了吗？” “柳叶将生、泷岛哲也、神山晃一。” 看来是强援啊。 “二年级的呢？” “龙造寺前辈还没回我。” 浅间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恋爱咨询部的新决议出炉了。 「下周一放学后，恋爱咨询部入职考试暨首届部门活动将于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浅间静水家中举行。确认人：二见月海、不死川理世、间岛麻衣、浅间波奇。」 浅间波奇是什么鬼？波奇你什么时候成为恋爱咨询部部员了？ 你是[三味线]或[定春]那种部门宠物吗？ 另外，恋爱咨询部的正部长藤原爱不在群里合适吗？ 好吧，不在更好。 回家要和波奇好好收拾一下，尽量减少她长期居住在公寓的痕迹，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手机接着又振动了一下，是泷岛的。 抬头看向右侧b班区域，泷岛一边被二条拎着耳朵，一边拿着手机对自己挥了挥。 「大老师，如果我们一年b班和你们a班是最后两支队伍，请务必和我认真切磋一下哦。（笑）」 「泷岛，你赢了。」 「wryyyyyyyyy！！！不好好体验一下我的【theworld世界】，是不行的哦。（笑）」 这家伙扮演迪奥上瘾了吗？怎么忽然有胜负欲了？ 「边喊欧拉欧拉欧拉边出拳这种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吧。」 「开玩笑的啦哈哈~(*w<)好好享受游戏吧~大老师~」 「好的。」 锁屏手机，浅间叹了一口气，原来泷岛也会觉得寂寞吗？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浅间下意识抬头看向b班区域，一年b班班长，他们a班的暂时盟友——柳叶将生正在给他打招呼。 「哟~浅间，真是有缘啊。」 「朋友，怎么会想到和a班结盟？」 「哈哈~对哦，我的朋友试炼看来通过了啊。结盟的事，因为被你们班的御行院拜托了啊。」 「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说实话，主动交朋友这件事，我只对浅间你一个人做过哦。」 「麻烦别把和女生的聊天套路用在我身上。」 「哈哈哈~」 既然他发的只是语气词，那就代表着可以不回信息吧？ 一年a班三人又讨论了一些详细战术—— 比如喊a就是浅间快速站两人肩上，利用身高差摘敌人帽子。 喊b就是下面两人绊马脚，浅间通过推搡，让对方加速倒地，三人趁机摘帽。 喊c是御行院和有马拉开距离半蹲，给浅间下探身体闪避。 喊6就是浅间由一人驮着，另外一人跑到一边吸引注意，并将目标留在有马和御行院之间，浅间用空翻跳跃，摘走目标帽子，并落在另外一人身上。 战术大师、学生会大脑与影之实力者预备役，花了10分钟讨论并确定出18种战术。 “胜利喜欢有准备的人，别为失败做打算。”x3 “浅间，可不要拖我们班两大帅哥的后腿啊！！！” 堀北在旁边怪叫着。 剩下的全是女孩子们对有马和御行院的鼓励声。 稍后才会登场的近卫，则对着自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这样，在浅间要求戴口罩或者面具参赛的要求被裁判驳回后，一年a班的三人信心满满地走进了赛场。 只不过，他们的初始点在整个【骑马大战】的最中间位置。 感觉身旁10多支队伍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他们。 被包围了啊。(本章完) 146. 英和体育祭 与 战术“6” 与 近卫的图谋 二见和不死川参加两人三脚比赛去了。 据说这是她们的最后个人项目.体育课全勤的人真幸福啊. 足球场上骄阳似火，同时也存在着比紫外线更让肌肤刺痛的东西—— 想要扮演好【joker浅间静水】，通过由观众目光构成的试炼是理所当然的—— 浅间静水不仅仅被对手们以带攻击性的眼神注视着，还收到了数不清的憎恶目光。 大概率是有马吉彦和御行院圣的粉丝们吧。 价值序列、三六九等、高贵低劣，在很多人眼里，自第一眼起就分出来了。 如果一个只会政治正确的作家，压着一群文学大佬拿下了某文学奖，浅间他也会出离愤怒，并委托相关公司给那个作家寄刀片和死老鼠的。 热爱哥哥的她们，无法忍受鲜花与牛粪之间的倒装现象，这可以理解。 对于浅间来说，这种肤浅的讨厌也挺好的。 因为他可以轻松地无视掉。 浅间每天刷牙都如同《大话西游》中第一次用照妖镜照自己的至尊宝，可以重新确认一遍自己其实是只猴子的事实。 猴子就猴子吧，比起受欢迎什么的，他更渴望力量。 长得太帅会变成唐僧肉，只会招惹更多的妖魔鬼怪。 【骑马大战】的局部战争已经打响。 66支队伍脚下的足球场，被分割为五个大区，每个大区都有一些充气道具。 盾牌、剑戟、弓箭、大锤等等。这些武器的末端都有用作粘连的胶贴，可以将对手的帽子摘下来。 浅间三人周围5米不见一个道具，方圆10米倒是有不少道具，但都在别人手中。 项羽被围于垓下，刘邦被围于白登， 英雄皆有末路，一年a班的三人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了。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这就是未来举世皆敌的影之实力者的命途吗？ 无妨！ 浅间站在两人肩膀上，观察了一下局势，又骑回有马和御行院组成的战马上。 “八点钟方向比较薄弱，柳叶他们也在那里，我们向那个方向突围！” 三人还未移动，前方的人墙开始空前密集起来。 戴着一年p班帽子的家伙，一手拿着长枪类道具，一手拿着扩音器道具，像一个指挥官，在巡视着人墙： “听着，于此领域集结的，一骑当千，万夫莫敌的英雄们啊！ 本来是剑刃相向的敌人，本来是陷入斗争的班级， 现在！ 都把背后交给彼此吧！！！ 为的不止是阻击强敌而必须取得的信任， 更是为了让现场支持我们的师长、同学和观众们不留遗憾！ 我愿以英和一年p班之名，成为大家的锋矢！ 陷阵之志，有去无回！！！ 直指一年a班两位该死的帅哥，碾碎他们——啊！！！” 这位吟唱时间过长的家伙，被他的盟友给偷袭了。 盟友对临时盟主的背刺，让中央区的场面比董卓离开洛阳后的18路诸侯还要混乱，但针对a班的封锁线并未松动。 “浅间，9点钟方向有机会。” 站在前面的有马，看到了封锁线旁的漏洞。 两位三年级的壮马，驮着一位壮汉，正在草地上开无双，将西区靠近中央区的各队伍往北赶。 御行院看到此景也眼前一亮， “我们先到西区边缘避免腹背受敌，在徐徐向南，和我们的盟友汇合。” 浅间点点头，三人很快抵达了西区，在行进过程中，不仅通过默契的战术，干掉了两波来犯之敌，有马吉彦还趁机用脚挑起地面上的道具，浅间顺势拿到了手上——是一只尖叫鸡玩具。 这种东西有什么屁用？ 运气实在太差，看得见的道具，差不多都被人捡了。 地面上还未被拾起的，都是非常抽象的道具，浅间甚至看到了一个大号垃圾桶。 “待会看这个尖叫鸡能不能当香蕉皮使用吧。” 浅间捏了一下，感觉玩具的橡胶内部很光滑，把玩具插进了腰间，空出双手。 又一队高年级的朝浅间这边冲袭而来。 “b！” 有马和御行院应声向左闪避接扫腿，浅间顺势将对方骑兵的帽子摘下。 对方在失去平衡前，也机敏地伸手，想将浅间一起带下地面。 浅间侧身躲避间右手一格，一腿将其踹下马。 “浅间，刚刚的动作有些冒险了，还是等落地收割更稳妥吧。” 有马看到浅间差点被兑子，不由建议到。 御行院则有不同看法， “我们已经有3顶帽子了，本身也在赛场边缘，如果能一口气拿下10顶，其他队伍和我们一对一也会有所掂量成功率吧” 对方骑兵双脚着地也会被判成功淘汰，但如果浅间他们拿到10个帽子，会得到一次复活权。 “都说的有道理，待会见机行事吧，总之，我是不会轻敌的。” 正当三人还在讨论时，刚刚扫荡西区的壮汉如同坦克一样，朝浅间三人奔驰而来。 “浅间，a！” 有马吉彦高声提醒浅间，并调整方向迎敌。 两队人身高差距明显，浅间以a模式站在有马和御行院肩上，一下子比对方骑兵壮汉高出了一米不止，摘对方脑袋上的帽子如探囊取物。 却不料对方骑兵的目标却不是浅间，而是直接一个俯冲，一头撞向有马的肩膀，而他胯下的壮汉同样一脑袋向有马的侧腰顶去。强大的冲击力让有马不自觉开始侧倒。 “6！”x3 三人心有灵犀展开变阵。 御行院以篮球梦幻脚步般的转身，避开了壮汉队伍的冲击，挪到三位壮汉后方。 浅间用脚尖挑起俯冲壮汉头上帽子，另一只脚从有马身上发力，轻轻跳起。 他发现对方头上还有一顶帽子，于是赶紧半空中前空翻，接住被挑飞的帽子的同时，一手摘下了另外一只。整个动作轻巧舒展，一点也没有临时应变的慌张。 当浅间落在御行院的双肩时，有马也通过卸力以及后退的脚跟发力，一个铁板桥直起身子来，重心调整中不忘前脚一磕，壮汉三人组接连倒地，叠成了一小堆肉山。 “第四个。” “不，是第五个。” 浅间三人再一次合体，暗叹还好有这么“6”的一手。 对方居然将自己的帽子倒着戴，并将之前手下败将的帽子叠在原来的帽子上，如果浅间以摘帽子同归于尽的方式处理，就让他们计谋得逞了。 一年a班行云流水的精妙配合，自然成为了全场目光的焦点。 40位黑衣组在场边挥起大旗，同声大吼， “大老师，威武无双，英和最强！” “大老师，天地奢遮，无畏勇者！” “大老师，千机在握，万象森罗！” 无限社众人铿锵的口号，激昂的动作，展现着超越极道之辈的蓬勃。 统一的头巾，绣着“无限之源，师者如天”几个字眼。 无限社阵营里，甚至还有几人带上了大鼓齐齐敲击起来。 不良少年应援团的惊人气势，继昨天下点球赛之后，再一次将大部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寻找场上谁才是那个大老师上面了。 看台上的金发少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整个眼睛都成了星星眼。 “阿水实在太帅啦啦啦啦啦啦啦！！！” 波奇知道，刚刚浅间的动作，对于人的平衡、距离感、肢体控制等各方面的要求都是极高的。 就像自由体操，有的人硬桥硬马，像一块飞转的钢板，有的人冗杂急躁，像一只暴怒的猴子，但浅间偏偏能舒展轻灵，不急不躁，将每一套动作都做的赏心悦目。 明明他身上没有什么显眼的肌肉，但就是能通过离谱的身体协调性，将身体连接为一个整体，顺利完成高难度动作。 浅间静水正在发光，而且随着他的耀眼表现，波奇心里也产生了一丢丢“是不是要更努力一点，才配得上他”的想法。 柔道、舞蹈、学业.这些努力拾起来，会让阿水对我刮目相看吗？ 不是有“每一次想努力的念头，都是未来的你在向你求救”这种说法吗？ 不对！ 如果自己太努力，阿水会以“很好，你已经独立了”欣慰地将她扫地出门的吧！ 他那种人，一定会吧！！！ 波奇大爷我怎么能生出“要努力”这种愚蠢的念头呢？ 最多是努力做好家务，烧好饭菜，让阿水离不开我才对！ 因为四宫尤纪奈的缘故，绪方亚里香也在时刻关注着一年a班的战况。 从开局不利，到抓住时机突围，瞬间打开局面，再到遇上强敌，一回合秒杀拿下。 一脸酷酷的表情也转为了呆滞。 四宫尤纪奈自豪地看向了自己的伙伴， “看到了吗？这就是大老师，如果他不愿意展现，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是超过我们认知的存在。” “.高中生作出这种动作，太夸张了吧。还有西看台那边夸张的极道应援团他还那么懂网红偶像的运营你确定他不是哪个极道家的少爷吗？” 绪方家的家境虽然优越，但和四宫这种贵族还是不一样。因为血统和身材的问题，国中她经常受到极道的骚扰，她只能一边伪装辣妹加入班级的阳角团体寻求庇护，一边学起了防身术。 “我不确定。大老师能和藤原家的小姐在一起开恋爱咨询部，或许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御行院家的少爷，还有那个人见人爱的学生会副会长，不也都对他俯首称马吗？” “.” 虽然听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但是，绪方并没有选择反驳自己的好友。 她只是觉得，变得闪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好友四宫尤纪奈，显然已经失去了判断力。 那么，这个将自己也计算在内的大老师，会向自己收取怎样的代价呢？ 因为御宅属性，看过不少本子的绪方亚里香，再一次望向了旌旗舞动，气势如虹的极道应援团，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极道、偶像运营、应援、代价.这几个词组合起来，对长相身材不错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还有将部下送到泰国几年，又送去韩国几年，最后回来偶像出道，帮组织赚钱的事吗？ 绪方亚里香再看向那个大老师时，总感觉他身上那丝不起眼的封印被解开了。 可怕的家伙，还是得劝劝尤纪奈，可别被他骗了还要帮他数钱啊。 【灰色浅间静水】已经被她毁灭了。 【小丑】的一切举动，都将暴露在阳光下。 [他潜伏在英和的任务究竟会是什么]，或许是新闻部，或许是其他人，终会慢慢将[任务]蛛丝马迹替她找出来。 【白色浅间静水】，那个喜欢装好人来搜集玩具的【大老师】身份，还有他和藤原爱的【恋爱咨询部】，她会在下一步，各个击破。 但【黑色浅间静水】，她至今仍束手无策。 他知道自己选择待在英和，就是为了积蓄力量，作为反抗筹码；他知道父亲对付自己的一系列计划，还有她即将面临的任务；他还知道学生会的内乱。 他知道的太多了，可是，她却没办法毁灭他。 近卫千代胸口憋着一口气。 明明做了那么多针对他的事情，他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被完全的无视了。 他看自己，或许像看小孩子恶作剧一样。他甚至会兴致勃勃地怂恿着有马吉彦联合学生会和自己作对；又怂恿自己，让她和父亲近卫琢磨作对。 他把她当做了舞台上随意操弄的提线木偶，他等着看自己被其他木偶击败的笑话。 这种意图，他似乎从没有掩藏过。 卫宫白所说的“不能伤他分毫，反而会触怒他”，触到了近卫自己的痛处。 是的，她没有伤害【浅间静水】的玩具，她没有去伊东找他老家的麻烦，她有钱后也没有尝试雇佣杀手伏击他 她其实一直都在他划好的游戏规则里，参与着属于他的游戏。因此，符合游戏规则的挑衅，他不会在意。 她戒备着【小丑】忽然歇斯底里地掀桌子，她还记得被【黑色浅间静水】捏着两颊对视时的恐惧，被【白色浅间静水】扇巴掌时的那股委屈 这些情感，理应不属于近卫千代。 这个时候她开始明白，或许父亲和她是一个想法。 【毁灭】对方并不是胜利，只有【掌握】对方，才是真正的毁灭。 她开始研究失败，研究身败名裂的人，如何东山再起。 她开始研究自己曾经因为无上的身份和无匹的才能，而不屑研究的事情——立场与底线，既要清晰，也要懂得包装；懂得笼络能人，也善于选择对手；用暴力掩盖真相、异见、敌意，用金钱腐蚀斗志、节操、尊严，用谎言编织梦想、荣誉、责任。 因为讨厌【浅间静水】，她才捡起了曾经没有好好修习的功课。政治的本质是权力关系，权力的本质是生杀予夺。掌握[军事之本的暴力、商业之本的金钱、信仰之本的谎言]，才能真正抵达权力的制高点。 【黑色浅间静水】掌握着杀的暴力，又在英和编织谎言，收割财富。 或者说，他其实在东洋英和学院里，并没有什么组织任务，他只是把这里，当做了[权力游戏的练习场]？ 无论怎样，为了对付浅间静水，她已经开始改变。 在这个月中，她几乎失去了一切。但只要找到问题所在，为此改变，她就还拥有着未来。 这段日子，对于说谎，她已经开始习惯了，对于金钱的经营之道，她也在慢慢上手。 看着浅间静水在赛场上，用不到1/10的力气，戏耍着那些蠢货们。 近卫暗自摇头。 英和能用的人才，确实没几个。 三年级的几乎被已经毕业的上上届学生会长柿木给带偏了，全部都是喊着[令和根性][体育强国]的笨蛋，智力只能体现在做题上。 二年级的被桂恭平调教得散漫而无能，或者他们的育才宗旨只有[稳定]二字。 一年级虽然有自己的鞭策，但也只有一个有马吉彦，四分之一个二条玲奈，其他都不堪大用。 一条家那个毫无觉悟的垃圾，她甚至连瞧都不想多瞧一眼。 白吗？.算八分之一个吧，白至少绝对忠诚。 【三友四象八寺院】家的，或许花一些心思，还能再筛选一二。 近卫千代忽然一惊，藤原、一条、二条、不死川、御行院这些和浅间静水接触的人，哪怕这些人的能力不行，却也能拧着一股势力。 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吗？接下来的三年，或许会很有趣。 赢下有马吉彦的赌约，当着浅间静水的面，调教他的儿子。 通过二条，在浅间静水那埋一个钉子。二条玲奈是个聪明人，恋爱咨询的情谊，自然比不上家族三女上位的诱惑。 慢慢来，长期主义的她，很有耐心。 她甚至愿意花上3年时间，甚至更久，真正掌握住【黑色浅间静水】，以及他背后的组织。 “但是你，美丽无比。” “我会相信你。” 这种如同大人对小孩，主人对宠物的话，总有一天，她也要对浅间静水，说上一万遍。 呵。 近卫千代冰霜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坐在一旁的卫宫白，看着自家千代大人痴痴盯着一年a班三人的方向，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心中一突。 “该不会千代大人对那个恐怖分子！？” 中秋快乐，各位老板，愿安康如意，幸福团圆。 (本章完) 147. 英和体育祭 与 卑鄙的外乡人 头顶上出现无人机。 浅间仰头望去，一个个带着小降落伞的箱子，从30米的高空被投放下来。 空投吗. 真是乱七八糟的【骑马大战】啊。 脚下的足球场草坪出现了变化，半径大概缩小了2米左右。 “毒圈已经开始了吗.” 看样子，要加速了。 66支队伍还剩40多支，为了储备或恢复体力，大部分队伍都陷入了僵持阶段。 柳叶和泷岛驮着神山一路飞腿。 浅间感觉这个神山晃一踹人上瘾了，不知道是在模仿《叛逆的鲁鲁修r2》的朱雀，还是他其实是海贼山治的粉丝。为什么不是兵长利威尔，大概是身高完全不符吧。 可恶，出现“白熊效应”了，上辈子acg的记忆占据了大量大脑储存，浅间越是想把这些忘掉，就越容易加深记忆。 一年b班的活跃表现反而使他们陷入了困境。 南区剩下的队伍，有5支对着刚刚大出风头的帅哥神山虎视眈眈。 只要干掉最惹眼的，那么他们这些不起眼的角色也有从背景板里跳出来的机会了。 离柳叶他们最近的一队选手捡到了一个空投道具——全身反弹盾牌。无论多大的力气向其击打，击打方受到的冲击力都将远大于防守方的。 神山晃一手上的充气剑和他的飞毛腿，两次尝试性攻击皆无功而返。 “这个透明盾牌太大了，前马和骑士都攻击不了，真麻烦啊。弹力也很夸张，神山你就别惦记你的[jumpstrike]了。” 柳叶作为后马，感受着反震的力量，不由吐糟道。 “这就是单身的好处啊，不然每天都要双腿发软的。” 前马位置的泷岛笑眯眯地说道。 “这就是泷岛你不当骑兵的原因吗？” 柳叶好奇地问道。 “很多人以为骑兵才高贵，却不知步兵更能完整的体验一次战争。” “你们两位能不能不要这么松懈啊！难道没有看到眼前十面埋伏的境地吗？” 神山虽然知道班长柳叶拿了马拉松前几名，班草泷岛拿下了躲避球冠军。 但是他们究竟有多厉害，神山并不清楚。 柳叶给人的感觉是稳重的老好人班长，泷岛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变态但成绩很好的班草，这些似乎都不能给到他安全感。 如果队友是那个浅间就好了。 刚刚浅间又用一个空中剪刀脚干掉了三年级橄榄球部的前辈。 西区和中央区的散兵游勇，变成了一年a班战略大转移的尾巴。 不确定他们到底是想跟在强者身后浑水摸鱼，还是盯着浅间图谋不轨伺机而动。 “浅间，再向前，虽然可以和b班汇合，但会陷入被后夹击的不妙情况。” “怎么办？转向去中央区？那里有最大的空投箱。龙造寺前辈他们也从南区转移到东区了。” 三人中唯一没发话的浅间尴尬了。 以后团队遇到问题要做先提问的那个人，不然按惯例都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人负责回答。 敲个响指先。 biang！ 一声脆音响彻半场。 “浅间，你想到办法了？” 不，我只是单纯的想敲个响指。 “浅间，你就说吧，有可行性我们就干，有想法没必要藏着。” 听御行院这么说，有马也点了点头，今天的浅间表现得比过去的更加可靠。 浅间又以站姿观察了一番赛场，才坐下来回答道， “…谢二位驾顾！某虽不比管仲、乐毅，鬼谷、张良，亦明以弱胜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 今北区大局已定，三年b班会盟豪杰，连折四班，拥十五人之众，挟空投而令群雄，此诚不可与之争锋。二年b班与f班共据东区，此区空投颇丰，兵甲已成气候，兵强而心附，龙造寺举步维艰，此亦不可敌也。中央区东联西通，南接北邻，四战之地，不能久守。南区疲敝，诸班暗弱，速发毙其雉首，一年b班里应外合，朝夕可破之，而集三区之势在我，冠军可图也。” “懂了，先不管我们身后的，我们以迅雷之势干掉那个大盾牌，然后和中央区、西区跟着我们的班级，还有南区惊惧我们实力的队伍重新结盟。对吧？” 御行院圣也赞同地说道，“以2班人包围14班人马吗？那就先解决大盾牌，也可以试一试我们的战术1了。” 咻！ 矮身躲过几发流矢，包围b班三人的队伍已经察觉到浅间他们的意图，并试图阻止。 但这些远程进攻如隔靴搔痒，完全不起作用。 浅间平a二连带暴击，手上已经拿不住帽子了，于是在有马头上戴了3顶，御行院头上戴了3顶，自己头上也戴了3顶。 似乎当他们最上面一层的帽子都是红色时，速度也仿佛提高了3倍。 一年a班一路势如破竹，带着中央区和西区的散兵游勇，朝着大盾牌队伍逼近。 南区诸队针对一年b班的包围圈，因来自西面的闪击开始松动。 “浅间他们过来了！好机会！” 泷岛他们趁机脱离包围圈，引着大盾牌和浅间汇合。 按b班行进的方向，可以方便浅间在侧翼绕过大盾牌截击他们。 可对方也不是傻子，大盾牌队在距离浅间还有10米的距离，心有所感，停了下来，调整角度，向浅间队伍冲锋。 “浅间！小心他们的盾击！” 只见两队交错前，a班完成了变阵。 浅间站在了御行院的肩膀上，而御行院踩在有马膝盖上用力一跃而起，骑在有马的脖子上，三人瞬息间完成了一个堪比印度军队摩托车表演的动作。 “太托大了！叠罗汉的身高优势虽然大，但是重心太高，完全防不住两米高的盾牌冲击啊。” 柳叶看见a班减速变阵，不由皱眉道。 可是下一秒，浅间就和御行院完成了火箭二级脱离，轻松越过大盾牌的防线，拈走对方的帽子。 有马正准备横肩撞上大盾牌，场上突兀地发出了一声鸡叫。 咯噶！！！ 盾牌组的前马脚下一滑，完全失去了平衡。 而浅间却被御行院稳稳接在肩头。 “虽然他们不堪一鸡，但是这个战术1，玩脱离还是风险很大。如果你们被拦住，我起跳后就回不来了。” 浅间将第10顶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现在他们一年a班，已经是两条命的存在了。 御行院点了点头，又沉默了数秒，说道， “…浅间，你往后坐一点，你硌到我了。” “…不好意思。” 拿着战利品大盾牌的有马和b班三人一同赶过来。 “浅间，大盾牌怎么处理？照理来说，这个道具不太适合我们。” 有马在接过浅间时，感觉御行院的表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刚刚跳下去扭到了哪里吗？” “没事，就是战术1比较危险，心有余悸。” 泷岛笑着用肘子拐了一下有马。 “哟～汗血宝马吉彦。” “谬赞了，泷岛。” “我说浅间，你这忍术是伊贺流、甲贺流的啊？” 神山再一次拿自己和浅间比较了一下，只能甘拜下风，不得不好奇浅间的流派。 “应该是佐贺流吧。” 眯眯眼泷岛拍了拍浅间的大腿，遭到了冷淡的蔑视。 佐贺偶像是传奇是吧？ 浅间拍了拍泷岛的脑袋，俯身用他们b班3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交代了几句。 “这样一来，下一步就是攻略东区，接应龙造寺前辈喽？” “不，接下来第一件事，是整合力量。”x2 有马和御行院相视一笑。 两彪人马汇合，敌酋授首，整个南区的局势为之一变。 看着十多支队伍或期待、或戒备地围着他们，柳叶忽然高声提议道， “说两句吧，副会长大人。” “对啊，说两句吧，副会长！”x6 有马接过一路随他们从中央区到南区的队伍递过来的扩音器道具。 这个扩音器上一个主人，曾被盟友被刺，但无产阶级战士有马并不忌讳。 “好的，那我就简单说两句。同学们，结束乱世吧！北区和东区已经完成大一统，如果南区还是一盘散沙，我们将成为落叶一样，轻易地被扫进失败者的垃圾桶里。我可以确信，在此时此刻，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主宰。存在实力差距却要抵达胜利，这条路径并非只有阴谋诡计，只要团结，凝成一股绳，将追求胜利的意志力不断坚定，我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我们也必将胜利！最后，我想告诉大家，这只是一场游戏，胜利的甜美有保质期，但背叛的印记，却会像胎记一样，伴随你一生。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朋友们。胜利属于最团结之人！” “胜利属于最团结之人！！！”x27 “慢着！我们这么多人，哪怕击败了另外两区，不是还要角逐最后的冠军吗？有马，到时候，你又要团结哪些人呢？一年级？学生会？” 一位三年级的学长站出来提出了异议，却立马被神山晃一炉火纯青的一记横踢，踹飞在地。 神山随后高举左手，中气十足地大喊道， “敌羞吾去脱他衣。” 浅间觉得他真应该去参加跆拳道比赛。 柳叶不屑道， “哼，插标卖首之辈，动摇军心。” 御行院适时接过有马的扩音器，说道， “任何不团结的行为，都是我们反对的。任何不统一的行为，都是我们反对的。团结一心，击败强敌！团结一心，夺取胜利！” “团结一心，击败强敌！团结一心，夺取胜利！”x48 “现在，我们的队伍中，还有一队值得托付后背的伙伴们，但是现在，他们却被东区的家伙们围追堵截。你们说，我们的伙伴受到攻击，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x48 “我们现在就去将我们的伙伴，拯救出来，大伙说好不好！” “好！好！好！”x48 一年a班迅速集结了【骑马大战】近半数的剩余队伍，以扫荡之势，收集了足球场西南所有的道具，朝着东区汹涌而去。 … … … 御行院脚步轻快，他觉得这次【骑马大战】是他这辈子参加过最有趣的运动会项目。 过去角力、掰手腕的粗笨游戏，一下子有了战术趣味，虽然和国际象棋这种游戏还有一定差距，但，如此有趣就够了。 “浅间，刚刚的效果出奇的好啊。” “主要是你们说的好。” “不，主要是浅间的计策精妙无双。” 有马一时间也不禁疑惑着，英和的同学们，都这么单纯的吗？ 一定要将他们保护好啊… “此非万全之策，惟惧孙刘联合。” “所以，还差离间一计？” 御行院笑着问向浅间。 浅间轻轻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统一行军的队伍中，忽然有一队分离出来，神山带着大盾牌和2只帽子，向北区疾驰而去。 而浅间三人则领着一群乌合之众，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东区的队伍互相戒备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决出真正盟主，但浅间看见了在水上平衡赛和柳叶将生一起鼓励他的二年级学长代表东区诸队迎上前来。 他是他们二年d班的骑士，而他们身上也套着一副看起来防御力不弱的充气马匹盔甲。 没能与二年d班的桂恭平交手，浅间心中略有一丝遗憾。 “我们受北区的委托，特来告知，速将龙造寺前辈放回北区。若不答应，东区将在北区和我们的夹攻中率先出局。” 浅间上前交涉了片刻，二年级的学长安抚了一下盟友们的情绪，毕竟，龙造寺手上也有不少道具。 从包围圈里被放出来龙造寺，和浅间低语数句，向足球场北端靠去。 “前辈，接着。” 浅间将一个塑料头盔抛给了二年d班的学长，这个头盔虽然戴不紧，但是显然可以在近距离交锋中占据先机。 “浅间，这个是？” “北区委托我们给的报酬。只想用威胁让前辈放人，我觉得北区的人不够意思。我们只是带个信，所以，报酬什么的，还是给前辈吧。不然你也不好让大家服气。” “多谢！” “前辈，警惕北区结盟后的背刺。” 二年d班的前辈深深看了浅间一眼，又点了点头， “多谢！！！” 东区的人整顿片刻，似乎终于推举出二年d班作为盟主，北区的队伍却向这边发起了总攻。 “tmd，北区的人背信弃义，得寸进尺，兄弟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一声高叫点燃了刚刚吃瘪放人的东区选手们的怒火。 北区和东区的人乱战作一团。 “慢着！我们是来对付南区的家伙们的！不要中计了！” “废话少说！看招。” “玛德中计了，快停手，一起对付南区！” 龙造寺和神山从背后手起刀落，将北区尚有理智调停冲突的人一一干掉。 【骑马大战】规模最大的遭遇战，以南区17支队伍的胜利告终。 有马以骑士精神为核心，倡导以一对一的对决，来决出最后的名次归属。 自然，浅间以16连胜的惊人战绩，为有马吉彦拿下了第五冠。 被计谋所害的所有人，将全部的责任都归咎到了浅间静水身上。 于是浅间在这次体育祭获得【英和花心忍者】、【杂技猴子】等称号之后，顺利地在爱说谎的东京人嘴里，又拿下了【卑鄙的外乡人】、【英和毒士】等称号。 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无妨无妨，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浅间安慰自己。 … … … “白，你怎么看？” “太卑鄙了。” “…” 近卫望着距离被几十号人簇拥着的有马吉彦30米的地方，浅间一个人默默从北出口走出赛场。 有马吉彦可以说是躺赢了，这是父爱吗？ 她相信，有马对于他父亲的教诲，是一点都没学到。 但是， “受教了。【黑色浅间静水】。” 近卫千代在抵达绝对胜利之前，她决定放下一部分傲慢。 … … … 一场比赛，有人看乐子，有人看谋略，有人看杂技。 太强了。 无限社的青年们看大老师的特技秀看得血脉贲张。 这，就是大老师吗？ 下周就可以得到大老师的指点了。 比起【强】，年轻的他们，更喜欢【帅】。 和平哥实在是太幸运了！ 如果能在大老师座下多学几个月，和平哥的位置，岂不是轮到我来坐？ 浅间完全没有料到，下周参观行程，会变成另一种维度的修罗场。 … … … 体育场北出口， 波奇用一个飞扑杀出来，被浅间完美躲过。 “阿水，我们马上去参加冬奥会吧！” …你说马上，是3年之期吧 这个月全勤了，不愧是我，想做还是能做到的。 感谢【绘色即是空】老板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48. 英和体育祭 与 奖励 如果说男子组的【骑马大战】是一场尚有悬念的大乱斗。 那么英和体育祭女子组的【骑马大战】，则是一位死灵法师带着她不断扩大的仆从军横扫65国的无聊冒险。 一斜日光照着【死灵法师近卫千代】雪白如瓷的半张脸，阳光将她精致脸颊上的细微绒毛都映得清清楚楚，却照不出她内心的冰冷傲慢，其他人只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高贵。 近卫挑选了12位赛场上最难缠的对手，并将她们一一击败，以触帽而不摘的方式，收服她们作为自己的圆桌死骑。 而这些被近卫放过的死骑，接着以近卫的名号和同样的方式，像传销组织一样席卷了赛场。 和男子组接近2个小时的鏖战不同，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近卫千代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骑马比赛冠军。第一名之后的名次，也是以12死骑们与近卫千代单挑的坚持时长来判定的。 比赛结束后，几乎所有的选手都跟随着近卫千代的脚步，仿佛这次比赛是近卫势力招新大会一样。 在旁观战的学生会会长桂恭平脸色平静。 他认为近卫是在炫耀自己的势力，而刻意做出的这种状态。上一场男子组比赛，有马被40多人簇拥的偶像感，被近卫的这一出大一统的戏给消解了。 12死骑其实都是体育社团中的佼佼者。如果只是外表的美丽和身份的高贵这种原因，按理说，二三年级的，心高气傲的她们，不应该如此配合。 在一场游戏里被击败，就向近卫俯首称臣的状态绝对不正常。[她们是在演戏]，这份怀疑的判断在桂恭平心中愈演愈烈。 他并不知道，近卫千代这段时间在哪些地方下了功夫，积累了实绩，获得了她们的信任。这场比赛，好比是将近卫手中的暗子一一翻面，未来她在体育社团的话语权，现役学生会的人或许没有人可以超越了。 快乐、团结的体育祭，变成了完全按能力竞争名次的考试。 近卫家的傲慢雌小鬼，在这几周的成长已经超出了桂恭平的预料。 最初的两个月，出于对近卫琢磨的尊重，桂恭平让圈子里风评两极分化的近卫千代，在学生会里任性施为了2个月。 测试后的结论是，近卫千代和近卫琢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如今的他，可不愿意把英和的舵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wethepeople。我们人民”这句出现在美国联邦宪法序言开头的字眼，恐怕对于近卫千代这种被阿谀奉承浇灌长大的小鬼而言，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非不能，不愿尔。 近卫千代与二条家三小姐联手做的看不出毛病的账目，还有近卫最近搞得“【醍醐晚餐】拍卖”，都让桂恭平感到了不安。 “有马啊有马，接下来你可就难办了啊。” 现场的观众还在为近卫的夺冠欢呼。 他们所看到的比赛最终场面，竟然是像军队授勋一样——“马匹”们半蹲，骑士们躬身，等待着近卫千代从前方缓缓经过，将她们的帽子摘下，从而获得名次。与近卫千代对峙了20秒的空手道女部长，是最后一个被摘帽子的骑士，在她受宠若惊的表情中，她代表的二年s班获得了亚军。 【骑马大战】女子组在这奇异的一幕中，划下了句号。 全场并没有人觉得不合理，他们甚至在一场比赛中感受到了“未来”这个词。 近卫家的大小姐，她拥有着一个身份高贵之人所能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英勇、公正、智慧、仁爱、礼让、自信、美丽… 未来的日本，有这样一位贵女，直教人期待万千。 在近卫身下当马前卒的卫宫白也不禁感慨，“如果日本公主是千代大人就好了，如此优秀的她，成为第二个推古天皇也不是不可能。” 近卫对这些意料之中的迷恋眼神早已司空见惯，正是大多数人的浅薄，滋长了她的傲慢。 收获这场从开始就预知结局的冠军，近卫千代并不满意。 几次针对有马的行动都失败了，容姿者的色诱、弱气者的求助拖延、实力者的联合狙击，并未对有马吉彦造成真正的麻烦。 毕竟英和无人可用，而浅间静水，又在关键的几个项目上，给有马吉彦保驾护航。 后面的班级随机对抗赛，直接屏蔽掉有马吉彦吗？ 那样会被浅间静水笑话的吧？ 怕什么笑话？直接把有马吉彦给ban了，让他的冠军数止步于5冠。 抛却无聊的自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真理。 耳旁的吵闹声，让近卫千代闭上了眼睛。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练就创造天堂的力量。】 泰戈尔这句路人皆知的话，却在英和找不到什么影子。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这些什么部长、社长.太弱了，根本不需要她拿出全力。 温和散漫的风气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她人前显圣，收服一二子。 英和有资格能做棋手的，恐怕只有同样经历过地狱的他了。 二见和不死川在女子组两人三脚中拿下了冠军。 月神与日神的美感辉映，让赛场上的其他选手，都成了火星与木星之间小行星带里由粘土和硅酸盐岩石组成的暗淡的c型小行星。 哪怕是三轮大辅喜欢的大长腿前田杏，也在这场两人三脚中变成不起眼的小透明。 “同调率400%~小月，我们心有灵犀哟~” “理世你刚刚搂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强烈的求生欲望可以提高同调率哦~” 二见月海用“真不愧是你”的苦笑，看向了闪闪发光的不死川理世。 比起大方向四周打招呼感谢的不死川，二见月海更想学浅间一样，戴上黑帽子和黑口罩，快速的离开或者融入人群，像水消失在水中。 她并不爱引人注目，她和浅间一样喜欢安安静静的生活。 可是静水君为了【二见月海】开始改变，【二见月海】也应该学一下静水君，自然地，全力以赴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华夏有个词，叫【夫唱妇随】不是吗？ 更何况，她也期待着，拿下第一后，静水君给到她的奖励。 会是什么呢？ 一份朋友间的拥抱，不过分吧？她还时常回味着，游轮行第二次告白时，浅间的拥抱。 又或者是，像波奇小姐的那种钥匙扣，让浅间给她买一份体育祭的纪念品，要求不算高吧？二见月海知道，至少有10种纪念品上，会有爱心的符号，如果浅间有顾虑，那就买盲盒吧。 对于针戳不破，油泼不进的恋爱绝缘体浅间静水，靠运气拿下爱心，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哦~~~！小月，罗伯特君在群里说今天体育祭结束后没有社团活动哦~” “这样啊” 二见月海忽然想好了奖励，这个星期，一定要让静水君再来一次她家。 浅间，实在是厉害过头了！ 间岛麻衣趴在床上，欣赏着浅间静水的表演。 终于拿下冠军了呢。 看着来她家门口请她上学校的三个男同学接过奖牌，间岛麻衣心里一阵感慨。 【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留下。】 梭罗《瓦尔登湖》里的这句话，让她记忆犹新。 最开始她是觉得不配王子，却有能力拯救马夫。 最开始她只是想维护自己的自尊。 最开始她只是把浅间当做了一个平等的，贫穷却有上进心的同类。 此刻她无比庆幸，她在错误的出发点上，做了对的选择。 比起有马和御行院，浅间静水才是真正离她最远的那个存在。 他和她，根本不是同类。 她只是一片枯叶，浅间静水，却是一艘行舟。 低调的浅间静水，已经开始逆流而上，展现峥嵘。 那么间岛麻衣，能不能当他一辈子的贤内助呢？ 间岛将视频又刷了3遍后，没再沉溺于浅间的美色，她打起精神，看起了艾瑞克·弗洛姆的《爱的艺术》。 【现代人在幻觉下生活，他自以为他了解他所想要的，而实际上，他所想要的是他人所希望他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爱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敬畏地、勇敢地、真诚地、有纪律地爱他人，那么人们在自己的爱情生活中，也将永远得不到满足。】 这本书是她在浅间的非考点笔记中找到的，却发现了，其中的大量观点，和浅间的观点一致。 只有继续保持学习，才能真正理解静水，才能从他为所有优秀女孩们设置的幻象中走出来，真正亲吻上他的柔软内心。 手机line和其他软件的提示音，都被间岛麻衣忽略了。 在这天，恋爱咨询部里，唯一还在研究恋爱咨询的少女，连伤口的每日恢复情况检查都懒得做了，又一口气做了40多页读书笔记。 浅间从教室里拿回书包，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又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陪着波奇逛学校。 一共用手掌支开想要抱住他双臂的波奇三次，敲狗头5次，波奇才嘟着嘴，将注意力放在了美食上。 金发废材少女今天穿的运动衣看起来很轻盈，布料自然也很薄，又是可以衬托出美丽脖颈线条的宽领设计。尽管套着白色防晒衫，遮住了大部分肌肤，但是敞开的衣领与聚拢型的运动上衣，还是将波奇雪白的沟壑展现了出来，那枚cartier的戒指点缀其间，非常惹眼。 因此还引发了2次行人相撞的事故。 浅间像看见女儿夜店热舞照片的保守父亲，皱了皱眉说道， “把衣服的拉链拉上去，波奇。” “诶——现在很热啊！” “最近你好像变胖了，捂一下出点汗，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啧——那我不吃啦——” 波奇把手中的一盒吃到一半的章鱼小丸子递给了浅间。 6颗章鱼小丸子，每一颗都只被波奇啃掉了洒满木鱼花和海苔的上半部。 真有你的。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波奇。” “但你也说了我要减肥啊。要不，阿水你帮我把剩下的吃完吧。” “我可不想染上狂犬病毒。你把这个吃完，然后取消晚饭就行了。” “啧——无情、无聊、无下限的阿水又出现了！” 浅间表面上是陪波奇杀时间，其实是在听东京大学艺术与科学研究生院教授梶谷真司《关于海德格尔从现象学里阐释肉体、倾向、语言构成人类存在》的讲座。 浅间发现这位教授十分强调肉体的存在——肉体的本能和本能的情绪。而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里，在本能情绪分析中，着重分析了【怕】是“失落了的当前”，是可感知的面前之物。【畏】则是“决心于将来”的，直指抽象生存状态的情绪。 惧怕死亡和敬畏死亡的意义从此分割开来。 西方的哲学家就喜欢把概念剖析成二元对立的组合。浅间脑子里思考着东方诠释【畏】最好的作品是哪一部，居然第一个出来的是滑头鬼之孙这个动画。 可恶，白熊效应又出现了！ 波奇看着浅间摘下了耳机，看向远方，不由问道， “嘿嘿~阿水现在不去找不死川酱和二见酱吗?” “她们的个人比赛也结束了，没有加油的必要，找她们干嘛？” “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不是那种天天要聚在一起的不便之物。” 两人走在英和的美食街上，体验着东京都心的烟火气。 “但是她们已经找过来了哦。” 波奇晃了晃手机，恋爱咨询部line群里正在询问着浅间的位置。 “.” 为什么不死川也会这样？博爱的她，不应该为班级或者朋友加油助威吗？ 还有，为什么一条也要在这个群里啊？ “罗伯特君~~~波奇姐~~~呀哈喽~~~” 说曹操曹操就到？ 5个绯闻女友中，一下子出现了4个。 不少看了校报的人们，大脑里的记忆又复苏了。 “英和的那个花心忍者！” “可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炫耀后宫，太嚣张了。” “为什么他可以左拥右抱还差两只手，我却觉得自己的麒麟臂多余了呢？” 面对杂音，浅间装作听力不好的样子，待二见、不死川、一条三人走近，才叹了一口气，在口罩的掩护下，回答不死川， “f桑能不能不要学团子打招呼啊~” “什么团子？呀哈喽的起源不是美国吗？另外，蜡笔小新也用过哦~顺便一提，比耶的发明者是丘吉尔。” “好的f老师，学到了。” 一条真澄的到来也增加了浅间一行人的瞩目度。 毕竟，模特一般身材的一条真澄，绯闻量是浅间的100倍。 “浅间，【骑马大战】非常精彩。” “谢谢，卑鄙的外乡人表示，作为表演者没能拿到门票抽成，非常遗憾。” 一条看着浅间自嘲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你这几天的称号也太多了。” “不好意思，我的目标是超过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二见向浅间出示着她和不死川的奖牌， “静水君，我和理世拿到了冠军哦~” 三位女孩到来的第一时间，交谈对象都是自己，这可不行啊！ “恭喜。” “静水君，我和理世拿到了冠军哦~” “恭喜。” “罗伯特君难道想耍赖吗？” “看样子，静水君已经学会了复读自己的话呢~” “我也听说了奖励的事情，浅间你装傻不太像话吧。” “嗐！阿水这家伙耍赖太正常了。” “.月海，我也拿了冠军，我可以对奖励有所要求吗？” 二见点了点头， “可以哦。” “把我的奖励和你的奖励对冲一下吧。” “.”x4 祝老板们国庆快乐。 这张写的很匆忙，问题不少，先发再改吧 (本章完) 149. 英和体育祭 与 6人行 与 暗号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停在路边的5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罗伯特君，不能这样算哦~我和小月的冠军是两人拿的，而你的是三人拿的，按含金量来算，你的奖励与小月的奖励抵消后，还是有1/6的冠军奖励需要兑现哦！” “不能这样算，按照约定，月海的奖励进前三就可以拿到了，而我拿了第一，理论上超额完成了指标；另外，虽然有三人，但我和有马、御行院是骑士和战马的二元分工，含金量是齐平的；最后，【骑马大战】的第一名贡献积点是15分，而【两人三脚】的冠军积点是10分，就算按f桑你说的含金量逻辑，我和月海的奖励也是相当的。” “但是罗伯特君只是一场比赛，而我和小月是连续赢下两轮预赛第一名，再拿下冠军的，三场比赛的冠军，肯定比你一场比赛的冠军含金量高吧？” “不好意思，从淘汰队伍的总数来看，你们3轮共淘汰21支队伍，而我们不仅淘汰了12支队伍，还在一对一情况下淘汰了16支队伍，总数达到28支，而算轮数也达到了你们轮数的6倍。” “哼哼，在狡辩呢，罗伯特·鸭嘴兽君。” “在狡辩呢，浅间。” “在狡辩呢，臭阿水。” 而当事人二见月海，也朝着浅间微微一笑， “在狡辩呢，静水君。” 为什么有理有据的发言，可以一下子被扣上狡辩的帽子？ 看着四位女孩言笑晏晏的样子，浅间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并未因自己日渐受青春侵蚀的日常生活感到焦躁，也没有决定离开这个场合的打算，但是承担或者背负额外的感情以及人际负担，对于习惯阴角的浅间而言，还是太累了。 浅间走到两个小摊之间的遮阳棚阴影处，对着二见说道， “既然价值无法量化，就收回刚刚的抵消提议了。月海，你先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吧。” “.可以私信说吗？” “.可以。” “诶~~~这样不就不能知道，二见酱的奖励是什么了吗？”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是我更想知道浅间想要的奖励会是什么，一本书吗？” “嘛~嘛~我猜资本家·罗伯特君，会想要小月身上的一磅肉。” 我原来是那个来自威尼斯喜欢放高利贷的犹太商人吗？ “不好意思，比起割肉，卖身契更稳妥一点。” 二见才不管浅间只是针对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里割肉不能流血的脑残桥段进行吐槽，直接用“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的眼神看着浅间静水。 “卖身契，什么时候签？” 别吧！ 还好缅北园区的势力范围还没到东京，二见你这性子不改改，走上社会要吃亏的。 “.别当真，奖励的话，上次说的羊毛袜就够了。” “.” 二见自然是有在为浅间做衬衫的，她通过给浅间偷拍的照片，利用网络的大数据软件得到了浅间大致的身材数据。只是从国外定制的爱心孔玳瑁纽扣还没有到货，以至于现在还没收尾。 静水君就这么喜欢羊毛袜么？ 反正上次家政课也得到了他的脚长数据，干脆今晚通宵把袜子织好吧 在二见月海表示绝不透露奖励信息后，几人又重新开始了体育祭第二日结束前的闲逛活动。 为班级加油这种事情，并不是强制性的，所以英和体育祭的整个商业消费动线上，到处都是缺乏集体荣誉感的英和学子。 只花了走200步的功夫，浅间就坐实了【英和花心忍者】和【卑鄙的外乡人】的称号。 如果英和有【五黑】榜单的话，他一定榜上有名。 人性最大的恶意，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但是浅间有信心，让这些露骨的嫉妒变为实质性的伤害前，将这些嫉妒清理干净。 和青春期的纯情少男心理不同，大部分成年人看浅间则是另外的感触。 被高质量女孩环绕的状态，值得他们认真打量起浅间的每一个细节。 头发中长，偏凌乱，有股玩世不恭的艺术气息； 被帽子、口罩、黑框眼镜包裹下的五官，看不出来什么特点。普普通通，没有特别突兀的地方，但配上苍白的肤色，以及如灵魂出窍般的麻木眼神，就让人不禁联想起新闻里那些光顾魅魔店次数太多的富二代们了； 腰板倒是挺直，一身运动装也干净得体，举手投足之间，有种温文尔雅的从容。特别是那股和身边美少女的距离感，让他周遭产生了一种清高气质。这是他们这些已婚中年们羡慕至极的清高。 这种清高的背后，绝对是让美少女们倒贴的财力和权势。 宝马香车美人，历来是阶级的象征，这就是所谓的【美女效应】。 天然的美，是一种稀缺资源。【美女效应】原是指围绕稀缺美女资源所进行的财富创造分配的经济活动。越能聚集高质量美女的地方，越是上流人士的名利场，且越能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这些带孩子见世面的中年人们，在内心得出了一个统一结论——眼前的这个不起眼少年，是英和学院典型的有钱、有权势、女人已经玩厌了的顶级富二代。 浅间将波奇没吃完的章鱼烧扔进了垃圾桶，引着4位女孩漫无目的般乱逛。 一声包含着惊疑、不满、委屈的质问声从他们的前方传来—— “天崎君，她是谁？” 一位容貌可爱的女孩，冲到一个小吃摊前，当着很多人的面，扯住了男孩的手。 这份修罗场，浅间并不意外，因为是他设计的。他也想弄清楚儿子天崎春辉和他女友的真实想法。 浅间看到天崎春辉从背后伸手，递给黑发女孩一张福泽谕吉，被女孩熟练地接过，塞进了她裤子后方口袋。 黑发女孩收到充值提醒后，冲着捉奸气势十足的少女嫣然一笑，伸手勾住了天崎春辉的脖子，毫无顾忌地好奇道， “天崎亲，这个女孩也是你的仰慕者吗？” 天崎春辉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他没有先回答心上人的问题，而是偏头看向了戴着黑色假发的合作者椎名瑛美，说道， “不是，她是我的同学，广濑樱良，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吗？看样子不像啊…你好啊，广濑桑，就不劳烦天崎亲了，我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啊，叫锥生泽洛，目前是天崎亲的追求者之一，请多多关照。” 广濑樱良眼神复杂地看着天崎春辉，低声说道， “天崎君，你说的配合，就是这种配合吗？” 看到女孩触发了大老师预设的对话选项，天崎春辉立马换上了犀利的眼神，向广濑樱良抛过去一个小东西。 “广濑同学，刚好，你的东西被我捡到了。” 广濑下意识地接过，看向手心，是一枚精致的黑色玫瑰胸针。 天崎背起了台词， “广濑同学好巧哦，我还以为明天才能还你这个东西，毕竟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椎名瑛美也背起了台词， “天崎亲，对你刮目相看了哦。” “把东西物归原主，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不对哦，很多时候，你觉得不重要的事物，说不定别人视若珍宝哦。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你念念不忘了——晚点体育祭结束，我们去下半场怎么样，宇琦酱她们也很想见你一面呢～” 广濑樱良咬着嘴唇，说道， “那，我就不打搅了，谢谢你，天崎君。” 说着，广濑对着天崎快速地做了包括虚托胸部的几个奇怪的手势，又转身落荒而逃。 天崎顿了顿，还是忍住了追出去的冲动。因为他发现在不远处，大老师正带着他的华丽后宫检查着自己的作业。 天崎立马用眼神向浅间征询着——“我需要追过去吗？” 浅间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天崎春辉。 “手语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 “[讨厌，生气了，等你解释]。” “哦~~~！罗伯特君还会手语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崎，你先回广濑一个，[别生气，6点，学校湖边见，我给你说清楚]，找个位置说吧。” 一行人来到了美食街中间的，人气较少的公共座位，7个人围着坐了下来。 天崎和浅间端着饮料给到几位女生，然后才开始讨论起了天崎春辉的恋爱问题。 “广濑樱良的反应非常好。至少，她没有把你当做负担。” 天崎完全没有喝饮料的心情，他是出于对大老师的信任，才没有追过去。 “如果她去找别的男生怎么办？” “不会的，会手语的人应该不多。你运气不错，我懂的手语也不多。” 5个女生听言，审视的目光“刷”的甩向浅间。浅间神色自若地看着天崎，继续说道， “与其担心广濑樱良找其他男生，不如早点把密码本编好，另外把广濑关注的花语、手势都好好了解一遍。她要玩地下恋，你就得陪她玩的尽兴。” 虽然浅间心中非常认同杨绛的一句话，【不能公开的爱，一定要止步。】 但是他相信系统的判定，天崎春辉的恋爱没有那么艰难，广濑樱良只是在自我设障，寻求某种东西。 “接下来见面，我要怎么解释呢？” “你要说，‘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 “一切是啥？” “我们不需要懂，广濑明白就行。” “但我不明白啊，大老师。” 浅间在桌面上倒了一瓶盖水，又画了一下，说道 “这叫困惑的浪漫。或许只有谜语人遇上另一个谜语人，她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讨厌。你不需要解答她的所有问题，你只需要解答部分，并给她抛问题就行。 人天生想要找答案，将一个事情补充完整。就像我画的这个缺一块才补满的圆，大部分人看到不完整的圆，就想把它补充完整。这种现象，被称为【蔡格尼效应】。 尚未完成的、尚未解答的、尚未让自己心理平衡的事情，都是成为印象更深的东西。 你和广濑的地下恋，对你来说是留有缺口的圆，那么，你也要给她一个这样的圆，你们才能对等的享受互相折磨的过程。” “.” 天崎深刻地感知到了什么叫“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如果她没赴约怎么办？” “除非违背了地下恋的原则，不然，她是一定要向你找解释，找答案的。当然，你也可以装可怜。” “需要苦肉计吗？比如让锥生小姐给我一巴掌？” “.不是，是你对她说，[如果这份恋情可以持续到8月，一起看蓝花楹吧]。” “在忧郁绝望中等待爱情吗？” 因为浅间每天送花的关系，二见月海相应的储备了一些花语常识。 “广濑她不懂怎么办？” “她一定会懂。如果她不懂，到了赏花的时候，你给她上一句[樱良，你一定不懂吧]？” 戴着黑色假发的蓝发朋克少女坐不住了， “喂！你这家伙不是帮他搞定恋爱的吗？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啊？” 浅间笑了笑，向她回答道， “你一定不懂吧？” “！！！” 如果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带去的是无尽的自我怀疑，那么，在相互间的摧毁后重建，比单方面的纵容要积极的多。 天崎在父亲鼓励的目光下，踌躇满志地离开了。 而恋爱咨询部line群里的诸位反应各异。 二见月海记下了【蔡格尼效应】，不死川理世搜索起了手语和花语，波奇偷偷将浅间的饮料位置和自己的调换了一下，一条真澄则是怔怔地看着浅间授课的样子，回想起了不二意志号上那段短暂时光的点滴。 “理世，劝你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你没看到你们的校报上都是怎么说他的吗？” 清楚天崎春辉前后变化的不死川，却没有回答好友的问题， “瑛美，我发现黑长直很适合你哦！” 距离体育祭第二日结束还有40多分钟，椎名瑛美以保护好友不受邪道侵染的名义，加入了游街，几人继续顶着目光，向未体验的区域探索。 今天的美食小吃街明显多了一些庙会式娱乐设施，带小朋友的家长在玩腻大礼堂里的趣味运动项目后，钱包又遇上了新的挑战。 “罗伯特君，我们比赛抓娃娃怎么样？赢的人.” “抓娃娃可以，赌注就免了。” 浅间一行6人走到了一排娃娃机前。 日本娃娃机里躺着的玩偶大多数走的是猎奇风，似乎和新宿牛郎、涉谷辣妹的妆容一样，有种残念的审美。 除了伊丽莎白鸭、黑白熊、丘比、呱太、哈姆三郎仓鼠、加油妖精大爷、胡子郎、肠子从肚子里流出来的老虎这些稍微眼熟点的，还有屁屁脸的侦探、大便发型的裸男、一身腹肌的蟑螂、长满眼睛的手掌等等不太熟悉的玩意。 女孩们在娃娃机前努力了3-4次，都没能将玩偶成功抓出来。 “爪子太松了吗？可恶的奸商游戏。” 死武士乐队的贝斯手在第2次失败后，就放弃了。 “静水君，你能帮我抓一下娃娃吗？” “可以。” 连敲了几个响指后，浅间开始了少女们的复仇。从最开始平均3币一个的，到最后1币两只的效率，让摊位老板主动过来退钱了。 每个女孩都挑了一个玩偶，二见选了一个橘子脸柠檬身体的水果玩偶、波奇选了一个翻白眼吐舌头的哈士奇、不死川以想要一只熊猫的理由选了黑白熊、一条真澄选了一只戴着墨镜拿着梳子的秃顶狮子。包括一路上一脸警惕看着自己的蓝发少女，也选了一个正方形骰子玩偶，每一面都是克苏鲁脸。 正常审美已经不能满足日本人的表达欲了吗？ 浅间数了数钱，将多出了的20多只玩偶还给了老板。 刚刚顺理成章地刷到了抓娃娃技能。这种初级海王技能，真的能提高女孩子的好感度吗？浅间表示怀疑。 体育祭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自由解放的时刻终于来临。 几人分别时，不死川抱着黑白熊对浅间问道， “对了，罗伯特君今天的梦想是什么呢？” “被人当做不存在吧。” “奇怪的梦想~~~” 二见打工，一条回家，浅间将波奇也打发走，一个人背着斜阳，向着办公楼走去。 打听到英和学院的校报基本上是在校内刊印，明天的报纸，大概率会在今天做好。 屏住呼吸，潜入吧。 感谢【礼冬至】老板的打赏，感谢支持！感谢大家的订阅，推荐，月票，评论。 (本章完) 173. 女二号 与 浅间的剧本 浅间读懂了这个笑。 因为上辈子无能而逞强的自己，也会经常用这份笑容回击对手。 在博弈论中，有一个模型名为“胆小鬼博弈”，这个模型描述的其中一个场景——是两辆急速飞驰的汽车在一条狭窄的道路上相向而行，他们都急着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两方的司机都将希望寄托在对方会主动避让这一个选项上。倘若有一方先退缩，那么率先退缩的一方就会被判定为失败，同时他也会被扣上胆小鬼的帽子。而那个方向盘从未偏移甚至深踩油门的一方则大获全胜。但若是双方都抱着这样的念头，都不愿成为胆小鬼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双方两败俱伤，轻则双双迟到，重则双双罹难。 其实华夏“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就是这个模型。 自然界有很多狭路相逢，虚张声势者胜。 颈部肌肉膨胀展开的眼镜蛇、鼓成球的河豚、打起脖子处雨伞的伞蜥无疑不是个中高手。 但是越虚张声势，越说明它们受到威胁并处于守势。 敲了几个响指，戴上□□□之星，浅间那充满余裕和恶意的表情上线。 “近卫千代大小姐，没有人告诉你，在能看穿你的人面前虚张声势，和装大人的小鬼一样可笑吗？” 近卫千代左手将刘海撩至发后，另一只手抚了一下裙子坐在了浅间正对面，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浅间静水。” 小孩子喜欢用的[反弹，全部反弹]？ “一大早上不请自来，有什么事么？学生会的结果还没出来吧？” 近卫没有直接回答浅间的问题，而是自己拿了一个茶杯，用开水烫了一圈，将浅间身前的一壶黄山银毫茶给自己斟了一杯。 “学生会大局已定，你的儿子，比你想象中还没用。如果你想提前交易，我也不反对。” 胸有成竹的近卫，嘴角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准备浅饮一口。 “如果我说，你用的这个杯子几分钟前被另外一个男生用过，你还喝的下去吗？” 近卫喝茶动作停止了，她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浅间静水，说道， “看来你这里差一副茶具。” “抱歉，你在我眼中，并没有那么特别。” 浅间摊了一下手，继续说道， “现在谈交易也太早了，等今天学生会出结果再说吧。” “你似乎对你的儿子很有信心？” “不，我是对志大才疏的你比较有信心。” “.” 深呼吸平复情绪，知道自己打不赢对面的【小丑】，近卫千代起身，打开恋爱咨询部的冰箱，看着侧门上三排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葡萄味芬达，她忍住了将它们的拉环拉开放气的冲动，取了一瓶矿泉水和一根吸管。 “如果口渴，让你们家女仆去给你买水，别来无产阶级的家里打劫。” “呵，能给不死川理世5000万的你，还差这点钱么？” “太平洋的水管不到撒哈拉，你和我的生活美学并不相通，所以，哪怕是一瓶水，你也该付出远超这瓶水的代价。” 近卫毫不在意地将吸管放在自己的嘴角，用微笑的状态喝了一口水， “什么代价？” “一袋米扛几楼。” “？？？”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晨会已经开始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有话快点讲，有屁快点放。” 近卫千代皱了下眉头，又舒展起来，或许这是英和所有人都不曾领略的【黑色浅间静水】吧？ “为什么会一口气加价到5000万，帮我筹钱的目的是什么?” 近卫千代知道那个【f桑】不死川理世，只是浅间静水的代理人。 自己通过【醍醐晚宴】筹钱、找人的图谋非常清晰，浅间静水插手进来，是想在这个方面帮自己么？确实，整个英和，应该没有比他更有钱，更厉害的人物了，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 近卫搞不清楚。 几次交涉中，她感觉浅间静水只想让自己出丑，另一方面，他试图控制自己。 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意，背后一定藏着难以承受的代价。 浅间笑着双手抱臂，右手食指敲起自己的左臂， “我喜欢父慈子孝的戏码，所以，我给你这出戏找来了女一号。” “什么意思？” “不死川家和近卫家走得这么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的是女一号。” “女二号近卫千代很适合你不是吗？恶女这种设定。” 近卫千代从不反感当恶人，她反而觉得恶人才能干成老好人们干不成的伟业，秦始皇横扫六合后车同轨、书同文为华夏大一统提供范式，沃尔特·埃萨克森写的《埃隆·马斯克传》里那位钢铁侠对于员工来说就是一个恶魔。 “呵，所以说，5000万是片酬？” “想多了，是总投资。” “你已经有剧本了？” “优秀的演员只要给他一个人设，他们会自己编写剧本。” “让所有人按照你的剧本演戏这种事情，你的投资远远不够。” “扮演自己而已，剩下的钱，找其他人身上赚。” 近卫笑了，这种和【黑色浅间静水】密谋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但是，她也警惕着这里面的毒药。 “这钱是父亲给你的吧？” “托你的福，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父亲，利用这次机会。”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让你们家的老头们暴跳如雷，就算回本。” “你这种低级的离间，毫无必要。” “呵呵，你如果想扮演一个听父亲话的乖乖女，那我也无话可说。” 浅间静水到底知道多少事？为什么他会认为，【醍醐书屋】的事情，是她脱离父亲控制的机会？ 到底怎样做？ 近卫千代没有追问浅间静水。因为她觉得，如果她问了，她就输了。 【不能听命于自己的人，必定要受命于他人。】 自己的事，答案，必须要自己找才是答案。 “不死川理世完全变成你的玩具了吧？” “？？？” “近卫勇这个懦夫，确实没资格代表近卫。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我父亲的。” “我说，近卫千代大小姐，不死川的家主应该不看好你吧？” “应该说，不死川家的那些土鸡瓦狗，想要入赘近卫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但不可否认，你的存在，阻拦了近卫家进一步整合不死川家吧？你的父亲对你可真好啊。” “.” “我需要你配合女一号，我能保证，下一代的不死川家，和下一代的近卫家能同进同退。” 对付不了这一代，就把目光对准下一代么？ 【小丑】待在英和，玩弄权力游戏的理由，近卫千代感觉自己已经看清七八分了。 “5000万的保证金么？呵，玩物丧志的不死川理世，你太看得起她了，真的为有马吉彦感到不值，他那么尊敬的父亲，目光只在手上的几个玩具上，却一点也不关心他。” 还不关心有马吗？ 连深泽都主动提给钱的事了，用了自己这么多点子的有马吉彦，可是一分钱都没打算给啊。 如果这都不算父爱，还有什么算？ 话说，有马吉彦对近卫千代的爱，浅间觉得非常扭曲。 想到那天劝有马放弃近卫的对话，又想起了黑田龙太郎和阿部复仇的事情，浅间忽然灵光一闪。 “你所追求的女孩，只是我不要的二手货”，这种能不能劝退有马吉彦呢？ 浅间重新看了一下系统任务，发现近卫给的三个支线任务还在。 任务期间双方好感度总值低于0，就会默认任务失败，这个bug一度让浅间觉得，遇到负好感度目标，只有超级舔狗才能帮助浅间维持任务不被取消。 此刻自己对近卫的好感度差不多是负数吧，这么说，喂近卫点心还是有好处的。 就是不知道拿到奖励后直接甩掉近卫千代，系统会不会回收奖励。 浅间探过身子，问道， “近卫大小姐，你记不记得，你在我这里提过三个任务。” 近卫千代向后缩了一下，又逞强般前移， “怎么，给了我5000万，又想从我这里拿回3000万么？” “呵呵，我担心你说的那3000万的报酬根本就兑现不了。要不这样，我让你追到我，你也不用给我3000万，把拍卖所得全部转我就行。毕竟一条家的大小姐也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可以说给你减免1000万了。” 近卫千代的笑意淡了， “呵呵，我的前提是忠心不二的男友，现在看来，你似乎不合格。” “毕竟日本人做狗的基因，我是一点也没遗传到啊，不好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3000万，就让我看看一条真澄沦陷的丑态吧。” 看着近卫恶意的笑容，浅间摊了摊手， “真不知道你这丑态是跟谁学的。近卫老头没教过你，政治动物，可以隔绝道义，但必须披上伪善的纱衣吗？” 跟你学的。 近卫千代内心里对浅间静水除了厌恶、憎恨，还有着一丝钦佩。 【小丑】不止是一个单纯的恐怖分子，他用有限的资源和时间，成长成了一个超越大部分成年人的个体。 他有着完整、黑暗而扭曲的价值观。连她这样的人，都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冷血。 她从不玩弄感情，但，她正在向这个人学习，可以蒙蔽人理智的，伪造的感情。 正如她开始学习金钱、暴力、谎言组成的政治世界常识。 但是，近卫千代永远不会分裂，永远不会疯狂。 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响起，世界史应该开始了。 “体育祭小插曲，还满意吗？” “少做的小动作，很low。” “体育祭上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挑战？” “呵呵，想不到近卫大小姐是个喜欢当众丢脸的变态。” “说得像你永远可以赢一样。” “没有人永远可以赢，但是保证不输是可以办到的。” 近卫听着和父亲一样的论调，摇了摇头，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争之世，不争就是输，不比就是输，不占鳌头就是输。” “说得像自己连续三个月拿了考试第一名的样子。” “.” “作为学生会副会长，就这么翘课没问题吗？” “我可以是因为公务。” “就是你们这种人多了，国家才失去干劲的。” “怎么，【小丑】也会有报效国家的念头吗？” “不好意思，再完美的国家摆在我面前，我也是个安那其主义的战士。” “呵，挺会拿一些光鲜的东西包装自己。” 浅间喝完最后一杯茶，又一次探身，盯着近卫千代， “我发现你还挺喜欢和我聊天的，我都看了4次钟，你就没一丝觉悟吗？” “照镜子的功夫，总能让人忘了时间。” 浅间知道她这是在回应上次他引用苏格拉底故事，讽刺她有貌无德的事。 “真可怜啊，近卫大小姐，连个朋友都没有。” “呵，你觉得你有吗？朋友是一种会被慢慢淘汰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是将淘汰的过程提前了。” 近卫其实明白，浅间在暗示她，放下身段，伪装亲和，可以获得很多可以利用的人。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她上周就听到那个暴发户十神，扬言要庇护浅间静水的事了。 浅间静水需要他的庇护？ 所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他身上有着许多罪恶的美学。 自己应该放下傲慢，承认他不止是一个空有力量的变态了，他还是一个合格的阴谋家。 那么按这个阴谋家所说，近卫千代，真的只是近卫琢磨的一个失败的作品么？ 英和女王忽然起身告别，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浅间依旧坐着，看她背影中，如冰雪般的后颈消失于门后。 这个大小姐，真的是长心不长个。 话说，一条也好，近卫也罢，还有藤原和二条 为什么贵族家的大小姐都感觉没什么朋友呢？ 鲍德里亚解释过这些东西，富裕的权贵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丰盛堆积的奢侈品、技术服务奴隶、城市动产等等，还有那些自主物化的仆从，这些人都不能作为朋友。 近卫那套“无友不如己者，故无友”的说辞，其实不成立。 苏格拉底说过，【真正高明的人，就是能够借助别人的智慧，来使自己不受蒙蔽的人。】 结识这样的人，才能在短暂的一生中，完成更多的事。 浅间揉了揉眉心，二见、不死川的信息接连发来，询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间岛不仅发了半节课的笔记给他，还问是不是在保健室，要不要现在来看他。 这些比自己更有智慧的人，似乎没把智慧用在对的地方。 就不能认真听课吗？ 等第一节下课再回教室吧。 想起今天周一，系统商城刷新还没看，虽然没什么积分，而且积分也是要存着兑换7777属性的，但现在过个眼瘾总行吧，说不定就有便宜又增加属性的东西呢？ 浅间静水打开了系统商城。 (本章完) 150. 英和体育祭 与 透明人间 工作人员开始在学校巡逻，提醒还在英和学院逗留的游客观众们及时离开校园。 孟夏蝉鸣响彻英和的每一个角落。 一棵树上的蝉，忽然平行移动到了半空中，它停止了叫唤，尝试振翅飞走的努力失败了。 2秒后，半空中的蝉重获自由，惊魂未甫的它，一口气飞到了樟树的最上端。 浅间继续隐身测试。 学校的小野猫，似乎还是能感受到热量、气味这些因素，浅间凑近到它们面前时，它们发出了炸毛的叫声，脚底抹油钻进图书馆旁边的花坛灌木丛中。 去银行搜集保险柜密码，把金条一口气薅走？去当侦探或者狗仔，专门跟踪抓婚外情？转职当个间谍或者杀手，刺探情报和下毒？ 怎么想都是些没前途的垃圾职业 特别是杀手，毫无吸引力。这个世界，还没有烂到让自己这么一个尊重公序良俗的好人去干杀人的勾当。 浅间也不会去当匡扶正义的英雄，他又不是夜神月，而且夜神月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和夜神之间的唯一共同点，大概是能拒绝任何美少女吧。 浅间在监控死角的树荫处吐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再次进入隐身状态。 刚刚到学校东北端人工湖附近，观看了霸道总裁加谜语人双属性加身的天崎，对广濑樱良的情绪拉扯。 他向广濑解释，今天的黑长直少女只是为他们之间地下恋设的幌子，他愿意欺骗所有人，换取眼前少女内心的安宁。 随后又顺利地说出了：“不要被眼睛和耳朵欺骗，请追随你的内心和直觉。樱良，埋在地底的爱并不代表它不会生长，我遇到过很多花，但真正让我愿意留下扎根的，只有你，哪怕周围是无边沙漠。” 在广濑开始动摇的同时，天崎指着广濑胸前的黑色玫瑰胸针。 “忠诚思念，独一无二，地下之恋，我的想法，这个胸针应该有好好传达给你吧？” 天崎看着广濑如水般的眼神，比了一个“我想更懂伱”的手语，又一次成功让少女投怀送抱。 可以，背台词满分，浅间满意的点头离开。 浅间在图书馆的男厕里已经做完了新的隐身能力测试——他的书包和手机不知道是不是也算装备中道具，总之隐身期间，并不会像最初试验的饭盒，和刚刚捏住的蝉，突兀的浮在空中。 但短时间持有的道具，比如路边的杂草、树叶、或者厕所里的纸巾或一瓶洗手液，无论是拿在手里，塞进衣服里，还是装进包里，都会显露出来。去当神偷的路径被堵死了。 另外一方面，体力7的属性加上闭气技能入门，让他的闭气时间达到了6分钟，静止不动的闭气时长更达到了10分钟。而且从中断到重启所需要的冷却时间，最短只要4秒钟。 延时后的隐身技能看起来不错，但它既不能无缝连接，也不能让浅间穿墙或免体积碰撞，连猫的→都骗不了。 和海贼王里的阿布萨罗姆、全职猎人里的梅雷翁是没得比的，大概就是比友利奈绪这种不完全隐身强一点吧。 隐身其实在现代社会，并没有太夸张的优势。何况在无隐私的时代，人人都被技术监视着。 头发会掉、足迹会留、手机有定位、使用时要观察好区域的摄像头、出门要避免被车撞， 浅间想到这里，去近卫家搞点情报的欲望直接没了，还不如去麦当劳搞点薯条。 但这份隐身正说明着，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超能力使用者了。 之所以加一个可能，是因为近卫千代曾经问自己是否有隐身术，而泷岛不合理的学习能力也值得推敲。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其他超能力者，近卫家这种庞然大物，不可能不知晓并掌握吧？ 看着花坛边又一只蝴蝶飞过，像落下的樱花一样，飘忽不定地没入草里。 像枯叶一样的蝴蝶、随环境变身的章鱼、和鹅卵石一样的多肉植物大自然里的伪装，全部是以静止状态完成的，【为梦窒息的局外人】6分钟的隐身时长，给了他新的可能。 比如，他不会再犯被无限社的几个赌狗追几条街的蠢事了； 比如，在学校使用栽赃嫁祸这种伎俩的成本无限降低； 比如，制造一些灵异事件，完成神棍预言成真的小花招； 比如，像现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办公楼的新闻部，探查明天的校报新闻。 浅间静水站在新闻部门口，开始了第三次闭气， 终于等到一位部员逃也似地离开了新闻部，门也忘了带上。 浅间静水赶在里面的人走过来关门前，趁机混入了新闻部。 鼠标和键盘的声音咔咔咔咔的响。 源自新闻部各种纸张的特殊味道，传进浅间的鼻子里。 部室里还有四个人，新闻部部长、核心记者风见雫、一位一年级的女生，还有一位黑眼圈看起来像画上去的二年级，他应该是负责设计排版的。 三人正围在这个二年级设计的身后，一人一句指点着什么。 “对，让这个标题整体看起来大一点，但是实际占的位置小一点。” “这排字小了1px吧，我看得出来，给我调大一点。” “再换一个字体试试？不对还是不对，都试试吧.呃.最开始用的是哪个字体来着？” “雫，把尺拿过来，我觉得软件里面的居中和肉眼看的居中不一致。” “动作快一点，别搞得那么复杂，醒目就行喂！这篇报道的排版别这么随便啊，文字环绕这张照片，不对！先把照片的人物抠出来！” “福田前辈什么时候能排完啊，我还要审完稿才能回家呢.” 是属于设计师们的无间地狱啊。 浅间不忍多看，先是观察了一下新闻部的布局，又在无人的杂物室里重新换了一口气，悄悄走到部长桌前，看到了随意放在上面的a3纸张，是明日校报初排草稿—— 《女王的决意！她和英和知道，卓越意味着什么》 好吧，又是近卫千代投放的软文，越来越懂自我营销了啊。 鲜明的个人主张，能够表达立场，吸引价值观趋同的支持者，并筛选盟友。正如政治理念上，美国民主党更倾向标榜[公平]，共和党更倾向[自由]，近卫千代高举[卓越]，为的就是对抗英和学院及学生会的另一主张[仁爱]。 按照【比马龙效应】，人们会不自觉地接受喜欢、钦佩、信任和崇拜之人的暗示和影响，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不少美国的演员热衷于从政，并做的不错。如果近卫演技作秀的水平提升，她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反派。 假使近卫千代在学生会选举换届前，就能挖掘到现役学生会长桂恭平，以及副会长有马吉彦的黑料，破坏他们对[仁爱]的代言权，她就能弹劾他们，收揽民意，统一学生会，提前和【joker浅间静水】的交易。 梅斯奎塔的《dc者手册》里提过一个说法，dc者们所关心的更多是[获取-维持-控制]，所以比起讨好所有人，他们更聚焦于搞定关键支持者。而有马吉彦他更关心的多半是[如何服务所有人]。这种关注点的偏离，会让他在竞争上处于劣势。近卫那套实力至上主义的[致胜联盟]是少数人的利益集团，但只要能维持权力，有马就毫无胜算。 本来还在顾虑学生会局势的浅间，看到新闻部部长桌面上的第二篇报道，烦恼瞬间被替换了。 另一张没有叠在一起的a3纸上，赫然写着《酒池肉林！美人如云！他能达到后宫中的猴子巅峰吗？》这样的标题。 这篇报道将他浅间静水这两天在四项不同运动项目的表现认真分析了一轮，又拿他和《织田信奈的野望》中的相良良晴做了人物的闪避能力、颜值、学力、运动力、后宫数量、后宫质量等各维度的横向对比，并使用了20多次[猴子]这个侮辱性的称呼。 厉害，新闻部关于他的绯闻，并没有对着【花心】这个点死挖。 新闻的娱乐性、戏剧性一上来，真实性就不重要了。今天布置的一些回应手段，似乎起的作用也被削弱了。 这篇报道的可读性很高，含猴量也很高。他喝香蕉果泥的照片、扑点球摔倒的照片、躲避球空翻期间表情失控的照片确实挺猴的，可以说丑态不下于笨女孩花畑佳子。 得，今天才说[猴子就猴子吧]，【杂技猴子】的称号就盖过了【英和花心忍者】。 这等心想事成的能力，莫不是响指打太多了？ 浅间在不动桌面东西的情况下，能看到的报道就这两篇了。他看了一眼完全投入进工作中的新闻部四人，决定看看其他新闻。 一年a班领跑积分榜与双雄的统治级表现的专题报道就占了4个版面，接着是英和[她力量]杰出女运动员盘点、征服所有裁判拿下全10分的天才跳水少女专访、体育祭第二日破校史纪录项目盘点、体育祭第二日校园穿搭街拍top10、体育祭第二日搞笑榜top20、英和旅行社招新广告、英和体育明星校友采访、美食街10大人气摊位等报道，剩下的全是各种广告，以及预留的广告位。 很好，没有让女孩子们难堪的报道。 当浅间再一次靠近新闻部加班四人组时，发现设计师的眼神里，连显示器的光也淡去了，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看了眼设计师不似少年人的发际线，浅间暗叹一声，给他一个解脱吧。 “诶！！！怎么停电了！！！” “别担心，大概是跳闸了。” “文件保存没？” “没有.” 新闻部部长冲进旁边印务室，站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将配电箱的电路开关重新拨上。 可是5分钟后，新闻部再一次迎来黑暗。 “稍等，我再去看下空开。” 没过一会儿，新闻部进入第三次黑暗。 “可恶啊，没开什么大功率的电器啊？该不会是电路老化了吧？雫，你的手机上应该是有文件的吧。” “嗯。” “那雫你把文件先发给福田。” “好的部长，已经发了。” “福田，今天你就回家弄吧，头版记得多设计两款我们选。还有，【英和忍者】今天带着女孩子上学和逛街那篇报道，他的表情没体现出渣男的特征，具体怎么突出，你看着改吧！” “啊” 叫福田的设计师一时半会，想象不到，如何让一个戴着口罩的人露出渣男的表情。 “蓬莱山部长，那我呢？” “你啊，晚上审好稿，确定了就@我定稿。明天早点过来，联系一下后勤维修的老师来检查下配电箱，然后把校报打印出来。明早雫你也早点到。” “呃”x2 “随时响应，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反映，先就这样吧。” 除了新闻部部长，其他3人都一脸生无可恋地离开了新闻部。 一年级的女孩一出门就哭着发了一个语音信息：“你们好好玩吧，我今天加班。” 搞新闻传媒的之所以没有良心，或者从英和的新闻部就能看出一二。 他们可能是想让更多人体会他们的痛苦吧。 等新闻部的几个人把门锁上后，浅间松了一口气，又进入隐身状态。 用指甲拨回空开，又将手指隔着口罩打开了新闻部的几台电脑，试图拷一些资料。 可惜电脑全都设置了登录密码，浅间将手机拿起又放进了口袋，还是不麻烦驹场了。 关于名誉权的起诉，明天就到新闻部。 但是，提前搞一点破坏，不过分吧？ 在饮水机前接了几杯水，拆开主机，将水洒在主板上。又端着水杯进印务室，将水灌进了两台大型打印机里。 新闻部既然想接受近卫的充值，这些设备的维修费就让新闻部找近卫报销吧。 浅间完成设备破坏之后，又将闸拉下，把印务室的桌面清理干净。 看着桌面铜版纸上比他的明显得多的新闻部部长的足迹，浅间将处理过指纹的铜版纸和一次性水杯，放进碎纸机搅碎了。 然后是用卫生纸将自己在新闻部留下的其他痕迹简单打扫了一遍。 一番操作下来，浅间想得最多的是——下次得准备几双乳胶手套，今后作案更方便点。 再一次观察新闻部，透明人浅间选择从杂物室的窗户出去。 因为被各种装满文件的大箱子阻拦，一般人很难接近杂物室最里头的窗户。那么最里面的窗户到底锁没锁，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注意。 用新闻部较厚的牛皮纸垫在了积满灰尘的纸箱上面，浅间几个杂技动作就来到了窗户边。 观察外面一切正常，浅间悄悄从杂物室出来，又将窗户合上，将最后处理痕迹的纸巾扔进了附近垃圾桶。 感觉还不够。 意识到如果不能从风见雫那里破坏原稿，而英和可以印刷新闻纸的打印设备并不少，明天新闻部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刊登自己的绯闻。 让驹场在短时间内黑入风见雫和那个叫福田的设计师的手机应该不现实。 跟踪风见雫，然后入侵到她家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再指导她将修改的新闻稿给到设计师？ 想太多了！ 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呢？ 实现和平的唯有核平，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那就干点新闻出来吧。 下午6点20分，第一条新闻创作中——砸碎办公楼一层北面的所有玻璃。可惜时间关系，没能去学校另一端的棒球部拿根棒球棍致敬龙宫礼奈。 晚上6点35分，第二条新闻创作中——搜集作画材料，随后在礼堂的木地板上勾勒纳斯卡地画，复刻了凉宫春日的[我在这里]涂鸦。 晚上7点35分，第三条新闻创作中——在三年b班教室里，画了整整一黑板的绚丽花朵，花朵中间是三个不同死法的火柴人。 晚上7点55分，太阳已经下山，第四条新闻创作中——将三年级的c栋教学楼教室里的时钟全部拨到3点33分，然后拆下电池。 晚上8点35分，天已经完全黑了，第五条新闻创作中——将美术教室里的美第奇石膏，全部搬到走道上。 当浅间做完这一切，并拍照留证后，满身疲惫却心情愉悦地从文艺楼出来。 未满的月亮，已经挂在东京的夜空。 《枕草子》里说的不错，春天是破晓最好，夏天是夜里最好，秋天是傍晚最好，冬天是清晨最好。 夏夜里的英和学院，只有教师宿舍区和学生寮亮着灯火，其他的地方，一片阴森，十分适合校园怪谈。 无产阶级斗士浅间静水一点都不怕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只觉得此刻的校园寂静美丽。 几位巡逻的保安匆匆从身边路过，是去办公楼的方向。 看来办公楼的碎玻璃已经被发现，学校安保和后勤的人今晚得忙活一阵子了。 浅间心中的歉意一闪而过。 为了不过分连累二见她们几个，明天让无聊的学生们去讨论其他事情，二见她们小环境内的舆论压力要小很多吧？ 浅间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摘下了□□□之星。 疲惫感如此时的夜幕一样笼罩下来。 是不是心理出现问题了？潜意识里的压力很大吗？还是□□□之星有问题？ 浅间想到了梦里那个小丑一样的自己。 智力回到7的浅间，仔细思考了一下，逃离恋爱绯闻，转移注意力肯定不够，毕竟只要近卫愿意，新的绯闻还会一直来，他可不想每天像这样花几个小时创造新闻。 浅间心中忽然有了新的计较。 明天再说吧，回家！买菜！ 已经快9点了，波奇的10道菜还没教她呢。 对了，先去一趟商业街，想起今天波奇从裤兜里掏钱的样子，还是给她买个钱包吧。 (本章完) 151. 英和体育祭 与 波奇的二象性 买了一只狗头钱包，同时也收集了一些信息，浑身酸软无力的浅间没有进便利超市买菜，而是选择用波奇推荐的oisix点了食材宅急送。 浅间掏出手机，给波奇发了信息， 「波奇，宅急送大概30分钟到家，你待会收一下」 「阿水！你怎么还没回啊！我要饿死啦！」 「自己不会做饭吃吗？」 「不行，我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不用。」 「就要！」 「我已经吃了。」 「又在外面花天酒地！那待会弄的菜不就浪费了吗？」 「做明天的早午餐，先就这样，我等下回。」 「可恶的阿水，一天天的早出晚归，到底在忙些什么啊？」 浅间将下意识打出的训斥句子又删掉了，把狗头钱包的照片发了过去。 「（爱心眼表情）阿水水~~~」 「正常点，记得把蔬菜都洗干净备好，猪肉等我回来教伱处理。」 「收到主人！」 和波奇的对话中，脑袋还有些晕的浅间感受到了一点日常。 影之实力者的日常，到底是作为一种伪装好，还是当做生活的本色比较好呢？ 已经回不去了。 之前扮演路人带来的舒适，不存在了。 浅间静水无法确定，到底是上辈子[想做主角]的心愿随着自己能力上升死灰复燃，还是被系统影响的缘故。 为什么琦玉、齐木楠雄、影山茂夫这些人明明拥有比自己强1亿倍的能力，还是能维持住舒适的日常呢？ 照理说. 浅间又一次摘下了□□□之星。 怎么又拿虚构的人物和自己对比起来了？这病比上辈子想成为人生赢家还要严重。 日常是否舒适，主要取决于欲望是否被满足。 显然，自己感到不舒服，不是因为欲望太强，而是获得了许多不想承担的事情。 那么，背负着这么多额外压力的自己，现在的生活轨迹算是正常且正确的吗？ 【影之实力者】的道路肯定是没问题的，隐藏在幕后，深藏身与名的渴望依然强烈。 相对应，【大老师】、【忍者】这些作为【影之实力者】硬币另一面的马甲人设的建立和丰富也没问题，可能性也有很多。 财力、知识、体力都在慢慢增长，投资计划也要拿到台面上考虑了。 恋爱咨询部的业务量方面，拜近卫所赐，已经供不应求，他刚刚在路上将今天新增的66单[如何像您一样顺利开后宫]的咨询申请全部pass。 人际关系上，恋爱咨询所提供的人脉，已经达到了17条。其中，大辉、驹场、泷岛是最值得信赖的，大辉的无限众、驹场的计算机、泷岛的超能力，给了浅间很多便利和想象空间。 有马吉彦、御行院圣、龙崎隼人、柳叶将生这些新朋友，还需要再考察一段时间。至于女孩子方面，继续保持距离感的交往吧，最多也就应付三年而已。 系统布置的主要任务被浅间弃置，他现在只想在低烈度博弈中，以最小的代价，换取纠正近卫的成果。然后解放偏执的有马、重塑低干预力的学生会等事情也能轻松完成了。 浅间路过一家网咖，停住了脚步，本来是准备匿名在各论坛发布新闻照片的，想了想自己一般的电脑技术，稳妥起见，他还是拨通了驹场的电话。 “摩西摩西，大老师，有什么指示？” 驹场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 “有乐子，你想看吗？” “嘿，和我无关我就看。” 浅间将编辑好的新闻发给了驹场。 “喂喂喂！大老师，这该不会，都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只是路过偶然发现。” “大老师，不用解释，如果你想发泄，我给你几个渠道怎么样？” “大可不必。这些素材，尽可能的帮我炒热吧。” “放心吧，今天晚上就会很热闹。” “嗯，报酬方面.” “好说，报酬就是再搞点乐子出来吧，多整点，我爱看。” “.对了，八坂清一郎的事情，一条那边全权委托我处理，你有兴趣玩[真人肉鸡]吗？” “大老师，你想干什么.？” “给你更多乐子。” “有什么要求？有党章吗？还是说随便我怎么整？” “没有隶属关系和共同利益，也整不出什么大活，先积累基数吧，另外，别做坏事。” “哈哈，放心，这个报酬我接受。我可是【正义的后宫王】的伙伴呢，也算守序善良这边的人了。” “.记得警告八坂，一条真澄被他惹不起的大人物看上了，叫他适可而止。一条的委托就算完成了。” “哦~！大老师真的准备对一条出手了吗？” “.半泽又向我申请好友了，你是又欺负她了吗？” “我错了！对不起大老师，请务必放过我。” “.道歉的话和半泽说吧。” 嘟嘟一阵忙音。 感觉怪怪的，转移话题的效果这么好么？ 和驹场这番沟通，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对付八坂清一郎，就像对付十六夜优也一样，可以在控制中纠正。 十六夜确实很老实，他很想学白眉拳，可是现在的浅间不会教，只能隔三差五给他布置作业，帮忙打理跨境电商。大辉的【无限格斗祭】倒是邀请了十六夜，所以，浅间也需要把柔道级别继续提起来，在所有人面前露一手。 但对付八坂清一郎，浅间不想亲自出面，而驹场和泷岛两个儿子，都比较适合帮他处理八坂清一郎的事。 十分之一的英和学子聚集起来，不是一个小能量，交给背靠二条的泷岛或许更适合一点，但是擅长收集情报的驹场，以匿名伪装方式控制八坂，或许更稳妥。 那些八坂所控制的那些落草兄弟一定想不到，他们的好朋友八坂未来只是他们的三房东。 无限众和英和众，好好经营下去，影之实力者的未来可期！ 浅间租了个共享单车骑回了家，教波奇做了5道菜，待她吃完饭洗完碗后，又给她核算了当日的任务奖励金。 波奇喜滋滋地将工资和之前的私房钱都装进了刚收到的狗头钱包里，在床上蹦来蹦去。 完全没有一个大人样。 等浅间走进浴室洗澡，波奇又将一个个礼物摆在床上，排成了一队。 手机还有漂流瓶挂饰、指环项链、哈士奇娃娃、狗头钱包. 波奇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果然，波奇大爷已经赢麻了。 如果阿水一辈子不恋爱，我就是最终的赢家！ 浅间洗完澡，让波奇开始收拾房间，尽量清理两人长期同居的迹象。 波奇的大部分日用品到时候放进收纳柜，衣服装进另一个行李箱塞衣柜里。 虽然他使用了部长的一票否决权，但恋爱咨询部最终还是决定在下周一来他家举行团建。 “不要说漏嘴了波奇。” “哼，请叫我堂姐。” 进入角色还挺快. “我的老家是——” “静冈县伊东市，可以看到大室山的农家。” “你的老家是——” “当然是和你一样啦！” “幼儿园小学国中是同一所，高中在东京读的，大学是东京环境大学，目前辍学，没问题吧？” “好的。” “已经有男友，在美国留学。” “不行！我没有谈过恋爱！” “那你母胎单身的等级比我高吧，没谈恋爱还嘲笑自己堂弟？” “可以，就母胎单身，加男性恐惧症。” “.你这样子哪像有那毛病的，碰一下起荨麻疹？” “啊对对对，是阿水治好了我的男性恐惧症。” “这个设定pass。” “就不。” “行吧，把治疗时间改到小学就行。柔道柔术黑带，但没拿过奖，游泳、跑步、芭蕾、现代舞都不错，喜欢甜甜圈、鲷鱼烧。” “需要介绍那么多吗？” “你不是想树立优秀的人设吗？” “好吧，后面的爱好哪里体现优秀了？” “另外是童年回忆那些，把你吹的牛重新优化一下。” “对了阿水，如果不死川酱她们想看童年合照怎么办？” “交给我，我来处理伪照。嗯，现在的常服合照也需要一张。” 听到这个，波奇的精神一下子上来了。 “我们明天去拍大头贴怎么样？” “就在家里拍。” 两人穿好了春季长袖常服，照了一张一起看书的合照，浅间面无表情，波奇做起了鬼脸。 又商量了一会人设、回忆的细节，浅间忽然对波奇说道， “堂姐的住所也要解决了，我给你找了一个能拎包入住的长租公寓，周六可以去看房。” “！！！” “既然是能独立在东京生活的大姐姐了，一个人住应该没问题吧。离我这就500米左右，芝公园站前不远。前面1年的房租我来替你出。” 波奇从沙发跳回床上，用毯子盖住身体，缩在床头，抱着吐舌哈士奇娃娃，郁闷道， “那我不当堂姐了，我要做回宠物波奇。堂姐又不是天天当，为了扮演去租房子太浪费钱了。” “.” “或者我在阿水面前是宠物，被其他人观察到就变成堂姐。” 波奇二象性吗你！ “不死川酱她们也不是那种才认识就会去别人家的人哦~我们没必要为不会参观的人准备参观场所哟~” 越来越会狡辩了啊波奇。 “可以吧，波粒堂姐，长租公寓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是波奇啦！” “行吧，都是假名字，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哼，浅间波奇这个名字，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宝物。” “好的，知道了。” 波奇对浅间复述了一遍之前对的口供，确认无误后，波奇笑着又抱起了吐舌哈士奇玩偶， “嘿嘿~那就不租公寓啦，我们一定可以把戏演好的，听人劝才会变强哦！阿水水~”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7月1日，天气晴。 清晨5点15，浅间在口干舌燥中醒来，起床喝了两大杯水才缓过劲。 夏天空调的抽湿效果太强了吗？看来晚上睡前得开加湿器了。 因为有马的主线任务卡住了，所以系统并没有更新月度任务。 看了一下日程表，7月14日至15日月测，7月20日至21日文化祭，7月28日至31日学习合宿，然后放一个月的暑假。 看来大部分预约得放到7月初处理了。 叫醒波奇，完成晨练后，浅间又在厨房指导起了波奇的厨艺。 昨天做的料理是姜烧猪肉、塔塔酱炸猪排、蔬菜天妇罗、番茄洋葱口蘑炖鸡、青椒烤鸡串，加上之前做的腌萝卜和泡姜，就只差主食了。 波奇在饭团和中华蛋炒饭两者间选了后者，炒了一大锅后，盛了两碗给两人当早饭。剩下的连同昨日的料理，全部放进了便当中，整整装了两大核便当。 在波奇忙碌的同时，浅间用火腿、猪肉、扁豆、洋葱、西芹、胡萝卜、香菜，做了一锅扁豆汤。 “还是阿水做的汤最好喝啦~~~” 波奇在餐桌前，翘着小脚，捧着一个小碗，小口喝着。 “多学一段时间，你就超越我了。” 在浅间指导下，波奇的料理完成度差不多在70%左右，和以前连泡面都不煮的废物波奇简直就是两个人。 浅间将蛋炒饭一扫而光，也端起了汤碗，一边喝，一边看晨间新闻。 东京电视台居然播出了英和体育祭的镜头。 《青春激扬！东京高校体育祭，2日收获3万人气》 人头攒动的远景画面后，一脸冷漠的英和女王在射箭、剑道、网球等项目的参赛镜头接连播出。 果然，还是近卫千代啊。 “阿水，这个近卫，看起来很厉害啊~” “嗯。” 金发少女目光灼灼看着浅间， “这样的女孩，阿水都不会心动吗？” “在我看来，她还没有波奇你优秀。” “哎哟好烫！！！真的吗？” 波奇被扁豆汤烫得差点跳起来，半碗汤都泼到了桌上。 “我收回刚刚的话。” “不要收回去啊。” 去英和的路上，在便利店给波奇买了口腔喷雾，波奇感觉好了不少，又向浅间问道， “阿水觉得，我比你们学校的那个近卫优秀在哪里呢？” “第一，会承认自己蠢；第二，不会随便咬人；第三，你懂得去尊重人、爱人。” “前面两个都是什么啦！！！” “马克斯·舍勒说过，【爱是从匮乏通向丰富知识的桥梁。】波奇，就算你的起点低，你也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近卫没有爱的秩序，所以她难以被理解，也不会理解别人，这方面，她比你差远了波奇。” 难道说，阿水已经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波奇的步伐变得更加轻盈，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浅间，轻声说道， “阿水~~~” 不远处传来两声问好， “静水君，波奇小姐，早上好~” “罗伯特君，波奇姐，morning呀哈喽~” 二见月海和不死川站在通往坡道的十字路口，那个售卖番茄柑橘三明治的便利店前，对着浅间和波奇招手。 浅间微微点头，伸出手来，示意给二见和不死川提包，然后保持着5米距离，缀行在三位青春靓丽的少女身后。 本来不死川有着自己的团体，如今却成为了冷淡少女二见和宅家少女波奇的话篓子。 波奇好奇地问不死川乐队的事情，连二见也笑着分享不死川的摇滚作品。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找浅间说话。 今天上午，一年a班随机对抗的班级和项目已经确定下来了。 三年j班，拔河，15vs15。 一共三轮比赛，三局两胜。胜利者夺取失败者50积点。 一年a班12个男生，20个女生，两位女生请假，男生里，堀北、羽生、三轮、浅间是杂鱼级的力量。 三年j班18个男生，12个女生，男生里以足球队副队长藤真真树为首的，大部分都是壮汉。 280积点领跑学校积分榜的一年a班，和第二名班级的差距也就70分，如果输了，很可能被一年b班之间反超。 但是，拿不拿第一关我什么事？ 浅间决定躺一把。 前面一章还在审核。 (本章完) 152. 英和体育祭 与 新闻余响 与 樱木闲谈 浅间几人走近教室，还未进去，便听到一片嘈杂声从教室里飘出来。 不死川的到来，立马被4-5个女孩拉到第二列第一排现代美术部成员伊万理莉菜的坐位前， “理世理世！听说了吗？昨天学校被外星人光顾了！！！” “我怎么听说是石膏幽灵在作祟？理世，你还记得美术室的美第奇会召唤亡灵大军的传闻吗？” “不是吧，石膏没手没脚，画不来画吧。我猜一定是邪灵作祟，三年级已经传出三年b班今年要死三个人的说法了。” “别信这些谣言啊，学校7大不思议事件，大部分都是瞎编的，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恶作剧。按推理的写法，凶手是在用恐怖怪谈驱赶无关人员，准备晚上作案！” “嗯，也有可能是教导主任的假发掉学校了，怒急攻心作出了这些不理智的事情。” “慢着！学校监控录像都证明了，作案现场是没有人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全是凭空出现的！” “或许是磁场的原因？” “磁场把24个班的时钟内的电池都吃了对吧？” “我看了x上面的议论，我们学校要创造新的东京高校7大怪谈了啊。” “学校论坛也吵成了一锅粥，特别是三年级的，他们说c栋大楼以前的位置，是东京大轰炸时期被燃烧弹烧死的几百人的临时葬坑。” “不对，有人说是70年前三个被全学联迫害死的学生的怨灵在报复英和。” “昨天真是邪门了，昨天出事的不仅是我们学校，代代木公园音乐节也出事了，乐迷们听2个小时歌的功夫，露营区的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了，警察厅搜查三课的人都忙疯了，我爸昨天一晚上都没回。” “这个我也听说，最离谱的是，台上乐队反应乐器用不了，才发现输电电缆都消失了。” “对了，6月30日是有什么说法吗？撒旦生日？” “撒旦是6月6日6时6秒6分出生的吧！” 一年a班众人议论纷纷的状况，早在浅间的预料之中。事实上，整个学校都在议论昨天一晚上接连发生的5件离奇事件。 如果不是时间和体力原因，浅间当时甚至真的想整出7个活来，凑一个[英和7大怪谈]。 毕竟没有黑暗视觉这种技能，天黑了不开灯什么都做不好，石膏军团只能随意的从美术教室搬到走廊，不然浅间或许会增加一些彩蛋进去。 英和校报还未发行，学生会的注意力也被牵扯到5个新闻上。 堀北的男子高生八卦分队里，一个不起眼的胖子顶了顶眼镜， “如果真的是幽灵，那他一定是个动画宅，我发现这些恶作剧，全都可以和我看过的动画对上号。” 堀北拍了拍肥宅的肩膀， “好啦，大家知道你是动画宅。” “阿城，等我说完，三年b班的黑板现在也没人擦，因为他们也知道那个梗，如果谁擦了黑板，就会穿越到异世界。” 羽生听言立马夺门而出。 “你们等着，我到时候把精灵公主给你们带回来。” “他是跑去三年b班擦黑板了吗？” “这家伙，不会真的信了吧？” “真要去异世界，在图书馆坐二次元电梯不就行了吗？密码我给你们背，4、2、6、2、10、5、10。” 波奇跳上浅间桌子上，露出一双奶白紧致的腿，一边听着不远处不死川军团的八卦，一边用鞋轻轻敲着浅间的桌腿。 “阿水，你们学校好好玩哦～！” 在班上依然戴着口罩的浅间，用瞅着不听话的萨摩耶的眼神看着波奇，低声说道， “给我下来。我的位置让你坐，在外面不要没个正形。” “哦…” 虽然一年a班还有不少空位，这些位置的主人大多都选择直接去比赛区或者体育场a班座位区。但浅间还是站在了波奇身边，拿着《存在与时间》开始细读。 “阿水对于刚刚不死川酱她们聊的那些怪谈不感兴趣吗？” “你要是觉得好玩，要不让你再来英和读一年高三吧。” 波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才不要！但是，如果可以和阿水一起读高一就没问题哦~” “不行。你想读高一，自己去赚那1300万。” “好贵！英和学费这么贵吗？” 近卫和有马都没有来教室，但是樱木却来了，将一年a班两道门的钥匙交给了御行院，提醒大家在离开教室后，记得带好自己东西，然后锁好门。 蝴蝶效应出现了。 近卫和有马，大概率是被学生会召集，一起开会应对昨晚的离奇事件，并讨论安全问题吧，即使没有人员伤亡，对英和的形象也有一定影响，比起教育，子女的安全问题更让东京的权贵们担心吧。 校园5大事件在x上的热搜消失了，看来英和校方用了钞能力息事宁人。 其他主流社交媒体也搜索不到信息了。 但是论坛里，浅间让驹场释放的照片，还在继续滚动着讨论的雪球。 浅间放心地收起手机，继续看起了书。 波奇被不死川拉着加入了女生话题讨论，令浅间意外地是，波奇居然可以无障碍地交流一些时尚常识，比如miumiu和kenzo去年推出的堆堆袜什么的。明明是个化妆都不会画的家伙，看来家里的那些流行杂志，波奇有好好学习。 二见在深泽团队聊着杰尼斯倒闭换壳，不少独立出来的帅哥艺人们虽然前路未卜的事情。大部分女孩表示，只要哥哥们好好活着不退圈就行。接着话题不知为何，逐渐又转到杰尼斯的homo上面去了。 就没人关心一下待会的拔河是吧？ 拔河的15人名单已经公布，这回终于不是计算机大数据分配，而是班级群民主投票。 12位男生全部上榜，怎么看都是被女生们霸凌了。 剩下的三个女生名额，则以自愿原则报名，然后拔河队伍名单里出现了二见月海、不死川理世、深泽雪三人的名字。 几个重量级的女生一个都没出马，虽然不死川力气不小，堪称少女壮士，但也无济于事。 战术大师御行院也没有拉人组群了。 浅间揉了揉太阳穴。躺赢不成，必须躺输了吗？ 8点50，离拔河比赛开始还剩10分钟。 班级比赛要求全员到齐，有马和近卫也从学生会赶了过来。 俊男美女总能吸引目光，真羡慕这一对面瘫，连笑都不用使出来，就能迷倒一大片人。 深泽雪的微笑方式，明显像对着镜子练过几千次的样子，近卫和有马真的是对不起这些努力的人。 波奇去观众看台了，为了能够面对面看到浅间，她绕到了体育场的西看台。 二见自然是毫不忌讳地坐在了浅间的左边，而不死川坐在了浅间的后面。 月桂的香味从侧面传来，又比之前的淡了点，还有一丝柑橘味，二见似乎换了香水。 银松的香味也隐隐约约从后面传来，在夏天热风与骄阳下，这股香味，像凭空捉住一只飘忽飞舞的蝴蝶。 浅间才在太阳底下坐了5分钟，身体就开始渗汗了，身边的少女见状，用小手对着浅间扇起了风。 浅间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又对着足球场被晒出草汁香味的条纹草坪感慨着， “真是一个麻烦的体育祭啊” “如果它让静水君变得闪耀，尽管它有一千个缺点，我也可以原谅。” 后半句化用的《月亮与六便士》么？我的关注度提高对你有什么好处？大明神在展现自己的广阔胸怀么？ “还是不要原谅它吧，我不想变成ktv的灯球。” “【大多数人所成为的，并非是他们想成为的人，而是不得不成为的人。】静水君，因为你是金子，所以迟早会发光的。” “哦，在聊毛姆吗？” 樱木老师忽然坐到浅间旁边，加入了话题。 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浓密的头发和温和的笑意，让他一点班主任的样子都没有，又让人会想，这或许就是班主任该有的样子。 “不是，是在聊英和讨厌的体育祭，连摸鱼都是一种煎熬。话说，樱木老师也讨厌体育祭吗？” 不死川也加入了话题。 “诶~樱木老师讨厌运动吗？看不出来哦。” “【对讨厌的人和事露出微笑，是一个成年人必须学会的恶心。】” “伊顿公学不是很崇尚体育竞技精神吗？” “唉，正是如此，偏见才无处不在。” 懂了，黄种人被白人歧视，留学生涯有黑历史，所以樱木才对体育有抵触啊。 “以老师的身体素质，想赢并不难吧。” “知道伊顿五人吗？戴手套拍壁球，我在这个项目上，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当然不是技术不行球打的。” “伊顿也有校园霸凌啊，种族歧视？” “也无关种族歧视，就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强者对弱者，缺乏包容。” “那老师觉得是伊顿好一些，还是英和好一些呢？” “在自律、勤奋、自信、贵族礼仪和兴趣技能的培养方面确实是伊顿更好，你无法想象，为了保持老派贵族作风，你穿着礼服得拿着文件夹每天来回走8公里，领口的扣子一颗都不能松。” 不死川好奇地问， “伊顿公学有那么大么？” “不是大，而是每节课你都得重新准备一个课件文件夹，然后像霍格沃茨的学生，往返各个神秘的教室之间。” “所以说，伊顿更好，这就是樱木老师的答案吗？” 二见看着手机的数据说道， “应该是吧，网上好像有说，伊顿公学毕业生的名人和成功人士比率和数量是全球第一哦。” 浅间摇摇头， “能进去的都是名人和成功人士之后，比起学校的功劳，家庭的功劳更大一些。” “浅间同学说的对。其实我的答案是，英和更好一些。伊顿是为了培养更优秀的上流阶层，而英和是为了培养更好的人。固然英和有散漫之处，但是学生们的眼里都有自然的光，就像你一样，浅间。” 我不是死鱼眼吗？您是怎么看出光来的？我眼镜上的反光？ 樱木继续说道， “过去伊顿的平民特招生比例是2%，现在是1%。英和的特招生过去是3%，现在是4.5%。英和不会为了所谓的高贵，去学一些平日用不上的语言和技能，也不会对那些出身高贵的人包庇纵容，以至于让其他学生寒心。” 不死川笑道， “老师是在说哈里王子吧，柏木老师有说过他在伊顿的八卦哦~” 樱木摇了摇头。 浅间也摇了摇头，没有包庇吗？近卫难道不算？ 另外，听驹场说1000万赞助费交了就能上？这比起一年只招260人左右的伊顿没原则多了好不？ 但他同意樱木的观点，一个学校，需以培养人为目的，而不是让贵族框架秩序的延续，变成一个提前开展利益交换的场合。 伊顿好不好他没钱没资格去读，并不知道，但东洋英和，他现在的评价是奇怪的好。 如果拿一个日本人来比喻现在英和的教育环境，或许用村上春树能勉强对上吧。 村上热爱马拉松，代表着英和重视体育； 爱收藏来自世界的五花八门的t恤和无用之物，代表着英和对文化兼收并蓄； 写《且听风吟》《挪威的森林》，代表着英和资产阶级上流贵族崽子们清新自然、轻盈浪漫，还有点矫情的青春生活； 写《地下》《1q84》则是代表着英和追逐和谐、仁爱、公正，反对暴力、强权的价值观。 这样一个学校，虽然是日本最顶级的贵族高中，却又没有那么纸醉金迷，相反，浅间在做恋爱咨询时，发现他接触的大部分人虽然有钱，但却并不物质。 浅间这个不断推销商品的人，反而显得比他们物质的多。 在英和学院，比起老师的影响，学生会对学生的影响更加突出。 这里走出了昭和时代的“废物”，平成时代的“猛男”，宽松世代的“卷王”，这届三年级的“体育强国”属性也格外明显。 可以说，东洋英和历届学生会，和社会风气一直是相背而行的，在近50年，基本上是左倾的路子，和日本的社会政治风向并不一致。 明明每一个学校成员，都是日本上层建筑的投影，却反其道而行。 真不知道这种反差，是源自日本人的“下克上”传统，还是这200年来，改良社会的雄心，才是东洋英和教育的真正目的。 转念一想，明明这么多人反其道而行，国家却没有变得美好。 或许真如《dc者手册》里说的，成为上层的他们，注意力都放在维持权力上了。屁股决定脑袋，如果不能调动一定的资源，很多改革无从谈起。又或者是，他们自己尝到了新自由主义的甜头，不再愿对自己动刀。 除了教育路线的奇怪，学生的属性也很奇怪。 在浅间的眼里，近几届的学生会前辈们，在自由散漫之中，不乏对世界、对集体的责任感；营造公平公正之中，不乏对才能、梦想的鼓励；出身不凡却不耽于享乐。 明明很多人都有着浅间所欣赏的特质，可是他们在正式成为日本社会的精英后，又像小石子投入大海，片刻水花后，消失无踪。 不知道东大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延续性的环境，只能为身在其中者，造一个临时的美梦。 比赛时间到，一年a班的15人走上了赛场。 在和御行院临时讨论中，浅间给a班支了三招。(本章完) 153. 英和体育祭 与 卑鄙取胜 与 全员反贼 本来以为是弱者的垂死挣扎，结果在第一轮班级对抗赛中，一年a班爆冷拿下了胜利。 有的时候，浅间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脏了。 有的时候，他又觉得是其他人太单纯。 正是因为别人白的像漂过，才将浅间他本来的白，衬得有些黄。 拔河第一轮，一年a班全员虚握绳子，让使劲的三年生齐齐摔了个四脚朝天，三年j班虽胜犹丑。 拔河第二轮，裁判发指令的前一秒，一年a班最前列的堀北和羽生朝前方诡异一笑，让三年j班犹豫起来，一年a班一鼓作气猛拽绳索，出其不意拿下胜利。 拔河第三轮，三年j班已经提前使力，一年a班又一次全员虚握，并向裁判反应三年级比赛偷跑。 三年j班重新准备好，并死死盯着堀北几个人，待裁判重新发令后，最前方的堀北竟跳出来发动了歪嘴哥挺胯舞蹈，那消魂的表情，化作精神攻击，直接让三年j班前排5人抽搐脱力。 而有马、御行院以及最后方将绳子缠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的肥宅兄，都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此消彼长间，一年a班完成让一追二的翻盘。 裁判表示第三局成绩有效。毕竟一年a班存在真正脱手的选手，在他眼里是14人对15人的比赛，14人这一方既没有越线做实质干扰，也没有被自己人逗笑，三年级的15人输给了自己的意志。 一年a班大多数人也没想到能赢，而参赛的15人也只是遵循了班长御行院圣和【英和毒士】浅间静水的战术安排。 50分积点顺利到手，只能说三年j班太轻敌了。 赛场边，女生们痴迷地看着御行院圣和有马吉彦的击掌，男生们三三两两讨论着刚刚一年a班的三位女生用力拽绳时的表情。 而近卫却淡淡地看向了浅间静水。 这场比赛本应该ban有马的，三年j班理论上说，10个人就能打败一年a班，想看有马拼命挣扎却失败出丑的期望盖过了求稳的做法，但这并没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正好学校出了事，有马也成为了解决问题的主要负责人，后面他再无班级赛的登场机会，这场体育祭赌约的最后胜利者还会是她近卫千代。 看着浅间静水波澜不惊的表情，近卫千代摇了摇头，这届英和的学生真的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三年j班15个人，连信息差都不会制造，也没有一个冷静的大脑去临场应变。 当御行院圣朝浅间静水走过去时，她就知道这场比赛，一年a班不会输了。 不愧是【小丑】，脑袋一拍就是一些下三滥的鬼蜮伎俩。昨天英和发生的恶作剧，会是他干的吗？ 一定是他吧。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蔽手段，除了他，近卫并不知道谁还能做到。 那么，新闻部设备损坏应该也是他做的了。 近卫千代沉静的小脸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到底是想用猎奇新闻转移公众视线，达到覆盖丑闻的目的，还是【小丑】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儿子，顺便展露一下他所谓的美学恶趣味呢？ 总而言之，这届体育祭，赚钱、提高声望、曝光浅间静水几个目的都已经提前实现，剩下的两日，就等着赢下有马吉彦吧。 拔河比赛浅间站在队伍倒数第二的位置，他的旁边是不死川，前面是二见，再前面是深泽，深泽前面是御行院。 这样的站位，避免了浅间静水被女孩子包夹的状况。 虽然二见月海在三次拔河中，每次都能抓住时机，将柔软的身子往他怀里靠。 但由于卑鄙的战术安排，胜负往往瞬息间就完成了，二见并未取得战果，她的身子最多在浅间反手抵住的手臂上停顿2秒。 胜利结束后，浅间趁深泽拉着另外两个女孩子庆祝，赶忙闪人，走到了赛场边。 龙崎隼人跟着走到浅间身边，低声不解地问道， “【英和毒士】，你大概要被更多人讨厌了。帮助有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他甚至没来和你道谢。” 看着龙崎嘴巴几乎不动的样子，浅间怀疑龙崎隼人已经掌握了腹语术。 “龙崎，做正确的事情并不容易，但是很必要。短期没有用，不代表长期没有用。” “行吧，我看出你是那种不听劝的人了。” 龙崎隼人冷笑一声，没有多言，转身走开。 他对浅间其实是理解的，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格格不入，但是正因为他们这样，世界才有改变的可能。 他们不会听话，如果听话，也只能说明，他们现在也恰好这么想。三言两语就被影响的人，多是思想不成熟、意志不坚定、知识不丰富的家伙，注定成不了大事。 龙崎顿住脚步，还是回头向浅间说道， “浅间，[联马抗卫]和刘备联吴抗曹一样不长久，别一厢情愿地被人利用了。” “好的。” “哼——” 看着龙崎走开，浅间觉得暂时还是得和龙崎保持距离，不高兴和没头脑是天生一对，如果龙崎总是这样不高兴，不就显得自己没头脑了吗？ 刚享受完围着有马他们庆祝的拔河最大功臣——堀北城，这时跑到浅间身边，开口就是索要报酬， “浅间，我可是为组织胜利作出了巨大牺牲的，你和御行院说的秘笈，赶紧给我吧。” 两期报纸为证，堀北对浅间把妹能力的怀疑消失了，浅间是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的信息也实锤了，难怪三轮那傲慢的家伙会建议他和羽生向浅间取经。 但是[把妹能力]这种东西，在嘴上谁都会说，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起把妹，堀北更关心如何与顶级美少女产生羁绊的能力。他认定浅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借钱绝招。就像他国中同学曾经借他看的《让富婆爱上你的100招》里说的那样，装可怜借钱就是很重要的一招，这能增加富婆对你的沉没成本，可惜那本书里并没有关于借钱的实战案例。而网上的一些案例又不真实到和看桃子文没什么两样。 可偏偏，就在他身边，坐在他前面2个多月没什么存在感的浅间静水，却把实战案例怼到了他的面前——冰系美少女二见月海、神秘系美少女间岛麻衣、校园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甚至连那个尊贵的一条家小姐一条真澄都被浅间借到钱了。 这可全都是难度拉满的女人啊！ 浅间静水果然不是好东西，从浅间开学第一天翘体育课起，他就发现了。 就算现在浅间和这些美少女没有什么热恋的迹象，但堀北依然认为，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这些女孩都中招了。可惜，当他以旁观者清的身份，试图劝说二见月海的时候，却收到了少女看腐烂尸体一样的眼神。 和他在游戏里，劝沉迷邪教的女性角色退出组织时，那些失足少女们的反应一样。 没救了这女孩。 堀北当时心想。 换一个角度想，这不变相证明浅间静水可怕的恋爱技巧吗？ 堀北私自问了一下三轮，浅间这家伙居然做一次有效咨询要20万円！这可是他一周的零花钱！ 就算浅间静水的恋爱理论和实践水平确实不错，也不应该收这么多钱啊？ 浅间这家伙是穷怕了吗？高中生赚这么多钱干嘛？ 难道是在老家有一个赌鬼父亲？还是在学习忍术时欠下了高额贷款？ 堀北也能理解，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欲望才会强烈。 背井离乡来到东京求学，年纪轻轻又背上了经济压力，在英和这种贵族学院，傍几个富婆无可厚非。赚钱嘛！一点也不寒碜。 总之东京湾之王堀北城，是不会羡慕浅间静水的。 可恶为什么我明明更帅更有钱.也更有爱心.呜呜呜. “堀北同学，麻烦让一下好吗？我有事想问问浅间同学。” 二见这时和深泽也走过来，深泽用大和抚子式的笑容，施展着[驱散闲人]的魔法。 “呃好的浅间，不要忘了啊！秘笈！” “发你了。” 浅间望着堀北抹着泪走开了。 真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家伙。 浅间给他发了几本书的电子版。 《怎样选择成长股》《穷查理宝典》《聪明的投资者》，都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必读书，浅间给堀北发了一句留言。 「御行院家的借钱宝典你得找御行院要。但如果你说的是我借钱的技巧，我只能告诉你，因为我能借，所以我借到了。与其思考怎么借钱，不如换位思考，别人为什么给你钱。做个厉害的投资者吧，堀北。」 深泽雪从那一天在fuglen咖啡店前，浅间护着二见说话，就知道这个平时低调的同学，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家伙。 冷静、聪明、鬼点子多，虽然像个木头一样对待二见，却对恋爱技巧捻熟于心。 现在他又变得活跃起来，运动能力就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 现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不仅是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了，二见还和她说，浅间从那个十神家的少爷那赚过2000万。 自己这段时间能和御行院成为要好的朋友，也多赖浅间的点子。 无论是希腊神话和欧洲美术史的话题，还是高尔夫比赛和古文的话题，深泽雪都能和御行院聊得很好。 这得花多少钱呢？ 自己的零花钱，好像还不够浅间5次正常的咨询费吧 “那个，浅间君，我应该差你不少咨询费吧？” 7月1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理论上，有效咨询12次，但主动咨询只有6次，合计120万，新客户优惠99折，6月限时促销可以打85折，再加上代理部长特批关系户专属折扣8折，一共80萬7仟8佰円（含稅）。” “啧，算起账来就原形毕露了呢，浅间君。” “啧，谈起钱就原形毕露了呢，深泽。刚刚只是开玩笑，帮助你是我和二见主动提出的，上个月的咨询费就算了。” “意思是这个月要是向你咨询，就要交钱了吗？” “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每次咨询，保证每次都有进展，别再浪费钱了。” “进展效果，不应该是作为服务方的你，去考虑的事情吗？能不能提高一下业务水平啊？” 浅间没有再看完全不装的深泽雪，而是无语地看着二见，摊手道， “月海，你的朋友没救了。” “如果不是世界末日，静水君也有空的话，还请务必救救她。” 二见对着浅间笑了起来，仿佛是从拉斐尔的圣母画里走出来一样，笑容带着令人舒适的温柔感。 “喂！不要把我说成无可救药的东西一样啊！” “深泽，御行院看过来了。” “啊——亚达！” 中午前，浅间再一次潜入新闻部。 设备机器还没修好，新闻部的几个人正拿着笔记本在疯狂加班。 昨天的报道，除了近卫千代的软文、浅间的绯闻还有广告主们的广告，其他的大部分换成了昨晚的[五大校园怪谈]专访。浅间看了一下，大部分是由一年级的新人编辑的，考据水平一般，也没有调动情绪的文字，完全是以破伪存真的唯物主义进行的报道。 但风见在取证的过程中，又吃到了三年级学长被绿的瓜，据风见雫自言自语，这个月她会出一辑《英和花心男/苦情男》特刊，量大管饱，保证英和所有同学的吃瓜自由。 浅间沉默片刻，决定再一次给他们拉闸断电，设计师的笔记本立马就带不动软件了。 趁着他们又开始抱怨学校线路老化的时候，浅间离开新闻部，并狠狠带上了门。 砰！！！ 一声巨响传遍了整个办公楼一层。 新闻部的女生尖叫二重唱，成为了刚刚巨响的回音。 真希望风见前辈能把注意力从情史八卦转到灵异事件上来啊，不然，找机会继续吓一吓她。 恋爱咨询部，4女1男的午餐进行中。 明媚的阳光射入房间，波奇的金发、不死川的渐变发、二见和一条手中早熟的宫川蜜柑、食盒中的金黄的天妇罗和炸猪排被阳光包围着，呈现出了一种好似蒸汽发散般的黄色。 虽然在室内，浅间却感受到了《大碗岛上的星期天下午》那幅画里，无限明朗的青春。 少女们仿佛没有烦恼，只有愉悦、和谐还有温馨。 当唯一的前排观众固然荣幸，但是感性的上升却使他烦恼。 今日浅间午餐由二见做的唐扬鸡块、不死川做的凉拌荞麦面、一条做的加热后的速食汉堡肉组成。 加起来量很多，但浅间没吃多少，就说饱了。 “阿水最近真的食量越来越小了呢，明明运动量加大了那么多，这个不是好现象。” “节食·罗伯特·阿巴贡君，网上又开始传你是乡下见钱眼开的守财奴了哦。” “浅间很缺钱吗？我可以借你一些哦？” 二见奇怪地看了一眼一条， “真澄你应该也缺钱吧？” 一条真澄基本上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二见了，二见知道，一条目前是家出少女状态。 浅间自然也知道一条出家的状态，经济情况应该和不死川一样，或者说更加不好，不然那天咨询也不会只给1万円。 这么一想，自己身上难道有吸引[家出少女]的特质吗？ 不死川也是不回家、一条也说不算一条家的人了，波奇更是连自己出云家的姓氏都不要了。 我想当影之实力者，不是诱拐犯实力者啊！ “可能是怕我又丢了一条家的脸吧，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家里的救济款，我可不想用，但是给浅间用我觉得没问题。” “不用了，谢谢。” “收费是恋爱咨询部藤原部长定下的规定，静水君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哦！发现盲点了！罗伯特君居然公款私用！” “阿水居然成为了罪恶的金钱的奴隶！” 浅间用看阿拉斯加犬的眼神看了波奇一眼， “波奇，和武器不一样，金钱没有罪恶，追逐金钱也一点也不低劣。如果将世界看做是一个风场，金钱就像一个大风筝，能够让你不费力的飞到很高很远的地方；爱就像一块大石头，让你不会被大风吹倒，但你抱太多石头就走不远。如果你既有风筝也有石头，那么你就不会因为飞太高摔死，也有能力带走更多石头。” “这么说的话，静水君，知识在那个风场一样的世界，是什么呢？” 浅间想了下，回答道， “知识就像风车。如果足够大，足够捕捉更多的风，它就可以改变世界，但是如果太小，那么它只能是一件玩具。” 四个少女听着浅间的答案，沉浸在他所说的风场一样的世界。 需要抱几块石头呢？不知道。 反正最重要的一块，她们早就想好了。 回过神的一条真澄，将她的视线从浅间的侧脸上移开，默默喝了一口茶，又看向浅间问道， “藤原什么时候回恋爱咨询部呢？” “藤原爱已经被恋爱咨询部除名了，这个月学校出的最新版社团信息名录里就会更新。” “哦~~~出现了，无情的下克上！” “既然这个部门一直都是阿水在操心，说是他的部门也没问题吧~” “唔，说的也是。” 二见和不死川含笑对视，俏皮地做着同样的敬礼动作， “永远效忠浅间部长。”x2 浅间想象着藤原爱回恋爱咨询部的反应—— “我的忠臣在哪里？这一个个到底是谁的部将？满部奸臣，全员反贼，你让朕怎么当千古一帝？” 就挺好的。 一条收拾好了桌面，二见为大家泡上了茶水，少女们一边吃二见从家里带来的蜜柑，一边聊着女孩子的话题。 “真澄有考虑打工吗？” 二见想，如果一条这样高挑漂亮的女孩能代替自己去秦老板的中餐厅，那自己不是立马解放了吗？ “已经找到了，我每个周末会在一个咖啡吧演奏。” “哦~~~真澄酱好厉害！是在哪个咖啡吧？我们这周去捧场哦~给你带20个听众来怎么样~？” 一条看了看不死川这个同样离家独自生活的女孩，有些羡慕她的社交能力，叹了口气说道， “谢谢，但是下周才开始，老实说，不死川你的乐队都登榜几次了吧？希望你的夸奖不是讽刺。” 浅间放下手中的书，参与进话题里来， “喜欢听摇滚的，不会喜欢有钢琴演奏的咖啡厅吧。” 二见托着腮，看着浅间笑道， “不对哦，我既是钢琴的爱好者，也是摇滚的爱好者。” 不死川站了起来，按住了二见的双肩，说道， “小月~~~，要不，加入我们乐队吧~~~就在今年文化祭，和我们死武士一起rock一下~” 一条真澄也站了起来， “月海，今年文化祭四手钢琴部的表演，也拜托你了！” 波奇将浅间身前的蜜柑抢过去吃完，将橘子皮像一朵花一样展开， “二见酱好受欢迎~但是，文化祭还有班级活动吧，二见酱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几个人顿了顿，同时将眼神看向了浅间。(本章完) 154. 英和体育祭 与 水上大冲关 【水上大冲关】项目即将开始。 本来这种项目，在泳池上搭设更合适。但因为还有游泳比赛没有结束，只能将场地安排在学校东北角的湖边。 至于为什么比赛第一天就有游泳比赛，为什么第三天下午还有？只能说游泳比赛太多了，大多数人知道的，每届奥运会个人拿金牌最多的大概率是个游泳运动员。如果田径比赛告诉你，同样的距离，换一个跑步姿势就能再拿一枚金牌，浅间相信所有田径选手都要开心疯的。 浅间静水和近卫千代，相隔两臂距离，站在湖边的参赛等候区。 新闻部的新闻已经印发，关于浅间静水的一切新闻都不在版面上。看来是泷岛在二条家找的律师派上了用场。虽然浅间不喜欢讼棍，但是在解决纠纷方面，他们比黑道或警察还要管用。 “浅间同学，昨天玩的开心吗？” 近卫的话顺着湖风传到了浅间耳边。 “近卫大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说的是体育祭，我会告诉伱，包括前天也很开心。给我送来这么多玩具。” “呵呵，好好享受吧，英和的玩具，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近卫用恶意的眼神，打量起了远处的一条真澄。 一条真澄，正在不远处接受着八坂清一郎的道歉。 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开心，一条真澄是他们k班水上大冲关的女子代表，八坂则是k班男子代表。 看样子，驹场已经行动起来了啊。 八坂清一郎这时转头看向了浅间和近卫所在的方向，露出了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又迅速微笑，对着两人远远点头致意。 八坂不可能对近卫千代露出这种表情。那么这见鬼的表情一定是对浅间的。 难道是狗儿子驹场把自己出卖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威胁他远离一条的惹不起的大人物是我？ 浅间客气地朝着八坂点了点头，心中疑惑着。 一条真澄和八坂旅十郎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掌握了八坂清一郎的黑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2天前本来是想曝光八坂清一郎的，可是昨天决定自己对付新闻部后，他手上的黑料，浅间又不想公之于众了。正义的伙伴，有时候也会计算一下，怎样才能达到最大程度的惩恶扬善。那些被威胁的人，也不全是无辜的受害者。就让儿子驹场好好经营一下这群梁山好汉吧。必要时候，让这些梁山好汉和“方腊们”狗咬狗，或许更好。 近卫却没有理会八坂清一郎。 她觉得这个喜欢凑近乎，打蛇上棍的小贵族次子，有些下贱。 英和的冰女王注意力从[小丑的新玩具]一条身上收回来，再次用余光看向浅间，对着前方的湖说道， “之前说的任务依然有效。你获得一个[一条家的玩具]，我对抗我父亲也多一张牌，这种双赢，你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 近卫冷冷轻笑一声， “也无妨。老是拿着一个点折辱一条家也无趣的很。对了，【英和花心忍者】，对于你的那些新绰号，还满意吗？” “除了论坛里给我新加的[发情杂技猴子]，其他不错。我想如果论坛里的这些帖子今天不删除，我就让策划这条绯闻的主使，好好体会一下，碰到[发情杂技猴子]的后果。” 浅间幻想着自己发动[白眼·开]，在近卫身上各个部位快速扫视了一番，从哪里切开会比较好呢？ “哼——” 近卫瞬间皱起了眉头，不再和浅间说话。 本来还想加一句，“你的回答呢？”，但是看到近卫露了怯，浅间也懒得再理会近卫。 挺好，确认了，东京湾那夜的“核威慑”还在生效。 没有6666技能的浅间，以扮演变态的代价，再一次完成了虚张声势的成就。 视线移至前方，微风漾起湖波，或许眼前的心形湖，一条真澄更有感触吧。 她化名【三四郎】的人物原型，在中与美祢子初遇的地方，就在东京大学文京校区的心形湖——“三四郎池”边。 而英和校园东北角的“平和池”，正是借鉴了东大“三四郎池”前身江户时代育德园心形湖庭园设计，打造的心形池。 因为面积是“三四郎池”面积的两倍，浅间觉得比起平和池这个名字，“六八郎池”或许更适合它。但是换一个角度看，东京大学的“三四郎池”，比英和的“平和池”要出名100倍，这样来说，“零点三四池”听起来也不错。 “平和池”所求的平和，确确实实实现了。寂寂无名的它，既没有诗人在此撑篙，也没有文豪投池自尽，自然少了很多人瞻仰。“平和池”在大部分的时间，都足够平和。在这一点上，北大的“未名湖”就名不副实了，那块石碑上就应该只刻“湖”一字，才算真正的未名。这就像身份证上的姓名是[梅名字]，但事实上还是有名字。 这片爱心形状的湖，每天中午或者傍晚，也有不平和的时候。 有马吉彦曾经在这里救助过女孩，并被她们爱上；天崎春辉昨天在这里念稿，成功安抚女友；而一条真澄在这里至少被告白了10次。这片湖确实成为了类似《心跳回忆》那颗传说之树一样的灵验之地，在毕业前的一周，或许你会看到三对男女进行告白。 因为湖面上设备的搭建，水中的锦鲤都躲到了更远处的假山叠瀑一角。 站在英和的平和池边，看着湖面上划着小船逡巡的工作人员，还有记忆中和某电视台《男生女生向前冲》节目类似的关卡设置，浅间想考虑需不需要买张机票回华夏拿几个冰箱再回东京。 这种事情如果算成本，自然是得不偿失，但是回忆无价。哪怕是平行世界线，浅间也涌起去那边故地重游的冲动。反正有近卫家给的钱，这个暑假出国旅个游，不算铺张浪费吧？ 水上冲关赛在下午2点半如期举行。 男子组先赛，浅间排在第一位，一年a班在这种按录入顺序的比赛上就很吃亏。 后天眯眯眼泷岛哲也代表b班，排在第二位。 两人一起观察着6个不同的关卡，听着裁判向大家介绍这次【水上大冲关】的比赛关卡和规则。 第一关是3组45度角倾斜的大型踏板，左右踏板的距离大概2米， 第二个关卡是两段滚动的平衡木加两颗大型弹力球，主要还是考验平衡力和协调性。 女子组和男子组共享前两个关卡，但在第三个关卡上，女子组的难度就明显低很多。 大部分的关卡，在《忍者勇士》这种冲关节目上就能找到原型。 有意思的是，《忍者勇士》明明是日本发明的综艺，却在美国真正发扬光大了，纯属于日本文化输出了。但是日本真正的国粹综艺游戏「空气筒吹蟑螂」，这种综艺，能接受的国家就不多了，毕竟输的人可能会吞下蟑螂。 男子组的后面四个关卡，浅间感觉至少是《忍者勇士》g2至g3难度的赛道—— 第三个关卡是上空不断摆动的两节横立着的秋千板，每段秋千中间都有6个间隔60cm左右的突起把手，这个关卡考验的是臂力和核心力量。 第四个关卡是两个大摆锤，大摆锤之间也有若干个突起把手，但这个关卡需要选手利用两个红色圆环，套住把手，一点一点移动到关卡对面去，同样对握力、臂力、核心力量有着很高要求。 第五关更离谱，是四块大吊板，选手需要像攀岩运动者一样，利用手指和鞋底，附在垂直的吊板上，并通过单手引体，将身体转移到更高处的吊板上，第四块吊板虽然上面布满了可以抓握的蘑菇型岩点，但是整块吊板有着20度的倾斜度，接近与下方湖面平行，等于需要选手倒着爬过去，或者吊着身体荡过去。 第六关反而相对简单，是一个大旋转盘，上面不仅有逆时针旋转的挡杆，还有几个货真价实的大摆锤，但对于平衡力大师级的浅间来说，只要不被障碍物击中，这关几乎没有难度。 泷岛拍了拍浅间的肩膀，笑道， “大老师，这下子，你无法回避了吧。” “昨天骑马不是赢了你一次吗？怎么还来？” “那个可不算哦~那是骑士对马，也不是公平的一对一，撒，这次对决，让我见识一下大老师真正的实力吧。” “.只有真实，没有实力，等下你看眼就知道了。” 泷岛保持着眯眯眼，向浅间展示着16颗牙齿的青春微笑。 “呵呵，太谦虚了大老师，不愧是我的对手。但是，既然来高中享受生活，还是要青春一点才好哦~青春的勋章离不开热血，大老师你可别放水。” 你怎么又开始扮演迈特凯了，你不会真的会八门遁甲吧？ “不会的。” “呵呵，真放水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发现你放水时，你可要如实告诉我，你用了几成力，这样做比较才有胜负。” “泷岛，如果我说，这场比赛，我想拿冠军，你会放水吗？” “你的意思是，想以正常人的状态，拿下冠军吗？” 你到底是怎么做阅读理解的？ “也可以，大老师你说个数吧，你的正常人状态，大概是你全力状态的几分之一水平？” “你觉得这个能估算出来吗？” “呵呵，大老师在探我的话吗？我就实话说吧，我也是今年才达到这种控制力的，正是因为和大老师一定有差距，所以我才想试一试自己的极限。所以，大老师，你准备发挥多少，我就准备发挥多少。” 你既然这么有斗志，至少睁个眼表示一下啊。 想了想东京外海中，鱼人空手道状态下裸体的自己，浅间答道， “百分之一吧。” “.” 站在赛道起点，浅间望向了南面湖边临时搭建的观众席。 二见大明神、不死川、波奇，正对着自己招手。 浅间也看到了有马、御行院等人，还有挥舞的无限社旗帜。 夺冠之后不是有冠军采访么？把该说明白的话说明白吧。 连敲了10次响指，裁判发令枪响，终点的计时器开始计时。 浅间仿佛踏着凌波微步，以7次轻巧地跳跃，通过第一关卡。 双臂张开，如履平地般走过滚木，跳上弹球，再一次落在滚木上，用奔跑的状态窜到滚木另一端，再一次跳上弹球，一个前滚翻落到过渡平台。 10多秒就抵达了第三关前， 体力7的浅间，力量其实和普通运动员差不多，但是比起攀岩运动员那种惊人的指力和握力，还是差了不少。 浅间一跃而起，挂在了秋千板的突起把手上，整个身子，随着秋千板晃动起来。浅间没有将另外一只手向前方把手探去，而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借用跳跃的惯性，用了一个体操运动员在单杠项目上的单手大回环动作，从两个把手之间，翻身到了秋千板上。 比起臂力，还是平衡更稳妥，浅间走到秋千板另一端，抓住绳索，在另外一片秋千板靠近的瞬间，像人猿泰山一样，抓住第二块秋千板一端的绳索，顺利落在了板上。 等浅间顺利从第二块秋千板跳下至第四关前的过渡平台上时，停下了动作。 有三年级的选手提出抗议，裁判向浅间表示通过有效，但接下来他必须在第四关使用比赛提供的两个圆环道具通过大摆锤。如果再出现直接爬上大摆锤顶端跳过关卡，浅间的比赛成绩就将取消。 浅间捏了捏双臂的肌肉，感觉前面几关并没有消耗多少肌肉力量，于是起跳一手一个拉环，将后面拉环挂到前面的突起把手上。交替几次后，浅间感觉到了上肢的酸胀疲劳，于是用一次收腹，双脚勾住把手，像个蝙蝠倒挂着，让双臂休息了片刻后，才再一次前进。 通过直线距离不到20米的第四关，花了浅间接近30多秒，但他目前的总用时才刚过66秒，前方只剩下两关了。 耳边是无限社夸张的助威声，【大老师】的口号响彻云霄。 这下可好，大家都知道这个羞耻的名字了。 但这也正是浅间计划中的一环。 “阿水！！！加油~~~~” 波奇的大嗓门传过来，浅间没有回应，而是连续向上跳了3次。 【相位猛冲】启动！ 【位移魔术】启动！ 裁判和观众，再一次看到，浅间抓住吊板侧面飞跃，像猴子一样，唰的通过了前三块吊板，又用泰山展臂抓吊绳的姿态，抓住吊板岩点，仅用两次左右臂交换，就跳过了大部分人视为最难点的20度倾斜板。 而浅间并没有休息片刻，而是直接上了第六关的大转盘，起跑，翻滚躲开挡杆，纵身一跃，擦着横向击来的大摆锤，抵达终点，拍下按钮。 一切行云流水。 77秒。 全场鸦雀无声后，又是浪潮一般的欢呼声。 波奇抱着二见疯狂跳跃。 不死川也看呆了。 “不可能吧。” “我看过这个赛道的记录，最快也得90秒啊。” “这就是英和学院的高中生吗？” “妈妈！我要去伊东！我要学忍术！！！” 男子组后面的比赛一下子成了喜剧表演。有第一关就滑倒的，有被弹球弹回滚木上被甩下水的，有最后一关裤子被挡杆挂住露出内裤落水的，还有模仿浅间爬上秋千板脚一滑硌到蛋碎的 每个失败的选手，都会收到雷鸣般鼓励的掌声。 三年级的通过率有40%，远超一二年级，拿下了亚军和季军。只能说不愧是人均肌肉男的三年级。 至于泷岛，花了3分钟才通过的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用的百分之一的力量，毕竟全力的他也无法做到1.8秒就闪现到终点。当然也不能这么算，大老师再怎么强，也不可能0.77秒飞到终点吧？ 水上冲关毫无悬念的，由浅间拿下冠军。 当记者将话筒递给浅间，他只说了这么一段话， “恋爱？呵呵，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如果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来客或者超能力者的话就来找我，完毕。” 平和池畔，沉默震耳欲聋。 赶稿子总算赶上，后面再改吧。老板们早点休息 因为更新不给力，【一瞬间大喊】大佬开始重读这本书了，压力有些大，欢迎大佬指正。 浅间的价值观在这书里有浮动，最终他会不会定型，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对于成熟、成型这种字眼是ptsd的。 (本章完) 155. 英和体育祭 与 大老师选择走上台前 口哨欢呼声和嘘声连成一片。 英和学院众人看着【英和忍者】站在高台上，那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爽。 “这届体育祭，怎么尽是你一个人在整活啊？” 大家心中问题的答案终于找到了。 这家伙之所以烂活和黑料不断，不就是想模仿凉宫春日，成为校内第一怪人呗。 外乡人、大老师、猴子、毒士各种各样的标签综合起来，混合成一种奇怪的人设。 但如果以“让世界变得更热闹”作为出发点，一切又都能找到解释的理由了。 毕竟这世界上，玩行为艺术的无聊人士越来越多了。 总的说来，【浅间静水】就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 过去几个月他在一年a班表现出的内向不爱说话，最开始以为是乡下人的自卑，搞半天原来是瞧不起人啊！ 什么对普通人不感兴趣 这么说，恋爱咨询部其实是sos团？ 宇宙人、超能力者这些中二指数爆表的鬼话，自然没人在意。 但观众们思考了一下，这些天了解到的和浅间静水相关的人的特点. 不仅仅是校报里的那几个女孩子，三年级的藤真真树，二年级的中村佑介，还有一年级的王子大人有马吉彦、御行院圣、泷岛哲也、柳叶将生.英和学院的高质量男生，好像和他也很熟的样子。 只有颜值和才华超过一定系数，才会被浅间静水当做伙伴吗？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啊！也不低头对着平和池照照自己的样子。 会点忍术了不起吗？ 青春期总会遇上一些自命不凡的奇葩家伙，出风头对于他们而言，和呼吸一样重要。装出一副“我很特别”的样子，来掩饰他们的普通。总是会缠着一些杰出的人旁边，以为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不一样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是接受自己的普通吗？ 东亚文化圈，太自信的人是不受欢迎的。即使拥有强大力量，不谦虚谨慎就是一种政治错误。 浅间静水77秒速通【水上大冲关】的惊人表现和发言，让他迅速成为了英和学院最不受欢迎的人。 但孤高宣言非常顺利地破除了恋爱流言。 比起[花心男和他的后宫们]，大家反而觉得[虾头男和他的工具人们]这种关系描述，更能让他们满意。 他们甚至为和浅间扯上关系的二见月海、不死川理世、间岛麻衣、一条真澄这些美少女感到可怜和惋惜。 特地来看热闹的市民们，反应要平淡一些。 因为并不了解浅间静水的黑料，只觉得这个相貌平平的同学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竟激起学校学生的起哄，一时间场面看起来欢乐无比。 看来这所贵族学校也没有那么高冷，学生看起来都无拘无束的，但是又格外厉害，这样的学校风气就很好。 “大老师，终于潜龙出渊了吗？” 看着浅间一骑绝尘般夺下个人首冠，泷岛哲也、大辉和平、三轮大辅和其他恋爱咨询部的客户们，心中升起了同样的感受。 有能力的人，是低调不下去的，他们只要认真，就能让其他人看到他的光和热。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现在“不装了，我摊牌了”？ 出乎所有b班人预料，没能进前三名的泷岛哲也，偏头用隐蔽的视线，看向了已经开始准备出场的近卫千代。 大老师在上个月明显针对她做了太多事。 调查信息、派遣斥候（有马吉彦）、亲密互动（当板凳）、打情骂俏、收集把柄（假账）. 还说对近卫千代没兴趣？ 之所以开始显露实力，或许是大老师之前所说的，期待见到【平等的爱情】吗？ 近卫千代确实优秀，家世、仪容、见闻、学力、运动、才艺样样出类拔萃。 听玲奈大小姐说，不止二条家，五摄家乃至东京有数的贵族，他们家的子女对近卫千代，皆生出惭凫企鹤之感。 从各个维度来看，近卫千代，似乎能配得上大老师。 但是大老师在百分之一的出力下，就能在拿下冠军的同时，顺便破一个世界记录。 这种事情，五摄家之首的贵女，应该做不到吧？ 这就是大老师你说的平等吗？ 浅间和泷岛以及从水里爬上来的大辉打了个招呼，轻盈地跳上工作人员的小船，回到岸边。 他朝二见她们这边看了一下，对波奇的招手点了点头，便向看台这边走来。 二见月海左右顾盼，将身子朝不死川这边挪了一个身位，在她和波奇之间留出了一个座位。 她想起刚刚浅间说的话——“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 二见感觉，浅间说不定真的有那种奇怪的择偶观. 外星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吗？ 这可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啊 这是最强烈的一次——二见月海感觉到了自己特没用。 似乎从静水君这次发言公开后，普通人类二见月海，或许连和浅间静水传绯闻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论是今天的拔河还有跑酷，还是前2日的项目，都或多或少，让她感觉自己确实配不上浅间静水。 自己还陶醉在昨天和前天的绯闻当中，静水君就把这个可能性掐断了。 还是要不断变得更优秀才行啊！没用的二见！ 少女想起了浅间给她们布置的部门考试里，关于[恋爱中如何处理自卑、讨好、安全感缺失等情绪？]这个考点里涉及的《界限》《被讨厌的勇气》《自卑与超越》几本书。 后面两本真澄也有在看，《界限》这本书，读了可以让【普通人二见月海】超限解放成为【超能力者二见月海】吗？ 二见侧头看向对于浅间发言一点也不奇怪的不死川问道， “理世，静水君明明说不在意绯闻的，为什么还会那么说呢？” 不死川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笑道， “小月你真不知道吗？罗伯特君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哦~” 听着身边女孩们的话，波奇一脸优越地伸出食指摇晃起来。 “啧啧啧，你们还是太不了解阿水了。他应该是想通过出风头，给恋爱咨询部多带一些人气吧？毕竟，黑红流量也是门好生意啊。” “诶？是这样吗？明明静水君这段时间还在头疼，客户完全接待不过来呢这样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我倒是觉得，罗伯特君只是单纯地想回应校报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好比如果一个男明星是公认的同性恋，那么他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绯闻的价值就低多了。” “不，我只是觉得体育祭的获奖感言都太死板了，让空气变得快活起来，是我这段时间一直试图掌握的技能。” 浅间这个时候已经回到看台，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三位女孩的身后——他让无限众让出了一个位置，坐在了[天地奢遮，无畏勇者]和[千机在握，万象森罗]两个举旗人之间。 就像在鱼塘里撒饵料一样，无限社区域范围内，男人之间座位的密度一下子上升了。 “哦！！！不愧是大老师，每天都在勇猛精进之中！” “和平哥也说了，大老师说精神和智慧的修行，比身体的锻炼更重要。” 波奇饶有兴致地回头看着浅间被一群不良少年热情簇拥的样子，问道， “阿水，我看他们这帮人为你加油了3天哦！你这家伙，居然是他们的老大吗？” “错！这位大姐头，大老师是我们师父的师父。” “我可不想被你代表啊，大姐头，大老师就是我师父，和平哥算我师兄，之前都是他代师授业。” “话说，三位大姐头一点都不怕我们呢。不愧是大老师的.呃，朋友。” 正经东京黑道不死川家和出云家的大小姐，会怕不良就是笑话了。 至于二见为什么也面不改色，只能用二见是大明神来解释了。 “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换了一身衣服的大辉和平，和同在一年f班的女友山下丽一起走上看台，对着不成器的兄弟们说道。 大辉和平人很高，因此站在看台上显得比较突兀，像刚刚为浅间加油助威的旗杆。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教着， “你们不好好学习，翘课来看比赛我也允了，反正周末有无限社的补习班等着你们。但是前天不是就让你们别整天大老师大老师的叫吗？不知道会给大老师增加烦恼吗？” “.和平哥，你刚刚不也叫了大老师吗？” 二见看了一眼在恋爱咨询部档案中了解过的这对情侣，静水君果然，每做一次咨询，就能收获一个朋友呢。 如果说静水君做恋爱咨询只是想捞钱，二见月海第一个不同意。 只不过，大辉同学的女友山下丽看静水君的眼神，有些躲闪，有点奇怪呢。 不死川也侧身回头坐着，拍了一下浅间的膝盖，笑道， “罗伯特君，不解释一下吗？什么时候开宗立派了？” 浅间耸了耸肩，把大辉劝混子们从良、整合东京高校不良群体的事情和几个人简单说明了一下。 不仅是不死川三个人睁大了眼睛，连大辉女友山下丽也呆呆地看向了自家男友。 “大辉同学，原来你是统一东京的混混头子吗而罗伯特君则是幕后黑手。” “不死川同学，我们不是混混，而是武道爱好者，同时也有着改善高中生环境，减少霸凌的想法。另外，浅间同学虽然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可以说没有浅间就没有今天的无限社，但是他没有参与到任何极道的事情中，我们也早就脱离极道了。” “理世，大辉同学确实不是不良，他也帮助过我。” 大辉瞄了一眼浅间，僵硬无比的笑道， “二见同学，我和你说过，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帮助你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你就差把另有其人换成浅间静水了。 浅间只能躲避二见的视线。大辉这家伙，不是很会说谎啊 好奇宝宝不死川和波奇发现二见和大辉都没有往具体去谈，且都往浅间身上瞄，看来罗伯特君（阿水）和小月（二见酱）之间，还有小秘密啊。 但没关系，罗伯特君（阿水）和我之间的秘密更多~~~ “大老师！【无限格斗祭】你也会出席吧！” “阿水你要出席什么活动？好玩吗？” “俄罗斯转盘，输了切小指的游戏，要来吗？” “才不信咧~” 大辉看了看浅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无限格斗祭】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于是当天活动又多了4个女嘉宾。 一伙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旁边的观众敢怒不敢言。 二见提醒几人， “真澄出场了。” 比山下丽这个模特更像模特的一条真澄，一眼找到了黑衣众里的那抹白色，笑着挥了挥手。 下午6点，第三日英和体育祭结束。 虽然这届英和的体育祭，大家没有承担筹备工作、不用排练方阵表演、不用当全天候啦啦队、不用写加油通稿，而且大部分人，只参加三到四个个人项。 但连续三天的运动，让大部分的学生已经累到脱力，只想回家泡澡睡觉。 除了责任相关的学生会，还有利益相关新闻部，没有人愿意在这么累的情况下还要加班。 浅间与少女们还有无限社的人道别。 和波奇、二见一起回家。 征得藤真真树、中村佑介、大辉和平、泷岛哲也四人的同意，网络论坛上，恋爱咨询部的推广软文已经发出。 《你与恋爱，只隔一扇门的距离！英和恋爱咨询部，为英和学生定制的恋爱咨询服务。》 里面简单提及到[靠谱的恋人，去哪里找？]、 [如何突破陌生区/友谊区，让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 [如何通过刻意练习获得受欢迎的能力？]、 [如何深度对话，打开对方的心？]、 [如何获得长期稳定的高质量恋爱？]、 [如何和平的处理分手？]、 [如何度过情感平淡/乏味期？]、 [如何处理自卑、讨好、安全感缺失等情绪？]等15个少年少女关心的恋爱问题， 并以三个年级段公认的理想情侣为案例，短短一个小时吸引了1300次点击和200条回复。 浅间手机里的预约件数已经比昨天一整天还要多。 恋爱咨询部的【大老师浅间静水】已经正式走到台前。 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有一个理论，就是你消费了什么，你就是什么。 浅间没有想到，自己进一步推动了消费主义对英和学生们的侵蚀。 根据坂上悟、大岛一郎、八坂旅十郎等人的信息反馈，那些知道在他那里花大价钱寻求恋爱咨询的情侣们，也变得更加亲密了。 这就像“爱她就送她玫瑰、钻石、蒂芙尼”这种广告语一样。在浅间静水这个【英和毒士+守财奴】那里咨询过，就仿佛给他们的恋情镀了一层金一样。 主动让恋爱咨询部正式走向台前。 将二见送到中餐厅前，她在体育祭期间，上6点半到8点半的晚班。 和二见道别后，浅间带着波奇，走到之前汇款的便利店，给老家汇款。 1000万和“签订7年卖身契约”的留言都发了过去。 便利店的转账是收手续费的实时转账，转账操作完成后，收款人会立即收到转账款项。 所以没2分钟，老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你怎么一下子汇了这么多钱回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 “不是，老爸，你要是有点耐心看完汇款备注你就明白了。刚刚我在line上也发你了。” “你小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3分钟。” “原来是这样，果然，知识就是财富啊。但是，赚钱终究是不容易的，这些钱我们都给你存着。你一个人在东京，别苦着自己，有需要找我们要，但是也别大手大脚。” “老爸，就是给你们的。能拿去花就拿去花，我这辈子又不是只赚这一笔钱。” “.行吧。对了，这几天你们学校，是在举办体育祭吧！你的视频，我和你妈都看了。” “.” “你这小子，在家不是连杀只鸡都不行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耐？” “不杀鸡不代表没能力杀啊，老爸。” 老妈的声音从那头忽然传过来， “不要做危险动作啊，小静水。” “好的老妈。你和老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家的蔬菜吃完了吗？没吃完我再给你寄20斤。” “完全够了老妈对了，忘了和你说，以后不要再拿贝壳还有鱼骨头磨碎当肥料了。” 和家里人絮絮叨叨聊了半个钟头才挂电话。 波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浅间，看他和家人交流的样子，眼神如水。 浅间看着此时的金发少女，有着和笨蛋波奇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肚子饿了吧。我们买点菜回去。” “家人.真好呢.” “.” 浅间想起了当时驹场的报告。 出云凯特娅的出走，被山云组的人自动忽略了，连报警都没有。 她被她的父亲放弃了。 “波奇，你想要回家看看你爸爸吗？” 浅间问住了金发少女。 感谢【ptfg】老板的打赏。 感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又忙起来了，有点赶，回头再改改吧。 (本章完) 156. 英和体育祭 与 站台偶遇 与 沉重的机器狗（二见大明神生日快乐） 波奇用温柔的笑脸看着浅间， “你的家就是我的家~阿水就是我爸爸的哦~” 浅间没有和波奇继续打马虎眼的打算， “我说的是出云家。” 波奇呆了一下，靠近了浅间，捏住了他的肩膀， “阿水.他们，找到你了吗？” “不是。” 浅间望了望天空，没有下雨的迹象。 他走进便利店，随后拿出两罐葡萄味芬达，单手拉开拉环，向波奇递了一罐。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便利店外，在傍晚的东京，喝着汽水。 浅间一口气将罐身迅速凝结水珠的芬达喝光了，打了一个嗝，又对着少女举起倒过来的空罐，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罐底的生产日期，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波奇说道， “波奇，你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有的保质期很短，有的保质期很长。” “阿水伱在说什么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出云家的” “芬达有保质期，要在保质期内喝完；长辈也有保质期，要在保质期内尽孝。” 波奇怔怔地看着浅间，她思考了一秒钟，这一秒钟世界的横截面里，气泡正快乐地从汽水里上涌，夕阳定格在天空中将云彩染成淡粉色，空洞的衣柜里填满了彩带与花朵，句子里的文字浮在空中失去了所有棱角，冰冷的嘴唇里藏着有着固定形状的火焰，出云家厚重的黑色旧宅像铅笔笔迹一样被擦除，金色的美梦中存在着一道更鲜艳、更浓郁、更耀眼的金色——那是横截面的中心点——浅间静水。 望着浅间的眼睛，厚厚的眼镜片后，黑色的瞳仁外仿佛也有一圈金色，就像一些画里，神明的眼睛。 短暂的愁绪被温暖的感知消融了，少女又一次体会到一眼万年般的感动。 她歪着脑袋，露出了面对他的时候，习惯性的傻笑， “阿水在关心我呢~” “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有需要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波奇摇了摇头， “但是家里人对我不好呢，或许他们并不想见到我。” “和父母关系很差吗？” “或者不打搅他们，才是最好的孝顺吧。” 浅间再一次确认了，出云凯特娅的离家出走的原因，不是怨恨。 她对于出云家对她的无视也乐见其成。 看来，家人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完全代表着美好。 [家人]字面意思和历史的美好含义，被现实用粪土般的行为涂抹了。 浅间有了决意，将喝空的易拉罐捏扁，扔进了便利店前的垃圾桶中， “那么，在做回出云凯特娅之前，你就好好做浅间波奇吧。” 波奇心里一暖，家人什么的，眼前的他，不就是吗？ 金发少女温柔的表情消失，清澈而愚蠢的目光再次上线， “咱本来就是浅间波奇哦~~~小堂弟阿水水~~~” 看到波奇的傻样子，浅间放心了一点。 两人对视一笑，重新进便利店采购食材。 “话说，阿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好像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问我的名字诶~” “.无限社之前有出云组下级组织的人，他们今天认出了你。” “诶，是吗？搞半天我原来还是个名人啊。” “是的，波奇大小姐，是啊，你就是现实世界里，能搓螺旋丸的第七代火影。” “不要那种鸣人啦！我是狐狸精吗？” “反正都是犬科，无所谓。” “可恶的阿水！” 波奇嘟起嘴巴，拿起了冷藏柜上的一块猪里脊。 “哼——今天就吃阿水吧。” 中餐厅门口，二见换好了常服，向秦老板道别。 身穿黑白波点复古连衣裙，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让不少晚间的食客感慨着，二见小姐真的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 “这些天辛苦你了，二见。”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对了，不是我八卦，阿水这小子今天难得送你过来，怎么还带着一个外国丫头？” “那是静水君的远房堂姐。” “这样啊外国血统的远房堂姐么？那没事了，二见你要继续加油咯！阿水这小子其实很优秀，可别让他溜走了哦。” 二见双手紧了紧书包提手，腼腆笑了起来。 “谢谢秦老板，我会加油的。” 秦老板的太太也凑过来，对着秦老板使劲拍了几下， “让你八卦我们的小月海！老不正经的。” 和秦老板夫妇点头再见，二见一个人向芝公园站走去。 好想和静水君一起回家啊 可是他手上的事情太多了，除了恋爱咨询部的事，还有一条的事情、大辉无限社的事情. 静水君他身上，或许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正占用着他的时间。 二见脑海里，浅间正坐于老家天守阁顶层，俯视着家臣们。 原来不只是驹场同学和泷岛同学，连大辉同学也是他的[儿子]吗？ 二见月海这下更加确定了，浅间静水，就是为她出头，解决了霸凌问题的幕后英雄。 这样子说，让十六夜退学，也是静水君的手笔咯？ 确实，让校董儿子退学，不像是大辉同学能做到的事 就像今天新闻部停发后续绯闻一样. 静水君从来都不喜欢宣扬自己做过什么，比起说的，其实他做的更多。 那么，这几天的张扬，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愿望，而是因为像理世所说，想要让自己从恋爱的绯闻中摘出来吗？ 但这样的关心，这样的体贴，不是专属于二见月海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二见月海的心里空荡荡的。 对于绯闻她一点都不介意，被大家看作是一对恋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惜，静水君却不喜欢这样。 就像拔河的时候，用手臂挡住自己一样. 如果静水君像或者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好色就好了，不，哪怕是1/10的好色程度，也能多出更多美好的回忆。 明明自己昨天，还向风见前辈提供了一些小故事这个秘密，可不能被静水君知道啊. 谁让波奇小姐说了那么多厉害的羁绊呢？ 她只是想看到更多，关于自己和静水君是恋人的报道，稍微说一点善意的谎，没关系吧？ 二见刷西瓜卡进站，站在月台上等车。 “二见桑？” 二见闻声回首，一位黑发女孩和长相偏南美风情的棕发女孩朝她走来。 她花了几秒功夫才认出了那位黑发女孩，原来应该是金色波浪发的样子——四宫尤纪奈——静水君提过的，没有边界感，特别渴爱的女孩。 “四宫同学，晚上好。” “真的是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啊？二见桑？” “在外面打工，刚刚下班。” 四宫家的大小姐，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诶！英和的学生也有打工的吗？” “静水君介绍的工作。” “诶——大老师介绍的嘛？” 偏拉丁裔五官的女孩也问道， “是模特之类的工作吗？” 在绪方亚里香的心目中，浅间静水简直就是极道里专门物色漂亮女孩的邪恶少爷。 二见摇了摇头， “不是哦，在一家餐厅里工作。” 四宫尤纪奈眼睛一亮， “可以学做点心吗？” 二见笑着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种。那种点心，只有静水君才会做。但是他说因为原料问题，他以后都做不了了。” 绪方亚里香很想尝一尝四宫尤纪奈说的，应该只有神才有资格品尝的点心， “诶——太可惜了吧。” “话说回来，四宫同学，这位是绪方同学吧？” “诶？二见桑认识我？” 二见月海点头笑了笑，那一笑的风情，让在tiktok上迷倒万千人的美少女组合也心动了一下。 “恋爱咨询部的客户信息，我们部员都是要好好背下来的，毕竟，有一个严厉的部长嘛。” 四宫尤纪奈一下子想了很多，关于二见月海被大老师拒绝的事，关于她可以称呼大老师为[静水君]的事，关于眼前的美少女一定还喜欢着大老师，但大老师却在全校宣布自己对普通人的恋爱没有兴趣的事. 大老师不止严厉，还很酷啊. 从金发辣妹重新变回黑长直的少女向二见问道， “二见桑，那个，我能加入恋爱咨询部吗？我也想帮上忙，我看恋爱咨询部部员只有四个.” 而且全都是美少女！ “这个我不清楚，得问静水君才行。” 听到二见月海的回答，四宫尤纪奈决定找时间亲口和大老师申请一下. 她和他之间，现在的关系应该是朋友吧..四宫想起了那天大老师带着手套和她握手的情景。 “这样啊二见桑，申请进入恋爱咨询部，有什么要求吗？” 二见想了想， “需要考试，然后，平时要多读书吧。” “明白了。” 二见月海暗自揣度着，四宫尤纪奈似乎对恋爱咨询部很感兴趣，难道说，她也被静水君吸引到了吗？ “四宫同学，对恋爱咨询工作感兴趣吗？” “与其说对恋爱咨询感兴趣，不如说想在大老师手下多学习一些东西。大老师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事，我想，如果能一直在他身边，应该能变得更厉害一些吧。” “这样啊” 四宫与二见的眼神对视了1秒，双方似乎都确定了一些事。 “四宫同学和绪方同学你们这么晚，也是去打工了吗？” “也算是打工吧，我们去六本木淘了一些东西，为周末的视频拍摄做准备。我们拍视频是大老师指导的哦！” 二见看见两位女孩提着的购物袋，点了点头。 三位女孩站在站台中央，吸引着大量路人的目光。 高质量的女子高生们站在一起，哪怕是遍地美色的东京，也不能忽视她们的青春光芒。 二见等着去白金高轮的列车，而四宫她们则是等着向北去千代田神保町的车。 四宫的家在中央区，但最近她喜欢在千代田的公寓过夜，公寓里摆满了她和绪方新的人生。 二见和四宫互加了line好友，又在x上互关了，两人聊起了浅间规划的vlog小剧本。 从服化道可以简陋但一定要传神，到剧情和人设的冲突感设置，两人发现对方也无比欣赏浅间的才华，于是越聊越起劲了。 绪方亚里香感觉好友被光速抢走，心情复杂地看着二见，忽然问道， “二见桑，你这身裙子，是chanel今年的春夏款吧~” “诶？很明显吗？这件衣服没有logo吧.” “不要小瞧了我的时尚常识哦！” “嗯” “我记得这个不便宜吧？打工是为了自己掏钱买漂亮衣服吗？” “呃这个是我爸爸给我买的。” “诶，二见桑的爸爸真贴心啊。” 二见忽然对自己的穿着产生了罪恶感父亲公司都要破产了，还花钱给自己买名牌衣服. 以后和他说，还是不要乱花钱了好，这样自己还可以多出约静水君一起买衣服的机会。 “二见桑这么漂亮，和浅间同学传绯闻，一定很困扰吧？”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绪方为了自己的好友，问了这么一句。 自己的好友却打断了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啊二见桑，问了失礼的问题，亚里香，快给二见桑道歉。” “诶——？” 二见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四宫尤纪奈认定二见月海是不会困扰的，与其说困扰，不如说应该感到高兴吧。 她就很羡慕能和大老师一起上校报这种事。 站台上响起列车到站的广播，四宫拉起来自己好友的手，向二见道别， “我们的车来了，那么，明天见咯，二见桑。” “嗯，明天见，四宫同学、绪方同学。” 在地铁里，二见情绪又低落下来。 连四宫同学都迷上静水君了吗？也对，他这么帅，颜值至上的四宫同学会喜欢上也正常吧。 虽然自己早就断定，静水君肯定会受欢迎的。 如果他表现得更开朗、更大方，对女孩说更多她们喜欢听的话，英和女生心目中的王子可能已经换人了。 恋爱咨询部的女客户都是潜在威胁呢 那个身材超级好的八奈见同学也要好好观察了，绝对不能出现她不在场的咨询服务。 话说，大辉同学和泷岛同学的女朋友对静水君也. 哪怕知道最大的对手近卫千代已经不可能了，哪怕知道静水君的心之壁如南极4000米的冰盖一样厚 二见大明神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全感。 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一点外星人的样子都没有！ 二见啊二见！你实在是太没用了！ “嘴里说着节约钱，结果老是买一大堆贵的东西。” 波奇对浅间这种在便利店尽买同种类第二贵或者第三贵的行为表示不齿。 更气人的事，居然还让波奇大爷提这么重的购物袋。 好感度减0.00001分！ “波奇，我追求的不是贵，而是性价比，79元0.07克的眉笔，比起220元1.3克的眉笔，显然是后者更具性价比。另外，希望你早点能够自食其力，塞缪尔·约翰逊说过，【既会花钱又会赚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他能享受两种快乐。】” 波奇想了想浅间毫不避讳地将1000万在她面前转给老家的父母，重新认知了浅间静水的赚钱能力。 “阿水，你这家伙，该不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这种钱虽然来的快，但是你的命去得更快哦！” “放心，在你自食其力之前，我会努力不被抓住的。” “哦！！！居然没有否认？算了，和阿水一起亡命天涯，感觉也不错。” “那我是不是得发明一个叫杰夫的机器人照顾你？” 波奇忽然停住脚步，对着浅间认真说道， “狗狗的主人，只有一个，这样才是好狗狗。” 显然波奇看过自己电脑里，汤姆·汉克斯主演的《芬奇》。这部电影讲的是太阳射线爆发，地球进入末世，工程师芬奇带着自己的爱犬goodyear末日求生，但芬奇时日无多，于是为了爱犬，发明了一个叫杰夫·威廉·莎士比亚的机器人，并教会它如何照顾爱犬、享受生活以及真正作为一个人类替他活着的故事。 波奇的回答，显然是在说，如果浅间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沉重的感觉再次降临。 二见大明神啊。 原来狗也是这么重的生物吗？ 全合金制造的大型波士顿机械狗吗？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57. 英和体育祭 与 浅间家的饭 与 不死川的新灵感 浅间在前面站住，转身向波奇伸出了手。 波奇愣了下，随后笑着递出了空着的右手，却被浅间敲了脑袋。 原来他只是想将波奇提着的购物袋拿过去。 将购物袋递过，看着浅间一手一个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波奇装作吃惊道， “咦！阿水良心发现了？” “我的良心就像太阳，你们觉得偶尔落下，只是因为你们自己转身了，它一直都在。” “那，就是展现主人的温柔？” “.只是为了平衡罢了。” 身前的少年头也不回的答道。 波奇几步小跑走到浅间身边，笑望着浅间的侧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平衡吗？ 是啊，平衡了。 这段日子，她的人生沐浴在光里，获得了真正的平衡。 “人啊，是一种单凭自己活不下去的动物。” 波奇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那个一直就很少说话的妈妈对她说的话。 “怎么会呢？妈妈，小娅我呀，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哦。” 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妈妈笑了笑， “现在的你可能无法理解，等伱再长大一些你就知道了等我不在了，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能切身体会到了。” “怎么会呢？我不是还有爸爸和大家吗？” 妈妈只是摇头，没有再回答。 几年后，道馆中的训练停下了，波奇将心中的疑问向自己的师父说出来， “师父，这个世界，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吗？” 师父笑了笑， “你在哪里听来的话？只要一个人，能强大到稳如一座山，任何风雨都只能冲刷他的表面，动摇不了他的根基，他就能活下去。” “所以，关键是要变得强大吗？” “不是，关键是根基的平衡。就像柔道一样，平衡才是立身之本。 但是，其实你的那句话，在某个范围里，一点也没错。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做不到永远的平衡，大多数人的人生，像走钢丝，任何摇晃，都有可能破坏他们的平衡。所以，他们会借助外物，他们会互相结成羁绊，用其他人的平衡，去稳定你一时的失衡。 但正因如此，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和他人的羁绊，等他再失去平衡时，无论他如何挣扎，他都会活不下去，坠入深渊。” 妈妈和师父都是对的。 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有个人，用手拉住了掉落中的我。 他是天生的平衡大师，他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羁绊。 “喂，波奇，发什么呆呢？走错路了。” “哦~” 金发少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忍不住想抱住前方的少年，被少年亮鞋底阻止。 浅间家今日的晚饭，主食是大阪烧。 指导波奇将中筋面粉、山药粉、玉米粉、苏打粉、3枚鸡蛋、黑白胡椒、盐按一定比例搅拌和好后，又在面糊里加入了卷心菜碎、玉米粒、胡萝卜丝、白萝卜丝、培根碎、猪里脊碎等食材继续搅拌均匀。 在锅中倒入少许橄榄油，开中小火，待微微冒烟后，让波奇将食材倒进锅内，平铺成大概两厘米不到的厚度，煎2分钟后波奇开始对大阪烧进行整形工作，木质的锅铲上下捣鼓几下，一个圆角矩形的大阪烧出现了。 盖上锅盖焖了6分钟，波奇揭开锅盖，炫技般的手腕一抖，一个漂亮的翻锅，重新盖上盖子继续焖煎另一面3分钟左右。 大阪烧既没有摔碎，也没有出锅，乖乖露出煎至金黄的一面， “完美，不愧是波奇大爷！” 波奇得意地看着大阪烧说道。 浅间昨天教她做中华蛋炒饭时，她就喜欢上颠勺这种技巧了，虽然昨天撒了一灶台的米粒，但今天用平底锅煎大阪烧，她却展现出强者的余裕来。 “把两面小火再煎半分钟，用锅铲压实一下，就可以出锅了，波奇。” 浅间对金发小厨娘提醒道。 “哦~好哟~~~” 完成浅间的指导步骤，波奇盛出大阪烧，在餐盘上刷上了刚刚买的大阪烧酱汁，又淋上了美乃滋、海苔碎、木鱼花、葱花。 波奇拍了拍手，笑道， “阿水最近教的料理，有不少都是大阪风味呢，阿水是在大阪待过一段时间吗？” “很多事情并非必须达到才会知晓，海王星即使肉眼看不到，也会被乌尔班·勒维耶在1846年靠一支笔计算出来。” “那，那只笔一定很贵咯？” 关注点在哪里啊，笨蛋波奇？ 波奇看着浅间无语的样子，心情更加好了。 接着是做过的大阪牛肉汤，还有和天妇罗有些许区别的大阪炸串。 浅间示范做了几个炸串，又让波奇将卷心菜、香菇、洋葱、大葱、萝卜、猪五花、香肠等食材相互搭配着一个个串好，裹上面粉蛋液和面包糠，开始将炸串下油锅。 最开始害怕油锅，用长筷子夹住食材炸天妇罗的波奇，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用手下食材了。 厨房里的一切工作搞定，两人一起坐在简单的三道料理前，看着空调房里冒着热气的料理。 波奇又一次感受到和浅间在一起的幸福感。 桌下的小脚忍不住交替踢起来，桌上的手捻起串着洋葱和猪五花的炸串蘸上英国伍斯特酱，给浅间递过去一串。 因为竹签还很烫，波奇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尝尝我的手艺吧师父~~~” “还行，面糊似乎没舀干净，炸成糊油渣后，油的味道会有些变化。” “唔——” “但是整体不错，外酥里嫩，波奇，你很有厨艺天赋，下次继续。” “虽然被夸奖很高兴啦，但总觉得阿水你是在pua我。” “让你早点体会劳动的快乐，对你有好处。塞缪尔·约翰逊说过【家居的快乐，是所有志向的最终目标，是所有事业的劳苦的终点。】” 波奇喝了一口牛肉汤，心里无比赞同这句话，但嘴上却回道， “阿水老是喜欢引用一些名人的话哦，没人说你这个样子很讨厌吗？” “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因为他们是名人，我才记住他们的句子，而是他们说了不错的话，让他们的名字也变得有被记忆的价值。” “这些话，阿水不是自己也能说很多吗？为什么非要用他们说的啊？让自己的说话风格变得平易近人一点不好吗？” “正因为是别人说的话，可以把你自己的观点包裹进去。沟通需要立场和观点，但最好不要完全暴露你的立场和观点。抛砖引玉间，给对方一个脑补的空间，不说透也能达到目的。” “举例子不应该就是把事情说透吗？” “举例子是摆出论据，让别人自己补充总结论点。强行推销论点，才会让大家讨厌吧。” 所以阿水才会让自己劳动起来，社交起来，通过这些事组成的证据，让她自己告诉自己，独立生活也没问题吗？ 不知不觉就让她变成他想看到的样子 阿水的套路实在太深了 可是，波奇大爷此刻根本无法拒绝啊阿水实在太温柔了装作听话，或许他会开心一点吧？ 晚上11点，死武士乐队结束了一个小时的live，他们作为近年来东京最负盛名的超人气地下摇滚乐队，随着新专辑的发布，人气还在继续攀升。 不死川哼着歌，对着硬壳纸封面的素描本写写画画。 不死川在表演的时候会想到画画，画画的时候，也会想到一段段旋律和歌词。 把反抗、平等、自由、博爱、进取、自我等等想法，通过音乐，以及通过画作传递出去，对不死川理世来说，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体验。 如果说大家能够从她的作品里获得力量，那就再好不过了。 乐队休息室里，椎名瑛美一边喝着莫吉托冰咖，一边给她的贝斯做保养。 “瑛美你今天已经喝了4杯咖啡了吧。” “每个星期为了点微薄的收入，要被中冈这糟老头子安排至少4场演出，白喝他一点咖啡怎么啦？” “我们的收入不算低了哈！我看你芬德音箱fendertonemaster都买了4个了，ibanez伊班纳的ehb系列贝斯也换了十几把。要我说，你自己少买点贝斯啊、音响啊这些，早就能在东京买套房了。” 椎名瑛美对光头小柳的忠言劝告耸了耸肩，喝了一口冰咖，叹了口气， “你以为那是乱花钱？它们只是换了个更好的形态陪伴着我。还好下个星期就舒服了。” 大久保的双手从键盘上离开，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见两位女孩都没回答，光头小柳充当了解说员， “你不知道吗？中冈老板听说东京的商业写字楼整体租金下降，连孙正义的wework都开始新一轮的大规模退租了。目前那些大型公司和wework一样，对全球几乎所有的租约重新谈判了。我们这里的租金好像也受到了影响。但总体说来，应该还是因为业主看我们生意不错，眼红要提高租金惹的祸。” “还是没听懂。” “就是说，因为allrise这里的租赁合同要重新谈判，下个月底前都不会有在这的live演出了，如果不顺利，说不定会拖更久。” “啊？不演出我们喝西北风啊？” “也会参加一些音乐节路演吧。” “还好，我最近赚了一点小外快。” “啊？你做了什么啊？” “当托，一下午，确切说是2个小时不到，赚了43万。” “钱是这么好赚的东西吗？” 看着大久保眼神不对，椎名暴怒着殴打起大久保，可惜蓝发少女的敏捷值不行，一直捉不到人。 不死川也停下了画画的工作，她在为接下来的福利院之行，准备礼物。 “瑛美，罗伯特君应该只付了20万円吧？” “嘿，那个天崎商会的傻儿子，说请我吃东西，包我满意，我说整条街吃一遍都可以吗？他说可以，然后我说那好，我们算一下要花多少钱，让他直接折现给我，结果他真的给了。” “.天崎商会吗？那个入股堂吉诃德的？” “小柳，这些商业信息你很懂嘛~” “谁知道后面的世界会变怎么样呢？关心经济，是变成熟的开始。” 钱么？ 不死川理世听言停下了创作，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醍醐晚宴】已经拍到2500万了啊.太夸张了 罗伯特君，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如果是真的，照理说，是不可能通过英和的助学计划的啊？ 难道说，这么多钱，全是他这几个月自己赚的？ 看了一下恋爱咨询部的账务，罗伯特君光在十神那就赚了2000万。 小月说他也偶尔做一下跨境电子商务。 果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吗？他可比李白这个商人之子更会赚钱啊。 不死川一点也不喜欢金钱，但是她也向往着拥有金钱才能获得的自由。如果她有经商能力，她想把这种自由带给所有人。 可是，追逐金钱的人很容易变成金钱的奴隶。如果什么时候自己也被资本束缚住了，她应该会立马和金钱划清界限，将所有的财富直接裸捐吧。她肯定不会说等自己死后再捐。 总之，她会将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躲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静悄悄地过剩下的生活。 但这不代表她妥协了。她还是会继续创作，继续通过创作，来唤醒更多人。 如果那种生活，也有他的出现就好了。 他肯定知道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罗伯特君，从他看的几本书就知道，知行合一的他，不会成为金钱的奴隶。 游轮行时，他的穿着都很朴素给人一种特别干净清爽的少年感，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一种迷人的成熟气质。 那是一种看起来财富自由，人生更自由的从容感。 他会愿意和自己一起，为所有人创造财富吗？他会和自己一起，失败后，躲进那个世外桃源吗？ 不死川想起了浅间今天说的话。 喜欢有着特别才能的人吗？ 外星人和异世界人，应该是指有着不同视角和感知的，拥有非凡知识，需要对上电波的人； 未来人，应该是指有着先知先觉的非凡判断力，并笃定个人和环境发展方向的人； 超能力者，应该是指有着非凡特长的人。 虽然是为了掩护女孩子们而作出的自黑行为，但不死川从浅间的话里，听出了真情实感。 自己，算有特长的那一类人吗？ 感觉还远远不够呢 另外，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呢 拒绝了美少女们的所有组队邀请。 明明文化祭才是才华横溢的罗伯特君，大展身手的舞台吧？ 想到这里，不死川给浅间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罗伯特君，你今天的梦想还没告诉我哦~」 等了4分钟，对方显示已读，马上回了消息， 「今日的梦想么？发明一个机器人，让他像一个人类来照顾我的狗。或者直接让狗变成人。」 「哈哈，奇怪的梦想~但听起来不错诶~罗伯特君有养小狗吗？」 听说喜欢养宠物的男生都更温柔一些呢。 「如果云养也算养，那就是yes。对了，f桑，我看近卫她弄了一个报价验资，我先转你5000万，我们明天就可以在她们网站上报价了。」 还没答应，手机上就显示转账到款提醒。 这么大一笔钱！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她银行卡号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吗？ 真是一个愉悦度超标的字眼呢 「这也太多了吧！罗伯特君，你莫非做了什么写在刑法里的事情吗？我可不想明天被带去吃猪排饭啊。」 猪排饭如果是你做的，那就另论。 「从一个很大方的人那里赚到的。f桑，接下来拜托了。另外，周日福利院，如果没问题，我也会帮忙投资。」 大方的人，说的是十神吗？ 「罗伯特君，为什么会想到要帮忙投资福利院呢？」 「被f桑的高尚情操感召了，即使不是主角，也想以配角的身份，给社会做点有意义的事。」 「又是奇怪的话呢，罗伯特君。」 配角吗？ 真是一个谦逊到极点的词呢。 罗伯特君，你真不知道吗？ 你其实在我心目中，早就是主角中的主角了哦。 发现不死川在一边拿着手机傻笑，死武士乐队的人都凑到了她的身边， “不要被这个家伙骗了啊，理世，你看他昨天毫无负担地叫一个老实人骗女孩子。他这种人，到底哪里好了？” “浅间那家伙不是很厉害吗？我都看了他的忍者视频了。” “理世酱，如果真的喜欢，就要大胆行动哦~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熟的人就应该直接用勾引。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那些让男人忍不住靠近，离开后念念不忘的女人，通常像猫一样粘人又高贵，像老虎一样霸道又偏爱，像雨中的狗狗一样柔弱又惹人怜爱。” 不死川像赶苍蝇一样将乐队好友从身边驱散，看着手机发来的新信息， 「时间不早了，晚安，f桑。」 「晚安，罗伯特君。」 需要变成狗狗吗？ 才不要！ 不死川忽然有了新的灵感，拿起素描本，在上面刷刷的画了几道线，描起了心中的音符。 感谢【gif1】老板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158. 英和体育祭 与 努力的麻衣 与 布道的浅间 清晨的光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间岛麻衣在6点半的闹钟声中醒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计划。 还有1个小时，今日份的鲜花就会出现在门口。 「【有时候，正是那些人们认为的无用之人，成就了无人所成之事】，我们都是人生的配角，但这不妨碍，我们通过刻意练习，完成主角们做不到，但这个世界需要的事。」 「你所说的《爱的艺术》提到的【人最深切的需要是克服分离】，这种[克服分离]是双向的，对他者以迷狂状态地索取，对集体以融入和依赖，是向外，但我们也可以向内。萨特说【如果你独处时感到寂寞，这说明你没有和自己成为好朋友】，自己和自己做朋友，自己创造自己，或者音乐、绘画、文学、器物等自己的分身，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自己，就不会感到孤独。」 「早点休息，我的这些，明早再看。晚安。」 手机里，浅间静水一大段一大段的回复，非常用心。 间岛捧着手机，另一只手做着笔记，将浅间凌晨的作业批复和读书交流，记在本子上。 浅间静水——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债主大人，与他每天的学习互动，成为了间岛麻衣恢复期里最甜蜜的慰问水果。 半个小时的笔记时间结束，她心情愉悦地伸了一个懒腰。 先做一下眼保健操吧。 间岛麻衣把浅间静水昨天的水上冲关剪辑视频点开了，看个10遍再开始学习。 视频是她自己剪的。使用capcut这个软件，剪辑变得简单多了。她一共剪了10个版本，发到ins的那个超级英雄版的已经有1万播放量了。 间岛麻衣减去了可能引起争议的浅间发言环节，所以ins里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对静水干净利落地闯关动作表示惊叹的正面回复。 【英和忍者浅间静水】的名号在互联网里渐渐传开了。 女孩独坐在窗边，欣赏着视频里的身影，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光芒。 优雅的身姿，惊人的力量，连贯的动作，还有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浅间静水看起来像动作片里过五关斩六将的男主角。 细腻的皮肤，匀称的肌肉，柔和的面部轮廓，细而浓的眉毛，深邃的眼睛，凌乱中带着一丝狂野的发型，以及那一身令人安心的松弛感，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魅力。照常理来说，他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能把很多网络上流传的帅哥比下去。 广博的见识，缜密的思考方式，有趣的谈吐，还有一颗温暖的心。浅间是间岛这辈子，见过最不轻狂显摆的，最成熟的同龄人。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女孩子会对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心动。 如果静水想要谈一场恋爱，优秀的女孩也会大把大把的排队应征吧。 像二见月海这样的有钱人家大小姐、还有加入社团群的不死川理世和一条真澄，每一个都比自己要优秀许多 不能再想这些了. 为什么静水会在公众场合，说出那样的话呢？ 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他是在用不存在的事物，来形容他的爱情观吗？ 只有超出常识的存在，才会获得他的倾心吗？ 间岛麻衣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不恋爱主义]五个字，这五个字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浅间静水】。 在他的眼中，【间岛麻衣】只是普通人类吧也许，甚至只是一个令他感到可怜的小动物。 “麻衣酱，鲜花到了哦~还有，早饭也弄好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 七夕马上就到了，与浅间无法相见的日子，就像被银河隔断的织姬和彦星。 还有一周，忍忍吧，一周左右就可以化妆出门了。 下周一静水家的部门考试，试着先化妆出门吧。 一定要在所有的女孩中，拿下第一名给他看看，到底谁才是浅间静水最努力的、也是最好的贤内助！ 间岛麻衣在下楼的时候，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到。 7月2日，天气晴，第四日的体育祭到来。 校门口，与那些神采奕奕的观众们不同，英和学院的大部分学生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连续三日的比赛，把大多数人青春期的躁动给消耗光了。 不少人一想到，周日体育祭结束只能休息半天，第二天还要上课，就感到生无可恋。 虽然在这届体育祭，多出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和项目，也对所有项目的第一名增加了高额的奖励，可还是有不少二三年级的人还是怀恋起老版本的体育祭。 晚上为了筹备花门一起熬通宵，大组中各班级意见不一致，不喜欢运动的家伙们拖后腿，关键成员忽然受伤，临时性的项目调整，一到三年级人员之间的磨合，总之，会面临着各式各样的挑战. 即便那样，大家也会想着战胜困难，互相协助，想出创造性的解决方案，然后在体育祭到来之时，班级所在的队伍里大放异彩，被包裹在耀眼的光芒中，所有人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不少人在挫折中获得了成长. 这才是日本高中生体育祭的打开方式啊。 可现在，当所有人都成为选手时，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单元各自为战，那种后勤、啦啦队与选手间的美好互动，被疲惫、孤独和不平感取代了。 受欢迎的男生，吸引着全班女生为他加油，而不受欢迎的人，即使运动能力优秀，也只能为不认识的观众们表演，而更惨的是那些体育成绩不好的，比赛简直就像公开处刑。 更让三年级难以接受的是，像田径、游泳、剑道、网球等这种三年级更有优势的项目，冠军都被一年级拿走了。一年a班、一年b班、一年c班、一年f班，积点榜排名前十的班级，居然有四个是一年级的，而a班更是位列榜首。 还有一年级嚣张的小鬼，什么神山晃一、柳叶将生、泷岛哲也.对前辈的态度太差了，简直像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不管他们有没有拿冠军的实力，长幼有序、年功序列这些东亚文化圈的真谛都没遗传到吗？ 更可恶的是【英和忍者】浅间静水，看着他又领着3个容貌各有千秋的美少女们招摇过市，就忍不住牙酸。 居然敢拒绝前辈们的恋爱咨询！ 不知道我们也想开高质量后宫吗？！ “就是他啊。” “没错，就是他。” “可恶啊。” “没错！可恶啊！” 窸窸窣窣、嘀嘀咕咕、叽叽喳喳各类的声音从周围响起。 但恋爱咨询部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不容易被大环境影响的异类。 除了浅间静水。 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自己，明白之所以还是被人认出，全都是后面三位少女的错。 波奇的异国梦幻感、不死川的偶像气场、二见的清冷气质，把一条平平无奇的上学路走成了红地毯。 看来要习惯被关注了啊。 无妨！ 这正是影之实力者的新的试炼——在大量行动被曝光的前提下，不被人掌握过多有效的信息。 [你所知道的，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能在未来的三年，做到接近这种程度就算通过试炼。 第一个诀窍就是专注于表面人设的扮演——【精通恋爱理论却不恋爱的英和忍者】 孤高狂狷之辈，本来就是本色出演。浅间认为，只要再加一点忍者的行为怪癖，加一些爹味十足的傲慢说教和诸如见钱眼开的性格缺陷，这个令人讨厌却不得不尊敬的黑色角色就完成了。 这个人设甚至可以拿到校外去用，顺便帮大辉继续站个台。 就是感觉武力值还差不少，想要人前显圣，对良莠不齐的无限众讲一讲尊严和真理，拳头必须得硬一点才行。 所以，浅间静水昨晚和今早都做了柔道训练。 闭眼演武的时间基本上可以维持1个小时，波奇也在自己的演武中获益匪浅。 而浅间观想白眉拳却进入不了那个奥妙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师父领进门，拿个lv.1的技能才行。 感觉柔道升级只隔着一层布了，所以浅间早上预约了和柔道部部长的个人对决。 昨晚的咨询申请中，虽然他把所有申请都以[预约满]和[不合规]的理由退掉了，但柔道部部长的申请，可谓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如果浅间赢了，柔道部部长将允许浅间，在所有柔道部部员面前，进行一场演武。 如果浅间输了，他将为柔道部部长提供一次免费恋爱咨询服务。 无论输赢，浅间都想再刷一下柔道技能的经验值。 所以，带上波奇师父和二见大明神，是应有之举。 不死川桑一如既往地守在上学必经的便利店门口，大嘴巴波奇把事情一说，立刻勾起了她的兴趣。 从校门左转，穿过实验楼、网球场篮球场与体育场之间的林荫路，几人走到体育社团大楼对面的东洋英和柔道馆。 看一条真澄也站在柔道部门口等候，浅间看了一眼二见大明神，大明神对着自己吐了一下舌头。 “浅间，柔道部的部长高藤是国家队66kg级候补代表选手，你确定要去挑战他吗？” 一条真澄担心地看向浅间。 “【生活与斗牛差不多，不是你战胜牛，就是牛挑死你。】我只是来找牛的。” 不死川的眼睛亮了一下， “海明威的《死在午后》？” “阿水又来了。但是15kg的差别，确实和斗牛差不多了。” “最近的静水君，对于挑战极限特别热衷呢。” 女孩子们议论纷纷，但似乎除了一条，其他人对于浅间已经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只要他想赢，他就会赢。 一条看浅间毫无紧张感的样子，语气别扭地说道。 “好吧，别受伤了。” “阿水，快说[好的哟，一条妈妈]。哎哟——” 浅间给了波奇一记脑瓜崩，对着一条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你们希望我赢吗？” “当然咯！” “祝武运昌隆。” “阿水你这水平不会输的，波奇大爷说的。” “波奇姐说的对~” 敲了10下响指，浅间叠好buff，走上场。 柔道馆内，一场拥有着30人观众的比赛开始了。 曾经在水上平衡赛上，被神山一脚踹飞的柔道部部长高藤，身高比浅间甚至还矮上2cm，但身材却非常的魁梧，腰线比浅间低，脖子比浅间粗，一看就是一个不好处理的对手。 两人互相拍击了几次手后，高藤发现对面的这个英和忍者，柔道技巧居然出奇的醇熟。 三年级高藤的几次试探都未见寸功，本以为浅间会用脚步闪避，他便可以顺势插上给大内刈。 但没想到浅间站立不动，反而让他也不敢随便调整重心了。 高藤一手虚招后，紧接着身体快速下探，却被浅间用一个轻巧的空翻躲过。 两人互换位置，再一次进入对峙。 高藤意识到，自己腿短带来的下探擒抱速度，对于浅间这种猴子一样的忍者并无优势。必须先拉住他的腕袖或衣襟，利用好自己的力量和体重优势才行。 “一本，一本！高藤，一本！” “部长加油，摔死那猴！” 看着比赛居然胶着起来，柔道部部员们忍不住为自己的部长助威起来。 二见也想给浅间做点什么，看向身边的少女们提议到， “我们也一起给静水君加油吧。” “不用哦，阿水的柔道技术，经过波奇师父认证，高中生水平的比赛，阿水能闭着眼睛赢。” “是这样吗？” “柔道这方面，阿水可是天才哦！” 一条将信将疑地将目光继续投向赛场。 “一定可以赢的，静水君！” “比赛心不在焉可不行呢！浅间！” 高藤忽然爆发，终于抓住了像泥鳅一样的浅间双臂，左脚大内刈，接右脚膝车，全被浅间躲过，但高藤要得就是这一步，趁浅间调整重心时，用半秒不到的时间，肩膀虚靠浅间，右脚插入浅间的双腿间，完成了背身內股的投技。 可是浅间却像一个螃蟹一样，也顺势夹住了高藤，让他两次投摔都使不上力。 高藤就像之前的波奇一样，立马转动作，顺势扯着浅间倒地。 电光火石间，高藤想着可以接一个巴投，用脚把像牛皮糖一样的浅间甩开，也可以尝试使用地面技对付这猴子，以他的脖子长度，双方互绞赢得人一定是他。 可刚有这个念头，自己却迎来了一波失重感，明明是扯着那家伙向后倒的，怎么向前飞了起来？ 众人看见柔道部部长作势倒地瞬间，浅间一只脚撑住地面，另一只脚与重心脚呈90°伸直拦住对手的腰，一个扭腰转身，就扯着比他重30斤的柔道部部长高藤，甩到了地板上。 “一本吧” “确实.怎么办到的？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按道理来说，完全摔不动啊。” 躺在地面的高藤也懵了，自己是怎么被摔起来的。明明重心已经向后倒，把他这130多斤的身体往前摔，得多大的力量？ “高藤前辈，刚刚是大意了吗？要不，我们再来一局？” “可以，这次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 两人进入第二回合，斗志昂扬的高藤，顺利地使出了10多种投技，每一次，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超水平发挥，突破极限的那种感觉，不停地刺激着自己的大脑。 可是，他也感受到了柔道达人波奇大爷当时的无力感。 怎么甩，怎么投，浅间都能空翻手翻在远处站好。 抓着他摔，居然给大家示范了4次柔道神技[猫柳]。 总之，浅间宁愿选择对身体来说很危险的[猫柳]，也不愿好好的受身吃他结实的一摔。 他终于明白，和忍者玩投技是一种自取其辱。 浅间虽然力量不及自己，但是，他强大的核心力量和协调性，让体重反而成了优势。 柔道世界冠军，也无法对空气或鹅绒使用投技。 心神恍惚之间，又一次将浅间大背投的高藤，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浅间翻身落地，使用惯性，将自己甩飞。 天旋地转间，高藤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短脖子，狼狈地受身落地。 “.太夸张了吧。” “我们难道是在梦里吗？喂！干嘛扇我巴掌！” “打遍东京13高校无敌手的部长居然连输两次了吗” 柔道部部长高藤心情释然地站了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事，他从小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放弃他最爱的篮球，转而选择他最有天赋的柔道。 “我输了。” 浅间试图观想着一个得道高人的样子，可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一个打十个的叶问。 他摇了摇头， “那，在体育祭项目开始之前，让大家看我演武吧。” “好！求之不得！” 待高藤向20多位部员交代清楚，所有人在道场边缘正坐后。 浅间闭上了眼睛，重新观想着【柔之一本道】的奥秘之处。 展示一招一式，又不囿于一招一式，整座柔道馆里，包括完全不懂柔道的二见和一条，也沉浸在浅间静水参禅一样武道阐释中。 “清空你们的思绪，化为无形，无状，像水一样。你将水倒入杯里，水就变成杯的形状；你将水倒入瓶里，水便变成瓶的形状；你将水倒入茶壶，水便是茶壶的形状。水可以变成坚冰，覆盖万物，也可以化为云霞，遮蔽天际。水能流动，亦能撞击。试图想象，自己面前的人，是一块岩石，如果推不动它，就试图带走它脚下的淤泥，它会按照你的意图，动起来。” 【叮】 【技能升级，柔道lv.3】 【叮】 【获得技能，演讲lv.1】 “在你们拿到全国优胜之前，我是不会再来柔道馆了。” 抛下这句话，浅间从柔道馆里走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利用了大明神啊 自己真的已经堕落了。 但是，没刷出【柔之一本道】，是自己没预料到的。 难道这些离谱技能，还有属性要求不成？ 可是，【恋爱烹饪】、【位移魔术】、【奇迹响指】、【相位猛冲】、【失败者的狂暴射击】，这些技能无一不是离谱技能。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上面了呢？ 喂！！！浅间！你不能再计算下去了！ 本来就只是想加速一下柔道技能的进度条，再多算计一下，自己就真不能坦然面对大明神了。 但这回堕落，是有理由的。 柔道部作为体育社团中规模不小的社团，话语权是有的，近卫千代对于体育社团做的拉拢浅间也看在眼里。 学生会的斗争，给有马和二条他们增加一点点胜算吧。 另一方面，专家级的柔道技能到手，哪怕是体力7，他也有信心为儿子大辉做点事情了。 重组东京不良军团，想想就很不错。 毕竟，儿子的东西，也是他的东西，不是吗？ (本章完) 159. 英和体育祭 与 借物赛跑 不懂为什么日本要把收集东西的比赛要叫[借物赛]。 看过《借物小人艾丽缇》这部动画可以明白，[借]的含义，不就是[偷]吗？ 日本人也深谙孔乙己的精髓啊。 浅间静水正站在班级对抗赛的赛场中。 因为一年a班跑得最快的男生有马吉彦处理学生会的事务去了，曾经以100米冲刺速度和三年级的柿木前辈不分上下的浅间，成为了班级一致推举的借物跑选手。 这就是引人注目的代价啊。 耳边尽是喧嚣之声， 今天的太阳也很毒，晒得皮肤发痛，这几天明显变黑了一些。 浅间遥遥看了一眼大明神，大明神立马露出微笑，对着自己挥起手来。 被分割成三个区域的体育场又成为了所有观众的焦点，66个班级的2000位学生，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与接近4000人的观众，把四面看台和看台下方的临时座位，挤得满满当当。 比赛分为男子借物赛，和女子借物赛。每轮比赛都有33个班级，分为3组一起对抗。每组中按照第一名班级获得最后一名班级的50积点，第二名获得倒数第二名40积点，依此类推，拿到奖励为0积点的第六名，才不会让班级的积点受到损失。 同分的按选手跑动距离计算，距离越少名次越高，为了更好的计算跑动步数和距离，每位选手都带上了学校准备的智能手环。 比赛选手基本上都是擅长跑步的家伙。自己这一道的左边是棒球部的一年h班的坂上悟，右边是曾在马拉松比赛玩小动作的三年级的田径部部员，右边第二位是拔河比赛中遇到过的三年j班的足球部副部长藤真真树。 果然，班级对抗赛用投票方式选人，就会出现这种结果。 比赛规则就是率先跑到题目箱前，抽出借物题目，30分钟的限时内，在整个东京范围内成功借到题目所指物品，然后把物品放到比赛起始点。但这样并不代表这比赛结束，选手还可以折返回题目点抽取新的题目，再一次将指定物品送到起始点。 因此，这场比赛的决胜点是能否在30分钟内尽可能多的完成题目。 示意裁判稍等片刻，浅间敲完响指，用力跳了三下，将buff再次叠起，才重新做好起跑准备。 砰！ 枪响之后，所有人都看到浅间像亚洲飞人一样，把其他10名选手远远甩在了身后。 “喂，这家伙的速度，过于离谱了吧！” “刚刚，他好像跑进11秒了？” 摆放题目箱的桌子离他们有100米远，触发【相位猛冲】和【位移魔术】的浅间，明明在中途已经下意识控制速度，还是只花了10秒时间就到题目箱前了。 抽出题目纸，打开纸条—— [10个双方都有好感的异性朋友] 不行，不管是牵手还是拥抱都很麻烦，而且10个根本就凑不出来吧！ [用了10年的诺基亚翻盖手机] 谁还会用这种手机啊！这东西早就淘汰了吧！要我去垃圾堆找吗？ [寻找1个infp和1个estj的英和学生] 放弃，拒绝认识estj。 [天皇的小便池] 想了想，不开临时爆发根本拆不下来，放弃。 [月壤] 这tm是哪个脑残出的题目啊。 [希望] 抽象的东西也能借吗? 浅间想了想，迅速跑到一年a班区域，“月海，把我的手机给我。” “好的。” [您的手机已锁定，请在5分钟后再试] 这都是些啥！？ “月海，打开你手机的闪光灯，把手机借我。” “好，稍等一会。” 二见红着脸，将手机递给了浅间。 浅间拿着发着光的手机，回到了起跑点，将手机放到了被白色胶布围成2平米大小的长方形区域。 “把你的题目给我看。” 区域助理裁判向浅间伸出了手，浅间将纸条交到他的手心。 “.[希望]？不应该是手机吗？” “希望是光。” 助理裁判和其他几位裁判展开了讨论，最后对浅间表示通过。 一年a班的计分牌显示了[1]。 浅间再一次跑到题目桌前时，藤真真树和坂上悟才刚刚将借得物品放进起始点的置物区等待裁判检查。 他们的运气其实不错，有的人已经为[歌舞伎町的烧酒]、[核变异的螃蟹]这种东西跑出校门了。 浅间打开纸条， [躲在女厕的花子] 在男子项目中出现这个题目完全不合适吧？我可不会进女厕所，哪怕有隐身技能! [华为mate70pro] 喂！这种东西根本还没发售吧！ 浅间拿起题目箱检查了一下，发现底部有一个小黑点，似乎是马克笔的痕迹。 被近卫千代这家伙做手脚了啊。 再一次抽出纸条打开， [近卫千代] 浅间将纸条默默放回箱子里，重新又抽了一张， [很重的东西] 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明神和波奇？ 很重的东西吗？ 回头看了一眼一年a班观赛区，浅间再一次跑过去，对着像秋道丁次一样吃薯片的肥宅同学问道， “雪野同学，能方便来一趟吗？” 肥宅同学将嘴里的薯片咽下，对着浅间摇了摇头， “不能，我不想变得引人注目。” “好吧。” 浅间看向了带着书包的御行院， “御行院，你的书包里有教科书吗？” “嗯，有的，即便是体育祭，午休时间也不能浪费嘛。” 浅间看着御行院打开他的书包，古典文、现代文、世界史真是文科爱好者啊这家伙。 “就世界史吧。” “给，加油，放平心态，我们班已经遥遥领先了。” “好的，班长大人。” 浅间拿着世界史课本，再一次回到置物区给裁判检测。 裁判一手拿着纸条，一手拿着世界史，一脸问号？ “这就是伱带来的很重的东西？” “切斯特菲尔德说过，知识是有重量的。事实上，知识是贵重的，而历史是沉重的，这本世界史，凝结着人类2000年历史的重量，就算拿整个东京包括东京湾里的混凝土加起来都比不上。” “呃容我们讨论一下。” 浅间又连敲了10下响指，果然，30秒后，一年a班的计分牌从[1]变成了[2]。 而这个时候，整座体育场，三个赛区，33支队伍，完成[1]的班级，还不足10个。 浅间再一次来到题目箱前，抽取纸条。 箱子里至少有500张的样子，如果全部队伍是一个题库，对于出题人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真想查一查能想到这么多奇怪问题的出题人的精神状态。 打开纸条—— [父亲]纸条上还有一个纸条，浅间将那小纸条撕开，完整的题目出现了—— [社会主义之父] 马克思！？我去地府里给你带过来？ 如果说马克思的肖像或者介绍，英和学院应该有，虽然一年级的历史好像还没学到这里，但高年级的伦理课或者世界史肯定会涉及到。 算了，放弃。 [正在剪鼻毛的人] 放弃。 [刚刚做完摘除肾脏手术的人] 去缅北吗？ [正在对哈马斯发射白磷弹的人] 内塔尼亚胡？我怎么去以色列把别人总理带过来啊！ [青春] 放弃。 [南无] 虽然芝公园就有和尚，但是太费力了，放弃。 [两千円的纸币] 可以，浅间的视线盯向了观众席的波奇。 这周自己可是给过波奇一张紫式部大人。 浅间飞快地跑上了观众席，波奇正向浅间招手~ “阿水，难道是遇上了[最爱的人]这种题目吗？” “或许[最有想象力的狗]这个更符合你，波奇，把钱包打开。” 波奇捂住了自己的狗头钱包，一脸警惕道， “阿水要干嘛？” “不，把那张2000円给我。” “不行，这是有收藏价值的纸币哦~” “把2000円纸币借我，比赛结束就还你。” “好吧好吧，阿水，这回，一定也要拿一个冠军回来哦。” “收到。” 浅间揉了揉波奇的头，非常骚地直接从看台上跳了下去，期间做了一个团身1080旋，落地翻滚了1下，又向起始点置物区跑去。 一年a班，[3]分！ “越来越轻浮了啊，那个英和忍者。” “或许他觉得，这样会更受欢迎吧？” “呵呵，没发现大家都很讨厌他吗？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就他那个样子，如果不是恋爱咨询部部长，他怎么可能和那么多美少女有交集嘛！” “听说他还有向美少女们强行借钱的手段。” “那不是打劫吗！为什么她们不报警？” “你们这些人小心点，你们没看到他和那群不良军团很熟吗？” 英和学院最不受欢迎的人——浅间静水，稳定发挥，招来了大部分单身人士的憎恶。 浅间第四次走到题目箱前，抽出了纸条。 [发光体] 怎么想到不死川了，灯泡摘下来似乎就不算了，还是用手机吧。 浅间跑回a班，向不死川借了打开闪光灯的手机，再次回到置物区检查。 一年a班，[4]分。 依然遥遥领先。 坂上悟这个时候背着他的女友小林雪纪也来到了检查点。 看着小林在坂上背上一脸期待的样子，是[最喜欢的人]这种吗？ 看来坂上运气不错。 “一年h班，坂上悟，[巨乳]，判定通过！” 坂上你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这不是把女友架在火上烤？ 果然，在场上一片哄笑声中，小林捂着胸口哭了起来。 冲绳似乎和东京这边的关系更加紧张了，这个售后，浅间不是很想管。 作为第一个客户，坂上并没像其他三位，成为浅间静水可以信赖的朋友。 他虽然很尊敬自己，但一直都没怎么打搅自己。 躲避球上虽然为自己报了仇，但前面却有俄狄浦斯的行为倾向。 算了，还是看坂上这蠢儿子的觉悟吧。 浅间第五次来到题目桌前抽取纸条。 [世界级] 怎么又是这种抽象的东西，放弃。 [飞机杯] 谁会把这种东西带来学校啊？！放弃。 [男生们刚刚用过的纸巾] 到底是哪个混蛋出的题目啊！ [最重要的人] 大切吗？可以，就这个了。 浅间自己走进了置物区，把纸条交给了裁判。 “最重要的人？” “就是我自己。” 裁判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一年a班，浅间静水，[最重要的人]，通过！” 计分牌上，从[4]变成了[5]。 场上一片哗然。 前面那些还能接受，这个不就是暴露他是一个自私鬼了吗？ 最不受欢迎之人的差评还在急剧上升。 除了浅间的客户和朋友，大部分人对于【英和忍者浅间静水】都持有着负面看法。 “浅间同学，虽然你也是[借物]之一，但在时间结束之前，你还可以继续。” “不了，和普通人比赛，就像和乌龟赛跑一样无聊。可以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浅间找裁判要了一个凳子，坐在置物区闭目养神起来。 听到浅间用低沉的声音，对着裁判的话筒说完这句话，整个体育场都开始骚动起来。 “这家伙！！！太狂妄了吧！” “英和学院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出现。” “好拽！好喜欢！” “哦！强者的仁慈出现了！他给了其他人机会！” “不愧是大老师！” 大部分正常人，对于讨厌的、令自己恶心的事物，都是持逃避态度。 只要不主动凑上来，他们是不会主动去关注和招惹那些讨厌的东西的。 讨厌羊肉，你不会故意去羊肉汤馆闻那个味道。 讨厌老鼠，你不会没事就在网上查老鼠的照片。 浅间决定在把讨厌值拉满后，让大部分人主动回避他，而不是像过去一样，自己规避其他人。 这个目标，仅仅通过2天的表演，就顺利地完成了。 既然已经沾满泥污，又表现的如此孤高，近卫泼脏水的计划应该再无从下手了吧。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希特勒会在当元首期间，偷一个小孩的棒棒糖。 【叮】 【完成成就——马达马达达捏 获得称号——风头委员 获得特性：当称号持有者在学校类场合大出风头时，好感度低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10，好感度高于或等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5】 浅间睁开眼睛，大明神啊大明神，怎么又给我刷了一个debuff？ 一年q班的观众席中，一位女孩哭泣起来。 大部分人认为，是时间只剩10分钟了，出校借物的同学还没回来，看样子他们班大概率要垫底扣分了。 却不知道，这位女孩，是被一个人感动了。 “孤高！实在太孤高了！” 八奈见彩乃留下了共情的泪水，大老师，你是在为我现身说法——只要足够强大，就不怕被人讨厌吗？ 听那位多米娅桑说，她也是大老师的学生，多亏大老师，才走出人生困境。 但是，真的值得吗？ 为我付出这么多.这下子.没有退路了啊. 八奈见彩乃更加坚定了，走上孤高之路的决心。 (本章完) 184. 撞衫 与 白色谎言 与 浅间小组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吊诡的事。我这种位于校园阶级底层的人，一旦和位于顶端的人相遇，就会自动的对他们礼让三分。平常在走廊上碰到，绝对会直觉让开道路；他们找我说话是，十有八九会吃螺丝打格愣，也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复读机；被他们拜托什么事情，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自然是来者不拒。对于他们的光鲜和受欢迎，与其说会嫉妒，更多的是佩服，佩服自己完全做不到。 要是有幸在某天让这些阳角记住我的名字，反而会让我很高兴。比如御行院圣和不死川理世，光是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或是愿意答理我这个人，就足以让我找回尊严。] 大老师，你是这样子想的嘛？” 搞半天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原来是在diss我？ 总感觉刚刚那段话，是在致敬什么. 是比企鹅对吧？ 抱歉，我可不是那个说着孤高的话，却抱着千叶县议员兼建筑公司社长的女儿完成阶级跃升的家伙。他的孤高是[伪物]，所以才会和[赝品]虫乃互相救赎。 我的人生没有失衡点。柏拉图、达芬奇、牛顿、特斯拉，我会参照这些单身王者的脚步，踏上只属于我自己一人的孤高之路。 浅间摇了摇头，看着雪野饮人那张上帝恶作剧一样的胖脸，说道， “不是。我从来都不认可校园阶级论，因为他们决定不了我的生死，干涉不了我的决定，在权利上，是平等的。你觉得你是阴角吗？雪野君。” 穿着加加加大号男生校服的雪野饮人，自豪的说道， “我当然是纯度百分百的阴角。当然不是阴柔、阴暗、阴沉、阴险的阴，而是的树阴的阴。在我眼里，大老师你是阴善、阴骘的阴，是相当高级的阴角，所以你才感受不到阶级差距。毕竟，和元素周期表一样，每个人的阶级、能量，这些都是注定的东西。对了，属性这东西是可以添加和改变的，正如我一开始所说，和阳角在一起，你也会变成现充阳角。” “.先喝茶吧” 雪野饮人拒绝了茶，而是按照浅间的指引，打开了冰箱。 “碳酸只有葡萄味芬达吗？真是奇怪的口味，芬达的正统不应该是orange吗？” “.” “大老师，冰箱里的薯片，可以吃吗？” 得到允许的雪野饮人，带着葡萄味芬达和原味乐事薯片重新坐在浅间对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阳角正常相处很奇怪？” “《波子汽水瓶里的千岁君》这本轻，大老师看过吗？能够站在现充阳角旁边的，只能是现充阳角，就像把冰块丢进火炉里，它只会变成更热的水蒸气。” “没有，不看轻。” “不可能！不看轻的人，怎么可能说出团长名言！” “看你的说话方式，一点也没阴角的样子啊。” “你不知道阴角的核心属性，就是和同为阴属性的人，会聊的很开吗？” “.” 我这里不是属性同好会，所以说你到底是在咨询啥？怎么感觉你在花钱给我上课？ 这既视感，蝙蝠侠龙崎隼人？！ “雪野君，你和班上的龙崎君聊的开吗？” 吨吨吨—— 雪野饮人一口气喝完芬达，将易拉罐捏扁，感慨道， “哈——果然，就算是葡萄味，也能接受，不愧是芬达！” 说完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打开，续上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龙崎啊，不行，那种一脸瞧不起人的人，我生理接受不能。当然，大老师别介意，我是钦佩你，才过来向你咨询的。我知道大老师你的那些瞧不起人的发言，背后一定有原因。具体是想保护什么，还是想说给谁听，我就不知道了。” 不，你知道的太多了！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成为一个不受阳角影响的阴角。” “嗯，毕竟不瞒你说，我的目标是成为【陰之實力者】。” “.”感觉比大街上撞衫还要尴尬。 “话说回来，大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浅间的右手忍不住敲了敲桌面， “你先说一说你对于阴角是怎么定义的。” “第一，不喜欢运动，或者说，不喜欢浪费体力的事；第二，休息时间不见踪影，因为要找适合独处的地方；第三，就算有朋友，也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人保持距离；第四，过于迁就他人，甚至想牺牲自己帮助他人，特别是对阳角！；第五，被人当空气一样无视，坐身边座位的同学也难以发现，文化祭会被拉着在舞台上当背景板，毕业合照明明身躯高大，存在感极强，却被老师当做没在场，贴心贴上自己照片。” 前面好像是拿加特林顶着我在墙上描边，但最后面的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雪野你是在自爆啊 “那么你觉得我喜欢迁就人吗？你觉得我在英和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吗？” “所以你是阴角的神。比起阳角的[千岁神]，还是大老师你这种感觉更好。而且，[千岁神]在玩女人方面，和你比起来只是个渣。” “.” “大老师和御行院、深泽雪这些阳角现充的关系很不错吧？” “还行。” “他们帮你处理了很多麻烦哦，特别是最近的谣言。” 是我拜托他们的。 “是么，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们了。” “按理说，想得到阳角的好意，也意味着同时要接受他们的圈子、兴趣、价值观吧？不止是a班的阳角，b班的柳叶和泷岛、c班的大岛、f班的大辉，大老师似乎很受现充阳角们的欢迎，但是又不会被他们同化，对于这一点，我想知道原因。” “听过这套原则吗？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平等互惠、和平共处。牢记这5条，无论和谁，都能正常打交道。” 当然对儿子们可不能这么尊重，特别是那些蠢儿子们。 “这样吗？我原以为，大老师有着阴角反向改造阳角意志的技巧。” “这个世界上，完全容得下所有的阴角和阳角。各自的属性、能力、信念，是彼此的机遇，哪怕客观现实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和分歧，但是想一味改变对方，是不切实际的。” 雪野饮人直起了身子，不下于大辉和平的身高，加上2倍宽的身躯，仿佛一头趴着的熊站了起来。 “我一直认为，我们这个年纪，或许只有孤立主义，才会避免被其他人的思想影响。果然，才聊没一会，我就开始被大老师影响了。” “听不进去的话可以抽空品味或者批判，没必要照做。” “大老师的恋爱咨询也是这样吗？” “因人而异。” “或许，我有其他的烦恼，也会来找你。” “随时欢迎，小问题可以免费赠送，像今天的问题可以打折。” “客气了大老师，我并不差这点钱。另外，我想要大老师帮我一个忙。” “尽管说吧。” 雪野饮人难为情地挠了下鼻子，似乎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 “曾经不死川找我搭话，她说她向老师咨询了，学生可以定制座椅尺寸。我确实因为椅子太小坐的不舒服，我当时也知道她的好意，但是，由于我的阴角属性，就是没能正常回答她。大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替她道歉吧。” “道歉的话自己说更好。” “我对不死川没有任何想法，您不用试探我的。” “.” 天崎也是、黑田也是.我在你们心中到底成什么人了？ 雪野顿了顿，又笑道， “毕竟，我可是要成为【陰之實力者】的男人啊。” “.” 上一次像这么无语不知道是哪个上次了。 浅间静水目送着雪野饮人低头弓腰，像要把门框填满一样，挤出了恋爱咨询部。 【陰之實力者】吗？ 看着手上的资料，浅间思考着。 这位只为了说几句话，就花了120万的同班同学，到底有什么目的。 能够乱花钱的雪野饮人，自然是不差钱的，他是北海道当地几片雪场和度假村的经营者——雪野观光集团的少爷。 从北海道来东京求学，感觉他也不是来拓展社交的，反而真的有在认真学习。 入学成绩240，5月月测231位，6月月测222位，进步不算明显，但至少进步了，着实令人羡慕。 190公分，160公斤，喜欢吃碳水，胖和壮都沾一点边。 虽然他嘴里说不爱运动，但看他的胳膊就知道他有在锻炼，当然，也有可能他还穿了一层肌肉服。 这位雪野同学，平时是英和学院一年a班的背景板，坐在教室靠门这列座位的最后一排，他的旁边是堀北城，再旁边是近卫千代。 为人低调，没有朋友，因为体型巨大，又坐在教室后门口，经常会被吵闹追赶的笨蛋们撞到，然后和笨蛋们互相道歉。 曾经因为课间在教室吃薯片被女生说很吵，他对着空气道歉后走出教室。 粗略来看，是个好人。 观光集团么？或者可以和家里做户外装备的八坂前辈沟通一下，做点人脉联动。 如果雪野再来咨询，就免掉咨询费，帮八坂前辈问一问吧。 没能睡着。 躺在椅子上闭目了2分钟，正好7点55，困倦的浅间带着耳机，继续听学者们聊拉康，从恋爱咨询部出来。 浅间发现他和拉康有一个共同点。 拉康曾经被国际精神分析协会ipa开除，理由是他对于来访者的咨询时间是弹性工作制，本来要进行50分钟的会谈，拉康可能只聊30分钟就请来访者走了，这个临场工作行为，被ipa指责为剥削来访者。 但拉康认为，咨询这件事，物理的时间根本不重要，解决问题的心理时间才重要，仿佛禅宗大师对弟子顿悟瞬间的当头棒喝，有的弟子求学10年才顿悟，而有的人几天就悟了。 后面ipa劝拉康改掉弹性的临床工作方式，就让他重新回协会，拉康笑着拒绝了。 虽然这样的拉康，作风很像国内的一些气功大师。 但更多时候，僵硬的物理维度、科学角度，也解决不了问题。 标准从来不是一刀切，标准也不是固定的。 连地球绕着太阳飞行的轨迹都不是固定的，一切要破除表象，看见真实，才能掌握合理的弹性时间。 因人而异的咨询，也不能全部像天崎、黑田、四宫、八奈见那样用力过猛了。 当然，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将她们改造成其他人，而是给他们看到自己能成为谁的新可能性。 目前来看，除了最近老是练习野蛮冲撞的八奈见彩乃，其他人的校园生活都还算顺利。 雪野饮人的前来，让自己有了一丝警惕。 英和学院就是一个怪物房，什么样的学生都有。 自己不再是不为人知的小透明，而是背负着好色、傲慢、卑鄙标签的【英和忍者】。 他倒是不怕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群氓】，他比较怕像泷岛哲也这样的【怪物】来骚扰他。 接待客户，要做更认真的筛选了，透露的信息也要有所保留，针对他们对自己的打探，有误导性的模棱两可的发言也可以多准备点。 正如村上春树所言，“尽管我不擅长说深刻的谎话，但无害的胡言乱语我可是相当的喜欢。” 白色的谎言，对别人无害，对自己是如云雾缭绕般的保护色，如果可以，尽量捏造一些吧。 就像对卫宫白说的那些话一样，至少这段时间她没有不由分说地在后面踢自己椅子了。 怎么想到白色丝袜了！ 疲倦和感性是成正比上升的么？ 想到这里，浅间静水已经穿越连廊，走到了一年a班的教室门口。 准时抵达的樱木，对着浅间儒雅地笑了笑。 “早啊浅间，一大早就去恋爱咨询部了吗？” “早上好，樱木老师。” 浅间真的佩服樱木，如果是他当老师，对待体育祭口出狂言，周一还故意旷掉晨会和世界史课的家伙，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和樱木一起踏入教室，浅间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与自己对上目光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吗？ 二见、有马、间岛，靠窗三人组的动作几乎整齐划一。 等浅间入座，樱木才宣布晨会开始。 八组名单如下， 第一组，有马吉彦、雪野饮人. 第二组，近卫千代、三轮大辅.. 第三组，龙崎隼人、伊万理莉菜 第四组，不死川理世、间岛麻衣. 第五组，御行院圣 第六组，浅间静水、深泽雪、堀北城 第七组，二见月海 第八组，卫宫白. 组长方面，看来是按照一年a班前8名排的顺序。 但是，为什么第70名的御行院在第五组，第66名的我却在第六组呢？ 樱木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提前离开教室。 哐啷砰嗙的桌椅声，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像昨天的暴雨迅速填满教室。 滴滴—— 手机收到正式的小组名单和相关规定，第一条就是不得随意交换小组。 浅间看着自己的组员名单，深泽、堀北、羽生这三个人，正符合樱木说的，一位进步显著的，和两位需要努力的。 堀北和羽生这种500名之后的，教他们和教猪有什么区别吗？ 那就试试看吧，真正的失败是未曾尝试。 就算是猪，也要给我好好进步。 深泽很快在line建了一个学习小组。 深泽雪：「请多指教。（大和抚子跪坐鞠躬.jpg）」 是堀堀堀堀北呀：「深泽同学，可以加一下我的个人好友吗？」 深泽雪：「（本群消毒.jpg）」 羽生柚子：「呜哇，出现了，瞬杀。但是深泽同学，消毒水是杀不死蟑螂的哦！」 是堀堀堀堀北呀：「你这个家伙的好友申请不一样被拒绝了吗？」 羽生柚子：「好恶心，你居然窥屏！（呕吐.jpg）」 浅间静水：「请多指教。」 「大老师，请多指教。」x3 羽生柚子：「我们3人可以称为浅间众了吗？（忍者.jpg）」 是堀堀堀堀北呀：「为什么是3人，不应该是4个吗？」 忽然怀念起6月学习小组来。 又收到一条信息，是深泽雪的私信， 「浅间，没想到我们真是有缘呢。（微笑）」 什么情况？(本章完) 160. 英和体育祭 与 浅间的松弛课 胜利，理所当然的拿到了。 “赢下比赛的诀窍？运气吧，对手都不值一提。说实话，除了部分三年级生还有极少数一二年级的，其他的人在体育这方面，都是不合格品。” “给各位选手的忠告？洛克菲勒曾经这么告诫他的儿子——【设计运气，就是设计人生。】简单来说，就是祝他们后面的比赛，比烂胜利。” “关于对其他人的非议怎么看？我不是动物学家，我没有兴趣了解含着金汤匙的猪仔们的叫声是什么含义。无论是英和还是社会，最终是以实力至上主义说话的，用马斯克的话来说【比仇恨你的人更强大，强大到他们无法战胜你，然后原谅他们】，这就是我目前需要做的。” 浅间摆了摆手，拒绝了后面的采访。 在回荡半个体育场的嘘声中，【英和忍者+英和最不受欢迎的人】浅间静水坐回从不忠实于他的一年a班观赛席。 浅间用手巾将手机的指纹擦干净，还给二见和不死川，把书还给御行院，在御行院佩服的目光下，神态自若地把波奇的2000円揣进兜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从包里拿出书读起来。 自从浅间在学校制造怪谈后，大家都是带书包观赛了。 目前的学生会还在有马吉彦的带领下加强学校的安全建设，比如增加死角的摄像头，重新招标学校的周界红外安防设备，增设场所异常报警系统等等。 班长御行院圣也不鼓励大家把包放在教室里，最好带着身上。等下周一全校更换班级门锁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也许是借物比赛难度稍微降低一点的原因，因为萝卜刀啊、杂志啊、口香糖啊、化妆品啊等大部分东西都被大家带到了现场。 正在进行的女子组比赛，现场的欢呼声比男子组比赛时要大很多。 大部分人都更愿意看女子组借物赛跑，少女的娇羞、移动的波涛、青春的羁绊，还有来自五摄家贵女近卫千代的表演。 对于英和的很多人来说，她是值得用一辈子去记忆怀恋的惊艳存在。短短几年的同校时光之后，因为贵族之间亦有阶级的差距，大部分人将不再有机会和近卫千代见面。 对于前来观摩的人而言，近卫千代更像是流星一样的存在。远远挂着天际，在视线里一闪而逝。在他们心中，似乎近卫千代这种公主，能像平常人一样吃饭、跑步、参加同样的运动，就足够亲民了。 这种心理，类似于上辈子看王某聪吃街边摊，让无数少女感动于他接地气一样。 当然，近卫千代无可挑剔的美丽躯壳，也是能迷惑其他人的一大利器。 身材娇小的她，在奔跑时也没有失去风度，姿势端庄又轻灵。如同能面一般的脸庞，迎着光显得格外耀眼——[能面]这个词，正好形容近卫千代面无表情却端正秀丽的容姿。 每当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某个班级的某个人身前展开借物纸条时，就会响起一阵欢呼声。 甚至有一位一年o班的女孩子因为近卫找她要了一个发带而兴奋到晕厥，实在不像是有钱人家见过世面的小姐。 换一个角度看，父辈的财富和地位并不能决定子女的智商和气度。一旦失去理智，见识、学历、金钱都会变成生理狂热的附庸。 女子组差不多到30分钟后，已经没有了悬念，近卫一口气拿下了7分。 和昨日的水上冲关一样，这次借物赛跑，近卫同样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冠军。 [黑色的衣服]、[蓝色带星星图案发带]、[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孩]、[800度的眼镜] 总之和浅间遇到版本的代差，大概是从阿秒世界观与毫秒世界观之间的差别吧。 在近卫千代接受采访时，记者问近卫千代，目前为止英和体育祭最令她感到有趣的比赛是什么，近卫千代答道: “骑马大战、水上冲关还有这次借物赛跑都很有趣，活跃在这些项目里的浅间静水，也挺有趣的，如果不分男女子组，很想和他一分胜负。” “浅间同学，近卫千代同学想要和作为同班同学的你一决胜负，那么，你的回答呢？” 一个话筒怼到了继续啃《存在与时间》的浅间静水脸前。 体育场的大屏幕上也对他面无表情的脸展开了特写。 “没有实力就少说点大话。先去把水上冲关的男生赛道跑进77秒再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多花时间塑造自己，少花时间研究别人。” “近卫千代同学，看来你的同班同学并没有比试的兴趣呢。” 近卫轻笑着摇头，浅间静水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为了避免结束，所以避免了一切开始吗？真是可惜了。” 近卫挑战浅间一事，被大部分人视为英和女王对乖戾之人的敲打。 于是，近卫的人气稳步上升，而浅间的风评进一步下降。 观众席中，二见那双晨星般的眼睛里闪过一阵阵如蜂蜜般粘稠甜蜜的神色，她忽然觉得，浅间似乎变得更帅了。 能拒绝近卫千代的男生，整个英和应该几乎不存在吧？ 但浅间偏偏是一个例外。近卫明明这么欣赏他，他却不屑一顾。 这份对她人权力、财富、美色无感的孤高，让二见月海一阵安心。 不死川也带着欣赏的目光，毫不顾忌地拍了一下浅间，粉嫩的嘴唇凑近浅间的耳旁，说着悄悄话， “近卫千代对你不死心呢~” “想继续补充她的人设而已。” “为什么今天要说这种实力至上的话呢？按我看来，这些话，由近卫千代她来说更适合一些吧？” 浅间直起身，看了一下周围，二见、御行院、深泽、卫宫都在盯着自己这边。 “午休再说。” 他当然知道，现在他正在扮演一个恶役。 实力至上主义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是已经勇夺[英和最不受欢迎学生排行榜榜首]的他嘴里说出来，可以最大程度地让英和的学生讨厌[实力至上主义]这些字眼。 因为英和越推崇实力至上，浅间静水这个有点实力的讨厌鬼就会越显眼。 如果不是实力至上主义作祟，浅间静水这种有才无德的乡下人，就应该在乡下的泥巴地里呆一辈子。 而先天站在浅间对立面的近卫，如果还想收揽人心，就不能直言她和浅间静水想的一样。她所推行的实力至上主义，只要让浅间静水获益，就会加重大部分人对政策的不满。 可以说，浅间已经举目皆敌了。明面上不受大部分人喜欢，立场上不受平等民主的学生会喜欢，暗地里又是近卫千代的靶子。 但是很奇怪，明明说了这么讨厌的话，为什么不死川和二见的好感度还上升了呢？ 想了想刚刚获得的新debuff，一定是【风头委员】的特性发动了。 “哇，大阪风味午餐~” “今天的午餐，比昨天的还要好吃哦。” “很神奇诶，浅间做的大阪烧，放了一上午，外层还能保持这么酥脆。” “是因为阿水今早把饭盒里的空气抽干了哦~” 5个人又如约在恋爱咨询部开始了午餐时光。 听着女孩子们说话，浅间一边享用着二见、不死川、一条的融合料理，一边拿起手机刷起了学校论坛关于他的黑贴。 「丑人多作怪啦！（浅间面无表情.jpg）」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不仅骑在王子身上毫无感恩之心，还用那种语气和女王大人说话！」 「丑人多作怪啦！（浅间点球大战丑态表情.jpg）」 「这种人怎么能让他退学啊，大家联名给学生会写投诉信怎么样？」 「不可能，虽然很讨厌，但是似乎也没有违反校规」 「这种人就不要浪费时间管他。你记他一分钟他就恶心你一分钟，你记他一天他就恶心你一天，对于这种垃圾，我们统一无视就好了。这种爱慕虚荣的家伙，无视他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丑人多作怪啦！（浅间躲避球丑态表情.jpg）」 把学校论坛挂他的帖子都略看了一遍，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只是，那个不停重复发一句话的家伙到底是谁？真想让驹场顺着网线把他拉到身前对峙。 波奇用饿死鬼投胎的速度吃完了她的那一份，随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找其他女孩子索要食物。 “我的这份牛肉汤给你喝吧，波奇小姐。” “波奇桑，我的松阪牛肉还有几片，给。” “这是最后一块炸鸡哦，波奇姐。” “没事不死川酱，待会再给我牛肉就行~” “.波奇姐，罗伯特君不是说你最近要减肥吗？” “你看我一点大阪烧都没吃哦，中午不吃碳水，吃肉加运动就能减肥啦！” “是这样吗？” “别提她胡说，她就没认真减肥，波奇你没吃饱就去小吃街买吃的去。” “哼！没血没泪的阿水。” “不好意思，很难和狗共情。” “阿水今天在体育场的发言也特别无情！不死川酱还说你之前是人畜无害的小透明嘛？” “但现在，罗伯特君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西格玛大明星了哦~” “难以置信地坚韧，浅间不愧是大老师。学校论坛这么挂他，他居然可以把这些当做下饭菜。” “咦？今天的料理不合胃口吗，静水君？” 二见找机会靠近，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与月桂和雪松交融的味道一同传来。 “.料理很好吃。” 浅间迅速吃完了他的融合便当，拿起便当盒给二见展示他的光盘成果。昨天的嘱咐女孩们都听进去了，今天便当的就很少，大概总共250g左右。 一条看着浅间避让式的展示空掉的饭盒，眉眼带笑地问道， “浅间，保持像你一样的状态，有什么诀窍吗？” “真澄酱你说的是罗伯特君特有的机器人般的松弛感吧~我也很有兴趣哦！” 机器人哪里来的松弛感，不应该是僵硬感吗？ 浅间发现四位女孩都对自己面无表情的特技感兴趣。 “首先是多看巴斯特·基顿的电影作品。” “阿水在瞎说，这个人的电影，他电脑里一部都没有。” 另外三个女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波奇的发言吸引了， “有青春电影嘛~波奇姐。” 不死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奇怪的大叔？ 敲了一下狗头，浅间将话题转回一条真澄的问题上， “好了，言归正传。松弛感锻炼大概是四个部分—— 第一是独立思考。无论如何，保持自我的节奏，拒绝无思考的合群行为，他人即地狱，要有忽略他人的钝感力乃至屏蔽力，做到这一点，你可以告别90%以上的焦虑。” 不死川双手抱胸，认真想了想， “完全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太傲慢自我了，有种闭门造车的感觉。” “你可以伪装，只要在脑袋里不在意，就不会紧张，只要在脑袋里不合群，就不会别扭。独立性是思考的独立性，而不是物理的，肉体在场合中的遗世独立。” 二见和波奇沉默地品味着浅间说的话。 因为不在意，所以，那些明明应该脸红心跳的事，他才表现的那么淡然吗？ 怎么越了解他，越觉得，自己和他处于恋爱光谱的两极呢？ 两位少女的挫败感上升。 浅间看向一条真澄，继续说道， “第二是持续行动。松弛感是一种习惯，当一个人有目标时，他会自然地不去在意其他细枝末节。保持耐心，长期主义地追寻一个目标，在这个目标上破除自己的犹豫，你的情绪会越来越稳定。” “浅间你的目标是什么呢？” 一条真澄看着浅间的瞳孔问道， “成为[丨]，想成为陪伴瞎子去医院做手术的拐杖，瞎子的视力恢复后，不管他想不想扔掉我，我都会去找下一个瞎子。” “这么说，我们都是你眼中的瞎子咯？” 浅间扫视了一遍，恋爱咨询部中的四位少女各异的表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第三是降低欲望。降低期望值，克服玻璃心。特别是降低对环境和对他人的期望值。挑剔、认同、试图改造等这些事，尽量用在自己身上。 第四是开放心态，所有事情，尽力而为之后，顺其自然，允许一切事情发生，降低求不得的痛苦。把目光看向未来，看向可以搭载长期主义的事业中。” 二见月海做好了读书笔记，对着浅间认真地念了一遍， “所以说，静水君你的松弛感，是靠思考的独立性，行动的持续性，欲望的低水平，心态的开放性四个部分的刻意练习获得的咯？” “月海[刻意练习]这个词用的很好。其实松弛感靠的不是什么天赋，就是遇到了坏人多了，吃的亏多了，碰的壁多了，但是心气还在，人生还想继续走下去，就能从这些经历中获得。” 不死川着迷地看着浅间静水，笑道， “感觉罗伯特君的这一套，不是松弛感诀窍，而是成功学理论呢~” 一条真澄也笑着帮忙回答道， “保持松弛感就是一种成功。” “刻意练习怎么给我一种紧绷绷，硬邦邦的感觉呢？” “因为是人工智能出品嘛~~~” 浅间看着不死川打趣的笑容，接着她说的[成功学]说道， “我的这个理论，可以在管理学书籍里，找到相对应的时间管理、目标管理、情绪管理、效能管理的方法论，所以，搜一些管理学的书也能教你学会松弛感。另外，王阳明的心学有【破心中贼】的理论，[心中贼]就是让人紧绷，失去松弛的东西。后人有总结——坐中静，破焦虑之贼，舍中得，破欲望之贼，事上练，破犹豫慌乱之贼。我刚刚说的思考、行动、降低欲望、放开心态等内容，和心学也可一一印证。” 看着几个拿手机或者笔记本做笔记的女孩，浅间恨铁不成钢地又敲了有点发呆的波奇狗头。 “还有什么疑问吗？一条。” 四手钢琴部的部长展开笑颜，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说道， “我都记住了，谢谢大老师。我觉得恋爱咨询部可以改个名字，就叫大老师部怎么样？” 你真的没什么取名字的天赋啊一条。 不死川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的罗伯特午间课堂也很充实呢~果然，免费的东西是最好的。” 错，某种意义上说，免费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看着四位少女的眼神，浅间才记起自己【指导员】的称号特性.好感度似乎又增加了。 二见收拾好了桌面，对浅间说道， “下午静水君还有比赛吧。” “嗯。” “我们会一起给你努力加油的，就当是这节[松弛感]课的小小回礼吧。” “.那还是我赚到了，不过，你们在心里面加油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哦，静水君又拿了几个冠军，照理说应该好好奖励你才对哦。” “也算上我一份吧”x3 浅间闭上眼睛思考了2秒， “那，我对你们提一些奇怪的要求，也是可以的吧？” “嗯。” “当然啦。” “没问题哦~” “可以。” “那么，月海、f桑、一条桑，平时，特别是最近，在学校，除了部活时间，我建议你们和我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你们，已经影响到我的松弛感了。” “.”x3 金发少女看着眼神忽然黯淡的三位少女，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波奇大爷，赢！ (本章完) 161. 英和体育祭 与 障碍跑射击赛 望着浅间提前离去的身影，几位少女仍待在恋爱咨询部，消化着各自在意的事情。 一条的入部申请被浅间答应了。 浅间也趁机和不死川说明了，一条和她如果能通过部门考试，就将是恋爱咨询部的名誉部员和艺术顾问，一周来两三天就足够，不必浪费时间天天往恋爱咨询部跑。 不死川关于实力至上主义发言的问题，他也作了详细回答——作为这几天学校绯闻的受害者，浅间发现自己有着吸引仇恨的天赋，【敌人是最好的凝聚力】，扮演一位全民公敌，某种程度上可以促进英和良性的团结。毕竟黑格尔说必须先有了“你”的概念，然后才会产生“我”的概念，继而就会通过“你们”来定义“我们”。 不死川理解浅间的行为——污染会让大家向往干净的世界，战争会让大家感恩和平的生活。浅间静水想通过不受欢迎的人设，反向劝戒大家尊重、团结、真诚。 这种忘我的牺牲感，让不死川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 二见忧郁的垂下了眼睛。 最大的输家应该是自己了。因为除了部门活动，和浅间静水平时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就是她自己。但是，她也能体谅这个决定，浅间这几天的行为，他的出发点好像就是为了和她们撇清绯闻关系，以及通过[讨厌鬼的人设]不被更多人打搅，这看起来对双方都有利。 按照浅间的要求，她们要在公众场合内，与他保持互相尊敬的社交距离。 “波奇姐，罗伯特君，以前也是这样吗？” “我只知道他国中之前的事情哦，毕竟阿水读国中的时候，我已经毕业来东京上高中了。小学时候的阿水是伊东那里人人都知道的神童哦。但阿水确实有瞧不起人的行为，听说他还把一位女老师说哭了。要我说的话，阿水现在进步很大哦，毕竟以前在小学一个朋友都没有。” “也就是说，罗伯特君从小就很成熟咯。” 波奇撅起嘴，将浅间的笔横在自己的人中处，摆了摆手， “自以为是的臭屁小鬼罢了~” “但是，我觉得很多人，反而可以在浅间身上获得力量。” 一条真澄认真地说道， “陷入自我怀疑的人，只要看到浅间的生活学习状态，就可以恢复精神。他是有治愈力量的榜样。” 二见抬头望向继间岛麻衣之后，第二位情敌兼好友一条真澄的脸庞。 她发现一条仅仅是回忆浅间的样子，就能露出平时少见的温和笑容。 看来，不能再让静水君给自己介绍朋友了。 静水君这几天越来越帅气了，会缠上他的女孩子一定越来越多的。 如果不能时时刻刻在他旁边，岂不是给了其他女孩子可乘之机？ 就算静水君对她们毫无兴趣，但只要她们装一装可怜，善良温柔的静水君，一定又会把她们带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和她们做朋友的。 眼前的局面太糟糕了，还好，静水君答应了今晚会来她的家，一起看海德格尔。 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脸红心动才行！ 会不会违反和他的新约法三章了？ 二见啊二见！再这么迂腐，静水君就要飞走了！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常常因为不够临机应变，制造了许多悔恨的浅间，此刻慢慢适应了，恋爱咨询部女孩们和近卫千代联手制造的让他引入注目的新局面。 回到不死川口中所说的小透明生活是不可能的了，脱离了舒适圈，就得创造新的舒适圈。 人设崩塌之后，重新设置人设，比挽回旧人设要靠谱的多。而重新树立人设对浅间静水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不受欢迎，代表着会被冷漠相待，此事正中浅间下怀。 但作为英和学院接下来至少一个学期内最不受欢迎的人，浅间静水不想把其他人的恶意传染到二见她们身上。 他也可以通过这个理由，获得难得的个人安宁。 毕竟，与美少女之间的朋友游戏让他压力倍增。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根拐杖，何时能将她们送到光明的彼岸。 浅间路过教学楼，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柜子。 嗯，里面没有死老鼠、刀片、臭袜子、打开就爆炸的颜料，只有几封充满批判的信，和一两封像恶作剧一样的告白信。 英和果然还是好人多啊。想象中的夸张霸凌，还没有到来。 难道是和无限众走得太近，得来的威慑力吗？ 扮演恶役的趣味突然一下子上升了。 果然，真正的善，是属于有资格握住屠刀的人。 看着一年级其他人对自己投来的厌恶、敬畏的眼神，浅间试着抓住一道视线，却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直到一道明亮坚毅的眼神与自己的目光交汇。 英和学生会副会长有马吉彦走到了自己身前。 浅间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有马会意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将对话场景转到了b栋教学楼的一角。 “大老师，你的计划成功了。柔道部的高藤前辈，还有12个运动社团的男部长都表示支持桂前辈和我，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局面，社团之间的男女对立情绪被放大了。” 身材颀长的有马，戴着比浅间薄一点的眼镜，声音低沉地对浅间说道。 “有马，美国总统兑现选举承诺的前提是要赢下选举。我们要把近卫不爱用男生的缺点放大，而无论是你们领导下的学生会，还是柔道部这样的社团，男女比例其实是均衡的，你们反对极端女子主义，不代表你们一定是极端男子主义，只要反对近卫，然后团结力量就好了。” 有马和近卫的恋情，前提条件是平等。而其实世界上大部分的平等，是强者的委身。 赢下近卫，是浅间帮有马制定的首要任务。 两人之间的情报并不相互透明，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合作。 “但是，程序不正义，结果必然不正义。” “没有什么程序不正义，一切的善，都是需要考验才能觉醒的。” “但是.” “但是社团男女部长之间的分歧早就存在不是吗？既然有信心去解决，就不要拖着。时间不是治愈所有疾病的良药，治未病才是真正的大师手段。” 浅间看有马还是一脸不认同却不再反驳的样子，叹了口气， “有马，【所有人的胜利】，这种事情太傲慢了。获得所有人的认同，并拯救所有人，你没有自我造神的觉悟，就不要妄图背负这种东西。但【所有人的快乐】、【所有人的感动】，为所有同学创造普世性的情绪价值，是可以实现的。你目前的工作大部分是被安排，你缺乏主动性，缺乏一个由你主导设计的，更具象的，可以让大家向往并感知的构想。试着把宏伟目标的第一步进行分解实践吧。” “已经开始实施了，文化祭从周末时间，改到正常上学日举办，也是通过问卷调查后取得的成果。虽然会压缩授课时间，但学生们的自由可支配时间变多了，我们未来会持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减负、均衡、公平]上面。” “有马，可能是我多嘴，但还是提醒你一下，也要参考近卫在这段时间争取的那部分人的关切点。为多数人争取利益，和为少数人争取利益，其实对集体都是有利的。二选一的时候，不要被人数给绑架了。” 两人又聊了聊学生会政策构想的事情。 “近卫发起的，英和的[黑票]、月测奖励、体育祭和文化祭奖励调动了不少人的热情。但是我们可以看出，她的目的是筛选。 这和近卫只喜欢接触女孩子同样是近卫千代的硬伤。学生的价值并不全在学习和运动上，单一的评价体系会制造普通人的自卑，并将他们推向社会边缘。去中心化的多元的价值判断，才会允许每一个人都发光发亮。 这世界需要诺贝尔奖，也需要感动国家十大人物，即便是贵族家的少爷小姐，也是普通人类，也需要被认可和鼓励，你们完全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让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长处。” 浅间和有马又讨论了一下7月第二周的学生会会议，这场会议将投票决定7月月测、文化祭、学习合宿几个大型节点的安排。有马表示现在近卫已经掌握了5张会长票，但是其中两张已经明确表示，最后会站在有马这边。介于近卫身边二条和紫藤都是自己人，情报方面，有马已经完胜。 两人虽然身处校园西端角落，但因为有马吉彦突出的身高和相貌，他们之间的聊天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大群人远远观摩起来。 王子大人和令人讨厌的英和忍者，原来这么熟的吗？ 话说，一年a班超高校级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他们忽然听到英和忍者哂笑一声， “有马吉彦，你太天真了，你这种想法，只会让优秀的人迷失在黑暗的荒野，泯然众人。” “浅间同学，你对优秀者的认知有偏差。所谓优秀者的觉悟，就是在漆黑的荒野上为所有人开辟出一条理当前进的光明大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走了。” 浅间背身离开，两人分道扬镳的样子映进了很多人的眼里。 原来，是在劝诱英和忍者改邪归正吗？ 浅间来到【障碍跑射击赛】的选手准备区。 确认身份，领取班级背贴和参赛号码牌后，浅间叉着腰，闭着眼，享受着无人之境一般的临近。 作为浅间最后一个个人项目，【障碍跑射击赛】和昨天的水上冲关一样，每个班都有2人参赛，分男子组和女子组，以总用时和射击得分两个维度评分。 一年a班的选手依然是浅间静水，而参加女子组的选手是卫宫白。 由于近卫千代参加体育馆里的室内项目了，因此下午体育场的观众，比早上的明显要少一些。 体育场已经被设置成了一整条复杂赛道，男子组比赛将分为11批进行，也就是说，每场比赛是6个人同台竞技。 除了平衡木、跨栏、充满梅花桩的充气水池、吊着一根麻绳的木墙、需要蛇形线路穿越的一排软杆外，还有涂满肥皂液的充气垫、滚来滚去的大圆球以及奇怪的更衣室。 每个障碍处都设置了1-5处射击靶位，每个选手都将带着激光手枪出发。手枪射击时会向目标发射红外线，靶位中心处感知红外线，便会向后落倒。 浅间向工作人员申请试射被拒。 泷岛哲也又笑眯眯地过来打起了招呼。 “大老师，早上可真酷呢~比昨天那段非常有想象力的发言，还要酷。” 看样子泷岛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增加了。 浅间拍开了他搂过来的手。 “少来，你今天也想尝尝败北的滋味吗？” “呵呵，大老师的发言，缺乏残忍的气息。但没关系，微笑和尖叫，我都带来了。” “继续比试，然后享受比赛吗.话说，你能不能正常点啊，泷岛。” 泷岛眯着眼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这次不是比试，而是谢幕演出，我们的观众已经入场，大老师也笑一个吧，大家都在看着呢。” 浅间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想被误会的话，最近离我远一点。” 泷闭着眼睛岛环视了旁边看向他们两人的其他选手，摊手道， “没关系，偶像从不为自己辩解。” 上次泷岛扮演的是jojo里的迪奥，这一次扮演的到底是谁，浅间没认出来。 算了不管了。 裁判指令枪响起，浅间与泷岛像他们手中枪械射出的光一样，冲出了起跑线。 还没2秒钟，看起来全力以赴的泷岛，已经领先浅间2个身位。 10米长，离地面30厘米高的平衡木一侧，立起了5个靶子，泷岛一个不落的收到了5分。 浅间只打到了一个靶子，但是他明白，接下来的他，将要百发百中。 与争先恐后、手忙脚乱的后面4人不一样，浅间和泷岛在奔跑、越过障碍、射击之间的衔接都无比从容，有的观众甚至感觉自己在看特种兵技能大赛。 越过40米栏，两个都收下了5个靶分。 泷岛回头看了一下浅间，笑道， “大老师，这次我要发力了，你不多出点力，可能会输哦？” 浅间回了他一个白眼。 靠系统获得运动能力的浅间，输给都市兵王泷岛哲也并不丢人，而且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在这条赛道上，浅间有着自己的致胜环节。 两人一前一后，轻巧地越过梅花桩，翻过5米高的木墙，匍匐穿越铁丝网，跳过水坑，钻过管道，并将沿途的所有靶分收入囊中。 但两人的人气天差地别，有着无限众加持的浅间，总支持人数还不足泷岛的十分之一。 还是外形差距，泷岛不仅在英和有自己的亲卫队，在这次体育祭中也收获了大量的路人缘。 “哲也！加油！！！” “泷岛大人加油！” “打败那个嚣张的家伙啊！” 泷岛居然在前方停下，像话剧演员一样做了几个鞠躬致谢的动作，一直到浅间再一次追上才结束，等于是在公然放水。 “你如果能赢，就赢下去，别中途放水。” “我不是在致敬早上借物赛跑中的大老师吗？至少我没有遥遥领先后，找一张凳子坐着闭目养神哦。” 浅间没有理会泷岛的狡辩，跳上充满皂液的气垫，利用惯性开始以30km/h的惊人速度通过了足足50米的气垫，并利用短暂的滑行时间，拿下了5个靶分。 与白驹过隙一样的浅间不同，平衡力属于精英范畴的泷岛，一下子被浅间甩了5秒差距。 在他还在大号的滚地红球间腾挪时，浅间已经走到了更衣室前。 换装障碍跑，已经成为很多学校趣味赛事中的固定项目。 但是，观众们等了很久，一直到本来落后的泷岛穿上女仆装从更衣室冲出来时，浅间静水还是没有从更衣室里面走出来。 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浅间看着眼前的高叉比基尼，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162. 英和体育祭 与 父爱配方 与 二见先攻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泷岛那家伙应该到终点了吧。 浅间在一平米见方的更衣室内，低头看着大红色的高叉比基尼不语。 叉是真的高，而且兜裆的布料极少，只有正面两根线和背面一根线与上方的文胸连接在一起。 关键是，这个临时更衣室还有剃刀和剃毛膏 穿吗？ 脑子有坑才会穿吧。而且，这兜裆布完全装不下。 自己又不是真的小丑，既然要巩固恶役的人设，就没有必要去做一些低级逗乐的事情。 内衣外穿什么的，那是善良而愚蠢的氪星人才喜欢干的事情。 浅间选择将这大红色的泳衣拧成一股绳，用刻入dna的系法，系成红色领巾挂在了脖子上。 他又将眼镜放在了更衣室板凳的角落，便从这光线不好的小黑屋里走出来，跟着一位2年级的前辈，一口气跑到了终点。 6分06秒，成绩排在他们组第4名。 提前预定第六名的选手在水坑里扭伤退场了，而第五名还在充满皂液的气垫上打转。 他们这轮比赛的第一名，自然是只用不到3分钟就完成全程的泷岛哲也，一身蓝白女仆装的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裁判疑惑地看着浅间胸口的红色领巾，问是什么情况。 浅间表示自己眼镜掉更衣室里了，找了半天没找到，但找到了这条红色领巾，便戴着跑到终点了。 等他把红领巾解下，裁判把红色领巾打开时，也是一脸懵。 这件伤风败俗的高叉比基尼，并不在他们的鉴定cos服装目录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位高度近视的选手纯属误打误撞，于是浅间的成绩，也被判定为有效。 “还以为大老师是故意放水，原来是偶像包袱啊。” 泷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浅间的身旁。 你是属猫的吗？走路没声音？ 还有，这家伙不是前一秒还在闭目养神的嘛？ 浅间面上凹出嫌弃之色，再一次拍开搭上他肩膀的手， “你能不能先把女仆服换下来？” “whysoserious？终点不设置更衣室，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把这身衣服穿久一点吗?” 长着一张清秀脸蛋的泷岛，摊手表示对这身着装很满意。 这家伙确实有女装大佬的潜质。 第五名的打转少年可能是太晕了，开始在气垫上呕吐，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清理现场，并把他拖走。 总耗时8分多钟的第一轮比赛，裁判举旗宣布正式结束。 第二轮6人走上了起跑线，大岛这位足球部的新星也在行列中。 工作人员让浅间和泷岛几个人继续站在终点区等候，据说男子组和女子组比赛全部结束后，会搞一个cos大合照作为宣传和纪念。 前提是，大家都还在cos。 于是浅间不得已，又戴上了红色领巾。 “哟，英和忍者，你这是在cos什么职业呢？” 之前跑在他前面的二年级前辈对他打起了招呼。 浅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穿着高叉兔女郎服装的前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红领巾，淡淡道， “心系祖国的四川普通话。” “哈???这是什么回答？把我当笨蛋吗？” 浅间没有理会已经开始生气的二年级前辈。 他算了一下时间，【障碍跑射击赛】平均10分钟一场的话，男子组就要接近两个小时，女子组又是两个小时，等于比赛结束后，英和体育祭第四日的比赛也就结束了。 等于说还要当做公共景观，变相罚站4个小时啊。 这时刚好有工作组人员走过来，将更衣室里找到的眼镜还给了浅间。 反正书是看不成了，索性和泷岛一起看女仆装算了。 听着观众席的欢呼起哄声，明显观众们在知道这场【障碍跑射击赛】最多会出现66个女装大佬后，纷纷涌入了体育场进行观摩。 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喜欢看男人女装的家伙。 没错，后面的比赛，工作人员补充进更衣室的黑盒子里，基本都是女装，另外有一半是女仆装。 如果说泷岛哲也的衣服有点像东方里的pad女仆长那件，接下来的女仆装就更千奇百怪了。 超长裙、超短裙、带白色喀秋莎发饰的、带猫耳的、胸口大开的、裸露背脊的、蕾丝裙边的、紧身的、白色丝袜的、黑色丝袜的，都在英和学院的猛男身上得以体现。 以浅间上辈子单薄的阅片数，只依稀认出了《黑礁》女仆、《overlord》里的昂星团、《从零开始的异世界后宫生活》里的蕾姆、《小林家龙女仆》的托尔，还有朝比奈实玖瑠等几套稍微有辨识度的装束。 还有一套女仆装腹部居然有假的八块腹肌，那位三年级的学长跑到一半直接撕下，露出了自己的真腹肌，赢得一群男孩子们尖叫。 而其他女装方面，空姐、女警、军服、护士、福瑞，也是应有尽有，不知道查尔斯国王喜欢穿的苏格兰格子裙算不算女装。 当又有壮汉们穿着维密秀一样的内衣，从更衣室跑出来时，浅间终于闭上了眼睛。 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坏了。 不知道回去要看多少幅巴比松画派的亚历山大·佩里耶的风景画，才能洗去今天的精神污染。 罚站时间早点结束吧。 “大老师看起来很痛苦诶，是要拉屎了吗？憋不住要说出来哦！这世界上不存在不拉屎的偶像哦~” “偶像拉不拉屎我不知道，但是狗会说人话我还是第一次见。” 浅间恢复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斜了一眼泷岛。 “咦，憋回去了吗？” “.” 果然，不回答这个家伙的无聊问题更好。 完全不懂，为什么泷岛的变态发言和举动，在男生中可以获得[令人钦佩的真诚]，在女生中可以获得[出乎意料的可爱]这种评价。 一个个的，双标是吧？ 浅间开启复读机模式，重复着泷岛接下来的无聊问题。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还有【复读机】称号，以泷岛的提问频率，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称号的里程碑特性。 要不，暑假约泷岛回华夏玩一下吧。 不行，有女朋友的人，带女朋友自己显得很多余，不带又有点基佬，算了，这特性不刷也罢。 离4点整还有20分钟，男子组的比赛比预计的结束时间要早。 最终还是泷岛拿下了【障碍跑射击赛】的冠军。 浅间看着泷岛对着二条玲奈招手的那股得意劲，还有二条那骄傲开心的不得了，又拼命忍住的样子。 看来遇上高叉比基尼也不算坏事 是啊，拿那么多冠军干嘛？令人讨厌的冠军发言，短时间说太多反而效果不佳。 就让傻儿子高兴一下吧。 [树立榜样，提供方法，培养信心，其他没了]，这是浅间今日份的父爱配方。 东京6点的傍晚，天色还很亮。 这回是一条和不死川陪着二见一起去麻布十番，到老秦家的中餐馆打工。 想到今天可以和静水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见的心情好了不少。 特别是，身边两位女孩都不知情的状况下，二见感觉自己维持住了和浅间的亲密度优势。 两位来自英和的正宗贵族大小姐认识了秦老板后，不死川大方地坐上了一张桌前，要请一条和二见吃晚餐。 二见想到还要和浅间一起吃饭，于是婉拒了不死川的好意，说道， “我就不必了，晚上还要给爸爸做饭，我就给理世还有真澄伱们服务就行。” “诶~如果伯父要吃的话，我们多点一些给他打包回去就好了嘛~” “热气腾腾的饭菜，才有家的味道哦~” 已经能熟练说谎的二见月海对着不死川温柔一笑，拎着包去换衣服了。 看食客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二见的同学身上，秦老板将两位少女从大厅请到二楼包间，并给不死川递过了两张菜单， “你们都是阿水和二见的朋友吗？” “是的哦~老板也认识浅间吗？” “哈哈哈，阿水他可是我们中华街圈子里的小兄弟，你手上的菜单，还有这个店的部分装潢，也都是他的主意。” “中华街不是池袋那边嘛？麻布这里也算？” 一条不解地问道。 “哈哈，如算，如算。” 不死川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中餐厅，墙壁上是华夏与日本的文化交流地图，每个地域的名菜都被注明出来，而壁画的风格，又有类敦煌的盛唐风韵。 菜单上菜式的所属菜系和风味特点也做了清晰注释，而【一期一味】季节限定主打菜单更有一丝日本omakase餐厅的特点，就是主题食材是确定的，但具体菜式则由主厨任意发挥，顾客所能看到的菜单里，只有食材介绍和相应档位价格所对应菜品种类。 “明显贵了不少，但是比omakase便宜。” “呵呵，其实这个大部分是给游客们或老饕们提供的，我们店的老主顾们基本不会尝试。不死川和一条同学随意点，今天的菜品我来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 “抓紧这次机会，下一次就不免费啦，觉得这回占便宜，多来光顾几次就行了。” “理世、真澄，来都来了，就随了老板的心意吧。” 穿着修身旗袍的二见抱着餐盘，端了两杯茶水走了进来，放到不死川和一条身前。 “哦！小月你完全变成华夏人了啊！” “月海完全变成华夏人了。” 一条拿着手机给二见拍起了照。 二见对着不死川和一条转了一个身，笑道， “你们也想试一试旗袍吗？” 老秦给二见一个眼色，示意二见好好招待朋友，便出去了。 “秦老板看起来是个好人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认识浅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月海你另有所图了。” “秦老板夫妇很恩爱哦，另外，这一切确实托了静水君的福。” “听说罗伯特君他都混进华夏人的内部圈子咯？” 听不死川这么问，二见笑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静水君会不会上辈子就是华夏人呢。他的中文完全听不出是自学的，比秦老板说的还标准。” “浅间很喜欢华夏么？” “肯定喜欢吧，静水君在世界史-华夏史方面，特别是关于华夏魏晋部分的知识，比御行院还要厉害。” “应该是超喜欢吧。罗伯特君不仅精通华夏史，看很多中文书，在家政课里最擅长做的料理就是中华料理哦，另外，擅长大阪料理也是证明。” “？？？” “毕竟大阪曾经被华夏占领过嘛~” “不死川也喜欢华夏？” 不死川没有回答，而是左顾而言他， “小真澄真无情啊，明明是朋友了，还叫我不死川~” “好吧，理世，你和浅间一样，也喜欢华夏咯？” “以前还好，但是现在很喜欢，而且越来越喜欢。可能是[爱屋及乌]吧。” “爱屋及乌？” “华夏成语哦~” 送走不死川和一条后，二见又认真工作了一个多小时，换上了常服，站在门口等候着浅间。 【你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可我觉得，为了这刻，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泰戈尔的诗句，忽然浮现在二见的脑海里。 天空暮色渐浓，深蓝色盖过晚霞，亮起的街灯，染黄了附近建筑的墙面。 “久等了。” 等待中的男孩也换了一身常服，淡蓝色竖纹的短袖白衬衫、写着[忘我]汉字的纯棉白t、下北泽风的卡其色腰绳短裤，充满着干净的少年感。 静水君从来不穿什么品牌的服饰，但是却比那些只会穿logo的笨蛋少爷们好看10000倍。 二见月海感觉自己还是没习惯浅间静水的帅气，她的心跳声告诉她，每一次约会，都有全新的心动感。 “没有哦，我也才刚刚下班。” “加班了吗？我进去和老秦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嗯。” 一分钟后，浅间提着一袋食材，对着二见笑道， “加班费已经和你争取到了。” 虽然没有预料这种事，但是看到浅间的微笑，听着他柔和清朗的声音，她便觉得，自己比泰戈尔诗中的主角幸福多了。 久违地两人漫步街头。 浅间一手提着老秦给的食材，一手帮二见提着看起来不轻的书包。 二见忍不住一直瞧着浅间的侧脸，配上不断向后的街景，以及东京的晴朗夏夜，这些画面成为了记忆里的永恒。 她明白，只要在今后闭上眼睛，这些美好的景象，就会浮现在脑海里。 就像在芝公园的长椅，在学校的树下，在游轮泳池的浮板上，在便利店的雨棚下，在地铁车厢的扶杆旁，在城市某处街角巷道间，在家里的地毯上 上了地铁，周六的三田线格外拥挤，浅间和过去一样，将二见护在两臂之间。 两人对视了一眼，二见不自觉地笑起来，她想起了那天下雨，浅间用雨伞和包格在两人之间，把他的衣服弄湿的窘迫样子。 看浅间闭目不语，二见月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装作有点困，向浅间的胸口靠了过去。 (本章完) 163. 英和体育祭 与 神仆独处 与 小恶作剧 脑袋被稳稳地抵住了。 但是，好像着陆点不是胸膛。 怎么感觉，是静水君的手。 “喂，月海，小心睡过站了。” 二见尴尬地回到了原位，早知道不装睡了，直接躲过浅间的防御，靠在他肩膀上也不错。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早有防备的浅间，可以通过她的香味浓度判断她的方位。 “回家前，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浅间的提议，缓解了二见的尴尬。 少女只有点头。 “静水君在听什么歌吗？” 看着浅间戴着耳机，二见问道。 “今天需要讨论的，有兴趣你也听听。” 浅间摘下一只耳机，用刚刚拦住二见的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拭着耳机，然后给二见递了过去。 列车转弯轻微摇晃，一个没怎么站稳的中年大叔，失去平衡靠住了旁边的浅间。 二见接过耳机的瞬间，看到浅间朝自己压过来，忍不住又一次心跳加速。 浅间背着二见的包，扶住栏杆的一只手，手腕处是今日料理的食材，而空出来递耳机的手，及时地按住了地铁车厢的门玻璃，支撑住了背后冒失的大叔。 “不，不好意思啊。” 身后的大叔道歉了，但是他却没有站回原位，而是稳住身形后，就这么继续挤着浅间。 多少有点故意针对的成分了。fff团的那个debuff生效了吗？ 也就是说，这个大叔还是单身？ 壁咚状态的两人，物理距离一下子拉近，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对方的气息。 二见喜欢浅间身上传来的味道，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木质香味，沉稳，温暖。 她微微抬头，看着浅间再一次仰头避免对视，但是少年好看的喉结露出来了。 浅间的喉结，他肩头带着弧度的三角肌，还有他修长手指的关节，这些让她觉得很性感的地方，在梦里，她都曾抚摸过。 明明那么瘦，但是，意外的有力气呢，这就是男孩子吗？ 今天早上的那一场比试，静水君也特别有男子气概呢。 明明有能把魁梧的柔道部部长甩飞的力气，却看着那么瘦。 这就是以前教练们说的，体脂率低到极致的表现吧。 看来静水君的自律不止在学习和恋爱上，连饮食和运动也极为自律。 看浅间又后退了两步，与自己重新保持距离，二见懊恼自己如果少胡思乱想，就可以直接亲上去了。 看浅间用手点了点他耳朵上的耳机，二见才如梦初醒，将手中的耳机戴上了耳朵—— [《存在与时间》第三个关键思路是对传统哲学主体的解构。近代哲学都有主体的概念，并且导致了主体和客体的二元分裂，同时社会出现的大他者更加剧了主体性的消失或者主体性构建的虚妄。] [海德格尔认为人的行为和实践背后不是一个由各种规则构成的主体。相反，人就是行动本身（操心）。经过现象学还原后，这种行动不是任何具体的行动，而是取消了一切现成经验后，本我所能筹划的纯粹可能性，也就是决心。生存上的此在的本真整体能在，即先行的决心。操心和决心，这种具有时间性的行动和意识，揭示着存在如何向我们展现。] [东方人特别是东亚人更容易与海德格尔这本晦涩难懂的著作发生共情，是因为决心与操心的观点，与知行合一的思想有一定的相似性。因为这本书涉及的现象学、行为学、解释学，都和东方哲学的关切点不谋而合。] 如果二见月海处在动画世界，她的眼睛已经是蚊香状的了。 大脑里一团乱麻，什么主体、什么操心决心.完全听不懂在讲什么。 但能听的出是海德格尔 这就是静水君刚刚说的，“今天讨论的内容”吗？ 完蛋了，自己只把海德格尔的维基百科看了一遍，如果要聊更深的东西，恐怕自己要接不上话了。 想到这里，二见开始认真听这段浅间手机里的海德格尔理论研究的音频，期待梳理几个问题先给浅间抛过去。 白金高轮站转眼就到了，二见的问题已经整理了2个。 希望在讨论中再提出新的问题吧。 两人出站，沿着路向东南方向走了600多米，经过鱼篮寺、庆应义塾大学校友树立的[齿科医学教育发祥之地]大理石碑，最终选择在一wson罗森便利店前，买了两杯罗森自家的现磨machicafe。 杯身logo上除了城堡，还有一个大大的l，这个设计似乎是罗森请佐藤大设计的。l字母logo作为ip元素，把罗森700多种产品的复杂子品牌logo统一了，这让强迫症患者浅间感觉非常[上岸]。 “干杯~” 二见将白身黑盖的咖啡杯朝浅间举起，浅间和她碰了一个。 “我还是第一次喝这种咖啡，静水君呢？” “我也是第一次喝。” “真好呢，我们又彼此交换了各自的第一次，就像当时一起去涩谷sky一样。” 看着二见大明神无垢的笑容，浅间否认了她在开车的事实。 “夏天喝的惯热咖啡吗？” “嗯。静水君不是喜欢喝冰美式吗？” “女孩子还是少喝点冰的，这咖啡味道还行。” 端着machicafe喝了两口，浅间喝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这个应该比自动贩卖机的咖啡要稍微提神一点，因为很苦。 舌头对咖啡的味道辨别，没有对茶那么清晰。 正如爱斯基摩人会用几十种词语描述不同的雪，对于一种事物的熟悉程度，决定了你能将其分解成多少个部分来微观看待。 那么，自己有多少种词汇，来形容眼前的二见月海呢？ 浅间有信心超越爱斯基摩人对雪的认知，尽管他真正认识二见月海还没有一个月。 但她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数美好如雪花一样的字眼。 可惜这些字眼的组合，并不能搭建一座桥。 在爱情的建筑学里，同样的材料，有的人会建造墙，然后自己首先碰壁；有些人会建桥，然后走进别人家里。 不好的体验，留给上辈子的自己做纪念吧。 这辈子，浅间静水宁愿造墙，然后在墙上写满教人建桥的答案。 听起来很讽刺，就像一个不杀生的人教会了人们杀生技，只吃素的人教人怎么烤牛排。 但是，没人说决定不杀生的人，之前没杀过生。 历史的最大意义就是让人不要重蹈覆辙，浅间尊重自己上辈子吃的大部分教训。 二见月海看着浅间出神地望向西南面，没有打搅他，只是悄悄横移了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稍微摇晃身体就会碰到的程度。 作为体育祭努力换来的奖励，二见月海非常珍惜这次机会。 虽然她和浅间说的是【海德格尔学习会】，但事实上，这就是一场拉近私密关系的约会。 她静静欣赏着沉思的浅间，那是比罗丹的《思想者》更让人心悸的艺术品。 二见从浅间深邃的目光，紧紧抿住的嘴唇，略有一丝苦笑的表情中，隐约感受到一股深沉的痛苦。他似乎从不向外展现自己的痛苦和软弱，他一直都扮演着坚不可摧的导师。 如果自己能成为静水君的依靠，能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尽情撒娇就好了。 大概过了10分钟，手中的咖啡都凉了下来，浅间才从黑历史中逃脱出来。 他看了一下手机，歉意地看了眼二见， “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没关系哦，和温柔的静水君，一起享受无人打搅的二人沉思世界，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哦。” 二见大明神莞尔一笑，仿佛银河泻地，仿佛第二天清晨提前到来。 这纯粹的笑容，过于天真无邪了。 只因为自己解决了她的被霸凌问题，就开始对自己毫不设防，认识第三天就邀请自己去她家开学习会。 怎么看都会觉得，二见大明神实在太缺乏警惕心了。 “月海，要是有奇怪的人对你意外的好的话，可不能觉得他是个好人，就随随便便跟他走了啊。” “那是什么，我可不是小学生哦~能够诱拐我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静水君有这种资格。” 浅间收回心绪，默默喝完了完全感觉不到苦味的咖啡。 二见父亲不在家，浅间提着食材走进了厨房。 除了待会的【海德格尔学习会】，给二见做一次晚饭，也是奖励的一部分。 从效率上来看，二见的厨艺并不输给波奇，但本着犒劳的原则，浅间没有让二见动手，而是自己亲手做了三道菜—— 葱烧牛肉、龙井时蔬河虾仁、宫保鸡丁。 从开始洗菜，到把所有菜品端上餐桌，只花了浅间50分钟时间。 电饭煲亮起保温灯，浅间解下围裙，盛了两碗米饭走到餐桌前。 二见正拿着手机，仿佛是参加国宴的摄影师，对着三道简单的菜不停拍照。 “趁热吃吧，镬气也是中餐的精髓。” “喔，好的~果然，还是热气腾腾的饭更好吃呢~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静水君做的菜，只活30年也可以接受。” “说的太夸张了，请好好的活到一百岁吧，二见婆婆。” “如果能每天吃到静水君的料理，活到200岁也不是不可能呢。” “我的菜里面有防腐剂对吧。” “嘿嘿嘿~~~” 二见月海眯着眼睛，甜蜜蜜的笑着。 “刚刚的话没笑点吧。” “有哦~静水君没有否认，让我每天吃到伱做的料理这件事。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幸福哦。” “聘请我做厨师很贵的，请您尽快努力赚到能财富自由的程度。” “诶~那一年静水君需要多少钱呢？” “等你登上日本财富排行榜前100再来询价吧。” “那在我登上日本财富榜前100后，可以聘请你做我的终身厨师吗？” 见大明神并没有反驳自己刻意引导让她努力赚钱这种事，浅间在心里叹了口气。设置这种无理的门槛，如果她真的当真了，说不定会走上痛苦的人生。 “刚刚只是开玩笑。作为朋友，以后每年为你免费弄一次饭，都是可以的。” “真的吗？” “确定。” 虽然每年一次太少了，但是【富兰克林效应】又有机会生效了，静水君不是也说过“我们并不会因为别人对我们好爱上他们，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好而爱上他们。”这种话吗？ 收获[每年为你做饭]的朋友羁绊，二见的笑容更明媚了。 “之前听到静水君说[对普通人不感兴趣]，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没资格和静水君做朋友了呢。” “就把那种蠢话当玩笑吧，有些话并不是真的想说，而是必要的时候需要说。再聊下去菜就凉了，先好好吃饭吧，朋友。” 二见月海笑着重新拿起筷子，在身前那盘龙井时蔬河虾仁，挑了一颗最大的虾仁，给浅间夹进碗里。 “先好好吃饭吧，朋友。” 二见月海，拼命忍住了叫浅间老公（あなた）的冲动。 浴室的马歇尔音箱里，正播着《flymetothemoon》。 二见月海把整个身子都泡在浴缸里，只露出了鼻子以上的小脑袋。 轻薄的小码睡衣、据说有催情功效的檀香香水、露出脖颈的新发型、决胜内衣，这些作战装备已经准备就绪。 但是，理论和实际作战经验都告诉二见，这些东西对于浅间而言，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浴缸中平静的水面翻滚起来，二见沮丧地吹了一个泡泡。 或者说，静水君确实对普通女人不感兴趣？ 很多玩笑只是不合时宜，但不妨碍那些都是真心话。 如果静水君，追求非凡同伴，厌恶普通人的实力至上主义是真的，二见月海又该如何自处呢？ 与只要认真起来谁也赢不了的超高校实力者浅间静水相比，她二见月海谁也赢不了。 她深知，二见月海只是投胎比较好的女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学习不如不死川理世，网球不如近卫千代，音乐方面不如一条真澄，努力方面不如间岛麻衣，人际关系不如深泽雪 而自己的长相也就是一般的周正，读的书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半个书柜不到。 静水君的阅读量，据说是恋爱咨询部所有书架书籍的3倍。 如果自己有超能力就好了。 最好是能够给人洗脑催眠的超能力，就像里写的那样 现在就是两个人的泡澡时刻了，有点想看他锁骨上的水珠. 呀！二见，你在想些什么呢？静水君看自己写的问题后露出那样的眼神，还不好好趁现在补一补海德格尔的课？ 等二见从浴室出来后，时间已经到了9点半，按照约定，浅间会一直待到11点左右再回家。 时间很紧张呢，必须要抓紧时间总攻了。 如果能过夜就好了，虽然二见觉得浅间在自己家留宿这种事好比天方夜谭。 客厅里，头发凌乱，戴着厚厚眼镜的浅间静水，像书斋型学者靠在沙发边，眉头微锁，为二见月海在洗澡前提的几个问题撰写着思维导图。 见到这幕，二见的心跳漏拍了。浅间就像一座深渊，吸引着她的坠入。 【浅水是喧哗的，深水是沉默的。】 沉默的浅间静水，从不真正向其他人展现自己的魅力，连名字也似乎成了一种谦辞。 二见放轻脚步，偷偷向浅间背后靠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过来补充问题的，为什么靠近着靠近着，动作就变形了呢？ 虽然不矜持会让静水君讨厌，但是，摘眼镜这种增加亲密感的小动作，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感知到二见在背后看自己写写画画的浅间，鼻梁上忽然一松，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你干嘛” “稍等一下。” 二见从沙发后绕到浅间面前，慢慢蹲下，又当着浅间的面，为他重新将眼镜戴好。 “小学生吗？” 刚刚出浴的少女，散发着热气和香味，对于少年的略有不满，似乎视若无睹。 她的双手保持着扶住眼镜镜腿的姿势，白嫩的双臂间，是一道没有阻碍的对视通道。 “我就是想让静水君，在重新看清世界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我哦~” 少女自然地笑着。 难得的二人时光，二见月海再一次发起了攻势。 (本章完) 164. 英和体育祭 与 拥抱 与 礼物 浅间忍住了看二见像芭蕾舞者的脖子，以及睡裙下风光的冲动。 他强行移开了放在大明神清丽面庞上的目光，对着[此在]、[沉沦]、[决心]、[操心]、[畏]、[良知]、[用具]、[荒芜]等名词解释的笔记，面无表情地解释着其中一个。 “看来你有好好了解海德格尔了。这个例子，刚好可以解释[此在（dasein）]这个词。眼镜是在物理上离我最近的事物，当我透过眼镜去看你时，对我来说，你和我之间的物理距离要比眼镜和我更远。但是我这时只注意到了蹲下来的伱，却不会注意眼皮底下的眼镜黑框，因此在我的认知里，你才是离我最近的，而眼镜被自动忽略掉了。 感知上的客观存在[眼镜]，认知上的现实存在[二见月海]，还有正在感知和认知的[我]，我认为都是[此在]的范畴，都是[此时此刻存在者]，但在海德格尔描述中，大部分的[存在者]，都是正在感知认知，或者说正在操心的我，只有通过[存在者]，才能推测[存在]。” 海德格尔作为原创了一整套哲学黑话的哲学家，其著作的晦涩性要远超之前有延续性的西方古典哲学。 当浅间静水的思绪陷入海德格尔的语言迷宫里，维特根斯坦级别的感性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而在二见眼中，浅间对于她的情话，并没有心虚和害羞的表现，只有一副被困扰的样子。 想起前几日在恋爱咨询部，浅间为自己的恋情苦恼时，自己在心底说不会再像那样打搅他。 可没过几天，二见月海还是成为了用友情绑架静水君的坏女人呢。 可是明明在夜里，在家里，她却仿佛闻到了浅间静水衬衫上的夏日阳光味道。 都怪静水君，自己对他所有的地方，连一丝微不足道的抵抗都做不到。 “月海，你不做笔记吗？” “静水君刚刚连我违反约法三章都不介意了吗？” 所谓的约法三章，是在体育祭第一日午休时，对二见第三次告白后提出的—— 保持友人的言行举止；互相包容两人独立的精神空间；高中毕业之后再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 二见当时看到浅间总结了这三条信息发送给她，她只是笑了笑，并相互约定了，[永远不会伤害对方]，却没有对这三条要求给出回应。 此刻，浅间明白一起学习海德格尔只是二见的托词了。 本来想说——浪费时间是你的自由。 但毕竟二见月海不是没用的波奇，自己还欠她不知道多少恩情，于是浅间改了口， “那只是我的请求，而你没有答应。当然，如果有良知发现，现在答应我也不迟。” 最坏的回应没有出现，听到浅间的立场，二见心情又舒展起来， “静水君，我真正想答应的是哪句话，你其实清楚哦。” 嫁给我好吗？这种句子是吧。 浅间看着二见像花一样的笑，秒懂了她的意思，但需要不懂的时候，必须装不懂。 “不，我不清楚。时间也不早了，先把这些问题都梳理清楚吧。” “嗯。” 二见并肩挨着浅间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茶几铺满了浅间做的笔记。 浅间挪了一下屁股，和二见保持至少两拳距离，二见又马上跟进，直到浅间移动到地毯边缘，耐不住给了二见一个脑瓜崩。 二见月海捂着额头，嘟着嘴，心里却把这些互动，当做了情侣间的小游戏。 哪怕浅间对于二见而言，是夜下不来的黄昏之夏，但客观存在的时间，还是转到了11点。 同样感到惋惜的是浅间。 和二见在一起的学习效率太高了，啃了几天也没啃明白的《存在与时间》，浅间已经有信心写一两篇分析哲学的论文了。同时还在二见做题的时候，回答了间岛发来的几个学习问题。 【叮】 【获得技能，逻辑思维lv.1】 预料之中的收获。 浅间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二见可以反向回馈【恋爱指导】技能效果，并时不时给自己刷上一些自己在系统根本买不起的技能。 未实际验证[存在]，但从[存在者]方面领会神恩。 只能用刚刚学的海德格尔的逻辑，来解释【二见大明神是行走于大地播撒奇迹之神】这件事了。 要不要布置几份试卷作为报答神恩的贡品呢？ 二见月海情绪又低落起来。 他当然知道原因，二见不再冷冰冰的原因，二见心情如月亮牵引海洋的潮汐般起伏的原因，她快乐的原因，认真地原因，悲伤的原因，他全部都知道。 因为他的情绪，也会不时被二见大明神浸染。 两人之间，好比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师生恋。 浅间觉得，自己被善良而独立的她，倾注太多感情，是对她青春的一种浪费。 但是他也不忍切断她对他的依赖，因为，他已经欠了她太多了。 他也想在别的方面，帮助或者补偿二见月海。 比如，她爸爸外贸公司破产重组的最后20亿円债务缺口，是他拜托大财主十神春马和小老板驹场光树入场，进行了注资贴补的。 十神也不愧是顶级财阀家，关于二见家的外贸公司，他们拿到主导权后，便以十神家的招牌顺利剥离亏损资产、追回应收欠款和坏账、调整公司股东权益获得现金流，直接让这家公司顺利重组，起死回生。 拿了3亿退场费的原公司老板二见雄一，也不算输家，至少他不再背负可能要拖垮他的债务了。 另一方面，在学习和生活中，尽最大地努力，给二见帮助。参加恋爱咨询部的她，如果确实对符号学感兴趣，他会成为她一辈子的研究伙伴；喜欢摇滚的她，如果在不死川的乐队里待得很快乐，他关于二见事业面的协助，也会有所方向。 同时，他正不断地给二见介绍优质的朋友，让她通过其他人获取力量。 但这些似乎都是隔靴搔痒。 二见月海不在乎财富，对学习和兴趣方面的追求也并不热烈，和朋友相处这件事才刚刚起步。 不作为恋人，而是作为朋友，自己能给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浅间叹了一口气，有点颓然地站起身来，帮二见收拾起东西。 “静水君，你的眼镜有点脏哦，我给你擦擦。” 二见月海拍了怕浅间的手臂，一手拿着真丝手帕，一手指着浅间的镜片说道。 看着二见示意自己低一点，浅间便矮了一下身子。 没想到身前忽然一暖，柔软的触感，包裹着自己的正面。 被抱住了。 比游轮行那拥抱，要缱绻得多的的拥抱，仿佛藏着一千首或浪漫或慈爱的歌声的拥抱。 像是要接纳他的所有一般，温香软玉，弥漫五感。 明明刚刚也情绪低落的二见，此刻却用无比柔和温暖的甜美嗓音，在浅间的耳畔低语。 “静水君，如果有压力，可以尽情向我撒娇哦。” 少女搂着浅间，紧了紧自己赤裸而莹白的臂膀。 如果笑着说，好的，老妈。这种小玩笑，或许能击破着旖旎的氛围吧。 但是，浅间在让拥抱持续了十多秒后，选择了直接拒绝。 “.以后，务必不要这么做了。” 他抬起头来，双手捏住二见柔软无骨的肩膀，后退2步，用略微严肃的语气告诉她。 想要提醒，飞蛾扑火一样，对自己毫不设防的二见大明神多注意一些，才摆出了这样的态度。 为她一而再的越线苦恼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感到羞耻。 为[想要肉偿，满足她的愿望，抵消不断利用她的罪恶感]这种不自觉地做法感到羞耻。 明明知道，这种以身事二见，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二见温柔的声音又传来， “看静水君刚刚很失落的样子，朋友间安慰的拥抱，不可以吗？你也可以这么对我哦~” “还是不用了。” 看着浅间悔恨一样的表情，又是静水君新的一面。 今天看到了他追忆、痛苦、软弱、悔恨等各种面，是否代表着，他对自己敞开了更多心扉呢？ 又或者说，静水君，只对自己展露了最真实的一面呢？ 二见笑了起来。 “静水君，毛姆不是说过吗？【有时候一个人无法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的同时，又保证不会让其他人不快乐。】 如果我觉得，静水君需要我的拥抱时，我就会给你拥抱，哪怕是你嘴上在拒绝，说不开心，我也一定会给你安慰。” 面对浅间那熟悉的故作冰冷，二见毫不在意地继续微笑着，仿佛这股冷意是从炎夏海边吹来的凉风。 “无论你遇上的是怎样的困难，我会永远站在静水君这边。哪怕我们被全世界的人讨厌。” 浅间的面部管理学仍在勉力支撑。 望着二见藏满星河的眼眸，他像躲避陨石的逃亡者一样，慌不择路的挪开视线，又不自觉看到了她胸前的一抹白皙。 太低了，又太高了。 之前用哲学压抑住的感性，此刻像一座苏醒的火山，被压抑的情绪蠢蠢欲动。 如果理性再不及时刹车，恐怕刹车阀就要故障了。 如果二见大明神再来一次正面的火星撞地球，或许只有跳楼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二见家的楼层还好，只要调整落地角度，就能够让自己安安静静住上一两个月院。 在想什么呢！ 浅间摘下了降智道具，疲惫感像硬币翻面一样，完整的呈现出来，他企图让疲惫，压制住感性。 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鼓噪的心跳，已经让自己有些头晕了。 “月海，毕竟我也是男的，还是有些防备心的好。为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献身，只能感动自己，旁观者也会笑掉大牙的。” 听着浅间似乎在一句话批判所有人，二见月海反而安心了，有这样的回应就好。 “静水君，你应该知道，除了你，我根本不会对别人这么做。如果是你，就算献出所有，我都愿意的。” 浅间闭上了眼睛，逃避和二见的对视。 “.这不公平。” “又来了，这又不是交易。” “但是相互对等的尊重，是底线。” “但是，我喜欢你，不可阻止的喜欢。这就够了。” 二见月海，像女儿国的国王那样，双眸凝望着浅间静水。 浅间倒坐在沙发上，怀疑自己上辈子窝囊地一生，是否在不知不觉中拯救了一次地球。 “正如我无法阻止你，因为我想理解你。所以，请你多理解我一点，不然，我只能逃了。” 二见也坐了下来，和浅间保持半米距离，问道， “又是那个——没【可能性】的理由吗？” 浅间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我以前在看西方电影的时候总是会想，为什么西方人这么放荡，这么反常。老是会在用眼神和语言就能表达感情的剧情里，穿插一些让人尴尬不适的吻戏和床戏。似乎他们并不懂的爱，便只能靠欲这种东西来表现。但是当我看到身旁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时，我才发现，出问题的那个人是我。” 原来，静水君只是有精神洁癖吗？这不算问题！ 二见的身体开始向浅间倾斜。 “今天不是说过，【允许一切发生】吗？静水君。” “之前我是在叙事，但现在面对的是事实。我相信叙事能指引人生方向，但决定我选择的是事实。” 静水君又在胡言乱语了。 二见将双腿向浅间方向靠拢。 “静水君觉得，自己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最开始我以为是电影里的情感过程太快，没有铺垫，所以我接受不来。可后面我发现，其实是我不认同爱情。我所看到的，所掌握的，都是叙事型的，粉饰的，扭曲的爱情。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什么日久生情，不过是为沉没成本妥协，不再内耗。 爱情正是如此短暂，花不会瞬间绽放，人类也不会让枯萎的花永远待在花瓶里。大家所追求的，明明是需要培养的，却坐享其成，明明是短暂的，却希望永恒。” “我觉得，静水君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啊。但是，真正的恋爱是什么，不应像美食一样，亲自尝了味道才有资格评价吗？” 二见凑近了与浅间的距离， “要不，静水君试着和我谈一场实验性的恋爱吧。和天崎一样，不为人知的，不会给你带来太多麻烦的恋爱。” “不要把自己当做小白鼠。就像大家都知道远离毒品一样，既然看到它对别人的伤害，哪怕不尝试，我也知道它不好。” 二见又一次拉进了和浅间的距离， “那如果说.表面上是【爱人】，实质上是【友人】，这种关系怎么样呢？如果没有实质的恋爱，那么和不恋爱，就没有区别了不是吗？” 浅间沉默片刻，二见本不必如此退让，是自己让大明神如此卑微了。 罪恶的感觉又如潮水般袭来。 “谢谢你，月海。我们就当表里如一的友人，不好吗？” 持续性的进攻，二见本以为静水君已经被自己打开心扉，没想到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感觉静水君，不是不能恋爱，这是不愿恋爱。 资格什么的，实在太主观了。 但没有关系，门已经通过手机控制反锁了，今天一定要突破点什么，不然静水君别想回家！ “如果是——一直能让我这么依赖着你，又能让我被你依赖，我们互相支持着，依赖着——这种关系的友人，我不反对哦。” 二见故意用略带妩媚的低声，在浅间耳边说着，她的眼神亮得摄人心魄，而她的身姿，也变成了跪在沙发，一手支撑着俯下的身体，一手伸出，轻轻贴上了浅间的脸颊。 如果二见是波奇，浅间早就一个过肩摔把她甩飞了。 可她是二见大明神。 浅间一个后仰，用手轻轻拍开了二见的手，两人对视的瞬间，保持着米开朗琪罗壁画《创世纪》中亚当与神的那灵犀一指的动作。 “不要得寸进尺了啊，月海。” “静水君真是的，一点也不体贴。” 大明神终于开始泄气。 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茶几，厨房在二见洗澡时就收拾好了，浅间再次站了起来。 “没事我走了，明天见，月海。” “慢着，静水君，我有东西要给你。” “.好吧。” 二见从自己的房间拿出花了两个晚上做好的礼物。 浅间看着一只咖啡杯大小的小礼品袋里，是一双黑灰色袜子。 “静水君不是说想要一双羊毛袜吗？我看离圣诞节还很久，因为想让静水君早点穿上，所以，这双羊毛袜是加了银离子纤维的超薄款哦。” 手工织的，编织密度比工业制品来的小，但是一针一线，都是用心。 很明显，周四说的羊毛袜，周六就收到了，二见在这两天为了这双袜子一定熬夜了。 所以说，那天拔河，二见向后倒，是睡眠不足导致有些脱力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灌入浅间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歉疚感。 “.谢谢你，月海。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但是，不要再熬夜了。身体比袜子重要太多了。” 又见到了浅间新的样子，和恋爱咨询部的营业笑容，以及与秦老板他们打交道的客气笑容完全不一样的温和笑容。 二见第一次发现，浅间的这种笑，居然有着一种感伤。 被第四次拒绝都没有产生的疼痛，从二见的心脏部位传来。 “但静水君，对我来说，你这样毫无负担的笑，比我的身体更重要。” 明明负担了一整颗星球约7350亿亿吨的重量 被女孩子守护笑容什么的，实在太丢人了吧。 浅间珍重地将小小的礼品袋拿在胸前， “那以后别熬夜了，想让我笑，我就给你笑一个吧。” “那可不行，那样不公平。” 二见用浅间拒绝她2次的理由，笑着回应着浅间。 “那我多给你笑几个。” “也不是不行，可不要当着其他女孩的面笑哦。” “那你还是尽量不要让我笑吧。” 二见的笑眼对上浅间不再空洞无神的目光。 “无论如何，我，还是会一直喜欢静水君哦。” “啊啊，请以朋友程度喜欢吧，最不济，请用神明爱他的子民一样喜欢。拜托了，月海桑。” 不知道自己曾救过少女一命的少年与不知道自己不断给少年赐福的少女，相视一笑。 水这种东西，一旦张开手或者握紧，就再也抓不住了。 月亮这种东西，一旦选择低头闭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此刻他们，才真正互相默认了，属于他们之间的距离。 (本章完) 165. 英和体育祭 与 结束 与 出发 7月3日，天气晴，体育祭迎来最终日。 昨天浅间回公寓的时候，波奇已经睡熟了。 给她盖被子时还迷迷糊糊地说着“再也吃不下了”之类的梦话。 可今天五点半钟起床的时候，浅间发现波奇这个笨蛋完全叫不醒。 等她翻身才知道她来亲戚了，床单染红了一片，空气中也多了点血的味道。 都18岁的女孩了，还不知道自己的生理周期吗？ 伸出剑指，像敲木鱼一样轻轻敲着她的头，大概敲了20下，波奇终于醒来。 看她头发黏在额头的样子，似乎昨天开空调也出了不少汗。 “做噩梦了吗？” “唔——阿水回来了啊。” “已经早上了，快去洗漱，记得等水热一些再洗。” “哦——” 看波奇无精打采地起床，浅间也没逼着她弄饭，一个人包办了早午餐。 浅间给波奇煮了一杯黑糖姜茶，波奇听浅间说这是华夏的方子，成分约等于黑糖奶茶和姜烧猪肉，喝了有奇效。 波奇才将信将疑地将姜茶喝完，过了几分钟，精神才好一些。 看波奇开始有食欲吃面条，浅间走进卫生间将洗衣机里洗好的床单拿到阳台晒了起来。 外面的阳光很足，昨天洗晒的衣服已经干了，浅间收进来迭好，又将床上和沙发上的空调被和毯子出来晒。 等浅间把衣服一一放进衣柜后，波奇已经吃完早餐，端着盘子和碗拿去厨房清洗了。 “波奇，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阿水。” “以前也这样吗？” 浅间印象中，欧美的女孩子们好像对月经或者坐月子完全不在意。 “有时候吃止疼药，有时候硬挺过去哦。” 不愧是流着一半战斗民族血液的女孩。 “最近不要吃冰的，也不要偷偷喝酒。” “阿水为什么你会懂这些东西啊？” “为什么不能懂这些东西？” “感觉是渣男才会关注的东西。” “有力气吐槽，看来是没事了。今天要去体育祭吗?” “我就待在家里吧，感觉只有半天，感觉赚不回票价。” 居然关心的是这个么？ 忽然觉得波奇居然多了一个持家的属性。 两人处理完厨房事项，晨跑和柔道是做不成了，浅间让波奇坐着，他继续处理家务事。 电视新闻上播着下周会有几天大雨，各地因为人口的减少影响了地方铁路和物流的经营，福岛复兴计划引发人口回流等新闻，优衣库等企业涨薪计划等等各种各样的新闻。 “最近物价也上涨了不少呢。” 浅间想了想昨天喝的咖啡，明显比一般的贵一点，原以为是【凡勃仑效应】收割智商税，转念想了想，还是通胀的原因。 “真奇怪，阿水今天好温柔呢。” 波奇抱着一杯热水，小口喝着。 “脑袋烧坏了吗？” 浅间查了一下她的体温，37.5度，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浅间给波奇又提前弄了晚饭，让她到时候热一热就行。 和波奇说了今天会很晚回家的事情。 浅间在包里放了一套常服，穿好鞋。 “我出门了，波奇。” “阿水，你以后如果结婚，是不是我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低烧也会烧坏脑子吗？ 浅间回头看波奇像第一天来家里一样，盘腿坐在床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一，结婚什么的，不在我的人生里；第二，不管是否结婚，你都不可能常住这里。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今后要做什么。你的ins好久没更新了吧？” “无情无趣无聊的阿水。” “好好休息，走了。” 门被浅间从外面关上。 生理痛缓解了不少，波奇抱着狗狗玩偶躺下，滚到在床的角落，蜷起了身子。 “阿水…大骗子…” 金发少女，在忽然变得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呢喃着。 … … … 早上7点55分，穿着英和运动服的浅间静水，戴着耳机走过麻布十番的法务局入口。 浅间听着齐泽克对于分析哲学的一个访谈，他赞赏了很多分析哲学流派人物的一些真知灼见，但也批判了他们为了反对而反对提出的一些狗屎观点。特别是反对建立科学的，系统的，庞大的哲学体系，而采用盲人摸象式的微观视角，去拼凑整体世界观。 齐泽克的理论很大一部分师承拉康，而拉康又可以被称为海德格尔的法国门徒之一。 在了解拉康之前，浅间想通过了解齐泽克这样一个亲切通俗的学者，来间接了解拉康【真实】与【象征】的理论。 许久没有像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上学了。 戴着口罩，一言不发的浅间，像一个透明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这个时间点，路上大部分都是英和的学生了。 旁边的三个男生聊天内容传了过来。 “那个二见月海，知道吗？” “英和忍者的女朋友？” “嗨，这消息都过时了，她只是英和忍者的部员，英和忍者喜欢的是外星人。” “那就是说，她是英和忍者玩剩下的？” “咦？你这么说，好像也说的过去。” “喂，难道说，你对她有意思吗？” “与其说我对她有意思，不如说想看你去勾搭她。” “她那个样子不好搭讪吧？我看挺冷淡的一女孩子。” “呵呵，看人不要只看表面，不是听j班的人说她还援交过吗？” “那有什么问题，你看，她不仅好看，身材也不错，胸部还很突出。” “嘿嘿，我也发现了，主要是她在很瘦的情况下，c杯也很可观了哦。” “喂，你们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吧？” “那你呢？” “二手货不行啊，我的女友必须连男孩子都没喜欢过。” “真是浪费了你的长相啊，你去找一个喜欢女孩子的男生呗吧” “你小子！” 和东京每日产生的垃圾一样，这是青春期在正常不过的污言秽语。 但浅间却无法做到听而不闻。 他默默拐进角落，戴上装备，站在阴影中屏住了呼吸。 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上前用柔道技巧，轻而易举地绊倒了那三个蠢货。浅间在他们落地的瞬间，将那个嘴巴最脏的家伙的内裤直接扒了下来，并随后用脚尖，给他们三个各自狠狠来了一脚，落点全在关键处。 “哎哟！” “我tm！” 麻布十番站附近，光天化日之下，这三个莫名其妙摔作一团的家伙们，瞬间成为了所有路人的视线焦点。 他们都以为是另外两人的其中一个绊倒了自己，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推推搡搡间，夹着腿落荒而逃。 舒服了。 应该避开了所有摄像头，绊脚也很自然。 照自己过去的行为习惯，肯定是先好好记住那三个人的长相，在更安全的时机完成惩戒的。 可能是因为现在能力上升了，人的行为也傲慢起来。 报纸上的报道，果然还是影响了二见大明神她们啊。 二见和他之前一样，作为社交完全不积极的阴角，想澄清过去的绯闻，成本实在太高了。 对十六夜和近卫的恶感提高了。 回头就增加十六夜的工作量。 十六夜最近很老实，他现在很想学白眉拳，可是浅间不会教，只能隔三差五给他布置作业。 浅间现身后，默默融入人群，前面的女孩子们聊完刚刚社死的三个蠢货，又聊起了帅哥话题——如果一年级的帅哥参加junonboy，到底是有马吉彦拿冠军的几率高，还是泷岛哲也拿冠军的几率高。 有马应该合适点吧。junonboy作为东映选角后花园，有马更符合假面骑士的特征，毕竟泷岛还是有身高硬伤的。 当然，无论泷岛还是有马，都要比最近几届的冠军更有明星气质。 浅间走过那个街口的便利店，没见元气偶像少女的身影。 刚想说，大家还算尊重他的决定。 一阵香风袭来，穿着运动服的二见月海出现在浅间静水的侧面。 “早上好，静水君。” 女孩一大早对着浅间释放着治愈射线，俏生生的身姿，双臂和大腿雪霜一样的肌肤，似乎对东京夏天的阳光毫无惧意。 “…早。” 刚刚对二见的恻隐感消失了，at力场不自觉地光速展开。 看出浅间眼神的意思，二见笑着解释道， “我已经比以往推迟半个小时出门了哦，没想到静水君今天出门这么晚。另外，既然作为朋友，那么碰面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浅间头也没回的加速向前， “不是说好，平时孤立我就好了吗？” “那样太不自然了，毕竟恋爱咨询部还是要在一起见顾客吗？被拆穿了会更麻烦的哦。” “…” 看浅间没有说话，二见笑了笑，往前赶了几步，待少年又慢下脚步，才与他并肩而行。 “波奇小姐今天没来吗？” “嗯，有事不来了。” “袜子，没穿吗？” “压箱底了，准备做传家宝。” “…又不是只做一双，我有空就给你织一双怎么样？” “传家宝自然是多多益善。” 二见想了想今后自己和浅间的孩子打开沉重的箱子发现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反而是一堆袜子，那场景不由得让她笑出了声。 浅间不明白二见在笑什么，但是他知道，恋爱脑的女孩子笑点都很低。 虽然，二见明显没准备改变什么，但是只要不是昨日怒涛般的攻势，他都有信心，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把波涛抵御于心动之外。 “只有我一个人笑可不公平哦。静水君，麻烦对我笑一个，像昨天那样的笑，可以吗？” “不可以。” “诶！居然不讲信用！” “旁边有别的女孩子就不能笑。这条件是你自己说的。” “诶！！！” 浅间摘下口罩，对着二见冷笑一下，向前走去， “浅间静水就是这样的烂人，早点看清楚吧。” 二见又追了上来，歪着头打量着浅间的表情， “刚刚的笑也可以的，好看~通过！” 有一瞬间，浅间甚至怀疑二见大明神会给自己刷一个【龙王的拽笑lv.1】这种技能。 收拾表情，浅间叹了一口气，面对喜欢耍赖的大明神，他只能重新戴上口罩和耳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起了天。 昨天才要求保持距离，今天就食言，这开的可不是一个好头。 最后一天的班级作战，是投球赛，一年a班在浅间划水的情况下，击败了对手，轻取50分。 接着11点举行了无聊的颁奖仪式。 一年a班第一，二年d班第二，一年b班第三。 每个班级的班长上台领取了奖杯和奖金。 a班多了100万的班费。 这无疑，给接下来的文化祭，提供了一定的资金优势。 随后是英和体育祭mvp选手，以及十佳个人评选。 近卫千代拿下了mvp和500万个人奖金。 比班级奖金高出5倍的个人奖金设置，可以说只有近卫千代做得出来了。 理论上这次体育祭，学生会狠狠赚饱了。尽管大部分努力是来自有马吉彦的，但大框架改革是近卫以一己之力推行的，恐怕最大的功劳还是会落在她的头上吧。 花了不少经费请来报道这次体育祭的媒体，大部分篇幅也是围绕着近卫来做的报道。 能够公器私用，除了仰仗她的身份，她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忽视。 浅间这个拿了4个冠军的人，落选十佳个人，还让不少人弹冠相庆，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浅间静水反而如释重负。 看来这个近卫千代，比起曝光他，看他拿奖金比她自己亏钱还难受。 和奥运会一样，从来没有闭幕式的英和体育祭，再一次在体育场中心的舞台上，进行了文艺汇演，估计是为了弥补全价买门票的观众们吧，反正汇演嘉宾全都是白嫖的。 “每一个终点，都是一个新的起点，我们的夏天才刚刚开始。” 随着大屏幕的这句话响起，英和各个体育部长谈起了这个夏天赛事的展望。 杀入甲子园、全国大赛优胜、赢了就回来告白、拿着前辈送给他的签名帽子宣示他一定能成为冠军、想要向国中嘲笑他梦想的家伙们证明自己. 这次体育祭没有体现出价值的社团经理、啦啦队、应援团、奏乐队这些日本高中生夏日青春记忆，也有了出场的机会。 一个个真挚的愿望，在15分钟的宣传片里娓娓道来，勾出了现场不少人的眼泪。 和默默抹眼泪的不死川，还有眼睛红红的二见不同，浅间对这些煽情的泪点很高。他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个《英和斗志》的宣传片，毕竟脚本都是他整的，样片也在几天前就看过。 但宣传片尾的staff名单，没有他的名字，大部分都是有马吉彦四个字出现，是个明白人，都能知道，这个片子之所以质量炸裂，全赖有马吉彦这个人。 相信这个片子一出，有马他也能再一次收获不少运动社团的支持。 体育祭在秃子校长松平的几句话里，正式结束了。 不少运动社团因为宣传片的缘故，居然选择继续在校加练。 而文艺社团和归宅部的人，早就如脱缰的野马，跑出校门，享受难得的半日休息时光。 浅间用他敏锐地听力统计了一下大家聊天的内容，并与学校论坛的帖子对照看了一下。 热度top5分别是—— 1近卫千代大人为什么是神？ 2宣传片把我看哭了，家人们谁懂啊？ 3这次体育祭，校草是谁应该没有争议了吧？ 4早上上学，看到了三个沙雕笑死我了，多图预警，少儿不宜。 5隔壁学校也发生怪谈了，今天夜游英和，还差一个战士，速来！ 果然新闻是有时效性的。 作为讨厌的家伙，他浅间静水的热度终于下来了。 毕竟乐子人喜欢看乐子，而不是看倒胃口的东西。 正如上辈子互联网最没记忆的，大部分是凤姐、叶良辰之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浅间静水】的帖子，反而没有同在a班的【幽灵人间岛麻衣】的顺位高。 看来在日本怪谈才是王道。 恋爱咨询部在编内人士间岛麻衣和编外人士波奇缺席的情况下，按时举行了午餐活动。 二见月海每吃一口料理，都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回来了，令人超级幸福的料理又回来了。 或许多刺激一下静水君，料理会变得更加好吃？ 一条真澄也陷落在浅间的料理沼泽之中，不能自拔。 本以为曾经挑剔的舌头早已被泡面驯化，没想到浅间的料理又激起她的口腹之欲。 不死川光明正大地从浅间的碗里，抢了一块二见为他炸的鸡块。 “嗯～果然味道完全不一样呢” 不死川露出名侦探一样的表情。 “虽然料理受静水君指导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完全不行呢。”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浅间你不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做了呢？” “可能罗伯特君更喜欢等价交换吧~” 几人食毕，二见给大家泡起了茶，不死川还是端着一瓶矿泉水一点点喝着， 在几人各自沉浸在悠闲午休时光中时，不死川忽然向浅间问道， “罗伯特君，我们吃完午饭就出发吧~” 二见和一条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终于2万收藏了。写了160天，难得的里程碑。 感谢各位老板的支持和雅量。 跪求推荐票，麻烦各位帅气的老板们了。 (本章完) 166. 试弹 与 碰撞 与 千叶之行 挂着天空正中偏南的太阳，依旧散发着灿烂光辉。 湛蓝的晴天里，满载着蝉鸣。 恋爱咨询部的房间里，浮在茶水上的冰块在玻璃杯中发出滋滋声，惬意的翻书声戛然而止，空调的出风口成为了最大的声音来源。 二见月海打破了四人间片刻的沉默。 “出发？静水君等会，是要和理世一起去哪？” 浅间看向了不死川，不死川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合掌笑道， “罗伯特君要和我一起去福利院做好事哦~小月，小真澄，要一起来吗？” 公益吗？真的是不死川理世的风格啊。 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但五摄家和四象家的圈子却在一起。一条真澄小时候就听说不死川理世的一些传闻，除了[6岁就参加了全国抗震义演活动]，还有诸如[在贵族学校成立平民俱乐部]、[将不参与爱心捐款的山县家的孩子痛扁一顿]、[把教室的桌椅高度调整成阶梯教室的样子]等等。 很大一部分人觉得她在沽名钓誉，之前的一条真澄，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对他们而言，不死川和近卫是一路货色。 但这一次，有浅间静水这样的绅士同行背书，或许不死川，确实是一个热衷于公益事业的人吧。 喜欢的人和其他女孩子做公益，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但浅间这几天的行动为她示范着，一个强者是如何开辟自己的世界。 他完完全全地诠释了“被讨厌的勇气”这句话所涵盖的意思。 人随时可以改变，用简单的状态对待环境，自我选择的认同屏蔽伤害. 浅间静水一直持有的松弛感背后，一定是无数日夜一个人孤独前行的成果。 尽管一条真澄非常想去，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我下午还有试弹会。” “咦~不是说下周才开始打工的嘛？” “另外一个地方。” 一条真澄看向浅间静水，补充道，“必须要去尝试的地方。” 浅间和一条对视一眼，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鼓起勇气，找到了日本钢琴大师海老彰子，如果顺利，她也许会跟随这位大师的步伐冲击肖邦奖。 精神内耗的四手钢琴部部长，看来已经获得了一个人前行的力量。 追逐钢琴之道的一条真澄，或许会和十神春马一样离开英和吧。 浅间静水欣慰地想到。 不死川双手撑着桌子，向一条靠近，可惜道， “诶——小真澄这么可爱，一定，会非常非常很受孩子们欢迎的。嘛~小真澄去试弹的新地方在哪？什么时候开始？说不定我们回来还能给你加油哦！” “问这么多干嘛？不需要。” “小真澄真无情，那小月呢?” 二见当然不可能放任浅间和不死川一起约会。 哪怕二见对浅间无情程度有着充分了解，但也难不保不死川会和她一样，用友情作为借口，对浅间上下其手。 “稍等，先让我试着请个假吧？” 说完，二见就拿起电话，向秦老板打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 听到秦老板夫妇的恋爱助威，二见赶紧捂住手机调小音量，在角落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脸上挂起了笑容，对着不死川和浅间回答道， “可以哦。” 浅间无语地看着这位新入队的福利院同行人员，不由感慨着老秦对核心员工的容忍放纵程度。 要是由他来做老板，绝对做不到这点。 二见加入队伍也好，基于少女们在恋爱咨询部午餐中的表现，至少这个下午，不会有过度的恋爱烦恼。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午一点钟还有不到十分钟。 从东京到千叶坐总武线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一来一回就是3个小时。 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那么，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报告，罗伯特军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不死川举起手，闭上左眼，向浅间biang了一下。 “明明是去福利院，为什么要扮演军人啊.” “这样子更有精神哦！” 元气偶像少女做了一套昭和系奥特曼的动作，穿着运动服的青春胴体，加上中二的姿势节奏，居然意外地帅气。 “至少先把运动服换下来吧” 浅间清理了一下桌面，将便当盒拿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冲洗了一番，用纸巾擦拭干净后，换了身常服，走到恋爱咨询部门口。 “哇！小月，你身上好香啊~” “理世，能不能不要抱上来啊。” 女孩子的对话从部室传出来。 不是做了隔音吗.为什么效果这么差还是说，体力7状态的听力也变强了？ “心地善良的小可爱，总会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揉一揉、捏一捏呢~” “不死川你这个样子和电视里的痴汉没什么两样吧。” “咦？抚摸小兔子也算痴汉吗？” “不要把朋友当宠物啊！” “总之，这次多谢啦，小月。” “没没事那个，我还没能做什么呢，感谢的话说太早了。” “愿意去福利院的都是好人哦~~~” “我这个坏人真是抱歉了呢。” “小真澄伱这身礼服好好看哦~” 咚咚咚. 浅间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孩子们充满荷尔蒙的甜言软语。 “是谁哦？” “浅间静水。” “不认识呢，找错房间了吧？” 几声脚步走进，二见帮浅间打开了门。 虽然浅间自己有钥匙，但不了解内部状况时，还是不要贸然打开变态生涯的世界线了。 浅间年纪越大，越讨厌令人作呕的恋爱喜剧的桥段，他觉得编剧在肆意践踏自己的智商。 比如无意间打开门，发现学校的告白人气王、同班的元气偶像、冷淡而又炙热的高岭之花，一边穿着内衣，一边看向自己，然后脸部充血，瞳孔微缩，呆滞片刻后一齐尖叫.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了，毕竟，和波奇这样的荷尔蒙少女一起同居一个月，也没发生什么福利事件，不是吗？ 浅间走进恋爱咨询部，空气中莫名的香味更浓了。 一个个的太没有防备心了，看样子都没进暗室，就换了衣服。 不死川理世穿着一条洗白了的a字高腰牛仔短裤，露出了极为纤细的腰肢，还有一双紧致白皙的漫画腿，上身是一件带流苏的露肩短衫，头上是明黄色的棒球帽。青春之中，带着一点俏皮柔美。 二见月海则是一套布料硬挺的连衣裙裤，裙裤的裤腿很短，露出了雪色与月色之间，第三种绝色的双腿。大明神的腰间系了一条亚麻色的编织腰带，给人一种腰带之下全是腿的错觉。 一条真澄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深v晚礼服，裙摆间是繁复的荷叶边装饰，但是作为身材最高挑最饱满的女孩，反而让浅间觉得她的着装并不突兀，而是恋爱咨询部缺了一架钢琴、一个舞台、一个音乐厅和几千个观众。 二见看着浅间一身卡其色垂坠感的短袖衬衫里，是写着“高如荣耀”的白色t恤，下身是五分工装裤。 和自己的这身简直是情侣服！ 表白4次失败的少女顿时感觉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不死川理世整理了一下她的大号手提袋，里面大概有30多张画，都被装裱进了薄薄的木质画框里。 将便当盒等东西收拾进书包的浅间看手提袋似乎有点分量，于是对不死川伸过手说道， “这个我来拿吧。” “谢谢哦~没想到扭曲的偏见还没有让你失去绅士风度，罗伯特·达西君。” 浅间接过袋子，拉开粗略看了下，还是爱德华·霍珀风格的画，但是却明媚很多，写实风景的海滩、草原、山谷中，一个奇怪的机器人，陪着兔子、小狗、小蛋仔、小草等吉祥物奔跑着。 “很厉害啊，f·贝内特桑。” 见浅间迅速接住了《傲慢与偏见》的梗，黄色棒球帽下，不死川明媚地一展笑容，给了浅间一个wink。 浅间给她回了一个后脑勺。 智商6的他迅速进入了检讨状态，居然以达西的爱人伊丽莎白·贝内特之名称呼不死川，简直是脑子有坑。 “那么，待会东京站见。一条同学，祝试弹顺利。” 三位少女看着这个后脑勺，消失在了掩上的门后。 千叶的福利院的资料，驹场很早就给到浅间了。 过去只是单纯的儿童福利院，后来因为政策和资金的支持，经营管理范围也拓展成涉及照顾残障和老年人的综合福利机构了。 但是也因为如此，这所福利院面临着严重的人手不足问题。 今天陪不死川去的是儿童福利院本院，规模不算大，近10年也没有什么丑闻。 儿童福利院里照顾的36名儿童大致资料浅间看了一遍。 有被单亲送去福利院后又听闻单亲再婚的孩子；有至今没有找到父母的流浪儿；有父母意外死亡，没有亲戚愿意抚养的孤儿；有单亲精神障碍或者家暴的孩子 这个福利院，大部分是完全和父母亲见不了面的儿童，最小的4岁，最大的已经和浅间同龄。 只要稍微懂事一点，他们就会明白——自己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啊——这个现状。 无论在什么国家，什么社会，都会有不幸的人出现。 正因为日本社会福祉做的不错，所以才会有更多毫无负担抛弃孩子的人渣出现。 今天去福利院，肯定不是为波奇考察新狗窝的。 而是满足一下自己那可笑的悲悯。 比起日日夜夜的操心，捐钱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更容易的事。 浅间给波奇发了信息，提醒她记得喝黑糖姜茶，又给间岛回复了几个问题。 不知不觉中，他一个人已经从三田线大手町站下车，走进东京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不好意思，啊！” 胳膊被一个渔夫帽的女孩撞到了，浅间控制住了自己的平衡，看向倒地的少女。 “你没事吧？” “没没事” 出于礼貌，浅间还是伸出了手。 渔夫帽少女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浅间，而浅间也注意到了她右手手腕上的三只鸟。 “上一次好像在这附近，你也撞到我了，记得吗？” “记记得。” “走路小心一点，八奈见。” 渔夫帽少女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少年， “大老师？” 浅间觉得八奈见的演技不行，在她倒地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八奈见认出他了。 “记得把纹身给去了，还有，对你的交友考核下周开始。” 说完，不等八奈见回话，浅间摆了摆手，往东京站走去。 八奈见果然又追了过来。 “大老师！您给我的情报非常有用，我和多米娅已经交换line了，谢谢您！”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看你刚刚那么着急，去忙去吧。” “那个.我其实还好。大老师是准备去哪呢？” “去交钱。” “？？？” “走了。” 八奈见怔怔看着大老师消失在街道人群中。 被看穿了呢.不愧是大老师。 她只是觉得，今天的偶遇有一种命运的感觉，虽然说第一次相撞是巧合，但这一次，是她有意而为之。 仿佛她不主动撞一下，大老师就会渐渐溶解在空气中。 似乎这种充满命运感的相遇，连让他停止片刻都做不到，更不提其他事情了。 但是，如果有第三次，第四次呢？ 她只是想和大老师，产生更多的联系如果总是撞到他，会不会让大老师更在意自己呢？ 想到刚刚他说的下周孤独之道的试炼考核，又想起孤高的大老师和他的徒弟孤高的多米娅，八奈见涌起了一些信心。 浅间静水穿过丸之内繁华的商街，甚至还看到了亲切的华夏工商银行的招牌。 站在东京站进站口，浅间思考着刚刚八奈见的动机。 奇怪的打招呼方式。 炫耀身材？ 但是，眼神和二见、波奇她们的不太一样，甚至连四宫尤纪奈都比不上。 发福利，讨好老师的一种扭曲做法？ 不太确定。他只觉得八奈见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交友指导下周可能要再用心一点了。 女装大佬富谷明显是有孤高资质的，而八奈见只是叶公好龙的程度，不知道八奈见能不能从富谷那里学到一些东西。 “嗨~~~罗伯特君~~~” 元气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在人们把目光投过去时，就很难再移走了。 不死川理世和二见月海，像两个行走的恒星，照亮着本来就够晴朗的东京夏日。 二见扎了一个低双马尾，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新发型，仿佛在告诉浅间，这是珍贵的夏日限定款。 漂亮的女孩子们，即便是不太用心的打扮，也能美的惊心动魄。 而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刻意打扮，更教浅间感慨着思考力和词汇量的不足。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天逛筑地市场，主动夸女孩子打扮的绅士了。 似乎感受到了浅间的心理活动，二见走到他身边笑着说， “心血来潮弄了一个新发型，静水君觉得怎么样？” “很好，挺新的。” 不死川在旁边乐呵呵的问道， “我呢我呢？品鉴官·罗伯特君，我今天的新帽子怎么样？” “看得出来，你挺会扣帽子的。” 即便可以保持距离，浅间还是以令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状态，上了总武本线。 乘坐jo-总武本线大概50分钟，再从东千叶站下车，步行1.5公里左右，就到不死川说的福利院了。 电车启动，不死川和二见商量着文化祭准备表演的曲目，她们准备组建纯英和学生的乐队团体，并且只唱2首，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在给学校轻音部、摇滚部和其他乐队一条活路的样子。 呵，强者的怜悯啊。 听着齐泽克的奇怪英语，看着一闪而逝的电杆和建筑，还有远处晴朗蓝天中的白云。 这个周末真的和这些白云没什么两样。 莫名其妙定好的，随波逐流的旅程。 浅间感慨着自己的生活缺乏着宏观与微观之间的计划性。 “对了，不死川，我发现一个问题，你的礼物准备了32份，但小朋友应该有36人吧？是有四个人表现的不好吗？” 不死川睁着好奇地眼睛问道， “咦？罗伯特君怎么知道福利院里有36个孩子？” 周末反而更没时间了，先这样吧，明天再改文了。 (本章完) 167. 福利院 与 缺陷少年 不死川越过中间的二见，看着浅间，用问题回应着问题。 二见也将小鹿一样的眼神对准了浅间，事实上，这节车厢也有接近10个人把目光投向了被两位不施粉黛戴着口罩依旧展现罕见魅力的美少女挤在一边的大黑框死鱼眼男孩。 “既然是你一直在关注的福利院，他们的官网信息应该是清楚的吧。” “不对哦，官网随便不会公示孩子总人数之类的数据哦~” “你没有认真看这个月最新的动态信息，上个月用专项经费购置了夏季服装36套，另外一条是福利院用防疫经费购置了4台商用空气净化器和6台家用空气净化器，福利院是标准6人间，两个数据相对应，多少人是可以判断的。” 在电车上戴着口罩露出笑眼的不死川，像看到异常生物一样，用充满兴趣的语调回应着浅间， “罗伯特君居然会调查到这种地步，正常人都不会关注这些吧？奇怪的兴趣。” “自己要花多少钱在多少人身上，这些东西的了解是必要的吧？所以说，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f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漏了4份礼物，为什么只准备了32份呢？” 不死川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了四个cd，给浅间和二见各递过来一份， 浅间摸着cd附带的一张小卡片，上面没有文字，但是有几排凸点。 浅间认出了这是就是常规的6点盲文，日本的公共设施上，盲文的普及率相当高，车站售票机、atm、电梯按钮、厕所马桶上都有这种点字以方便盲人无障碍生活。 原来如此，浅间将cd向不死川递回， “视障的孩子么？” “嗯，本来这次只录了纯音乐。多亏了罗伯特君的手语提醒，我用盲文把想说的话都写了上去。” 二见像是怕留下指纹一样，轻轻捏着cd盒两角，看着盲点卡片，不由感叹道， “真厉害啊，理世。” 浅间则是选择了吐槽， “在cd里把话录进去不就好了吗？” “嘿嘿，偶尔换一种表达方式，会更有趣一些哦~” 浅间点了点头。 也对，封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探索和认识世界的方式是单一的，偶尔提供一些新鲜的事情，或许能提高他们的可能性。 “理世在卡片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一些正常的鼓励或者祝福的话啦。小月有兴趣学吗？我来教伱哦~” “真的可以吗？” “当然~早点学盲文，以后我们眼睛瞎了也能省去很多学习的时间哦~” 为什么非要以未来会瞎眼的前提学习盲文啊！？ 二见的双马尾轻轻甩动，少女侧头向浅间问道， “静水君会盲文吗？” “姑且会一点。” “也就是说很精通咯？” “.意思是既不会教，也没兴趣学。” “哦？半吊子的态度可不像你哦~罗伯特君？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万恶之源就是半吊子精神。】” “你说的对，茨威格·f桑。” 二见拿出了一个本子，记着二见小卡片上的盲文，并在下面根据不死川的翻译做着注释。 “天完全黑了。 月亮落进昏暗的水域， 在海底闪烁着，它被撕碎的亮片。 有些人畏惧黑暗，徘徊岸边。 有些人潜入水底，百寻不见。 有这么一群人，早已习惯黑暗。 他们拿自己的心，重塑着天上的月。” “理世，这是一首诗吧。” “嘿嘿，是歌词哦~~~为孩子们写的歌~~~” “写的太好了。” 确定小朋友们读得懂这诗吗？话说为什么要拿盲人的心脏换取别人的光明，简直就是黑暗童话啊。 浅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用笔在上面戳起小点，不一会儿戳好，交到了不死川手中。 不死川怔然看了一眼，拿出了盲文对照表看了一会，又马上闭上眼睛，用手轻触着纸张上面的凸起，笑着念到， “亲爱的朋友，闭上眼才知道，一切美好，不再沉默无言。” “f桑，要写的话，尽量写点浅白的鼓励吧。” 不死川不服气道， “你这也不算浅白的吧？” 不死川像变魔术一样，抽出四张小卡片和点字笔，对照着浅间的纸条，重新戳起了小卡片。 电车路过船桥市，不知不觉，行程已经过半。 本来有点幸福感的二见，慢慢发现她陷入了基本插不上话的状态。 不死川拉着浅间讨论日本6点式点字和8点式汉点字的区别，又聊起发明并掌握标准才是文化霸权的存在形式。 被夹在中间的二见，除了复读和感慨，完全参与不进去。 看来是自己最近过于懈怠学习了 二见通过对面的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方方正正的建筑，像颜色各异的键盘键帽嵌在大地上，不知道按照电车掠过的顺序，按住它们是否能打出的一两条关于寂寞的句子。 比起总武本线，二见她更喜欢靠近海边的京叶线，虽然只有一小段能看到海，但是沿线诸如迪斯尼乐园、宜家、海滨公园等风景，也比总武本线好。 这些地方，都是她曾想象过的约会场景。 当时没能赢下迪士尼4天3夜vip情侣套票，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死川忽然拍了拍二见的肩膀， “小月，一起听歌吗？” “嗯。” 二见看浅间又戴起耳机，拿着他那a6尺寸的小笔记本进入了学习状态，她松了一口气，没有拒绝不死川。 两位少女各戴一只耳机，听着不死川手机里播放的曲子。 本以为是不死川她自己的歌，没想到是一只软摇滚曲子。 “软摇滚？” “哦，小月很有研究哦~” 二见看着不死川手机未熄的屏幕上，一个女孩追风的背影。 耳朵里持续传来的是一个温柔又懒散的声音， “thethiefmadeoff小偷逃走了， butnotwitheverything但他并未偷走所有东西， therewasaglowstillundertheashes还剩下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 thepastwasgettingreadytoletgo往事即将随风而去， lfanewwindwouldblow假如风又起。” 二见和不死川听着歌，感受着温暖明媚的光线与电车冷气交融的舒适感。 沉浸在音乐中，轻轻哼着歌的黄色鸭舌帽少女，还有偷偷瞄着在电车上做笔记的浅间的双马尾少女，在安静无聊的旅途中，点缀着彩色的风景。 拒绝了不死川提前下车，去体验千叶都市单轨电车的提议。 三人从东千叶站走出来，沿着地图导航走了足足20分钟，才到儿童福利院的门口。 【excelsior千叶精益福利院】，看起来不像是财政很充裕的样子。 看工作人员和不死川熟络地客套了几句，没有什么障碍的将浅间三人引入了福利院的一个活动室。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对他们纷纷换上了热情的，毫不尴尬的爽朗笑容。 浅间觉得一定是旁边这位摘下口罩的元气偶像的功劳。 活动室坐满了孩子们，后面还有两个工作人员拿着摄像机，感觉这福利院有点兴师动众了。 果然，这个时候才发现，不死川已经确确实实是一个明星了。 “不死川姐姐！” “理世姐姐大人~~~你的演出录像我看了哦~~~” “我老婆来看我了，哎哟！” 看到不死川进来的瞬间，孩子们喧哗与骚动起来。 福利院院长一样的女士亲切地拥抱了一下还在和孩子们打招呼的不死川。 “不死川桑，好久不见。比起烟花大会，孩子们还是更盼望你的出现呢。” “久留里小姐，好久不见。这一次也给孩子们带了一些礼物。” “让你费心了。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浅间桑和二见桑，他们对于公益事业也有兴趣，这次陪我过来，是想看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浅间桑吗？看来早上的那批物资是您捐助的吧，这下总算放心了，太谢谢你们了。” 院长对着浅间鞠了一个躬，她对于那批物资可谓印象深刻，毕竟人生第一次见给福利院小朋友捐几百斤家庭作业的人。 不死川和二见惊奇地看向摘下口罩露出无表情的浅间， “罗伯特君总喜欢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呢~” “总不可能靠我们几个把所有东西提过来吧。” 他买了一些科普书和漫画书、智慧黑板和文具、各类试卷、零食饮料、户外玩具之类的东西，虽然不算多，也装了一个小卡车。 若是两手提着当人肉快递员，明显不现实。 不死川拿着礼物，一个个递到孩子们的怀里。 “不死川姐姐，这些地方，都是你去过的嘛？” “对哦，这些风景，也等待着你们长大了，一一去发现哦~” “姐姐，这个机器人好有趣哦~~~他旁边的四个小人也很可爱。” “很有眼光哦～我也觉得机器人很有趣~” 把风景画发完后，不死川又将增加了不少祝福卡片的cd盒递给了那4个有着视障的孩子。 有的孩子眼睛的瞳仁完全灰白了，他们一个个摸着小卡片，在角落依偎着落泪。 不死川拥抱了这4个孩子后，又走向了更角落的一个看起来刚上小学的小胖子。 从唐氏综合征的面相上看，浅间就知道，这个孩子有着智力障碍。 “嗨~还记得我吗？” 不死川顿了下来，看着局促不安地捏着娃娃的小胖子。 “不记得。” “那我们今天起开始做朋友怎么样?答应我就陪你给娃娃喂饭。” “好哦。” 看不死川熟练地和有些自闭的小胖子交朋友，真不知道，她是第几次这么做了。 活动室里的工作人员，满脸笑意地看着不死川和孩子们的互动，收到礼物的孩子们比较着自己手中的风景画，吵成一团。 浅间还是很喜欢这种捐赠氛围的，没有大红横幅、没有领导讲话、没有上台领取捐赠物资的那种仪式。 这个场面一点都不尬，反而有种陪好友回老家，老家的孩子特别多的既视感。 一位看起来13、4岁的女孩低着头，给不死川递过来了一把木吉他，孩子们瞬间开始起哄。 浅间原以为是孩子们送不死川的回礼，搞半天是让不死川搞文艺汇演。 不死川向二见和浅间望去， “小月，罗伯特君，要一起么？” 二见笑着点头，不死川让一个小男孩把活动室的小提琴和口琴拿了过来。 小男孩红着脸将口琴递给了二见，又将小提琴交到浅间手里。 浅间和二见交换了一下乐器，又说道， “小提琴和口琴我都不会，还是敲响指吧。” “有小号么？静水君的小号吹得特别好哦~” 叛徒出现了，是你！二见！ “有哦！来做公益，可不要偷懒呀，罗伯特君~” 刚刚给浅间小提琴的小男孩，一脸不爽地将小号递给了浅间，浅间笑了笑。 青春期小男孩的小心思，他太懂了。 当着大家的面，浅间用消毒湿纸巾擦了擦号嘴。 即兴吹了一段《can''tholdus》里的小号solo，连计谋失败的小男孩脸上的不满也一下子消失了。 显然这些孩子的音乐基础很不错。就不知道其中不死川的功劳占多少了。 浅间精通级的小号技能，足以对付大部分业余演出。 三人合作了欢乐颂、卡农、红河谷等几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又在教室里和孩子们玩了一会游戏。 连摄影的工作人员都在感慨，唯一的遗憾就是站着左边的男孩子颜值一般，不然就是一段youtube热门级的视听享受了。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下午4点，福利院里孩子们的笑声就没有间断过。 听院长说，不死川每次来看孩子们，都会带着他们做一些手工diy，或者上一节美术课。 听到这里，一直想给孩子们做些什么的二见，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和院长表示可以给孩子们上一节美术课——《用自己的名字创作一幅画》。 不死川则是领着几个视障孩子，在另外一个小活动室，玩起了听歌识曲的游戏。 浅间作为来访人员的唯一男生，被工作人员安排到小操场当守门员。 简直是专业对口了。 比起带着小朋友们在操场上跑来跑去，他更愿意少运动一点。 18球无一失，一个射门失败的小男孩被浅间的气势吓到哭起来。 一个额头上有疤，一头碎短发，看起来有点像杰尼斯偶像的少年走上前，他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急切的射门，而是一脸严肃并带着敌意地向浅间走过来。 想起来了，这个少年，就是趁乱喊出“我老婆来看我”的魔怔人。 只能说，不愧是中二少年，看面向就很e人。 “喂！东京来的家伙！你和理世是什么关系？” 也缺乏礼貌。不知道是福利院的原因还是学校的原因。 浅间凹出和善笑容，回答道， “从东京一起来千叶的关系。” “少给我打马虎眼。理世未来是我老婆，你这家伙给我离她远一点。” 浅间继续微笑， “你这症状多久了？” “哈？” “先天遗传，还是胎儿期遗传，还是其他因素？21号染色体多一条？还是超雄基因？” “我让你离理世远一点，没听懂吗？东京来的家伙！” 看着这位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浅间自觉运气不佳，早知道进福利院前多敲几个响指的。 浅间叹道， “需要多远？” “要多远有多远！” “那到底是多远？” “1光年那么远！懂了吗？” “看来你除了先天基因问题，后天常识也有缺失。马斯克还没带领我们成功移民火星，只要还在地球上，就做不到那么远。但是还是得表扬一下你，至少知道光年是距离而不是时间。你们马上就可以看《时间简史》了，建议多看看，培养一下宇宙观。” 看浅间一本正经地和他胡诌，碎发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生气地拎住了浅间的工装衬衫领口，旁边的工作人员赶忙跑过来，对少年呵斥着。 浅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少年领口下是白色的小背心，一股清新的奶香味传到鼻尖。 又控制着无口脸，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蛋。 少年缺陷感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女孩子？ (本章完) 168. 福利院 与 分歧 说话语气像暴躁老弟的女孩，被工作人员劝阻拉开。 “喂！东京来的家伙，你听到没有！” “东京来的家伙听到了。” 浅间倒是对这种性格的福利院小孩没什么强烈厌恶感。 故意露出额头伤疤的行为在日本女孩子里简直是万里挑一的行为。 毕竟，日本少女的额头和裙下的胖次是同等地位的绝对领域。 当风吹起少女们各式各样的刘海，对于旁边的男生而言，这和风吹起她们的裙摆一样妙不可言。 有伤口的额头，更是禁忌中的禁忌，是必须要被刘海封印的存在。而眼前露出额头的她，心灵无疑是极为强大的。 2寸的疤痕，给俊秀英气交融的偏中性面孔带来了故事感。 男孩子的打扮以及对于不死川不加掩饰的爱意，证明了这个女孩对世俗看法的无视。 对于浅间静水这个大方的捐赠人毫无敬意和谢意的行为，体现了她对于传统礼序的蔑视。 总体说来，这是一个社会底层典型的，将自卑转化为自强，没有教养且有着一定扭曲的孩子。 这样的小孩，这种程度的冒犯，浅间还不至于为之生气。 但浅间这种无视，让女孩感到更加生气了。 浅间示意工作人员放开手，走到了女孩面前。 “有个问题想问你，刚刚那些话，你是以不死川什么人的身份，对我说的呢？” 女孩像遇到陌生人的狼崽子的表情松动了， “我，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这个啊！” “也就是说，并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咯?” “总比你这种人要好一万倍！你一定是看理世漂亮，才会跟着她来假惺惺地捐钱，博取她的好感吧！我告诉你，你这种算盘根本没用，像你这种家伙，我们见多了。” 不死川很受欢迎这种事情早就知道了，但是，不死川做慈善这件事，原来并不是秘密吗？不知道驹场能不能帮忙把那些跟来捐钱的家伙们的信息弄到手。 咦！居然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啊啊，所以为什么他们没有继续来呢？是你的功劳吗？”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这个啊！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啧，还挺警惕的。 看到有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找小操场上的两名工作人员寻求支援，浅间主动表示，可以承担10多名小鬼的照顾工作。 福利院的阿姨和小哥带着歉意的表情在浅间这边叮嘱了一些事项，便去仓库区清点东西去了。 浅间这次捐赠的东西其实还挺多挺杂的，而福利院的员工人手有限，今天见到的，除了两个为少女教室录像的工作人员和福利院院长，好像就只看到了刚刚三名工作人员。 而在驹场的资料里，这个儿童福利院登记在案的，只有十个员工。这点人数，对于收留有智障和视障儿童的福利院而言完全不够。 明明有不少有钱家少爷跟着不死川一起捐赠，这家福利院却连人手都配不齐整，硬件设施也没有好好修缮，连夏服的更新，都只一人买了一套。钱到底花在哪里了？ “我们才不需要你来照顾!” 狼崽子女孩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喂！大姐头，要干掉这个家伙吗？” “他也是来和我们抢理世姐姐的嘛？” “东京人太坏了！” “对，刚刚居然一个球都没丢，一定是在作弊啊！” 围起来看热闹的其他孩子们，忽然收紧了包围圈，他们好久没看到大姐头越级打怪的画面了。 过去福利院的孩子们受欺负时，都是大姐头为他们出头撑腰的。 如此令人信赖，如此可靠的大姐头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么错的人，一定是那个喜欢欺负小孩的恶劣高中生吧！ 浅间看着这阵仗，心道，真是一群被过度呵护的小鬼头。 需要让他们提前认知到社会的冰冷吗？ 哼，欺负小鬼头，和去鱼塘炸鱼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小鬼头的惨叫声更加悦耳。 “也好，很多成长是伴随着痛苦的，那么，” 浅间摘下眼镜，将头发往后捋了捋，对着孩子们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将教你们一些做人的道理。” 仿佛立于天之上的男人，对着一群最大连高中生都不是的小鬼们，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抱歉，孩子们给你添麻烦了。” 久留里院长向浅间鞠躬道歉着。 “挺有趣的。都说家庭是人生的第二课堂，对于第二课堂缺课的她们，多一点老师是好事。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我们努力使每个男女学生不仅成为坚强、勇敢的人，而且还要成为温情、亲切、富有同情心和温柔的人。一个孩子越坚强，越富有成人的性格，使他成为一个细腻、善良和温柔的人就越发重要。】您们的工作已经非常优秀，他们都是坚强勇敢的孩子，所以，就让我来教会他们善良温柔吧。” 把十几个小朋友摔个晕头转向，就是教人温柔的方式吗？ 院长强笑着点头。 浅间也没有解释太多，反而拉着不死川以及二见，和院长聊起了福利院的发展计划以及捐款事宜。 只有打败坏人才能让坏人远离温柔可爱的不死川理世姐姐。 40分钟前的小操场，孩子们心怀着这样的信念，对着浅间发起了一次次冲击。 专家级柔道的浅间，在不伤害孩子们的前提下，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最终装作体力不支，承认了孩子们的胜利，并许诺远离他们最爱的不死川姐姐。 其实在浅间一再放过大姐头的时候，孩子们就明白，这个东京人不算坏人。 他们很快从之前同仇敌忾，变成看同伴们吃瘪发出大笑，最后开始崇拜起轻轻一拨脚就能让他们摔倒，又能及时把他们扶住的浅间。 更重要的是，浅间教了孩子们12种庆祝胜利的姿势，还有12种帅气的胜利发言，让他们恨不得马上周一和小学的朋友们分享。 浅间还和他们讲了以恶龙为第一视角的勇者拯救村庄的故事。 他可比福利院的那些大人有趣多了！ 并不喜欢小孩的浅间，不代表不会应付小孩。在二楼悠扬的吉他声停止之时，他才领着孩子们回到活动室。 狼崽子女孩的名字也通过其他小鬼头的嘴里知道了，日少宫真夜，和样子完全不搭的名字。 还站在小操场的日少宫，在浅间身后叫住浅间。 “喂！认输，是故意的吧？” 经常打架的她，清楚眼前高中生的段位，他对付她，甚至连手都没碰，光靠绊脚，就让她吃足了苦头。 “输了就是输了，祝贺你们，【守护不死川理世大作战】胜利，我会遵守约定的。另外，我不叫喂，一开始我就有自我介绍名字吧，以后叫人记得礼貌一点，日少宫小姐。” 听到浅间说遵守约定时，日少宫心口一松，等到听浅间唤她的名字，少年气的女孩忽然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那个.浅.浅间我本以为你也是那种人，所以.总之，不好意思。” “哪种人？” “好色的，傲慢的，有钱的，来我们这里却一直装亚撒西的东京人。” “如果亚撒西能装一辈子，不也很好嘛？” 浅间没再理会日少宫，而是和下课的不死川老师还有二见老师汇合，去了福利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听到浅间想看不死川捐的钱的使用明细，她愣了一下，又笑着从锁着的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不死川桑一直对我们很信任，从没有过问之前捐款的用途，但是账目我们是有记录下来的。” 你不是说很清楚账目吗？ 浅间望向不死川，带着黄色棒球帽的元气少女对着他吐了一下舌头。 浅间摇了摇头，接过并打开文件夹，二见和不死川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看着他正在翻阅的文件。 “私人捐款我看你们官网都没有公示，另外也没有不死川他们这些私人捐助者的捐助信息。” “那个，我们一直尊重捐助者主动提出的隐私需求，所以这些信息都是以捐助者本身意愿而决定公开与否的。” “如果不死川不想自己资助福利院的事情被公开，你们下午拍摄的那些视频，是准备用到哪里去呢？” “呵呵，这个是给孩子们看的，每年也会制作一些dvd，当做礼物寄给私人捐助者，不死川桑来得最多，我们会在新年前，把前一年的总集篇寄给她，对吧，不死川桑。” 见不死川点头，浅间的注意力到了不死川的捐款去向上。 不死川理世持续6年捐赠的，一共1400万的总捐款，被福利院全部用来购买教育基金了。 福利院的孩子们，只要考上高中或者大学，就能从基金里领取一笔可观的钱。 首先能看出，死武士乐队的演出收入，对不死川相当重要。她的大部分捐款，都是在这半年内捐的，在高中前，她并没有多少钱做公益。 其次是福利院的支出也是合理的。除了在食品和美育上花了过多的成本，其他方面都秉承着节约的原则。 驹场的报告里，这所福利院的所有采购公示也没有太多猫腻，不存在采购一个米饭箱就要花上一两百万这么离谱的事。 确认之前的款项无误后，不死川又向福利院捐了200万，这相当于是她这段时间乐队专辑加演出的所有收入了。 浅间也合着二见，向福利院捐了199万。 “咦！为什么是这个数？” “总不能抢你的首善之功吧。” “小月，也谢谢你哦~” “没事，那个钱其实都是静水.” “反正我也欠月海不少钱，总算有机会吧账给清了，对吧月海。” “嗯。” “咦，居然不是你们为了一起行动，胡编乱造的理由吗？” 不死川知道浅间的赚钱能力后，就开始怀疑之前借钱的说辞了。 “越会赚钱的人，越喜欢欠钱，不是吗？” “果然是大资本家·罗伯特君啊，这种行为可不好哦！” “作为毫无根基的平民，不在你们这些贵族吸血鬼这里赚点钱，哪有钱做慈善啊。” 久留里院长如有所思地看着不死川理世和这位相貌平平但和以前的东京少爷们完全不一样的男孩互动，又看了一眼挨着男孩身边站着的漂亮女孩，嘴角露出了一丝喜闻乐见的笑意。 时间已经不早，三人婉拒了在福利院的食堂就餐的建议，在福利院门口，和孩子们的道别。 和不死川的分别又勾起了不少孩子的眼泪，明明每个月都能见一次，可他们就是难过。 二见的美术课，俘获了不少孩子们的心。 看着和她们拥抱的孩子，浅间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种拥抱，可比恋人间的拥抱好多了。 但浅间也不是无人问津，福利院调皮活泼的孩子们，一起对着浅间挥手道别着， “东京摔跤王，下次还要来哦！” “好的。” “下次射门我们一定会变强的！” “好的。” “摔跤也是！” “好的。” “浅间哥，下次不许和理世姐姐一起来哦！” “可以。” 不死川和二见惊讶地看向浅间，怎么和孩子们做这么奇怪的约定？ 浅间五指并拢，高举头上。 孩子们也学着浅间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敬礼手势。 浅间表示这个动作的五根手指，分别代表着自由、平等、博爱、正义、高洁，这个告别动作能够体现非同寻常的高贵品质。 于是在日本福利院的门口，出现了十多个行少先队礼的好少年们。 日少宫拉着不死川在一边聊着什么。 二见月海笑着点了点浅间的胳膊，说道， “不错的体验呢，静水君。” “嗯。” “下次要看孩子们的话，我陪你一起来吧。” “.到时候再说吧。” 等不死川归队时，日少宫给浅间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走进福利院。 “f桑，日少宫和你说了什么？” “咦~罗伯特君已经知道小夜的名字了？” “记住人的名字，并将名字叫对，是一种礼貌，不死川桑。” “嘿嘿，小夜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哦~罗伯特君真的想知道吗？” “算了，没兴趣了。” 三人沿着另外一条路，向千叶空轨站的方向走去。 不死川精力充沛地大步向前带着路，一边和浅间科普着千叶的风物。诸如枇杷果冻、花生、春物里经常出镜的max咖啡、鲸鱼培根、萨莉亚餐厅，以及目前离他们不远的千叶神社等等。 二见和浅间跟在后面，欣赏着千叶的沿途风景。 元气偶像忽然回头，对着两人笑道， “话说，我们算是英和的铁三角公益联盟了哦。” 正常的铁三角一般都是两男一女的配置吧。电次帕瓦早川秋、虎杖伏黑野蔷薇、鸣人佐助春野樱、亚连神田李娜丽、艾伦三笠阿尔敏、银时新八神乐酱、小智小刚和小霞、哈利罗恩和赫敏 事实上很多四人团其实也是铁三角，毕竟铁三角有四个人在日本是一种常识吧。 而二女一男的三角配置，大部分都是胃药，浅间和那些优柔寡断左右摇摆之人有着天壤之别。 “f桑，不要随随便便搞这种形式称谓啊，难道你不想英和参与公益的人多多益善吗？” “哦，罗伯特联盟副委员长，有什么壮大组织的好建议吗？” “把现代美术部，还有恋爱咨询部给退了，成立爱心公益部，要知道，所有成功组织的唯一共同点不是聪明、运气，而是专注。” “诶——我的精力是顾得上来的哦~” “理世真的一直都是元气满满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孩子喜欢你呢~” “嘿嘿~小月也不差哦~” “为这个福利院一直努力6年的理世，真的好厉害啊。” “我也很好奇，一个月至少能赚100万的大小姐，为什么自己的便当里一块肉的都没有，却把大部分钱拿来做公益。” “我觉得呢，这个社会不应该有壁垒，每个人都应该是其中的一个通道，当你的左手从社会拿到一些好的东西时，你的右手也需要将一些好的东西交出去。如果说，公益只靠政府，而不是亲自和这些需要帮助的人连接的话，那么这个社会只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伪君子。你觉得呢？罗伯特君？” “你说的对。” 看着浅间心悦诚服般的点头，不死川心情仿佛和6个小时前的天空一样湛蓝明媚。 元气偶像穿着的厚底凉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时在前面转圈圈。 “f桑，虽然给孩子们固定上兴趣课这种事挺好的。但是，你不觉得福利院的兴趣课有些失衡了吗？” 不死川停下了脚步，看向浅间。 “罗伯特君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知识永远是底层向上攀登的唯一出路。体育过于要求天赋，艺术音乐类的过于烧钱，性价比最高的，果然还是读书。福利院花太多钱在美育上，我并不觉得是对他们人生的一种负责。” “不是有一种说法，好的童年治愈一辈子吗？” 不死川的意思浅间明白，就是不想给孩子的童年增加太多学业上的压力，而是通过音乐、美术让他们感知、产生对世界的爱。 “换一个说法，教育这种事就像培植，除了考虑土壤环境，也有考虑种子。强加给别人身上的善意和恶意，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不死川也听懂了浅间的意思。不要把个人的兴趣好恶，放到公益活动中。过于自以为是的输出一些东西，会给孩子们带来压力。 “但是，费曼说过，【如果精通某件事，便需要将其教给他人。】这种事一定会有正向反馈的。” “嗯，静水君之前也说过的[教学相长]么。” 费曼说的其实是如果想掌握技能，就要在教授中感悟，这是一种偏自我的考量。 算了。 “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本章完) 169. 道歉 与 萨莉亚 与 单轨电车 三人两前一后在千叶的街头漫步着。 因为时间关系，他们没有去参观千叶神社，也没有去美术馆、科学馆，而是挑了一条和千叶大道平行的小巷子，直接沿着向千叶站走去。 天色略暗，树上和电线杆上的乌鸦鸣叫着，仿佛在嘲弄着浅间刚才的发言。 “感觉真是安静呢，街道上也没有太多的人，和东京的有些差别呢。” 二见穿着白底黑星的匡威高帮帆布鞋，迈着小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浅间，又对着不死川感慨到。 三人身旁路过的都是略显冷清的居酒屋。 不死川回道， “毕竟交通方便，大家更喜欢去东京嘛，为了留住客户，千叶站旁边就复制了一个小秋叶原哦~世嘉4号馆什么的。” 看着身前情绪稳定的女孩子，浅间后悔自己多嘴了。 他理想的公益事业，应该像空气里的氧气，是让人感知不到却能持续受益的。 氧这种东西，少了会窒息，多了会中毒。在福利院生活中增加氧含量，添加一些天然香氛，恐怕会让孩子们在呼吸社会空气的那一刻，重新退回到封闭的生活。 在浅间的固有认知里，音乐艺术这些东西，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是必要而非主要的，但福利院周末的活动安排，全都被美育占满了。 非洲大陆上出了几个肖邦奖？黑人社区又出了几个巴斯奎特呢？ 不死川带给了他们音乐和艺术的向往，其中固然有好的一面，音乐和艺术也是这些年治愈浅间精神内耗的良药。 但是，一方面，孩子个人的可能性，被集体的美育追求压制了，如果他们没有展现良好的天赋，福利院是否有精力财力帮助孩子调整？这份没有天赋的爱好是否能帮助他们在社会上立足？ 另一方面，儿童福利院的财政问题，不死川需要负一定责任。人均3件以上的乐器，每周采购的美术耗材，价格不菲的美育课.这些都会加重一家普通福利院的运营负担。 不死川理世，能为这群没爹妈的孩子的未来负责到底吗？ 浅间看着认真地和二见讨论晚餐吃什么的不死川，在后面叹了一口气——明明是自己说“算了”，结果还在困扰的只有自己。第一次来福利院就对认真做了6年公益的不死川说三道四，他比不死川更加傲慢。 尽快道歉吧。 “不死川。” 不死川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朝浅间看了过来， “怎么了，罗伯特君？晚饭有什么好建议吗？” “刚刚的那些话，不好意思。我无权干涉你做公益的自由。” “还在想这些吗？这可不像你啊，罗伯特君？” “很多事说清楚更好，我希望你的公益事业，没有悔恨，且能长长久久。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而我刚刚的话过于傲慢了。” “【如果你当真聪明过人，你的傲慢总会特别适度】。罗伯特君，你的这份强加的善意，我接受了哦~” 不死川用《傲慢与偏见》的句子和浅间之前说的话回应着。 她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颜，下午斜阳的茜色染在她的面庞，这个世界的太阳不会笑，但她帮太阳笑了。 【只要你是善良的，就会持续年轻。】 辛波斯卡的这句话，或者能解释，不死川那如核动力炉般的元气的原因了。 二见看着稍显凝重的空气缓和了一些，心中掠过小小的遗憾，当然，更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指着三人前面的萨莉亚意式餐厅，笑道， “既然和好了，那么一起体验一下千叶的特产怎么样？” “小月，我和罗伯特君刚刚没有吵架哦。” “好吧，不好意思，你们刚刚没有吵架。” “嘿，小月说话怎么罗里罗气的？” 不死川从后抱住了二见，在二见的脸上蹭啊蹭。 少女纠缠间，浅间礼貌地移开了视线。 “所以，吃不吃萨莉亚？” 浅间对于萨莉亚的第一印象是，供应链和管理创新使它的菜品成本和售价极低，据说3万円不到，就能尝遍店内70多种菜品。 第二印象是创始人提出的，[像空气一样的口感]——不刺激的，新鲜的，也是每日必须的。 这和浅间最初追求的像空气一样的人生不谋而合。 “就萨莉亚吧。” 三人选择了千叶站南边的一家萨莉亚。 浅间对不死川说这次晚饭他来请客。 “这个时候不需要绅士time哦~既然是你们陪我来千叶，这餐就应该是我来请哦。” 不死川将菜单递给二见，认真地回答道。 浅间也认真地看向她说道， “f桑，不是说可以接受我强加的善意吗？” 不死川只能装作懊悔地说道， “唉，早知道就去更贵一点的餐厅了~” 她的话一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不会太差，真想让波奇和不死川学学，改一改她的傻气。 浅间点了一份意大利米兰风味肉酱面，不死川点了千层面和玛格丽特披萨，二见选择了一份简单的温泉蛋意面。 千叶的萨莉亚意式菜肴菜单，估计任何一个意大利人看到都会疯掉。不仅有加拿大经典辱意节目——夏威夷水果披萨，还有榴莲披萨、加了菠萝的培根披萨、放了大量蛋黄酱的披萨提供新的情绪价值。 肉酱意面应该是源自博洛尼亚吧？不清楚为什么会加米兰二字。 但吃过日式中餐和美国中餐的浅间已经习惯了这种文化改良的行为。 浅间将着几道菜填在了点单卡里，四道菜还没够2000円，于是他拿着笔，看向了不死川。 不死川心领神会，指着桌上菜单的一道菜，向二见问道， “小月吃蜗牛吗？萨莉亚的黄油蒜香蜗牛很赞哦~” 二见想了想，吃了大蒜嘴巴会有味道，于是她像待会要和浅间接吻般摇了摇头。 “那就两份甜品吧~谢谢咯，罗伯特老板。” 看不死川那副占足了便宜的样子，浅间忍住了笑。 吃萨莉亚又不会把他吃穷。 在点单卡上又写上了花生牛奶蛋糕，提拉米苏两份甜品，心中一动，抬头看向不死川说道， “f桑，你有没有考虑雇佣童工？” “???” “死武士的周边还没怎么开发吧？” “然后呢？” “福利院孩子们亲手制作的千叶的花山牛轧糖、死武士与福利院联名的公益t恤，将公益福利、地方特产和乐队周边联系在一起，然后将收益给到福利院。如果能形成产业，也让更多从福利院出来却无处可去的孩子，有一个容身之所。所以说，以死武士为起点，从贩卖公益产品到打造公益ip产业，你觉得这件事有前景吗？” 不死川呆了一下，惊喜道， “还可以这个样子吗?” “不觉得想当然了吗？或者对死武士ip的粉丝基数开始有压力了吗？” “虽然还没有做，但是，想象的到这是一件不错的事哦！如果能做到b’z那种程度，卖周边是可行的呀~” 不，比起成为b’z，成为《轻音少女》或者《孤独摇滚》才是更正确的方向。 日本是一个ip周边开发的大国，从千叶关于《春物》、《俺妹》这些ip的开发就知道，挂上知名ip去售卖的产品，会有多么受欢迎。 核心的问题在于，不死川他们死武士，是否愿意一直背上公益乐队之名，不死川背后的经济公司、不死川乐队的其他人，是否能与她保持同频。 “那么，先和院长沟通一下吧。从小的东西做起，牛轧糖diy孩子们完全可以参与，一小盒售价500円，一大盒售价5000円带纪念画册，2000粉丝购买小盒纪念品，也能筹一百万。 如果第一步顺利，再录制一部宣传片，你再出一个ep专辑，将福利院孩子们的童声录进去，不要觉得麻烦，能够帮到他们最爱的不死川姐姐，相信孩子们也会高兴的。 和乐队的经济公司还有其他人聊一聊，看是否需要每一个季度，办一场公益演出，把死武士乐队的周边产品，全部开发为公益产品。” 意大利米兰风味肉酱面到了，浅间用叉子卷起意面，又放进勺子里继续旋转，然后塞进嘴巴，咀嚼片刻，继续说道。 “你们的终点不是就帮助这一家福利院，如果死武士乐队的未来，是全国巡演级别的，那么，可以联动的力量会更多。另外，将不死川家酒店的空间利用起来，做成在地化的公益特产卖场，服务区域福利事业，也将成为酒店的一大特色。粗略框架就是以点及面，乐队绑定公益ip，靠ip做大蛋糕吸引更多合作者。作为带货人，你们越成功，越无私，社会能量就越大，将各地的公益事业串联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浅间很庆幸不死川理世的顺利。 如果是上辈子在华夏的市场，那个“makingstupidpeoplefamous”的市场，浅间一定会在给不死川一些音乐创作向下兼容的建议。 虽然他浅间静水不怎么听摇滚，但他感觉歌名特长、歌词简单、曲风单一、鼓点清晰特别好摇摆、主题带点小忧伤的曲子，总能在大街小巷被一些感觉略懂摇滚的文艺青年和跟风店主们播放出来。 碎片化的信息时代，内容创作的劣币效应总是无处不在。 但在不死川的死武士乐队这里，就没内容需要稀释、劣化、转译的问题。 毕竟他们是登上《rockin’onjapan》新晋热门乐队，说地下乐队都有些小看不死川了。 听浅间的一阵分析，不死川没有吃饭的心思了。她拿起笔记本，唰唰唰地记录着浅间所说的内容，还有自己脑海里灵光一闪的歌词。 虽然没吃几口饭，但是她现在很满足。 不仅仅是不再被婚约束缚，似乎遇上浅间静水之后，一切模糊的未来都变得更加清晰了。走夜路和走阳光大道，需要的勇气是完全不一样的。 成熟的余裕，平等的价值观，还有继续向前的勇气。 水会从高向低流动，密度高的会向密度低的渗透，温度高的会向温度低的传导。 自己虽然没向他索取什么，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在向他索取着什么。 糟糕了，人情越欠越多了呢 克制住自己的恋爱冲动，能够和不恋爱主义的罗伯特君一直走下去吗？ 黄色棒球帽少女手中笔尖划出的一排排歌词里，带着一抹淡淡的蓝色。 二见月海不止一次，听浅间为其他人谋划着未来。 即便是别人的未来，她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静水君就像一阵来自夏天的，强烈的风，遒遒而来，又飒飒而去。 当其他人沐浴着阳光，感谢着阳光，却不知道是那阵风，为他们吹散了头顶乌云。 看着他带着认真思索的表情说话，就是一种享受。 想到之前不死川和浅间对话的谜语人程度，又看到现在不死川完全接不上话的样子，二见月海心中的疏离感消散了大半。 看来，在静水君面前，也不止她一人需要加强学习。 精神上的空荡荡、雾蒙蒙的感觉退去，感官重新上线，二见也终于尝到小钢勺里花生牛奶蛋糕的甜味了。 “ip一般来说都是视觉符号，表达不了太复杂的意思，关于理世乐队和福利院联名的公益ip，静水君有什么想法吗？” 二见看着浅间问道。 浅间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三个连在一起的半圆，简单涂了一点纹理，在半圆画上了一个女孩年龄从小到大跳跃的三帧侧影，形成了类似英国气候变化委员会的logo。又在这c含义的logo边，写下了“cheerchibachildren”几个单词后，将笔记本推到二见和不死川的面前。 “这个只是抛砖引玉，现代美术部应该有视觉传达系统的创作能力吧，糖盒包装、纪念品、文化衫可以做得更精致，更有识别度一点。” “罗伯特君，为什么要不明生物进化的图啊？” “.我画的是小女孩。” “啊？” 萨莉亚的分量很少，三人吃的也足够快，等他们出来时，太阳还未及时落山。 千叶站的建筑上，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辉。 “天色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呢。” 二见抬头打量着天色，感慨着时间过得太快，没能好好和浅间逛一逛千叶市，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如果现在是凌晨，就可以让浅间和她一起留宿千叶了。 不对忘了还有不死川，计划不通！ “但是，单轨电车是不能错过的哦~我们快出发吧~” 不死川理世亲热地挽起了二见月海的手臂。 站前的人数量明显多起来，两位晚饭后没再选择继续戴口罩的美少女，比由比滨和雪之下的海报还要引人瞩目。 三人在千叶站，一同瞻仰了一下《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里经典的候车地标。这座像银杏叶或者三田线标识一样的扇形装置，俨然成为了千叶市的忠犬八公像。 地标前2分钟之内就换了3批情侣。 终于等到空出来，不死川拉着二见站在地标下面，两人空出了中间位置，朝自己招手。 浅间摇头拒绝了三人的合照，老实当起了摄影师，为两位少女拍了几张留念照片。 买票上车，三人运气不错，上了一辆印有大春物广告的千叶单轨电车的第一节车厢。 理论上动画只有上映期间才会投放广告，团子和二小姐的出镜，看来是千叶市为了动画朝圣客而定制的旅游广告。 电车也是熟悉的声优声线，比企谷的提示，让人一点都不想遵守啊，另外，想把大老师的名号完完全全还给你。 明明路过千叶神社还没多少人，可这辆单轨电车上的人却意外的多。 不愧是让比企谷感到200%拥挤的东西线。 不死川和二见找到空位坐下，而浅间选择了站在她们面前。 “来千叶就要坐一次千叶都市单轨电车呢~毕竟从2001年开始，它就是吉尼斯世界纪录中运营线路最长的悬挂式单轨列车哦~” 不死川指着车厢一端上部的吉尼斯纪录贴纸，给二见介绍着。 说实话，中日韩真的都是吉尼斯的智商税纳税大户。 二见和不死川看向西南方向的落日，薄暮微沉，晚霞如练，金色的光线衬得远处的建筑笼上一层黑色的阴影，但车上静静看着窗外风景的少女脸上，这余晖仿佛是彩色的。 或许她们的肌肤是琉璃制成的吧。 车上本在看斜阳的人们也开始盯着她们的脸颊。仿佛从一幅画卷中走进了另一幅画卷。 她们在单轨电车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一旁看她们，金光红霞妆点着关东平原东南的滨海，而她们装饰着都市人今晚的梦。 单是【美】，就足以给人以慰藉。 浅间将目光转向了前方，看着单轨电车悬于空中，穿越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混凝土支撑框架，犹如钻进了一幅又一幅和青春躲不开的画卷。 压抑住了一时的悸动，想了想春学里胃疼的三角恋，浅间将一时被青春蒙蔽的念头驱散。 “只要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因此，我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本章完) 170. 地铁夹击 与 睡后伏击【不死川理世生日快乐】 当浅间三人抵达东京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不死川意外地跟着浅间还有二见，三人一起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 三田线本身就是非常繁忙的线路，2022年扩建为8节车厢后，依然不改拥挤场面。 因为是周末，三人刚好碰上了晚高峰，地铁上刚刚下班的人还有外出回家的人，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了一起。 虽然不像早高峰，需要推手像推猪仔上屠宰场的货车一样推乘客上车，但其实乘车人数和电视剧里上下班尖峰时段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浅间的书包被门夹了一下，才顺利上车。他甚至有绊倒几个中年大叔，为二见和不死川腾出一点空间的冲动。 车上拿着口袋本的看书的人很多。 感觉热衷于拿书来逃避目光对视的日本人，和戴口罩逃避目光的日本人一样多。因为基数大，所以在日本是没有什么读书羞耻感的，如果是在上辈子的城市，在地铁上读书八成会当做装13的行为。 浅间没有看书，首先是姿势不允许，他的手被绑架了。 此时的他，与两位少女在车门边站立着，浅间背对着车门，不死川理世与二见月海面对着他，紧贴着他的左右两只胳膊站着。 淡淡的月桂与松木的香味，从她们的身上传过来，穿透口罩的防御，直达浅间的大脑颞叶。 比起刺痛的围观目光，浅间更加关注两位少女背后那些中年大叔的动向。 现实生活中，地铁上的痴汉根本没有动画里出现的那么频繁，离二见和不死川较近的人都自觉保持着距离。 比起浅间警惕的死鱼眼，或许是她们过于超规的魅力让大叔们产生了自惭形秽感。 有些人的外在，如自带高光一样，于浊世里纤尘不染。 戴上口罩丝毫不减她们的魅力，不死川的偶像气质，二见的清丽身姿，皆如黑夜里的烛火一般，教人无法忽视。 两个女孩为了支撑住身体，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单手壁咚的姿势，浅间虽然不算高，但是依然控制着自己别去看因为身高差而映入眼帘的，荷叶边露肩衫和解开2个扣子的工装连衣裙里藏着的雪白风景。 早知道就不装什么骑士了，直接背过身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列车一阵晃动，二见趁机贴着浅间，向不死川问道。 “以前很少在地铁上碰见理世呢。” 因为惯性的关系，不死川的左臂和浅间的左臂也紧紧贴在了一起。 “我换住的地方了哟~短租的公寓到期了，这个月起我就搬到瑛美家住了，节约了一大笔钱哦。” 短袖下裸露的肌肤摩擦间，名为青春烦恼的静电离子源源不绝，而静电场带来的吸引力，让浅间忍不住僵直了身体。 “理世是坐到那一站呢？” “目黑哦~欢迎来我住的地方玩哦~” 不死川笑着指着自己的瞳孔回答道。 “小月是住哪一站？” “白金高轮。” “那真的很近诶。” 地铁中途到站，新一波的乘客涌了进来，三人的聊天氛围和稳定站位被打破，车厢的密度也变得更高了。 车厢一下子从沙丁鱼罐头升级成牙签盒子的状态。 即使乘客们没有扶手稳住身形，也能通过周围人的撞肩、肘击、踩脚等助力保证基本平衡。 浅间以缩骨之术，好不容易在三人之间腾出的距离消失了。 “抱歉。” 二见低低的一句话，仿佛冲锋号角，少女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到了浅间的身上，严丝合缝的状态。 夏季轻薄的衣裳，让他感觉自己成为人体温度计。 二见的体温很烫啊该不会是发热了吧？ 不死川被一位20多岁的女性结实的后背挤压着，也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侧。 “罗伯特君，变成夹心饼干的感觉怎么样？~” 不死川无邪气地看着自己，他知道不死川说的是自己被一群乘客们包夹的状态。 但他仍不可抑制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摘下□□□之星，理智让他强行回了一句， “我觉得是压缩饼干才对。” 但是没有什么用处。 列车高速行驶着，浅间发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如果不死川现在邀约他参加她的乐队，或者当个架子鼓手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是车上的冷气不足，还是乘客呼出的热气太多。 浅间的额前很快浮了一层汗，二见的小脸红扑扑的，而不死川的耳根也红了起来。 “罗伯特君，今天的梦想是什么呢？” 不死川忽然抬头，帽子被蹭掉下去，只能活动手腕的浅间一个勾手，捏住了帽舌。 浅间示意不死川拿起帽子，回答道， “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吧。” 接过帽子的不死川，艰难地讲手伸上来戴上，又忽然用手捏住了浅间的手腕。 “嘿~已经实现的梦想也是梦想么？罗伯特君有一颗运行活跃的大心脏哦~” 首次被元气偶像这样牵住手，浅间差点屏息消失。 完全没有暧昧的语气，却让他有些恍惚。 没有话题，一直垂下眉梢的二见“呀”地轻呼了一声，浅间感觉身后被一只手抱住了。 与二见对视一眼，居然看到了小恶魔第一次作恶得逞般的笑容。 这节列车该不会是开往如月车站的吧？简直就是青春期的无间地狱. 在芝公园站下车，告别二见和不死川，身心俱疲的浅间在便利店买了最新一期的杂志。 耳语和鼻香还残留着。 靠看马蒂斯对东方元素的想象地理学，也无法走出刚刚的青春迷宫。 看着康斯坦斯·腾维克的小圈子场景式肖像画创作，打造的聚焦身边现实的“超情感绘画”，浅间却将肖像的主角换成了今天的两位少女。 人类果然是感官的动物。 他有些理解，飞鼠对雅儿贝德的复杂感情了。 通过人为的将好感度提高到极致，会扭曲一个本应自洽的存在。 因为自己，不死川的平等没有了，二见的独立没有了。 帮她们找回原本属性才是当务之急，怎么能像趁人之危一样，沉溺在美少女的情意之中？ 主动的女孩并不是不珍惜自己，而是爱的天平让她们放弃了自我保护。 在地铁上，那些包裹着不可抗力中的心意，难道要果敢的、冷酷的呵斥回绝吗？ 游荡的孤高灵魂不需要羁绊之地。 但是，孤高的灵魂，有责任，让因为自己而失去主体性的她们，重新成为人如其名的人。 高洁的代价，是要不惜任何代价。 本觉得自己有不错觉悟，今天拉上二见降低桃色气息，专心为她人考虑事情。 可现在又有些动摇。 已经背负波奇、二见、间岛几人未来几年的人生，浅间还有必要多管闲事般地为自己增加更多推上山顶的西西弗斯之石吗？ 不死川的爱意是克制的，但克制的背后，又是怎样的沉重？浅间不敢深想。 普通人就是如此无能。 在无奈、愤怒、纠结、痛苦等时间浸润之后，并不能开出一条解答之花。 其实很多问题，很多无所谓、没意义的路径，只要向另一端敞开心扉，就能重塑一件事的意义。 比如对不存在的神的朝圣之旅，比如对一个早已死亡的英雄的赞颂缅怀。 但是，影之实力者的命运，应该是一件隐秘的事情。 即便是普通人浅间静水，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过多的缠上其他丝线。 每次遭遇女孩们不讲道理的恋爱冲锋，浅间总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修复自己的心之壁。 以至于很多更加重要，更加急切的事项，都被拖延了。 嗙！嗙！嗙！ 东京芝公园的夏夜，街边往来的人，听着声音，看着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像个赛博神经病一样，一路拍着锤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着什么。 无法名状的恐惧在他们的心中升腾，一个个路人避之不及。 “波奇，身体好了些没。” “唔，是阿水回来了啊。” 打开灯，波奇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从被子里钻出来。 “睡了一整天吗？你这家伙，是想晚上通宵吗？” “家务事都被你干了，我能干什么，还有，不是阿水你让我好好休息的嘛？” 看波奇有精神回嘴狡辩，浅间放心地走进浴室准备泡个澡。 浅间用52度的水，以及大量蒸汽好好将体温提高后，又坐在凳子上，用35度左右的凉水，将自己热乎乎的身体温度降下来。 血管收缩后，在通过搓澡，让自己再次产生热度，扩张血管，然后再浇冷水。 一般来说，一冷一热会感染风寒。 但不少搞桑拿的地方，说这种一冷一热反而可以调理身心。犹如地球的白天黑夜、夏冬交替、遍地岩浆的时代和冰河时代，这种一张一弛，冷静热情之中，有着生命的真谛。 真希望，她们能给自己浇一盆冷水啊。 将浑身搓泡得通红，从浴室走出来的浅间，第一时间找了一下波奇。 金发少女靠在床头角落，头发稍微打理了一下，唇色很淡，倚着墙，翻阅着一本《金色之死》的。 “谷崎润一郎？” “是这个人哦。” 浅间没有去书桌那边，而是连一本书都没拿，把杂志放到茶几上，然后整个人向后一倒，陷在沙发里。 “阿水今天是出去干嘛了？献血去了吗？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想了想今天是做慈善的，于是点了点头。 “诶！还真的去献血了吗？” 波奇说话终于没了虚弱感，惊奇地向浅间问道。 “看伱今天失血，所以想做点好人好事。” 浅间闭着眼睛，满口胡诌着。 “对了，波奇，黑糖姜茶有好好喝吗？” “有哦，华夏的汉方确实很神奇呢。话说，阿水你如果一直这么善良，小心活不久哦。” “或许是个好消息，不是有人说一直要待到我死吗？” 金发少女完全放下书来，陪着浅间一起在沙发上靠着， “好吧，在对待宠物方面，阿水的恶劣程度，可以活200年哦。” “波奇你洗澡没？” “？？？” “人味比较淡，狗味又上来了。” “可恶的阿水！” 波奇像完全满血复活一样，对着自己动手动脚起来，浅间也戴上道具强打着精神，和波奇在房间里展开追逐。 浅间不由在心里感慨着，不愧是毛子血统。 波奇洗完澡出来，浅间进卫生间清洗衣物，等他出来时，金发少女倒坐在凳子上，趴在椅背笑盈盈地看着他。 “阿水是在抢我工资吗？” “你这两天，算带薪休假吧。” “咦，只有两天吗？你这黑心的家伙！” “鉴于你的血统，你一周不工作60个小时已经与时俱进了。” 浅间尽量在尬聊中，将视线避开波奇奶白色的大腿， “书，不看了吗？” “阿水就是一本好看的书~” “知道了，等下给你去拿退烧药。” “家里医药箱里只有栓剂吧？那阿水你给我打~” “.” 晒完衣服，浅间催促睡了一天的波奇继续上床睡觉。 关灯前，波奇忽然说了一句。 “阿水，我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哦。” “啊啊，快睡吧，你想要做好人，首先要做个人。” “笨蛋阿水。” 波奇嘟囔着盖上的杯子。 没想到，还没有2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好人有好报么？ 那些觉得释放好意就会有善意反馈的人，和那些觉得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回报的人是一类人。 释放好意和努力是一种常驻状态，这些人沉浸于状态就行，太追求结果，反而会让他们脱离这个状态。 所以，好人有好报这种话，可不要讲给好人听。这种话是会磨灭大道的。 不死川理世，用他给她的5000万，顺利在截止时间拍下了近卫千代的【醍醐晚宴】。 明早再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毕竟有1、2、3、4一共四个女孩子要来这里考试，以及举行部门团建。 不死川和一条，可不能把她们的时间绑架到恋爱咨询部上了，二见又是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帮自己上，未来能够真正倚仗的，只有勤奋好学的上柱国间岛麻衣了。 间岛还没恢复，不知道明天见波奇和一条这些陌生网友，会不会觉得尴尬。 胡思乱想间，体力4的浅间，沉沉地睡去。 而白天睡了一天的波奇，又睁开了她明亮的大眼睛。 感谢【书友20180106062417828】【robotech】【庐叶辞】老板们的打赏。 感谢各位老板支持，这段时间小朋友连着三天感冒发烧，确实没什么力气和心思更新了。 这两天将就看吧，感谢理解。 (本章完) 171. 大骗子 与 再相见 阿水是个大骗子！ 波奇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揍敌客家族杀手，使用静音脚步靠近浅间。 看着熟睡的男孩，黑夜中被微光照亮的金发少女，嘟起了嘴，皱着鼻子，蹲在沙发边，伸出手来，隔空对着浅间静水的睡脸指指点点。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跟踪浅间的所见所闻—— 阿水明明说是要去给别人补习，为什么会和二见在中餐厅碰面？ 大骗子！ 虽然在地铁上不在一节车厢看不到情况，但是为什么说是给二见补习，却在便利店前磨磨蹭蹭，玩什么干杯游戏？ 大骗子！ 话说，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东西？超级好奇！ 阿水还要在二见家里待多久？ 真的只是补习吗？半个小时以上…正常情况孩子都能出生了！ 虽然很信任阿水的无情程度，但是如果二见月海这个女孩子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怎么办？ 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如果浅间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会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他还会对女孩子的魅力视若无睹吗？他会脸红吗？ 他还会面无表情地对那个女孩的闪耀时刻进行冷酷吐槽吗？ 他还会用看虫子的目光看那个女孩吗？ 老实说，如果真的能被阿水喜欢，以上这些她也能全部接受。 她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没有浅间静水的日子。 她可以失去寿命十年，也不能失去浅间静水一次。 那些女孩也是这样吗？ 那些喜欢他的，在学校围着他转的女孩子们，如果知道浅间静水喜欢上了某个女孩，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波奇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仿佛有只调皮的小狗把她的脑神经像毛线球一样疯狂摇头撕扯。 波奇点了点浅间的鼻子，柔和的，又挺拔的，和他本身如出一辙。 或许只有这种借来的容身之地，偷来的时间，不征求主人意见的行动，才能挽救那份挫败。 但，或许有的女孩已经在阿水清醒时刻，享受着和他单独的亲密时光。 波奇想起了昨天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走进公寓的自己。 恐怕连大西沙织都无法表达出那种失败感吧？ 看着浅间和二见走进那个公寓时，心中的委屈和酸楚再也藏不住，但她却连破口大骂、大哭一场的想法都没有。 脑袋里面的概念、理念、观念全部消失，只觉得自己的生存之地慢慢变小，小到将自己也压缩成了路上的一颗被无视的石子。 她应该在家里，不应该在楼底，看着他们 咦，仔细想想，好像他们也没什么甜蜜的互动。 波奇和其他女孩或许完成了共情——我们都无法得到的男人，你们也决计不可能轻易得到！ 或许对于所有喜欢阿水的女孩子来说，没有人能够胜利，才代表着没有人失败吧。 但是，这种距离感，也有可能是对方的一种伪装。 谁能断言，二见月海她关上门不会对阿水兽性大发呢？ … … … 7月4日夜，白金高轮。 一位在大厅的高级吊灯下散发着白色辉光的金发少女，被公寓的物业人员请了出来。 没有电梯卡也没有门禁口令的她，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了3-4次，被当作可疑人物从电梯里扯了出来。 “阿水真是的，如果是上课，上网课不就好了吗？还给别人做菜吃！花心大萝卜！” 波奇在白金高轮的高级公寓对面街口路灯下蹲点，准备一直待到浅间出来。 百无聊赖的她，给浅间发了一条信息—— 「阿水，补课要多久结束呢？」 噔噔… 居然秒回！ 手机震动，浅间的回复消息，暂时打消了她的疑虑。 「11点前结束吧。」 「是补的什么课呢？」 「管这么多干嘛？有兴趣回头给你介绍一下。」 波奇放下了心，有时间连续回信息，证明两只手还不够忙。 也对，波奇大爷都无法直接攻破的铜墙铁壁，可不是那些矜持单纯的小丫头们对付得了的。 前一秒还信心十足，可后一秒，又萎靡起来。 金发少女穿着轻薄的运动衣，抱蹲在路边，望着公寓大楼发了一会呆。 这条街往来的人并不多，此刻的她，寂寞像路灯下的影子一样显眼。 或许浅间就是那个路灯，把自己本来融于万物的影子，忽然照得突兀起来。 其实波奇的人生早就适应了孤独。 波奇并不喜欢热闹，适合奔跑的公园，熙熙攘攘的人群，班级里的喧哗，市场里的吆喝，观众席的鼓噪，她并不享受，她只喜欢和融于这一切的浅间待在一起。 喜欢看自己嬉皮笑脸的浅间，喜欢对自己吐槽的浅间，喜欢傲娇却总记得自己的浅间，喜欢刻意无视自己保持绅士的浅间，喜欢睡着时总是会皱眉的浅间，他是治愈自己孤独灵魂的最好良药。 这样的日子，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的日子，还有多久呢？ 明明夏风不算冷，但波奇在打了一个寒战后，选择提前回家。 这一回家，波奇却在沙发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被关进一个笼子里，看着浅间不停地给自己展示新的女主人。 而新的女主人基本上都会笑眯眯地蹲下来，从笼子外向自己递进来食物。 藏着银针的寿司，塞满图钉和玻璃渣的饭团，掺了老鼠药的芝士猪排，散发着一股不妙杏仁味的牛奶. 她们扬言，如果不吃下去，就让浅间把她从家里赶走。 可是，每当她吃下食物，她就会离人的样子更远一步——自己会长出狗尾巴狗耳朵，舌头不自觉伸出来散热，全身被金色的毛发裹住 等到她完全变成狗时，浅间已经不再蹲下来和她说话。 嗬哧——嗬哧—— 浅间还没回家，满头大汗的自己，从噩梦里惊醒。 太可怕了，做狗的日子，那种命运完全交给坏人手上的感觉，糟糕透了。 但是她第一时期却厌恶起自己来。 居然在梦里把阿水当做那样的人了，他可不是会选择坏女人的那种毫无品位的家伙，他也绝对不是会无视自己受伤害的人。 都快同居一个月了，难道还没看出他善良的本性吗？ 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做了对自己很过分的事情，或许，不，一定是自己在哪里犯了大错吧？ 在地板上像一只大熊猫一样自虐式的翻滚摔，一直搞到自己大汗淋漓、精疲力尽后才作罢。 自己，真是个笨蛋呢… 冲了一个冷水澡，等她出浴室时，时间快11点了。 她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灌了一大杯冰镇柠檬水后，再次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 明明很有自信力的，但是，果然，比起同级生，当了几天便宜师父和堂姐的宠物，level完全不够啊… 总之，就算是二见，也不会让自己住狗笼吧？ 不死川看起来也挺好说话的样子。 但是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高的一条，并不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好像她和阿水完全不可能吧？白担心了。 为什么自己已经开始承认失败了啊！ 可恶，明明自己姿容无双、运动满点、家务万能，还勤俭持家，加上可爱、有趣、开放、爱干净、愿意学习新事物、无父无母、毫无根基、充满情趣、配合养成. 可是可是 为什么对于可恶的阿水，就不能吸引一下，哪怕一下下呢？ 说不会谈恋爱的他，会不会直接跳过恋爱直接结婚呢？ 昨晚带着这样的念头，烦恼了大半天的波奇，睡了第二个觉。 等她被浅间叫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身体的状态让她心情低落，第二个梦比第一个梦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浅间的贴心关怀，像一道道暖流带走仿佛残余在血管里的冰冷。 又是包揽家务，又对自己嘘寒问暖的，这让波奇不禁怀疑是浅间昨晚偷腥成功后的补偿心理。 咦，好像自己还没有资格让他产生补偿心理吧? 喝完黑糖姜茶后身体其实有恢复，但是她还想这样继续下去。 装成柔弱的女孩，或许能得到更多阿水的疼爱吧？ … … … 波奇开始了今日份的充电。 采取接触式无线充电模式。 今天的的浅间静水睡得咬牙切齿地，仿佛亏了一大笔钱的样子，实在无法深入交流。 说什么去献血，谁信啊，大骗子！ 少女点了点男孩的鼻尖，似乎他的鼻子马上就要长得和皮诺曹一样长。 阿水今天八成也是去见哪个女孩了。 可惜他一回家就洗澡了，狡猾的家伙！ 不然以波奇大爷的嗅觉，一定可以分辨出是哪个女孩子的味道。 呃，如果是恋爱咨询部女孩们都不知道的存在就麻烦了。 看他这么累，该不会是一个肉食系的年上大姐姐吧！ 少女亲了亲男孩的额头、鼻尖、嘴唇，又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胸前，安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 不是很有力的跳动，甚至有一点柔弱的感觉，仿佛那个将柔道部壮汉甩飞的是别人。 总是深藏不露，示敌以弱，真像一个充满怪癖的武道家呢。 或许阿水掌握着黄金圣斗士童虎一样的绝技？ 少女想起了最初两人玩地板技的场景，那副任她揉捏的样子，其实是装的吗？ 也不像。 可恶的阿水，总是保持着奇怪的神秘感，让别人去猜！ 少女的视线继续向下，神秘之地尚未探索，今天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 … … 没有临时爆发，肌肉并没有之前那么酸痛。 可是这股被抽空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一种干枯的错觉，像干涸大地上的第一道裂痕，生硬地在地表上往远方延伸。 脑袋有些疼。 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会有宿醉感？ 看了一眼还在虚弱期，呼呼大睡的波奇，浅间上前给她盖了一下毯子。 怎么空调温度又变成23度了，但是昨晚似乎有点热？ 没有时间多想那些东西，浅间简单洗漱后，开始做起早午饭。 拖着仿佛缩了水或者脱了水的身体，在厨房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打开冰箱门，看了一下食材储备，思考片刻，他决定按照之前做过的料理整3道早餐和5道午餐。 开水烧开的咕咕声，煎炸食物的滋滋声，刀落砧板的咚咚声，电视新闻的叽里呱啦声，稍微治愈了一下浅间的内心。 仿佛古寺悬挂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叩着活着的意义。 通往高级的孤独和想帮助任何想帮助的人，本身是一种割裂的追求。 但是他也相信着一句话。 任何关系都像穿一件旧毛衣，摩擦的时间久了就会起球，但是即便你不会再穿，但又舍不得扔掉。 或许要在孤独之途上再升上几级，才能对美丽的人和事断舍离吧。 没有叫醒波奇，浅间吃完早饭，打扫好房间卫生，在床头最显眼处写了一张便条贴上去，下午女孩们就要来这里聚会了，他得让波奇好好准备一下，不要露出狗脚。 忙活完所有事情，还给间岛回了几个信息，墙上的时钟时针才走到6点半。 浅间简单观想了一下【柔之一本道】，半个小时演练下来，只有寸进。 感觉拿命换的技能，这么快就已经到了瓶颈期吗？ 浅间摇了摇头，柔道只是技能，并不是人生追求，如果不是有保命的诉求，本来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明面上，英和超规的麻烦精只有近卫千代一人而已。 浅间在卫生间简单擦了一下汗，收起浓重的倦怠，打开了门，不假思索地上路。 虽然自己的行动力一直很有问题，但他相信，只要能在每一次出门、出发保持积极，世界就会突然充满可能性。 … … … 【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梦里，我们并没有真正的体验世界，我们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做着自以为该做的事。】 但是，梦中的旷野，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前进，无论往哪里看都是远见。 间岛麻衣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关于浅间静水的梦了。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在试衣镜前换了3套黑白风的装束，终于选了一套感觉不错的。 早上学习3个小时，然后去剪一个短发吧。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简单的化一下妆，就能大方地将那些曾经凹凸不平的地方露出来。 给静水看一下，充满勇气的自己吧。 或者被其他女孩发现，也把受伤的事情大方地说出来，让他看到，过去的阴影已经不足以让她畏惧，不值得让她逃避。 可是，她又改了一个主意，她想更早一点，看见他。 那么，剪发的事情，自己来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间岛麻衣简单的剪了一头短发，阿姨看到也过来帮了一点忙。 虽然阿姨的赞叹让人欣喜，但，她更想听他的评价。 穿上校服的间岛麻衣，早早等候在英和校门。 “早上好，静水。” “早啊，麻衣。” “感觉有一个世纪没见了呢。” “先调整一下生物钟吧。” “…” 明天或者后天再改吧。感谢老板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本章完) 171. 大骗子 与 再相见 阿水是个大骗子！ 波奇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揍敌客家族杀手，使用静音脚步靠近浅间。 看着熟睡的男孩，黑夜中被微光照亮的金发少女，嘟起了嘴，皱着鼻子，蹲在沙发边，伸出手来，隔空对着浅间静水的睡脸指指点点。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跟踪浅间的所见所闻—— 阿水明明说是要去给别人补习，为什么会和二见在中餐厅碰面？ 大骗子！ 虽然在地铁上不在一节车厢看不到情况，但是为什么说是给二见补习，却在便利店前磨磨蹭蹭，玩什么干杯游戏？ 大骗子！ 话说，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东西？超级好奇！ 阿水还要在二见家里待多久？ 真的只是补习吗？半个小时以上…正常情况孩子都能出生了！ 虽然很信任阿水的无情程度，但是如果二见月海这个女孩子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怎么办？ 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如果浅间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会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他还会对女孩子的魅力视若无睹吗？他会脸红吗？ 他还会面无表情地对那个女孩的闪耀时刻进行冷酷吐槽吗？ 他还会用看虫子的目光看那个女孩吗？ 老实说，如果真的能被阿水喜欢，以上这些她也能全部接受。 她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没有浅间静水的日子。 她可以失去寿命十年，也不能失去浅间静水一次。 那些女孩也是这样吗？ 那些喜欢他的，在学校围着他转的女孩子们，如果知道浅间静水喜欢上了某个女孩，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 波奇的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仿佛有只调皮的小狗把她的脑神经像毛线球一样疯狂摇头撕扯。 波奇点了点浅间的鼻子，柔和的，又挺拔的，和他本身如出一辙。 或许只有这种借来的容身之地，偷来的时间，不征求主人意见的行动，才能挽救那份挫败。 但，或许有的女孩已经在阿水清醒时刻，享受着和他单独的亲密时光。 波奇想起了昨天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走进公寓的自己。 恐怕连大西沙织都无法表达出那种失败感吧？ 看着浅间和二见走进那个公寓时，心中的委屈和酸楚再也藏不住，但她却连破口大骂、大哭一场的想法都没有。 脑袋里面的概念、理念、观念全部消失，只觉得自己的生存之地慢慢变小，小到将自己也压缩成了路上的一颗被无视的石子。 她应该在家里，不应该在楼底，看着他们 咦，仔细想想，好像他们也没什么甜蜜的互动。 波奇和其他女孩或许完成了共情——我们都无法得到的男人，你们也决计不可能轻易得到！ 或许对于所有喜欢阿水的女孩子来说，没有人能够胜利，才代表着没有人失败吧。 但是，这种距离感，也有可能是对方的一种伪装。 谁能断言，二见月海她关上门不会对阿水兽性大发呢？ … … … 7月4日夜，白金高轮。 一位在大厅的高级吊灯下散发着白色辉光的金发少女，被公寓的物业人员请了出来。 没有电梯卡也没有门禁口令的她，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了3-4次，被当作可疑人物从电梯里扯了出来。 “阿水真是的，如果是上课，上网课不就好了吗？还给别人做菜吃！花心大萝卜！” 波奇在白金高轮的高级公寓对面街口路灯下蹲点，准备一直待到浅间出来。 百无聊赖的她，给浅间发了一条信息—— 「阿水，补课要多久结束呢？」 噔噔… 居然秒回！ 手机震动，浅间的回复消息，暂时打消了她的疑虑。 「11点前结束吧。」 「是补的什么课呢？」 「管这么多干嘛？有兴趣回头给你介绍一下。」 波奇放下了心，有时间连续回信息，证明两只手还不够忙。 也对，波奇大爷都无法直接攻破的铜墙铁壁，可不是那些矜持单纯的小丫头们对付得了的。 前一秒还信心十足，可后一秒，又萎靡起来。 金发少女穿着轻薄的运动衣，抱蹲在路边，望着公寓大楼发了一会呆。 这条街往来的人并不多，此刻的她，寂寞像路灯下的影子一样显眼。 或许浅间就是那个路灯，把自己本来融于万物的影子，忽然照得突兀起来。 其实波奇的人生早就适应了孤独。 波奇并不喜欢热闹，适合奔跑的公园，熙熙攘攘的人群，班级里的喧哗，市场里的吆喝，观众席的鼓噪，她并不享受，她只喜欢和融于这一切的浅间待在一起。 喜欢看自己嬉皮笑脸的浅间，喜欢对自己吐槽的浅间，喜欢傲娇却总记得自己的浅间，喜欢刻意无视自己保持绅士的浅间，喜欢睡着时总是会皱眉的浅间，他是治愈自己孤独灵魂的最好良药。 这样的日子，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的日子，还有多久呢？ 明明夏风不算冷，但波奇在打了一个寒战后，选择提前回家。 这一回家，波奇却在沙发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被关进一个笼子里，看着浅间不停地给自己展示新的女主人。 而新的女主人基本上都会笑眯眯地蹲下来，从笼子外向自己递进来食物。 藏着银针的寿司，塞满图钉和玻璃渣的饭团，掺了老鼠药的芝士猪排，散发着一股不妙杏仁味的牛奶. 她们扬言，如果不吃下去，就让浅间把她从家里赶走。 可是，每当她吃下食物，她就会离人的样子更远一步——自己会长出狗尾巴狗耳朵，舌头不自觉伸出来散热，全身被金色的毛发裹住 等到她完全变成狗时，浅间已经不再蹲下来和她说话。 嗬哧——嗬哧—— 浅间还没回家，满头大汗的自己，从噩梦里惊醒。 太可怕了，做狗的日子，那种命运完全交给坏人手上的感觉，糟糕透了。 但是她第一时期却厌恶起自己来。 居然在梦里把阿水当做那样的人了，他可不是会选择坏女人的那种毫无品位的家伙，他也绝对不是会无视自己受伤害的人。 都快同居一个月了，难道还没看出他善良的本性吗？ 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做了对自己很过分的事情，或许，不，一定是自己在哪里犯了大错吧？ 在地板上像一只大熊猫一样自虐式的翻滚摔，一直搞到自己大汗淋漓、精疲力尽后才作罢。 自己，真是个笨蛋呢… 冲了一个冷水澡，等她出浴室时，时间快11点了。 她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灌了一大杯冰镇柠檬水后，再次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 明明很有自信力的，但是，果然，比起同级生，当了几天便宜师父和堂姐的宠物，level完全不够啊… 总之，就算是二见，也不会让自己住狗笼吧？ 不死川看起来也挺好说话的样子。 但是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高的一条，并不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好像她和阿水完全不可能吧？白担心了。 为什么自己已经开始承认失败了啊！ 可恶，明明自己姿容无双、运动满点、家务万能，还勤俭持家，加上可爱、有趣、开放、爱干净、愿意学习新事物、无父无母、毫无根基、充满情趣、配合养成. 可是可是 为什么对于可恶的阿水，就不能吸引一下，哪怕一下下呢？ 说不会谈恋爱的他，会不会直接跳过恋爱直接结婚呢？ 昨晚带着这样的念头，烦恼了大半天的波奇，睡了第二个觉。 等她被浅间叫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身体的状态让她心情低落，第二个梦比第一个梦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浅间的贴心关怀，像一道道暖流带走仿佛残余在血管里的冰冷。 又是包揽家务，又对自己嘘寒问暖的，这让波奇不禁怀疑是浅间昨晚偷腥成功后的补偿心理。 咦，好像自己还没有资格让他产生补偿心理吧? 喝完黑糖姜茶后身体其实有恢复，但是她还想这样继续下去。 装成柔弱的女孩，或许能得到更多阿水的疼爱吧？ … … … 波奇开始了今日份的充电。 采取接触式无线充电模式。 今天的的浅间静水睡得咬牙切齿地，仿佛亏了一大笔钱的样子，实在无法深入交流。 说什么去献血，谁信啊，大骗子！ 少女点了点男孩的鼻尖，似乎他的鼻子马上就要长得和皮诺曹一样长。 阿水今天八成也是去见哪个女孩了。 可惜他一回家就洗澡了，狡猾的家伙！ 不然以波奇大爷的嗅觉，一定可以分辨出是哪个女孩子的味道。 呃，如果是恋爱咨询部女孩们都不知道的存在就麻烦了。 看他这么累，该不会是一个肉食系的年上大姐姐吧！ 少女亲了亲男孩的额头、鼻尖、嘴唇，又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胸前，安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 不是很有力的跳动，甚至有一点柔弱的感觉，仿佛那个将柔道部壮汉甩飞的是别人。 总是深藏不露，示敌以弱，真像一个充满怪癖的武道家呢。 或许阿水掌握着黄金圣斗士童虎一样的绝技？ 少女想起了最初两人玩地板技的场景，那副任她揉捏的样子，其实是装的吗？ 也不像。 可恶的阿水，总是保持着奇怪的神秘感，让别人去猜！ 少女的视线继续向下，神秘之地尚未探索，今天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 … … 没有临时爆发，肌肉并没有之前那么酸痛。 可是这股被抽空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一种干枯的错觉，像干涸大地上的第一道裂痕，生硬地在地表上往远方延伸。 脑袋有些疼。 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会有宿醉感？ 看了一眼还在虚弱期，呼呼大睡的波奇，浅间上前给她盖了一下毯子。 怎么空调温度又变成23度了，但是昨晚似乎有点热？ 没有时间多想那些东西，浅间简单洗漱后，开始做起早午饭。 拖着仿佛缩了水或者脱了水的身体，在厨房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打开冰箱门，看了一下食材储备，思考片刻，他决定按照之前做过的料理整3道早餐和5道午餐。 开水烧开的咕咕声，煎炸食物的滋滋声，刀落砧板的咚咚声，电视新闻的叽里呱啦声，稍微治愈了一下浅间的内心。 仿佛古寺悬挂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叩着活着的意义。 通往高级的孤独和想帮助任何想帮助的人，本身是一种割裂的追求。 但是他也相信着一句话。 任何关系都像穿一件旧毛衣，摩擦的时间久了就会起球，但是即便你不会再穿，但又舍不得扔掉。 或许要在孤独之途上再升上几级，才能对美丽的人和事断舍离吧。 没有叫醒波奇，浅间吃完早饭，打扫好房间卫生，在床头最显眼处写了一张便条贴上去，下午女孩们就要来这里聚会了，他得让波奇好好准备一下，不要露出狗脚。 忙活完所有事情，还给间岛回了几个信息，墙上的时钟时针才走到6点半。 浅间简单观想了一下【柔之一本道】，半个小时演练下来，只有寸进。 感觉拿命换的技能，这么快就已经到了瓶颈期吗？ 浅间摇了摇头，柔道只是技能，并不是人生追求，如果不是有保命的诉求，本来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明面上，英和超规的麻烦精只有近卫千代一人而已。 浅间在卫生间简单擦了一下汗，收起浓重的倦怠，打开了门，不假思索地上路。 虽然自己的行动力一直很有问题，但他相信，只要能在每一次出门、出发保持积极，世界就会突然充满可能性。 … … … 【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梦里，我们并没有真正的体验世界，我们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做着自以为该做的事。】 但是，梦中的旷野，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前进，无论往哪里看都是远见。 间岛麻衣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关于浅间静水的梦了。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在试衣镜前换了3套黑白风的装束，终于选了一套感觉不错的。 早上学习3个小时，然后去剪一个短发吧。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简单的化一下妆，就能大方地将那些曾经凹凸不平的地方露出来。 给静水看一下，充满勇气的自己吧。 或者被其他女孩发现，也把受伤的事情大方地说出来，让他看到，过去的阴影已经不足以让她畏惧，不值得让她逃避。 可是，她又改了一个主意，她想更早一点，看见他。 那么，剪发的事情，自己来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间岛麻衣简单的剪了一头短发，阿姨看到也过来帮了一点忙。 虽然阿姨的赞叹让人欣喜，但，她更想听他的评价。 穿上校服的间岛麻衣，早早等候在英和校门。 “早上好，静水。” “早啊，麻衣。” “感觉有一个世纪没见了呢。” “先调整一下生物钟吧。” “…” 明天或者后天再改吧。感谢老板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本章完) 172. 晴天娃娃 与 治愈系男孩 今天早上的天气预报没有问题，或许今晚就要下暴雨了。 明明出门前还是晴空万里，可夏天的凯风一起，仿佛搅乱了上帝的调色板，东京东边的天空又出现如绯色云霞。 夏风自太平洋东面拂过，连成一片的云朵像喝了大洋彼岸作品一号红酒的棉花糖，醉醺醺的飘在天际。 间岛麻衣感觉脑海也像被红酒泡过，远远看着浅间静水朝自己走来，凌乱的头发和一丝不苟的校服产生着有趣的对比。 体育祭之后，他的存在感似乎变得更强了，不再是那个无人关注的小透明，只是大家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愧是静水，他人的目光从未成为他的监狱，而他人的看法也从未成为他的牢笼。但是他也没有选择回击，而是将所有人当做不存在一样，从容地走过无人区。 感觉浅间的冰冷等级上升了，间岛麻衣的快乐并没有减少半分。 刚刚的招呼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至少像筑地市场那样，用棒读夸一下自己的变化吧？ 但是，真实的静水更好，正如静水支持自己告别租借女友的行当一样，她也支持着浅间，不再伪装自己，更加坦率地表达自己，向所有人展示他横压一世的才华。 从浅间回避的眼神，她虽然没能获得想要的答案，但她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和浅间默契地保持着4米左右的距离，间岛麻衣跟着浅间穿过实验楼至自习楼的小路。 阳光晒在后背有点热，但夏风消解了些许暑意，7点不到的校园，人还不算多，已经到校的大部分是体育社团的人，昨天体育祭宣传片的鸡血作用还未消散。 但间岛麻衣和浅间静水两人，他们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社交距离，用手机聊着天。 两个低头的人，相隔的距离慢慢拉远，但是话题慢慢近了，从天气到7月月测，从手术恢复情况到喜欢的文化祭节目，间岛麻衣感觉这样也不错。 她能从只言片语里，感受到浅间对她的欣赏和期待。 每个字眼都能催促背着朝霞的脚步更加轻快，而每个脚步都撩拨起她的心弦。 「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发完这个明知故问的消息，间岛麻衣冷白的脸色浮起东京天际的红霞。 可这条信息，迟迟不见[已读]。 间岛抬起头来，发现浅间站在自己的鞋柜前，数着信封。 两人对视一眼，间岛径直走过，上楼梯前，看到了卫宫白在重新张贴着一张海报，角落的图钉松动掉在了地上。 “给你，卫宫同学。” “谢谢。” “这个是？” 间岛看着海报上的内容——“【醍醐晚宴】拍卖成交结果公示——成交日期：20xx年7月4日；成交价：5000万円；买受人：f桑。” 什么晚餐，居然要5000万円，吃黄金都能吃十斤了吧？ 卫宫白打量了一下气质完全不一样的短发版间岛麻衣，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是千代大人的公益项目。” “哦。祝项目顺利。” “谢谢。” 有钱人的世界，随便玩一玩公益，就是套牢自己大半辈子房子的价格。 所以，让她不断感受这世界巨大的贫富差距是为了什么？ 静水也提过，英和90%的学生，一个月的零花钱超过100万。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英和招她们进来是对贫困生的爱，她会以为这是一把赤裸的剑。 或许只有静水可以通过自身的认知、能力和勤奋，轻松穿越这令人绝望的沟壑。 他也对她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天道酬勤和绝对公平，有超越制度的认知，才能明白如何避免承担社会的制度成本，如何占有制度的增益面，才能摆脱富造就的傲慢和冷漠，贫造就的忿恨和无能。 现在的社会，只要打开手机，有趣的、刺激的、可以轻松享受的内容扑面而来。 x、tiktok、youtube、手机游戏、免费转载内容的论坛，信息过剩且娱乐至死的时代，消耗着普通人的时间，没有自制力去持续学习的人，即使含着金汤匙出生，也抵御不住几次时代和制度的认知革命。 像静水那样自律规划自己时间的人，才能避开那些令人堕落的诱惑，稳步地向上攀登吧。 所以他才会觉得谈恋爱是在浪费时间。 话说回来，刚刚静水手上的那叠信封里，好像有不少粉色系的？ 告白信？ 间岛麻衣走进教室，默默坐在了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来的太早，班上只有几个人。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间岛不出意外得成为了男生女生们议论的话题，深泽雪和不死川理世的到来，更让女生们的议论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间岛麻衣的座位里里外外被围了三层。 “间岛桑，校园神隐具体是什么情况？有碰到40年前神隐的英和学生吗？” “间岛桑，你的新发型真的好赞哦！是在哪家美容院做的呢？” “间岛桑，失恋了吗？多余的头发要剪掉，多余的人要忘掉？” “胡说什么啊，没听过短发的女孩，自由更胜一筹吗？” “麻衣麻衣，我发现你好像杂志上的那个模特新星呢！难道说，那个人就是你吗？” “胡说，我们的麻衣明明像滨边美波！” “话说，麻衣你的皮肤好好哦，感觉就像瓷器一样，是用的什么化妆品呢？” 漂亮，就像一张无往不利的社交霸权通行证，能够让只在a班短暂呆了几天的间岛麻衣，收到了比奥运冠军归国还要热烈的欢迎。 看着一年a班同学们天真浪漫，不知世事愁苦的样子，间岛麻衣才忘记了他们大多是暑假出国旅游、只玩一天的手游也能冲几十万円、可以花3至10倍价格买下社交网络爆红商品的富贵子弟。 他们只是消费主义的贵族，而并不是真正的贵族。他们有着七情六欲，有着怠惰、逃避、八卦、崇拜、狂热等特质，和浅间比起来，他们确实更像普通人。 间岛麻衣也理解了，浅间静水想从他们身上赚钱，并给他们上几课的欲望。 不死川做了一个晴天娃娃，将头画成了自己的样子。 “这个是？” “送给小麻衣的礼物哦~欢迎回来。” “真的可以吗？” “如果不嫌弃填充物是纸巾，就收下嘛~我可和某人不一样，我今天的梦想是成为超级慷慨的人。” 周围的人因为不死川无厘头的发言笑了起来。 间岛麻衣收下了这只可爱的晴天娃娃。 哪怕今晚还是会下暴雨，她的心里也会因为这个娃娃放晴吧？ 一年a班的大部分女孩都被调动起兴趣来，各自做起了晴天娃娃，交情好的女孩开始画起了对方的样子，然后不自觉地进入了抽象画画伯模式。 二见月海在7点55分走进教室，她和间岛麻衣不自觉地轻转螓首，两人越过整个教室的对角线，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在浅间静水在【水上大冲关】发表可怕言论后，这座冰山无法一个人攻略成为她们的共识。 如果要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做更高远的梦，就一定要找到那些能和你一起做梦的朋友。 比起不死川和最近开始频繁接触浅间的一条，有着明确攻略决心和态度的她们，既是对手，也是同袍。 问题是，马上都要晨会了，怎么浅间静水还不来教室？ 恋爱咨询部点着充满疗愈味道的熏香。 浅间右手食指敲击着桌子，听着黑田龙太郎对自己的反馈。 “也就是说，你已经偷偷答应阿部，但是现在又反悔了。” 浅间梳理了一下现状，黑田昨天被阿部恭子的主动出击拿下了，但是晚上他又收到了匿名爆料阿部的邮件。 总体来说，在找黑田之前，阿部和一位二年级的前辈在发展地下恋情，两人恋爱的1个多月里感情发展稳定，但是有一天，这位前辈在一次告白现场，对拒绝自己好友的一条真澄一见钟情了。 而他们男生中闲聊的时候，这位前辈说出“我觉得一年级女生中最有魅力的还是一条真澄小姐”这句话。 这话也成为他和阿部恋情爆炸的导火索，在八卦之风渐盛的英和，传进了阿部的耳朵里。 发现自己鼓起勇气告白的对象，一直以来憧憬的前辈，居然眼里只有那位一条家的大小姐。阿部又向这位前辈提出了分手。 浅间不由摇头，所以说，很多时候，在感情和欲望面前，实话实说的人反而会伤害到其他人。 对于美色的得陇望蜀，是男人特有的丑陋本性。 这是青春期渴望纯洁爱情，希望对方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少女所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自己的男友喜欢同校同学，这可比男友是偶像厨或者二次元御宅还要难顶。 “不对哦大老师！我倒是很能理解前辈的想法。那可是一条啊！又可爱又帅气又性感又有型，冰冷和温暖，坚硬和破碎调和得如此突出，一般的偶像和那些脸部画得一样的二次元拿什么和她比啊！是个人都会觉得一条很赞吧！呃大老师，我对你的一条没有任何想法。” 浅间非常不爽不听话的儿子，明明说了教他战略转移，他投敌后发现情况不对，又想让自己拉他脱身？ 哪有这种好事？ 看在信封的面子上，浅间耐住了性子，问道， “既然只是被当做治愈系备胎了，你为什么又不想答应了呢？” 黑田忽然大力锤起了桌子，流下了眼泪，说道， “我本来还在犹豫，可是阿部她晚上找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才知道，我只是她复仇的一枚棋子。” 浅间听完黑田的剧情补丁，一下子也沉默了。 这下可好，连咨询费也不好意思收了。 因为二年级的前辈对于阿部提出分手的事情非常干脆，阿部除了讨厌前辈外，连导致她失恋的一条真澄也产生了怨恨。 那么，在报纸里和一条传出绯闻的自己，以及不知不觉在体育祭数次打败二年级前辈的自己，恐怕成了她复仇的道具。而在晨练时和自己打招呼的黑田，则成为了过渡性的道具。 早上的鞋柜里，连着两天，像恶作剧一样的，署名ab的告白信，主人也有了答案。 拿下自己，一方面，能让阿部对忽略她的前辈说出“我找到了比你更优秀的人”这种刺激性的话，另一方面，能让阿部对一条说“你抢走我的男友，我就把你求而不得的男人得到手”之类的话。 先不谈阿部对自己攻略的奇怪路径。 难道她没听过自己的不恋爱宣言吗？她是符合宇宙人、异世界人、未来人、超能力者的哪一条呢？ 还是说，怎么看都很普通的浅间静水，想必比打扮起来有几分姿色的黑田更容易追到手？ “那个.黑田” “不用说了大老师！我不需要安慰！我只需要一个解脱。” 黑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难道说，你是要我配合你演戏吗？” “不是。” “如果说你也想复仇的话，和她提分手不就好了吗？” “也不是我虽然想和她分手，但是，我不想伤害她” “.” 浅间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失去管理没。 一方面是对黑田为他人着想的心情感到欣慰，另一方面，是对黑田的舔狗行为感到难过。 喝了一口黄山银毫，感受喉头甘甜，浅间盯着黑田龙太郎的眼睛说道，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无法通过你接近我。你对她而言是工具，如果工具失去价值，她也会主动和你分手的。没有价值，就没有交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但是，大老师，我说的不伤害，是我想治愈她，用不是男友的身份。” “因为武田？” “不是，因为自己。” 浅间又看向转职为[治愈系男孩]的黑田的双眼，思考片刻，建议道， “忘记前任的伤害，一般是找下一任，但这个选项你不愿担当所以排除；第二个是，让前任重新变成现任，并让前任痛改前非，虽然不完全了解这两个人，但是个人不看好；第三个是瓦解阿部对前任的所有留恋，让前任丑陋、不堪，让她后悔、成长，第三个需要你为阿部出头，大致分为这几个点然后，你去找这几个人帮你” 给驹场和大辉两个儿子反向介绍生意，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其实浅间也有攻略阿部的主意，当然，就算黑田想知道，浅间也不会教他。 浅间更倾向于，黑田对阿部感情释怀，重新正视和武田机缘巧合获得的关系。两人一起变身，这种剧本和他上辈子看刘德华郑秀文主演的一部减肥片有着相同的内核。 时间不早了，回教室吧。 浅间收拾了一下，刚准备起身走人。 英和学院的雪之女王近卫千代，又带着逞强般的微笑，未经敲门，施施然走进了恋爱咨询部。 (本章完) 173. 女二号 与 浅间的剧本 浅间读懂了这个笑。 因为上辈子无能而逞强的自己，也会经常用这份笑容回击对手。 在博弈论中，有一个模型名为“胆小鬼博弈”，这个模型描述的其中一个场景——是两辆急速飞驰的汽车在一条狭窄的道路上相向而行，他们都急着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两方的司机都将希望寄托在对方会主动避让这一个选项上。倘若有一方先退缩，那么率先退缩的一方就会被判定为失败，同时他也会被扣上胆小鬼的帽子。而那个方向盘从未偏移甚至深踩油门的一方则大获全胜。但若是双方都抱着这样的念头，都不愿成为胆小鬼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双方两败俱伤，轻则双双迟到，重则双双罹难。 其实华夏“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就是这个模型。 自然界有很多狭路相逢，虚张声势者胜。 颈部肌肉膨胀展开的眼镜蛇、鼓成球的河豚、打起脖子处雨伞的伞蜥无疑不是个中高手。 但是越虚张声势，越说明它们受到威胁并处于守势。 敲了几个响指，戴上□□□之星，浅间那充满余裕和恶意的表情上线。 “近卫千代大小姐，没有人告诉你，在能看穿你的人面前虚张声势，和装大人的小鬼一样可笑吗？” 近卫千代左手将刘海撩至发后，另一只手抚了一下裙子坐在了浅间正对面，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浅间静水。” 小孩子喜欢用的[反弹，全部反弹]？ “一大早上不请自来，有什么事么？学生会的结果还没出来吧？” 近卫没有直接回答浅间的问题，而是自己拿了一个茶杯，用开水烫了一圈，将浅间身前的一壶黄山银毫茶给自己斟了一杯。 “学生会大局已定，你的儿子，比你想象中还没用。如果你想提前交易，我也不反对。” 胸有成竹的近卫，嘴角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准备浅饮一口。 “如果我说，你用的这个杯子几分钟前被另外一个男生用过，你还喝的下去吗？” 近卫喝茶动作停止了，她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浅间静水，说道， “看来你这里差一副茶具。” “抱歉，你在我眼中，并没有那么特别。” 浅间摊了一下手，继续说道， “现在谈交易也太早了，等今天学生会出结果再说吧。” “你似乎对你的儿子很有信心？” “不，我是对志大才疏的你比较有信心。” “.” 深呼吸平复情绪，知道自己打不赢对面的【小丑】，近卫千代起身，打开恋爱咨询部的冰箱，看着侧门上三排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葡萄味芬达，她忍住了将它们的拉环拉开放气的冲动，取了一瓶矿泉水和一根吸管。 “如果口渴，让你们家女仆去给你买水，别来无产阶级的家里打劫。” “呵，能给不死川理世5000万的你，还差这点钱么？” “太平洋的水管不到撒哈拉，你和我的生活美学并不相通，所以，哪怕是一瓶水，你也该付出远超这瓶水的代价。” 近卫毫不在意地将吸管放在自己的嘴角，用微笑的状态喝了一口水， “什么代价？” “一袋米扛几楼。” “？？？”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晨会已经开始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有话快点讲，有屁快点放。” 近卫千代皱了下眉头，又舒展起来，或许这是英和所有人都不曾领略的【黑色浅间静水】吧？ “为什么会一口气加价到5000万，帮我筹钱的目的是什么?” 近卫千代知道那个【f桑】不死川理世，只是浅间静水的代理人。 自己通过【醍醐晚宴】筹钱、找人的图谋非常清晰，浅间静水插手进来，是想在这个方面帮自己么？确实，整个英和，应该没有比他更有钱，更厉害的人物了，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 近卫搞不清楚。 几次交涉中，她感觉浅间静水只想让自己出丑，另一方面，他试图控制自己。 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意，背后一定藏着难以承受的代价。 浅间笑着双手抱臂，右手食指敲起自己的左臂， “我喜欢父慈子孝的戏码，所以，我给你这出戏找来了女一号。” “什么意思？” “不死川家和近卫家走得这么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的是女一号。” “女二号近卫千代很适合你不是吗？恶女这种设定。” 近卫千代从不反感当恶人，她反而觉得恶人才能干成老好人们干不成的伟业，秦始皇横扫六合后车同轨、书同文为华夏大一统提供范式，沃尔特·埃萨克森写的《埃隆·马斯克传》里那位钢铁侠对于员工来说就是一个恶魔。 “呵，所以说，5000万是片酬？” “想多了，是总投资。” “你已经有剧本了？” “优秀的演员只要给他一个人设，他们会自己编写剧本。” “让所有人按照你的剧本演戏这种事情，你的投资远远不够。” “扮演自己而已，剩下的钱，找其他人身上赚。” 近卫笑了，这种和【黑色浅间静水】密谋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但是，她也警惕着这里面的毒药。 “这钱是父亲给你的吧？” “托你的福，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父亲，利用这次机会。”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让你们家的老头们暴跳如雷，就算回本。” “你这种低级的离间，毫无必要。” “呵呵，你如果想扮演一个听父亲话的乖乖女，那我也无话可说。” 浅间静水到底知道多少事？为什么他会认为，【醍醐书屋】的事情，是她脱离父亲控制的机会？ 到底怎样做？ 近卫千代没有追问浅间静水。因为她觉得，如果她问了，她就输了。 【不能听命于自己的人，必定要受命于他人。】 自己的事，答案，必须要自己找才是答案。 “不死川理世完全变成你的玩具了吧？” “？？？” “近卫勇这个懦夫，确实没资格代表近卫。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我父亲的。” “我说，近卫千代大小姐，不死川的家主应该不看好你吧？” “应该说，不死川家的那些土鸡瓦狗，想要入赘近卫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但不可否认，你的存在，阻拦了近卫家进一步整合不死川家吧？你的父亲对你可真好啊。” “.” “我需要你配合女一号，我能保证，下一代的不死川家，和下一代的近卫家能同进同退。” 对付不了这一代，就把目光对准下一代么？ 【小丑】待在英和，玩弄权力游戏的理由，近卫千代感觉自己已经看清七八分了。 “5000万的保证金么？呵，玩物丧志的不死川理世，你太看得起她了，真的为有马吉彦感到不值，他那么尊敬的父亲，目光只在手上的几个玩具上，却一点也不关心他。” 还不关心有马吗？ 连深泽都主动提给钱的事了，用了自己这么多点子的有马吉彦，可是一分钱都没打算给啊。 如果这都不算父爱，还有什么算？ 话说，有马吉彦对近卫千代的爱，浅间觉得非常扭曲。 想到那天劝有马放弃近卫的对话，又想起了黑田龙太郎和阿部复仇的事情，浅间忽然灵光一闪。 “你所追求的女孩，只是我不要的二手货”，这种能不能劝退有马吉彦呢？ 浅间重新看了一下系统任务，发现近卫给的三个支线任务还在。 任务期间双方好感度总值低于0，就会默认任务失败，这个bug一度让浅间觉得，遇到负好感度目标，只有超级舔狗才能帮助浅间维持任务不被取消。 此刻自己对近卫的好感度差不多是负数吧，这么说，喂近卫点心还是有好处的。 就是不知道拿到奖励后直接甩掉近卫千代，系统会不会回收奖励。 浅间探过身子，问道， “近卫大小姐，你记不记得，你在我这里提过三个任务。” 近卫千代向后缩了一下，又逞强般前移， “怎么，给了我5000万，又想从我这里拿回3000万么？” “呵呵，我担心你说的那3000万的报酬根本就兑现不了。要不这样，我让你追到我，你也不用给我3000万，把拍卖所得全部转我就行。毕竟一条家的大小姐也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可以说给你减免1000万了。” 近卫千代的笑意淡了， “呵呵，我的前提是忠心不二的男友，现在看来，你似乎不合格。” “毕竟日本人做狗的基因，我是一点也没遗传到啊，不好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3000万，就让我看看一条真澄沦陷的丑态吧。” 看着近卫恶意的笑容，浅间摊了摊手， “真不知道你这丑态是跟谁学的。近卫老头没教过你，政治动物，可以隔绝道义，但必须披上伪善的纱衣吗？” 跟你学的。 近卫千代内心里对浅间静水除了厌恶、憎恨，还有着一丝钦佩。 【小丑】不止是一个单纯的恐怖分子，他用有限的资源和时间，成长成了一个超越大部分成年人的个体。 他有着完整、黑暗而扭曲的价值观。连她这样的人，都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冷血。 她从不玩弄感情，但，她正在向这个人学习，可以蒙蔽人理智的，伪造的感情。 正如她开始学习金钱、暴力、谎言组成的政治世界常识。 但是，近卫千代永远不会分裂，永远不会疯狂。 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响起，世界史应该开始了。 “体育祭小插曲，还满意吗？” “少做的小动作，很low。” “体育祭上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挑战？” “呵呵，想不到近卫大小姐是个喜欢当众丢脸的变态。” “说得像你永远可以赢一样。” “没有人永远可以赢，但是保证不输是可以办到的。” 近卫听着和父亲一样的论调，摇了摇头，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争之世，不争就是输，不比就是输，不占鳌头就是输。” “说得像自己连续三个月拿了考试第一名的样子。” “.” “作为学生会副会长，就这么翘课没问题吗？” “我可以是因为公务。” “就是你们这种人多了，国家才失去干劲的。” “怎么，【小丑】也会有报效国家的念头吗？” “不好意思，再完美的国家摆在我面前，我也是个安那其主义的战士。” “呵，挺会拿一些光鲜的东西包装自己。” 浅间喝完最后一杯茶，又一次探身，盯着近卫千代， “我发现你还挺喜欢和我聊天的，我都看了4次钟，你就没一丝觉悟吗？” “照镜子的功夫，总能让人忘了时间。” 浅间知道她这是在回应上次他引用苏格拉底故事，讽刺她有貌无德的事。 “真可怜啊，近卫大小姐，连个朋友都没有。” “呵，你觉得你有吗？朋友是一种会被慢慢淘汰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是将淘汰的过程提前了。” 近卫其实明白，浅间在暗示她，放下身段，伪装亲和，可以获得很多可以利用的人。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她上周就听到那个暴发户十神，扬言要庇护浅间静水的事了。 浅间静水需要他的庇护？ 所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他身上有着许多罪恶的美学。 自己应该放下傲慢，承认他不止是一个空有力量的变态了，他还是一个合格的阴谋家。 那么按这个阴谋家所说，近卫千代，真的只是近卫琢磨的一个失败的作品么？ 英和女王忽然起身告别，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浅间依旧坐着，看她背影中，如冰雪般的后颈消失于门后。 这个大小姐，真的是长心不长个。 话说，一条也好，近卫也罢，还有藤原和二条 为什么贵族家的大小姐都感觉没什么朋友呢？ 鲍德里亚解释过这些东西，富裕的权贵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丰盛堆积的奢侈品、技术服务奴隶、城市动产等等，还有那些自主物化的仆从，这些人都不能作为朋友。 近卫那套“无友不如己者，故无友”的说辞，其实不成立。 苏格拉底说过，【真正高明的人，就是能够借助别人的智慧，来使自己不受蒙蔽的人。】 结识这样的人，才能在短暂的一生中，完成更多的事。 浅间揉了揉眉心，二见、不死川的信息接连发来，询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间岛不仅发了半节课的笔记给他，还问是不是在保健室，要不要现在来看他。 这些比自己更有智慧的人，似乎没把智慧用在对的地方。 就不能认真听课吗？ 等第一节下课再回教室吧。 想起今天周一，系统商城刷新还没看，虽然没什么积分，而且积分也是要存着兑换7777属性的，但现在过个眼瘾总行吧，说不定就有便宜又增加属性的东西呢？ 浅间静水打开了系统商城。 (本章完) 175. 节约 与 话疗 与 数学题 不死川理世靠近一条真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的背影不至于显得特别孤独。 “嘛，毕竟想和罗伯特君交朋友，总得有些特殊身份才会获得他的尊重哦！~” “这，是宇宙人、超能力者之类的吗？” “说不定怪兽也可以哦，环太平洋5级怪兽那种。” 不死川双手摹仿着霸王龙前肢，嘴巴里发出呋呋嘎嘎的怪叫声。 [毒妇]是吧？ 浅间静静看着不死川的表演，顶级e人的她，在几个完全没被逗笑的人的包围中，完成了一整段怪兽模仿。 如果有脱口秀演员抛了3次包袱台下依然鸦雀无声，或许他会主动提出离职吧？ 但是抱歉，我不是和你同归于尽的机甲猎人，我只是在你们登场时领取便当的小角色。 浅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不死川的几次忽然袭击，不死川笑道， “哦~和saber雅典娜一样敏捷哦~” 不要把太多时间浪费在爆米花片上面啊不死川。 一条真澄看着不死川和浅间的单方面互动，心中想到—— 反正i桑和f桑差不多，至少没有输给不死川，一条真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话说，月海还有间岛同学，是如何做到让hero叫她们名字的呢？ 看着两位长相漂亮到去宝冢歌剧团也能艳压全芳的女孩，一个清冷，一个沉静，能让浅间静水这个一直和他人保持距离感的人，直呼她们的名字，她们的智慧也不能小瞧。 哗—— 即使有隔音玻璃，恋爱咨询部的5人也能清晰地听到风雨声。 晴朗多日的东京，终于在7月5日中午，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一场没有雷声，却已经让外面的风景变得模糊不清的大雨。 对于一些人而言，下雨反而比晴天更值得期待，因为美好的回忆也在雨里。 二见和间岛心有所感，看向浅间，只见他一手拿着号称现代萨满教大祭司的雅克·拉康的《宗教的凯旋》，一边吃着4位少女拼单完成的午餐。 现象学这条线，从胡塞尔到海德格尔，浅间还没有完全通关。本来他想看一下梅洛庞蒂的现象学著作，特别是他在看索绪尔语言学、格式塔心理学等内容时，这个名字不断出现，牵扯着浅间的注意力，而梅洛庞蒂的【知觉perception】概念也很吸引人。 但是，反正都是要读的，浅间还是选择了阅读拉康。不仅是因为拉康是互联网时代哲学大师齐泽克的“师父”，也不仅是他兼收并蓄了弗洛伊德、黑格尔、符号学、语言学、心理学、现象学众多学术精华，更因为他说过那句【爱情就是将自己没有的东西给不想要它的人。】 这句话一方面说明了[欲望来自于匮乏]，另一方面，主动的爱其实不等于索要，而是给予。最后一点，爱情这东西其实没人想要，关于两个人的结合，很多时候，他们想要的其实是别的东西。 浅间发现拉康的叙述是平易近人的，至少没有海德格尔那么多黑话。 同时，拉康也贡献了【镜像理论】，并用很多案例论证了性倒错、恋物癖、虐待癖、受虐癖等有意思的现象，揭露集体无意识中的[大他者]。 这位法国人比起心理医生，更像是一个哲学家。他的很多理论和消费社会、景观社会等理论也能互相印证。人的身体是脆弱且有极限的，而人的精神、想象力，其实也是脆弱且有极限的，并且比起身体，更容易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环境塑造或破坏。 《宗教的凯旋》这本书不算艰深，使用快速阅读也不会像看海德格尔那样难受。其中关于精神分析与伦理道德的关系，让浅间瞬间领悟为什么日本要有伦理课。 没有伦理这种治愈系的课程，日本的自杀率和精神病率恐怕要翻几倍吧。 外面的雨落下得又重了一些，雨带着风的节奏，在玻璃窗上敲打着鼓点。 雨滴大的和下冰雹没两样。 吵闹又寂静的环境里，少女们识趣地没有打搅浅间，而是各自聊着天气、新闻、时尚、艺术、等各种话题。 在封闭的室内，四个少女的柔软呼吸，让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们品尝着浅间的手艺，即使浅间今天做的是重复的菜式，但些许配料的不同，也让菜式产生了新的变化，而没有尝过之前菜式的一条和不死川，则完全沉浸在料理的美妙当中。 即便外面的乌云已经压黑了东京，但四位女孩都获得了心情明媚愉悦的buff。 “今天的便当不合口味吗？” 间岛麻衣见浅间的便当只吃到一半就放下筷子了，不由问道。 她今天算是临时出击，带的便当也是给自己吃的。 浅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像是早就约好一样，将他自己的便当让给了她。于是间岛的便当和不死川的饭团、二见的糖醋里脊和素三鲜、一条的炸猪排和水煮西蓝花组成了浅间的午饭。 整体分量对于一个男高中生而言，应该不算多吧？ 浅间翻书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对着短发少女回答道， “没有，都很好吃，但胃容量有限。” 持续半饱状态很多天的浅间，发现自己的胃容量并没有缩小，反而随着自己体力的上升，更容易饥饿了。 不死川在浅间面前的便当盒里夹走了一小块猪排，笑着说道， “节俭才是美德哦~” 另外三位女孩对视了一眼，纷纷伸出了筷子。 “失礼了，部长大人~” 门外忽传女孩子的声音，是四宫尤纪奈。 “打搅了，大老师。”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12点45，一下子就到预约咨询的时间了啊。 “稍等一下。” 浅间放下书，配合女孩子们将桌面清理干净后，才又说道， “请进。” 黑长直的四宫尤纪奈与拉丁风情的绪方亚里香走进了恋爱咨询部。 一次性看到大老师的四位绯闻女友都在恋爱咨询部，四宫那漂亮的、颜色极深的眸子，瞳孔微缩，闪过一丝阴霾。 四宫的这次咨询，浅间没有收费。 带着意犹未尽表情的四宫与带着闪烁眼神的绪方，两人拿着浅间的剧本批注和策划书，一起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其实她们二人组合的社交媒体后续内容方向很早就给到了四宫，但是关于网络热点的内容创作，四宫还是很认真的自己写了10个短视频剧本。 浅间将文本批复修改给到了四宫，圈了[花火大会超拔群表白方式]、[我的幸福婚约&堀与宫村名场面]两个内容，让她和绪方重点准备。 昨天拿到她的预约后，浅间就找驹场帮忙调数据，给她账号的粉丝做了基础分析。 她们的男性lsp粉丝其实不多，相反女性粉丝占了70%。而四宫和绪方像精致人偶一样站在手办底座上的cos定妆照环节，也让不少时尚和美妆领域的品牌方看到了展示商品的机会，她们两的商业价值显然大于那些只会秀胸部的女性tiktoker。 作为四宫家大小姐，四宫尤纪奈自然是不缺钱的，但是看到浅间静水那份从粉丝人群、粉丝兴趣轨迹、粉丝购买轨迹、客户旅程几个方面为她费心梳理的详细商业变现方案，仍感到眼前一亮，这两天强行平静的心湖又动摇起来。 捏着那沓30多页带数据表格的方案，四宫尤纪奈的眼睛有些发酸。明明昨天才发信息和大老师说这件事 大老师一定心里想着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熬了一个通宵吧？ 可是看着恋爱咨询部像天王山一样或坐或站于大老师身边的四位美少女，四宫心情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灰蒙蒙、湿哒哒的。 四宫知道，已经成为网络偶像的她，无论是家世身份、才华容貌，与一条真澄以及不死川理世两人的差距还很大。 对于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她也花了不少功夫做了调查。一个是快倒闭的商社的大小姐，另一个是以优异成绩被英和录取的贫困生，两人有着缺乏社交、风评不好和勤工俭学等共同点。 所以说，大老师喜欢捞人上岸？ 只有一个朋友算缺乏社交吧？被叫做“肉食系女海王”算是不良风评吧？自己当tiktoker也算勤工俭学了吧？ 明明自己也和她们一样，为什么不能离他更近一点呢？ 大老师绝对不是会在意自己过去的人，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知道。 但是，四宫尤纪奈已经开始悔恨自己的曾经，那些前男友的回忆也成了令人反胃的折磨。 她们四个人，是抱着什么心态，以怎样的身份，站在誓于爱情绝缘的大老师旁边的呢？ 还是说，大老师对于死缠烂打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 也不对。 她关于七夕特别专题请大老师协助拍摄的请求被他谢绝了，而这次咨询费，大老师也以“出效果了再说”的理由拒收了。 四宫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大老师。 临走之时，她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眼那四位幸运的恋爱咨询部部员。 望着四宫尤纪奈的离去，浅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把绪方介绍给自己认识什么的，完全没必要。绪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是不死川的好友椎名瑛美那种防备的敌视，而是一种看到野兽一般的眼神。 好在全程沟通中，绪方也没有插什么嘴，反而是浅间主动给了她几个需要研究的男性向角色建议。 至于周三去女孩子家，和两个女孩子拍短视频什么的，还是算了。 是的，七月七日就是七夕，和一月一日过新年一样，日本也用公历过七夕。 “恋爱咨询部不咨询恋爱的客户越来越多了哦~罗伯特君，干脆改一改社团名字吧。【sssss部】怎么样？sophyshimizusukistudyinschool在学校喜欢学习的智者浅间静水部。” 这种自己奇怪称号命名的社团名，根本就是社死吧？话说，喜欢用姓名当做公司名的一般都是西方人吧，什么迪士尼、沃尔玛、福特汽车、奥格威广告、伊夫圣罗兰 在东亚，越西化的行业，越喜欢学西方人起公司名字。总不会有人认为周大福的创始人就叫周大福吧？ 浅间给了露出乐子人的不死川一记白眼。 二见学着深泽雪的拍手动作，看向浅间笑道， “如果说重新起部名，【愿望部】怎么样？来这里找静水君的人，愿望都能实现。” 不，大明神大人，能做到[实现愿望]这种事的人是你才对。 “小月这个名字也不错，90分~” 浅间不动声色地斜了不死川一眼，真想知道你那个sssss部，自己会打多少分。 “hero先生这么喜欢看书，就叫【文化研究部】吧？但是，从实际部活来看，叫【学园救援团】也不错。” 一条你的起名能力真的有待提高，比起那2个名字，我宁愿叫极东魔法昼寝结社。 不死川一手握拳放在嘴前，轻轻敲击着粉色的嘴唇，忽然移开拳头笑道， “我们的经营范围这么广，叫【方事屋部】怎么样？” 看着二见几个不明觉厉的表情，浅间摇了摇头。 比万事屋部能做的事还要多一点是吧？这种名字，不怕万事屋部的人牵着一条犬神过来踢馆啊？ 另外，正是因为叫恋爱咨询部，所以像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幻影旅团社这些什么活都接的部门才不会找恋爱咨询部的麻烦。 至于侍奉部为什么如此针对，只要不发展成正面冲突，浅间还没有时间和兴趣了解。 一头清爽过耳短发的间岛，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真的要以实际活动来修改社团名字，不如叫【话疗部】吧。静水说的话，有一种疗愈的力量。” 没想到另外三位女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话疗】后头发掉光全员变强是吧？ “hero，要不我们合部吧，就叫【四手话疗部】？” 克苏鲁式的话疗是吧？灵感是合唱羽毛球部吗？ 一条真澄再一次贡献了可怕的社团名。 “合部什么的，还是算了，别把太多期待放在其他人身上。” “恋爱咨询部的传统是民主，等我们去罗伯特君家里，一起投票决定合部的事吧。” 什么时候，传统由你这个还不是正式部员的人来定义了啊？ 午休时间结束，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起。 算了，后面再说吧。 四人陆续回到教室，面无表情的浅间最后一个进教室，却吸引了一年a班所有同学的目光。 刚刚，他们四个人，中午一定是去干什么了吧？ 逐渐发光的冰系美少女二见月海，才逃离消失怪谈诅咒的短发女神间岛麻衣，学校顶级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她们到底被英和忍者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掌握了吧？ 英和忍者蛰伏数月，在这个夏天，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 在近卫的座位旁边长吁短叹的堀北，看见浅间和a班半数美少女私交过密，比他失恋还难受。 《怎样选择成长股》《穷查理宝典》《聪明的投资者》这三本书他连实体版的都买了，他翻开其中内容仔细查了查，这书里没有一个字是讲恋爱心得的，也没有幼女培养投资方法，更没有如何靠借钱成为后宫王的秘诀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长期主义”几个字。昨天堀北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骗人”！ 有马、御行院、龙崎、三轮他们几个已经默认了浅间静水是个[受欢迎的人]这一人设，也知道大概率是中午就进行的恋爱咨询部部活才迟到。 和大部分怀着钦佩目光看浅间的男生不同，20位女生此时对于浅间的感官大致分为三派——感谢浅间让班级几个美少女成为腐乳的幸灾乐祸者，担心把英和忍者会伤害不死川和二见的善良者，还有只希望浅间静水这只苍蝇能够早点转班的近卫千代的拥护者们。 浅间对于别人怎么看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反而好奇为什么这节数学课，桧木怎么还没来？ 班长御行院表示老师临时有事，晚一点过来，让大家先自习。 或者他迟到整整50分钟，把一整节课都旷掉，对于一年a班的大部分学生而言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可惜在离下课还要25分钟的时候，桧木还是出现了。 对于迟到他也没解释什么，而是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 “恰好今天下雨，有人曾经说过：‘提出（发现）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为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只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巧问题。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看旧问题，却需要创造性的想像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 所以，今天我出了一道关于下雨的题目，假设我头顶的雨云距离地面高达6000米，长宽皆100公里，并且降水量高达6厘米，而这次下雨并不会降下雨滴，而是一次性的，集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直径超过1公里的水球，以初速度为零降下。试问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水球是什么形状，下方的草是什么颜色，淋到雨的我，会怎么样？ 近卫，有马，你们两个来黑板前，解答这道题。” 有马听言径直走向讲台处，转身看向了还待着座位上纹丝不动的近卫千代。 这个意思是，下战书么？(本章完) 174. 黑翼大魔 与 风 与 称谓 浅间略看了一眼商品名称，喃喃道， “这周的东西，全都和剑有关啊”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霜之哀伤15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后，自动绑定不可卸下；持有者将被巫妖王耐奥祖诅咒，理智值每日进行判定结算，判定成功后，当日全属性x3，体型增大15%，移动速度提高30%，抗打击能力及忍耐力提高300%；判定失败后，当日全属性+3，理智降低80%，成年男性好感减99，男性亲属好感度清零；连续3日判定成功，将随机提高1点属性值或5点理性值上限；获得技能【噬魂之刃】，每击杀一个生命，可消耗灵魂读取灵魂所有记忆，或吸取其灵魂补充理性值；获得技能【孝出强大】，每击杀一位亲密度中等以上长辈，可随机提高1-3点属性值；该道具持有者将自动忽略每一年父亲节。 道具：虚空大剑500点 说明：使用本道具进行斩击，可生成自锁敌飞行剑气；持有本道具可进行自由空间移动、飞行以及创造防御立场；将本道具插入胸口，获得技能【王之力】，可以识别生物基因序列，从任何生物体内抽取他们的[void]，生物对道具持有者好感度超过70，[void]具现化道具将获得强化，好感度超过100，，[void]具现化道具将获得超限解放；所有对该道具持有者好感度超过90的异性单位气运值降低90%，意外身亡几率增加90%；持有此道具有一定几率被金色长发单位斩断手臂，无法防御，无法闪避。 道具：物理学圣剑100点 说明：【不可名状之棒状物体】，该道具不可摧毁，不会形变。持有者拥有基础物理常识或经济学常识且智力大于等于7，获得技能【十倍杠杆】，该道具杠杆比率增幅10倍；持有者如拥有隐身或潜行能力，该道具获得【一击制敌】特性；道具持有者如持有【影之实力者】称号，获得【物理学圣剑基础剑法】。 技能：拔剑β66点 说明：掌握基础剑技及拔剑式；吟诵[害怕死亡是人之常情]，速度提高100%，反应力提高300%；获得技能【拔刀仪式】，当技能持有者拔剑并喊出[姓名+拔刀]即可发动技能，小幅度提高友方单位情绪稳定值。 称号：十刃espada-虚无500点 特性：魅力值+3；冷静度增加10%，表达欲增加50%，傲娇度增加50%；获得称号【虚无主义者】，对带有极强目的及意义的事物产生强烈抵触及怀疑，行动力减少50%；获得技能【钢皮】，原皮肤外可分泌出高硬度盔甲皮肤；获得技能【超速再生】，除了内脏及脑部，身体其他部份在被破坏后均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生；获得技能【黑翼大魔】，吟诵[吾乃侍奉无上至尊之人，作为先锋而来，宣告汝等的死亡]，可变成堕天使魅魔，魅力值+3，男性单位好感度+20，一天之内可抵挡三次致命伤害，嘴部面积增大200%。】 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本来对于系统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就像上辈子几年不打dota2，偶尔看到中国dota已经连决赛都进不了，也不会再产生“为什么不ban猛犸”的怨恚心情了。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无用之物，只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用。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需要沉下心来思考系统触发增益的条件。 目前浅间已经促成11对恋人，一年a班的秀才三轮大辅，大概也快完成对前田杏的攻略。 6月系统出现并做了第一轮结算之后，他已经促成了7对恋人，但是这7对恋人中，系统给任务的只有两对，分别是足球部的大岛，还有棒球部的中村。 系统另外给的任务，有马的一个，深泽的一个，富谷的一个，近卫的三个，全都是不太好做或者不想做的。 此后也没有触发别的任务了。 是否是简单的恋爱任务，每个月有限额，比如完成超过2个，后续就不再触发这种东西呢？ 浅间仔仔细细又翻了一遍系统须知，除了再次了解到，ntr自己的客户会变成黄毛系统，再无其他收获。 刚刚商城里提到的理性值、冷静度、稳定值、傲娇度这些属性在系统里根本就看不到。 用手机照了一下发根，又冒出白色的头发了。 白毛在日本好像都很不幸吧五条悟、金木研、杀生丸、卡卡西、坂田银时、一方通行、萨菲罗斯、红a 盯着系统的属性页看了半天，并没有自己忽略的翻页键什么的，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处于debuff状态。 值得松一口气的是，近卫千代完完全全被自己讹诈到了。 [打扑克、下国际象棋与走围棋]是很多学国际政治或公共关系的人都清楚的博弈的比喻。 扑克是不透明的赌博，国际象棋是明刀明枪吃子将死，围棋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围攻。 自己对于近卫千代而言，大概率是一个有一点癫的扑克佬吧。 而近卫，哪怕自觉也在打扑克，但是对于浅间而言，她其实在下象棋。大部分的计算，都是掌握在信息充足的条件下的，近卫千代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害怕承受什么，他已经慢慢开始摸清了。 今天学生会会议，给予近卫直观的失败，明天【醍醐晚宴】上不死川的灵魂拷问，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吧。 但以上这些其实也无所谓，无论是哪一种游戏，即使过程、烈度不一样，但结果都是一样，只有win-lose，只有零和竞争。 纠正近卫的过程，目前来看还算顺利。 在学生会不断给她阻力，让她寻求盟友；树立一个大反派形象，让她模仿与对抗；辅助有马和不死川这些拥有着真善美的个体，在她面前展示力量；通过体育社团的对立牵扯她的精力. 她在感觉自己变强的同时，也会受到更多方面的掣肘。 决策不再从心所欲，而是保留敬畏和尊重羁绊，她就不会走太偏。 如果她迈不过这道坎，她身上的锐气就会被磨损。 就是不清楚近卫琢磨这种大人物，究竟是怎么想的，按浅间的认知，他们宁愿近卫变得更坏，也不愿近卫变得更弱。 浅间对于近卫琢磨给近卫千代的试炼的判断，也从最开始的[收获友谊]，转为了[培养势力]。 但近卫千代的架子太高，她到底能伪装到什么地步，收集到多少盟友而不是扈从奴隶，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近卫千代真正的倚仗还是背后的近卫家。经过游轮行和体育祭的炒作，她作为近卫家门面人物的事实得到了巩固，所以，斩断这种联系不现实。 而且从近卫千代的状态来看，近卫琢磨似乎也给了近卫千代一些支持。让近卫千代把任务搞砸，叫近卫琢磨进一步失望固然是好的选择，但让不死川帮助近卫千代把事情做成，通过利益绑定她，更能起到纠正的作用，自己也好找近卫琢磨要一笔报酬。 当近卫的自己人，全都是被他筛选、渗透、影响的人，集体意志无法驾驭控制，或者改旗易帜的逼宫也就成为可能。 总之，有【驹场-八坂】这个组合，浅间有信心进一步瓦解她脆弱的群众基础，隔绝她那些突然冒出的邪恶盟友。 打开窗户透气，外面的蝉声、暑气和阳光一同溜进房间。 像整理自己情绪一样，一丝不苟地清理完桌面，浅间走出了恋爱咨询部，走进被风灌满的夏日走廊。 物理课黑木秉承着[没有课堂实验的物理课是没有灵魂的]这一准则，在演示库伦力、洛伦兹力和静电力区别的实验中，仿佛外面呼呼作响的大风带着冰雪突破了双层玻璃窗一样，教室被他搞得纸屑飘飞。 今天值日的堀北城用看杀父凶手的悲愤目光，看着黑木继续着他的实验。 这个月的黑票，看来堀北要放过桧木，投给黑木了。 浅间其实也不太喜欢课堂实验，他觉得实验什么的，老师在课堂上2倍速放视频看别人的实验就够了。自己在教室做实验，只为演示一个简单的现象，完全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除非是网上都搜不到的实验，不然真没有必要。 浅间抱着课本继续复习着电磁方面的公式考点。 数学和物理，还有高一尚未学习的化学、地学、地理等内容，他在一年期就自主学习了一遍。而二年级涉及到的公民社会类的伦理课、政治经济课等文科内容，浅间也拥有着足够的基础。 预习当然不止于知识，避开【社会时钟】提前掌握一些东西，是保持人生余裕的关键。 他相信有马吉彦或泷岛哲也这些有资格参加竞赛班的人，都已经将基础的知识点完全掌握了。 虽然英和是三年一贯制文理不分科，全靠个人精力选修规划的学制，但也有很多不仅朝着目标大学学习，更准备用更丰富的学科知识充实自己人生的学生。 或许是实验太耽误时间了，黑木第二个例题还没讲完，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黑木以[与加班不共戴天]的气势，一个人扛着实验器材，冲出了教室，留着一群累瘫的同学。 黑板上的解题过程只做了两个步骤，浅间在笔记本上，将解题过程补充完整。但似乎不少人，并没有他这种强迫症般的反应，难道说受【蔡格尼效应】影响的人只有他一个吗？ 不，还有有马。 听到有人抱怨黑木又不把题解完后，有马走到黑板前，将黑木的板书补充完整，甚至整了2个解法，过程还比自己的简洁得多。 但真正对着黑板记笔记的，只有寥寥几人。 正当浅间想要抄下有马的第二个解法过程时，眼前一黑，座位被二见挡住。 “静水君要做翘课的坏孩子了哦。” 大明神的清丽，能像大风一样刮走俗人的烦恼，但是浅间只想这风绕过他的灵魂。 已经是全校略有薄名的冰美人，完全不管之前绯闻的影响以及自己的保持距离要求，一双纤白素手撑着桌面，弯下腰将会说话的大眼睛对上自己的视线。 “如果有什么事比上课更重要，那么逃课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看到二见偷跑，本来也想过去的间岛忍住了，在教室的侧后方，远远看着浅间的背影。 二见或许并没意识到，浅间的身体向后多倾斜了至少20度吧？ 她注意到浅间之前对着黑板抄了有马的解题答案，如果能找出第三种解法，或许他会更有兴趣吧？ 古典文和生物课如同窗外的大风，呼啸而过。 午休铃声响起时，晴朗的蓝天已换了一张浅灰色的幕布。 恋爱咨询部的午餐人数重新上升至5人。 浅间提着料理，走在通往文艺社团大楼廊道的风中。 中庭的树乱了线条，树叶的莎莎声喧嚣而鼎沸，颇像一道道绿色的海浪。 沐浴着让体温瞬间下降的风，浅间感觉自己成为了风的一部分，自己成了一只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走路的步伐也急上了两分，享受着顺风而行的自在感。 但有人获得的速度加成buff效果更好，后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浅间赶紧一个侧身必然。 一个身影错身而过。 八奈见彩乃差点摔倒在地，勉强稳住身形，回头看向浅间， “不好意思，大老师。” “你刚刚的动作，是想敲我头吧。” “咦，大老师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吗？” “喂，不否认伤人未遂吗？” “呃，对不起，那，那我走了.” 看着八奈见慌忙远去的脚步，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这种故意撞人的事情. 浅间深吸了一口风，提着4人份的便当，走进了恋爱咨询部。 二见月海、间岛麻衣、不死川理世、一条真澄，四位下午还要去他公寓拜访的女孩子，已经早已等候在部室内。 都可以打一桌麻将了。 怎么脑袋里闪现的画面是周星驰版本的唐伯虎？ “罗伯特君，总算来了啊~模仿迟到和翘课这种人类的劣迹，并不能获得人性哦！” “你错了，怠惰、逆反这些正是人性的组成部分。另外，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不死川桑为什么会叫静水【罗伯特】呢？” 间岛麻衣好奇地问道，自从她看到一条真澄比她还熟练的打开茶盒，她就知道自己错过了几个版本。 “小麻衣，说过叫我理世就可以了哦~要问为什么的话，我觉得叫罗伯特君真的很适合哦~” 答了等于没答，元气偶像打马虎眼的能力也是不错的。 浅间没有参与话题，而是默默将早上做的料理放进微波炉里一一加热。 不死川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间岛满意，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性发动了， “具体是那些特征比较匹配呢？怎么也和冰冷僵硬的机器人搭不上边吧？” 不死川喝了一口热水，毫不介意道， “小麻衣没发现吗？冷静、精密和有趣还有好多好多相似的地方哦！” 二见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不死川理世的rise和浅间罗伯特的robot，会组成一个双r的组合，而最著名的双r组合是劳斯莱斯汽车的标志，这个标志是一个叠加态，象征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支持，亲密无间的关系。 或许不死川正是想用名字的联系，增加亲密感，就像三年级的藤真真树和藤井真冬前辈一样。 “这么说来，作为朋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叫浅间【浅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四手钢琴部部长一条真澄发现了问题，浅间叫二见是叫的名字，同样二见也叫浅间为【静水君】，新来的老部员间岛麻衣也叫浅间为【静水】，不死川叫浅间【罗伯特君】。搞得像只有自己是外人一样，这可不行。但是都叫静水好像感觉有些普通，要不就学不死川，给他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称谓吧？ “你觉得呢，浅间。要不我就叫你hero先生，你就叫我三四，怎么样？” 浅间正给书桌上铺了一层桌布，将盛有芒果河粉、煎蔬菜蛋饺、蒜香排骨、土豆牛腩外加泡萝卜烧肉等菜式分为四等份的便当放上去，几道菜全都是金黄金黄的，仿佛房间的亮度也提升了不少。 他听懂了一条真澄称谓建议的灵感来源，夏目漱石的《三四郎》里，启发三四郎的广田先生，广田二字，读作hirota，只读前面两个音节，就等于hero。 直接把自己的姓氏更改了，比不死川改自己名字更过分。但是，也不保证不死川的称谓里，自己的名字和那个著名变态亨伯特·亨伯特一样，叫罗伯特·罗伯特也说不定。 “称谓或者外号这种东西，随你们喜欢吧。” “hero先生。” “有什么事吗？一条同学。” 一条耳朵里期待的[三四]并没有出现。 “慢着！不是说随我喜欢吗？” 浅间坐下来，对着一条，露出了虚无的表情， “但我不喜欢。如果我叫你ichigo而不是ichijo桑，你也会不喜欢吧？虽然我无权影响你叫我什么，但是我能决定我叫你什么。” 一条真澄感觉心脏，被投中了一根哔啪作响的雷霆之枪。 (本章完) 177. 考试 与 大他者 与 回不了家 外面的风雨已经把温度压到了27度左右。 房间里的空调也是27度。 空调的风力没有调小，只是在出口处降下了无风感的叶片。 波奇说看网上的人讨论，风力调成弱风会更加耗电。 二见几人的雨衣被浅间收起，又拿出收纳盒，装下女孩子们湿渌渌的袜子，走进卫生间洗涤烘干。 少女们露出光洁的脚丫，穿上提前准备在玄关的一次性厚拖鞋，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聊着天。 波奇自觉像个女主人一样，到了4杯水给英和学院的四位少女，同时给自己和浅间捎了一罐葡萄味芬达。 听到不死川的发言，波奇将目光重新移到她逐渐忽视的几幅画上。 “原来是阿水的自画像啊。” 请你先搞清楚自画像的定义再发言。 浅间刚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斜了一眼波奇。 “静水君，理世说的这些是真的么？” 至少二见觉得，浅间静水的本我应该没那张像小孩涂鸦一样的画那么混乱。 但是，一眼就看出静水君家所有装饰画来历的理世也太厉害了吧！ 本来已经一直在调高对她的评价.这样优秀的人，原来也无法让静水君动心吗？ “不清楚。有时候现象只是现象，并没有什么意义，这几幅画也只是单纯看着舒服才买的。” “这些画真的可以给人舒适感吗？” 一条真澄表示怀疑。简陋的、混乱的、阴暗的画作，正常人一般都无法接受吧？正如大部分人都不会把房间内部墙壁刷成黑色、棕色，长期看这些东西，会影响到精神状态吧？ 呃，仔细想想，浅间在采访中一本正经地说那样的话，怎么也算不上正常。 “舒服不就是意义了吗？” “至少不是你说的那些意义。” “我倒是觉得，罗伯特君你说不清楚而不是直接否定，这正代表了这些想法早就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 过度解读，或者是每个文艺工作者所必备的技能吧？ 在大画家马格利特解释自己作品的意义前，大部分艺术评论者的解读都是偏颇的；塞万提斯写《堂吉诃德》还有曹雪芹写《红楼梦》时，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作品能养活一大批人；就连那些靠解读吃饭的心理医生，大部分也只会搞90分钟访谈、小问卷、脑电波检测，并不能完全判断病人的问题。 看着几位女孩的关切眼神，浅间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感觉自己就像罗汉森实验里装精神病的正常人，在特定的环境里，被评价者预设了标签的自己，无论怎么辩解，都是犯病的体现。 浅间在书桌前将试卷打印出来，10道选择题，15道判断题，5道填空题，2道简答题，3道案例论述题。 考试内容涵盖杂糅着哲学、心理学、传播学、社会学、语言学、教育学等学科基础内容的恋爱心理学常识，还有关于实践应用的第一体系【目标、自识、行动】综合知识，第二体系【定位、超级符号、冲突】综合综合。 部门宠物波奇，作为监考官，给四位英和女孩们发下了试卷和降噪耳塞，又拿一个小收纳袋，把她们的手机装了进去。 被拉开的窗帘外，是芝公园在雨中的空旷风景，鲜翠的色彩让灰蒙蒙的天际线不再单调。 天色渐沉，朦胧的白噪音中，显得室内的空气格外安静。 二见、不死川、间岛、一条各自跪坐在茶几一端，对着试卷奋笔疾书起来。 堵住耳朵的四人，仿佛世界除了眼前的两张a4纸，别无它物。 看着女孩子们全力以赴的认真模样，波奇愉悦地笑了。 那副得意的样子，仿佛是雨后最初的阳光从悄然裂开的云层间隙中倾泻下来。 对于波奇而言，如果她也要做题，恐怕这里会活活变成没有空气的月球表面吧？ 女孩子们愿意在大雨天参加这场考试，无非是想更接近浅间。 不需要考试，就能获得接近浅间，波奇体验到了vip用户特权的优越感。 你们的终点，连波奇大爷的起跑线都够不上哦~ 考试是5点开始，6点半结束。 趁这个时间，浅间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晚饭本来是让波奇弄的，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而且波奇对料理的调味和时间还没一个完整概念，没有自己在她旁边盯着，出品并不让人期待。 从冰箱里拿出熟成的黑鲔鱼和牛肉，浅间准备做香煎黑鲔鱼、黑鲔鱼刺身、葱烧牛肉、大阪牛肉汤四道她们曾经吃过的主菜，蔬菜的话，就凉拌海带、凉拌苦瓜还有泡萝卜吧。 在砧板上，切完对黑鲔鱼的最后一刀，浅间感慨着，再吃海鲜的话，只能买进口的了。 虽然全日本都在继续吃海鲜，还是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当今社会的骗局太多了，不轻易上车的等等党更容易胜利。 抽油烟机的声音、煎鱼烧肉的滋滋声，四位考生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经过美拉德反应后的橄榄油和黑鲔鱼油脂的香气，还是躲过了抽油烟机和空气净化器的捕捉，传到了她们的鼻尖里。 这就是附加试么？关于专注力的训练？ 间岛麻衣忍住不去看浅间做饭的样子，全力复习的她，只用5分钟就速通了10道选择题。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如同麻将对手一样，端坐于茶几另外三面的考生表情。 不死川理世面带着优等生所专属的余裕微笑，似乎乐在其中，确实，静水出的选择题里有不少恶搞的选项，仿佛是那种恋爱游戏里绝对不能选的对话。 月海的小脸上充满了认真，居然在答后面的大题！做卷子的顺序不应该是先易后难更节约时间吗？ 楼上钢琴部部长一条真澄的表情严肃中带着苦恼，看来是遇到难题了。 糟糕，居然在考试中走神了，麻衣啊麻衣，龟兔赛跑的故事难道没听过吗？ 间岛麻衣再一次将精力集中在试卷上，虽然这场考试不是人生成败的赌注，但是，她为此倾注了青春期少年打脱衣麻将一般的力气。毕竟为了胸部，那些人会用上人类历史级的认真。而她为了更坦然的站在浅间静水身边，则会用上超越普通人类的认真。 不死川理世在享受考试。 这些题目和她之前做过的题目完全不一样。 哪怕是以创新教育闻名的英和，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罗伯特君的知识面真是广啊难道是因为，别人在睡觉做梦的时候，他都在待机充电或者系统升级吗？ 有人曾经说过——学校就是这样一种地方：在学校里，我们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在学校里学不到”这一真理。 曾经不死川觉得很对，但现在她又不同意了。因为如果学校里已经有学到[最重要东西]的人，那么她们也一定能从那个人身上，获得什么新的东西。 而想真正获得什么，人们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不死川而言，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少了。但是另一方面，似乎自己也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 浅间静水，正在非常强硬的、居高临下的侵蚀她。 向往自由的她，并不反感这样的侵蚀。 [如何突破陌生区/友谊区，让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 二见月海看着这个熟悉的题目，思考着这题会不会是浅间布置的陷阱。 如果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那么他也会对自己保持警惕吧？ 但如果不把前段日子学的一系列恋爱组合拳写上去，又得不到高分。 真麻烦呢。 虽然她和他之间，有着双重的生死羁绊。 虽然他在自己的周围筑起了黑色的高墙，没有哪个女生能够入内，也没人知道门在哪里。 但是，对手越来越多了。 必须要赶在所有人前面，成为他习惯的、必须的、唯一的那个人才行。 哪怕不是恋人，也一定要走进墙里面，成为他哪怕与世隔绝，也避不开的存在才可以。 先用那种接受命定的缘分、接受付出没有回报、不要刻意纠缠这些包装自己自信稳定心态的答案，麻痹一下静水君吧？ 熟悉的煎鱼的味道。 如果每天能像这样，待在家里，和静水君一起做菜就好了。 完全超纲了啊 明明有好好看过几遍恋爱咨询部的学习资料. 一条真澄有些气馁。 果然，最近的时间分配不太合理了，凭着这种半吊子的觉悟，再怎么思考也是赢不了其他人的。 但是，不甘心啊。 不合格的话，只能厚着脸皮当恋爱咨询部的编外人员，和他见面了。 今后像这样的部门活动，还会让自己参加吗？ 想要赢.不仅仅是赢在钢琴上。 想要赢下二见月海赢下不死川理世.赢下间岛麻衣还有更多女孩。 但是，这段时间积累的东西，并无全部白费。 这份丑陋的胜负欲、贪心，治好了自己只会逃避的病。 如果实力短时间无法提升，就只能靠态度挽回一些印象分了吧。 二见她们还没有完成试卷，浅间就将晚餐做好了。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场景发生，他做了合理的分餐。 清理了一下厨房，将煎鱼和葱烧牛肉放在燃气灶旁的暖菜板上，浅间解下围裙，看向了考场。 女孩子们正坐在茶几边地毯上。 能看到一条真澄的挺直背影，标致的身材和苗条的腰肢，让她的背影也有着漂亮的曲线，好像一把小提琴，不是单纯的小提琴，而是[斯特拉迪瓦里]等级的极品小提琴。 也能看到间岛和二见黄金比例一样的侧脸，不论何时，什么角度，她们的模样都令人心驰，有着19世纪艺术家们描绘或雕刻的古罗马维斯塔女神一般静美。 短发绰约的间岛，眼睛里闪烁着灶神圣火般的光芒。 长发垂下的二见，有着拉菲罗·蒙蒂的名作《戴着面纱的贞女》一般的朦胧美。那层薄纱下的美这半个多月来确实在不断薄纱他的理性。 如果她们真的和维斯塔（对应希腊处女神赫斯提亚）一样，终身独身，没什么恋爱兴趣就好了。 不死川还是那股摇滚元气偶像清凉又灼热的感觉，只是姿势不太优雅，居然把茶几台面当做支撑上半身的垫子 浅间很快收回了目光。 现在的女高中生，一个个的，发育的太好了，明明只是看一眼，就会被色气侵染。 在英和学院，像近卫千代那样的反而是少数。 仿佛在携带核弹头从导弹井里发射出来前，拉下中止发射的阀门一样。 浅间狠狠将下意识的胸部排序行为轰击成意识的碎片。 村上春树好像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提过——性欲这东西是光明正大的能量，这点无可怀疑。如果将性欲死死禁锢起来不给出路，头脑势必失去冷静，身体势必失去平衡。 浅间并不想要这种光明正大的能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不是得道高僧，达不到直面欲念转为道果的境界。 拉康说：【唯一一件能让人感到有罪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欲望面前让步。】 浅间觉得自己是[无罪innocence]的，对照拉康的这句话，他拥有着一个更强烈的欲望和目标，并朝此前进，那么，小欲望被大欲望覆盖，从此失去了需要的【实在】，也就不构成欲望的【符号】。 说实话，拉康的欲望论浅间并不喜欢。 但是，按照他的理论，追逐欲望是直面自己匮乏的事，虽然欲望有着不被满足性，追逐欲望总能获得更新或更大的欲望，但坚持欲望并穿越欲望放大或变化的过程，人才能够在自己的行动中被自己救赎。 这理论里蕴含着勇气和坚持之类的鸡汤。 波奇像一个卫星一样，绕着茶几转圈，又抬头对着这边招了招手，脸上浮现出了不起的笑容。 仿佛在说，茶几边的四位女孩是她的学生一样。 浅间叹了一口气，不学习的人都是快乐的，满足在愚昧之中。 对了一下表，还有15分钟结束考试，休息一下吧。 晚餐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只做最低限度发言的浅间，尽量保持着【大他者】姿态，表述着对恋爱咨询部成员们的预期。 在不死川又问起“今天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浅间运用阅读拉康了解的东西，和少女们展开讨论了一个话题——关于欲望和愿望的不同。 弗洛伊德曾讲过这样一个例子——你在北极的中央饥寒交迫之时，你睡着了，梦见一张精致的四柱床和一碗鱼子酱。你的愿望是想要一个庇护所，并得到休息和食物，但梦境反映的是被阻挡在意识之外的欲望。 为什么梦里不是一张普通的床或者一个堡垒？为什么不是一碗更能提供热量的热汤？ 拉康的回答，因为欲望是不同于愿望的。欲望完全等同于一种歪曲的加工过程，这个过程把对庇护和食物的愿望变成了特定的形象，也就是这些特定的细节。沉溺于欲望的人，会因为这些欲望反映的细节，容易丢失本来的愿望。 浅间说这个话题，无非是想强调——和浅间静水在一起，和浅间静水恋爱或者结婚，就是一种欲望。他希望少女们能够穿越这个欲望，看到自己真正的愿望。 实在不行，他想作为【大他者】，扭转她们的欲望。 毕竟黑格尔和拉康也说过【人的欲望是他人的欲望】，就好比是看到雷锋做好人好事，想成为雷锋；看到国家放开了某个行业的政策，就想投身该行业。【大他者】，能够构成别人的欲望。 不知不觉，在学习的过程里，自己又找到了通往影之实力者道路上的一块滑板。 本来吃完饭就应该和她们告别的，但是考生们又擅自决定，要等成绩出来后再回家。 于是浅间坐在书桌前，给四位少女批改起试卷来。 堂堂【大他者】，怎么到这里念个高中也要加班啊？ 浅间有点痛恨原则底线不断失守的自己了。 这就是扮演【合群】的代价。 即便是领袖，也要尊重群众意见（被群众意见携裹）。 晚上8点钟的东京，麻布十番，芝公园旁的公寓里，少女们进行着茶话会。 一条真澄感觉自己没考好，估计70分都够呛。 出师不利的她，决定探一探其他女孩的口风。 “那个，大家喜欢怎样的男孩子呢？” 恋爱的话题，比天气更加万能。 “首先有实力但不爱出风头，其次，要像机器人一样精密和有趣。第三，必须是帅哥~” “爱看书的，会做饭的，有行动力的，富有同情心的，能够治愈人心甚至拯救人的。” 麻衣酱！你抢台词了！ 二见月海思考了一下，说道， “能自律和自省的，愿意助人成长的，想要成为所有人拐杖的。” 我天，月酱太狡猾了，居然全都是浅间嘴里说的话！ 和当初在御行院家吃晚餐不一样，两位少女相当于明牌了。 虽然不明牌她们也知道对方对浅间静水的心思。 “波奇姐呢？” “捡女孩回家的，把女孩当狗的，给女孩布置各种家务活的。” “怎么想这种人都大有问题吧！！！” “这种人是人渣吧！！！” “波奇姐在开玩笑吧哈哈啊哈。” “咦，罗伯特君，你没事吧？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呢。” “没事，因为我的个性很扭曲，所以嘴巴也是歪的。” “噢，原来如此。” “但是和狗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为什么要和狗对比啊？” 一条真澄看着浅间手里的薄薄一叠试卷，问道， “hero君，试卷这么快就批改完了吗？” “嗯，改完了。” 正当浅间准备公布成绩结果时， 屋外忽然有一瞬亮如白昼，紧接着是将大地都要撼动的雷声传来。 雨势更加大了。 少女们面面相觑。 这下子，大家都回不去了吧？ (本章完) 175. 节约 与 话疗 与 数学题 不死川理世靠近一条真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的背影不至于显得特别孤独。 “嘛，毕竟想和罗伯特君交朋友，总得有些特殊身份才会获得他的尊重哦！~” “这，是宇宙人、超能力者之类的吗？” “说不定怪兽也可以哦，环太平洋5级怪兽那种。” 不死川双手摹仿着霸王龙前肢，嘴巴里发出呋呋嘎嘎的怪叫声。 [毒妇]是吧？ 浅间静静看着不死川的表演，顶级e人的她，在几个完全没被逗笑的人的包围中，完成了一整段怪兽模仿。 如果有脱口秀演员抛了3次包袱台下依然鸦雀无声，或许他会主动提出离职吧？ 但是抱歉，我不是和你同归于尽的机甲猎人，我只是在你们登场时领取便当的小角色。 浅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不死川的几次忽然袭击，不死川笑道， “哦~和saber雅典娜一样敏捷哦~” 不要把太多时间浪费在爆米花片上面啊不死川。 一条真澄看着不死川和浅间的单方面互动，心中想到—— 反正i桑和f桑差不多，至少没有输给不死川，一条真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话说，月海还有间岛同学，是如何做到让hero叫她们名字的呢？ 看着两位长相漂亮到去宝冢歌剧团也能艳压全芳的女孩，一个清冷，一个沉静，能让浅间静水这个一直和他人保持距离感的人，直呼她们的名字，她们的智慧也不能小瞧。 哗—— 即使有隔音玻璃，恋爱咨询部的5人也能清晰地听到风雨声。 晴朗多日的东京，终于在7月5日中午，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一场没有雷声，却已经让外面的风景变得模糊不清的大雨。 对于一些人而言，下雨反而比晴天更值得期待，因为美好的回忆也在雨里。 二见和间岛心有所感，看向浅间，只见他一手拿着号称现代萨满教大祭司的雅克·拉康的《宗教的凯旋》，一边吃着4位少女拼单完成的午餐。 现象学这条线，从胡塞尔到海德格尔，浅间还没有完全通关。本来他想看一下梅洛庞蒂的现象学著作，特别是他在看索绪尔语言学、格式塔心理学等内容时，这个名字不断出现，牵扯着浅间的注意力，而梅洛庞蒂的【知觉perception】概念也很吸引人。 但是，反正都是要读的，浅间还是选择了阅读拉康。不仅是因为拉康是互联网时代哲学大师齐泽克的“师父”，也不仅是他兼收并蓄了弗洛伊德、黑格尔、符号学、语言学、心理学、现象学众多学术精华，更因为他说过那句【爱情就是将自己没有的东西给不想要它的人。】 这句话一方面说明了[欲望来自于匮乏]，另一方面，主动的爱其实不等于索要，而是给予。最后一点，爱情这东西其实没人想要，关于两个人的结合，很多时候，他们想要的其实是别的东西。 浅间发现拉康的叙述是平易近人的，至少没有海德格尔那么多黑话。 同时，拉康也贡献了【镜像理论】，并用很多案例论证了性倒错、恋物癖、虐待癖、受虐癖等有意思的现象，揭露集体无意识中的[大他者]。 这位法国人比起心理医生，更像是一个哲学家。他的很多理论和消费社会、景观社会等理论也能互相印证。人的身体是脆弱且有极限的，而人的精神、想象力，其实也是脆弱且有极限的，并且比起身体，更容易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环境塑造或破坏。 《宗教的凯旋》这本书不算艰深，使用快速阅读也不会像看海德格尔那样难受。其中关于精神分析与伦理道德的关系，让浅间瞬间领悟为什么日本要有伦理课。 没有伦理这种治愈系的课程，日本的自杀率和精神病率恐怕要翻几倍吧。 外面的雨落下得又重了一些，雨带着风的节奏，在玻璃窗上敲打着鼓点。 雨滴大的和下冰雹没两样。 吵闹又寂静的环境里，少女们识趣地没有打搅浅间，而是各自聊着天气、新闻、时尚、艺术、等各种话题。 在封闭的室内，四个少女的柔软呼吸，让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们品尝着浅间的手艺，即使浅间今天做的是重复的菜式，但些许配料的不同，也让菜式产生了新的变化，而没有尝过之前菜式的一条和不死川，则完全沉浸在料理的美妙当中。 即便外面的乌云已经压黑了东京，但四位女孩都获得了心情明媚愉悦的buff。 “今天的便当不合口味吗？” 间岛麻衣见浅间的便当只吃到一半就放下筷子了，不由问道。 她今天算是临时出击，带的便当也是给自己吃的。 浅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像是早就约好一样，将他自己的便当让给了她。于是间岛的便当和不死川的饭团、二见的糖醋里脊和素三鲜、一条的炸猪排和水煮西蓝花组成了浅间的午饭。 整体分量对于一个男高中生而言，应该不算多吧？ 浅间翻书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对着短发少女回答道， “没有，都很好吃，但胃容量有限。” 持续半饱状态很多天的浅间，发现自己的胃容量并没有缩小，反而随着自己体力的上升，更容易饥饿了。 不死川在浅间面前的便当盒里夹走了一小块猪排，笑着说道， “节俭才是美德哦~” 另外三位女孩对视了一眼，纷纷伸出了筷子。 “失礼了，部长大人~” 门外忽传女孩子的声音，是四宫尤纪奈。 “打搅了，大老师。”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12点45，一下子就到预约咨询的时间了啊。 “稍等一下。” 浅间放下书，配合女孩子们将桌面清理干净后，才又说道， “请进。” 黑长直的四宫尤纪奈与拉丁风情的绪方亚里香走进了恋爱咨询部。 一次性看到大老师的四位绯闻女友都在恋爱咨询部，四宫那漂亮的、颜色极深的眸子，瞳孔微缩，闪过一丝阴霾。 四宫的这次咨询，浅间没有收费。 带着意犹未尽表情的四宫与带着闪烁眼神的绪方，两人拿着浅间的剧本批注和策划书，一起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其实她们二人组合的社交媒体后续内容方向很早就给到了四宫，但是关于网络热点的内容创作，四宫还是很认真的自己写了10个短视频剧本。 浅间将文本批复修改给到了四宫，圈了[花火大会超拔群表白方式]、[我的幸福婚约&堀与宫村名场面]两个内容，让她和绪方重点准备。 昨天拿到她的预约后，浅间就找驹场帮忙调数据，给她账号的粉丝做了基础分析。 她们的男性lsp粉丝其实不多，相反女性粉丝占了70%。而四宫和绪方像精致人偶一样站在手办底座上的cos定妆照环节，也让不少时尚和美妆领域的品牌方看到了展示商品的机会，她们两的商业价值显然大于那些只会秀胸部的女性tiktoker。 作为四宫家大小姐，四宫尤纪奈自然是不缺钱的，但是看到浅间静水那份从粉丝人群、粉丝兴趣轨迹、粉丝购买轨迹、客户旅程几个方面为她费心梳理的详细商业变现方案，仍感到眼前一亮，这两天强行平静的心湖又动摇起来。 捏着那沓30多页带数据表格的方案，四宫尤纪奈的眼睛有些发酸。明明昨天才发信息和大老师说这件事 大老师一定心里想着自己，为了自己的未来，熬了一个通宵吧？ 可是看着恋爱咨询部像天王山一样或坐或站于大老师身边的四位美少女，四宫心情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灰蒙蒙、湿哒哒的。 四宫知道，已经成为网络偶像的她，无论是家世身份、才华容貌，与一条真澄以及不死川理世两人的差距还很大。 对于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她也花了不少功夫做了调查。一个是快倒闭的商社的大小姐，另一个是以优异成绩被英和录取的贫困生，两人有着缺乏社交、风评不好和勤工俭学等共同点。 所以说，大老师喜欢捞人上岸？ 只有一个朋友算缺乏社交吧？被叫做“肉食系女海王”算是不良风评吧？自己当tiktoker也算勤工俭学了吧？ 明明自己也和她们一样，为什么不能离他更近一点呢？ 大老师绝对不是会在意自己过去的人，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知道。 但是，四宫尤纪奈已经开始悔恨自己的曾经，那些前男友的回忆也成了令人反胃的折磨。 她们四个人，是抱着什么心态，以怎样的身份，站在誓于爱情绝缘的大老师旁边的呢？ 还是说，大老师对于死缠烂打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 也不对。 她关于七夕特别专题请大老师协助拍摄的请求被他谢绝了，而这次咨询费，大老师也以“出效果了再说”的理由拒收了。 四宫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大老师。 临走之时，她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眼那四位幸运的恋爱咨询部部员。 望着四宫尤纪奈的离去，浅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把绪方介绍给自己认识什么的，完全没必要。绪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是不死川的好友椎名瑛美那种防备的敌视，而是一种看到野兽一般的眼神。 好在全程沟通中，绪方也没有插什么嘴，反而是浅间主动给了她几个需要研究的男性向角色建议。 至于周三去女孩子家，和两个女孩子拍短视频什么的，还是算了。 是的，七月七日就是七夕，和一月一日过新年一样，日本也用公历过七夕。 “恋爱咨询部不咨询恋爱的客户越来越多了哦~罗伯特君，干脆改一改社团名字吧。【sssss部】怎么样？sophyshimizusukistudyinschool在学校喜欢学习的智者浅间静水部。” 这种自己奇怪称号命名的社团名，根本就是社死吧？话说，喜欢用姓名当做公司名的一般都是西方人吧，什么迪士尼、沃尔玛、福特汽车、奥格威广告、伊夫圣罗兰 在东亚，越西化的行业，越喜欢学西方人起公司名字。总不会有人认为周大福的创始人就叫周大福吧？ 浅间给了露出乐子人的不死川一记白眼。 二见学着深泽雪的拍手动作，看向浅间笑道， “如果说重新起部名，【愿望部】怎么样？来这里找静水君的人，愿望都能实现。” 不，大明神大人，能做到[实现愿望]这种事的人是你才对。 “小月这个名字也不错，90分~” 浅间不动声色地斜了不死川一眼，真想知道你那个sssss部，自己会打多少分。 “hero先生这么喜欢看书，就叫【文化研究部】吧？但是，从实际部活来看，叫【学园救援团】也不错。” 一条你的起名能力真的有待提高，比起那2个名字，我宁愿叫极东魔法昼寝结社。 不死川一手握拳放在嘴前，轻轻敲击着粉色的嘴唇，忽然移开拳头笑道， “我们的经营范围这么广，叫【方事屋部】怎么样？” 看着二见几个不明觉厉的表情，浅间摇了摇头。 比万事屋部能做的事还要多一点是吧？这种名字，不怕万事屋部的人牵着一条犬神过来踢馆啊？ 另外，正是因为叫恋爱咨询部，所以像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幻影旅团社这些什么活都接的部门才不会找恋爱咨询部的麻烦。 至于侍奉部为什么如此针对，只要不发展成正面冲突，浅间还没有时间和兴趣了解。 一头清爽过耳短发的间岛，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真的要以实际活动来修改社团名字，不如叫【话疗部】吧。静水说的话，有一种疗愈的力量。” 没想到另外三位女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话疗】后头发掉光全员变强是吧？ “hero，要不我们合部吧，就叫【四手话疗部】？” 克苏鲁式的话疗是吧？灵感是合唱羽毛球部吗？ 一条真澄再一次贡献了可怕的社团名。 “合部什么的，还是算了，别把太多期待放在其他人身上。” “恋爱咨询部的传统是民主，等我们去罗伯特君家里，一起投票决定合部的事吧。” 什么时候，传统由你这个还不是正式部员的人来定义了啊？ 午休时间结束，下午上课的铃声响起。 算了，后面再说吧。 四人陆续回到教室，面无表情的浅间最后一个进教室，却吸引了一年a班所有同学的目光。 刚刚，他们四个人，中午一定是去干什么了吧？ 逐渐发光的冰系美少女二见月海，才逃离消失怪谈诅咒的短发女神间岛麻衣，学校顶级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她们到底被英和忍者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掌握了吧？ 英和忍者蛰伏数月，在这个夏天，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 在近卫的座位旁边长吁短叹的堀北，看见浅间和a班半数美少女私交过密，比他失恋还难受。 《怎样选择成长股》《穷查理宝典》《聪明的投资者》这三本书他连实体版的都买了，他翻开其中内容仔细查了查，这书里没有一个字是讲恋爱心得的，也没有幼女培养投资方法，更没有如何靠借钱成为后宫王的秘诀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长期主义”几个字。昨天堀北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骗人”！ 有马、御行院、龙崎、三轮他们几个已经默认了浅间静水是个[受欢迎的人]这一人设，也知道大概率是中午就进行的恋爱咨询部部活才迟到。 和大部分怀着钦佩目光看浅间的男生不同，20位女生此时对于浅间的感官大致分为三派——感谢浅间让班级几个美少女成为腐乳的幸灾乐祸者，担心把英和忍者会伤害不死川和二见的善良者，还有只希望浅间静水这只苍蝇能够早点转班的近卫千代的拥护者们。 浅间对于别人怎么看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反而好奇为什么这节数学课，桧木怎么还没来？ 班长御行院表示老师临时有事，晚一点过来，让大家先自习。 或者他迟到整整50分钟，把一整节课都旷掉，对于一年a班的大部分学生而言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可惜在离下课还要25分钟的时候，桧木还是出现了。 对于迟到他也没解释什么，而是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 “恰好今天下雨，有人曾经说过：‘提出（发现）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为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只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巧问题。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看旧问题，却需要创造性的想像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 所以，今天我出了一道关于下雨的题目，假设我头顶的雨云距离地面高达6000米，长宽皆100公里，并且降水量高达6厘米，而这次下雨并不会降下雨滴，而是一次性的，集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直径超过1公里的水球，以初速度为零降下。试问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水球是什么形状，下方的草是什么颜色，淋到雨的我，会怎么样？ 近卫，有马，你们两个来黑板前，解答这道题。” 有马听言径直走向讲台处，转身看向了还待着座位上纹丝不动的近卫千代。 这个意思是，下战书么？(本章完) 176. 胜负 与 家访 与浅间对视一眼后， 最终近卫千代还是接受了这个挑战。 明明回答“我没有兴趣”，桧木就会换一个目标。 这也许是她对自己曾经说过的“不比就是输”说法的一种自证？ 桧木今天的题和几何代数无关，没有抛物线条件，反而像是一道物理题，也许是他最近看了与爱因斯坦相关的什么文章，才会突发奇想引用爱因斯坦的话出一道题目吧？ 和选择观望，等待标答的人不一样，浅间认真看了两遍题目，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起来。 草的颜色，有些人会回答是黑色吧？因为如果将巨型水球看做是一颗陨石，它在向下坠落时，会压缩下方空气，动能转为影响温度的内能，同样，气体压缩分子间距缩小，“摩擦”加剧，温度同样会升高。但是这个时间太短暂了，而这个季节的草是充满水分的，就像裹着面粉水的手放进油锅1-2秒完全无事一样。推动一个物体燃烧的决定性因素不是环境温度多高，而是吸收热量多少，况且水球落下也会给这些草降温。 所以，第二问的答案应该是绿色。 第三个问题，人是否会被水球砸死。其实要分两种角度看，一个是按照现实的规律判断这个异常天气现象的最终结果，水球从6000米高空下降的过程中，和空气剧烈摩擦，阻力大于水球的表面张力后，水球就会被压缩的空气崩解成弧形的水幕形成降雨，也有可能在崩解前，维持着基本形状砸下来；一个是基于不现实的巨大水球形成，推断导致它的形成的规律是什么，最终结合此规律和其他物理定律，判断出这颗直径1公里的水球将形成马里亚纳海沟级别的水压将人毁灭。 所以，第三问的答案是，半死不活。 题目最大的难点其实是问题一。 基本条件并不在题干里，而是在众人脑袋里的常识中，重力、加速度、水的密度、空气密度、空气阻力、东京的海拔和今天的温度这让浅间想起上辈子奥赛遇到[一只熊花了2秒时间掉进20米的坑里，问这只熊是什么颜色？]的题目。 浅间知道，雨滴半径不同，遇到的阻力不同，形状也不一样，圆形、椭圆形、汉堡上半部、隐形眼镜、开口向上的口袋、摩比斯环等形状都有可能。 而常识中，基本很少有直径超过4毫米的雨滴，超过这个直径的雨水一般都会在降落过程中受空气阻力变成降落伞或者隐形眼镜形状，然后破碎成更小的雨滴。 所以，水球降落形状应该有球形、汉堡面饼形、伞形三个阶段的形变过程。 虽然三个题目都勉强得出了答案，但他不知道用什么数学模型来表达这些东西，正如他无法用数学去表达煮鸡蛋时透明蛋清的蛋白质变成网状结构阻止光线通过，最终成为白色蛋白的过程。 自己对于这道题的表现，有点类似于哥本哈根学派对量子力学诠释的唯象论了，无法更进一步解释现象背后的机制。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有马写了十几条模型假设，固定了空气密度、黏度、风速等条件，从流体力学、解析几何、微分方程等方面分析了水球问题，最终完成了水球的运动方程、水球的蒸发和崩解过程方程、水球与地面的温度方程。 果然，在怀疑有没有之前，先要想想是不是。数学老师桧木出的题，怎么可能是物理题 天才和凡人之间终究是有差别的。 近卫千代同样以数列极限的角度诠释了水球下落的过程，但是明显呆板了很多，最终的答案就是水球连一点质量都没有损失，水球的速度超过音速，地面的草烧焦了，人被砸成了泥巴。 这两人的不同答案，恰巧在拉康的著作中有所体现：“埃米尔布图，一个哲学家，曾提出过这样的问题，想知道我们能否认为规律也有演化。彭加勒，一个数学家，完全反对这种演化思想，因为科学家追寻的东西，正是不变化的规律。一个哲学家比一个数学家聪明，这是极为少见的，但是在这里碰巧是这样，一个哲学家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我们把世界看作是已经演化了的，那么为什么规律事实上不演化呢？彭加勒坚定地认为，规律本质就如铁板一样，即是说，当星期天的时候，我们不但可以知道星期一和星期二将要发生的事情，还可以知道星期六和星期五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然而，我们完全看不出为什么实在不接受一个会变动的规律。” 接受变量和未知，是前沿数学和量子力学的高明之处。 很多真理随着时间推移就会被证伪、推翻、补充。 比如牛顿力学只能适用于宏观，低速，弱场的情况下使用，而那个写在课文里的杜撰故事——伽利略在斜塔上的自由落体实验，也缺乏对物体密度、空气阻力、大小球起始点是下端平行还是重心点平行等条件的考虑。 人类只探索到了阿秒，光行进3个氢原子的直径需要1阿秒，但目前物理理论存在的最短的普朗克时间，比阿秒还要短17个数量级。宇宙的膨胀速度是大于光速的，但人类在灭亡前能否达到光速还是未知数。 在认知已经大于现实的今天，这一代的人类已经看到了极限。 那些能越过现实，思考出仄秒世界观的人，已经是先知级的存在。 那些在动态描述中概括一个事物的本征态本征值的人，比在一个事物终结之后再盖棺定论更显睿智。 数学课果真是致郁课啊，有点理解一年a班同学那么讨厌数学的原因了—— 就不断地强调自己其实很蠢。 数学课桧木毫不犹豫地宣布有马吉彦的解法更符合数学思维。 胜负已分。 听到这个结果的近卫千代，雪白的脸上兀得闪过一层黑色薄雾。 奇怪按近卫千代的性子，为什么还不把桧木搞走？不搞走至少也能让他换班吧？ 难道在英和学院带木的老师都有免死金牌不成？ 桧木随后表示，很多问题其实本身不止是一个问题，也没有确定答案，但是解法能够反映看问题的角度，好的角度可以分解问题，也可以提供更与时俱进的答案。 还未等他结合偶像知识进行问题延展，下课铃就响起。 课间，浅间仔细研究了有马的数学模型，学习着他的解题思路，脑袋里却联想着，如果每个人看对方也是一段段公式或者编码什么的，这个世界上，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人是多一些，还是少一些呢？ 按英和学院一年级的大周课表，下午三节课分别是桧木、柏木、樱木三巨头授课。 和浅间预感的一样，接下来的课堂，都成为了近卫千代和有马吉彦交锋的战场。 柏木的英语课，有马和近卫展开了[英王室是否有存在必要]的讨论。 近卫从国家软实力、文化传承、松散联邦的精神纽带、偷窥隐私的英国人最佳吃瓜对象等角度分析出现阶段英王室还有存在的意义。 她引用了汤姆·利文在《温莎王朝》所说的：“更像是祭坛上的贡品，表面上受人膜拜，实际上也就是人们祈福的工具而已”来表述英王室的必要性。 她还阐明，正如基督教更信耶稣，华夏人把大熊猫当做外交图腾一样，在旁人看并不是无可替代，但在内却无可替代。那些不存在王室的国家，人们也会将这种崇拜和祈福的冲动寄托在领导人、学者甚至艺人身上。 有马吉彦则说现代国家不应该有王室这种吸血鬼的生存空间。王室对国家的国家软实力、文化传承、文化凝聚力等助益，都可以通过城市、科技、生活方式来代替输出。承认王室，和承认阶级，承认剥削一样，反映着社会的不公正。那些对王室或者个人的崇拜和祈祷的行为，与封建社会陋习一样落后和可笑。 两人的英语口语都摆脱了日语五十音的束缚，说得流利无比。如果闭上眼睛听，几乎听不出是一个日本人在说英语。 那些英语不好的同学，已经打开了设备进行录音翻译。 浅间对有马的发言无比赞同，可惜这里是存在王室的日本，这里是日本贵族学院东洋英和。近卫的发言得到了更多人的掌声。 这一回合，近卫的立场获得了柏木的认同。 樱木的现代文课是课堂摸底小测验，难度一般，浅间感觉自己能拿满分，所以大概率这两人会打平手。 看来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的比试还未分出胜负。 不知道是不是近卫代表学生会和教师们沟通了，增加课堂竞赛机制，两人比试的频率一下子上升了不少。 放学铃声响起后，樱木宣布这一次月测的学习小组将分为8组，每组4人，机制是一名排名前列的优等生，一名上次月测进步显著的中等生，还有2名还需努力的后进生。 具体分组名单将在明天早上的晨会公布。 浅间感受到目光，回头一看，二见大明神和间岛也在看向自己。 从196名到103名的二见，还有从无成绩到199名的间岛，都属于进步巨大的范畴。 按照规则，她们两人只有一个会和自己一组。 十分在意自主选择权、人生主动权的浅间静水，此时觉得，把决定权交给大数据也没什么毛病。 反正按照这个分组原则，自己是不可能和近卫千代、不死川理世她们分到一组就是了。 这一次月测，不进步就真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了。 实在不行，考前持续敲一个小时响指试试吧。 放学已经是下午4点15分了。 因为有部门内部活动，他昨天就通过小程序将几份恋爱咨询工作推到了明天。 外面的雨大的离谱，大概是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主角出狱接受洗礼的那场暴雨等级的两倍吧。 狂风呼呼刮着，教学楼门口出现了一对对喜闻乐见的情侣伞。这些情侣还没有展开甜蜜剧情，他们手中的伞就被大风刮坏，在女孩子的尖叫中，狼狈地向校门口跑去。 虽然无效，但至少能起安慰作用吧。 间岛和一条明显是看了天气预报的，都准备了雨伞，一条手上拿的还是自己当初和间岛一起买的那一把。 不死川则是向大家展示了她黑白熊猫色的雨衣。 两只竖起来的黑色耳朵让不死川显得十分可爱，但浅间觉得，还是柠檬黄更适合她。 浅间看了眼鞋柜里躺着的预备折叠雨伞，这把伞是上周就准备好的。 毕竟将伞借给别人后得自己淋雨回家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他并没有将这把折叠雨伞交到二见手中，而是让不死川脱下雨衣借给他，套上充满香气的熊猫服，去校门口和早已等候在外的波奇汇合。 家里有个随时待命的人也挺好的。看手机发现大雨至少要下到今天半夜后，他就提出了取消部门活动的建议，但被5票否决。 然后他就让波奇帮忙买了几件雨衣。 毕竟他可不想碰到什么——打伞还是湿身了，女孩子以若隐若现的酮体走进自家浴室，洗完澡还擅自穿自己的衬衣，最后还要在自己家过夜，晚上说怕打雷钻进你的被子，然后女孩子的数量还要乘以5的剧情。 即使他有信心管理好自己的下半身，避免[终末的五等分]这种badend。 带这样一群女孩子去自己家已经够离谱了。 他还记得上辈子吃过的教训—— 第一、同事职员，一律不能邀请家中，饭局醉酒后同事不要管； 第二、切莫随意带公司上司家访，单身异性更需警惕； 第三、周末及假期，报告一律线上沟通，勿要去同事家或邀同事来家中面对面沟通； 第四、与同事深夜加班结束后，拒绝去喝一杯； 第五、与同事出差住酒店，不可为报销成本妥协，和同事住同一间房。 ps.漂亮的女同事，警惕再警惕！ 今天显然是犯了大忌！ 反正，今天晚上，只有晚饭和考试，搞完就请她们走人。 浅间这么对自己说到。 披着雨衣的6人，并没有降低瞩目度。 在大雨天里，女孩子白生生的腿和汽车的远光灯一样刺眼。 所幸没有什么额外剧情触发。 但浅间低估了雨的威力。几人基本上鞋子、上衣上半部，还有部分头发都被打湿了。 少女们带着期待走进公寓， 浅间的房间干净得像没有人住一样，整体缺乏着温馨感。 还好书桌书架组成的一角里，各色的书密密麻麻陈列着，为黑白主色的房间增添了一点色彩。 而各式厨具和调味料，也印证着房间主人喜欢料理的爱好。 不死川很快被浅间房里的三幅画吸引住了。 这三幅画都不够清新明亮，不死川认出了这些画的作者，波洛克、班克西、基里科。 “罗伯特君真的很喜欢精神分析学啊。” “理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三幅画，其实分别代表着人的三重精神状态哦。波洛克的画，是本我，代表着无意识的自然而混沌的宣泄；班克西的画，是自我，追求神秘主义，但又不乏博爱和反抗权威的行为主张；基里科的画，是超我，是类似幻觉的，形而上的一种孤独和虚无感。这三幅画连在一起看，你会发现其实就是说的罗伯特君哦。” “虽然不太了解这三幅画，但是我基本赞成不死.理世的看法。那些艺术和文学的欣赏者，其实是一群通过艺术和文学寻找认同感和同类的人。” 艺术确实能感召、唤醒那些获得共鸣的人。三岛由纪夫被《圣塞巴斯蒂安》这幅画感动，去欧洲游历期间然后如爱上塞巴斯蒂安的罗马皇帝一样，变成了同性恋，也迷恋起那些《圣塞巴斯蒂安》油画里描绘的，圣塞巴斯蒂安被绑在大树前，被乱箭穿身的悲剧性死亡之美。 为了还原这幅画的死法，三岛由纪夫还为此健身了一段时间。 但浅间不是那种被一幅画影响一生命运的人。 通往孤高之路的浅间静水，这个时候，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 先发再改吧。没什么时间打磨思考。 (本章完) 177. 考试 与 大他者 与 回不了家 外面的风雨已经把温度压到了27度左右。 房间里的空调也是27度。 空调的风力没有调小，只是在出口处降下了无风感的叶片。 波奇说看网上的人讨论，风力调成弱风会更加耗电。 二见几人的雨衣被浅间收起，又拿出收纳盒，装下女孩子们湿渌渌的袜子，走进卫生间洗涤烘干。 少女们露出光洁的脚丫，穿上提前准备在玄关的一次性厚拖鞋，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聊着天。 波奇自觉像个女主人一样，到了4杯水给英和学院的四位少女，同时给自己和浅间捎了一罐葡萄味芬达。 听到不死川的发言，波奇将目光重新移到她逐渐忽视的几幅画上。 “原来是阿水的自画像啊。” 请你先搞清楚自画像的定义再发言。 浅间刚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斜了一眼波奇。 “静水君，理世说的这些是真的么？” 至少二见觉得，浅间静水的本我应该没那张像小孩涂鸦一样的画那么混乱。 但是，一眼就看出静水君家所有装饰画来历的理世也太厉害了吧！ 本来已经一直在调高对她的评价.这样优秀的人，原来也无法让静水君动心吗？ “不清楚。有时候现象只是现象，并没有什么意义，这几幅画也只是单纯看着舒服才买的。” “这些画真的可以给人舒适感吗？” 一条真澄表示怀疑。简陋的、混乱的、阴暗的画作，正常人一般都无法接受吧？正如大部分人都不会把房间内部墙壁刷成黑色、棕色，长期看这些东西，会影响到精神状态吧？ 呃，仔细想想，浅间在采访中一本正经地说那样的话，怎么也算不上正常。 “舒服不就是意义了吗？” “至少不是你说的那些意义。” “我倒是觉得，罗伯特君你说不清楚而不是直接否定，这正代表了这些想法早就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 过度解读，或者是每个文艺工作者所必备的技能吧？ 在大画家马格利特解释自己作品的意义前，大部分艺术评论者的解读都是偏颇的；塞万提斯写《堂吉诃德》还有曹雪芹写《红楼梦》时，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作品能养活一大批人；就连那些靠解读吃饭的心理医生，大部分也只会搞90分钟访谈、小问卷、脑电波检测，并不能完全判断病人的问题。 看着几位女孩的关切眼神，浅间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感觉自己就像罗汉森实验里装精神病的正常人，在特定的环境里，被评价者预设了标签的自己，无论怎么辩解，都是犯病的体现。 浅间在书桌前将试卷打印出来，10道选择题，15道判断题，5道填空题，2道简答题，3道案例论述题。 考试内容涵盖杂糅着哲学、心理学、传播学、社会学、语言学、教育学等学科基础内容的恋爱心理学常识，还有关于实践应用的第一体系【目标、自识、行动】综合知识，第二体系【定位、超级符号、冲突】综合综合。 部门宠物波奇，作为监考官，给四位英和女孩们发下了试卷和降噪耳塞，又拿一个小收纳袋，把她们的手机装了进去。 被拉开的窗帘外，是芝公园在雨中的空旷风景，鲜翠的色彩让灰蒙蒙的天际线不再单调。 天色渐沉，朦胧的白噪音中，显得室内的空气格外安静。 二见、不死川、间岛、一条各自跪坐在茶几一端，对着试卷奋笔疾书起来。 堵住耳朵的四人，仿佛世界除了眼前的两张a4纸，别无它物。 看着女孩子们全力以赴的认真模样，波奇愉悦地笑了。 那副得意的样子，仿佛是雨后最初的阳光从悄然裂开的云层间隙中倾泻下来。 对于波奇而言，如果她也要做题，恐怕这里会活活变成没有空气的月球表面吧？ 女孩子们愿意在大雨天参加这场考试，无非是想更接近浅间。 不需要考试，就能获得接近浅间，波奇体验到了vip用户特权的优越感。 你们的终点，连波奇大爷的起跑线都够不上哦~ 考试是5点开始，6点半结束。 趁这个时间，浅间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晚饭本来是让波奇弄的，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而且波奇对料理的调味和时间还没一个完整概念，没有自己在她旁边盯着，出品并不让人期待。 从冰箱里拿出熟成的黑鲔鱼和牛肉，浅间准备做香煎黑鲔鱼、黑鲔鱼刺身、葱烧牛肉、大阪牛肉汤四道她们曾经吃过的主菜，蔬菜的话，就凉拌海带、凉拌苦瓜还有泡萝卜吧。 在砧板上，切完对黑鲔鱼的最后一刀，浅间感慨着，再吃海鲜的话，只能买进口的了。 虽然全日本都在继续吃海鲜，还是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当今社会的骗局太多了，不轻易上车的等等党更容易胜利。 抽油烟机的声音、煎鱼烧肉的滋滋声，四位考生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经过美拉德反应后的橄榄油和黑鲔鱼油脂的香气，还是躲过了抽油烟机和空气净化器的捕捉，传到了她们的鼻尖里。 这就是附加试么？关于专注力的训练？ 间岛麻衣忍住不去看浅间做饭的样子，全力复习的她，只用5分钟就速通了10道选择题。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如同麻将对手一样，端坐于茶几另外三面的考生表情。 不死川理世面带着优等生所专属的余裕微笑，似乎乐在其中，确实，静水出的选择题里有不少恶搞的选项，仿佛是那种恋爱游戏里绝对不能选的对话。 月海的小脸上充满了认真，居然在答后面的大题！做卷子的顺序不应该是先易后难更节约时间吗？ 楼上钢琴部部长一条真澄的表情严肃中带着苦恼，看来是遇到难题了。 糟糕，居然在考试中走神了，麻衣啊麻衣，龟兔赛跑的故事难道没听过吗？ 间岛麻衣再一次将精力集中在试卷上，虽然这场考试不是人生成败的赌注，但是，她为此倾注了青春期少年打脱衣麻将一般的力气。毕竟为了胸部，那些人会用上人类历史级的认真。而她为了更坦然的站在浅间静水身边，则会用上超越普通人类的认真。 不死川理世在享受考试。 这些题目和她之前做过的题目完全不一样。 哪怕是以创新教育闻名的英和，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罗伯特君的知识面真是广啊难道是因为，别人在睡觉做梦的时候，他都在待机充电或者系统升级吗？ 有人曾经说过——学校就是这样一种地方：在学校里，我们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在学校里学不到”这一真理。 曾经不死川觉得很对，但现在她又不同意了。因为如果学校里已经有学到[最重要东西]的人，那么她们也一定能从那个人身上，获得什么新的东西。 而想真正获得什么，人们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不死川而言，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少了。但是另一方面，似乎自己也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 浅间静水，正在非常强硬的、居高临下的侵蚀她。 向往自由的她，并不反感这样的侵蚀。 [如何突破陌生区/友谊区，让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 二见月海看着这个熟悉的题目，思考着这题会不会是浅间布置的陷阱。 如果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那么他也会对自己保持警惕吧？ 但如果不把前段日子学的一系列恋爱组合拳写上去，又得不到高分。 真麻烦呢。 虽然她和他之间，有着双重的生死羁绊。 虽然他在自己的周围筑起了黑色的高墙，没有哪个女生能够入内，也没人知道门在哪里。 但是，对手越来越多了。 必须要赶在所有人前面，成为他习惯的、必须的、唯一的那个人才行。 哪怕不是恋人，也一定要走进墙里面，成为他哪怕与世隔绝，也避不开的存在才可以。 先用那种接受命定的缘分、接受付出没有回报、不要刻意纠缠这些包装自己自信稳定心态的答案，麻痹一下静水君吧？ 熟悉的煎鱼的味道。 如果每天能像这样，待在家里，和静水君一起做菜就好了。 完全超纲了啊 明明有好好看过几遍恋爱咨询部的学习资料. 一条真澄有些气馁。 果然，最近的时间分配不太合理了，凭着这种半吊子的觉悟，再怎么思考也是赢不了其他人的。 但是，不甘心啊。 不合格的话，只能厚着脸皮当恋爱咨询部的编外人员，和他见面了。 今后像这样的部门活动，还会让自己参加吗？ 想要赢.不仅仅是赢在钢琴上。 想要赢下二见月海赢下不死川理世.赢下间岛麻衣还有更多女孩。 但是，这段时间积累的东西，并无全部白费。 这份丑陋的胜负欲、贪心，治好了自己只会逃避的病。 如果实力短时间无法提升，就只能靠态度挽回一些印象分了吧。 二见她们还没有完成试卷，浅间就将晚餐做好了。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场景发生，他做了合理的分餐。 清理了一下厨房，将煎鱼和葱烧牛肉放在燃气灶旁的暖菜板上，浅间解下围裙，看向了考场。 女孩子们正坐在茶几边地毯上。 能看到一条真澄的挺直背影，标致的身材和苗条的腰肢，让她的背影也有着漂亮的曲线，好像一把小提琴，不是单纯的小提琴，而是[斯特拉迪瓦里]等级的极品小提琴。 也能看到间岛和二见黄金比例一样的侧脸，不论何时，什么角度，她们的模样都令人心驰，有着19世纪艺术家们描绘或雕刻的古罗马维斯塔女神一般静美。 短发绰约的间岛，眼睛里闪烁着灶神圣火般的光芒。 长发垂下的二见，有着拉菲罗·蒙蒂的名作《戴着面纱的贞女》一般的朦胧美。那层薄纱下的美这半个多月来确实在不断薄纱他的理性。 如果她们真的和维斯塔（对应希腊处女神赫斯提亚）一样，终身独身，没什么恋爱兴趣就好了。 不死川还是那股摇滚元气偶像清凉又灼热的感觉，只是姿势不太优雅，居然把茶几台面当做支撑上半身的垫子 浅间很快收回了目光。 现在的女高中生，一个个的，发育的太好了，明明只是看一眼，就会被色气侵染。 在英和学院，像近卫千代那样的反而是少数。 仿佛在携带核弹头从导弹井里发射出来前，拉下中止发射的阀门一样。 浅间狠狠将下意识的胸部排序行为轰击成意识的碎片。 村上春树好像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提过——性欲这东西是光明正大的能量，这点无可怀疑。如果将性欲死死禁锢起来不给出路，头脑势必失去冷静，身体势必失去平衡。 浅间并不想要这种光明正大的能量。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不是得道高僧，达不到直面欲念转为道果的境界。 拉康说：【唯一一件能让人感到有罪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欲望面前让步。】 浅间觉得自己是[无罪innocence]的，对照拉康的这句话，他拥有着一个更强烈的欲望和目标，并朝此前进，那么，小欲望被大欲望覆盖，从此失去了需要的【实在】，也就不构成欲望的【符号】。 说实话，拉康的欲望论浅间并不喜欢。 但是，按照他的理论，追逐欲望是直面自己匮乏的事，虽然欲望有着不被满足性，追逐欲望总能获得更新或更大的欲望，但坚持欲望并穿越欲望放大或变化的过程，人才能够在自己的行动中被自己救赎。 这理论里蕴含着勇气和坚持之类的鸡汤。 波奇像一个卫星一样，绕着茶几转圈，又抬头对着这边招了招手，脸上浮现出了不起的笑容。 仿佛在说，茶几边的四位女孩是她的学生一样。 浅间叹了一口气，不学习的人都是快乐的，满足在愚昧之中。 对了一下表，还有15分钟结束考试，休息一下吧。 晚餐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只做最低限度发言的浅间，尽量保持着【大他者】姿态，表述着对恋爱咨询部成员们的预期。 在不死川又问起“今天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浅间运用阅读拉康了解的东西，和少女们展开讨论了一个话题——关于欲望和愿望的不同。 弗洛伊德曾讲过这样一个例子——你在北极的中央饥寒交迫之时，你睡着了，梦见一张精致的四柱床和一碗鱼子酱。你的愿望是想要一个庇护所，并得到休息和食物，但梦境反映的是被阻挡在意识之外的欲望。 为什么梦里不是一张普通的床或者一个堡垒？为什么不是一碗更能提供热量的热汤？ 拉康的回答，因为欲望是不同于愿望的。欲望完全等同于一种歪曲的加工过程，这个过程把对庇护和食物的愿望变成了特定的形象，也就是这些特定的细节。沉溺于欲望的人，会因为这些欲望反映的细节，容易丢失本来的愿望。 浅间说这个话题，无非是想强调——和浅间静水在一起，和浅间静水恋爱或者结婚，就是一种欲望。他希望少女们能够穿越这个欲望，看到自己真正的愿望。 实在不行，他想作为【大他者】，扭转她们的欲望。 毕竟黑格尔和拉康也说过【人的欲望是他人的欲望】，就好比是看到雷锋做好人好事，想成为雷锋；看到国家放开了某个行业的政策，就想投身该行业。【大他者】，能够构成别人的欲望。 不知不觉，在学习的过程里，自己又找到了通往影之实力者道路上的一块滑板。 本来吃完饭就应该和她们告别的，但是考生们又擅自决定，要等成绩出来后再回家。 于是浅间坐在书桌前，给四位少女批改起试卷来。 堂堂【大他者】，怎么到这里念个高中也要加班啊？ 浅间有点痛恨原则底线不断失守的自己了。 这就是扮演【合群】的代价。 即便是领袖，也要尊重群众意见（被群众意见携裹）。 晚上8点钟的东京，麻布十番，芝公园旁的公寓里，少女们进行着茶话会。 一条真澄感觉自己没考好，估计70分都够呛。 出师不利的她，决定探一探其他女孩的口风。 “那个，大家喜欢怎样的男孩子呢？” 恋爱的话题，比天气更加万能。 “首先有实力但不爱出风头，其次，要像机器人一样精密和有趣。第三，必须是帅哥~” “爱看书的，会做饭的，有行动力的，富有同情心的，能够治愈人心甚至拯救人的。” 麻衣酱！你抢台词了！ 二见月海思考了一下，说道， “能自律和自省的，愿意助人成长的，想要成为所有人拐杖的。” 我天，月酱太狡猾了，居然全都是浅间嘴里说的话！ 和当初在御行院家吃晚餐不一样，两位少女相当于明牌了。 虽然不明牌她们也知道对方对浅间静水的心思。 “波奇姐呢？” “捡女孩回家的，把女孩当狗的，给女孩布置各种家务活的。” “怎么想这种人都大有问题吧！！！” “这种人是人渣吧！！！” “波奇姐在开玩笑吧哈哈啊哈。” “咦，罗伯特君，你没事吧？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呢。” “没事，因为我的个性很扭曲，所以嘴巴也是歪的。” “噢，原来如此。” “但是和狗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为什么要和狗对比啊？” 一条真澄看着浅间手里的薄薄一叠试卷，问道， “hero君，试卷这么快就批改完了吗？” “嗯，改完了。” 正当浅间准备公布成绩结果时， 屋外忽然有一瞬亮如白昼，紧接着是将大地都要撼动的雷声传来。 雨势更加大了。 少女们面面相觑。 这下子，大家都回不去了吧？ (本章完) 178. 鸠占鹊巢 与 洗澡 与 睡个早觉 不知为何，紧闭窗门的房间里，空气的湿度显著上升。 浅间感觉摩挲试卷的指尖都变得光滑起来。 狂风折磨着阳台对面的树影，又率领着雨滴，呼啸着攻打起旁观者的玻璃。 双层low-e玻璃和阳台落地窗缝隙的隔音棉似乎失效了，但也许是房间内变得安静起来，外面暴怒的雨声逐渐清晰。 打开手机查看天气预报，之前明明只是说大雨，现在从[注意报]变成了[警报]，停止降水的时间也挪到了凌晨4点钟。 太奇怪了。连台风都没有，这种24小时降水量预计200毫米的水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把女孩子们送回家成了摆在浅间面前的大问题。 用手机预约接送专车，10分钟也毫无动静。 早知道搞一台车算了，哪怕公寓地下的停车位月租6万也可以接受。 为了这种突发的情况才想到买车，简直和受了重伤才想到买保险一样愚蠢。 但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这个周末需要找驹场弄个假的身份证明和驾照吗？ 毕竟年龄还没到，而且即使报合宿班也得10多天，就挺麻烦的。 可是就算周末搞到车和驾照，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这个时候，浅间开始羡慕起御行院圣，上次下大雨，司机和车都是管够的。 资本主义给不了所有人平等，司机和车都是被上层阶级使用的物。 浅间的内心，果断熄灭了那一瞬间的羡慕。 没有什么比被5位女孩子盯着，特别是漂亮女孩盯着更让人心神不宁了。 看着她们给过来的眼神，一个焦急怎么回去的人都没有！ 那种暴雨中密室，一定要死一个人才会放晴的感觉又来了。 今天的气氛，比恋爱咨询部午餐时要奇怪的多。 “那个，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吧？” 二见月海的话，伴随着窗外的几道白电鸣闪，率先打破了宁静。 “这么大的雨，应该是回不去了吧。” 一条马上点头跟进，像宣布什么既定真理一样重复道。 不死川起身将阳台的窗帘拉上，外面随着闪电发光的一片白色雨幕，也被遮挡在了窗帘之后。 她仿佛像那种学校因为灾难停课却欢欣鼓舞的学生一样，双手抱胸，兴致勃勃地说道， “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在路上遇见送白纸伞的女人，如果接过雨伞就会被她带去地狱哦。” 什么鬼夏日怪谈？ 最关心成绩的间岛，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回不回去这件事上。 “静水家里还有多出来的被褥吗？如果打地铺应该是能将就一晚上的。” 抱着沙发上浅间经常使用的枕头的波奇，看到民心可用，想到自己今天不用住附近的自助无人酒店了，也跳起来，从衣橱里搬出被褥，笑着说， “那堂姐我今天也回不去了哦~撒~今天我们睡一起讲鬼故事吧~” 现在离盂兰盆节还有一段时间吧？你这家伙在这里添什么乱？ 浅间摘下□□□之星，揉了揉脑袋，想了一会对策。 可惜这栋公寓楼里并没有可以线上免预约入住的酒店式公寓，也没有自己熟识的房东或邻居可以让出哪怕一间房。 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被逼入绝境了吗？ 轰的一声雷鸣，似乎要把东京上空炸出一个洞。 能不能创造一个黑洞，把我房间里的超级美女高中生们吸走呢？ “最好还是回家，如果雨稍微小一点的话。” 浅间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时声音的不自然，毕竟大家都已经看了最新的天气预报，这雨势看样子还能持续到半夜。 波奇打开了电视，迅速找到了关于天气的新闻，主持人正讨论着与这场豪雨恐怕要下到明天，而与东京相对应的，日本本州北部和九州北部也出现了大范围强降雨，九州的暴雨还引起了泥石流。 光速打脸，你真是干得好啊，波奇！ 浅间将死亡凝视投向波奇，金发少女像扔烫手山芋般把遥控器交给了不死川。 她双手背过脑后，眼睛瞟向一边，撅起嘴巴吹着完全没有声音的哨子。 “哦~这个就是罗伯特君的控制器吗？说~~~ok。” 不死川将遥控器对向浅间，将电视的声音又调大了一点。 浅间懒得配合不死川，掸了掸拿在手中的试卷，说道， “那么，现在先公布一下成绩吧。” “罗伯特君，成绩什么的，明早公布也不迟哦~” “嗯，现在也不是讨论成绩的时机嘛。” “说的也是，那么，在铺完床后，我们就开始决定今晚洗澡的顺序还有睡觉的位置吧~” “好哟~” “.” 那份[领导逼着自己加班，然后凌晨2点钟打电话交方案时，她却带着朦胧睡意说现在这活已经不急了/甲方明天再看方案/先就这样明天公司集体再讨论一轮]的痛苦回忆瞬间上涌。 温柔在哪里？正义在哪里？平等在哪里？尊重在哪里？顺从在哪里？ 五位少女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大手印，照着浅间的脑门狠狠拍下。 浅间拿着卷子，倒在了沙发处，他的精神世界里，如知晓红军攻进柏林的元首一般颤抖，默默戴上了□□□之星，缓解仿佛贫血一样的眩晕感。 一阵音乐响起，是洗衣机结束工作的提示音。 不仅是女孩子们在洗衣机里的袜子，连她们在玄关鞋柜里的鞋，也都已经烘干了。 可是这个声音，和作为公寓暂时主人的他一样藐小无力。 少女们已经动员起来，看她们那副愉悦和期待的表情，仿佛把他的公寓当做了合宿场地。 完全是鸠占鹊巢的难民行为。 波奇和不死川将床垫从床板上移下来，与床平行放置，二见、间岛和一条又在光秃秃的床板上铺了两层被褥，最终形成了一个睡上5-6个人也完全可能的超大号床，和那些体现角色荒淫无度的古装剧道具大床极为相似的尺寸。 波奇将沙发上的软靠枕一个个摆到床上，一二三四五 “波奇！你这家伙，完全投敌了吗？” “怎么和堂姐说话的啊！阿水，摆正你的态度，时代变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是浅间家vs英和组，而是正义少女组对浅间静水。” 和金毛叛徒对峙了一番，浅间保住了沙发上最后一个软枕头。 随着少女们将今晚过夜的床铺收拾好，浅间也一个人挪移好了沙发——让沙发靠背面向大床，并与之保持着6米以上的距离。 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不可能睡厕所和阳台，但是他会和她们保持距离。 “越是这样保持距离，才越显得心里有鬼哦~~~罗伯特君，作为完全没有恋爱想法的绅士，就应该更坦然一点哦。” 不死川拿着浅间印着加缪那句“渴望并非快乐，但求远离无知”的衣服，对着已经拿着书卧倒，完全把身体隐藏在沙发背面的浅间放下笑道。 叛徒波奇公开了浅间的衣橱，少女们各自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书法痛衫当做睡衣。 不死川抽到了第一位洗澡权，在带路党波奇的指引下，又获得了毛巾、牙刷等道具。 早知道不应该贪便宜买量贩装的东西了。 浅间并不知道，有个女孩的书包里，其实早就备好了睡衣、旅行洗漱套装甚至是安全装备这些东西。 时间已经8点，电视上还在播着新闻——日本物价上涨的商品种类达到了30000种以上；6月份单月奇迹般的创造了几百亿贸易顺差，但上半年总体还是大逆差；东京奥运会串标事件首次法庭公判；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洛杉矶天使队球员大谷翔平再次荣获月度mvp。 “这个打棒球的家伙，完全不帅呢。” 这位被誉为“日本的上帝”的高个帅哥，上半年才带领日本队击败美国，传奇经历秒杀了所有日本棒球漫画男主人公，还掌握着二刀流的必杀技，最关键的是，他小学在填写人生梦想时，写的是【想成为普普通通的人】”。 他不帅？波奇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是呢，没什么感觉。” “我还是喜欢白一点的，文艺系的男生。” “果然还是部长大人更帅呢。” 二见的这句总结性的发言，仿佛是从大谷翔平手中投出的时速165km的超速直球，瞬间令浅间机体陷入了沉默。 电视里继续报道，宫崎骏导演电影新作《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即将上映。 马库斯奥勒留说过【宇宙瞬息万变，但你的生活只随你的想法所塑造。】 但是，我的生活似乎和养的金毛一样，并不那么听话啊。 我想在无人问津的状态下，完成无人知晓且无人能做的伟业。 但这个想法在执行过程中就破产了，自己成为了学校的“名人”，同时也有意无意惹上了麻烦的情债。 虽然目前状况，她们是克制的，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特别是浅间自己，他不确定自己拒绝的状态到底能不能产生效果。 浅间继续通过阅读拉康，并通过自己举例，进一步了解真实性的【实在界】，镜像性的【想象界】，符号性的【象征界】三者的关系。 浅间也发现拉康真的很喜欢三角关系，【欲望】=【要求】-【需求】的公式，无所不能的【阳具之母】、存在匮乏的【缺失之母】、吞噬主体的【欲望之母】等等。 明明在努力思考哲学问题，但其实只是在大脑里把看到的内容复读了一遍，大脑单核处理器的功耗全花在了处理听觉的颞叶和颞横回上。 “阿水是不是从小就喜欢穿黑白色衣服？全世界的人大多数都喜欢穿黑白色的吧，就像街上跑的车不都也是黑白色为主么？” “幼儿园被称为神童的新闻？大概是了，阿水这家伙很小就懂得很多东西了哦！比如制止小朋友把鼻屎放进嘴巴里。” “和静水君什么时候认识的？从一开学，我就认识他了哦，只不过是上个月，才正式认识。感觉静水君看待大部分班级同学，都像看路人一样呢。” “静水帅在哪里？大概是爱德华·弗朗和伯恩·安德森结合的那种帅气吧。” “为什么叫浅间hero？也不是只玩hiro的谐音梗，看过体育祭的人就会明白，他确实有着英雄一样的气质。” “连一条酱也会这样看阿水吗？还真是不能小看这家伙呢！” “有没有阿水小时候的照片？当然有喽！你们看，是不是从小就是个臭屁的家伙~” “原来静水这么小就有这么稳定的情绪了啊。” 明明是这次考试接近满分的第一名，间岛你怎么了间岛！？大脑使用过度了吗？ 照片里的表情肯定是固定的啊！ “静水君小小的好可爱哦！但是，老家不应该是住天守之类的嘛？” 二见你是真把我当为乡下大名们服务的忍者了啊？ “hero君小时候的照片，居然是同一套衣服，同一个表情呢” “哈哈哈，那个.呃，小时候看过那部叫德克斯特实验室的动画吗？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都喜欢给自己准备十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哦。” 二见深以为然，在她小时候参加的宴会里，那些oldmoney就只喜欢穿基础款。 “我明白，海明威说过，【开始在内心生活得更严肃的人，也会在外表上生活的更朴素】。” 最近一直读海明威的一条，用欣赏地眼光看向二见。 漂亮而优秀的女孩子，对女孩子的吸引力不亚于男生。 相隔不超过10米的距离，少女们哪怕说的声音并不大，且有窗外雷鸣骤雨声和电视新闻声，他依然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种[明明是想尽量被她们忽略的旁听者，却成为了话题主角]的感觉很微妙。 “阿水，要来玩国王游戏吗？” “什么什么？~~~要进入游戏环节了吗~~~居然偷跑！还好我洗澡很快~~~” 不死川穿着浅间的t恤，戴着浴巾盘成的干发帽，打开了浴室的门，笑着走出来。 浅间光是靠听，就感觉一阵温热的水汽袭来。 话说，内衣一时半会是烘不干的，那么不死川现在是真空状态吗？ 外面的雨能不能给我停一停啊！ “反正时间还早，那就，再等一个小时开始？” “麻衣，我们一起洗吧。” “诶？” “节约时间嘛！” “啊” 二见不由分说地拉着间岛进了浴室。 经过仔细观察，二见月海对浅间宅已经了若指掌，不再需要带路党波奇的协助。 “那一条酱，待会我和你一起洗怎么样？” “还是算了。” “咦，小真澄为什么对波奇姐这么温柔！” 一条真澄感觉不死川在揶揄她，不由羞恼道， “要你多管闲事啊！” “小真澄像烟花一样易燃呢~炸开是什么图案呢？小猫咪？” 或许正因为是伪装的狮子，才能弹出那样的旋律吧？ “如果说离国王游戏还有1个小时，那么我们来玩其他的游戏吧~” “好哟，但是，我们四个人有什么可以玩的呢？” “不要擅自把我加进去。” “别这么扫兴嘛阿水！” “我加入进来只会更扫兴，你们慢慢玩。” “嘿嘿，罗伯特君，我带了扑克哦。” “你们玩吧。” “玩一个华夏传来的玩法怎么样？名字叫做[斗资本家]。” “输的人要被挂路灯是吧？” “这道没听过，你说的那是法国玩法吧？” “[斗资本家]应该是三个人玩的游戏吧，我就不必了。” “咦，罗伯特君居然知道，你还真是一个华夏通呢。” “我只是知道刚好知道的东西。” “好的好的，羽川·罗伯特君。” “f桑，我劝你少把时间浪费在动画片之类的事情上。” “能够秒懂的罗伯特君，不也看了很多吗？” “不，我只是知道刚好知道的东西。” “阿水不是从来不看动画的嘛？他电脑里连12帧的tv动画片都没有哦。” “确实，hero君不像是喜欢看动画的人。” “也就是说，动画宅·罗伯特君，是罗伯特君的特典隐藏属性吗？听起来很厉害哦！” 我应该配不上动画宅这三个字吧？ 不死川几个的[斗资本家]游戏大概玩了4局，外面的雨声一直盖住了浴室的水声。 浅间有点担心，间岛的手术恢复虽然很快，但洗澡后还是会看出一些端倪吧。 不过，刚刚二见拉间岛一起洗澡，如果间岛没有准备好，一定会直接拒绝吧。 不知道间岛她带了化妆品进去没。 其实浅间相信着房间所有少女的人格魅力。 哪怕间岛不做任何掩饰的带伤出镜，也不会有一个人作出让她难堪的事吧？ 咔嚓—— 浴室的开门声响起。 “呼，今天的洗澡水，真是热呢。” “是啊，麻衣酱的肌肤都被烫得红红的呢。” 二见和间岛从浴室中走出来。 听到橘里橘气的女孩子间的发言，浅间甚至能想象的到两个人像夕阳映照般红晕的脸颊。 “失策了，我就应该和小真澄组队洗澡的，这样擦背的效率还能提高两倍。” “放心，我会拒绝的。” “感情真好啊，二见酱和间岛酱。” 确实，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默契十足了。 听了一会，没有关于脸部异样啊，或者整容手术之类话题。 浅间静水终于放下心来了。 今天就睡个早觉吧。(本章完) 179. 擦背 与 伴手礼 与 叫醒服务 充满雾气的浴室里，两位少女坐在小板凳上，互相帮忙擦背。 间岛麻衣在二见面前故意卸了妆。 脱细胞异体真皮与她肌肤的色差很浅，不仔细看完全区分不出来。面部的伤口几近完全愈合，惟有肩部至上臂，还有一丝手术的痕迹。 “麻衣酱，手术，是静水君陪你去做的吧？” “嗯，另外.做手术的钱也是他借我的。” 间岛麻衣没有避讳什么。 二见擦背的动作停了一下， “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静水君的？” 听到二见不带温度的质问，间岛非常平静的回复着。 “不是，在这之前。” 这一刻她说谎了，也没说谎。 她是在浅间借她钱的那一天喜欢上这个人的，但是她爱上他的原因却不是这笔钱，而是在这之前，他说的每一句话。 【那个女孩，她会剪一个漂亮的短发，向每一个善良的人露出灿烂笑容。】 【她永远会在第二个日出到来之时，成为更好的一个她。】 那些话，比木村医生的手术线更精准地缝合了她几近破碎的心。 脑袋里装起来的回忆像魔术师手中弹出的纸牌一样纷飞，又仿佛变出了一只漂亮的鸽子。 浅间静水并不像他平日表现的那样冷淡麻木。 他周末去福利院捐了一卡车物资的事情，她也听二见说了，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和他嘴巴里说的[不喜欢小孩和幼稚鬼]截然相反。 就是这一点，浅间静水，他外表的那一层冷漠，具有着能够穿越社会上更多冷漠的能力。他拥有着贴近他人感受的同理心，指明方向的智慧，以及点燃他人的温柔。 差点被债务和生活磨灭所有愿望的自己，以及她给自己打造的铁笼子，就是被他那与众不同的温柔的心给融化了。 装作冷漠的纵火者么？ 想起他那永远都提不起劲的样子，间岛麻衣笑了起来。 哗—— 二见将一勺热水浇到了间岛白皙的背上，脊背肩胛处的起伏，犹如土耳其希拉波利斯古城遗迹旁纯白无暇的棉花堡。 间岛转过身，示意二见向后转，将透明的沐浴液通过浴棉发泡，均匀地涂抹在二见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贫乏少女感慨着富少女比自己更有生气的漂亮肌肤。 “.月海是什么时候喜欢静水的呢？” “开学第一眼就喜欢了。” “真的？” “没有必要说谎的。” “也对.既然他没有回应任何人，我们感情的先来后到，也没有意义。” “.是啊明明知道喜欢他，会给他添麻烦，但是，还是忍不住喜欢。” 两人沉默了片刻。 “麻衣酱，到底喜欢静水君哪些地方呢？”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并不是那种在一万个人中挑一个的主动的喜欢，而是被动的，情不自禁地想喜欢他。与其说是被他吸引了，不如说是被他填满了。抱歉，这样说会不会太模糊了？” “我可以理解哦。” “月海喜欢静水哪些地方呢？” “全部哦，静水君的所有地方，都无法让人讨厌。” “真是狡猾的答案，还以为你会说静水又聪明又帅气这种话呢。” 二见牵住了间岛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胸口前， “如果只是浅薄的喜欢，或许就更没有资格喜欢他了。还好，在我的这里，对他的每一份喜欢，都是无意识的，毫无保留的初心。” 间岛顺势抱住了二见， “如果不好好抓住他，他就会走远了哦，走到我们再也见不到的地方。” 二见也抱住了间岛的手臂，说道， “所以，就算是无法得到回应的心意，也得好好抓紧时间，跟紧他吧。” 少女们肌肤相亲，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静水君说过和我们所有人保持距离吧。” “但是他默许了朋友的关系，还有恋爱咨询部这样一个场所。” “静水君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即使是有疏离感，也有着温暖的一面。” “你这么说，感觉静水像个芬兰人呢。” 二见月海脸上微红，她想到了一个冷知识——芬兰人脱光光在桑拿房里时，似乎是热情健谈的。 “总之，好好加油吧月海，你的对手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虽然说，像这样六个人在一起的感觉也不错。但是，我是不会输的。” “嗯，和静水在一起的时间，才是一天里最重要的日常.要是能一直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没有足够的觉悟，可是会掉队的哦。另外，麻衣酱，欢迎回来。” “我们这么团结，反倒有点像失恋者同盟了。” “静水君不是说过，先胜而后求战吗？” “他也说过，未虑胜，先虑败。” 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浅间静水对待感情的立场，也如他说的话一样矛盾就好了。 波奇钻进了浴室，不到7分钟又热气腾腾地爬上床，催促着一条快去洗澡。 一条真澄看了安静的沙发方向一眼，问道， “hero君是睡了么？他好像还没洗吧。” “也许是怕进水短路哦~” “我去看看~” 波奇轻手轻脚越过客厅，绕过沙发，看见浅间盖着薄毯子，已经沉沉睡去。 “阿水睡着了哦。” “年纪轻轻的，怎么睡得着觉？” “需要叫阿水起床吗？” “静水君最近很辛苦，体育祭上也那么努力，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波奇姐，罗伯特君最近一直都是这个时间点睡么？” “啊哈哈哈，我哪里知道哦~但是照他小学六年级的生物钟来说，至少要看书看到12点吧。” “应该是太累了吧，静水有时候凌晨也会回信息。” “在体育祭上透支使用动力装置，导致电池老化了么？” “麻烦你的笨蛋发言少一点。” 一条真澄在不死川面前，稳定地扮演着毫不留情的吐槽役。 “呐呐~~~既然他睡得这么沉，我们在阿水的脸上画乌龟吧？” 看着波奇一脸期待的样子，一条、二见好像知道浅间对他堂姐缺乏尊重的原因了。 “我去洗澡了。” 一条拿着浅间的t恤还有锦纶氨纶混纺的冷感运动短裤，走进了浴室。 看其他人也没有参加的意思，波奇只能作罢。 “对了，好像只有小真澄带了伴手礼呢。” “本来是想放学和静水君一起挑礼物的.刚刚一路小跑，只顾着早点到静水君家了。” “一条酱准备的是什么伴手礼呢？我看见阿水把他放进冰箱了哦。” “应该是果冻点心。” 二见回答道。 一条真澄几天前就和她说过想学着做点心的事情，今天早上和一条对午餐料理的时候，一条就把果冻点心和炸猪排一起用手机拍下来发给过自己。 波奇吧嗒吧嗒脚丫，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下， “真的诶——只有一个，今天不吃的话，岂不是可惜了？” “大概是因为真澄只做了1份，所以静水君才没有拿出来吧。” 6等分不是很简单吗？不死川忽然想起了自己研究等分蛋糕的回忆。难道是小气·罗伯特君觉得借花献佛会影响送礼者·小真澄的心情，所以不如一个人吃独食？ 间岛也想起，自己早上只顾着挑选衣服，却忘记准备第一次拜访浅间家的礼物。她望了眼站在冰箱前的波奇，转头对着床边坐着的另外两位女孩问道， “伴手礼什么的，要不我们一起做吧？” “可以哟~冰箱里还有不少做和菓子点心的材料哦。” 不死川和二见闻言点头，和间岛一起跑到厨房冰箱前检查着材料。揉好的面团、吉利丁片、低筋面粉、香草粉、肉桂粉、芝士碎、柠檬、甜橙还有果汁果酱，整整齐齐地摆在贴着浅间手写的[甜品点心区]的位置，厨房岛台上的调料也一应俱全。 所以说，浅间说的做点心的核心原料没有了，是什么呢？ “是一起做，还是各做各的呢？” “一起吧？做司康饼怎么样？” “还是不了，一条桑还没有出来，而且她已经独立做了一份，我看静水家空气炸锅、烤箱、微波炉这些都很全，还是各做各的吧。” 间岛摇头拒绝了不死川的邀请，拿着一块明治的巧克力，准备做不需要用到烤箱的冰山熔岩蛋糕。虽然情人节已经过了，但是传统情人节七夕马上到了，送一份巧克力味的点心，也算应季的伴手礼吧。 不死川准备做奶香司康，这个点心，之前她在福利院学着做过，她只要一看到低筋面粉，就会想到鸡蛋、淡奶油、黄油、牛奶、泡打粉、糖这些做司康的配料表，加点红豆和肉桂粉试一试吧？ 二见选择了之前浅间教她做的桃心型和菓子，毕竟她看到了冰箱里的半成品原材料，没有扔掉的话，代表还能使用吧？加一点草莓酱，让爱心变得更红一点也不错。 波奇则选择了煎速冻煎饺她在冰箱角落里找到了一瓶苹果黑醋，大概是她又觉得肚子饿了吧 时间8点47分，持续了接近3个小时的雷鸣声依然未止。 但无论是熟睡的浅间，沐浴的一条，还是开始对着手机里的点心食谱，为手工伴手礼忙活起来的少女们，都没有被这场雷雨打搅。 这场暴雨，某种意义上说，真是一个好天气呢。 洗完澡，拿着浅间t恤，闻了闻上面洗衣液香味的一条这么想到。 “波奇小姐，你一个人把饺子吃完了哦。” “嘛，大家不是拍了照吗？反正饺子隔夜吃不健康，阿水这家伙也不可能半夜起来找东西吃，提前消灭食物是爱惜粮食的表现哦。” “不愧是都姓浅间的人啊。” 间岛和一条对视一样，不由点头。 女孩们把点心都放冰箱了，穿着浅间的痛衫，围坐在大号组合床上。 “这么说起来，完全不像是男孩子一个人住的地方呢。” 一条真澄环顾着公寓感慨到，她发现房间的一切，都和浅间一样，充满着一丝不苟的感觉，除了他的头发。 “据说房间收拾的太干净的男孩子，都有心理疾病哦~当然，罗伯特君是个例外~” 不死川抱着一个枕头，盘坐在床上，摇来摇去的笑着说。 她早就发现了，浅间有强迫症的倾向，冰箱里食材分门别类的摆放方式，书架上从高到低的书籍上，还给书架每层安了透明防尘板。 明显看起来有洁癖的人，也能笑着和满手脏兮兮的小朋友握手，嘴里老是有着多层标准的他，在这方面看完全不坏啊。 就和他去接触小月和小麻衣的理由一样吧。 对自己苛刻，对他人包容，或许这就是他独特的成熟之道。 “家里的味道也很好闻呢。” 二见将下巴枕在胸口的枕头上，红着脸说。 她怀里的枕头变形程度最明显。 大概率就是静水君的常用枕头吧，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舒服。 嗅着枕头，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二见这么想到。 “hero君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香氛味道很好，洗衣液的味道也是。” “其实静水他不怎么用香水吧？家里也没见香薰之类的东西，偏偏恋爱咨询部储物室里，全是这些东西。” 自己不用，却推销给别人。一想到这里，间岛笑了起来。 “？？？储物室？我怎么没有见到？” 波奇好奇地问道。 “因为是一个暗门，在两个书架之间的挂画后面。” “咦，里面放了一张床吗？” 另外四个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波奇。 “啊哈哈那个，我说，是时候开始国王游戏了吧？” “会不会吵到静水了？” “那先关灯吧，我们小声一点就没问题哦~” “嘛~还是说鬼故事吧~我这里有很多故事哦~” “我说，还是不要吧，也许hero君睡眠很浅呢？” “外面这么大的雷，静水不可能睡眠很浅吧。” “阿水睡觉确实很沉的，呃，他从小就这样，说不定给他一个巴掌也拍不醒哦！” “如果一个巴掌不行，说不定两个就会醒了~” “还是现在睡觉吧。” 二见决定先装睡，带动大家一起睡，然后半夜开始行动起来。 “诶？现在这个时间点，睡觉太早了哦。” “要我说，那就拉阿水一起来玩，就不存在打不打搅的问题了哟！” 女孩们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把浅间弄醒，成为了不用举手就通过表决的共识。(本章完) 180. 碰撞 闲聊 故事会 “阿水，阿水，醒一醒，起来洗澡了哦！阿水，大家都洗好了，就差你了哦。” 波奇用了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借口。 蹲在沙发边，用小手轻轻拍着浅间的脸。 “静水君看来真的很疲惫呢。” “嗯，睡得像死了一样，表情和平时一样僵硬。” “被苹果卡住喉咙了吗？说不定亲一下，罗伯特君就会重启哦~” “真的吗？我试试先~” 波奇的浑水摸鱼被四只手砌成的城墙挡了下来。 “波奇姐不要当真啊。” “那你就少说一些蠢话。” 一条如寒冬一样打击着英和学院的小太阳，但似乎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冬天能够击败太阳。 “静水的睡眠质量真的好啊，难怪成绩那么好。” “诶？睡眠和成绩有关吗？” “好像和智商有关哦。” 几个女孩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围在浅间的头部上空。 “就让静水君好好睡吧，我们也睡了。” 二见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坐在沙发扶手上，以倒着的方向，看着浅间睡脸的不死川想到了一个好游戏。 “呐~我们做个游戏吧，每个人把手放在罗伯特君头上10秒钟，然后换下一个。如果在摸头的期间罗伯特君醒了，那个人就要负责大家明天的早餐~” “要是hero君一直不醒，我们岂不是要站通宵？” “那就最晚持续到10点半怎么样。” 一条真澄看了下时间，10点10分，每个人大概可以摸20多次吧，于是她对着不死川点了点头。 “就按现在这个顺序，顺时针开始吧，小真澄，该你咯。” 一条脸上有些发热，犹豫了片刻，弯下腰来，略带棕红色的湿润发梢顺势下垂，手慢慢伸向浅间。 “啊啾——” 正跪在地板上，凑在浅间身边的波奇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乓—— 浅间像诈尸一样光速直起身子，与一条真澄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啊——！” “唔——！” 四手钢琴部的部长大人，直接被撞出了眼泪。 “哦！出现了！罗伯特君的头槌攻击！” “能不能正经一点。” 一条捂着额头，无语地看向幸灾乐祸的不死川。 “哦~还有力气吐槽~罗伯特君攻击无效~” “阿水输了，他的叫声比较大。” 波奇之前对还没学柔道的浅间使用地板技时就发现了，看起来很厉害的浅间，对于疼痛的忍耐力其实很差，磕一下碰一下都要发出惨叫声。 和他那天摔英和柔道部部长的帅气一面，形成有趣的反差。 这么强的人，也会怕痛吗？既然怕痛，为什么不把防御力点满呢？ 嘶———— 忍过最痛的那一阵，浅间才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刚刚耳边的巨大喷嚏声，还有脸上湿润的感觉，把他从梦境里拉出来。 房间还有5位少女的记忆让他瞬间警惕，身子条件发射般地弹射逃生，然后嗙的一下，他似乎暂时超越了第二宇宙速度，不然为何眼前看到一圈白星？ 5个少女正像五大行星一样围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准备干什么。 而让他眼冒金星的原因也找到了——刚刚他撞到了一条真澄，钢琴少女那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痕迹。 “不好意思，没事吧？医药箱里有化瘀的药。” “我没事，倒是你应该擦擦药。” 看着浅间脑袋上，慢慢肿起了一个小包，摸着脑袋感觉没事的一条笑了起来，这是自己在他身上打的第一个印记呢。 “变成银角大王了哦，阿水。” 浅间用看蠢狗的表情斜了波奇一眼，又转头从不死川和一条两人之间的空隙，看到了还不时透过窗帘闪烁的电光。 屋外还是黑压压的。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白天了么?” “不是，现在才10点12分。” “你们怎么还不睡？” “呃，静水君，我们已经洗完了，正准备叫你洗澡哦。” 二见故意挑了一件领口最低的衣服，身子盈盈下弯，对上了浅间的后脑勺。 “另外，洗完澡后，一起玩游戏吧，这可是部门团建的内容。” 转过头的浅间，已经察觉到，此时的自己，正陷入五位女孩轻薄暧昧着装组成的包围圈。 波奇这家伙，明明自己有衣服不穿。 感觉喉咙有些干，浅间默默起身，尽量把视线维持在少女们的脖子以上，拿起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她们刚刚真的只是准备叫醒自己么？ 之所以会撞上一条真澄，是因为她正弯着腰，弯着腰干什么？偷亲自己吗？ 怎么可能？在另外4个人面前，一条真澄不会那么大胆的，她应该是脸皮最薄的人了吧。 浅间嘲笑着自己的自我意识过剩。 这次一条考得不理想，不死川理世倒是拿了92分，但是和99分的间岛，还有97分的二见仍有差距。 这两位大神和二见、间岛二位不一样，她们本身就有明确人生目标和将来越来越频繁的校外活动，就让她们在恋爱咨询部挂个名吧。 将换洗衣物放到洗衣机柜上的衣篓里，洗衣机正在工作，操作面板上，洗烘的灯都亮着，还有80分钟左右。 脱下衣服放到脏衣篓，自己的校服看来洗不成了，还好有备用的一套。 浅间的视线上移，定格到了电动毛巾架上。 白、蓝白、粉、浅黄、蓝紫.女孩子们的内裤像彩虹一样，正挂在毛巾架上烘干。 丝制的、纯棉的、莫代尔的，这些小衣架上各种一目了然的材质的内裤，将浅间的毛巾包围了。 翻开略带湿意的蓝白碗和小黄鸭，浅间拿下自己的毛巾，迅速扭开印着汉斯格雅logo的花洒，在水还没有完全变热前，站到了花洒下面。 居然看着也能起反应，真的是令人讨厌的青春期啊 感受着水流过自己的脖颈，背部，大腿，脚踝，总共活了半个世纪的浅间，时间静静地，洗涤着他的认知、性格和记忆，不停顿的向前流去。 人生当中的高峰体验虽然一个都没有，但令自己感动的事，还有丢人的黑历史却像一片河流中央的沙洲，堆积如山。 光是记起一两件事都够累人的了，带一群女孩到自己家过夜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会有这种展开？ 本以为像一个老师，吃一顿饭，搞一个小测试，让她们感受到自己的不足，然后按照每个人的实际情况给她们布置回家继续提升的家庭作业，这次部门团建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一场雨就把计划打乱，女孩子们的意见也完全压制不住，真是丢人啊。 已经不会好好拒绝人了吗？ 面对这些女孩，陷入了【富兰克林效应】的陷阱吗？ 还要把时间继续浪费在这些只会加重回忆负担的青春互动吗？ 吾日三省吾身感觉也没什么用。 当面想强行让别人听自己话，就得面对被拒绝的可能。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在不知不觉中，引导其他人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的境界呢? 浅间搓着头发，家里的洗发水被二见她们使用过，女孩子的秀发都带着这洗发水的香味，这时浅间才感觉到，平时洗的洗发水似乎偏女性化了一些，浴室里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粉色气息。 脚下的防滑垫，刚刚5位少女都曾站立在上面吧？ 明明之前和波奇住一起，这些都能先天忽略的.不可能还没被女孩子们集中进攻，心里那永不陷落的at立场就改旗易帜，无抵抗投敌了吧？ 冲澡完毕，浅间像拧住自己胡思乱想的阀门一样，用力关闭了花洒。 干脆半夜起床，哪怕淋雨也罢，出门找一个酒店凑合住一晚好了。 已经洗了6分钟，赶紧出去吧。 浅间出浴室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被10道目光锁定的滋味。 “哦，不愧是男孩子，洗的真快啊罗伯特君。” “今天最速传说是波奇我哟！” 话说你洗了头发吧？给狗洗澡都没你快！ “静水君，一起玩国王游戏吧~” “我可没有答应什么。” “诶——阿水明明默认了！” “已经这个点了，要么早点休息，要么给我去看书。” “哦~区区66名的罗伯特君，也敢教我念书呢~” “下克上不是日本人的传统么。” “这么说的话，理世的成绩好像一直比静水君好吧，有什么秘诀吗？” “当然是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该玩的时候好好玩咯。在方法面前，时间不值钱哦~” 被戳到痛处，浅间不由分说地走到了书桌旁，抽出一本习题集看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的，似乎在发誓这次月考一定要考赢不死川。 “对了，静水，既然醒了，要不要尝一尝我们做的点心？” “点心？” 难怪之前在房间里闻到了一股烘焙的香味。 “谢谢，不了，9点半以后吃饭对胃不好。” 波奇对着女孩们，用很小的声音拆穿浅间， “阿水在骗人，他在家经常做夜宵吃。” “波奇小姐怎么知道？” 二见似乎抓住了盲点，其他女孩注意力也放在了波奇身上。 “啊呃，婶婶给我打电话时说的，抱怨阿水吃饭不规律，要我时不时督促他。” 看其他几人来了兴趣，波奇又结合之前和浅间对的口供，即兴编起了浅间小时候的故事。 什么2岁半还在用尿不湿，拒绝了邻居小妹一起长大的约定，用语言霸凌学习不用功的幼驯染，把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喂给村口最凶的狗吃 “诶，波奇小姐不是说，静水君小时候不受欢迎吗？” “呃啊哈哈哈~~~这个就是因为他做了这么多令人讨厌的事情，才不受欢迎嘛。” “击溃幼女恋心！不愧是罗伯特君，话说回来，正常日本男人很难拒绝萝莉吧？” “谁叫阿水从小就对大姐姐感兴趣呢~” “有这么回事吗？”x4 无心看书的浅间，听着波奇越讲越离谱的故事，拳头都硬了。 听这些现编的故事，真是在浪费时间。 本来不死川可能会在家里写歌，也可能在预演明天和近卫晚餐的对白。 一条也许在练琴，也许在读一些诸如《从破碎到完整》《克里希那穆提画传》《奇迹课程》等心灵疗愈性的书籍。 二见和间岛也会按照自己给的恋爱咨询部学习计划清单，在家好好充电。 当然也可以做自己一个人想做的事，各自都有各自的隐晦和皎洁。 像现在这样，因为无聊而在一起闲聊，脑袋里的思想随着无效的谎言越来越匮乏，变成复读机、应声虫、新闻改编者。这些人在习惯闲聊后，在不社交的时候，会感到更加无聊，然后开始摇人，继续创造无聊社交，并被无聊社交消耗着。 那些爱八卦的辣妹就是这样把脑子弄坏的。 思想匮乏的人，和财富匮乏的人一样，会陷入稀缺之困。他们无暇考虑其他，而变得更关注短暂而即兴的幸福体验。 这个时代最讽刺的一个矛盾就是，大量的闲暇不能转换为可持续乐趣，大部分的人只是把闲暇时间都花在了奶头乐上。 浅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敲了波奇的狗头。 “各位要是睡不着的话就看书。” “可是没有漫画书诶~” 不死川理世你是怎么次次考得比我好的？ “静水君不一起聊天吗？” 二见从床上下来，走到在浅间的书架上，取出了一本《十日谈》。 “围在一起聊天，并不等于一无是处哦~” 权衡半晌，浅间没有再做那个扫兴的人。 恋爱咨询部部长，再一次因为群众意见妥协了。 一直保持清醒到，所有人都睡着再行动吧。 “那么，我们一人讲一个鬼故事吧~~~” 不死川不知何时搜刮到一张白手帕，折成了天冠——也就是动漫幽灵经常戴的三角巾，稳稳系在头上。 波奇则是从厨房拿出了备用蜡烛，表示她也是这个意见的赞成者。 “我们还是一人讲一个自己的童年故事吧，从6岁开始，讲完一圈讲7岁的。” 间岛的提议目的很简单——想更了解浅间的童年，因为浅间堂姐波奇桑的关系，二见已经领先自己一步了。 “那个，轮流点名游戏怎么样？大家每个人说被点名者的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最后让被点名者先说自己的优点和缺点，然后做3分钟辩解，如何？” 二见月海在恋爱咨询复习资料中看过这个案例，她打算通过这个环节，再给浅间静水一发直球。 “玩成语接龙吧。顺便给出这个成语的释义，还有来源典故，当然也可以自己编。” 浅间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真澄的建议呢？” “我都可以，就选hero君的吧。” “哎呀，这下子僵持住了呢，要不猜拳来决定话题吧~” 不死川顶着三角巾，左手扶着自己右肩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副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浅间去厨房，取出冰箱里老妈从老家寄过来的最后一根白萝卜，用萝卜削了一个骰子。 【1】是一条，【2】是二见，【3】是波奇，【4】是不死川，【5】是间岛，【6】是浅间。 编号确定后，由每个人投一次骰子，取票数最高的人的意见选择夜谈会话题。 在浅间的作弊响指加成下，有三个人撒出了【6】。 “为什么是成语接龙这么无聊的选项啊！我已经开始困了。” 波奇一脸败犬表情抱住了不死川。 二见望着浅间，首先想到的是[八方美人]、[古今无双]之类的褒义成语，又想到了[金城铁壁]、[铁肠石心]等成语。 间岛本想用手机查一查成语，可是手机没电了，她那比较古早的智能机并不支持床头的无线快充，还好浅间家里有多用插头。 “那么，hero君准备坐哪里呢？” 女孩子们在床上坐成一圈，且每个女孩之间的位置都比较开。 浅间也愣住了， 感觉坐哪两个人中间都不对，总不能坐最中间吧？ (本章完) 181. 浅间语言学课堂 与 5位少女的夜袭 这种在自己家里也如坐针毡的感觉. 如果谁回家发现床上盘着5只老虎，或许就能和自己感同身受了吧。 少女酮体的清香与温度，在空气中撩过鼻翼、瞳孔和喉咙。 6个人仿佛情侣装的打扮，女孩子们裸露在空气里的脖颈、双臂和盘起的双腿，缩紧了对浅间静水五感的包围圈，敲打着浅间静水的理性。 完蛋，我被美少女们围点打援了。 必须要跳出来。 浅间静水摘下道具，脑袋里疯狂运转着。 假如是他浅间静水， 是绝对不会随便去一个男生家，随便穿男生的衣服，随便邀请男生上床的。 这不是说女孩子们不矜持，错误的源头还是在自己。 如果她们只是无邪念、无性别意识的享受部门活动，那么问题就出在他自己的思想肮脏。 如果她们是有目的的，那也是自己滥用【恋爱烹饪】的错。 今晚也给她们弄饭吃了，什么主人招待客人的应有之举，什么下大雨点外卖不人道都是借口。 归根结柢，是浅间静水缺乏爱、勇气、智慧。 这种在家里举行的部门活动不能再有下次了！ 如果有，他就购买安眠药，揉碎，像撒盐一样撒进料理里！ 其实，少年少女们围在一起讲故事没有问题，但在床上讲故事就有问题了。 正如在沙滩上穿比基尼和在写字楼穿比基尼是两码事。 最能保持距离感的是家里的茶几，方桌比圆桌更强调对立感。 跪坐在地毯上，也比坐在床上更能消耗精力。 电光火石间，浅间确认了新的活动地点。 浅间没有直接回答一条的问题，而是走到一边关上了家里所有的灯，又从玄关处拿出了一个户外应急灯走到茶几边。 “换个位置，就在这里进行吧。” 浅间举着的户外灯，灯光映在他面无表情地脸上，仿佛恐怖片里突然出现的脏东西。 但女孩子们没觉得恐怖，反而觉得浅间有些可爱。 黑漆漆的房间里，昏黄的户外灯摆在黑白色的茶几上，和家里的小夜灯组成了星空。 “咦~有气氛了哦~” “结果还是讲鬼故事吗？讲这个我可就不困了耶~” 正如没有自由的国度宣传自由，还是能将目田吸引过去。支持讲鬼故事的不死川和波奇被吸引过来，局面变成了4比2，浅间顺利地将活动地点更换到茶几这边。 “按照刚刚扔骰子的数字来坐吧。” 浅间坐在靠书桌方向的茶几短边一侧，建议【1】号一条真澄和【5】号间岛麻衣两位攻击力较低的女孩坐他旁边。 这个建议被很快否决。 女孩们让浅间又做一个骰子，大家捏着两个萝卜骰子投在茶几上，数字大的人可以优先决定自己的位置。 让二见、波奇失望的是，最终的结果，和之前差不多——浅间投出了12点，选择原地不动，他左右的位置，被不死川和间岛两人占据。 一条真澄成为最大输家，她坐到了浅间对面，本来离他40厘米不到的距离，变成的160厘米。好比是从东京到大阪的异地恋，变成了东京到bj的跨国恋。 不死川快乐地摇着身子，乐呵呵地配合着外面风雨的节奏，哼着歌，打起了响指。 间岛对着二见眨了眨眼。 没有和浅间坐一起的二见也不太高兴。本来都坐床上，按照浅间的性格，他说不定只会坐床的边缘，或者搬一个凳子坐旁边，如果这样，她二见月海就是离他最近的一个！ 嘟着嘴巴的二见大明神，思考了下浅间刚刚的行动，回忆起了浅间在游轮行上还有体育祭上的表现。 “感觉静水君一敲响指，就会赢下比赛呢。” “罗伯特君的响指音色很独特，节奏有点像敲木鱼。说不定和那些敲电子木鱼的ai机器人一样，罗伯特君是靠这个排除精神压力，达到平静、专注的心态哦~” ai机器人哪来的精神压力？ 敲电子木鱼，度无良老板，见机甲佛祖，拜赛博观音，攒量子功德，修智能真经是吧？ “阿水应该是那种觉得敲响指会很帅的中二少年吧？” 不，真正的中二少年一般会在手背上画魔法阵，然后用纱布紧紧缠绕住，他们戴上美瞳和眼罩的眼睛，会和手背一样，间歇性地隐隐作痛。 “嘿嘿~【英和大佐】可不是浪得虚名哦~~~” 无视了波奇和不死川的调侃，浅间低声说道， “那么开始吧，成语接龙。” 光线不足的环境里，平复心情的浅间夺回了场面的主导权。 成语接龙对于少女们而言，并没有想象中无聊，除了那个在打哈欠的波奇。 浅间通过成语，解释了拉康理论中“【能指】不变，【所指】内容发生偏移”的语言学例子。 比如[得意忘形]，最开始与舍形求意一样，说的是切中事物实质，忘记事物形式，但是自从《晋书·阮籍传》后，这四个字合在一起，多了喜不自胜，放浪形骸，失去常态的含义。 比如[空穴来风]，最开始指有孔洞便会进风，结果后期演变为子虚乌有的传闻。 【真实】的本质和【象征】的含义，两者之间的偏移距离越来越大。 浅间以批判角度又讲了几个成语——[杯水车薪]是所有打工人的梦想，形容上班到办公室喝杯茶就能拿一卡车薪水的公务生活；[无所不谈]指没有不动产产权的人，不要和他谈恋爱；[见异思迁]代表着不理智的行动力，形容看见理想的异性就想搬到ta那里住。 “但是，语言的变化是不可阻止的，拿着旧标准看待新问题都是刻舟求剑。语与意的偏移出现劣化，不是个人劣化，而是社会的劣化。” “语言是一直在往庸俗化方向发展的吗？” 间岛认真地扮演着学生的角色，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边充电，不然她一定会好好做笔记。 “过去一直在往通俗化方向发展，作为传播工具，更多的使用者意味着更大的价值。这个时代，更新语言的权力的下沉，各国语言确实存在着庸俗化的现象，但是整体我认为还是属于语言通俗化。 语言通俗化的好处，就是在于表达力和共情力更强，我们会发现，文字的创新已经不如表情包等图像的创新，很多表情包是可以跨过文字本身传递情绪的。语言学家和教育工作者的基数无法满足语言创新的需求，全民创新的表情包能够填补这个，需求情绪被更加细致的表达了，并且很多情绪并不能靠文字精准描述。 但是正因为是通俗的、情绪化的，如果没有文字配合，表情包、emoji并不能向我们传递情绪之外的其他信息。” “也有那种只喜欢看漫画，词汇量匮乏，看到任何东西只会说‘斯国一’的笨蛋哦。” 已经在浅间家好好看了几本书的波奇，自认为她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笨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经济文化霸权造成的现象呢？因为社交平台的霸权，以及制作表情包的收益，鼓励了图像的创作；因为资本投资制作漫画和电影比书更赚钱，所以大家的话题才被漫画和电影包围？” 不死川理世，思考着现象背后的公平性。 浅间想了想，点了点头， “英语正在蚕食法语、意大利语、德语、日语的空间，官话也会侵蚀着方言体系，经济文化霸权的现象一直都有。一方面，是被侵蚀语言的权威，它们对外来语言翻译有着滞后性；另一方面，是不实用。 比如法语在对抗英语外来词[e-mail]，使用了[courrierélectronique]这个单词来规范法语[电子邮件]的叫法，但是没用。法国和德国联合开发搜索引擎，对抗英文搜索量大于80%的google，也没用。 从需求方面看，是小语种不被需要，但是这个需求正是文化霸权营造的大英语环境造成的。但是，f桑你举的两个例子，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市场选择，不存在一开始就把一切预谋好的看不见的手。” 二见歪着头，对着浅间说道， “静水君，那[今天月色真美]的含义，也属于刚刚所说的，【所指】内容发生偏移吧？” 不愧是大明神，如此严肃的语言学课堂，都能被你突破 浅间装作听不懂第二层意思，点头认可道， “[今天月色真美]的含义，则是一种语言的一种优化。比如用[桂冠]来形容胜利者，用[婵娟]来形容月亮，这种依靠象征物的代指，丰富了语言的表达力，也很浪漫。恋爱咨询其实是一门传播学，我们需要掌握更多优化、进化的表达方式，去帮助更多人，更好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波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阿水老师，可以睡了么？” 今晚讲成语，她只讲了一个[猪突猛进]，其他全部跳过，突出一个不学无术。 浅间摇了摇头，看向其他女孩， “那，再来最后一圈？” “还是算了，我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间岛麻衣苦笑摆手。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睡吧，hero君。” 一条真澄已经受够了浅间和不死川在自己面前对谜语的感觉。 二见也摇了摇头，她只希望大家早点睡着，她好起床行动。 看大家一脸求放过的表情，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浅间教室，下课！ 晚上11点40分，浅间让波奇帮忙把洗衣机烘干的所有女孩的衣服挂在打开了风暖机的浴室里。 关上灯，6个人全部就寝。 波奇拉着不死川和一条打闹了一会，床边的动静渐渐消停了，在雷鸣雨声里，房间重归静谧。 浅间放下心来，外面疾风骤雨在他眼里，也显得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起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浅间打算再躺个半小时，等她们完全熟睡，就出门。 再听一下齐泽克谈拉康吧，浅间戴上耳机，听起了哲学讲座。 手机app里已经成功预定了600米左右的一家酒店。 没洗的衣服和校服也可以在酒店洗了。 下大雨也没事，冲锋衣和背包防水，索性去酒店再冲个痛快澡。 在雷雨里奔跑应该不会被电击吧？东京吸引雷电法王的存在有那么多。 浅间在脑袋里复习了一轮今天学习的关于拉康的知识点，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转了钟。 外面的雨稍微小了一点，心中正想着，是时候起床了。 几道微弱的声音从床那边的方向传过来。 “睡着了么？静水君/罗伯特君/静水/阿水/hero君。” “.” 浅间的肌肉紧绷起来。 都是属猫的嘛？到底是什么情况？ 先亲嘴唇，还是先亲额头呢？ 腮骨和静水君的锁骨一样性感，耳垂也很可爱。 如果每天都能和静水君一起睡就好了。 下次来，就主动承担起料理工作吧，虽然吃不到静水君的料理有些可惜，但是把安眠药磨成粉混进去这件事更重要。 二见中止了幻想，是时候行动了。 经过坚持，她成功睡在了床边缘，也就是说，她晚上的行动，应该不会惊动其他女孩。 听着旁边麻衣均匀的呼吸，二见心中暗道，“不好意思麻衣，你掉队了哦。” 可是她刚想翻身起床，手腕被人抓住了。 侧头一看，刚好又一道雷闪过，麻衣明亮的眼睛映入眼帘，似笑非笑地正盯着自己。 正当她想说话时，间岛麻衣轻轻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二见立刻会意——共犯就共犯吧。 哪知间岛刚想起身时，她的肩膀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原来不死川也没睡 不死川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一条真澄和浅间波奇也坐了起来。 一道闪电掠过，五位女孩确认了眼神，随后雷声隆隆。 “大家是想上厕所吗？” 金发少女偷偷摸摸地小声问道。 波奇惊讶于这世界上居然有和波奇大爷一模一样想法的人，而且一次出现4个！ 阿水这个大春药！ “那个.你们刚刚没发现吗？罗伯特君是睁着眼睛睡觉的，我想给他合上眼。” “应该没有吧？但是我比较担心hero君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打搅还没睡着，我听说大部分男孩睡觉是打鼾的，现在他那边太安静了。” “那，我们一起去确认一下？” 在卫生间附近的小夜灯帮助下，黑暗中的五位女孩，一起看着其他人点了点头。 随后，她们一起向沙发方向问去， “睡着了么？静水君/罗伯特君/静水/阿水/hero君。”(本章完) 182. 不睡了 与 快回了 与 又输了 暗中摘下一个耳机的浅间，此刻听见了少女脚步的迫近。 这轻柔的脚步声，让浅间想到了动物世界里那些慢慢靠近猎物的大型捕食者们。 上辈子看野外事故集锦视频曾总结过，人类遇到猛兽有三种应对方式——一个是威严而冷静的正面对视，等待敌方自行退去；一个是静止不动，避免对视，让猛兽觉得你没有威胁；一个是装死，高贵的猛兽不吃腐食。后面的两个方法，对于饥肠辘辘的猛兽而言是不起作用的。 所以，装死是不可能装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啊！——” 伴随着达到扰民程度的短促惨叫声，浅间像僵尸片的大粽子一样直起了身子。 几位女孩被那猝然的人影吓得一跳。 二见和间岛夹着波奇紧紧抱在一起。 一条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额头。 “罗伯特君，调试——调试——清醒中吗？” “呃——快让——她们两——松手！脖子——要断了——！” 波奇感觉要被惊吓中的两位女孩勒窒息了，差点忍不住躬身把她们摔飞。 “啊，不好意思.”x2 “你们这是——？” 浅间静水面向5位猎手，露出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虽然他觉得，这么暗的环境下，女孩们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 “hero君，是做噩梦了吗？” “嗯刚刚梦见被5头老虎追杀。” “咦？老虎很少集体捕猎吧？” 波奇你居然有这样的认知。 “是梦见动物园或者马戏团的老虎跑出来，然后发现地面很软，怎么跑都跑不快的梦吗？” 好的，我知道间岛伱一定做过这种噩梦了。 “也有可能是梦见自己是曹操，在华容道上被蜀汉五虎上将追杀吧~” 赤壁之战时还没有蜀汉吧？另外五虎将有六个的常识，不死川你不知道吗？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是口渴了吗？” “不知好歹的阿水，我们是担心你踢被子，过来瞄一眼而已。” 波奇你这个踢被子狂魔，好意思说我踢被子？ 我给你盖的被子估计比你爸给你换的尿布还多了。 “好了，没有其他事就早点睡吧。” “静水你明天几点起来？我们一起做早饭吧？” 听到间岛麻衣的问题，浅间说道， “我一般5点半左右起吧，麻衣你可以睡到6点再来帮忙。” “话说回来，我们做的点心，静水君早上不要忘记吃掉哦~” “好的。” “明天早餐可以吃重庆小面吗？小月说你做的重庆小面特别好吃。” “没有材料，做不了。想吃面的话，阳春面倒是可以做。” “我也要吃阿水下的面，再加一个荷包蛋，最好再加一份炸猪排。”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看在波奇还在流血期，浅间没有过多计较。 “静水君，害怕做噩梦的话，要不过来一起睡吧。” “.”x5 “不是睡一张床，是把沙发移过来，睡我们旁边就行。” 二见睡在最外面，显然如果浅间答应了，她就是今晚的最大赢家。 “不需要。已经快1点，到肝脏排毒的时间了，再晚一点就影响褪黑素分泌了，大家快点睡吧。” 刚刚听二见的话，连不死川也察觉到了二见月海对浅间静水的真实心意，还好她的罗伯特君还是那个罗伯特君。 真的是，一点青春猪头少年的感觉都没有呢。 “静水君/罗伯特君/静水/阿水/hero君，晚安哦。” “嗯，睡了。” 再次等待这群女孩上床休息，以二见的性子，大概率还得防一波。 五个人都失去了独立性，下一步，会不会失去主体性呢？ 浅间想了一下，偷偷溜出门的战术已经失败了，与其出去睡3个多小时再回来做早饭，不如今晚不睡了。 浅间选择闭目养神起来。 手机震动起来。 这个点，是个人都不会发信息过来吧？ 打开一看，是藤原爱这家伙，那没问题了。 「啊喽哈~浅间浅间，我看了你的视频哦！太酷了吧！你知道外国友人们怎么评价你的嘛？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身怀绝技的家伙！可恶，搞得我都想回来和你一起出风头了。」 「你倒是回来啊？」 「哦，秒回！居然还醒着！果然，忍者都要在晚上执行秘密任务吗？」 「或许近卫千代对你胸大无脑的评价是她这辈子最正直的观点了。」 「前一秒还求着我回来，下一秒就在我面前谈论和其他女人讨论胸部的事，浅间浅间变花心了哦！」 「如果你知道日本现在的时间，就应该学会长话短说。」 「浅间浅间花心！明明是我的东西。」 浅间静水揉着眉头，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她的东西了。 藤原部长大人发了一个自己吐舌头的diy表情过来，又写了一大段话， 「趁我不在，和其他人玩游戏我不介意，但是近卫千代这个女人，浅间你可不能靠太近哦！」 「你把你的定位发我。」 「要干什么？我的恋爱学宝典还没写完，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咯？」 「我帮你查最近的精神科诊所在哪，有病就别拖着，不要讳疾忌医。」 「才几十天不见，浅间就大变了呢，完全陌生——」 你才是好不？ 当时把自己强行拉进社团，出走后又只把自己当做答题机器，现在忽然用没有边界感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和藤原爱之前应该没有任何触发好感度上升的选项，如果说是游轮行或者体育祭的表现，比他耀眼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宣示主权。 很难不联想到，藤原爱可能遇上了什么问题。 「部长，如果遇到麻烦，我能帮上忙的话，直接说就是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你少拈花惹草，让我静下心来创作就万事大吉了。」 “.” 「那么你的创作已经到什么阶段了呢？多少字了？目前已经涉及哪些问题？什么时候能够完稿。」 「哎呀，创作这种事，说了你也不懂，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哈哈哈」 藤原爱发了一个呆滞的表情过来。 「睡了，下次再扰人清梦就拉黑。」 「jio抖麻袋！」 「呐，浅间，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为什么有的动漫男主角无耻开后宫没人骂，但风太郎在选择了四叶之后，被动的接受了另外4位女孩亲吻，却骂声一片呢？」 难怪写书没进度，搁着环球旅行的途中，把时间都用来刷番了？ 「因为受众不一样，想看后宫的可以接受暂时摘掉脑子，或者本身就没脑子，只图一乐的人不会认真，认真他就输了；但想看炒股的看不得男主又当又立，作践他们喜欢的女孩的行为。」 「好吧，就说炒股吧。为什么男主在n位女生中选择了一位，成功安慰其他n-1个受伤女生的例子不少，但是在n位女生中选择两位，安慰n-2个受伤女生的例子不多呢？」 「炒股的你不可能将一笔钱同时使用两次，选两位女生是违法行为，也违背了【爱是唯一】这个谎言。」 「浅间浅间总有答案呢~」 「这种答案，在网上一搜一大把。另外，你所谓的恋爱学宝典，不会是问答体吧？」 「啊哈哈哈，怎么可能。糟糕，灵感来了，再见！」 「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下周回国！安~」 这个部长从出国后第二周就说下周回国了，现在人影都没瞧见一个。 近卫千代搞体育祭不许有人缺席，说不定就是在针对藤原爱这些放飞自我却在英和保留学籍的家伙们。 无论如何，浅间是感激藤原爱的。 如果不是藤原爱，提着旅行箱，还没有找好便宜公寓的自己，大概穷得要住麦当劳了。 是她给自己指明了赚钱的方向——创建历史只有5分钟的恋爱咨询部，唯一的传统就是服务收费。 在老带新3天的时间里，藤原爱向自己示范了恋爱咨询的全过程。虽然她的恋爱咨询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但是却从英和少爷们手里赚到了真金白银。这可让乡下人浅间静水大开眼界。 于是，在第三天结束后，藤原爱宣布自己要出国创作，并将第三日所得，也大方交与自己保管。 在冲绳少爷坂上悟敲响了大门，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浅间静水说请进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恋爱咨询部成为了梦开始的地方。 不相信眼泪和汗水的东京，【钱，是一个人最大的底气】。 人这一生，能用钱捍卫尊严的时刻太多了。 是藤原爱，让乡下人浅间东京求生记告别地狱难度。 但是，刚刚的所有权宣言让人很不舒服。 对于这位大概率流着皇室血统的贵族大小姐，不知道捏着她的脸给她脑瓜崩，能不能赢得一丝尊敬。 城市的欲望仿佛被浇灭了。 深夜东京街头，一面是干净的街道灯影，一面是凌乱的风线雨点。 暴雨如泼洒的银珠，在近卫宅的灯光下，穿透黑夜编织的帷幕。 一道惊雷闪过，房间被照亮的瞬间，目光如电的近卫千代闭上了眼睛，捂住了当初被【小丑】脑瓜崩的位置。 又输了。 紫藤美樱和另外几人的倒戈，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虚张声势被拆穿了吗？ 她近卫千代，确实在短时间内，兑现不了那些许诺。 所以说，她才讨厌虚张声势。 但是，她兑现不了，并不代表桂恭平可以兑现。 输在哪里？ 正常人无法拒绝的威逼利诱，为何失效？ 就算紫藤美樱是个恋爱脑，那么其他人呢？也爱上有马吉彦这个庶民了吗？ 有马吉彦那胸有成竹，不悲不喜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专属于浅间静水的恶意笑容。 “在能看穿你的人面前虚张声势，和装大人的小鬼一样可笑。” 果然，只能是他的手笔。 体育祭的胜手被追平，目前她和有马吉彦的赌约，又回到了6:6平局上。 桂恭平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学生会里的大多数人此刻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7月的学生会事务，她只能做一些务实的执行，计划好的进账全部作废。 和【小丑】的交易权也丢失了。 双倍的失利，是自己必须要正视的教训 输在哪里？ 难道要对那些庸人们，低声下气地寻求帮助吗？ 学生会胜负场之外，英和的环境也变得复杂起来。 浅间静水成了实力至上主义的代言人， 藤原爱那个笨蛋一看就被浅间利用了，那些小贵族家的人，开始对他心怀敬意。 不死川理世也是他扶持的新代理人，一条家的那个废物也被他掌握了，从那些体育社团的运动笨蛋们对他的态度就能得知，男性群体已经开始对他膜拜。 英和校外，据说已经被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大辉和平整合了大部分杂碎。 不知不觉，基本盘失守一二，陷入了浅间静水布置的包围圈。 这就是他向自己展示的用人之道么？ 今晚父亲也问到了浅间静水，那明知故问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讨厌。 我该用什么人呢？ 想到浅间对有马和不死川的扶持和调教，近卫千代第一时间想到了卫宫白，又摇了摇头。 浅间静水在英和布局了接近100天才开始收网。 再学一学他的定力吧。 闪电明灭间，近卫千代看着窗外屋檐落水如川。 呵呵，代表不死川家，和近卫家结盟什么的，不死川理世她配吗？ 不死川的年轻一辈和不死川理世一样，全是耽于享乐的蠢货。 钦定的女主角？ 不死川理世如何反抗她那老狐狸一样的祖父？靠一把破吉他？ 明天晚上，就让她近卫千代看看，浅间静水调教的不死川，成色如何吧。 手上又有1.5亿的近卫，不再抗拒失败， 像她这样高贵之人，哪怕失败10000次，也有资格重新开始。 先让【醍醐书屋】扭亏为盈，一切徐徐图之。 7月6日，天气雨，温度宜人。 和早高峰的东京马路一样，浅间家的厨房也变得拥挤不堪。 几位洗漱完毕，穿上英和校服的少女们都束起马尾，散发着迷人而响亮的光芒。 做沙拉、煎鸡蛋、烤面包、冲咖啡、泡红糖姜茶、下阳春面. 仿佛一帧一帧的精致电影cg，在短暂的时间里，从浅间的眼前掠过。 浅间也选了一个油锅，配合阳春面做炸蛋，虽然炸蛋大部分是用来配螺蛳粉的。 滋遛滋遛响的油锅也完美让美少女们退避三舍，但二见大明神却像一个勇士凑过来，用眼神往上注视加拜托手势，让自己教她做炸蛋。 抱歉，你还是做你的沙拉吧大明神。 有着生产线工人的帮助，浅间家的早餐，很快被摆上餐桌。 6个人又靠昨天的萝卜骰子决定了各自的位置，他们像本来就是一家人的模样，享受着比酒店自助餐还丰盛的早餐。 昨天少女们制作的点心也被一扫而光。 6点40分，波奇带着不死川、间岛、二见、一条做清晨瑜伽，浅间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准备着午餐。 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7月6日了，离自己16岁生日，系统启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 只是有点奇怪，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刷出新技能。 大明神的赐福简直和东京的天气一样，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一条真澄忽然走到厨房这边，对着自己问道， “hero君，这个周五，海老彰子的音乐会，要一起来吗？” 恬不知耻的求推荐票，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183. 音乐邀约 与 阴角咨询 第186章183.音乐邀约与阴角咨询 5点半，结束冥想的浅间起床，将昨日考试成绩以及批改评语发到了恋爱咨询部的line群。 部员资格合格者：间岛麻衣，二见月海； 部门顾问资格合格者：不死川理世，一条真澄。 6点41分，浅间眼观鼻，鼻观心，为今天的午餐做准备。 既然和波奇约定了勤俭持家，他自然要以身作则。 刚刚做炸蛋的油不能浪费，做骰子的白萝卜也不能浪费，但炸萝卜感觉不是很好吃，所以浅间决定做一些白萝卜圆子。 在华夏，肉丸子和日本的汉堡肉一样受欢迎，但华夏的肉丸种类天南地北各不一样，比起日本丰富很多。上辈子浅间最喜欢吃的是混有荸荠和鱼糜的肉丸。 白萝卜圆子做法很简单——将白萝卜丝切好，用盐腌出水分，再混合猪肉馅、鸡蛋、五香粉、白胡椒粉、白砂糖、味淋、蚝油和面粉搅拌均匀，用手揉搓成团。炸定型后再复炸一道，捞出控油就好了。 做完圆子，浅间打开冰箱，拿出青椒和昆布，准备再做几道蔬菜天妇罗。 之所以浅间静水对做菜如此投入，是因为客厅那边，几位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们在地毯上做瑜伽的场景，根本看都不能看。 劈一字马后仰的动作、趴在地上翘起后臀的动作、后弯下腰并把一只腿向上高举的动作. 这些动作光听波奇讲解指挥，就觉得不得了，短短15分钟，女孩子们走掉的光，足以照明东京一整个星期。 另外二见被波奇矫正动作的浅声娇吟也不断增加着浅间的感性。 话说，大明神啊，你在游轮行水上平衡赛可是说过，自己学过平衡木和瑜伽的! 但是，抛开事实不谈，就算这娇吟声有大明神百分之九十九的错，难道你波奇连百分之一的错都没有吗？ 让一群穿着jk制服的女孩大清早在一个男生的家里做瑜伽，波奇你的狗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正烦恼着无法专注听手机里播放的新闻广播，一条真澄不知何时走到厨房，对着自己问道， “hero君，这周五，海老彰子的音乐会，要一起来吗？” 浅间将青椒一一挂上面糊，等全部放入炸锅中，才抬头看向钢琴少女一条真澄。 “i桑，是前天的试弹会成功了？” 一条真澄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 “那是什么意思？” “海老女士让我参加她的音乐会，她说她只是一双耳朵，我的音乐，需要更多只优秀的耳朵来评价。” 等于面试进入复试阶段是吧？听起来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啊。 当然成功的前提是，海老女士的这场音乐会，只有一条真澄一个人接受这场试炼。 还没等浅间细问，穿着一身清凉运动服的波奇跳了过来， “一条酱，瑜伽还没结束，偷跑可是不好的哟！” “刚刚好像听到约会，真澄想邀请静水君去哪？” 浅间看过去，第一次发现二见大明神的笑容有点恐怖！ “不是约会，是一场音乐会。” “真澄要上台表演吗？我们一起去给伱捧场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有一张票。” 被浅间几个人看得耳朵红了起来的一条真澄很快又补充道， “hero君是所有朋友里听我演奏最多的人，我需要他客观理性的评判。所以，不好意思。” “也是，静水君的古典音乐审美能力超级强哦！” 大明神你又在用【皮克马利翁效应】了是吗？ “没事的一条桑，是哪场音乐会？门票什么的，我们买就行了吧。静水的门票是在哪个区？” 间岛麻衣翻阅起了最近网上公开的演艺信息，果断地准备买票。 东京的音乐会门票都不算便宜，差不多起步1万円吧，学生优惠差不多也需要7000円左右，要是以前的她，是绝对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的。可是，和浅间在一起听音乐会，这种事情，她不能再错过。 “那个，门票的话，应该早在5月份就已经售罄了。我的这张，是海老女士送我的。” “海老女士？” 二见真希望这个海老女士能再送一张票，对，再送一张就够了。真澄肯定会把票给她的。 一条和其他人解释了试弹会的事情。 “哦~原来是海老彰子啊。” “理世也听说过这个人吗？” 一条真澄双手抱臂看向二见，说道， “倒是月海你，有这么厉害的钢琴水准，没听过这位连续担任几届肖邦奖评委的钢琴大师的名字才奇怪吧？” 二见脸上一红，尴尬笑了笑， “我都是被迫学钢琴的，因为家里人说，要多掌握一些乐器才像话。” 二见的网球、绘画、保龄球、滑冰能力也不错，也曾说过自己擅长游泳，多才多艺到和近卫、不死川这样的正统大小姐比也不遑多让。 加上她本人对这些技能并不热爱，浅间可以推断，二见大明神确实是能和有马吉彦相提并论的天才。 “这么说，这次只有罗伯特君一个人参加小真澄的音乐会了咯？” “纠正一下，是参加海老女士的音乐会，海老女士为我争取这次演出机会已经很难得了。” “真澄是表演什么曲子呢？” “独奏肖邦作品10，a小调第2号练习曲，f大调第8号练习曲，然后和海老女士一起演奏f小调协奏曲。” 全是肖赛曲目啊，而且演出时间这样看已经接近半个小时，规格和那些音乐大师提携弟子没什么区别了。 是因为【一条】这个姓氏吗？ 或许， 但浅间更愿意相信，是一条真澄个人的实力。 浅间将天妇罗捞出滤油，看其他女孩都没有离开的打算，便指挥她们煎玉子烧、炒猪肉白茶。 稍微空出手，浅间才继续对一条问道， “i桑的表演一条家有人知道吗？不打算邀请一下家里人吗？” 一条真澄勉强笑了笑， “不是和hero君说过吗？请不要把我当一条家的人。” 波奇偷偷斜了一眼一条真澄，她该不会是和我一样，想当浅间家的人吧？ 不对，波奇大爷已经是了！ 她还差波奇大爷一大截呢！ “来么？” 一条真澄眼角微挑的桃花眼，正直直看着浅间，等待着他的回答。 浅间看这份邀请避无可避，她也无意其他人选，只是远程捧场的话，能够接受。 于是他对一条问道， “如果这一次音乐会演出顺利，你会成为海老女士的弟子，冲击肖邦奖么？” “hero君觉得，我该尝试肖邦奖么？” 这个问题，不应该你自己回答吗？ “如果当做对自己水平的一次校验，就挺好。有其他思想包袱的话，最好不要参加。格拉夫曼就反对郎朗参加肖赛，因为在几年时间里频繁练习固定曲目，而不是接触和练习更多新曲目，这种重复性的练习，会影响天才的成长。” 当然更重要的是，格拉夫曼不太喜欢弹肖邦，另外自己的水平和资源足够支持弟子扬名立万。在其他名气稍弱一些的钢琴家下面求学的钢琴师们，想让更多专业的指挥家和乐团看到自己，冲击肖奖是一条虽然窄，但路程最近的捷径。 “hero君你的意思，在你眼里，我是天才？” 听着浅间真诚的建议，害怕被拒绝的心放松了下来，一条真澄这回终于自然地笑了笑，仿佛大雨过后盛开的花。 浅间联想到一条真澄在楼上演绎的丰富曲目，点了点头， “当然，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征服一位肖奖评委吧。” “征服什么的，太夸张了。” 一条笑过又正了正神色，问道， “那么，音乐会，hero君来么？” “嗯，会的，多谢了。” “我谢谢你才对。” “放心吧，在台下我会努力鼓掌的。” 一条真澄这次家访的最终目的达成，少女松了一大口气。 她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如果在演奏时，有浅间的注目，她一定能发挥出12成力量吧？ 不知道喜欢古典音乐的浅间，会不会因为这个，也喜欢自己。如果表演成功，他会准备献花吗？ “对了，i桑，你不想做一条家的大小姐，只想做一个脱离一条家身份的自由钢琴家。海老女士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吗？” 浅间的问题打断了少女的浮想。 “.暂时还不清楚。前天她让我代她向我父亲和一条家问好。” 听这角度，一条家现在的当家，原来是i桑的父亲吗？ 浅间又看了一眼一条真澄.和近卫千代的气场完全没得比，和二条家的三小姐二条玲奈相比也缺了一丝来自顶层贵族的底气。 是一条家过于重男轻女，才让一条真澄这么没自信么？ “嗯，那先把演出准备好吧。” “hero君，这几天可不要怪我在楼上磨你耳朵。” “咳嗯，嗯——静水君，便当已经准备好了哦。” 二见大明神又露出了令人汗毛起立的恐怖笑容。 暴雨后的整个东京都湿漉漉的，给人一种穿上了打湿的紧身牛仔裤，继续穿着不舒服，想脱又脱不下来的无奈感。 天空的灰云还在挤着雨滴，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这么能哭，上辈子是林黛玉还是刘玄德啊？ 说起来，自己这辈子1岁后就没哭过了，另外也没有惹过女孩子哭（大概）。 偶尔会因为电影里的某个桥段，感动到眼眶微热，但是因为是快进看的，情绪还没酝酿好镜头就转场了，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 雨点像一首催眠曲，在伞上不规律的敲击着，让一晚上没睡的浅间，有点想打盹。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浅间和5位女孩道别，提前10分钟出门，一个人走到学校，默默穿越操场。 田径队的人喊着号子，淋着雨晨练。体育祭短片的buff效果还没消失啊？ 一个穿着蓝色透明雨衣的人跑过来打招呼，等那个人靠近，浅间才发现是黑田。 “大老师，我已经联系到了驹场先生和大辉先生。” “这种事情不需要和我汇报。” “那个。” “作出成绩，带着结果再来找我。不想其他人受伤的黑田龙太郎。” 浅间带着倦意看了黑田一眼，没想到他整个人开始[武者震]起来。 “嗨咿——” 望着浅间打伞的背影，黑田不禁回想起英和不良军团首领大辉先生对自己的警告，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受到大老师的教诲。所以，如果让我知道有人不听他的教诲，我会让他做不成人。” 这句话配上大辉先生不怒自威的低沉声音，已经对自己产生足够威慑力了。可是，驹场先生的话更让人毛骨悚然， “哦？你就是大老师的新玩具吗？嘿嘿~给你一句忠告，别让他不开心，不然会被玩坏哦~” 在体育祭上和近卫千代大小姐争锋相对，把校园偶像一条真澄和不死川理世，还有二见桑和间岛桑迷得神魂颠倒，更把消息比警察还灵通的驹场先生，以及整合不良的黑老大大辉先生收入麾下。 大老师，究竟是什么人？ 黑田龙太郎，憧憬地望着浅间静水离开的方向。 困到想马上到恋爱咨询部沙发补觉的浅间，自然没有管黑田想什么。 对于他和阿部的问题，浅间给了一条简单的操作路线——发掘前男友缺点并大肆宣传（铺垫）、伪造阿部信件邀请前男友对质（引入）、在主场当众坐实前男友问题（激化）、当众猛夸阿部并痛斥前男友不懂珍惜（升华）、表示愿意做阿部粉丝支援阿部（转化）。 驹场已经顺利掌握了前男友的关键黑料，大辉可以帮助黑田控场，英和的张良韩信都给你了，还搞不定，那真的没救了。 其实比起前男友，浅间更想挖阿部恭子的黑料，可惜驹场没挖到。 闻着雨天操场的尘土味，浅间打了一个哈欠，忽然一个侧身。 一个身前沉甸甸、颤巍巍的白影从他刚才的位置闪过。 “呃——” 八奈见彩乃的恶意冲撞落空，整个人朝路上的水渍倒去，但还没落地，喉间一阵窒息感和呕吐感上涌。 浅间拎住八奈见缀着百合与菊花校徽的领口，等她恢复平衡后又松手。 “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救你了。” 八奈见缓过气，干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大老师，刚刚没看见你。” “这个借口是不是用过了？眼睛不好就去配眼镜。” 最弱气的人，也能不假思索的说谎，果然莎士比亚说【世界是一个舞台】，完全没有错。 “好，那，我走了，大老师再见。” “慢着，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八奈见将手翻出，盘旋之鸟的纹身淡了很多。 “和富谷交上朋友了吧？” “嗯，多谢大老师，没想到我选择的朋友，也是大老师您的学生，真是巧呢。” “到底算不算朋友，还没证实，再努把力吧。虽然富谷不知道[朋友任务]，但我能从富谷那收到关于你的消息。认真完成这个任务，是对你自己负责。” “好，好的。” “去吧。” 这第几次了？ 八奈见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没社团的话，来学校的时间也太早了点吧？ 浅间举着雨伞伸了个懒腰，部分雨绕过防御圈打湿了浅间的侧身，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今天是接待新客户的日子。 这位客户使用钞能力，将自己的咨询顺位提到了第一位。 并且，这个人浅间并不陌生。 走进恋爱咨询部，打开灯和空调，烧了一壶水，简单做了一下卫生，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大老师在吗？” “请进。” 一个身材既魁梧又臃肿的人走了进来，仿佛格列佛走进小人国一样，恋爱咨询部不少陈设都天然的小了一号。 找了一把没有两边扶手的椅子给他，浅间问道， “雪野君，直接开始吧。你在小程序里留言说有人际方面的困扰，需要当面聊，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在说什么？” “和那么多的阳角一起相处，连不死川理世你都能正常对话，却没有融化阴角的属性.大老师，你是怎么办到的？” “.” 恋爱咨询部的名字是摆设了吗？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老板们的月票、追定、推荐、评论。 (本章完) 184. 撞衫 与 白色谎言 与 浅间小组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吊诡的事。我这种位于校园阶级底层的人，一旦和位于顶端的人相遇，就会自动的对他们礼让三分。平常在走廊上碰到，绝对会直觉让开道路；他们找我说话是，十有八九会吃螺丝打格愣，也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复读机；被他们拜托什么事情，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自然是来者不拒。对于他们的光鲜和受欢迎，与其说会嫉妒，更多的是佩服，佩服自己完全做不到。 要是有幸在某天让这些阳角记住我的名字，反而会让我很高兴。比如御行院圣和不死川理世，光是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或是愿意答理我这个人，就足以让我找回尊严。] 大老师，你是这样子想的嘛？” 搞半天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原来是在diss我？ 总感觉刚刚那段话，是在致敬什么. 是比企鹅对吧？ 抱歉，我可不是那个说着孤高的话，却抱着千叶县议员兼建筑公司社长的女儿完成阶级跃升的家伙。他的孤高是[伪物]，所以才会和[赝品]虫乃互相救赎。 我的人生没有失衡点。柏拉图、达芬奇、牛顿、特斯拉，我会参照这些单身王者的脚步，踏上只属于我自己一人的孤高之路。 浅间摇了摇头，看着雪野饮人那张上帝恶作剧一样的胖脸，说道， “不是。我从来都不认可校园阶级论，因为他们决定不了我的生死，干涉不了我的决定，在权利上，是平等的。你觉得你是阴角吗？雪野君。” 穿着加加加大号男生校服的雪野饮人，自豪的说道， “我当然是纯度百分百的阴角。当然不是阴柔、阴暗、阴沉、阴险的阴，而是的树阴的阴。在我眼里，大老师你是阴善、阴骘的阴，是相当高级的阴角，所以你才感受不到阶级差距。毕竟，和元素周期表一样，每个人的阶级、能量，这些都是注定的东西。对了，属性这东西是可以添加和改变的，正如我一开始所说，和阳角在一起，你也会变成现充阳角。” “.先喝茶吧” 雪野饮人拒绝了茶，而是按照浅间的指引，打开了冰箱。 “碳酸只有葡萄味芬达吗？真是奇怪的口味，芬达的正统不应该是orange吗？” “.” “大老师，冰箱里的薯片，可以吃吗？” 得到允许的雪野饮人，带着葡萄味芬达和原味乐事薯片重新坐在浅间对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阳角正常相处很奇怪？” “《波子汽水瓶里的千岁君》这本轻，大老师看过吗？能够站在现充阳角旁边的，只能是现充阳角，就像把冰块丢进火炉里，它只会变成更热的水蒸气。” “没有，不看轻。” “不可能！不看轻的人，怎么可能说出团长名言！” “看你的说话方式，一点也没阴角的样子啊。” “你不知道阴角的核心属性，就是和同为阴属性的人，会聊的很开吗？” “.” 我这里不是属性同好会，所以说你到底是在咨询啥？怎么感觉你在花钱给我上课？ 这既视感，蝙蝠侠龙崎隼人？！ “雪野君，你和班上的龙崎君聊的开吗？” 吨吨吨—— 雪野饮人一口气喝完芬达，将易拉罐捏扁，感慨道， “哈——果然，就算是葡萄味，也能接受，不愧是芬达！” 说完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打开，续上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龙崎啊，不行，那种一脸瞧不起人的人，我生理接受不能。当然，大老师别介意，我是钦佩你，才过来向你咨询的。我知道大老师你的那些瞧不起人的发言，背后一定有原因。具体是想保护什么，还是想说给谁听，我就不知道了。” 不，你知道的太多了！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成为一个不受阳角影响的阴角。” “嗯，毕竟不瞒你说，我的目标是成为【陰之實力者】。” “.”感觉比大街上撞衫还要尴尬。 “话说回来，大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浅间的右手忍不住敲了敲桌面， “你先说一说你对于阴角是怎么定义的。” “第一，不喜欢运动，或者说，不喜欢浪费体力的事；第二，休息时间不见踪影，因为要找适合独处的地方；第三，就算有朋友，也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人保持距离；第四，过于迁就他人，甚至想牺牲自己帮助他人，特别是对阳角！；第五，被人当空气一样无视，坐身边座位的同学也难以发现，文化祭会被拉着在舞台上当背景板，毕业合照明明身躯高大，存在感极强，却被老师当做没在场，贴心贴上自己照片。” 前面好像是拿加特林顶着我在墙上描边，但最后面的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雪野你是在自爆啊 “那么你觉得我喜欢迁就人吗？你觉得我在英和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吗？” “所以你是阴角的神。比起阳角的[千岁神]，还是大老师你这种感觉更好。而且，[千岁神]在玩女人方面，和你比起来只是个渣。” “.” “大老师和御行院、深泽雪这些阳角现充的关系很不错吧？” “还行。” “他们帮你处理了很多麻烦哦，特别是最近的谣言。” 是我拜托他们的。 “是么，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们了。” “按理说，想得到阳角的好意，也意味着同时要接受他们的圈子、兴趣、价值观吧？不止是a班的阳角，b班的柳叶和泷岛、c班的大岛、f班的大辉，大老师似乎很受现充阳角们的欢迎，但是又不会被他们同化，对于这一点，我想知道原因。” “听过这套原则吗？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平等互惠、和平共处。牢记这5条，无论和谁，都能正常打交道。” 当然对儿子们可不能这么尊重，特别是那些蠢儿子们。 “这样吗？我原以为，大老师有着阴角反向改造阳角意志的技巧。” “这个世界上，完全容得下所有的阴角和阳角。各自的属性、能力、信念，是彼此的机遇，哪怕客观现实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和分歧，但是想一味改变对方，是不切实际的。” 雪野饮人直起了身子，不下于大辉和平的身高，加上2倍宽的身躯，仿佛一头趴着的熊站了起来。 “我一直认为，我们这个年纪，或许只有孤立主义，才会避免被其他人的思想影响。果然，才聊没一会，我就开始被大老师影响了。” “听不进去的话可以抽空品味或者批判，没必要照做。” “大老师的恋爱咨询也是这样吗？” “因人而异。” “或许，我有其他的烦恼，也会来找你。” “随时欢迎，小问题可以免费赠送，像今天的问题可以打折。” “客气了大老师，我并不差这点钱。另外，我想要大老师帮我一个忙。” “尽管说吧。” 雪野饮人难为情地挠了下鼻子，似乎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 “曾经不死川找我搭话，她说她向老师咨询了，学生可以定制座椅尺寸。我确实因为椅子太小坐的不舒服，我当时也知道她的好意，但是，由于我的阴角属性，就是没能正常回答她。大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替她道歉吧。” “道歉的话自己说更好。” “我对不死川没有任何想法，您不用试探我的。” “.” 天崎也是、黑田也是.我在你们心中到底成什么人了？ 雪野顿了顿，又笑道， “毕竟，我可是要成为【陰之實力者】的男人啊。” “.” 上一次像这么无语不知道是哪个上次了。 浅间静水目送着雪野饮人低头弓腰，像要把门框填满一样，挤出了恋爱咨询部。 【陰之實力者】吗？ 看着手上的资料，浅间思考着。 这位只为了说几句话，就花了120万的同班同学，到底有什么目的。 能够乱花钱的雪野饮人，自然是不差钱的，他是北海道当地几片雪场和度假村的经营者——雪野观光集团的少爷。 从北海道来东京求学，感觉他也不是来拓展社交的，反而真的有在认真学习。 入学成绩240，5月月测231位，6月月测222位，进步不算明显，但至少进步了，着实令人羡慕。 190公分，160公斤，喜欢吃碳水，胖和壮都沾一点边。 虽然他嘴里说不爱运动，但看他的胳膊就知道他有在锻炼，当然，也有可能他还穿了一层肌肉服。 这位雪野同学，平时是英和学院一年a班的背景板，坐在教室靠门这列座位的最后一排，他的旁边是堀北城，再旁边是近卫千代。 为人低调，没有朋友，因为体型巨大，又坐在教室后门口，经常会被吵闹追赶的笨蛋们撞到，然后和笨蛋们互相道歉。 曾经因为课间在教室吃薯片被女生说很吵，他对着空气道歉后走出教室。 粗略来看，是个好人。 观光集团么？或者可以和家里做户外装备的八坂前辈沟通一下，做点人脉联动。 如果雪野再来咨询，就免掉咨询费，帮八坂前辈问一问吧。 没能睡着。 躺在椅子上闭目了2分钟，正好7点55，困倦的浅间带着耳机，继续听学者们聊拉康，从恋爱咨询部出来。 浅间发现他和拉康有一个共同点。 拉康曾经被国际精神分析协会ipa开除，理由是他对于来访者的咨询时间是弹性工作制，本来要进行50分钟的会谈，拉康可能只聊30分钟就请来访者走了，这个临场工作行为，被ipa指责为剥削来访者。 但拉康认为，咨询这件事，物理的时间根本不重要，解决问题的心理时间才重要，仿佛禅宗大师对弟子顿悟瞬间的当头棒喝，有的弟子求学10年才顿悟，而有的人几天就悟了。 后面ipa劝拉康改掉弹性的临床工作方式，就让他重新回协会，拉康笑着拒绝了。 虽然这样的拉康，作风很像国内的一些气功大师。 但更多时候，僵硬的物理维度、科学角度，也解决不了问题。 标准从来不是一刀切，标准也不是固定的。 连地球绕着太阳飞行的轨迹都不是固定的，一切要破除表象，看见真实，才能掌握合理的弹性时间。 因人而异的咨询，也不能全部像天崎、黑田、四宫、八奈见那样用力过猛了。 当然，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将她们改造成其他人，而是给他们看到自己能成为谁的新可能性。 目前来看，除了最近老是练习野蛮冲撞的八奈见彩乃，其他人的校园生活都还算顺利。 雪野饮人的前来，让自己有了一丝警惕。 英和学院就是一个怪物房，什么样的学生都有。 自己不再是不为人知的小透明，而是背负着好色、傲慢、卑鄙标签的【英和忍者】。 他倒是不怕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群氓】，他比较怕像泷岛哲也这样的【怪物】来骚扰他。 接待客户，要做更认真的筛选了，透露的信息也要有所保留，针对他们对自己的打探，有误导性的模棱两可的发言也可以多准备点。 正如村上春树所言，“尽管我不擅长说深刻的谎话，但无害的胡言乱语我可是相当的喜欢。” 白色的谎言，对别人无害，对自己是如云雾缭绕般的保护色，如果可以，尽量捏造一些吧。 就像对卫宫白说的那些话一样，至少这段时间她没有不由分说地在后面踢自己椅子了。 怎么想到白色丝袜了！ 疲倦和感性是成正比上升的么？ 想到这里，浅间静水已经穿越连廊，走到了一年a班的教室门口。 准时抵达的樱木，对着浅间儒雅地笑了笑。 “早啊浅间，一大早就去恋爱咨询部了吗？” “早上好，樱木老师。” 浅间真的佩服樱木，如果是他当老师，对待体育祭口出狂言，周一还故意旷掉晨会和世界史课的家伙，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和樱木一起踏入教室，浅间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与自己对上目光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吗？ 二见、有马、间岛，靠窗三人组的动作几乎整齐划一。 等浅间入座，樱木才宣布晨会开始。 八组名单如下， 第一组，有马吉彦、雪野饮人. 第二组，近卫千代、三轮大辅.. 第三组，龙崎隼人、伊万理莉菜 第四组，不死川理世、间岛麻衣. 第五组，御行院圣 第六组，浅间静水、深泽雪、堀北城 第七组，二见月海 第八组，卫宫白. 组长方面，看来是按照一年a班前8名排的顺序。 但是，为什么第70名的御行院在第五组，第66名的我却在第六组呢？ 樱木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提前离开教室。 哐啷砰嗙的桌椅声，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像昨天的暴雨迅速填满教室。 滴滴—— 手机收到正式的小组名单和相关规定，第一条就是不得随意交换小组。 浅间看着自己的组员名单，深泽、堀北、羽生这三个人，正符合樱木说的，一位进步显著的，和两位需要努力的。 堀北和羽生这种500名之后的，教他们和教猪有什么区别吗？ 那就试试看吧，真正的失败是未曾尝试。 就算是猪，也要给我好好进步。 深泽很快在line建了一个学习小组。 深泽雪：「请多指教。（大和抚子跪坐鞠躬.jpg）」 是堀堀堀堀北呀：「深泽同学，可以加一下我的个人好友吗？」 深泽雪：「（本群消毒.jpg）」 羽生柚子：「呜哇，出现了，瞬杀。但是深泽同学，消毒水是杀不死蟑螂的哦！」 是堀堀堀堀北呀：「你这个家伙的好友申请不一样被拒绝了吗？」 羽生柚子：「好恶心，你居然窥屏！（呕吐.jpg）」 浅间静水：「请多指教。」 「大老师，请多指教。」x3 羽生柚子：「我们3人可以称为浅间众了吗？（忍者.jpg）」 是堀堀堀堀北呀：「为什么是3人，不应该是4个吗？」 忽然怀念起6月学习小组来。 又收到一条信息，是深泽雪的私信， 「浅间，没想到我们真是有缘呢。（微笑）」 什么情况？(本章完) 185. 僚机身处英和天台 数学老师桧木忽然发癫，抛下一张卷子，就拉着有马离开教室，离开的时候还看了自己一眼。 看了一下卷子，纯组合、代数、组合数论综合、几何、数论、组合. 什么求f：r+->r+使得xf(y)+yf(x)≤2对于任意x有惟一解。 完全不是给高一的学生做课堂练习的题目。 知情人称是因为有马要参与今年在千叶举行的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赛，之前几年一直是华夏队拿冠军，美国韩国争二三名，日本国家队一直拿牛马名次，而且一个满分选手都没有。 桧木今天变相旷课，估计想拉着有马冲刺一波。 桧木作为日本高中数学奥赛国家队的副领队，现在发癫是不是太晚了。 但是，天才有马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希望国家队的其他队友给力一点，输华夏队不要输的那么难看。 不少人拿手机扫了一下试卷试题，立马得知桧木布置的这张卷子，是这几年imo的真题。 有些人大概连符号都看不懂，就开始誊抄答案了。 有的人看出这卷子只是桧木的敷衍之作，拿着卷子折起了纸飞机。 浅间揉了揉眉头，先挑了一道几何题，题目中需要证明一条切线与一条边的焦点处于一个三角形的内角平分线上。 做了几个辅助线，通过平行关系，证明了题目中7个角的关系和p，d，a''三点共线。接着写下∠baa''=∠eac=90°-∠bca的等式，证明了其中一条辅助线at平分∠dar。又根据垂直平分线判断at=pt两边相等，证明△bat△adt→bt·dt=at=pt，最终证明相切。 难度不算大，做辅助线的方法也不止一种，但是无论怎样，都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一节课下来，只做完了两题半。虽然imo竞赛是6题3个小时，但是给更多时间恐怕也没有用。 42分的满分，浅间感觉自己只能拿30多分。看了一下网上的答案，感觉有的比自己解的还复杂。 真想知道那些天才是怎么解的。 智商7的自己，做个imo都头晕，看来这辈子和菲尔茨奖什么的无缘了。 话说，好好的影之实力者不当，去当数学家干嘛？ 上午的物理、英语依然干货十足，知识点加拓展，浅间在笔记本上记了满满10页。 而等小松（男）老师的古典文上完离开，有马依然没有回到教室。 还好没有出现有马不在，老师让他和近卫千代上台pk这种令人讨厌的事。 外面的雨在整整下了18个小时后，总算停了，但还没有放晴。 手机天气预报说接下来2天还是阴雨天气，果然，还是不喜欢下雨天。 有风的晴天，躺在阳台上看书才是最棒的。 看着深泽雪给他发的「方便的话，来天台一趟好吗？」 浅间沉默了片刻，有种不详的预感降临。 他大概有70%的信心，判断接下来的绝对不是恋爱咨询。 浅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先在恋爱咨询部的群里说了声「你们不用等我」，然后在教室里准备看一会电子书再出发，顺便等人。 教室已经没几个人。 近卫千代领着一大群人去了礼堂。 听说她今天中午准备了一场演讲，同时会向听众免费赠送来自近卫家精心准备的礼物。 【近卫家】这三个字仿佛有种魔力，就好像上辈子小时候听到“暴雪出品”一样令人亢奋。 可惜现代大部分的新雕像，终究是要被推倒的。 咚咚咚。 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抬头，是御行院圣。 一脸失恋般的颓然表情。 “在看什么书呢。” 浅间调到了电子书的封面，拿给班长大人看。 “《有闲阶级论》？索尔斯坦·凡勃仑的啊。我以前也读过，《服饰——金钱文化的表达》这章挺有意思的。” 午休时间的教室，除了一些小透明别无他人。 浅间问到， “班长大人涉猎挺广的。最近你和深泽怎么了？” “也没什么。” “？？？和深泽吵架了么？” “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御行院圣耸了耸肩， “正好，浅间，想问问你，辜负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已经不打算和好了？” 御行院摇了摇头， “深泽她，在你这里咨询过吧？” “嗯。” “难怪，因为你，所以我才会心动那么多次么？” 不，你心不心动和我无关。 “既然心动了，为什么要辜负？” “就是不现实。我可能要接受父母的意见了。浅间你应该很了解吧，没有接受二见她们，也是这个考量吧？” “.” “藤原家、近卫家还有一条家，给你的压力很大吧？” 御行院你是家里刚通网吗.为什么获取信息的延迟这么严重？ “没有什么压力。” 御行院圣强笑了一下，可惜旁边没有女孩，他这副落难王子一样的表情挺好看的。 “昨天碰到鹰司家的发小，我才知道这些。某种程度上说，你已经在东京出名了，浅间。” “不要瞎扯，说说你自己吧。” “是我先问的你吧？辜负二见、间岛、不死川她们，你是怎么做到还是朋友的？通过雇佣关系？” “我没有辜负她们什么。辜负的前提是先有许诺。” 御行院靠坐在浅间的桌子上，望向了窗外乌云。 “如果照这样说，同样没有许诺的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是内疚、失落、伤心，哪个多一点？” “不知道。” “所以说，你和深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行院回头看向浅间，回以爽朗的假笑， “如果我向你咨询，要收费吗？” “当然，但你得先在小程序里排队。” “.”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屏保，快到和深泽约的时间了。 “别tm娘唧唧的了，走，先去见深泽。” 浅间戴上□□□之星，揣着御行院的手，拉着他朝楼梯口走去。 “喂！浅间，没有必要这样吧？” “等下你上，你们两人解释清楚就行。” “是深泽让你这样的吗？” “不是。是我刚刚判断——我必须这样的。御行院，你可不要当逃兵。” “慢着，你的恋爱咨询难道是强买强卖吗？” 看着英和忍者拉扯着帅气的a班班长往楼梯处走，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说不定今天下午学校就会传出“无情的英和忍者原来喜欢帅哥！”之类的新闻。 浅间有些不耐，直接凑到御行院旁耳语了几句。 御行院圣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 “所以说，esmusssein（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除非你接受得了另外一个代价。” 松开御行院的手，目送他一个人拾级而上，往学校的天台走去。 浅间在无人亦无摄像头的角落里，屏住了呼吸，又迅速跟了上去。 御行院磨磨蹭蹭地在手机备忘录上整理着措辞。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深泽雪。 他更没想到，自己的那些事情会被浅间知道。 原来那些人说的，[浅间静水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是真的吗？ 但是，浅间在最后说的，却不是“去解释清楚”或是“你们和好吧”。 而是那句自己根本没想，却早在心里的—— “去告白吧，不要让自己遗憾。” 靠威胁的手段，让别人告白吗？ 自己的那份心动，有多少是浅间刻意设计的呢？ 只有说清楚，才会知道答案吧. 御行院家的少爷认真整理了一下措辞，但是当他走上空旷的，地面带着水渍的天台，看到背着身子，望向远方的少女时。 他又语塞了。 少女听到脚步声，慢慢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来人。短暂的沉默片刻，才笑道， “多等了几分钟，我就知道来的会是你。” “抱歉。” “抱歉我已经听了很多次了哦。” “抱歉。” 深泽雪莞尔一笑， “圣君，我明白你的心意。这样就够了。” 御行院沉默了一下，他忘记了自己想要向深泽雪求证的冲动。 他只想让少女好受一点，不对，他只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像是诡辩，但他还是说了， “我们的关系，只能是朋友了，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能和【深泽雪】做朋友，这件事足以让人感到幸福。” 深泽雪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幸福么？圣君，你放心，我不会再以追求者的身份，去麻烦你了。” 听到女孩不出预料的回答，为什么没有释然，为什么心里反而更难受了呢？ 御行院问自己。 那么，在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吧！ “其实并不困扰。” “嗯？” 风忽然刮起来，头顶的云层飞移，浅间不得不向两人走近了一点。 御行院却没有因风声的加大，拉近他和深泽的距离。 “阿雪！我啊，其实一点也不困扰。我想，就算没有浅间的帮助，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你的！” 虽然两人的物理距离没有加大，但是对视的眼神，却再也没有移开过。 沉默，对方短暂的沉默，在御行院的心中被无限延长。 “喜欢什么的” 深泽雪忽然落泪，对着御行院大喊着， “放屁！胡说！大骗子！” “对！我是大骗子！从几个星期前，我就一直骗自己，说自己没有喜欢深泽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深泽雪！骗自己，自己的喜欢是被捏造的，自己的喜欢，也不被允许。” “.” “但是我不能再自我欺骗了！既然我们是朋友，就让你也感受一下，这种明明知道相互喜欢，却一直要一直要一直要克制住自己的痛苦吧！深泽雪，为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如同深泽雪舍弃大和抚子的伪装一样，御行院也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 风将深泽雪的裙摆吹起，从惊讶到牙酸的浅间，不得不将视线移向御行院。 但他还是看到了深泽雪。 深泽雪感觉自己被风吹得有些缺氧了，缓了片刻，她开始走近御行院。 在离他不足20公分的距离停下，少女抬头望着男孩的眼睛，用轻的像羽毛一样的语气说着， “你刚刚说什么？” 御行院用抚摸羽毛般的柔和声调，对着深泽雪，一字一顿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女孩低下头，从小喜欢用眼泪骗一些东西的她，忽然不想让御行院看到她的眼泪。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坏心眼呢？” 羽毛轻轻落在御行院圣的心里，他看着女孩落泪，仿佛滴在了自己的眼角和脸上。 他原以为女孩喜欢他，目的并不单纯，他也觉得深泽雪这个人，或多或少有一些装，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女孩并没有他想的复杂。 而且，他也清楚，如果他不上天台表达心意，或者，被放弃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这个场合应该笑更合适一点吧 于是御行院双手拂过女孩的脸颊，对着她露出比刚刚在教室里更加爽朗的笑， “因为我是御行院啊。” 深泽雪再也忍耐不住，向御行院抱了过去。 “那我们今后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大风继续吹，地上的水渍似乎更多了，但是云却被撕开了一个小口。 不算耀眼的光线，落在了拥抱中两人的肩头，映亮了一对漂亮的脸庞，又仿佛洒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体里。 隐身状态的他，垂目避开了我爱你你爱我的撒糖，却避不开在天台呼啸的风。 搓了搓本来就缭乱的头发，身为现场两位主角僚机的浅间静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静悄悄的离开了天台。 今天的风真是喧嚣啊。 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话，浅间已经不需要再听了。 叮—— 【支线任务——咖啡般的单恋已完成】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40点；电子货币-500万；任务对象深泽雪随机技能抽取中—— 抽取技能：大和抚子的微笑lv.1 技能说明：微笑即可发动技能，技能发动后有60%几率完美掩饰情绪；技能生效期间，魅力属性+1，停止微笑后取消；好感度低于50的目击单位，好感度-5；恐惧值大于50的目击单位，恐惧值+10；里程碑特性——成功掩饰情绪10000次后，获得特性[腹黑]——利己倾向提高50%，提高计谋成功率10%】 “！！！！！！” 这可能是系统给到的最好奖励了。关键是，当他笑的时候，系统属性面板的魅力值是7！ 现在当务之急，是锻炼智力和敏捷了。 【道具： 僚机积分：75点 货币：1560万5000円】 可以兑换【拔剑β】，在通往7777的漫长路上，自己又多了一张底牌。 他甚至开始提前熟悉那句发动技能的吟唱词—— [害怕死亡是人之常情] 害怕失败，害怕被拒绝，害怕辜负，同样也是。(本章完) 186. 永恒的美 大老师的午睡与微笑 恋爱咨询部， 浅间面无表情，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与坐在他面前的泷岛的眼皮对视。 或许泷岛也有和自己类似的技能，【保持眯眯眼微笑，就能全属性加3】之类的？ “泷岛，你听说过吗？托尔斯泰说过，【比起爱过许多女人的人，只爱过一个女人的人，更了解女人】。” “啊啊，听说过，听说过。” “看来涉猎量还可以。” “刚听大老师你说的。” “噗嗤。”x4 恋爱咨询部的几位女孩笑出声来。 哪里好笑了？ “大老师是不会用自己的话说话吗？” 看着泷岛那副[希望你改一改说话方式]的眼神，浅间一阵无语。 伱果然是个忤逆之子啊泷岛！ “思想是没有边界的，人和人的思想会互相浸染。如果你多读书，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一个人，你会代表其他人，成为其他人。” “行吧，说回托洛茨基。” “.是托尔斯泰。” “好吧，托尔斯泰，若按他的话来判断，我就成了最好的反驳例子了哦。” “也许你只是喜欢，还不是爱呢？” “那大老师你爱过一个女人嘛？” 女孩子们正式放下手中的事，眼神开始聚焦。 “爱过我妈。” “大老师你，上辈子是俄狄浦斯王吗？” “.” 不知道自己体力7、隐身、专家级柔道等属性技能加持，干不干得赢[都市兵王]泷岛哲也。 参考驹场调查到的泷岛的资料，以及自己的隐身技能对英和猫咪们没作用这件事，浅间觉得自己获胜的几率，应该和wbg战胜t1差不多。 浅间揉了揉眉心，再忍一忍吧！ 子姑待之！ 旧的阴云被风吹远，但新的阴云又覆盖在东京的天空上。 所幸云层较薄，窗外天色明朗了不少。 泷岛反客为主地，像一位叫塞巴斯蒂安的执事，为坐在沙发上的几位恋爱咨询部女孩殷勤添茶。 柑橘、柚子的果香，与浓郁的红茶香味萦绕在女孩们的鼻尖，配上泷岛带过来的高级茶点礼品，一场属于公主们的low-tea下午茶正在恋爱咨询部上演。 体育祭多次比试之后，泷岛对自己的私信骚扰更多了。 拉马克的【用进废退】理论在扭曲的人际关系上也生效吗？ 浅间低头梳理着泷岛的难题——“爱是什么？” 泷岛上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二条玲奈小姐要他交一篇《重新深刻学习玲奈大小姐教会我的那些爱》为主题的5000字以上的检讨书，截止日期是今天放学前。 明明有着年级第二的学力，一封检讨书而已，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写不出来。 但是泷岛偏偏拖到昨天，才预约了今天中午的恋爱咨询。 毕竟是自己的好大儿，浅间开了绿色通道，将泷岛他的排位置顶了一下。 看着他走进恋爱咨询部，笑眯眯向其他女孩问好的绅士模样，又明目张胆地朝自己眨巴眼睛。 浅间感觉泷岛根本不是来做恋爱咨询的，他过来只是单纯为了消遣一下自己。 初次见面就能和两位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女孩，如老朋友般交谈 泷岛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怪物吗？ “红茶和微酸的甜品一起品尝，味道会更好。” “家父不太像话，私生活也不太检点，抱歉给您们添麻烦了。” “但不得不说，他的眼光是一等一的。” 听着泷岛说着离谱的话，浅间确定这家伙跑来恋爱咨询部，只是为了消遣一下他。 等待着泷岛将茶添完，给不死川的杯子里加了半瓶依云矿泉水，重新回到浅间对面时，浅间才再次开口， “所以说，你今天过来，到底是咨询的，还是来聊天的？” “咦？咨询不就是聊天吗？” 浅间不耐地敲起了手指。 “泷岛，有时候二条让你给她一个a，如果你只是照做给了一个a，是不及格行为。” “所以呢？她其实要的不是5千字，而是5万字的检讨书？那我上chatgptplus算了。” “错误，她要的不是检讨书，而是检讨式的情书。” 泷岛立马会意，将一段话写在了纸上， 「亲爱的玲奈，我犯了大错。我不应该每天浪费时间在想你100遍上，我应该把时间花在吻你100遍」 浅间看了眼点点头， “方向没错，接下来打磨内容。你觉得二条教会了你什么是爱没？” “喜欢吃醋、胡思乱想、无理取闹、口是心非、拳脚相加、口头贬低，但一被抱住就满脸娇羞？” “.不是让你秀恩爱。” “那就是，共同爱好，彼此欣赏，互相填补，深度理解，双向奔赴，为对方的不变而改变自己，成为对方人生中随时可以握住的那只手？” “.这些都是她教你的吗？” 泷岛耸了耸肩，摊手道， “这是你教她的。” “.所以说方向就搞错了，她让你写，不是让你总结她做的，《玲奈大小姐教会我的那些爱》，她想看的重点不是[教的内容]，而是[爱的内容]。正确的答案是——《玲奈大小姐，遇上你，我的爱便自学成才》或是《玲奈大小姐教会我，你就是我的爱》。” 泷岛听着听着笑了起来， “结果是脑筋急转弯么？玲奈小姐居然在第五层。” “记住，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千层饼。” 浅间打了一个情书草稿递给泷岛，泷岛略看一眼，露出了一个肉麻的笑容， “大老师你出书或许会很好卖哦，情书集之类的。” “我不会卖客户的隐私。另外，你光参照这个写还不行，还差了一个核心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在二条玲奈身上看到的东西。” 泷岛眯眯眼上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苦笑， “这个不方便和大老师你说吧~” 才不是18禁的东西啊！ 浅间右手敲了敲桌面，说道， “齐泽克说过，【真爱不是永恒的美，也不是平常的人，真爱是，你能在平常的人身上，看到永恒的美。】我想知道的，就是你在二条玲奈身上，所看到的永恒的东西。” 追求永恒的美，和喜欢抽象的人一样抽象。 向平常的人妥协，最终的爱也会消失于庸常。 在平常的人身上，包容或者忽略一切不堪，并发现ta独一无二的，永恒的美。 只有这样，才是真爱。 “什么叫独一无二，永恒的美呢？明明是二条家的大小姐，脱完袜子会闻手这点算不算？” 我觉得你把这写进检讨书里，二条迟早要把你杀了。 “难道在你心里面，二条玲奈并没有那份独一无二的永恒吗？” 泷岛的表情脱离了插科打诨的样子，笑容变得淡了起来， “永恒的美吗？或许，不永恒的东西，才会美吧。即将落下的夕阳、进入尾声的电影、飘落的樱花、光芒渐淡的烟火、知道自己活不过10岁的笑容、兑现不了但必须说出来的许诺、分别已经倒计时的相遇玲奈大小姐有着无数的独一无二，可是永恒这种东西.为什么大老师也会相信永恒这种事呢？” 我当然不相信。 “既然这样，换个思路吧。没必要陷入一句话的圈套里。二条的缺点，你讨厌吗？” “当然不会。你说的缺点，在我眼中可能反而是萌点哦。” “那就尽管吐槽吧，量化这些萌点，吐槽到让她羞愤欲绝，但是检讨书到最后，你表示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她。” “脱丝袜闻手手，也可以写咯？” “随你喜欢吧。” 收下了泷岛的信封，看着他离开部室，浅间被女孩子们围了上来。 “罗伯特君，在追求永恒的美么？” “没有。” “这个泷岛，为什么要叫你父亲啊，hero君？” “因为是我儿子。” 间岛麻衣在其他人喝茶的时间里，认认真真做好了笔记，拿着笔记本和浅间对起了【恋爱咨询部数据库】客户资料录入的事。 二见月海将儿子泷岛哲也送走，在一旁将茶杯收拾好，心里想着， 永恒的美吗？ 我已经在静水君身上看到无数个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祭已经过去，浅间二话不说直接旷了。 原因无他，补觉。 中午御行院和深泽的事，给他提了提神，但[提神buff]的生效期好像已经过了。 可能是吃午饭吃的太快，也可能是帮泷岛出谋划策比较伤脑细胞，此时的倦意，如刚拉开拉环，发出“嘁——”响声的芬达里的小气泡一样上涌。 躺在hermanmiller的定制椅上，浅间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鲁宾斯坦演奏的肖邦作品9降e大调第2号夜曲，心情如同放入芬达汽水中悬浮的冰块，被音乐缓缓溶解。 对于崇尚自由的英和而言，老师对学生的考勤并不热衷，学生旷课，他们大部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只管课堂教学时的纪律。 旷课只会影响风评，而浅间现在的风评，已经无需管理。 在abcde五个班合上的体育课中，能记得他，想找出他的人并不多。而那些发现他不在的同学们，多半也只会给出“是他啊，那就没办法了”这种已经见怪不怪的反应吧？ 在这宝贵的50分钟里，浅间静水打算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 鲁宾斯坦指尖下玲珑剔透，光彩皎洁的音符，像珍珠坠落进玉盘，敲击着浅间的耳朵，又流畅地划入心里。 音乐总有着超越语言、逻辑、道理的，模糊又具象的故事，有着此时此刻听这首曲子后，便与此情此景密不可分的生命记忆。 少年时所感的风的轻柔、草的芬香、夜的幽深，活生生的苏醒过来。 还有音乐厅的空旷感。 上辈子听这首夜曲的场景从脑海里出现了，全赖女孩子满世界拉着他在音乐厅里磨耳朵。 因为她是李云迪的粉丝。 连当时音乐厅皮革沙发、女孩子枕在自己肩头发丝的气味，都从记忆里浮起。 雷蒙德·钱德勒说过这么一句话：【告别，就是死去一点点。】 他已经习惯告别。 与香烟、酒精一样，恋爱在身体里的残留物，会让人痛苦。 从未成功的，平庸的他，这辈子完全戒了烟酒。 所以. 永恒的美么？ 尽管御行院圣和泷岛哲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但他们都有着让自己钦佩的坦诚和勇敢。 哪怕看到了不好的结局，依然义无反顾。 抱歉。 浅间静水不是这种人。 咚咚咚。 一首夜曲还没播完，恋爱咨询部的门被敲响了。 浅间摘下耳机，直起腰版，强打起精神，用低沉的声线回应道， “请进。” 门把手转动，一身英和体育服的二见月海推门而入。 头发被扎成最近ins上又流行起来的运动拳击双马尾辫。 与黑亮的头发相对应的，如砗磲、珍珠磨成的极细粉末组成的肌肤，照亮了光线一般的恋爱咨询部。 大腿上透着青春的温热气息的梦幻之白，在运动短裤的陪衬下更显诱人。 浅间赶紧挪开了视线， 二见的裤子，是不是穿得太上了？ “静水君，大石老师让你赶紧下去参加体育课。” 原来是体育老师让你来叫我的吗？ “是这样啊。” “一直旷课可不好哦。” 下一句话忽然在耳边传来。 二见月海把脸凑过来，晶莹的嘴唇快要贴到浅间的耳边。 月桂和柑橘的香甜气又传来，纠正一下，二见大明神是由砗磲、珍珠、砂糖和香料组成的，专门让男子高中生心神恍惚的神灵。 体内的血液如果开闸泄洪的三峡大坝，拼命往脑门冲，这下不困了，但是有点晕。 “静水君，在听吗？” 甜美的吐气，以及仿佛怕被恋爱咨询部不存在的第六只耳朵听见的轻声细语，让浅间的耳朵有些痒。 二见心跳声传来，浅间可以看到，少女的脖子到耳根都红了一片，仿佛抹了一层胭脂。 可惜好巧不巧， 恋爱伪绝缘体，在少女发动进攻前，因为一首钢琴曲，再次加厚了心之壁。 陪二见一起赶到操场时，大石远远地喊道， “浅间，马上给我过来。你刚好赶上了。” “加油，静水君。” 二见的整个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今天阴天，总不可能是被晒出来的吧？ 浅间确定二见刚刚一定偷看自己在教室换体育服了。 走到跑道边，发现龙崎隼人、泷岛哲也、柳叶将生、大岛一郎、神山晃一已经将目光投过来。 泷岛身边还站着d班和e班的两位男生，e班的那个人，浅间也认识——大辉和平的首席副手，野原亮平。 “大老师！” 五官面容硬朗到和戴帽子的空条欧拉有几分神似的野原亮平，率先给自己打了一个招呼。 被7个男生注视的感觉，或许比5位女孩注视还要糟糕一点。 浅间也对着等他比赛的选手们一一回礼。 听这几人的说法，他们已经等自己等了一阵子了。 “浅间，这是你入学以来，第一次参加我们的体育活动吧？” 大石那反派一样的声线又响起来。 “应该是第10次，老师，体育祭我参加了9个项目。” “.总之，如果不想被我追究旷课的事情，接下来的100米短跑、400米短跑、跳高比赛，你必须拿下3个第一名。如果做不到，我就罚你跑100圈操场，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回家。而你们，如果连1次第一名也没拿到，就得跑10圈。” 大石用魔鬼一样的语气，对浅间还有其他7位跑道上的选手说道。 “哎呀呀呀，我们几个，完全变成浅间同学的陪衬了呢。” 泷岛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对着其他几个人亲切地说道。 看着神山、大岛还有d班被拱火拱出了斗志，浅间横了泷岛一眼。 abcde五个班的同学，也停止了一旁的拉伸训练，朝赛道两旁聚集起来。 体育老师大石的话，像海底地震的原点，在150多个一年生里诱发了浪潮。 “泷岛大人，加油啊！” “神山君，呀~~好帅~~~~！” “亮平哥！” “柳叶君！fighting！！！一定要赢啊~~~” “妈呀，浅间，你要让我辜负大家的期待了。” 柳叶将生像自己一定会输一样，对着浅间笑着说。 在体育老师大石眼里，体育祭里展现惊人天赋的浅间静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他已经被英和所有体育社团的教练、顾问老师，甚至是英和校外的一些知名体育大学的教练们盯上。 那段77秒的精彩水上冲关，让不少专业运动员都自叹弗如。 柿木前辈帮这孩子拦住了一些事情，但前天喝酒时，前辈也向自己感慨，浅间静水有潜力成为未来的亚洲飞人。 这等良才美玉，可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埋没了。 大石看着一脸书卷气，毫无干劲的浅间，心中摇摇头。 本来只是乡下来的穷孩子，现在可不要轻易放弃改变个人命运的机会啊。 自己可是在帮他。 浅间站在了第8跑道，感受着强风拂面。 拿三个第一么？ 大周的星期二下午有数学课和物理课，他可不想因为跑100圈而错过。 哪怕今天下午的数学课还是做卷子。 不止是a班的女生，b班的二条玲奈、c班的北原藤乃、加藤尤奈、前田杏、e班的阿部恭子的视线，似乎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能再吸引更多女孩子了。 “大老师，再来比试一次吧~” 敲了10次响指，向上跳跃了5次，浅间才慢悠悠地转头看向换到第七道的泷岛哲也。 泷岛忽然睁开了眼睛，俊秀到无论男女都会为他的面容失神的脸上，刹那间展露着未曾示人的开朗笑容。 因为，从来只会营业式尬笑和面无表情的浅间静水，在他面前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微笑。 仿佛深藏于夜色中的洪荒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呵呵呵呵呵~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我才愿意全力以赴。没错，【浅间静水】，这样的你，才值得我解放自己。你，要由我来打败。” 又开始角色扮演了吗？ 你和二条真的是天生一对啊。 脸上挂着笑容的浅间，没有再看泷岛。 “尽量不要输的太难看吧。” 场上关注着二人对话的观众们，因为两个人的笑容，都开始恍惚起来。 (本章完) 187. 百米赛 与 浅间飞人 “那个家伙，好讨厌的感觉。” “笑的有点恶心。” “我都不想看他。” anti浅间势力的纷纷附和中，出现了一丝柔柔弱弱的异见， “我怎么觉得他有一点帅，比起在体育祭时，他更帅了。” “你是说的是泷岛大人吗？” “呃我说的【英和忍者】。” “不会吧，你会喜欢这种烂人？” 新的声音加入进来了， “有实力的人，骄傲一点没有什么问题吧。” “想不到你的三观这么扭曲！” “反正我觉得，学校把这种垃圾招进来真的是最大的败笔。” “喂，小声一点。听说他就是因为柔道部高藤前辈对他出言不逊，直接找上门，当着所有部员，把高藤前辈秒杀了。” “那可是拿过全国优胜的矮脚虎高藤啊！！！” “【英和忍者】这个人有多恐怖你们不知道吗？学校无限社那些可怕的家伙见到他都要鞠躬。你看刚刚e班野原的样子。” 身为e班人士的黑田龙太郎，自然是知道野原亮平的。 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左边2个身位距离的女孩，正怔怔看着大老师。 那副迷恋的样子，绝不似作伪。 阿部恭子难道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真的喜欢上大老师了吗？ 青春期的苦涩，像一副面具，爬上了黑田龙太郎的脸。 他却不知自己的身后2个身位的距离，已经瘦了4公斤的武田杏梨，也戴着面具这样看着他。 “俊介君，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个大老师不是好人呢？” 现代舞部的新星加藤尤奈，问着自己的男友周防俊介。 看向赛场，一脸憧憬的周防俊介不假思索地回道， “尤奈，你知道大岛君和天崎君怎么和我说的吗？[大老师是一个能够操纵人们对他感官的人。]所以，如果你觉得他不是好人，大概率是大老师想要让你这么觉得的。” 从小到大都是以温柔和理智著称的男友，此时让她有些陌生的表情，还有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使加藤尤奈对【大老师】这个人更加讨厌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静水，又变帅了一点？” 站在二见月海身边的间岛麻衣，望着在起点线前，磨合着起跑器落脚位置的浅间，昨天脑袋仿佛被红酒泡过的感觉又上来了。 刚刚如果不是身体提示缺氧，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看来大家都更喜欢，自信的罗伯特君呢~~~” 不死川理世侧头越过二见，和间岛麻衣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 “比起什么事都嫌麻烦的罗伯特君，这种享受生活的表情更适合他哦~你说呢~小麻衣~~~” 间岛表情自然地强笑了一下，回应着自来熟的不死川。 自信么？ 眼前这位无比耀眼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自然有着无穷无尽的自信力。 如果不死川是伯爵家的大小姐，自己应该是牧羊女一样的角色吧。 不能比较这些，还是专注于学习，让自己能在静水面前，有所作用吧？ 二见月海仿佛没有听到身边两人的讨论。 她正沉浸在男色之中。 追逐月亮的人，会被月光照亮，追逐夏天的人，会被夏风温暖。 追逐浅间的自己，早就已经泡在了被月光与夏风包围的温泉里。 没想到静水君的身材线条是那样好，比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更具美感。 还有他换裤子时. 二见努力回忆着一帧帧教室换衣的画面，有些后悔没拍下来了，但是没关系，今天晚上，她一定可以画下来！ 听着旁边议论声，其中不乏对浅间毫无遮掩的厌恶。 近卫千代笑了笑，像一朵与头顶阴天绝配的花。 【要想知道谁统治着你，只需看看你不能批评谁。】 站在体育场上的，还只是一年级四分之一的人。 显然，【小丑】离控制英和还有一段距离，他和自己在这方面，也有着差距。 但是听着听着，又不对劲了，字里行间、言里言外，全都是忌惮与恐惧。 抬头看向浅间静水那嘴角上轻蔑的笑意，像是把整个英和当做了自己的游乐场。 东京湾畔，游轮舱内，那不似凡人的俊美容颜又出现在她脑海中。 双目中隐约闪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冷血动物一样的瞳孔 呼吸开始急促，近卫千代控制住了自己的脸部肌肉，但捏紧的手指，却将手心刺出了几道痕迹。 她也浑然不觉，侍立在身后的卫宫白，尽管看向浅间的眼神还是一样倔犟厌恶，但她运动裤下依旧包裹着白色丝袜的双腿，已经发起了抖。 【大和抚子的微笑】，正在发挥着作用。 浅间静水那抹突兀在脸上的微笑，让讨厌他的人更加讨厌，畏惧他的人更加畏惧。 前几个月练习营业微笑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时浅间挂起虚构的微笑，对他的脸部肌肉不构成任何负担。 大石在五个班里精心挑选的8位选手，此刻都已经做好了预备动作。 一声哨声响起， 仿佛8匹快马出栏，泷岛以超越国家田径队员的起跑技巧，如一支离开劲弓的羽箭率先冲出。 而柳叶将生也稳稳压制住了c班的大岛和e班的野原。 b班的女孩子们放声尖叫。 8位少年你追我赶，龙崎隼人在冲出十几米后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不由放开手脚直接冲刺起来。 之前借物比赛就跑进10秒的浅间，这次前半段并没有用全力。 保持落后泷岛半个身位第二名的状态大概5秒，等到短短的100米赛道已经过半后，浅间忽然开始狂暴地加速，没想到泷岛也跟着加速起来。 两人之的距离拉扯了2秒间差距，还是半个身位。 但领先的人已经易位。 众人眼中的泷岛，是骑着白马向前奔驰的王子。 而在现场不少女孩子的心中，浅间静水，已经成为了一颗飒沓而过的耀眼流星。 看着浅间又一次如摧枯拉朽般完成超越，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晕过去。 不死川扮演着啦啦队队长，拉着好友伊万理莉菜蹦蹦跳跳起来，带动着女孩们为一年a班的两位男生加油，虽然女孩子的眼睛，大多是盯着浅间去的。 深泽雪的脸上流露出了惊艳倾慕的神色，又很快被她压制下来。 但是，大部分看着两人激情竞技的人，在情不自禁吞咽口水的同时，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 这两个家伙怎么笑着跑步啊！？ 赛道上落在后方的人已经瞪大眼睛，感受着更多的风灌进眼眶。 他们都是能在100米稳稳跑进12秒的短跑高手，对于速度有着相当程度的敏感。 因此，在他们发现才跑70米不到，泷岛和浅间已经将他们甩下了3-4个身位，并且这个距离还在以恐怖的速率拉大。 困惑、震惊、不可思议、心悦诚服等诸多表情，也从心头涌上了他们的表情中。 这节奏，这微微吹着逆风的环境，他们两居然要跑进10秒了！ 龙崎隼人奋力提髋在加快步频的同时增大步幅，极速甩开其他人，和柳叶将生紧跟最前方两人的脚步。 11秒什么的，他也曾跑进过，直觉告诉他，前方的两人还未尽全力。 他此刻终于不再以等闲眼光去看待和浅间静水一争高下的泷岛哲也。 “咻！” “咻！” “咻咻！” 终点线，御行院圣作为助理裁判，记录下了冲过终点线的数道身影的成绩。 仿佛高速列车带起的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凌乱，御行院觉得，这莫名其妙掉头向东南方刮去的风，是跟着浅间过来的。 8道陆续冲线的身影，依旧保持着向前奔跑的状态，继续跑了20多米才停下。 龙崎隼人和柳叶将生仿佛还没决出胜负一样，多跑了接近40米。 但，这次百米大战的冠亚军在终点线10米不到的距离就停下了。 泷岛扮演着不堪负荷，努力平复呼吸的样子，看向在一旁假装大口呼吸的浅间，两人相视一笑。 一年b班的贵公子脸上，重回乐子人般的微笑， “最后10米减速明显，还有心思回头看我，大老师。你明明还留有余力，我却毫无还手之力了，这局已经算不上比试，真是糟糕呢。” “.嗬.嗬.是么？.我.大概已经知道你在扮演谁了。” 一拳超人里的太阳人波罗斯。 “可是没有大老师演得好呢。” 还没等两人继续聊，其他的同学已经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多少秒？多少秒？” 围观群众像看彩票号码揭晓一样，小跑到临时裁判御行院身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我刚刚用手机测了，9秒98，英和忍浅间同学一定进了10秒大关！” 等大石和所有选手都过来后，高举秒表整顿秩序的御行院，才向大家公布了刚刚比赛的成绩。 “第一名，浅间，9秒82。” “第二名，泷岛，9秒92。” “第三名，龙崎、柳叶，10秒91。” “第五名，大岛，11秒55” 龙崎释怀的笑了笑，不甘吗？没有。自己又突破了，这就足够。 柳叶将生也一手叉着腰，一手对付着前来关心安慰他的女孩子们，这一次他尽力了，可以说全力全开，毫无保留，但是，还是被那两个人碾压了。 英和这个地方，当真有趣的紧！ 大石迷惑起来。 难道说，刚刚是吹的大顺风？ 他不用举起自己的手臂，展开手心，就能判断风的方向——现在吹的是西北风。 这个季节，西北风？ 真奇怪！ 这场破了亚洲记录，并双双打破日本100米记录的比赛，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样的大顺风天气比赛，成绩是不会被官方认可的。 可惜。 更可惜的是，这8个全部跑进12秒的好苗子，居然一个田径队的都没有！ 他可是田径队的首席顾问！ 除了无人问津的第三名龙崎隼人，每个选手身边都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起来。 同学们正为他们的支持对象加油鼓劲，3分钟后，8个人要进行下一轮400米比赛。 泷岛接了一位女孩递过的毛巾和水瓶，被二条拎着耳朵拉到一旁训话。 龙崎刚想上前对浅间说些什么，就被二见、间岛、不死川这三位浅间的绯闻女主角超过。 算了，也没什么需要提醒的了。 体育祭期间，浅间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和有马吉彦分道扬镳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以浅间的谋略和能力，断然不会被近卫或有马任何一方利用。 看浅间和泷岛熟悉的程度，学生会昨天的胜负说不定他早就知晓。 担负骂名的表象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以他浅间为献祭祭品，为其他人过滤出追求平等、讨厌实力至上的伙伴么？ 龙崎隼人看着被a班美少女簇拥的浅间，摇着头，提前走到了400米比赛的起跑线。 “罗伯特君，刚刚像rx-78一样呢。” 从机器人变成高达了吗？ 也是，富野由悠季是日本知名的反战左翼，不死川就算是高达迷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静水君，加油。” 虽然鼓励的话很简单，但是二见想要捉住自己双手的动作，还有眼里的情意却让浅间觉得很复杂。 浅间非常自然地双手插袋，对二见说了谢谢。 间岛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 “静水，你还没有充分热身，比起当飞人刷新纪录，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 少女良好的距离感让浅间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她笔记本里满满的问句，还有好像已经拧开过的瓶盖，浅间觉得事情绝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令人刺痛的视线，还有不好的风评又增加了。 浅间知道，这大概率是【风头委员】和【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两个debuff起了作用。 成为令大多数人讨厌的存在，最初有点小烦恼，到现在更多的感触是——挺有意思的。 无论骂名是否属实，背负骂名都算是一种成长。 在连真理都开始模糊的场域里，那些批判的立场除了能指认同类，一文不值。 浅间又一次走到起跑线，闭着眼感受着风， 他有点喜欢跑步了，那种思考下沉进肌肉里，审视自己的呼吸、步频、身体姿势的状态，和丹鼎派打坐内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耳通红的泷岛没再约战，只是笑嘻嘻地对浅间说着， “大老师这回可悠着点，别暴露了被送去切片哦。反正我这局是养生局，等下罚跑10圈什么的，我已经提前接受了。” 大岛和神山走过来，问体育课结束后能不能指导一下他们跑步。 浅间摊手表示他并无什么技巧，但是今天放学可以抽半个小时，让他们录个像，再交流一下感受。 野原凑过来问自己，这个周末方不方便给大家签名，签大概2000件武道服。 浅间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反正今天回家就在网上定一个签名印章。 赛前社交完毕，哨声再次响起。 想要成为影之实力者的浅间静水，嘴角再一次挂起弧度。(本章完) 188. 那一天，到底有多少人看到了浅间跳高？ 耳畔，仿佛如坐过山车一样，狂风呼啸而过。 过去挑战自己体力极限的长跑锻炼，和这种燃烧式的奔跑，给浅间提供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乐趣。 长跑给人一种，无论什么地方都能抵达的自信。 短跑给人一种，无论什么东西都能追上或甩开的自信。 可不能过于沉溺了，对于影之实力者而言，自省比自信更为重要。 但是，这种锻炼中伴随的痛苦，其实和啃那些读不懂的书一样，给他一种成长的错觉和快感。 妈耶，要成抖m了吗？ 越过白线，一骑绝尘的浅间，夸张地套了最后一名泷岛哲也大半圈，毫无悬念地再一次拿下第一名。 叉腰回头看了一眼泷岛，这家伙悠闲的缀在队伍最后，高举双臂，给自己比了一个爱心，惹得女生疯狂尖叫。 显眼包本包。 在英和，长得帅，就是一种zz正确。 搁在美国，属于黑人肥宅努力健身，变成女性同性恋并致力于拍摄环保和反战vlog的素食主义穆斯林。 可是英和的zz正确评判标准相当单一，至少落后美国100年。 看着泷岛又温和且骚气地向为他加油的女生方阵招手，浅间能理解二条为什么容易生气了。 浅间400米的成绩是46.66秒。 虽然和打破纪录的100米成绩没法比，但也足够让场上五个班的同学们感到震惊。 如果浅间静水在几天前的体育祭里参加田径项目，冠军岂不是拿到手软？ 这位一反常态，全程带着轻蔑微笑跑完全程的【英和忍者】，在他们的认知里，已经等同于吃了强力加速蘑菇并获得终极极速狂奔状态的【英和索尼克】了。 有人拿博尔特和法拉赫举例，贫穷的地方，更容易诞生擅长跑步的选手，浅间有这个能力非常正常，如果肤色黑一点就更对了。 有人则认为，或许是浅间静水在忍者生涯里经历了太多生死，才打开了人类身体的限制阀。 大家对这个猜测表示认同，没有这个速度，他这个性格，可能在孩童时期就被打死了。 沉默、阴险、自私、狂妄，笑起来十分渗人，实锤了，浅间静水就是【英和大蛇丸】！ 听到这些议论声的浅间一阵无语，他可没有拖着双臂玩忍者跑！ 婉言谢绝了大石的田径部邀请，浅间和另外几人稍作休息，又开始准备最后一项比试——跳高。 最后一个完成400米的泷岛哲也，仿佛刚起床一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着对浅间说， “呵呵呵，大老师，我知道你今天在cos谁了。英雄协会s级第13位，闪光的弗莱士！” 为什么不是忍者索尼克？ 刚刚听那些离谱议论，浅间脑袋里自动浮现了pico太郎的ppap舞蹈。 忍者+索尼克，不就是忍者索尼克吗？ 【叮】 【获得技能：跳跃lv.1】 浅间向大明神的方向看去，少女脸上的笑容，和那天马拉松赛上的如出一辙。 果然还是给了技能啊。 翻滚、跳跃、奔跑、平衡.这些技能凑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玩dnd 技能和等级4的平衡、等级3的柔道、等级2的马戏团杂耍、等级3的跑步等诸多技能交融，似乎产生了复利效果。 原地弹跳从来未超过60cm的浅间，忽然觉得体内的清气上升，浊气下沉，身体变得轻盈，仿佛跳一下就能脱离地心引力。 等下就验证一下吧。 另外，在公众场合竞技，会不会是二见大明神给自己加buff的条件呢？ 早知道多报名一些知识竞赛项目了，浅间目前最迫切的，还是想改造一下自己贫乏且缺乏想象力的脑子。 这次跳高比赛，其他7人讨论了几秒钟后，决定集体弃权，提前开始跑圈。 如果以全力去跑，说不定10圈下来，还能赶上第二节课。 眼睛还在盯着操场中央的同学们，已经不必再讨论接下来的跳高比赛谁是第一了。 “话说，这次我们学校刚打破的跳高纪录是多少来着？” “2.26m吧，是篮球队的副队长哦。” “那个经常和桂恭平前辈组cp的高个子吗？” “嗯。” “你们说，【英和忍者】可以破纪录吗？” “哪天你对我说他会飞，我都不会奇怪。” [浅间静水说不定会飞]这个说法，在黑子群体和粉丝群体中，被广泛流传下来。 浅间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粉丝群体。 尽管他和那些受欢迎的帅哥天差地别，尽管他的言行都不算讨喜，尽管他这两周不断地触发增加恶感的技能效果，但在五个班里，除开仍在补习奥数的有马吉彦，早已退学的驹场光树，还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在场的人，仍有超过30人对浅间静水、【大老师】或【英和忍者】抱有正面的看法。 再加上那些厌恶他却忍不住关注他的黑粉，还有那些因为混乱的风评而对他好奇的路人。 浅间一个人的观众，足以和大岛、神山、泷岛这几个帅哥的总和相提并论。 东京的天气说变就变。 灰云又将淅淅沥沥的雨点从高天之上洒落东京。 同学们骚乱了一会，几个班长组织同学回教室，但也有一大波女孩子，选择让男生们帮忙从教学楼拿雨伞，让她们继续观看帅哥们跑步。 没有什么比户外训练的时候下雨更糟糕的了。 “浅间，下雨了，等会助跑注意点。另外，直接挑战2.26m这个高度，没问题吧？” 浅间对着大石点了点头。 操场正中央只剩大石和他两人了。 美国诗人杰克·吉尔伯特曾写过【尽管下着雨，我能够想自己承认，我要的，正是这种清晰。】 借助温和的雨滴，消除杂念的浅间，表示对下雨天增加了1点好感。 浅间站在距离跳高器械上的红黄两色玻璃纤维大概20米的位置，心无旁骛的他，闭上眼睛，嘴角又笑了起来。 静静等待着哨声响起。 雨和云，把一切都染灰了。 领域全开的浅间，仿佛一道shoflighting(闪光的弗莱士)，劈进众人的眼里，让一年a班好感度满值的少女们心中一阵麻痒。 一个人的跳高，是这么的孤独和刺痛吗？ 静水君/静水/罗伯特君，果然，之所以在体育祭做那样的发言，是因为孤独吧？ 是一种无比认真的邀请吧？ 他的孤独，我现在，有资格去拯救吗？ 雨水变强，哨声高鸣。 “可以了浅间！” 浅间静水听到指令，睁开了眼睛，原地连跳了6下，紧接着用一种迈进的小跳步开始了助跑。 几步之后，小跳步变成百米冲刺一样的大跨步，浅间对着前方横杆跑出了一道[j]形路线，草地上被他有力的脚步溅出水花。 在他整个身体随着跑动方向的改变，即将背对横杆的刹那，浅间完成了助跑的最后几步，脚掌与跟腱像弹簧离地，纵身腾跃。 颈后、脊背、后腰、臀肌、大腿，自然收缩成一道弓形，向上飞翔的劲力与浮在空中的轻盈完美交融。 宽松的运动衣，没能藏住体脂率极低的他，像工艺品一样的背部肌肉和腿部肌肉线条。 一个漂亮的背越式，如同破开海面的海豚，浅间静水连腿都没怎么收，便高高掠过横杆，一头砸进了至少60cm厚的海绵跳高垫上。 二见月海目眩神迷，静水君，即使下雨，也完全没有中止的意思，这样的意志，这样的体力和爆发力，如果能够在人生路上一起走，二见你一定会超幸福吧。 间岛麻衣心悸地用双手紧了紧抱在胸前的矿泉水瓶，就算没有对手也这样认真，是的，一直苛求自己不断进步的他，实在太耀眼了。 仿佛被浅间的表现刺激了一样，7位跑圈男孩忽然开始了加速运动。 也有更多的人，被这雨中跳高的浅间那优美而拼搏的姿态所鼓舞。 只有那些率先点燃自己的人，才能温暖，并将身边的人点燃。 在不死川理世心里，浅间静水就是这样的人，影响、推动、改变其他人，或许就是他人生的第一性原理，是他这个人在所有人生命里出现的最基本命题。 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不死川高兴地把手中的伞都抛向了天空，对着浅间大喊道， “罗伯特君！你现在是满分的帅哦！” 不知谁先喊起了“破纪录”。 声音穿越雨幕，操场上那些本来留着看帅哥的女孩子们，也将目光投向了浅间。 头发和眼镜被打湿的浅间，没有理会少女们的加油。 浅间将湿发向后捋，摘下眼镜，20米外的横杆消失了，他嘴角的笑也消失了。 【叮】 【获得技能：跳跃lv.2】 刚才似乎用力过猛了，感觉可能跳了至少2.5m左右吧，这下子大明神又把技能给升级了，如果再用全力，就要捅出大新闻了。 刚刚看到浅间以高出一个头的高度掠过横杆，大石把高度一下子调到了2.40米。 这个高度，足以拿下世锦赛冠军了。 大石自己都有些迷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但是，他确定，刚刚浅间的那一跳，绝对是冠军之姿！ 可惜，浅间的第二跳，明明技术衔接更加完美，整个身体却将横杆顶飞了。 一定是眼镜的原因！ 大石用自己口袋里尚未打湿的手帕，殷勤地给浅间擦眼镜。 “浅间，还是戴眼镜跳吧，刚刚那个动作非常舒展流畅，这次你一定行！” 然后，大石拿着湿渌渌的手揉了揉眼睛， 浅间的第三跳，失败。 浅间的第四跳，失败。 浅间的第五跳，还是失败。 “大石老师，我看.” “浅间，相信你自己，最开始第一跳，你绝对超过了2.55m！我脑子没进水，你放心，区区2.40m，你一定可以跳过去！” 浅间无奈地被大石拖着，又跳了20多次。 还未下课，四栋教学楼的走廊窗口，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外面下着雨，英和忍者得罪了体育老师大石，被罚在雨中不停跳高，其他同犯被罚跑圈]的谣言，让课堂纪律管理不严的老师，痛失听众。 【叮】 【完成成就——比赛还未结束 获得称号——虽败无悔 获得特性：称号持有者能在逆境中保持完美冷静；红色头发称号持有者失败几率提高20%；光头称号持有者忍耐力提高10%，学习能力提高10%；里程碑特性——失败次数超过999999999次后，全属性加3。】 大明神在上！居然整出这么一个强力特性！ 但是，那个里程碑特性完全就是不想让人完成的吧！ 不吃不喝一秒失败一次也得30年吧！？ 但是，这个特性完美覆盖了【失败者的狂暴射击】的debuff——连续射击失败5次，小幅度降低理智；连续射击失败10次，将陷入无能狂怒状态。 或者，自己天生是一个枪手也说不定。 浅间以眼镜上有雨水干扰跑步为由，重新摘下眼镜，并以模糊抽象的助跑路线，再一次控制自己的身体，完美保住了跳高失败的100%成功率。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泷岛把圈跑完，下课铃声响起，才终于结束。 话说，30分钟跑完10公里，大石你怎么不去找泷岛的麻烦啊喂！ 大石长叹了一口气——难道，我脑子真的进水了吗？ 刚刚第一跳是幻觉？或者自己挂横杆的高度不是2.36m，而是2.16m？ 借用体育馆的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爽的校服，浅间才慢悠悠地打着伞，穿越着校园。 雨比体育课时来得更大了，他举起的伞，仿佛是倒划天空的船。 浅间花了3分钟才回到教室，不知为何，他感觉a班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有点闷热教室的空调没开吗？ 数学老师和有马依然失踪。 教室里，每个人的桌子上又多了一张奥数试卷。 不知道在奥赛上刷爆100张试卷，大明神会不会赐给自己一个【奥术爆裂】这样的刷图神技。 恋爱咨询部的line群里，女孩们讨论着召集所有朋友，给体育老师大石投【黑票】的事。 浅间则专心的刷起了题。 物理课准点结束。 一年a班的人全都放松了下来。 大周的这一天，连续见数学老师桧木和物理老师黑木各2次，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下这么大的雨，指导大岛他们跑步的事情延后了。 浅间背着书包，走进恋爱咨询部，部室里只有[元气偶像]不死川和[前租借女友]间岛麻衣。 两个人聊天的气氛很好。 楼上传来肖邦的音乐——十号作品，升c小调第四练习曲，俗称激流练习曲。 川流不息的十六分音符，如同飞湍瀑流撞击岩石。 优雅。 二见居然能跟上钢琴少女一条真澄的节奏，只能说，不愧是大明神！ 不死川和间岛似乎整理完了今天的部内工作，正讨论着成绩好和聪明的区别。 “理世你觉得什么才叫聪明？” “兔子和树懒，你觉得哪一个动物更聪明？” “兔子吧，树懒太蠢了。” “其实差不多哦，只是生存策略不一样。兔子机敏吧，也会打洞，而且很能生，但也成为很多猎食者的目标。树懒一生懒惰，满身苔藓，肉又柴又腥又少，于是也没有太多猎食者愿意吃他们。但兔子遍布全球，树懒只能安身南美雨林。 所以，我还是觉得兔子聪明一些，毕竟适应力更加厉害。聪明程度的高低，我觉得除了基因，生物的生存环境也非常重要。所以，[成绩好的人，就是聪明人。]这句话需要补充一个条件，就是能在不同维度和环境下，都取得好成绩的人，才是聪明人。 你觉得呢？在暴雨里跳高的罗伯特君？” 两位少女的眼眸里，仍倒映着那像傻子一样，一次次奋力跳跃却徒劳无功的身影。 失败也能出风头吗？ 浅间无语了。(本章完) 189. 有趣的灵魂 与 醍醐的晚餐 浅间自然是赞同不死川的。 环境不好的地方，人生目标、人生阅历，都会进入相对低级、匮乏、狭隘的境地。 智力再高的人，如果因为大环境的影响，人生目标仅仅是在财富自由、玩乐一生，那他的智力成就，便极为有限了。 所以，浅间更愿意欣赏改变环境的聪明人。那些生长在恶劣环境中，所谓“见危致命、见得思义”之人，用智力去创造安全、财富和希望的人。 一如1949，一穷二白的新华夏，刚刚为4亿人建立共和的那么一群人。 那样闪耀的人变多了，大环境才有希望改变。 于是，浅间对不死川答道， “我也喜欢兔子。” “罗伯特君，我的问题是兔子是否比树懒聪明哦~” “嗯，我更喜欢兔子。” 不死川靠近浅间，一头明亮的虹色带着香味袭来，似乎正在浅间的五官上找什么。 “.遇到了ai无法回答的问题了么？为什么你的头上没有恢复出厂设置按钮？” 躲开不死川毫无距离感的手指头，浅间无奈道， “f桑，每天不说点机器人的话题，你就难受是吗？” 不死川嘻嘻笑了起来，青春偶像的容颜熠熠生辉。 浅间有时会想，即使不那么浅薄的人，也会被这张脸治愈一生吧。 “那我换个话题喽~罗伯特君，你今天的梦想是什么呢？” “.希望你放过我，早日加入波士顿动力团队，开发出自己喜欢的机器人。” “那可不行，你可是限定款~机器人其实是人类的奴隶，我不需要奴隶。这世界上惟一不在奴隶之列的罗伯特，就是你哦~” 不死川对着浅间，来了一个标准的【winkshooting】。闭上一只眼，举起手枪手势说“biu”所射出的可爱意念子弹，确实能把一些人变成她的奴隶。 浅间给了她一个白眼，走到了茶台。 二见不在，都没人泡茶了吗？ 之前不死川有约浅间去福利院，而今天早上又看到一条真澄约浅间听音乐会，今天二见刚好要配合一条做练习，还要去中餐厅打工补班。 间岛麻衣觉得是时候该有些动作了。 “嗯哼——静水，今天下午的咨询预约，就只有天崎君一个吧？咨询完有什么打算么？” “等会要和深泽碰一下学习会的事，这周虽然是大周的课，但是组员既然是堀北和羽生，只能努把力了。” 不死川眼睛又闪了闪，对着间岛笑道， “小麻衣，我们和罗伯特君的【大老师组】进行联合学习会怎么样？” 正当间岛想点头复议时，浅间盖上了烧水壶盖子，对着不死川说道， “f桑你应该很久没参加现代美术部的活动了吧？另外，前天说的那些对孩子们有益的事情，也不做了吗？” “当天晚上就安排好了哦~” “那晚宴的事情呢？” 间岛听到了关键词，立马想到了昨天看到的海报，5000万拍下近卫千代【醍醐晚宴】的人，正是浅间对不死川理世的称呼【f桑。】 “难道说，花了5000万拍下近卫同学共进晚餐资格的有钱人是理世？” “正是本人哦~但钱是我借罗伯特君的。” 什么？是自己羁绊的5倍吗？ 间岛麻衣整个人都麻了。 “所以f桑，这里没什么事，好好准备自己的事情吧。这是投资人对你的人生建议。” 不死川读懂了浅间的表情，【醍醐晚宴】和针对近卫的事情，不想让小麻衣知道吗？ “收到指令，投资人阁下。” 不死川俏皮地用机械舞动作，回答着浅间。 “别被资本腐蚀成奴隶了啊，f桑。” “如果是没被资本控制的资本家，那他不求回报的善意投资，其实代表着自由哦~~~罗伯特君，小麻衣~拜拜咯~” 不死川理世带着笑颜，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充满快乐情绪的再见还在恋爱咨询部回荡，浅间忽然想起了洛克菲勒在北平建的协和医院，也想到了无数投入一生命运走进华夏西部支教的人. 哈耶克说过：【金钱是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自由工具。只有金钱会向穷人开放，而权力则将永远不会。】 其实对于浅间而言，最大的自由工具，是善意和爱。 阿兰·巴迪欧也曾提过：【爱是最小单位的gc主义】 可是，为什么，浅间觉得不死川理世因为自己，越来越不自由了呢？ 没有投资人愿意创业者不做事，每天蹲你门口请你吃饭吧？ 让她们所有人，放开手脚去追寻其他更重要，更自我的东西，才是浅间的梦想。 水壶的水咕噜咕噜开始沸腾， 在水没完全被烧开时，底部提前被加热的水会产生空化空泡，产生令人不安的噪音。等到壶里所有的水全被加热至沸点，这种噪音却消失了。 浅间从烧水里面，得出了精神同协与共同富裕对这个社会的必要性。 间岛麻衣走过来帮浅间烫洗茶具。 刚刚她和不死川都是喝的矿泉水，因为不死川喝矿泉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泡茶喝不太礼貌。 她想起了浅间过来之前，不死川对着恋爱咨询部的咨询记录，和她说的那些话—— “哦~这些话都被你记下来了么？小麻衣，很喜欢罗伯特君呢~” “静水这样的人，很难不喜欢吧。” “小麻衣喜欢他哪一点呢？” “昨天其实我都说过。” “爱看书的，会做饭的，有行动力的，富有同情心的，能够治愈人心甚至拯救人的?” 听着不死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间岛的脸刷地红起来， “理世，你的这记忆力未免太离谱了” “因为太明显了啦，你在最后陈述的每一个字，都是可以通过联想法一一对应的哦~” “.理世你不是也很明显吗？有实力又低调的帅哥，像罗伯特之类的。” “所以说，大家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呢~” “再明显不过的情况。不过，理世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是觉得我们算不上你的对手么？” 不死川理世喝了一大口水， “当然不是~！会这样想的小麻衣，也许会被罗伯特君拉去做心理辅导的吧~~~至于为什么没有对此感到烦恼.我只是相信，罗伯特君能够带着我们，处理好这些情绪的。” 不死川那坚定而耀眼的眼神，让间岛感到动摇，或许，真正狂热迷信【浅间静水】的人，是【不死川理世】。 “如果，静水最后选了其中一人呢？” 间岛以为不死川会说，我会尊重罗伯特君的选择，然后离开。 可不死川却笑着说， “他一个都不会选哦~如果选，那就不是他了。” 不死川所认识的浅间，是一个希望与所有人都有弱关联，但愿意为他们付出的人。只有那些充满私欲的人，才渴望强关联高索取，去控制一个人。 有位诗人曾说过，【如果你有太多坚持，你就无法坠入情网】。 或许，爱情对于浅间而言，是一种违背他人生原则的强关联关系。 间岛沉默了片刻。 因为，在她眼里，浅间静水，确实是一个没心思风花雪月的人。 如果他真的一个都不选，其实也没关系。 间岛麻衣愿意成为一辈子陪着他做完所有他想做的事的人。 “既然理世你这么想，那么，你在他身边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因为他有着世界上可能无法再遇见的，最有趣的灵魂。” “最有趣的灵魂？” “所谓有趣的灵魂，就是说这个人信息密度和知识层面都远高于我，并愿意俯下身来，听我说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毫无建树的蠢话，并和我交流，通过提出一些我没有听过但眼前一亮的观点，颠覆了我短浅的想象力及信仰，最终改造我无聊的灵魂。而罗伯特君，是这种有趣灵魂的最最最终极的存在~” 因为狂热，所以夸张么？ 在间岛看来，不死川理世的眼睛是糖做的星星，那种能感知到浓浓甜蜜的光芒，直直投向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却照得间岛睁不开眼。 不死川这样的女孩，也完全沦陷了啊。 忽然，间岛麻衣对不死川理世产生了深度的认同。 倾慕、信任、不越界，她所做的，恰恰是自己想做的。 但这种仰望式的，卑微的爱，居然来自于即使步入社会也注定是顶端的不死川理世。 间岛不太理解，这种卑微，不是她所追求的。 她仍要学习，仍想攀登，她想真正和浅间静水并肩而行。 和静水长期接触的所有人都处好关系，理解她们，也理解他为什么接触她们，或许能更加了解【浅间静水】吧。 回忆结束。 浅间正好将洗过一次的出产自版纳勐海的普洱茶递到间岛麻衣面前，随后整理起7月月测的学习资料。 以浅间他的学力，应该不需要弄这些东西了，可是，为了学习小组的其他人，他偏偏就是这么认真。 喝了一口茶汤红浓明亮的普洱，是不太适应的味道。 将茶强咽下去的间岛麻衣，顺着浅间专注圈知识点出题的手，慢慢将目光移向了他的脸。 都说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浅间的灵魂，确实容易让人沉迷，他的那双眼睛，是自己通向梦境隧道的起点。 他的眼睛，或许比不死川的还要甜。 他写字的样子，比电视广告里的水晶还要透澈。 他像梦里的树枝、月光下的风、大雨中的伞。 那把，为了路边无人问津的野草，撑起晴天的伞。 咚咚咚。 恋爱咨询部的门被敲响。 当浅间抬头看向走进房间的天崎春辉时，天崎脸上维持了几秒的不苟言笑，瞬间融化。 “大老师，我做到了。” “嗯。” 东京南青山，暮夜交替时分，近卫家的醍醐书屋的二楼已经被布置成了餐厅模样。 两位自幼就认识，却从未真正打过交道，也从未升起过和对方打交道想法的少女，对坐着，对视着，对峙着。 与一身校服，带着鸭舌帽的不死川不同，近卫千代穿着一件黑白色的闪亮肩带日式烟火图案的丝质茧绸无袖上衣，脖颈间的铂金项链，简约素雅的打扮，不菲的材质和设计，尽显只爱基本款的老钱气质。 “他今天不一起来么？” “不是只有一个名额么？近卫家做生意原来可以买一送一啊？” 近卫千代看着不死川，轻笑道， “花瓶应该放在家里，近卫家只和能话事的人做生意。” 不死川想起了浅间和她交代过的万能句，直视着近卫充满压迫力的眼睛，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虚张声势，对我而言没有用，小近卫。认清现实吧，现在是你更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你。” “寄生关系让你觉得自己高贵了是吗？” “小近卫，搞清楚谁才是社会的寄生虫。我可是有好好打工的。” “千代大人，请先用茶。” 卫宫白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给近卫倒茶。 不死川笑了起来， “这就是近卫的待客之道么？” 卫宫硬着头皮，以专业女仆的资质假笑着，又给不死川倒茶。 “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搅黄我对英和人才的招揽，或许有些得不偿失了。” “现在还有必要装傻么?我现在是过来解决你难题的人，和我沟通，比从我们这里白赚5000万更值钱。” “一个从来不管家族经营，只顾着自己心情，甚至破坏四象家关系的，那个不死川家著名的[垮掉的一代]，居然大言不惭到这种地步。我真的为他感到好笑。” 近卫脸上的笑意未退，但心里却想着，【小丑】到底和不死川理世袒露了多少谋划。总不能是全盘托出吧？ 这就是他所说的，能颠覆不死川家的[女主角]？ 心中莫名的不爽升腾起来。 精致的菜肴被一一端上，卫宫白给两人倒上利口酒。 菊芋、横山鳗鱼、炭烤乳猪颈肉、萤乌贼、松茸牛扒、鲭鱼押寿司上桌的每一道料理，都能不坠南青山“东京富人的餐厅”名声。 不死川理世尝下来的评价是，摆盘好看，不如罗伯特君。 想起了浅间预判的信息，不死川笑道， “小近卫，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多元化经营，以cook&book模式，在书店二楼增加私厨，一楼增加咖啡烘焙，就能盘活【醍醐书屋】吧？” 被说中心思，近卫并为露出什么破绽，而是淡淡回应， “那他的高见是？” “让整个南青山的餐厅，成为【醍醐书屋】客人们的食堂。” 不死川让卫宫搞定投影设备，就着手机里的ppt，向近卫千代输出着浅间罗列的观点。 拥有别人不会，且怎么也学不会的，深挖产品和服务的定价权护城河。近卫家的产业，人脉就是最大的财富。 因此，【醍醐书屋】的礼品逻辑必须清晰，增加对高净值客户的服务粘性。 别人书店会的，我们都会，甚至比他们更会，开展行业的效率革命。书店多元化经营，搞咖啡店和冷餐、卖生活用品、办展、做路演会场、做餐厅甚至酒店，这些需要因地制宜地，结合每家店的地段、空间，利用好近卫家旗下还有不死川家的资源。 同时，像【醍醐书屋】南青山店，完全可以利用高净值人群的会餐需求，与周边高级餐厅合作。没有一个老板，不想把自己的广告，甚至店铺，做进近卫家的产业里吧？ 毕竟，生意的本质是合作，商业的本质是复制。 产品线可以或降档或细分，开进不死川家全国酒店的富余空间。但书店总体战略，是围绕高净值客户服务，做物业增值。 每家书店，都是流动的艺术展览馆。每家书店，都是顶级圈层的社交货币，每家书店，都是层峰活动的门票购买点。 听着不死川阐述了接近200p的商业策略，意犹未尽的近卫发现，这个方案甚至只陈述了一点点执行计划。 想要知道更多，必须要和不死川理世这个人交流。 她结合【醍醐书屋】的实际情况，对方案提出了建议。 “公益没问题，但死武士太low了。” “没关系，你觉得low的元素，完全可以下放到书店未来产品线上。另外，池袋店和涩谷店，做太高端的反而不会有市场热度。死武士乐队，远比你想象中要受欢迎。” “一月一个顶级作家入驻计划不现实，比起这个，每个季度邀请顶级经济学者签售更贴客群。” “[书店明星计划]完全可以根据你们的资源库来，调性和成本取得平衡就行。” “一店一个顶级设计师的美陈软装改造实现不了，没有那么多成本预算。” “一年一店的频率完全足够。本身【醍醐书屋】的主产品线走高净值路线，就不可能再开更多店。” 两人聊了接近2个小时，将书店产业全局通盘考量之后，30天改造南青山书店的方案，也水到渠成般敲定下来。 近卫千代看向不死川理世，哪怕她只是一个传声筒但在方案的理解上，可以看出，她确实下了功夫。 至少不是她想象中的蠢货。 但是，女主角？ 眼前这个人，还不够格。 “你现在还处于离家状态吧？不死川家会给你授权，是他的原因么？” 不死川将浅间想要了解的情报也问的差不多，听近卫不下50次提到浅间，她想起了下午和间岛的对话——[静水这样的人，很难不喜欢吧。] 深夜的黑，照不进落地玻璃窗，如画一般精致的两人，互相对视着。 不死川笑着问道， “小近卫，你该不会，迷上浅间静水了吧？”(本章完) 190. 南青山的思考 与 表参道的奖励 不死川理世戴着帽子，一个人走在东京街头，即使是jk打扮，依旧成为深夜表参道上被瞩目的明星。 从银座线转山手线内环回家，用不了一刻钟，她正向表参道地铁站走去。 一路上拒绝了两个自称星探的家伙，又回绝了几个想要加联系方式的轻浮男，又因为帽子，被两个粉丝认出，给她们签了名。 一晃神，自己已身处站台之上。 好想去麻布十番，好想见浅间，把今天晚宴的成果和他说。 自己就像一个浮漂，因为浅间静水的水位，她第一次感受到，在语言、信息面上压制近卫千代是一种什么体验。 童年的记忆上浮，近卫千代，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个冰冷而高远的存在。 那些年，有很多人尝试超越她，战胜她，可没人成功过，她都如如不动，像海像山，令人高山仰止，让人望洋兴叹。她对所有人的轻蔑，仿佛山海对藐小人类的俯视。 优秀的人，不应该这样。 曾经不死川也参加过比赛，好巧不巧，第一轮的对手，就是近卫千代。当自己被她秒杀的时候，近卫对自己说道， “只是这种水平，就不要丢人现眼。” 为此，自己一个人默默努力了很久，终究没有尝试再参加一次比赛。 如果不是罗伯特君的指导，自己有没有勇气叫近卫千代“小近卫”呢？ 恶意又亲切的沟通方式，对付近卫确实好用。 这是罗伯特君总结出来的经验吗? 不死川理世，一厢情愿地，渴望成为浅间静水的助力。 他想要的信息也基本到手了。 通过浅间的预算法，她大致了解近卫千代手上，大概有7000万到2亿左右的现金流。 她也通过策略模型，判断出近卫千代对于【醍醐书屋】南青山店的需求，不是客流量、不是费效比、不是口碑，而是现金流和利润。而在近卫千代的计划中，让这家店收支回正的时间，大概在4周内。 在过去，近卫对不死川家直系第二代的所有成员那毫不遮掩的恶评，让两家之间的关系微妙起来，而她自己与近卫勇婚约的取消，也让两家第二代再无联姻可能。而现在，近卫千代，已经同意和她组成【近卫-不死川】联盟，拉近两家第二代人的距离。 她也确定了，近卫千代目前确实是孤家寡人，在未来远景规划中，近卫千代的目光一直是近卫家本身的产业，并没有将其他家预设为未来助力。 浅间预留的几条策略，不死川没有一口气抛出来。 每周只正式售卖一本书，店内相关空间为这本书的作者和主题布展；利用大数据，将成功人士们最关心的技术革命趋势、方法论、历史传记等书和杂志做成每月订阅式服务；【醍醐月度影响力】互联网投票定制采购图书，将书转变为粉丝为作者甚至偶像打call的道具；兜售政客书籍，通过书籍构建政治献金的渠道，打造明星店主，培养成旋转门的说客. 浅间说最后几条时补充道，这些违反三观的东西就像核弹，最好不用。 学到了很多东西呢。 不死川理世看了看站台上的列车提醒，车马上要到了。 她今天最大的收获，是确定了近卫千代这个充满威权、阶级、功利色彩的贵女，并不像五摄家圈子里的谣言说的那样——喜欢浅间静水。 她松了一口气。 被近卫这种人喜欢上，恐怕一辈子都不得解脱吧？ 她明白，按照浅间设想的这条路往下走，她一定会比现在的状况好得多。 但是，帮助近卫，并不是她的初衷，她相信，浅间也不愿意看到一个怀有野心却毫无善意的人变强大。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压制住对近卫的厌恶，去帮助近卫呢？ 只是因为，不死川理世，是浅间静水的朋友吗？ 想起那天他用手叉住嘴角的假笑，还有那温润的眼神，仿佛两人之间交汇的视线，是一条暖流，而彼此的双眼，是相邻的四片湖泊。 她想起了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里写的那句，【你的眼睛比他们二十把利剑还要厉害，你只要温柔的注视我，他们就无法伤害我。】 曾经的她看不到什么未来，并认为，那就是她的未来。 是浅间给了自己面对未来的无限勇气。 他这种付出和回报不对等的行为，让顺利谈完事情的不死川，心中并无快乐。 但是，那份感动，却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心房。 我得拿什么，来报答你呢? 我的不相信爱情的，克制而成熟的，唯一的罗伯特君？ 不死川理世，带着这个问题，迈进乌压压一片人海的列车中。 送走密语等级已经可以就职kgb的天崎春辉，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天崎那么高兴，还以为是他提前完成了地下恋情转地上的成就，搞半天只是完成了日常对话全靠暗号的任务。 从跟踪狂到模仿者到密语大师，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欲望是让人进步的第一动力。 “静水，今天学习会的事情弄完，方便陪我回家一趟么？” “弄完或许很晚了。” 深泽才发信息，说堀北和羽生两个混蛋已经跑了，所以学习会的事，其实估计20分钟就能搞定。 “没关系，我等着你。”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月测的准备工作，这次希望成绩能更近一步吧。” “198名就算胜利？” “我希望是考进100名吧，虽然这个目标或许很难实现。” “试试吧，目标的存在意义，在于方向而不是终点。” “嗯另外，还有之前看的书，还有最近看你上次推荐的《像间谍一样观察》，写了一些读书笔记，想给你看下。中文学习也有一些需要请教你的地方。” “明白，没问题。” “那就拜托了，【大老师】。” 短发少女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浅间向她投向的欣赏目光，让她忍不住战栗。 “空调温度太低了吗？” “没，没事，你和深泽在哪里碰面？我就在这等着？” “一起吧，反正都是月测学习内容，虽然是针对堀北羽生他们的基础梳理，你听个大概框架也算有用。” “嗯。” 下午体育课，浅间拒绝她递过去的水，她是有一点伤心的。此刻，那份伤心又让她感受到冬去春来的温差所带来的温暖。 果然就像莫拉维·贾拉鲁丁·鲁米的诗中所说，【伤口是光进入你内心的地方】吗？ 关上恋爱咨询部的门，背着包，默默跟在浅间身后的间岛，胸中那幻痛十年的伤口早已愈合，里面正涌起海浪，淹没了她自我先筑起的堤岸。 “静水.” “怎么了？” “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如果谁在这次月考进步的名次更多，就答应谁一个请求，可以吗？” 浅间在被雨扫过的连廊上站定，看着发丝被风撩起的少女，她目光中的渴求，正与这道风同频着。 思考了一下，浅间回答道， “可以。如果我和你的比例是1:3，也就是说，我进步10名，你要进步30名，这个赌约就生效。” 一阵风带着雨从廊道外吹进来，浅间所站立的位置，刚好为她挡住了雨滴。 间岛笑起来，脸上仿佛被浓郁的葡萄酒浸泡过，她不再是一根杂草，也不再是一堆废墟，一切，都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孩。 “任何请求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想什么呢？” “.” 两人走进一年a班教室，教室里，深泽雪和御行院圣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咳咳。” “浅间君/浅间，你终于来了。”x2 深泽雪和御行院同时站了起来，他们发现自己和对方的反应极为同步，不由相视一笑。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快过来吧，等你一个下午了。” 御行院你是月球出现之前的地球人是吧？下午只有1小时？ 间岛对着小情侣微微俯身。 “打搅了。” 深泽雪微笑合掌， “欢迎麻衣酱~这样看来，又到了我们第五学习小组的学习时间呢~” 御行院圣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了其中一个文件， “作为第五学习小组的现役组长，部分科目的学习计划已经提前给大家做好了。” 文件中，古典文、现代文、日本史的知识框架梳理做的很细致，另外，御行院也像一个月前的浅间一样，准备了不少押题练习。同时，御行院也在不断询问浅间的意见，并直接在文件上进行补充修改。 “真怀念呢，大家一起温习功课的时光。” “可惜这次的学习小组只有4个人，且不能调整。” “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在一起学习吧。” “我觉得，情侣之间的学习，效率会更高。” “诶，浅间君和你说的吗？” “不是，但是你们两人贴这么近，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吧？” 和少女间的对话不一样，御行院看着浅间主动接过电脑，啪啦啪啦地打起了字，有些感慨， “一个月前，我绝对没有想过，近卫千代会转到我们班。” 浅间听出了御行院的揶揄之意。 “正如安东尼瘟疫、西班牙大流感还有这几年的疫情，我们无法预测这些灾难什么时候到来。倒是你，中午还在和我嘴硬，这文件里的小贴士，都是给深泽做的吧？” “.” 御行院干笑了两声， “你是因为近卫来拆穿你，所以才卸下伪装吗？当初喜欢点头复读的小透明浅间。” 御行院想起了近卫千代参加当时第五小组聚会的事，以前他以为是因为卫宫白，此刻才完全明白，无论是转班，还是每次接近，她的目标都是极为一致的——就是冲着【浅间静水】来的。 “只是想换一个活法罢了。” “你和近卫从小认识吗？” “那我可能活不到现在了。” 两人又低声交流了一会，浅间把笔记本里的复习文件已经补充完毕。 御行院又顺着看了一遍，点头表示没问题，将笔记本推到深泽雪面前， “阿雪，你看下这个框架有无问题吧。” “初稿我刚刚看过一遍，还是让麻衣酱看吧。” 深泽又将笔记本电脑挪到了间岛面前。 间岛盯了眼笔记本，发现没鼠标，于是她用手在触摸屏上点了两下，屏幕上显示的文件忽然消失，她慌张地又在触摸屏扫了一会，结果屏幕上分屏显示的所有文件都消失了，只剩下干干净净的桌面。 间岛在屏幕下方找到了office的图标，因为自己不会使用触摸屏，她像使用平板电脑一样，用手直接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图标.还是没反应。 她刚想说，那个.我不会用苹果电脑。 浅间把笔记本接过去，点开文件，一p一p的和她讲解复习文件。 少女心中的尴尬，大概持续了3秒不到。 浅间和御行院做的知识点梳理非常清晰，四个科目都有一张大的思维导图，然后是知识点分析和考试重中之重的延展内容，最后是押题实训。光看这个复习文件，间岛就获得了进步60名的信心。 二见做到了，她间岛麻衣努把力，应该也能做到吧。 时光流转，四人在钟上指针刚从6点半经过的时候结束了学习会。 “那么，祝考试顺利。” 浅间收拾完东西，陪着a班第一对小情侣一直走到校门口，才说再见。 御行院家的车停在学校门口，管家已经打着伞朝他们小跑过来，他的脚步忽然一顿，似乎察觉到，自家少爷正和一位女孩牵着手。 御行院圣接过更大号的雨伞，给深泽打上，又对着浅间问道， “浅间，那个，我和深泽这个周末，想请你吃个饭，有空吗？” “周几？” “随你，晚饭。” “可以，那就周日吧。” 看着御行院和深泽上车，打着伞的浅间，看向穿着雨衣的间岛，说道， “对了，麻衣，你在我这里，还有一个奖励没有领取。” 间岛表情木了木，转头看向打着雨伞的浅间， “什么奖励？为什么奖励我？” “陪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从校门走至麻布街口，浅间向路边招了招手，两人顺利坐上了出租车。 “您好，我们去表参道。” 浅间坐副驾驶，间岛坐后排。 间岛麻衣的心脏忽然砰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惊喜一样的奖励，未知感，转场. 静水在对我用恋爱组合拳吗？ 不可能的吧. 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了一眼浅间，真是活久见。年轻男女，特别是学生，不应该是一起坐后面搂搂抱抱吗？ 汽车载着少女的复杂心事，融入属于东京的晚高峰。(本章完) 191. 学习的礼物 与 表白的自由 表参道，苹果旗舰店里， 短发少女穿着透露着昂贵气息的私属校服，修长的双腿、冷白色的细腻肌肤、蓬松感的过耳短发、精致的小脸、漂亮的笑颜还有那一双仿佛如琥珀般的，会说情话的眼睛，和让顾客和店员们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明星？” “不会是滨边美波本人吧？” “好像，发型也像，脸也像，身高也好像。” “所以说，她旁边的阴沉男到底是谁啊？不会是男朋友吧？” “不可能是美波吧？看x上说，她半小时前还在拍《烂漫》哦？” “话说，她真的超级可爱啊！简直就是1000年一遇的灰姑娘！” “打住，你声音太大了。而且，动不动就1000年什么的，太夸张了！” “那就2000年！美波就是2000年生的。” 和在学校相处不同， 在校外的约会，让间岛麻衣仿佛重生了。 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专属于他的吧。 光是这样想，就足以让自己喜悦、感动起来。 间岛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身边正在挑选笔记本的浅间靠近2步，轻声问道， “所以说，这是恋爱咨询部考试的奖励？”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好学习的人，是要更新一下她的装备了。” 就在几周前，筑地之行结束的那晚，间岛也曾想着约浅间一起逛电子城，淘一下二手笔记本。 可是浅间他太忙了，自己也做了手术，一直没能成行。 偶像二重身少女，偷偷瞄了认真看设备信息的男孩，她试着向他继续靠近，却被他利落的一个侧身躲开。 无论是想要逛电子城，还是想要贴近他的想法，全部被预判到了. 忍者静水，连读心术都掌握了吗？ “为什么升级学习装备，要来苹果店？不应该是文具之类的么？” “你家里不是没电脑么？总是用手机小屏看资料，会和我一样成为近视眼的。麻衣，你过来自己操作一下。” 浅间在间岛旁边，只用几分钟就教会了她macos系统的基本操作， 隔着30cm的距离，在旁边指手划脚，啰啰嗦嗦的. 但间岛麻衣感受到了浅间的温柔。 是因为之前尴尬的情绪被他捕捉到了吗？ “苹果笔记本因为已经有触控板，以及要和ipad区分使用场景，所以并没有装上触摸屏功能。麻衣你日常学习的话，使用15英寸的macbookair就可以了。” 间岛麻衣听着浅间的讲解和推荐，店员只能在一旁尬笑不断地应和着是、是、是。 短发少女看着浅间的侧脸，心中仿佛有一棵小草在结它的种子，一阵微风在摇它的叶子。 她情不自禁地抿着嘴笑了笑，周围一阵相机快门的声音响起。 “静水很熟练呢。” 说完这话的间岛，忽然见浅间来了一个后仰，仿佛要躲开一记重重的巴掌似。 “怎么了？” “没什么，【白熊效应】，ptsd了。” 虽然间岛麻衣，现在已经知道【白熊效应】和ptsd是什么回事，但是她还是听得一头雾水。 浅间让店员打包了笔记本、ipodmax、扩展坞及移动硬盘、笔记本支架等一系列苹果全家桶，最后竟不由分说地给间岛拿了一部存储1tb最新的iphone，和一个第十代ipad。 看着浅间大手大脚的为自己花钱，间岛皱起了眉头，用手拦住浅间。 “不是说只是奖励电脑么？没必要这样乱花钱吧。” 浅间转身弹了一下间岛的额头，让她放下手，不容分说的结账买单，并要求店员帮写着什么。 “其他配件都是属于笔记本的，类似于你买手机就必须得配充电器是一个道理。另外，你的手机内存太小了，不利于知识储备，换一个。” 好痛。 原来，他也有这么霸道的时候么？ 好像有.他对天崎、黑田这些人的时候，态度也会变得强硬。 把我当做女儿了么 脑瓜崩的威力还残留在额头，间岛麻衣看着浅间自顾自地接过两个包装纸袋和领收单（日本发票），有点小委屈地捂住了额头。 周边已经有男士开始生气了，但还未等哪位猛士见义勇为，伸张正义，施暴者已经带着苦主扬长而去。 “唉，长得漂亮的女孩，就是容易被有钱人盯上啊。” “刚刚那家伙算个什么有钱人?买点电子产品就能收买，那女孩还是见识太短浅了唉，所以说女孩子还是要富养啊。” “世风日下，太物质可不行啊。” 收银店员用白眼瞟了这些在店里逗留了至少5个小时的中年无业游民们，心想着，没见识的家伙们，穿那身私塾校服的女孩，家庭环境能差？而且两人差着辈分呢！别人卡片上分明写着，小侄子孝敬小姨，鼓励小姨考好大学！这也能酸？ 两人搭出租车回到了间岛家。 浅间一进门，就将装着ipad的礼品袋递给了照顾间岛麻衣的阿姨。 “麻衣这段时间劳烦您照顾了，虽然她恢复情况不错，但医生嘱咐还要继续注意。所以，接下来半个月，还是拜托您了。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护工阿姨没敢拒绝有钱人家少爷的好意，笑着接过礼物。 她打量着两个人的神态，麻衣这漂亮小丫头的眼睛都快长到这小少爷身上了。想到昨天麻衣给她发信息说不回家，她当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晨间剧不是白看的。 阿姨露出看穿一切的神色，对着浅间微微鞠躬道， “太客气了，小少爷。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麻衣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反而是她一直照顾着我呢。对了，都8点了，你们吃了没？” 看桌上一碗清粥、一碟咸菜、一条炸鱼，浅间露出礼貌微笑，对阿姨道， “没吃。不介意的话，我给阿姨您做几个菜尝尝。” 健谈的阿姨，在饭桌上又聊起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 最近学习成绩明明刚有起色，忽然就开始厌学了。 浅间在席间好言安慰了阿姨，说这是从[愚昧之峰]到[绝望之谷]的必然历程，只要坚持学习，必然能登上[开悟之坡]。 饭后浅间教护工阿姨在ipad应用商店里帮忙购买下载了6个学习app，设定了屏幕停用时间和限制使用的app。 介绍完ipad学习机的使用方法后，浅间又向阿姨赞助了5g大小的学习资料，并对阿姨坦言道，学的快2个月就学完了，不够还可以找他要。 间岛这时已经帮忙洗完碗，走过来邀浅间上楼复习。 望着这么一对小情侣上楼，护工阿姨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小少年身体看起来弱了点，相貌也比起麻衣差了一截，但是意外的有魅力，人品、谈吐都没得话说。 真希望自己女儿，也能像麻衣一样，好好学习，考进东洋英和啊。 像她们这些人，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就这么几次了。 阿姨给麻衣发了个短信，说先回家一趟，晚点再回来。 她提着浅间送她的礼物，轻轻关上了间岛宅的大门，心中略有些得意——毕竟，阿姨这么多年的晨间剧不是白看的。 “阿姨回家了？” “嗯，她晚点还要过来的。” 帮间岛安装了一系列软件，浅间打开了御行院和他今天做的复习文件。 “相应的资料都传输好了，这是附件文件夹、这是押题练习，用这个做错题集.” 两人很快进入了复习状态。 但间岛麻衣复习的是今天和浅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填补胸间空洞的存在，像植物发芽一样，让心口痒痒的，好像马上就会开出一朵花。 因浅间静水而绽放的花。 窗外莎莎作响的树，原本她是很讨厌的，和雨一样讨厌。此刻却成为了完全不同的，鲜明的风景。 雨季，真的很好。 没有那场雨，就没有和浅间静水的初次交心。 她曾听闻，人们会在不同的季节，爱上不同的花。 但，她因为胸口生长的这一朵花，忘记了其他三个季节。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成为在远处也为【浅间静水】欢喜的人了，她，想成为站在他身边，一起相守朝朝暮暮的人。 不死川说的或许是正确的，他谁也不会选，自然也不会被谁拥有。 但是反过来呢，如果自己被他所完全拥有，却不会打扰他，他会喜欢吗？ 他一定不会喜欢吧 她渐渐有些了解他。浅间静水，是一个喜欢为人撑伞的人，他也是一个喜欢送伞和教人打伞的人。 他只是为荒川区的一根杂草临时撑伞，就算短时间雨云不会消散，送出那把伞的他，也一定会离开吧。 间岛麻衣的脑门忽然一痛。 “叫我过来学习，自己却发起了呆？” “抱歉。” “嗯，我把古典文的押题扩展了1套卷子，你试着做一做。哪怕是堀北他们，如果背下整套试卷，应该不可能再像6月月测只考30分吧。” “嗯，我试试。” 间岛麻衣仿佛被操纵了一样，自然地接过试卷，开始认真做题起来。 时间倏忽消逝，当间岛回过神时，浅间已经要离开了。 糟糕，过于投入了，以至于被静水牵着鼻子做练习！ “那个！《像间谍一样观察》，还没有讨论！还有中文成语！”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默默将包放回地上，伸出了一只手。 “？？？” “笔记，还有问题，给我看看吧。” “哦，好的。” 解释完[完璧归赵]和日本的完璧（完美），[半老徐娘]的娘和日本的娘（小丫头）之间的关系，接连讲了10几个成语后，又对着间岛的读书笔记，分析了《像间谍一样观察》里的[首因效应]、[稀缺原理]、[压抑加剧冲动原理]等理论。 “[没有机会第二次给人留下美好印象]吗？静水给我的第一印象可不好，鬼鬼祟祟的，还有些赖皮。那是你的本性吗？” “抱歉。那是演技。” “之前不是说，表演也是真实的自己吗？” “你这不是知道之前的答案吗？钓鱼问答是吧？” 间岛看着浅间卸下了老师的面具，开始自然而然的对她吐槽，她整个人也随之舒缓下来。 此刻，不是部长和部员，也不是老师和学生，而是属于朋友的时间。 朋友之上的时间，又是怎样的体验呢？ “其实我想知道，那天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如何呢？” “心情很不好的伪成熟大姐姐吧。” “那天.我其实喝了点酒，但是感觉气氛不妙，借口跑出来，又崴了一下脚佣金自然没有收到，还被投诉了简直是糟糕透的一天. 所以.所以那天有些迁怒你了，抱歉。” “我这个人不太记得和人发生冲突的部分。” “那请静水大人，务必把[发生冲突]也忘掉，好吗？” “你刚刚说把什么忘掉来着？” 每当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向来面无表情的他，却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温柔又风趣的模样。 间岛笑起来，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算美好，全怪自己眼瞎，没有看到浅间的美好心灵。 为陌生人越过大半个东京，一直守自己守到半夜，这样的人，在东京这样的城市，已经满足[稀缺原理]了吧。 “当然，还有拿门夹你腿的事情，抱歉。” “现在才道歉会不会太晚了？” “不是你说，做想做的的事，永远都不会嫌晚么？” “那是你自己不嫌，别人该嫌还是嫌。迟到的正义或者觉悟，就挺伤害人的。” “那，是不原谅我么?” “陪你去美容院那天就已经原谅了。你家的大门知道。” 间岛这才明白，那天自己明明开了门，他还要敲2下门的理由了。 时间又过去了20分钟，浅间结束了讲解，再一次捡起地上的书包背起来。 间岛若有所失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收拾起书桌上的资料，看到自己桌上那本记满自己对浅间想念的笔记本，间岛的小脸红色上涌，嘴巴嗫嚅着， “笨蛋一样。” “你骂谁？” “说我自己呢” 看着间岛麻衣似乎陷入了自我否定状态，他决定给她再喂几口鸡汤。 “麻衣，老是回头看，是走不了远路的。不要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自由的灵魂才能走远。你自由的人生，才有无数种可能。” 间岛沉默数秒，忽然牵住了浅间的手， “那种随时可以陪着你，抱着你，喜欢着你，爱着你的自由，我也可以拥有么？” “.”(本章完) 192. 拒绝 与 自由 又一次作茧自缚了吗？ 间岛所渴望的自由，或许和北岛的诗中所言【自由不过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距离】，是一个东西。 在答应间岛到家里补习之前，以及听到护工阿姨主动离开之后，浅间预设过这种状况。 就像【墨菲定律】说的那样，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手心里握着的，是少女微凉的柔荑，手心间的汗不知道属于谁。 她这双适合摘花、写字、阅读、弹琴，适合做很多美好事情的手，已染上些许岁月的痕迹，握住他左手的力度，也不见一丝柔弱。 连接他们的不只是手，还有眼神。 浅间静水和间岛麻衣无言地对视着。 所以说，逃避和拖延，并不能消灭问题。当为她们找到更高远的使命追求之前，这种告白无可避免。卑鄙的他，也无权干涉她们的表达自由。 他正犹豫着，琢磨着措辞，少女的眼泪却无声地摔碎在了纤尘不染的地板上。 眼泪在未好好打蜡保养的木地板上，散出一朵像小花一样的深色痕迹。 二见月海在误解和霸凌中忍耐，出云凯特娅在被抛弃的时刻选择了自我放逐，不死川和一条想从家族的桎梏中逃离。 间岛麻衣呢？ 她一直在努力的适应着环境，适应她的母亲，适应着丑八怪的身份，适应辍学打工的生活，适应化妆，适应恋爱咨询部的工作，以及.适应【浅间静水】。 其实，那个主动去适应的间岛麻衣，才是最脆弱的人。 所以，拥有着金钱与系统的自己，才会被她当做是一种安全感的庇护吧。 和二见的大胆拥抱不一样，间岛麻衣，连告白，都小心翼翼。 但他看不得这种卑微的姿态，这种自我设限般的，不自由的状态。 明明在和她谈论自由，说出的话却满是枷锁。 到底错哪了？ 在他来之前，她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 在野外救一只陷入陷阱的鹿，就一定要带这头鹿回家，养一辈子吗？ 顺着他的指引，学好知识，建立认知，找到爱好，最终成为一个对本体和社会皆无愧之人，这样不好吗？ 逻辑思维lv.1的浅间静水， 又一次的，进入了自己创造的，为自己辩护的迷宫里。 思考完毕，浅间不自觉地回握住了间岛的手，说， “麻衣，你说的这些自由的权利，我们认识那天起，你就已经拥有了。” 间岛麻衣还在掉泪的眼睛闪烁着惊喜。 “但是，我拒绝你、还有伱们的自由，同样存在。” “.” “麻衣，人和人之间总是会互相影响，而这份影响并不平等。” 间岛明白，他对她的影响，远远大于她对他的影响，但是，只要你情我愿，为什么刻意回避呢？ “静水，是你说，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具体的人。为什么当你作为具体的人被爱时，却要用抽象来回应呢？” “.” “静水，我记得你在恋爱咨询部考试资料里谈到卢梭的《忏悔录》，你说卢梭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他以爱全人类这种抽象之爱，去为自己辩解他抛弃5个亲生孩子的罪恶。他在并不属于电车难题的环境里，为了虚构的多数，去牺牲具象的少数，这是一种伪善的精致利己。” “麻衣，责任和爱不可混淆，卢梭的虚伪不在于不爱，而在于用其他爱来消解自己的不负责。确实，我一直所追求的，是模糊的、虚无的、抽象的爱。 那些具体的爱，如图书、葡萄味芬达、中华料理，这些是一种物欲，对物可以，对人，不行。人不可以被爱的名义物化。” “静水，可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的向往与钟情。每次当你多看我一眼，我就会更加沉溺于被光照耀的幸福里静水，爱是允许不公平的.如果如果你愿意，我当你一辈子的【爱人】，或者是【物】，也没问题” 浅间看着眼里仍有泪光的间岛，就像看到眼神灼灼的二见，就像看到上辈子的自己 爱情真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东西，它会引发人的自毁，而这种牺牲却常常得不到珍惜。 “如果我真的是光，就不会这样做。太阳只有离你们离得够远，对你们才是安全的。” 不是直接的拒绝，但划清距离界限的态度，却不容置喙。 间岛沉默了片刻，表白，彻底失败了 浅间试着松开手，被间岛再一次握紧。 见浅间并没有将自己的手甩开，间岛闭上了眼睛，他手上的温度，给了她继续下去的能量。 老旧空调发出刺耳的轰隆声，又陷入安静，仿佛停止了运转。 还不够，还无法看清，他真实的心意。 间岛麻衣重新睁开眼，凝视着浅间，用一个引诱性的问句，问了两个问题， “那么，静水，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拒绝月海对你的表白的么？” “.不方便说。” “那你就用拒绝她的理由，再拒绝我一次。” 浅间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种沉重的感情，缠绕得喘不过气，他只想挣脱，但是他不忍斩断。 “好吧.麻衣，我再次向你声明，我是一个，丧失了恋爱欲望和能力的人，没有恋爱，就没有伤害。我也希望，你可以慢慢理解我这种想法。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同事，或者其他搭档关系，但，最好在言行举止上，维持[友人]等级的标准；我们能互相包容两人独立的精神空间；我们永远不要伤害对方。” 听着浅间说出了约定，大概，他也是这么对二见说的吧？ 间岛麻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拒绝，浅间静水，也只会说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没有怀疑过她的感情，没有用[也许你只是把亏欠当做了喜欢]这种难听的话拒绝她。 但是，这些话，比直接拒绝她，要让她难过好多倍。 “.静水你知道，你这种混蛋一样的，优柔寡断的说法，反而会给我们希望么？” 听到间岛麻衣开始骂自己，浅间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恋人的所有出入口都被我焊死了，只有友谊的大门一直敞开着。我说过很多遍，我对爱情没有任何期望和兴趣.麻衣，人生辽阔，不应该陷到爱情两个字里。希望什么的，不必担心，我会亲手帮你们剪除。人生很短，女孩子的美好，比男生要短暂的多，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 “就算，让我们所有人讨厌你？” “讨厌我就好了。” “就算，看到大家和其他人恋爱、结婚，离你远去？” 浅间顿了顿，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是的，如果那是你们的选择。另外，你们要知道，你们对我的亲疏喜恶，并没有那么重要。” 间岛看着浅间的眼睛，试图找出半丝谎言的踪迹，却没能找到。 她忘记了自己表白心意时的悸动和担心，此时此刻，她胸口反而生出一股气来，为浅间本人悲观的无欲求而生的气。 她更为浅间居然认为，她间岛麻衣真的会讨厌他，离他远去而生气。 他早就成为她的所有。可是，自己对他而言，只是[没有那么重要]么？ 间岛的眼角，又划下泪来，她额侧手术部位的神经，也开始刺痛。 “那你之前对我好，只是在可怜我？” “我没有资格可怜谁。我只是单纯喜欢你，欣赏你，并想为你做一些事，而这些事，我并不期待任何回报，或者回应。” 听到【喜欢你】，间岛麻衣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理智告诉她，浅间说的喜欢，和他喜欢一本书，一只狗，没什么差别。 间岛更加确信，浅间是那个只想为人送伞的人。 他的所有说辞、立场，都过于自矜，傲慢，仿佛全世界只有他，是道德圣人。 他把所有喜欢他的女孩的感情，都扫进了[自私的爱]这个垃圾桶中。 间岛想到了【刺激与反应原理】，当初他对她套话，也是用的这一套方法。 “这种话，太狡猾了.你想就这样，让所有人喜欢上你，然后拒绝所有人，最后又耗着所有人吗？” “我不会掩饰我的想法，我也从没想过讨人喜也并没有想耗着谁。” “静水，你想成为太阳，让所有的行星围着你转么？” “那就请你们做回自己的恒星。” “.” 十几分钟的对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温和的笑道， “时间不早了，要再见了，朋友。” “静水.我能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朋友吗？” “麻衣，你已经足够特别了。” 两人的手，顺势松开。 她的身体也仿佛是被抽掉电源线的电器，能量被抽空。 间岛麻衣强打着精神，送浅间出门，望着他的背影——一个人打着伞，路灯照射下的纷飞雨点，飞到他的雨伞上又一一熄灭。 一直望着他消失在街道的夜色中，少女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一头栽进床里，又将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牵手果然还是一个令人感伤的过程——牵完手后，注定还要放手。 爱人？ 在日本可是情妇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少女的情意深重，浅间不得不观想着悲剧的爱情，抵制他的青春期冲动。 乔治·奥威尔在《巴黎伦敦落魄记》里记录过一个叫亨利的下水道工人。原先他是个体面人，可他遇上了一个不断表示深爱他的美丽女孩。这女孩在两人相恋的一个月内，红杏出墙了两次，亨利因为她入了狱，女孩向他许诺等他，却在亨利出狱后相见时，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关键点是，女孩爱亨利是真的，和别人上床也是真的。经历过这种令人幻灭的爱情，亨利掉进城市的下水道，也就可以理解了。 浅间并没有因为阅历和大数据案例产生厌女情节，也没有因为上辈子的失败经历，成为波德莱尔诗中“年轻的行尸走肉”。 他有着人生目标和激情，他只是不想恋爱。 即使，二见、间岛、不死川比乔治·奥威尔笔下的女孩美好1000000倍。 他，仍要拒绝。 浅间静水希望自己早点习惯拒绝好女孩这种事情。 二见和间岛的眼神在他的左右脑里横冲直撞。 [她很优秀]加[她喜欢你]加[你欣赏她]，一定等于[你要接受吗]？ 不对。如果心中有一个不字，你就要仔仔细细审视。 至于为什么相处时间最久的波奇没有告白，或许是极度不平等所带来的懦弱吧。 浅间在便利店取了一个波奇的快递，走在充满风的街道上，将一只刮着地面滋滋作响的易拉罐捡起，走了200米，投进垃圾箱。 但是人的烦恼，没有垃圾箱可以转移。人的大脑本身，就是垃圾箱。 真烦恼。 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 不死川发来了一个[诶嘿.jpg]的表情。 看来进展顺利。 浅间仰头看了看天空。 真想成为像不死川一样乐观开朗的人。她这种元气偶像，连拒绝其他人都是欢乐的。 忍受着一路上闷热粘腻的小雨，终于走到家门口。 浅间打开公寓的门，将收起的雨伞投入伞筒，抬头看到波奇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金发少女将额发撩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将头发用发卡和皮筋扎成了一个冲天小辫。 “臭阿水，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浅间换好鞋，在走向卫生间的途中斜了波奇一眼。 “快把头发放下来，不然谁都能知道你说话没脑子。” 波奇放下了手中的书，跳下沙发，凑到浅间身边闻东闻西，躲都躲不开。 “今天和间岛酱待在一起啊。” 波奇噘着嘴说道。 “嗯，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 浅间看了下厨房，波奇大概率是把他准备的午饭当晚餐了。 “去了她家？” “嗯。” “花心大萝卜！” 浅间忍住了毒打金毛的冲动，恃强凌弱可不是孤高之人该做的事。 和波奇结算了这两天的任务奖金，浅间将快递盒打开，将一张写着允许就业，有效年限为6年的【在留特许卡】递给了波奇。 “这个是？” “不识字吗？你的新身份。” “【浅间波奇】！！！好耶！！！” 波奇将噘着的嘴，改为嘟着嘴，直直向浅间的脸上亲过去。 “禁止好耶。” 一只无情的手按在了她的脸上。 “让我抱抱你嘛，阿水水~~~” “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吗？波奇。” “代表着，我正式嫁入浅间家咯？” 浅间家没有狗来配你，老妈对猫狗过敏。 “代表着波奇你可以变回人了。读大学、旅游、打工做什么都方便了。” 波奇脸上的喜色瞬间消融，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阿水，你是要赶我出去了吗？” “对自己有信心，波奇，你已经是个人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看，你的厨艺，我百分之一都没学会” 金发少女咬着嘴巴，泪光盈盈，就差发出小狗的呜咽声了。 还好，前期的铺垫起了作用，至少没拒绝安排。 浅间叹了口气， “.等暑假后再说吧。” 自由这种东西，已经一文不值了么？ 拒绝间岛后，浅间开始意识到，他兜售的自由，不值一文。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193. 清晨的心流 与 午间的答案 “我在情感上多少已经偏离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当我游荡在黑暗的街头，我在那里能找到的最后陌路上，其实是在寻觅一种方式，想在保持智识自由的同时，让自己的情感也再次归属于人群。我必须成长，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 ——引自第187页《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星期三清晨，浅间早早起床，穿着冲锋衣，以体力4的状态，一个人绕着芝公园跑了两圈。 浅间注意到主线任务显示已失败，主线任务发布将锁死3个月。 此刻浅间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马吉彦这一整个月来，为近卫找他的次数少，为学生会或者其他事找他的机会则多很多。学生会小阶段胜利后，有马吉彦完全沉浸在事务之中。两人最初交谈时，他对近卫的那份在意，仿佛消失一样.有的只是对抗心。 无条件接纳自己针对近卫的谋画，是自己曾经的劝诫起了作用，还是属于主角的扭曲的爱呢？补完计划靠相互作对来补完是吧。 搞不懂，很难评。 但这反倒遂了浅间的心意。 毕竟浅间这一整个月也是分身乏术，他对于有马而言，并不是形影不离的军师哥哥，充其量只是galgame里掌握各种情报的友人a。 主要有马这家伙也太不主动了，搞得自己求着给他帮忙的样子。 这就是主角配角的不平等关系么？ 主任务失败了也无所谓，扶正有马顺利控制学生会，对近卫千代潜移默化的纠正教导，对他而言本来就和系统无关。 雨又开始下大，又围着芝公园听了一圈鸟叫，浅间将有马和近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回到家勉力做了50个俯卧撑后，又观想演武了半个小时。 t恤湿透，他在考虑，要不要买两件背心。 但一想到背心可能被波奇拿来当睡衣穿，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冲凉后浅间重新染了一下长出白发的发根，走出卫生间时已经快7点。 叫醒波奇，打开电视，浅间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做起了早午餐。 又是经济不景气的新闻，货币贬值让不少做进口的商家苦不堪言，虽然大家的工资水平没有下降，可是对全球商品的购买力却大幅下降。看来秦老板他们的采购成本估计也要上升了。 洗漱完的波奇走进厨房时，早餐已经准备好。 便利店买来的面包和速冻烤肠，外加一只水波蛋，突出一个不花心思。 波奇给浅间冲了一杯咖啡，自己泡了一杯红糖姜茶，两人在吧台上一边继续做菜，一边随意地打发掉了早餐。 少女带着浅笑，处理着猪排， “阿水水，让我给你按按摩~” 如花似玉的侧脸，仿佛大银幕里走出来的青春明星。 triedtofollowmyheartfollowmyheartfarfromyou. 试着遵循我的心意，我的本愿，远离你 波奇忽然哼起了歌，他知道她哼的是什么歌，hayd的《whatdidido》。 略带慵懒沙哑的嗓音，随着悠扬婉转的节奏，仿佛清晨的房间里时光，也因她的低音吟唱，散发出和她体温一样的温暖人情味。 波奇作为半个俄罗斯人，唱的不是喀秋莎，浅间不是很认同。 什么时候，波奇能一个人这样独自享受生活呢？ 浅间并不觉得，到暑假的时候，波奇就会乖乖听话。 菜刀切洋葱，发出好听的声音。 人生如果所有问题都像切洋葱这么简单就好了，哪怕辣眼一点，也能接受。 除去波奇那份，带去学校的午餐份量还是4人份。 按照【恋爱烹饪】的触发机制，她们的好感值早就过100了吧？所以说，不做饭给她们吃，也无济于事。不如用这个当做补偿总比肉偿好. 胡思乱想间，连波奇的晚餐也多做了一份。 “阿水给自己也提前做了一份么，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餐哦~” “看情况吧。” 天气预报又改了口径，最迟周五，东京将迎来预计长达10天的超晴日。 也就是说，周五的音乐会，周六的无限祭，周日和御行院他们的会餐，都将迎来好天气。 早上没有预约，浅间拿起雨伞，戴上了灰色棒球帽，道别波奇，躲开她痴女一样的拥抱，并给了她一个手刀后，慢悠悠的出了门。 雨像用筛子筛过一样，又密又细，下个不停。 头顶的积雨云，仍然笼罩着东京，地面上的伞，像一座座流动的孤岛。 透明的伞占大多数，黑白色的衣服占大多数，黑白色的汽车占大多数，和灰蒙蒙的东京，水乳交融着。 通往学校的路上，今天显得格外安静。 下雨天，不见骑车和遛狗的人。 雨水像是黏住了人们的嘴巴，大家都是只顾着埋头赶路。 耳机里的是古尔德演绎的贝多芬作品109e大调第30号奏鸣曲。 静静体会着重音和弦、分解琶音还有整个乐章的主题复调织体。 心情随着音乐的流动，很容易就能达到心流的状态。 直到十字街口的便利店前，熊猫雨衣的不死川，白底雏菊花雨伞的二见，透明雨伞的间岛，三人齐齐站在一起，像拦路虎一样，朝自己挥手。 浅间知道，珍贵的宁静，只持续了5分钟不到，就破碎了。 青春的美好，亦是烦恼。 越来越多的场景，是自己向她们妥协。 于是四人，又正大光明的一起入校，不死川时不时和经过的同学甚至前辈们打着招呼，发出她那甜蜜、动人的笑声。 耳畔的纷纷议论，攻击力度不大。特别是当他以微笑回应那些人时，他能看见那些人露出惊恐的样子，迅速垂下头来。 恶名昭著了属于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字可以让婴儿止啼。 “静水君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二见浓密睫毛下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自己凹出轻蔑微笑的脸。 间岛听言也好奇起来，难道说. 浅间是因为她昨天被拒绝了后，还厚着脸皮和其他女孩一起等他感到可笑么？ 在想什么啊！麻衣，你只会把人往坏处想吗？ “没什么.只是在练习[杜兴微笑]。” “哦~不愧是罗伯特君，锻炼微笑，不应该是躲在自家洗手间对着镜子练吗？” 怎么听起来，好像你就这么锻炼过啊 几人一边爬着坡道，一边继续聊着天，步伐越来越慢。 “罗伯特今天又更新了什么有趣的梦想么？” 不死川的眼神充满着期待。 “希望星期五早点来。” “是迫不及待想听小真澄的演奏会么？” “想要晴天早点来。” “咦~~~？那我们达成一致了哦~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小太阳组啦~~~刚刚和小月还有小麻衣聊，她们都是下雨党哦！” “静水君应该是下雨党吧？” 二见可见不得浅间和不死川组cp，提出了异议。 间岛也点头同意二见的说法。 不死川用闭上一只眼，对着二见和间岛摆了摆修长的食指，说道， “证据确凿~我可是见过他做晴天娃娃哦~” “可是静水君说过——[世界有太多渣滓了，只有下雨能让世界可以稍微干净点]这种话哦。” 二见的声音不大，但是他们这一行人着实吸引着其他人的关注。 听到二见说浅间发表过这种言论，路人们都用一种见到鬼的表情看向浅间。 “把我们当垃圾么？” “这瞧不起人的程度有些过分了吧！” “【英和忍者】有大清洗英和的欲望！” “不，他是邪恶轴心的残党！” 人均理解大师是吧？浅间捂住了额头。 浅间静水到底是晴党还是雨党，直到他们四人走进教室，都没有一个定论。 周三的数学，桧木连面都不露，带着此前从不旷课的有马吉彦一起玩失踪。 临近月测连续3节课这样做，加大了班上数学成绩一般的同学的不安。 御行院给大家发卷子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无语的。 桧木这个月不出意外，要成为英和[黑票]王了。 浅间拿着卷子简单浏览了一遍，不出所料，又是一套imo真题。 御行院作为班长，忽然走上前台，和大家倡议——这节课有组织地自由复习数学，以应对7月月测。 御行院拿出了应该是他昨天晚上鼓捣出来的数学复习纲要，传到了班级群里，又在班级群发起了这节课数学代课老师的投票。 5分钟后，数学成绩仅次于有马的浅间被选出来，又被赶鸭子上架般的请上讲台。 看着只比自己少4票的近卫，在台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早知道投票前敲一下气运响指就好了。 挂着微笑，代替桧木上完第一节数学课的浅间，大致确定了一年a班在场30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分布图。 因为讨厌或畏惧放弃听讲的，16人；基于尊重，认真听讲的14人，其中有好感回应的，10人。 深泽你真的是，给了我一个不得了的技能啊。 数学课下课铃一响，不死川就把昨天和近卫碰面的大致情况梳理发给了浅间。 喂！搞半天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讲课吗？ 只要不是数学和物理，a班的同学都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听听英语老师的八卦，观赏生物老师和日本史老师的cosy，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浅间回过神来，他和四位少女，已经把午饭吃完。 一条真澄今天又带了她做的点心，橙子果冻。 二见看起来很喜欢，小口小口地不停吃着。 “月海看起来是桔子党。” 二见停下动作，一脸欣喜地看着浅间， “静水君注意到了么？所有柑橘类的，我都很喜欢。” “月酱，桔子吃多了，会变成小黄人的。” “诶，是这样吗？” “月海，橘子味汽水喜欢吗？” “接受不了。” “是讨厌碳酸还是讨厌什么？” “因为是虚假的桔子。” “原来如此，小真澄是用橘子罐头做的点心，所以小月才喜欢吃啊~” “月酱你有柑橘味的香水吧？” “是天然甜橙油做的哦~家里还有很多瓶，麻衣酱要试试嘛？” 敲门声打断了女孩子们的话题，三轮大辅走进恋爱咨询部。 【僚机系统搜索到宿主支线任务——和前田进行lv.999的恋爱 任务对象：三轮大辅 任务对象目标：前田杏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内，保证三轮大辅对前田杏告白成功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20点；电子货币-150万；任务对象随机技能一项】 和标题完全不符的难度 另外，和浅间之前想的一样，僚机系统果然每个月对简单任务有数量限制！ 前几天八奈见的咨询是交朋友、四宫的咨询是剧本、雪野的咨询是阴角之道，全是和恋爱无关的请求，而泷岛和天崎、黑田是成功恋爱状态，所以没触发任务。 三轮过来，是和浅间一起做这个周末的约会计划最终确认的。 当着几位学校知名的美人讨论约会计划，让三轮有些拘束，讲行程安排和对前田杏的心理动线设计，讲的有些磕磕绊绊。 虽然有种生搬硬套恋爱组合拳理论的感觉，但配合他的五星道具[恋爱地图]，还是让不死川理世和一条真澄二位恋爱新手大开眼界。 三轮绘声绘色的用案例和恋爱咨询部的新人们重温了【吊桥效应（转场）】、【富兰克林效应】、【皮克马利翁效应】、【间歇性强化】、【门面效应】、【巴纳姆效应】、【蔡格尼效应】等一系列套路。 “所以说，恋爱的感觉，都是被设计出来的咯？” 一条真澄坐在沙发上，重新整理着自己的三观。 “小真澄，如果把恋爱看作是一次狩猎，猎人们准备自己的狩猎武器，是有必要的哦~~~” 不死川反而对这些事没什么抵触。 “那个恋爱地图，太用心了吧。” 间岛有点想给浅间做一份恋爱地图了。 一条真澄听言也点了点头，维也纳、博罗尼亚、塞维利亚、根特、巴黎、伦敦、纽约.做一张带着浅间在全世界巡演的地图，听起来也不错。 不死川忽然把椅子移到了浅间身边，这个动作瞬间引起了4个人的警惕， “呐，罗伯特君，考考你一个问题哦~” “说吧，f桑。” 什么东西我们此时明明得到了，但最终会失去？” 是喜悦。 一条真澄在心里回答着，就像音符一样，被hero君撩起的喜悦情绪，终将归于平静。 是陪伴么？ 间岛想起了昨天牵起又放下的手，如果静水不改变心意，此刻的陪伴，终有结束的一天吧？间岛本来看着浅间，忽觉不死川一直在看着她，间岛微微一笑，心中却一凛——难道说，自己被不死川看出来了什么吗？ 此时此刻么？得到了静水君的料理？不对，或许是静水君呼出的气息？也不对。静水君的目光？不可能终将失去？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二见月海一定有信心让浅间的【童贞】成为答案。 “生命、年龄、时间、青春、容颜、精力，都可以是答案。但我比较喜欢另外一个。” “已经全对了哦~罗伯特君~~~居然还有答案么？” “爱。在我眼里，爱是死亡的一种形式。爱是一种你拥有但终要传递给别人的失去。” 四位女孩都沉默了。 有女孩想着，这是不相信爱情的浅间，又一次公开的拒绝吧。 也有女孩想着，怎样让静水君快点把爱传递给我呢？ 樱木的现代文可能是今天唯一围绕着月测开展的课了。 像他这么正直又正常的老师，和其他老师相比，反而显得有些普通了。 浅间的直觉告诉他，樱木这么帅又这么高，他背地里一定有假面骑士的形态。 下午第二节是美术课，大家都直接赶往文艺楼。 教学楼和自习楼、文艺楼、实验楼几栋大楼都是相通的，所以不用打伞，也能顺着连廊过去。 近卫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路招摇过市。 中午她又在礼堂开坛布道了。 一方面是赠送【醍醐书屋】的礼品，似乎想借英和学生，作为提高醍醐营收和流量的n.b。 另一方面，是趁那些学生会的反对党们在忙月测和文化祭筹备的时候，重新收揽一波人心。 和近卫争锋相对带着一批人的往美术教室走的，不是还在刷题的有马，反而变成了【英和忍者】浅间静水自己。 柳叶将生也就罢了，泷岛你不去陪二条，来我这边干什么？ 近卫并没有率先进美术教室，反而是像等谁一样，在门口站定。 八成是等着我了。 意识到这点的浅间，对于亲自下场和近卫对线没有兴趣。 为了避免进一步对峙引发麻烦，他用临时尿遁甩开了所有人。 这让想看戏的中立观众们大呼可惜。 正在文艺楼3楼放水的浅间，发现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看了那人一眼，没什么精气神的感觉，浅间没再理会。 两人没有搭话，等浅间放完水走后，那个人才若有所思地低声喃喃了一句， “【大老师】确实名不虚传.但是【英和忍者】，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本章完) 194. 佐佐木的四个苹果 与 四宫的二次告白 浅间默不作声地走进教室，却体会了赌神发哥出场的待遇。 几张桌子上的水果、透明玻璃水瓶、鲜花、石膏头像瞬间都失去了观众。 我是不是该放个bgm再登场？ 存在感降低的特性完全没效了是吧？ 近卫侧目和浅间对视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到她面前的画板上。她的身边围着的一群女生，仿佛被鸭妈妈带领的雏鸭，也整齐划一地将投向浅间的目光，重新转移到了近卫的画上。 曾经只敢远远旁观的她们，一个个满眼都是星星。她们发现那位仿佛零下273度的固态氮一样，靠近触摸即会受伤的，高高在上的英和冰之女王，居然可以非常随和地为大家讲绘画的技巧.这在过去几个月，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浅间无法理解这种带着奴性的廉价感动是怎么产生的。 教室中央的佐佐木还是一身略带繁复纹理的ol高定套装，胸前坠着一条类似百合花图案的镂金吊坠。东洋英和的老师，除了樱木和桧木这两个只穿优衣库基本款的异类，其他人的衣品普遍优秀，而佐佐木，则是英和女性教师穿着打扮品位上的一面旗帜。 一头古典风盘发的佐佐木，仿佛是缪斯女神的化身，太阳穴、耳前、耳后的三缕流苏，自然地微微卷曲着，从她白皙面颊边垂过，犹如三条从卡斯塔利亚泉眼中流出的溪流。 比神话更加神奇的地方在于，她那被雪白上衣束拢着的饱满胸脯，包裹着笔直双腿的10d厚黑色丝袜，还有将脚型之美体现得淋漓尽致的一字带高跟凉鞋，这些容易让人产生下流想法的元素组合起来，却呈现出一种恬静素雅的气质。 佐佐木看见浅间静水走进教室，嘴边忍不住绽出笑意。 “浅间同学，你的位置，是在这边哦。” 如上节课一样，佐佐木对浅间展露着令大部分男生都感到嫉妒的善意和热情。 正值妙龄的美术老师招了招手，将浅间引到了临摹盘子和苹果的小组中间。 “浅间同学，今天也要好好画哦。” 佐佐木对着浅间眨了眨眼睛，又在浅间的耳边轻声说道， “还有，浅间同学如果有空的话，不妨来帮我一起做美术史课题哦。” 突然的善意令浅间感到警惕。 自己没有得罪过佐佐木老师吧？ 感觉在男生中的风评进一步降低了。 算了，也没什么，现在东洋英和近2000人里，能打得过他的人应该没几个了。 浅间忽然脑后有些冰冷，以自己目前的恶名，谁还敢这么看自己啊？ 他回头和后方目光短兵相接。 二见、间岛两位女孩对着他笑了笑，可是她们的眼神没什么情绪，但正因为没有情绪，所以显得更加冰冷。浅间也回了一个同等冰冷的笑容，她们却红起脸来。 没意思。 和他一起上卫生间的慵懒少年这个时候也回到了教室。 佐佐木将他带到了御行院那一组，御行院正对着一个头上绾着蝴蝶结发髻的阿波罗石膏高速甩动着自己的手腕。 看来自己不是特殊的，想到这里，浅间又在心里感谢起佐佐木的照顾。 只是 为什么又把我塞到泷岛旁边啊？ “啧啧啧，压轴登场的计划失败了哦，大老师。” 泷岛哲也又是一副眯眯眼的样子，你确定闭着眼睛能画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另外，压轴本身就是倒数第二出现，而不是倒数第一。” “昨天大老师没有发挥全力呢，要我看，就算是跳这种电线杆，对伱而言也是可以轻松越过去的小case。” 泷岛敲了敲他面前的画布，上面是一个坡道和4根近大远小的电线杆。 浅间又看了眼他们面前桌子上放着的莫兰迪灰骨瓷盘和错落摆放的4颗苹果。 “为什么你会画成电线杆啊！” “看到苹果，就想到伊甸园，看到伊甸园就想到夏娃，想到夏娃就想到eva，想到eva就想到电线杆。这不是很合理的等式吗？” 庵野秀明粉丝吗？话说夏娃的英文不应该是eve吗？ 泷岛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旁边的女孩点了点泷岛的肩膀，向他借橡皮擦。浅间注意到，女孩在接过泷岛递出的橡皮擦时，手指挠了挠泷岛的手心。而泷岛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没做半点反应。 接着，女孩旁边的女同学们兴奋地对着她窃窃私语起来。 “泷岛大人是不是很温柔~~~” “我也想坐泷岛大人旁边！” 浅间无语，抬头在偌大的美术教室里找了下苦主。果然，二条玲奈正对着泷岛发出死亡警告般的眼神。 “你就要这样糟蹋二条的心意吗?” 浅间转头不愉地低声对泷岛说着。 泷岛对着二条做了表示很无辜的手势后，才靠近浅间笑道， “岳父大人生气了？我可是对玲奈大小姐完全一心一意的哦！最起码，我不会像岳父大人一样花心~” “.你昨天不是才交检讨书吗？最好给我洁身自好一点，和其他女孩保持距离，对你来说很难吗？” “大老师的情书确实比fal自动步枪还要让人感动和安心呢~效果拔群！！！另外，我从来都没有回应别人哦~” “该拒绝就给我坚定的拒绝。” “专一又不是表演。那么无情，会伤害别人的心吧？” “作为已经有女朋友的人，就不要表现出一副让别人以为或许还有机会的样子，你觉得没伤害其他人，但其实已经伤害到了二条。” “作为玲奈大小姐的男朋友，她没有你说的那么敏感小气脆弱哦？大老师，对孩子还是少一点溺爱为好。” 听到泷岛逆天发言，浅间觉得，二条哪天要是找他做恋爱分手咨询，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给了泷岛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又面无表情地绕过泷岛，将目光对准刚刚那个对泷岛示好的b班女孩。 在女孩刚好转头对上视线时，浅间冷冷地笑了一下，女孩惊慌失措地把画板弄掉到地上，而刚刚那群窃窃私语的女生们，也仿佛坠入真空环境中一样集体噤声。 浅间没再理会这些，拿起笔，看向了前方桌子上的苹果。 50分钟的课，一般只够学生速写。 佐佐木喜欢在理论课后接着上一节练习课，上次讲了委拉斯开兹，这次就把透视练习搬上课堂来。正常来说，练习课的时间是远远不够完成画作的，但是在英和，偏偏有一些学生，可以将总用时至少需要3个小时的素描作业，在一节课里完成。 比方说浅间旁边的一年b班班长柳叶将生。 柳叶左右开工，右手用彩铅画自己的这幅，左手拿着偏硬的2h铅笔帮另外一个女孩打结构，并一边打结构，一边和女孩讲光源和阴影的关系，完全没在看自己那幅画的进度。 可柳生面前的画，却完全违背了打结构的顺序，从上到下，仿佛激光打印机一样，把眼前的苹果画了出来。 身边怎么全是满级人类大佬？ 浅间静水看了看自己原本拥有的入门技能【绘画（素描）lv.1】，感觉没有作弊器加成的自己，就等于是一个废物。 转身看到不远处的龙崎隼人，正努力刻画着他面前的几个梨子。浅间感觉的画里没什么透视，没抽象构成，没有光影分面，几个像鸡蛋一样的圆突兀的站在画布上。 完全在跟老师的教纲反正来啊。 但至少龙崎的表现属于正常人，浅间放下心来。 但他不知道，龙崎在浅间转身后，皱着眉头开始给梨子上色，填完冷暖色后，整出了一幅极似塞尚画风的后印象派梨子。 浅间静下心来，用铅笔勾出桌面几个苹果的结构轮廓。 抽象构成是美术的基本功，类似于庖丁解牛时，脑袋里全是牛各个部位的透视图一样。越能将现实景物转化为各种形状的结构块，越能画出景物的精髓。 不少美术大佬光看人的外表，就能画出那些人藏在皮下的骨骼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美术天赋够强，会不会获得两仪式的【直死之眼】这种逆天技能啊？ 【叮】 【技能升级，绘画（素描）lv.2】 大明神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浅间回头看过去，二见大明神和间岛麻衣两位女孩，都眯着一只眼睛，平举胳膊，拿铅笔对着自己比划，睁着的眼睛，如名画里的圣光一样明亮。 目测法. 她们两个，该不会是准备画我吧？ 大明神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看似没做动作的间岛，单手持笔的姿势其实是韩式比心. 浅间木然回首，既然有了精通级的技能.看来不能摸鱼了啊 对西方艺术史略懂皮毛的浅间静水，脑海里浮现出各种选项，既然连电线杆和鸡蛋都能画，那么，画点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表现主义、至上主义的苹果，没什么问题吧？ 第一个苹果，浅间将小苹果、苹果侧面、苹果俯视图、苹果剖面、苹果残核等视角揉到了一个平面上进行表现。 第二个苹果，浅间将苹果的左下部分做了形变处理，这颗苹果仿佛是大太阳底下的巧克力，即将融化成液体。 第三个苹果，浅间画了一个被捏出指痕的扭曲苹果。 第四个苹果，他又画了四根梗，两片叶子，和由三道平行横杠切割的圆形。抽象的圆形有点像80-90年代苹果公司的彩虹logo，然后浅间按照苹果皮、苹果核、苹果肉的纹理，对这个圆形进行了填充。 毕加索、达利、蒙克、马列维奇，他致敬了个遍。 虽然并不是完全得心应手，但至少画得比以前像样太多了。 佐佐木希一脸笑意地站在浅间身后，看着浅间天马行空的创作。 “浅间君，抽象主义的那只苹果，你在纹理上的处理还有些问题哦。” 女教师身子压着浅间背后，自然而然地接过浅间手里的笔，开始重新修饰着第四个苹果的纹理。 浅间一个闪躲，佐佐木差点摔倒。 “佐佐木老师，您还是坐着画舒服点，我站在旁边看就可以了。” “.嗯，那你仔细看好哦。” 佐佐木看着眼前少年面无表情的样子，微笑了一下。 害羞了嘛？明明在体育祭那么帅气大方。 关注到这个场景的男生女生都沉默了。 佐佐木老师，似乎被【英和忍者】欺负了？ 美术课结束后，浅间的《拉什莫尔山的四个苹果》，和近卫千代的《空的花瓶》、御行院的《太阳神阿波罗的悲恸》、不死川的《静物》，以及其他4幅画被摆到了美术教室的最前面。 泷岛的《电线杆》和柳叶的《打印》没有选上真是太好了！ 礼貌地和佐佐木老师告别后，不死川露出高兴的笑容，先二见与间岛一步，凑到浅间旁边，并肩走出美术教室。 “佐佐木老师很欣赏你哦~罗伯特君~~~” 浅间一个r闪，躲开了不死川没轻没重地右手掌击。 “她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对不肖学生做了一点基础指导罢了。” “是吗~~~这可是罗伯特君第二次被选中了哦~” “可能是因为取名的噱头吧。毕竟现在的艺术界，取个好名字更重要。” 浅间不太喜欢苹果。 且不谈让牛顿生的伟大的苹果，以及让图灵死的窝囊的苹果。 苹果是果蔬中，最不容易腐烂的一种。 苹果代表着欲望，所以，人类的欲望比起人类的身体，保质期也很更长。 马格利特的苹果，对欲望进行了延伸——在欲望面前，人的主体性会消失。他将不再拥有自己的面孔，只有眼前的欲望。 二条拎着泷岛的耳朵从两人身边走过。 二条家的小姐，看了一眼不死川，对着浅间点了点头，泷岛则是对着浅间挤眉弄眼的一会，笑眯眯地跟着二条的步伐，时不时配合着发出惨叫，一路倒退而去。 转眼间放学铃声响起， 浅间坐在恋爱咨询部里，端着一杯茶，一边看书，一边等人。 今天不死川邀请间岛麻衣以及她们第四学习小组的另外组员，去她乐队练习室那里复习了——据说复习完还能看一下表演——不死川她们死武士乐队，在练习室附近有一场七夕小型演出。 浅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不死川的干扰太严重，本来几乎每天都要去livehouse表演的她，这段日子却一直待在恋爱咨询部浪费时间。 总算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可喜可贺！ 浅间拒绝了一条真澄让自己上楼听歌的邀请——只隔着一层天花板，楼上听和楼下听没什么区别。 今天钢琴少女弹的还是肖邦的练习曲，旋律间强烈的忧郁感，让浅间记起了这首被称作《悲伤》的e大调3号练习曲的名字。 二见大明神也是早早离校，去了中餐厅。 因为秦老板这边店里紧缺人手，大明神她今天没能请成假，这倒是让浅间松了一口气。 七夕这天，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享受着难得的，没有青春烦恼的独处时光。 咚咚咚。 “请进。” 一头黑亮长发的四宫尤纪奈，抱着一根笹竹，走进恋爱咨询部。 看到只有大老师一人，她迅速调整了状态，将竹子放到一边，以模特般婀娜多姿的步伐，侧坐在他面前。 “大老师，下午好。” “下午好，四宫。对于你的朋友绪方，你现在有判断了？” “嗯。亚里香是一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孩子。这让防备着她的我，有些内疚。” “挺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你的留言，在你和她坦白之后，你说她完全没有那种女同的表现了，而你也并不抗拒她的亲昵动作了，但是，你还是对此有些顾虑？” “是的。虽然我们建立了共同的爱好，我帮她释放了大老师你说的[孤独感]还有与二次元相关的[表达欲]，目前我们也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tiktok的更新上。这段友谊是我这辈子体验过的最舒适的关系。但是，从一开始不习惯，到现在，慢慢接受和她的肢体触碰，我还是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lesbian。” “你其实还有话没说完。你在这段关系里面，扮演着大姐姐身份，而她变成小朋友，正因为如此，你担心她只是把攻击性和欲望掩藏住了，对吗？” “不，亚里香比我坦率得多，我觉得，只是我的疑心病在作祟。” “这段时间禁欲，有出现过对象是女生的梦境吗？” “没有.对象全是你.” “.” 四宫尤纪奈轻轻咬着下嘴唇，左手撩了撩她那黑亮又柔软的额发，又将垂下的一侧刘海拨至耳后。 “大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真想知道，你和比你更坦率的绪方，话题能聊到什么程度. “四宫，过去的你曾陷入[情欲]的投射性认同困境里，但你的付出和收获的尊重并不成正比。现在你又在陷入[权力]与[迎合]的投射性认同里，你享受着改造绪方她的形象、支持她的兴趣、包容迎合她亲密动作等等事情带来的满足感。守住女性朋友之间的边界，同时不要让她感受到过于沉重的压力（来自于你对她的付出），这样子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那么亚里香她.” “我的判定是——安全。吃过人的老虎，和想吃人但失败的老虎是不一样的。据我所调查到的信息，她没有真正的同性交往经验，所以，其实她只是懵懂地将爱情和友情搞混了。你只要建立好边界感，相信你们之间会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发生。” 最关键的事，上次咨询，绪方亚里香对自己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而是一种仿佛森林里遇见老虎的畏惧表情。 那种电视剧里的漂亮女演员们遇见可怕又色情的黑恶势力时，所展露出来的面部演技。 “大老师我可以[用你]，来预防自己变成一个喜欢女生的人吗？” “.那是你的自由。但最好不要和我分享，我对这些并没兴趣。” 四宫闻言并没有气馁，她忽然想起来带过来的礼物。 “哦对了大老师，这是我和亚里香送你的七夕礼物。” 黑长直少女将细细的，上面还沾着水滴的竹子递过，又从包里掏出五色卡，放到浅间面前。 红绿黄白紫，据说每种颜色的纸对应着不同内容的愿望。人们将心愿写在纸上，再挂上竹子，愿望就能实现。 “谢谢。” “还以为恋爱咨询部的人都在呢今天只有大老师一个人么？” “在不在没区别，现在她们还没成长到可以单独向你们服务的地步。” “大老师那个，我真的不能加入恋爱咨询部么？我想帮帮你。” 浅间与四宫对视了几秒，四宫的脸霎时红得像个苹果，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这是个智力活，月测年级排名先考进200名，再看有没有参加入部考试的资格吧。” 四宫转头眼前一亮，但脸上的红晕未褪。 “真的！” “如果是你的话，努把力，或许真的可以进200名。但是，社交媒体运营的事情也不要松懈。” “好的~！” 浅间心里想的却是，设计试卷的时候，把题目难度全部拉满就可以了。 “大老师，今天七夕特辑的拍摄”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先去忙吧。” “想要大老师现场给我们当监督。” “等下我还有班级的月测学习会。” “a班的人都这么努力吗？我们班的学习会，分组和没分组一样。” 这就是有马他们否定近卫提出的月测末位淘汰制的同时，也取消了强制性学习小组考核的弊端。太松的规矩，是没有人遵守的。 四宫在临走前，对着浅间鞠了一个躬， “大老师，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下，以后体育课，不能那样耍帅了哦，摘下眼镜撩头发什么的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像我一样迷上你的。” 昨天的体育课连n班的人都看到了么 “知道了。” 虽然浅间的回应不咸不淡，但总算又告白了一次，四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浅间摘下眼镜，撩了撩头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 不好看，而且，自拍这种行为有些恶心。 浅间很快又把照片给删了。 看了一下手机里的信息， 今天的新客户预约忽然取消了。 而且不止是今天，接下来几天的恋爱咨询，新客户都取消了。 看来七夕和圣诞节一样，成了不少单恋之人理想幻灭的日子啊。 也好，浅间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一下深泽雪发送的学习会定位。 呃. 老秦的中餐厅么. 睡了，老板们晚安 (本章完) 195. 吵闹的学习会 与 不容拒绝的月亮 “静水君~” 二见穿着红色的高叉旗袍，抱着餐盘在门口等候着，一声软绵绵的问候里，藏着少女的无限欣喜。 看见大明神用已经一整天没见面的目光瞧着自己，浅间努力维持了一下自己的面无表情。 “怎么在外面等，不嫌风大么？” “静水君是在关心我么？” 平时表情淡漠的少女，双手像小女孩一样腼腆的搅弄着，脸上露出一丝淘气的神色。 “在关心天气。” 浅间像一个半年没发工资的服务生，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让二见先进去。 二见带着笑眼，配合他走进餐厅。 食客们看见美少女看板娘对新客人区别对待，嘴里的饭菜顿时不香了。 “对了，静水君，录入四宫同学的咨询信息，不应该是留着让我明天来做么？” 二见和间岛是有权限查看预约信息的。对于浅间和颜控少女四宫尤纪奈独处，二见自然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对四宫尤纪奈不放心——那天在站台偶遇，她就完全明白，四宫同学已经完全沦陷在静水君的神颜之下了。 “听录音记录自然比不上当事人记录。况且你还要打工，能帮你做一点是一点。” “辛苦了，我亲爱的部长大人。” 二见的身子向浅间靠近，被浅间敏捷的走位躲开。 “.你也辛苦了。深泽他们呢？” “在二楼[桃李]包间，静水君请随我来。” 二见故意和浅间并肩而行，为的是在窄小的空间里不可避免的发生肢体触碰。 两人刚走到狭窄的楼梯前，二见却看到浅间犹如桶狭间之战突击的信长公一样，几个箭步就窜上了二楼。 不愧是静水君。 连上楼梯都可以这么帅气。 对于二见笨拙而真诚的小心计，浅间压下了青春期躁动，并感慨着她惊人的毅力。 明明面对面拒绝了4次，却没能磨损二见半分恋心。 这可不像现在的高中生。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一不如意就想分手。 因为互联网社交的存在，她们可以遇到的人更多了，选择更多了，没有必要在一个人身上硬耗。 过去，东西坏了总想着修，现在，东西坏了总想着换。 明明自己已经表明——[浅间静水在爱情上是个坏东西。] 二见偏偏像一个来自旧时代的，勤俭节约的缝补匠，在不可能的爱情上穿针引线。 又是系统好感度的错么？ 两人走到最里侧的一个包间， “静水君，雪酱和堀北同学他们就在里面，我先下去了哦。” 其实浅间不需要二见带路也能找到位置。 “嗯，先忙去吧，工作加油。” “收到~” 二见用圆形餐盘挡住了脸，对着浅间俏皮地笑了笑，那双弯成月牙的笑眼，比她身上的旗袍花纹还要绮丽。 有这等美少女坐镇，老秦家的餐厅生意不好才怪。 拉开包厢门，深泽雪正督促着堀北和羽生做练习题。 “这里的环境还挺安静的。” “哟~大老师~伱这个家伙总算来了。” 堀北放下笔，顺势双手向后撑，盘腿坐在包间的榻榻米上，摆出一副得救的样子，可当他看到浅间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试卷，眼神又陷入了绝望。 “浅间组长~刚刚堀北说你坏话——噗——” 堀北忽然扶住像是要吐出来的羽生，关切道， “羽羽生！你怎么了？一副像是被onepunchman的认真一拳直击胃部然后倒地的样子。” 你形容的太具体了吧.另外，堀北，虽然羽生没看到，但是你的拳头还没松开啊。 “浅间君，坐这边。” 深泽雪对着浅间招了招手，又拍了拍她身边的榻榻米。 中餐厅的包厢，和完全不麻的麻婆豆腐一样，根据日本人的习惯进行了设计。 对面二人见深泽雪和浅间坐一起，难过地大叫道。 “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浅间你这家伙。”x2 他们深刻的感受到世界的凉热不同——他们面前的深泽雪和浅间面前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羽生已经起来了么？强到离谱的恢复能力 “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地点。” 且不论英和的自习室、图书馆，学校附近不仅有港区的麻布图书馆，适合学习的咖啡厅也有一堆。 在中餐厅开学习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吗？ “月酱不是在这里打工吗？听她说，这里的菜很好吃，作为我们学习小组的第一次联谊聚餐很不错哦。” “点菜了么？” “已经点了，包括你的——青椒肉丝盖饭，是月酱给你点的哦~” 这个确实是自己以前常吃的，二见估计是从老秦那打听到的吧。 羽生双手抱在脑后，对学习毫无斗志的他忽然眼睛里多出来了一些精神， “没想到，二见同学打工的事情是真的呢。” 堀北双手抱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英和做社会实践的人不算少吧，虽然不用勤工俭学，但是作为继承人，在家族企业外的环境里，学到一些运营机制也不错。” 羽生摇摇头，说道， “我倒是觉得能学的东西不多，体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我还看见过那个二条家的小姐穿着黑猫cos服发传单呢。” “为什么你这家伙看到好东西不和我分享！！！” “我倒是希望你也把你的无耻分享一点给我，这可是社会最顶级的通行证。” 听到这句话，浅间认真看了羽生一眼，原本以为对面两个笨蛋只会聊一些荷尔蒙的话题，没想到真正的笨蛋只有堀北一个人么？ “看不到黑猫版的二条也无所谓，至少今天不虚此行，我只想说，发明旗袍的男人，简直就是神！” “二见同学确实很好看，真奇怪，以前并没怎么注意到她呢。” “大概是太低调了吧。话说，为什么英和的女生校服不是高叉旗袍呢？这不是在浪费像二见这种美人的青春吗？如果我是校长，一定要让所有美少女都穿上旗袍来上学！呃我只是想赞美一下二见，没有别的意思。” 浅间和深泽用看垃圾的眼神，盯到堀北说不出话来。 羽生喝了一口老秦家的绿茶，舒了一口气道， “其实我很好奇，浅间你和二见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从上个月开始，你们就变得亲密起来了吧。” 见三个人都等着自己的回答，浅间非常自然的说出了对两人关系的看法， “她是可以互相信赖的朋友、值得期待的同事、认真勤勉的徒弟、博采众长的师父、慈悲为怀的神明、心想事成的外挂、竿头直上的同学还有乐善好施的债主。” “关系有这么复杂的吗？话说中间那些玩意儿是什么！” 堀北非常配合地进行着吐槽。 深泽雪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浅间， “要我说，是误入歧途的【单恋天使】，遇上了口是心非的【英和忍渣】。” “.” 对面两个男生用不愧是大姐头的眼神，钦佩地看着深泽。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忽然拉，二见将堀北和羽生的晚餐端到了桌前。 “大家在聊什么呢~” “月酱，辛苦啦~我们在聊，浅间君和月酱很般配呢~你们说是吗？” 堀北和羽生如捣蒜一般点头称是。 浅间也点头道， “在不嚼别人舌根方面，我和月海确实相似。” 二见瞬间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笑道， “堀北同学、羽生同学，请慢用。雪酱和静水君，你们慢慢聊，我先下去把你们的晚餐端上来，稍等一会。” 满分旗袍少女心怀感激地看了深泽雪一眼，这份助攻的恩情，二见记住了！ 门再次被关上。 羽生感慨道，“二见简直是华夏天使啊.” 堀北反驳道，“华夏好像不信仰天使吧。” “那就华夏仙人。” “先吃饭先吃饭，不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学习呢？” “唔！这生姜烧肉，绝了！” “干烧虾仁的生姜末超级提味！啊——完全无法停筷啊！！！” “感谢深泽老大！如果没有你的推荐，我们就无法享受这种美味的恩惠了。” “这个店的厨师是天才吧？为什么不把他请到英和食堂？” 堀北和羽生似乎在玩[谁的嗓门大]之类的游戏，一边干饭，一边大声感慨。 明明说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搞半天噪音源就是我们自己吗？ 浅间看了一眼被两人放到一边的练习试卷，加起来没有做完5题. 让他不得不和这些学渣一起学习的[学习小组制度]，简直就是读书方式的一种退化。 无论中外，大学自习室里出现的大佬们，全部都是孤狼。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浅间对于提高对面吵闹二人组成绩的信心，忽然降低了10%。 二见来去匆匆地端上了浅间的青椒肉丝盖饭，和深泽的海鲜春卷、糯米圆子红豆汤。 而已经吃到一半的堀北和羽生，又点了一份炸野姜还有煎饺。 “这里既有美女可以看，又有这么美味的料理，离学校还只有1公里不到！为什么我却花了100天才知道呢？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每天放学，我都要来这里吃晚饭！” “同意！加个搭子~” 两位笨蛋此时的幸福表情，在10分钟后消失殆尽了。 浅间布置的试卷摆在二人面前，密密麻麻罗列着各种要点的文科题目，那文字的密集程度，已经超过了在七夕庙会市集里闲逛的东京人。 “这简直是临死前的判书！” “为什么我要沦落到和堀北一起死啊.给我一个美少女不可以吗？” “话说，我们班只有12名男生，8个学习小组，怎么想我们组的分配逻辑都有问题吧？！” “三名男生，完全没有学习的动力啊！！！” “只有我一个女生真的是抱歉了呢” 深泽雪用很恐怖的笑容，堵住了面前两位笨蛋的嘴巴。 等到时钟已经转到9点时，堀北和羽生终于把今天计划复习的知识点基本掌握了。 “没有终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羽生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浅间问道， “浅间，或许你有着特别擅长教别人的才能，才会被大家叫做大老师吧？” 提高学习效率的【指导员】特性生效了么？ 浅间耸了耸肩，“不清楚。” 毕竟教猪还是第一次。 “浅间君，将来会以老师为职业目标么？” “也许吧。” 羽生看着浅间和深泽继续互动，他悄悄对着堀北问道， “不觉得，浅间这段时间，越来越受女孩子欢迎了么？” “当我是瞎子啊，羽生。他在游轮行拿比赛第一名时就有些端倪了，体育祭谣言中的女孩子，好像对于谣言本身没有抗拒心，他又没有整容，又没有曝光自己其实是国王的私生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有洗脑催眠的道具？！” “你能不能不要把本子的剧情带入现实啊？” “可是，我真的好羡慕浅间，我也想被佐佐木老师压扁。” 羽生情不自禁地活动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幻想着什么。 “确实，现在无论女孩子还是女老师都在被浅间吸引，搞得我都想去他的恋爱咨询部咨询一下了。” “堀北，你要换一个思路。为什么浅间在之前不受欢迎，现在却大受欢迎？如果只是体育好，为什么田径部和柔道部部长都快毕业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另外，恋爱咨询部的咨询费不算便宜吧？或许，是浅间暗中联系了她们，在给自己的恋爱咨询部打广告？” 堀北百思不得其解的烦恼忽然被解开了。 是了，浅间欠其他女孩的钱，或许就是广告代言费？ 耳目聪明的浅间，忽然觉得，眼前的两位笨蛋，某种范畴上讲，是天才也说不定。 堀北建议大家互相叫名字的建议，被浅间和羽生拒绝了。 两人的拒绝理由自然不可能是不好意思，他们早就看穿了堀北的险恶用心——他只是想要通过集体意见达成叫深泽为“小雪”的目的，他下贱！ 学习会一直到二见下班才结束。 堀北和羽生像两个摔跤选手不断纠缠打闹着，慢慢消失在街口。 或许这种像笨蛋一样快乐的关系，正是青春的真谛。 浅间更加坚定了，要和青春说byebye的决心。 二见还没出来。 浅间和深泽站在已经挂上[即将打烊]牌子的中餐厅门口，看着麻布十番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深泽雪长呼了一口气， “浅间君，圣说你教他的时候很严格，对自己可不要降低标准了哦。” “这么说来，御行院还差我一笔咨询费。” “周末请你吃饭不就是谢礼了吗？” “已经开始给婆家省钱了啊，不愧是深泽。” 深泽雪的脸红了红，两人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小雨中东京街道上匆忙的人流。 二见换上私服，拿好东西，从中餐厅走出来，深泽陪着两人一直走到地铁口，才用意味深长的表情，告别了浅间和二见。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和代理副部长，停在了芝公园站口的风里，灯光将两人在地上的影子拉长。 穿着私服的二见落落大方，她像是一轮飘到东京的月亮，越是夜晚，越是明亮。 少女似乎还没有进站的打算。 “那么.” “静水君，今天，要来我家么？你的衣服，我做好了哦~” 大明神打断了浅间的告别，风吹着她惺忪的发，笑容涌进了浅间的眼里。 笑眼也弯如新月，宛如不容拒绝的月亮。 感谢老板们的订阅、月票、推荐、评论。 昨天加了大班，等于通宵，早上开会汇报，快3点才调休回家。不好意思。更完这章先睡了 (本章完) 195. 吵闹的学习会 与 不容拒绝的月亮 “静水君~” 二见穿着红色的高叉旗袍，抱着餐盘在门口等候着，一声软绵绵的问候里，藏着少女的无限欣喜。 看见大明神用已经一整天没见面的目光瞧着自己，浅间努力维持了一下自己的面无表情。 “怎么在外面等，不嫌风大么？” “静水君是在关心我么？” 平时表情淡漠的少女，双手像小女孩一样腼腆的搅弄着，脸上露出一丝淘气的神色。 “在关心天气。” 浅间像一个半年没发工资的服务生，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让二见先进去。 二见带着笑眼，配合他走进餐厅。 食客们看见美少女看板娘对新客人区别对待，嘴里的饭菜顿时不香了。 “对了，静水君，录入四宫同学的咨询信息，不应该是留着让我明天来做么？” 二见和间岛是有权限查看预约信息的。对于浅间和颜控少女四宫尤纪奈独处，二见自然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对四宫尤纪奈不放心——那天在站台偶遇，她就完全明白，四宫同学已经完全沦陷在静水君的神颜之下了。 “听录音记录自然比不上当事人记录。况且你还要打工，能帮你做一点是一点。” “辛苦了，我亲爱的部长大人。” 二见的身子向浅间靠近，被浅间敏捷的走位躲开。 “.你也辛苦了。深泽他们呢？” “在二楼[桃李]包间，静水君请随我来。” 二见故意和浅间并肩而行，为的是在窄小的空间里不可避免的发生肢体触碰。 两人刚走到狭窄的楼梯前，二见却看到浅间犹如桶狭间之战突击的信长公一样，几个箭步就窜上了二楼。 不愧是静水君。 连上楼梯都可以这么帅气。 对于二见笨拙而真诚的小心计，浅间压下了青春期躁动，并感慨着她惊人的毅力。 明明面对面拒绝了4次，却没能磨损二见半分恋心。 这可不像现在的高中生。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一不如意就想分手。 因为互联网社交的存在，她们可以遇到的人更多了，选择更多了，没有必要在一个人身上硬耗。 过去，东西坏了总想着修，现在，东西坏了总想着换。 明明自己已经表明——[浅间静水在爱情上是个坏东西。] 二见偏偏像一个来自旧时代的，勤俭节约的缝补匠，在不可能的爱情上穿针引线。 又是系统好感度的错么？ 两人走到最里侧的一个包间， “静水君，雪酱和堀北同学他们就在里面，我先下去了哦。” 其实浅间不需要二见带路也能找到位置。 “嗯，先忙去吧，工作加油。” “收到~” 二见用圆形餐盘挡住了脸，对着浅间俏皮地笑了笑，那双弯成月牙的笑眼，比她身上的旗袍花纹还要绮丽。 有这等美少女坐镇，老秦家的餐厅生意不好才怪。 拉开包厢门，深泽雪正督促着堀北和羽生做练习题。 “这里的环境还挺安静的。” “哟~大老师~伱这个家伙总算来了。” 堀北放下笔，顺势双手向后撑，盘腿坐在包间的榻榻米上，摆出一副得救的样子，可当他看到浅间从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试卷，眼神又陷入了绝望。 “浅间组长~刚刚堀北说你坏话——噗——” 堀北忽然扶住像是要吐出来的羽生，关切道， “羽羽生！你怎么了？一副像是被onepunchman的认真一拳直击胃部然后倒地的样子。” 你形容的太具体了吧.另外，堀北，虽然羽生没看到，但是你的拳头还没松开啊。 “浅间君，坐这边。” 深泽雪对着浅间招了招手，又拍了拍她身边的榻榻米。 中餐厅的包厢，和完全不麻的麻婆豆腐一样，根据日本人的习惯进行了设计。 对面二人见深泽雪和浅间坐一起，难过地大叫道。 “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浅间你这家伙。”x2 他们深刻的感受到世界的凉热不同——他们面前的深泽雪和浅间面前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羽生已经起来了么？强到离谱的恢复能力 “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地点。” 且不论英和的自习室、图书馆，学校附近不仅有港区的麻布图书馆，适合学习的咖啡厅也有一堆。 在中餐厅开学习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吗？ “月酱不是在这里打工吗？听她说，这里的菜很好吃，作为我们学习小组的第一次联谊聚餐很不错哦。” “点菜了么？” “已经点了，包括你的——青椒肉丝盖饭，是月酱给你点的哦~” 这个确实是自己以前常吃的，二见估计是从老秦那打听到的吧。 羽生双手抱在脑后，对学习毫无斗志的他忽然眼睛里多出来了一些精神， “没想到，二见同学打工的事情是真的呢。” 堀北双手抱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英和做社会实践的人不算少吧，虽然不用勤工俭学，但是作为继承人，在家族企业外的环境里，学到一些运营机制也不错。” 羽生摇摇头，说道， “我倒是觉得能学的东西不多，体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我还看见过那个二条家的小姐穿着黑猫cos服发传单呢。” “为什么你这家伙看到好东西不和我分享！！！” “我倒是希望你也把你的无耻分享一点给我，这可是社会最顶级的通行证。” 听到这句话，浅间认真看了羽生一眼，原本以为对面两个笨蛋只会聊一些荷尔蒙的话题，没想到真正的笨蛋只有堀北一个人么？ “看不到黑猫版的二条也无所谓，至少今天不虚此行，我只想说，发明旗袍的男人，简直就是神！” “二见同学确实很好看，真奇怪，以前并没怎么注意到她呢。” “大概是太低调了吧。话说，为什么英和的女生校服不是高叉旗袍呢？这不是在浪费像二见这种美人的青春吗？如果我是校长，一定要让所有美少女都穿上旗袍来上学！呃我只是想赞美一下二见，没有别的意思。” 浅间和深泽用看垃圾的眼神，盯到堀北说不出话来。 羽生喝了一口老秦家的绿茶，舒了一口气道， “其实我很好奇，浅间你和二见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从上个月开始，你们就变得亲密起来了吧。” 见三个人都等着自己的回答，浅间非常自然的说出了对两人关系的看法， “她是可以互相信赖的朋友、值得期待的同事、认真勤勉的徒弟、博采众长的师父、慈悲为怀的神明、心想事成的外挂、竿头直上的同学还有乐善好施的债主。” “关系有这么复杂的吗？话说中间那些玩意儿是什么！” 堀北非常配合地进行着吐槽。 深泽雪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浅间， “要我说，是误入歧途的【单恋天使】，遇上了口是心非的【英和忍渣】。” “.” 对面两个男生用不愧是大姐头的眼神，钦佩地看着深泽。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忽然拉，二见将堀北和羽生的晚餐端到了桌前。 “大家在聊什么呢~” “月酱，辛苦啦~我们在聊，浅间君和月酱很般配呢~你们说是吗？” 堀北和羽生如捣蒜一般点头称是。 浅间也点头道， “在不嚼别人舌根方面，我和月海确实相似。” 二见瞬间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笑道， “堀北同学、羽生同学，请慢用。雪酱和静水君，你们慢慢聊，我先下去把你们的晚餐端上来，稍等一会。” 满分旗袍少女心怀感激地看了深泽雪一眼，这份助攻的恩情，二见记住了！ 门再次被关上。 羽生感慨道，“二见简直是华夏天使啊.” 堀北反驳道，“华夏好像不信仰天使吧。” “那就华夏仙人。” “先吃饭先吃饭，不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学习呢？” “唔！这生姜烧肉，绝了！” “干烧虾仁的生姜末超级提味！啊——完全无法停筷啊！！！” “感谢深泽老大！如果没有你的推荐，我们就无法享受这种美味的恩惠了。” “这个店的厨师是天才吧？为什么不把他请到英和食堂？” 堀北和羽生似乎在玩[谁的嗓门大]之类的游戏，一边干饭，一边大声感慨。 明明说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学习，搞半天噪音源就是我们自己吗？ 浅间看了一眼被两人放到一边的练习试卷，加起来没有做完5题. 让他不得不和这些学渣一起学习的[学习小组制度]，简直就是读书方式的一种退化。 无论中外，大学自习室里出现的大佬们，全部都是孤狼。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 浅间对于提高对面吵闹二人组成绩的信心，忽然降低了10%。 二见来去匆匆地端上了浅间的青椒肉丝盖饭，和深泽的海鲜春卷、糯米圆子红豆汤。 而已经吃到一半的堀北和羽生，又点了一份炸野姜还有煎饺。 “这里既有美女可以看，又有这么美味的料理，离学校还只有1公里不到！为什么我却花了100天才知道呢？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每天放学，我都要来这里吃晚饭！” “同意！加个搭子~” 两位笨蛋此时的幸福表情，在10分钟后消失殆尽了。 浅间布置的试卷摆在二人面前，密密麻麻罗列着各种要点的文科题目，那文字的密集程度，已经超过了在七夕庙会市集里闲逛的东京人。 “这简直是临死前的判书！” “为什么我要沦落到和堀北一起死啊.给我一个美少女不可以吗？” “话说，我们班只有12名男生，8个学习小组，怎么想我们组的分配逻辑都有问题吧？！” “三名男生，完全没有学习的动力啊！！！” “只有我一个女生真的是抱歉了呢” 深泽雪用很恐怖的笑容，堵住了面前两位笨蛋的嘴巴。 等到时钟已经转到9点时，堀北和羽生终于把今天计划复习的知识点基本掌握了。 “没有终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羽生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浅间问道， “浅间，或许你有着特别擅长教别人的才能，才会被大家叫做大老师吧？” 提高学习效率的【指导员】特性生效了么？ 浅间耸了耸肩，“不清楚。” 毕竟教猪还是第一次。 “浅间君，将来会以老师为职业目标么？” “也许吧。” 羽生看着浅间和深泽继续互动，他悄悄对着堀北问道， “不觉得，浅间这段时间，越来越受女孩子欢迎了么？” “当我是瞎子啊，羽生。他在游轮行拿比赛第一名时就有些端倪了，体育祭谣言中的女孩子，好像对于谣言本身没有抗拒心，他又没有整容，又没有曝光自己其实是国王的私生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有洗脑催眠的道具？！” “你能不能不要把本子的剧情带入现实啊？” “可是，我真的好羡慕浅间，我也想被佐佐木老师压扁。” 羽生情不自禁地活动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幻想着什么。 “确实，现在无论女孩子还是女老师都在被浅间吸引，搞得我都想去他的恋爱咨询部咨询一下了。” “堀北，你要换一个思路。为什么浅间在之前不受欢迎，现在却大受欢迎？如果只是体育好，为什么田径部和柔道部部长都快毕业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另外，恋爱咨询部的咨询费不算便宜吧？或许，是浅间暗中联系了她们，在给自己的恋爱咨询部打广告？” 堀北百思不得其解的烦恼忽然被解开了。 是了，浅间欠其他女孩的钱，或许就是广告代言费？ 耳目聪明的浅间，忽然觉得，眼前的两位笨蛋，某种范畴上讲，是天才也说不定。 堀北建议大家互相叫名字的建议，被浅间和羽生拒绝了。 两人的拒绝理由自然不可能是不好意思，他们早就看穿了堀北的险恶用心——他只是想要通过集体意见达成叫深泽为“小雪”的目的，他下贱！ 学习会一直到二见下班才结束。 堀北和羽生像两个摔跤选手不断纠缠打闹着，慢慢消失在街口。 或许这种像笨蛋一样快乐的关系，正是青春的真谛。 浅间更加坚定了，要和青春说byebye的决心。 二见还没出来。 浅间和深泽站在已经挂上[即将打烊]牌子的中餐厅门口，看着麻布十番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深泽雪长呼了一口气， “浅间君，圣说你教他的时候很严格，对自己可不要降低标准了哦。” “这么说来，御行院还差我一笔咨询费。” “周末请你吃饭不就是谢礼了吗？” “已经开始给婆家省钱了啊，不愧是深泽。” 深泽雪的脸红了红，两人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小雨中东京街道上匆忙的人流。 二见换上私服，拿好东西，从中餐厅走出来，深泽陪着两人一直走到地铁口，才用意味深长的表情，告别了浅间和二见。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和代理副部长，停在了芝公园站口的风里，灯光将两人在地上的影子拉长。 穿着私服的二见落落大方，她像是一轮飘到东京的月亮，越是夜晚，越是明亮。 少女似乎还没有进站的打算。 “那么.” “静水君，今天，要来我家么？你的衣服，我做好了哦~” 大明神打断了浅间的告别，风吹着她惺忪的发，笑容涌进了浅间的眼里。 笑眼也弯如新月，宛如不容拒绝的月亮。 感谢老板们的订阅、月票、推荐、评论。 昨天加了大班，等于通宵，早上开会汇报，快3点才调休回家。不好意思。更完这章先睡了 (本章完) 196.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与 很多陌生女人的来信 浅间和波奇发了一条短信，叫她早点休息，又和二见一起进站，走到月台等车。 在人群中，二见如磁铁一样吸引着目光。 “那个，可以加一下好友吗？” 被路人骚扰的二见，没有理会半分，只是挪了挪脚步，朝着浅间靠近。 两人间默契的2拳社交距离被打破。 浅间没有反对二见靠近，毕竟自己在她身旁，可以预防令人讨厌的搭讪。 “啊哈哈哈，原来有男朋友了啊。” 搭讪失败的轻浮上班族在不远处和自己同事调笑着。 “看她男朋友那衰样，你不是很有机会吗？” “算了算了，我可是纯爱战士。” 浅间将余光从那两人身上收回来，因为少女的胳膊已经挨到自己的上臂了。 裸露的肌肤一触即分，但比东京夏夜小雨还要凉上半分的体温，好像印在了他的手臂上。 浅间转头看着二见，发现她的眼神也已经粘在了自己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了。 忍住屁股被人看光一样的羞耻感，浅间面无表情地说道， “月海，以后最好在包里备一瓶防狼喷雾吧。” “静水君可不要小瞧我哦？我小时候学过一点防身术哟。” 但是对霸凌无效不是吗？ “最近中餐厅不是工作延时了吗？晚上一个人回家，带这个总没错的。” “比起带防狼喷雾，更想要带静水君回家。” “.” “来自朋友的同行请求，不可以么？” “老是麻烦朋友的朋友可不是好朋友。” “当静水君最特别的损友，也不错。” 清冷少女在自己面前，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俏皮、机伶、大方，更重要的是，她那笑容，仿佛太阳在琵琶湖的微波上跳舞，光芒如不停不息的小梭，编织着金色的花环。 清冷也美，大方也美，要是与这个美，保持更理想的距离就好了。 地铁到了，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开封了，下来了一些沙丁鱼，涌上了更多的沙丁鱼。 哪怕是下雨天，也阻止不了东京人想要过节的冲动啊。 沙丁鱼浅间和沙丁鱼月海贴在一块，浅间再无借口保持距离。 “呐，理世说，静水君不喜欢下雨天，是真的么？” “看是什么季节的吧，比较讨厌冻雨。另外，喜欢这件事情是会变化的。” “那不喜欢的东西，迟早会变成喜欢咯？”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车厢一阵摇晃，又是三田站的大拐弯，二见顺势钻进浅间的怀里，抱住了浅间。 “二见。” 浅间感觉自己的心跳被她听见了，他干笑着发动技能，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好像适得其反了，二见看了一眼后，在他怀里抱得更紧了。 “静水君，只有一站路了，就让我再抱一会吧。” “.之前说好的约定呢？” “拥抱你不是我唯一会的语言，但是，拥抱你是我将记忆一生的对白，你的心跳，正在和我的心跳对暗号，不是么？” 二见月海闷在浅间的胸口，低声对浅间说着。 但这句情话的听众，并不只有浅间一人。 旁边的情侣们自觉地偏过身子，或扭开了头，避开这猝不及防的狗粮。 浅间终于抽出手，给了二见一个脑瓜崩，并触发了击退效果。 二见月海笑了起来，灿烂到地铁车厢的灯都黯淡了下来。她感觉已经掌握了攻略浅间的节奏。 白天不死川说和浅间组成小太阳组，间岛说新手机是浅间给她的恋爱咨询部考试奖励，佐佐木老师也开始缠着浅间了。这个趋势让她多了一丝不安。 而现在，听到他的心跳，二见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诚实。 爱是欲求，是冲动，如饥似渴，不能熄灭。 如果用欲可以打开爱的大门，她愿意在浅间静水面前，放下所有矜持。 白金高轮站已经到了，车厢门打开，浅间护着二见顺利下车。 略有得意的二见，再抬头却看见了一双冷漠淡薄的眼睛，瞳仁里仿佛闪烁着金光， “再像刚刚那样，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月海。” “.” 看二见月海像做错事的小朋友垂头不语，浅间心又软了， “还没有认错呢。” “对不起，静水君。” “可以了，抓紧时间复习吧。” 说着这话的浅间，打定主意，不再乘坐地铁。以后送二见大明神回家，就坐出租车算了。 另外，不知道【大和抚子的微笑】是掩藏情绪效果发动失败，还是掩藏情绪并不能掩藏心跳。他希望是前者，不然这个技能效果太拉胯了。 看了一眼对他吐舌头的二见大明神，在地铁上差点屏住呼吸的浅间，此刻还在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二见雄一已经出国。 二见家又只有他们两人。 沐浴后的二见，穿着轻薄睡衣，坐在浅间的对面认真刷题。 花了20分钟和二见梳理知识框架，浅间发现只有在大明神这里，他的学习效率能提高3倍。 看了看【恋爱智脑】的技能说明：以恋爱为目的的学习，学习效率提高300%。 难道说，在自己的心底，其实已经默认了[想和二见月海谈恋爱]这件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真正意义上的悸动，一次也没有。 一晃神，浅间把带来的所有题目全部刷完了。 二见高举手臂，扭了扭纤长的脖子，瘦削的双肩之内，一抹丰腴展露。 意识到少女处于真空态的浅间，大脑也如真空态的宇宙，充满了量子涨落和粒子波动。 柳下惠当年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他也会有自己这般肤浅的痛苦吗？ “静水君，你看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么？” 完成练习任务的二见，趴在茶几上，看着对面的浅间批改试卷。 浅间忽然明白，二见今天这番锲而不舍的攻势的动力，是源自何处了。 茨威格害人不浅！ “嗯。” “【我的心紧张得像一根琴弦，你一出现，它就颤个不停。】怀揣着这么美好的恋情，为什么男主会对她视而不见呢？” “因为男主是一个人渣，而女主的爱，过于卑微了，这种殉道一样的爱，是悲剧的来源。” “静水君最讨厌男主人翁的哪一点呢？” “高尚的人，不会滥情，不会管理不好自己低级下贱的欲望。他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却不懂得肩负责任。” “但是[我爱你，与你无关]，男主甚至没能注意到女主，这并不是他的错。他不可能和所有的情人结婚吧。” 听到二见又一次将告白藏在对话里，听着二见为渣男辩护，浅间感到难过起来。 她哪里是为那个r辩护她其实是在为他在辩护，不是吗？ “月海，两件事要提醒你——刚刚你说的爱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无关，这种恋爱脑观点大错特错，爱是相互平等的认可和付出，不存在强制性的认同；不是和几个人上床，几个人结婚的问题，人的独立，是自己为自己的所有负责。背负不起结果，就不要擅自开衅。 整体来说，这本书的两个人，都是思想没长大的蒙童。” 浅间知道，二见或许是为书中没有名字的女主那卑微又无畏，深沉又炙热，扭曲又真挚的爱感动；或许是为家r那阳面之下的，如同纵欲年轻人的阴面而向往。 他开始头疼起来，这本书让很多女人的爱情，陷入了自我感动的陷阱。 他今天就得宣布，《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恋爱咨询部的禁书！ 二见却仿佛没有听懂浅间刚刚的劝告，她脑海里重复着一句话——物理打击之后，使用精法打击！ 少女正对着浅间，用所有的热情，念着书里的句子： “【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了我的命运之中，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仿佛上辈子在电影院，看到自己的女友因为粗制滥造的悲剧落泪时，那股无力劝阻的心情。 “这三题错了，相应的知识点我誊抄在试卷上了，你仔细看看。” 二见看浅间皱着眉头转移话题，她见好就收般地接过试卷，乖巧地阅览着浅间的笔迹。 是的，静水君比那个家要优秀多了。 所以，他值得一份更加炙热、更加久远、更加无负担的爱情。 这份爱，由我二见月海带给你。 浅间从二见家的公寓走出来，呼吸着东京温暖湿润的空气。 和间岛的约定一样，他和二见同样做了——月测进步程度小于对方，就得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请求——这种约定。 约定里，他和二见的比例是1:2，也就是说，二见进步20名，他至少得进步10名才不会输。 看样子，不得不努力了。 二见那一副“把我当做情人、备胎、道具也没关系”的样子，让他感到头疼。 他一度认可这样的观点——真正的爱是没有幸福可言的，真正的爱不追求肤浅的幸福体验，而是追求一种历经痛苦、折磨的奉献。 和少女们的友情有些想当然了。把和她们的关系主观定义成那种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友人关系，和那些把真实的恋人抽离出来放到自己的幻想坐标里人一样愚蠢。 如果系统商城有遗忘药水就好了，给她们都服用一遍，再不行，给自己也整一瓶。 如果遗忘不了，到底拿什么东西来覆盖或重置呢？ 连最爱学习的间岛麻衣，动机都不纯，浅间有些心灰意懒了。 明明学习对于塑造自己而言，是一条最好走的路。 他对茨威格和他的作品的喜爱程度，下降了25%。 回到家时，波奇还没有睡。 “熬夜会掉毛的，波奇。” “可恶的阿水，昨天是间岛酱，今天是二见酱，你是大清翻牌子的皇帝吗？” “我和大清皇帝唯一的相似性，可能就是对学习的勤勉了。” 浅间冲完澡后，督促波奇关灯睡觉，自己戴上耳机，听起了英语听力资料。 资料里温柔的女声念完3篇文章后，忽然念起了一首英译的博尔赫斯monedadehierro》诗集的著名的一篇——《你不是别人》。 thewritingsleftbehindbythosewhom yourfearsimplorewon’thavetosaveyou; 别人的著作救不了你 youarenottheothersandyouseeyourself 你不是别人，此刻你正身处 nowatthecenterofthbyrinthwoven 自己的脚步编织起的迷宫的中心之地 byyourownsteps.theagoniesofjesusor socrateswillnotsaveyou，norwillthe strengthofgoldensiddharthawho， attheendoftheday，epteddeath inthegarden.thewordwritten byyourhandortheverbspoken byyourlips，thesetooaredust.fatehasnopity， andgod’snightisinfinite. yourmatteristime，ceaseless time.youareeachsolitarymoment. 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听完这首十四行诗，浅间呼吸逐渐平缓，渐渐沉睡。 衰了4天的波奇看样子满血复活了。 不仅陪着浅间在毛毛雨和鸟叫声中晨跑，回来除了打扫卫生叠被子，还帮着做了早午餐。 浅间心中那股老父亲的宽慰感久违地再次涌现。 还没到7点，浅间打了一个哈欠，叮嘱波奇看好家，戴上□□□之星，正了正领带，一身从容地提着便当出门。 晨间通学路上，他收到了黑田龙太郎的信息。 反击前男友，疗愈阿部的计划昨天完美执行，然后黑田在昨天晚上趁热打铁，也和阿部确认了分手，结束了持续4天左右的虚假恋情。 回了黑田几句勉励的话，他又收到了一条来自恋爱咨询部原部长藤原爱的信息—— 「浅间浅间，像你们这种西格玛男人，都是只沟通不期待，只输出不争辩，只筛选不教育吗？」 「我不是西格玛男人。这种单通道的人固然能减少精神内耗，但是对真正的问题而言，他们能做的只有逃避。另外，你怎么不问恋爱问题了？」 信息已读，结果过了5分钟后也没在回信息。 浅间想了2秒，果断把藤原爱（狗东西）拉黑了。 背后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浅间向旁边紧急躲避。 八奈见第n次冲撞失败。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我可以把你介绍到橄榄球部。” “呃大老师，早安，真是巧呀~” “正好，中午12点15分，来恋爱咨询部一趟，做朋友考核情况说明会，记得不要迟到。” “好” “走吧。” “嗯~~~诶？？？” 八奈见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转头问道， “大老师不一起吗？” “为什么要一起走？” “.” 八奈见从喜到悲只花了1秒中，闷闷不乐地先走一步。 浅间思考了一下，没走两步，拨通了一个电话。 “摩西摩西，大老师，怎么啦？英和数据库月底才能交付哦~” “驹场，为什么要帮八奈见？” “大老师不喜欢大一点的嘛？” “别把其他人的信息随便泄露出去啊。” “好的好的~不会有下次啦。” “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体会失去的痛苦。” “都说没有下次啦。” “行，挂了。” 今天晚上，还是去二见家学习吧 学一下计算机技术，把驹场对自己手机里加的小尾巴完全灭掉。 这么想着的浅间，走到教学楼鞋柜前，打开鞋柜，里面的信件像雪崩一样滑落在了地上。 这是谁的恶作剧？(本章完) 197. 情书 与 回答 地上一眼瞧去，至少是30多封情书。 简直是英和王子有马吉彦级别的待遇。 有了系统之后，配角人生仿佛也完成了逆袭。 可是，这些重要么？ 爱恋、认可、甜言蜜语 其实这些只是主角背负痛苦命运的一点虚浮的小奖励。 他怕痛，所以，他拒绝成为主角。 金钱、权力固然是好东西，但他更在意的是这两样东西背后的概念——穿越壁垒的自由感以及充满善意的支配力。 昨天的问题，今天也得到了答案——如果自己被虚假的恋爱逼到走投无路时，他就准备卷款跑路告老还乡了，没错，回到华夏建设祖国！当然他也有更极端的做法，是将系统的存在坦白出来，让一切全部归零。 浅间拍了拍自己脑袋。 不能再多想，不能再触发【墨菲定律】，要积极一点！ 被学生吓到辞职的老师可不是好老师。 以身作则，教育她们告别恋爱陷井，追求更高级的欲望，这才是【大老师】应该做的事。 浅间将落到地上的信，一封一封的捡起来，鼻前瞬间弥漫着各种香味。 在情书上洒香水，已经成为英和的风潮了吗？ 不少情书，里面似乎不只装着信纸，捏起来厚厚一沓。 检查了一下鞋柜，里面没有奇怪的东西，浅间这才放心地开始换鞋。 现在是7点10分，这30多位投信的人，要么就是起了一个大早，要么就是昨天很晚才离开学校。 真难为她们了，居然眼瞎到如此地步。 既然东洋英和学院会存在堀北、黑田、八奈见这些笨蛋，那么，学校存在被自己的运动能力和恶名所迷惑的女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自己二世为人，从小到大都讨厌坏小子。什么樱木花道、凪宗一郎、播磨拳儿、草摩夹、锥生零、高须龙儿，全都不喜欢。好吧，自己好像比起坏小子，更讨厌牛头人？ 总之，需要检讨的是，浅间静水现在已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扮演坏小子比扮演阳角还要让他不自在。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变成一个坏东西呢？ 这么检讨自己的浅间静水，似乎忘了自己在开挂扮演变态的那股全部释放的愉悦感。 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是一个天生坏种。 一声酥糯柔软，仿佛工业糖精一样的问候从旁边传来。 “浅间君，早安~” 阿部恭子带着一脸羞怯地走过来。 已经换好鞋的浅间关上鞋柜，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儿子黑田龙太郎的前任假女友。 昨天才和黑田分手，今天就找上门来了么？ 有些不理解女人的嫉妒和报复心一条啊一条，我不欠你的了！ “有什么事么？” “那个，我给浅间君你写的信，你收到了么？” “没有。” 浅间的眼神穿过阿部，仿佛她不存在一样，投向了她的后方。 阿部恭子的微笑僵了一秒钟，她分明看见自己的情书，就捏在浅间的手里。 “.那个，浅间君你手中的好像有我的信哦。” “喜欢明知故问？” “.那个，无论如何，请你看到我的信后，给我一个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浅间感觉阿部恭子身上一股茶味，他就差当面捏鼻子了。 “不用看了，我直接给你回复吧。不用，不会，不行。听到了么？” 反正此时鞋柜区也没什么人，浅间以最冷淡的表情，回绝着眼前的少女。 “.为什么？” “当你不知道为什么时，你就应该清楚为什么了。” 浅间没有再理会阿部，径直往学校教学楼的垃圾焚化炉方向走去。 学校的落叶还有纸制垃圾，都需要用焚化炉处理。 之前的古怪情书还有威胁信他也是扔进焚化炉烧成灰灰。 反正黑名加身，这种糟蹋人心意的事情，就算被人看到也无所谓了。 浅间一封信一封信的拆开阅读，对于他而言，这种仪式，和《中华小当家》的雷恩每次杀完一只动物都会贴上一张符箓为其超度一样，属于一种心理安慰。 「浅间大人，我是您的粉丝！您说的没错！“这个世界需要更残酷一点，才能清理那些没有用的废物。”我愿意追随您的脚步！爱您的东京人偶2008。」 我好像没说过这种话吧！而且还是匿名，又是近卫千代布置的小陷阱吗？ 将可疑信件扔进焚化炉。 「浅间同学，你文化祭上闪耀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你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我有话想对你说，放学后，d栋教学楼天台，我会一直等着你，不见不散。」 字丑的实在不像是女孩子写的，信纸上的压痕，也说明写字力气不小另外，文化祭还没开始吧？想说自己是未来人吗？ 将可疑信件扔进焚化炉。 「浅间同学，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藏着无数不便告人的秘密和阴暗面，是你让我接纳了另一个我。如果你答应我，明天放学，在平和池边女装给我看，我也会给你看超刺激超好看的东西哦~」 这完全是骚乱信了吧.而且也是匿名。 「浅间君，在见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幸福，也没预想过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更不敢坦率地表白自己的内心。直到自己开始注意到你时，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谢谢你，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希望你能喜欢。默默爱着你的byd」 浅间从厚厚的信封里，抽出了一条高级丝织品，他感觉不太对劲，慢慢将其展开——粉色镂空的内裤。 周围没有人，但是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学校的摄像头。 又是匿名信件恶作剧吗？如果真的是遗物怎么办？ 浅间将内裤揣进兜里，继续看信。有想私下见面求教恋爱心得的，有想通过学习忍术锻炼自己的，也有平平无奇的告白信，以及疯疯癫癫的效忠函。 每封信和对应署名的人，浅间都一一记下，让驹场帮忙调查一轮。 自己和恋爱咨询部，大概是最近曝光度太高了，要不要策划一场运动社团的暴乱来吸引注意力呢？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为了一己私欲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望着焚化炉二次处理后的白色烟雾渐渐升腾，融进绵绵小雨里，浅间松了一口气。 在恋爱咨询部休息了30分钟左右，但是浅间没有看书，而是静静听着楼上一条真澄的演奏肖邦的降a大调1号练习曲。 遇到喜欢的音乐，他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他索性闭上了双眼，听着钢琴少女的双手，在琴键上跳舞。 像春雪化水般的柔和流畅音符，让窗外的雨都换了季节。一条真澄应该不知道，自己这么早练习，除了树和小鸟，还会有自己这样一位听众吧？ 明天就是音乐会了，却没有练习a小调第2号练习曲、f大调第8号练习曲等表演曲目，这是属于四手钢琴部部长的淡定与自信么？ 周四上午晨会，樱木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诗“一朝纵览群山景，怎愿横首拜下风”，说着劝学鸡汤，给大家加油打气。浅间查了一下，没查到这句诗。难道是樱木自己写的吗？ 随后樱木又拍了拍手，正式宣布文化祭在7月21日至22日开展，和体育祭不一样，这次文化祭，每个同学都可以获得两张门票，邀请自己的亲人好友来英和参观。 老爸老妈应该是来不了，两张门票送给驹场和半泽吧，反正驹场已经算是校外人士了。 “今天大家可以把我们班的文化祭的主题想一想，明天我们采取投票方式决定最终内容。另外，这一次文化祭每个班级可以申请一个独立摊位和一个礼堂表演节目资格，摊位和节目的内容，也请大家多多开动脑筋，集思广益。” 樱木随后交代了几句，比如今天桧木带着有马这家伙去千叶参加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去了，今天第二节数学课改为黑木的物理课。 等于是才离狼穴，又入虎口。 樱木在一年a班众人的一片哀嚎声中，风风火火地走出教室。 总感觉他这急性子一样的作风和他的人设完全不符。或者说，这也许这是樱木对他学生时代班主任冗长发言的一种逆反。 但浅间并不讨厌这样的樱木，或者说非常理解。毕竟林语堂【绅士的演说应该像女士的裙子，越短越好】这句话，在日本也有一定知名度。 保健课的松平老师睡眼惺忪地走进一年a班的教室，今天的教学内容是夏季游泳注意事项，浅间对游泳不太感冒，虽然上个月在东京湾游得很爽，但不太真切，把大白鲨甩到几公里之外这种事情，简直像做梦一样。 松平在课上和近卫互动得很融洽，不知道是不是属性重叠导致的惺惺相惜。 两人无疑是拔尖的美人，是和颜团偶像们站一块也能在气质上压垮对方的存在，如果说近卫还有可能性，松平就更加残念了。 松平似乎完全不在乎高山巍峨和一马平川的事，相比这些，眼窝黑眼圈明显的她可能更需要一瓶红牛给自己提提神。 在下课的时候，松平特意对着浅间轻轻说了一句“混血宝宝会更漂亮哦！”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惹得堀北走教室后面跑到浅间座位前询问，“浅间你怎么办到的？松平老师也愿意给你打广告了？？？” 浅间真想扒开堀北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算了他大抵连脑袋都没带。 放在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里，或许他就是最无敌的存在。 物理课、家政课、世界史一晃而过。 顺带一提，这周的家政课是料理课——三文鱼料理。虽然三文鱼是从法罗群岛进口的，但浅间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吃海鲜的想法。 和间岛还有二见交代了几遍托斯卡纳三文鱼的做法后，他全程摸鱼，只帮忙整理厨具餐具，避免【恋爱烹饪】生效。 最终二女合作的三文鱼奶油收汁有些稀，火候太强让奶油的油脂分离了，但是整体味道很不错，收到了老师同学的一致好评。 中午午休时，雨已经停了，路过通往文艺社团大楼的连廊时，浅间发现树莺、麻雀、蓝鹊、大山雀等鸟叫得更欢了。 英和的小生态环境不错，光浅间认识的鸟就有10种，几条林荫路上清理鸟屎也成了英和每日必须认真对待的事。 文艺社团大楼和新建的运动场西北面，还有一个小山体，有人说看到过兔子、松鼠和刺猬。 八奈见彩乃像第一次见到人的野生小动物一样，露出了局促不安的表情。 被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死川理世和一条真澄盯着的感觉不是太好。 “那个，大老师？” “别问我，问你的监督员不死川。” “哦，不死川桑，那个” “小八奈见，现在是你畅所欲言的时间哦~不要太紧张，说说看，交到新朋友是什么感觉？” “有一个能和自己分享话题的人，感觉很快乐。” 主要是关于大老师的话题。 “你现在对新朋友有多了解么？” “多米娅酱实在是一个令人钦佩的强者。” “你能说说他这段时间最喜欢看的，最喜欢吃的，最喜欢做的三个东西是什么吗？” “.看美妆视频，吃可丽饼，做瑜伽？” 如果富谷仁没有故意提供错误答案的话，八奈见可以说对富谷的认知几乎为零。 “那你说说，你们平时交谈最融洽的话题是什么？” “大大概是恋爱咨询部的咨询心得分享吧。” “你和他最近的一次约会做了什么？接下来，你们有什么约会计划吗？” “还没有过.朋友之间，约会不好吧” 但看八奈见的样子，也不确定她是抵触约会，还是抵触和男扮女装的富谷约会。 浅间拿出了一张[朋友测试]的试卷，大致是围绕富谷的个人信息而梳理出的20道题。 八奈见只对了6题。 基本功完全不到位啊。 “麻衣，和八奈见介绍一下，《像间谍一样观察》里梳理的交朋友的[吸引力法则]吧？” 间岛点了点头，虽然眼前的这位女孩也很可爱，但是，不足为虑。 静水不会喜欢笨女孩，连朋友都不会去做。 这是间岛没有确认过，却无比笃定的事。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整理了相似性法则、替代性体验、稀缺性法则、自我披露法则、好奇心法则、幽默法则、赞美法则、互惠法则、约会等共计10条相应的交友技巧。 “如果你想找别人做朋友，你会发现朋友无处可寻，如果你想要做别人的朋友，你会发现朋友无处不再。八奈见同学，我建议你怀着利他心，先试着和富谷同学约上两次会，尊重为先，多问问题，积极倾听，并通过迎合营造亲密感，这样你将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你也会更加了解富谷同学是一个怎样的人。” 浅间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看向二见， “月海，和八奈见讲一下，怎样运用定位原理，让点头之交变成心腹知己。” 二见刚刚听不死川和间岛说得那么好，在钦佩的同时，也暗暗鼓励自己不能输。 二见从角色定位、能力定位、需求定位、认知定位、关系定位、价值观定位几个方面，阐述着互通有无的道理。 “每段友谊关系的双方之间，都会有一个彼此相对稳定的定位，为双方的交流提供便利。我们的定位，往往在一段关系中，要充分考虑和对方交友需求的适配度。比如倾诉需求与倾听者的关系，学习需求与教育者的关系，认同需求与赞扬者的关系。另外，双方的定位不是一味的讨好迎合，朋友关系的升华，需要真诚不作伪，才能长久。马克·吐温说过，【永远说实话，这样你就不用去记住你曾经说过什么。】，我认为这也是交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当然，会伤害人的实话还是不说更好。” 浅间露出了一丝笑意，恋爱咨询部考试确实有用，至少让二见和间岛巩固了她们各自对心理咨询知识点的熟悉度。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八奈见，很快掐灭了她想要入部的想法。 原来恋爱咨询部的这些女孩，都这么强吗？ 自己这样愚笨，进恋爱咨询部只会拖大家的后腿吧？ 浅间看八奈见懵懵懂懂地样子，又鼓励了她几句。 “所以，继续努力吧。成为孤高之人的第一步，边学边走。” 八奈见彩乃虽然一脸迷糊，但在浅间的注视下，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这个冒失野牛少女离开，浅间叹了口气， “f顾问桑，八奈见后面的进度，麻烦你抽空盯一下了。” “没问题哦~” 离上课还有15分钟，恋爱咨询部的5人进入了喝茶聊天看书时间。 浅间正专心致志地啃着《拉康选集》。 刚刚没被浅间问问题，一直在认真做笔记的一条真澄，在和二见确认完笔记内容后，忽然对浅间问道， “hero君，关于我们之间的友谊，你是怎么定位的呢？” 窗外的鸟似乎都不叫了，浅间的眼睛，也从书上移开。 一个问题，有四位少女正等着他的答案。(本章完) 198. 重叠的道路 与 逆转的篮球赛 “我曾经说过，交朋友的原则是【君子不器】和【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朋友之间不能是主动的相互利用关系，而是潜移默化去助益对方成长的关系。想达成这种关系的前提是筛选，君子先择而后交，小人先交而后择。交朋友和选择人生道路一样，不可以不慎重。 如果说要对我们之间的友谊做一个定位的话，我的回答是[长久而平淡]。 所谓平淡，是《庄子·山木》中提到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在互相理解和欣赏中亲近，而不在两人的相处中添加苛求、强迫、贪婪、嫉妒、情欲、黏人这些杂质。 所谓长久，是屈原《九章·橘颂》里写到的【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是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你我都能做彼此坚贞长守的友人。” 听完浅间关于朋友的理解，少女们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 他不是那种热情洋溢地拿着一个有关[梦想]的大课题，将一群人绑在身边的人；他也不是那种给她们以暧昧的想象，又装迟钝维持现状的亚撒西男主。 浅间静水有着和他名字一样的择友观，水利万物而不争，仿佛一个遗世独立的方外得道之人。或许用夜空中的月亮来形容会更贴切，它的光洒到了你身上，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会跟在伱的身后，但你无法触碰它，也无法掌握距离感。 间岛麻衣听出了浅间前天对她说的那句【你们对我的亲疏喜恶，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意味；不死川理世品味着浅间刚刚说的每一句话，自省着小时候那些强求不来的友谊；一条真澄想起了最初浅间对她敬而远之的冷淡，她只能用[没有听到更坏的答案]来安慰自己了。友谊的定位，对于浅间而言，不是单人对单人之间量身定制的定位，而是他交朋友本身的，一对多的定位。 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深思。 只有二见月海在心中微微得意。 嘴里说着【君子不器】，却想成为【拐杖】一般的工具吗？ 这种口是心非，自相矛盾的地方，恰恰作证了她的猜测。只有她知道，浅间的这份冰冷背后，不是无欲，而是克制。 他不会运用自己的魅力，让你成为他施展魅惑才能与虚情假意的祭品。但压抑之后，必有冲动。二见月海，想要一个人承受住他的所有冲动。 “对了罗伯特君，我听说，你和小月还有小麻衣都打了赌哦~考试进步幅度大的人可以提任意要求？” “抱歉，这个赌约只适用月测100名之后的人。” “哦~罗伯特君也怕输么？想通过奖励激励他人，却没有想过激励自己么？” “.不需要。” “我和你的比例按1:2来算怎么样？你赢了可以尽情对我提要求哦~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要加入我们的乐队~目前乐队成员是我、小月、小真澄、小麻衣，还差一个鼓手~” 鼓手你去找深泽雪不行吗? 一条对着不死川皱起了眉头。 “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要加入你们的乐队啊。” “没关系，罗伯特君加入后，你也会答应的~” 一条真澄立马语塞，俏脸通红，视线尽量避开浅间。 “说得好像你就可以稳赢一样的。” “这么说，你已经答应咯~就这么说定啦~~~” 露出小孩一样雀跃表情的不死川，犹如一个强买强卖的奸商，迅速敲定了这件事。 看四位少女的样子，认为他能赢的人，一个都没有。 也就是说，必须要学架子鼓了吗？ 喂！未战先怯可不是影之实力者的作风！英和的前50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追赶的！不死川的47名差不多到头了，而自己66位的想象空间还很大！ 前面65名的名单自己早已掌握，让48-65名因故不能考试的作战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早上还在自省[不能为一己私欲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让18位同学考试缺勤的n.b了。 赫尔曼·黑塞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通向自我的道路。 但威廉·萨姆赛特·毛姆也说，你很难找到一个敢于牢牢抓住自己人生轨迹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纠葛就像道路被互相覆盖一样，辙痕浅的人，势必会被导向其他人的人生中。 在和这些少女的人生重叠的时刻，他却发现，自己往往是被动被牵引的一方。理性的薄凉和无情才是通往伟大的利器，这把利器他曾握住，但是一直握不住几秒就松开手。 周四的英语课结束的很快，最后一节体育课，浅间又翘课失败。 仿佛大石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色胚一样，每次都派美人来劝降，如果不答应就罚女孩跑圈。简直和魏晋时期用斩美人来劝酒，客人少喝一杯就斩一个美女的石崇一样恶劣。 为了避免又在上课中途遇上降雨，大石把体育课场地移到了体育馆，和他们同上体育课的还有二年级的f、g、h、i、j五个班。 足够装下12个篮球场的体育馆，让300人同时上体育课绰绰有余。 又受到了足以让社恐休克的关注量。 自己虽然不是社恐，但同样体会到被太阳暴晒的菌类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有点想吃云南的菌子了，蘑菇火锅或者过桥米线都可以，另外，云南的布鲁玛尔冬松露也很想吃，想的不得了。那股混合着香菇、大蒜、麝香的独特香气，让人一想到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上辈子去云南出差，照顾吃没烫熟的菌菇结果致幻送医的上司，这份痛苦的回忆又上浮起来。 真的是年纪大了，动不动就开始回忆。 浅间真羡慕那些，穿越后仿佛完全新生的穿越者前辈。他们仿佛对于上辈子的事，没有一丝留恋。 大石老师和柿木老师商量了一下，热身5分钟后，一年级和二年级男生抽签篮球对决，女生抽签排球对决。 只有11个男生的a班，不出意外地把浅间抽了出来。浅间、御行院、龙崎、羽生、雪野，他们5人要面对龙造寺前辈带领的f班。 堀北嫉妒地在下面大叫，为什么羽生可以上，他却不行。 羽生眼睛一亮，想要和堀北换一换，可当羽生说出“比起篮球，我更喜欢坐在一边，静静看女生们打排球时的球，二年级前辈们的球，一定打得很漂亮。” 堀北和其他男生一听，立马将阵地转移到了女生比赛区域。 青春期的男生真是好懂啊。 他们一年a班与二年f班的男生篮球赛已经没有几个观众了。 不死川、伊万理、深泽、卫宫、二见、近卫，由她们6人组成的超颜值女子排球队，保守估计吸引了100人站在一旁观看。 话说，为什么不选更高的几个女生，偏偏要选身高优势并不突出的二见大明神和小矮子近卫千代呢？ 感觉抽签一定有黑幕。 也好，没什么观众，那么无论他努力还是摆烂，都没什么关系了。 反正他也不怎么会打篮球。 担任裁判的是浅间认识的，三年j班的柔道部部长，人称矮脚虎的高藤前辈，不少三年级的前辈会协助老师开展教学工作。 对面二年f班的5位选手身高没有低于180的，压迫力十足，简直可以cos灌篮高手的翔阳篮球队了。 而一年a班这边，除了人熊雪野饮人，还有穿了超厚底篮球鞋的御行院，另外三人都只有一米七几。 正当浅间这么想时，自己这边的篮球框上传来一声爆响。 龙崎隼人正挂在篮筐上，又轻飘飘地落地。 看见大家都在看他，他酷酷地说了一句，“很久没打篮球了，找一找手感。” 紧接着又是几步飞起，空中体态十分舒展，又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一个单手扣篮。 3米多的篮筐说扣就扣，前天大石怎么没让你跳高？ “羽生、雪野，你们会扣篮吗？” 羽生摇了摇头，“饶了我吧，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弹簧腿，跳那么高落地，我可是会骨折的。” 雪野手里还捏着一罐体育馆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橙味芬达，一副完全没有干劲的样子。 人熊学着羽生，也摇了摇头，“抱歉，我不会打篮球，也不喜欢运动。” 说这话时，他还特地看了浅间一眼。 战术大师御行院摸着下巴，似乎又开始思考起什么战术来。 “嗯，这么说，我们这边能内切扣篮的人就有三个人。” 喂！为什么要默认我这个不会打篮球的人会扣篮啊！ 被人高估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快乐。 大明神去打排球了，证明临时获得篮球技能也不可能了。 那么，就尽力而为吧。 因为雪野说不会打篮球，所以跳球的是御行院。 可惜球被龙造寺前辈摘下，二年级的前辈们，上的篮球课比他们多一年，配合起来行云流水。 虽然二年级的5个人里，没有一个是篮球队的，但不得不说，他们的篮球确实打得不错。 球一下子就传递到浅间他们的罚球线，一位戴着发箍的前辈，对着举起双手的雪野潇洒拔地，后仰中投命中。 虽然不会打篮球，但浅间觉得那个后仰动作完全就是在炫技，根本没有必要。 龙崎充分发挥了个人英雄主义，接到球后一路横冲直撞，一个假动作骗开了两个大汉，待他们重心失守后，一个腾跃，单手举起篮球准备暴扣。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龙造寺前辈不知何时已回防至底线。 双龙对决，面对后发先至的大帽，龙崎一点也不慌，一个拉杆，将篮球轻巧地投进了二年f班的篮筐里。 连浅间这种门外汉都忍不住为龙崎鼓起掌。 可惜了，蝙蝠侠耍帅的时候，一个观众都没有。 随后无论二年f班如何按着浅间、羽生、雪野三个废物虐菜，龙崎总能快速的还以颜色。 接到御行院背传的龙崎，一个投篮假动作之后，接着是一个炸球向前急突，中距离一个变向，在接近左侧底线的位置一个抛投，将球送入篮筐。 21:18。 龙崎隼人的运动衣和篮球背心完全湿透，一边用手擦汗，一边问道， “浅间，还准备隐藏实力到什么时候！” 呃.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 “我也不会打篮球啊。” “.你是想看清我的体力极限么?” “.我觉得如果觉得累了，还是休息比较好。” 龙崎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却逞强一样的说道， “呵，这就是柳叶那家伙说的试炼么？我不需要朋友，但是，让你好好瞧一瞧龙崎隼人的意志，也不错。” 感觉完全无法沟通。 随后的比赛，说自己可以扣篮的御行院，反而展现出标准3d选手的实力，时不时接到龙崎内切后的假投真传，用冷箭得分。 哪怕一年a班有着故意跑不动路的雪野、故意黄油手的羽生，还有不是故意但一直投篮三不沾的浅间，他们和f班的分差依旧死死咬在了3分之内。 比赛很快到了尾声，龙崎被一记大帽盖倒，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御行院忽然大喊道—— “浅间！快接球！” 原来是二年f班的反击传球失误，篮球砸到地上后，直直向浅间所站的方向飞来。 后方是和自己一样完全没用的羽生和雪野，前方是隔着好多人的御行院，和刚刚起身的龙崎。 接到球的浅间，仿佛接到了烫手的山芋，立马被2个追球而来的大汉盯住。 无奈之下，浅间作出了投掷铅球一样的动作，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快速的敲了3下响指。 咻—— 一记高抛球，带着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向篮筐坠去。 “唰！” 超远三分！ 接近压哨绝杀的进球，摧毁了二年f班的斗志。 龙造寺前辈的上篮，被龙崎身后封盖砸到篮板上。 裁判哨声响起， 45：46。 一年a班打败了二年f班。 “浅间，你这家伙，必须要到扮演救世主这种角色的时候，才会出力吗？” 御行院开心地锤了一下浅间的胳膊。 “努力后的胜利，真好啊。” 羽生在一旁感慨道。 你这家伙这场比赛有超过一秒种的努力，就算我输！ “懂了，阴角的核心是残局收割。这样既可以减少曝光度，也可以为全场隐身这种事挽回一些好感度。” 雪野自言自语着什么。 其他班级的比赛也结束了。 龙造寺启蛰拍了拍御行院的肩膀，又和龙崎打了个招呼后，向浅间走过来， “浅间，有兴趣接一个咨询吗？” “龙造寺前辈应该有女朋友吧。” “不是恋爱咨询，是心理咨询。” 你是怎么知道，我还做心理咨询的？ 看着御行院那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浅间懂了。 二见大明神-深泽-御行院-龙造寺，这条传播线起了作用啊. “龙造寺前辈有什么困扰吗？” “不是我有困扰，是我的妹妹。” 感谢老板们的订阅、评论、月票、推荐。说年前结束第一卷，音乐会、无限祭、月测、文化祭、林间学校这几个事件，还有近卫主线核心剧情还没写，估计30章够呛。不好意思，得抽时间好好构思一下了，绝对不是看其他去了。 (本章完) 199. 无情浅间的拒绝 拒绝 拒绝 浅间当然知道龙造寺启蛰的妹妹是谁。 一年i班的禁止接触之花，龙造寺蝉羽。 她的另外一个身份是——英和学院【侍奉部】的现任部长。 他对于龙造寺蝉羽这个同行没有什么兴趣，她的侍奉部的具体情报，浅间也只是大概了解的程度。 过去的侍奉部是英和少爷们玩梗的社团，实际活动主要是打掌机游戏。 而龙造寺蝉羽接手侍奉部后，侍奉部的活动内容竟和里的内容一致了。也有不少人称侍奉部为[有求必应屋]。 就像英和的极真空手道部和空手道部，游戏人生部和电子游戏部，写真部和摄影部，这些稍微有些重合的部门之间关系一定不好一个样。 从未正面打过交道的恋爱咨询部和侍奉部之间，关系微妙。 虽然和侍奉部明面上业务更加重合的是万事屋部、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幻影旅团社这些和侍奉部同在文艺社团大楼5楼的部门，但是被侍奉部盯上的，只有恋爱咨询部。 接近明目张胆的对标广告，分流了不少恋爱咨询部的生意。 但是整体口碑上来说，免费服务的侍奉部，却不如恋爱咨询部。 无论是“贵的东西更受欢迎”的凡勃仑效应、“屏蔽从众性，只提供少数人”的虚荣效应、亦或是说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才是最贵的”弗里德曼的一系列观点，都左证了一点—— 贵有贵的道理。 第一批次公布的藤真真树、中村佑介、大辉和平、泷岛哲也，以及第二批次公布的大岛一郎、八坂旅十郎，这些为恋爱咨询部现身说法的客户们，无一不是英和学院的人气帅哥。他们和恋人之间强烈的cp感，也备受英和纯爱党们的好评。甚至有传言，受过【英和忍者】指导过的男生，魅力值会+1，普通人会变成帅哥，帅哥会变成大帅哥。 同时，不管【英和忍者】有没有开后宫，他被英和一年级的顶级美少女们环绕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不少人甚至断言，他身上有着一股如同元首一般的反派气息。 与在全校范围内没什么曝光度的侍奉部比起来，部门业务实绩和ceo个人ip两者皆优的恋爱咨询部，反而更加深入人心了。 每天都有笨蛋，锲而不舍地在预约小程序上写着—— [大老师，请务必传授我开后宫之道，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大老师，我不追求脚踏5只船，告诉我怎么脚踏3只就可以了！]、 [大老师，我哥哥的前女友找我偷拍哥哥和现女友的实况，如果我做到了会给我奖励，我该答应吗？我是真的喜欢她。] 什么男娘啊、星奴啊、雌堕啊、rbq啊、ntr啊，都是诸如此类的肮脏蠢话。 浅间对于这些自然是敬谢不敏的。 浅间知道，龙造寺蝉羽一定有关注自己。恋爱咨询部的新部员还没有正式和学生会登记，可是，之前新闻部也把恋爱咨询部基础成员的名字全部曝光了。 龙造寺蝉羽让哥哥来打探消息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浅间抬头看向人高马大的龙造寺启蛰，问道， “龙造寺前辈，具体是什么困扰能否先告知一下呢？是你妹妹拜托你的么?” “不清楚，但是这几个星期，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直心神不宁的。求助你当然是我的想法。做哥哥的，理应给妹妹排忧解难。” “最好亲自和妹妹确认一下问题吧，也许只是一时情绪不佳呢？另外，心理问题，最好还是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为妙。” 龙造寺摆出为难的表情。 浅间告罪一声，在更衣室换下运动服，提着装衣服的束口袋，离开了体育馆。 学校广播已经放起了音乐，体育场的大草坪上已经出现运动社团的身影。 通往路上的同学已经开始议论——[告示板上出现女子情趣内裤的失物招领！]这件事。 自然是浅间在课间干的。 本来想拜托不死川她们的，后面想想还是不合适，放到学校失物招领处估计也没有用，毕竟失物招领处从不大张旗鼓地寻找失主。 用图钉透过蕾丝镂空处将内裤钉在告示板上，很快就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关注。就看风纪委员会不会把这个东西收走了。如果未没收，那么晚上说不定还能蹲到女变态。 咦！蹲女变态干嘛？是闲着没事干么？ 今天下午没有预约，女孩们也各有各的事情。 据说她们周末还会聚在一起练习文化祭表演曲目。 浅间觉得挺好的，她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生活的正轨，而不是围着他浅间静水旋转。 “大老师！小心！” 来自大岛一郎的中气十足的提醒，从球场的中场传来。 和声音一起朝着浅间的脸飞过来的，还有一粒高速运动的足球。 体力7的浅间，伸出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将足球摘了下来。 经过多次试验后，浅间就搞清楚了系统奖励的【守门员】技能的隐藏属性。和【翻跟头】的无敌帧一样，只要浅间愿意，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他的五指关前飞过。 当然徒手接子弹这种离谱的事还是算了，他可没有印度血统。 浅间把球回扔给离他最近的足球部部员，足球部副部长的藤真真树忍不住拉着大岛一郎跑过来再次劝诱浅间加入英和足球队。 “浅间，高藤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你刚刚篮球比赛的表现他也和我说了。” 柔道部的高藤和足球部的藤真好像都是三年j班的，而且还是一对好友。 柔道部部长因为我在篮球赛上的表现，向足球部副部长推荐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浅间花了3分钟婉拒了藤真和大岛。 等下回教室收拾一下东西，就要去中餐厅和堀北他们集合了。 深泽因为文化祭茶道部社团活动的原因，大概4点半才会和他们汇合。 好好复习，争取这次月测取得巨大进步！ 踌躇满志的浅间，刚走到教学楼前，却收到了来自四宫的短信。 「大老师，今天下午有空么？这里有特别咨询想要得到您的帮助。」 正准备回一句，没空，以后最好提前一天预约。 四宫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大老师，今天麻烦您了。” 绪方亚里香也默默站在四宫的旁边。 “今天没有时间呢。” “就耽误一下下，拜托了。” 看四宫双手合十鞠躬的样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浅间叹了口气。 “行吧。” “大老师，我们的tiktok粉丝满15万了，七夕系列的第2条也上了热门，播放量还没有24小时，已经突破100万了。” “恭喜。” “这都是大老师您的功劳~！” “不，这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大家每一次点击播放、每一次点击关注时，心中想着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四宫，你要更加清晰地认识自己充满魅力的一面。” 四宫白皙的脖子和脸蛋霎时充血，整个人站起来对着浅间低头鞠了一个躬，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无论怎样，感谢大老师您的指导，这是我和亚里香为您准备的礼物，请务必收下。” 染着一头棕色长发，戴着三枚银色耳钉的绪方亚里香，连忙把一直提在手中的礼品袋递到了浅间的面前。 “谢谢你们的心意，但是，接受客户的礼品是不合适的。” 浅间客气的笑了笑，表情警惕的拉丁裔少女，脸却红起来。 四宫赶紧摆手道， “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老师，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浅间闻言，还是拆开了礼盒—— 是一把钥匙和一本书。书还是之前他推荐给她看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但是，是捷克语版本的。 不学捷克语，这本书完全就是摆设. “钥匙是？” “我和绪方现在拍摄视频的工作室的钥匙。我们随时欢迎大老师过来指导。” “麻麻烦了！大老师！” 绪方亚里香跟着四宫结结巴巴地说道。 “.” 话说，我是长得很可怕么？ 浅间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礼物暂时放我这里好了。四宫你说的特别咨询是什么意思？” “那个.就是我们策划了一个恋爱短剧，想让大老师看下剧本，这是我们打磨的第三稿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老师也能够出演。” “剧本呢？” “在书的下面” 浅间用快速阅读，光速看了两位女孩捣鼓的恋爱剧本—— 「在一个禁止恋爱和禁止说黄段子的赛博朋克世界，一位满嘴骚话，不断试探国家法律边界的少年，不知不觉中赢得了一对百合少女的喜欢。 他们就读同一所国家直属高达驾校。这个世界的每一部高达，都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来配合操作，适配度高的组合，也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一直找不到适配者的两位百合少女，原本计划打破国家一男一女驾驶高达的桎梏，却惊喜发现，他们和少年的初次适配度就达到了40%。 正当一切慢慢进入白学阶段时，残酷的星际战争却到来了，他们三人，成为了流浪在宇宙边缘的孤立的地球军.」 这个真的是能用短视频展示的恋爱剧本吗？ 感觉四宫和绪方在搞一些看起来很老，但是又很新的东西 有些难评。 浅间梳理了一些问题， “高达、赛博、宇宙这些元素，你们准备怎么展现？” 绪方亚里香忽然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我我们在努力学习视频特效制作！” 四宫也点头补充， “我还有一些存款，加上我们的账号已经收到一些广告主的投放咨询了，未来如果有稳定广告收入，我们就算是百万特效师也是请得起的。” “特效方面我有熟人，他找人来弄成本会更低，最多就是制作周期会长一点。那么，进入第二个问题——上次和你们分析，你们账号的主要受众是14-35岁的青年女性群体，如果做二女一男的剧本，恐怕反而会造成粉丝流失。” “那，我们把主角的性别改一改，改为二男一女如何？大老师演女孩子说不定会很适合哦！”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浅间给四宫她们本子的剧情大纲做了一些详细设定建议和冲突事件调整，但看她们的样子，似乎自己不出演，她们也没兴趣拍了。 送四宫和绪方离开，浅间明白，是之前建议四宫，在粉丝到达一定数量后，可以考虑原创ip展开内容。她和绪方写的恋爱机甲战斗番，正是她们沿着他的建议做出的一次尝试。 原创ip吗？浅间想了想，四宫扮演傲娇渴爱又毒舌的猫娘女仆，绪方扮演三无舔狗又愚忠的犬男执事，两个人分别隶属于水火不容的两家咖啡厅，明明被双方人员寄托为压垮对方咖啡店的精神领袖的猫娘和犬男，竟然偷偷恋爱发糖。这种现代版罗密欧朱丽叶的故事，或许会有女性来看。 抽个时间写个大概的提纲给四宫吧。如果她确实想从cosy往网络短剧上努力，自己略尽薄力未尝不可。 回过头，已经是下午4点了。 浅间将四宫她们送的钥匙放进抽屉，把捷克语版本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插进书架，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恋爱咨询部。 天气已经有了放晴的趋势，东南方的天空已经有蓝色显露。 浅间很羡慕公路片类型的主角，他们在路上，总能遇上一些有趣的人，和他们相识、互助、道别，却永远不会说再见。 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的一个停顿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行走、流浪、追寻的唯一之物。 每到公路片的主角团几人将要分别时，总让人感伤，但浅间所感受到的，往往是解脱。 这不是说，四宫尤纪奈持续的咨询让他厌烦。他很高兴为四宫做一些事。一想起第一次见面，她那无助迷茫又自我厌恶的模样，浅间就觉得，自己现在在做一件好事。 她过去的那些帅哥男朋友们，从来没有真正正视过四宫尤纪奈这个人，哪怕她拥有着可贵的真实和牺牲。 如今浅间引导她先审视自己，认可自己，再大胆地向更多人展示自己。不再取悦别人的活法，填补了她内心的空虚。 希望她越来越好吧，最好成熟到不再需要他的咨询。 浅间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想着。 “静水君？” 浅间回头，是深泽雪。 时间撞到一起了啊。 “.怎么忽然喊起名字了？” “就是想叫着试试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书包上挂着hermes银色天马钥匙扣，手上拿着hermes雨伞的深泽雪，身上散发着抹茶的香味。 “我们的朋友程度，还没到叫名字的程度，深泽。” 两人一同走出校门，在逐渐干燥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深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 “果然是这样呢.” “你是在帮月海试探什么吗？好闺蜜深泽？” “不是，我只是想确认点什么。” “有什么好确认的？” “浅间君，你不觉得，浅间和深泽，静水与雪，很配吗？” 什么情况？ “这个没有什么好确认的.这世界上有几万个叫约翰·史密斯的人，但他们也不会因为同名而成为朋友.” 浅间还记得当时深泽在自习室歇斯底里的样子，才和御行院确认情侣关系，现在说这种暧昧的话，不觉得很突兀吗？ 深泽自嘲般的笑了笑， “因为，我慢慢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时，也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很佩服月海，爱上浅间静水，或许比喜欢圣君还要痛苦很多倍。浅间和深泽或许可以中合，但雪落到水里，雪一定会被水所融化。” “.我该怎么回答感谢你不喜欢我？” 浅间对于深泽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他有点自责，也许是料理的关系，自己差一点，就把御行院圣这个好小伙给ntr了。 深泽听出了拒绝的意思，看浅间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茶道少女心中暗叹了一声，脸上却保持着笑吟吟的样子，对浅间打趣道， “我也要感谢你那天当了逃兵。我才有勇气，不去当逃兵。” 浅间走在麻布十番街道窄窄的石板路上，仰头看着一个个街边店铺的垂直招牌，说道， “深泽，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但是，既然不是逃兵了，只有把一切说出来，才能更加坦然地面对圣君。其实，这些话在周二，我就想和你说清楚了。” “御行院知道吗？” “圣君他很早就知道了。” 浅间忽然明白御行院那逃避的状态是什么回事了话说，御行院居然对自己一点芥蒂都没有，这真的是他没想到的。 “.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恋爱观。” “怎么听你讲话像个老头子？浅间老爷爷。” “老爷爷祝你和御行院恋爱顺利。” 深泽要浅间请她吃一份冰淇淋，作为他天台爽约的赔偿。 浅间没有理会深泽，他有点怕这个女人了。 人对自己不太熟悉和理解的东西，天然抱着畏惧感。 而深泽过于不装的状态，终于在见到二见时，收敛了回去。 一身露肩又高叉的红色旗袍，让二见月海如同一朵开在店前的雨后玫瑰，娇美欲滴。这份动人如同圆周率和根号二，无穷无尽，且毫不重复地给人以新鲜感。 被这位少女所爱上的人，究竟是有多幸运。因为他有限的生命里，将被这份无尽的美所填满。 被这位少女所爱上的人，又是多么的不幸。如果唐僧在女儿国遇见的是二见，恐怕悟空和八戒早就分行李各回各家了。 “静水君，雪酱，欢迎光临~堀北同学和羽生同学在[杨柳]包厢等着你们呢。” 看着二见那一双宝石闪烁也不及她明媚的眸子，仿佛一道风后面的风，把刚刚深泽加在他身上的莫名压力吹散了。 此时此刻，浅间还能说什么呢？ 感谢大明神！(本章完) 200. 月夜漫步 与 不是告白的告白 仿佛从天空坠落到大地，心脏在持续着令人眩晕的摆动。 浅间静水的呼吸、浅间静水的体温、浅间静水的香味 他的一切，她全部都想永远占有。 “如果每个星期都是考试周就好了。” 二见月海在自家公寓楼下门口，望着浅间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今天和浅间的时光，还是做题做题做题，有些可惜。 明明准备了安眠药，可浅间却一时兴起，带着她逛了一下成城石井超市，在里面买了一些食材和几罐葡萄味芬达。 周末他也会在包里自带水杯。 真是难办呢. 二见月海回到家中，抱着浅间送她的橘子娃娃，倒在床上。 作为学习小组的组长，她今天和其他同学的相处并不愉快。 也许就是意愿问题，她在浅间之外的人面前，没有太多微笑与说话的力气。 所以，当她面无表情地拿出押题试卷交给其他人时，她们的反应是不太情愿的。 让她不断锻炼自己口轮匝肌、咬肌、颊肌、眼轮匝肌的那个人，只有浅间静水。 浅间在和她一起复习现代文时，聊起了诗和远方。 之所以诗会让人觉得美，是因为，诗并不适用于日常，远方也一样。 与日常的距离感，让它们显得新鲜而神秘。 她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距离产生美，因为他在两人挨在一起前，又把屁股挪到了茶几对面。 静水君。 诗和远方很远，但是比远方更远的是你啊。 当然也有小温柔的地方。 他从昨天午餐就注意到自己冰箱的临期食材太多了，才会去超市给她买东西。 两人一起逛超市买菜的感觉真好，像新婚夫妇一样。 为什么他要压抑自己呢？ 二见和间岛的言情讨论群里，也讨论过很多现实的爱情，无论那些男的如何光鲜——见面3小时就要上床、已婚男士搞婚外情、对女友使用暴力他们的行为充斥着男权的贪欲、控制欲。 但事实就是，这些连浅间脚趾头都比不上的男人，这些完全不配享受爱的人，依旧受着那些蠢女人们的惯侍迁就。 为什么浅间，不愿将自己的爱打开呢？ 她想要再一次拥抱他，想要亲吻他，品尝他肌肤的每一寸，感受他的力量与温度，听他在耳边说着他在别人的情书里写下的美妙情话。 她知道，他一定也想，但是，他不想因为欲望伤害她。 但二见月海一点也不害怕，她想和他流浪世界。哪怕她变成丑陋的老婆婆，生病了，或者两人遇到了大麻烦，她也坚定的相信，他们不会抛弃彼此，他们会舍身相守。 既然到了这样的份上，为什么想要变成“拐杖”，追寻抽象而模糊的爱呢？ 白金高轮，夜深人静， 大明神心中闪过葡萄牙诗人佩索阿的诗【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此时我想你】 少女在床上滚了两下，郁闷地将小脸埋进了娃娃里。 归根结底，还是二见你的魅力不够啊！真是太没用了！！！ 刷一晚上题却没能获得技能。 但浅间，还是很满足的。 毕竟300%的学习效率在那。 他能够切实地感受到一种获得感——知识浸润在脑细胞里，哪怕再过10年也能轻易提取的自信。 之前的6月月测，第5学习小组押中了90%的题，他拿了66名。这一次准备时间更加充分，那些比宫崎英高还要阴险的英和老师们埋下的陷阱，他有信心绕过更多，考出一个更漂亮的分数。 浅间挤着三田线回到了芝公园，往公寓方向一边行走，一边背着以[act]为词根或词缀的单词。 [interact相互影响]、[actualization现实性]、[actuarial精算的]、[activism激进主义]、[activeness能动性]有行动力的人，往往和这些单词紧密相连。只是，为什么[acton]是铠甲的意思，[actor]是演员的意思呢？浅间只能用奥特曼、假面骑士、铠甲勇士这种东西来联想记忆了。这么说来，《布莱泽奥特曼》明天就要上映了吧？ 通过联想法串联英语知识的浅间，忽然顿住了脚步。 正前方30米左右，自己租的公寓大楼门口，浅间看到了一位自己没有料到的人。 不死川理世靠在公寓门口的石柱上，仰头望着天空。 今天是一轮满月。 少女没有戴上她的猎帽，身穿着黑白拼接色t恤和一条露出修长双腿的牛仔热裤，元气偶像的光环从她身上散去，脸上只有像宇航员在漆黑的宇宙里凝望着孤零零的地球一样寂寞的表情。 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不死川侧头与浅间的目光对视。 让整个东京地下摇滚圈都为她心醉神迷的偶像，只花了半秒钟不到便找回了她的元气，朝着浅间露出了地球夏至日般的笑容。 不死川梦幻一般的发丝随风飘舞，她用手整了整自己的刘海，明明自己这边才是上风处，浅间却闻到了香味。 “哟~~~罗伯特君~~~真是巧呀~~~” 元气满满的一声问候，与小太阳一般耀眼的目光一同抵达浅间的接收装置。 “.伱干脆在我家门口再说这句话得了。” “好主意~~~可是你们这的门禁太严了，我给你房间打门禁电话也没人接哦~” “有什么事吗？” “罗伯特君，明明有很多事需要和你沟通，却一直躲着我呢。难道你只是朝目标开了一枪，却不管有没有打中目标的人吗？” “你不是也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忙吗？” “都没有罗伯特君的事情重要哦~话说，不请我上楼喝一杯么？” “哪里学来的大叔腔？” “可惜雨停了，不然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说不定就可以进你的家了。”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名侦探不死川？ “不好意思，我对狗毛过敏。” 见浅间没有带她回家的意思，不死川也不强求，微微一笑， “这样呢——看今天月色很不错，陪我散散步怎么样？罗伯特君？” 月光挂在夜空，像黑咖啡里的一块白色方糖，让夜晚变得甜了一些。 不死川理世，则是这个夜晚，更甜蜜，更芬芳的一种香料。 她既像白色的天鹅绒一样轻，也像白色的用来雕刻米罗的维纳斯的帕罗斯岛大理石一样重。 “半夜散步也行，记得早点回家。” 东京夜晚的香料被揉碎了一样，混入了夜色中。 不死川对浅间眨了眨眼， “跟着我走哦~罗伯特君。” 两人沿着芝公园和麻布之间的樱田大道向北徐行。 远方东京塔的灯亮着，夏风仿佛被塔召唤着，呼呼地朝塔的方向吹去。 “这个天气真好呢~晴朗有风的夜晚~你喜欢吗，罗伯特君~” “嗯。” “我也超~~~~~~超喜欢哦~” 不死川想到了什么，从牛仔裤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两粒被纸包裹住的小方块。 “尝一下~” “什么东——唔——！” 不死川一手将纸内的小方块塞进了浅间的嘴巴里，手指与嘴唇的触碰间，浅间尝到了不死川手上的香味。 “我做的牛轧糖~好吃吧~~~” 清甜不腻，没想象中那么硬，也不粘牙，黄油和棉花糖的轻软空气口感，与扎实的花生粒、杏仁碎相得益彰，另外牛轧糖本身还有一股奇妙的香甜。 “加了薰衣草蜂蜜么？” “这你也尝出来了么~罗伯特君不管哪个方面，都很厉害呢~” “增加成本了啊。” “自己都满意的东西，才更适合分享其他人哦~~~” 不死川仿佛中奖一样，开心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那道缝隙中透出的神采，写成了一句诗—— 【我渴望在情人的眼睛里，度过每个宁静的黄昏。】 无拘束而无垢的笑容，仿佛让伪物成真。 “福利院的礼品已经准备好了吗？” “糖果、包装、画册全部ok了哦~~~” “和乐队、经纪人沟通的怎么样？” “万事俱备~” “所以说，有什么需要和我沟通的？” 元气少女像一个wink发射器，每说一句话，都要对浅间俏皮地眨一下眼。 “很多话，只有当面说，才更正式，更有分量，更容易打动人吧？” 抱歉，刚刚的聊天内容，根本不含[正式]，[有分量]，[打动人]，比那些打着果汁旗号却只有5%的果汁含量的饮料更恶劣。 浅间发现两人已经走过东京塔，脚步逐渐向更远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迈进着。 不死川没有再说话。 少女背过手，哼着小歌，踱着轻快的小步，领着浅间穿越着夜晚的东京。 莫名其妙的被牵着鼻子走了啊。 浅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鼻环，自己也不是牛头人。他觉得，此刻的不死川有些反常，她的那份克制的爱意没有藏住，如果是表白的话，拒绝就好了。 浅间戴上了道具，也沉默地跟着元气少女漫游东京港区之夜。 东京的夜晚，快11点依然闪亮。 不远处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新地标，东京的现代都市森林——azabudaihills麻布台之丘。这座位于港区，对望东京铁塔的日本最高楼，展露着一座城市的野心。 据浅间所知，这座地标汇聚了世界首家来自安缦旗下的janu高奢酒店，爱马仕hermes、迪奥dior、卡地亚cartier、思琳celine、宝格丽bvlgari等奢侈品牌，未来将取代东京银座，串联虎之门与六门木，为城市新贵们打造一条东京版的“牛津街”。 奢侈品是有闲阶级的炫耀性浪费，功能性差到极点，越了解，就越喜欢不起来。 “罗伯特君，为什么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只有一轮呢？” 不死川指着月亮，忽然问道。 “你应该翻开圣经或者那些神话书籍，问问那些造物主怎么想的。” “唯一的地球、唯一的月亮、唯一的太阳，这种巧合确实挺唯心呢。” “那是你看这些的角度是唯心的。” “可是，我呢，我找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二轮太阳哦~” 路灯的光投在不死川的脸上，有种海市蜃楼一样的美。 浅间顿了顿，说道， “每个人都会试图把一些具象的事情抽象化，因此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太阳和月亮。” 不死川露出非常好奇的表情，凑近问道， “罗伯特君，你的太阳和月亮是什么呢？” “知识和道德吧。” “真抽象呢.确实是符合罗伯特君的回答哦~~~正版认证~~~” 浅间反而认真地继续回答着， “知识催生智慧，推动世界，像太阳一样普照万物，但太阳有太阳的酷烈。支撑人们在黑暗中摸索的，是从知识那接收光芒并将光芒反射的，如月亮盈缺，却永不沉沦的道德。” “嗯嗯，那罗伯特君的最大敌人就是云啦！难怪罗伯特君是小太阳党呢~~~” 我根本没有填组织申请书好不好？ “罗伯特君，你知道，我的太阳是谁吗？” “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很多人的太阳了。” “我可没有传播知识哦~~~” “那是我的太阳，我指的是，f桑你热情、大方、善良、才华横溢，对于很多人而言，你是传播光和热的太阳。” “罗伯特君也感受到了我的光和热么？” 不死川忽然握住了浅间的手，她的手心比浅间的手还要温暖，而目光，也灼灼盯着浅间。 她的眼神里，有着倾慕和信任，但更多的，是不言而喻的东西。 “最近的光和热少了，社交扶贫行为少了很多。” 浅间带着批判的目光回应着不死川。 不死川挤弄着依然好看地五官，苦笑道， “怎么又是这个奇怪的词~” “这个词正是你的光和热的魅力写照。” “但是，在你的光和热面前，我更像是一只飞蛾、一个夸父。” 少女的话语，还有眼神，将浅间刻意维持的气氛完全打破。 体力7的浅间，连波奇都能挣脱，却挣脱不了她柔软而有力的五指关。 “夸父么还未阅读就开始理解，还未思考就开始行动，孜孜矻矻，却徒劳无功。和最终化为一缕烟，一撮灰的飞蛾一样悲情。” “但他是东方的西西弗斯，他不是神灵的玩具，他没有既定的命运，但他仍义无反顾，他更自由，也更值得称赞。如果我是夸父，我会比他更加幸运，因为我眼前的太阳，不会杀死我。” “.” 两人对视着，不死川又机灵古怪的笑起来，继续带着浅间沿着道路向北走。不知不觉，从芝公园南端，走过了虎之门。 本以为不死川要告白了，可是每当他感觉，这是她可以表白的时机时，不死川偏偏又把话吞进去一样。 就逗着他玩儿。 得化被动为主动了。 “f桑，乐队的事情还顺利么？” 死武士乐队的新专辑热卖后，并没有大型演出活动，连小型演出都基本取消了，作为正在热度上的新兴摇滚乐队，他们的经纪公司的做法显得很奇怪。 连网络论坛上的一些人都能看出来，不死川他们遇到问题了。 因为合作不愉快，被雪藏了吗？ “七夕表演很顺利哦~罗伯特君，如果我登上了更大的舞台，你会放下手中的书，来现场为我打call吗？” 为什么前提条件是放下手中的书啊？ “可以的。但是，乐队遇到困难了吧？” “这个我们自己解决就可以了，不需要罗伯特君出手的~对了，rise亲卫队队长这个称号，罗伯特君喜欢吗？” 我可没有要解囊相助的意思啊，另外不要给我安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号啊。 气氛又被不死川控制住了。 走了接近3公里，这可不是散步，是竞走吧！ 虽然走的速度很慢。从公寓出发算起，已经过了1个小时。 看着不死川像电影里的成龙一样，越过公园的栏杆，一脸神气的看着自己。 浅间跟着走进了《言叶之庭》的片场。 看起来很古老，其实只有100多年历史的水池中间，是一只鹤型雕塑。 水边是秀气的枫树，和公园里参天的松树、道边的日式竹篱相得益彰。 两人走进了《言叶之庭》老师与学生禁忌之恋开端的亭子。 浅间那莫名的预感又来了。 虽然我被大家称为大老师，但是，我可不算是你的老师啊，不死川。 “罗伯特君，这里的空气，很舒服呢。” 正常来讲，公园里这么多植物，晚上的空气要更糟糕点吧。 “很舒服呢。” “嘻——好久没有听到罗伯特·复读机君出场了呢。” “散步散累了。” “马拉松都能轻松跑下来的罗伯特君，是不是过于谦虚了呢？” 光线已经很暗，但浅间分明能感受到那一如既往的灿烂笑脸。 “真的累了。——啪！” 夏天水边的蚊子特别多，他反而关心起，不死川白生生的双腿会不会遭殃。 “罗伯特君，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哪种感觉？” “我们的灵魂在互相吸引。明明你什么都没说，我就知道你的心意。” “.我的心意？” “放心，罗伯特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已经在晚上麻烦我一个钟头了大姐！ “所以，r君，我不会对你表白。” “.” “r君，真正的爱，是扶着阶梯向上。但恋人关系，并不是爱的必要阶段，我知道，你会认同我的观点。” “.” “不相信爱情的，克制而成熟的罗伯特君，如果说，我不会让你失去自我，我不会干预你决定好的人生，我不会在你的自由上面加一把名为恋人的锁.那么，你可以直面我和你之间的好感吗？” 说着这些话的不死川，甚至连向自己靠近一步都没有，保持着反而让浅间不知所措的边界感。 对不死川的好感，在很早就存在了。 她比大部分人都完美、高尚。 她比贵族更像一个贵族。 她能接上一切他想隐晦表达的意思。 她能一眼看出自己房间里三幅画的寓意。 她和他之间，产生了伪物之间的共鸣。 她又用一个月的行动，表明了她对自己感情的特殊性——他不是她崇高怜悯心作祟的目标。 追求自由的她，甚至正扮演着他的棋子。 或者说，确实没人比她更了解【浅间静水】的向往了，但满足这份向往的背后是她将舍弃自己的【珍贵的伪物】。 “好感是存在的，但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好感是存在的，但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不死川理世重复着浅间静水的话。 两个伪物之间，都把彼此的坦诚当做了谦逊。 “r君，你或许无法理解，你在我的心里，从一开始，就是我所爱的晴朗、我所慕的太阳，myonlyandone。我知道你会怀疑这种感觉的长久性，但正如你当初说的——[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你]。如果你一直都是现在我所看到的你，那么，这种感情也会如你保持自我一般，保存在我的心里。” “但你看到的我不是我。” “r君，我觉得，很多事情，坦白说会更好一点。我看到了你的成熟、利他、慎独，也看到了你的压抑、混沌、孤独。这些我全部都喜欢，但最喜欢的，是你对爱的思考和追逐。” “.” “r君，你说过，爱是死亡的一种形式。爱是一种你拥有但终要传递给别人的失去。有时候，我想，为你而死，为一个人而死，也不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浅间克制着空前的悸动，不死川仿佛成为了上辈子所有感情的阴影集合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即使本就看不清少女的脸，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你说的每一句话，反而是一道道锁。正如知恩图报的人，每一道对他的善意，都是一次必须的回应义务。而人的生命所能承受义务是有限的。” “恰好我也有着这种感受，我们的目的，从来是成就，而不是绑架对吗？我也说了，这并不是关于恋爱的表白，而是关于，我们的关系，能否如我们共同追求的那样，天长地久。” “好的友人f桑。” 浅间吐了一口气，他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亮，不死川是不死族，智慧受到了满月的赐福吗？ 不死川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时不时拍一下蚊子，静静听着蛙鸣蝉叫。 时间不早，浅间和不死川走出公园。 获得名义上[永恒的朋友]的浅间，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朋友不死川到目黑公寓的楼下。 蓝发朋克女孩椎名，用凶恶的眼神，在公寓大门口瞪着自己。 朋友的朋友，并不是我朋友么？ 浅间为这种现实的关系感到安心。 还好，这世上还有很多讨厌我的人，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被系统扭曲成普信男了。 不死川理世和椎名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急着进公寓楼。 她转身面对浅间，让公寓外路灯像舞台灯一样照在她的脸上，轻声说着， “r君，其实今天只是想和你道谢，然后给你尝尝牛轧糖的，嘿嘿~~当然，还有一首歌，是写给你的，demo我发你了，回去听完，要给我一个长评哦~~~” 不死川又对着浅间释放[wink加biu]的组合拳，才和椎名回了公寓。 原来大魔王是不死川么？ 这种说不是告白，却比告白吸引人10倍的告白，快把他整不会了。 如果能做到连做朋友都拒绝的冷酷就好了。 浅间检讨着自己，点开不死川发来的音频，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太多人已经没有力气啦， 这个世界需要慈善家。 这世界从来没什么救世主， 自己放弃自己可不行啊！ 孩子们啊，别害怕！ 亲爱的朋友，让我们赶快出发！ 我们去非洲，打它10000个井， 让孩子和饥渴说byebye啦~ 我们去美洲，建它1000个医院， 让孩子和疾病说byebye啦~ 我们去亚洲，开它1000个书店， 让孩子和无知说byebye啦~ 世界本来是平的呀， 团结的力量无限大~ 钱总有一天会花光啊， 除非用它种四季的花。 如果可以的话， 都交给我们慈善家~ 如果可以的话， 都交给我们慈善家~” 不死川的吉他弹唱，与其说是摇滚，更像是一首欢快的儿歌。 旅行世界，一起做慈善么？ 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提议 你也是我的太阳啊不死川。 不死川理世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室友的审问。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他知道你的心意了？”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不死川没有回应，月光仿佛宠爱她一样，透过窗洒满在她身上。 少女抱着熊猫玩偶，轻声默念着自己未曾说出口的话，直到沉沉睡去。 200天，200章，希望越来越好吧。这章感觉有些问题，但是，困了，先这样吧。 感谢老板们的月票、订阅、评论、推荐支持。 (本章完) 201. 音乐会 与 暗恋曲 回家就失眠了。 明明很困，但是不想睡。 浅间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不死川在日比谷公园凉亭说的每一句话，都像跑马一样，在脑袋里绕着圈。 微妙的距离感，无法反驳的角度，直击心底的语言 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 仿佛老朋友在谈心一样的氛围，让他被动地听完了她的告白。 所以，和不死川理世约定做一生的朋友么？ 他清楚，不死川所说的朋友，并不是普通朋友。 她和二见、间岛、波奇她们不一样，不死川有着明确的人生目标。 他不想做[朋友准备跳崖，因为这位朋友知道悬崖下面有顶级奇遇，你却偏偏不知好歹地拽住他不让他跳，还觉得自己是在救他]这种人。 他极度讨厌[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避免自我感动]这句话，但是，他也一直用这句话告戒自己。 他固然有和优秀之人结交的愿望，但他从未想成为那些主角的锁链。 哪怕是那些优秀的儿子们，他也并不期待对他们耳提面命、颐指气使。 彼此欣赏、尊重、理解；相处时彼此独立，保持真我状态；不要强行要求和期待，不用刻意迎合；能够帮助他们成长以及度过难关。 这样的朋友，就够了。 可惜，自己在理解这个层面，做的太少。 但他并没有意愿，去试着更了解这些女孩。 因为他能像一个赌石的老手一样断言——越了解她们的人，只会越喜欢她们。 头开始疼起来。 被f桑整到精神衰弱了吗？ 浅间的右耳戴上耳机，听起了古尔德的81年哼唱版的《哥德堡变奏曲》。 如果说浅间静水这辈子最爱哪一首歌，无疑，只会是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只会是那个喜欢给牛哼歌的，佝偻着身子演奏的，突破秩序实现主体性放大的古尔德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 1个主题，30个变奏，卡农、风俗曲、阿拉贝斯克三者不断循环的变奏小单元，第15变奏曲将整个作品一刀切的法国序曲，最后一个收尾，以第一个主题（咏叹调）的复现结束。如同强迫症般的对称，让长达一个小时的音乐，变得无比紧凑，给人一种无限而神圣的秩序感。 第25变奏曲，黑色珍珠的悲伤底色，又赋予这首曲子以感性的叙事与人性的光辉，值得一提的是，喜欢肖邦夜曲的人，对于哥德堡变奏曲第25个变奏段落，将毫无抵抗力。 古尔德的演绎，更让这首贯彻着对位法，极具理性主义的音乐，变成了歌颂人的作品。 听一次《哥德堡变奏曲》，仿佛走过一段人生。 【它快要被我们遗忘，但若没有它，一切都不会存在。】 这首音乐的主题（咏叹调），它给人的感觉，正是向往影之实力者的浅间静水，想要成为的东西。 渴望创造，亦渴望被遗忘。 这是二世为人的他，给自己赋予的抽象的命运。 但他仍要具体的活着，接触具体的人，解决具体的问题。 耳机中的人生，过了2遍，左耳旁响起动静声。 波奇这家伙，已经到了起夜的年龄吗？ 今天波奇看自己回来后就放心的睡着了，睡前也没喝多少水啊？ 这个念头还未结束，波奇的脚步声已经让浅间皱起了眉头。 是朝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这家伙，之前几次醒来她都在旁边，浅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事。 孤高的英和忍者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周五的清晨，浅间指导波奇弄完早午餐，两人听着新闻吃着面。 盖在面条上的太阳蛋煎得很嫩，波奇已经掌握了滤掉稀蛋白煎蛋的技巧。 看波奇她勤勉乖巧的样子，浅间点点头。 凌晨的一套摔技，外加罚她在门外反省3个小时（实际2个小时），波奇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之前的事情概不承认，只说自己是被英和开放的女孩子带坏了）。 惩罚波奇连带着把自己也惩罚了一遍，昨天两个人都没睡好。 [上辈子被人寄存宠物，为畜生的错误买单]的痛苦回忆上浮。 浅间打算下个月就把她送去和二见一起住——这是昨天看不死川和椎名住一起的样子，浅间所受到的启发。 在二见面前饰演浅间波奇这个身份，想必能让她更加自律一点吧。至少不会像这样天天宅在家里，还没事在晚上搞夜袭。 以后一起学习时，有波奇在二见家，也可以作为限制器，预防大明神的过激攻势。 所以，算是要再欠大明神一个人情了 敲了敲波奇的狗头，浅间背包出门。 雨过天晴的东京，清晨的风都是明朗的。 6点40路过十字路口的便利店，6点50坐在恋爱咨询部喝茶。 简直完美。 楼上的肖邦响起。 一条真澄最近也很努力啊。 也对，今天就是她和她老师海老彰子的音乐会。 那么，自己也不能太松懈了。 浅间对抗着眼皮和大脑中枢想要补觉和想要闭眼听歌冥想的惰性，拿起复习资料的框架开始继续找题刷。 第六学习小组的深泽、堀北和羽生如果知道，今天的学习会又要多出几张押题卷。恐怕吃老秦家的中华料理也只能味同嚼蜡了。 钢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咚咚咚。 今晨无人预约的恋爱咨询部，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钢琴少女一条真澄走进恋爱咨询部。 “我就有预感，你会在楼下。” 少女笑了起来。 和不死川不同，一条真澄这份自然的笑，对于英和学院的所有人来说，如春天看到红色枫叶一般罕见。 一头如同凝固的枫糖浆般晶莹澄澈的红棕色长发，更衬托出她那如雪如乳的白色肌肤。 圣诞配色的一条真澄，让整个恋爱咨询部都季节倒错了。 如果那些对她表白失败的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或许道心会破碎，大道会磨灭吧？ 浅间面对着这极具破坏性的魅力，不自觉地摘下眼镜揉着鼻梁提神。 最近怎么了？ 又有要被告白的预感。 “刚刚弹得好好的，怎么下来了？” 一条真澄听言，笑的更艳了，如同枫糖和牛乳交融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在听。感想如何，hero君？” “如果你现在上楼继续弹，肖邦应该会开心的。” 一条坐在了浅间对面，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随后从怀里抽出一张音乐会的门票——《肖邦印象》，递到浅间身前桌子上。 “虽然有给你发电子码，但是，还是这样，更有仪式感一点。” “谢谢。” “这段时间，我要谢谢你才是。至少，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因为和自己的绯闻，一条真澄每周受到的告白骚扰频率，已经大大降低了。 钢琴少女说到这，双臂交叉放在桌上，姣好的身材向桌前探去，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浅间让眼睛盯着门票，问道， “那么i桑，表演曲子练习的怎么样？这几天练习其他曲子，是胸有成竹了么？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有和海老女士练习吗？” 一条脸上一红，垂眼道， “还没有，海老老师说现场即兴配合。” “对你真的是信心十足啊.那么，就不要辜负她的期待了吧。” “嗯。” “hero君，你知道，为什么是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么？” “肖赛热曲嘛以你的水平，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那么，hero君，好好期待我的表演吧。” 一条真澄的眼神里，似乎有话没说，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那样离开了。 浅间松了一口气，不说更好。 看着她又戴上了清冷孤傲的面具，浅间对此表示欢迎。 虽然他也打好了拒绝的腹稿，但是不说这种话是最好的。 一如不用再为一封封告白信一一赴约的一条真澄。 早上的英语、日本史、现代文上得都很愉快。 期间帮身后卫宫白捡橡皮擦，反而让她对自己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这表情至少降低了浅间10%的乐于助人的热情。 因为imo国际数学奥赛第二比赛日的缘故，桧木和有马早上依然没有来，数学课又变成学生代课时间。 听御行院说，有马这两天搞学生会和学习小组的事，每天都要忙到凌晨3-4点。 考虑到有马每天还要打工，真担心这家伙英年早逝。 数学课在御行院的组织下，由自己、近卫、龙崎三人为大家讲解。 在台下做龙崎唯一听众的浅间感慨着。 蝙蝠侠果然是最孤独的。 自己这个配角，在孤独程度上比他差远了。 正版蝙蝠侠都没龙崎孤独，因为龙崎没有他那么多桃花。 让人羡慕的孤独。 在浅间还沉浸在对龙崎的羡慕中时，[一年a班冰美人·二见月海]亲手做的青椒肉丝和芝士麻婆豆腐，[一年a班神隐美人·间岛麻衣]亲手做的唐扬鸡块和鸡肉叉烧，[英和情书收割姬·一条真澄]做的葡萄味慕斯蛋糕，[学园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做的海苔饭团，已经装进了浅间的肚子里。 “果然，还是罗伯特君做的料理最好吃呢~” 虽然绝大部分是波奇做的，但是浅间作为料理参与者，【恋爱烹饪】的效果还是发动了。 “静水君，今天是直接去真澄那吧？” 二见关心地问道。 “嗯。” “可惜门票已经售罄.” 间岛还在为不能和浅间一起参加音乐会感到可惜。 “我们不是周六有部门活动嘛~~~结束后，大家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不死川振臂一呼，迅速获得了除浅间以外的所有群众支持。 “嘛嘛~~~尊重群众意见哦，罗伯特君~~~嗯~~~看什么电影呢？宫崎骏的新动画，下周才会上映哦？” “《五等分的新娘》也是下周。” 让我和你们一起去看五等分，岂不是想让我被电影院的宅男们五等分了吗？ 哦，宅男应该打不过我，那没事了。 没事个鬼啊！ “明天参加【无限祭】，要不去看《东京复仇者2决战篇》？静水你觉得呢？” 我对东京不良少年一点都不感兴趣，真的！ “《交换谎言日记》？” “咦~~~小真澄居然意外地有少女心呢~~~” “别挨我！大叔臭的家伙！” 就这样，恋爱咨询部全体5位成员，决定一起看电影，到时候随机抽取要看的电影。 在四位女孩的心里，其实看什么电影都不重要。 坐在电影院，目光在不在大荧幕上，也不重要。 只要浅间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只有两个人可以坐静水的两边呢 间岛如此想着。 如果只剩情侣座位就好了. 一条如此想着。 找一部哲学电影看看吧，最好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只有看电影的罗伯特君，和看电影的我是清醒的。 不死川如是想着。 那么暗的环境里，可以做些什么呢？ 二见如是想着。 东京港区，赤坂，三得利音乐厅。 全日本最负盛名的音乐厅，在音乐大师卡拉扬的帮助下，逐渐确立了它“日本音乐圣殿”的地位。 走进主厅前，浅间看到了各式艺术收藏品，还有曾在这里表演的乐团与大师的照片。 而整个大音乐厅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其内部设计不同于传统的鞋盒形或马鞍形设计，而是采用了卡拉扬大师推崇的葡萄园阶梯舞台设计。2000多观众席错落有致地环绕在舞台周围。 这个音乐厅用卡拉扬的话来说，“简直是一个声音的珠宝盒。” 这次与海老女士一起合作的是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指挥是帕沃·雅尔维。上半场是海老女士演奏的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只能说，不愧是肖赛评委，海老彰子对于作品的把握和演奏技巧，比浅间预料的要好很多。富有层次感、颗粒感的音符，具有呼吸感的节奏，确实让人无可挑剔。 但是，浅间对于这个作品，更喜欢大师中的大师，克劳迪奥·阿劳的演绎。 有时候很多评委，只能说是叩响了大师的门，却没能真正的推门而入。 听着海老女士指尖流淌的一枚枚珠圆玉润般的音符，浅间觉得她正处于推门而入的状态。 一个小时之后，一条真澄接替了海老女士的位置，站在大厅舞台正中央的斯坦威钢琴前。 穿着礼服的一条真澄，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仿佛有着非凡伟力的存在，将整个音乐厅的焦点，凝缩在了一处。 少女下意识地朝一个方向望去。 穿着校服的浅间，与周围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 两人视线交汇，浅间点了点头。 心中略有忐忑的少女，露出了自信而安定的笑容。 静静坐在钢琴前，闭着眼睛，动作轻柔，仿佛深情抚摸着古老森林的树干。 被戏称为“蚂蚁上树”的肖邦a小调第2号练习曲，在一条真澄的手上奇迹复现。 手指完美的独立性，让曲中的半音阶清晰流畅，每个音符的颗粒感极强，毫不含糊，而有条不紊的和弦铺底，律动鲜明，两个声部的配合天衣无缝。 一段段旋律倾泻，在一条真澄干净无比的处理中，还带着属于少女般的恬静与活力。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大家都为这名不见经传，却突兀出现在海老彰子音乐会的少女感到惊喜。 神颜、神演。 而浅间的耳里，听到了关于一条的只言片语， “好像是一条家那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 “她那样的人，难道大小姐不做，去做钢琴家么？” “大概是叛逆期吧，估计这次跑出来也就是玩玩，难为海老彰子了。” “话说，哪怕是玩玩，这大小姐的天赋真不错啊。” 少女没有什么停顿，平复了一下呼吸，等掌声渐息，她又开始了第二首——f大调第8号练习曲。 回环往复的，轻快活泼的表达，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快乐。这首练习曲在一条的演奏中，每一段乐句都如同是树林的鸟儿歌唱。 或许更多人会感受到，听着这首练习曲，会有一种气息托着旋律飞翔的感觉。 浅间明白，这是一条在踏板的运用上，下了常人所不及的功夫。 音乐之美，洗涤人心。一条的音乐里，没有一丝犹豫和倔强，全是少女对音乐的缱绻深情。 短短几分钟的演奏，曲音余响，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全场的听众来宾都忍不住起立，为东京的音乐世界里，多了这么一位美丽动人的年轻女钢琴家而雀跃。 随着乐团再次登场。 一条真澄，与海老女士共同演绎了本次音乐会的重头戏，肖邦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波兰音乐家年轻时的才华恣意，还有对祖国民间音乐的热爱，都藏在一条真澄指尖敲击的旋律中。 四手钢琴部部长，仿佛真的长出四只手来。 情感从第一乐章不言而喻的郁积克制，到第二乐章的舒缓婉转，再到第三乐章如玛祖卡舞曲般的热情奔放，接近40分钟的演奏里，一条真澄成为了主角。 饱满洪亮，感情炽热的音流，在曲终之时，仿佛依然在她的手中奔流不息。 浅间亦觉得，肖邦年轻时所作的这首暗恋之曲，在更加年轻的一条真澄手中，有了新的灵魂。 音乐会谢幕，海老女士将一条真澄，这个无疑大获成功的钢琴界新星，拉向话筒前。 一条真澄大概刚想说感谢词，却忽然捂住嘴，在台上缓了好久。 她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已经出卖了她的坚强。 听众们耐心地等待着少女的情绪平复。 这位真正意义上，扣住所有人心弦的天才美少女，值得他们的耐心与善意。 浅间再一次和一条真澄对视，这次的对视中，隔着少女的泪。 但少女却挂着泪，笑了起来， “谢谢大家，也感谢海老老师，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有很多人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架校不准音的钢琴，和一个爱不到的人。肖邦曾和友人写信说，写这首舒缓的协奏曲时，我的心绪始终和她在一起。 很荣幸，我此刻正与肖邦，感同身受。但他一辈子都选择了缄默，没有勇气，将这份感情献给自己的爱人。我喜欢肖邦，也一直在学习肖邦，当海老老师让我选曲目时，我选了这一首。因为我知道，这是一首暗恋之曲。 但是，今天的我，决定不再学习肖邦。因为，我把我所恋慕的他，也带到了这里，大家的掌声和认可，给了我勇气。 我想对他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我。你，永远是我的hero，谢谢你，kochamci（我爱你）。” 这哪里是暗恋曲.这是表白的冲锋号！！！ 坐在台下的浅间已经麻了。(本章完) 202. 赤坂的漫步 与 虎之门的告别 赤坂离六本木很近。 但比起六本木的新贵奢糜气息，赤坂显得更厚重文艺一点。 东京的凡尔赛宫——赤坂离宫，作为曾经的东宫御所，100多年来，一直是日本对外接待各国首脑的重要场合。 以美国领事馆为首的各国大使馆，都把驻地设置在赤坂。 渐渐的，这里的高档酒店、高级饭店、米其林餐厅逐渐密集，小巷弄间的特色酒吧、西餐厅、料理亭也层出不穷。赤坂也成为东京老饕们心目中，不下于南青山的美食胜地。 核心还得是美国领事馆啊。 同在赤坂的日本首相官邸，周边的餐厅档次就逊色了不少。 在日本，听谁的话，能让自己吃好点，不言而喻。 浅间在三得利音乐厅的门口，看着散场的人陆续离开。 创立建筑体字母和数字的平面设计大师五十岚威畅的雕塑作品，在灯光的照射下，无人问津。 真不知道是东京人看腻了，还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雕塑背后的价值。 对面的arkhills，每个月末都会举行跳蚤市集，周末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此刻没有活动的广场，显得有些空旷寂寞。 离音乐会结束已经快40分钟，装着动人声音的珠宝盒归于宁静，三得利音乐厅门前寥落起来。 浅间没有做不告而别的事。 他知道，一条真澄还有话要当面和他说，他也有一些话，需要答复她。 事实上，他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了。 如果有100位超级喜欢他的好女孩每天都向他告白，他哪里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都花在说[搭嘎！口多挖路]上面去了。 明明已经不再是凡人，且不说柔道、跑步、烹饪，任意选一条职业道路都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更不提可以让自己当兵王的射击技能，还有当变态的隐身技能。 获得系统和大明神祝福的自己，才用了一个月，就如此脱胎换骨。 长此以往，[把世界踩在脚下]或[成为世界的主宰]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必将通向伟大的浅间静水，却一直陷入由荷尔蒙烦恼组成的泥沼。 浅间为自己的浅薄感到遗憾。 “久等了，hero君。” “没什么。海老女士这么看重你，真的不去庆功宴么？” “已经和海老老师说好了，毕竟，已经和你约好了呀。” “别把事关人生的应酬说推就推啊。” 人生中更重要的事情，是你啊. 钢琴少女，此刻在心里默念着。 夜色里的一条真澄，衬显高挑身姿的红色高跟鞋和红色礼服，被盘起的栗色长发，和[赤坂]这里很搭。 心绪起伏的她，忍不住靠近浅间，想要顺势挽住浅间的胳膊，却被躲开。 在浅间的印象里，和裸妆上阵的不死川不同，一条真澄下眼线处的银色亮线、嘴唇上的酒红色唇釉，苹果肌附近的腮红，给钢琴少女带来了增龄效果的成熟优雅。 少女的危险程度也增加了。 见动作被拒绝，钢琴少女自嘲似的忧郁一笑，对着眼前的眼镜少年柔声说道， “方便的话，陪我走走吧。” 一条真澄软绵绵的一句话，仿佛闷热夏夜打开了冰箱的冷冻门，让浅间身体里早已散尽的音乐厅冷气重新上线。 令人熟悉的既视感。 既然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浅间看着刚刚完成[神演]的钢琴少女，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射灯把树冠照亮的寂静小路，穿越阳泉寺、澄泉寺等都市丛林，又一路向北，路过美国驻日大使馆，朝着深夜依旧喧嚣的虎之门方向走去。 虎之门之后就是霞关、日比谷公园、还有日本皇居了。 贵族家的大小姐们的散步导航路线都是一致的么？ 漫步东京赤坂-虎之门街头，尽管挑的都是小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 东京目前对于城市更新和增加超高层建筑力度最大的区域就是虎之门和麻布台了。几年内增加了4-5栋200米以上的大楼。显著的增加了东京天际线的气质，也提高了区域经济活动的活力，建造各种hills的森集团功不可没。 一个个看起来就是社长的成功男士，一对对像拍偶像剧的俊男美女，还有一张张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面孔，让东京本不宽敞的道路显得有些拥挤。 但整条街上，瞩目程度最高的是浅间和一条。 也许是晚礼服少女和英和校服少年搭在一起的反差感和故事性。浅间觉得，更大的原因，在一条真澄那出类拔萃的颜值上。 与他并肩行走的少女，一直吸引着路人的目光，甚至还被人索要签名。这里离tbs总部大帽子楼不算远，大概是被当成艺人了吧？ 走了快1公里，一条真澄脚下的高跟鞋在青砖路面上噔噔噔的响，浅间觉得她大概率还不习惯高跟鞋。 还是少走点路吧！ 路过一家星巴克咖啡，这个时间点，连星巴克都关门了，更不提那些营业时间只到下午6点，周末还会双休的小咖啡馆。酒吧也不方便进，两人一直走到虎之门hills才找到适合休息的地方。 虎之门hills这座地标附近的商城开业了，夜晚的灯光亮化做得很足，戴着猫耳朵的哆啦a梦的装置艺术也很可爱。 浅间他们休息的地方，直面中庭庭院和庭院中由字母符号组成的大型镂空装置雕塑。 庭院地面的草坪上，一盏盏星星灯上下飘舞，仿佛夏夜萤火虫。 星星灯们规律的跃动，不知道是风的缘故，还是智能电控。 浅间和一条坐在户外椅上，捧着路过自动贩卖机时买到的葡萄味芬达，看着虎之门的夜空。 没有星星，地面的灯光实在太耀眼。 日比谷线的列车，从虎之门建筑群中驶过，喧嚣声并没有盖过都市公园里的虫鸣。 虎之门hills的生态设计做的还不错。日本的大部分建筑就是这样，效果图或许看着一般，甚至有些无聊，但实际体验，却比世界上大部分地方的城市地标要好很多。 “hero君，不说点什么吗？” 一条真澄被草地上的星星灯海的氛围感染了，她偏头看着浅间的侧脸，期待着他与她，在这片星海中对视。 “i桑，不觉得草坪上的这些星星灯，会让人产生[有几百条鮟鱇鱼藏在草坪下]的错觉么？” “.” 浪漫的氛围瞬间被浅间打破。 浅间看一条用看病人的关切目光看着自己，又补充道， “美丽和温暖，很可能是陷阱。” 一条这时才明白，浅间在回复自己的告白。 “这是拒绝么？” “关于拒绝方面，i桑你比我更懂一些吧。” 毕竟一条真澄在[回绝告白]这件事上，已经身经百战了。 “hero君，你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才会显得温柔一点。” “或许你应该认为，浅间静水这个人一点也不温柔。” “不，你比我见过的所有温柔的人加起来都要温柔。” 明明拒绝了，可少女眼中的情意，没有半分消减。 浅间看着虎之门大楼上[门]字形的logo，叹口气道， “我讨厌温柔的家伙。特别是喜欢装傻、装迟钝的那种。” 少女笑了， “我也是，但你除外。” 浅间喝了一口葡萄味芬达，转移话题道， “对了，i桑，我看海老女士今年在欧洲有很多场巡演，你会跟着一起去么？” 少女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又抬头望向远处草坪上仿佛要被风吹跑的星星灯。 她觉得她已经是被风吹跑的星星了。 “hero君，我下周就要离开了。” “你家里人知道么？” “嗯，父亲他说尊重我的选择或许没有他的同意，海老老师也不会收我做徒弟” 少女眼帘微垂，遮住了眼中的光，可是几秒后，更亮的光出现在她的眼里。 “不用灰心，如果海老女士不是满级演技的演员，那么从音乐会里她对你的欣赏目光中可以看出，她更爱你的天赋才华，而不止是你背后的名利。” 少女的嘴角终于挂上了笑。 “还说你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你父亲挺温柔的。” “呵，因为我和近卫还有不死川不一样，我是有亲弟弟的。” 本想转移话题的浅间，没有再接话。 “或许要很久之后才能见面了.除了巡演，我可能还要在德国至少待2年，海老老师已经为我准备推荐信了。” 至少两年，看样子除了应对肖赛，海老女士对一条真澄还有更多期待。 “是去哪个音乐学院？” “柏林艺术大学。” “德语学的怎么样？” “ichliebedich.dubistdergrund，warumichamtagtrumeundnachtsnichtscfenfurchtenichts.nichts，alsdiegrenzendeinerliebe. (我爱你，你是我白日的梦，是我晚上失眠的原因。没有什么值得我畏惧，除了你的爱到了尽头。)” “看来是没问题了” “hero君都听懂了？” “听不懂。你的发音有日本口音。” 少女笑得仿佛蒲公英随风飘散，既破碎，又灿烂。 “不亏是hero君，比我强大太多了。” “不要妄自菲薄。” “至少，在面对告白方面，像你这样，被告白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对方聊天，我是做不到的。” “.就把它当做是一种保持双方体面的拒绝吧。” “我也会拒绝你的拒绝。” 小学生吗？ 浅间将已经不怎么冰，也没什么汽的汽水喝完。 一条伸手与他干杯，并一遍笑着注视他，一边将罐中液体饮尽。 “对了，i桑，有件事想要向你道歉。” “？？？” “之前聊天时，我说圣地亚哥梦里的金色沙滩上的狮子，只存在于梦里。但是，在纳米比亚骷髅海岸上，确实有着漫步金色沙滩，捕食海狮、海鸟的金狮子。 所以，放下包袱，好好追梦吧。没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 是啊，梦从来都不是不切实际的，梦是基于实际，才会诞生的东西。 梦想照进实现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也一再发生。 那么，关于你会爱上我的这种梦，也能实现吗？ 今天一直勇气满值的钢琴少女，却无法像弹奏琴键释放旋律那样，将这句话说出口。 东京林立的写字楼上的灯光，像倒计时一样慢慢熄灭。 浅间又一次，在没有书的陪伴下，呆到了转钟。 “hero君，你能再给我写一张当初你送给我的小卡片么？” 【粼粼琴音，让每个夏日午后，都成了一件礼物。】 他的一字一句，也让每个夜晚，成为了礼物。 一条还能回想起，当初那张纸给自己带来的悸动，可惜被她撕碎了。 “不行。” “.” “但是重新写一张卡片，写上更适合你的祝福，没有问题。恭喜你，i桑，恭喜你演出成功，通过考验，恭喜你的崭新人生又向前了一步。在新的天地里，好好重塑人设和人际关系吧。” “.谢谢你。hero君。” [自己将要远行，两人将要分别很久]这件事，似乎对浅间而言，就像听了一条天气预报一样。 意料之中的反应，却让一条真澄失落了好久。 明明，只要和他在一起，遇上任何问题她都不会退缩害怕的。 可是，自己对他欣赏的目光没有抵抗力。 她也想成为他口中的那个，拥有无比勇气，开辟个人世界的女孩。 和昨日的不死川一样，一条真澄被浅间送到了家门口，一栋靠近四谷车站的高级公寓。 一条真澄说她还有不少存款，看来是真的。 临别时分， 感慨时光飞逝的一条真澄，眼中除了不舍，更酝酿着莫名的情绪。 “到家了” 已经超过48小时没睡的浅间静水，心里期盼着解脱， “那么，i桑，早点休息吧。” 一条真澄忽然捉住浅间的手臂， “那个.hero君，下周一晚上有空么?” 下周二，一条真澄就要和海老女士去奥地利了。 “准备和大家道别么？” 一条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将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 “下周一，我会和父亲道别，但他说想要见你一面。” “.不去会影响你吗？” “.抱歉。” “.那就见一面吧。” 此刻浅间静水才感受到，一条家家主对自家女儿的父爱。 涩谷，fuglen咖啡店。 东京早上8点半的周末，晴空万里。 “所以说，为什么学习会的时间，比上课的时间还要早啊。” 浅间、深泽、堀北、羽生四人，一大早集合在店内，开展着复习大业。 “昨天浅间发群里的试卷都还没做完呢！不会又给我们几张卷子吧！” 羽生也附和道， “不要太高估我们的耐力和智商啊。” 深泽点了点前天堀北和羽生的错题集，皱眉道， “丧气话留到月测之后再说。因为等下浅间君和我都有事，但不能放下你们不管。” 深泽看了看手表，她和浅间9点前就要离开了。 “你们等下该不会要抛下我们去约会了吧？” 说完这话的堀北，立刻尝到了堪比叶问寸拳一样的打击。 “啊啦？堀北同学？怎么趴在桌子上了？是睡眠不足吗？” 羽生在旁边幸灾乐祸， “深泽桑，你的打击部位错了。如果打到他的脑子，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出来，是不是能提高记忆知识点的空间呢？” 浅间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堀北的脑浆说不定是黄色的。 等堀北恢复清醒后，第六学习小组进入了简单地一对一辅导时间，深泽对堀北，浅间对羽生。 浅间用费曼学习法，让羽生试着分解梳理了日本史、世界史还有古典文的知识点后，羽生摇头感慨了一句：“抱歉，堀北，这世界上只剩你一个笨蛋了。” 听到羽生的话，堀北一秒钟都没忍，直接和羽生纠缠起来。 “关系也太好了。” 浅间感慨着。 “笨蛋一样。” 深泽也捂住了额头。 浅间和深泽和笨蛋二人组道别。 走到车站附近，深泽对着浅间问道， “浅间君，等会是和月海一起约会吗？” “嗯，还要加上不死川、间岛、一条和一条狗。” “？？？恋爱咨询部部门活动啊？” “被大辉邀请参与他们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的活动。” 深泽雪知道这个部门和大辉和平，看来学校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浅间静水和一年级乃至全校的不良头子大辉和平相交甚笃。 “深泽等下坐哪条线？” “晚点圣君会接我，他和朋友们约了一场高尔夫，让我也和他们见一面。” “那么，多交点朋友吧，御行院太太。” “哪哪里是御行院太太了！” 浅间背身挥了挥手，坐上了去往足立区的山手线内环电车。(本章完) 203. 你是什么档次？ 歪着头，靠在电车车厢角落的车体侧墙边，站着睡了15分钟。 浅间静水被西日暮里站的到站广播唤醒，急急忙忙地下车，准备换乘日暮里到舍人站的特快电车。 周末的东京人头攒动，浅间耳边全是带着兴奋情绪的杂音。 大家的脸上摆满了释放工作日压力的欲望。但带孩子的上班族除外，一位中年大叔追着乱跑的小孩，脸上挂着比上班还痛苦的表情，他身后的老婆倒是显得很快乐。 打了一个哈欠，浅间在站内沿着墙壁走着，稀薄存在感的buff大概发动了，有2次差点撞上人。 走了300米，等他上月台时，抬头发现月台中部围了一大圈人。 浅间走近看了一下，原来这些人是在围观恋爱咨询部5位已经提前集合的少女。 二见、不死川、间岛、一条、波奇，如同五位初代美少女战士，两个浅发、一个棕红发、一个黑长直、一个短发，俏生生地站在一起聊着天。 扎着金色双马尾的波奇站在c位，似乎在为这几天的遭遇大倒苦水。当然，所有的不幸遭遇都是她现编的。 她们五人周围方圆5米都被清空，人们自觉地远远围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某个偶像女团集体出游。 美少女的5次方，魅力数值确实超模了。 地球online这个粪作游戏，偶尔也会做做好事。 听旁边一位小哥讲解，几位帅哥打扮的男团搭讪她们失败后，就没人敢上前搭讪了。 光是波奇和不死川的辣妹发色，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一脸倦容的一条、神情冷淡的二见和绷着小脸的间岛，也将冰冷坚实的拒绝立场展开。 小哥和朋友还在调侃——这种状况还敢上前要她们联系方式的人，一定是不要脸，更不会读空气的轻浮家伙吧？ 2秒后，戴上帽子和口罩的浅间，成为了围观小哥口中的不要脸的轻浮家伙。 可是，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看到他靠近时，五位美少女居然惊人地同步露出笑容。 这家伙，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不死川和波奇停止了聊天，笑着招起手来。 神游虚空的二见，眼神忽然有了焦点，脸上的冰霜融化。 状态不是太好的一条和间岛，也打起精神，嘴上绽放出笑容。 “阿水！你迟到了哦！！！罚款~罚款~~~” “离集合时间还有15分钟吧.” “让女孩子等就是罪大恶极！” 波奇这家伙是叛逆期到了吗？ 浅间用手抵住波奇凑上来的脸，对其他4位女孩点了点头， “抱歉，久等了。” “没事，静水，我们也才刚刚到。” “我也是才来，今天和秦老板请假，早上去餐厅帮了2小时忙才过来。” “罗伯特君看起来很困，机器人也会做噩梦么~~~” 会的，还会梦见电子羊。 “抱歉。” 化了淡淡眼影的一条，看起来昨天也失眠了，将心比心之下，她觉得是她让浅间没有睡好。 电车驶进日暮里站月台，全高屏蔽门打开，浅间一行6人挤进了车厢里。 在很多人以为是天堂，实际是地狱的状态下，浅间艰难地抽出手，戴上了耳机，靠听科胡特的《自体的分析》维持冷静。 【虽败无悔】的冷静buff未能生效，大概是系统认为被5位美少女包围的境地，并不算是[逆境]吧? 【无限格斗祭】本来是要在舍人公园举行的。但是和公园管理处没能协调好，场地移到了足立区立南迪马联合学园。 据野原亮平所说，这所学校是无限众在东京都心6区外，开辟的第一个据点。也是都心6区六位头目第一次齐心协力对外敌开展的一次成功的闪击战。 合战那天，总人数1200人（正式编制）的无限众，实际到达1100人，把号称东京都第一不良学院的南迪马联合学园的不良少年们吓得满操场都是骚味，而他们学院的大哥直接被揍进医院。 这场作战计划的起点——无限众总长大辉和平，似乎只是在群里只说了一句，“我们得把初赛当决赛办，让全东京的不良看到未来的道路，让大老师看看我们无限众的根性。” 后面的执行战术全被下属补完了。 真是羡慕大辉这个家伙。 事实证明，再好的领导力，也不如有一群强力的下属。 在浅间6人出站时，大辉早已和女友山下丽站在车站外等候他们。 大辉和平的身后是空条承太郎和陪他去埃及的几位猛男朋友，不对，是野原亮平和几个浅间没见过，但大概率是无限众干部的家伙。 猛男帅哥和美女聚在一起实在过于招摇，在当中平平无奇的浅间，本以为会发动小透明属性，结果大辉对自己鞠了一个躬，导致致死量目光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大老师，一路辛苦了。” 虽然路程不算长，但是，后半段确实很辛苦，现在被你鞠上一躬也很辛苦。 大辉和平随后又带着一帮子人向二见她们问好，并介绍了包括野原亮平之内的5位无限众的支部长。 除了负责文京区的支部长在活动现场维持秩序，无限众在东京都心6区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看大辉和平如此郑重地样子，浅间也没有堵在地铁口寒暄的想法，和所有人一一打完招呼后，直接朝南迪马联合学园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除了浅间，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或许是猛男团起了作用，周围的路人，一个敢直视他们的人都没有。 溜恶犬上路的感受直上心头。 大辉凑到浅间身边，说明着【无限格斗祭】的大致情况—— 大辉父亲已经协助大辉将公司注册，但是相关手续的办理还需要一些时日。 【无线格斗祭】的运营资金已经达到1000万，鉴于部长会议的决议，未来一段时间，【无线格斗祭】都将通过与各个学校学生会、校长多方沟通的方式，以极低的租金，将学校设为举办会场，同时和学校分享20%的门票收益。 对于公立烂学校而言，以学生交流活动为名义赚一些外快，实在再好不过。 浅间对于无限众的成本意识、合作意识、长期主义表示高度认可。看来东京的聪明人确实很多，哪怕是不良。 第一届【无限格斗祭】的初赛复赛流程已经在内部走完，并筛选出了四组优胜队伍，所以今天举行的比赛是四支队伍角逐冠军的决赛。 除去参赛者及参赛者亲友可以免门票，哪怕是无限众，也要花上100円购买入场券。高度关注这个活动的【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之外的不良们如果想看比赛，则必须掏上1000円购买门票。 驹场制作的预约登记网站的登记人数已经达到2万人。今天实际达到人数肯定没这么多，但是，无限众的每个人都有信心，无论今天来多少人，他们都可以将这次活动办好。 由于大部分不良走上社会，能够从事的正经工作，无非是土木建筑施工业、装修行业、电线电缆高空作业、翻斗车司机等工地里的活，大货车司机、快递员分拣员等物流工作，或者是餐饮酒店行业里的厨师、保安、各种中小店主、小摊贩等职业。 所以，在1000多位不良们向自己的父亲请教技艺后，这次【无限格斗祭】，关于后勤督造组场地搭建、道具制作等方面的工作，关于治安组安全防范、治安维护等方面的工作，关于招商运营组场地规划、店家引入、食品制作等方面的工作，都找到了合适的人才。 当浅间抬头看见足立区立南迪马联合学园的大门顶端，已经被一颗巨大的木质龙头占领时，他已经感受到东京基层人民伟大的生产力。 门口除了一些高大威武维持秩序的无限众，还有一位身材挺拔，气质凌厉，右眼戴着眼罩的女生迎着大辉和浅间他们走来。 “总长，这位就是那个【大老师】吧？” “嗯，大老师，这位是负责【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文京片区的支部长，春日沙萝。” 浅间看这个女支部长一脸和善的伸出了手，刚准备说不必客套时，这只手直直朝他的喉结处袭来。 在无限众眼中，大老师用一个小幅度后仰躲过了偷袭，但文京区大姐头却得势不饶人，身体下探一个扫堂腿接上撩腿组合攻击，却全打在了空气里。 浅间轻巧地一个后手翻，闪到一边站定。 只要还有力气【翻跟头】，他浅间静水就是无敌的！ 春日沙萝已经被大辉和野原拦住，她也没有追击的意思，而是用很冷的笑容对着浅间解释道， “不好意思，刚刚受了一点气，今天又不能上台打架发泄，手有些痒。” “还好大老师没反击，手痒也要选对人啊，你这不是找死吗？” 野原捂住头无奈道。 新宿区支部长此时帮春日沙萝讲了一句， “我能理解春日，虽然从野原的转述和伱们英和体育祭视频里就知道大老师身手不凡，但只有真正过招，才能知道自己的斤两。” “想和大老师打一架？你们先能赢过我再说！” “野原，你这家伙根本不行吧，之前在江户川都被打成茄子了。” 中央区支部长撩起野原亮平的衣服，将他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露出来。 “你试着和100个人打一架试试？” 千代田区支部长摇头笑道， “我也能理解春日，不能上场实在太憋屈了，摆在眼前的100万奖金就这么和我失之交臂。” 涉谷区支部长，长得像平和岛静雄的金毛壮汉深表认同地点起了头。 “喂！你们这些有钱家的少爷，就别假惺惺的装穷鬼了。” “再有钱，能比得上你们东洋英和的人么？” 一场小闹剧结束。 春日沙萝和大辉和平说明了一下，刚刚警察过来找茬被她解决的事情。 在聊天中，浅间敏锐地发现了，这名文京区的大姐头，和大辉正牌女友山下丽之间的微妙距离感。 修罗场吗？ 真惨。 浅间朝一位对着他满脸憧憬的少年手中的盒子里，交了6000円纸钞。 “那个，大老师！可以给我签名吗？” “喂！樱井！不要假公济私！” 浅间歉意地指了指前方，表示前面有人等，没时间。 叫樱井的少年若有所悟——大老师是让我站在【无限祭】的优胜舞台上，再给我签名吗？ 我会努力的！ 赶上女生组的脚步，野原正在和不死川沟通着什么。 “不死川大姐头，你要求的乐器和道具我们都准备好了。” “好的，有劳了~~~” “应该的。” “野原，你们流程单里面的开场表演，是不死川她们吗？” “呃，对，还有其他学校的摇滚团体。一共三支乐队。都是免费表演。” 浅间尊敬地点了点头， “你们可真会薅羊毛。” “都是自己人关照自己人，有劳各位大姐头了。” 此刻戴着复古学生帽，不停憨笑的壮汉野原亮平，并不知道自己瞬间收获了他口中5位大姐头的好感。 南迪马联合学园寒酸的沙土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10多个小吃摊，2个纪念品摊，一条30米长的木结构中国龙装置，一个200平大小的比武台，一个大概能坐40人左右的临时搭建的观众台。 被领到观众台前排的浅间一行，受到了操场上人群的广泛关注。 “快看！是大老师！” “面无表情的大老师，有种可怕的气势！” “不愧是大老师，连师母都如此.” “你tm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大老师的唯一缺点就是好.” “你tm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得罪大老师的人都.” 对无限格斗祭好奇的不良们，还有壮着胆子看稀奇的普通学生们，都忍不住朝这次活动的贵宾席看去，然后一看就移不开目光了。 敌意的目光不算多。 不知道是无限众对【大老师】的初始好感过高，还是不良少年大部分是现实生活充实者，对【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这个debuff并无反应。 “对了大老师，待会表演完了，是和平哥还有你的致辞环节，您在上面随便说两句就可以了。午休之后是最后决赛，到时候还需要您上台给冠军颁奖。” 刚说完这话，野原就被他的女友——来自另外一个学校的短发女孩拉走了。 观众台此刻只剩下6个人。 “咦，阿水还要作致辞吗？[诸君我喜欢战争]之类的?” “gc党宣言怎么样？[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 不死川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浅间。 浅间给了她们两一个白眼。 “虽然大辉和野原同学都是不错的人，但是，我对于不良团体实在喜欢不起来。” 间岛似乎想起了过去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静水君会保护我们的。如果这些孩子们里面有渣滓，他会像暴风雨一样把他们全部冲碎哦~” 二见用温柔地揽着间岛的肩膀，说着安慰的话。她依旧坚定地认为，浅间是喜欢下雨的[雨党]。 她又接着补充道， “事物也不能光看表面，既然他们都很喜欢静水君，或许本性并不坏。” 看着下面五颜六色，奇形怪状，躁动不安的不良少年们，不死川理世想了想，接着二见的话说道， “赞成~偶像的意义，就是给大家带去向前的希望。罗伯特君今天来，或许是准备利用偶像的力量，让他们向好的方向发展哦！” 一直有些犯困的一条刚想说话，身边传来一声像狮子咆哮前的低音， “还以为大辉和平会整什么活？一个比武大会搞得像小娘们办的庙会。请这些小妞是等会给我们玩玩的吗？” 观众台上，走上来了一群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伙，打头说话的，是一个肌肉虬结的光头男。 浅间侧身瞄了光头男一眼，让前面的不死川和一条站到他后面去。 光头男后面的黄色眼镜男非常猥琐的舔了舔舌头。 果然，东京不良并非都是无限众干部们那样[纯良]。 观察到这边并没有无限众能话事的人，看来只能自己打扫卫生了。 邪魔一样的光头脸上肌肉抽了抽，眼前这个原本毫无存在感，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默不作声地拦住了自己。 不自量力的英雄救美！ 光头将手指捏响，露出了狠辣的笑容， “怎么？迫不及待认我做爹么，小子？” 面无表情的浅间与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肌肉男对视着，他敲了一下响指，轻笑道， “你是什么档次的垃圾，和我坐一样的位置？” 还有点烧，更了睡觉 对了，感谢【藤原理科】老板的万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204. 极！演出 演讲 演武 不良军团迫近的气势，让一条真澄和间岛麻衣感觉要窒息了。 已经脱离霸凌阴影的二见大明神，与不死川理世、波奇两位黑道大小姐，此时却无比淡定地看着浅间回应光头壮汉的挑衅。 这些怪兽很快就会被静水君/罗伯特君/阿水击败的吧？ 被浅间骂作垃圾的光头壮汉，脸上露出了狞笑。 他恶意地往浅间身后的女孩身上看去，随后回头对着自己的跟班们说道， “我想，就算在这个破活动上捏死一个鸡仔，带走几个妞，大辉这个拒接战书的乌龟佬，估计也不会管什么。要不，干脆大闹一场吧？让他们知道鬼头高可不是南迪马这种徒有其名的学校能比的。” “桀桀桀桀——boss，我们只有5个，但这场子上至少有500个无限众哦！百人斩的任务可不轻啊。” 戴着黄色眼镜的跟班发出了怪笑，像一只食腐的秃鹫。 光头壮汉侧身和跟班调笑的空档，忽然向前爆出一拳，向浅间戴着口罩的脸砸去。 “大闹一场么？正合我意。” 浅间闪过壮汉的直拳，一手引着他的拳头，大力一脚将壮汉绊倒，顺势微蹲接一个过肩摔，借着壮汉的体重和冲击力，将他甩出了至少5米远，落在了离看台垂直距离2米多的沙土地面上。 光头壮汉在落地前调整了姿势，还是砰的一声，滚了好几米，摔得灰头土脸。 浅间没有理会下面的灰头壮汉，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观众席上剩下的4个不良。 他们都开始动起来，看样子是要配合围攻。 浅间脑海里柔之一本道像一本书被他快速翻阅，偏重借力打力技巧的杀人技艺一个个浮现上来。 侧身避开黄色眼镜的拳头，错身之间，浅间用脚尖对着黄眼镜的前脚脚踝向前猛拨，黄眼镜用一字马撕开自己裤子的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等浅间对着他下体补刀，狭窄的看台走道上，穿着骷髅t恤的不良朝着浅间腹部使出飞踢。浅间侧翻躲到上面第二排坐位时，骷髅t恤侧后方的唇环紫毛，又一拳顺势打到浅间的肚子上。 可紫毛只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浅间身体旋转后移，卸掉了紫毛所有拳力，又像弹簧一样回身，顺着紫毛抽回的手臂出掌打回去，紫毛像被卡车撞了一样，飞出三四米远，把早餐都吐了出来。 “波奇，揍人！f桑，把黄眼镜甩下去！” 浅间招呼着黑道大小姐们打扫战场，自己牵住第五个不良带着犹豫的的右勾拳，身体一跃，顺着不良的手臂盘上他身，身姿翻转间，浅间撩起的双腿已夹住不良粗壮的脖颈，利用身体的扭转力，钳着不良直接摔飞出观众台。 起身的紫毛，刚准备反击，自己的手和衣襟就被浅间捉住。 失重和大脑充血的感觉一同降临，他像一只破布袋，被浅间一个标准的双手背负摔，摔下台去。 波奇已经完成了任务，有样学样，用过肩摔把骷髅t恤丢飞。 还在和不死川对峙的黄眼镜眼看情况不妙，自觉地自己跳了下去。 观众台已经打扫干净，但事情还没完。 灰头壮汉已经在台下接住了他的三个跟班，不把他们送出【无限格斗祭】，纠缠是不会停止的。 浅间嘱咐波奇和不死川保护好其他人，让二见给大辉打电话。 自己站在观众台第一排的木扶手上，微笑着跳了下去。 舞台上主持人和先发表演乐队正在调式设备。 观众台上搞出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无限众和观众的注意。 大部分无限众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个喜欢戴黑帽子和黑口罩，更喜欢摔人的家伙，就是他们无限众的大老师！ 无限众的主持人即兴为30米远的格斗现场进行了解说。 “wow!大老师他像死神一样跳了下来，接下来是追击战！” “鬼头高中的[霸王]真吾迎了上去，他狂暴的拳击连招全部被闪开了！中了！不对！他又被借力狠狠地摔飞了！这是啥！！！大门五郎的超必杀！！！天啊，这个制霸足立北区的家伙像小学生一样被大老师教训。” “鬼头高中4天王刚刚的偷袭全被漂亮躲开！被捉住了！大老师像浩克一样，拿着这些沙包打扫地面，又被捉住了！！！无可阻挡！大老师的monsterkill！” “黄猿逃跑了！大老师，黄猿！那个黄色眼镜！朝你左边跑了！咦————————黄猿已经被拦住了，大老师跑步速度简直像美国队长！黄猿的高档眼镜被扇飞了，超重的一击摔投！rampage！鬼头高全灭！大老师威武！” “大老师威武！”x666 [霸王]真吾躺在滚烫的沙地上，狼狈地喘着粗气，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如此惨败过。 横冲直撞就能获得胜利的他，今天被人像摔沙包一样摔麻了。 他知道，摔他的那个被无限众叫做【大老师】的家伙，用了一种非常高明的技巧，让他在极度疼痛的同时只受了一点伤。 打遍东京高中无敌手的【东京第一高中生】大辉和平，和他是什么关系？ 【无限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实力惊人的不良军团，莫不是这个【大老师】调教出来的？ 3个脸被扇肿的不良，眩晕抗性没有他们的boss好，全部被扇昏了过去，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 “咦？大老师把黄猿提起来了，特殊教育时间？有人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冒犯到大老师了吗？知道的我给他5000円！” 浅间戴着口罩，但黄眼镜从浅间黑框眼镜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无限的恐惧。 “重新数一数，这次活动来了多少人？” “.5500人?” 啪—— 还以为自己的脑袋会被扇飞，黄眼镜觉得脸虽然很痛，但是意外的，【大老师】的巴掌并不重。 “600人？” 啪—— 牙齿好像掉了，但【大老师】的巴掌确实不重，比boss的拳头轻多了，这就是强者的怜悯吗？ “8800？1000？” 啪—— 提着衣领，支撑自己的手松开了，黄眼镜没力气转头，他只能看着大老师的白色球鞋，听他说着， “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弱么？因为你没有求学之心。先把数学学好，再来丢人现眼吧。” 浅间替大辉料理完踢馆的5个鬼头高不良，场上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大辉和平带着港区支部长野原亮平和文京区支部长春日沙萝姗姗来迟。 “对不起，大老师，是我们疏忽了。” “别这么拘谨，拿出气势来，你可是1000多人的总长。以后的邀约，可不要这么粗心了。” “给您添麻烦了。” “听说是足立北区的坏蛋，趁此机会，好好教育和消化他们吧。” 野原亮平闻弦知意，一脸崇敬地对着浅间敬了一个礼， “好的大老师！” 在场地另一边的角落，无限众千代田区支部长和新宿区支部长对视一眼，表情皆显得有些凝重。 “看得清招式吗？” 之前像财迷一样说话的千代田支部长，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第一个为春日沙萝辩解的新宿区支部长摇了摇头， “大多都是柔道技巧。但是他闪避的身手相当华丽，确实不愧于【英和忍者】的称号。” “我说的是，那样的摔技，你避得开么？” “鬼头高的真吾，他力量完全被利用了，如果是我，不会那样贸然出手。” “你还是太不谦虚了。这位大老师刚刚一打五的选择非常明智，摔走最强但最不灵活的，绊倒最快的，放掉最狠但最弱的，卸力反击拳法最好但最瘦的，剪刀脚摔下盘最不稳的.全部都是一招制敌。看来，他早就掌握了这些人的弱点，今天带漂亮妹子来这里，就是帮大辉钓鱼的我们的情报估计大辉都给他看了，就算我们一起上，估计用不着他使全力，就能让我们和鬼头高的人一样躺着。” “.确实，无论是卸力受身还是飞身十字固，都是最顶级的技巧。另外，还有他那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之前听野原说，他能一拳将工藤会有硬气功的黑背打出脑震荡。可见他的力气，绝对比现在展露的力量，高一倍不止。” 千代田支部长嘴里发出了嘶的声音， “这就奇怪了，大辉他的技术，和这位大老师没有半分相干。” “嗯，大辉有剑道基础，拳击基础，但现在主要是截拳道。” “所以说，大辉和这位大老师，其实都在藏？” 熟知各类格斗技巧的新宿区支部长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恐怕是这样，这也是大辉最近对和我的切磋邀请一再拒绝的原因。” “想多了吧？大辉光用截拳道就能把你揍得像条死狗一样躺着。” “.你不也是吗？” “啧啧啧，有点想看大老师怎么把你揍成死狗的过程了。” 又成显眼包了啊。 原因么？ 一方面是为女孩们清理麻烦，一方面是为大辉的清扫垃圾。 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缺乏【急智】技能的浅间并没有想到。 【风头委员】技能应该都发动了。带着口罩后，等于没有目击者，【大和抚子的微笑】的好感度和恐惧值效果应该没触发吧？ 不知道无限众内部是怎么传自己的，看着他们狂热的眼神，感觉对自己的初始好感度极高。 来自于对总长大辉的爱屋及乌么？ 真像乌鸦一样黑就好了，可以在黑暗中隐藏。 受欢迎，受关注，代表着无法隐匿。 想成为影之实力者的浅间，虽然提前完成了帮大辉立威的目的，但并不感到开心。 就算掌控【无限众】这股力量，自己也会被人知晓。 主要是在体育祭，[大辉友人浅间静水]和【大老师】的身份就绑定在一起了，以致于现在出席的身份是二位一体的。 大辉的父亲应该知道，自己就是他儿子口中的【大老师】了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等浅间重新回到观众台时，位置上只剩波奇一个人了。 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观众。 听了听他们闲聊的内容，浅间才知道，虽然大辉邀请了不少人，但出于对[鸿门宴]的忌惮，来的人不算多。 看台的大部分观众，都是花5000円升舱坐上来的。 驹场和泷岛这两个家伙没来，让浅间觉得有些意外。 也许都在被迫享受约会时光吧？这些陷入爱情的可怜虫！ 大辉和他的女友山下丽，还有无限众的干部，和1000多名无限众站在了一起。 不死川领着另外三位少女去准备表演，少女若有所感地看向浅间，远远地朝这边给了一个wink。 一瞬间，浅间便听到后方有人低声道， “看到没？那个渐变色头发的靓女对着我wink耶！” “想死吗？别自作多情了，她是给第一排那个黑帽子抛的媚眼！另外，你难道不晓得她是谁吗？” “你认识？” “.不死川家的大小姐。” “啊！！！极道之” “嘘！！！另外，这位大小姐也是【死武士乐队】的主唱，在摇滚圈子里火得很！” “死武士？我听过他们的《howlingintheshadow咆哮》《jumpthequeuetodeath插队赴死》，还挺好听的。” “总之，她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人。” “唉——还是打架更好玩。” 极道不良的圈子真小。 那么，既然有人会认出不死川，那么大辉的那些干部们，大概率也认识她吧。 这些人演技可真不错。 现场一阵欢呼声—— 四辆摩托在舞台区的前方空地开始了特技表演。 第一支乐队则是在摩托表演的最高潮时炸场开演。 第一支乐队听起来非常硬核，吼了10分钟后，第二支乐队接力登场。 感觉这两支由不良组成的摇滚乐队都挺专业的。 如果第二支乐队的女主唱，穿得布料再多一点就好了。 波奇笑嘻嘻地粘着自己，嘴里说着[相亲相爱的姐弟就是完美人设]什么的，6个手刀加6个脑瓜崩才让她安分下来。 “下面欢迎，大老师的【约束band】登场！” 什么叫大老师的？ 恋爱咨询部的四位女孩一登台，台下立刻开始了山呼海啸。 短发的间岛，脸上擦了亮晶晶的金色油彩，站在主唱的位置。 不死川是贝斯加副主唱，二见是吉他手，两人的手臂上都贴上了纹身贴纸。 一条身前是一块键盘，而大辉的女友山下丽，客串起了鼓手。 看这个样子，完全没时间配合练习，确定演出能成功吗？ 可是在鼓点和贝斯组成的低音部响起时，浅间就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 “ 这是无可避免的战场， 你，已经无处可藏。 每天都有淘汰者出现， 你，没有时间迷茫。 有人天生就是狙击手， 但他的手里，没有枪。 有人站在高地俯视你， 嘲笑的样子，很猖狂。 是时候把他们扫进垃圾堆了！ 那不是勇士的模样！ 忍受一次一次一次创伤， 拼命一次一次一次向上， 无可阻挡！ 你无可阻挡！ justdofight 从不畏惧战斗， 让战斗拯救梦想。 meetyourfate， 从不畏惧战斗， 把命运攥在手上！ hey———— 无可阻挡！ 我们无可阻挡！” 听歌词就知道是不死川的作品，她写歌仿佛像喝水一样容易。 狂躁的鼓点，劲爆的旋律，还有间岛那令人意外的女中音，直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底层战士们的怒吼么？ 浅间完全明白了，不死川这首勇气之歌的创作目的了。 紧接着，在观众们的情绪还在最高点时，二见的一套吉他solo，又将第二首歌，切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是死武士乐队的《rise!rise！》，不死川的同名曲。 拥有着摇滚鉴赏技能的浅间，享受着如海浪般的键音与鼓点，享受着技巧华丽的吉他和贝斯声，享受着间岛铿锵有力的少女唱腔。舞台上的五位少女，将摇滚的振奋力量与青春的飞扬婉转完美结合，为南迪马联合这所不良高校，带来焕然一新的观感。 明明是大白天，明明是不良少年们的格斗狂欢，不死川她们的舞台，将所有人都变成了跟着节奏摇摆的音乐节青年。 不死川这家伙，带着所有乐队成员朝自己这边挥手。 看了一眼乐呵呵挥手回应的波奇，浅间摇了摇头。 同样是黑道大小姐，波奇可比不死川要简单快乐多了。 不死川和二见她们走下舞台时，连那些只想早点看打架的路人观众都被征服了。 但1000人喊安可没有一点用，毕竟是免费演出，不带加班的。 一声仿佛将所有人带到日本战国时期的号角声响起，舞台上多了不少拿着日本古典乐器的表演者。 号角、太鼓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会吹篠笛尺八、弹三味线的家伙。 野原亮平这个时候佝着身子走了过来。 其实他这块头，弯不弯腰都没区别。 “大老师，待会表演结束，就是和平哥和您的致辞环节了。” 见浅间点头，野原从兜里递出一张纸。 浅间打开一看，好家伙，是一张白纸。 还真就随便说说了。 大辉和平被主持人请到台前，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中山装。 大热天也不嫌热。 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五颜六色，大阪警察世家的少爷，冷硬的面上出现了一股少年气。 “各位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的同仁们，各位前来观礼的客人们，感谢你们的到来，欢迎来到【无限格斗祭】！ 我想在最开始，向大家回答四个问题。 有人说，为什么要办这么一个格斗祭呢？这会不会是地下黑拳的一种拙劣模仿？ 我能够坚定地回答大家——不是！ 为什么要把一个社团内部比赛办得像庙会一样？这会不会是一种费时费力的自娱自乐？ 我能够坚定地回答大家——不是！ 【无限格斗祭】，它将是一种传统，它也将成为一种未来。 我当然希望，从【无限格斗祭】里脱颖而出的人，也能代表日本，站在ufc赛场之巅。但我更希望，【无限格斗祭】能为我们每一个人，带来一个确定的未来。 确定性，这个词，我其实很讨厌。 我在美国、在大阪，都是学校里著名的坏小子。 我不服管教、不愿低头、不想看人脸色、不肯委曲求全、不愿意被别人安排。 我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对，就是这双拳头，将我不喜欢的东西，压制我的东西一一扫开。 但一双手，能扫开的东西，太有限了。 我的爷爷是一名警察，职位很高的警察，在他为我规划的道路里，我也将成为一名警察。 那么，我所拥有的确定性的未来，是将你们——我的兄弟们，一个个送进监狱吗？ 不！这绝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所以，我开始思考，我们这些不良，还有在6区之外，家庭条件比我们要差得多的不良，我们共同的未来在哪？ 在街头械斗的血里？在吸大麻的烟雾里？在无人问津的泥地里？在冰冷的铁窗里？ 在被厌恶、被憎恨、被畏惧、被约束、被欺骗、被抛弃的极道生活里？ 在没有合法劳动证明，被300円一小时的苦力劳动支配的一生里？ 亦或是让你的武艺、你的义气、你的根性，都埋没在尘土里？ 不！这绝对不是我们的人生。我们不需要这种悲剧式的确定性！ 那么，我们必须干一番事业，为我们所有人，创造一种新的确定性！ 让所有的不良看到我们，都会确定性的感叹—— tm的太强了，我怎么没有这样伙伴?我怎么没有这样的人生？ 让更多人，确定性的被吸引，和我们确定性的一起创造——前人所未曾踏足的，拥有无限想象力的世界。 这是一份，确定美好的无限未来。 所以，我创立了无限社，每个月凑齐100万，与1200人一同努力运营，让【无限格斗祭】成为我们事业的起点，成为我们无限社的金字招牌. 这才是【无限格斗祭】存在的意义。 兄弟们！ 你们要记住！不良，并不等于不幸。 我们是所有人眼中的不良，但他们的评价，对我们的人生而言，无足轻重。 我们只要自己对自己，兄弟对自己的评价。 比起花时间欺凌弱小，我更愿意花时间帮助兄弟；比起看兄弟放弃人生庸庸碌碌，我更愿意拿出自己的力量，帮他贯彻人生的信念！ 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对所有的兄弟负责，要成为护住他们微弱火苗的挡风板，托住他们越过人生高墙的人梯，拉住他们即将坠入深渊的手！ 我们已经是全东京，乃至全日本最强大的青年力量。 我们已经成为所有人渴望、模仿的对象。 我们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团结更多人，我们就能成为确定的，真正的无限。” 大辉和平终于将自己写了一个星期的稿子念完。 台下忽然一声大喊， “别tm鬼扯了！你们无限社吹得什么狗屁牛皮？垃圾只会吸引垃圾，聚集垃圾！你们这些有钱少爷不会和我们同流的，你们不过是想操弄我们的人生！” 这声质疑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正如大辉所说，这次【无限格斗祭】，可以当做是一场内部活动。 哪怕大辉说的是一坨屎，他们也只会鼓掌。 这个外来不良很快被镇压了。 大家对大辉的演讲反响很足，但声音逐渐失控。 “那和平哥，我们什么时候统一东京23区？” “总长，【无限格斗祭】会遍布全国吗？我想多开几家炸甜甜圈店~” “总长大人！我能和你一起当警察吗？” “大辉大人！加入无限众，包分配房子和老婆吗？” 有见识的不良们，已经打开了野心。 从未想过未来的不良们，心中对未来的恐惧和憧憬交织着。 几个早就听过初稿的无限众的干部们，发现这一稿和他们听得什么“武之极”的初稿完全是两个东西，不由都露出了一脸深思的样子。 主持人听着下方的喧哗，连忙念起串词——“感谢总长为我们献上精彩致辞，下面，有请我们大老师呃，大老师？” 呜———— 头顶传来号角声。 “这东西戴着口罩可真不好吹。” 浅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6米高的舞台背景板[无限格斗祭]的大字上。 “话筒给我。” 主持人用力向上抛，却抛偏了方向，浅间在15cm厚的立体字上轻松移动，微笑着接住了话筒。 “喂，你们第一次挨打的原因，有谁还记得？” 本来吵吵囔囔的无限众一下子安静下来。 看着大老师帅气的身姿，还有那张只露出眼睛，却无比帅气的脸，一时间忘记了语言。 浅间轻飘飘的跳了下来，一个潇洒的前滚翻接侧手翻，走到了舞台最前方。 “让我来告诉你们。挨打只有一个原因——你错了。 最大的错误是什么？是落后，是弱小，是无法回击。你们看，大家都有共情了。 刚刚那个大块头最大的错知道是什么吗？是打不赢我，是弱小而无助。 很多时候，就是因为错了，你们才会不停被别人殴打，被生活敲打。 是的，就是你们的不对。 但记住一点，你们不是垃圾，你们只是弱鸡。” 浅间拿着话筒，和五颜六色的不良少年少女们科普着实力至上主义。 “那么，怎样才算对呢？何为先进，何为落后？何为强大，何为弱小？这是我们必须提前搞清楚才能努力的。 我的答案是，作为无限众，最重要的正确，就是【老子很能打】。 先登上这个舞台，用一生悬命、千锤百炼的信念和技艺，让你们的【无限格斗祭】成为东京高中生的武道第一祭。不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是不行的。 说这么多，其实没卵用，待会你们决出冠军，和我打一架就清楚了。但在这之前，我先送你们一份礼物。来个沙包。” 台下众人抛过来刚刚唱反调的烂仔，浅间也不挑，当着现场接近1500人的面，闭上眼开始柔之一本道的演武。 砸了两下发现沉浸式演武可能会闹出人命，浅间又将烂仔丢下台去。 场上有柔道经验的人并不少，他们从未见过，柔道的演武可以一个人完成。 但他们偏偏，看到了浅间身边的另一个人，一个虚影，配合着浅间，完成着一个个玄妙无比的招式。 浅间这场演武的感染力，比在英和柔道部的演武强多了。1000多人在操场上照着浅间的演武动作，玩起了摔跤。 【无限格斗祭】现场，在浅间演武结束后的10分钟，依然没能摆脱混乱。 当着这么多人和大明神的面玩演武，结果柔道技能没升级，却刷出来了一个成就称号。 【完成成就——挺能装的 获得称号——宗师气度 获得特性：当称号持有者在任何竞技比赛开始前进行5分钟以上的说教，对手敌意下降50%；说教后，在一定时间内（和说教时长等同），对手在与称号持有者竞技时，攻击速度降低50%，思考能力降低30%；获胜后向对手进行说教，对手好感度+5】 什么逼逼赖赖的特性！ 回到看台，在女孩子们异样的目光下，浅间双手抱胸，专心看起了比赛。 格斗祭四组选手的功夫整体看起来都很扎实，但听波奇说，出招全是街头斗殴的套路。 波奇甚至能分析出这些不良少年谁学了点泰拳，谁学了点八极，谁看成龙电影最多，谁错信了动漫里的古怪招数，就连谁接下来大概怎么出招，波奇都能猜出七八来。 听得旁边二见、不死川几个女孩啧啧称奇。 东京王语嫣吗你？ 中午在小摊前吃午饭，浅间打听到了不死川她们表演的第一首歌的歌名《@meetyourfate！》 问为什么歌名前要加@符号，回答是怕重名。 【无限格斗祭】2000円一件的纪念t恤卖爆了，浅间谢绝了所有签名，他还固执的认为，只要不摘下口罩，【大老师】这个人的形象就可以抽象起来，和【浅间静水】的人设做分割。 但不死川、大明神、间岛、一条几个人倒是签名签得不亦乐乎。 波奇也遇到了几位在体育祭碰过面的熟人，他们看到了波奇把鬼头高中的四天王之一——骷髅t恤摔下看台，不由惊为天人，想要在波奇门下拜师学艺。 波奇不想增加社交负担，也学着浅间，把所有人都拒绝了。 几人都没想到，无限众居然卖起了啤酒，原因是有不少留级、辍学经历的大龄高中生，他们已经到了可以喝啤酒的年纪。 一行人阻止了波奇和二见想要喝酒的尝试，又赶走了2波借着酒疯接近他们的不长眼的痴汉痴女，下午的决赛在众人午餐还未结束时开始了。 【无限格斗祭】的决赛，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决出了胜负。 赢家是波奇口中那个会打一点八极拳的家伙。 八极拳在日本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以前的格斗游戏，什么《铁拳》、《死或生》都有打八极拳的角色，动漫里的八极拳高手就更多了。 这位冠军来自眼罩大姐头春日沙萝的文京区支部。经主持人介绍，他以前是荒川区著名的鬼见愁，如今是春日沙萝她们支部的一番队队长。 因为在开幕致辞时说了要和冠军切磋的话。 浅间又一次站在了台上。 说实话，虽然自己的属性还很拉，但是拥有诸多技能傍身的他，已经很难在这种比赛场合输了。 除非遇到泷岛这种怪物。 浅间为了试验新技能，开始了说教模式， “武道，是专注之道。心无旁骛，专注于一事之上，正如挥出去的拳，只要一心想做，就能做到。而饱含杂念，被无数目标引着你变轨的拳头，是打不中任何东西的。 武道，是锤炼之道。若无千锤万击的磨砺，锻不出百炼成钢的宝刀。人的身体会衰老，人的心灵会腐朽，但人的意志，是一块顶级的磨刀石，它能让你的身体坚持日复一日的锻炼，维持最佳状态，它能让你的心灵抵御各种诱惑，保持你的初心。武道，是意志的极致锤炼，将身体和心灵的杂质捶打出去。 武道，是” 主持人看浅间顿了顿，赶紧问道， “呃，那个大老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嘛，开始吧。” 冠军小子毫不藏拙的使出了看家本领。听台下那位新宿区支部长的现场解说，这位冠军除了懂八极拳的皮毛外，他其实更精通心意六合拳。 可是在观众眼中，冠军小子似乎因为今天的两场战斗有些脱力了。 浅间在漫不经心的躲避下，让冠军小子软绵绵、慢悠悠地攻击全部打在了空气中。 嗯，这逼逼赖赖的技能相当好用。 50%的攻击速度降低，哪怕是格斗大师来找他麻烦，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不知道对于枪械有没有作用，没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浅间目前可不想以身试法。 浅间找主持人拿了一个话筒，一边闪避一边解说，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说了出来， “眼神、呼吸、身体平衡，其实都可以伪装，但是，步伐很难伪装，错误的步伐将会让你轻易被敌人击中，但正确的步伐，却能让你轻松躲过敌人的攻击。不要让对方掌握你的步伐，所以，节奏的转换很重要” 以一个抱摔作为结束技终止了这场户外教学。 “啊——” 女孩子一样的呻吟 又来这个！！！ 浅间回忆了刚刚的手感，感觉不太妙，头也不回地对着冠军小子沉声说道， “小子，有前途，加油练！不要坠了第一届无限格斗祭总冠军的名声！” 浅间跳下擂台，和美少女战士们汇合，干脆利落地与大辉几个人道别后，一同走出了南迪马联合学园。 下午3点多一点， 东京7月的骄阳晒得地面滚烫。 恋爱咨询部众人，沿着道旁的葱茏灌木向车站走去。 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蝉鸣响彻青空。 浅间拉下头顶黑帽的帽檐，波奇轻浮地一边抖着领口，一边用手给自己的小脸扇着风。 不死川绕到前方，和波奇一起打起了遮阳伞， 二见、间岛和一条她们同样举着伞，在后方聊着天。 她们庆幸着没有自带乐器，大热天背着厚实的乐器包确实是一种折磨。 有点口渴了，浅间询问了一下她们的意见，在一家便利店买冷饮。 提着塑料袋走出便利店时，他发现女孩们将他围了起来。 “嘛~罗伯特君，现在，我们要去哪里约会呢~~~” “静水君，现在是看电影的时间了哦~” “静水，我们是就近找一家电影院，还是去哪里呢？” “看完电影就去阿水家里吃晚饭吧~好久没尝到阿水的手艺啦~” “hero君，集体约会，没有问题吧？” 少女们想要约会的目光，无可阻挡！(本章完) 205. 没有用的技能 与 不好看的电影 36.5度， 气温莫名地升了上来。 令人烦闷、焦躁的东京热。 和南迪马联合学园阴凉通风的小环境不一样，足立入谷一带的道路，正被烈日烤炙着，展现着东京夏日应有的面貌。 柏油马路变得油涔涔的，仿佛像要融化的黑巧克力，前方的斑马线也在视线里扭曲浮动。 灼人的热气朝浅间6人扑面而来，仿佛在他们前方一公里不是绿树繁阴的舍人公园，而是[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 众人身侧猛地吹来一阵能将香樟叶与白杨叶吹蔫的热浪。 不死川和二见按住了头顶的轻薄帽子，穿着裙装的一条和间岛捂住了自己的裙角。 “咕——要被热风吹成葡萄干了。” 波奇眯眼咋舌，咕噜咕噜干了一大口还没喝完的芬达。 全球环境变化，让现在的每一个夏天都变得越来越难熬了。 大明神，能不能给您的信徒一个释放冷气的技能？ 刚想到这里，浅间的脑内一阵震荡。 【支线任务——和前田进行lv.999的恋爱已完成】 【任务奖励：僚机积分：20点；电子货币：150万；任务对象三轮大辅随机技能抽取中】 【抽取技能：熬夜lv.1】 “.” 比【翻跟头】和【守门员】技能还要离谱. 果然，文艺系比运动系更盛产废物吗？ 对于作息时间极为规律的浅间而言，【熬夜】这个技能跟[给阿童木送鞋子，给哆啦a梦送分指手套]一样没有意义。 不过，看到三轮大辅凭借自己的努力终于追到前田杏的消息，还是让浅间心情愉快的。 恋爱组合拳理论和恋爱地图，在辅助三轮大辅恋爱的过程中取得了奇效。熟练运用恋爱套路，不仅能为相处的时光增加糖分，也会产生的思维惯性，把一个人改造成容易理解他人的人。 对于[把恋爱当做切入点，帮助其他人成长]这件事，浅间越来越有信心了。 啪—— 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浅间就算不抬头，也能知道是谁干的。 “嘴上说着对一起约会没兴趣，结果还是很高兴嘛~罗伯特君~~~” 在一旁和波奇共一把遮阳伞的不死川，纤长手指点着她好看的嘴角，对浅间眨了眨眼。 在中午和无限社干部们的聊天中，不死川理世已完整了解到浅间和大辉正在一起推进的事情——对东京不良的整顿和约束，对无限社贫困成员的资助，还有对所有成员未来人生的规划充满责任感的事业 不死川此时的眸子里，倒映着浅间与星辉。 她只觉得，能在这样的年纪，遇上这样一个灵魂相协、志同道合的人，是她这辈子莫大的幸运。 【你不能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你不认可的人。】 浅间对于她而言，正是一个美好而完整的世界，一个她愿意远远守望，却绝不会让出的世界。 波奇跟着探头打趣道， “阿水笑得这么猥琐，或许是在想什么瑟瑟的事情哦？” “有可能吗？” “毕竟阿水也是正常的男高中生啊~” 见过山峰虚影的波奇，煞有其事地说道。 “那么，静水君刚刚在想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二见、间岛和一条也好奇起来，她们当中大部分人，其实是希望浅间好色一点的。 “没什么，只是为大辉、三轮、天崎他们的成长感到欣慰。” “.只是这样么？” “静水总是像老头子一样说话呢。” “那就把我当做是一个老头子吧。” “静水君像孩子他爸一样爱操心呢~” “.” 浅间叫出租车的提议被否决，几人又一次坐上了日暮里-舍人特快电车。 这条全东京拥挤度排名第5的电车，不出意料的，让浅间再一次陷入了包围圈。 被女孩的肌肤和香气贴近的浅间，觉得自己大抵是中暑了。 不然脑袋为什么会这么昏？ “hero君今天又说了实力至上主义的话哦.难道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一条真澄趁着说话的机会，终于顺势挤到了浅间身边。 “内容上来说，没有错，当挑战强者成为他们的习惯，欺凌弱小的趣味就会下降。” 浅间回答道。 “但是，hero君，这样子，会助长他们的暴力倾向吧？” “那只是对大辉同学的理想发言作出的补充哦！比起大梦想，还是【无限格斗祭冠军】这样的小目标更容易让人看到前行的路径。居高临下的姿态，傲慢的话语，力量的展示，不过是针对那些孩子们塑造的特定【武者】人设。与其让不良们无所事事的游荡，让他们把精力发泄到部团活动中更好吧。野原同学不是说，这个月有800位的成员要代表【无限制自由搏击俱乐部】做义工么？” 替浅间回答完一条问题的不死川，又在浅间耳边，用比葡萄味汽水还要甜的嗓音，对着他轻声说道。 “伱说对吗？罗伯特·大老师完全体·罗伯特君？” 与浅间面对面站着的二见，也将柔软的身子贴上了浅间胸前。 “静水君今天击退不良的样子也超级帅气哦~” 在她心里，更让她目醉神迷的，其实是今天中午浅间拒绝那些辣妹邀请时，那副冰冷淡薄的表情。 “静水对无限社来说，确实像一个武德兼备的大老师。如果全东京不良都以静水为目标，也许大辉他说那份未来，离他们并不遥远。” 间岛感慨着，胳膊却贴了上来。 全都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在电车里动弹不得的浅间，仿佛被荷尔蒙糖渍过的青春淹没了。 “咦——只有我觉得，阿水今天像磁场癫佬，角色扮演过度了吗？！” 波奇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脸，接着用严肃而庄重的声音说道， “老子——很能打——噗~哈哈哈哈~~~真的好癫哦~~~比[老子参上]还要奇怪哦~~~” 浅间松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被波奇细菌给杀死，而他的理智，也被波奇的蠢话给拉了回来。 感谢你！波奇，你这家伙，总算做了点人事。 听到波奇说的话，少女们皆会心一笑。 角色扮演么？ 二见细数起浅间的人格面具，间岛回忆着浅间用爸爸语气说话的样子，一条好奇浅间的演技怎么练的，不死川则回忆起近卫千代谈及浅间静水时忌惮的样子。 少女们看向浅间的眼神，总算不如之前那么热烈。 而热烈，在她们各自的心头间酝酿。 被人围观这件事，还是没有习惯。 几小时前在【无限格斗祭】上大放厥词的浅间静水，此刻浑身都是不自在的。 i人变身e人的时间限制，恐怕比奥特曼变身还要短。 在无数目光和手机镜头的追击下，浅间和5位美少女一道，用时1小时15分钟，由北向西，换乘两次，穿越大半个东京，从足立区不良学园，来到了新宿歌舞伎町。 大家在随机抽选东京都心6区电影院时，抽中了不死川提议的新宿知名影院109cinemaspremium。这家位于新宿歌舞伎町塔9-10f的影院，音响系统是由大名鼎鼎的坂本龙一专门监修过的。 比起看电影，浅间更想在这家影院听《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听一整个小时。 ip效应也影响着影城的经营方向。这家影院不仅长期放映坂本龙一的纪录片，他所负责配乐的电影，诸如贝托鲁奇导演，尊龙主演的《末代皇帝》，也能在这里观看。据网上的信息介绍，影城商店里有售卖坂本龙一教授自传性质的书，《音乐即自由》《我还能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等等，也有坂本龙一的各种cd甚至黑胶唱片。 不死川在路上雀跃地哼着坂本龙一的曲子了，同行的6人里，大概只有不死川是坂本龙一的铁粉，毕竟坂本教授的立场是相当左的。 下电车后，浅间借故系鞋带，准备落在后面，与【约束band】偶像女团保持距离的作战计划被少女们看破，波奇和不死川一人拉着浅间一只手，拖着他在歌舞伎町游人如织的街道上暴走。 可没走10米，两人就吃到了浅间的无情脑瓜崩。 下午4点35，还没到新宿的站街女和街溜子集体出动的时间。新宿也未到万千灯光盛妆的时刻，但素颜之下，整个街区也是一股纯正的《如龙》的味道。 几个黄马甲在禁止车行的路障前闲聊，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有两波穿着jk制服的女团在小广场上表演。恋爱咨询部一行走到歌舞伎町塔前广场，又是10多位女孩子站在正中央舞动着身子，或许这就是网上说，歌舞伎町比秋叶原更受东京老宅男们喜爱的原因了。 三四位比起制作组看起来像更像混混的成员，在一旁为女团录制着舞蹈视频，可是拍着拍着，镜头却对准了恋爱咨询部一行人。 毕竟，恋爱咨询部5女任意一人，都可以胜任当红女团的ace位置。 今天不死川穿的是洗白牛仔短裤配一字露肩衫，二见是a字裙裤搭雪纺衬衫，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和浅间仿佛情侣款的速干短檐棒球帽。 一条和间岛都是一身素色的裙子，一条是泡泡袖碎花连衣裙，而间岛是白衫加高腰黑裙。 加上金发双马尾的波奇，这个组合很难不吸引摄影师的注意。 事实上，在这一路，浅间用上厕所的借口已经处理了3个猥琐的家伙。 看着广场中间的长枪短炮调整了方向，一条和间岛下意识的用伞遮挡了对面的镜头。 波奇对着摄影师们做了一个标准的凉宫春日式的鬼脸。 几人走进歌舞伎町塔，乘坐手扶电梯，穿过闹市一样的二层美食街，围着大楼沿手扶电梯一层一层的向上攀爬。 这栋塔楼的地下几层看导示都是些夜店，三楼四楼似乎都是电玩城，也有密室，vr等稍微新鲜的玩法。大楼中间的舞台区，有dj在打碟，红灯笼与霓虹灯组合而成的市井烟火，让整个空间充斥着赛博朋克的味道。 109艺术电影院和它下面的业态组合起来，让这栋大楼看起来像上身燕尾服，下身花裤衩的怪大叔。 就挺搭歌舞伎町一番街的。 终于到达9楼，几人的耳朵里也终于清静了一点。 间岛麻衣舒了一口气，她很不喜欢这种穿梭混乱之地的感觉。 “听说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女孩，还有不良会聚集在这里么？” 浅间摇了摇头， “这些场所他们消费不起，一般而言，他们会在外面的几个广场上聚集。” “间岛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哦，我会保护你的~” 波奇对着间岛秀着自己白嫩嫩但硬梆梆的肱二头肌。 “嗯所以说政府太没用了啊，东京都要变成旧金山这样的噩梦之城了.” 不死川桑你对政府不满干嘛要看向我?我对革命啊、推翻啊这些可不感兴趣。 比起哥斯拉或者柯南这些电影，5位少女更青睐爱情片。 只有16.666%几率看纪录片的浅间，敲了2次响指，也没能赢过另外5人的一致选择。 作为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浅间主动付了钱，一张电影票6500円，和它们装爆米花的黑纸盒一样黑。 虽然爆米花据说是不限量供应的。 10楼6号imax厅的皮质沙发让浅间很满意，算上扶手，每个沙发之间的距离至少又50cm，浅间坐在间岛和不死川中间，安全感就更加强了。 他故意没回应二见和一条的眼神，并将波奇从他的位置上掀走。 浅间喝了一口冰可乐，看着电影开场。 舒服了！ 可惜这影院没有葡萄味芬达。 “你不曾发现，我的嘴唇怎样地颤抖. 你读不出来，苍白的神色后是多么的绝望 当我终究用迟疑的目光看向你时，你感觉不到我的微笑，是痛苦和谎言。 别再拿肤浅的关怀对待我了！ 因为，即便是这样，我也会不争气地对你心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你甩掉的女人这么温柔啊！” 昏暗的电影院，回荡着荧幕里悲情少女的一声声控诉。 有点后悔认真看这部名不经传的小成本爱情片了。 看着男主角用一个个离谱的谎言，严格执行时间管理，一天同时和五个女孩约会。 看着男主角当着其他女孩的面，拒绝了第一个勇敢告白的女孩，又在女孩泪奔后追过去安慰。 什么五等分的约会修罗场剧情，什么[因为无法同时爱所有人，所以一个不爱]的狗屁理由，看得浅间脑内在[绷、麻、急、典]中高负荷切换。 坐在浅间身后位置的波奇生气道， “喂！笨蛋，不要被这种花言巧语，只图你身子的人迷惑啊！可恶，现实中有这么恶心的男人吗？” 身边的间岛也鼓起脸，说道， “这种男主所谓的理想，不过是用华丽语言包装以欺骗双方的谎言罢了哦。他这种随波逐流的家伙，不配谈什么理想。” 五位女孩对电影的男主不同程度的表示出了不作伪的厌恶。 结局是在大雪纷飞的圣诞节深夜，男主亚撒西的送一位新冒出来的女配角回家，返程时被忽然冒出来的醉汉一刀子捅死了。 倒在雪地里的男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举起沾满鲜血的五指看了眼，又脱力地放下，在茫茫的大雪里痛苦地死去。一年后，五位女主一同站在他的墓碑前，露出了表情各异的微笑。 到底是哪个制作人脑袋里搭错线了，会投资这么一部奇怪的电影。 浅间不理解。 5位女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所幸，109影院最棒的地方，就是它的10楼有着豪华休息室，可以俯瞰东京风景，舒缓看完电影后的心情。 不死川看着东京新宿的华灯初上，感慨道， “果然，说爱和做爱都很容易，但是，维持爱却很难呢” 间岛、一条还有波奇还在义愤填膺， “渣男太恶心了，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为什么可以一边拒绝女人，一边撩拨新的女人啊，为什么会拍这种滥情的人的故事？” “我也被恶心到了！晚上至少要吃阿水做的5道菜才能缓过来！” 二见悄悄坐到浅间的单人沙发对面，探过身子，用不到20cm距离轻声说道， “静水君，越是看你，越觉得其他男人面目可憎，越是看其他男人，越觉得你温柔可爱。” 元气偶像从观景角撤了回来。 “小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被不死川抓包的二见，淡定地望着浅间，轻声说道，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日？” 不死川眼睛一亮，接着念道， “但你比夏日更可爱更温柔？” 两个莎士比亚读者，弯起笑眼，打起了哑谜。 感谢大家的支持。估计还有2章结束这个周末剧情。 接下来，得快速进入月测和文化祭了 (本章完) 206. 晚餐 醉酒 晚安 几人正准备返程。 波奇忽然举起手机说道， “阿水，你要出名了耶！今天在操场揍那些坏蛋的视频，已经被人上传到youtube了哦~~~” 听到这话，其他几位少女也在手机youtube的时下流行推荐里，找到了浅间一人胖揍5人的视频。 “学校论坛里已经开始讨论我们和静水君今天的约会了。” 喜欢逛学校论坛的二见，给大家展示了论坛关于浅间的几个讨论帖，帖子里附上了一些网络链接，大部分都是路人拍浅间和她们5人招摇过市的画面。 比起视频，二见她们更关注论坛里面说了什么。没有浏览论坛资格的波奇，将头凑到浅间旁边，看着浅间面无表情的阅读着一条条回复。 「这个丑东西，到底哪里好了！！！」 「你眼瞎了吗？浅间大人虐杀那些不良的样子超级帅！！！」 「太勇了，1楼，死亡发言，持续关注。」 「只能说，不愧是大老师！英和至尊五星后宫王！」 「可能只是恋爱咨询部的团建活动吧？英和忍者嘴那么臭，一看就是凭实力单身的人。」 「你难道没发现？恋爱咨询部，本质是恋爱后宫部吗？」 「一条大人.呜呜呜呜，我的一条大人.」 「我的不死川小天使已经殒落了」 「打架视频被拍到，要受处分的吧？」 「问这个问题证明你没带脑子上网，这种小事，对浅间大人来说根本不带怕的。」 「力量、傲慢、冷淡.已经充分感受到asamasama（浅间大人）的魅力了，在所有尊贵的人里，他都是a级的存在。」 「你们确定，英和忍者真的是伊东来的吗？该不会是天皇的私生子吧？」 「话说，大老师和大辉和平的【征服东京计划】不是传言，而是真的咯？」 「【悲报！】大老师已经连续3次pass我的预约了啊呜呜呜呜呜——」 「你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还不够资格觐见浅间大人！」 「回复【悲报】，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去【侍奉部】咨询，他们人真的很好！」 「回复【回复】，【侍奉部】有多好？好到可以像大老师一样，赐我优先择偶权吗？」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难道没有人觉得，英和忍者，和英和女王挺配的嘛？」 「女王和王子迟早把该死的忍者赶出英和！」 「西八，乡下人正在玷污英和的纯血」 几个帖子的大致内容可分为四种——对浅间静水厌恶或喜爱的情绪宣泄和与对立方的争吵；对浅间静水的身份讨论；恋爱咨询及后宫方面的讨论；以及其他部门的广告贴。 无聊！ “罗伯特君在学校论坛，意外地有人气呢~~~” “hero君认真起来，确实比明星还耀眼。” 不，比f桑和i桑你们两位差远了。 论坛里真正的主角，都是不看论坛的那些人。 就好比当年的李毅吧里没有李毅，坤坤吧里不会有来自坤坤的回复一样。 不死川和一条这些大小姐拒绝人的名场面，才是论坛里经久不衰的话题。 学校论坛深度用户二见月海，主动将波奇从浅间身边拉过去，给她介绍着英和论坛的一些新鲜事。 一行人顺着扶梯边走边聊，走出歌舞伎町塔楼。 从大楼的间隙中，看得到正在落下的夕阳和悄然出现的月亮。 并不是只有情绪低落的人爱看黄昏日落，想早点睡觉的人，更喜欢看。 黄昏的风也是热的，还带来了几只垃圾袋。 现在是那些离家出走的年轻人聚会的时间。 初中生、高中生、无业游民都有，三三两两的席地而坐，没有希望和梦想，但是看起来挺快乐的。 这些人简直是日本黄昏最好的写照。 “哇！！是rise桑！” “天哪！！！死武士的rise酱~” 一群辣妹忽然乱入，簇拥着不死川，找她打招呼和要签名。 地下摇滚当红顶流【死武士乐队】的活动范围虽然一直在港区六本木，但对新宿和涩谷的地下摇滚生态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今天中午无限社的众人也是这样，一边热情地叫着大姐头，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找不死川签名。 可能是英和学院里的偶像太多，造成了粉丝分流，也有可能是不死川对于她的音乐定位本就没有想过要吸引英和的少爷小姐们，以至于让浅间产生了，不死川的偶像身份并没有侵入她的日常的错觉。 直到今天，他才清晰认知到，不死川和死武士乐队是多么受人民群众欢迎。 当然，这场临时举行的签名会，也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些麻烦。 浅间亲手料理了一些被很多人称为垃圾的街溜子后，恋爱咨询部的队伍的10米内总算再无敢于靠近之人。 是时候提醒大辉，让无限社的新宿区支部长整顿一下这里的环境了。 感觉广场上的人应该习惯看打架场面了，一个帮忙报警的人都没有。 等到警察闻风而来时，只看到了广场上遍布的垃圾。 浅间建议去老秦家的中餐厅弄一顿中华料理omakase。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一番拉扯之下，晚餐地点定到了二见的家。 也好，厨具比较熟悉，也不会发生几个女孩在他家留宿剧情。 提前已经用两个app预约了两辆出租车，可是女孩们还是执意要坐地铁回家。在可怕的周末东京地铁上，女孩子们除了联合夹击浅间，顺带一起吐槽他喜欢请客买单的毛病。 “阿水最近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了，又不是走不动路，干嘛要叫出租车啊？” “不是你一开始说[迟到要罚款，承包所有费用]的吗？” “静水君大男子主义的毛病最好改一改哦~” 怎么连大明神也觉得有问题了？ “hero君，今天就让我来出晚餐食材的钱吧。” 间岛麻衣自觉和一条真澄没熟到请客的地步，连忙说道。 “还是大家一起aa吧。” “罗伯特君，我们不是有恋爱咨询部的备用金吗？” “嗯，就用备用金里的钱吧。” 不死川说的备用金，是藤原爱之前给他留下的200万円，上个月就已变成500多万。7月份恋爱咨询的公账上进账已超过200万，新进账的收入并入备用金，合计700多万，一起躺在恋爱咨询部的抽屉里。不死川作为恋爱咨询部的临时顾问和财务管理员，这笔钱她都有好好记着。 之所以将这笔钱称作备用金，是因为浅间还是想把这笔钱还给藤原爱。具体翻多少倍还，得看藤原爱什么时候重回恋爱咨询部。 浅间身上的财产已经有12.7亿円了。主要是美元对比日元太强势，狠狠升了一波值。当初把日元换成比特币、美元、欧元的策略无比正确。 现在他身上，200枚比特币和55万美金没动，那45万欧元基本都兑成日元，投资不死川和大辉了。原本银行账户里的1000多万円经过这段时期的花销没怎么下降，反而因为深泽雪和三轮大辅的僚机任务，前前后后又入账了650万。 等攒够100亿円再考虑怎么投资吧，方向还是有很多的，比较清晰且垂直的就是婚庆公司、婚姻纪念日活动公司，把生意做到英和校友们的父母弟兄身上去。 浅间努力思考着市侩铜臭的经济事项，压制感性的上升。 一行人从丸之内线换乘到南北线地铁，换乘通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匆忙迈步，仿佛进入了动画短片《老鼠的赛跑ratrace》一样的场景。 二见和间岛提出[聚餐费用从她们的工资里预支]的要求被浅间和其他3人拒绝。虽然下周一就要给二见和间岛发工资了，算上6月的提成，她们一人可以拿100多万。 浅间在恋爱咨询部考试后，就和所有人定好了公开透明的薪酬：正式部员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工资为25万加5%月度总经营额提成，顾问不死川理世和一条真澄的工资为10万加5%月度总经营额提成。 但一条拒绝了这份薪酬，大概率是她觉得无功不受禄，毕竟考试没有合格，过2天就要离开日本了。 那么，今天的聚餐稍微弄隆重一点，也当做一条真澄的送别宴吧。 几个人在地铁上，最终商定好今日团建餐费按备用金的0.66%比例算，也就是最多花46000円，大概做7-8道料理就够了。 凡尔赛的聊天内容，听得旁边的人侧目咋舌。 有这等消费力，怎么还坐地铁？ 但有一说一，这些学生看起来都非常好看，像明星一样！ “这个吧——像夫妇一样呢，诶嘿~~~” 和二见一起选青菜，两人摸到同把广东菜心的时候，被她冷不丁地释放了一记大明神版的wink。 “嘿~罗伯特·拉姆齐君，什么食材都很了解呢~嗯嗯~就算没有恋爱经验，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和父亲的~” 和不死川挑选高性价比的牛肉时，被她欣慰的拍了拍肩膀，说的像他一定会结婚似的。 “静水确实很喜欢做饭呢.月测结束后，可以继续指导我料理吗？” 挑选二见家没有的调味料时，间岛贴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问着。 “hero君，去欧洲，就吃不到你做的饭了呢” 挑选黑松露时，一条站在他的身边，寂寞地低语着。 周一夜宿浅间宅的那次晚餐，是一条真澄这辈子吃过最难忘的晚餐，那美味就和眼前的男孩一样，让人无法割舍。 “咕——为什么有了身份证明反而买不到酒了。阿水，朗姆口味的冰淇淋，可以来10份吗？” 以后夜袭进入地狱难度的波奇，只能指望浅间多喝点酒，能让她有机可乘了。 不知为何，看完那部槽点无数的电影后，5位女孩居然主动分割了战场，让各自有着和浅间独处的时光。 这也让浅间收获了超市工作人员看渣男的目光。 陪5个女孩在life超市挑选完食材，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 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二见家中。 女孩们和这周在浅间家一样，自觉地集合在厨房帮忙。 二见家的备用围裙刚好6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看着浅间围围裙的样子，二见在心里脑补了浅间静水（裸体围裙限定版）的样子，可惜数据库采样不足，脑补画面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浅间将所有食材简单分类，安排女孩们清洗食材。 他一个人在岛台外侧，处理着买来的和牛肉、黑猪肉和整整2只伊达鸡。 波奇大秀了一把自己的刀工，在其他人捧场的夸奖下，皱着鼻子，对着浅间做了一个威胁的姿势。 基本备菜工作处理完毕后，6人分为4个小组作业。 烤箱边的是不死川和波奇她们烧烤组，按照浅间的指导，女孩们准备好料汁和白芝麻、海苔碎、孜然、黑松露碎等撒料后，将竹荪、伊达鸡鸡腿、鸡翅、鸡软骨、鸡皮、鸡胗、鸡肝等串好的烤串，一一送入烤箱。 间岛和一条作为冷餐甜品组，负责莳萝奶酪烟熏三文鱼拼盘、牛油果鸡胸肉沙拉和水果牛奶冰淇淋布丁。 在浅间多次调教和中餐馆的耳濡目染下，厨艺突飞猛进的二见大明神独自成组，负责做白灼广东菜心和芦笋、油爆小河虾、豆腐昆布味噌汤三道菜式。 浅间同样独立成组，在厨房岛台另一端，用台面上的两块电磁炉处理两道菜式—— 上等的带油边猪里脊，已经被浅间切成片，敲打锤薄成片。用半勺盐、1勺白胡椒粉、1勺味淋、1勺清酒、1个鸡蛋、3勺玉米淀粉抓匀腌制了10分钟。烧热油锅，将猪扒炸至两面金黄后取出沥油，又用姜片垫底，加入大量绿色葱段铺满煎锅，放入炸好的猪排，加上照烧料汁、半碗开水煮沸后中小火炖了8分钟。 收汁完毕，一份爆汁葱烧猪扒就做好了。 第二道菜是烧椒牛肉，m9等级的和牛太贵，浅间选了一条m6等级的和牛，切成薄片，加入鸡蛋淀粉腌制。在炖煮猪扒的时候，浅间开另一口锅，炕好长条虎皮辣椒后剁碎，混入蚝油、蒜末和调味料，用刚到烟点的热油浇熟，制成烧椒酱。随后在油锅里放姜蒜末、小米辣煸香后，添入烧椒酱，随后加开水、蚝油、生抽、金针菇、千张做成汤底，烧开后将腌制好的薄片和牛简单烫了30秒。 最后出锅，加入烧椒酱、山椒、花椒油，擦碎柚子皮，一锅麻辣鲜香的烧椒牛肉也完成了。 五位少女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着迷地注视着专心做菜的浅间静水。 厨艺到达一定水准后，他在料理中的每个动作，和他的柔道演武一样，散发着一种玄妙的，具有禅意的节奏之美。 以至于烧烤组的鸡皮鸡软骨烤焦了，甜品组的牛奶水果布丁还得放进冰箱再等1个小时才能吃，二见的白灼菜心，把叶子完全煮蔫了。 严格意义上说，是16道菜式，再加上蛋炒饭，可以说的把好感度一次性拉满了。 浅间也没有太纠结什么，一桌子美少女，全给他拒绝完了，目前的状态也比较平衡，只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就无事发生。 近卫千代和深泽雪两人，从不同角度上验证着，高好感度并不会转化成他的恋爱负担。 所以，这个就当做，是给几个月听三四郎兄演奏的回报吧。 波奇从二见家淘出二见父亲藏的新泻县产的纯米大吟酿。 浅间也没拦着她喝，只是偷偷嘱咐二见，让波奇今天就住在她家。 手机震动，是恋爱咨询部二次团建唯一缺席成员的电话。 浅间起身，走到二见家的阳台，接通了电话。 “可恶，浅间浅间，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如果真的拉黑，你就没机会打这通电话了，说吧，有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问题啦~” “那我挂了。” “jo抖麻爹！想问一下，你觉得酒后乱性这件事情存在吗？喝了酒会提高对异性的好感和冲动？” “不存在，真喝醉了，什么都做不了。酒后乱性只是那些人想突破关系或者逃避责任的遮羞布。” “这世上不是有合卺酒这种礼仪么？酒精做媒的爱情应该有很多吧？” “不知道。” “诶？” “另外，未成年人不许饮酒，脑子会坏掉的。挂了。” 好巧不巧，老妈的电话又打过来。 学业身体暑假计划，家里的地，和老爸最近闹得矛盾，絮絮叨叨聊了大概30分钟。 等浅间回到餐桌，所有的女孩脸上都染了胭脂。 一条真澄已经趴在了桌上，被波奇这家伙劝酒，女孩们都开始喝了不少烧酒。 “呐~静水君，刚刚是在和谁打电话呢？” 二见醉眼迷蒙地坐到了浅间身边问道。 “恋爱咨询部部长藤原爱，还有我妈。酒就别喝了。” 浅间敲了波奇狗头，把所有的酒都泼进了垃圾桶。 “什么？原来hero君，是藤原家的么？难怪.” 一条真澄迷迷糊糊的呢喃道。 “呼~小真澄完全醉了呢~” “我没醉，阿水~！我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 浅间回忆着柔之一本道和白眉神拳的技巧，顺利放倒了跳在椅子上，准备说胡话的波奇。 “唔——身体在下坠好难受，要死了么彩色的大伞.破了吗？” 间岛麻衣也趴在桌子上嘟囔着。 不死川倒是像个酒豪，脸上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喝红了脸，对着他眨了眨眼。 “人生第一次喝烧酒，挺有趣的回忆，你不来点吗？罗伯特君？” 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喝是吧？ 浅间给了不死川一个白眼。 清醒二人组把醉酒的4位少女移到两间房的床上，又一起收拾好餐厅厨房。 浅间找出二见家的门卡给到不死川，他相信不死川能够照顾好她们。 “罗伯特君，真的不一起留下来么？让我一个人照顾四个人？” “你可以的。” “真的是一点都不绅士的绅士呢~” 不死川靠在门边，送浅间出门。 “好好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f桑，晚安。” “晚安。” 和不死川道完别，没怎么吃饱的浅间，走进了街道一盏盏昏黄的灯光里。 连一条真澄自己都不知道的送别晚餐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什么好煽情的。 想着5位少女俏人的醉态，浅间摇了摇头， 酒这玩意，他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沾了。 旁边的墙壁上蹲着一只黑猫。 浅间一个纵跃跳上墙，吓得猫怪叫一声钻进了旁边的寺庙。 晚风浅吹，月亮独照， 浅间踩着墙壁上沿，仿佛如履平地般走着， 不知为什么，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没有幸会这般自由感了。 夏天就是吹拂着不可预期的风啊。(本章完) 207. 被辞退的女仆 与 被邀请的兄弟 东京深夜的庄园，万籁俱寂。 庭台、池湖、山丘、书院、茶室，构筑着与桂离宫七八分相似的，禅茶一味的空间风雅。 零星寂寥的灯光点点， 临水的近月楼边，几株大叶昙花竞相吐妍，月色里弥漫着淡而神秘的异香。 近卫家父女在楼中，正对坐闲谈。 看着一反常态，笑而不语的女儿，近卫琢磨摩挲着桧扇， “你最近的心情不错。” “承蒙父亲大人关心。” “呵呵，不错，自然的笑容，是最好的表情。” 近卫深以为然，她这寡断的父亲，就是靠这副毫无作伪的笑容，将一切情绪藏了起来。 父女俩微笑对视半晌，近卫千代支撑不住，低头为近卫琢磨斟了一杯茶。 近卫琢磨嗅了嗅，浅尝一口，笑道， “这款祁红，确实好喝，你可以在浅间小哥那再买一些。” “.父亲大人唤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个么？” “在学校三个多月了吧，有交到一些好朋友么？” “嗯。” “既然交上了朋友，投不投资另说，可不要瞧不起别人，特别是不死川家的那个小丫头。” 近卫瞟了一眼侍坐在近月楼角落的卫宫白，又回头淡淡道， “好的。” 看近卫笑得逐渐敷衍，近卫琢磨摇了摇头， “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千代你知道为什么吗？” “父亲大人，欧阳修的《朋党论》，是为当时群臣结党辩护，称他们自己为君子之朋，对国家有益，而称政敌则为小人之朋，祸国殃民。君子小人之辩，皆如善恶之辩，如始皇筑长城，隋炀开运河，历史并无定论。另外，君主，不必为君子。” 看近卫千代回避交好朋友的话题，近卫琢磨喝了口茶， “听说和浅间小哥之间又闹得不愉快了？” 近卫千代笑了笑， “并无此事，相处的很好。” “你之前一直说[无友不如己者，故无友]，既然交到了这个朋友，你可知道他和你相比，最大的长处在哪？” 近卫千代明白，父亲又回到上次对话的内容——能从浅间静水身上学到什么？最值得学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超脱常人的能力，不是玩弄人心的伪装，不是草蛇灰线的权谋，而是那份令人羡慕的，肆无忌惮的自由。 哪怕自我设限，即兴扮演，依然从容面对一切的自由感。 因为他一系列自我人设贩卖，【浅间静水】在英和已是名声不佳，此刻就算再制造一些有损他名誉之事，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相反，因为恶评，他在学校行动的自由度反而更高了。 【实力真正带给人的，不是胜利，而是自由】 这是【浅间静水】，教给她的东西。 近卫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了8个字， “不破之破，破之不破。” 近卫琢磨细细品味着女儿说的8个字，欣慰地点了点头。 终于不再追逐完璧之胜，这种她与生俱来的偏执，终于在碰壁后回头。 浅间看来没有说大话，不仅轻易解决了千代给他制造的麻烦，更只用了一个月不到，让千代学会了保持微笑、坦然成败。 快乐一定是人的底层需求，是人对抗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安慰剂，在任何时代，这都是真理。 如果两人相处更多时间，千代是否会明白—— 真正的领袖，是能带给人快乐的存在，而真正成功的领袖，能完成自己快乐和更多人快乐的平衡呢？ 近卫琢磨又品了一口茶， 怎么办，更想让浅间那小子当千代的家庭教师了。 近月楼的月亮高悬，昙花已经开尽。 近卫父女各有所得地沉思片刻。 “对了，我布置的那个任务，成不成都别在意。重要的是，借助他人智慧，并学会如何更加轻易的，持久的[借]。如果浅间小哥替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不要忘了，好好还这个人情。” “.千代明白。” “嗯，可以了，回去吧。” 近卫千代俯身告退，从近月楼走出来。 待一同送行的近卫如宰和近卫勇告别后，近卫千代的脸冷了下来。 她盯着卫宫白，一直盯到卫宫跪在黑色鹅卵石路上，低头告罪。 “白，不用跟过来了，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女仆了。” 月色照在近卫千代无瑕的脸上，她叹了一口气，没有给卫宫辩解的机会，一个人转身，沿着石子路，径直走进庄园深处。 昨晚没有实验【熬夜】这个技能的效果，浅间早晨5点半正常醒来，自律地穿上运动装开始晨跑。 东京的7月，日出时间比想象中早很多。第一缕光三点半左右就出现。五点半起来跑，外面已经是一片晴朗蓝天。 浅间还是喜欢蒙蒙亮的清晨——微微晨光，雾如绸练，枝桠随风摇晃，呼吸进肺里的空气微凉，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舒展。 天完全亮，就没有那股朦胧美了。芝公园一隅的凳子上，坐着三个喝晨酒的老大爷。每当他路过时，都能听到他们的谈论内容。 “牙巴力，没有爱情的人生，太寂寞了。” “还是要有爱情啊，哪怕小30岁，我也能接受。” “可是爱情这东西，光有钱是买不到的，需要浪漫的邂逅，邂逅啊！” 感觉这内容挺朦胧的，有意思的是，他们还为喝晨酒，特地带了三个小杯子互相斟饮。 喜欢在户外喝酒日本人有很多，这一点，浅间倒是希望日本学习一下美国，禁止户外饮酒。 跑步技能和身体素质上来以后，绕芝公园跑10圈也能够轻松驾御了。 回家洗澡，练习柔道，吃早饭，一直待到7点，波奇还没有回消息。 浅间问不死川才知道，女孩子们还在睡。 “罗伯特君，今天我们乐队练习，【约束band】，要来看看么？” “不用，如果堂姐有时间，f桑带着她一起玩玩吧，她在东京也没什么朋友。” “没问题呀～昨天晚上的波奇姐，说了很多可爱的话哦～罗伯特君想知道么？” 大意了，本以为波奇会像之前喝醉那样，敲晕后能老实一晚上，看来，经验主义害死人。 但是，波奇说漏嘴也没什么，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请出家门。 浅间饮完最后一口汽水，果断回答道， “.不想。” “唔——缺乏好奇心，人生会变得很干瘪哦，罗伯特君。” “好奇太多东西，人生会走向失控的，f桑。” “哼哼~《加缪手记》里说过，【活着并且做自己爱做的事，便意味着能够掌控它们】哦~” “好吧，你已经知道，我并没有掌控你们的想法。” “.今天也是罗伯特·鸭嘴兽时间呢~” “下次带个测谎仪就行。” “测谎仪对机器人不管用哦~” “.” “罗伯特君，你还欠我一件东西哦。” “长评已经写了，等下就发你。” “嘿嘿~~~放过你啦~~~回见~~~” 嘟—— 耳边忙音响起，浅间收起手机，收拾了一下书包，戴上耳机，今天也要去涩谷代代木公园附近的fuglen咖啡开学习会。 一路上听着科胡特的自恋学说，特别是论述被重大事情打击导致【自我解体】后的【自我重建】的一系列理论。这位精神分析学大师，确实有着疗愈人的力量。 【不含敌意的坚决，不带诱惑的深情。】 这句话他很喜欢，它能很完整的诠释，他与所有他欣赏的女孩，以及他与所有他愿意帮助的人之间的界限感。虽然料理、借款、补习这些东西，存在着诱惑的成分，但是，他并不想以这些东西作为要挟，换取她们的顺从。 8点还没到，浅间就到了咖啡店。 店员还没有把open牌挂出来，浅间只能和几个外国游客站着店外静静等着。 听着几位游客纯正的美式英语，浅间心想，估计又是被《纽约时报》骗过来的背包客。 这家咖啡店曾被《纽约时报》评为“世界第一好喝的咖啡”，“值得坐飞机前往一试。”只能说这种噱头的广告，确实能吸引一些又闲又富的家伙们前来打卡。 原定8点营业的咖啡店，超时了5分钟才开，但是等候的十几个人毫无怨言。浅间不仅又是第六学习小组第一个到的人，也是这十几个咖啡客里最早到的。 点了一杯today’scoffee每日推荐，和店员说随意来一杯，于是得到了一杯肯尼亚浅焙豆子的手冲咖啡。 看着年轻的店员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浅间思考起，这家2012年就开店的咖啡厅，最初的店员去哪了？ 装作老顾客问了一下店员，几年前的店员去哪了？回答是之前的店长自己在品川自己开精品咖啡店了。 果然，在资本世界里，打工的目的是早日赎身，或者是自己当老鸨，甘愿一辈子在店里当头牌一定是笨蛋吧？ 这么说，日本的终生雇佣制和年功序列制的崩溃，是理所当然吧？ 喝着入口微酸，回味微甘的肯尼亚手冲，浅间一边听着逐渐艰深的科胡特，一边无聊地观察着其他人的人生意义。 咖啡花了400円续了两杯，浅间对fuglen的好感度立马提升了两倍。 在第三杯咖啡喝到第6口，深泽雪穿着一身金橙色的束腰连衣裙，提着挂满流苏的编织小包走进店里。 “浅间君，久等了~~~” 浅间摘下耳机，拿出学习资料，语气平淡的回应道， “御行院太太今天心情不错呢，昨天朋友见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 听声音本以为她是被御行院的朋友们冷落了，但抬头对上深泽得意的眼神，才明白大概率是大获成功。 两人刚聊了一下，服务员就端了一杯卡布奇诺过来。 “小姐，这杯是旁边那位金发戴墨镜的先生请你的。” “很受欢迎呢，御行院太太。” 深泽雪剜了浅间一眼，端着咖啡放在了那几个已经开始起哄的外国游客桌前。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谢谢，这杯咖啡我不需要。” 深泽用简单的英语回绝了外国游客的好意。 “没关系，我们加个好友怎么样，有facebook吗美丽的小姐~” “不，我有男朋友了。” 几位外国游客向浅间这边看过来，只见浅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们随即懊恼着吐着脏话，不再纠缠深泽。 深泽雪心情愉悦地点了一杯咖啡，对浅间问道， “为什么不否认呢？” 浅间让服务员在咖啡里加了冰块，慢慢喝了一口，回答道， “我也没承认。你没有说谎，你现在确实有男朋友了，不是吗？” 深泽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认真地看了一眼浅间，问道， “我说，浅间君，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有可能吧。” “.” “抱歉抱歉，我们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堀北和羽生结伴进来。 “建议死一死，投胎重新来过。” “为什么这种绝情的话，会从深泽你的嘴里说出来啊！！！” “啊啦，你们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吗？” “谁需要那种重新开始啊！！！” 浅间默不作声地拿出新的错题集，吵闹的咖啡店重归宁静。 学了2个小时，失魂落魄的笨蛋二人组听到午饭去老秦家吃，一下子振奋起来。 推开咖啡店的门，大中午的热气像见到明星的狂热粉丝和狗仔队一样拥上来，让人有些窒息。 穿越到麻布十番，走进中餐厅，得知二见今天又请假了。 还是得劝劝大明神，她不是喝酒的料。 第六学习小组又把餐厅的[桃李]包间当做了自习室，老秦热心的送了一盘多味花生和一碟幸运饼干给浅间他们当零嘴。 给两个笨蛋一对一辅导强化学习后，浅间对深泽的数学和物理也进行了一些指导，总结了几个解同类型题的逆惯性思路和避开陷阱的心得，又拟了押题卷外的几个例题给深泽练习。 “浅间君，你这个样子，有可能会把月海她弄丢哦。总以不再被需要为前提，不知不觉中逐渐疏远，不知不觉中失去交流，不知不觉中不再见面，不知不觉中不再想起你真的想要这样么？” 堀北用笔点着卷子上不会做的题，对着深泽吐槽道， “深泽，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不要开小差讲话啊？呕——————” 干掉堀北后，没有理会用敬畏眼神喊“goodjob”的羽生，大和抚子深泽转头等待着浅间的回答。 短暂的沉默。 “是这个样子。” 深泽用这个病人没救的表情看了一眼浅间。 和御行院还有深泽的那顿饭约在了晚上。 地点还是御行院家在足立区的爱马仕庄园别墅，和深泽今天的打扮很配。 下午5点，和笨蛋二人组分别后，御行院家的迈巴赫开进了麻布十番。 御行院当司机，深泽坐副驾驶，浅间坐在后排，和御行院聊起了这几天的学习小组进度。 这大少爷一点也不怕被警察查的样子，踩油门像开方程式。 大概过了60个红绿灯，三人在6点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熟的维纳斯诞生主题中央喷泉，浅间忽然记起，成田老管家曾许诺这个地方可以随意使用。 一不是私人数字图书馆，二不是独立实验室要这大别墅干嘛？装杯开impact？ 浅间对这个还真没什么需求。 成田老管家不在，庄园被另一位中年执事管理着。 长着一张和小栗旬7成相似的中年执事，领着御行院三人走进了餐厅。 御行院问来不来点酒，被浅间摆手拒绝。 上辈子似乎也吃过一次这种饭，只不过，那一对情侣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 当时的撮合经验太差，只觉得这两个人门当户对，兴趣相同，都有留法经历，又互相有好感，他才答应女方，当红娘帮忙穿针引线。过了2年，女方骂男方不上进，自私鬼，男方骂女方公主病，想得美。好般配的一对人，就各自和其他人结婚了，还都请了他参加婚礼。 可那两人，彼此过的都不太顺心。 哪有事事顺心的恋情呢？特别是对于幼稚鬼们而言。 浅间也问起了他们昨天的约会，问御行院，带女友参加的感觉怎么样？ 结果他被两人狠狠秀了一脸恩爱。 想吃点酸的东西了 一道鹅肝酱慕斯作为开胃菜被端上来。 还没动小勺子，御行院对浅间问道， “浅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兄弟会？”(本章完) 208. 信义之辈大老师选择告辞 是辛迪加还是阿萨辛？ 总不会是美国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兄弟会吧？ 浅间对御行院回问道， “什么类型的兄弟会？” 御行院家致意让中年执事给浅间倒无酒精香槟，又看了一眼深泽，说道， “要说类型的话，大概是经常组织活动的小圈子吧。” “活动？酒会？轰趴？或者组个游艇去外海玩之类的？” 但御行院的回答，很快打破了自己认为富二代骄奢淫逸的刻板印象。 “倒不是你想的那种形式。活动挺随机的，但大多是文化活动，顺带集体旅游，做一些公益活动。” 之前御行院说了[我们兄弟会]，邀请的表情也略显尴尬，没有那种兴致勃勃的推举欲，所以，大概率是他的圈子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委托御行院当这个中间人。 “目前的兄弟会都有哪些人呢？都是八寺院家的？” “兄弟会的正式成员不多，目前就5个人，兄弟会的主席是鹰司家的要哥，他可能下个学期就回英和了。除了我和要哥，还有3个发小。昨天和阿雪一起见面的朋友，就是这个兄弟会的正式成员。大家都不是那种难以相处的人，对么，阿雪？” “嗯，要哥，还有如月家的光斗君，三井家的优城君，都是不错的人。” 五摄家的鹰司家，四象家的如月家，还有这个世界依然举足轻重的财阀三井家.再加上热衷经营商业的御行院家。恐怕他们嘴里的要哥，想要见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 浅间吃了一勺鹅肝酱慕斯，点头又问道， “为什么会要求我入会。之前你好像说过，你那个要哥听说过我？是他的主意吗？” “这倒不是，昨天大家聊天时，又谈起你了。要哥他说，你的名字对于五摄家的年轻一辈已经如雷灌耳了。毕竟，让藤原家、近卫家、一条家家主坐在一起聊自己女儿争风吃醋的人，绝不是普通人。能连续拒绝三家大小姐的人，也绝不是正常人。 他们在问浅间你的具体情况时，我和阿雪自然是将你的一些事情介绍了一下。比如明明可以考第一，却一直故意错题；帮助藤原家大小姐管理社团，一个人把社团做成了英和十强；跑步区间速度能打破日本纪录，比赛时也能智计百出。” “你们认识的那个浅间是别人吧。” “阿雪把你在不二意志号解谜的事情和他们一说，他们对你就更仰慕了，所以光斗才提出，邀你进我们兄弟会，提高一下我们兄弟会的平均智力值。” “.” 借着后面的菜式接连上桌，浅间三人聊了起了美食， 第二道菜法式血糯米寿司，薄脆和甜酱油的搭配显得又怪又好吃，法国人对于寿司的热爱，还有法国人对美食的脑洞能力，正高速推动着寿司这个美食的创新发展。但是寿司蛋糕这种东西，浅间并没有兴趣尝试。 第三道菜菊芋虾夷鹿，问了执事知道是鹿肉是北海道虾夷鹿最干净最中间的一块里脊部位，感觉和和牛刺身类似。提到北海道，几人聊了一下北海道风物和趣闻，御行院说浅间有兴趣的话，寒假可以去北海道玩，带几个人都ok，他们御行院家在函馆有一家不错的酒店，报他的名字免费拿总统包房。 不知为何，浅间想起了驹场家在青森的马场，还有雪野家在北海道的度假村。这两人全都是兴趣至上，人生摆烂的样子，现在世界上有恒产者都无恒心了吗？ 第四道菜小牛胸腺肉配牛腰，肉质地非常鲜嫩，旁边的梨子也很解腻。吃到一半，御行院忍不住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兄弟会上面。 浅间问道， “要交会费？” “不用，反而每年都会用兄弟会的基金，给所有人发新年礼物。” “可以长期鸽掉活动，或者允许活动中早退？” “可以。” “每年需要考核，有末位淘汰制？” “没有这个.” “定期会给成员委派任务或考核指标？” “不会.” “那这个组织太松散了，加入和不加入没区别吧。” 御行院大概明白浅间的意思了，苦笑道， “本来就不是为了约束谁而创立的。真的没兴趣吗？” “不好意思，现在确实没什么时间。但是，如果你们兄弟会有恋爱咨询需求，可以来找我。看在你和深泽的面子，我给他们打99折。” 在一旁听浅间和御行院聊天的御行院太太适时吐槽， “99折和没打有什么区别吗？我和圣君的面子这么不值钱真是抱歉了呢!” “没事，那就多送点带编号的专属赠品。对于有钱少爷们来说，购买打折的东西，才会让他们没面子。” 又上了几道菜，话题又转到了御行院和深泽暑假有什么计划。 御行院看着深泽笑着说， “看阿雪的决定吧，像浅间说的，就算拒掉兄弟会的活动也没关系。” “那我岂不是在要哥他们眼中变成无理取闹的女人了吗？” “所以说，应该努力协调所有人，都听深泽的意见才行啊，御行院。” 感谢的话，留到了最后。 御行院和深泽一起送了他一个礼物——茑屋书店的会员卡。 御行院说，这张卡把代官山的茑屋书店搬空也没问题。 其实浅间早就实现买书自由了。 但御行院的礼品确实无比贵重，按新书2000円一本来算，搬空藏书约15万册的茑屋书店，至少要3个亿吧？ 当然，浅间也知道，这张肯定不是储值卡，而是一张享受赠书福利的特权卡。 这份礼物也决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因为它代表着御行院和深泽对他读书爱好的尊重。 “虽然想说，感情上有些小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但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找我咨询这种问题。” “那是当然，你等着收请柬吧。” 此刻的御行院，有着惊人的觉悟，说得旁边的深泽红起了脸。 浅间笑了笑，对御行院比了一个赞，谢绝了御行院派司机送他回家的建议，像当初的有马吉彦，一个人走出庄园，找了一辆共享单车，向地铁站骑去。 “圣君，为什么不把光斗君喜欢不死川的事情告诉浅间呢？” 御行院摇了摇头， “如果真要说，就让光斗他自己去说吧。况且，我们都知道，浅间的魅力有多大，不死川可不是阿雪你，光斗他注定没戏了。” “哼，说我眼光差么？” “阿雪你眼光独到。” 听出御行院自嘲意味，深泽心中一痛，无限爱意骤升， “但是，圣君的魅力才是第一哦。” 两人之间的对视毫无芥蒂，御行院圣笑着抱住了深泽雪，看着浅间的背影逐渐消失于他们的目光中。 足立区，照屋家。 “我回来了。” 有马吉彦结束一天的工作，推开了家门。 “欢迎回来~~~”x3 走到客厅，有马问道， “照屋先生呢？” “晚饭后就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哦？” “又出去调停了吗？” 照屋家的大姐结城夏音听到动静也下楼来， “应该不是吧，看照屋桑的打扮，感觉像是出去约会？” “嗯嗯，结城叔叔还喷了香水哦！” “吉彦哥哥吃了晚饭没？” “吃了，冬弥你的作业做完没？” “诶？为什么只问我一个人？” “因为冬弥姐总是把作业留到临睡前才做啊。” 照屋家的三女汐谷冬弥捏起了刚刚吐槽的四女森春奈的脸， “小春奈，你不知道睡前做作业才会把知识带进梦里再复习一遍吗？” 二女金田秋菜坐到了有马旁边，说道， “哥哥，你们学校的人，昨天大出风头了呢。” 忙于学生会公务、日常工作还有一年a班补习小组事情的有马，疑惑地看向二妹， “什么风头？” “一个叫大老师的人！” “.大老师？” “听同学说，这件事在足立所有中学里传开了。不听话的家伙，全部要接受劳改服役。否则要用酷刑毁掉他们的脸，再丢进东京湾哦？夏音姐，借我一下你的手机.哥哥你看，这是那个大老师的打人视频。” 有马吉彦看了一眼妹妹口中说的视频。 毫无疑问，那个戴口罩一个动作放倒一个人的神秘大老师，就是他认识的大老师浅间静水。 柔道最麻烦的缠斗和地面技，浅间并没有使出。 有马吉彦也不知道，全力以赴的自己能在浅间的手下撑过多少招。 “吉彦大哥~你认识这个大老师咯？” “夏音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 “这样才能显得姐姐我年轻一点嘛~” “确实是我认识的人，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浅间静水。” “吉彦哥哥，不良也可以读东洋英和么？” “他不是不良，反而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 “诶——————” “小吉~~~大老师是不是一个帅哥？我看他很受欢迎哦~~~” “夏音姐，关注别人外貌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哦，查到了，浅间静水，似乎还很出名呢，称号是【英和忍者】？” 被好奇地四姐妹缠着聊了一个多小时关于东洋英和的事情。 “我本来手上有两张文化祭的票，学生会的朋友又送了我四张，对英和这么好奇的话，不如趁文化祭亲自去看看吧。” “好耶~~~” “感觉有点麻烦——” “吉彦欧尼酱会表演节目吗？” “学校文化祭开幕电影的男主角？” “呐呐~小吉，文化祭有告白后夜祭吗？像国中那样，会有很多女孩向你告白吧？” “唔——看来不得不去了！” “哇！冬弥姐燃起来了！” 有马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边听着听力，一边查询着关于浅间的事情。 帮助学校的弱势群体，让他们有自信向前迈步；对抗近卫，以至于近卫开始放下身段，学会笼络同学；整合全东京的不良，约束他们的行为. 和执着坚定、认真高贵之余，却并不将正义道德摆在脸上的大老师相比， 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差远了。 【永远公正善良，永远自律向上，一生唯忠恕而已。】 这也是他有马吉彦的追求。 但是，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是毫无意义。 聚焦于改善其他人生活的实务，才可以让追求正义的人变得务实。 自己和大老师，做的是同一种事。 正义的伙伴，能否为正义的伙伴贡献力量呢？ 或许大老师早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需要自己的帮助，有马吉彦，一定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 那么，是时候和大老师摊牌了吧？ “大老师，我摊牌了.” 新宿区支部长躺在足立区的河畔公园的地面上，喘着粗气。 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散架的骨头都在颤抖。 “我确实没有认真辅佐大辉和平的意思.我错了。” “错哪了？” “？？？” 我不是认错了吗？ “真正的认错不是说错了，而是想清楚，今后怎么做。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我教你吗？” “.我.” “既然你不知道，就让我教教你” 浅间邀约无限社武痴程度不下于大辉和平的新宿区支部长中野明雄打一架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既然他对武艺有追求，那么浅间就有交易的资格。 他不关心这个人对大辉的忠诚度有多高，他只关心这个中野明雄到底干不干事。 东京23区的整合；无限格斗祭的配合；对自己辖区内的不良的整顿。 这三件事，比起忠诚度明显更低的涉谷区支部长和千代田区支部长，中野做的都差很多。 帮大辉敲打一下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浅间问起，驹场对大辉无限社并无太多兴趣。 帮忙查了一圈资料，浅间大致了解了无限社几个干部的情况—— 港区支部长-[infinitereborn]总队长首席——野原亮平，大辉的死忠，不算笨，而且有不少聪明的手下； 文京区支部长-[infiniterevolt]总队长首席——春日沙萝，抽烟喝酒烫头戴眼罩的大姐头，在东京高中女性不良团体里很有威望，喜欢大辉； 千代田区支部长-[infiniterise]总队长首席——神保克里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玩极道的初衷是不想被当肥羊宰，他是死武士乐队的粉丝，对野原作为大辉的代言人一事不服； 中央区支部长-[infiniteresolve]总队长首席——茅场辰巳，比起对大辉，他对野原的亲密度更高，属于不打不相识那种； 涉谷区支部长-[infiniteresist]总队长首席——中目黑格，平和岛静雄一样的外形，长相早熟，兼职牛郎，不喜欢说话，对大辉的态度暧昧； 新宿区支部长-[infiniterevenge]总队长首席——中野明雄，肌肉壮汉，为人嚣张跋扈，战斗狂，因为大辉拒绝切磋而经常迁怒他人。 仔细看看，无限社能发展的如此顺利，或许和大辉的气运相关。 毕竟浅间知道，在管理之道，他在大辉身上取不到半点经。 作为大辉的好兄弟，驹场表示后面的事情他来操办。 语重心长地教育完新宿区支部长，抛出武技指导的条件，得到了他愿意配合的许诺。 了结此事的浅间，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叫个车回去吧，累了。 和御行院、深泽告别已经是晚上8点，现在已经快9点。 今天见御行院让他感到了警惕。 和近卫千代打交道，怎么可能不被她那个阶级的人关注到？ 只是，争风吃醋的谣言是什么鬼？ 是近卫千代放的烟雾弹么？ 想让她们的追求者作为敢死队，继续骚扰自己？ 鹰司要的邀请，没什么兴趣，他可不想打开五摄家年轻一辈龙争虎斗的新地图。 在拒绝麻烦和积攒人脉方面，浅间选择了前者。他和御行院他们这些富二代，终究不是一个圈子，自己也不喜欢社交。 一个人本身的价值才是人脉，想让浅间主动融入组织，那么这个组织带头人至少是教员大人才行吧。 当然以浅间现在的智商，被魅力值满点的存在蒙骗进邪教也不是不可能。 正所谓没有手机，就不会被电信诈骗骗到。 总之，莫名的好意背后，一定有着可怕的代价。 无限社的事，就静观其变吧。 那天浅间一行走后，无限祭的奖金发了下去，引起了一阵骚动。其他前来观礼的势力登台约战大辉，也被今天躺在地上的新宿区支部长一个人碾压羞辱了一番。 惊人的规模，突出的实力，充满魅力的领导层，完全听不懂但很厉害的发言，还有深入人心的奖惩制度。 无限社的一次试验式的活动，对足立区的生态破坏是显著的。 是否会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浅间觉得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 有驹场作为他和大辉的耳目，应时而变吧。 近卫老头不知怎的，和他加了line好友，说什么家庭教师之类的话，报酬说可以面谈。感觉像被盗号了一样。 真要给大辉擦屁股，就和近卫老头做交易吧，掌握着顶级黑帮势力的近卫家，可是黑帮的本家。 想这么多干嘛？ 浅间拍了拍自己脑袋。 先把这次月测考好吧！ 一个连进步都做不到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影之实力者这种事的。 出租车停到了芝公园公寓的楼下。 浅间从东京晚间的热风中，瞬间切入进公寓入户大堂怡人的冷气里。 波奇很早就发短信，说已经到家。 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参与了一天社交活动，有没有一些长进。 打开门，一阵女孩子的香气和酒气扑鼻而来。 一目望尽的餐厅里， 衣衫单薄，娇声盈盈，觥筹交错。 据说日本女人堪称先天酒豪，人均一碟小菜就能喝下3升啤酒。 看样子，此言非虚。 屋内热烈的气氛被打断。 五双美目，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哇，阿水回来啦～欢迎回来～” 波奇噔噔噔的小跑过来。 “看来是回错家了，打搅了，告辞。” 浅间在波奇扑来之前，关上了门。(本章完) 209. 商城更新 与 隐身人 自焚人 读书人 一阵兵荒马乱般的脚丫和地板接触的声音。 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 少女们都已经烂醉。 “可恶的阿水！你迟到了！！！今晚不许逃哦！” “静水~听我演唱《好吃的梅子》，好吃~好吃~~啵啵啵啵啵~又便宜，又实惠，啵啵啵啵啵~~~呜哇~~~” “静水君——呜呜呜，才说到上个月的游轮行，明明有泳池派对的活动，却没能让静水君看到我穿泳衣的样子，好难过，呜呜呜——” “hero君，哇———我们来猜拳吧，如果你赢了，我就不去欧洲我，我就跟你走！” 她们是不是喝得太嗨了。 唯一情绪稳定，保持清醒的人正靠着门，用莱昂纳多饰演的盖茨比敬酒的动作，对自己打着招呼， “哟~罗伯特君~~~下班了么？今天就陪我们喝一杯吧~~~” “好想和hero君碰杯.” “静水君如果不想喝酒，就喝我吧，诶嘿嘿嘿——” “撒，大家快抓住阿水，不要让他逃走哦！” “诶~~~没有人听我唱歌吗？” 左右的路径都被堵住了，浅间的背贴住了楼道的矮墙。 她们显然是沐浴后才开始喝酒的，酣红的脸蛋上还仿佛带着水汽。 一个个穿着他的痛衫，露出香滑的肩膀，齐刷刷站在楼道的感觉可不好。 “少喝点酒，我去外面睡了。” 浅间说罢，屏住呼吸，越过身后的矮墙直接跳了下去，后手抓住矮墙外侧边缘保持了几秒钟，用杂耍动作又落在了楼道中。 看着少女们齐齐睁大眼睛，趴在栏杆向下望去。 “阿水，刚刚跳下去了?人呢？” “静水君的忍术？” “吓死我噜.出现幻觉了么？hero君.其实没回？” “啵啵啵啵啵——诶——静水呢？” 「f桑，今晚还是拜托伱了。」 给不死川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们今天就在他家睡。 不死川也压住了好奇心，用她们醉到出现幻觉为借口，将四女带回房间。 浅间保持着隐身状态，径直走出公寓。 当公寓大门从内侧自动感应开启时，正在和保安聊天的公寓管理员不由揉了揉眼睛。 “闹鬼了吗？” “哈哈哈，你说什么胡话呢，感应门故障太正常了，和公司报修吧。” 怎么喝酒喝上瘾了？ 压力这么大的么？现在的年轻人。 由于上辈子是华夏人，浅间并不觉得16岁喝酒有什么问题。 他只会要求自己不喝酒，不会向所有人推销不喝酒的价值观。 但是，在身处一群喝醉的女孩中间，哪怕是不喝酒，也一定是会出大问题的。 制服的话，明天早上再过来拿吧。 起早一点叫她们起床，不死川和二见她们也是有时间回家换校服的。 房间昨天就收拾的很干净，预防的就是今天早上波奇这不长脑子的，会带着她们来偷袭。 虽然时间点算错了，但是，至少工作没有白费。 夜晚晴朗的很，月亮和几天前的满月没太大区别，东京的霓虹也压不住它。 温柔的月亮，挂着黛色的夜空，月光穿过吵闹的蝉声和不温柔的暑气，洒了下来。 走在没有家回的路上，他的人仿佛在月光里浸了个透，身心遍体通明。 麻布十番的月真的很好看。 这就是月野兔也住麻布十番的原因吗？ 【白熊效应】又来了。 或许是上辈子看的日本动漫太多，这辈子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明明这辈子连一分钟的日本动漫都没看，这些记忆却死死焊在自己的大脑皮层里。 都怪波奇，昨天的打扮太像月野兔了。 先找个酒店对付一晚吧。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是不死川的信息。 「刚刚怎么消失的？吓死我们了，还以为把你逼跳楼了。」 「小技巧，跳到下面一层楼去了。」 「呼——听起来很酷哦。」 「她们后面怎样？」 「聊幻觉聊了很久哦~波奇姐说喝醉了出现幻觉很正常~哈哈~罗伯特君，今天要睡公园吗？把定位发我，我给你带几张报纸？」 「谢了，不要喝太多，早点休息，f桑。堂姐给你添麻烦了。」 不死川发了一段语言过来。 点开放在耳边听着， “如果能让罗伯特君感到轻松一点，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麻烦哦。” 像给小猫的下巴挠痒一样，毛茸茸、软乎乎、轻飘飘的声音传进耳蜗。 浅间的寒毛竖了起来。 不死川今天大明神附体了吗？ 这个时候需不需要已读不回？ 想了几秒，还是打了几个字回复过去。 「来自朋友的尊敬。晚安。」 「来自朋友的尊敬。晚安。」 一秒钟不到，一条一模一样的信息原封不动地发了回来。 浅间感受到了自己以前敷衍不死川时，她的体会。 那种说了又好像没说，意犹未尽的滋味. 原来重复别人的话语，也是pua的一种方式么？ 说来说去，还是酒的问题。 果然，酒精这种东西，对于女孩子来说，太可怕了。 波奇和二见就不说了，连间岛今天也说起了胡话。 如果让波奇住到二见那，不会把二见大明神带成酒蒙子吧？ 浅间思考着利弊，叹了口气，短暂的通透感消失了。 酒店已经定好了，洗个澡，看会书，就睡觉吧。 坐在教室里，看着7月的月测试卷。 浅间麻了 桧木是疯了吗？ “设置随机变量x与y互相独立，且x~b（1，1/3），y~b（2，1/2），则p{x=y}=_____”。 “当x→0时，函数f（x）=ax+bx+1n(1+x)与g（x）=ex-cosx是等价无穷小，则ab=_____”。 全是这些题目。 更夸张的是，连三次以上的丢番图方程，还有涉及“几何流”和庞加莱猜想的世纪难题都出现了。 日本高一的高中生是必须要拯救世界吗？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0分钟，大家抓紧时间了。” 桧木懒洋洋地声音从教室讲台传来。 干净的试卷上，大片大片的留白，这可不是在画华夏山水画！ 自己最自信，最能拉分的数学战列舰，要在船坞处沉没了吗？ 浅间开始疯狂浏览着那些前面没解出来的题，却发现身边的同学们已经开始提前交卷。 手中的笔却开始不听使唤， “你静静地居住在我的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空。” “理想是人生的太阳，你呢，你是我的太阳。” “被有温度的泉水淹没，是一种美好的告别方式，但我被你眼中的海水惊醒。” “人们歌颂着花的绽放，我独爱你如野草般挺立。” “音”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正当浅间想要将这些奇怪的话擦去，试卷却燃烧起来。 白色的火烧到了自己身上，疼痛也遍布全身。 监考老师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戴着面具的自己，他用嘲弄的目光看着扭曲惨叫的火人。 “我们的灵魂薄得像一张纸，只够燃烧一次。是时候该醒醒了，你究竟为何而燃？” 浅间从陌生的床上惊醒。 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4点20。 又是面具男。 精神分裂的前兆？ 还好是梦。 他浅间静水怎么可能在高中的数学考试上失败？ 泰戈尔的诗，还有那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句子，浅间很快找到了一一对应的答案。 强行压抑感性后的反噬吗？ 但是，为什么不是春梦，而是一场考试呢？ 他早就在内心承认，自己对她们的好感。 浅间静水不是一个麻木、冷漠、失去感情的人，他只是希望永远保持内心的淡定和安宁。 如果一辈子只能燃烧一次，重活一次的他，只愿为走向伟大而选择抽象。 这个世界，在意什么，追逐什么，就会成为什么的奴隶。 那么，要成为一个抽象的奴隶吗？ 他又不想成为奴隶哪怕是伟大存在的奴隶也不行。 他想见识光辉的伟大之后，成为隐秘的伟大。 新的一周，系统商城刷新了新的商品。 浅间坐起来，喝了一杯水，开始阅读商城信息。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萨奇亚特终极法典10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后，持有者将被【萨奇亚特枯萎术】诅咒，体力值减半，道具自动绑定不可卸下；获得【萨奇亚特的智识洗礼】，智力值+5；道具持有者每周将获得固定知识祝福，100%几率随机获得一项入门级高等技能，50%几率获得一项精通级高等技能，10%几率获得一项专家级高等技能，1%几率获得一项大师级高等技能；连续3次获得专家级以上技能，将获得【死亡之舞】技能，可选择召唤6个食尸鬼仆从或1个吸血鬼仆从，仆从无法反抗主人的任何意志和要求；智力值超过13的装备持有者，将可选择转职【红袍法师（死灵系）】。 道具：真·死亡笔记8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者，将成为行走于现世的死神；本道具不会损毁，书页不可撕下；使用本道具，需要以所有者鲜血书写，以所有者泪水擦除；写下脑中存在的名字、真名，或被666人以上承认的代号、别名，该存在即会死亡；写下名字后，道具所有者有666秒时间补充该名字存在的详细死因，书写死因的文字出现错误、歧义将不可生效；写下名字后，写下[死]字后，该名字存在将进入即死判定，气运值低于100者，即刻死亡；在本道具扉页浇灌道具所有者666ml血液后，道具所有权将重置，于扉页书写的名字拥有者，将成为本道具的所有者。 道具：奇怪的友人帐600点 说明：持有本道具者，道具自动绑定不可卸下；本道具持有者，将获得驱使【友人帐】中记录在册的6位魔神及66位大妖；念诵友人帐中名字，并说出“吾御下者，听吾驱使”，即可召唤该存在；驱使存在后，将根据驱使时间进行同等时间的补魔，作为驱使代价补偿给受驱使方；本道具持有者与非人存在交配后，以两人混合体液在友人帐中书写该存在真名，有极小几率将名字写入友人帐，好感度满值存在，将有60%几率将其名字写入友人帐；驱使对象超过10位，道具持有者魅力+1，将获得【怪异们的理想充电宝】称号，对非人存在基础好感值+50。 技能：盗贼的极意666点 说明：手指灵巧度提高60%；获得基础念能力；获得具现化道具【盗贼的极意】；通过以下流程——亲眼看到对方能力，亲口询问对方能力相关问题并得到回答或展示，让对方的手放在【盗贼的极意】书封面手印上，前三项条件在1小时内完成——即可获得对方能力，记录进【盗贼的极意】书页中；【盗贼的极意】技能最大保存数为666项，超过该数后的新技能将随机覆盖旧技能；额头拥有十字刺青的技能拥有者，魅力+1，智力+1，敏捷+1。 称号：读书人100点 特性：称号持有者，智力值+1；获得具现化道具【梅贾的窃魂卷】，在超过500人以上的考试、竞赛中获得第一名，即可获得4层【荣耀】，获得前10名获得2层【荣耀】，最多叠加200层【荣耀】，失败后损失一半【荣耀】现积累层数；每层荣耀提高学习效率2%，超过100层/200层，智力值+1/+2；获得技能【虐菜标记】，在考试和竞赛中提前标记一个，获胜后结算荣耀值翻倍，失败后失去所有荣耀值。 到了考试周，连道具也全都是书啊？ 一本都买不起，这周的商品严重通货膨胀。 但是，很想买【读书人】啊，如果把荣耀叠满，自己的智力就有10了！ 僚机积分有95点了，如果能刷到新的僚机任务，又在7天内完成，岂不是直接翻身做读书人！？ 答应一条的告白，就能拿到100积分 啪！ 浅间给了自己一巴掌。 差点，就为了3点智力，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系统一直都在扭曲自己的价值观。 千万，千万不要成为沉溺于这种奖励的人。 被梦境弄得一团糟的心情，在看商城后更加复杂。 诱惑太多了。 围着芝公园跑了4圈，郁闷的心情还没有缓解。 浅间在5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前。 指纹开锁，房间里除了淡淡的酒味，还有甜得发腻的空气。 女孩子们还在床上酣睡，照不死川的留言所说，她们凌晨1点才睡。 还是6点半再叫她们起床吧。 先做饭。 做饭或许能让自己的心情归于宁静。 当女孩们醒来时，浅间已经把早午饭全都做好了。 连续两天醉酒的少女们都羞惭不已。 隐约感觉自己似乎酒后很失态的间岛和一条，整个人都奄奄的，唯有脸显得红扑扑的。 波奇的一切表现，和做错事的金毛没有什么区别，浅间懒得理她。 二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表示再也不敢喝多了。 嗯.意思是下次还要喝，只是少喝点。 酒豪不死川明明是所有人中喝的最多的，却像没事的人一样。 “罗伯特君，昨天没回家呢？难道是睡公园了吗？” “在御行院家住了一晚，盛情难却。” 她们几个，是知道御行院和深泽的事情的，也接受了浅间在别人家留宿的事。 昨夜的醉态挺丢人的，还出现了浅间回来的幻觉，还好浅间昨天没回。 只有大明神却觉得非常可惜。 听着电视里的新闻，几人吃完早饭，女孩子们开始挤在卫生间里洗漱更衣。 浅间发现4位少女都带了英和的制服过来。 显然，留宿是她们既定的谋划。 也没等二见她们，浅间一个人提前到校。 在恋爱咨询部听了一下哲学课，他觉得自己应该在确定一下自己的中期目标。 在[好好学习]和[成为影之实力者]之间，是否需要完善[大老师]这个人设？ 每个学期，给自己定一定范围的指标，如促成恋情，纠正扭曲，收服儿子。 后面在无限格斗祭，教其他人武技的时候，需不需要给他们上上伦理课？ “如何更好的活着？” “幸福是什么？” “打破性别的差异和打破阶级的差异一样吗？” “生命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何为强大？” 这些课，浅间觉得，有必要给那些，生长在垃圾家庭，成长在垃圾学校，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垃圾的不良们听一听。 简单梳理了一下教纲，等他回到班级开晨会，樱木告知大家文化祭的决定—— “我们班这次文化祭的主题，是男仆咖啡厅。” 男生们茫然地抬起来头。 女生们的眼睛亮了起来。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210. 咖啡厅 舞台剧 与 乐队候补 上周五的班级投票，一开始是[魔术表演+女仆咖啡厅]的得票数最高吧? 一年a班，20位女生，颜值70分以上的占了70%，稍微画一下妆就能被人夸上一两句可爱。 而近卫千代、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间岛麻衣、深泽雪、卫宫白，无一不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人。 让她们作为咖啡厅的招牌，一年a班的门恐怕都要被挤烂吧？ 可是偏偏，最后的结果是，[执事咖啡厅]拿下了19张票，投[女仆咖啡厅]的只有8张。 显然，他们中出了叛徒。 几张漏掉的票，据浅间在男生群的聊天记录里推断，票投给了[一站到底答题挑战屋]的大概是有马吉彦，票投给了[鬼屋艺术展]的估计是御行院圣，将票投给了[法治建设科普走廊]的也许是有马，也许是龙崎。 不排除女生们在自己的line群发起了动员。 当樱木念出，咖啡厅的总统筹是近卫千代时，浅间已经知晓了答案。 看了一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御行院，浅间摇了摇头。 班长啊班长，这些事你都不给同学们做主，你胡涂啊！ 话说， 男仆咖啡厅，真的需要所有人参加吗？ 一年a班，把有马和御行院派出去发个传单，营业额就要爆了吧？ 叮—— 班级群收到一份文件——《合格执事的服务需知100条》。 浅间打开这文件看了一下， 里面有关于言辞交际的标准，如，需称呼每一位客人为“少爷/小姐/老爷/夫人”，必须保持自然的微笑与客人交谈倾听等等。 有关于咖啡专业知识的，如手冲咖啡和泡茶要领和对各种咖啡豆和茶叶的知识掌握等等。 也有关于服务标准，诸如当客人按桌上服务铃后10秒内必须响应，为客人双腿铺上餐巾时不得有肢体触碰，为客人递上热毛巾时毛巾温度必须保持40度上下2度的范围，或者帮客人拍照时必须戴上手套等等。 妥妥的仆人培训手册啊。 有点明白为什么近卫会对文化祭班级活动感兴趣了。 近卫作为总统筹，同时也拿下了一年a班咖啡厅和外摆小摊的策划运营权，估计是她在体育祭看到了甜头。做生意赚钱的同时还能训狗，这次文化祭对她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这次文化祭的班级预算，近卫千代一个人出了100万，女生们众筹了800万（主要是近卫的粉丝），加上之前体育祭的100万班费，直接达到了本次文化祭规定的班级项目投资预算上限。无论做什么类型的项目，都不用担心粗制滥造的事了。 基于少数服从多数，谁出钱谁说话的双重原则，这场文化祭班级活动主导权完全掌握在了女生手上。 女生们开始为分配男仆们各自负责岗位开始投票。 男生需要cos的角色和服装也在她们的讨论范围之内。 有马吉彦扮演《葬送的芙莉莲》里的勇者辛美尔，御行院圣扮演《死亡笔记》里的夜神月，羽生扮演《进击的巨人》的利威尔·阿克曼，优先敲定一年a班颜值前三的男生角色没什么毛病。 而关于浅间的讨论，则出现了分歧，女生们为《咒术回战》的五条悟，《反叛的鲁路修》里的鲁路修·兰佩路基，《东京喰种》的金木研，《文豪野犬》的太宰治几个角色争论不休。 话说，明明是[执事咖啡厅]，真要角色扮演，为什么不选一些执事角色呢？ “反对！我堀北永不为触手！” 堀北拍案而起， “让我扮演《暗杀教室》的杀老师，我绝不答应！” 嗯，大概是大家觉得把你的脸遮起来或许能提高咖啡厅的人气？ “工口属性不是和你很搭吗？” “扮演成为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你应该感到自豪，堀北！” 男生们反而把企图反抗的堀北压了下去。 要扮演《火影忍者》旗木卡卡西的龙崎，还有扮演《钢之炼金术师术士》阿尔方斯·艾尔利克的雪野，对自己要遮脸这件事，可一点意见都没有。 话说，忽然感受到a班女生的恶意了. 晨会在吵吵闹闹的气氛中进入下一个议题—— 一年a班在文化祭大礼堂演出的班级节目确定为——《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 贡献剧本的是近卫粉丝团里的一位女生，也是这次出赞助费大头的富小姐。 鉴于她的篇幅过于长，这次舞台剧节选了她里小红帽招工不眠狼人通宵爆肝踩缝纫机、小红帽牌廉价商品倾销魔都和奶头乐剧场征服魔界四天王、小红帽[makedevildomgreatagain]竞选下届魔王并初次邂逅废宅魔王三段剧情。 由于男生的集体抗议，整个a班30人都要一起演的大型奇幻话剧的选角权调整为—— 小红帽抽签决定扮演人； 6名人气配角由全班投票决定； 剩下的配角会按6月月测的成绩排位确定优先级。 什么实力至上主义教室！？ 我喜欢！ 所有人从盒子里抽纸条，小红帽角色被二见抽中。 浅间已经确定，二见会在这次文化祭暴涨一波人气。 容姿清丽，运动万能，多才多艺，弹得了吉他，演得了话剧，简直就是神明化身。 人气角色[魔王]大家大部分投了间岛，理由是间岛不仅短发超可爱，还带着一股从神隐魔狱归来的气息。这一度让[自己八成要扮演魔王]的浅间消沉了至少5分钟。 自我意识，过剩到已经自不量力的地步了吗？ [外婆]御行院圣，[异国王子兼行商]深泽雪，[持弓勇者兼剧场头牌]卫宫白，[四天王·死之魔女]不死川理世，[四天王·黑钢堡垒]有马吉彦，一个个人气角色的扮演者被a班30人高效率的投出。 舞台剧总导演近卫千代反而一个角色都没领，表示会专心做好监督工作。 不是说好要全员参演的吗？ 近卫千代的存在，让遵守规则的其他人都成了笨蛋！ 选角进入第三环节，御行院拿着角色表，按月测成绩顺序，让班上的同学领角色。 在龙崎拒绝选角，随机抽到了[狼人]，御行院接着又走到了浅间桌前。 “浅间，你选个角色吧。” 御行院随即又拍着浅间的肩膀，俯身装作劝诱的样子，低声对浅间说道， “放心，昨晚留宿的事，我给你掩护好了。” 不死川大方地挥着手建议道。 “罗伯特君，四天王之一，死之魔女阿卡莎的同事恋人兼死对头，跛腿的无头骑士阿卡姆还空缺着哦~~~！” 什么复杂的关系，怎么听名字更像一对兄妹啊？ 似乎无头骑士跛腿的原因找到了？ “有没有第一幕就领便当的角色？” “没有.” “有没有树之类的？” “树已经被雪野同学预定了，他说他演树有10年经验。” “我的名次比他高，树就由我来演吧。” 浅间以不容置喙的态度，抢走了雪野的角色。 大部分同学都为浅间的霸凌行为感到窒息了。 剧本作家同学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 【英和忍者】果然是个恶役角色啊！ 可惜人气投票只有6个名额，自己也没有选角权，不然一定要让他本色出演跛腿的阿卡姆！ 这次晨会不出所料超时了。 当英语老师柏木站在教室外，用和善的笑与樱木对视时，班上的同学开始起哄，堀北和羽生两根手指含嘴里吹起了哨子。 “大三五岁也不是问题的！” 柏木的笑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樱木却面不改色地根据周末的学习小组进展，表扬了御行院、有马、浅间三组人的学习进展，说了几句打气的话。最后，他宣布有马吉彦在日本千叶幕张国际展览中心举行的2023年imo以最速满分的成绩拿下金牌，并通过集训带领日本队终于超过韩国队，拿下团队总分第三名。 全班开始为似乎无所不能的有马吉彦欢呼，但是浅间发现今天的卫宫白却反应冷淡。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浅间摇摇头，脆弱而可笑的年轻人的爱恋。 因为被学生们取笑的缘故，柏木的这节英语课，是一年a班迄今为止课堂练习量最大的一节课，不少人手都要写酸了。 柏木虽然30岁了，但看起来和大学生没什么区别，明明是个漂亮女人，却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她冗长而坎坷的相亲史是女生们八卦闲聊中经久不衰的素材。 不打算结婚的樱木对于起哄的冷淡反应，大概让她难受了。 柏木在下课时点名起哄最响英语最烂的堀北和羽生，带着两个倒霉蛋离开了教室。 看柏木咬牙切齿的凶煞样子。 羽生的英语进步还是明显的，希望他能活下来吧？ 天气格外晴朗，第二节体育课照常在户外上，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发现更衣柜里躺着一份信封，厚度是安全的，没有什么异物。 算上早上烧掉的投进鞋柜的三张情书 自己在英和，已经是如此现充的存在了吗？ 正考虑着，晚点把信封转移到鞋柜里，第二天再送去火化，每天收到10份以上信封的有马吉彦走过来， “浅间，如果这次imo你有参加，我们日本队说不定.” “有马，对已经发生的事进行假设，可不像你的作风。另外，我之前就说了，不参赛，是确实水平不够。” 御行院这个时候挤到中间，弯腰勾住了两个人的脖子，当然，身高差让他勾有马脖子的那只胳膊显得有些吃力。 “我说，你们两个这么黏糊，到底是朋友，还是对手？” 浅间看向了有马， “你来说吧。” “我们不可能是对手，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吧。” “那学校怎么还有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的传闻？” 其实御行院更好奇他们和近卫的关系。 在英和，近卫千代和有马吉彦几乎是天生一对，然后这一对表面上和瞧不起所有人的浅间静水是死敌；但在五摄家的圈子里，根本没有有马吉彦的事，近卫千代还被浅间静水甩过。 “御行院，你都说了是传闻，谣言止于智者。虽然在很多方面，我并不认同有马的一些做法，但是，我们不可能是敌人。” “那么，具体是哪些做法不认同，浅间你可以指教我么？” 有马的话让浅间和御行院都愣了愣。 龙崎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冷笑一声， “从未听说有大事是在厕所里讨论出来的。真想知道自己有哪些问题，就不会把讨论的场合放在这里。” 说完，换好衣服的龙崎看了一眼浅间，酷酷地走出更衣室。 没有活跃气氛的笨蛋二人组，一年a班的更衣室，空气中充满了尴尬。 “有马，我们抽空再聊一下吧。” “嗯，正好也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喂你们两个，把我排除在外了吗？” “御行院，哪怕父子之间，也是有隐私的。” “.” 这周的户外体育课是网球。 自由练习时间，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女孩子们的网球裙、安全裤还有漂亮的大腿吸引过去了。 御行院圣和深泽雪的情侣关系似乎公开了，他们俩和二条玲奈、泷岛哲也的双打对决场地，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浅间一个人在角落练习正反拍颠球。 有马刚想过来，就被大石拉着给其他人做动作示范去了。 龙崎隼人板着一张脸，走到浅间身边， “需要帮忙吗？” “多谢，控球练习，一个人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你有信心一个人控制住有马吉彦？” “.” 在你的眼里，有马吉彦就是个球？ “也行。我已经看到学生会政策的偏转了，文化祭取消了门票提案和营收排位奖励提案，男竞和女竞的无聊选美大赛也取消了，这次也设置了各班级活动项目的预算上限，限制了大家攀比炫富铺张浪费的行为浅间，你很强，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 “都是有马带头学生会做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呵呵，那么，整合全东京的不良，也都是大辉和平做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对。” “你骗不了我，浅间，定义你的，不是你的想法和语言，而是你的所作所为。” “.” “我知道，你现在克制自己的理由——你害怕你自己的力量，你也害怕你内心的愤怒，会逼你做出伟大或可怕的事。” “.” “被我说中了？呵呵，没关系，我会盯着你的——在你的野心将你带偏之前。” 没等浅间回答，英和蝙蝠侠又酷酷地离开了网球场。 这都是哪跟哪？ 虽然没有网球技能，但是马戏团杂耍这个万金油一样的技能，能够让浅间做到闭着眼睛让网球在竖起来的网球拍边缘跳舞。 忽然，浅间睁眼，屈膝蹬地，旋体顶胯将空中的球精准送到球拍甜区， 啪！—— 黄色网球高速飞向垃圾桶旁的易拉罐，然后偏离浅间瞄准的轨道，直接飞进了垃圾桶。 果然，马戏团杂耍只包含颠球，不包含打网球. 课间，浅间迷恋掏垃圾桶的事情，又在英和一年级之间流传起来。 午休时间，恋爱咨询部变成了轻音部。 吃完午餐的女孩们，像获得了增益buff一样，一首歌的时间，让文艺社团大楼外面的喧嚣声都安静了下来。 shine—— 闪耀 lt''syourgoldenhour. 这是你的高光时刻 youslowdowntime. 时光仿佛为你按下暂停键 inyourgoldenhour. 让你停驻于最美的年华 wewerejusttwolovers. 我们沉沦在爱情里 间岛麻衣的歌喉，纯美、清澈、热烈，仿佛凝缩着一整座森林沐浴阳光时的欢喜。 开口脆，开口跪。 或许，间岛麻衣不会摇滚乐器的原因，恰是上帝想让她快点去当主唱。 和不死川这样的超级新星相比，间岛只差了一个证明自己歌唱天赋的舞台。 要是她不盯着自己唱就更好了。 这首《goldenhour》据说是昨天波奇推荐给她们的。 想起她最近只看带金字标题的书，这家伙对于金色的收集，过于狂热了. 一条在这个时候，说了自己要走的事情。 恋爱咨询部里一阵沉默。 浅间看见二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喝了两天大酒，和一条的关系完全拉近的间岛，也露出了惊讶、伤感的表情。 “真澄走的这么急吗我们还以为，你至少会再过一段时间再去欧洲.” 一条对浅间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所以说，一条，是要退出了吗？ 间岛此刻的心情，复杂无比。 “嗯，必须得走了。” 一条真澄关上了键盘的电源，对着间岛点了点头。 “追逐梦想很酷哦！不愧是小真澄！这周放学很早，我们今天晚上来给小真澄好好准备饯别晚宴吧~你说呢？罗伯特君？” “饯别什么的，前天就举行过了。对吧，i桑？” “嗯而且今天晚上，我要和家人道别” “诶————” “太突然了.” 二见的情绪，也和她的螓首一样低垂起来。 一条走过去，抱住了二见。 “就是不想让气氛太感伤，我才没有在前两天说.放心，我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 “但是.” “没关系的，月海，我们时常联络不就可以了么？想你的时候，我不仅会抬头看向月亮，我也会和月亮视频聊天的。” 一起弹了不下100首曲子的两人，此刻仿佛钢琴上挨在一起的两个白键，轻轻相拥，轻轻抽泣。 “不好意思，说了，不想让气氛太感伤的。” “那小真澄，和我抱抱可以吗？” 一条犹豫了一下，和不死川还有间岛也抱了抱。 浅间后退两步，避开拥抱的战场。 一条真澄见浅间躲开的样子，鼻子里笑出一个小鼻泡，羞得她脸红成了苹果。 “对了，抱歉。文化祭，不死川你们现代美术部和四手钢琴部的联合表演，没有键盘手了。” 一条真澄又将目光转向角落的浅间， “所以，hero君，你来顶替我的位置吧。听月海说你是音乐天才，一教就会，就让我们抓紧时间练习吧。” “.” 报复来的这么快吗？ 等浅间回过神来，几人已经转移到四手钢琴部的房间里，二见坐在雅马哈钢琴前的软凳上，间岛和不死川一左一右，将浅间锁死在电钢琴的键盘前，一条从背后捉住浅间的手。 “让我们开始吧，h-e-r-o-k-u-n。”(本章完) 211. 文化祭电影 与 未来的首相 与 不详的预感 大脑像饥渴已久的土地，将雨水一样倾洒的钢琴乐理知识吸收进去。 【叮】 【获得技能，演奏（弦乐-钢琴）lv.1】 大明神的祝福再次生效。 为了确认技能，浅间对着手机里的五线谱，流畅地弹了一遍莫扎特的c大调变奏曲k.265，也就是小星星变奏曲13节中的主题和变奏1。 由于听过很多大师版本的这首曲子，浅间所诠释的这首小星星，杂糅着他对于这首歌多层次的理解。右手指尖密集的跳跃，导入16分音符以及半音阶，华丽的装饰音，展现着童趣的悦动，左手轻抚，如静悄悄的夜里，妈妈在床边哼唱，体现着母爱的温柔。 短短一分钟的试弹，节奏如深夜的风铃随微风轻轻摇荡，又像天上的小星星俏皮地对着即将入睡的孩子眨眼睛。 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旋律，也演绎出了丰富而深情的画面感。 少女们屏住了呼吸，凝视着低头弹琴的少年。 运作多时的空调，将冷气布满整个房间，但她们的心头，和外面的骄阳一样热。 浅间这时抬起头，不自觉地，和大明神对视起来。 少女将一等星明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太好听了，静水君，这样子，真澄这下子，也能放心了。” 二见觉得《钢琴师》或者《海上钢琴师》这些电影，就应该让浅间来演才合适。 “.不愧是静水.” 和小号一样，又是他以前就学过的技能吗？ 间岛已经习惯浅间说[不会]和[略懂]这种话了。不会就是会，略懂就是特别会！ “hero君，你果然是比我利害得多的钢琴天才.” 一条真澄没有被浅间的天赋打击到，她真心为，自己和浅间都擅长弹钢琴而欣喜。 这双手，才是四手钢琴部一直寻找的存在 要是他能够陪她一起去奥地利就好了，然后在德国一起读音乐大学，一起同居，每天早上她会起床给他做早餐，下午一起练琴，一起做晚饭，晚上一起窝在被子里看书 想到这里，一条真澄感觉自己的脑子要冒烟了。 “比起键盘，其实我们乐队更需要鼓手哦~！既然罗伯特君学什么都这么快，今天趁热打铁，晚上去我们的音乐练习室学敲鼓吧~~~” 不死川盯着浅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超凡的灵性了，四手钢琴部的采光比恋爱咨询部好，她觉得今天的浅间可爱到发光。 “抱歉，晚上没空。” 一条真澄听言，偷偷看了浅间一眼。 “那我们再晚一点，在你家集合？” “扰民会被警察找麻烦的吧，话说找鼓手不是可以找前天和你们一起演出的山下丽吗？” “我早就问了哟~小丽没有空，小雪也是，她们都有社团节目要准备哦~” “对了静水，我们社团的节目是什么？” 间岛好奇地问道。 “你们在文化祭要参与的活动太多了，就算了。” “那，让罗伯特部长讲单口相声怎么样？反正这次舞台剧，演树不需要费时间练习~~” 喂！这是f桑你该说的话吗？给我向所有努力当背景板的人道歉！ “唔——不喜欢吗？那，恋爱占卜加恋爱道具售卖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们恋爱咨询部没有申请摊位。” “电影！！！” 二见大明神忽然站了起来， “大家一起，拍一部电影吧！！！拍一部，只有静水君，只有恋爱咨询部拍得出来的电影！” “我同意，静水就当男主角吧。” “我也同意哦~” “那个.” 一条真澄有点后悔这么早答应去欧洲了。 下午的古典文和世界史一晃而过。 浅间把第六学习小组的复习地点定在了6号自习室。 被柏木仔细对付了一早上的笨蛋二人组——堀北和羽生的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听起来像在用威塞克斯方言般的中世纪古英语唱读《贝奥武夫》。 直到做了半张卷子后，两人才逐渐恢复正常。 “可怕，果然，单身过了30岁就会拥有魔法。” 堀北像大冷天在户外尿尿一样，不禁抖了抖自己的身体。 “唉，柏木老师真的越看越像美魔女呢，可惜年上系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恢复精神的羽生，脑浆里的水分又变得粘稠起来。 话说，上次羽生说要去异世界把精灵公主带回来给大家看，结果第二天就被风纪委员在他书包里搜出《异世界叔叔》苏翠路奇拉泽加鲁涅尔鲁蕾娅阿格兰泽尔加·艾尔加，《在异世界获得超强能力的我，在现实世界照样无敌》蕾克希雅·冯·亚尔塞里亚等12本精灵公主为主角的同人志。 这件事被挂在学校论坛讨论了至少3天。 所以，颜值7-8分之间的羽生之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和他可怕的宅男厨力，以及在女生中糟糕的风评密切相关。喜欢他颜值的女生，基本和他聊不了几句就会绝望。不喜欢他的漂亮女生，会看到他绕道走。 有点羡慕。 深泽和御行院还有约会，和浅间对完几道题后，她就收拾东西提前回家了。 限制器一走，做完卷子的笨蛋二人组同时伸了一个懒腰。 堀北苦着脸，看浅间又给他递过来强化知识点复习表格，说道。 “浅间，如果我把这些都背下来了，你觉得我这回能考多少分？能保证100%及格吗？” “一件事唯一的确定性就是做或者不做。你如果一题不做，能保证100%拿0分。” “也就是说，其实你对于你押的题也没信心咯？” 羽生这时帮浅间回答道， “主要是对你没信心吧？经过浅间大人的调教，我的智力是至今为止，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区区月测，我这回不仅能通过，还会把那些在我前面的家伙们踩在脚下！” 是的，拥有【指导员】技能后，无论是怎样的笨蛋，只要认真做押题卷，背知识点，浅间就有信心让他们在学习上达到70%这个线，月测800分至少拿下560分。 英和一年级600多人，560分差不多能进前400了，这对于吊车尾的堀北和羽生而言，绝对是能被他们父母记一辈子的巨大进步。 “浅间，听深泽说你上次押题命中率超过90%，你是怎么做到的？入侵学校的数据库了吗？” “听过查理·芒格分享逆向思考故事吗？为什么他能在二战时期迅速胜任气象员，为飞行员们预测天气避开风险，是因为他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思考怎样的天气会让飞行员快速挂掉。 他得出了答案，乱流区会让飞机颠簸失速，气温低湿度大的区域会让飞机引擎结冰，然后他迅速找出了这些有危险天气环境的区域，让飞行员远离。 想要自己坚强，就要换位思考，[坏人用什么东西能让我轻易破防？] 想要不受欺骗，就要换位思考，[骗子用什么诱饵会让我丧失理智？] 想要答对问题，就要.” 羽生鼓起掌来，笑道， “思考老师会怎么出题？” “嗯，有的老师会出自己经常强调的知识点，有的老师会根据全校学生的知识点薄弱面出题，有的老师会考虑目前的专业趋势出题，有的老师会偷懒改一改前几年出的题。多角度思考出题目的，那么就能找到出题的方向和路径。” 堀北和羽生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充满了活力。 “我懂了！所以说，浅间你的恋爱咨询，也是用的这个方法，对吗？” “浅间大人，想要不被别人pua，就要学会pua，是这个意思吧？” “.想要被爱，先要学会爱。” “你这不是在pua我们当舔狗吗？舔狗可没有好下场。” “浅间大人也许意思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站在女孩子的立场上换位思考，我tm不成男娘了吗？” “据说喜欢男娘的女孩子变多了哦！本来日本女生就喜欢无害的亚撒西男主。” “错了！你们还是太天真了，无论是动漫还是艺能界，日本昭和男儿的武勇正在被美国阉割，是他们的资本在大量生产伪娘文化，毒害我们的审美！” 听着两个笨蛋开始辩经。 算了，不是自己的恋爱客户，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在这个上面了。 做题算了。 有马吉彦和浅间静水，在文艺社团大楼后方的假山附近碰头。 “大浅间，需要说明的是，我一开始对近卫千代并无好感。” “.那么现在呢？” 有马沉默了一下，又盯着浅间的眼睛说道， “让我抵触的是，虽然她将那份把所有人当工具的态度隐藏起来了，但显然，这份恶意一直存在。而她的这些变化，应该都是你造成的。” “有马，现在的时代，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工具，如果不是剥削关系，无论是你利用我多一点，还是我利用你多一点，都是无可厚非、你情我愿的交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大家都默认了这种关系，我的想法不重要。” “你会想要改变这种关系么？” “我没有那么伟大，但我可以说，我不喜欢。还是说说近卫的事吧，你现在是喜欢近卫，还是不喜欢？” 有马说道， “一半一半.” “那你现在是想追近卫，还是不想追了？” “.” 此刻的有马失去了以前的自信和笃定，浅间叹了一口气， “不能立刻回答么？这可和当初你的态度不一样啊是和近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还是一样的关系浅间，你有兴趣，听我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浅间看了下手机，5点30，和一条约定的时间是7点，还有空。 “如果不是超过1个小时的冗谈，尽管说吧。”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有马吉彦将当初自己对浅间撒的谎戳穿了。 纠正的欲望，自负的牺牲，不被放在眼里的挫败，连累其他人的决定当紫藤学姐哭着说，就算舍弃紫藤的姓氏也要帮自己时，有马还未曾有过退缩。 因为，他以为一旦他退缩了，所有人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可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个唯一的牢笼。 大老师，是比他高明得多的牢笼。 笼子里的恶鸟，待铁笼锈蚀，它还能飞出来。 大老师是一幅蜀锦吴绫作的画，紫色缎子，上面绣着似锦繁花，织金云朵，他将恶鸟吸引进了他的画里，恶鸟不再嚣鸣，不再啄抓，反而收拢羽翼，与这幅画一同光鲜。 这恶鸟的命运，被这幅画绑定了。哪怕画发霉了，给虫蛀了，被火烧了，无论如何，就算死，也死在画中。 本来，【有马吉彦】这个人，就没有时间和资格谈恋爱。 将纠正近卫的事，交给大老师，他会答应吗？ 你tm的，搞半天是你在演我啊。 浅间捂住了额头，感慨着有马吉彦当时的演技。 看起来越正直的人，越会演戏。 需要把东京湾的事情告诉有马吗？收取一些补偿没问题吧？ 可是浅间还是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有马。 “有马，如果是追逐个人幸福，选择退让是可耻的，但，如果只是有一个共同想要限制和纠正的目标，我觉得，不必纠结主次。” “大老师，你能说说对近卫的具体计划么？” “鼓励其为善的意愿，斩断其为恶的能力。你没有看到，当她在学生会施展不开手脚时，注意力反而在一年a班里了么。学生会如果有你来推动，这个学期说不定就能把近卫千代驱逐出学生会，她这段时间对于同学们的笼络便会变成撒币行为。” “驱逐一个副会长，没有一个正当理由的话.” “放心.我这里有作为必杀技的证据。” 不愧是大老师有马吉彦心服口服。 “那如何鼓励她为善的意愿呢？” 浅间把资本内卷补贴大战造福群众的案例说给了有马听，有马摇了摇头， “提高近卫收买人心的成本固然不错，但我们并没有这等财力.” “放心，我这里有。” 不愧是大老师 “.如果近卫她并不愿入这个局，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英和之外，又怎么影响她呢？” “放心，在英和外，我也有布置，你不用担心这些，专心把她在英和的影响力挤干净就是。你和近卫的cp就不要再炒了，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找个假女友把这件事情给过渡掉。” 校外的无限社，也是大老师布置的一环么不愧是. 有马吉彦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近卫为什么看浅间的眼神，和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所谓的平等，一定是高维向低维的迁就此刻的他，根本算不上高维 只有更高维的大老师俯首，才会和不愿低头的近卫千代完成形式上的平等。 “大老师，你对于近卫千代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有马，如果当你知道，她是个杀人犯，而且，因为她的家世、财富、权力，在日本这个地方，通过法律根本制裁不了她，你对这个人能怎么看？” “.” “这种绝望，和人民发现自己的君主，是个debuff叠满的昏暴庸君，是一样的。这个社会，还有比近卫千代弱得多却坏得多的人，正在逍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看？” “但是，你不是说，你和我都有同样想限制、纠正的意愿吗？” “所以说，任重而道远。不要被山压垮，或者同流合污了啊，愚公有马。” 听着浅间漫不经心地质疑，有马吉彦笑了起来， “愚公有马的话，挖山的效率不会太差的。” “真希望，未来日本的首相是你来做啊.打破阶级固化，总要有个英雄站出来。” “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大老师你才敢去想吧。” “这世界上帅哥当总统的案例越来越多了，你一定有资格。” “这种肤浅的观点大老师你不应该用【帕累托最优】或者【不患无位，患所以立】来鼓励我吗？” “你看，你都会自己鼓励了，我干嘛要放弃开玩笑的机会？” 有马吉彦，从小到大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愉快，这不是那种执行正义的满足感，而是孤寂的道路上，发现先行者背影的温暖。 他看着笑起来的浅间，只觉得那些年累计的孤独感，都风吹云散， “如果我是首相，那你呢？” “如果你当首相时日本还有天皇，就让我做做看吧。” “.” 没有战胜恶的力量，满腔热血图一时之快，都会成为愚蠢的牺牲。 长期主义的浅间，哪怕是此时此刻，也并没有将此时说出的目标，当做人生唯一的路线。 但这不代表着，他会对自己不认可的东西永远妥协。 有马，你这样的主角，能否能加速我通往影之实力者终点的进度呢？ 浅间静水，忽然对未来，有了更多更多的期待。 浅间和有马聊了一圈学生会关于7月月测、文化祭、林间学校合宿的事。 浅间以有马公平、团结、快乐的出发点，给了一些意见。 见有马问起大辉，浅间也没有避讳地说了无限社的事情。 走出学校时，已经6点15了。 招了一辆出租车，很巧的是，是东京湾开挂那天，送自己回家的老大爷。 大爷和浅间聊起了日本老龄化，出租车公司空置了几百辆出租车，招不到合适的司机，而开特斯拉新能源网约车的外国人，正在抢夺他们的生意，政府还在继续鼓励这些印度人、菲律宾人、越南人来日本和他们抢生意. 现在的世道越来越难了。 太阳西垂，天空还是淡淡的蓝色。 二见去老秦家当看板娘了。 好事者投稿youtube，导致去中餐厅点一盘麻婆豆腐盖饭朝圣大明神的人变多了。 浅间自掏腰包拜托野原亮平派了他们支部的一个分队过来帮忙维持治安。 间岛和不死川的学习+乐队组，也忙得不可开交。 路过街口一张巨大的电影户外广告。 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想起了中午旷课定下来的事情。 恋爱咨询部的电影，名字提前暂定为——《爱上不存在的他》。 显然是一部恋爱主题的电影。 几人一直讨论到第一节课结束，才把大体剧本框架定下来。 当间岛和浅间讨论两轮，写下男主角的开场独白时，电影大的基调也定了下来—— “谁不想先堕落个彻底再假惺惺的反省啊？谁不想杀了个爽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我啊，就想当爱说谎的东京人，找一个富婆，过上寄生虫一样的生活。我啊，从乡下来到东京，不是来找什么狗屁爱情的，我是来赚钱生活的。” 是的，塑造一个不是让人喜欢，而是让人讨厌的男主角。塑造一个比《人间失格》的叶藏，《红楼梦》的贾宝玉，还要让人生气的角色。 核心目的当然是批判。 批判现实肤浅的爱情。 批判那些仿佛没有剧情的av一样，单纯在满足视觉和获得感的cp桥段。 批判那些为了迎合孤独群体[想直接体验被爱的感觉]的需求，为了发糖而发糖，批量生产的工业糖精。 批判那些打着“爱是不讲道理的，爱是没有理由”的旗号，却只有帅哥只会喜欢美女，只有外在美才能获得幸福的世界（包括画女硬说男的动漫，找精致妆容的美女硬演丑女的电视剧）。 本来除了浅间的所有人，都想拍一部和《情书》一样唯美的恋爱电影。 但当浅间提出，“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患糖尿病了，我们不应该生产糖，而是包着糖衣的胰岛素”后。 所有的女孩又站在了他的旗帜之下。 那么—— 批判什么？赞颂什么？ 批判短暂的，赞颂长期的。 真正的爱，是能慢慢的，长长的，想要将时光定格的东西。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恋爱关系大抵分为短期择偶和长期择偶两类，毕业就分的校园恋、一夜情、试爱、租借女友，对应着弗洛伊德心理动力论的[快乐原则的本我需求]。[现实原则的自我需求]与[道德原则的超我需求]让位本我。 长期择偶则追求着，理想的同谐、存在的互撑、心灵的共鸣。 事实上，浅间在筑地市场，为二见和间岛解释的【斯腾伯格的爱情三角理论】里，【激情】【亲密】【承诺】三元素，短择多半只有前面两种，而长择则必须三者兼得。 现代人的恋爱，习惯用不考虑未来的短择关系需要付出的代价，去换取长择关系才能得到的结果，并要求对方给予自己只有长择关系才能拥有的付出。 无数短择的悲剧也揭示了，为什么很多情侣双方都付出了时间、身体和金钱，双方能满足对方的，是欲望，而不是爱情，所以会仍感不满，会逐渐麻木，会找寻第三者，会沉溺于低级欲望。 只是批判现象吗？ 不！他们还要批判现象背后的原因。 低俗的文化洗脑出暴躁的，肤浅的，麻木的情绪。 《爱上不存在的他》的女主角们，爱上了一个虚幻的投影，她们其实爱的也是自己；而乡下来的男主角，也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最终获得了【niceboat】结局。 虽然总算定下自己想拍的内容，但是，这种不详的感觉是什么回事？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别苑。 浅间走下出租车，和司机道别，回头看见打了2个电话的一条真澄，戴着一条珍珠项链，穿着无袖黑色衬衫和白色高腰长裙，俏生生地站在别苑的门口，对着他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新的不详感涌起。 算了，只是吃一顿饭，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没问题的。 偌大的别苑，空旷寂静。 连仆从都没有，浅间任由一条领着他，走进沿着深深的回廊，停在一处和室门口。 “父亲，浅间已经到了。” 一条站在门口通告着。 “让他进来吧。” “打搅了。” 浅间对着还没拉开的门，虚空鞠了一躬，走进和室。 一位满头银发，面容却惊人年轻的男子，正坐于几案前。 一条真澄的父亲，一条家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和面无表情的浅间对视了5秒，才淡淡道， “坐。” “多谢。” “浅间静水？” “正是，第一次见面，i桑的爸爸，有什么指教？” 一条真澄没有想到是这等气氛，犹豫了一下， “我去给您们沏茶。” 看着浅间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一条家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之前在近卫琢磨那就听过你的事情，富士氏的浅间静水，果然，名不虚传。” “抱歉，别人嘴里的我，不是我。” “呵，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和真澄，两个人到哪一步了？” “啊？？？”(本章完) 212. 一条家主的认可 与 夜间必要的防范 “什么哪一步？” “一垒二垒，还是本垒？” “什么垒都没有，如果有，只有壁垒。” 一条家主拿出了手机递给浅间看， 一条和自己在赤坂和虎之门的照片、一条和自己一行人在超市和二见家公寓的照片、一条和自己分别从芝公园公寓里走出来的照片。 一条家主冷笑道， “带着真澄和一群没羞没臊的女孩们，过了两天夜，这叫什么都没有？” “第一张是音乐会后关于今天吃饭的邀请，第二张是朋友间的送别宴，最后两张是二轮送别宴，我没有参加，只是回家拿东西。你不信可以找人再查查。 另外，这些照片都是提出邀请后才拿到的吧？这样看来，你并不是我想象中对i桑漠不关心的无情父亲。 那么，我想问，一条先生，今天请作为i桑友人的我过来，到底有何贵干？” 面对浅间淡定的回问，一条家主脸上诡异的笑容消失，换上了平静的表情。 “真澄从小到大，可靠的朋友，一个都没交到过。我很好奇，在她口中，那个世界第一重要的朋友，到底有多可靠？” “那你应该放心了，这个朋友完全不可靠。” “.” 浅间并不想因为一条真澄，和这位一条家主产生联系。 和有马聊了一阵之后，身心舒泰的他确定了，自己和这些五摄家今后注定是敌人。如果交好她们个人，需要连带着她们的家族一起交好。他担心未来某一天，革命的旗帜举起，要杀光她们全家的时候，自己会因为心软下不来手。 咦？？？wtf？？？ 浅间摘下降智道具，也同时摘下眼镜，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慢慢擦拭着。 智力6的自己，到底在想些啥？ 今天被一条家主邀请过来，大概率是为了一条真澄随海老女士出国留学的事情。 喜欢逃避的一条作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作为参与一条真澄改变过程的相关人员，被家长叫到家里问两句也正常。但是，他今天却在质问背后，听出了想要绑定的味道来。 近卫这老头子，到底对一条这位白毛家主说了什么鬼话？ 看着浅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条家主眼神和气势忽然锐利起来。 “既然连简单的承诺都做不了，你以后离我们家的真澄远一点吧。” 从与一条真澄交往中得知，自从她拒绝定婚对象后，就被一条家冷处理了。 她也不愿在家待着，从一条家出来，开始一个人生活。 一条真澄孤仃一个人坐在文艺社团大楼台阶上的背影，还存在浅间的脑子里。 初中失败的恋爱经历，高中被孤立的现状，对自己的怀疑.其实能轻易打垮人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缺乏一个能够提供避风、疗愈的家。 一条父亲的关心来的太晚了，他们这些大人，只会和东京的废物警察一样，在一切发生之后，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么？ 浅间轻笑一声， “呵呵，一条先生，很高兴你能替i桑这么着想，请保持下去！” 一条家主听到浅间的夸奖，皱了皱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舒展开来。 “替真澄打抱不平么？” “如果你不还手，不追责，那我真的开打了啊？” “.” “父亲，hero君，聊得怎么样？” 一条真澄用托盘端着茶壶和茶杯跪坐在几案边，看向了浅间。 “hero君？” “那个，这是我对静水君的称呼。” “hero吗？h，加ero（工口），对吗？近卫琢磨和藤原健三，对你的风流事如数家珍，果然不是虚传。” “.” 我什么时候风流了？ 近卫匹夫！！！五摄家传我谣言的源头居然是你！！！ 亏我还觉得一身革命同志打扮的你不是坏人。 “hero君.很风流？” 一条真澄仿佛听到“日本是一个开朗的民族”一样离谱的笑话。 听到自家女儿笑出声了，一条家主收起了敌意， “真澄，问你个事——如果说，鹰司家的那位还有意愿，你会答应吗？” 听到父亲的话，一条真澄心里的愉快像见到狐狸的兔子，钻进洞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这就是.我去欧洲的代价吗？” “鹰司要么？” 一条睁大眼睛看向了浅间。 一条家主笑了起来， “富士氏的浅间，对五摄家也不是一无所知。” 你们这些人自说自话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吗？ 浅间转头看向一条真澄，用坚定的眼神对她说道， “i桑，既然一条先生是在问你，而不是命令你，那么，你就有着拒绝的权力。” 一条家主轻轻点着仿佛漆器般光滑的几案，看着浅间，低沉而严肃地质问道， “浅间静水，教唆真澄拒绝的代价，你付得起吗？” 一条真澄不由地看向的浅间，她不愿他承担责任，但是她又不想听到浅间拒绝。 浅间和一条家主再次对视，他明白一条家主的敌意为何而来了。 浅间静水让他们对一条真澄“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失败了。 没想到，近卫千代的事情靠虚张声势勉强平衡，来自一条家的压力又上来了吗？ 自己有权力，对【一条家】的一条真澄人生指手画脚吗？ 不，谁都没有权力，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哪怕是父母，对于[支持孩子的梦想]这件事，绝不该变成这种交易。 “i桑，请回答我，喜欢钢琴吗？” 一条真澄看着浅间仿佛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瞳仁，心神悸动， “喜喜欢” 不仅是钢琴，还有眼前的少年。 “那么，i桑，请回答我，愿意用嫁给鹰司为条件，追逐钢琴之路吗？” 一条真澄沉默许久，她知道，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她的命运。 她回想自己在音乐会结束时，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hero君，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一条真澄结束了自己片刻的迟疑，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又笑着对着浅间说道， “抱歉父亲.我不愿意！” 浅间他感觉这晚餐应该是吃不成了。 他想到了，或许一条真澄明天的欧洲之行大概率要取消了。 他想到了，又要遭受五摄家之一的一条家的针对了大不了带着父母回华夏！ 他笑了，随即站了起来，俯视着正不自觉抬头望向自己的一条家主， “一条先生，需要让下一辈联姻才能取得互信的联盟，只会让上一辈蒙羞。既然是我教唆i桑拒绝了联姻，代价，尽管找我要就是。” 浅间又转头看向眼角有泪，不知所措的一条真澄， “i桑，不介意让我代替一条家，赞助你的梦想吧？” 一条真澄没有说话，莫大的勇气从她的胸口，向四肢百骸处涌动。 她明白浅间的意思，所以，她站到了浅间身边。 父亲，抱歉。这就是我的选择。 以前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侥幸. 从今天起，就让我正式告别一条家，以浅间真澄的名字，和他一起，开辟属于自己的世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条家主也站了起来，在两人有些错愕的视线里，从容鼓起了双掌。 “不错，很不错。真澄，你不用担心，代价，我们早就付过了。” “.” “父亲，什么时候？” “浅间君说的不错。对于两家联盟而言，喜上加喜并不必要。其实，对于你离家出走的不管不顾，只是给鹰司家一个体面的交代。所以，这一次，不过是走得再远一点。追逐梦想，远走高飞，这并不需要什么代价。 如果真有什么代价，也不用担心，爸爸会为你偿还。” 一条家主停止了鼓掌，双手向一条真澄打开。 钢琴少女看了一眼浅间，浅间对她点点头，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抱歉，爸爸” “真澄，爸爸今天邀请浅间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确实交对了朋友。 浅间君，近卫琢磨和藤原健三的眼光都不错。你，很不错。” 不错仙人吗你！？ 和一条家主对视了1秒，浅间明白了此刻自己该做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浅间对着一条家主鼓起了双掌。 “不错，很不错。i桑，你的父亲是个负责的好家主，也是负责的好父亲。他其实一直都在关心你，比如找人跟踪偷拍。” “父亲！！！” “只是保证你的安全，那些向你表白的坏小子们，我和他们的父母都打了招呼。” 浅间忽然问道， “也包括八坂家么？” “八坂？哪个八坂？没听说过.” “那没什么了。” 看来一条家的保镖，情报并不专业啊。 管家和厨师终于出现，简单聊了几句，一条家主催促他们赶紧上菜。 “真澄，今天还喝酒吗？” 被父亲发现自己连续醉酒两天，一条真澄不禁捂住了脸， “父亲————” “怂恿未成年人喝酒，不合法吧？” “法律？呵呵，法律是保护弱小和防止为恶而设置的，我们既不弱小，也不为恶，为什么要在意法律呢？” 这句话录下来估计整个日本接下来一周不缺新闻了但是技术发展到今天，ai合成一段录音也没什么成本，录音什么的，不会被当真。 最终浅间和一条真澄都没喝酒。 一条家的食谱，是纯正且清淡的日式怀石料理，前点、碗盛、鱼生、扬物、煮物、烧物无不精致。 根本吃不饱，而且有大量海鲜。 但看到一条家主自己也在吃，浅间也没管是不是核料理，通通吃进了肚子里。 席间一条家主问道， “浅间君，从英和毕业之后，准备去哪读书？” “就在东大吧。” “东大啊” “去华夏的清华北大也可以。” “不去耶鲁哈佛这些更好的学校吗？” “比起学校排位，我觉得考虑文化土壤是否适合自己才是更重要的。破解庞加莱猜想的数学家佩雷尔曼，成长学习的环境并不是那些榜单前列的英美系学校，难道他会比那些就读顶级大学的数学教授们差么？” “但是终究是基数不同。” “正因为基数不同，才要为自己国家守住那些小基数，积少成多，积土成山。” 一条家主喝了一杯酒，摇摇头，服帖的白发从头上散下来一缕。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去华夏也可以？” “因为华夏有未来。” 一条家主又喝了一杯酒，脸上已有微醺之态，笑道， “不错，有些明白，近卫琢磨喜欢你的原因了。浅间，有兴趣入赘我们一条家吗？” “.” “父亲！！！” “抱歉，我和您女儿，只是朋友。” “有些明白，近卫琢磨被你拒绝的感受了，不错。” 一条将浅间送到别苑门口，两人站定，说着话， “抱歉，hero君。父亲有些失态了。” “或者是因为，和自家女儿冰释前嫌感到高兴吧。” 一条深情地望着浅间， 但浅间故意不去看她，他看着西方的天空。 对他来说，那个方向才是东方。 看向东方，就想到东方红，想到东方红，就想到伟大，想到伟大，就对美少女没有兴趣了。 “hero君，要说再见了.” “再见。” 看着和自己父亲都能高谈阔论的浅间，此时又变得无情寡言，一条微微撅着嘴说道， “想故意让我讨厌你吗？没用的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我的hero。” 少女说道后面，柔和下来的声音里，情意仿佛沸腾的水满溢出来。 “i桑，我真的既不h，也不ero” “.那么，既不h，也不ero的hero君，你能向我保证，在高中3年都不恋爱么？” “不止向你保证，我会向神灵保证，当然。” 少女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好记住你说的话，等我回来。” 只要浅间不对，就算浅间恋爱了，她一条真澄，也要把他抢回来。 此刻的她，对未来的自己，也能满怀信心了。 “我补充一下，不止是高中3年，而是一辈子。” “.” 一条真澄想牵住浅间的手，却被浅间躲开。 “再见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i桑，加油！无论肖奖、柴奖还是什么大赛，进了决赛通知我，我们恋爱咨询部所有人，一起打飞的过来给你捧场。” “嗯” 浅间已经走远，背对着身子对着一条招手， “听不见，请说好的，没问题，欢迎。” “好的，没问题！！！欢迎！！！” 一条真澄有些不想走了，钢琴和他之间，她已经分不清孰轻孰重。 看着浅间静水渐渐消失的背影，明明真正要离开的是她，为什么，最难过不舍的，也是她呢？ 四手钢琴部的部长蹲在地上，默默哭了出来。 她的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正的第二双手. 等她从欧洲归来，这一双手，她一旦牵住，这辈子就不会放了。 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条家主的联系方式，一条麻远。 充满既视感的名字。 银发很酷，不太随和，不太冷漠，不太威严，但也不轻浮，父女和好的晚餐上，没摆什么架子。整体上看，是个不错的人。 能坦然说出藐视规则法律的话，让浅间也挺意外的。 和完全猜不透的近卫琢磨相比，他会更喜欢一条麻远这样有情绪起伏，而且还是鹤发童颜的人。 要说为什么浅间对于这些大人物没有畏惧感。 或许是上辈子在提案生涯中见过太多大场面了吧。 【只要是人，就会有问题，只要有问题，就能被解决。】 浅间经常会拿王志文《黑冰》里的台词，给萌新们培训。 传说中的阿喀琉斯之踵，现实里的鲁珀特之泪，都印证着，万事万物皆有缺陷的道理。 浅间回到家中已经接近晚上10点。 波奇买了一副护眼的平光镜，戴着眼镜，耳朵挂着耳机，靠坐在床上，专注地看着书。 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浅间看向她手中书的封面——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 一本将写作技巧指南写成的书，一本或许比博尔赫斯的文学入门更让文学家陶醉的书。 波奇你是要写了吗？ “咳咳，我回来了。” 波奇摘下耳机，立刻摆出讨好的笑， “欢迎回来~阿水~~~” “今天怎么不喝酒了？” “诶嘿~~~前两天不是聚会嘛~还有为一条酱饯行。” “今天才公布的消息，前两天你知道个鬼的饯行。” “我可是有好好听一条酱说醉话呢~” 好吧，波奇这几天明显装醉成功。 浅间不由地怀疑起，昨天是不是还有人装醉？ 不想了。 洗澡，洗衣服，背英语，晾衣服，复习日本史和世界史。 等到12点，波奇已经将书放到一边，呼呼大睡起来。 浅间舒服地躺在沙发里，将揣进睡裤兜里的手机，调了2点半，3点半，5点半三份震动闹铃，沙发也挪到了客厅离床最远处，摄像头他也会每天醒来时检查。 一切都是预防波奇夜袭。 虽然波奇在他这边有保证，但波奇在他这里的信用无限接近于0. 睡吧，明天早起复习。 这次月测，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本章完) 213. 说再见 与 谈剧本 与 换角色 7月12日，星期二，天气晴。 一条真澄在登机之前，给浅间发过来一张附带信息的照片。 照片上，少女戴着一顶法式宽檐遮阳帽，穿着一身由灰白橙色不规则图案拼接的v领连衣裙，领口下线条优雅的锁骨与雪色山峦清晰可见。 照片的背景是面向青空的候机厅，少女在沙发上，正闭着一只眼，食指与拇指比着爱心，嘴唇微微嘟起，露出一副青春少女感混合轻熟纯欲感的迷人样子。 美女，你是谁？ 恐怕，在整个英和都没人见过这个样子的一条真澄吧？ 少女的胸间怀揣梦想时，仿佛在精致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朵玫瑰花。 漂亮的脸庞上不再严肃、犹疑和苦闷，自信、坚定、勇敢在她的脸上尽情绽放。 照片下端是一段手写的话， 「在欧洲的日夜，我会用想你来获取力量。hero君，记得想我。kochamci（我爱你）。」 浅间仿佛没看到这段话里的情绪，简单回了一句， 「i桑，一路顺风。」 对方显示已读，大概是明白他的心思，钢琴少女没有再回复信息。 浅间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一条真澄站在家门口，对他说出[如果伱不陪我去欧洲，我也不想去欧洲了]这种话。 和二见、间岛和不死川做了一辈子朋友的约定，如今又仿佛多了一个三年之期。 别人都是在透支未来的金钱，自己却在透支未来的时间。 浅间对《国境之南，太阳以西》的【我的人生实在太有限了，不可能对谁都亲切】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些遇到美少女，就说[你的命运，我来背负一半！]的男主角，一定是长生种吧？ 浅间收起手机，把不锈钢碗中的鸡蛋白打至发泡。 一条真澄去国外追梦这件事，让他对【恋爱烹饪】的不安下降了一些。 冰箱里是女孩们前天带过来的食材，看着1块没用完的松露，浅间决定尝试一些米其林料理。 首先是复刻意大利米其林二星餐厅主厨马可·萨科的松露煎蛋料理。将蛋白和蛋黄分离后，加一小撮盐把蛋白打至发泡，倒在化好黄油的煎锅里，用钢圈磨具塑型，等待蛋白产生焦化层；待蛋白定型之后，用勺子将蛋黄放置在白皙松软的蛋白之上；关火，利用煎锅的余温静置半分钟；取出装盘，淋上锅里的棕色山地黄油，再撒上松露片和黑胡椒，一道精致的煎蛋就做好了。 浅间发现，当大明神不在自己身旁时使用【恋爱烹饪】，效率没那么高，但菜式复刻的成功率和风味值却一直在线。 浅间又整了一份苹果松露烤肠，叫波奇起床吃早饭。 昨天夜里，波奇被闹铃弄醒了2次。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对浅间大呼再也不可能夜袭了，求他停止这种奇怪的刑罚。 浅间表示，后面的闹铃时间会随机调整，受不了就搬出去住。反正他熬得住，有【熬夜】被动技，用半夜两次闹铃之间的时间温书感觉挺好的，和以前睡整觉似乎没区别。 波奇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看来必须加入[居家昼寝党]了，白天睡大觉，晚上保持精力，陪着阿水学习看书也行 波奇大爷明白，退一步是为了进十步。 所以，最近再听话一点吧 被阿水逐出家门这种事，她才不要！ 在砧板上将泡过温水的洋葱切碎，把淀粉、蛋白和牛肉丝抓匀。波奇乖乖在浅间的指导下做着4人份的午餐。 在浅间的指导下，波奇今天又学了三道新料理——洋葱牛肉烧芋头，茄汁鸡肉豆腐煲，炸酥肉。每一道都令人食指大动。 波奇忽然产生了[自己和浅间在街边摆摊也能幸福地活下去]的想法。 “阿水，我们以后就出去摆摊吧，以我们两的厨艺，一定能火遍东京的！” 浅间认真看了一眼波奇， “开始对料理感兴趣了？” “对呀对呀～攒够钱，我们一起开餐厅也没问题哦，就算被远月十杰打上门来也不用怕的～” 浅间一边将带去学校的料理分装进食盒，一边回答道， “御行院认识几家不错的餐厅，推荐你先做几年学徒怎么样？我投资你开餐厅。” “诶——？阿水不一起吗？” “没兴趣，太累了。” “可以把徒弟教好，自己当甩手掌柜嘛~” “我说的是，如果我开餐厅，以后数钱会很累。” “不会用点钞机吗你？” “做餐饮太累了。比起这个，我宁愿开家咖啡馆，手冲咖啡，要学吗？” 这几天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波奇，意识到自己又得到了一份和浅间一起生活的保证，连忙点头， “没问题哟～阿水，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学吧～” 但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做好午饭后，浅间抽时间检查了之前电脑里的所有录像视频。 监控录像有18天是缺失的，浅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可怕的表情提醒波奇好自为之。 看着浅间面无表情地出了门，波奇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 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金发少女抱着浅间的枕头，嗅着上面的气息，她想起二见和她说的话，“静水君说波奇小姐你的公寓租期快到了，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里住哦。租金？不需要租金的，波奇小姐尽管住就可以了。” 从夜袭被抓现行后，不安与日俱增，而前天二见说的话也印证着她的预感。 本以为阿水马上就要把自己赶出去了 可是今天明明有机会直接将自己扫地出门，阿水却忍住了。 穿着运动背心的金发少女，将枕头往胸前挤了挤。 果然，其实阿水还是舍不得自己吗？ 东京7月的天气热得不像话，校服上衣很快染上了汗渍。 浅间还是戴上了□□□之星，体质的上升，让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 早上晨练的时候，浅间抽空测试了一下技能——在体力4的情况下，马戏团杂耍、跑步、跳高、柔道发挥的作用极低，稍微麻烦一点的技巧动作，脑子说[我可以]，但身体说[不，你不行]。 比如经常使用的侧手翻，就无法像躲避球比赛时那样，做完后还能连续接几个动作。 柔道的演练也没有体力7时流畅。 也就是说，普通技能发挥的程度和属性数值息息相关。同时，想要让技能升级为lv.5，系统对相关属性似乎也有门槛要求。 那些拿命体验过的普通技能，射击已经获取，并达到lv.2水准，虽然障碍赛跑上没能升级，但拥有狂暴射击技能的浅间有信心在拿到一把手枪并连开4枪后，能够单人破组或者和范德林德帮互射玩玩。 街头格斗、游泳看来可以找时间获取的。 前几天为了胜率没有尝试街头格斗，月测结束后，找大辉他们练一下吧。 属性点对相位猛冲、位移魔法这些特殊技能的影响不大。 特殊技能的增幅效果都是定量的，令人十分安心。当然，属性值和基础技能等级越高，特殊技能发动的效果越好，但不至于像马戏团杂耍技能，4点体力就做不了需要力量的动作。 除了深泽雪的任务奖励，浅间一身特殊技全都是大明神给的。 就不要太贪心了。 大明神可比华夏的财神爷慷慨多了。 浅间故意走在对面的街道，用南面的建筑与高墙为屏护，沿着它们投下的阴影默默走着。 在阴影中，存在感大幅度降低了。哪怕在路上摘下帽子和口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今天早上总算有预约了——来自同班的雪野。 恋爱咨询部明明口碑无敌，七夕后竟然一个正经的恋爱咨询都没接到过。当然，离谱预约的数量还在不断增长。 想一想凉宫春日的sos团，就没接过好做的事，难道说自己这个部门，也一样接不到正常委托了吗？ 这么说来，搞乐队，拍电影，这不是完全照着团长的路数展开了吗？ 不过是借用了一句话，这也是吸引力法则在发挥作用吗？ 浅间拍了拍脑袋，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复习上。 耳机里的英语听力材料内容，是镜报-文化栏目的中，一位印度裔自豪地谈论印度人反向殖民英国，同时讽刺了在法国的黑人兄弟们无法成为法国总统，关键是非裔没有印度重视教育的一段对话.英国首相，苏格兰首相，伦敦市长.虽然现在南亚面孔的英国政客确实不少，但后面两个并不是严格意义的印度裔吧？ “呀哈喽～早哟~~~罗伯特君~~~” 一声清亮的招呼声，打破了浅间的隐匿buff。 英和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站在便利店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浅间。 关于英和忍者的议论声随之传来。 “.早啊，f桑。” “静水君，早安～” “静水，早，现在是直接去恋爱咨询部见客人么？” 二见和间岛也从便利店出来。看样子她们已经形成了牢不可破的稳定三角形。 “嗯，早啊，月海，麻衣。” 顺着坡道，几人谈起了《不存在的他》的剧情。 男主是颜值逆天，对着不同的女人说不同的谎的男人。 第一幕是乡下帅哥初来乍到东京，一位爱说谎的东京女人给他上了一课，男主被迫露宿街头，又被有钱大小姐错认成其他人，捡回家继续当宠物，装作失忆的男主和大小姐约定白天上学，晚上当狗，暗地里却策划着偷一波大的就离开。 只能说，不愧是看了几百本恋爱的间岛.这剧情绝对不让播吧？ “这样才比较有批判力度吧，[东京人的真情实感是由欲望组成的]，你觉得呢？静水？” “呃我觉得，让我演一个帅哥会比较有难度。” “完全没有难度的！”x2 二见和间岛异口同声地说道。 “罗伯特君，到时候，保持微笑，就你是比剧本里的男主角更帅的存在哦~” “.你们觉得怎样的长相才称得上帅哥？” “静水君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哦~” 二见心情愉悦地看着浅间。 深泽和她约定，不出意外，第六学习小组的学习地点都会定在中餐厅。 一条和她道别，不弹钢琴，她又将多出很多和浅间相处的时间。 学习的事、乐队的事、话剧的事、电影的事.有太多理由，可以再邀请他去她的家，享受两人时光。 自己应该收到了恋爱之神的祝福吧？ 二见啊二见！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些机会啊！ 恋爱咨询部，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浅间面前是足足5叠信封。 浅间不讨厌眼前这个花钱聊天的胖子，但他也并不想收这笔钱。 雪野一口气喝了大半罐芬达，挂着几滴汗水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吨——吨吨——哈————果然，芬达还是橘子味好喝.大老师，下次冰箱里备一些魔爪吧？” 得寸进尺了是吧？ 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自己在学校便利店买几箱存着？ “没问题，喜欢什么口味的？” “嗯——都买一些吧，大老师你也尝一尝。” “多谢。” 浅间露出滴水不漏的营业式的微笑。 “大老师，把[树]这个角色让给我吧。 “为什么，演动物和演植物没有区别吧？” “关键是，这条狗的台词太多了，完全不符合我这种阴角存在。” “.” 浅间看了一下雪野的角色，小红帽身边的忠犬，会在小红帽展现黑心资本家本色时，在一旁吐槽。 而且不是一般属性，释放情绪的吐槽，而是勾引观众们对它进行二段吐槽的钓鱼式吐槽。 文化祭实行委员请务必查一查编剧的精神状态！ “近卫千代应该不会答应这种事吧？” “你错了，大老师。原本我也以为，永远保持着无与伦比的威严气质，身为统治学生等级制度暴君的近卫小姐，应当是那种很难对付的角色。但，近卫小姐出乎意料地通情达理，这100万本来是用来作公关她的第一轮筹码，但她一听是要和你换角色，她二话不说，分文不取，干净利落地同意了。你看，演员表已经调整了，但我觉得，还是和大老师你沟通一下比较好。” “.” 浅间忽然觉得，收下桌上这笔钱也完全没问题。 “居然觉得近卫不错？你不是挺讨厌那些瞧不起人的家伙吗？比如龙崎。” “对啊，但是近卫小姐不一样，虽然我知道她瞧不起我，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哦。” “所以说，龙崎让你不喜欢的，是他的行为本身，而不是他伤到了你的自尊心。” “嗯有杀心又杀了人的人，和有杀心却一直没杀人的人，是不一样的吧？我也不是个优秀的人，如果把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讨厌上，我会累死的吧？” 虽然说的是很豁达的话，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绝望和消极？ 这就是[陰之實力者]的奥义么？ 浅间就这这个话题，帮有马和御行院问起了雪野对学校、学生会、班级的意见。 两人进行了看似是对话，其实是空无观点的[是是是]和[对对对]的交锋。 “不愧是大老师，居然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 我到底哪里逼你了？ 雪野站起来，笑道， “大老师，换角色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答应没呢？” “说实话，不是很想答应，你也应该向前走一步了，老是待在舒适区只演[树]这一个角色，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就是荫角啊，让最合适的人演最合适的角色，才是制片人和导演想要的吧，另外，人这辈子，就是图一个舒适哦！我知道大老师你和我们这些阴角不一样，你有着远大的抱负，和影响人的能力，但你也站在我们这些人的立场想想问题嘛~” 雪野那张拥有着彰明较著的抽象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驹场也是、泷岛也是、柳叶也是、羽生也是，英和人均愉悦怪了是吧？ “行吧，我答应你。” “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其他人来演二见同学的狗，我也怕大老师你生气。” “.”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各种意义上的加班，整个人都麻。赏点推荐票鼓励一下吧 (本章完) 214. 月测前的日常 与 近卫的质问 送走雪野，浅间最终还是没有收下桌上的那笔钱。 和贡献智慧无关的事情，有什么理由赚咨询费？ 总不可能比近卫千代还不要脸吧？ 上辈子无数挫折和诱惑，都没能让自己放下脸皮，总不可能在开挂的新人生里舍弃掉吧？ 吾日三省吾身！ 浅间对钱不感兴趣。 这么爽快的答应雪野，绝对不是因为接受不了其他人被二见骑在身上！ 在社团电影里，他是被二见调教的狗，在班级舞台剧里，他还是二见的狗。 这是世界抑止力在作祟吗？不当狗世界就要毁灭？ 浅间吐了一口气，喝着刚从冰箱里取出的葡萄味芬达。拉开拉环，咕咚一下，一股凉意入喉直坠胃袋，气泡在胃里炸开，冰爽顺着一个嗝呲溜溜往脑门上蹿，汗毛立起来，房间里的冷气都显得有些重了。 为什么这么好喝的饮料，只有波奇是真的喜欢喝呢？ 所以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还能再补充一下，[己所欲、所不欲，皆勿轻施于人]才对。 以后懒得推销这个水了，冰箱里的库存也增加些多样性吧。 因为之前是演[树]，所以浅间没怎么看《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这个舞台剧的剧本。 直到如今换了角色，浅间不得不仔细看了3遍台本，将大致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 小红帽身边这只说人话的狗，其实是魔界卧底。 大概它是将小红帽当做了真正的魔王转世，对小红帽的每一句话，都产生了奇怪的误解，以至于作为魔界四天王的第五个，心甘情愿的当小红帽的坐骑。 比如， 小红帽：「汪酱，996实行的结果如何？」 狗：「嗯很遗憾，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又如， 小红帽：「汪酱，让我们改变魔界高企的失业率吧！」 狗：「是的，罗马共和国元老马尔库斯.加图说过【奴隶没有在睡觉的时候就应该工作】。如今好吃懒做的魔民太多了，他们没有不工作的权利！」 浅间忽然对那个写剧本的女同学产生了一丝敬重。 手机收到信息，浅间在社团快递收取处，拿回一些新买的货物。 包括杂志、茶叶咖啡豆、饰品、书籍，还有小电器等等。 搬了两趟，还好有体力7。 社团大楼没配一部电梯非常不合理。 东洋英和的社团楼和教学楼都没设置电梯，有电梯配置的建筑基本上是给教师或者外宾使用的。 设计师这么玩，是为了减少青少年的肥胖率吗？ 浅间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距离晨会还有10分钟，浅间走出恋爱咨询部。 今天早上没有钢琴声，稍微有些空虚。 在经过文艺社团大楼与a栋教学楼之间廊道的途中，又一次避开冲击。 话说，q班所在的教学楼，离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吧？ 八奈见再一次与浅间擦肩而过。 少女及膝的裙子晃动、纤细的小腿止住了惯性，胸前的柔软却剧烈地起伏着。 “大老师，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再见。” 打完一个招呼，又笨拙地差点撞到连廊的柱子，冒冒失失地沿着文艺社团大楼的走道，朝b座教学楼跑去。 上周女装大佬富谷仁对八奈见的评价就是，过于客气和生疏的认识的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大老师]怀有足够的尊敬。 自己好像也没为她做什么吧？ 打电话给驹场。 “摩西摩西，大老师，怎么了？” “不是说没有下次了吗？” “啊？” “我说八奈见。” “啊？我这周没有给她技术支持啊？” “.算了。对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啊哈哈哈.大老师你说笑了，我对朋友的隐私，永远是最尊重的。” “不要有下次。” “一次都没有过，大老师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对大老师的尊敬发自真心！不然怎么会抽出宝贵的时间，答应你帮忙剪后宫纪录片。我建英和全校的数据库有多么辛苦大老师你知道吗？” 挂电话。 算了，it技术自己迟早要掌握，不麻烦大明神那种。 完全理解要自研武器装备的国家是什么心理了。 假手于人，就会受制于人，不管那个人是好人坏人。 另外， 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再和八奈见好好谈一下吧。 晨会樱木只花了10分钟不到，将月测和文化祭的事项和大家又叮嘱了一遍，风风火火地走出教室。 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将苦口婆心和干脆利落结合得这么完美的。 生物课上，小松讲了半节课复习重点，忽然从讲台下面拿出一个道具戴在头上，和一年a班各位演示了伸口鱼捕食的过程，并讲解着伸口鱼的种群决策——每一群伸口鱼从出生一开始都是雌性，但成长到一定阶段后，这群鱼中最大的雌性个体，将变成雄性，享受一整个鱼群的后宫，堪称鱼类海王典范。 自然界中随意变性的能力，希望人类不要太早掌握。 另外，小松完全可以参加[你所不知道的世界]这种灵异节目了。 他面前的鱼嘴忽然向前伸出半米，精准地将黑板擦吸到嘴里，吓得前排的女生尖叫起来。 第三节缝纫课采取了男女生均衡分组，让不少在物理课刷了一整堂题目的同学放松下来。 浅间静水被二见、间岛两位美少女围起来量身体数据的样子，已经无法激起一年a班单身汉的愤怒了。 借贷关系是当代最亲密的关系啊（愿意借你钱的都是爱你的人）、英和忍者有催眠术啊、内向的女孩子容易被洗脑啊、大老师确实泡妞有一套啊、恋爱咨询部的人真团结啊、浅间大人真的魅力十足啊每个人早已形成自适应的理由话术，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现象。 不死川笑嘻嘻拿着一堆扣子过来，说道， “罗伯特君，毕业前一天，让我来给你领口上多缝些扣子吧，我很熟练的哦，20个够不够？” 这是给一个立志做单身汉的影之实力者说的话？ 浅间有点想提前毕业了。 龙崎隼人在这节课上潜能爆发，缝纫机踩得飞起，单看他的卷王状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某个血汗工厂。 与他同组的女生悄悄说道，“龙崎同学一直重复说，''无所谓喜欢讨厌，需要办到的事情，一定能办到！''” 敢情是在练习舞台剧上踩缝纫机，光速踩出剧本里说的那张[诸神黄昏，芬里尔吞噬奥丁]的地毯出来。 这种事情，用道具不就可以了吗？ 二见和间岛互相商量着，要给浅间亲手赶制几套东京帅哥的衬衣出来，拍戏时可以穿。 导演不死川闻言连连点头。 浅间连忙以时间和成本为理由，阻止了少女们的熬夜冲动。 随后，几人都全身心投入进了课堂练习中。 【叮】 【获得技能，缝纫lv.1】 “静水君如果当一个裁缝，也一定会很受欢迎哦~” “嗯，最近不是也有一部当缝纫机获得一位喜欢cosy的漂亮女友的动画片么？” “麻衣酱也会喜欢看动画吗？” “呃偶尔会看到x上面有人讨论。” “这么说，如果罗伯特君在四宫同学面前展现缝纫技能的话，四宫同学就会坠入爱河了？” 二见想起了那次在地铁站与四宫、绪方两人的偶遇。 她确信，哪怕浅间不会缝纫，四宫就已经坠入爱河了。 静水君拒绝了四宫的入部申请。 没有什么，比浅间静水的无情，更让二见安心了。 樱木的现代文和黑木的物理课类似，也是讲了半节课复习要点，剩下的半节课，留给了设计大师原研哉写的一篇文章《白》。 或许正是原研哉有着对[白]的热爱，才会出现对[无]的推崇吧。 一早上的课波澜不惊地度过了。 日常的一年a班，有马忙着当人民公仆解决各类杂事，近卫忙着收揽信徒和自己书店会员，深泽和御行院一边学习一边高调的谈恋爱，堀北和羽生聊着青春期男生们喜欢的acg话题，不死川除了陪女生们八卦，时不时加入到二见和间岛围攻浅间at立场的战役中。 其他更称职的配角们，默默地或加入或围观，自觉填补着漫长而短暂，精彩又无聊的高中生活的死角。 真令人羡慕。 有欲望就不会厌倦。 例行公事一样的集体午餐，在恋爱咨询部开展着。 吃着微波炉热过的饭菜，少女们的电量仿佛被充满了。 几人基于昨天讨论的成果，继续讨论着部门电影《爱上不存在的他》的剧本和拍摄取景地。 第二幕是校园，男主被包养的情况，被神秘女同学发现，并以此为威胁，要求男主当她的假男友，帮忙抵挡其他男生的疯狂追求。男主欣然答应，用编造的悲惨身世和被追求者骚扰的共情，赢得了女同学的好感。 第三幕是梦境赌场，男主被富家大小姐和神秘女同学拉着穿过狭窄的巷道，走进地下赌场玩[kissorkill]的俄罗斯轮盘游戏；还有把手指放进迷你断头台，回答不出问题就要剪控制铡刀的绳子，如果剪断真正的控制绳，就会被切手指的游戏。 第四幕是同时和大小姐和女同学的迪士尼乐园修罗场，男主角通过强力的时间管理，并完成了大小姐逛鬼屋吓工作人员，和女同学在摩天轮顶端放烟花的愿望。完美演出的男主做出独白，他觉得再聪明的女人陷入爱情都是小女孩。 第五幕是陪大小姐在海边玩蒙眼敲西瓜的游戏，被大小姐误导方向，敲到晒日光浴的黑帮大佬头上，最后躲进海边女浴室才躲过一劫。大小姐表示从来没有如此刺激，晚上对男主好好调教了一番。事后男主表示很恶心。 第六幕是和女同学去富士山青木原寻找一个时间胶囊，然后因为大雨天气，胶囊没找到，两人不得不躲进洞窟，湿漉漉的少年少女发生了不可细说的事情。事后男主表示好麻烦。 第七幕.女性角色增加，修罗场. 第二十一幕.矛盾激化，女主见面 第三十六幕.男主卒。 间岛的新电脑笔记本上的分镜剧本播放完毕。二见和不死川为间岛花了一通宵的努力献出了热烈掌声。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尖。 “昨天不是只定了6幕吗？为什么一晚上功夫变成36幕了你们其实是打算拍电视剧么剧情太复杂了，微电影长度更适合文化祭吧。” “诶？很长么，最多150分钟而已啊。” 两个半小时，已经是膀胱折磨者的程度了！ “就算是今天开始拍，时间只有9天不到了，完全不够的。现在当务之急，是优化剧本，将内容删减到8幕以内，每一幕5-10分钟长度，这些之外的剧情用意识流加回忆独白，倒叙方式精简内容。” “有很多只拍了20-30天的电影，也能拿奥斯卡哦，罗伯特君~” “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参照物，f桑。那些效率奇迹，只会发生在专业的人身上。” 由于时间不足的关系，浅间武断地拿过电脑，对着间岛的分镜初稿副本大修了一遍，一边删改，一边给出自己的想法。 少女们也听到了什么这个镜头可以用一镜到底，这个镜头可以用希区柯克变焦特写，迪士尼乐园剧情、海边剧情和富士山下剧情可以采用绿幕来拍摄等等非常用心的意见。 不死川几人终于同意了浅间大部分建议。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剧本，同时确定了各自具体分工。 电影编剧由间岛麻衣担任，副编剧是浅间。 电影导演由不死川理世担任，副导演是浅间。 电影主角由浅间（男主角）、二见月海（大小姐）、间岛麻衣（女同学）担任。 电影配角龙套部分，泷岛、深泽、御行院、现代美术部和无限社的成员表示可以友情出演。 电影摄影师由不死川担任。 音乐由死武士乐队和约束乐队负责。 剪辑、调色、配乐、字幕、片头片尾这些后期外包给了驹场。 电影的场务、打杂同样也是浅间，毕竟恋爱咨询部就只有浅间一个男生，而浅间是一个支持平权的大男子主义者。 他的大男子主义不是追求更高的地位或者权力，而是愿意承担一些责任。 短暂的午休像眨眼一样跳过。 上完桧木的数学课，不死川提前和音乐老师铃木请了假，恋爱咨询部在一间音乐练习室开始约束乐队的练习。 间岛和二见继续熟悉着《无可阻挡》和《rise!rise!》两首歌，而不死川则是在一旁教浅间打架子鼓。 首先科普了一遍爵士鼓和现在摇滚乐队架子鼓的不同之处，又介绍了几个敲鼓大师，示范了史蒂夫·加德等人发明的鼓点句子。 发现浅间敲鼓能力堪比幼儿园小朋友，不死川疑惑道， “罗伯特君是不喜欢架子鼓吗？” 二见和间岛也停了下来，毕竟浅间刚刚的一通操作就是在制造噪音。 “或许我没什么打鼓的天赋。” “不不不，罗伯特君，我们相信你的音乐天赋。你可是天生的鼓手，无论是你敲响指，还是摔那些不良少年，节奏感都好到爆哦。” “.” “到时候登场敲架子鼓，罗伯特君一定要赤身穿牛仔背心，再戴墨镜哦。” 本来想建议浅间弹吉他，不死川打鼓，她弹贝斯的二见，听到不死川的建议，顿时想到了浅间浅浅的腹肌线条，连连点头， “静水君，加油，再练10分钟试试吧，你一定可以的。” “静水，再试试吧，你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家伙。” 于是，在又练习了10分钟后，大明神的赐福比新干线还要准时到达。 【叮】 【获得技能，演奏（打击乐-摇滚鼓）lv.1】 “不愧是静水君~~~” “挺能干的嘛~~~甚至打出了一股荒野孤狼的气息~~~碎颅者·罗伯特君。” 转职犯罪者了吗？ “静水果然之前学过架子鼓吧？只是因为太吵闹了，所以不想打？” “罗伯特君，不用担心哦，如果不喜欢被人注视，担任位于乐队后排的鼓手就是最好的选择哦~” 裸身穿牛仔背心怎么可能不被注意！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动漫里的鼓手元气度太高了，不适合静水，比如橙发什么的，金发什么的。” 间岛你不是一直在好好学习吗？这可怕的二次元知识量是从哪里来的？ “总之，牛仔背心是不可能穿的。” “诶~~~”x3 恋爱咨询部没什么事，放学后几人又练习了1个小时的表演曲目。 “干脆，我们约束乐队包揽所有电影音乐怎么样？” “不怎么样。” “理世酱，我们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哦，况且等会还有学习会吧？” 浅间和二见在校门口与不死川、间岛道别失败，作为第四学习小组组长的不死川，也把学习地点定在了中餐厅。 消息不知为何扩散，浅间看见了御行院小组4人，和二见小组3人已经出现在大包间【桂枝】里。 于是，英和学院一年a班16位少爷小姐，形成了中餐厅学习团。 二见布置了一些复习工作后，浅间担任起了二见小组的指导工作。 怎么说呢，感觉这些同学对自己的尊重明显上升了。之前他在讲台上将数学题，这些人都不带正眼瞧一瞧的。 刚教完一个人两种方程解法，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近卫千代的信息。 「文化祭还没开始，就把a班一半的人笼络到自己手下这么喜欢和我对着干么？」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本章完) 215. 月测前的日常 与 手冲咖啡 与 JOKER的目标 「明天早上6点30分，我们聊一下。」 近卫发了一个定位，就没再说什么。 有什么好聊的？ 体育祭的舆论战简单较量了一下，拿自己没辙后，现在又在文化祭玩小动作。 真以为浅间静水是泥塑的？ 但是站在近卫千代的立场看，好像自己才是主攻方。 首先是配合有马在学生会投票中正面击败近卫，而二条和泷岛方面的绝杀，可以保证近卫这个月底就可以滚出学生会。 另外，近卫获得高财富值工具人的计划被破坏了，不死川和近卫是一个等级的穷鬼。【拍卖会盟友资格券】被不死川占用，如果近卫近期再搞一场【醍醐晚宴】，无疑等于自降身价。 这两件事都藏不住，哪怕不是自己做的，近卫也会认定自己是背后主使。 而在近卫将注意力聚焦到对一年a班的控制时，自己好巧不巧，拉起了16人规模的复习会（其实是深泽和不死川干的）。 剩下的四个学习小组，除了她自己组和卫宫白组是近卫势力自留地，有马和龙崎两组，和她尿不到一个壶里，反而被自己争取过来的可能性更大。 就算这些小组里有她近卫千代的脑残粉，就算公开支持近卫千代的人比支持浅间静水的人多，但从小组长代表的决策力来看，浅间静水对一年a班学习会的掌控，已经稳压她近卫千代一头了。 简直就是骑脸输出。 原来是我浅间静水率先打破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承诺？ 看来还是实力不行，做不到对近卫千代润物细无声的纠正。 看了一下近卫千代发送的定位——英和图书馆的天台。 非常冷门的一个地方。 一大早上不会有谁会跑到图书馆天台，因为那里的门是常年锁住的。 总不可能是近卫的埋伏吧？ 能带保镳进英和的人不多，很不巧，近卫千代就是一个。 最近学校摄像头密度是东京的10倍，在这个天台上，发生点什么都能留下证据。 但真要遇到美式居合，失去开大能力的自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浅间想了想，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聊聊天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你一个人来么？」 「呵呵，明知故问？」 又是令人一头雾水的回答。 看来近卫千代已经迷上谜语人这种说话方式了么？ 「呵呵，如果带多一点狗能给你安全感，尽管带吧。」 浅间选择激将法，以近卫千代对抗型人格和高傲的自尊，大抵是要中计的。 近卫很快又回了一条信息， 「就我们两个人。还是说，你要带白过来？」 「？？？你自己的狗，你都不带，为什么要我牵过来？」 「讽刺到此为止吧。」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 近卫千代是忙晕头了吗？ 不死川说，这个周五会和近卫开一个书店管理层的经营会。 二条说，近卫除了每天中午例行公事一般在礼堂进行布道，也拉着她在筹备月底学习合宿方案，文化祭前就要在学生会进行投票表决。 御行院说，一年a班文化祭的所有活动筹备现在都是近卫说了算。近卫作为文化祭实行委员和班级咖啡厅项目总统筹，直接架空了御行院。但对御行院来说，除了帮忙跑跑腿，递文件，谈恋爱的时间反而多了不少。 这样看，近卫千代确实挺忙的。 既然学习成绩最好的前两名都这么忙，第三名又是故意隐藏实力的家伙。 那么，他浅间静水是不是能把梦想放得更高远点，这次月考拿个第一看看呢？ 近卫千代英和一年级月测4连败的痛苦，就让我来当快递员送给她吧。 晚上7点，一群人在老秦家的中餐厅解散。 【指导员】的能力广受好评，指导一次加10点好感度，同时增加对方30%学习效率，浅间靠这个技能在普通中学混一个名师待遇，也不是不可能。 距离月测还有2天，不少人痛呼飘零数月，未逢明师，相见恨晚，不然高低考一个前100名出来，若asamasama不弃，愿当浅间一辈子学生。 于是，浅间又多了一个【5a大老师】的奇怪称号。 要说对浅间有敌意的一个都不存在，当然不现实。 那些平时围着近卫叫[姐姐大人]叫得最欢的几个女生，已经不敢和自己对视了。 特别是在离开中餐馆的时候，七八个看起来格外精神壮实的小年轻给自己打招呼，她们脸上那种害怕的神色更浓厚了。 估计英和一年级校园黑老大的身份，要被她们这些近卫党实名举报了。 但没关系。 在他这里，无论阵营如何，只要愿意学习，自然有教无类。 比较让人困扰的是，跟着浅间一起回家的还有二见、间岛、不死川三人。 几人以电影和乐队表演的事为由，再一次企图入侵自己的小公寓。 波奇这家伙自觉地清理了同居痕迹，提前走到公寓外，装作碰巧刚到的样子，和他们打起招呼。 几位女孩比浅间还要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公寓的门，而且还是二见的指纹打开的。 问了问才知道，波奇这家伙，把那天一起和她喝大酒的女孩们的指纹，全录到公寓的电子门锁上了。 把波奇送出去后换一把门锁吧，不知道换锁房东会不会同意。 让女孩子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浅间拉着波奇教她手冲咖啡。 拆开一袋埃塞俄比亚铁皮卡浅烘的咖啡豆，按15克一小碟，取出4碟咖啡豆，用手摇研磨机将其中一份的豆子磨成与细盐差不多的颗粒度。 取出900克水烧开后，倒上一些热水将滤纸润湿，再将研磨好的咖啡豆，取出一份倒入与滤纸贴合的滤杯中，轻轻振动，让咖啡粉分布均匀。 浅间向波奇演示的是最基本的三段式注水法手冲咖啡——先拿手冲壶，将滚烫开水倒入滤杯中，大概两倍咖啡粉的水量，将咖啡粉闷蒸润湿30秒，随后第二次加6倍咖啡粉的水量，等待滤杯中的咖啡液一点点萃取滴入下方的咖啡壶，待滤杯中的咖啡液下降到一半，再将7倍咖啡粉的水量注入滤杯，静静等待咖啡液完全萃取完毕。 因为浅间磨的咖啡粉比较细，萃取时间会稍微长一些，手冲一杯咖啡大概需要3分钟左右。 波奇兴致勃勃地成功手冲完一杯咖啡后，二见和间岛也跑到厨房体验了一下短暂的3分钟咖啡师生涯。 4杯咖啡给谁喝居然也成了问题。 浅间运用马戏团杂技的手指把戏，将4杯咖啡完全弄混，随意取了一杯喝，就是他自己泡的那杯。 不死川在一旁喝着冰矿泉水，笑嘻嘻看着浅间操作。 “罗伯特君应该是拿了自己冲的那杯喝了哦~~~” “诶——怎么能这样？静水君的手冲” 对自己最近运气很有信心的二见感觉受到了背叛。 “都是一样的豆子，一样的水啦，月酱看开点。” 对自己运气一直没信心的间岛松了一口气，只要其他人没赢，我就不算输。 “话说，大热天的，阿水就不会教我泡个冰咖啡吗？” “抱歉，冷萃和冰滴没有尝试过，你想喝冰的，自己加冰块不就够了吗？” “啧，好懒散的老师，学生想学居然不给教。” “先把学费交齐了再说话。” “静水君家里的咖啡，比外面喝的还要美味呢~” “嗯，真的很香。” 间岛将咖啡杯放在漂亮的鼻尖前嗅个不停。 浅间买的铁皮卡咖啡豆，柠檬、蜂蜜、红茶的香气非常浓郁。 又大概冲了1l左右的咖啡后，5人围在客厅沙发讨论起了剧本。 为了避免间岛在考前又熬一个通宵，浅间决定今天帮她把剧本一口气梳理完。 波奇手里也拿着一份剧本。 “阿水自传吗？这部电影我可以参演吗？~~~” 抱歉，这部微电影里没有狗，哦不，唯一的狗是我。 不死川将剧本卷成导筒，双手抱臂，用导筒轻轻敲着自己胳膊，一副好莱坞大导演的做派， “没问题的~本导演允了~~~波奇姐可以随意挑一个配角来演哦~~~” 会不会太随便了。 “哼哼，不死川酱，你会被我的演技折服的~~~皱眉头，瞪眼睛，数一二三，点眼药水这些，我早就掌握了哦！” 哪里来的票房毒药天赋技能？ 本来让深泽雪饰演的开场骗男主角的坏女人，波奇靠潜规则，拿下了这个角色。 不死川全程享受着【波奇+筋膜枪套装】的服务，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声音。 如果不是要和间岛讨论剧本，浅间早就戴上耳机了。 剧本终于定下来，和间岛的校园对手戏，明天就可以开拍。 10点钟不到，浅间以时间太晚不安全为由，送走了三位看起来还想过夜的少女，顺便也把波奇请出了公寓。 反正波奇手上还有不少钱，住个酒店完全没问题。 但大概率，波奇会花时间绕个弯再回来。 为了保证波奇回来的时候，三位少女没有使用回旋镖，浅间还特地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她们有无遗漏物品。 养只金毛真的很麻烦。 虽然不用打针、不用铲屎、不用遛狗、不用给她洗澡，外表也足够赏心悦目，这两天也乖巧起来了，可是，毕竟是波奇。 如果把波奇切换为女儿身份，自己大概率会脑溢血吧？ 没有出去工作或者读书的意愿，ins也不怎么更新了，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还是把波奇当金毛宠物吧，一个会收快递、看书、帮忙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金毛，这么想一想，就觉得波奇也是很棒很能干的了。 洗个澡先。 4点半，浅间拉着似乎一晚上没睡的波奇晨跑锻炼。 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浅间，感觉精力完全填满了。 难道平平无奇的【熬夜】技能，还有着快速回复、深度睡眠之类的功效吗？ 这个星期六熬一个通宵试试吧。 这个时间点的天空，灰蓝与橙色交融，与街道上寥落的灯光，构成了常识中清晨的样子。 浅间和波奇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奔跑着，浅间脑海里忽然蹦出一段对话， “凌晨四点半钟的东京，你见过吗？” “哈，bro，我当然见过，见多了好吗！这个点，刚好是我从夜店出来的时间。” 同样的风景，不同的人看，自然是不同的体会。 跑在前头的波奇，无精打采的，大概她和那位夜店小子一样，只想早点回家睡觉吧。 呼吸着芝公园的草木清香，浅间觉得自己的身体确确实实被改造了。 虽然没有什么毛孔渗出恶臭的黑色污垢、太阳穴鼓起眼睛变得炯炯有神、筋骨产生万蛊噬体烈焰灼烧的痛感等等洗筋伐髓的表现，但他的肌肉线条明显了很多。 摘下□□□之星，肱二头肌、腹肌、股四头肌肉略有松软，也能勉强跟上波奇的节奏跑2圈。 戴上□□□之星，浅间仿佛立即被吟游诗人大佬加持了[熊之坚韧]、[牛之蛮力]、[大步奔行]、[英雄气概]、[勇气激发]、[羽落术]等等buff，整个人都充满着活力。 跑完4圈回家，波奇一头栽进床里，吵着要睡觉。 浅间摇了摇头，本来还要继续教她做菜的，算了。 简单冲了一个凉，浅间在卫生间用握力器测试握力，7点体力能捏出60kg。 他又称了一下体重，54kg。 不知不觉重了8斤啊，难怪最近的食肉欲望提高了很多。 先做了三道荤菜，红烧肉、照烧鸡、回锅牛肉，作为午饭。 又给波奇留了早餐。 电视里播着新桥爆炸火灾的后续报道、几位田舍不良骑摩托车抢劫金店反被当代本多忠胜捅得落荒而逃，摩托车都落在金店门口了、渔民持续抗议核污染水排放、大阪世博会预算严重超标等等乱七八糟的新闻报道。 浅间喝完芬达，看了一下时钟，已经6点15。 去会一会近卫大小姐吧。 伴随着吱呀声，推开厚重的防火门，风猛烈地灌了进来。 整个天台空旷的很，也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气息。 太阳还没开始晒起来，清晨的风将近卫的头发吹散，她听到声音，将眺望的视线收起，回头看着来人。 “你迟到了2分17秒。” 语气和表情变了，和过去冷淡的近卫、危险的近卫、逞强的近卫都不一样。 此刻展露在浅间面前的，是一种更为自然的笑意。 不知道她刻意练习了多久。 看着手机里明明是卡点6点半，浅间也抬头笑道， “原来你是提前2分17秒到的啊。” “呵呵，对你这样的人，迟不迟到，这种社交礼仪确实不重要。” 浅间耸耸肩， “近卫大小姐起个大早床，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不减笑意的近卫，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收拢搭到耳边，说道， “你很好，连白都被你说服了。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抵消她对我10年忠义的。” 卫宫白背叛了近卫？ 她并没有投靠我啊？能背叛啥，难道还有针对近卫千代的第三方？比如，游轮行对自己下手的近卫家旁支？ 浅间快速梳理了一下思路，摇摇头笑道， “所有忠诚其实都明码标价过，你猜猜看？” “白也不是钱可以收买的，你大抵是拿有马吉彦的命威胁过她，对吗？” 浅间自忖他没有从卫宫白那里获取任何情报，但近卫断言是他浅间静水说服了卫宫白 浅间又联想到近卫琢磨莫名其妙的加好友举动。 他大致清楚了是什么情况——近卫千代认为[近卫琢磨-浅间静水联盟]合谋离间了她和她女仆的关系。 但其实是近卫琢磨一个人干的。 你这老匹夫！ 或许那次离间的话，“配合家主纠正近卫千代的行动，让近卫千代重回近卫家中心，这才是她最信赖仆从应该考虑的事”在卫宫白心里深耕发芽了。 浅间思路清晰起来，脸上恶意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错了哦，近卫大小姐。我其实根本就没兴趣和你家的狗打交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让她出卖你的，正是她对你的忠心哦。” 近卫千代笑着与浅间对视，半分钟后，不知道她自适应了怎样版本的答案，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聊，而是转向了其他问题。 “【joker】，你们组织给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浅间摊开手，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和你无关。” 近卫笑了笑， “那我说和你有关的——听说，你最近成功破坏了鹰司家和一条家的联姻。这就是你和我父亲交易的内容么？” “少听一点谣言，近卫大小姐，如果连辨别情报的能力都没有，还是老老实实收起你的野心吧。” “呵呵，你将一条真澄送出日本，是不争的事实。” “我要说，鹰司家的鹰司要，最近才邀请我加入他兄弟会，这会是鹰司家对破坏联姻者做的事吗？当然，我拒绝了，不发布暗杀任务的兄弟会，没什么意思。” 破坏联姻什么的，浅间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况且，如果真的近卫老头委托他破坏的，一条麻远对他会是那个态度？ 近卫老头怎么不给他报酬？ “.不是组织任务么.你拒绝了父亲，又拒绝了一条和鹰司家的橄榄枝.我已经明白了，【joker】，你之所以留在英和玩过家家，之所以明明可以杀了我又放过我，之所以不断向我示范着你所在的世界的生存法则.你的目标，其实是我，对吗？” “???”(本章完) 216. 月测前的日常 与 浅间的原谅方式 与 近卫的思考模式 【近卫千代】的确是浅间静水想纠正的目标。 但此刻的近卫，她的笑容，她的神情，无不在暗示着，她所理解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含义。 经过天台的风渐强，耳边尽是呼啸声，铁丝网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这种风，这种双人对峙局，在美国西部片里，3秒钟后只能活一个。 近卫千代没有理会自己飞扬的长发和裙摆，她像草原上的顶级捕食者，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猎物。 如同天人一样娇小而威严的身躯，伴着狂风，随着她轻柔而均匀的脚步，一点点向浅间靠近。 白色的。 一点防备都没有，浅间叹了口气， “近卫大小姐，你的妄想已经影响智商了，近卫家有心理医生吧?有病早一点治。” 看着浅间那副可恶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地铁老人脸）。 近卫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心事被我说中了，所以口不择言了吗？” 真不知道她这黑洞般的自信是怎么来的，将身高坍缩换来的嘛？ 浅间摊开手， “近卫大小姐，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收起对我的敌意和小动作，我觉得我们两人可以把彼此当做平行世界的存在。” “嘴里说着没兴趣，却从上个月开始，处处和我作对？说穿了，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玩具之一，对吗？” “不不不，我的玩具列表里，哪个不是真善美三位一体的独特表达？你，没资格进去。” 近卫千代的笑容并没有消失， “呵呵，成为别人的玩物，也能叫真善美？不过是你的狡辩罢了。 另外，我没有任何想成为被人摆布的傀儡的意思，即便是你。我承认，你现在处于上风，但不代表着，我会对你屈伏。” 搞半天，是自己会错意了？ 醒悟自我意识过剩的浅间，双手插进兜里，准备撤了， “好的好的。你不是我的目标，我也没兴趣让你变成傀儡，所以，没有其他事了吧？” “有！当初你说想看一出好戏，又在我和父亲那两头加码，本以为你或者你背后的组织，是打算从内部瓦解五摄家。可是，现在看来，过去的猜测都显得毫无意义，毕竟，你明明能够做很多事，却一件也没做。 归根结底，你的出发点不是近卫家，而是我，这样想，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找有马吉彦和不死川理世这种代理人有什么作用？无论是低烈度的对抗，还是低绑定度的合作，都非常.奇怪.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或者，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做一些无意义但吸引目光的事情，为你们组织争取时间？” 风压不住近卫千代的话语，脸上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也没能盖住近卫千代的冰冷之美。 她抛出着许多猜测，静静地打量着浅间静水的反应，可惜，他的表情管理滴水不漏。 凝视着这个将她的计划全部变奏打乱的——【危机般的存在】。 是危险，同样，也是机遇。 自己的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关心过自己了，现在却一再抽出时间，建议自己去接近浅间静水。 曾经几乎一月一次的暗杀袭击，从游轮行被浅间静水击溃后，就再无动静。 近卫千代深感，浅间静水带给她的，或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如果能够度过风暴，掌握这把利刃，给她20年时间，她有信心，重建一个国家和一亿人的自尊。 浅间自然不知道近卫到底在想些啥。 他也知道，近卫肯定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被当事人不屑地称他布置的纠正手段为[奇怪]、[无意义]的，这恰恰正中浅间下怀 对阴谋者而言，最大的利好消息，就是他人的轻视。 浅间露出一脸倦怠的表情，斜了一眼眼神未曾偏移的近卫，说道， “实话和你说吧，组织的任务不在英和，而我早就将它完成了。现在是难得的假期时光，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假期我想休多久就休多久。至于你，只要和藤原爱一样，买一张随便去哪里的机票，至少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懒得管你。” 近卫听到浅间随意胡诌的话，却眼前一亮， “呵呵，果然被我问出来了。 所以说，你的目的，是让我退学？ 这样看，藤原爱那蠢货不正常的休学行为，原来是被你胁迫的。 如今一条也被你送出日本。 鹰司要那家伙一年级上得好好的，这学期上二年级反而休学，看来也是你的手笔？ 你们组织，准备在英和做一些事情，但要将五摄家直系的人全部隔绝在外，我说的对吗？” 看着近卫一副洞破天机的样子，浅间已经不想说话了。 但他知道，近卫自以为是的了解，会解放她的胆量，增加不稳定因素。 这个时候，[令近卫忌惮的反派角色]必须扮演下去。 恶意微笑上线，与近卫对视3秒，浅间屏住了呼吸。 没有摄像头，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近卫警惕后退，闻风侧踢，却被空气捉住左腿，接着阴阳倒转，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引，摔在了天台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近卫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果然，他没有用全力。 看近卫不再反抗，浅间也现了身，他懒洋洋地蹲下，俯视着近卫千代漂亮的小脸。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注视着彼此。 “你看，真要如你这么想，我倒是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英和待不下去。我很早就说了，我现在待在英和，只想安静的推书，呃不，我现在只想安静地搞一搞人类观察，做点有意思的月老工作。你看，你身上的红线我已经懒得扯了，所以，不要打搅我，明白？” “呵呵，你说的这些话，你觉得我会信么？” “改一改[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话]这个毛病。” “意思是，要我在你和你们组织布置的阴谋中坐以待毙么？” 近卫说完这话，却发现浅间伸出了手。 按住了心中怪异的情绪，近卫千代拍开了浅间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啧啧啧，你这种人，热衷与别人对抗，拒绝别人的好意，怎么可能交得上朋友，没有朋友，又能成什么大事？难怪近卫老头一聊起你就唉声叹气的。” “呵呵，少拿老师的腔调教我做事。朋友并不是强者的必需品。你不也是一样么？除了工具和玩具，你觉得自己有朋友么？” 两人各怀心思地对视着。 浅间沉默而轻蔑地笑着，他也懒得说他的朋友比她多得多，他觉得自己和近卫这种人永远无法共情。 近卫沉默而轻蔑地笑着，浅间显然默认了他的孤独状态，同时，孤独的他，无法接受被她理解和看穿的事实。 “浅间，收起你的傲慢，我和你本不是敌人，如果你愿意.” 浅间打断了近卫的交易请求， “比我更傲慢的近卫大小姐，你是不是欠我一个正式的道歉？” “我并不觉得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东京湾。” 浅间友好地提示道。 “呵呵，我已经失败了，保镖也被你杀了个干净，还赔了你10个亿，我不觉得你有需要我道歉的立场。” 【只承认失败，却不会道歉】是日本人的传统艺能是吧？ 近卫又被扇了一巴掌，她没能躲过去，因为浅间不仅用了隐身，还多少带点私人情绪【民族之怒】。 “近卫大小姐，听过这句话吗？【弱者选择复仇，强者选择原谅】，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虽然你是个不愿认错的烂人，但现在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也要大度点。” 此刻的浅间，心念通达的很。 近卫冒着火辣痛感的脸上，竟也挂着嘲弄的笑容。 或许在他的玩具们看来，浅间静水是正义超人，但真正的他，只是把力量当做正义，并滥用力量的恶人。 浅间还以为自己一巴掌把近卫千代打傻了，他出现在近卫的身侧，调侃道， “近卫大小姐，虽然你现在的笑容假得恶心，但是请务必保持下去。” 听出浅间的话和之前近卫琢磨的话有些相似，近卫一时间摸不清头绪。 “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笑的时候，脸上会有臭味。” “.呵，这种低级的激怒技巧，我6岁时就不会上当了。我们近卫家也是有心理诊所的，要不要介绍几个医生给你治疗一下幻臭症？” “不错，【微笑能够解决很多问题，沉默能避免很多问题】，你现在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多笑笑，少说话，将来你就不会惹到你惹不起的大人物。” 听着浅间一如自己父亲般的说教，近卫面不改色地凝视着浅间，说道， “呵呵，不要以为是你在改变我。 我只是在照镜子的过程中，自己再一次选择了自己。事实上，卸下面具，你和我所谓的[恶]，没什么两样，你的自私甚至是我的百倍。但我直面了我务实的[恶]，而你是一个戴着伪[善]面具，沉溺于虚无之[恶]的【joker】。 你或许把改造我，当做了排解孤独感的方式，但这恰好暴露了你的脆弱。 是的，你改变不了我。你虽然有毁灭我的能力，却没有改变我的实力。 追求快乐这种低级欲望的人终将毁灭，这个世界，你并没有随心所欲的自由。” 浅间听出了近卫的意思——第一，浅间静水是个乐子人小丑；第二，她不承认乐子人小丑对她的影响和扭曲；第三，乐子人小丑很低级。 “[我只是在照镜子的过程中，自己再一次选择了自己。]真的很敢说啊，杀人犯近卫大小姐，选择转职屠夫是吧？” 近卫仿佛听到了苏联笑话，笑道， “杀人犯？呵呵，我做的一切都有着充足正当的理由。而你呢？想终结混乱，却一直制造混乱的杀人魔【joker】。” 浅间仿佛听到了弱智吧笑话，捂着脸笑道， “把人变成狗再杀，就不算犯罪是吧？”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没了聊天的兴致，耸肩说道， “算了，感觉你也听不懂复杂的话，我还是直接和你说吧——在英和，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只有一个恶人，那就是本大爷我。你要是在我眼皮下擅自作恶，近卫琢磨也保不住你。” 浅间说完，脸上不复笑意，隐去了身形。 狂风忽作，杀意勃然，近卫只觉脖间冰冷，头皮又是一阵刺痛。 回过神来，浅间已经走了。 恼羞成怒了么？ 这场对峙，近卫笑到了最后。 她当然清楚，他口中的恶人，就是拥有绝对统治权，拥有随意收割其他人权力的存在。 真不知道，他的那些玩具，知道他的这一面，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近卫继续伫立在图书馆的天台之上，回味着刚刚的一切，沉默不语。 虽然被殴打了，但赢家是她。 她知道了【小丑组织】对英和的图谋，知道了【joker】行为的轨迹。 【黑色的浅间静水】，一个因为忏悔而分裂的灵魂，一个混乱邪恶的人，靠着扮演【白色的浅间静水】迫恶人向善，劝婊子从良，扶草根上位等等行为，让他自己沉浸在肤浅的道德满足感中。 自己作为【恶人】，理所当然的被他盯上了。 她的目标，和他的目标并不冲突。 那么，怎样打好这张鬼牌呢？ 近卫忽然又止住了笑意。 如果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全部都是他为了完成任务而展现的演技 那个将五摄家的人全部清出英和的任务，究竟目的是什么呢？ 在他的眼中，近卫千代，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下楼的路上，发现了3个墨镜sp。 浅间在图书馆的厕所里恢复呼吸，揉了揉因为笑太久而酸起来的肌肉，向教学楼赶去。 今天的沟通，他知道了几个情报， 第一，近卫琢磨在进一步管教近卫千代； 第二，卫宫白投靠家主； 第三，近卫千代知道他对她的影响，欣然学习了更坏的一面； 第四，近卫千代想获得组织情报； 第五，近卫千代想和他进一步合作。 第六，近卫千代是个顶级单向度的人，只有她和你输出，没有沟通。 这里面，第二条是一张可以用的牌，第三条和第六条，把他前面打出的牌全部压住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反派人物]的人设和[纠正扭曲]的目标，本身就是矛盾的。 想[用充满魅力和矛盾的反派角色倡导的美学，以及有马、不死川所代表的美学，让近卫千代去适应和改变]，这个想法就挺天真的。 没有关注和相信，就不存在。 有马和不死川明显被近卫忽视了，而自己的无赖美学，显然近卫只想学坏的。 【[千]学为体，[静]学为用】了属于是。 所以，将错就错，高中三年，继续当近卫的限制器吧。有马说的那种，一辈子的牢笼，他应该做不到，毕竟只是配角嘛。输出一波，谁有能耐谁上吧。 现阶段，至少在暴力、财力、人力这三个方面，他是领先的。 说起暴力，靠体罚管教学生的老师，听起来挺low的。 真tm越活越小丑了，角色扮演被反噬了。 所谓的[背后组织]这个牛，被她吹得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反正有马和不死川这两手布置，本来就不是冲近卫准备的，而是基于有马和不死川他们的立场和利益。 浅间收起心思，回到教室。 班上已经有6个人自然地和他打起了招呼。 世界史、数学、英语、物理，几节课一晃而过。 没想到近卫居然旷了一早上的课。 该不会把她摔出毛病了吧？ 这么脆的吗？ 恋爱咨询部。 不死川将软烂的红烧肉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好奇地问道， “还以为今天罗伯特君会迟到，结果书包早就放教室了，可恋爱咨询部也没人，是在找地方偷偷练习台词去了，对么？” “静水会在这个方面害羞么？背台词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么？” 间岛也好奇地看向浅间。 女孩们的厨艺上升了，二见的麻婆豆腐，间岛的青椒肉丝，不死川的加盐饭团，都很好吃。浅间将饭团掰开，塞入青椒肉丝和豆腐，再重新捏合，送到嘴前。 “早上和近卫千代聊了一会天。” “咦！！！——”x3 二见的反应最为剧烈。 “静水君不是说，最不想和近卫同学扯上关系的么？” “她找上门来，让我文化祭和她合作，被我拒绝了。” “唔，当面拒绝，确实会比较礼貌一点，但是，静水你不是不在乎这些礼节性的事情了么？” 不死川认真看了一下浅间，虽然无法判断他是否说谎，但是，近卫肯定会和他聊关于自己的事情。或许，不愿和近卫打交道的浅间，正是因为自己，才选择和近卫见面的。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帘，印在元气少女的浅色头发上，她眨着眼睛打趣道， “罗伯特君真的很擅长拒绝呢~~~” “同意！” 间岛麻衣觉得浅间就是标准的西格玛男人。 “或者说，已经是一种特长了也说不定。” 被正式拒绝4次，非正式拒绝无数次的二见一边吃着照烧鸡，一边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吃完饭，几人对了一下剧本，走到平和池边，准备拍一个小片段。 没想到四宫和绪方，也在平和池，她们所坐的长椅边放着饭盒。 显然，这里是她们两人的午餐地。 “大老师，你们准备做什么呢？” “拍电影哦~” 不死川笑着答道。 四宫尤纪奈的眼睛一亮， “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浅间淡淡看了一眼黑长直的变身少女， “帮忙当个安静点的观众吧。” 本来还在考虑，四宫和绪方可以演什么配角的间岛在心里暗赞道——静水已经将【拒绝神功】修炼到[答应就是拒绝]的地步了！(本章完) 217. 月测前的日常 与 导演的霸权 与 绝望的男人 盛夏正午，平和池畔， 初绽的莲花，与碧绿的荷叶一同轻盈摇曳，过滤了些许夏风的滚烫热烈。 温风吹着少女的裙摆，也吹来了她等的人。 “夏川同学，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么？” 少年手里拿着信纸，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早上，那阵风，你看到了吧。” 沉寂片刻，少年用略干的嗓音问道， “.那个，早上的目击者至少有20人，为什么你只找我.” 少女用坚定不移的眼光看着少年，回答道， “这都不明白么，因为——你是这20个人里面模样最优秀的，或者说，我只记住了伱。” “.所以呢，夏川同学，你想怎样？” “女孩子的贴身衣物被同班同学看到，那就只有[对那位男士以身相许]这一条路可走了。” 饰演男主角真中君的浅间，露出一脸难色， “没有这么严重吧？” 间岛展现出了租借女友时期的惊人演技， “啊啦，居然不想负责吗？也难怪，有这副长相，当渣男的几率确实高很多呢。” “说我是渣男，这种话未免太过分了吧.” “不仅是渣男，还是喜欢到当宠物狗的渣男呢。” 少女从胸前抽出一张照片——少年在深夜被另外一个女人牵着逛公园。 “这个.” “汗流浃背了吧？真中君？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有做别人狗的癖好吧？” “cut!!!” 不死川拿着导筒，看了一眼刚刚的特写镜头，说道， “罗伯特君，真中君得知自己被捉住把柄时，瞳孔是微缩的，知道吗？瞳孔微缩~” 你是真当我是机器人啊？摄像头随时变焦是吧？ 二见的手机机位负责中景，看了看刚刚拍摄的画面，说道， “感觉静水君和麻衣酱演得都很不错啊，氛围感很棒哦。麻衣酱最后一句，背手探身的样子，和背后的风景很搭，明明是威胁，远远看上去，却像表白一样。” “哦吼~~~我看看~~~~嗯——————罗伯特·场务君，过来一下。” 不死川看了一下画面，又拿着取景镜看着刚刚两人的位置，思考了一下画面，最终她建议用恋爱咨询部备用金，购置一台无人机，把平和池的风景完全展现出来。 有了无人机，后面拍中远景和一镜到底也要方便很多，二见大明神握起小拳头，表示她会尽快熟悉无人机的使用。 考虑到能增加二见的技能，浅间走流程般在恋爱咨询部line群里发起了投票，全票通过。 拍摄继续。 “所以，真—中—君——，当我的男朋友吧，替我挡住那些讨厌的家伙们。” “抱歉，没兴趣。” “咦？每个月都有100万零花钱，每个周末有额外福利的假男友，也不愿意当么？现在的乡下人真的很有志气呢~那么，很遗憾，只能让大家看清你人面犬的真面目了.” “咦？我刚刚的舌头是不是出现问题了？风太大的缘故吗？没事，夏川同学，那我再说一遍——我愿意！” “风太大了，听不见。” “我愿意！！！” “cut!!!不错~~~” 四宫看着收放自如地演绎着渣男的大老师，一阵心神悸动。如果大老师真的是渣男就好了，哪怕他只愿意渣自己一天.或许，只有大老师，才能净化她的身体。 四宫紧张地拍了拍脑袋，提醒自己，要遵从大老师的建议，告别恋爱脑才行！ 而绪方则不自觉夹紧了双腿。这个可怕的家伙，在足立区大杀四方邪气凛然的样子，刚刚装纯的样子，此刻不要脸的渣男样子竟都不像是演的.还好没有被这种人盯上。 接着， 浅间静水和间岛麻衣又简单对了几句台词，补充了几个特写镜头，这段属于第三幕[池边被同学威胁，随后欣然当假男友]的戏基本结束。 当然，拍到最后，浅间也没能掌握瞳孔微缩的技能。 四宫显得意犹未尽，那副想要加入恋爱咨询部的渴望样子，有些楚楚可怜。 浅间没有和四宫对视。 按照之前约定，如果她这次月测考得不错，还是有机会参加入部考试，当个观察员部员或者顾问什么的。 不死川仿佛看出了什么，跑过去像好色大叔一样勾着四宫尤纪奈的脖子说了几句后—— 《爱上不存在的他》迎来了2名新的打杂人员兼群演。 而且和刚才投票采购不一样！ 继让波奇演坏女人之后，不死川又一次以大导演的身份，给四宫和绪方开了后门。 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的不死川去哪了？ 去美术教室的路上，浅间走到不死川身边，劝诫道， “f桑，什么人都给开后门只会害了你！你会后悔的.” 不死川愣了一下，轻轻将头仰起，露出白嫩好看的天鹅颈，得意地对浅间眨了眨眼， “罗伯特君，我才是导演哦~” “.” 要是不死川理世因为他的介入，变成一个丧失公平正义的暴君，浅间估计自己会自责到绝望的。 美术课又是abc三个班一起上。 佐佐木今天依然是白衣黑裙的ol风look，上衣的荷叶边衣领，让她比中午平和池里初绽的莲花更加好看。 白丝袜和黑色圆头小皮鞋这种减龄搭配，使佐佐木老师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起来。 毋庸置疑的魅力，已经让不少在阶梯教室里的男生，偷偷称她为“美术教室里的妖精”了。 而女生们则在议论，[佐佐木是否最近谈恋爱了]这件事。 今天的课题是法国现实主义画派的领军人物——古斯塔夫·库尔贝。 这位从未画什么宗教题材的大画家有句话挺有意思—— 【我从未见过什么天使，给我看一个，我就会画一个。】 比起基于意大利神话幻想的风景艺术传统和宫廷风景画，他更渴望描绘充满回忆和个人感受的法国乡村或者亲眼所见的现实题材。 粗糙的颜料表面、未加工的丑陋躯体、对政治和社会的批判，让他展现着现代现实主义艺术的核心——人民的艺术、真实的艺术。 委拉斯开兹、戈雅、毕加索、库尔贝看来佐佐木也很喜欢人民艺术家啊。浅间有预感，这个学期结束前，佐佐木会讲一讲俄国的那几位画家。 投影布上的是一幅库尔贝创作的自画像——《绝望的男人》。很多艺术家都爱画自画像，表现他们的精神状态，比如[自画像之父]丢勒、[叼烟斗的自画像狂魔]梵高，但把天才与疯狂融合的臻至完美的自画像，浅间觉得，一定是这幅《绝望的男人》。 仿佛爱伦·坡笔下神经质的男主角，又好像一个卸下妆容的小丑，画中库尔贝的眼睛里，仿佛提前预知了自己在巴黎公社中担任国家艺术委员会主席，又随着巴黎公社被血腥镇压，自己锒铛入狱的喜剧。 手机振动起来， 「罗伯特君，我想要的，就是库尔贝自画像里这种瞳孔猥琐的表情，要不我们放学后重拍中午那段吧？」 「f桑，你是不是把[微缩]这个词打错了？另外，时间有限，切忌吹毛求疵。到时候让后期把我眼睛处理一下就行了。」 “浅间君，能为大家赏析一下这幅画吗？” 佐佐木的声音仿佛开凿沟渠的船，让三个班近100人的视线浊流，顺着声音一齐涌到了坐最后一排的浅间身前。 连旷了一早上的近卫千代，此时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他不再被其他人当做喜欢说无聊话语的小透明，与半个月前的自己相比，这些目光里多了更多重视的色彩。 毕竟，此刻他的人设是从心所欲的【英和忍者】。 浅间和佐佐木对望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也有担心被拒绝的不安。 浅间站了起来，说道， “佐佐木老师，如果下节理论课，你愿意给大家讲一下俄国巡回展览画派的列宾，我就回答这个问题。” 佐佐木听言，眼里全是赞赏，她展颜一笑，走到浅间的身边说道， “浅间君，很巧哦~下节理论课，我正准备讲列宾。这学期的脉络本就是人本主义，从文艺复兴到现实主义，我相信大家也能感受这些艺术家在画作之外思想的力量。那么，就请浅间君给大家介绍一下《绝望的男子》吧。” 浅间点点头，看得出佐佐木没有说谎，于是把目光放在了幕布的画上。 “这幅画上的库尔贝像极了约翰尼德普，帅气、无助、神经质、敏感、自信、叛逆、傲慢，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脸上，而这个时候，库尔贝已经是19世纪艺术界冉冉升起的摇滚明星。这样的年轻人，这样的真的绝望吗？ 这幅画并不像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不给人物的表情以主题，库尔贝已经将这幅画的主题命名为绝望。 所以，他到底哪里绝望了？这不得不谈，他的另外两幅作品，《奥尔南的葬礼》，还有让他声名大噪的《画室》。佐佐木老师，有准备这两幅画吗？” 佐佐木点头微笑，将大屏幕上的画面，切到了放着库尔贝油画作品的文件夹里，又踩着小皮鞋，发出哒哒声，一路小跑过阶梯，欣然给浅间递过一支激光笔。 浅间道了声谢，接过激光笔，将《奥尔南的葬礼》《画室》点开，一一说明着， “大家可以看到这两幅画，有着相当明显的特点。泷岛同学，上课不要随意说话还有挤眉弄眼，你能告诉大家，你看出这两幅画的共同特点了吗？” 泷岛耸耸肩，保持着眯眯眼说道， “不好意思，大老师，我看不出来。” 你至少把眼睛睁开再说这句话可以吗？浅间的视线移到了泷岛身边， “那二条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二条玲奈脸上微红，站了起来， “能看出画里面都有死亡主题，《葬礼》里的本身主题和远景的十字架，《画室》里的骷髅头和殉道者姿态的模特，都透着着死亡的味道。” “二条同学说的非常好，是的，死亡，是其中一个共同点。而它也是一个桥梁，连接这两幅画另一个共同点的两个主体，不死川同学，你能告诉我么？” “可以哦~罗伯特老师~~~哼嗯——库尔贝是一个热心的键政人，那个时代没有键盘，所以他拿起了画笔~这两幅画都是群像作品，人物都很多，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泾渭分明的现象——贫穷的三教九流站在一处，统治阶级和权贵们站在一处。很显然，库尔贝正在给所有人展示着狄更斯《双城记》里的社会图景，【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元气偶像不死川说完后，给了浅间一个明目张胆的wink，柳叶和泷岛开始起哄。 浅间没有表扬不死川，他对着b班最闹腾那群人笑了笑，无声地凝视了8秒，课堂忽然诡异的安静起来。 “社会结构性的问题，永远都是人民最关心的问题。当时的法国，正处在后拿破仑时代与工人阶级思潮、无政府主义等思想碰撞的时期，库尔贝的绝望，有两层：一层是1843年还未功成名就的库尔贝，对自己天才未能展现的显性的绝望；另一层，是他对社会日益僵化的制度和现状制造的压迫，潜意识产生的隐性的绝望。这个隐性的绝望情绪，穿越了30年，最终逼迫他逃离法国，开始了流亡生活，最后客死在瑞士。而更多的人，也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多有才能的年轻人，对窄门关闭上下分流的社会感受到的绝望，或者说，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绝望。 所以，在这180多年里，《绝望的男子》也许被过度阐释了，但是，它却因为库尔贝的一生，确确实实地被赋予了更重要的意义。结构固化而分裂的社会，也被赋予了不断被历史验证的——终将灭亡的箴言。 最后，关于这幅画，我想用库尔贝晚年对自己总结的一句话作为结语。【这个人从来没有属于任何一个派别、任何教会、任何机构或任何学院，尤其没有归属于任何一种制度，除了自由的制度。】 绝望不可怕，可怕的是之后没有行动方向。 个人角度，在没有归属感的世界里，创造自己的归属感；社会角度，我们都呼吁着一个乐观开放的，人人各逞其能、各得其所的，真正自由的社会的到来。” 输出完[实力至上主义，反抗没实力的腐朽上层建筑]的观点，浅间将激光笔递给了佐佐木。 随即将目光扫视着整个教室，目光所及，皆是掌声。 校园恶霸形象看来深入人心了。 指导员好感度+10、风头委员好感度-10、大和抚子的微笑好感度-5一同生效，但没关系，他本就没兴趣做讨好所有人的那种万人迷。 表面上说的是自由，实际上落脚的是平等。 能听懂，能产生共鸣的人不多，毕竟这里是日本200年既得利益者的子弟学校——东洋英和。 但是，英和学生会的【黄金精神】，并不是那种无法感召人的理想。 他在不死川、有马、龙崎、柳叶，甚至那个在上节美术课厕所偶遇的不知道姓名的同学眼里，看到了星星之火。 最后和近卫千代的对视，她似乎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话，脸上似笑非笑，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一派胡言。” 无所谓，反正不是给你洗脑。 佐佐木在讲台上对浅间刚刚发言的补充解释，她着重讲了库尔贝抗议社会公认艺术创作程式，自我探索新路径的自由独立性创作，为从俄国皇家美术学院脱离建立巡回展览画派的画家，以及后面更为独立的印象派、立体派艺术家们树立了重要的榜样。 无论是榜样，还是威权，这些可以变成【大他者】的存在，一旦从挑战者变成规则制定者，他们就很容易变成曾经自己反抗的对象。 结构设计太重要了。 美术课结束，一年b班班长柳叶将生，看着浅间被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间岛麻衣三位一年a班的s级美女围绕着离开教室，又看了看教室里几个望着浅间的背影一脸憧憬和遗憾的女孩。 【英和忍者浅间静水】，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摇头感慨的柳叶，也在同班几位女孩的呼唤中，走出阶梯教室。 浅间觉得眼中有星火的，c班转学生兼代理班长兼吊车尾兼侍奉部部员的男生，一脸凝重的喃喃自语，“又有些看不穿这家伙了.果然，英和这所学校里，圈养的怪物太多了。没有大展拳脚，看来反而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阴谋家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盯上，最后暴露在阳光下。 英和蝙蝠侠静静站在教室后门的暗处，一脸冷笑地看着c班的代理班长。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本章完) 218. 月测前的日常 与 车站前的拍摄 松平套上白大褂，拿着课件从充满冷气的保健室里走出。 今天要给上一年a班上一节保健课，现在好像已经迟到了。 无所谓，反正这个月的[黑票]一定还是集中在桧木、黑木、大石这些家伙头上。 灼热的空气涌进尚且冰冷的鼻腔，这种一冷一热的感觉让她很想旷课。 在炎热的天气里，待在舒适的保健室一直睡到下班才是对夏天的最大尊重。 今天穿的丝袜太厚了，松平知道如果继续走下去，一定会出汗的。 她讨厌出汗。 于是她坐在廊道的长椅上迅速脱下了黑色丝袜，叠在一处塞进她白大褂的口袋里。 呼——稍微舒服了一些。 夏风吹在腿上凉凉的，但是长椅有点烫屁股，这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感觉小时候就没有热得这么离谱过。 真希望能够在老师前往教学楼的所有通道都做封闭处理，安上空调，这种冬暖夏凉的设计才符合英和“仁爱”的主旨嘛！ 可惜自己和这届的学生会会长不熟。 桂家的男人都是难缠的伪君子，特别是桂庭树。他的弟弟，松平可不想过多打交道。 迟到17分钟，总算走到a栋教学楼，松平在门前叹了口气，无妨，反正剩下的时间，足够念完ppt。 无精打彩地走进一年a班教室，松平打开课件，开始了今日份的科普—— 《中暑和热射病的预防和治疗》。 讲了5分钟，本来就干劲缺缺的松平，看到班里认真听课的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更加没有干劲了。 如果不是校规规定，老师不能在课堂上抽烟，她真想把兜里的真龙掏出一支点燃拔上两口，然后对着下面的这群小鬼说，这节课自由活动，只要不给其他人添麻烦，自己爱干啥干啥。 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这些孩子们，至少不是在自己的课堂上睡觉、玩闹或者追番。 明天的7月月测结束，放暑假前就没有考试了。所以这次月考也可以理解为期末考试，学生们不听她的课，在下面刷题复习，她也能理解。 谁叫她是整个英和学院最善解人意的老师呢？ 松平的目光转向老师群体中称其为“英和30年以来最优秀之人”的有马吉彦。 每节课他都听得很认真，也经常帮助自己完成教学工作，还时不时送受伤同学到保健室。 黑框之下俊朗的脸蛋，还有那一股王道恋爱男主角的属性，确实很让人动心。如果自己在高中时代，一定会迷上他吧？ 松平这样想着 可是，为什么一年a班的漂亮女孩子，大部分都看向了另外一个人呢？ 松平一边讲课，一边将目光移在了同样认真听讲，同样带黑框眼镜，但比有马吉彦要平凡得多的男孩身上。 昨天从父亲嘴里听到学校里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御三家和五摄家的女孩们争着抢着要他，结果全被他拒绝。父亲还说八成是那家伙自尊心作祟，明明是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却不会把握，看来读书读多了也不行，会把脑子读坏的！ 这个“脑子坏掉”的主角，正是眼前毫不起眼却十分认真的男孩。 在松平的所见所闻中，他身上带着极为扭曲矛盾的感觉，杂糅着惹眼和不起眼、傲慢与虚心、狂妄与低调、瘦弱与强大、孤僻与亲和、大方与腼腆等等特质。 这么说，有马吉彦明明学力、运动、样貌、人品都远胜于浅间静水，却输在了矛盾感或神秘感这种微妙的气质上吗？ 她还是想不通，浅间静水是怎么和班上大部分漂亮女孩都传出绯闻的，还带着那个漂亮的外国女孩在保健室胡搞.虽然看样子是被逆推。 这样想，自己似乎抓住了他的把柄了呢。 “老师，松平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浅间看着松平老师的课讲到一半，一直对着自己这个方向发呆，于是眼神示意班长大人帮忙问一下。 御行院的声音打断了松平的遐想。 “唔——呃——没什么，我讲到哪了？” “关于热射病治疗中，防治脑水肿和抽搐，以及降低颅内压的药物及手段。” “嗯。” 松平忽然觉得，上课又有那么点意思了。 放学铃响，松平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浅间一眼，离开教室。 最近怎么被大龄女青年们盯上了。 浅间反思着自己最近的行为并没有讨好这些老师吧？ 以前松平这家伙可是连学生的名字都会叫错的摆烂型老师。 每天的精神都很贫乏的样子，而且经常锤肩膀，按理说，她应该是不配做这个动作的。 上次抗辐射课中她说研究了不少抗辐射药剂的[贝赛斯达]，浅间查询了一下结果发现是那个做《上古卷轴》的游戏公司！ 传播假知识，没有师德！ 总之，被这么一个无精打采，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的老师盯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放学后， 恋爱咨询部的拍摄团队扩大了。 不仅是新加入的波奇、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队伍中还有御行院圣、深泽雪等12位【5a大老师的中餐厅学习团】成员，一年b班的泷岛哲也、二条玲奈，现代美术部的伊万理、宇佐美、立华。 他们一起团结在不死川理世大导演的身边，心甘情愿地受她驱使。 芝公园地铁站口站满了人。 不死川带着鸭舌帽，拿着导筒调度人员，俨然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只有浅间他们恋爱咨询部的成员知道，这是不死川第一次执导。 浅间已经第一幕第一场独角戏的拍摄。 在不死川要求下，本来是一个男主角感慨“东京真厉害”的5秒镜头，变成了一个没有台词的，30秒以上的长镜头。男主角需要在出地铁口后，站在在人流中，露出看到繁华都市时惊愕、兴奋、期盼、畏惧、骄傲混杂的表情。 镜头一直到他斜后方的红灯变绿后结束。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长镜头居然一次就过了，为后面的拍摄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因为，浅间在拍摄之前，获得了大明神的赐福，【表演（电影）lv.1】的技能。 观众越多，大明神的祝福越强吗？ 那为什么无限格斗祭上，没拿到演讲技能？只拿到了逼逼赖赖的【宗师气度】？ 所以和心情有关？可那天她的心情和今天一样好。 算了，凡人不能算计神明的恩赐，不然要遭到反噬的。 第二场，主角和波奇饰演的坏女人初遇这一段一直没过，问题自然是出在波奇身上。她的动作倒是很标准，从天真傻笑，到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搂住浅间的胳膊，可是台词却老是出问题。 浅间也有点难受了，演了4次，每一次都能感受波奇胸口的丰盈，透过胳膊，将她的心跳传递过来。 有这么紧张么？ 不死川叫停了演出，让浅间和波奇休息5分钟，然后切到后面一场的内容试试。 休息时间一闪而过，波奇通过给导演揉肩，给大家鞠躬获得了全员的谅解。 大部分路人觉得，漂亮女孩没有演技才算正常，而且只是高中生拍着玩玩，没必要较真。 其实他们更关注的是导演。 5点10分的斜阳，还没有霞光。光线像识途的老马回家一样，穿过建筑物和树冠的遮挡，留恋在不死川那张闪耀着莫名光彩的小脸上。 与其说是导演，不如说是《执导爱上不存在的他》这部电影的大女主。 “各部门ok么？” “一号摄影机，就位。” 四宫回家搬出了她为了拍短视频购置的索尼fx6电影机，经过不死川一个多小时的操演教导，四宫都已经基本掌握了使用方式。剧组目前的首席摄影师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四宫x绪方小组。 “二号摄影机，就位。”二见和间岛回应着不死川的询问。 “三号摄影机，就位。”御行院和深泽也向不死川和四宫点头回应着。 “四号摄影机，就位。”泷岛哲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上了树。他之前把穿着裙子的二条带上树，被二条踹下树后，又爬起来上树，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住二条跳了下来，一番操作惊呆了围观群众。 “录音，就位！”羽生用前弓步的姿势举着一个麦克风录音杆，朝天空戳了两下，感觉良好的大声回答着。这家伙该不会觉得自己在扮演真田幸村或者赵云子龙吧？ “灯光，就位”堀北用被霸凌般委屈的表情，举起了反光板。 这些道具都是不死川让四宫带来的，用不死川的话说，[要做就要全力做好，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力量]。所以整个场面，比中午两台苹果手机拍摄要专业得多了。 “演员，就位。” 听到浅间和波奇准备就绪，不死川点点头，戴上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墨镜，拍了拍手中的导筒，大声说道， “《爱上不存在的他》第一幕第三场，action！” “噢————！！！！”x40 连在一旁围观的十多位无限社的小伙，还有地铁口的路人都加入了莫名奇妙的战吼队伍中。 “不好意思哦，真中君~~~这是姐姐我，给你来东京上的第一课~~~” 波奇在浅间耳边低语，试图亲吻浅间耳垂的小动作，被浅间躲开。 “cut!!!罗伯特君，明明波奇姐已经进入状态了，你怎么掉链子了？” 浅间用看死狗的目光盯到波奇心虚起来。 “再搞这些有的没的，把你送去宠物救援中心。” “哪哪有什么有的没的啊，阿水你反应过度了啦！” “再来一次，就当众把你摔失禁。” “咿————鬼畜阿水！” 你脸红个什么啊！ 《爱上不存在的他》的第一幕第三场拍摄，总算在6点前结束。 浅间打开书包，向无限社带头的小哥递过一份信封，感谢他们帮忙维持秩序，结果被他们惶恐鞠躬婉拒。 “大老师，你之前就给了亮平哥报酬，哪怕被亮平哥全部克扣下来，我们也乐意帮这个忙的。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们赚大老师的钱，我宁愿提前切掉自己的小指头。” 带头小哥抽出匕首，往自己的小指上砍，以示自己的决心。 浅间一个踢技将他手中匕首踢飞，接到手上，插回小哥腰间的刀鞘，一起塞到腰间的，还有那份信封。 “差不多得了，这不算报酬，而是我给你们的打赏，不要给脸不要脸。” “嗨——！”又是整齐划一地鞠躬。 无限社的众人们，被大老师的冷酷强硬迷得神魂颠倒了。 大丈夫，应如是也！ 路人看这阵仗，一下子没了围观的胆量。 难怪这么多美少女，原来是黑道少爷在玩票啊. 一年a班带恐惧buff的几人，帮忙清理现场道具的动作都变快了。 校园恶霸身份再一次夯实。 “大老师~~~” 泷岛搭上了浅间的肩膀， “就这么不喜欢带着我嘛~上个周末也是~~~如果不是不死川桑，我都不知道你在玩这么好玩的事情~~~” “你和二条今天翘掉学生会的事，是想让有马累死吗？” “有马君说明天就是月测，给所有人放假了诶~~~虽然他自己好像还在学校加班~~~另外，近卫小姐安排玲奈大小姐在这次文化祭的账目上动手脚的证据，已经完备了。加上上次的假账证据，我们全部给到有马君了哦~~~” “谢谢。” “嗐~我们这交情还说这个，不要给脸不要脸。” 很多人不知道浅间和泷岛在聊什么。 但是泷岛清秀精致的五官，温柔随和的笑意，夕阳下闪动的目光，让一年a班看惯有马、御行院的女孩子们，还有那些本就为御行院、泷岛、羽生这些帅哥驻足的女性们全都恍惚起来。 近卫势力拉着现代美术部的吃瓜部员们窃窃私语。 “泷岛大人一点也不怕浅间呢” “毕竟是泷岛大人啊！他好像和英和忍者很熟的样子。” “糟糕，我居然产生b班泷岛能和你们班浅间处cp的想法了。” “话说，英和忍者也太自恋了吧，居然拍自己的传记。” “从拍摄内容来说，他变坏，是因为被坏女人骗咯？” “他不是变坏，而是本来就这么坏，这明显是他想给自己洗白！” “你们不觉得，浅间在讲题的时候，也很帅么？今天美术课也是咦.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收拾完毕，20多个人浩浩荡荡地向中餐厅赶去。 路上二条带着泷岛和御行院聊了几句，又主动和不死川、二见、间岛、波奇这些她认定的【大老师的后宫团】攀谈起来。 浅间还在为后面的拍摄烦恼。 今天的波奇就成这个鬼样子，一想到后面和二见还有间岛的对手戏，肢体接触的机会一点也不少，浅间似乎明白，女孩子们为什么对拍戏的热情如此高涨了。 自己亲手打造了埋葬自己理性的坟场吗？ 一行人到老秦家吃了顿晚饭，浅间把【桂枝】包厢当做了校外教室，带着所有人冲刺复习了4个小时。 二见本来是过来打工的，老秦一听说在搞冲刺复习，立马给二见放假，还给包括无限社小哥们共30多人的晚餐免单。 浅间觉得如果老秦是大企业老板，一定是给所有员工打工的那种人。 作为回报，浅间和不死川将餐厅戏场地临时修改成中餐厅，虽然不会植入广告，但片尾挂个赞助商是没问题的。 在场的所有英和学生，看着全年第3的学神泷岛哲也虚心地拿出笔记本记录着浅间讲的内容，[浅间静水考66名不过是他在故意控分]的谣言变成了在座各位深信不疑的真相。 英和忍者的魄力，加上指导员的特性，让所有人保持着高专注力听完了8个科目4个小时的复习内容。 10点半，大部分人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志得意满地散场回家。唯一比较痛苦的，大概是毫无基础听天书的波奇了。她缩在【桂枝】包厢的角落，戴着耳机和平光眼镜看了4个多小时的，不仅把书给看完了，还重新略看了前半内容，将觉得不错的句子划了出来。 泷岛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腹肌，扭脖子的时候，骨骼发出夸张的咔嚓声。 看浅间回头看他，泷岛笑了笑，问道， “大老师，这一次考试，要全力以赴比试一下吗？” “没兴趣。” “也对，大家都考满分确实挺没意思的。忘了月测这种考试，测不出我们这些人的极限。” 不，每次都已经测出我的极限了。 天才就是这么令人嫉妒的存在。 泷岛明显属于天才的行列中，他们这种人，总能绕过10000小时的定律，掌握事物的精髓。 不死川和二见虽然没有泷岛那么变态，但足以让凡俗之辈望尘莫及。 “大老师，byebye咯~” “浅间，再见。” “祝浅间大人文运昌隆。” 中餐厅的门口，只剩下恋爱咨询部4人1狗，还有四宫和绪方二人。 “四宫，你的这些设备太重了，就让我带回家吧。” “不不不，不用这么麻烦的，大老师。” 四宫和绪方将四个设备盒子提在手上，又说道， “另外，如果大老师还有不死川你们有需要，我明天可以让人把斯坦尼康、穿梭机、升降机、滑轨、摇臂这些设备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文化祭电影而已。” “不要小看文化祭哦~罗伯特君~~~” “不死川桑的意思是，需要吗？” “不需要，因为不那么精致的青涩，才会有我们想传达的意境哦~” “意思是，电影人物的不成熟么？” “没错~~~小尤纪奈理解力很不错哦~~~” 波奇在一边得意地和二见、间岛交流演技心得，并为自己故意装傻失误，延长拍戏时间感到自得。 又可以和阿水亲密一天~~~ 可惜，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拍完第一幕了 波奇感受到了那些努力的龙套拍完自己的戏份是什么心情了。 时间不早了，因为间岛说要跟着二见回家，浅间也没有送间岛的打算了。荒川区虽然没有足立区那么乱，一个没什么武力值的女子高生半夜回家还是挺不安全的。 告别所有人，和波奇在路口分道扬镳。 按照计划，波奇得在外面晃20分钟再回浅间的公寓。 懒得泡澡，浅间淋浴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继续对数学做最后的死磕。 一题还没做完，波奇像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进门，然后跑到书桌边，用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对浅间说道， “阿水，我好像掌握了潜行之道哦！我敢保证，除了摄像头，没有一个活人发现我回家了。” 浅间放下手中的笔，撇了波奇一眼。 别把自己说的像一个杀人犯好不好？ “快去洗澡吧。” “阿水在床上等我哦~” “你想死吗？” 看她一晚上在包厢角落乖乖看书写写画画，浅间还觉得有些欣慰。 又为她那刻的孤独，感到一丝内疚。 此刻内疚已经消耗完毕。 打发波奇去洗澡，浅间闭目养神了一会。 手机又振动起来。(本章完) 219. 七月月测 与 副作用 藤原爱的电话。 挂了。 这个时间点，上辈子公司老板的电话他烦了都直接挂，而不是装做没接到。 何况是区区藤原笨蛋。 要扭一扭这家伙毫不考虑他人作息时间的个人主义了。 浅间重新拿起书看，能影响他浪费自己的必要时间去关照他人的只有【弥赛亚情结】。 最近的现状告诫他，这种事情容易抽不开身，而出身堂堂御三家的藤原爱，并不需要一个配角的帮助。 「浅间浅间，居然挂我电话！」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可不像你，我热爱学习。」 「期末考试么？那种小事情怎样都可以啦！浅间浅间，你实话告诉我，你把一条赶走，是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吗？」 「外国的空气是有毒吧？我记得你的智商在英和还是属于[智人]的范围的。」 「诶嘿~~~浅间浅间害羞了~~~」 「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聊天到此为止，有什么问题，周末再问吧，反正你的书也不是这几天就要出版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按照计划，不出意外，我真的下周就可以回日本了哦~」 「回来再说吧。」 退出聊天栏，关机。 波奇还在洗澡，等下让她早点睡。 要不要试一试通个宵？ 总在进步的人，从来不会困，因为他们打败了时间，每一秒都是新生。 是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想要进步的心！ 浅间燃起了16年来从未如此澎湃的斗志。 【熬夜】技能确实是神技，通了一个宵，不觉得特别困，身体也没有酸软乏力的感觉。 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反噬，不然自己不就变成了【不眠者】？ 浅间保守起见，没有做早锻炼，听着复习资料做好早午餐，拍醒波奇后就出了门。 7月14日，天气晴得不能再晴。 法国人民攻占巴士底狱的好日子啊。 昨天学法国画家库尔贝的名画《绝望的男人》，今天关于法国的知识莫名其妙地从记忆深处上浮，仿佛在积满淤泥的池塘里砸下一块革命的砖头。 顺带一提，上浮的记忆也包括布尔什维克率领工人和士兵攻占冬宫的日期——11月7日，按俄历算，这场革命发生在十月，所以才被称为十月革命。 这么想，日不落帝国的人民和日本人民真没用，连国王的头都不敢砍。 嗯.查理一世虽然被称为人民公敌，但是砍他头的人其实是议会的资产阶级吧？ 英和学院的教材和全日本的都不一样，虽然进度极快，但一年级第一学期的世界史，还没学到航海大发现和工业革命这里。 浅间喜欢用一些日常生活的小碎片，重复记忆脑袋里的知识点。 以时间线记录历史是很好的一个方式，资治通鉴之所以经典，正是史料庞博，文句极简，把1362年的历史串联得极为精巧传神。以既定的行为事实为史观基础，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成为现在发生一切的线索。 用教员的话来说就是，充满辩证法。 这两个月读的心理学和哲学过多了，需要沉淀一下。这个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史学上吧。 在大部分事物还没过期就已经过时世界里，谁不爱看久经时间检验的故事呢？ 浅间戴上耳机，继续复习。 他不是那种轻轻松松，每天宅着玩，吃着薯片喝着可乐临时抱抱佛脚就能拿第一名的天赋型天才。 也不是那种无论哪一科都可以随随便便考满分，甚至能找出出题老师错误，在满分基础上再加5分的全能型天才。 更不是那种只要努力了，就能超越所有人的努力型的天才。 在学习方面，他哪怕有着大师级的【快速阅读】，专家级的【记忆】，提高20%效率的【复读生】，他依旧是凡人之列。 今天，又到了证明自己的时刻。 这些日子手不释卷，传经论道，为的就是今天。 比起靠大明神取得的成功，浅间更喜欢靠自己努力达成目标后的成就感。 没什么其他原因，他贱，他不愿向自己的卑劣欲望低头，他更爱有实感的寸进的欢喜。 脑袋里高速复习着现代文，古典文，世界史，日本史的内容，仿佛检查天赋技能树一样，检查着自己对于这些学科的结晶体。 知识绝不是米勒所画的《拾穗者》，终年累日一粒粒拾摘，也难得一饱。 知识需要从点及线，顺藤摸瓜，牵一发而动全身；知识需要从线及面，自成方圆，千丝万点于其间。 而浅间的宏观知识结晶早已从点线面框架中迭代，他所掌握的知识是一个个结构体，是面围绕着一个点形成的自洽空间。这个点当然不是是德谟克利特的原子世界观，或者邹衍的五行世界观。而是如司马迁写史记以人物传记为体，将知识核心人物的核心理论作为基点延展的集合体。 凭着这门本事，他去哪个图书馆当管理员都是轻而易举的。 让他学那些网红写一本断代史、艺术史、地理志、科普类图书都是轻轻松松的，只是销量好不好不能保证。 乔治·奥威尔曾说过：【靠写书赚大钱只有一个途径——和出版商的女儿结婚。】 不懂渠道不会营销还没有金主扶持的作家，活该他们扑街到死。 反正浅间并不打算靠写书赚钱，如果真的要写书，可能是一种类似司马迁修史的状态吧。 现在时间是早上6点55， 行人不少，但学生不算多，浅间在通学路的第一个路口等红灯，背后传来小皮鞋撞击地面的噔噔声，还有如同夏日清泉般好听的声音。 “静水君，早安～” “早啊，静水。” 两位少女从浅间身后出现，与声音同时传递进他大脑的，还有少女的肩膀，贴住他胳膊的柔软触感。 “靠的太近了，你们俩。” 二见没有离开的打算，外侧没有提包的手伸上来，指着她好看耳朵，对着浅间说道， “静水君你不摘下耳机的话，只能离你这么近说话哦~~~” 但间岛听话地向右退让，和浅间保持了4拳距离。体力不算好的她有些微微喘气，额头鬓间有些细汗，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 “呼——远远就看到静水你了，看你好像戴着耳机看书，我们才决定先追上来再和你打招呼。” 所以说，大明神的耳朵是长向身体内侧，只和她本人的想法同频的器官吗？ 浅间摘下耳机，点了点头，跟着间岛向右退让，与左右两位女孩保持2拳距离，并随意抛了一个话题， “这次月测，你们感觉复习得怎么样？” 二见和间岛对视一眼，笑道一同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叠纸递给浅间。 “这个是？” “[对你言听计从]券，静水君可以用来对我们提要求哦~” 二见和间岛笑着将[言听计从券]塞进浅间的手里。 “这段时间看你太辛苦了，所以，这是我和月酱的心意。静水你不要有使用负担，把这个当按摩券也没问题的。” 浅间眼前一亮， “有使用期限没？当做[拒绝券]也生效吗？” “.”x2 间岛后悔把这个券做多了。 二见差点从浅间手里把[言听计从券]抢回来。 “感谢两位，这些神券，我会收藏起来好好使用的。” “静水，事先说明，如果月测赌约我赢了，我的要求，这份[言听计从券]没权利拒绝我哦。” 看着短发美人露出认真地模样，浅间也中止了对at立场的供能，笑道， “明白，能考过我的话，尽管试试吧。” 二见对浅间的每一个笑容都毫无抵抗力，只觉得自己像是得了心肌炎，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甚至感到晕厥， “静水君，你特别适合笑呢~” “是么？” “脸上会出现可爱的小括号哦~” 二见认为浅间嘴侧的括号，能够兜住所有少女的心。 间岛也忍不住盯住了浅间的脸。 两位少女就这样互为犄角，视线被浅间牵引着向前走。 你们就不能好好走路么 “你们说，有人的法令纹或者木偶纹会是书名号吗？” “？？?” 通过奇怪的回答，顺利转移了暧昧的气氛。 果然，对于好感度接近满值的她们，魅力+1的效果是显著的。 “呀哈喽~~~早哦~~~小月~~~小麻衣~~~还有，我们的男主角真中君~~~” 不死川和往常一样，在十字街口的便利店，拿着矿泉水，对街口对面的三人打着招呼，并用必死的男主角姓氏称呼浅间。 浅间第一次宁愿被叫机器人。 在阳光照耀的白晃晃的东京街道，清新的风自南麻布吹来，三位花季女孩的香味随着飘舞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的发梢传至浅间的鼻尖。 浅间明白了，诗人兰波所说的今天【我遇见的第一件好事】的意义。 可惜，自己是不友善的石块，玫瑰、向日葵、雏菊、满天星都无法扎根生长的石块。 习惯是可怕的。 本来浅间准备烧完今日份情书，再直接去恋爱咨询部放便当，就可以和二见她们分开进教室。 但三位少女却选择在楼梯口等他，并陪着他一起到恋爱咨询部放便当。 不死川揶揄地说道， “越来越受欢迎了呢~四分五裂·真中君~” “那些情书静水你怎么处理的？撕了？” 间岛也很好奇那几份一眼情书的信封最后的下场。 “烧了。” “.静水君不看看么？如果是求助信怎么办？” “都看了一遍，没有[他死给爹]和[殴泥该]这些求救信号。” “不打算赴约么？罗伯特君？” 浅间斜了一眼不死川， “你觉得可能吗？” 浅间无情的作风，让恋爱咨询部三位女同事格外满意。 她们三人一致决定，如果今后收到情书，也一并交给浅间来处理。 这个提议被浅间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光速回绝。 四人将便当放进冰箱冷藏，浅间顺便捎了一罐芬达，一同回到一年a班的教室。 针对性的绯闻和恶评不再吸引英和无聊人士的兴趣。 昨天的小电影拍摄活动，反而受到了大量的关注，甚至有人提议恋爱咨询部开通众筹援助金通道，大家齐心使用钞能力，把电影顶到戛纳去播一圈。 浅间静水、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四人的公开关系变更为【英和忍者】和他的同事。 所以，恋爱咨询部小团体的行动再无顾忌。 【5a大老师的中餐厅学习团】大部分人都热情地向浅间团体打起了招呼。 浅间以对等的礼貌程度，点头回应了这些招呼声。 浅间自己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就超越近卫、御行院、深泽他们，收编元气现充偶像不死川，变成一年a班的超级现充了。 班上复习的气氛热烈，并且，这热烈氛围和上个月月测有些不一样。 这次的一年a班，求神拜佛的人少了，摆着[这一次一定吓大家一大跳]自信表情的家伙多了起来。 堀北这家伙居然戴上了头巾，而头巾上还贴着一块小小的打印纸——浅间静水的黑白照片。 你还是去抱佛脚吧！ 这回月测的第一轮物理科考试的监考官是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的老师。 他非常热情地给大家讲解完考试注意事项后，将试卷发下来。 黑木的物理题果然还在和东大入学试较劲。 押题命中率97%，只有1题没有押中。 被浅间调教得马马虎虎的堀北和羽生双双提前20分钟交卷，在老师诧异的目光下出尽了风头。 浅间没有这么蠢，最大的敌人往往是自己的傲慢。所以，即使35道题解起来丝滑无比，没押中的题也轻松击破，但浅间还是将空出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检查试卷。 不出意外，应该是满分吧。 这种摧枯拉朽的舒适感，让浅间想起了早上回忆的十月革命。 在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精心组织下，二月革命号称“没有流一滴血就取得了胜利”，十月革命攻打冬宫时遭遇的抵抗也是寥寥。 仿佛被气运加身了一样。 浅间考完物理后，回头看了眼二见大明神，二见向他回应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又将大拇指放在了嘴唇处，轻轻亲了一口。 浅间装作没看到一样，给二见也比了个大拇指，淡定收回目光。 我想在考试的时候加持的气运，可不是桃花运. 热刀切黄油般的丝滑感，在第二门考试时消失了。 身为一年级数学教导组组长的桧木，一定是疯了。 超纲率大于50%，押题命中率65%。 一张躺在桌面上只有80微米高的试卷，仿佛为数学攀岩爱好者，竖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酋长岩。 不是所有人都是亚历克斯·霍诺德，这张试卷不仅充满着出题人的恶意，更营造着解题人无法面对的噩梦。 但是，浅间笑了， 越是险峻的山峰，越能彰显攀登者的强大。 并没有自己在噩梦中的那张卷子离谱，反而显得有趣。 这样子的考试，比上一门物理测试重复写一遍练习题要过瘾得多。 他拿起笔，迅速投入了进去，世界聚焦到了一尺见方的平面空间里，沉浸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提醒停笔交卷的铃声响起。 32道题，2题不会做，6题没有把握. 就这样吧，已经尽力了。 考第一名的妄想，保质期还不如711便利店里的便当。 为什么赢这么难？亡-危机意识，口-吸收能力，月-时间管理，贝-经济能力，凡-平常心态。 显然，危机判断不足，没想到桧木这么疯；吸收学习不足，无法变成数学家；时间管理无能，陪女孩子的时间太多了！ 最后，是不够平常心。 怎么一被大家认可，拿了一堆和学习无关的技能，就觉得自己能拿第一名呢？ 是自己太飘了。 学无止境，感谢桧木给我上了一课，再上这么一课我就要厌学了！ 浅间忍住了去问有马预估能考多少分的冲动，揉了揉眉心，交完卷，一刻也呆不住的往恋爱咨询部走去。 他完全没有想到，【熬夜】的副作用，来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本章完) 220. 七月月测 与 以头抢地 几天没有客户的恋爱咨询部， 仿佛成了无关人等禁止入内的，只属于一年a班4个人的青春专场。 众人已将今日份美食享用完毕，一边喝茶，一边聊起了今天的考试。 “看起来，罗伯特君一大早的气势消散了哦～” “是吗？” 浅间冷漠地回答带着淡淡的杀气。 连一秒也没有为[数学没考好]这件事哀悼，他认真看起了自己的生物笔记和复习框架，给下一个赶到战场的试题们准备墓地。 作为人形生物怎么可能学不好生物？ 下午爆杀生物！ 眼见这两位排名全校top70以内的学霸，似乎数学都考得不错，间岛有些难受。 明明很认真很努力的复习了感觉早上说的大话，有些难实现了呢短发少女也翻阅着浅间出的生物摹拟押题卷，垂头道， “今天的数学，我恐怕要不及格了，月酱你呢？” 二见趴在桌子上，盯着浅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还在研究浅间脸上的笑弧。 明明不笑的时候，一点八字纹都没有。 听到间岛的提问，二见才回过神来， “呃我么？我这次数学也考得一般.不好意思，静水君.浪费你这些天为我们的努力了.” 浅间摇了摇头，关于复习小组数学考不好这件事，他在看完卷子之后就知道了。 “没事，是我的问题，把复习范围定得太小了，没有料到这么多超纲内容。” 不死川跳上了桌子，晃荡起她修长比例的双腿，像浅间练习架子鼓时握住的鼓槌，脚跟轻轻敲击着桌子侧面。 “小麻衣不要担心哦，这次数学确实有点小麻烦，大家应该都没发挥好哦～” 二见看不死川丝毫没受影响，不禁好奇道， “这次数学，理世感觉能考多少分呢？” “嗯，不太确定呢——有两题不会做，大概6题没有把握哦。” 浅间:“.” “好厉害啊，理世。” “呼呼～我这次很有信心哦。” 元气偶像得意地叉着腰，侧着身子，挺起校服丝带领结下饱满胸脯。 “什么信心？拿前十么？” “获得罗伯特君一个承诺的信心～” 二见警惕起来，理世是在说，绝对要俘获静水君的心？ “但是感觉静水只会考更好啊，早上物理的押题命中率高到离谱.连大家都猜不透的桧木的试题，其实也猜中了大半。”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罗伯特君的特殊癖好吗？其实小麻衣和小月的赢面都很大哦～” 二见反应过来，直起身子，双手撩了撩两边侧发，惊喜道， “静水君只会考66名，所以，只要我们进步就能赢！” 间岛疑惑地看向浅间， “是这样么？只听过学霸控分，原来静水能控名次的传言是真的啊？” “罗伯特君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哦～你说是吗？” 不死川把目光扫到浅间脸上，浅间感觉到了她眼神的温度，仿佛激光武器打过来，带着原理不明的灼痛感。 你才是机器人吧？终结者系列！ 本来想说，尊重努力的人，是不可能做控分这种事的。 想到自己在体育祭的一系列表现，他又放弃了争辩。 “f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浅间垂下目光，又翻了一页笔记。 少女们相视一笑，她们认为，浅间是故意认输。 间岛深以为然，浅间总是会用各种方面的奖励，来鼓励她和二见认真学习。 比如每天清晨的鲜花，比如书包里的macbook 不死川对于浅间明明很厉害却不怎么愿意展现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在她的心里，他是适应凡人生活的超人。 二见感受到了与另外两个女孩的默契，比起聊天，把视线与心神放在浅间的脸上，才算珍惜时间。 她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待浅间静水，正如毛姆所说，【人生漫长却转瞬即逝，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 浅间当然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特别是大明神一等星一样的目光，沉迷的样子，让人头疼。 他希望她无所畏惧，真诚坦荡，却不希望这份品质全耗在他的身上。他想让她成为一个不依附于他人，自立自强，忠实于自己，自由自在地生活，能在和他无关的世界里，过得比他幸福。 可惜，这些想法却没找到一个快速而实际的实践道路。 想到这里，早已滚瓜烂熟的知识从脑袋里消失，浅间的耳朵出现耳鸣一样的幻听，脑门也有些懵懵的，是昨晚一整夜没睡的缘故吗？ 和之前的通宵相比，其实还好，他现在也没觉得有多困。 【熬夜】果然是神技 系统奖励的这些技能总有不可捉摸的效用。 根据他的实践推测，【翻跟头】能像魂类游戏自带无敌帧，【守门员】能违反物理法则接住东西，【熬夜】的隐藏属性应该是无视疲惫。 无论这次考得怎样，他都更有信心在下一次考试中取得显著进步了。 他不信英和年级前65名全是天才，拿出比他们多1/3甚至一倍的时间学习，卷也要卷死他们！ 短暂的午休结束，浅间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小松将生物试卷发下来。 利用快速阅读技能，浅间花了半分钟粗略浏览了所有题目，答案随着看题的目光，像雨后春笋一样唰的长出来。 哼，不出所料，押题全中。 虽然小松时不时整一些机械飞升之类的复杂内容，但出题却中规中矩。生物教学组的老师们太怠惰了，换汤不换药，出题还是习惯在前几年的卷子里抽题。 如果说桧木领导的数学组出题范围略大于宇宙。 那么小松所在的生物组的出题范围，就有点蜗角蝇头的意味了。 浅间给大家准备的20道延展题，和自己刷的200道附加题，都成了无用功。 这不再刷个满分？ 浅间感觉心跳加快了，身体微微发抖。 奇怪，武者震吗？自己这辈子几乎没有陷入这种不自觉的兴奋紧张中过。 上辈子初中演出，在2000人观众的舞台上反串睡美人时，才有这么紧张的经历。 浅间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原来自己到现在，还没成熟啊。 想到这里，距离考试开始才过20分钟，题目已经刷了一半。 心跳怎么更快了？ 浅间眼睛一黑。 一年a班考场忽然听到嘭的一响。 大部分人都忍不住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英和忍者】趴着睡下了。 靠！！！ 笑了笑，就tm睡下去了! 可怕的傲慢！ 特别是那些知道浅间押题命中率100%的学习小组成员，更能明白浅间的心情。 出题老师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可怕的男人！这种水平，让他当英和的生物老师也完全没问题。 难怪他会觉得无聊到发笑，无聊到想睡觉！ 近卫千代在教室后冷笑。 小丑就是小丑，被她曝光后，连控分这种事都要整个活，无聊。 虽然这张生物试卷，也很无聊！ 有马吉彦感受到了压力。 他早就从泷岛那里知道浅间控分的事情，这次数学他也有1道题没有把握。他在游轮上说的话，让他有些脸红，正是浅间这些有实力却不在乎成绩的人这样放水了，自己才会心安理得的连续蝉联年级第一。 可不要因为试卷简单就松懈了啊！有马吉彦！你的实力决定了，你没有放松的可能。 浅间的这一睡，反而让英和第一名受到了鞭策。 监考的小松也尴尬起来。 算了，反正浅间每次生物考试成绩都很不错，在考试途中呼呼大睡，说不定是复习太累了，总不可能弃考吧？ 就这样，【英和忍者】这一觉，一直睡到了2个小时之后。 途中二见、不死川和间岛过来看了一下浅间，发现他呼吸均匀，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 原来他也不能保证这一次不进步，所以宁愿放弃考试，也要故意输给她们吗？ 意外的可爱。 三位少女又一次相视而笑，浅间太傲娇了，还是不拆穿他了。 浅间醒来的时候，世界史考试的时间已经过半。 什么情况？ 【熬夜】的副作用！ 他立刻有了一个猜测。 和上辈子喝大酒喝到断片一样，明明断片前，桌子上的是生物试卷，而现在，却成了干干净净的世界史试卷。 看了一下教室的时间，已经过了2个小时。 自己的正常睡眠在4-6个小时之间，一次通宵，就要强制睡眠2个小时么？ 暑假找时间，通宵2天试一试？浅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才通宵一天就强制睡眠，怎么可能让你连续2天不睡觉？ 完蛋！考试！！！ 浅间凝神静气，抛开杂念，迅速开始审题。 世界史40题，押题命中率100%，没什么大问题。 时间过去了一小半，离考试结束还有50分钟。 开始刷题！ 印度吠陀时代的主要宗教文献。 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斯巴达与波斯达成的具体协议。 伊朗白益王朝10世纪的土地税收制度。 德国闵采尔领导的1524年开始的废除农奴制的农民战争。 1581年尼德兰资产阶级革命的原因。 一切题目的答案，都快速而条理分明的浮现在浅间的脑海中。 越做题目，浅间越感到惊讶。 他发现，自己的头脑变清晰了，明明还是智力7的状态，却有种智力+1的错觉。 【熬夜】后的强制睡眠，还有这种功效么？ 浅间在刷完最后一题后，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只可惜【熬夜】的强制睡眠太霸道了，他不太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之前熬夜一小时没有发动强制睡眠，大概率是因为熬夜后马上又睡了2个多小时。 那么，今天晚上继续熬夜，然后在4-5点钟的时候睡上一觉，是不是能够让自己一直保持这种神清气定的状态呢？ 浅间望着正前方墙上的钟。 还有15分钟，浅间开始检查试卷。 生物大概率不及格 补考么？ 这种事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验。 后面的现代文、英语、古典文、日本史四科，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这次月考，哪怕生物不及格，我也一定要进步！ 堀北这次又提前交卷了，在经过浅间的时候，他刻意看了一眼浅间的卷面—— 论述分析题的空白处，已被密密麻麻的答案填满，干净漂亮的字迹，层次分明的答案，甚至还在答案旁画了几张图例！ 这家伙，好像中途才醒来吧，这就是【大老师】的实力吗？ 有些怀疑人生的堀北，忽然觉得，自己提前交卷的举动在学霸的眼里，也不过是小丑行为罢了。 “罗伯特君，放水太明显就有侮辱的含义了哦！” “是的，如果不是全力以赴的话，我们就胜之不武了。” 间岛嘴上这么说着，脑袋里已经开始考虑着和浅间两人约会的地点了。 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中华街、自己家里，静水会喜欢那个选项呢？ 没说话的二见看着浅间，心中正想着， 静水君刚刚睡得好香，如果教室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就好了。 放松而平和的睡颜，比任何一幅风景画还要让人心旷神怡；轻柔和均匀的呼吸，比一条弹奏的奏鸣曲还要扣人心弦；眼镜下修长的睫毛，侧脸那层淡淡的绒毛，都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让她产生着吻上去的冲动。 和太多人公平竞争虽然符合她的理性，但是，却极大地压抑着她的欲望。 已经没有一个梦，不是以他为主了。 她压抑着她看到他时的升温、燃烧，像流星一样滚烫。 只因为他希望她冷静、安宁，他希望她像一个朋友。 所以，她只能克制。 二见啊二见，这次月考，你赢定了，所以，要给静水君提一个怎样让他无法拒绝的要求呢？ 浅间满脑子都是赶紧学习，验证【熬夜】技能隐藏效果的想法，却被大导演不死川拉着继续拍《爱上不存在的他》的渣男戏码。 学院里，自然还是拍他与饰演女二号夏川的间岛的对手戏。 “啊啦，你没有发出惨叫，真了不起啊。我已经感受到，你当狗的天赋了。” 浅间捂住裤裆，用生物考试上昏倒的速度，以头抢地，闷不做声。 窗外的蝉鸣声为这场戏增加了不少氛围感。 走道上举着反光板的堀北和举着采音杆的羽生悄悄说道， “不是看在不死川的面子上，我是不想看浅间在考试大出风头后，还要看他演爱情喜剧的。但是现在来看，心情平衡了，看浅间拍戏还是挺有趣的。” 羽生同情地看着堀北， “你刚刚的讲话声录进去了，大老师要重新被间岛桑踢一次了。” 堀北被大导演不死川理世，和帮忙摄影的大和抚子·深泽雪联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没有理会脑袋粗制滥造的堀北发出的惨叫，浅间疑惑地看向不死川，问道， “不用再演一遍吧？重新录一遍台词不就好了吗？” “不行！”x5 浅间记住了，堀北的声音是叫的最响的。 “罗伯特君，不能在小细节上面懈怠哦！” 但是，间岛用的是真踢诶！ 系统，快点给我刷一个【钢铁雄心】啊！！！ 于是， 浅间再次以头抢地，忍不住说道， “你们，是想让男主角真中提前4幕死在这里吗？” “cut！罗伯特君，你这个时候没有台词哦！~” “抱歉，我刚刚的话表述有点不太正确，你们是不是想我死在这里啊。” “抱歉.静水，我掌握不好力度，但是，理世要求我表演力求真实。” “.” 泷岛笑着放下摄像机，拿起手机打开导航，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应景又僻静一点的地方？我看看，离我们最近的青山陵园距离是1.9km，步行需要23分钟。” 摄影师没权力说话！ 在英和月测结束后的寂静校园，a栋教学楼的二层走廊中，那个令人敬畏的【英和忍者】，一次次带着专业得仿佛真实的痛苦表情跪倒在地，其演员素养，让即使不在现场旁观的大家，感到更加敬畏了。(本章完) 221. 七月月测 与 强者的余裕 拍摄暂告一段落。 天气热得让人不想动，为什么男生夏天运动服是短裤版本，校服却没有短裤版的呢？ 是觉得上课时男生的腿毛露出来太不雅吗？ 接过了二见和四宫两人手里少说有10斤的银色设备盒子，在树荫下行进。 在这种酷热的天气里，即使是体力7，负重走路也会不停出汗。 波奇用冰芬达的罐子贴住自己的额头降温，与旁边的深泽雪聊天。 随着大部队转移到新阵地，不死川宣布休息10分钟后，拉着摄影师们讨论等下的分镜头要求了。 听到围观群众中有人在议论，他们刚刚上传的电影拍摄花絮片段，已经让学校论坛吵成了一锅粥。 浅间从有些汗渍的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 “不死川太利害了吧！注意到了吗？走廊上说话女孩旁边的门是开的（开放状态），男生作为倾听者附近的门却是关着的（封闭状态），女孩的影子盖住了男生的脚（牵制状态），画面充满着隐喻!不死川简直是高中生界的【超监督】!” “确实厉害，且不说两人背后各有一个突出对峙感的镜头，大老师在倒地的时候，不死川桑在旁边给了一个甩镜头，跟着大老师的脑袋着地，后面她又随着大老师视线，将镜头上扬!能不能看到间岛桑的小裤裤先不论，这种熟练的运镜，让我越来越期待成片了。” “喂，就这点电影拍摄花絮就能把你们看出高潮？你们不会是【英和忍者】请来的托吧？” “放肆！浅间大人才不屑干这种事！” “别人都在关心哥哥演的好不好，只有我关心哥哥疼不疼.” “话说，忍者还要练铁裆功吗？” “妈耶，我已经开始幻痛了。” “真强啊，英和忍者。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有多么惹不起，你们懂吗？” “已经期待这部电影快点上映了~~~女主角和导演都好好看，一年a班不愧是英和一年级的颜班。” “应该说恋爱咨询部是英和全校首屈一指的颜部吧！” “但是这个颜部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对于围观群众擅自上传拍摄片段这种事，浅间和不死川她们早有讨论。 他们一点也不担心透支新鲜感这种事，提前讨论的热度越高，未来上映的观众就越多。 有强大的后期存在，这部电影的最终成片效果和目前花絮呈现的，其实是两种东西。 另外，这部电影的很多桥段，都是在致敬经典，本就不在乎新鲜感。 目前状况基本向好，哪怕有极端主义者挑出政治正确的东西带节奏搞抵制，浅间也有信心把舆论给掰回来。 退出这个帖子，往下翻了几页，除了部门广告，其他的全是和文化祭相关的话题。 还未开始的英和文化祭，已经有着不少提前受人关注的项目—— 三年b班的女生要出假面骑士的变身舞台剧，三年h班则是争锋相对地要出男娘版魔法少女小圆的变身舞台剧。据说这两班已经开始打赌，以礼堂表演的[花朵数目]分胜负，获得花朵数更多的班级，将有权从输家班级里挑1人无条件作为赢家班级的一周宠物。 话说，浑身肌肉的男娘那还能叫男娘吗？想想三年级前辈们的普遍画风，原哲夫版的魔法少女小方脸是吧？ 二年k班与英和[推倒ta！多米诺社]合作，挑战世界吉尼斯纪录，据说他们要用15万盒格力高pocky搞一个20米高的多米诺装置。搞完后所有的格力高pocky会带着吉尼斯记录的标志和编号，免费放送给参与文化祭的所有人。 总感觉发起这场活动的八成是格力高老板的子女，不然格力高至少要付200万円广告费给这群人。 一年b班要在教室里搭建一条矿车轨道，还原哈利波特古灵阁场景。 浅间和二条玲奈确认了一下，这个项目是她主导的，她已经使用钞能力，将哈利波特电影里的矿车道具买回来了。 真有钱啊，二条家的公主。 话说那么大的四人坐矿车，放在教室里，哪怕拐个弯都很难吧？ 继续浏览论坛和文化祭有关的热门帖子。 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也声称要征服世界吉尼斯纪录，一次性挑战[1分钟带最多口罩]、[1分钟扳手指发出最多声响]、[最快速度将1000按减7规律数到负一]等多个项目。 感觉全是浅间所认知的某人的绝活啊. 曾获得英和十佳社团荣誉，深得古希腊homeless祖师爷第欧根尼真传的睡大街野营同好会，表示要去美国只使用[canigetit能给我吗？]、[thankyou谢谢]、[godblessyou上帝保佑你]三句话，一分钱不花生存一周。文化祭将播放他们从这周六到下周三共5天的生存视频。 城市生存节目说不定比荒野生存更有意思，浅间很期待美国人将怎么对待这些年轻的日本佬。 论坛上的帖子五花八门，除了刚刚看到的电影拍摄的讨论帖，昨天发布的[支持恋爱咨询部拍电影上戛纳]帖子居然有300多回复。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不死川和他的粉丝在刷楼。 完全是公众人物的待遇了啊 原本只想当无名之辈的浅间，再一次感到了被关注讨论引发的疲惫。 休息结束，场景已经切换为图书馆。 不死川早在几天前拿到了学校的授权，和管理图书的弱气眼镜娘沟通了一下后，本来安安静静的图书馆变成了菜市场。 剧组旁的围观群众已经达到了100多人。在图书馆复习的同学也找到了丢开课本的理由，乐呵呵地看着稀奇。 浅间静水和间岛麻衣两人，在采光充足的座位上面对面坐着，开始了旁若无人的对白。 间岛很快进入了状态， “说吧，真中君，为什么明明答应了我了，在学校却故意躲着我？这么喜欢看书？书有我好看吗？” “那个，夏川桑，我毕竟只是假男友如果在一起，却不做一些男女朋友间应有的亲密之事，会显得很假吧？而且这种关系，让我有占你便宜的负罪感。” “嚯，不过是读了几年书的野犬，借口都这么别扭么？你其实是想让我给你福利吧？” “你想多了，夏川桑，我不过是从乡下来的，父母双亡，背负巨债，一来东京就被骗到身无分文，没有什么理想，只想趁活着的时候，把过去欠别人的恩情还清的野狗。遇到能够给狗粮的好心人，已经很幸运了。当她们递出食物的时候，我希望她们将食物丢在地上，这样我就不会把她们的手舔脏。” 站在少年对面的少女露出了感到恶心的表情， “这么自轻自贱，是不会有人真心喜欢你的哦，真中君。” “那可太好了也是呢.喜欢我的人会粘上我的不幸的，或许大家讨厌我，才会让我安心。” 浅间的脸上，露出了感伤而又释怀的笑容。 明明只有魅力7，并且坚持素颜出镜的浅间，却瞬间让对面的间岛难以呼吸了。 二见、不死川、四宫，乃至在场的二条玲奈、深泽雪、绪方亚里香她们，都被浅间的演技所打动。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此刻的浅间，是名副其实的东京帅哥。 “.不愧是罗伯特君，就连扮演爱说谎博同情的渣男，也能如此惟妙惟肖。” “不像演的呢~” 因为扛着昂贵的设备，被升格为二号摄影师的泷岛，笑眯眯地加了一句。 间岛恢复了冷静，面上又挂起了高高在上的表情，对浅间说道， “真是只爱装可怜的寒碜的小狗啊~~~应该是那种以为捡到了顶级品种，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特征，就是这样的寒碜程度。” “但是呢，既然被我看到你如此寒碜的一面，生性善良的我可就不能不管不顾了啊。” 间岛只用短短5分钟的台词，便完整地展示了神秘女同学夏川的狡黠、自大、毒舌、暴力、善良等等性格特征，并将对男主略有好感，到讨厌和喜欢并存，再到完全被迷住的情感过程，十分细致地演绎出来。 这位带着神秘气质的短发女孩，凭借着自然而精湛的演技，论坛人气逐渐上升。 和浅间面对面坐着时，间岛按照不死川的要求，将套上黑丝的双腿架在桌上，变换了5次放腿的姿势。 如果间岛这样的美少女来演[社区医生-武见妙]，或许再合适不过了。 浅间则是在不死川的强制要求下，用猥琐的眼神不停飘忽。 浅间分明能听到无数人在说， “不像演的。” 真的只是演技而已啊!而且，拍我的时候，间岛不是把腿放下去了吗！ 一群人一直拍摄到晚上6点半，又用恋爱咨询部备用金在老秦家的中餐厅聚了一餐。 席间大家兴奋地聊起了今天的拍摄细节。 针锋相对的对手戏，确实能让人看入迷。 今天的男女主在拍摄过程中毫无多余动作，一举一动既可以从剧本表面来理解，又为其他解读留有诠释余地。 御行院好奇地问浅间和间岛是不是有过演员经历。 间岛摇了摇头。 浅间也耸了耸肩。 泷岛笑道，“看不出来有演的痕迹，就是本色出演。间岛桑我不确定，但大老师，我确定他只是点了人格切换开关。” 羽生笑道，“也许是自我催眠的鸡鸭死（geass）也说不定哦！大老师男仆咖啡厅的角色，我投了鲁路修殿下。想要被大老师说一句，【想哭的时候就要笑】。” 吃你最爱的干烧虾仁吧！ “所以说，浅间你是怎么做到性格切换的，其实是人格面具对吗？” 浅间又耸了耸肩，有时候回答给自己听就行， “扮演和模仿，和食欲一样，只不过是人类的本能，我只是恰巧胃口好而已。” 席间又讨论起来这部电影的立意。 波奇举起手来，在一众英和学生的注视下，率先揭开答案， “我来告诉你们吧，这电影的核心是谈恋爱的时候不可以说谎，不可以脚踏几只船，不然会被柴刀哦~~~” 你到底看没看剧本啊. 不死川笑道， “我来补充一下~我们这个电影拍的故事性比较破碎，但是主题其实没有变，就是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想恋爱，但是追求的，和得到的，其实和恋爱无关。很多爱情电影会讲曲折的圆满，或者甜蜜的遗憾，但是我们想拍点不一样的，让人放空去思考的东西。” 二条玲奈盯着不死川说道， “你是准备代表恋爱咨询部，拍一部批判恋爱的电影么？” 浅间点头说道， “是的，与其说是批判，不如说是思考。每一部有意义的电影，其实都不是答案，而是问题。答案是无法调动人思考的，但好的问题可以。而很多好的问题，源于对现实观察的切入点。虽然我们戏剧化了一些现象，但是，以谎言为始，以失望为终；以欲望为始，以空虚为终；以占有为始，以失去为终的现象，并不少见。基于这些，我们才想要拍这部电影。” 二条清楚了浅间的意思， “也就是说，哪怕这部电影降低大家想要谈恋爱的欲望也没问题？” “确切说是以反面教材树立正确的爱情观。” 御行院又看向浅间问道， “那这部《不存在的他》想反映的问题，是基于自身欲求产生的爱情，会在欲求满足时陷入虚无吗？” 浅间将问题的皮球抛给了间岛， “让我们的编剧回答一下你的问题吧。” “呃其实没有问题，御行院君说的其实也不是问题，提炼问题太难了，我只是按照部长大人的要求，搜集现象进行展示而已。” 浅间又接话道， “其实是有问题的，爱，和爱的对象，会同时产生吗？当然，相信f桑的这部片子，用画面调动情绪的强度，并不弱于用问题调动思考。大家先当一部发生在东京的普通叙事片来看就行了。” 御行院想了想，问道， “需要追加投资吗？就是单纯的投资，如果可以让这部片子变得更好。” 浅间看了看大导演不死川，导演摆手笑道， “不需要哦~大家的支持已经够啦~混浊又干净，世故又青涩，也是这部电影的特点哦！” 听着不死川在桌前侃侃而谈，又有泷岛、波奇、笨蛋二人组的专业捧场，整个聚餐气氛是热烈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个剧组在开庆功宴。 不死川和浅间以及摄影组基于什么是可以获奖的电影，展开了讨论，又增加了很多需要拍摄的镜头。 主要是剧本一男二女三个核心人物，独处时的镜头—— 真中在乡村的巴士上，伸出窗外的手像鱼一样画着波浪，像指挥家一样挥舞着，在东京大小姐的跑车上，手在窗边兜着风，似乎在抓取着什么。 柊大小姐，一个人在两面穿衣镜子之间不停转身，以及带着相机在海边看海，却只拍面向大海的自己，一张大海的照片都不拍。 夏川同学，一个人在天台看着天空飞鸟，盯着长日落尽，以及在公园写生，画集里是几十幅看起来登对的情侣。 等到聚餐结束，已经8点半了。 在结账时，老秦还凑过来调侃浅间道， “太傻了，我之前居然还信阿水你是乡下来的。也是，能读英和的怎么可能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嘛！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打折了哦~” 看着打了8折后的账单，浅间觉得，照这个样子下去，藤原爱再不回来，准备还她的钱都要被花光了。 波奇今天似乎过得很充实，除了看戏，蹭饭，还以浅间静水表姐的身份，与恋爱咨询部之外的剧组成员都混熟了。 浅间洗完澡刚坐到书桌上，波奇才刚到家。 脱下帽子，扯掉发带，一回到家里，她就直奔主题，倒在床上装死。 “没洗澡不要直接上床。” “阿水，你说，我会不会在演戏这方面是个超级天才？明明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会很累，但是我却能全程保持微笑状态。” 这套技能，但凡是个正常日本女高中生都能掌握吧？ 读空气、忍耐和微笑是她们的绝活，哪怕面对的是一位丑陋发福的秃子，她们都能微笑着把对话进行完。 “懂了，明天给你买一张去美国好莱坞的机票，祝你逐梦演艺圈顺利。” “诶？阿水你居然当真了？” “俄裔的[美国甜心]不是没有过，波奇你比她漂亮，在美国迟早能混出名堂。” 诶嘿~阿水居然在夸我漂亮诶！ 这不是当然的吗？ 波奇大爷有时候也会被镜子里的自己迷住哦！ 金发少女的困倦瞬间消散，乐呵呵地盘腿坐起来，露出大腿内侧雪色的肌肤，嘴巴嘟了起来，身子随着未知的节奏摇晃， “才不要~~~我才懒得做美国甜心，我要做阿水的甜心。” 说罢，波奇抱起狗头娃娃在床上开心的打起滚来。 “不好意思，我有精神糖尿病，对虚拟糖精过敏。” 浅间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一手打开复习笔记，一手打开葡萄味芬达，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复习。 “又开始复习了吗？昨天阿水你不是通宵了么？不死川酱还和我说你考试打瞌睡的事。精神不好，反而会影响考试发挥哦~” “没事，昨天其实没有通宵。” “真羡慕你这种睡眠少得可怜的家伙。” 浅间将椅子调转90度，从侧对波奇变为背对波奇，在l型书桌的短边上开始了复习大业。 “我要认真看书了，麻烦你今天把我当空气，不要和我说话打断我。” 波奇白了浅间的后脑勺一眼。 真要是空气，早就把阿水你吸进我身体里了哦！ 周五到来，如果不算林间合宿的课外学习课程考试，今天就是英和学院暑假前的最后一场考试了。 浅间起了一个晚床，只简单整了一下早餐，便带着熬夜的buff，踌躇满志地向学校走去。 距离逆天改命，只差四张试卷要做了。 昨天保险起见，又刷了10套卷子，套套满分。 如果有大明神陪他通宵，刷50张他都有信心。 耳机里的英语听力被暂停播放了。 以他现在的英语水平，试着考一考日本十月的英检1级(最高等级)也完全没问题。 总之，一切良好。 在老地方和二见大明神、不死川、间岛三人会合。 不死川今天没戴帽子，打着一把熊猫图案的太阳伞，看着浅间一副罕见认真地表情，笑了笑，对浅间眨眼道， “罗伯特君，今天可别像昨天那样进入睡眠模式哦~” “静水，如果你考试又睡着了，我来负责把你叫醒吧。” “静水君，实在太困，现在也是有时间去保健室睡上一觉的哦。” 如果浅间答应了，二见就决定放弃第一门英语考试。 浅间此刻的精神状态让他自信不已。 困倦? 这道挡风墙，已经是身后的一堆碎石罢了。 不死川将伞往肩上靠去，元气而精致的小脸，从太阳伞的遮蔽中露出来， “困到说不出话了吗？感觉状态确实挺糟糕呢，连最心爱的午餐都没带了。” 是你最爱的吧？ “静水，你难道又通宵复习了吗？” “放心，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 浅间背着书包，大步先行一步。 “.”x3 三位少女对视一眼，今天考试放水，也要欲扬先抑来一波演技吗？ 奇怪的爱好~~~ 考试日一眨眼过去了， 紧抠鞋底的脚趾头终于放松了下来。 押题命中率400%的浅间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露出了充满余裕的状态。 这会一口气赢下不死川、二见、间岛完全没问题。 想提什么要求？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个上面，不如好好思考怎么开发【熬夜】这个技能。 泷岛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一年a班的教室，敲了敲浅间的桌子， “哟~~~大老师，看起来又控得不错的样子，有兴趣对一下答案吗？” “抱歉，我拒绝。”(本章完) 222. 少女们沉迷于虚假的美色中 对答案？ 在浅间眼中，天才如同怪物一样的泷岛哲也，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拿出了这次月考多出来的试卷。 他在8张试卷上，又填了一遍答案。 浅间摇了摇头， “不必了，考都考完了，我差不多知道自己的极限了，所以，什么时候知道答案不重要。” “吼~~~大老师又想用这些谦辞来麻痹我们。你当时的那句百分之一，偶尔还会让我做噩梦呢。” 浅间没有兴趣了解男子高生的梦里他是什么样子， “话说，泷岛，你这次又故意错了几题？” “全都是认真做的哦！毕竟，有一题数学题没太大把握，有把握的解法，卷子又写不下。” “.” 虽然对泷岛的学力有一定认知，浅间还是被这位连续控分拿年级第三却看不到一丝努力学习样子的天才打击到了。 【天才的天赋和他的人类品质有时会存在巨大的差异，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天赋平庸点或许是件好事。】 浅间只能用荣格的句子安慰自己。 或许心理学家的存在意义，就是为几近崩溃的人提供回归平衡的情绪价值吧？ 年级第22名的二条玲奈围了过来。 “大老师你今天也午睡了吗？” 问题被同样凑过来的年级第一名的有马吉彦回答了。 “不，浅间今天考试非常认真。” “这样才对嘛，一直那么懈怠的话，会给很多关注你的人带来坏影响的！要知道，英和现在有不少人在用大老师你的跳高视频激励自己哦！” 二条今天戴了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师。 “嗨嗨嗨。你们不是说今天有事不参与拍摄了吗？怎么抽空过来了？” 泷岛笑着收回试卷， “因为今天要帮有马君加班啊~” “抱歉，泷岛，你不是学生会成员还如此麻烦你。” “玲奈大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嘛。毕竟没有我的帮忙，玲奈大小姐会让学生会的人看到她手忙脚乱的丑样子的。” 正当二条开始殴打泷岛时，近卫却走了过来。 比教室空调吹出的风还冷几分的英和女王，特地看了一眼浅间，又盯着二条玲奈说道，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二条愣了愣，看了一眼浅间，恢复镇定，又对近卫笑道， “近卫桑，学生会曾经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获取力量的方式，是为人服务，而不是让人做选择题。]” “呵呵，我就当你真的信了这句话吧。希望你不会后悔。” 近卫又看向了浅间， 学生会、近卫家，浅间静水在她身边布得暗手太多太深，半个月内被三次背叛，在蛊惑人心方面，自己差太远了。 信任和感情、利益和机会，这些都比不上他毫无实处的谎言么？ “浅间，你的意思是开战吗？” 近卫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冻结了，熙熙攘攘的教室里的那些声音，也被一同冻在了空气中。 大家感受到了庞大的低气压气团，在近卫千代的身上盘旋。 英和女王要和英和忍者开战了！？ 话说，怎么开战？打架？ 浅间看着娇小身躯中即将爆发的情绪，要把对抗摆在台面上了吗？ 思考片刻，浅间作出了选择。 他波澜不惊地与近卫对视着， “专注你应当专注的事情，并且，在分歧中寻求合作，连这种课题都不愿意面对，就挺好笑了。无妨，那笔钱我就当做慈善。” “.激将法对我没用。” 自认为已经把浅间静水的商业方案逻辑理解得一清二楚的近卫冷笑一声。 浅间静水如今还在和自己谈合作，不过是为了不死川。但就醍醐书屋而言，她已经不需要，也不能要不死川了。 连她自己的人都能被浅间策反，再把他的人放到身边，她就是大傻子。 看到近卫的反应，浅间完全明白了。 人的忿怒，源于无能改变现状。 之前他把近卫想得太成熟、太强大了。依托近卫家的权势做事的她，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软弱性。 她现在既没有能力报复侵占她权力空间的人，也没有能力肃反背叛她的人。她没有能力对这些权贵之后的学生搞白色恐怖，也没有胆量和【joker】掀桌开战。 她只有中止合作的能力。 这有点像某个国家了，但比某个国家更惨。 因为她的傲慢，让她至今都没有找到实力足够的盟友。 想到这里，一个多月的疑虑消散大半。 浅间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近卫，搞清楚一点——你要批评风景，首先你要爬上屋顶，你要爬上屋顶，就要找到梯子，哪怕这梯子不是你喜欢的颜色。你父亲或许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学会接受比完成改变更重要。真正强大的人，不会轻易[改变]他的理想和原则，但他们能为此[接受]一切。” 听到浅间说出近卫父亲，二条和御行院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表情，开始疏散教室里的吃瓜群众。 这不是他们能够涉足的话题了。 一年a班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如此表情的近卫千代大小姐。 那个高高在上的东洋之花，此刻竟如一个负气的学生，被【英和忍者】出言教训。 他们对浅间的好奇/尊敬/畏惧，更加浓厚了。 近卫千代与浅间静水就这么对视着，近卫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很多场，但是，她不想承认。 不死川站出来问道， “你们在对什么谜语呢？” 近卫瞄了眼她身边的不死川， “时间不早了，走吧。” 近卫带着冷漠的表情，走出教室。 就算是合作，她也不会任人摆布，不死川家，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收编进自己的旗下。 不死川露出了不明所以地表情，在跟着近卫走出教室时，转头对众人笑道， “我去提案了哟~罗伯特君，电影就交给你啦。” “放心上路吧。” 浅间点点头。 今天《爱上不存在的他》剧组的人数急剧下降。 大导演不死川今晚要作为醍醐书屋改革的总策划师，和近卫一起去开经营会了。 昨天已经和不死川确认了今天的拍摄任务，主要是增加一些对昨天拍摄内容的补充镜头，然后再是在二见家拍三段关于女主角柊的戏。整体拍摄压力不算大。 剧组的其他人方面， 二条玲奈和泷岛去学生会陪着有马加班了。 除了文化祭和林间合宿的事之外，还有统一学生会20多名成员的思想，一起把近卫千代赶出学生会的事。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反正浅间的建议是，弹劾和驱逐一次性搞定，最晚在下周一发起。周末联系新闻部，让他们在周一早上前把爆料材料准备好。 相信爱惜羽毛，热衷营销自己的近卫千代，绝不愿见到贪污丑闻从英和传到校外，进而影响到近卫家。 最近安倍派集体贪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英和就读的安倍、西村、高木家的少爷小姐都保持着夹着尾巴做人的低调状态。 默认交易，体面退场，是她的唯一选择。 御行院和深泽说家里有重要的事，一起请了假。 敢情这两位已经是一家人了吗？ 浅间估摸着，也许是御行院要带深泽雪见他父母了。 笨蛋二人组堀北和羽生，表示他们今天要组团参加lie在东京举行的live和粉丝见面会，周末还会有同好联谊活动，据说除了宅男还会有漂亮妹纸参加，所以他们俩连周末的拍摄也鸽了。 现代美术部的几位更不用提，不死川不在，她们全部找借口没来。 明明不死川也没有靠威逼利诱，为什么她的凝聚力比自己高这么多呢？ 走到平和池边，看着二见、间岛、波奇、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五位风姿各异的少女已经准备就绪，负责二号摄影机位，操作新买的无人机的二见，甚至学着绪方，将上衣扎了起来，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烈日、微风、荷香、蝉鸣，还有少女的娇声软语。 剧组失去大量男性成员后，气氛完全变了。 又到了克服感性的季节吗？ 浅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被女妖精们包围的状态，系统不承认是逆境。 完全冷静的技能无法生效，就只能靠自己的理智和意志来忽略这些东西了。 又导又演的麻烦在于无法第一时间掌控画面，浅间和四宫和二见两位摄影师说明着今天的分镜重点。 四宫站在三脚架前，盯着sonyfx6电影机播放着之前拍的内容，向浅间搭话道， “大老师，你考虑不画一个妆么？” “之前都没化妆，不需要。” “但是，大部分的微电影都是颜值经济，如果你稍微化下妆，会吸引很多女孩子看哦！越多人看，这部电影才越有意义不是么？” 听着四宫有理有据的说法，浅间摇了摇头， “相信后期。” 看着浅间正眼也没有瞧自己，四宫心中暗自失落，她宁愿被他教育，只有那个时候，他是温和而又滔滔不绝的。 只要听他对自己说话，她就觉得十分幸福。 二见站在浅间和四宫的左边，将刚刚的对话听在心里。 静水君明明不化妆就超级帅了，如果化妆会引起骚动的！ “我也觉得，只要干净清爽就可以了哦，这样更符合电影的主题。” “化妆更贴合主题吧，假象、谎言、虚无等等。” 要负责举反光板的波奇，将反光板像飞盘一样朝浅间这边飞来，几个人的视线，都被掠过高空的圆形反光板吸引住。 高速旋转的反光板，忽然斜斜向浅间头顶快速坠落，正当间岛想喊出“危险”两字时，轮刃武器一样的反光板被浅间单手轻松接住。 “阿水~~~nicecatch~~~” 波奇迈着小步跳过来， “阿水，反正还有时间，要不我们先来玩下飞盘吧~~~” 你是狗吗？ 看着她神采奕奕又缺乏思考的笑容，浅间将反光板递给她说道， “拍公园戏份的时候，带上真正的飞盘一起玩吧。” “好耶~~~！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这点小事也可以这么开心吗？ 是不是中了她的什么圈套？ 交代完分镜的事，四宫和二见两人用专业设备，给浅间和间岛补了一些对话镜头。 然后又给浅间拍了一个独白镜头—— 浅间一个人坐在平和池边的长椅，录制独白镜头。 “ 就这样，陪我说说话吧。 哈哈~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对吗？ 无价值的人生，何尝不是一只废弃的易拉罐。 体内的能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其他人取走。 只剩下一具没有内涵、没有梦想、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的空壳。 轻易地，就变了形。 躺在路边，就会被人忍不住踢飞或者踩扁. 宝特瓶或者纸杯，或许还会重新利用几次，重新被注满水。 重复使用的易拉罐？应该没有吧。 所以啊， 我余下的人生，只剩下垃圾场了么？” 浅间饰演的真中，捡起长椅边别人扔的的易拉罐，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扔进垃圾桶，而是把易拉罐放在自己身边，聊起了天。 望着毫无阴翳的晴朗天空，四十五度仰头，喃喃自语。 “不对。漂亮的易拉罐，会变成艺术品。拥有这样容貌的我，为什么不能待价而沽，收割肤浅、愚蠢和狂热呢？” “刚刚静水君念最后一句台词的感觉怪怪的呢。” 四宫也歪着头奇怪起来， “并没有太多野心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自我厌恶？” “静水，你用今天早上的状态，演绎刚刚那段就很适合。” 浅间当然知道表情不对。 只是这种自卖自夸的角色，和他本身每日三省吾身的本性完全割裂了。 就很恶心。 完了，不行，干一行爱一行，怎能拿自己的主观意愿去挑战天经地义的职业道德？ 再讨厌的角色，也必须从质疑，快速到理解、成为。 浅间闭上眼睛，观想了认知体系里最自恋的几个人。 平和池边，微风徐来， 长椅边的少年，仿佛忘记了如炽的夏日，手握罐而垂目，静静吟咏——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得劲，状态来了。 少年嘴角带笑，拍了拍自己脑袋， “呵呵，不对不对，漂亮的的易拉罐，会变成艺术品。我一无所有，除了这张价值连城的脸蛋。拥有这样容貌的我为什么不能待价而沽，收割肤浅、愚蠢和狂热呢？” 五位少女们屏住呼吸，凝视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舞台里。 一双从沉思到自信的眼眸，比太阳还要耀眼。 仔细打理露出额头的中分蓬松碎发，比往日的乱发精神许多。 高高扬起的下巴和脖颈间仿佛俊秀山峦的喉结，增加了充满男子气概的立体感。 少年如梦，少年亦早已入梦。 她们很早就心动了，可是，至今她们也没有习惯这份仿佛【海马效应】一样的悸动。 浅间静水，犹如一份命中注定的爱情。 浅间握住易拉罐的修长手指，也仿佛握住了世界的未来一样。 少年意气，比午后的风更让人沉醉。 二见和间岛此刻，竟同时对那只易拉罐产生了嫉妒。 “啊咧？阿水刚刚好像说中文了哦！没问题吧？” “没事，波奇小姐，剪掉就可以了。” 四宫的眼睛自从望了一眼浅间，就在没心思去看fx6小屏幕里的内容。 “大老师刚刚是不是随机加了台词？” 绪方亚里香已经从各个层面体会到了眼前男人的恐怖。 最大的恐怖，是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 为什么会这样？他甚至从没有认真看自己一眼！！！ 二见将无人机收起，笑道， “静水君在化用作家王尔德的名言【除了天才，我一无所有】，来表现男主角真中的傲慢哦~~~” 二见充分体会到读书多的快乐了，难怪理世那么喜欢和静水君玩谜语。 这简直就是加密情书！ 说起加密情书，二见又立马想到天崎春辉的手语和密码本。 是时候要反向学习了啊，二见！ 二见，γ-羟基丁酸不是放家里2天了吗？ 这次在自家拍戏，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6人结束今日拍摄，四宫和绪方遗憾地和浅间几个人道别，她们还有自己的tiktok账号的视频要拍摄。 本来四宫是想拖更的，毕竟tiktok只是兴趣，又不是上班。可浅间强硬地赶四宫回家把更新进度拉上。 此时的四宫家大小姐，已经对浅间的安排没有丝毫反抗力。 “静水真的，无论何时都像个爸爸呢。” “.不好意思，人品不好，喜欢指手画脚。” 间岛摆摆手，解释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静水你一直很成熟。” 抱歉，我快50岁的人，已经被自己这些年的幼稚冲动逼疯了。 羞耻地想自杀。 虽然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可是像这样毫无长进，只有在吃亏时才吸取教训开动脑筋，可以说是最烂转生者了。 日本现在书店里随便一本轻厕纸男主也要比我成功吧？ 不如厕纸！ 不对，为什么我要和这些智商被作家智商压制的人比呢？ 我难道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蠢货创造出来的虚拟造物？ 难道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独立清醒的自我认知吗？ 浅间提着两个设备箱，摇了摇头， “片面的余裕，算不上成熟。” 浅间、二见、间岛、波奇，几人在便利店买好食材，搭上了麻布十番通往白金高轮的南北线地铁。(本章完) 223. 少女们沉溺于平淡的日常 4人一起做晚餐，比想象中快很多。 洗菜、备菜、做菜，一桌子佳肴，只花了50分钟不到就搞定。 浅间用二见家的炒锅烧了两道传统川菜，一盘白油肉片，一盘鱼香肉丝。 二见月海将长发高高束起，用头巾包裹起来，整个人露出恬静贤慧的样子。在中餐厅耳濡目染的她做了两道简单的凉菜，皮蛋拌豆腐和凉拌莴笋，只不过装盘却不像浅间那样随便，而是如那些米其林餐厅，用香菜、青葱、今日份的雏菊做了一番点缀。 间岛在浅间的指导下，做了一道布拉塔奶酪沙拉，沙拉碗里，像冰淇淋球一样的布拉塔奶酪，与旁边烤好的小番茄、罐头凤梨和新鲜的火腿片、芝麻菜、蓝莓、青提搭配起来十分诱人。 前期负责切菜的波奇也负责煮饭和做茶碗蒸。为了显示自己对厨艺的理解，她在电饭锅里加了半勺油、半勺盐、半勺米醋、一勺味淋，但蒸出来的饭似乎和之前的饭并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白口吃咸一点，松软、颗粒感都差不多。影响米饭品质的还是水量和米本身。 4人一起坐在桌前，二见从冰箱给浅间拿了一罐葡萄味芬达，给间岛、波奇和自己拿了几盒酸奶。 提议一起喝一杯的波奇受到了浅间无情的脑瓜崩制裁，一肚子酒虫被强行卡死在喉咙里。 几人从意大利水牛马苏里拉奶酪的话题，聊到华夏同样种类繁多的豆制品。 少女们早就发现，浅间天生对华夏充满着好感，做中华料理，说中文，诵汉诗，以至于聊到华夏话题，他就会不自知的滔滔不绝起来。 不认识他的人，以为他就是华夏留学生，认识他的人，或多或少会觉得他是一个“精中”。 二见丢出来的话题钩子，不出意外让浅间主动咬钩了。 从淮南王刘安，到清朝康熙年间的王致和，还有喜食臭豆腐和豆皮的教员仿佛坐在她们面前的不是英和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而是东洋英和华夏美食文化研究部部长。她们相信，将浅间刚刚说的故事整理一下，就能拍出一个不错的豆制品纪录片。 其实浅间说什么都不重要，女孩们只是单纯地喜欢和浅间一起买菜、一起做饭，看着浅间慢条斯理地吃饭，听着他聊一些关于美食的故事。 单纯的因为有他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会变得有意义。 正如博尔赫斯的诗句所言【和你在一起，或者不和你在一起，这便是我的时间尺度】。 浅间的松弛感并不是那种颓废的、懒洋洋的状态，而是认认真真度过每一天，却不会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坚定从容。 她们喜欢和浅间一起默默度过日常时光的感觉，平和、简单、温馨、烦恼尽抛、令人着迷. 如果是两人独处就更好了。 吃完晚饭，几人来到客厅，确定好场景、灯光，一起做了一些简单的布置后，二见开始耐心教导波奇基本的电影机操作方法。 之前的电影机要么是至少2个人伺候，要么是摆在支架上拍摄固定镜头。 而现在因为要拍不少室内跟踪镜头，机器过于笨重的问题被凸显出来。 只是搭载了设备盒里最小号的24-70mm镜头还有大疆稳定器的fx6电影机，总重量就超过了3kg。 以间岛的力量，自然无法做到长时间运镜跟拍，所以波奇自告奋勇承担起了临时摄影师工作。 间岛麻衣和浅间也没闲着，站在旁边一起听二见老师的演示。 感慨着二见与她纤细胳膊完全不对等的惊人臂力，浅间的脑袋一阵震动。 【叮】 【获得技能，摄影（电影机摄影）lv.1】 或者将大明神称为【大老师】才算实至名归，半个小时左右，就给自己的技能菜单里添加了一项技能。 浅间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把相机摄影和电影机摄影区分开来.在他眼里，这两个东西感觉差不多。 获得技能后，浅间一手拿着电影机，试拍了一下室内静物，感觉画面还不错。 他拿起分镜脚本，核对了一下今天的拍摄任务：二见单独镜头5个，他的单独镜头1个，两人的对话镜头12个。 波奇毕竟还没入门，先让他试着拍一下二见的单独镜头吧。 和几人交代了一下待会拍摄的细节后，浅间让二见从房间走到客厅。 他弓腰一路后退跟拍二见穿着白色丝袜和熊猫拖鞋的双脚，镜头里，二见每一步都很优雅，独特的视角，让她被白丝包裹的漂亮双脚，仿佛踢出画面，踢到屏幕前观看者的脑门。 二见月海看到浅间将摄影机放这么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全程脸都是红扑扑的。 看一段镜头已经拍完，间岛凑在浅间身边，盯着屏幕上稳定流畅的画面，微微惊讶了一下，又摇头道， “静水你好像用的是手动对焦吧？光看这一段，你的水平已经超过我们的理世大导演、月酱、还有四宫同学了。” “跟焦是用的大疆稳定器自由点对焦模式，纯智能操控，运镜也是很基础的操作。在东京，随便一个爱好拍电影的高中生都能拍的比我好。” “可是，你只花了30分钟不到啊.我宁愿相信你其实早就已经全知全能了，不然和你相比，我连学渣都不够格。” “嗯~~~如果阿水真是全知全能的超人~~~呐~~~我们的秘密，阿水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虽然她们三人的资料，他确实让驹场查了至少2遍，但是，关于她们的秘密，他并没有兴趣刨根问底。 “什么秘密。” 波奇凑过来眨了眨眼， “真不知道？” 她即兴跳起舞来，一个转身后，对着浅间三人轻轻摇摆，像一位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韩国女星，双手慢慢抚过身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哦~~~” 浅间用看笨蛋的目光盯着波奇。 三围数据什么的，他大概知道，但他并不想回答。 “志向、气量和位置感么？抱歉，不知道。还有，科目三你好像跳错了。” “啊咧？是这样吗？要不阿水你来跳一个？” “抱歉，不会。” 波奇看着间岛笑道， “你看小间岛，阿水也只是个连科目三都跳不好的普通人哦～” 二见趁机抓住了浅间的胳膊， “静水君，没关系，这个舞蹈不复杂，让我来教你吧。” 浅间后退一步，头疼道， “开始拍摄吧，时间不早了。” 二见和间岛忍住了在浅间面前跳舞的冲动，乖乖进入拍摄状态。 “爱情么？我们想要没有糖的可乐，想要没有酒精的啤酒，我们想要占有一些东西，却又想要去除这些东西的部分本质。爱也是一样，男人们想要泛滥的性，却害怕坠入爱河后无法上岸。我不是很相信，能够随口说出爱的男人，即便是已经做了我2年男友的你。” 二见月海穿着白色丝袜，轻轻踩着浅间的肚子， “所以，乖乖听我的话就行，我不需要你肚子里的这些肤浅的情话。” “柊小姐，我的那些话，可不是为了恭维讨好你而说的，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只是情不自禁，有感而发罢了。” “呵呵，有多情不自禁？” 二见露出轻蔑的表情，隔着丝袜摩擦着浅间裸露的腹肌，慢慢向下。 “柊小姐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了.” “你可怜兮兮求饶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能让柊小姐心情愉快，是我的荣幸。” “真的？” 躺在地上的浅间，指向了窗外的月亮， “我以月亮发誓，要让柊小姐永远快乐！呕——” 二见狠狠踩了一脚浅间， “呵呵，【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 少女抛下这句话，不再理会地上的宠物，板着冷冰冰的脸，一个人走进了卧室。 “抱歉，静水君，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 “不会，演的很好。” 浅间一边和三位少女检查着拍摄画面，一边自我检讨。 答应拍这个电影或许是自己最大的失误。 能够中止吗？ 浅间思考着，【扮演前男友】和【扮演假男友】的剧本乍一看乐子很多，也颇具讽刺性，切合《爱上不存在的他》的主旨，可是真当他扮演下来，他浑身都是冰冷的。 疲惫。 这个角色，如果用面具来形容，大概是10000吨重量的面具吧。 看着二见、间岛、波奇都乐在其中的样子，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拍吧，再坚持几天就结束了。 说不定他的内心越痛苦，表演的讽刺意味就越强。 像他这样一心向道的人，可不会因为一二个角色抑郁自杀。 拍摄接近尾声， 二见冷冰冰的说道， “给你上学的自由，反而学会撒野了呢。是要我给你的脖子上套一个电击项圈，你才会遵守时间吗？” 浅间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从背后掏出一束花，递给了二见， “我看公园里的花开得正艳，在挑选上浪费了一点时间。” 二见没有伸手去接花， “呵，这种没有公德心和教养的事，确实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浅间将手腕的花束一抖，用西方的单膝跪地礼，又将花递到了二见身前， “为了柊小姐，哪怕是犯罪，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二见看着他的脸，呆了一会，一把夺下花束，给了浅间一个背影。 “下次和我的约会，不许迟到。” 和走路姿势别扭起来的少女相比，浅间却露出了一副得逞后的凶恶表情。 “扭曲又傲慢的东京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匍匐在我的身下，把所有的所有，像今天一样，讨好般地递给我。“ 波奇的目光从显示屏转向浅间，打寒战般摇了摇头， “噫——英和的少爷小姐们真可怕，和平时相比，你们演戏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不也是吗？如果不是剧情杀，你这脑子能给谁上课？ “波奇小姐不应该喊一声cut吗？” 间岛从三脚架上取出手机，对着波奇笑问。 波奇也配合地大声道， “哦哦~~~本导演宣布~~~cut!” 二见单手抚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傲娇恶女这种角色，电视上可以参照的片段还是挺多的。” 被静水君用讨好的眼神凝视着，实在是太刺激了！ 可惜，是演技呢. 二见有些明白那群因为入戏，爱上渣男演员的女演员是什么感受了。 静水君带着炙热爱意的眼神，没有谁能抵得住。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啊？” 间岛看着时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是时候解散了。 “嗯，摄像设备就让我带回家吧，你们明天轻装上阵。” 波奇点点头，对着二见和间岛说道， “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毕竟，阿水这家伙这两天为了考试，一直都没睡觉呢！” 房间沉默了一会。 波奇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二见打破了沉默， “波奇小姐，你应该没和静水君住一起吧？你是怎么知道，静水君这两天都在通宵的呢？”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波奇作出一副好笑的样子，脑袋却如同家里的滚筒洗衣机一样疯狂运转，笑了10多秒后，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样啊~~~小二见你真敏锐呢~~~毕竟，我是阿水的姐姐大人嘛~阿水以前小学考试日，叔叔阿姨为了避免他睡过头，都是让我叫他起床的哦！我这两天都定的5点钟的闹钟，起床就给他打电话叫他起来，没想到每次都是秒接，语气也不像躺在床上说话。一问他才知道，他为了考出好成绩，几乎一晚上没睡，你说是不是啊，阿水~阿水？” 看着波奇转过头来，眉毛狂扭，像在沼泽地挣扎的泥人。浅间还是给她打了一个圆场。 “诶！——那这样，睡了两场考试的静水君，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原来静水这样的天才，也要这么努力的嘛？不对，应该说，能在英和靠近前70的，都是超级努力的天才吧。” 不，你误会了，哪怕是在远超高中教纲的英和，天才‘也是可以不需要怎么努力的。 在浅间的建议下，间岛又在二见家留宿了。 和浅间道别后，二见一阵气馁。 本来她准备在解散时，以自己的镜头需要调整补充作为理由，让浅间一个人留下来，然后趁机使用关键道具的。 必须，必须要全力创造二人世界才行啊！ 二见，你要争点气啊！ 提着两个大箱子，浅间和波奇并肩向地铁站走去。 “阿水，让我帮忙提一个嘛~” “给。” “嘿嘿~~~有帮到阿水呢~~~” “.” 哪里学来的套路？浅间又将递出设备手提箱的手收了回来。 “算了，毛手毛脚，要是摔坏了，你的那点钱可不够赔偿。” “哼哼~~怎么可能，我最近可是有” 波奇打开了自己的狗头钱包，大惊失色， “啊咧？光线不好？视力已经下降到了这种地步吗？打开钱包，居然一分钱都看不到了！” 浅间摇了摇头，果然，波奇那两天是真喝醉了。 不是不死川说起，他也没想到，毛子血统的波奇，会喝醉到把钱包里的钱都交给了二见。 美其名曰：小二见！给，酒钱~我波奇大爷不欠你的了！ “波奇你最近是不是乱买什么东西了？” “没有啊” “你视力应该没问题的，大概是宅在家里太久，脑袋坏了。读个大学怎么样？” “不要！东大我考不上的。” “.谁让你考东大啊。” “如果真的要上大学，我想和阿水你读同一所呀！” 逼我读野鸡大学是吧？ “要不你报个eju留学生考试吧，我帮你复习，720分以上还是有机会上东大的。” “好难啊”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波奇想了想，浅间这么喜欢好为人师，如果她考一辈子东大，岂不是一辈子可以待在浅间身边？？？ “哼哼，波奇大爷的字典里只有想做和不想做，不存在什么做不到的。东大什么的，阿水看我把它拿下吧！” 浅间愣了愣，看着波奇一副“十八而志于学，如秉烛之明”的样子，欣慰地点点头， “嗯，那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有大概1gb的eju资料。” “！！！阿水你是鬼吗？”(本章完) 224. 睡颜 梦魇 与 二见的疑问 存在主义之父克尔凯郭尔曾经提过一个哲学寓言，大抵上说的是： 生存就像一个马夫驾着两匹马，一匹骏马（它代表着永恒），一匹驽马（它代表着时间），如果任由两匹马奔驰，一快一慢之下，马夫会被两匹马越来越大的差距扯得车毁人亡。只有马夫用鞭子抽驽马，激发驽马的动力，追着骏马向前，这种有目标感的，有【激情】的生存，才能赋与自己存在的意义。 激情这个词，其实是悲壮的，和不死川钟爱的西西弗斯推石上山是同一个悲剧。 大部分的人，一到成年就便毫无激情，麻木不仁。趋利避害的他们会判断、计划、算计，然后妥协、放弃、得过且过。 是啊，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岂不是浪费时间，自寻死路吗？ 驽马是永远也追不上骏马的。 时间是永远诠释不了永恒的。 所以，当发现力所不及的时候，能快乐的活着就好。 所以，存在主义，其实是青年人的哲学。年轻人才会有激情，有想象，有行动力。 当然，现在的社会，有激情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他们在看到瓶颈之前就放弃了追逐，相反，那些有目标有激情的年轻人却成为了异类。 [这家伙大概是被洗脑了。] [能在白天做梦挺好的，晚上也不怕失眠了。] 虽然很多人的目标，确实是【大他者】植入的[欲望]、[使命]、[信仰]。 但比起连目标都没有的人，这些有激情的年轻人才算真正的存在。 那么， 波奇是年轻人吗？ 是的。 她现在的人生有激情吗？ 没有。 其实在浅间捡到她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充满激情的人生目标，这种事情，波奇很早就抛弃了。 告别【出云凯特娅】这个名字，【浅间波奇】迎来了新生，但又没有完全新生。 就像一个被抢救成功的植物人，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缺乏人生的主观能动性。 她人生的状态，只是从无所事事地流浪，变成了无所事事地宅在家。 问题在哪？ 还是浅间静水的问题，他并没有很好的引导她面对新人生。 介绍她认识新朋友，掌握生活技能，考东大，这些其实是他变相强迫波奇去做的。 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真正的成熟独立起来呢？ 浅间的心里，只有一个方法，但是，他不想用。 那样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一起梳理了一下eju的知识点复习框架。 浅间还没讲够半个钟头，发现波奇的鼻泡都要吹起来了。 什么时候趴下去的？ 才凌晨1点钟啊，年轻人！明年6月就要考试了，你怎么睡得着？ 浅间揉了揉眉心，用【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的眼神看着波奇恬静的睡颜。 不说话，闭上眼睛的波奇，确实非常顺眼、养眼，傻气不会从她的孔窍流露出来，仿佛是从寂静之森里偷跑出来的精灵小公主。 金色的头发，丝丝分明的披在后背，睫毛长得夸张，苹果肌像小女孩一样肉嘟嘟的。 怎么盯着她的脸发起呆来了？ 浅间静水啊浅间静水！你什么时候开始，竟能如此堕落！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波奇的手机拿过来。 拈着她的食指和拇指按了按屏幕，发现手机没什么反应。 靠！忘了现在这手机没有指纹解锁了。 扫了一下波奇的脸，也没发应，看来没有取消[需要注视启用面容id]。 只能上划输入密码了。 试着输入了波奇的生日，无效。 又输入了123123，无效。 还有3次机会么？ 浅间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无效！ 自恋被打脸！太丢人了！ 浅间想了想，输入了他们见面那天的日期。 解锁。 果然，波奇就是波奇，即便是不懂复杂it技术的自己，也能破解她的手机防护。 电脑和摄像头app里丢失的视频，浅间很快在波奇的手机里找到了。 波奇这个鬼鬼祟祟的泥棒小偷，作案时间平均时长大概是50分钟。 因为有小夜灯的缘故，大致情形都一清二楚。 最坏的预想画面没有出现。 但是被偷亲了很多次.最严重的是被虚骑在身上亲吻。 浅间皱着眉头，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了捏自己的嘴唇，这家伙，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没干，结果却是惯犯。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就算不把她送进警察局，他也该正式将[遗弃笨狗计划]摆上日程了。 孤男寡女同住一室就是这么麻烦。 试想一下，一位女孩捡了一条大狗，发现这狗每天晚上舔自己，这还能睡得着觉？ 浅间删去了手机里的作案视频，又搜查了一下照片还有她app里的隐私内容，没发现其他问题，这才放下心。 他关上了台灯，走两步把床上的毯子取来，盖在了穿着单薄睡衣的波奇身上。 浅间正准备转身，躺沙发听书，波奇忽然嘟哝着， “阿水水，不要.不要赶我走.” “.”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狗头，将她直接敲醒。 “下课了，波奇女士。” 波奇缓缓直起身子来，揉了揉眼睛。 “啊？我睡着了吗？诶！这个毯子是阿水给我盖的嘛？” “少废话，不想感冒或者落枕，就赶紧上床睡觉。” 波奇双手摸着披在肩上的毯子，笑了起来， “噢~~嘿嘿~~~阿水真温柔，其实，阿水你可以直接抱我上床哦~~~” “脑袋不清醒就继续睡，清醒的话，就把没抄完的知识点抄完。” “诶！！！不是才说下课了吗？” “看来你是清醒了。” “不，我没清醒！我还在说梦话！我继续睡了！” 波奇老老实实地又趴了下来，还像小猪叫一样，装着打了几个呼噜。 “书桌不是睡觉的地方，给我去床上睡。” “阿水要一起吗？” 你怎么还有胆子口嗨啊？ 浅间敲着波奇的狗头，毫不温柔地将波奇从书桌上赶起来，用手机抵着波奇的背，一直把她赶到床上躺着。 波奇直挺挺的躺着，将白色的毛毯直接蒙住了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停尸房。 浅间懒得看她搞怪，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拍电影了。当然，没有你的戏份了，你也可以不去。” 波奇像诈尸一样弹起来，掀开毯子，连忙道， “去去去~当然要去。” “想去就快睡，别说话了。空调调到26度了，把毯子盖好。” “阿水~~~” “怎么了？” “嘿嘿~~~晚安咯，今晚我一定会做一个好梦的。” 浅间看了看手机， “抓紧时间做梦吧，还有1个半小时，我就要起床看书了。” “纳尼？？？[闹铃惩罚]还没结束吗？” “我看书，和惩不惩罚你有什么关系？” “唔——傲娇的阿水！刚刚的感动已经被消耗光啦！” 浅间躺上沙发，没有再搭理波奇，也没有戴上耳机听书，而是快速的进入了梦乡。 继续使用【熬夜】技能，补觉时间2小时，从凌晨3点半到5点半。 浅间醒来后，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熬夜】附带的神清气定技能，有冷却时间吗？ 波奇居然已经起床了。 厨房里的她正哼着歌，光着脚丫，煎着鸡蛋。 围裙之下，竟几乎不着片缕。 穿着半截白色丝袜的修长双腿，比她面前的厨台还要高一寸，比她身上的围裙还要白上三分。 浅间赶紧收回视线，低着头说道， “有这么热吗？给我去卫生间换好衣服，早餐我来做。” “嗯？阿水你醒来啦~~~~~昨天搞得那么晚才睡，没关系吗？” “别废话，你是史前一万年的野人吗？快去卫生间穿衣服啦！以后再不穿内衣在屋子里乱晃，把你赶出去了啊！” “嗨嗨~~~阿水，先吃煎蛋吧~~~我今天煎的是溏心蛋哦~” 波奇仿佛听不见浅间的要求，自顾自地解开围裙，展露出奶白色的胴体，端着盛煎蛋的白瓷碟走来。 浅间闭上了眼睛，皱眉道， “我说波奇，你的羞耻心都被酒精腐蚀没了吗？” 波奇柔软的躯体已经靠进了他的怀里，对着他吐气如兰， “阿水，早上我们也来一发吧~~~昨天完全没做够呢~~~” “？？？” 浅间一把将波奇推开，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柔道技能也用不了，波奇双手钳住浅间的手，骑在了他的腰上轻轻扭动。 “嘿嘿~~~小阿水变得很精神了呢~~~让我们一次性，把科目一、二、三、四做个痛快吧~~~” 浅间察觉不对劲。 他睁开眼，发现贴着他保持骑跨动作的波奇，脸上泛着潮红。少女凹凸有致的身体，关键部位全笼着一层白雾，却可以清新的看到，她胸口上五角星一样的痣。 这颗五角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竟开始高速旋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把他之间吞没进虚空中，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砰的一声闷响。 浅间再次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地板上微凉的地毯支撑着他的身体。 窗帘外已是大亮。 房间的空调还在运作。 床上的金发少女，睡得像死狗一样。 充满荷尔蒙的青春期，连梦都是乱七八糟的。 拍了拍脑袋，给了自己两巴掌，将令人烦恼的感性打走。 内裤倒是干净。 还以为【熬夜】技能可以提高睡眠质量，还是得看运气啊。 这场梦似乎把神清气定的buff给破坏了。 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远远没有梦境场景对自己的冲击大。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波奇，还是二见、不死川、间岛。 她们的美，都会唤起他的欲望。 昨天二见大明神的白丝玉足踩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摩擦，全靠自己对于台词的反胃感，压住了升腾的欲火，没有当众出丑。 克制欲望，是对人性的锤炼。 好比红军穿过大草原，肚子再饿，也会把找到的食物让给更需要的人。 比起自私自利的苟活，他宁愿死在那片草地里。 上辈子没能超脱的欲望，这辈子不会再陷进去了。 欲、爱、责任、忠诚、经营.这些词，他都懂，但决计不会再碰。 托马斯·阿奎那说过：【我们今生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超越今生。】 浅间需要超越的，是两段人生。 不被爱情束缚，不被宏大叙事洗脑，不去追逐能力界限以外的事，先把自己活得充实具体，再去探索影之实力者的命途。 在芝公园跑了5圈，浅间才完全冷静下来。 文化祭前的事情很多，恋爱咨询部电影、执事咖啡馆、异界小红帽舞台剧.还有黑田、四宫、富谷、八奈见几个人的咨询。 等忙完这阵子，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一口气读20本书充充电吧。 日本有个作家叫石田衣良，号称读书的时候一年看1000本书，不知道杂志算进去没有。浅间其实也想挑战一下，自己能够一年读多少本书。 一早看了不死川昨天晚上的留言，提报不是很顺利，她和近卫，与近卫家文化产业版块的负责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总算勉强将经营改革的路线定了下来。 近卫千代在近卫家的位置实在是微妙近卫琢磨就没有给这些人打招呼吗？ 也有可能，这些唱反调的人，就是近卫琢磨安排来唱黑脸来磨砺近卫千代的角色。 下周末，不死川会在醍醐书屋全新开放仪式中表演，并进行公益专辑签售。 但是，当天最好能有一个足够有名气的作家能够为书店的全新经营理念站台。 显然，在作家圈子里，不死川理世和近卫千代都没有很好的资源。她们为了证明自己，父辈的资源，她们自然也不会用。 哪怕近卫千代手上真有2个亿，她也请不来作家。 仅仅靠近卫家不甚出名的醍醐书屋这个名头，无法受到大作家们的尊敬。 因为作家有作家的矜持，毫无关系线索的土豪联系他们，只会让他们感到警惕。 所以，需要帮不死川解决这件事吗？ 提前先试着联系一下吧。 浅间心中已经有一个人选。 回到公寓，波奇已经起床。 她束着双马尾，哼着歌，在厨房做早餐。 煎锅滋滋滋的作响，橄榄油的香味飘到了玄关。 “没开抽风机吗？” “诶？阿水回来啦啊~~~尝尝我今天煎的溏心蛋哦~~~” “.” 浅间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波奇的穿着。 还是昨天的睡衣，没有围围裙。 safe.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实在是睡不着了。” “你不是说要做一个好梦吗？” 波奇奶白色的脸蛋红了起来， “也也算是好梦啦，啊哈～啊哈哈哈～对了，阿水今天起得好早哦，昨天不是也没睡几个小时吗？睡眠不足很容易猝死的哦！” “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睡了3个半小时，已经足够了。” 浅间在冰箱里拿出一罐芬达，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波奇将第二份煎蛋盛到盘子里，撒上黑胡椒后，狐疑地看了毫无疲态的浅间一眼。 “阿水.难道说，你的体内有自动将芬达转化为红牛的器官吗？” “不知道，但你的脑子里一定有着干扰你正常说话的器官。” 波奇耸了耸肩，笑道， “我觉得阿水的脑子里也有这种器官哦~~~” 名字叫肿瘤对吧？ 浅间和波奇一起吃完早饭后，才进浴室冲了一个凉。 将摄影设备整理好，清理好书包，顺手拿了一本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浅间戴上了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准备出门。 波奇特地也戴了一顶浅间的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屁颠屁颠地跟在浅间身后。 刚刚的偷袭拥抱被浅间麻利地躲开了，但她没有在意， “今天我和阿水是情侣装哦~~~” 深棕色的t恤，米白色的大口袋工装短裤，白色的袜子和黑色运动鞋。 电梯里的镜子映照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确实像一对小情侣。 浅间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白色衬衫套上，情侣cp感骤降。 “咕——阿水坏心眼！大热天这样穿，你不怕中暑吗？” 波奇气鼓鼓地跟着浅间走出了公寓，扯着他的衬衫衣角，想让他脱下来。 “诶？波奇小姐，你怎么和静水君在一起？” 二见和间岛站在公寓门口，对着拉浅间衣角的波奇，投去了诧异的目光。(本章完) 225.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恶心 “波奇小姐？” 波奇的身体僵硬了2秒不到，又故作镇定地笑起来， “小二见～小间岛～你们今天好早哦～不是说9点在目黑西小山站集合的嘛？” “怕静水君东西太多不方便拿，我们想过来帮帮忙。” 二见凑到浅间身边，想接过设备箱，被浅间摇头拒绝了。 她又看向和波奇的打扮七八分相似的浅间， “静水君，波奇小姐难道昨晚睡在你那的吗？” “她早上提前过来了。” 间岛用不同寻常的眼神盯着浅间。 “是么？不愧是一家人，你们的穿着还真是默契呢” 浅间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不谋而合的亲子装。因为买两件有折扣，所以找这家伙拼了个单。” 间岛麻衣的眼睛一亮。 “下次买衣服，我们四个人一起买怎么样？团购会不会更便宜一点？” “伱和二见很少穿这种文化衫吧？” “和静水君一起买t恤么？作为打底衫也不错哦，另外裤子感觉挺可爱的。” 日本人不知道用什么词怎么形容时，用[可爱]这个词准没错。 浅间看了看时间，问二见和间岛吃早饭没有。 看到两人摇头，浅间邀请她们回家吃饭，但间岛却拒绝了， “时间不早了吧，还是算了，耽误时间可不好。” 看见浅间如此坦然，二见和间岛心中的一点小芥蒂也没了。 “那就在旁边便利店买点早餐吃吧，空着肚子对身体不好，三明治和牛奶可以吗？” “随便，不用麻烦的。” “可以哦。” 间岛和二见先后回答道。 浅间又确认了三明治是否需要加热，牛奶能否喝冷的，得到答案后，帮她们去买早餐了。 三位少女站在街边，没过多久，就成为了一个聚光点，吸引着街道上人群的目光。 二见穿着宽松的高腰阔腿裤，上身是一件黑色无袖高领背心，露出了像满月一样莹白的双臂，维纳斯那砍去的臂膀，或许长到了二见的身上。 少女柔软的长发，束着自然的低马尾，左侧编出一股双指粗细的麻花辫，与马尾一同扎在脑后，侧发流苏间，细腻的脖颈上段和漂亮的耳朵都露了出来。 拍摄时需要的耳环道具被二见提前戴上，玫瑰金的山茶花镶钻耳环，在东京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 间岛则是水洗牛仔裤，搭配黑色吊带胸衣叠穿超低领长袖t恤，脖子上黑色的丝带choker，整个人看起来又甜又酷。 但是t恤和胸衣都太短了，露出了间岛冷白皮的纤细腰肢和平坦小腹，即便不怎么爱运动，还是能看到间岛漂亮的腹部线条。 虽然是再低调不过的黑白风搭配，二见和间岛依然成为了街头上最令人瞩目的亮丽风景线。 风景线里没有突兀的雄性生物，以至于搭讪的人络绎不绝。 赶走了第三批苍蝇，间岛皱着眉头，对二见和波奇说道， “真恶心，这些人一天到晚都想着搭讪女孩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对于这些搭讪都是来者不拒的。她和我说，明明这些人大多数有女朋友，甚至ins上还有他们和自己漂亮的女朋友秀恩爱的合照。但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和那个女孩发消息单独约她出去，甚至约她去他们家里喝酒。就是这些人太多了，静水才会不相信爱情吧。” 以不会日语赶走搭讪者的波奇，说起了流利的日语， “这么轻浮的男人，笨蛋才会中招吧？所以说，阿水其实不是讨厌爱情，而是讨厌笨女人吗？” 间岛摇摇头， “近卫千代那么聪明的女生，静水都没有兴趣的。我认为他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在这方面了。” 波奇转头看向往便利店方向发呆的二见， “小二见怎么想的呢？” “啊？什么？” “阿水的不恋爱主义啊？他一直这么想，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哦！” 二见笑了笑， “我不会让静水君孤独的，一定。” 间岛也笑了， “巧了，月酱，我也是这么想的。” 浅间买来饮料和早餐，几人就站在街头阴凉处，聊着天。 二见看波奇和浅间一样喝着葡萄味芬达， 同样的单手拉环动作，同样的仰头痛饮的姿势，同样的穿着，手里的香橙酸奶瞬间不香了。 见波奇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嗝，浅间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 二见和间岛眼中，这位浅间静水的堂姐又变得格外可爱起来。 “波奇小姐现在是住在哪呢~” “啊？住哪，就在这附近啊住附近的酒店。” 二见回想了以前和浅间约会时她搜索的酒店价格，好奇道， “酒店很贵的吧？” “是是吗？还好啦！” 浅间帮波奇补充道， “波奇住的是长租型酒店，所以价格能接受。当然，能够自己出来打工更好，每个月也能减轻伯父的负担，你说对不对？波奇？” “啊对.哈哈兼职工作吗？当然有在找哦。” 间岛看波奇有些为难的样子，贴心道， “波奇小姐也去那家中餐厅怎么样？和月酱一起？我看秦老板人挺和善的，中餐厅也一直差人手。” 二见也点头笑道， “对哦~~~波奇小姐这么高，又这么漂亮，刀工也比我厉害那么多，秦老板一定会非常欢迎的。” “嗯那个” 浅间的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是藤原爱。 这家伙挂断了电话，又光速发送了一条信息过来。 「浅间浅间，已经周末了哦~~~」 「有话快说。」 「哇~~~居然秒回~~~难道说一直盯着和我的聊天框吗？」 「确诊为自恋型人格障碍，桃子味的幻觉比较多，建议入院。」 「为什么是桃子味？」 「我还有事，有问题就快说吧。」 「保持神秘感也是增加美少女对你好感度的策略吗？浅间浅间。」 「倒数三秒。」 「好啦好啦！想问一下，喜欢大惊小怪的没经验的男生令人讨厌一点，还是有经验却用高高在上态度调教别人的男生令人讨厌些呢？」 「去掉性别，无知和傲慢同样令人恶心。」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吗？」 「那就自己去找答案。」 「比起前者，我更喜欢后者哦~」 「没问你意见。」 浅间将手机揣进兜里，和三位少女一起走进车站。 三田线的地铁依然拥挤，耳机一戴，谁都不爱的浅间静水，认真聆听着让·保罗·萨特的《恶心》电子书。 书包里，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这本书里描述的存在主义的最后一座高峰，正是萨特。 前面三座高峰是克尔凯郭尔、尼采、海德格尔。 萨特，这位说出【存在先于本质】、【他人即地狱】等名言的大名人，他以渣男姿态与波伏娃走完一生的爱情实验的故事，同样让人津津乐道。 《恶心》这本书里，充斥着主人公洛根丁那细腻、敏感、扭曲、令人生理不适的心理活动，描述着世界本质上的[恶心]。同时也在另外一条线里，记录着萨特历史虚无主义般的讽刺——安东纳·洛根丁本想搜集资料为一位名叫洛勒庞的侯爵作传，最后发现他只是在按照时间顺序凭空塑造着这位侯爵的一生，他所书写的侯爵生平，与他的真实生平可能是完全平行的两码事，他的历史研究只不过是在编故事。 喜欢夸夸其谈的人，总喜欢在事情上添油加醋，但偏偏，人们喜欢听他们说话。 不断质疑解构的人，总在发表高谈阔论，实际上对于重建的工作，没有半分参与，还在为世界添乱。 喜欢听故事、看热闹的人，在羡慕其他人生活，或者庆幸[与他人意见相同]的同时，也并没有花时间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人们厌恶虚无，所以，他们记录并传播着历史。 但历史其实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和[你选择相信你想相信的]结合的东西。 历史和传记，不过和虚构的没有什么区别。 已经在路上的，浅间邮购的中华书局《资治通鉴》，因为一本，失去了浅间对它的爱和热情。 或者对于很多书而言，浅间就是一个顶级负心汉。 拆开薄膜纸，看过一遍后，他便没有心思再碰第二次。 如果不是《非理性的人》这本书，然后网上恰好有《恶心》的音频资源，浅间是不会再去碰这本书的。 正如他已没有兴趣再看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他还是挺钦佩这些作家的，因为他们笔下的主角，是一个不完整且没有成长性的个体，他们只有感受，没有确切的成长。 他们自恋地将自己的投影塞进主角体内，描述着人物的恶心感、孤独感，世界的荒谬感、虚无感。 萨特和太宰治似乎毫不担心读者对于主角或者作家的厌恶和批判。 安妮和洛根丁无疾而终的爱情，挺让人遗憾的，他们谁都无法救赎谁，仿佛努力在各自崩塌的废墟基础上，重建一座空中楼阁。 浅间通过大量的思考，将脑袋像拧毛巾一样拧紧，也把他因为被三位少女夹击而产生的感性挤了出去。 四人在目黑站换乘了东急目黑线，又坐了6分钟左右，在8点41分，从西小山站下车。 大导演不死川她们还有7分钟到。 御行院帮忙联系的一位影棚负责人，一身薄款卫衣配牛仔裤的打扮，倒是举着[不死川理世]的牌子，已经提前等候在车站口。 浅间上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您应该是浅间少爷吧？” “叫我浅间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导演还要6分钟左右到。” “没事没事，我习惯提前一点到，以前迟到可是吃了大亏，哈哈。” 和这位面相和善的[shilostudio]负责人聊了一下，感觉日本的经济确实不景气。 200平，带自然光、各种灯具、布景道具、无影墙、绿幕的影棚，只要5000円一个小时。 他们恋爱咨询部作为御行院的熟人包两天，打折收了4万円。 “自然光才是更好的光啊，可惜很多人都没意识到。” “虽然自然光是一种不会减弱发散的平行光，但是，通过菲涅尔透镜装置来人工制造的平行光也够用。” “哇塞！浅间少爷连这都知道吗？” “我只是恰好知道刚好知道的东西。” “哈哈，浅间少爷和御行院少爷一样，都很谦虚呢。有钱人家的孩子，修养就是好哇，我那弟弟都读大学的人了，还对我龇牙咧嘴。” 浅间对于这种超级自来熟，而且时不时泄露自己隐私的人感到钦佩。 再让他转生10次，恐怕都无法掌握这项技能。 “呀哈喽~~~久等啦~~~小月、小麻衣、波奇姐~~~还有我们的男主角罗伯特君~~~” 不死川带着死武士乐队和现代美术社的人马，乐呵呵地向这边招手。 “早哦~~~太田先生。” “早啊，不死川小姐，我可是你的歌迷呢~~~” 影棚负责人太田先生居然在写着[不死川理世]的手举牌后，掏出一张《w！》专辑。 “麻烦签个名吧，不死川小姐。” 看不死川没带笔的样子，气氛稍微显得有些尴尬。 浅间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支笔提过去。 “不愧是男主角，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嘛~~~” 大导演兼大明星不死川对着浅间愉快地眨了眨眼，才在专辑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哟~~~浅间小哥，变帅了很多诶~~~” 光头鼓手小柳自来熟地想挽住浅间的肩膀，被浅间利落闪开，他也不以为意，而是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头顶， “浅间小哥，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好像是耶~~~阿水，之前还没注意，你穿平底运动鞋也有这么高了呢。” “.人差不多齐了，御行院、深泽，还有二条、泷岛他们下午再过来。我们先开始吧。太田先生，麻烦您带路了。” 拿到签名专辑的影棚负责人眉开眼笑地带着几人，朝着东南方向的品川区影棚走去。 间岛在树影光斑中，一个人走着。 忽然一个蒙面人迎面走来，给她递了一只玫瑰。 两秒后，又一个蒙面人走过来，给了她6只玫瑰。 盯着这些莫名奇妙塞到手里，却鲜艳无比的花，她愕然抬起头。 迎面走来第三个人，他戴着口罩，口罩上印着微笑，当两人擦肩而过后。 间岛的怀里，多了一大捧带着晶莹水珠的玫瑰花束。 这束花上有一张贺卡，卡上写着，[夏川桑，愿你今天的心情，如你的人，和手中花一样美丽]。 间岛轻舒一口气，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心动，又轻笑了一下，回头， “真中君，你可真肤浅。”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呵呵，如果真的想不被我认出，为什么不蒙面？连发型都不换，只带上一个口罩，不就是想被我认出来吗？” “.咦？居然这么明显？” “我难道现在在上野动物园吗？不然为什么会碰上这么一头满脸欲望的很稀奇的动物？” “你是在否定我这个人类吗？” “不，我只是在肯定你的欲望。” 浅间摘下口罩，用[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微笑着， “好吧好吧，正如马斯洛所言，夏川桑，你是我的第一层需求。” “马斯洛没有说过这句话吧？” “那就算我的心里话吧。” 间岛用既害羞，又嫌弃的表情看着浅间，她的心其实已经在扑通扑通狂跳了。 “噫——满嘴谎言，完完全全一副渣男做派呢，下流的真中君。” “我只是合理的扮演着夏川桑的男朋友啊。” 间岛又露出[真是大意了]的表情，牙帮子轻颤，痛苦地仿佛要随时咬舌自尽。 却趁回头的时候，露出了[糟糕，心动了]的惊讶、喜悦、困恼杂糅的表情。 “cut!越来越棒了呢~~~~” 不必举着反光板或者采音杆的波奇，小声对着也不用操作无人机的二见说道， “还好阿水不愿意谈恋爱，不然得话，整个东京的女孩子都会为他发疯的哦！” 一旁的椎名瑛美听到这话，露出了吃咖喱饭吃到蟑螂的恶心表情。 为什么这么恶心的一男的，还会有这么多漂亮女孩子喜欢？ 蓝发朋克少女忧心忡忡地望向了她的好朋友不死川理世。 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男孩和其他女孩演谈情说爱的电影 理世，你是病了吗？ 先就这样吧。感谢老板们的支持。 最近莫名奇妙出现一些见习读者给差评，我应该自我检讨一下了。 老板们改天再投月票吧，如果有的话，双倍出bug勒，30号投算了。 (本章完) 226.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对手戏 绿幕前，二见月海和浅间静水演着对手戏。 “我记得你以前很怕鬼的呢，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见穿着幽灵服装，脸上用颜料画了两道血泪痕迹，却盖不住她清丽的面容。 “男人总有一天会为了某个人，成长为——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一切都无所畏惧的存在。柊大小姐，你觉得那个人是谁？” 浅间正在扮演一位背着单肩包的丧尸，单肩包里装的是他[真中真纯]和[柊]两人的衣服。 此刻他的左手，手腕正上下翻动，似乎在抛接着什么。未来驹场会在后期制作一个血淋淋的心脏——浅间饰演的主角，从鬼屋工作人员手里抢来的假心脏。 二见并没有回答浅间的问题，手在虚空中摆弄着什么，这一幕，未来也会被驹场处理为二见在鬼屋玩弄骷髅头。 “忽然变得安静下来了呢~你说呢？” “话说回来，柊大小姐，我们这样装鬼吓人，怎么还没有工作人员找我们麻烦？” “大概都是一些胆小鬼吧，本来还期待着，和他们展开猫鼠追逐游戏呢。” “哈哈，那待会我们算猫还是算鼠？” 两人忽然身子一震，仿佛受到了惊吓。 “停电了么？” “伱在害怕？” “有柊大小姐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害怕？” “哼哼，把手机相机的闪光灯打开吧，是时候出去了。” “虽然灯光可以照亮前面，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哦，好好牵着我的手吧。” “呼~作为引路犬，你是合格的。” 二见轻轻向浅间递过手，在牵手的瞬间，又紧紧反握住，笑着临时加了一句台词， “紧张了吗？手心都是汗哦？” “cut!小月临场发挥很不错哦！” 戴着墨镜的不死川鼓起了掌。 二见仍未松开手，对着不死川眨了眨眼睛。 “是理世你的分镜手部特写给了我灵感。” 等到浅间用无奈的眼神看向二见时，她才松开了紧握住的双手。 双手离开前，二见伸出修长的食指想挠浅间的手心，被浅间不留痕迹地弹开。 二见大明神的攻略又开始了吗？ 朋友宣言才持续多久来着？ 防大明神的爱，甚于防川吗？ 浅间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华夏与黄河之间的斗智斗勇，硬是把这道天河越防越高。 一早上的戏拍的很顺利，第三幕梦境赌场、第四幕迪斯尼乐园修罗场全部拍完。 95%的戏，全都是一条过。 这当然不是不死川的标准低下，而是二见和间岛，将毒舌中又带着情欲的少女演得太传神了，浅间的表演，微表情管理更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示范。 现代美术部帮不死川伺候摄影机的少女们窃窃私语—— “恋爱咨询部的人，看起来都很不正常呢” “演技好的人，确实有些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双重人格” “有没有发现，二见、间岛还有浅间同学，都越变越好看了？之前几个月都没听说过。”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帅哥美女，你没发现只是因为之前你没关注，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哦。” 影棚负责人太田先生推荐了一家外卖，作为场务定饭的浅间，从门口将外卖提进影棚的大桌上。 大家就坐在影棚里吃着午餐，聊着天。 盛夏的热意一点点从玻璃中透进来，因为采光太好，影棚空高又高，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一般。 包括太田先生在内的4位影棚工作人员兴致勃勃地和不死川聊起了电影的事。 “无论是辅助光源的角度选择、吸光板和扩散板的布置、冷暖色的层次感，不死川小姐你们剧组对光源的运用很厉害啊。鬼屋暗室的伦勃朗光刻画主角五官，这一幕真的很赞！” “嘿嘿~~~这可是我的特长哦！” 不死川得意地微微扬起小下巴，正午自然的阳光从窗外散射进来，照得她整个人都如梦似幻。 真好奇不死川为什么晒不黑？ 一位波波头的女工作人员，看着恋爱咨询部庞大的美女阵容，欣羡道。 “不死川桑，你们团队的演员不仅漂亮，演技也超级专业！你们是东京艺术大学表演系的大学生吗？” 太田替不死川回答了问题， “不死川小姐她们是高中生，东洋英和的高中生。” “哇！！！是近卫千代就读的东洋英和吗？原来是英和的少爷小姐们啊！” “你之前没发觉，boss不是一直叫浅间桑为浅间少爷吗？” 旁边的男工作人员用无语的表情看着他的波波头同事，却不敢往二见她们身上看哪怕一眼。 这些大小姐们，比他在影棚工作的2年中，看过的所有演员、模特都要漂亮。 太耀眼的人，哪怕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也会让普通人自惭形秽。 但[shilostudio]女员工似乎并没有害羞的样子，一个劲地夸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 “二见小姐和间岛小姐演技真的好好哦！比那些出身演员世家的女孩子们还要厉害哦！” “二见小姐和间岛小姐高中毕业后，目标是进军演艺圈吗？” “笨蛋，英和的大小姐们，怎么可能去做演员？” 波奇兴趣缺缺地吃着淋满酱汁的日式洋葱牛肉盖饭，得知公园那幕的场景，也改为在这个影棚的大绿幕里拍了，玩飞盘的计划泡汤。 亏她拿出了昨日的所有任务金，网购了一个飞盘。 阿水这个大骗子！ 不死川带着椎名瑛美和太田先生聊着摄影棚相关的事情，现场插座啊，电源分配啊，这里演奏音乐会不会扰民啊之类的问题。 死武士乐队今天带了乐器和音箱设备过来，下午她们会和浅间现场对一下已经搞定的电影配乐。 电影原声带demo浅间早上已经听了。 主题曲《不存在的他》、插曲《虚无的回响》、3条角色主题bgm每一首，都不似这两日速成的作品。 不死川冲天的才气，让浅间开始相信那些10分钟、5分钟内写出脍炙人口作品的音乐天才的故事真实性了。 浅间看了看下午的拍摄规划—— 下午第一场，和柊大小姐（二见）海边蒙眼敲西瓜敲到黑道大佬，被迫躲进女浴室； 下午第二场，柊大小姐在家里、在海边的自恋独角戏。 下午第三场，和夏川同学（间岛）在富士山下挖时间胶囊，被大雨逼到一处岩穴中烘干衣服。 下午第四场，夏川同学在天台、在公园凝视群体、情侣的独角戏。 他浅间静水的单独镜头，明天拍。 明天还要拍的就是最后两幕剧情，两个女人正式见面对峙，以及两个女人一同在乡下出席真中真纯的葬礼，一切谎言都被公开，她们早知道真中所说的所有谎言，而真中其实也早就知道她们知道了。男主被泥头车撞死的这个镜头，浅间断然拒绝了用真车来拍的建议。 总之，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电影的拍摄就能杀青。 而下周一，也就是后天，浅间和不死川会争取将剪辑和配乐完成。 驹场信誓旦旦地说能保证在一天之内完成特效后期。 浅间多给他一天时间，简直就是充满业界良心的甲方爸爸的典范。 既然多一天时间，那么让驹场配合他，整一个1分钟的预告片，也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下午御行院一家和二条一家联袂而至。 为什么不是泷岛一家？ 大概是家犬不配拥有姓名吧。 看到影棚里来了两个大帅哥，女性工作人员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一场黑帮演员让死武士的小柳和大久保客串了，这些有刺青，染发的摇滚青年，在形象上可以无缝对接黑帮人士或者废土朋克。 浅间在绿幕的黑色胶布打点处，做了大量闪避动作。钻沙滩排球网，越过一米高的沙堡，翻过小贩的饮料摊，扯起地上一张沙滩垫盖住追兵，场面好比成龙动作片。 由于场地面积限制，浅间要在只有简陋的绿色道具和黑胶十字点的绿幕里用四种不同的逃跑路线表演，最终串联成剧本里长达1分钟的逃跑剧情。 “浅间少爷的身手真是好啊，我见过大部分动作片替身，都不如他的动作优雅。” 影棚负责人太田对着御行院感慨。 “浅间在我们英和，运动能力也是名列前茅的。他童年接受过忍者修行。” 御行院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们眼前穿着沙滩鞋和花裤衩的浅间，充分体现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御行院，你不觉得大老师的动作，很有节奏感吗？——滴嗒嗒，滴嗒嗒。你看，大动作，接两个小动作，又是大动作跳跃，小步快跑，梅西一样的小范围变向转身，大动作滑铲.这应该算3/4拍节奏吧。” 经过泷岛的提醒，御行院又认真看了一下第二场追逐戏。 “非常快的强弱弱节奏，已经不是小步舞曲的范畴了，而是属于贝多芬天才而狂野的诙谐曲的1-2-3节奏正好应和着这场戏爱情喜剧的主基调.果然，浅间是个天才。” 听着御行院的专业意见，泷岛也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大老师，即使你以百分之一的标准自我设限，依然能够游戏人生就好比只用一根指头就将擂台上的对手折服的宗师。 这种自我设限，是怜悯、是仁德、是自我锤炼。 这种人生哲学，比起只会逃避世界彼端的真相，跑到故乡来疗愈灵魂的自己强大太多了。 同时，大老师一点也不傲慢，以致于泷岛总觉得自己接近大老师的极限了，等到真正交手时，却发现差距像东非大裂谷一样，越来越明显。 浅间静水，他可以用他的真心，交到了无数朋友和女朋友，却从不偏移自己的人生。 泷岛哲也，遇到浅间静水和二条玲奈之后，人生就被扭转、救赎了。 这就是过去日本人一直挂在嘴上的，气量的区别吗？ 泷岛和御行院本不太熟，但基于对方是浅间静水筛选的朋友，他们发现两人出奇的投缘。 发现还没有到帮忙时候的二条玲奈，坐在户外椅上，看着自家男友和鹰司家的跟屁虫聊得开心，也没有打搅他们的谈兴。 和男孩子聊天，总比和女孩子聊天好吧？ 二条家的大小姐看了一会浅间的表演，摇摇头，掏出一本今年埃德蒙森的《正确的错误:优雅失败的科学》阅读起来。 即使是三女，到高中也面临着家族的压力。这几个月，姐姐们一直提醒自己，多读一些美国经济学著作，为今后做打算。 究竟是什么打算，她并不知道。难道说二条家现在需要自己培养一个经济学家吗？外聘一个，难道不划算吗？ 二条玲奈不知为何，想到了意大利黑手党评价《教父》电影的一句话—— “电影很可笑，我们不会请意大利人之外的人当我们的军师，确切的说，我们不会用别人培养的人做我们的大脑。” 日本难道需要经济学家吗？日本连本币主权都没有吧？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还是认真学点东西吧。 自己连月测满分都做不到，大老师却因为卷子太简单，直接靠睡觉弃考来控分！ 下午第一场进入高潮剧情，浅间在一群坏蛋的追逐下，躲进了女子更衣室的浴室。 在一大群人的围观下，和穿着泳装的二见肌肤相亲，浅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好剧本福利部分经过自己的修改，全部点到为止。 和之前的表演相比，穿着泳装，用浴巾遮挡身体的二见，语气里的御姐味道有增无减，她甚至为了让声音显得低沉妩媚，运用了唱歌时胸腔共鸣和喉音的技巧说道， “小狗狗，坏蛋们已经走了哦～” 躲在二见身后的浅间听言，没有站出来。 “柊大小姐，你刚刚太冷静了.既没有尖叫，也没用训斥他们，我怀疑他们还在外面。” “呵呵，胆小狗，那让姐姐我帮你出去探探？” “我可舍不得你为我冒险。” 但浅间却在二见背后，露出了一个[这一切还不是要怪你]的眼神。 下午第一场拍摄结束，接下来是二见的独角戏。 浅间换上了正常衣服。 立马切换为场务身份，给大家买水。 波奇也一起跟了过来，两个人向距离200米左右的便利店走去。 “阿水，和小二见、小间岛一起拍戏，不会想瑟瑟的事情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 “满脑子瑟瑟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觉得有瑟瑟的气氛和机会。” 或许这就二见和间岛的谋划，电影里的亲密接触，确实比日常要来得多得多。 本以为她们会因为理解剧本而对爱的虚无产生共鸣。 此时的他才明白，真正把这部电影当批判性电影来演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不死川呢？ 不愿意当主角任由二见和间岛，借着这次机会对自己冲锋.不仅乐呵呵地观看，还要乐呵呵地指导。 包括那次不是告白的告白.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浅间有些搞不懂了。 浅间和波奇从便利店那，不仅提了一箱水回来，还给大家买了冰棍。 这个时候，二见已经拍完独角戏，坐在深泽雪的旁边休息了。 绿幕前是间岛麻衣，对着依偎在一起的泷岛和二条的背影，装作画速写。 间岛的独角戏被临时提前了。 由于浅间和不死川说不用带道具，就这样全凭想象干演，间岛此时内心里只有一句话—— [像月海一样，成为角色本身，可不要在这里输了啊。] 短发少女脸上的羡慕、期盼、迟疑、忧郁融在一处，仿佛一定在爱着谁的模样，让影棚的女工作人员都心动了。 ng一次，和二见一样。 间岛松了一口气，和二见对视，同步向对方比了一个爱心。 “罗伯特君！赶紧换衣服，该你上场啦！” “嗯。” 又是和间岛的对手戏。 在绿幕中，两人装作行走在青木原树海。 “时间胶囊是胶囊还是盒子？” “一个箱子。” “是你的吗？夏川同学？” “你觉得呢？” “这里太适合杀人抛尸了，我觉得我不知道。” 两人又走了一会。 “定位和手机信号失灵了呢，夏川同学。” “没事，我这回带了卫星定位手机。” 又过了一段时间。 “喂，夏川同学，怎么卫星电话也失灵了？我们还是看路标吧。” 可是两人入目的路标，全是劝人不要自杀的标语。 忽然下雨。 泷岛和大久保两人负责拿着水管冲浅间他们浇水。 衣服一下子就湿透了，但间岛穿得比较厚，并没有出现什么透视效果。 “我真是蠢，明明做了各种准备，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就是[说法百日高僧也会放屁]么？” 浅间检查了一下手机电量，决定不用手机照明，趁天没完全黑下来时，收集完石穴里的枯枝烂叶，用打火机做了一个篝火。 “现在不是说单口相声的时机吧？” 间岛双手抱膝，湿衣之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呆呆地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还有石穴外的滂沱大雨。 “呐，真中君。抱歉呢，让你和我这样的女人死在一起。” 浅间又收集了大石块垒好篝火，又将石块将石穴入口的地面垒高。 “现在也不是殉情的时候啊！这不是还没有死吗？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少说丧气话，多相信自己的男友，才是正确策略。” “到现在，你还在扮演我的男友吗？” 浅间放下了手上的活，笑道， “夏川同学，今天等待救援怕是困难了，如果你没什么事做，可以用这石穴里的枯叶，还有我包里的毯子，整一个睡觉的地方。” “居然带毛毯，想不到你对于我的身体如此觊觎。” 火已经旺盛起来，浅间脱掉自己的上衣，放在篝火外围的石头边烘烤起来，同时又一次露出了自己精瘦但肌肉轮廓分明的身体。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不想感冒的话，脱掉衣服在火堆旁暖暖身子。” “终于暴露了你的欲望吗？预先说一点，我们死之前，如果真中君你露出了卑鄙的本性强行上了我的话，我一定会血书你的暴行，等人们发现我们的尸体，也会知道你是一个如何肮脏的人。” “.你就不担心活不到明天吗？” “天哪，没想到真中你是这样的人。恼羞成怒，想要先杀再做吗？” “你为什么忽然就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了呢？” “谁让你的每一句话里，都使用着10克的自以为是，10克的强人所难，10克的冷漠，1克的害羞，再加上99公斤的欲望呢？” “完全都是欲望啊！话说，就算是欲望，我的也只是求生欲啊！” “啊啦，不知道谁说过，我是他的第一层欲望呢？难道是害羞又不要脸的谎话？” “只有1克害羞的我，还真是不要脸呢！” 浅间中断了无意义的对话，强行将间岛拖行到篝火旁，毯子披在她身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牛肉干，一起吃着冰冷的晚餐。 正当浅间准备起身整理睡觉的地方时，却被间岛直接扑倒在地。 “真中君，真正害羞又不要脸的，其实是我。” 间岛吻了上去。 借位。 “cut！” 不死川满意地站了起来。 “今天的拍摄任务到此为止，大家辛苦啦~休息一下，让我们乐队来给大家表演点节目吧~~~” 二见已经在下午第四场戏中途提前告别，她有点不好意思再请假了，同时还带走了[求职者]波奇。 御行院和二条两队人马，也选择了告辞，他们也有必须参与的社交活动。 剩下了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死武士乐队的英伦风摇滚音乐完全统治了。 电影配乐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家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拥有配乐的成片。 浅间甚至觉得，拥有这几首配乐，这部《爱上不存在的他》，确实拥有着冲奖的可能性。 演出结束，剧组散伙时，已经2天没回家的间岛，选择了回家。 她回想起今天拍摄的内容，整颗心都不受控制的狂跳。 已经感受到浅间抵触的她，此刻只想快点回去，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亲密都一一复盘，写在笔记本里，记在脑海里。 死武士乐队和现代美术社的免费劳动力们也非常识趣的提前离开。 此刻，站在车站前的不死川与浅间对视着。 “罗伯特君乐在其中了呢~~~” “f桑戴着墨镜的前提，是丧失了视觉吗？” “机器人就是嘴硬~~~~~~” “是啊是啊，我只希望我的心更硬一点。” “噗~~~罗伯特君，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浅间看着街道的灯光代替太阳宠爱着的少女，问道， “为什么？” “【人啊，都是为了恋爱和革命，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哦！” “答非所问？” 元气少女·大导演·摇滚明星·不死川理世，对着浅间给出了一个标准的wink，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 浅间复述了一遍，他完全不相信的句子，好像是太宰治的话吧？ 整理了一下心情，再坚持一天，自己编织的噩梦就结束了。 一个人状态的浅间，迅速调整了心态。 回家吧。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先就这样吧。 (本章完) 227.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波奇的大失败 手机震动，浅间放下了手中的书。 「静水君，任务已完成。」 浅间今天顺路买了一些菜食材和调味品，差不多9点才到家。 当他发现波奇还没回家时，就知道[波奇打工计划]已经成功了。 「嗯，波奇麻烦你了。」 「嘿嘿~静水君有奖励吗~~~」 「谢谢。」 「嗯——真没有诚意呢~」 「品格如神明一样的大善人，哪怕不要谢谢，也会救苦救难。」 「静水君，我比你想的，要自私的多哦。」 二见的信息下，又接上了一句语音。 “但是，只要静水君拜托我，无论什么要求，什么指令，我都会答应的。” 比起她白天说的那些对白还要妩媚十倍的声线，传进了浅间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那每字每句中饱含的毋庸置疑的爱意，浓郁得仿佛一百倍浓缩糖浆一样，灌满了浅间的耳腔。他的整个大脑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脑海里同时浮现的，是今天二见泳装的身姿，更加浓郁的月桂与柑橘的香味，还有她那双如一等星般炙热的眼睛。 浅间用3秒钟快速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冲击，回复道， 「即便是无神论的我，也感受到和神做朋友的便利了。大明神，如果不想神力耗尽殒落，请更无情一点。」 「静水君又说些奇怪的话了。兔子.gif」 还没到家的二见，在路边等着红绿灯。 穿着无袖高领背心的美少女，并没有察觉自己成为了很多人观察的对象。 她此时仔细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嘴角勾起微笑，那是如爱河蜿蜒的弧度。 静水君，是在暗示说，我是他的女神么？ 不，你才是我的神。 拯救我，关心我，指导我，需要我。 如果曾经的浅间静水，那个拉开她的动作，让她决定爱他这个人。 那么，如今的浅间静水，已经让她完全忘记了，这份爱的始终和理由。 他的所有样子、任何动作、每句话语，都如同万有引力拉着苹果下坠一样理所当然，让她坠入爱河，让她的心跳漏拍，让她的心脏紧缩，让她的心随着他的指挥，怦然悦动。 未满的月亮高悬夜空，夏天温热的风仍在吹拂，想着他的她，此刻的心是完整的。 绿灯亮了，二见观察了一下马路，将包往肩内移了半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静水君，今天实在是太帅了。 如果那些台词，是他的真心话就好了。 事实上，这部电影的大多数台词，是她和麻衣商量出来的。 即便静水君删改了大量露骨的台词和镜头，她和麻衣还是得偿所愿，听到了浅间静水的大量情话。 如果每天清晨都能在醒来时，听到他的早安情话就好了。 对了，平时多录一下静水君说话的声音吧！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自己diy一些羞人的话来磨耳朵吧~ 大明神在恋爱之外的事情上，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应援深泽雪、接触间岛麻衣、结交一条真澄.全都毫无怨言。 浅间除了今天拜托她拉着波奇打工外，之前也有和二见说过波奇的长租酒店到期涨价的事情，二见直接表示随时都可以让波奇入住。 欠她的越多，越内疚。 自己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等了一会，浅间发了一句[早点休息]过去。 不知为何，二见要让他发语音。 想了想，浅间还是照她说的发了一句语音晚安。 二见又发来一句语音， “今日任务的奖励，已经收到了哦~~~静水君，” 二见这般容易满足的样子，显得他离自己心目中的道德崖岸越来越远了。 有些看不进去书了。 浅间选择打扫房间，波奇的工作被夺走了。 她今天至少痛失800円收入。 不知道二见是怎么说服波奇的，但核心一定还是波奇自己的主观意愿发生了改变。 可喜可贺，只要走出家门，波奇迟早能找到新的人生意义的。 这个时候，波奇刚好回家。 “阿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第一天打工感觉怎么样？” “啊哈哈哈~~~我可是天才哦！我已经crosstherubicon（渡过卢比孔河/下定决心），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 波奇叉着腰的笑声音量已经到了扰民程度。 “那么，天才凯撒·波奇今天做了哪些了不起的事情呢？” “等会再说吧~~~我先洗澡去喽。” 她脱下鞋和袜子，将袜子大咧咧的揣进裤子口袋里，一溜烟躲进浴室。 奇怪的反应。 浅间问了秦老板，得知波奇非常给力，可以一手端两个盘子，但踢烂了两个包间的拉门，然后把旗袍工作服扯烂了一件，所以工资方面，先倒欠餐厅20000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按照老秦开的工资，十几个小时就赚回来了。 等波奇换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浅间已经将书看完，扭头问道。 “和月海一起在中餐厅工作，没有遇到麻烦吧？” “唔——可疑的阿水，铁石心肠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好吧，我换个说法，在中餐厅工作，没有给月海和其他人添麻烦吧？” “没没有哦！今天我可是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哦！” “就当是这么回事吧。你有和秦老板说，进后厨学手艺的事没？” “料理师父有阿水你一个人就够了哦~除非是阿水你开的店~~~另外，我觉得做看板娘还是挺有意思的~” 如果是阿水开的店，能不能尝试从看板娘升级为老板娘呢？ 唔——如果一下子把目标定这么高，对手会有好多呢. 思考着未来升职路径可能性的波奇摇了摇头，在床上打起了滚。 本以为会大叫道“不想工作，还是宅在家”的波奇，出乎浅间意料地，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出门工作这件事。 那么，送她去二见家的事情，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温水煮青蛙，比休克疗法要切实的多。 浅间并不看好波奇能快速找到自食其力的快乐，只要是没有激情人生目标的人，不劳而获的躺平才是她们最喜欢的事情。 但是，波奇还没有那么无可救药，独立于浅间静水之外的人生，必须要让波奇慢慢习惯起来。 一切都只能先仰仗大明神了。 星期日的一大早，浅间将饱受[闹铃酷刑]的波奇拉起来，一起在芝公园晨跑。 5点40的太阳，已经很晒了。 与一个月前相比，两人的状态已经互换。 “咕——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大脑仍一片混乱的金发少女跟在浅间身后，金发双马尾像鱼一样，在无水的空气里挣扎。 直到她瞪大眼睛，看着浅间拒绝一位身材火辣的大姐姐的搭讪，才清醒起来。 “阿水，你也被搭讪了诶！” 看着追上来的波奇，浅间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连我这种人也被搭讪了，真是抱歉呢。” “要不要我亲你一口~就像昨天你和小间岛扮演的假情侣一样，就可以避免很多搭讪呢~~~” “抱歉，在你脑子没清醒前叫你一起晨跑，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波奇说的没错，这个社会比想象中的还要肤浅，只要一对年轻男女走在一起，哪怕没有十指紧扣，也会被大家快速认定为是一对情侣。如果在圣诞节看到一对男女一起逛街，甚至会快速联想到他们什么时候去情侣酒店开房大干特干。 但波奇也说错了。特别是在东京，有勇气搭讪的人，对于已经有恋人的人也不排斥，毕竟，他们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空窗期。 所以能被假情侣吓退的家伙，很大程度上，单身的人也可以劝退他们。 回家让波奇先冲凉，浅间开始做早餐。 昨天空闲时间比较多，他在波奇看书的时候，准备好了做热干面的材料。 冲完澡的波奇，出来准备好东西，提前下楼在公寓门口等候。 二见和间岛今天还是会提前到公寓门口等他。 既然这样，不如让波奇带她们上来。 浅间将波奇的衣服用品全部装进两个大行李箱，并塞入衣柜里。 等他完全收拾好房间后，才进浴室冲澡。 等他出来时，果不其然，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已经和波奇一起坐在了客厅翻着茶几上的杂志。 “早啊，静水君。” “静水是刚刚晨练完吗？还是更喜欢在早上洗澡？” “做了一下运动。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 “是的哦！” “嗯。”x2 浅间点头，开始给她们做早餐。 做好一切准备后，下热干面其实很简单。烫面，加调好的芝麻酱、佐料和卤水，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波奇已经会熟练的搅拌面条和芝麻酱了，加上辣椒油、葱花、泡萝卜、干萝卜和酸豇豆的热干面，在波奇的早餐食谱排名中稳居前三。 有一个和自己口味相同的人，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最起码，在分享自己所爱美食的时候，不至于让其他人扫兴。 波奇喜欢喝葡萄味芬达，也爱吃中华料理，或者说，口味是波奇与他浅间静水品味最接近的地方。 在其他方面，两人只能用风马牛不相及来形容。 间岛和二见倒是第一次吃这种早餐，看着盘子中的热干面，还以为是一种新的意大利面料理。 与面相搭配的是豆浆。 用60克黄豆、24克大米、24克小米、12克花生、12克冰糖，加入1.2升的清水，在破壁机里打碎，再用豆浆模式煮半个小时，香醇浓郁，豆香四溢的华夏国宴豆浆就做好了。 波奇一人就喝了3杯，二见和间岛也对这款豆浆赞不绝口。 “这样子下去，我都想每天来静水君家里吃早餐了。” 间岛麻衣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道， “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半的恋爱咨询部工资。” 波奇嘴巴上挂着豆浆痕迹，舌头轻轻舔着嘴唇，眼睛一亮般说道， “要不，让阿水住你家吧，小二见，你家那么大，挤一挤完全没问题。我们四个人住一起，吃早餐不是更方便吗？” 三位少女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了认真吃面的浅间。 “可以吗？静水君？” “应该可以吧？静水？” “没问题吧？阿水？” 浅间擦了擦嘴巴，淡淡说道， “反对未成年异性同居。波奇你不是酒店租约下周到期吗？倒是可以和月海住一起，你说对吧，月海？” “.嗯.没问题哦~” 盟友叛变！ 一发回旋镖打中了波奇。 “月海，租金可以和波奇便宜一点。” “不用哦，波奇小姐放心住在我那就行。” “波奇，你看，租金方面的钱也省了，你不就可以不用找伯父要生活费了吗？以后你在月海家好好承担起做家务，可不要给后辈示范[没用的大人]的样子啊！” “呃” “那么，波奇小姐，下周需要我去你那收拾东西，帮忙搬家吗？” “呃不用” “那要搬过来时，提前和我说一下就好哦！” “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看向浅间计谋得逞般的眼神，波奇思考了一下自爆的代价，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 本来想驱虎吞狼，至少把那没人性的[闹铃酷刑]取消掉吧？ 和二见她们在一个统一战线，下一次拍电影，自己也能有更好的互动戏份吧？ 结果自己许诺的交易条件还没兑现.就被这些不靠谱的盟友出卖了。 难道说，这也是阿水的安排吗？ 波奇大爷的大失败！！！ 失魂落魄的波奇，成为了浅间在路上最好的挡箭牌。 一行人重新在品川区的shilostudio影棚集合。 不死川、死武士乐队和现代美术部已经在影棚里玩耍起来。 “愿原力同在！” “哼哼，旧秩序彻底消亡之前，没有人能真正自由！而在新秩序建立之后，也没有人能真正自由！” “没错！混乱，是上升的阶梯！” “哈哈哈哈，天真，今天，我会让你们一个都拒绝不了我的请求！” 不死川和现代美术部的成员们，非常中二的互相比划着pose，即兴念着台词。 浅间看了一下不死川发到群里的拍摄任务安排， 早上只要拍完他的独角戏和三人行修罗场，下午就轻松多了，只用他的黑白照片出镜，最后去老秦家的中餐厅，补一段三人修罗场晚餐的戏。 等中二剧结束后，不死川注意到了波奇的不对劲。 “波奇姐，你怎么像被寄生兽钻进脑子了一样诶？cos兴趣吗？” “呃我真傻.” 一旁的二见见状问向浅间， “静水君，为什么看波奇小姐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不习惯和其他人住一起吗？” “你们之前部门团建，还有周末喝酒不是聚的好好的么？别管她，可能是起太早了睡眠不好。” 这个时候，御行院和深泽也到了。 只不过，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个不认识的帅哥。 “嗨~理世，好久不见。勇哥他最近还好吗？” 一位笑容格外真挚的帅哥挥起了手。(本章完) 228.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刚交的朋友 看样子都是御行院的兄弟会主力成员。 浅间很快找出了鹰司要。 而看起来像鹰司要的帅哥，也将目光看向了浅间。 “鹰司要？” “正是在下，浅间君。” 这份从容的笑意，比刚刚和不死川打招呼的帅哥更要令人心折。 和不死川打招呼的男生，笑容虽然真诚阳光，充满着由衷的欢喜。但整个人却有着一股强烈的拘束感，仿佛是第一次被西装束缚肢体的绅士。 鹰司要另一边的男生，笑容中带着虚假的僵硬。虚假的原因，是目光里桀骜不驯的色采与他展示亲和的笑脸发生了冲突。 大抵是大量练习过脸部肌肉，却没有好好练习眼神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脸部肌肉条件反射的笑了，但内心却不屑一顾吧？ 浅间正是从三人的位置和表情，判断出了谁是鹰司要。 哪怕是松懈下来，气势依旧不弱。这样的人更让人一见难忘。 鹰司要和浅间静水的对话，吸引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致于刚刚和不死川打招呼的男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不死川还没回答他，他的寒暄被打断了。 鹰司要看出了小兄弟的尴尬，又看向不死川，重复了如月的话， “不死川小姐，很久不见了。和勇哥还在联系吗？” “早上好，鹰司君，如月君，三井君，确实很久不见了。勇哥的话，快一个月没见了哦。” 最开始打招呼，被不死川称为如月君的男生又问道， “理世，听说你和近卫千代走在一起，是什么情况？你不是站在勇哥那边的么？” 男生说完，眼神却看向了浅间。 不死川走到浅间身边，对着如月笑了起来 “真奇怪，如月君你不是和勇哥不熟么？今天怎么忽然关心起他了，要关心人的话，亲自对那个人说更好哦？” 不死川转而又看向鹰司要， “鹰司君今天你们跟着御行院君一起来，难道是来看我们拍电影的吗？” 鹰司要浅笑道， “坦诚来说，是我提出看看你和浅间君，拉着大家一起来的。” 组团参观？这里并不是动物园吧？ 此前不死川和御行院两人并不熟，她刚刚的反应，也表明她和那位叫她[理世]的如月君并不亲密。联系到上周日御行院圣对自己的邀请，这群人或许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他浅间静水。 “御行院君，你该不会向你的朋友们收取了门票吧？” 浅间问向面部表情尴尬的御行院。 “不好意思，言之不预，算我欠你的。” “哪怕算上这次帮我找拍摄场地，你好像还欠我很多的样子。” 本来他们一行人也没有什么敌意，看浅间无所谓的样子，御行院松了一口气， “这次协调场地不算，就让我慢慢还吧。” 浅间看向了鹰司要， “所以说，鹰司家的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鹰司笑了笑， “我以前也拍过电影，也投过电影，不嫌弃的话，这次你的作品，让我负责帮你冲奖，没有任何条件，就当交个朋友。” “[交朋友]不算条件吗？” “当然不算，交不交朋友，取决于你，浅间君。” 浅间看了一眼三井家和如月家的公子哥。 “免费帮忙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贵。朋友不是滥交出来的，给我一个和我交朋友的理由，然后给我一个和你交朋友的理由。” “传说中的朋友试炼么？感觉难度低了不少。” 鹰司要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这位鹰司家的少爷，并不比御行院帅气多少，但他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令人亲近的魅力。 “浅间君，现在五摄家的年轻一辈，对你都很感兴趣，特别是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从小被近卫千代折磨的那些人。另外，我也好奇着，作为近卫家代理人的你，在破坏三家联盟的同时，为什么能依然收获一条家和二条家的友谊。 要问我想和你做朋友的理由，【见贤思齐】，并想亲眼见识一下，几位家主都认可的【贤】，是否货真价实，这个理由够么？” 浅间不置可否，鹰司所谓的理由，缺乏坦诚的交易精神。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鄙视带有功利的交情，却对不掺杂功利的交情保持高度警惕。 “说说为什么我需要和你交朋友的原因吧。” “坦诚来说，五摄家里，在交朋友这方面，口碑最好的就是我了吧？ 毕竟，朋友不会是我进步的垫脚石，因为我无须上进心；朋友不会是我优越感的陪衬，因为我无意炫耀；朋友不会是我排解寂寞的工具，因为我不会孤独；朋友不需要为了我说不必要的话，做不必要的事，因为我也不需要。 如果你能和圣做朋友，那么，你也会和我做朋友的，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既谦和又骄傲的发言。 浅间想了想，近卫和一条的朋友圈，确实糟糕到了可怜的地步。 他盯着鹰司问道， “萍水相逢的刎颈之交，做得到么？” 鹰司听言，笑着摇头， “坦诚来说，现在还不行。浅间君，有兴趣认识我的妹妹吗？” “没有。” “也是，毕竟你对近卫千代、藤原爱和真澄都没兴趣。怜酱除了比她们年轻5岁，并没有太多优势。” “？？？” 你妹妹未成年吧！ 鹰司看浅间面无表情的样子，转头问向御行院， “圣，真出现生死抉择，你愿意放弃一切，用你的命换浅间君的命吗？” 御行院迟疑了一下，对浅间抱着歉意说道， “办不到，除非我不再是御行院。” “你看，浅间君，你明明和圣不是你说的这种交情，为什么用双重标准来为难我呢？” 浅间准备说[御行院不算真朋友，只算债务人]，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让御行院再承自己一个情吧。 “因为日久见人心。我和你不熟，也对你没兴趣。” 鹰司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道， “那么，我下学期也会重新返校，以1个月为期限，让你看到我作为朋友的资格。如果你仍觉得鹰司要做朋友不够格，那么，通过做你的敌人来达到【见贤思齐】的目的，也是一种可行路径。” “不用等下学期了，你现在就是我浅间静水的朋友了。” 鹰司要意外地看着浅间，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 “你应该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吧？浅间君？” “抱歉，我就是。如果现在做敌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喜欢被别人摸清喜好么？这样子的生存方式，会很累啊有点明白，一条先生让我好好向你学习的原因了。” 那个白毛大叔到底和你讲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对了，鹰司前辈，以朋友的立场，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有[坦诚来说]这样的口癖？” 兄弟会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用[问得好！]的惊艳眼神，看向了浅间。 鹰司要哈哈一笑， “总算有人问这个了，果然，不愧是浅间君。 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口癖. 因为啊，人类啊，是在只给自己看的日记里，也会写谎言的，无时无刻想要说谎的可悲的动物啊。 为了让自己不说谎，我必须要不断地重复[坦诚来说]，要求自己做一个诚于己，诚于人的人。不知不觉，[坦诚来说]，已经成为，比我[鹰司要]这个名字，更重要的东西了。毕竟，我是鹰司家的鹰司要，我承担得起，说真话的代价。” 浅间深深看了一眼鹰司要，有些明白，为什么御行院会宁愿违背家训，也想迁就眼前这个人的原因了。 一旦说谎，或者被泼上名为谎言的污水却无法辩白，他建立起来的所有都会崩塌。 通过极端的自我约束，来换取崇高力量么？ 什么酷拉皮卡？ “懂了。很强。” “哈哈，谬赞了。真诚这个必杀技，并没有为我赢得真澄。” “.” “开玩笑的，这可不算说谎。另外，浅间君叫我阿要就行。我和你同龄，只比你大几天而已。” “???” “毕竟小时候一直考不赢近卫千代很难受啊，与其这样，不如跳级当第一名。” “.” “光斗，你应该也有话想要对阿静说吧。阿静，这位是如月家最讲礼貌的帅小伙，如月光斗，以后多多指教。” 什么时候变成阿静了啊！！！ “虽然要哥现在和你是朋友了，但我奉劝你，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否则，不管你背后有多少人支持，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如月光斗刚刚看了一眼不死川，却发现不死川的眼睛就长在浅间静水身上，一刻都没有偏移过。 这种入局五摄家纷争的野心家，理世，真的会喜欢这种人吗？ 她那平等的理想，是要借助这样的人，才能实现吗? 福利院的人告诉他，前不久不死川亲自带着浅间静水去了。 过去，都是他们厚着脸皮跟去的。 以前理世的婚约者近卫勇，除了出身好，性格好，其他都不如自己。 近卫勇和不死川理世解除婚约，同时近卫千代和不死川理世共同合作近卫家产业的事情，如一个重磅炸弹砸到了他的心头。 前面的消息让他欣喜若狂，后面的消息让他难以置信。 近卫千代，不应该是理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吗？ 如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仿佛天命之子的浅间静水，听起来明明和近卫千代是一类人，为什么理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如月光斗难受极了。 到底是世界变得太快，还是自己还没过18岁的大脑已经僵化了呢？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相貌气质与御行院圣不分轩轾的如月光斗。 “不好意思，我对[女孩子的感情]这种东西没有兴趣。” “.” “不理解的话，等下看我们的电影剧本。” 如月光斗闻言忍不住拿起间岛麻衣递过去的剧本，认真翻阅起来。 这！！！这tm不是纯纯的利用女孩子感情的超级渣男吗！！！ 哦，男主角死了？ 自我剖析的批判剧？ 鹰司要看向一直没说话，但冰冷高傲的三井优诚。 “优诚，你对新朋友阿静有什么想说的嘛？阿静，这位是三井家最勤奋好学的帅小伙三井优诚。” 为什么非要是阿静啊！ 叫三井的家伙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浅间说道， “你和要哥交朋友和我无关，我们各论各的。以前我的名字是三井优，是因为佩服要哥，才改为了三井优诚，要是你有让我心服口服的地方，你让我叫你爹，我改名浅间优诚也没问题。” 这种硬中软中硬的话，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来的啊。 看来御行院圣是他们兄弟会里最正常的那个人啊. 深泽，你运气不错。 兄弟会的人，看了一早上拍摄后，和浅间道别。 修罗场上浅间各种糗态，全被刚交的朋友看完了。 还好，在鹰司要的眼中，自己是混乱中立属性的，这些并不会降低自己的逼格，让他忍不住找自己麻烦。 剧组的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光是他们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就给人极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 仿佛忽然有一天，马斯克、巴菲特坐飞机过来参观你拉屎一样令人不自在。 当然，恋爱咨询部的4人1狗，对鹰司兄弟会是免疫的。 间岛讨厌有钱人，二见不关心，不死川敬而远之，她们依旧如昨日一样，拍摄全程超长发挥。 波奇则是还没有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难过的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一样。 连场务跑腿都不能好好做了。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一只落水的流浪狗。 浅间叹了口气，不得不和她约定好，周末会时不时去二见家看她，一起晨跑锻炼、继续烹饪修行、指导她复习考东大，总算让波奇恢复了一点元气。 中午场务浅间将便当带回来时，不死川正和大家聊着喜欢的电影。 不死川大导演的私人至高推荐影单——《大鱼》、《肖申克的救赎》、《十二只猴子》、《禁闭岛》、《楚门的世界》。 二见推荐的电影——《泰坦尼克号》、《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罗马假日》、《情书》、《海上钢琴师》。 间岛最近有看的电影——《浪潮》、《超脱》、《第六感》、《搏击俱乐部》。 所以说，品位决定你是谁，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 “静水君，你最喜欢的电影是哪一部呢？” “《爱上不存在的他》。” 三位少女都笑了起来。 不死川忽然端着饭盒坐到了浅间的对面， “罗伯特君，今天鹰司他们过来，似乎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言呢~~~” “如果你想知道传言，就去问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听了什么。” “比如被近卫琢磨、一条麻远、藤原健三这些大人物一直看好.又比如，被五摄家的女孩子们爱着，却狠心拒绝所有人？话说，鹰司家的嫡女，今天也被你拒绝了哦~~~” “谣言止于智者。我并没有和他们发生交集的兴趣，全是他们自己找来的。我只想低调的过完普通的一生。” “噗~~~在体育祭那个样子，罗伯特君一点也不低调哦~~~” 每一天，都帅气到闪耀的程度~~~ “众口铄金，让你的优秀被众人所知时，低调这句话，只适用于静水君你自己对自己做人的要求哦。” 浅间发现嘴巴里的饭菜，已经味同嚼蜡。 确实，自己已经快要和[配角]、[影之实力者]这些东西相隔一道银河了。 辅助出了输出装。 不为人知的干一些伟大的事情，变成众所皆知的肤浅谋划。 这种事情，难道是他主动的嘛？ 下午的拍摄顺利结束，剧组告别太田先生和shilostudio的工作人员，提着设备，坐上了去麻布十番的地铁。 不死川表示，在中餐厅拍完修罗场晚宴后，浅间会请大伙一起吃杀青宴。 f桑，吃大户吃习惯了，就要打土豪了！ 出了地铁，不死川忽然拉住了浅间的衣角。 “罗伯特君，你真的是想操纵五摄家，自上而下的进行社会公平性改革吗？” “.” 提着两个大箱子的浅间停下脚步，和不死川又无声地对视起来。(本章完) 229.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杀青宴 东京7月中旬的斜阳，将金色的余辉满照元气偶像少女的头上、脸上、身上。 不死川理世，仿佛一尊被贴上金箔的菩萨。 她的双眼，如此清澈明亮。 如同从透明的水流中看到河床的五彩石一样，浅间能够透过这对漂亮至极的眼眸里，感受到少女无限喜悦和希冀的心情。 地铁口川流不息的人，自动绕过了浅间和不死川两人。 不死川牵着浅间衣角的动作，以及他们两人对视的眼神，这刹那的气氛，比景区相互拍照的老夫妻还要让人不忍打断。 浅间沉默数秒。 眼前的这个仿佛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女问出了至今为止，他听过的最天真的话。 他本以为从她的口中，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f桑，我相信接下来的话，你全都明白——这世上所有自上而下的改革，目的都是为了维持统治。所以，你说的公平性改革，这份公平大概率不会下降到人民的头上，好处只会从少数既得利益者手中，平衡到另外一群拥护统治的少数派手里。自上而下的改革，先天具有妥协性、不彻底性，这意味着[公平]的基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听过这句话么？属于日本人的幸福，就像艾滋病，只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 不死川牵着衣角的手松开，但她的笑容并未消退，或者说，目光更加耀眼了。 “罗伯特君的意思是，目标其实是打破血液垄断的社会锁链，自下而上的展开革命么？” “.还是那句话，f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革命这种宏大叙事和我无关。如果你愿意，那就是你的命运，但要切记，不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不死川背过手笑了笑， “但是罗伯特君，你说的和你做的，可不一样哦~” “言行不一正是我的特色。f桑，现在的我们聊这个话题，有些科幻了。” “所有事情要先做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哪怕是失败，我们也能够从中汲取经验。要是做什么事都要准备好再开始，那就太晚了哦。” “不系安全带开车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另外，3岁的小孩永远不可能发育到成人水平。安全和时机这两个点对于远大理想而言，非常重要。毕竟你无法保证，你的理想有人前赴后继，也无法保证，借你之名，前赴后继之人，和你是同一个理想。f桑，她们都等着我们呢，快走吧。” 二见、间岛正远远等着忽然驻足不前的浅间和不死川。 不死川眨了眨眼睛， “嗯嗯，明白了。时机尚未成熟嘛~我不会给你什么压力哦~罗伯特君，【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韩非子的名言，被不死川带着大佐口音的普通话说出来，浅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辅佐不死川理世和辅佐有马吉彦是两码事。 浅间并不知道，不死川的那一股毁灭的欲望从何而来。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烂尾楼，如果没有重建的力量，把烂尾楼炸了，只不过是获得了一座新的废墟。 谁也无法保证，新建的大厦就不会烂尾。 不死川今天自己不是说了[旧秩序彻底消亡之前，没有人能真正自由！而在新秩序建立之后，也没有人能真正自由。]这么一句话么？如果没有把握建立一个更好的秩序，那么推翻地狱之后，努力重建的地方，或许也只是深渊。 这世界上嘴嗨想要怎样怎样，想要成为世界之王的人比空气里的细菌还要多。 但不死川的话，却不像那些轻飘飘的梦话，浅间甚至能看到不死川追求公平的人生中，必将面对的那些拦路的深壑与大石。 之所以这么苦恼，是因为他嘴上否认，结果心却忍不住接住了不死川抛来的人生。 这里可不是非洲某个国家某个部落，而是世界g2角逐的疆场。 从内而外，自下而上，谈何容易？ 看着浅间又陷入了沉默。 不死川走到浅间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向远处的同伴们招手。 “久等啦~~~来了哦~~~” 中餐厅[桃李]包厢。 修罗场崩盘一幕，两个女主向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男主同时泼去手中茶水，同时愤而离席，同时过了5分钟又主动回到餐厅，同时发现对手和自己一样回来并声称是男主打电话求她回来的，最后又同时第二次向男主泼出茶水，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浅间提前让波奇从家里拿5件一模一样的白色t恤的缘故，大家对于泼湿浅间衣服再无抵触，不死川也进入了精益求精的状态，浅间进入了漫无止境的洗脸环节。 每次换衣服，他的上半身都能感受到二见、间岛、波奇还有不死川的灼热眼神。 之所以不去中餐厅的更衣室换衣服，是因为浅间觉得这种行为很娘炮。 看就看吧，既不好看，也不会掉块肉。 被二见和间岛泼了十几杯凉茶后，浅间终于说出了修罗场晚宴一幕中的最后一句台词， “唉——比起以泪洗面，这种打湿脸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我啊。” 浅间摘下眼镜，撩起湿发，捂着眼睛，自顾自地笑起来。 “cut！收工！~~~” 大导演不死川元气满满的举起双手，所有人，包括在公众场合十分冷感的二见和间岛都开始欢呼起来。 《爱上不存在的他》正式拍摄完毕。 浅间用毛巾擦完脸，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t恤，又将是湿衣服一起装进塑料袋，塞进书包。 热闹都是他们的。 为什么明明这辈子没有恋爱的打算，却要体验这样的修罗场呢？ 浅间只希望，这部电影在文化祭上映后，能够起到它应该起到的作用。 他一点也不担心电影的观众数量。 且不说学校论坛上的电影话题早已预热，压得[电影社]、[b级片发烧友俱乐部]、[福利写真社]等几个专业拍片社团的文化祭作品的帖子连头都露不出来。 恋爱咨询部的粉丝只用[不死川理世与英和忍者共同处女作]、[恋爱咨询部大老师的恋爱心得集大成作品]，就足以吊足大家的胃口。 要问他们愿不愿意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主演的电影，答案当然是不！ 可要大家抱着学习的状态去看怎么和美女谈恋爱，答案又不一样了。 此时的浅间，完全没想到文化祭上，自己不仅没有成为票房阻力，反而还成了《爱上不存在的他》吸引粉丝的主力。 结束拍摄之后就是晚餐了。 8点半钟吃晚饭还不算太晚。 杀青宴的信息早就发给其他人，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还有一年a班的笨蛋二人组在杀青宴开始前赶了过来。 御行院二人组、二条二人组看来应酬比较多，都回了句[下次一定]。 【桂枝】包厢的大圆桌坐15个人不多不少。 等菜上满转盘后，不死川用小酒杯装了一杯矿泉水，开始了祝酒词。 “感谢大家这几日以来的支持，如果这部电影有100分，那么也一定是200分的大家的功劳哟~~~干杯~~~” “干杯~~~~~”x15 “需要我们帮忙宣传么？” 四宫表示，已经和辣妹团体和解的她，有信心拉七八个人来为电影做宣传。 “好哟~~~多谢啦小尤纪~~~” 四宫点点头，又看向浅间， “大老师，四宫家可以运作这部电影，让它获得它应得的荣誉。” 已经拒绝了一遍鹰司要的浅间，当然也拒绝了四宫。 “奖项不重要啦~~~有一个大家共同创造的有趣回忆就很棒了哦~~~” 不死川又举起了她的小酒杯，发挥着大导演的控场能力，频频举杯弄得波奇和二见又想喝酒了。 席间的话题，慢慢从电影转向了爱情。 “理世理世，你知道为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往往会找一些长得很一般的男孩子谈恋爱呢？” 现代美术部的宇佐美问这句话时，非常直接地看了浅间一眼。 是是是，但你错了，我虽然长得很一般，却不会选择恋爱。 不死川摸了一下下巴，回答道， “因为男人是用眼睛谈恋爱的，但女人是用耳朵？” 二见看向不死川， “莎士比亚？” “嘿嘿，没错哦~~~不愧是小月~~~” 蓝发女孩椎名瑛美捂住了额头， “唔——什么莎士比亚、罗莎莉亚的你们英和的人在一起必须要这么说话吗？” 不死川却笑着回答道， “纠正一下~是恋爱咨询部部长带领的恋爱咨询部喜欢这么说话哦~” “也就是说，能说会道的男孩子更受欢迎咯？” 间岛摇摇头， “我觉得话太多的男生很让人讨厌。” 浅间决定开始强迫自己每天多说一点话。 二见也赞同间岛的观点， “嗯，总是见面就说好听的话，会让人觉得很轻浮。” 间岛又把话接回来， “但是会【话疗】的男生不一样。” “【话疗】？？？是什么东西?” 恋爱咨询部以外的几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间岛麻衣看向浅间，远黛青山一样的细眉与黑天鹅羽翼一样的睫毛之下，是炯炯发光的眼睛，犹如草原之上燃起的野火。 “就是能用一两句话，抚平你压抑十年的情绪，治愈你无法自愈的伤口，也能点燃你关于前行、关于未来的希望。” 椎名瑛美也看了浅间一样，意有所指地说， “心理医生一样的男生吗？这种善于揣摩其他人心理的人，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光头鼓手小柳不解地看向间岛， “真的会有一两句话治愈创伤的事情吗？揣摩他人内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吧？人和人之间对于喜悦和痛苦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能被几句话安慰到的人，事实上自己已经有着自愈的力量了吧。” 浅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死川却摆摆手， “不对哦小柳！人的视野是有限的，当你无法看到自己身边的救生圈时，有人提醒你救生圈在哪一边，这件事非常重要哦！” 间岛又一次补充道， “那些提醒的话，本身就是一条救生绳。而拥有能看出她人困难，并能提供解决困难方法的男生，在这世界上本就是万里挑一，让人心动不无道理。” 四宫也有意无意地看着浅间说道， “并不是他说了你喜欢听的话，你才会喜欢他，甚至他的有些话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刺耳。但是，他会给你脱离困境的信心，能陪着你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逻辑，找到全新的、真正的自我，并学会理解和接纳它。” 堀北瘪瘪嘴，悄悄和羽生说道， “又一个中毒了的，没救了的女孩。浅间真的是罪大恶极。” 羽生斜了堀北一眼， “你倒是想罪大恶极，只是你没有作恶的能力罢了。” 剑龙背脊发型的大久保一个人将一盘蒜香排骨吃完后，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简单来说，和你们拍的电影内容差不多嘛！女孩子就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谎言，越会表演的男人越受欢迎。” 仿佛回档一般的发言，让大久保收获了大量鄙视的眼光。 除了聊天，晚餐的主题自然是吃吃吃。 老秦误判浅间不是英和特招生而是富二代后，将餐厅滞销的食材上了一个遍。 什么花胶、鱼翅、羊肚菌、竹荪、虫草、甲鱼、牛蛙、盘鳝等等，听起来就觉得怪的食材，基本上只有浅间、堀北和羽生敢于尝试。 杀青宴上，死武士乐队的三人展现了比笨蛋二人组更加可怕的食欲。 椎名瑛美几乎以一己之力，吃了整整一锅海参虫草乌鱼汤。 小柳和大久保则疯狂吃鸡，风卷残云般将白切鸡、宫保鸡丁、辣子鸡、芋儿烧鸡几道菜吃完。 如果知道他们这么喜欢吃中华料理，浅间一定不会说“随便吃随便点”这句话。 杀青宴总共花了浅间5万円，整桌一共24道菜，平均一道菜大概2000円。 但在麻布十番这样的位置，老秦家餐厅很多菜式的价格其实是不菲的。 一些尝鲜的食客吃老秦新出的omakase菜单，12道菜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了，分量更是少的可怜。 老秦嘴里说以后不打折，结果还是给他打了一个史低优惠。 老秦仁义，这朋友能处！ 要是让他给御行院做菜，断然是一毛钱都不可能优惠的。 作为场务的浅间买完单，整理好设备， 十几人在中餐厅门口道别。 四宫家的4-44车牌的黑色宾利将四宫和绪方接走。 堀北和羽生看到几个漂亮女孩结伴走过，本要回家的他们表示时间还早，他们继续逛逛。 10点钟的麻布十番街道，霓虹照亮着空气，行人与车辆如早高峰般匆匆追赶着彼此，仿佛此时东京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临近纳凉祭，街上多了许多浴衣少女，有的依偎在恋人身边，有的甚至当街拥吻，街道远方的东京塔，露出尖尖，作为这一幕幕的背景。 不死川没有和椎名瑛美一起回去，而是和恋爱咨询部的其他几位留到了最后。 “f桑，你不是现在和椎名桑住一起的嘛？” “罗伯特君，没想到这两天的拍摄这么顺利，事不宜迟，要不我们今天就开始剪片吧~~~波奇姐、小月、小麻衣，你们觉得呢~~~” “我们觉得没问题！！！”x3 “.”(本章完) 229.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杀青宴 东京7月中旬的斜阳，将金色的余辉满照元气偶像少女的头上、脸上、身上。 不死川理世，仿佛一尊被贴上金箔的菩萨。 她的双眼，如此清澈明亮。 如同从透明的水流中看到河床的五彩石一样，浅间能够透过这对漂亮至极的眼眸里，感受到少女无限喜悦和希冀的心情。 地铁口川流不息的人，自动绕过了浅间和不死川两人。 不死川牵着浅间衣角的动作，以及他们两人对视的眼神，这刹那的气氛，比景区相互拍照的老夫妻还要让人不忍打断。 浅间沉默数秒。 眼前的这个仿佛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女问出了至今为止，他听过的最天真的话。 他本以为从她的口中，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f桑，我相信接下来的话，你全都明白——这世上所有自上而下的改革，目的都是为了维持统治。所以，你说的公平性改革，这份公平大概率不会下降到人民的头上，好处只会从少数既得利益者手中，平衡到另外一群拥护统治的少数派手里。自上而下的改革，先天具有妥协性、不彻底性，这意味着[公平]的基础，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听过这句话么？属于日本人的幸福，就像艾滋病，只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 不死川牵着衣角的手松开，但她的笑容并未消退，或者说，目光更加耀眼了。 “罗伯特君的意思是，目标其实是打破血液垄断的社会锁链，自下而上的展开革命么？” “.还是那句话，f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革命这种宏大叙事和我无关。如果你愿意，那就是你的命运，但要切记，不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不死川背过手笑了笑， “但是罗伯特君，你说的和你做的，可不一样哦~” “言行不一正是我的特色。f桑，现在的我们聊这个话题，有些科幻了。” “所有事情要先做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得通，哪怕是失败，我们也能够从中汲取经验。要是做什么事都要准备好再开始，那就太晚了哦。” “不系安全带开车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另外，3岁的小孩永远不可能发育到成人水平。安全和时机这两个点对于远大理想而言，非常重要。毕竟你无法保证，你的理想有人前赴后继，也无法保证，借你之名，前赴后继之人，和你是同一个理想。f桑，她们都等着我们呢，快走吧。” 二见、间岛正远远等着忽然驻足不前的浅间和不死川。 不死川眨了眨眼睛， “嗯嗯，明白了。时机尚未成熟嘛~我不会给你什么压力哦~罗伯特君，【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韩非子的名言，被不死川带着大佐口音的普通话说出来，浅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辅佐不死川理世和辅佐有马吉彦是两码事。 浅间并不知道，不死川的那一股毁灭的欲望从何而来。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烂尾楼，如果没有重建的力量，把烂尾楼炸了，只不过是获得了一座新的废墟。 谁也无法保证，新建的大厦就不会烂尾。 不死川今天自己不是说了[旧秩序彻底消亡之前，没有人能真正自由！而在新秩序建立之后，也没有人能真正自由。]这么一句话么？如果没有把握建立一个更好的秩序，那么推翻地狱之后，努力重建的地方，或许也只是深渊。 这世界上嘴嗨想要怎样怎样，想要成为世界之王的人比空气里的细菌还要多。 但不死川的话，却不像那些轻飘飘的梦话，浅间甚至能看到不死川追求公平的人生中，必将面对的那些拦路的深壑与大石。 之所以这么苦恼，是因为他嘴上否认，结果心却忍不住接住了不死川抛来的人生。 这里可不是非洲某个国家某个部落，而是世界g2角逐的疆场。 从内而外，自下而上，谈何容易？ 看着浅间又陷入了沉默。 不死川走到浅间背后，推着他的肩膀，向远处的同伴们招手。 “久等啦~~~来了哦~~~” 中餐厅[桃李]包厢。 修罗场崩盘一幕，两个女主向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男主同时泼去手中茶水，同时愤而离席，同时过了5分钟又主动回到餐厅，同时发现对手和自己一样回来并声称是男主打电话求她回来的，最后又同时第二次向男主泼出茶水，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浅间提前让波奇从家里拿5件一模一样的白色t恤的缘故，大家对于泼湿浅间衣服再无抵触，不死川也进入了精益求精的状态，浅间进入了漫无止境的洗脸环节。 每次换衣服，他的上半身都能感受到二见、间岛、波奇还有不死川的灼热眼神。 之所以不去中餐厅的更衣室换衣服，是因为浅间觉得这种行为很娘炮。 看就看吧，既不好看，也不会掉块肉。 被二见和间岛泼了十几杯凉茶后，浅间终于说出了修罗场晚宴一幕中的最后一句台词， “唉——比起以泪洗面，这种打湿脸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我啊。” 浅间摘下眼镜，撩起湿发，捂着眼睛，自顾自地笑起来。 “cut！收工！~~~” 大导演不死川元气满满的举起双手，所有人，包括在公众场合十分冷感的二见和间岛都开始欢呼起来。 《爱上不存在的他》正式拍摄完毕。 浅间用毛巾擦完脸，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t恤，又将是湿衣服一起装进塑料袋，塞进书包。 热闹都是他们的。 为什么明明这辈子没有恋爱的打算，却要体验这样的修罗场呢？ 浅间只希望，这部电影在文化祭上映后，能够起到它应该起到的作用。 他一点也不担心电影的观众数量。 且不说学校论坛上的电影话题早已预热，压得[电影社]、[b级片发烧友俱乐部]、[福利写真社]等几个专业拍片社团的文化祭作品的帖子连头都露不出来。 恋爱咨询部的粉丝只用[不死川理世与英和忍者共同处女作]、[恋爱咨询部大老师的恋爱心得集大成作品]，就足以吊足大家的胃口。 要问他们愿不愿意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主演的电影，答案当然是不！ 可要大家抱着学习的状态去看怎么和美女谈恋爱，答案又不一样了。 此时的浅间，完全没想到文化祭上，自己不仅没有成为票房阻力，反而还成了《爱上不存在的他》吸引粉丝的主力。 结束拍摄之后就是晚餐了。 8点半钟吃晚饭还不算太晚。 杀青宴的信息早就发给其他人，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还有一年a班的笨蛋二人组在杀青宴开始前赶了过来。 御行院二人组、二条二人组看来应酬比较多，都回了句[下次一定]。 【桂枝】包厢的大圆桌坐15个人不多不少。 等菜上满转盘后，不死川用小酒杯装了一杯矿泉水，开始了祝酒词。 “感谢大家这几日以来的支持，如果这部电影有100分，那么也一定是200分的大家的功劳哟~~~干杯~~~” “干杯~~~~~”x15 “需要我们帮忙宣传么？” 四宫表示，已经和辣妹团体和解的她，有信心拉七八个人来为电影做宣传。 “好哟~~~多谢啦小尤纪~~~” 四宫点点头，又看向浅间， “大老师，四宫家可以运作这部电影，让它获得它应得的荣誉。” 已经拒绝了一遍鹰司要的浅间，当然也拒绝了四宫。 “奖项不重要啦~~~有一个大家共同创造的有趣回忆就很棒了哦~~~” 不死川又举起了她的小酒杯，发挥着大导演的控场能力，频频举杯弄得波奇和二见又想喝酒了。 席间的话题，慢慢从电影转向了爱情。 “理世理世，你知道为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往往会找一些长得很一般的男孩子谈恋爱呢？” 现代美术部的宇佐美问这句话时，非常直接地看了浅间一眼。 是是是，但你错了，我虽然长得很一般，却不会选择恋爱。 不死川摸了一下下巴，回答道， “因为男人是用眼睛谈恋爱的，但女人是用耳朵？” 二见看向不死川， “莎士比亚？” “嘿嘿，没错哦~~~不愧是小月~~~” 蓝发女孩椎名瑛美捂住了额头， “唔——什么莎士比亚、罗莎莉亚的你们英和的人在一起必须要这么说话吗？” 不死川却笑着回答道， “纠正一下~是恋爱咨询部部长带领的恋爱咨询部喜欢这么说话哦~” “也就是说，能说会道的男孩子更受欢迎咯？” 间岛摇摇头， “我觉得话太多的男生很让人讨厌。” 浅间决定开始强迫自己每天多说一点话。 二见也赞同间岛的观点， “嗯，总是见面就说好听的话，会让人觉得很轻浮。” 间岛又把话接回来， “但是会【话疗】的男生不一样。” “【话疗】？？？是什么东西?” 恋爱咨询部以外的几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间岛麻衣看向浅间，远黛青山一样的细眉与黑天鹅羽翼一样的睫毛之下，是炯炯发光的眼睛，犹如草原之上燃起的野火。 “就是能用一两句话，抚平你压抑十年的情绪，治愈你无法自愈的伤口，也能点燃你关于前行、关于未来的希望。” 椎名瑛美也看了浅间一样，意有所指地说， “心理医生一样的男生吗？这种善于揣摩其他人心理的人，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光头鼓手小柳不解地看向间岛， “真的会有一两句话治愈创伤的事情吗？揣摩他人内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吧？人和人之间对于喜悦和痛苦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能被几句话安慰到的人，事实上自己已经有着自愈的力量了吧。” 浅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死川却摆摆手， “不对哦小柳！人的视野是有限的，当你无法看到自己身边的救生圈时，有人提醒你救生圈在哪一边，这件事非常重要哦！” 间岛又一次补充道， “那些提醒的话，本身就是一条救生绳。而拥有能看出她人困难，并能提供解决困难方法的男生，在这世界上本就是万里挑一，让人心动不无道理。” 四宫也有意无意地看着浅间说道， “并不是他说了你喜欢听的话，你才会喜欢他，甚至他的有些话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刺耳。但是，他会给你脱离困境的信心，能陪着你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逻辑，找到全新的、真正的自我，并学会理解和接纳它。” 堀北瘪瘪嘴，悄悄和羽生说道， “又一个中毒了的，没救了的女孩。浅间真的是罪大恶极。” 羽生斜了堀北一眼， “你倒是想罪大恶极，只是你没有作恶的能力罢了。” 剑龙背脊发型的大久保一个人将一盘蒜香排骨吃完后，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简单来说，和你们拍的电影内容差不多嘛！女孩子就喜欢听一些好听的谎言，越会表演的男人越受欢迎。” 仿佛回档一般的发言，让大久保收获了大量鄙视的眼光。 除了聊天，晚餐的主题自然是吃吃吃。 老秦误判浅间不是英和特招生而是富二代后，将餐厅滞销的食材上了一个遍。 什么花胶、鱼翅、羊肚菌、竹荪、虫草、甲鱼、牛蛙、盘鳝等等，听起来就觉得怪的食材，基本上只有浅间、堀北和羽生敢于尝试。 杀青宴上，死武士乐队的三人展现了比笨蛋二人组更加可怕的食欲。 椎名瑛美几乎以一己之力，吃了整整一锅海参虫草乌鱼汤。 小柳和大久保则疯狂吃鸡，风卷残云般将白切鸡、宫保鸡丁、辣子鸡、芋儿烧鸡几道菜吃完。 如果知道他们这么喜欢吃中华料理，浅间一定不会说“随便吃随便点”这句话。 杀青宴总共花了浅间5万円，整桌一共24道菜，平均一道菜大概2000円。 但在麻布十番这样的位置，老秦家餐厅很多菜式的价格其实是不菲的。 一些尝鲜的食客吃老秦新出的omakase菜单，12道菜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了，分量更是少的可怜。 老秦嘴里说以后不打折，结果还是给他打了一个史低优惠。 老秦仁义，这朋友能处！ 要是让他给御行院做菜，断然是一毛钱都不可能优惠的。 作为场务的浅间买完单，整理好设备， 十几人在中餐厅门口道别。 四宫家的4-44车牌的黑色宾利将四宫和绪方接走。 堀北和羽生看到几个漂亮女孩结伴走过，本要回家的他们表示时间还早，他们继续逛逛。 10点钟的麻布十番街道，霓虹照亮着空气，行人与车辆如早高峰般匆匆追赶着彼此，仿佛此时东京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临近纳凉祭，街上多了许多浴衣少女，有的依偎在恋人身边，有的甚至当街拥吻，街道远方的东京塔，露出尖尖，作为这一幕幕的背景。 不死川没有和椎名瑛美一起回去，而是和恋爱咨询部的其他几位留到了最后。 “f桑，你不是现在和椎名桑住一起的嘛？” “罗伯特君，没想到这两天的拍摄这么顺利，事不宜迟，要不我们今天就开始剪片吧~~~波奇姐、小月、小麻衣，你们觉得呢~~~” “我们觉得没问题！！！”x3 “.”(本章完) 230. 周末电影拍摄日 与 通宵剪辑 摄像设备被四宫大小姐带回去了。 浅间一手提着恋爱咨询部采购的无人机，一手摸了摸口袋中从电影机里抠下来的昂贵的索尼1920g内存卡，对发起临时不靠谱提议的不死川回答道， “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如果担心明天剪不完，我今天会先拟一个大概的剪辑建议明天一起讨论。” 没等少女们回应，浅间掏出内存卡继续说道， “你们手机拍摄的内容不是已经传给我了么？无人机和主电影机的拍摄内容都在我这，我会综合剧本和实拍镜头做一个画面初筛，然后对着f桑你的分镜剧本给细节意见。” 间岛皱了皱眉头，担心道， “几个设备的总拍摄时间差不多50个小时了吧？静水你一个人就算弄通宵也忙不过来的吧？” “罗伯特君，不是说过了嘛~好的作品，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会诞生~~~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就像长时间、困难的分娩，会生出一个虚弱的孩子哦！” 你这是什么鬼比喻！ 浅间摇了摇头， “剪辑这件事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很多大制作的电影，可能也就几个人负责剪辑工作。这样，我今天把具体的剪辑分工也整理出来，明天一起过一道就开始集体作业怎么样？但有个前提——要会剪辑软件。除了f桑，大家都会剪辑软件吗？达芬奇、ae这些会用吗？” 波奇摊手表示早就会剪辑了，间岛也点了点头。 二见用手机搜了一下浅间刚刚提到的软件，对着浅间认真说道， “我可以现在就学哦！虽然我不懂ae，但我会ps。既然都是adobe一个公司出的软件，操作上应该差别不大吧？另外我也会一点手机上的剪辑工具，蒙版、抠像、调色、简单转场这些我都会一些。” “.” 此刻的二见，又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欲望。 不死川拍了拍浅间的肩膀，宽慰道， “嘛嘛~~~不要怕麻烦啦！现在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可以边整理边讨论嘛！罗伯特君你和小麻衣一组，我和小月一组，你们梳理开头第一幕至第三幕镜头还有三个角色的独角戏，我们梳理第四幕至第六幕。先花时间把各个设备的素材先按每一幕归好类，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开剪。深刻明白人多力量大的人，才不会做背弃人民的事情哦~~~” 抱歉，我并不需要人民的力量。 浅间看着意图再去他家过一夜的几位少女，抓住了不死川刚刚安排的漏洞。 “我家里只有一台电脑，分两组三组的也没意义。” 间岛打开了她的旧双肩包，抽出了苹果macbookair。 “没关系，静水，我带了笔记本，而且已经安装了达芬奇和capcut。我看ins上说这个笔记本可以用来剪微电影。” “.” 浅间此刻才发现，少女们今晚的表现，是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有把握的一次行动。 看不死川执意今天要一起剪辑，浅间只能用[明天下午确实有咨询预约，剪辑或许真的来不及]来说服自己了。 “.行吧那么先回去吧。” 萨特也说过，【如果试图改变一些东西，首先应该接受许多东西。】 过于高估自己改变人的能力，事实上，自己也在被她们改变。 如果真的想改变她们，势必，自己也需要在一两处小地方做战略性的妥协。 人不珍惜自己的一个具体表现是“容易依赖”，另一个具体表现就是“习惯妥协”。 显然，孤高生活16年的浅间静水，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自爱的男孩子。 几人很快到了公寓门口。 浅间看波奇带着另外3人刷卡进公寓、刷卡呼梯的熟练样子，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去别人家的客人。 电梯里，间岛麻衣看了看眼里亮晶晶的不死川，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浅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君子欺之以方。 间岛觉得，不死川为她探索出了一条浅间不会拒绝的绿色通道。 只要拜托的事情是正大光明的公事，浅间大概率会同意，并将注意力集中在事上面。 也就是说，只要有合理正当的理由，就算天天和浅间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静水什么时候对生物学、遗传学感兴趣。 二见月海拿起手机认真研究起剪辑教程。 虽然没有和静水君分在一个小组，但是夜晚这么长，总有机会的，不是吗？ 这么想着的她，忽然又记起了一个多星期前，几人一起共度的那个雨夜。 搞不好，又是三个和尚没水喝. 回到公寓，几人在书桌边，盯着屏幕中高速播放的这些天的成果。 浅间的电脑是通过驹场的关系，超低价淘的一台二手工作站。 配置差不多是3年前的家用高配了。 3090的水冷24g显卡，i910900k处理器，64gb的内存，proart系列的10g主板，1000w的电源，做电影后期，硬件基本合格。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这里显得非常合理。 如果是一台老爷机，或许剪到放假都剪不完这些东西。 感觉画面都挺好的，就是不同设备，拍出来的质感不一样。 浅间和不死川商量了一下，定下了电影统一输出格式—— 4k-60帧的画面，目标比特率55mbps差不多了。 和传统的24帧大电影不一样，浅间他们虽然拍得大部分镜头是静态的，但为了画面的沉浸感，还是选择了接近不少商业广告片的高帧数。 几人接下来略览了所有拍摄画面。 无人机拍摄的长焦镜头，精致度没问题。但苹果手机拍的画面，和fx6拍的质感有一定区别。 除了色彩与电影机固有的色彩质感有差别外，手机拍摄的画面，做不到很好的景深效果。以算法制造的p图式的景深，无法区分画面中背景与主角风中乱发的界限。 并且，手机拍摄的画面，还自带点美颜效果，一定程度上背刺了电影机中平平无奇的浅间静水。 总之，花了15分钟，跳着看了所有拍摄素材，感觉剪辑的问题不多，但后期调色的工作量挺大的。 讨论剪辑时，不死川忽然说道， “节约时间的话，每一幕之间的衔接转场，我们用黑底纯文字报幕吧？” “这样电影岂不是变成了一节一节的碎片式片段了么？” 浅间也不太同意不死川的提议， “我们拍的并不是小故事合集吧？你这样，是想强调戏剧感么？” “每一幕前，6秒钟的黑底报幕，并加上点明主题的句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死川又举了几个例子。 第三幕【承诺在哪里，背叛就在哪里。——米兰·昆德兰】 第六幕【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阿尔贝·加缪】 浅间左手敲着桌面，思考着电影呈现的效果， “这样会不会说教意味太浓了？如果是我看电影，这种句子最多在开头和结尾出现，不然我是不会看这种片子的。” “会这样么？” “看电影、的群体之所以比ted演讲多，大概率是不想被说教吧？诺奖得主哈罗德·品特这么评价贝克特的，‘他不引领我走上任何一条花园小径，他不偷偷给我使眼色，不向我灌输疗救的办法、前进的道路、上天的启示，也不端给我一盆面包屑；他不会卖给我任何我不想买的东西——无论我买不买，他都不会和我胡扯——他的手从不高过他的心。不过，我乐意买他的货：不论是钩子、线，还是锤子。因为他把所有的石头都翻了个底朝天，一只蛆虫也没剩。正因为他是这样呈现的，所以，他催生了美的事物。’” 浅间的这句话，恰好也回应了，2个小时前，中餐厅【桂枝】包厢里，她们关于令人喜欢的男人的描述。 浅间虽然一直在犯错，关于教条主义的错，关于大家长控制式建议的错。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成为怎样的【大老师】。 任何说教，都比不上润物细无声的身体力行。 人或许是靠眼睛、现象感知世界，并靠模仿来生存的。 克尔凯郭尔所说的人生三境界——“美学境界、道德境界、宗教信仰境界”，大部分人都待在美学境界。 看小美女擦边，看帅哥秀肌肉，看别人朋友圈精致的生活，看国外不寻常的风景人文。 看电影也是看，最起码，要满足人们对美的追求。 又花了5分钟说服了不死川，把素材拷贝进间岛的笔记本里，几人开始了繁琐的剪辑初筛工作。 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电影、听辩论的波奇，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啊咧？波奇大爷明明会剪辑，怎么成了多余的人？ 不死川仿佛听到了波奇的心声，对着波奇笑道， “波奇姐，你可以先去洗澡哦！等下我们轮流洗澡，你就来搭把手~” “嗯~好嘞~~~小理世最棒啦~~~” 间岛麻衣拿着分镜剧本，念着上面的内容，浅间则在电脑上用pr处理原片素材，快速将一段段素材塞进软件的时间轴里。 看着浅间认真的模样，本来有些心神摇曳的间岛暗自给了自己一个差评。 她继续按照剧本顺序，念着她、二见、不死川、浅间四人在剧本上的笔记。 本来就不喜欢照镜子的浅间，此刻看自己的演出，就很怪。 自己的演技确实没有毛病，难道自己真的有精神分裂吗？ 不对， 应该是前期大家对剧本的彻底沟通，加上不死川大导演的良好引导，才呈现了这样的表演。比起批评或者鼓励，编剧、导演和演员三方，对于角色本身的互相盘问更为重要。 真中是怎样一个人，柊是怎样一个人，夏川是怎样一个人， 他们的穿着打扮、性格特征、语气表情动作的习惯、对应属性角色的参考、那些细节可以放大他们身上的标签并被观众快速接受。 全部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无论未来这部片子，是被当恋爱喜剧、校园青春片看，还是被当做饱含寓意的教育片看，都不重要了。 至少，他们把那些虚构的人物，用合理的方式，在电影里呈现了出来。 东京夏夜的鸟叫蝉鸣未歇，整栋公寓楼里，只有一处灯还是亮着的。 恋爱咨询部几人不知不觉就剪到了2点钟。 不死川剪了18分钟的内容，而浅间才剪到15分钟，第二幕还没剪完。 之前和不死川商量着，全片大概60分钟左右，一人剪半个小时，现在看来，是要通宵的节奏了。 有【熬夜】技能的浅间，肯定要在4-6点钟左右睡一下的，他可不想第二天又来一次强制待机。 间岛已经露出了一丝困意，但不死川和二见还是神采奕奕的。 她们在前面2个多小时里已经轮流洗完澡，换上了浅间的衣服。 四个人挤在一张l型书桌前，浅间感觉每一口呼吸，都是洗发水沐浴露的香氛，还有少女身上的香味。 波奇这个时候从浴室出来，吹得半干的金发被头巾扎起。 “阿水，轮到你洗白白了哦~~~” 和三位人形香炉相比，早就觉得自己臭起来的浅间，站起身来，收拾衣服，走进浴室。 等他洗出来时，间岛已经体力不支，睡在沙发上了。 得，看来自己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了。 二见非常自然地做在了浅间的座位上，拿起剧本，对着浅间笑了笑。 “静水君，理世比你剪得快呢，还插入了字幕和音乐。”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capcut本身界面操作就比pr简单，比他快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死川扭头笑道， “嗯嗯，罗伯特君的谦逊天赋又生效了~~~小麻衣如果还醒着，一定会说‘静水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吗？一定是装的吧？’这种话哦~~~” “但是只要有人手把手教阿水，他就能学得很快哦！” “需要手拉手吗？罗伯特君？” “对不起，从幼稚园毕业，已经是9年前的事了。” 浅间转头又继续开始了剪辑工作。 【叮】 【技能升级，剪辑lv.2】 一下子从入门到精通了。 浅间看了一眼大明神，白净的脸蛋上，写满着快乐。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明神故意卖萌一样歪了歪头。 “慈悲。” “.” 工作效率一下子提升了2-3倍，浅间顺利在4点钟完成了除去驹场特效部分的所有剪辑。 并将字幕、背景音乐和调色全部做了一圈。 二见月海手撑着脸颊，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浅间回头看向不死川，她的剪辑工作也快进入了尾声。 “需要帮忙吗？” 浅间小声说道。 “咦？居然这么快就剪完了吗？罗伯特式的欲扬先抑？” 不死川也小声回答着，她的旁边，是仿佛吹起鼻泡的波奇。 “f桑你不困么？” “早就困死了，倒是罗伯特君你，真的是铁打的身体，不用睡眠，只用充电么？” “带她们上床再说梦话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不死川与浅间对视了10秒，终于点点头。 “明天的剪辑优化工作就交给我吧。” “放心，我来整，意味着明天已经不用优化了。” 不死川听着浅间完全不谦虚的发言。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眼前男孩所表现的，这份和体育祭不同的，毫无表演成分的自信，和他的谦虚一样，令人怦然心动。(本章完) 231. 庸与神的冠冕 3点15分，所有镜头都已经剪好。 浅间将上下两部合并到一起，下载了izotope、animatioposer、arctime等音频处理、调色、字幕等相关插件后，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统一调好了电影的音轨和色采，并为电影加上了日英双语字幕。 除了片头动画、片尾和特效部分这些部分需要驹场使用魔法补充，这部电影算是基本完成了。 浅间将桌面上二见给他泡的绿茶一口气喝完，用2倍速静静看了一遍他和她们的作品。 这部66分钟时长，接近30g大小，只花了7天筹备、5天拍摄的片子，乍一看一点也不粗糙。 每一个镜头，都充满着日式精致的美感。 人设在前三幕和独角戏里逐步立起，意识流的碎片化叙事，没有对整体剧情造成割裂。 大导演不死川或许真的是光之神的选民，她把光当做了最好的构图工具。 在大量三线构图、对角线构图、框架式构图的镜头里，没有哪一场光，不是起画龙点睛的作用的。 自然光、人造光、硬光、柔光、顶光、侧面光、逆光每一笔每一束光，都令人目眩、沉醉、神往。 连晚期强迫症患者看了都会大叫一声爽，浅间自己就能证明这一点。 可以说，作为艺术大师【l.活水】，她创造的光影梦境，散发着类似维斯·安德森执导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的美感，又有着古斯塔夫·德池以爱德华·霍珀的13幅画为线索拍摄的美学电影《13个雪莉：现实的幻象》的痕迹。 联想到一个月半前，不死川在midtown的霍珀风格画展，浅间读懂了不死川的意图。 这不是刻意在玩风格。 而是在高饱和度、高对比度的现实主义油画质感的电影中，上演一出苍白的可笑的荒谬的魔幻的悲剧。 这正是一种通过对比刺激，引发人放空思考的拍摄手法。 传统日系青春片，画面暗部习惯偏蓝或者偏青。本来为了青之文学的青涩文艺感，想要将电影整体调成蓝紫冷色的浅间，在理解了大导演不死川的调色逻辑之后，自动将自己的上半部电影调色参数全部向不死川对齐。 如果不是大明神的临时赐福，以自己那平庸的初级剪辑水平，这部作品只会被他糟蹋。 所幸，没有给她们拖后腿。 丝滑的画面，唯美的转场，治愈系的调色，还有时不时调动情绪的音乐，使得这部电影的完整度相当高。哪怕不看剧情，光看画面和配乐的艺术性，浅间就愿意给这部片子打6分。 毫不夸张的说，和新海诚的动画一样，这部《爱上不存在的他》，每一帧都能当海报，画面中间打上一个logo，就可以让不少人误以为是某个潮牌的广告大片。 托大导演和美女演员的福，靠这部片子，浅间觉得自己当个年薪500万円的视频剪辑师已经不是问题了。 每学上一门技能，浅间都会联想到自己多了一条谋生的路。 虽然很多路都是被奴役的路，但总不会被饿死吧？ 过去出现过“羊吃人”的圈地运动，随着技术发展，再出现“机器人吃人”的智能制造运动也不是不可能。 不被社会需要这件事不可怕，但对二世为人的浅间而言，会比较丢人。 要问为什么不靠【奇迹响指】当大赌棍，只能说生活还没压迫他到抛弃一些原则的程度。 虽然大部分的原则和底线，都经不起生死的考验。 只要他还没有山穷水尽，就没必要靠【奇迹响指】获得横财。 电脑桌面下角的时钟，悄然走到了4点14分，天都有些微微亮了。 他站起身，将自己和她们的茶杯收拾起来，走到厨房简单清洗了一遍。 此刻的浅间，并没有太多倦意。 不知道是【熬夜】的熟练度变高了，还是他的房间里多了3位美少女的缘故。 沙发上的间岛，面向里侧，毯子滑落在了地上，浅间走过去又给她盖上。 他没有叫醒间岛，或者将间岛抱上床，因为自己的床已经没有睡第四个人的空间。 波奇四仰八叉的和不死川共搭着一条毛毯。同在熟睡状态下，她并不是不死川的对手，毛毯她只抢到了一个角，堪堪盖住肚皮。 二见盖着一床天蓝色的空调薄被，睡在床的最外沿。她在睡前把运动裤脱了，从薄被里探出的白生生的嫩色，从纤足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 屋内玉体横陈，屋外的蝉鸣连成一道线，它们被东京凌晨那炎热的暑气吞没，一如浅间此刻的理性。 认真工作时还不觉得，看着床上的少女们，压抑已久的感性像盖在她们身上的毛毯，沿着含苞待放的姣好身躯，向无垠的四方展开。 她们太缺乏防备心了。 浅间非常熟练地压制住了感情，但本能的口干舌燥起来。 从不让贫弱身体生产的惰性干扰自己学习计划的浅间，也非常刚强地将青春期身体生产的肉欲压制在脖子以下。 人的自由意志，从来不会被肉体的底层需求引导操纵。浅间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意志，已经比上辈子强大很多了。 有赖于这一个多月的粉色系生活，对于欲望的压制，浅间已经炉火纯青。 他有些好奇，那些得道高僧是怎么勘破色欲的？人在东京的浅间，并找不到答案，毕竟东京的和尚都是花和尚。 浅间蹲在二见面前，观察着她的睡颜。 平稳的呼吸里，有着少女香甜的梦呓。 应该不是装睡。 判断她们都已熟睡后，浅间深吸一口气。 那么，晚安吧。 他回到书桌前，揉了揉脖子，将半成片拷进间岛的电脑，收拾好桌子，接着又给自己做了5分钟眼保健操。等弄完这一切，力比多的含量已经下降，心情也稍微舒缓了些。 今晚应该是没有什么夜袭剧情了，就趴在桌上睡吧。 下次换一个可以躺的椅子？ 不，下次不要给她们留宿的可乘之机才对。 商城已经提示更新，一直只能看却不能买的状态，让浅间对于商城的商品毫无期待。 反正【读书人】这个技能和自己无缘了，醒来在学校抽时间看吧。 浅间沉沉沉入梦乡。 7月18日，清晨。 间岛麻衣是第一个睡着的人，也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少女的脸红扑扑的。 在充满浅间气息的地方睡觉，梦也变得让人沉醉起来。 沉溺其间，无法离开的心情，越来越浓烈。 但是，随着了解，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近卫家的代言人. 难怪近卫千代这样优秀的人，对浅间如此抵触又迷恋。 虽然他说自己只是乡下来的小子，但真正身份还是一个谜。 波奇小姐她的芭蕾跳得那么好，皮肤那么细腻，也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农户出身。 仅凭近卫、一条、鹰司、二条对他的态度，还有他对她们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胄子弟的态度就能看出，他本就是地位高贵之人。 再加上他的知识储备、见识谈吐、待人接物，水平无一不比同龄人高出几个档次。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家学渊源、家境殷实，根本培养不出来。 这点不止是她察觉到了，不死川、御行院、b班c班d班e班的同学察觉到了，事实上每一个关注浅间的英和学生都能感受到。 浅间静水，并不是一个靠着特招政策进英和的普通人。 硬考名校、独立生活、低调做人、高调处事、帮助同学、见义勇为. 显然，他和中那些从王室中逃出来，靠才华和努力证明自己的王子没什么区别。 也难怪，学校论坛里称浅间为[asamasama]的支持者越来越多。 知道这些的自己，再靠近他，会不会显得太功利了呢？ 毕竟，她早就知道，自己不配了。 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理由，不是满脸油烟一身补丁，而是灰姑娘容颜之上的桂冠、华服和水晶鞋。他能爱上她的前提，是表面上两人处在一个阶级。 如果静水是一位公主就好了，这样，哪怕做不成王子，她也可以成为一名守护他的骑士。 但是，有腹肌这么好看的公主吗？ 间岛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赶紧坐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床那边可以看到二见和波奇小姐弓起来的腿，而书桌那边，电脑的显示器处于屏保状态，浅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她本以为，浅间会在半夜叫鸠占鹊巢的她起床，或者直接将她抱到床上去，总之，就是想创造一些不错的互动和回忆。 可是他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这让间岛感到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占了他的位置，他也不必这么辛苦。 在空调房不盖被子睡觉，可是会感冒的。 她拿起身上的毯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男孩身边，仔细欣赏着他的侧脸。 辛苦了，我的静水 明明是大家拖着你拍电影，最努力的却是你呢. 间岛早就发现，不戴眼镜的浅间，整个人的气质会凌厉很多，但是在他睡着时，又会完美的中和了那股锐气。 第一次见面，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耐看呢？ 间岛麻衣的喉头微动，极力压抑着自己将双唇印上去的冲动。 她能想象吻上去后，那一串电流刺激心脏的感觉。 不要多想了，毯子上的余温都快消散了，先给他盖上吧。 间岛刚刚有动作，不想浅间直接条件反射一样窜起来。 “谁？” 他隔着毛毯一把抓住了间岛的手腕，看清是间岛后，又很快松开了手。 “.麻衣啊.现在几点了？” “5点30，静水，要不在沙发上再睡一会吧？” “差不多是起床的时间了，昨天睡得怎么样？” 间岛的脸忽然又红了。 “不好意思，明明说了一起通宵，结果自己先睡着。” 感觉脑袋仍有些不清醒的浅间随口应道， “饥来吃饭困来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静水君肚子饿了么？我给你做早餐。” “一起吧。” 做完早餐，浅间一个人出门晨跑。 间岛叫醒了其他几位睡美人。 等浅间回来时，少女们已经将电影投屏到了电视机上播放。 浅间被泼成落汤鸡的画面正被她们重复观赏着。 波奇看到浅间回家，跳到沙发上招手， “阿水！你晚上用了魔法吗？这部电影太厉害了吧！” 不是魔法，而是被神明赐福了，应该说是神术吧 “静水明明可以剪得又快又好，为什么一开始要藏拙呢？” “我并没有通宵的癖好，所有进步都是要在实践中取得的。” 浅间回答了间岛的问题，换完鞋向浴室走去。 “阿水他说谎哦！最近他可喜欢熬夜了。” “是真的么？居然没有熊猫眼，机器人血统真够离谱的~~~” 二见盯着电视里的浅间发呆。 虽然拍戏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如果真让这么帅的静水君在文化祭被更多人知道， 对手一定会增加吧？ 文化祭是在周四举行。 但文化祭的兴奋剂作用，在周一就生效了。 这种爆棚的期待值，虽然比起bj奥运会还是差几百条街，但和大阪世博会比起来，英和文化祭又高出了几百条街。 特别是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反复读书的忧郁日子也随之消散，全校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这份欢快已经开始感染麻布十番这样的英和周边街区。 街道的灯杆上换上了英和文化祭的宣传画面。 路上几乎全部都是在讨论文化祭怎么玩的学生。 往常的这个时候，这些人应该还在睡懒觉。 最后两周无论是文化祭，还是学习合宿，都让英和的少爷小姐们雀跃不已。 恋爱咨询部的四人走在通学路上，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大家瞩目议论的焦点。 不死川热情地回应着一个个招呼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和不死川打招呼的人群似乎扩大了。 [资本家小红帽]二见和[躺平魔王]间岛讨论着文化祭话剧的事情。 班级道具组和服装组已经在班里向近卫汇报着周末的成果。 “好期待静水君的狗狗服啊~~~” 我一点也不期待. “像骑马一样骑狗，这个在舞台上不是很好表现吧？静水你到时候是脚掌着地还是膝盖着地？” 我一点也不想关注这种细节 这可不是《爱上不存在的他》这种只要几个演员出镜的片子。 只是三天的时间，涉及到30人参演的文化祭话剧，真的可以排好么？ 浅间表示怀疑。 耳畔的风言风语里，不乏讨论他的话题。 “今天的浅间大人也好冷酷啊。” “比起浅间的冷酷，我更喜欢他轻蔑的笑容。” “好羡慕一年a班的女孩子们啊，你看，浅间大人的女子卫队全是a班的女生组成的。” “周末浅间大人去拍电影了，他们班帮忙的人在论坛已经上传片段了哦！腹肌超帅的！” 【英和忍者】、【大老师】之外，【浅间大人】也成为了自己的代号。 本想成为令人畏惧、讨厌，甚至像伏地魔一样，令人不能提及姓名、不敢直接议论的存在。 但事情发展的轨迹，又和浅间的预期偏离了。 仿佛每一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辆可以实时掌控方向的车，而是投出去以后，就只能干看着的飞盘。 被大风吹偏，被狗叼走等情况不可预知。 正如樱木在晨会宣布的月测成绩一样。 “全年级第一名，有马吉彦， 全年级第二名，近卫千代， 全年级第十九名，龙崎隼人， 全年级第三十四名，不死川理世， 全年级第六十六名，浅间静水， 全年级第六十七名，御行院圣， 全年级第六十九名，二见月海.” “果然，大老师控分了。” “神！！！本来只听过控制每科分数，这种控制年级排名的能力，哪怕是有大数据计算能力的超级计算机都做不到吧！浅间大人的控分太可怕了！这已经不是人类触及的领域，这是只有神才知道的境界。” 浅间忍住了回头看化身[浅间吹]的羽生的冲动。 “居然通过午睡的方式控分，人和人的差别这么大么？” “另外，这回月测，我们班平均名次进步了24名！让我恭喜进步最大的三位同学，羽生：进步250名、堀北：进步91名、间岛：进步66名。让我们为这次所有取得进步和好成绩的同学鼓掌。” 羽生站起来，对所有人挥手，说道， “我的努力只起了1%的作用，最核心的，还是因为我皈依了浅间神！” 为什么会有这么轻浮社牛的宅男？ 浅间不理解。 当樱木对着坐在教室第一列第二排的浅间点头示意时，浅间尴尬而僵硬地鼓起了掌。 他在喧闹的教室里，孤独得像是p上去的。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下学期月测，一定不会再出意外了。 神游天外的浅间，被班长御行院的话拉回了现实世界。 “执事咖啡馆未定的几个扮演角色已经通过投票确定。 浅间静水——金木研。” “喔喔喔喔喔喔！~~~~~” “好耶~~~” “可恶啊鲁路修殿只差2票.我想看浅间sama扮鲁路修啊！！！为什么其他班的人也可以投票？” “.”(本章完) 232. 与有马的交易 对驹场的白嫖 想看金木研，就去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啊！ 看了一下投票区，竟然放在学校论坛里的女生专区里，而下方获赞最多的回复内容是： 「你们没发现吗？浅间大人真的很像金木研，黑色死神版本！！！可惜有马副会长cos的是辛美尔.不然让有马副会长cos有马贵将，会超有cp感哦~~~」 但是由于黑色死神版本的没有辨识度，浅间被要求cos的还是白毛版。 浅间对于cos中二痛男没有什么感觉。 关于痛这一方面，卡缪、格斯、阿格尼，这些痛男都不是他能碰瓷的。 不断体验失去的人生、存在的意义、被动背负的使命这些痛苦的积累，并不是为了未来的爽点做的铺垫。 有人说，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炼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 所以，那些因为苦难成功开后宫，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主角，永远是小概率的幸存者偏差，他们的痛苦，没有深度。 唉.那些真正穿越苦难，对抗苦难的魅力男性角色，受众比起人气排行榜上主角们来说少太多了。 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形式主义的痛，痛只是让自己显得帅的一个装饰品。 叶公好龙的程度罢了。 被表象迷惑的世界 无聊！ 浅间摇了摇头，既定的事实，反对也没必要。 金木研就金木研吧。cos哦洗海带哟的金木研，反正可以戴口罩，无所谓了。 通过这件事将自己的白头发合理化也不错。 就用[超喜欢这个cos角色，决定染一辈子白头发！]这个理由来解释吧。 和波奇还要二见就用[虽然以前靠染头发遮住少年白，但现在头皮开始对染发过敏了，以后就不染了。] 暑假和父母说，[学校给自己安排了华夏问题留学生的家庭教师工作，鉴于华夏人均白毛控，所以老师建议染个白发应付一下，以便顺利开展工作。答应这件事还有额外的100万円助教金。] 所以说撒谎这种事情很麻烦，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比起咖啡厅啊，舞台剧啊这种小事，他更在意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自己连续4次焊死在了年级第66位这个位置上。 明明自己的总分一直在进步，前3名之外的排位也一直有变动 这种巧合搞得自己像真的在控分一样。 下一次交白卷算了？ 不不不。 排名重要还是自己的进步程度重要？如果止步不前，哪怕拿100个第一也没用！差点就让自己陷入这些没用的标准里了。 7月的浅间已经比6月的浅间强大太多！没有必要纠结名次。 所以，下一次一定要进步至少10名！ 当浅间还在为66名纠结万分时，恋爱咨询部的三位少女已经开始了关于赌约胜利后，怎么浅间静水的使用权展开了讨论。 恋爱咨询部虽然只有5人1狗，但是群却有至少5个。 在二见、间岛、不死川组成的三人群里，不死川直接说出打算——想约浅间和大家在周末一起去美术馆。 间岛本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提出自己不会打搅她们和浅间的约会。言下之意，间岛是希望不死川和二见也不打搅她和浅间的约会。这种互相给对方创造独处机会的默契，是一种骑士精神。 二见认为集体约会确实很难在浅间的身上取得实质性的突破。各自和浅间约会一天这，这种提议正中她的下怀！公平竞争之下，她相信自己没有对手，理由就是，今天凌晨，静水君只在自己的身边停留了一下。 近卫千代作为文化祭实行委员及活动总统筹，上讲台交待了一下目前各项工作的筹备进度，甚至向大家公示了财务支出明细。 同时她表示，《合格执事的服务需知100条》会在今天下午对所有男生进行测验，不合格的人将要留校补习。 “怎么还要考试啊！！！” 以堀北为首的男生们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虽然这周是文化祭，但周一至周三还是用的大周课表。 这意味着即使没有社团活动，学生们也要等到下午4点多放学，才能着手文化祭的筹备。 世界史是讲月测试卷，满分的浅间靠自学下个学期的世界史内容打发了一整节课。 下课铃刚响，有马顶着黑眼圈，给浅间递过了一本册子，让浅间给点建议。 封面标题是《东洋英和第196届文化祭活动指南》。 浅间打开看了一下，各个班级和各个社团的活动项目、大礼堂的表演节目、外摆摊位区的摊位种类、两天相应的大型活动（游行、烟花、后夜祭）都有很详细的罗列，手绘地图的导示功能很齐全，属于非常专业的活动指南了。 就是册子略厚，每个部分差一个书签来导览，也可以配合出一个以视听·游玩·美食为分类框架的折页式地图；另外，册子的vi特色不突出，文化祭的吉祥物应该多出镜；第三，广告位不足，册子可以增加更多广告位为学生会创收。 大致讨论了这三个问题，浅间又说道， “时间这么紧，折页也可以不出，你找计算机编程部帮你弄一个有搜索功能的小程序。另外，联系一下这个机器人供应商，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你的，找他们租100个机器人，放置在学校充当移动导航站。” “嗯小程序的事，上周我问了编程部。学生会拨50万预算让他们帮忙做这个小程序，他们给推掉了，这次学校官网的文化祭主页和预约门票的事也是他们在帮忙做，还有部门活动，根本没时间做活动导航小程序。另外，编程部的前辈也说，现在做这个已经太晚了，这个小程序上线，加上备案，最快也要7天。” 浅间想了想，只能拜托驹场解决这个问题了。 “把这个册子的源文件给我吧，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今天要开文化祭实行委员的总会吧？最好和所有班级和社团再次确认时间地点项目各事项。你让人盯一下册子的修改，今天8点前安排人联系供应商对接机器人的事。广告位招租方面相信你和御行院已经有经验了，既然这次文化祭取消了很多支出项，就把收支做好平衡。” 一脸疲惫的有马听着浅间的建议，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麻烦你了，大老师。” “我有些怀疑你们学生会分工的科学性了。明明这次文化祭的筹备工作比体育祭少那么多，为什么你还这么忙？” “或许是我喜欢这种忙的感觉吧。” “一个好汉也是要三个帮的。” 有马露出好看的笑容， “不是有大老师你、御行院、泷岛在帮我么？学生会的大家，也都在努力。” 浅间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近卫这次在学生会摆烂，学生会成员里，她的支持者们没有像二条那样不听指挥。 浅间拉着有马，走到走廊僻静处，认真对他说道， “文化祭执行委员会议之前，先开学生会的内部会。” “正是如此安排。” 敲山震虎，让这些人认清情势，改弦更张，最后两天还是能做一些事的。 “最后，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听到浅间总算有事拜托自己，有马吉彦眼睛一亮， “请放心，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课，有马吉彦都旷掉了。 全科满分的他，有这个资格这么做。 除了生物课，浅间在古典文、物理两课上也拿下了满分。 其实如果不是【熬夜】的副作用，他这次的考分应该是777分。 年级排位23，在龙崎隼人后面一点，在不死川理世前面。 没关系，下次不一口气进步个40名，他干脆回家种萝卜去算了。 恋爱咨询部已经在课间收集完所有关于电影原片的内部建议。 午休铃响，浅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驹场，让他给《爱上不存在的他》添加特效。 驹场本来就拍胸脯说，30分钟长度，类似《复联终局之战》品质的特效，他都能1天搞定。加上浅间精确到每个特效场景400字小作文的详细需求表，这次应该能够事半功倍。 有马的事情也和驹场说了。 驹场那一副躺在床上，中气不足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嘛~做是可以做，今天整完你的角色扮演电影再说。别担心，那个小程序，明天花2个小时不到就能搞定，适配所有手机和大屏导航设备。只不过，为什么大老师你会对有马吉彦这么好？这就是抢别人心上人的愧疚感吗？” “.你们家半泽小姐又加我好友，被我忽略了。” “.哈哈哈，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哎哟~真是的，大老师拜托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推辞嘛~！见外了，见外了~另外，文化祭的票不用给我啦，我是不会带英利华来见你的！” 本来还想给驹场报酬的，结果被驹场婉拒了。 最近驹场是不是太客气了？ 老是麻烦驹场，浅间自己也是不好意思的。 要是昨晚大明神给自己刷一个it技能就好了？ 浅间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呢！这么怠惰！那么急于求成的嘛？好好学习掌握技能只是早晚的事！ 在天台上暴晒了5分钟，下来有些汗流浃背了。 从a栋教学楼到恋爱咨询部的路上，浅间发现自己的不起眼buff完全失灵了。 两边都是偷偷看着自己议论纷纷的小团体。 男生女生都有。 “看了最新的月测榜单没？浅间大人又控分了！” “冷酷的表情，薄凉的眼神，凌乱的头发这是何等坚实的at立场！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老师对身边的美少女们不屑一顾了，说他是禁止接触之王也不为过。” “【英和忍者】气势太强了吧，感觉他杀过人的传言是真的。” “据说他还是那个大辉的师傅，看了他带大辉扫平足立区黑帮的视频吗？” “听一年a班的人说，上周他还训斥了姐姐大人！” “连近卫大小姐都屈服于他了吗？” “这有什么？泷岛大人说了，浅间大人是他的义父。二条家的大小姐在他面前也矮一辈！” “听二年级的前辈们说，这段时间学生会的政策摇摆不定，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着学生会的关键成员，我觉得，说的就是他。” 浅间：“.” 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或许就是一个半月前的小透明生活了。 现在真的心累。 戴上耳机，听起了阎步克《波峰与波谷》。 得益于技术的进步，这种书也有音频了。虽然中文书用音频听，效率极差，但聊胜于无。 之所以没听it技术的，是因为光听根本听不懂。 前几天就说要好好看历史，所以浅间在手机里先收藏了几部自己感兴趣的魏晋史。 上辈子《世说新语》《三国志》《晋书》都看过，也看过王仲荦的《魏晋南北朝史》，吕思勉的《两晋南北朝史》，闲书也看过，什么《华丽血时代》《上品寒士》之类的。 这辈子唯一看过的就是京都大学教授谷川道雄的《隋唐帝国形成史论》了。 上辈子大概是囫囵吞枣，以致于现在这些书的内容都记不太清。 听到《波峰与波谷》里讲【儒吏融合】，简单来说就是习惯管提纲挈领的儒官们放下身段，开始下基层办实事，学术文化和政治举措开始融合。想了想不少国家学术和政治可谓泾渭分明，并不相辅相成，不由扼腕。 不知为什么，这【儒吏】听久了，就会联想到【奴隶】，可能是普通话学的不够好吧。 走到恋爱咨询部，发现三位少女正在商量海报的制作。 午饭便当还完完整整摆在桌子上没动。 “静水君，你觉得宣传海报是人物表情特写好一些，还是大场景配小人物好一点？” “都可以。不死川会coreldraw或adobeillustrator做图吗？” “不会哦~~~我准备手绘海报~~~” “我懂一点点，让我来吧，你们先吃饭。” 浅间先找了40多张电影海报给她们选了3款，又从原片里抠了一些素材出来。 在恋爱咨询部电脑中打开adobespark，输入风格细节描述，喂了几张图，利用ai快速整出海报初稿，又导进ps里处理图层文件，最后放进adobeillustrator里修改调整。 【叮】 【获得技能，平面设计lv.1】 这都可以吗？ 或者和二见大明神朝夕相处三年，成为全知全能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浅间克制住自己[马上下一个python，让大明神赐予自己编程能力]的欲望。趁着设计能力正式入门，对3款海报做了快速调整。 但不死川看到成品后，还是摇头，执意亲手画一副海报。 “海报的既视感还是太强了，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就要原创到底哦~~~放心~~~罗伯特君已经给了我更多灵感~本来今天打算通宵剪辑的，现在空出的时间用来画一份海报完全足够哦~~~” “好吧，交给你了。” “明天就打印2000份出来~~~张贴和派发海报的工作就交给罗伯特君咯~~~” “那个，让我来帮忙吧。” “嗯嗯，如果小月穿着兔女郎服派发海报，相信一下子就能派发完的。” “不用，我拜托有马，在学校2块广告大屏的轮播画面里，插入了10秒我们部门电影的广告。另外学校的导航机器人上面，也会有20部贴上我们的广告。加上论坛和社交媒体，我们的传播渠道已经够了。” “不愧是我们的部长大人~~~”x3 冷寂多日的恋爱咨询部大门，此刻又被客人敲响。(本章完) 233. 人生的北极星 与 文化祭的补丁 来访者并不是什么新客户，而是老客户黑田龙太郎。 他和阿部以及武田的距离并没有像他保证的那样，与她们之间清晰地划出一道楚河汉界。 这段日子，他在寻找自己精进之道的同时，清晨晚上和武田一起锻炼，周末和阿部一起逛街，可以说把渣男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他正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 “大老师，你放心，这是我参考您而为她们订制的疗愈计划。表面上看，她们和我之间的距离仿佛很近了，可是，这只是朋友身份的正常相处。我在自己配得上恋爱之前，是不会越雷池一步的。” 三位少女齐齐回头看向浅间，但浅间装做没有发现她们的眼神。 “黑田，你的读书笔记已经欠了很久了吧?” “呃那个，大老师，我觉得我没有读书的天赋，锻炼身体倒是能够坚持。这也算扬长避短吧？你不是常常拿尼采【认识你自己】的话提醒我么？” 苏格拉底和神庙箴言里才是【认识你自己】，尼采一般是说【成为你自己】。 而关于他【认识你自己】的话，大概是他的那首诗——【人生是一面镜子，我们梦寐以求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中辨认出自己】。 浅间并没有和黑田讨论[笨蛋的脑内存到底多少kb]的功夫，而是给黑田倒了一杯茶，进一步问起了他的自我定位。 “那么你说说，你对自己的认知，以及你的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是什么？” 黑田看了看浅间身边的三位美少女，又赶紧将目光收回。 “我原以为自己除了大老师你说的坦诚之外，再无其他优点，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我还是挺善良的，我没有占她们的便宜，也没有伤害她们的自尊。另外，想做的事情，如果发现有成就感，还是能坚持做下去。缺点太多了就不一一细数吧.” 浅间点点头， “单纯的赤诚善良等于愚蠢。如果坦诚换不来真诚，及时关上门；如果善良得不到尊重，就让它长出刺。什么地方关门，什么时候长刺，需要大量的，自己独立的思考，所以，就算不喜欢读书，也要多找问题，想方法。 善良的人也分很多种，你要搞清楚，做什么事，才是适合自己的性格和定位的。如果你是守序善良，那么就做规则认为是对的事，可以尝试学习法律，并推进规则的完善；如果你是中立善良，那么适合做道德认为是对的事情，可以了解教育、投身公益；如果你是混乱善良，那么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保持独立性，不要被其他人利用了你的善良。如果你要绝对的真诚，那么你的善良就只能是混乱善良，因为规则和道德中，免不了谎言。譬如苏格拉底曾经.（此后省略400字）” 浅间止住了说教，皱眉道， “黑田，你是觉得你现在都记得住这些东西吗？” 二见适时给黑田递过了纸和笔。 “哦哦，我马上记录下来！麻烦大老师再说一遍。” “.比起抄写，我更希望你用问题来回应我刚刚的那段话。” “呃大老师可以再说一遍吗？” “.” 浅间锤了锤自己的脑门。 “我待会把你的自我定位的建议和问题梳理给你。那么接下来，你说一下自己的短期目标吧？” “有多短？大老师不是说做任何事要以长期主义的前提来进行吗？”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任何长期目标都可以分解成足够细密的短期目标。” “也就是说，短期目标必须是被长期目标包含的东西吗？” “不是。也可以完全不同，可以平行，但不能冲突。比如你的长期目标是有一个好身体，但短期目标却是通宵暴食疯狂奖励自己，这肯定是不行的。说答案吧。” “我的短期目标确实是让自己壮一点，同时陪武田减肥减到55kg。长期目标是能在大老师您的指导下，成为不同于也不输于大辉先生和驹场先生的东京帅哥！” 黑田龙太郎情绪高涨起来，用毫不掩饰的兴奋目光看向浅间。 “成为东京帅哥么？ 黑田，你要知道，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不一样。 长期目标，是那种让你一想到就憧憬，每靠近一点都让你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强大和自信，逐渐上手或者开始乐于挑战，最后能怀着喜悦不断进入下一次的指引性的东西。长期目标的作用，从来不是到达，而是如北极星一样指引你的人生。东京帅哥是这种东西吗？” “呃人生北极星？应该是吧。” “说直白点，就像复仇。如果人生目标是复仇，在复仇之后，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空虚，你没有新的复仇对象，你又没有选择立刻结束自己生命，那么这个复仇就不是你人生的北极星。 尼尔·波兹曼说过，毁掉我们的不是我们所憎恨的东西，而恰恰是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因此，无论短期目标还是长期目标，都要警惕那些短时间就能让你感觉很爽很有成就感，但很快又会让你感到空虚的事情。 我不是在否认你想成为东京帅哥的这个长期目标，我希望，你能赋予这个名词几个常态的动词，去补充我刚刚说的，追逐人生北极星的状态。” “意思是，东京帅哥，可能只是我的短期目标，或者说中期目标？” 浅间欣慰地点点头， “真诚而善良的东京帅哥，应该做哪些事情，哪些是紧急必要的事情，自己多想想。” 上课预备铃响起，浅间勉励了黑田两句，目送他离开恋爱咨询部部。 “黑田同学变了一些呢” 间岛坐在浅间的一边感慨道，刚刚黑田看向她们的目光带着尊敬礼貌，并非常自觉地全程盯着浅间说话，和她第一次来恋爱咨询部见到的黑田龙太郎判若两人。 浅间像一个老师，不迎合学生（客户），不讨好权贵，不刻意扮演[你给我怎么做]的导师，而是循循善诱地和其他人讨论问题。 浅间像一个老师，总是能给人成长的希望。他就是那颗耀眼的北极星，能洞穿云雨的北极星，那颗在她在泥泞森林里丢失了人生地图，却仍怀着继续走下去的希望的北极星。 是的，她也在变，只不过，变得太慢了。她担心这颗北极星化作流星，在她这棵杂草开花之前，消失于天际。 “都是静水君的功劳哦~~~毕竟，几次静水君都没有放弃黑田同学。” 二见带着笑意，用陶醉的目光注视着浅间。 人生北极星么？她二见月海的人生北极星早就找到了。 要在人生目标的名词上，加几个常态的动词么。 少女的脸红了起来。 能加的动词太多太多了 如果静水君没那么警觉就更好了。 不死川意外地没有出声。 她刚刚完完整整地听完了、记完了浅间静水的话。 这些话，用来和福利院那些陷入烦恼的小丫头们聊也很不错。 他就是这样的人，对弱者相救，是医者的仁心；对学生训斥，是学者的严厉；而身居幕后，掌握全局，则是对阶级和权威的挑战。 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如此迷恋他的成熟、他的善良、他的所有所有。 什么时候，能有资格更靠近他一点呢？ 绘画之路、音乐之路、公益之路，是他为自己指明了合而为一的方向，但是，她此刻更想与他踏上同一条路。 周末的音乐现场，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吗？ 浅间吐了一口气。 浅间并没有想到，他要求黑田独立思考人生，却在不自觉地加重了，他那三位美少女部员对于他的[盲信]。 他这个时候还处于羞愧自省的状态。 自己有些大言不惭了。 【影之实力者】这种长期目标，比黑田的【东京帅哥】抽象得多。而且，自己也没有想清楚，怎样抵达。 明显，他已经误入歧途了，却厚颜无耻地拿着其他人的观点去影响另外一群人。 这也是他这次又没有拿黑田信封的原因。 这样说来，除去系统的奖励，恋爱咨询部已经好久没有进账了吧？ 难道要坐吃山空了吗？ 看了看手机app里的预约，还是一堆离谱的咨询，有些还带着可疑的暧昧暗示。 照道理，既然自己已经通过近卫千代、有马吉彦、不死川理世、二条玲奈和泷岛哲也、大辉和平等等人的衬托，成为英和一年级金字塔尖级的人物，恋爱咨询部的生意应该越来越好做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出现了劣币效应？ 良币反而被心智正常的人敬而远之？ 浅间带着这些疑惑，与三位少女一同回到教室。 翻开笔记本，让全校一年级学生苦不堪言的桧木，开始了他如念天书一样的数学月测试卷讲解。 樱木的现代文课也是讲试卷，但只讲他根据错题率梳理出来的几道重难点题。 认识到学生们文化祭工作繁重的樱木，提前15分钟结束了课堂，并加入了布置教室的筹备工作，还以学生的姿态，虚心向同学们请教黑执事这部动画到底讲的什么故事。 这种深入人心的体贴，在英和的教师团体里，仿佛一群乌鸦里的天鹅。 放学铃声一响，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的近卫家sp，听着近卫的指挥，将试卷发下来。 卫宫脸色落寞地和几个女生，与樱木一起制作着教室装饰画。 本来想添一把火的浅间又冷静下来，说不定是苦肉计？ 算了，看着近卫千代、御行院圣、深泽雪三人跟着有马走出教室。 校园之内，近卫败局已定，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近卫的《合格执事的服务需知100条》考试对于浅间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浅间和有马他们一样，只花了10分钟就做完了题目。 无聊的浅间打开了菜单栏—— 特色套餐a——哥伦比亚·瑰夏/埃塞俄比亚·耶加雪菲/印度尼西亚·曼特宁，手冲咖啡任选其一；提拉米苏/巴斯克/舒芙蕾，甜品任选其一；执事吻手礼+3分钟扑克游戏。 特色套餐b——前略；执事贴脸礼+3分钟共舞。 特色套餐c——前略；给执事戴上狗耳朵，听狗叫+3分钟狗狗互动。 特色套餐d——前略；执事萌萌能量注入。 萌萌能量注入是什么鬼！！！ 可以给点这个套餐的客人过肩摔吗？ “啊啊啊！！！刚刚才搞完月测，而且还帮忙恋爱咨询部拍电影，100条执事守则怎么可能记得住啊！！！” 堀北发出了败犬般的吼叫声。 话说，你这个周末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吧！！！ 羽生勾住堀北的脖子笑道， “艾博，你戴狗耳朵狗叫的样子挺让人期待的哟！说不定会帮我们班营业额拉升一大节哦！” 不，没有人会期待看外星章鱼脸戴狗耳朵的。 龙崎隼人走了过来，脸色凝重道， “未来的英和学生会，你准备怎样主持工作？” “你问我这个连学生会成员都不是的人，是不是问错人了？我建议你问一问桂恭平。” “当一个管理服务机构完全背离了人们的信任，它制订的规则不但无用武之地，反而成为枷锁，让坏人为所欲为。浅间，你到底是想摧毁英和学生会的领导班子，还是想摧毁英和学生会本身？”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么，这个是你安排的吗？” 龙崎拿出手机，给浅间看论坛里的一个帖子。 《文化祭补丁——实力至上的班级经营额大赛！2000万奖金池！冠军奖品将是1000万円以及【大老师】恋爱心得笔记本！》 发帖人声称已经能保证客观统计文化祭的营业额，比起学生会毫无激励的政策，他将代表学校对优秀班级进行奖励。 1000万円是这次文化祭班级活动经费上限，而文化祭所有收入都会归进学校公益基金而不是班级自己。 这个补丁相当于给班级班费一次性回满血。 这个帖子里，也夹带了大量攻击学生会近期制度的观点，特别是要求学生会文化祭财务公开，以及公益基金池公开。 回复数已经有惊人的700多条。 “不是，我没有这么无聊。” 浅间发了一条短信给有马，问学生会文化祭财务公益基金池能否公开公示，很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龙崎深深看了浅间一眼。 还说有马吉彦不是你的傀儡？ “姑且相信你，但是你的恋爱心得是什么回事？” 浅间对着龙崎耸耸肩， 我并没有什么恋爱心得.只有恋爱理论摘抄。 “有可能是fake吧，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浅间找上了正在帮忙制作门贴的三轮大辅。 “三轮，你的笔记本，最近没有丢失，或者给其他人看到吧？” “啊？谁这么无聊，会看我的笔记？我这次也只考了110名.让你失望了，大老师” 为什么常年120的你，这回可以进步10名啊！ 龙崎给三轮看了一下论坛帖子，三轮恍然道， “说的是求道笔记本啊！没有哦！这个屠龙术，哪是能随便示人的？” “和近卫一起参加学习小组活动时，你有带这个笔记本吗？” “没有哦，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秘笈，好好放在家里，每天睡前读一下呢。” “.” 龙崎想了一下， “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目标了。” “谁？” “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让他付出装神弄鬼的代价。” 年级排名第二次拿到19名的英和蝙蝠侠，冷冷地走到了教室角落，开始了编织花环的工作。 “锵锵~~~罗伯特君，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一幅a3海报大小，执事服的白发金木研手绘作品，被不死川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coser——浅间静水。 你什么时候画的？ “有浅间大人1/4的帅气了呢~” 羽生比划了一下，说道。 喂！你是在比划大小吧？ 42厘米的4倍只有168厘米啊！你这个矮子是在嫉妒吧？ “刚刚静水君在和大家聊什么呢？” 二见和间岛也围了过来。 她们的进度很快，已经把今天分配给她们的筹备工作处理完了。 班级话剧排练大概是5点30开始，目前正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浅间将帖子给她们看了一下，看到她们也露出的不安的表情。 很多回复都是「万岁！浅间sama~~~」 到底是谁在假借浅间的名义，和学生会作对呢？ 2000万円哪怕是英和的少爷小姐们，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一口气拿出来的小数目。 浅间虽然好奇这个动作的意图，但是却并不担心假借之说。 他快速地整理了所谓的恋爱心得，反正之前部门考试有整理过，然后编辑成帖子，实名发送在了学校的论坛里。 不死川看到这里，对着浅间笑了， “知识应该像货币一样流通和分享，不，它甚至比货币的流通更加自由。对吗？罗伯特君？” f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而这个时候，论坛里忽然有一个帖子爆了。 相应的，一年a班至d班的整层楼也骚动起来。 “听说没？近卫千代大人她主动退出学生会了！！！”(本章完) 234. 被蛊惑的有马 与 龙心会 与 警犬侠 近卫千代变了，她开会时万年不化的坚冰般的表情不复存在。 此时的她，充满余裕地微笑着，扫了一眼仍在会议桌前的所有学生会成员。 她从表情里分辨出了敌人和仆从，并一一记下，又在心中告戒自己，不要被情绪主导，没有永远的敌人，将敌人变成仆从，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虽然离开学生会，但她维持住了自己的体面。 在有马吉彦抛出那些文件之前，她先发制人，提出了对学生会现状令人遗憾的10大问题及建议，并以“家事繁忙，恐难以胜任”、“现在的学生会与她理念不合”为由提出辞呈。 当众人听到这个决定，以惊讶目光看向她时，她又递出一份文件——以个人名义捐赠学生会几千万，支持学生会在学员激励上作出更多实绩——这笔钱等于将此前贪墨的款项悉数奉还。 学生会长桂恭平没有对近卫千代做任何挽留，非常爽快地接过她的辞呈和文件，并在辞呈上签了字。 近卫与有马隔空对视，看着有马冷淡而平静的眼神，近卫的笑容拉高了一丝弧度，说道，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和大家的合作过程很愉快。刚刚的批评，只是对事不对人。希望大家在我离开后，可以将自己手中的本职工作越做越好，祝顺利。” “近卫大人，我们会好好做好本职工作的，我们等你回来！” 几个这段时间被她笼络的笨蛋，非常配合地站起来煽情抹泪。其他人也跟着站起身，以注目礼看向近卫。 近卫千代在离开的最后，看了一眼桂恭平。 浅间静水，接下来就该你来对付这个小人了。 希望这位会长大人，能给你带来一些乐子吧。 近卫离开了，但她在离开前，对理念不合的学生会捐钱的高风亮节，以及在微笑时散发出来的美感，依然残留下来，撼动着大部分学生会成员的固有世界观。 近卫大小姐，是不是变了？ 还是日久见人心，这副亲和、豁达的样子，才是近卫家嫡女的真实面貌？ 负责主持学生会会议的有马，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准备的材料，以及新闻部编写的报道。 这些东西没有派上用场，目的就已达成.还有揭发近卫的必要么？ 答案不言而喻。 有马拿着近卫的贪腐材料，与桂恭平、二条玲奈、紫藤美樱几人签署了半公开的备忘录。这些东西，就当做再次狙击近卫的储备火力吧。 学生会讨论着月测的相关总结事项。 月测的学习小组数据还在统计，虽然本次月测没有排位奖学金，没有游轮行，但对优秀学习小组，学生会还是会做一轮表彰，并通过几期校刊，对学习小组进行采访，将他们优秀的学习经验悉数公开。 可以明确的说，大老师的学习小组是英和近340组学习小组中进步最为突出的。 大老师更以一己之力，拉动一年a班半数人员成绩实现了小跨越。 自己关于教人方面就要差多了，不知道大老师会为大家分享怎样的学习法，有些期待。 会议额外增加的议题，是今天大老师提到的财政透明问题。 有马迅速整理了相关建议，在学生会全票通过了。 过去的学生会，每年的财政收支明细，只不过是给校长和校董们看。以前大部分人也不关心这些，以至于出现近卫千代这样肆无忌惮的腐败分子。 相应举措定下来，暗箱操作、弄虚作假、选择性公开等等问题迎刃而解。 未来，更加干净透明的英和学生会，将在推行公平正义上更具底气。 有马吉彦还在回想近卫离开学生会大会议室的背影，内心不禁感慨—— 2个月之前的学生会，几乎是近卫千代她的一言堂吧？ 没想到，大老师早在3个月前就布置了二条玲奈这一手，让她收集相关证据；大老师更通过自己，将全新的体育祭互惠方案带进学生会，大量的广告赞助和合作机会，引诱近卫主动犯错；体育祭之后，更指导自己将决策权从近卫千代的手中拿过来，削弱她的抵抗力 今天的这一幕，或许在大老师发现在近卫的[恶]的那一瞬就已经决定好了。 想到一个半月前自己找大老师，大老师还装作对近卫千代不太熟悉的样子，有马不禁失笑。 还好，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只是他有马吉彦没有想到，近卫的警觉心居然这么强，在这场必定身败名裂的会议中先声夺人，急流勇退。 是周五和二条玲奈在教室的那场对峙，让她察觉到了大老师的谋划吗？ 但那天不死川理世和她一起走出教室，又是什么意思呢？ 大老师口中，近卫的父亲，和大老师又是什么关系？大老师为什么要和近卫说那些话？ 有马读了不少史书，但里面的阳谋正略、阴谋诡计，并不能让他迅速勘破他眼前的复杂迷雾。 但是，他辨得出，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坏人。 诸恶不作，但行好事。 既然大老师看好自己，日本首相这个玩笑一样的目标暂放一边不提，但要他把一生的精力花在如何做有建设性的好事上，他有马吉彦是有信心做到的。 5分钟后，他还要主持英和文化祭实行委员会议。 学生会今天对各班级财务的透明度也同步做出新要求吧。不知道近卫将会如何反应。 正当有马看接下来会议的详细议题，学生会长桂恭平走到有马吉彦的身边。 “有马，过来和你说个事。” 有马放下手中文件，和桂恭平走进了会长办公室。 只见一向风轻云淡的学生会长，露出了与往常不一样的神色。 “有马，你和你们班的浅间静水，很熟吗？” 看着桂恭平想要确认的表情，有马点点头， “不算很熟，但我们关系不错，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桂恭平闻言一阵沉默，又仿佛自己干了什么糗事一样笑起来， “.以前担心你被近卫千代蛊惑，现在却没想到，你被更危险的家伙蛊惑了啊” “桂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近卫千代这件事，你难道还没发觉，你是被浅间静水利用了吗？” 有马总觉得，这种话他好像听过很多次了。自己在这些人面前，难道是一个很好被利用的人吗？ “也许被利用了，但利用并不等于危险吧。我觉得评判一个人还是要实事求是看，如果我真的被利用了，但被操纵的我所做的事情，对更多人来说是好事。这种利用，我并不反感。” 双手抱肩，靠在窗前的桂恭平摇了摇头， “这样么关于他的传闻，我也是昨天才听闻。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看到你和近卫的状态时，我意识到，传闻并非无中生有。 有马，我问你，一条流传多年的格言容易欺骗你，还是一个人说的话容易欺骗你。” “格言是死的，自然是人更容易欺骗人。” “所以，其实死的、固定的东西，更值得人相信不是吗？那么，是英和学生会这200年传承的信念值得你相信，还是一个身份成谜，意图成谜，却有意无意在你面前指手画脚的人值得你相信呢？” 有马看桂恭平的状态，难道前辈他并不觉得，他自己也应当包含在他说的这句话里吗？ “桂前辈是什么意思？”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任何服务平台或组织，如无面临生死存亡般的重大问题，保持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无论是急于向左，还是急于向右，剧烈的变动，一定会让人无所适从，因此，也一定会对人和组织本身造成伤害。” “.我明白.但我并没有对学生会大刀阔斧改革的想法，更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建议，违反规则和道德，去做伤害其他人的事。” “你错了，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不要太相信自己。有马，你要知道，之前我对你的支持，和近卫的安排无关。我一直是把你当做英和学生会精神的真正传火人来看待的。 你在游轮上的那次演讲，让我触动万分。马克斯·韦伯提过相似观点：【幸运的人很少对自己拥有好运的事实感到满足，除此之外，他还想确认他有权利获得自己的好运，他想要确信自己理应获得这份成功。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确认，与其他人相比，他更配得上这份好运。他还想要确认，不那么幸运的人所经历的不幸都只是他们自己应得的。】 这个社会已经陷入[优绩的暴政]，这是催生精致利己主义的土壤，事实上，哪怕是失败者，我们也没有权力将他们作为祭品，不然人类社会的优越性就不复存在。 刚刚财务透明问题的决策中，我并没有看到你准备更多解释材料，但你通过大家对你的信任，将这件事快速敲定了。你让大家将这种习惯养成后，对未来的伤害是巨大的。 这不应该是你的风格。这种高效率的错觉，会让你逐渐忽略民调工作，走向自认为正确的独裁之路。 所以，你，务必，肯定，一定要和阴影一样的东西保持距离。我虽然不相信学生会被阴谋家操控这种谣言，但是，你也要对自己的道路，保持独立的清醒。” 有马吉彦看着这位一直和和气气的前辈，生出了怪异之感。 他的直觉和眼睛告诉自己，桂恭平是一个好人，是英和[卓越仁爱]的一个缩影。 为何他能放任近卫千代制定冰冷的实力至上主义政策2个多月后才开始正面反对，却一开始就对自己和另一个正义之士相互配合表露警惕呢？ 有马吉彦的疑虑，从桂恭平很快转到了浅间静水身上。 大老师，或许真的有一些让近卫、桂恭平们忌惮的地方？ “桂前辈，我认可近卫同学刚刚说的那句话，对事不对人。今天的决议确实操之过急，但不影响实质正义。 我想，这[四个凡是]，能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有指导作用：凡是涉及英和每位同学切身利益的决策都要充分听取她们的意见；凡是对英和所有同学有利的决策，我们都要坚决执行和维护；凡是损害英和每位同学利益的政策和规定都要坚决防止和纠正；凡是遵循少数人服从多数人规则的决策，我们都要充分考虑和实施对少数人基本权利的保护。” 桂恭平回味了着刚刚有马说的“四个凡是”，笑了起来， “果然，有马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那么，尽快拿出实现这四个凡事的章程一起讨论吧。” 有马心叹，这四句可是从大老师那里听来的。 桂前辈是好人，大老师也是好人，唯有更加了解他们各自的理念，才能找到提前解决冲突的方法。 比起去除毒瘤，这种锻炼身体还是看书学习之间的矛盾，更叫人为难。 桂恭平看着自己略带疲态的副会长，以为刚刚那个章程增加了有马的压力，于是问了一句， “这小半年，在学生会主动被动做了这么多事，有马你快乐吗？” 有马听完这问题，眉头舒展起来， “做的都是自己喜欢做且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快乐？” “快乐的时候为什么不笑笑？” “严肃的快乐也是快乐。譬如[法喜]。” 谁是法喜？ 一年a班的舞台剧排练场地安排在学校大礼堂。 等一年a班去学生回来时，一半的人都围着近卫打听她退出学生会的事情。 近卫保持着微笑，看了一眼浅间静水，顺势将她退出学生会的想法说了出来。 “.以上，是我为什么退出学生会的原因。如果甘于凡庸，那么仁爱和卓越都不会实现。我希望能集合一群勇敢、坚定、敢于挑战现状、乐于奉献自身的优秀学员，一同创立这个组织，个人的成长、团体的发展、环境的革新，都将因我们的努力得以改善.这个组织，我愿意称它为——【龙心会】。” 专门屠杀混血种是吧？ 怎么听起来一股ngo的味道？ 已经换上大狗皮肤的浅间，即使没凑过去认真听，近卫千代的演讲还是一字一句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和有马沟通了一轮，学生会援助近卫的人，很可能就是学生会长桂恭平。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英和这个学校里，非正常人类的含量似乎过高了。 算了，不管这些了。 [狗·汪酱]扮演者对着自己自拍了几张照片确认状态。 他这身道具服装不穿的时候，有些像《银魂》里的定春，正面看又有点像《一拳超人》里的警犬侠。 真不想当狗啊。 “静水君，[汪酱]的衣服，很适合你哦~~~超可爱的。” 浅间收起了手机。 主人来了。(本章完) 235. 舞台剧排练 与 新的问答时间 [小红帽]二见月海披着一件绒质红兜帽披风，里面是德系洛丽塔和圣诞红短裙融合的裙装。 比起浅间厚重的道具服，要更加漂亮华丽，也更加清凉。 [魔王]间岛、[死之魔女]不死川两位也走到浅间身前，皆是一身露出度极高的着装加一件披风。 不死川甚至得意地转了一个圈，360度展示着魔女的魅惑魔法。 在分出三位少女饱满胸脯的高下前，浅间及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头望着礼堂穹顶。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穹顶是圆形的？ 青春期的本能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是说世界观是永冬的魔王城附近的森林旁的小镇子吗？ 为什么道具服装组会准备这种违背世界观，并且设计过于情趣的衣服呢？ 脸上充满羞耻感的间岛用披风紧紧裹住了自己，走到浅间身边，问道， “静水整个人都毛茸茸的呢那个，我可以揉揉你吗？” 间岛好像在迪斯尼乐园看到喜欢玩偶的小女孩，眼睛里闪闪发光。 对于一向努力好学的间岛，浅间不好直接拒绝， “揉哪里？” “可以揉头和肚子吗？” 浅间指了指狗头和米黄色的狗肚子， “可以，等排演完，我把这张狗皮脱下来给你，随便揉。” 间岛愣了愣，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我是说的要揉衣服吗？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在一边听到浅间和间岛的对话，都用奇怪的眼光朝浅间看过来。 不.不愧是大老师！ 毫无廉耻感的话也可以轻易说出来！ “来~~汪酱~~~牵手~~~” 不死川乐和和的伸出手来，示意浅间抬起手，把大爪子放进她的手心。 “f桑，我演的是黑暗四天王第五席——鲁伯斯，不是狗。” “看来不管是老主人还是新主人，都没有把你教好呢~~~罗伯特·汪酱~~~” 不死川对着间岛和二见打趣道。 二见主动捏住浅间的大毛爪，笑道， “汪酱，我们来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大明神，你是看我的爪子只能出布才这么提的吧？ 总统筹近卫千代似乎已经结束了传教工作，站在一边和编剧召集大家开始排演。 近卫表示，这次舞台剧的结尾将增加wota艺舞蹈内容，男仆准则考试最后5名将强制编入舞蹈队里。 反正和自己无关，近卫或许是认识到堀北这些需要补考的人，大多是宅男属性，才会提出如此物尽其用的安排吧？ 堀北且放在一边不说，光是看全力输出宅力的羽生举着荧光棒跳舞，对很多女生而言应该都算一件有趣的事。 第一幕和自己无关的a班成员大部分坐在台下当观众了。 老实说，即便大礼堂的冷气很给力，浅间还是感觉到了闷热。 这身道具服简直是折磨。 [树]扮演者雪野在舞台上即使什么动作都不用做，就已经开始淌汗，浅间忽然理解为什么其他人的服装以清凉为主了。 “二见同学，小红帽是要天真浪漫地蹦蹦跳跳，而不是像你这样在森林里散步！” 编剧眼镜娘皇亚梦，充当近卫千代的嘴替，兼任了舞台剧的导演工作。 这个皇亚梦在一年a班本来也是小透明，在深泽和近卫的两个圈子间摇摆，但又一直不是核心人物。 或许是近卫的钦点，让她膨胀了，说话有些不客气。 “嗯好的。” 听着二见的回应，浅间皱了皱眉，看向近卫，近卫笑了笑，又耸了耸肩，表示和她无关。 “皇同学，你不觉得这种刻板设定有矛盾吗？” 浅间站了起来，他一说话，整个舞台剧现场都安静下来，连在一旁听歌的龙崎隼人也摘下了耳机。 “那那个浅间同学，你有什么指教？” 看到被自己气势吓到的皇亚梦，浅间又摇了摇头， “善良的资本家，带着记忆转生的小红帽，你觉得，在林间一个人独处时，她还会是像孩子一样天真浪漫地蹦蹦跳跳吗？做出想要突破刻板印象的人设后，又用刻板印象套住自己的角色，这种事并不明智吧？” 近卫接住了浅间的话， “浅间君，或许你才是刻板地使用[刻板印象]这个帽子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有开心时走路蹦蹦跳跳的大人。小红帽看望照顾她多年的奶奶，这个时候，她的心情难道不开心，不能以蹦蹦跳跳的姿态走路吗？人物的心情，比起没认真看剧本的你，编剧自己更理解才对，你认为呢，皇同学？” “是是的！” “错了。这部剧的核心既然是玩反差，那么，一开始就要立住新的人设。另外，说道剧本的熟悉度方面，皇同学、近卫同学，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一字不差地将整个剧本默写下来。” “时间本来就很紧了，浅间同学，这里不是你逞意气博取女孩子好感而随意浪费大家时间的地方。” 听到这话，深泽雪带着女生开始起哄为二见助攻。 浅间没有理会近卫， “就按近卫刚刚说的意思，皇同学，你才是最理解人物的人，我们最终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那么，你来告诉我，是用轻盈的如舞蹈般的脚步开场立人设好，还是像原版小红帽蹦蹦跳跳的入场好？” 凭借着马戏团杂耍和lv.2跳跃技能，披着狗皮的浅间从台下直接跳上舞台，带着浅笑，看着皇亚梦说道。 皇亚梦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近卫千代，又畏惧地瞟了一眼持续使用死亡凝视的[狗]形态的浅间，立马收回眼神，支支吾吾道， “那个.我觉得.我觉得都解释的通.浅间大.同学说的舞蹈入场确实很好，蹦蹦跳跳入场更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小红帽形象，对小红帽更有带入感.还是让二见同学选吧” 听到皇亚梦将选择权交给二见，浅间笑了。 皇同学，你以为这种选择就不会得罪近卫千代吗？你错了，只要你没有站在她那一边，你就会被她讨厌疏远的。 “皇同学，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当你对角色有多重诠释时，和演员商量选择哪一种是更明智的选择，另外，如果你对表演有特定的要求，麻烦请补充到剧本里。” “好好的！” 浅间回头看向有些发呆的二见， “月海，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 二见揉了揉自己的脸，忽然绽放出或许一年a班所有人看过最灿烂的笑容。 她没有回答，而是提着装满苹果道具的篮子，即兴来了一段芭蕾舞。 旋转，旋转，接轻盈而迅捷的步伐，红色的舞裙，将二见窈窕身姿修饰得更袅娜，那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纤细腰肢轻曲，螓首微仰，漂亮地完成了人物入场。 在浅间的带动下，掌声理所当然的响起，她越过浅间，看向皇亚梦， “皇同学，像这样子入场，你所说的小红帽雀跃的心情，我表现出来了吗？” 有些被二见的舞姿折服的皇亚梦，收起了心中对二见月海的轻视。 “那个.是非常棒的入场，二见同学。” 舞台剧总统筹近卫千代的脸一下子阴冷起来，看着狗东西向她走近。 “再给你一个忠告，近卫大小姐，如果你想把控事情的所有细节，那么，请拿出配得上这个地位的所有热情、专注、时间。” 近卫对浅间回了一个不在意的笑，揣进口袋的拳头却捏的死死的。 浅间跳下舞台，《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舞台剧重新进入排演状态。 短暂的交锋，没有太多火药味，她们无法听清浅间静水到底和近卫千代说了些什么，但哪怕是排练舞台剧这样的小事，谁的意见更重要，变得清晰起来。 整个一年a班此刻才真正的明白，这个班的班长，不是御行院圣，不是有马吉彦，更不是近卫千代，而是过去几个月都低调无比的浅间静水。 看到这里的有马吉彦和龙崎隼人，陷入了沉思。 此时充当[树]的雪野饮人在一旁遗憾摇头， “大老师啊大老师，明明是无比卓越的阴角，却为了爱情堕落成阳角实在令人叹息。作为现实生活特别充实的存在，阳角在acgn领域常伴随隐宅、反差萌、人格面具、人格开关、毒舌、天然等典中典属性，甚至可能全都有，用来应对不同的生活挑战。或许阴角之神大老师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平衡人格的秘诀。” 后面的排演，近卫并没有因为一次失利退缩，而是反复认真地和编剧眼镜娘讨论问题，指导大家按照要求表演。 只要不是刻意为难人，浅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外婆]御行院圣与[狼人]龙崎隼人掰手腕失败，被狼人塞进床下。 [狼人]龙崎隼人吃了被[死之魔女]不死川理世掉包的毒苹果，陷入虚弱状态，被路过的[持弓勇者x猎人]卫宫白补刀。 [小红帽]二见月海阻止了[持弓勇者]卫宫白的剥皮行为，[持弓勇者]向[小红帽]讲述王国正陷入可怕的雪灾，而王国西部因为靠近魔王国，所以没有通暖气的资格。很多人都被冻死，现在每一件魔物皮毛大衣都能起到救命的作用。 [小红帽]提出了以工代赈的思路，强调战争和杀戮并不是唯一选项。并为[持弓勇者]、装昏迷的[狼人]普及了工业化、流水线、996、终身雇佣制、生活资料配给制等理念，让这两位有一定见识的人眼里有了光。 随后，[持弓勇者]停止了招募讨伐魔王小队的工作，[狼人]直接叛变，投身到了种田流的宏大叙事中，[小红帽]又相继会见了[异国王子兼行商]深泽雪，讨论商品流通问题。 浅间在第一幕尾声，和[魔王]间岛开始对戏。 “魔王大人，听说，四天王·不眠之狼叛变了。” 即使坐卧在沙发上，漂亮的身材也展露无疑的短发美少女间岛，抱着抱枕，揉了揉眼睛，说道， “叛变么？瞧把他能的，没事，找个人顶替他就行。这个星球，少了谁都一样转，魔王城少任何一块砖也不会垮掉。” “.魔王大人，我的意思是，不调查一下，他叛变的原因，还有他现在的势力情况么？” 间岛拍了拍保持单脚跪地状态的浅间的脑袋，懒洋洋地说道， “嗐，管好自己吧汪酱，人走无非就两件事，钱不到位，干得不开心。我既没有兴趣给他加钱——能干四天王这个职能岗的人多的是；也没有哄他开心的必要——都成年狼了，还做不到自我心态管理。留他何用？以后这种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说，朕乏了，退下吧。” “好另外，我叫鲁伯斯，不叫汪酱。” 不知道是浅间的演技太好，还是没人敢站出来批判他，总之，这段排演非常顺利，第一遍就定版了。 【叮】 【获得技能，表演（话剧）lv.1】 “浅间演的真是狗啊！” [村人a]堀北与[村长]羽生在下面窃窃私语。 “也许是浅间大人在电影里装狗积累了足够转职经验值哦？” 扮演[城堡高塔]的雪野则是继续摇头。 “太好了，我的直觉是对的。还好不是我来演狗，不然和这么多禁脔互动，或许活不到下学期。” 初排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一刻，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 近卫作为总统筹，勉励了所有人，并提出这次文化祭结束后，欢迎大家周末去[醍醐书屋]，她会为大家组织一场答谢活动，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 随后她又给浅间、有马、御行院、龙崎、雪野、三轮6位男生颁发了男仆证书，笑着说，如果有意，可以到近卫家担任1年实习执事。 对于这种小挑衅，浅间连白眼都懒得给。 剩下6位《合格执事的服务需知100条》考核不合格的倒霉蛋被留下，进行二轮考试。比起合格与否，他们更关心能不能比另外5名倒霉蛋考得分数更高一点，避免跳社死舞wota艺。 能活下来的，只有1个人！！！ 在更衣室脱下狗皮，并将道具服带出来递给站在门外等候的间岛，没想到她和二见不仅揉了揉衣服，还当着浅间的面，准备凑上去闻。 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不对，能不能学我一样，克制一下自己！ 浅间赶忙又将道具服拿回来，挂在了男更衣室的移动衣架上。 临走前，近卫叫住了浅间。 “浅间君，能麻烦你留下来，帮忙监考吗?” 还没等浅间回答，在一旁的龙崎和卫宫同时出声， “让我来帮忙吧。”x2 近卫置若罔闻，继续盯着浅间，等待他的回答。 “也可以。” 浅间答应了近卫的邀约。 基于心理优势，充满安全感的浅间对近卫现在的精神状态挺感兴趣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龙崎深深看了一眼浅间，浅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于是点点头。 龙崎随即也满意的点点头，潇洒离去。 示意二见和间岛先回家，浅间留在了大礼堂。 6名男生整整齐齐地站在舞台下，将舞台当做课桌，愁眉苦脸地展开了第二轮试卷。 他们发现试卷好像是全新的题目，这让脑容量有限的6位倒霉蛋同时戴上了痛苦面具。 苦涩程度大概是生苦瓜的100倍吧？ 卫宫白没有离去，而是带着复杂表情，远远站在一边，似乎还有话对近卫说，想一直待到这场补考结束。 “【龙心会】？一年会费是多少？” “呵？你想要加入吗？也不是不可以。” 近卫已经意识到，当自己完全处于劣势的时候，和浅间静水合作的机会反而多了起来。 他一定会和曾经的她一样，为此刻的傲慢付出代价。 “没兴趣。你连在学生会支持你的人都带不出来，就别做梦了。” “呵我懂了，你是怕我还在你儿子的学生会里埋棋子吗？想要趁这个机会清理干净吗？这未免太不自信了。” “.” “问答游戏，要做吗？” 近卫千代故意把后面半句话的音量放大，让补考倒霉蛋们瞬间忘记了生死攸关的考试，纷纷侧头对浅间静水行注目礼。 浅间丝毫不掩饰地露出恶意地笑容，让倒霉蛋们想起了周五被御行院和二条驱赶的事情。 有没有耳塞啊！！！我们并不想当[知道的太多]的倒霉蛋啊！ “你要公开做，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如果不是真话就没意思了。” 饱尝失败，已经接纳失败的近卫，听着浅间越来越傲慢的发言，也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愉悦地笑容， “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你也不要说谎。”(本章完) 236. 无聊的石头 与 发光的月亮 进入问答状态的浅间和近卫，两人站在一旁，带着微妙的微笑，默默对视着。 “你先吧。” 浅间语气平淡地提醒近卫千代先提问。 一旁的堀北，左胳膊从脑袋后上方绕过，用手盖住了右耳，同时用左胳膊内侧紧盖住左耳，保证自己听不到奇怪的对话。 有他的示范，其他几位也有样学样，给自己手动带上了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耳塞。 近卫千代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很好奇，龙崎家那位有名的连自家人都反对的刺头，你是怎么把他收伏的。” 哪只眼睛看到我把龙崎给收服了？ 被他盯上了才对吧? 能团灭队友的蝙蝠侠，是能亲近的存在？ 浅间呵呵一笑，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洗耳恭听。” 始终噙着一丝微笑的近卫，只听浅间继续说道， “其实只有一个理由——因为我是好人。” 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回答，近卫冷笑， “呵，好人.？好坏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胜利者对吧？ 他并不是那种识时务的人，这种喜欢提意见却自成一派的人，绝不会因为你我的胜败而选边站队。 反对一切是这种人的本能。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哪一点来吸引他，并约束他的呢？龙崎隼人这种人，并不好用吧？” 看着近卫还活在自恰的世界里，浅间轻笑一声，说道，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对吧？你一口气多问了几个问题啊，近卫大小姐 无妨，我是一个慷慨的人，其中一个问题就当是免费送你吧。 这个世界存在万有引力，只要你的位置足够中心，姿态足够低，力量会像河流从四面八方注入你的池子里，能接纳多少，全看你的容量。” 近卫千代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露出不屑的笑容， “想让我信这种骗人的话，是想要进一步磨灭我的个性，进而毁掉近卫家么？” “你这个蠢问题也算一个问题。答案是——不是。我反而希望你能当一个合格的家主。 有人说，爱人是一种像体力一样的能力，有的人天生在这方面肌肉萎缩。我期待你这个被拔掉爱的接收器的，发育不良的可怜虫，能够复健成功。” 近卫千代听到发育不良四个字，想到浅间的那些发育良好的玩具们，皱了皱眉头。 浅间知道她想岔了，但没有在意。 “免费送你两个回答，该我问问题了。近卫大小姐，你现在手头很紧对吧~算上我的施舍，也才不到1.5亿円，这两个月还要还学生会6000万。虽然你能统筹a班的文化祭活动，但班级账目需监管，班级营收归公益。 现在的你，似乎没有可以进账的渠道了，但你家老头给你布置的任务，听说还要你自己掏钱。 所以，关于敛财方面，你有什么破局之道？” 近卫没想到自己的财产状况被浅间掌握的一清二楚，她瞟了一眼远处望着这边的卫宫白，叹了一口气，说， “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你比我的父亲更恶劣。” 看近卫示弱一般的回答，浅间没有相信。 看样子她是不会向他透露靠龙心会割韭菜的具体情况了。 当然她说的也没全错。今天借着为二见出头，他也为那些准备加入龙心会的人上了一课——[近卫的庇护，在浅间静水面前，是有限的]。 信仰动摇，狂热降低，理智恢复，近卫割韭菜创收的难度就会提升。 浅间凹出恶意地笑容，远方的卫宫白忍不住夹紧双腿，又恨不得跑过来和近卫并肩作战。 “喂，听到浅间他们在说什么没？” “不太清楚，但是看表情，近卫大人正被大老师全面压制着！” “伟大，无需多言！” “大老师现在气场太可怕了，我感觉近卫大小姐要掉小珍珠了！” “这样欺负女孩子，你们不觉得该做点什么吗？” “我的求生欲告诉我，正义感最多能给我换个花圈。说不定只是小情侣闹矛盾呢？介入进去很容易里外不是人的！” “我靠！这么说，有马要被浅间ntr了！！！” 监考老师浅间静水朝补考组方向看了一眼，6个抱着脑袋的倒霉蛋齐齐低头专心做起了试卷。 浅间收回视线，对着近卫语重心长道， “你让我浪费了一个问题，如果我真是你父亲，就不会让你扭曲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至少不会让你和正常人产生认知上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近卫琢磨这老东西确实不怎么样。” 不知为何，她既极度讨厌着浅间静水这种傲慢霸道的话，但她又为这话里的某些东西，萌生出异样的情绪。 她强行压制住了这份莫名的心悸，转问道， “统治英和之后，你们组织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没有统治英和这件事，所以问题不成立。” “那换一种问法，你在英和，想得到什么？” “看来你不是很长记性啊，已经和你说很多遍了——我希望能够无人打搅，也无人能打搅，安心做我喜欢的事情，能配一对情侣，就配一对。” 近卫抱起双臂，思考道， “在英和做社会实验么？确实，之前没有人做过这种事情。但是，这些数据没什么用吧？靠着亲手推人掉入恋爱这种虚假可笑、浪费时间的人生陷阱，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么？” “现在是该我问你问题了吧？” “看你这表情，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你问吧。” “输给有马和我这么多次，你有什么收获么？” 近卫千代认真看着浅间，笑道， “正视自己的失败并不丢人，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啧，果然是尼采信徒么？当初从不死川的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时，味道完全不一样。 “暴力、财富、谎言，如果只让你保留一个能力，你会保留哪个？” “保留爱。” “保留谎言么？也对，权力的真相，是控制。再强的暴力也可以被利用，再多的财富也可以被掠夺，但顶级的谎言不会被拆穿。靠塑造一个美梦，降低他们的思考力，扭曲他们的意志，确实是不断被证明的，通往权力的可行之路。” 浅间对近卫有些无语了，这种沟通只会让他对改造近卫再无任何幻想。 但他还是笑着提了一个问。 “近卫大小姐，你最近有照镜子么？” 听到这个问题，近卫笑了， “呵呵，我这些天也看了拉康。越是对自己没有认知的人，越喜欢照镜子。镜子里的人，不过是想象界的他者，我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 “今天才知道，自恋的极致，是连镜子都不想照啊。” “随你怎么说，如果轻易被人带偏，没有自己独立的立场，这种人只是不自爱的蠢货。该换我来问你了，近卫家的家庭教师，你有兴趣做么？” “你一个人的，还是一群近卫家小鬼的？” “我的。” 浅间想了想答应之后，会有大量的二人独处时光，有些倒胃口。 毕竟，他不是有马这种愿意自我牺牲的人。 “近卫老头已经和我提过，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对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丫头耳提面命。” “哼，讨人喜欢这种事情，听起来就挺让人恶心的。” “最后一个问题吧，近卫大小姐，你觉得，战胜自我，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 近卫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的潜在台词，回答道， “如果是自己的意识主导的这场战争，无论是现在时还是未来时，都是赢了。如果是他者的煽动，那只能算输。” “那就麻烦你主动一点，自省一点，早日战胜旧的，害怕失败的，隔绝情感的，傲慢又孤独的近卫千代吧。现在的你，对于英和，有些不合时宜了。” “呵呵，你的这些煽动，于我无用。” “所以说，真的很浪费时间啊，近卫大小姐，比起和石头说话，我宁愿对着东京的云聊上一晚上，至少它会变一变，让我不致于觉得无聊。” “那就到此为止吧。” 近卫千代乐于见到浅间静水傲慢的态度。 或许浅间并不知道，近卫千代已经习惯将他们之间的对话逐字逐句的背下来，并在晚上不断地复盘琢磨。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对于交卷的考生而言，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他们此刻坚信，英和女王与英和忍者，绝对有一腿！ 近卫和浅间快速批改了几人的试卷，并宣布成绩结果。 很遗憾，一个90分以上的都没有，没有任何复习时间的临时补考，这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明天中午，还有一轮补考等着他们。 或许这场补考的唯一意义，就是选拔出优秀的wota艺舞者吧？ 近卫在班级群里发了舞蹈动作分解视频，@wota艺五人组学习。 执事考核中，唯一脱离舞者行列的倒霉蛋是羽生。这位进步250名，此刻位列英和一年级第300位的后起之秀，非常得意地嘲讽起了其他人。 “并不是我太强，而是你们太废物了，你们的愚蠢，配得上这份出道的资格~” 羽生随即拔腿就跑，开始了一人遛五狗生涯。 浅间走出大礼堂，发现二见居然还等在大礼堂外。 “静水君，辛苦了哦~~~” 浅间挥手驱赶着在耳旁嗡嗡作响的蚊子，英和的生态环境对昆虫过于友好，对人反而不怎么友好了。 “为什么不进来呢？在外面站这么久干嘛，小心被蚊子搬走。” 此刻的大礼堂前只有灯光，没有月色，但二见本身就是月色。 月亮学着星星眨了眨眼， “想给静水君一个惊喜呀~~~” “确实很惊喜，下次不要了。” 这时卫宫白跟着近卫千代，从两人身边走过。 近卫千代用亵玩的眼神，看着二见月海， “浅间君，二见同学，再见。” 二见毫不在意近卫不太礼貌的目光，微微点头， “再见，近卫同学，卫宫同学。” 浅间挥了挥手，淡淡道， “bye。” 二见却发现，浅间的挥手动作，和刚刚驱赶蚊子的动作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笨蛋们也一个个打招呼告别，在打打闹闹中向校门奔去。 大礼堂的灯还开着，浅间叹口气，返身进大礼堂关空调和照面灯。 二见在浅间的提醒下，提前打开了闪光灯，亦步亦趋地跟在浅间身边， “静水君，刚刚近卫同学和你在聊些什么呢？” “她邀请我进她的龙心会。” “看起来，近卫同学真的对静水君青睐有加呢~~~” “她眼瞎。” 二见觉得，浅间这时骂的人，绝不止一个近卫千代。 砰砰砰的几声，大礼堂忽然完全黑暗，唯有窗外透着光亮，可这光亮却完全照不进来。 浅间保证，明明提醒二见提前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 但少女却在关灯的那一瞬，把闪光灯也关掉了。 “啊——” 少女的丰腴柔软，贴紧了浅间的胳膊。 浅间默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月海，你怕黑吗？” “刚刚被吓到了，不小心关了闪光灯，不好意思。晚上的大礼堂，确实有些可怕呢” “怕黑就把闪光灯打开。” “嗯” 二见打开了闪光灯，但并没有松开浅间的胳膊， “静水君不怕黑吗？” “嗯，我比较怕绿。” “？？？会害怕绿色吗？” “嗯，电影绿幕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底色。在我眼里，绿代表着不真实。” 二见莞尔一笑， “忽然又发现了静水君奇怪的一面呢~~~” “可以松开手么？已经到门口了。” 浅间有些无奈。 “可以不松开手么？想要一直这么走下去。” 二见微仰起小脸，眼睛里，依然是那一等星一样的光芒。 飞虫和蚊子，此刻在灯光与目光之间飞来飞去，显得格外讨厌。 浅间叹了口气，沉默地与二见对视着。 他在思考着拒绝的理由。 这并不是二见月海的第五次正式的告白，浅间的沉默，也不算第五次正式的拒绝。 但二见的眼睛里，忽然氤氲水雾，划出两滴流星。 浅间的目光没有功夫跟随流星落地，少女脸上残留的两道泪痕，正如星轨一样发着光。 有人说，眼泪，是世界上最小的一片海。 要付出多少绝情，才会让这片海干涸呢？ 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对不起。” 听到浅间低沉的声音，二见松开了手，微微抬手，却被浅间捉住。 他掏出手帕，给二见擦了擦眼角和脸。 可这一擦，反而又勾出了几滴眼泪。 二见的身体还在抽动，浅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随着这抽动一点一点的抽紧。 二见看向浅间的眼神里带着抱歉，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明明自己和你约定好了.” “.没关系.无论如何，互相依赖、互相支持.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会坚守这个约定。” “.我们在自欺欺人吧男女之间，真的会有这种纯友谊么？” “如果没有，就让我们让它变为【有】。” 二见强笑了一下， “真的是符合静水君风格的发言呢。” “这种霸道的发言，也成我的风格了吗？” “静水君一直都很霸道、蛮横、不讲理、无情.但是无论怎样，都让我忍不住爱你。” 浅间没有回答二见，但是他伸出了手。 少女平复着情绪，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不是预料中的牵手，浅间将手帕塞进了少女手心。 他望了望英和校园上空的夜，月亮躲在云里，远处的高楼代替星空，点缀着都市人的梦。 但所有的梦，似乎都不及眼前的这一轮明月。 他又低头对二见说道， “我送你回家吧。”(本章完) 237. 送二见回家 与 给波奇下面 【盐里一定含有某些奇异而神圣的东西，它在我们的眼泪里，也在大海里。】 ——纪伯伦·哈利勒·纪伯伦《沙与沫》 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武器。 当她们会主动运用这种武器时，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如同面对无法逃开的海啸一样，缴械投降。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最自私的眼泪，她们只为自己而哭。 浅间和二见无言的走出校门，他每踏出一步，就有一幕上辈子被眼泪击败的画面闪回。 但，二见的眼泪是不一样。 眼泪不是她逼迫自己妥协的手段。 所以，是自己太过份了吗？ 总之，浅间并不愿看到二见小脸上，出现带着眼泪的悲戚表情。 尽管，那表情有着缺月挂疏桐般，惊心动魄的美。 二见月海流一滴泪，仿佛天上的月亮缺了一个角。 他还是喜欢二见浅浅的，温暖的，笑着的样子。 他无法像掸去肩头灰尘那样，擦掉二见的泪痕。 他只能像擦拭易碎的工艺品一样，轻轻在她脸上抹过。 从长长的坂道下坡，行人已经很少，但时不时有汽车和自行车经过。 麻布非商业区的晚上，仿佛和郊区一样安静。 两人静静地走在东京街头，影子像两根时针，在昏黄的路灯下逆时针旋转。 二见捏着手帕， “静水君，我们今天，可以一起走回去么？” “不坐地铁了？” “我这副样子挺丑的吧。” 浅间看着二见微红的双眼，将她梦幻般白皙的肌肤衬得更白了。 “你看月亮都躲起来了，所以你是东京貂蝉。” “三国的貂蝉么？那可是阿市一样的美人啊.” 二见侧脸看向浅间，他比第一次见面时，似乎真高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更沉稳神秘。 “静水君这样夸我，不怕我会更爱你么？” “不用担心，我会在拒绝你之后，继续给你递手帕。当然，如果你要揍我两拳的话，也没问题。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二字仿佛紧箍咒，从浅间的嘴里说出。 二见微微嘟起嘴，暗自嘀咕， “.真不知道静水君，是温柔，还是不温柔了。” 走到十字街口，两人停下脚步。向前是南北线的麻布十番站，向右是大江户线的麻布十番站，向左1.2公里是和浅间回家方向一致的三田线芝公园站。 街口的夜风，沿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掀起了二见的头发。 “真要走回去么，差不多2公里路。” “如果我体力扛不住了，不是有静水君可以扛住我么？” 浅间忍不住朝二见看去。 街口恰好绿灯，二见轻快地沿着斑马线，跑到马路对面，又笑着回头看过来。 看着与5分钟前绝然不同的笑脸，浅间此时已经有3成怀疑，二见大明神刚刚是战术落泪了。 想到这里，浅间并不讨厌这些小心机，反而更加讨厌自己。 如果没有系统就好了。 可是，如果没有系统，自己已经在东京湾底置业乔迁一条龙一个多月了吧。 南北线上的麻布大街，车水马龙，比刚刚的潮见坂要热闹得多。 城市的灯火璀璨，冰冷的钢筋水泥被各色霓虹染的燥热而繁华。 浅间感慨着，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只不过，这里每多亮一盏灯，就代表着日本其他地方多空出一间房。 马太效应无处不在，东京就像战国时期的京都，让每一位不甘寂寂无名，渴望功成名就之人，都挤上了“上洛”这条独木桥里。 东京地铁里，也有不少明明自己才来东京几年，就以东京人身份抱怨“最近来东京的乡下人越来越多了”这种逆天的存在。 中心越拥挤，对外的斥力越大。 去中心化、均匀点状分布的世界，会实现吗？ 大到宇宙，小到元素原子，都是不均匀的，浅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幼稚的问题。 与没事就找问题的浅间不同，星图般的都市夜景，让步伐轻快的二见忍不住放慢脚步。 2公里的路，如果像刚刚走那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会走完呢 已经快10点，并不是一个邀请静水君到家里做做的好时机。 沿路的餐厅，让二见有了主意，停下脚步向浅间问道， “静水君肚子饿了么？要一起吃晚饭么？” 大家的晚餐是近卫用班费买的三明治和矿泉水，对于很多男生而言，根本吃不饱。 肚子早就饿了的浅间摇了摇头。 “挺饱的。” 此刻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声肚子叫，拆穿蹩脚的谎言。 浅间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极度饥饿的感觉了。 二见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于是，邀请浅间去她家做饭的计划宣告破产。 浅间忽然问道， “对了，月海，这几天又和老秦又请了假吧。” “嗯，秦老板说没关系，波奇小姐已经完全胜任我的工作了。” 原来发信息那么晚回复，是在认真工作啊。 波奇也总算有点成长了。 “像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 “静水君，可不能只通过工作时长来判断一个人的工作成果哦~” “好好好。” 这么说，【二见月海】已经和那些[季节限定菜]一样，成为中餐厅的限定款了么？ “对了静水君，波奇小姐这周是准备周几搬到我那呢？” “这个问题你直接问她好了。” “嗯。” 两人走了一段，路过二之桥的仙台坂路口，一对打扮非常潮的情侣正在吵架。 “感觉静水君和波奇小姐的关系真好呢.” “[关系好]？月海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静水君从来不对我们抱怨，或者吐槽哦~在所有人里，波奇小姐是静水君唯一一个会恶语相向的人。” 照这样说，那近卫千代岂不成我的挚友了? “因为她该骂。” “那静水君会不会骂我轻浮、麻烦、小心机呢？” 看着二见·恋爱脑·大明神认真的眼神，浅间摇了摇头， “没必要，但我希望你的自省能尽快展开行动。” “那就是，没到讨厌的程度咯？” “差不多吧。” 二见小脸微红，眼睛闪闪发光，嘴角也带着目的得逞的得意弧度， “那就是，喜欢咯~~~” “其实，要说【爱】也没问题，但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就算你是男孩子，我也是这份心情和态度。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二见月海】，而不止是漂亮的女孩子二见月海。” 二见用迟疑的眼神看了看浅间， “.你也是这么去爱有马君和泷岛君的嘛？” “那基本上算是父爱。” 二见的情绪像升降梯，她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的预期太高了，却总忍不住往不现实的那一端眺望。 “静水君的【爱】，只是关爱么？” 浅间看到前方罗森便利店的machicafe的咖啡广告，对着二见说道， “很难清晰的表述这。譬如，喜欢喝咖啡，又品尝了很多种咖啡，到底是喜欢它的香、它的苦、它的酸、它晶莹的褐色、它醇厚的口感还是它纯正的产地、精致的包装、高昂的价格呢？爱上咖啡的整体，而不是它那10000种排列组合的性质，正如一杯又酸又苦又醇厚的褐色饮料，并不等于咖啡一样。 但是我明白，当我尝了一口后，发现它真的是咖啡，我不会泼掉，而是享受这一杯美妙的咖啡。所以，【爱】不是关心、理解、心动、快乐这些东西的组合，【爱】就是【爱】。” 二见月海有点被浅间弄晕了。 “1000个读者心中有1000个哈姆雷特，他们眼中的都是，也都不是。哈姆雷特就是哈姆雷特，对吗？” “差不多吧。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客观，我所感知的【爱】，也只是类似【物自体】通过媒介刺激我所梳理出来的，狭隘的感觉经验。但我可以保证，我并没有主观地去美化修饰，让它成为最完美的样子，我珍惜着它自然呈现的样子。” 二见觉得更晕了。 但是她非常清楚，当浅间将哲学引入到话题中时，两人之间的那股氛围被吹散了。 浅间依然没有友情变质的任何倾向。 收起攻略心思，二见回味着和浅间聊天的点点滴滴。 就这么听着浅间说起了康德的【物自体】。 冷淡的声线中，藏着对理解的渴望。 她也很想更了解他，但她已经沉浸在，被他的话语包围的幸福之中。 她觉得，她就算不懂他说的话，但只要他还愿意说给她听，这一切就很美好。 2拳的距离，不知不觉变成了1拳半。 穿越三之桥和首都高速目黑线高架桥，两人终于走到了白金高轮。 沿着静谧的鱼篮坂小路，很快就到了二见家所在的公寓门口。 “到家了呢.” “嗯，那么，早点休息。” “静水君。” 夏夜的微风拂过二见的脸颊，今夜月亮被云关掉了，但那双眸子比月亮更明朗。 “怎么了？” “考试进步的奖励。” “嗯，f桑和麻衣已经和我说了。另外，超过朋友关系以上的条件，是无法实现的。” “约会，可以么？” 对于这个请求，浅间早有准备。 “可以。” “就在我家，待一整天，看书，看电影，可以么？” “.如果一整天指的不是24小时，就可以。” 二见忽然记起，波奇这周要搬到自己家，原来，这才是静水君的图谋么？ “地点可以换一个吗？” “.可以。” “那么，逗子海滩，可以么？” 东京南40公里外的热门沙滩么。 “可以。确定就我们2人么？” “嗯。” 和不死川、间岛是一样的回答。 这种她们商量好一样的单独相处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静水君。” “你说。” “[言听计从券]，记得好好使用哦~” 浅间点点头，从包里抽出一张[言听计从券]，二见的券是浅红色，而间岛的是浅蓝色，所以很好区分。 另外，二见给了足足100张。 “以[言听计从券]的伟大权能之名，在此命令你，早点回家休息。” 二见噗嗤笑了出来。 “又发现了静水君，全新的奇怪一面。嗨嗨~那么，晚安，静水君。” “再见。” 浅间挥了挥手，却又僵在空中。 “再见~我会先在梦里等你，静水君，待会见。” 少女眨了眨眼，给了一个飞吻，走进公寓大堂。 全都是和[友情]沾不上边的犯规动作。 刚刚给她的红色[言听计从券]，是红牌就好了。 浅间抬头看了看白金高轮鱼篮寺的夜空，月亮总算从云彩里逃了出来。 果然，月亮在晴朗的天气里，更可爱。 用时10分钟不到，浅间便跑回芝公园。 站在公寓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 没想到波奇这个时候也才刚刚下班。 “哟~~~波奇，真巧呢。” 一脸疲惫的波奇，就像东京的高龄老耗材、进城螺丝钉、养家工具人一样，眼里没有了光，仿佛只是一个被资本提线操控的没有生命力的躯壳。 “啊——是阿水啊.” 波奇的鼻子忽然动了动，猛地朝浅间扑来。 “可恶，让我这么辛苦，原来是为了和小二见卿卿我我，花天酒地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黑水！” 浅间轻易躲开了波奇的袭击，说道， “我也是9点半才脱身啊，不是和你说了，舞台剧排练、还有临时监控的事情吗？” “可是小理世很早就到家了啊！” “分工不一样。我演的是月海的仆从，然后被一个变态监督拖到很晚。” 浅间虽然前半句和后半句都没说谎，但是拼起来却不是一句实话。 “唔——我也想看你们彩排的” 波奇嘟着嘴，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 “老秦餐厅很少会营业到这么晚啊，发生什么事了么？” “晚上8点要下班时，忽然进来了一大群顾客。秦老板朋友公司的临时团餐，没有其他服务员，就只有我、秦老板、秦老板太太三人忙到现在。” “这种事情，应该提前说吧。” “就是因为是朋友，秦老板也不好意思推脱。还好，大家对于餐厅的评价都很高。秦老板也多发了我2万円奖金，比某个臭资本家大方多了。” “宅在家里自然不一样，你现在很棒了，波奇。” 波奇皱皱鼻子，嘟囔道， “又pua我打工。可恶的阿水。” “学好手艺，我投资你开店。” “不开不开，当看板娘都这么累，奶我当总厨，你莫不是想要累死我？” 两人拌着嘴，一起回到公寓。 打开门，面对客厅和玄关灯自动亮起来的房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我回来了。” 波奇和浅间对视一眼。 本来心情很好的波奇，想到这周就要去二见家，心情又和刚刚下班时一样低落了。 咕噜咕噜。 一难过，肚子就响了起来。 浅间瞄了一眼波奇，说道， “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弄点夜宵。” 金发少女又马上元气起来。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她哼歌的声音。 浅间想起上辈子自己刚工作那段时间，快转钟回家，还没入睡的父亲，摘下看书的老花镜，去厨房给自己做清汤面和煎蛋。 他总是会给自己一口气煎三个蛋，并说他年轻的时候，一天能吃10个蛋。 骗人，他那个时代，哪有那么多蛋吃。 人的成长，并不只靠自己的努力。 更因为那些身边默默支持自己的人。 可惜还没等自己成功，就都不在了. 成长的阵痛和失去的剧痛，贯穿着人生，但有些痛，是永远习惯不了的，因为失去的是唯一。 不知不觉下了一碗面，煎了三个蛋。 浅间也从上辈子的追忆中脱离出来。 【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过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 坐在餐桌对面，像自己父亲看当年自己一样，看着加班回家的波奇嗦面。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想到这里，浅间打开了商城。(本章完) 238. 商城的神之手 与 从虚无中找解药 【商城本周更新 道具：断光之努亚达500点 说明：穿戴本道具后，持有者将被赐与【神王的不屈】祝福，免疫恐惧、混乱、麻痹；获得【银臂的辉光】天赋，阴谋成功率10%，智力值+1；获得【瞬息俱寂-胧】，道具装备者在濒临死亡时，全属性+2，速度提高30%，攻击动作自带迷惑效果；获得【瞬息俱寂-煌】，道具装备者死亡后，会复活并回复全部生命力，同时使1公里范围内的生物麻痹15秒，该效果冷却时间为28天】。 道具：赤龙帝的笼手800点 说明：穿戴本道具者，将成为赤龙帝厄·德莱格·戈赫的宿主，本道具不会损毁，装备后永久绑定；获得【赤龙帝的不屈-倍增boost】技能，发动后每10秒提高持有者1点体力，增幅次数上限为持有者原体力值，任意头部被攻击后增幅效果即刻消失；获得【赤龙帝的赠礼-转让transfer】技能，可以将增幅效果转让给指定单人、道具或技能（道具和技能增幅效果不可控）；获得【赤龙帝的降临-diabolosdragon】技能，吟唱咒文（略）可变身为赤铠龙神，获得龙神力量，体力+5，敏捷+5；获得【乳龙帝的诅咒】，性欲提高100%，对女性胸部喜爱程度提高10000%，对d杯以上女性好感度+50；每日和赤龙帝戈赫聊天，持续一年将获得【暴躁而威严的嘴臭】，嘲讽效果倍增boost。 技能：imaginebreaker神之右手1000点 说明：持有本技能者，气运值每日更新，除桃花运外，所有运气值恒定为零；本技能持有者，通过右手触摸，可以抵消、清除一切超自然现象；右手至右臂被斩断后，可选择高速再生或获得召唤九条幻想巨龙的权限；在意外中抓到女孩子的胸脯，被抓目标好感度+50；展开长达1分钟以上说教后，捏紧右手，出拳成功打击目标面部，有100%几率让目标进入冷静状态，并成为技能持有者的【理解者】，对技能持有者好感度+20，成为朋友的几率增加1000%。 技能：看不见的朱庇特之手666点 说明：持有该被动技能，参与自由经济活动获利率提高1000%，利润率保底100%；持有该被动技能，通过暗中干预他人行为，有100%几率使他人行为产生道德目标，有66%几率促进社会利益，每次促进社会利益都将获得释放一次【神王的仁慈·大祈愿术】的机会，实现愿望程度根据技能持有者精神状态、运气、理智值等综合判定；技能持有者，认同市场是不可单方面操控的人类集体意识，熟读亚当·斯密与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任意著作，将获得【看不见的手之信徒】称号：智力+2，道德感100%，免疫魅惑。 称号：国王之手100点 特性：称号持有者，智力值+1，野心中幅度提升；获得【有债必偿】技能，能对债务人强行执行债权，一天仅能发动一次；将任意一人扶持为任意2000人以上团体组织的首脑后，该组织所有人对称号持有者基础崇敬值+20，基础恐惧值+20（组织人员重合度超过60%则不再次触发该条件）。 看了一下自己的僚机积分：95。 狗系统又在用智力+1的属性勾引自己。 光看有债必偿四个字就知道，这个国王之手指的是谁了。 近卫才搞了个狮心会翻版龙心会，系统就想让自己变成西境狮子王泰温·兰尼斯特？ 虽然泰温在君临执政的20年中谋事上被誉为“是诸神创造此人来治理国家”。但他作为丞相，比起曹丞相差太多了，毕竟，【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 【看不见的朱庇特之手】是有史以来浅间最馋的系统商品，可惜，太贵了。 有生之年如果能拿到这个技能，或许他离【影之实力者】的距离就不会像此刻这么遥远了。 当没有抵达目标的方向时，有人给你指了一条捷径。 如果遇到这种事，比起感激，浅间这种人反而会直接怀疑上这个人的动机。 算了，本来就没抱太多希望。 浅间的注意力放在了嗦面的波奇面前，发现她拿着筷子的手正撑着奶白小脸，直直地盯着自己，灰蓝色的眸子里，透着拦不住的欢喜。 “阿水刚刚发呆的样子，很有趣哦~~~” “.我那不是发呆，是为我今后的所有行为，准备我的灵魂。” “阿水越来越像那些电视里福利院无依无靠的老头子了，总爱说一些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奇怪的话。” 波奇端着碗，喝了一口飘满葱花的面汤，又将一个煎蛋泡进汤里，把蛋从中间戳破，金黄色的蛋液像熔岩一样缓缓流出，浸润着面条。 “哇~~~是金色品质流心蛋~~~喜欢的口味，有被阿水好好记住呢~~~” 只要你煎蛋，做的全是流心蛋，能不知道吗? “昨天布置的作业，今天白天做了么？波奇。” “啊哈哈呃，不是一周的练习吗？” “一天的练习量，准确的说，其实只有3个小时不到的量。就算9点起床，5点出门，你至少也有6个小时的功夫学习，我很怀疑你昨天是不是在装睡，导致白天补觉。” “哪哪有装睡啦，哪有补觉啦，我最近都被阿水你的闹铃搞得神经衰弱了，昨天是我睡得最香的一天。” 波奇举着筷子，伸了一个做作的懒腰。 随着波奇的动作，颈下金色、白金、玫瑰金交织的cartiertrinity项链，在餐厅的射灯照耀下，在波奇雪腻的酥胸前移动。 浅间也没有去追究波奇是否说谎，又拿出了早就打印好的新的2张复习资料放在餐桌上。 “总之，这几天的家务你就不用做了，好好整理一下，和月海对个时间就搬过去吧。接下来我会每天给你布置线上作业，并检查。如果你有认真完成，我就给你2000円，如果一周都良好完成，我额外给你1万円，如果连续1个月都有很好完成学习计划，我就奖励你一个礼物，只要不过分，礼物随你挑选。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浅间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父亲了。 像这种培训辅导学习，还要倒给学生钱的事情，恐怕只有父亲才干得出来了吧？ 波奇听到礼物二字，筷子都放了下来。 “真的？我来挑选礼物？” “嗯。” “可以亲亲吗？” “只有拳头亲你的脑袋这个选项。” 波奇又嘟起了嘴，继续嗦起了面。 “吸溜——唔——但是没什么想买的礼物啊.就算买最新泳装阿水你又不愿意看.唔——吸溜——真是的阿水你自己说不怎么看重钱，为什么却老是用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来奖励别人家呢。” 浅间听言一时语塞。 倒不至于脸红，但波奇确确实实说到了点子上，他除了经济上的支持，还能给什么呢？ 口头或精神上的支持？ 给她们缺少的东西吗？ 独立、尊严、理想这些并不是他能给的，最终还是得她们自己找到。 自己的知识储备也不值钱。 还是给少女们想要，他却给不起的东西？ “也是，那我还是奖励你试卷吧，争取明年考进东大医学部。” “我要考那么好干嘛啊！！！请务必把奖励给我换回来！！！” “等下你来洗碗，我去洗澡去了。” 浅间站起来，收拾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喂！阿水，你在用洗澡遁吗？” 洗澡的时候， 浅间也反思着自己问题出在了哪里。 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里提过——在家庭关系里，父亲并不应该让自己的付出看起来像施舍，而其他人像在乞求。 年龄和见识的差距让他产生了傲慢，父亲的作态，让他的很多行为看起来，和无端的施舍一样让人恶心。 【你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与他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她们其实拯救了自己的孤独，不是吗？ 有人陪伴的寓所， 有人畅聊的理想， 有人倾慕的日常， 有人感同深受的不堪. 友情框得住这些东西么？ 多少哲人选择了远离，赫拉克利特据说一辈子形单影只，不交半友。 斯宾诺莎、笛卡尔、莱布尼茨三大理性学者一生树敌，终身未娶。 但是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哲人王。他正试图找到解决的方案。 正如他对二见所说，他爱的是二见月海，而不是漂亮女孩二见月海。 和他爱知识、爱安静、爱教员没有什么区别。 尼采说女人的身体里天生隐藏着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 他不想当奴隶主，也不想被奴役，那就只能去掉她们的女人属性，变成人吧。 烦恼着烦恼着，浅间的思维又进入了公孙龙【白马非马】的逻辑辩证中，又联想到自己连大逻辑小逻辑都没读透，读其他哲学著作实在是贪多嚼不烂，以至于根本无法指导自己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难题。 波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阿水？你是晕倒在浴室了吗？没事你吱一声？” “.你快睡吧，我马上出来。” 出浴室时，波奇正靠在床前，戴着眼镜看着书。 浅间晒了衣服，又提醒波奇打开她床头的灯，便关了其他灯。 看了眼书架上多出了一排资治通鉴，浅间摇了摇头，读史的兴趣，又被读哲学的兴趣压了下来。 史学无法降低他的感性，只有哲学这种东西，才是他冷静的解药。 翻了一下号称[最早的推特文]、[最有趣的发疯文学]——文学家兼任业余哲学家齐奥朗的格言体闲书《供词与放逐》。 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虚无主义的厌恶。 波奇关了床头灯，放好书，钻进毯子里，露出披散着金发的小脸，对浅间说道， “阿水~我睡了哦~~~晚安~~~” “晚安。” 房间里陷入寂静，外面的蝉鸣又响起来。 浅间远远地看着波奇。 他没有想到，无论是打工，还是搬出去，波奇都如此顺从。 给她贴上[任性]、[懒惰]标签，并做了其他预案的自己，此刻显得十分愚蠢。 或许波奇也在努力，与过去的自己【出云凯特娅】告别。 自己应该对她更加宽容一些了。 直到听着波奇除了轻柔的呼吸声再无动静，浅间又将目光看向了书上的内容—— 【每个时代，人们都以为自己正亲历着人间天堂的消失，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赞同。这和每个时代都在骂年轻人堕落，但时代正以越来越快的节奏进化一样。 【我陷入了某种焦虑，难以自拔。这时，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一个年长的女人站在门前，我们没想到她会来。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她用她的愚蠢言论对我狂轰滥炸。我的焦虑转变成愤怒，我得救了。】 赞同。自我批判的人永远比那些喜欢批判别人的人来得可爱。但是，觉得愤怒比焦虑好的人，一定是攻击性人格吧！ 【当必须要做重大决定时，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征询他人意见，因为除了个别失心疯，没人真心为我们好。】 【爱一个人，为了与之更加亲密，而盼着他遭遇巨大的不幸。】 这两句也赞同，但感到恶心。 如果说今天课间听的纪伯伦《先知》是一部风景纪录片。齐奥朗的《供词与放逐》，就是一个一位情绪大师导演的纪实灾难片。通过剪辑人生卑劣和苦难的真相，劝大家早日清醒过来。 有些后悔看这书了。 浅间宁愿看鲁迅，而不是齐奥朗，因为，除了自以为是的抱怨和讽刺，他无法从齐奥朗的文字感受到力量。投身虚无主义，永远保持怀疑，并不会显得你有多超脱和成熟。 忍着恶心，利用快速阅读看完这部书，浅间又释怀了一些。 带着立场看自己本就反感的东西，本就是一种折磨。但是，不完整经历这些折磨，你居高临下的批判，就无法逃离以偏概全的缺陷。 当你抛去立场，以无的心态，试图去理解这个东西，并成功提取有用的方面时，这个东西又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会比近卫千代讨人喜欢。 关上《供词与放逐》，耳边的喧嚣都消失了。 浅间摇头，急功近利地在书里寻找解药，至少应该先敲1000次响指提升运气再看吧？ 起身给毯子掉地上的波奇重新盖好身子，调好了凌晨的读书闹铃，浅间想了想，又取消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朋友]、[责任]、[自我]、[放归]无数词连成火车在脑袋里轰隆轰隆地开。 二见、不死川、间岛、波奇、一条.她们巨大的面孔，仿佛一座座雕像，又成为火车穿越的隧道。 从她们微启的嘴里，一遍又一遍的穿透。 无休无止，无止无休. 7月19日。 38°c，天气晴。 东京的气温突破新高。 感觉蝉还没休息够2个小时，又开始叫起来。 从全新的噩梦里醒来的浅间，长吁一口气，将额头的汗抹去，冲进浴室开始冲凉。 等他出来时，波奇也已经起床。 “阿水，昨天没有定闹钟起床学习么？” “定了，你睡得太熟，没有醒。” 浅间没有说谎，他做噩梦醒了一次，困意消失，于是看书看到了3点半才睡。 “哦阿水，我来给你做爱心早餐吧~~~” “芝公园5公里晨跑，来不来？” “好哟~” 波奇笑着点点头，从衣柜行李箱里找出运动服，在浴室里换上。 两人在清晨5点20分的芝公园慢跑起来。 天气热了，连晨练的人都少了很多。 毕竟如果操作不当，说不定会跑出热射病。 但波奇似乎很喜欢这种无人打搅的感觉。 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不就是约会了吗？ 浅间戴上耳机，开始跑动起来。 不知道这样子晨跑持续一年，跑步技能会不会上升。 村上春树说，他跑步的原则，是在空白上跑步，或许也可以说是为了空白而跑步。 但浅间把这空白上填满了[从世界的反面生活——解读齐奥朗，何用虚无对抗虚无]的哲学讲座。 跑步并不是冥想，而是和呼吸一样，作为身体的本能，与意识互不干扰。 这很好的解释了，一般无法一心二用的浅间，为什么可以在跑步的时候还能听书。 “阿水，以后我搬到小二见那，你可以去我们那晨跑锻炼吗？” “那里没有什么适合晨跑的公园吧？” “只要想跑步，哪里都是路哦~~~” “那我还是在芝公园跑吧。” “唔——可恶的阿水。” 波奇陪着浅间跑了2圈，又凑过来问道， “那我带着小二见一起来芝公园晨跑咯~~~” “.也可以。” “阿水你果然对小二见有企图，难道说你只想小二见来陪你跑吗？” “也可以。” “哼~我偏不！我要当你们的电灯泡！” “也可以。” 波奇狐疑地看着浅间戴上耳机的双耳。 是音量又调大了一些，听不到话了吗？ “阿水，你听到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也可以。” 金发少女眼珠一转，立刻打开手机录音，试探着问道， “我们今晚抱在一起睡觉也可以吗？” “不行。” “可恶的阿水！你刚刚都是装的对不对！” 浅间忽然加速，将波奇甩到了后面。 “阿水，你别跑！”(本章完) 239. 万众期待的执事 与 龙崎眼里的帝师 体力7毕竟不是先天境界，寒暑不侵。 浅间夏季校服上的领带，已经在脖子上勒出一道汗渍。 源于法兰西，产于英吉利的多美dormeuil羊毛丝绸混纺材质的格纹长裤，在这个时候也显得厚重闷热起来。 浅间戴上了帽子，但摘下了口罩。 一想到还要忍受十多天这样的天气，才会迎来降雨，浅间的胯下就有点难受。 先换几条轻薄的平角裤过渡下吧。 羡慕能穿超短裙的女生们。 浅间走到熟悉的十字路口，不死川正对着自己打招呼。 站在街口远远地摘帽点头致意，发现二见和间岛正在聊些什么，直到浅间走到她们身边，二女才回过头来。 “啊，静水君，早安。” “早啊，静水，今天来的很准时啊。” 现在时间是7点06分，而之前他和她们的碰面，一般在6点55至7点10分之间。 不清楚为什么间岛会说出[准时]二字。 英和学院8点钟晨会，8点45分第一节课，所以他们四人的登校时间已经算是很早了。 能够和他们同期登校的，不是社团有部活，就是值日生，当然也有起早床递送情书的怀春之辈。 “刚刚在聊什么呢？” 三位少女惊异地看向浅间。 “.怎么了？” “静水君也对我们的事情感兴趣了么？” “还以为静水除了读书月测之类的事，其他都不怎么关心呢。” 你这样说就太过份了吧！我虽然自私，但没有那么自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儿子？ “应该是说，西格玛·罗宾单身汉·罗伯特君，最喜欢抽象的东西，对具象的花季少女们的聊天内容并没兴趣~~~” 浅间举手投降， “好吧，我没兴趣了。” “果然是这样呢.”x3 “.” 二见看了一眼间岛，间岛点头说了出来。 “月酱让我和她还有波奇小姐一起住。” 大明神你要组女生宿舍吗？纯情房东俏房客？ 二见遗憾道， “但是麻衣酱拒绝了。” “理由呢？” “虽然离学校有些远，但是，这更能锻炼我的意志。有马同学不是比我住的还要远一些么？” 浅间看着间岛举起手臂展示肌肉，却秀出了苍白中透着蓝紫色血管的娇嫩皮肤。 他明白了她的顾虑。 一天两天还好，真搬到二见家，并不合适。 毕竟她不是家出少女不死川或者波奇。 虽然间岛说自己憎恨将她束缚住的空房子以及过去的回忆，但是，在和这间她一人住的房子和解之前，她不想逃避，那是她的自尊。 浅间点了点头， “挺好的。放假后，我们部的下一轮团建地点，就定在麻衣家，锻炼的机会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占完了，也让我们也锻炼一下意志吧。” “不要搞错了哦~~~罗伯特君~~~放假早起不算锻炼意志哦，毕竟是玩，哪怕一晚上不睡都是可以的~~~只有上学时的早起才可以锻炼意志哟~~~” 对于不死川的观点，其他二位少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放假后团建的事情却快速的定了下来。 几人沿着15度的坂道向上，间岛感受到了浅间的一点体贴。 哪怕是一点点，此刻也让她感觉身体轻盈，充满力量。 “唉今天吃不到静水的料理，实在太可惜了。” 浅间今天没带午饭。 由于时间紧迫的关系，为了执事咖啡厅和文化祭节目几件事，一年a班的午休被强制取消了，午饭方面，近卫表示会安排集中配餐，建议大家不用带午饭便当来学校。 经过几位女生的转译，变成了[谁敢带便当搞特殊化就试试看]之类的威胁。 近卫这个家伙估计又是整些三明治加矿泉水给大家当午餐，如果她生在计划经济时期的苏联说不定会混得风生水起。 浅间其实有点想顶峰作案，进一步破坏近卫的威信，但是又摇头放弃了。 没必要处处高调。 近卫倒了，文化祭大量的活也得有人做，还是不给御行院添麻烦了。 周二早上是近卫组织的晨会，她将男仆守则第二轮补考的时间提前了，6名倒霉蛋在近卫的威压下没有呼天喊地，浅间分明能感知到，这些家伙情不自禁地往他这边瞧过来。 浅间给以后脑勺回应这些虫豸般的目光。 准备宣讲执事咖啡厅推广布置、服务流程、注意事项的近卫千代，也将视线放到了浅间身上。 浅间微微一笑，戴上了耳机。 近卫似乎没有看出浅间不想理会的意思，顺势邀请浅间为大家做服务示范，浅间无奈，顺势邀请御行院圣扮演客户配合。 一番操作下来，一年a班多了几个浅御cp党。 而深泽雪则对微笑着的浅间产生了一丝恐惧。 看浅间如此配合，同时在服务上竟找不到一丝挑剔之处，近卫千代准备好的言辞也变得无用了。 如果他换上近卫家的执事服，或许就是近卫家最令人顺眼的执事，即便是这种他自己刻意丑化后的颜值。 脑海里电光一闪。 难道说，这种蒙尘自秽的做法，除了伪装，他还想证明些什么吗？ 浅间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听齐奥朗的讲座。 [齐奥朗曾说，凡是对我感兴趣的人，一定在某些方面已经疯了。] 被誉为20世纪的尼采的齐奥朗，说不定会因为[疯狂]而被同样疯狂的近卫喜欢。 不对，近卫是实用主义者，齐奥朗这种连自我都要否定却活了80多岁的寄生虫，连尼采的皮毛都比不上。 喜欢超人哲学的近卫，断然是不会喜欢废人哲学。 如果尼采试图重估世界上的一切价值，齐奥朗则是要否定世界上的一切价值。 或者说，齐奥朗就压根没有试图搭建自己的哲学话语或价值体系，全是支离破碎但又包含激情的观点。这或许对于那些对佶屈聱牙的哲学术语望而生畏的文艺青年来说是个好消息，读读文学作品就可以和妹子们讨论哲学命题。 齐奥朗不算是传统哲学家，正如哈耶克不算是传统经济学家。 难道说，正是这种不专业感，才让他们获得了大量的粉丝吗？ 你能在齐奥朗身上、书中找到1000个可笑的谬误，你同样也能在哈耶克的身上、书中找到。 浅间认为哈耶克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或许是因为他的自由主义理论成为了优秀的社会政治宣传工具，对苏联、对乌托邦主义、对凯恩斯主义、对计划经济展开了极强的批判才获奖的。 但吊诡的是，第二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瑞典人又颁给了计划经济、规范经济的学者——康托罗维奇和库普曼斯。这两人一个苏联阵营，一个美国阵营，他们比哈耶克更懂数学和资源最优分配。哈耶克的反对者们表示，这一定是诺奖良心发现了。 哈耶克的什么经济波动理论、货币理论等获奖理由，浅间在读过的《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负》两本书里没有注意到，经济学模型、数学公式、统计学图表也没看到。也许是因为浅间在经济学上完全外行，他不讨厌哈耶克，他认为前社会主义支持者的哈耶克，质疑人性的出发点是怀有道德的。 如果说《供词与放逐》的道德含量有一粒盐那么多，那《通往奴役之路》的道德含量至少是一瓶海盐。 哈耶克优胜劣汰里的优，是具有旧时代骑士精神的优。他驳斥的人人平等中的平等，是《动物庄园》里的虚假的平等。 虽然哈耶克的局限性很大，非常古典守旧不切实际，不完整的理论还被没有骑士精神的[优汰人]利用了。但[人人平等]这种东西局限性更大，世界上总会出现难题，而最好的解决方案，永远是资源最优分配。人人平等和天堂一样，它太先进而遥远了，不适应这个时代人类的自负、愚蠢和惰性。顺带一提，这三个词全部都可以拿来形容齐奥朗。 批评家们若无引导，则不会产生重塑，这种行为，和只会批评孩子却不教授孩子的父亲一样，是失格的。 想到这里，浅间发现他自己，也不过是自己不断否定自己的齐奥朗。 认认真真上完数学、英语、物理、古典文，做好笔记，并对老师讲的知识点以充分的怀疑态度，备注了大量的问题，进而又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简单说，就是怀疑一个约定俗成的结论，重新推导极大地提高了认知成本。 对传统价值观、道德、信仰产生怀疑， 对社会、政治结构、权利分配产生怀疑， 对人文美学、自然科学的探索和构筑产生怀疑， 对生命和存在的状态和意义产生怀疑. 靠！是【怀疑的四重根】！ 这个时候浅间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虚无主义侵蚀了。 齐奥朗简直就是克苏鲁旧日的传道者。 浅间拉黑了这个人。 一早上的四节课，年级第一的有马吉彦再一次全旷了。 原因是学生会赶走消极怠工的近卫千代后，依然缺乏人手。近卫急流勇退的姿态，反而稳固了她在学生会几个粉丝心中的地位。 临近文化祭开幕，学生会的相应事务仍在增加。 有马在午休铃响后的第十分钟，抱着装有文化祭装饰的材料还有执事服的纸箱子回到一年a班的教室。 明明带着黑眼圈，却又毫无疲态的有马吉彦简直就像一个铁人。 近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教室布置准备的方方面面，又在一旁和负责一年a班外摆摊位的几位女生交流着工作。 外摆摊位负责人最后落到了不死川理世的头上，或许这是近卫给她的一次考验，但是，只有两天时间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死川正拿着一份方案，和大家说明着外摆区[拍摄执事写真集]和文具潮玩、服饰美妆、零食点心等周边产品的重要性，以及外摆区与教室执事咖啡厅形成联动的几个路径。 浅间感觉[醍醐书屋]的两次提报，快速提高了不死川的提案能力。 但是做写真集的时间应该是来不及了，最多卖点有马和御行院的拍立得照片。 而周边产品更不可能，除非是粗制滥造。 说起周边，雨伞、扇子、枕头、鼠标垫、水杯、冰箱贴、书签这些还好说。 浅间实在不理解那些卡牌、吊牌、徽章、立牌、挂轴周边到底是谁在买，这不都是些毫无功能性的垃圾吗？ 有马回教室后，男生团队便领着各自的执事服，到更衣室换衣服。 浅间换了一身咖啡厅员工服——长袖白衬衫套灰色马甲，脖子上系着一条比起服务生领巾更像律师佩戴的半截领带。 下着是西裤配围裙，裤子有些短，比九分裤还要短点，露出了浅间黑色的袜子。 在御行院的提醒下，浅间解开了马甲最下面的扣子。 他并不太清楚管家服和西服的区别。 上辈子接触的喜欢穿西服suit的人，大半是销售员和搞金融卖保险的，在有些餐厅，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是客户，哪些是服务员。 有时候，管家穿的燕尾服、晨礼服看起来比主人穿的布雷泽要优雅正式的多。 和御行院确认执事服尺码没问题后，一年a班的男执事团队在a栋教学楼招摇过市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大部分人的目光被有马和御行院的帅气吸引到，但浅间还是听到了不少针对自己的窃窃私语。 “什么叫有马大人更帅，浅间大人只是不起眼的男人？比起有马这种优等生模版，浅间大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好吗？” “浅间大人的眼神好冷淡啊！近卫大人真幸福，可以被浅间大人直接教诲。” “是啊，想预约恋爱咨询部和浅间大人聊一聊，可是一直都约不上.” “属性相同的人才会互相吸引，这就是近卫大人更喜欢浅间大人的原因吗？” “听说了吗？近卫大人离开学生会，创立的龙心会，是浅间大人的意思哦！” “我姐姐听五摄家的人说，浅间大人是五摄家家主们特地请来英和教育这代继承人的大人物。” “那几个围着浅间大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们，难道没发现浅间大人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这次一年a班的执事咖啡厅，我们一定要指名浅间大人！！！” 什么时候，舆论和谣言变得这么离谱了？ 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定位变得复杂无比，浅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虽然再也回不到小透明的日常，但他同样实现了无人打搅。 回到教室后，吃完火腿新鲜、味道不错的三明治，浅间和御行院在教室讲台区域，耐心教授大家手冲咖啡的技巧。 教室里很快被咖啡的香气填满。 大家试尝着一下浅间和御行院的手冲咖啡，也许是大少爷们很少自己泡咖啡，也可能是恋爱烹饪也能在泡咖啡中生效，浅间的咖啡明显更受欢迎。 二见和间岛各自拿着小纸杯小口喝着，近卫和不死川都没有品尝的意思。 如果说不死川是矿泉水党，近卫可能是茶党。 羽生用手肘顶了顶浅间的胳膊，笑道， “浅间大人到时候是染发还是带假发？染发今天放学我们可以组团哦！” 羽生穿着背后印有自由之翼的执事服，乐呵呵的。 今天晚上他还要去美容院理发，做一个利威尔·阿克曼的造型。 “不了，我已经买好的染发剂，在家里就可以染。” 其实是脱色剂，明天就开始当白毛吧。 “牺牲这么大么？浅间大人看来很喜欢金木研这个角色啊，是因为和浅间大人的气质很贴合吗？” 不不不，我这种人，永远都说不出[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这种话。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由于天气炎热，一年级a、b、c、d、e五个班在综合体育馆展开室内教学。 这次是男生排球自由练习，而女生是篮球自由练习。 谢绝了b班柳叶将生和c班大岛一郎的约战，浅间坐在角落，看着二见、不死川、间岛她们进行上篮练习。 他发誓，孤高的他真的只是单纯在好朋友们打球。 二见和不死川似乎什么都能做的不错，上篮动作非常好看。但间岛的上篮就显得笨拙很多，有次上篮差点让球砸到自己头上。 近卫组织起了班级斗牛比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高原因，她几乎从来不切内线，但她的三分球总能应声入网。 连续赢下3局的她，嘴角上的微笑就没有消失过，除了c班和a班的基本盘，似乎她在其他几个班级女生群体中的影响力又扩大了不少。 咦？观察近卫干嘛？ “观察近卫么？” 龙崎隼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浅间身边。 “没有，随便看看。” “呵。我倒是有些相信一些谣言了。你把近卫从学生会赶出来的手段很高明，但是你又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反而给她支了一招，为什么？” “不是，没有，你别乱说。” “有马吉彦、近卫千代、不死川理世、御行院圣、深泽雪、二条玲奈、柳叶将生、泷岛哲也、大岛一郎、野原亮平.光是在这个体育馆里，你所掌控的意见领袖已经远远超过了10个。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成为英和的幕后黑手了。【要战胜恐惧，就要成为恐惧本身】，你是这样想的吧？”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浅间，懒得复读这么大段话，抬起头扯了另外一个话题。 “.龙崎，这回月测，保持在19名，是你故意的么？” 龙崎认真看着浅间，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你也会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安到其他人身上对吧？诚然，我想成为恐惧，就像你一直想待在66名一样。但我的19名只是巧合，所以，你成为恶人，控制英和，只不过是对抗近卫和学生会身不由己的选择，对吧？” “对对对。” 龙崎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郑重道， “不管你是不是五摄家找来所谓的【帝师】，只要你能让英和重新成为英和，只要你愿意背负那些包括愚蠢卑劣之人的命运，那些觊觎你的林登万（leaderone）和宵小我会帮你打扫干净。” 不是，怎么【帝师】这种浮夸的东西都出现了啊！ 为什么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了，其他人的命运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都不信任的英和蝙蝠侠，疯狂的保守主义者，怎么好意思将其他人的命运交给另一个个体？ 不等浅间回应，话已说完的龙崎，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去。 而这角落里的短暂交流，被有心注意的近卫千代尽收眼底。(本章完) 240. 电影成片 与 剧场闲谈 与 一个一个来 月测结束后，这学期基本没有需要继续学习的内容了。 上课本就非常自由的英和，在文化祭倒数第二天，迎来了翘课潮。 特别是下午是数学物理连堂的一年a班。 他们早就受够了大周周二，一天要同时见桧木和黑木两次的地狱生活。 桧木的数学课和黑木的物理课放在全校范围内都是闻名遐迩的魔鬼课堂。 浅间和三位少女也一起翘了两节课， 坐在恋爱咨询部的电脑前，播放着部门文化祭作品《爱上不存在的他》。 片子是驹场下午两点才发过来的，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晚了大半天。 这部光下载就花了半个多小时的片子，质量之高，让恋爱咨询部的所有人都感到惊叹和振奋。 每帧特效，都透着经费燃烧般的味道，更重要的是，这些特效与实拍人物的结合非常自然。 乐园、鬼屋、摩天轮、沙滩、林海.电影里出现的场景被极为逼真的还原出来。甚至让在绿幕前拍摄的几位演员也产生了[他们或许是在实地拍摄]的错觉。 片头用英和学院建筑和英和校徽做了一个长达30秒的特效动画，乍一看会有迪士尼和福克斯电影片头融合的既视感。 加上片尾，全片66分06秒。 已经无需再画蛇添足。 稍微对电影有一定常识的人们，如果了解到这只是一部10天内制作完成的影片，他们的表情一定是统一的难以置信和惊叹。 经过早就关注这部片子的人，浅间的那些莫名其妙皈依的信徒，以及驹场免费赠送的炒作服务等多方合力，这部剪辑一分钟宣传片，像病毒一样在学校论坛乃至社交网络里传播开来。 「八成是英和的少爷小姐们花大价钱请专业团队来拍的吧？」 「算了吧，日本业界早就完了，给东宝10个亿都拍不出这种片子！最差也是专业的好莱坞团队。」 「没看到团队全是日本人吗？总监督不死川理世是那个不死川理世吗？riserise！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女演员都好好看啊，我好像看到了滨边美波？」 「这居然只是英和电影社的文化祭作品？日本其他高中的电影社社长都该切腹自杀了。」 「长点眼睛吧，电影制作是英和的恋爱咨询部。」 英和论坛里的帖子立场更加鲜明， 「浅间大人，永远的神！」 「五摄帝师，伟大，无需多言！」 「不会吧，这不是才10天不到吗？该不会英和忍者早就开始拍这部电影了吧？」 「回复3楼，还叫英和忍者？放肆！！！」 「回复3楼，你已经死了。」 「回复4楼，冷静，大老师毕竟是一个能够操纵人们对他感官的人。谁怎么称呼他，大概率都是大老师他自己的意思。」 「宣传片刷了6遍，忽然觉得，大老师是真正的美女试金石。他身边的不死川、二见、间岛真的不仅很好看，而且很耐看！」 「呜呜呜，我的一条大人！」 「都是些不看内容的脑残粉吗？这是我20年来看过最好的电影宣传片！如果成片20%内容有这个品质，我这次文化祭就刷它个10遍！」 「如果没说谎的话，上面发言的是留级4年的前前电影社社长久远寺前辈！相信久远寺前辈的眼光。」 「说实话，大老师这种有温度的演技让我感到害怕。」 浅间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驹场用恋爱咨询部英和学院论坛官方账号发的宣传片帖子，回复量已经达到700条。 不死川预约的多媒体教室，好像小了点。 英和文化祭那些与恋爱咨询部《爱上不存在的他》同时段播放的所有电影作品，都被提前宣布死刑。 这种降维打击，仿佛幼儿园童画展里，多了一副学院派的油画作品。 不，应该是遥控四驱车比赛的赛道里，突然闯进了一辆把所有玩具车碾碎的大卡车。 1.5倍速看完全片，喜剧的过程，悲剧的结局，明明从一开头就知道是虚情假意，每个独处场景却又能让人觉得浪漫，让人忍不住猜测，他们是否早已动了真心。 站在浅间背后的二见，看到制作人员名单中，[特效动画合成]一栏一下子出现了大量的名字——、、、十几个英文缩写的名字之后，一个只显示一半的日本名字显得十分突出——【马xx阿树】。 二见当然知道这个是她预定的好大儿[驹场光树]，她忍不住感慨道， “好多特效制作人员.静水君，驹场君太利害了吧。” 确实，和前面那一排排不是【不死川理世】就是【浅间静水】的名单相比，这个部分的名单，更有作为一部高品质大电影应该有的人员名单的风范。突出一个人山人海，不是相关人士根本不想去看的那种密集感。 “也只有厉害的罗伯特君才能借助到他的力量吧~” 不死川看到名单，想起了自己对浅间说过的[要做就要全力做好，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力量]这种话，心里有些羞愧。 这就是罗伯特君，她曾关注的有马吉彦、龙崎隼人、柳叶将生，还有她之前不曾关注的泷岛哲也、大辉和平、驹场光树，这些优秀的人，都忍不住围绕在他的身边，愿意为他贡献力量。 她和二见、间岛一开始都不知道，恋爱咨询部的前客户，前段时间就退学的驹场光树，除了可以帮忙搭建恋爱咨询部数据库，还有这等本事。 当浅间说可以拜托驹场做特效时，她们还以为只是单兵作业，没想到浅间竟又拉起一个团队，做到了如此地步。 还好，这部集结了大量人力物力的电影，不只是满足一己私欲，电影的内涵有着治愈的力量，电影的收入也将用于公益。 当然这一切，也全依赖于他。 不死川理世看着成熟而压抑，孤独而利他的浅间静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那份自己早已知晓的情感，又扣响了她的心口门扉。 之所以胆敢与他约定永恒的羁绊，是因为她早就清楚，自己对未来的无数种幻想，每一种都与他有关。如果无关，她也必将改变自己，发生关联。 间岛察觉到二见和不死川的眼神，暗叹着浅间的才华与魅力。 只要和他站在一起，别说是拍电影，就算他和她，说要一起治理整座东京，她也不会吃惊。 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房子贷款，此时显得十分渺小，她有信心在26岁前，还完所有的钱。 因为她幸运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有着力量，并能让其他人也感受、获得力量。 这部[只有浅间静水才拍得出，只有浅间静水才想拍]的电影，她出了剧本，也出镜饰演了其中一个女主角，算是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吧？虽然一直在鼓励自己，可是，如果自己再有用一点就好了。 浅间看着还没有出声的间岛问道， “麻衣呢？你觉得怎么样？” “特效吗？坦白说，和那些最顶级最专业的电影特效公司制作的那种大电影不相上下。” 间岛非常敏锐。 毕竟，驹场这家伙早上在line上发了一段语音，笑着和浅间说他前天临时邀请了十几个十分优秀的电影特效师加入制作，因为都是国际友人，沟通花了点时间，成片最晚下午2点发送。 这些国际友人，驹场该不会是用“你也不想”这种句式邀请的吧？ 电影海报、学校广告位等线上线下推广的事情讨论完后，几个人又讨论了文化祭后将电影上线youtube，盈利全部捐进英和学院的公益助学奖金池。相当于变相宣传了这次有马吉彦给这次[东洋英和第196届文化祭]定性的公益主基调。 由于所有多媒体教室已被社团预约满，观影座位明显供不应求的恋爱咨询部，目光瞄向了第二天的后夜祭。 浅间和有马商量，后夜祭可以考虑临时开辟一个夜间露天电影放送的位置，恋爱咨询部分文不取，观影的收入全部划进学生会这次文化祭总公益金池子。 对于任何问题都能光速想到解决方案的浅间，不知不觉又加深了少女们对他的迷恋与依赖。 她们从浅间的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他对于【利他】这件事上空前的热情。 无论是将浅间当做24面骰子的二见，将浅间当做一本永远翻不完的书的间岛，还是将浅间当做一面成熟的镜子的不死川，她们三个人，仍旧看不清【浅间静水】的样子。 但是，她们更加看清了自己。 看清了那个更爱更爱他，愿意为了[他愿]，压抑抛弃[我愿]的自己。 舞台剧排练持续到了晚上8点。 明天就是正式彩排。 而今天的排练加了道具、音乐、特效和灯光。 近卫找来话剧社的人做指导，但事实上，话剧社的人还没有不死川显得专业。 他们显然看了恋爱咨询部的电影宣传片，在很多问题上，对不死川的意见相当尊重。 皇亚梦今天也没再故意找事，一切比昨天来的顺利的多。 没有执事考试的压力，男生们这次舞台剧都玩了起来。 “所谓表演，就是要将台词变成心里话，要把自己变成所演的角色。” “噢！”x6 只有不超过十句台词的堀北，和其他龙套们分享着表演经验。 话说雪野你不是演树就是演城堡墙壁，根本没有台词的你起什么哄啊.不是说演背景板已经驾轻就熟了吗？ 不得不说，堀北他有着惊人的表演才能。从感觉随便拉一个人都会比他演的好，到像话剧社演员般有模有样，他只用了一天时间，这家伙这么会演，搞不好[笨蛋堀北城]这个公认的角色也是他演的，毕竟，英和喜欢隐藏实力的人，比明面上风光的人要多得多。 羽生也清了清嗓子，拿出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说道， “任何演技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须日日夜夜的观察和磨练，演技需要的是体会，而不是想象。 纽约帝国大厦知道吧？从上面走消防楼梯走下来，要1个多小时，从屋顶跳下来，只要8点8秒，不要试图走捷径，走捷径你hold不住的。 你们看了论坛上的《爱上不存在的他》的预告片了吗？知道为什么浅间大人为什么演技那么好吗？因为他不是演的！” “噢!!!”x6 如果说堀北是管不着嘴巴，总是乱说话捅娄子，那羽生就是不应该有嘴巴，不然所有听众都可能是他要捅出的篓子。 充当搬运工的有马，被同样搬道具的龙崎追上， “有马吉彦，稍等一下。” 看从来未曾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龙崎凑近，有马有些讶异。 “怎么了，龙崎同学。” “等下还要回学生会？” “嗯。” “我来帮你。” 有马听到这句始料未及的话，整个人顿了顿。 他所认知的龙崎隼人，是个天生对他抱有敌意的优等生。 这在他学生生涯里并不罕见，曾经的他，被优等生嫉妒、憎恨甚至陷害的经历可谓丰富。 但是龙崎毫无疑问，是一个正直的人。 桂恭平曾经给他看过，龙崎隼人刚入学时，写给学生会会长的信。 信里面的一字一句，全是热忱。 可惜半个月后，龙崎又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 对【卓越】【仁爱】有着高度共鸣的人，却不能同路，确实是一种遗憾。 比起被龙崎打招呼，此刻的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意，让有马更加惊讶， “谢谢。但是.” “没有但是，矫情个什么？要谢就去谢你的义父浅间静水吧。” “大老师？” “这是我和他的交易。不要被我抓到你假公济私的马脚。” 大老师确实料事如神居然知道他今天做好了在学校加班到凌晨的打算。 毕竟大量资料，带回家做并不合适。 “.龙崎同学请放心，学生会的工作会越来越透明，只要你不嫌麻烦，随时欢迎你来监督。” 龙崎本想呵呵两声，但想到浅间对有马吉彦的高度评价，他又将嘲讽的话吞了进去。 将道具放好，两人聊了几句待会要处理的工作，龙崎忽然问道， “有马吉彦，浅间静水这个人，你怎么看？” 有马吉彦打量着龙崎的神色，有些奇怪，龙崎似乎又想听他说大老师坏话，又想听他说大老师好话。 “.最理想的同路人，只可惜，大老师有自己的路要走。” “同路人么？不，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龙崎和有马两人从大礼堂径直向北，学生会大楼的灯还亮着许多盏。 “你知道【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的区别么？” “感觉听起来差不多吧永远以自己个人立场出发的人，大多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答。我来告诉你，有马，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完全是两码事！ 个人主义的人，不愿合群，除了保护他们自己的独立人格和思想，看到其他人的独立和权益受到其他人和集体的无端侵害时，这些个人主义的人，会为了他人的个人主义，义愤填膺，伸出援手。 而利己主义，看起来非常合群，也因为他的合群，更加受欢迎。你会发现，他总能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借助集体的力量，谋取自己的利益。当你发现一个打着集体旗号，剥夺弱者权利，实现自身价值和欲望的人，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最卑劣和危险的。 你现在知道答案了么？” 有马点了点头， “你想说，浅间静水，大老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对吗？” 龙崎点点头， “我还想说，我以前认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这几个月奖金拿到手软了吧。” “.” “近卫千代就不说了，她是五摄家里渣滓中的渣滓。桂恭平从结果论来说，非蠢既坏。倒是浅间所支持的你，让我想看清楚，学生会到底有没有变成曾经学生会的可能。” “.我没有意愿评价你对他人的评价。但是，龙崎同学，我承认，维护组织，承认共同体的人，并不比一个选择退群的人高贵，唯有每个个体的尊严得到保证，这个集体才是有尊严的。 这也是我愿意多听听大老师意见的原因之一。” 一年a班的第一名，与一年a班曾经的第二名，两人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表情。”x2 两个不爱笑的人，忽然忍俊不禁。 “走快点吧！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的人，到底是有多愚蠢。” “省点力气吧，龙崎同学，我担心你搞完这些工作，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直品味着习惯着孤独的战士，偶尔一两次并肩作战，也不是不行。 [死之魔女]不死川有乐队的事，[小红帽]二见要去支援波奇。 她们在排练完自己的戏份之后，就请假离开了。 当时近卫和皇两人看了浅间一眼，意外地同意了她们的早退。 毕竟，她们刚刚的演出，无可挑剔。 8点05分，浅间和间岛麻衣收拾好东西，一同走出校门。 “静水，今天可以陪我走走么？” “.” 忽然明白另外两人早退的其他原因了。 一个一个来是吧？(本章完) 241. 地铁的拥抱 与 魔王的补魔 浅间今天除了给有马临时出了一个配合夏夜祭的露天电影的粗略框架方案，还将已经品控了一轮的驹场制作的文化祭活动导航小程序也发给了有马，并建议他今天安排人手在手机端、学校多媒体屏端、导航机器人应用端进行测试。 距离文化祭开幕只有2天，后夜祭方案需要完善，导航程序对接测试需要跟进，再加上学生会本身就积压着的，亟待有马处理的工作.以有马吉彦的性子，他铁定会在今天晚上加一个大班，试图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完。 根据上辈子工作[谁主张，谁证明，谁负责]的原则，有马的加班，总监浅间静水应该得负有一点点责任。 但如果自己直接跑过去对学生会工作指手划脚，那些什么[英和黑手]、[学生会之暗]这些谣言还不立即坐实了? 于是，浅间联系了泷岛和龙崎，让他们帮有马争取一下睡眠时间。 这当然不是慨他人之慷，浅间和泷岛、龙崎做了交易。 虽然是空头支票那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泷岛哲也的信息。 「大老师果然神通广大()，被你派来学生会做义工的龙崎，简直就是工具人有马吉彦二号哦*(())*。」 但至少他们还沾了点人味，不像你。 话说回来， 一直关注学生会的龙崎，这回总算有机会献出自己的力量。 一直加班的有马，今天大概也能早点回家。 这种当做桥梁互通有无的感觉，好比是华夏四两拨千斤劝和沙特和伊朗，这可比做僚机要快乐太多。 另外，有马吉彦不是超人，从他落水也会感冒，熬夜也会有黑眼圈就能看出来。 学生会里曾经有[某人在学校加班到凌晨，没地铁了只能骑共享单车回家]的传言。浅间敢打包票，这个人一定是有马。实在难以想象，凌晨骑25公里回家，睡一会去打工送报纸牛奶，然后又坐1个小时地铁回学校上课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其实有马吉彦完全不需要这么累，因为学校会给年级的顶级优等生提供免费宿舍。 不知道是不是有马他家里可爱的妹妹太多了，让他舍不得住校。 和不死川、有马这些人接触多了以后，浅间已经对主角命格的人祛魅了。 但是，想要帮助他们的想法仍旧存在。 至于通过有马操纵学生会这种事，浅间是不会做的，不然，自己和近卫千代有什么区别？ 他最多让学生会多倾听和尊重一下群（浅）众（间）的意见。 近卫千代已经离开学生会，有马上有学生会长桂恭平大开方便之门，下有紫藤、二条、泷岛、龙崎等优秀之人辅佐。 希望一切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最近这两个月实在太忙，感觉似乎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浅间给自己提前制定了一份暑期成长计划，包括旅行、读书、技能学习、人际关系梳理等多个方面。 高中生涯第一个学期，和过去十几年的顺风顺水稳定发育完全不同，这种被动接受一个又一个事件，自己却在怪物堆里没什么长进的感觉，浅间很不喜欢。 拿起手机，本以为是泷岛骚扰，又或者是二见、不死川、波奇的信息。 没想到是一条真澄、藤原爱、鹰司要三人的短信在同一时间段发了过来。 她们不约而同地问起了电影的事情，又带入了各自找他的理由。 浅间花了3分钟，礼貌回绝了鹰司要周末的活动邀请，敷衍回答了藤原爱无厘头的恋爱问题，认真回复了一条真澄包含情意的问候。 刚发送过去，一条真澄又给浅间发来一张照片，高挑少女站在欧洲古典音乐最高学府前，笑容仿佛盛开的巴伐利亚玫瑰，双手在胸口比着爱心。 又发了一段语音。 浅间将语音翻译成文字。 果然是[想他]这种话。 浅间回了一条几句勉励的话，表示会把《爱上不存在的她》成片发给她，并说明了这个片子要上线赚钱做公益，让她不要提前外传。 「当然不会！hero君，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再拍一部公益片好吗？」 「音乐题材的？受众太小，容易扑街，不如把成本直接捐出去。」 「题材你来定就好，我负责投资1亿円够么？我只预定一个女主角就行，绝不干涉你的创作。」 「男主角你想找谁？」 「嗯，作为出品人，我有资格要求男主角只能是【浅间静水】吧~东京这个时候很晚了吧，hero君早点休息，晚安。」 一条又发了一个兔子睡觉的表情。 浅间回了一个晚安，放下手机。 藤原、鹰司、一条，再加上近卫千代和二条玲奈毫无疑问，自己已经完全走进五摄家的视野中。 他相信，被三位贵女追求并拒绝的绯闻，早就让他在五摄家的圈子里出名了。 即便近卫家和一条家的家主都算平易近人，可他明白，这些大人物，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天上人。 日本的政治，经济，文化方方面面，哪怕经历维新和战败，依然被这些门阀贵族们死死拿捏着。 那些长盛不衰的政治家族，异军突起的商界巨擘，把控命脉的行业巨头，割据一方的地方世家，都离不开这些大家族的支持，或者说控制。 三本家、五摄家，这些英和传闻里的t0家族，是日本这个国家的原始股东。议会、首相、选票不过是走个过场，这个国家的权力始终在这些家族的手中世袭流转。 正所谓——真正的主人，永远站在那三道屏风之后。 所有新玩家上场，必将要越过前面的几道屏风，在即定的规则里，和这些老庄家们玩几轮博弈。 这应该是十神家这种富可敌国的暴发户，与五摄家似乎格格不入，却又息息相关的原因。 难怪哈耶克感慨过的，【只有金钱会向穷人开放，而权力则将永远不会。】 如果他表现得不是太稳定，八成要被针对的吧？ 现在浅间所拥有的安全感，创立在对近卫千代的[核诈骗]战术生效，创立在朋友圈渐渐成型的英和学院一隅之内。 但这些对近卫琢磨和一条麻远而言没有什么作用。 操持五摄家的上一辈，他们任何一个人投射过来的注意力，都能把毫无准备的普通人的生活撕个粉碎。 如果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就好了。 但这种想法太天真【帝师】之名，说不定就是他们抛出来看他反应的引子，自己如果再继续在他们的子女身边当显眼包，肯定会被他们搓成棋子的。 背后有神秘组织的牛皮能继续吹吗？装作废物，自甘堕落，然后被这些大人物忘掉？利用系统，刷出神技，一路横推？亦或是加入他们，当一个赘婿？ 此刻的浅间静水，笑了笑。 他的底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灵活，没有野心的他，[五摄家]这三个字只代表着麻烦。 他只能又用走一步看一步来搪塞毫无头绪的自己。 浅间和间岛两人，从麻布十番的南北线出发，在日本首相基本不愿意住的总理大臣官邸旁的国会议事堂前站换乘千代田线地铁。 随着人群涌进车厢，车门关闭，地铁的广播响起，脚下的地板开始摇晃。 泷岛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龙崎开启了暴走模式，一个人化身八臂修罗，泷岛估计在11点前，他们就可以搞完所有工作。 浅间想了想龙崎一边嘴臭，一边输出的样子，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散。 在浅间身前相对而站的间岛，默默地看了浅间一路。 从嘴角微扬，到深思熟虑，再到眉头微锁，最后又变为松弛愉悦。 不知怎的，她的心情也随着浅间的表情起起伏伏。 她深知，浅间静水只需要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就可以让她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少女浅浅俯首，笑着对浅间说道， “静水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么？该不是还在回味舞台剧上，月酱骑你脖子的感觉吧？” 浅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性，被间岛一句话全勾了上来，他没有马上板起脸，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心情，笑着回答间岛，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其他人的人生变得顺遂了一点，替他们感到开心而已。” “只要看到其他人幸福，静水你就会感到幸福么？” “也不全是，要看其他人是什么人。” 间岛麻衣微微抬头， 地铁车厢外面的晦明变化，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善意和恶意，以最合理的比例交织而过。 少女用她好看的双眼，仔细看着浅间的眼睛，看着这一双通往梦境隧道的起点。 这双眼似乎从未被阴影遮蔽过。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二见、不死川，他的善意过于轻易。 明明他的衣柜里还有不少洗白褪色的t恤，波奇小姐还带她们一起发现了浅间压箱底的唯一的浴衣——据说是国中时期的。她们五个人每人都试穿了一遍，并确定，现在的浅间绝对穿不下这件浴衣。 二见和不死川作为浅间的长期观测者，她们一致肯定，浅间过他的午餐，可以用[一箪食，一瓢饮]来形容，如今午餐的豪华程度，是他正式接触她们时才提升的。 个人如此节俭的他，却一直在她们身上大手大脚。 “静水，太善良，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浅间听到间岛这样的提醒，凹出面无表情，对她回答道， “你说得对，所以我在努力的变得聪明且无情.抱歉。” 刚说完这话，浅间被身后的人推挤了一下，不由朝间岛贴近站了一步。 “无情得很有礼貌呢。” 间岛莞尔一笑。 晚上9点前的千代田线，也是地狱般的拥挤。 浅间和间岛所处的车厢虽然空调在疯狂输出，但空气仍浑浊无比。烟味、汗臭味、廉价的古龙水味、茉莉花或者柠檬味的清新剂的味，以及口罩背后不时传出的咳嗽声，混杂一处。 将间岛护在车厢角落的浅间，提醒着少女戴上口罩。 “没事，静水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间岛趁机贴在了浅间的胸口，但背后全是缄默而麻木的东京打工人，浅间退无可退。 “.” 穿了2个多小时的狗皮，身上应该只有汗臭味吧 “静水。” 间岛低低地声音从胸口传上来，与头顶的冷气相比，她呼出的气温热而香甜。 “二见和不死川，已经和你商量好奖励了吧。” “嗯” “我可以把奖励变成，让我来奖励你么？” 浅间此刻看不到少女的脸，只觉得这或许是听过最奇怪的要求。 “奖励我？” “静水有什么想要的吗？哪怕是一本书也好。” “书和袜子都够了” “袜子？” “没什么.” 间岛想起了什么。 “月酱给你织了多少双啊.” “很多了。” 至少4双。 “我到底能给静水你什么呢？” “幸福吧。如果你过的很好，我也会感到幸福的。因为，麻衣，你是我认可的朋友。” 间岛抬起头，看向浅间。 少女的双眸已经解释了所有。 地铁到站，转瞬即逝的松动，让浅间得以和间岛保持理智的距离。 “静水，作为朋友，能陪我听一首歌么？” “可以。” 间岛麻衣点开手机，看专辑封面，是不死川死武士乐队的歌。 “静水，麻烦稍微低一下头。” 间岛轻轻捏着一只耳机，示意浅间低头，她要给浅间戴上。 “你听，理世的这首歌，词写的真好。” 耳朵里传出旋律—— “在城市中沉溺的眼，忽然看见，那是一道拉开世界的光线。 此时此刻，这是我这辈子最勇敢的瞬间。” 间岛香味弥漫的身体忽然上仰，头也微微扬起，凑了过来。 脸上被柔软覆盖了一瞬，那份触感又迅速消失。 仿佛地铁隧道中的广告牌一样，稍纵即逝。 音乐还在播放，但浅间的心跳仿佛被拉直了。 间岛的脸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她看向略显错愕而困扰的浅间，故作镇定地说道， “好了。我要的奖励，以及我想给的奖励，都已经完成了。” 即便不是接吻，这样的动作，也让车厢内注意到间岛美貌的中年单身社畜们差点心梗躺进icu。 现在的年轻小情侣，这么玩是吧！ 浅间看着麻衣，他感受得到间岛麻衣的情意，以及情意之中的卑微、克制。 “还能好好听歌吗？.” 间岛难得地露出了仿佛小女孩一样的笑，对着浅间俏皮地眨了眨眼， “作为一个自由的灵魂，刚刚的听歌方式，正是我想要的自由的人生。” 浅间听出了这是间岛第一次告白时，他们谈论的话题。 间岛明显是在暗示，这一次偷袭，不过是上一次告白作战的延续。 “以前是扮成熟大姐姐，现在是扮天真小妹妹么？” 间岛又捉住了浅间从放手机的荷包里抽出来的手。 显然，间岛的攻势还未结束。 她正想说，静水想要我扮演什么，我就扮给你看。当你的女儿、当你的情人、当你的 “唔——” 浅间调整站立姿势，空出抓扶手杆的手，给了间岛一个脑瓜崩。 “不好意思，刚刚的听歌方式，用手指在顽固的地方打节拍，也是我想要的自由的人生。” 地铁忽然转弯，浅间背后再次受到冲击，作为平衡大师的他，并没有力量对抗不知道多少个成年人有意无意地合力。 浅间整个人向间岛靠去，在逼仄的车厢角落，双手撑住l形的两侧厢体墙面，将少女卡进了怀里。 等冲击过去，浅间发现他和间岛只有一人站立的空间了。 少女柔软的身体与浅间之间再无间隙。 如此近的距离，浅间轻易地辨认出了从少女的身上传来好闻的香味——本草、豆蔻与空谷幽兰的香气，这香味将他的五感包围住。 在空气浑浊的车厢里，间岛为浅间创造着夏日浓荫一样的清新微凉。 “抱歉。” “.不需要抱歉.我反而希望，我的人生里，能邂逅更多这样的幸运。接下来，该我说抱歉了，弹额头什么的，我们下车后静水再弹吧。” 间岛话声未止，头便贴着浅间的胸膛，双手绕过浅间的腰后，紧紧反抱住了浅间。 梦里的一些画面，与现实发生了重叠。 《爱上不存在的他》里，在岩洞里被她的想象补完的剧情，此刻又一次鲜活起来。 心跳已经满负荷的少女，倾听到了浅间的心跳。 这心跳的节奏，足以将她此生所有的夜晚填满。 时间啊，请你，务必请你慢一些走吧。 时间没有如间岛麻衣的愿。 地铁终究是到站了。 浅间终究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地铁上持续的拥抱也未能如她的愿。 听着他的心跳，正当她想说: 静水，为什么，明明你能给所有人勇气，却没有正视自己心跳的勇气呢？ 浅间只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心跳便恢复了平静，并在下一站乘客下车时，与她分开。 两人在车厢角落对视着， 想象中的冷漠和惩罚并没有出现，间岛明白，就像今天早上那件事一样，浅间在照顾她的自尊心。 “只是朋友之间的亲吻和拥抱，所以，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浅间露出了疲惫，用她一开始的话回答她， “太善良的人容易受到伤害。所以说，真正在践踏我的良心的人，其实是麻衣你吗？” 间岛苍白的脸上，那份潮红还未褪去，但她鼓起了勇气，对浅间说道， “不好意思，但还是要说明清楚，压迫到你良心的，是我的真心。” “如果每一份真心都不会被辜负，这个世界早就变成博爱者们的淫狱了。” “如果我真的是[魔王]就好了，让世界只剩下你和我，这样静水你就不会担心道德方面的问题了。” 浅间又弹了一下间岛的额头。 “那[魔王]大人您还是保持没干劲的人设吧拜托了。” 再这么下去，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或者我自己跑路。 “可是刚刚的拥抱，已经让[魔王]充满魔力了呢。” “[魔王]大人，精力可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浅间默默掏出了学习资料。 同时，他在心中发誓，如果不死川明天让他送她回家，他一定会选择拒绝。(本章完) 242. 谎言的补丁 与 套餐D 【我把自己藏在花里， 在你的花瓶中雕落， 你，并未察觉，你所感到的， 几似一种寂寞。】 回到家中的间岛，看着浅间日复一日送给她的劝学花。 她想起了孤独收藏家浅间静水给她推荐的孤独书单里，艾米丽·狄金森《孤独是迷人的》诗集里的诗。 他没有忽略她、她们的感情， 他不是装作迟钝的傻子，他也没有利用她们对他的好感，从她们的身上获取什么东西。 相反，他一直用一种父辈一样的姿态，储存着对她们的好感，并通过这份好感产生的利息，向她们支持爱和奖励。 追求平等之爱的他，在和她们相遇的源头起，创造着不平等，并明确的拒绝了她们所有人。 这比暗恋更让人寂寞。 她当然知道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毫无遮掩地说明清楚了。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靠一两句话凭空消失？ 【假如我不曾见过太阳，我原本可以承受黑暗。】 在进门之前，间岛注视着浅间的背影，一直到他从小巷消失。 而她不知道，在她走进房子后，在街道尽头，浅间同样远远望着间岛家的方向，直到二楼的灯光亮起，才回头向地铁站走去。 车厢依然盈满，无论东京哪个方向的地铁，都仿佛一条条堆满社畜的生产线。 但此刻的浅间没有心思做人间观察。 他再一次，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庸人自扰]。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舒适与压抑是共存的。 除非你不自爱了，否则不会哪个人在你面前，全有优点，没有缺点。 拒绝并不等于轻松，慢慢去适应这种沉重吧。 从芝公园站下车，浅间感受着储存在身体的冷气，在闷热的东京夜空里迅速消散。 如果一直待在二见她们营造的亲密环境里，储存在灵魂里的孤高，会不会也会像冷气一样消散呢? 回到家，扎着丸子头的波奇，正趴在沙发上，翘着奶白的双腿看书。 戴着耳机的她，似乎正沉浸在音乐和书的世界里，身后抬起来的小脚，时不时勾起仿佛珍珠米一样粉白糯润的脚趾。 走到波奇旁边，浅间发现她看的是上周五买的介绍前沿艺术的杂志。 “喜欢旺达·库普的《日蚀eclipse》？” 波奇放下书，扭头摘下耳机，惊喜地对着浅间笑道， “啊，阿水~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怎么趴在沙发上看书，小心近视。” 波奇又摘下平光护目镜，坐直了身子，歪头问道， “阿水的近视是趴着看书的缘故吗？” “不是。” “那阿水近视的原因是什么呢？” “埋头读书。” “啧，看来我得少看点书才行了。” “.主要问题是埋头。复习都做了么？” “当然！” 波奇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我可是把昨天和今天两天的内容完成了哦！” 难怪觉得波奇今天变得更加顺眼了，原来是受到了智力祝福。 “可以。” 波奇站起来，对着浅间转了一圈，歪着头笑道， “阿水，没觉得我今天哪里不一样么？” “智力临时+1？” “才不是呢~你再仔细看看？” 波奇摇头晃脑的频率增加了，浅间忍不住看了一眼波奇脑袋上的两个摇晃着的金色团子。 “智力临时-1？” “你是故意的吧！” 波奇一手抓住自己的丸子头，， “阿水你难道不觉得，我很适合扎这种中式双丸子头么？” 不适合，至少染个黑发。 “怎么想到扎这个发型的？” “人家不是中餐厅看板娘吗？嘿嘿~~~这个发型还是小二见帮忙才扎出来的哦！有没有一点像银魂里的神乐酱阿鲁？” 口癖还不够，你得先挖个鼻屎。 “嗯，这发型挺符合你的脑袋的。” 波奇嘟起嘴， “咕——可恶的阿水，就不会直接夸夸我吗？” 看波奇还没换上贴身睡衣，浅间将沙发枕头旁的杂志放上茶几，又催促道， “几点了，还不快去洗澡。” “嗷，想等你回来一起洗嘛。” 少女明显是为了保留发型给浅间看。 “还没洗澡，脑子就进水了嘛？” “今天我泡澡，阿水要我留洗澡水吗？” “不用，快去洗！” “可以送我去吗？” “不行。” 波奇遗憾地抱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昨天是送小二见，今天是送小间岛，什么时候才是小波奇大爷呢？ 完全没机会啊 金发少女抱腿坐在浴缸中，没一会儿，脑袋向后倒，解开皮筋，抽出发卡，金色明亮的长发散落，淹没在热水里。 要是搬到小二见家，今后见面的时间更少了。 真想和小二见她们一样，和阿水一起度过校园时光啊 拍电影，演话剧，组乐队.为什么自己的高中生涯，从没有这么精彩过呢？ 积累工作经验、和其他人交朋友、考大学.沿着阿水给自己划定的这条路走，这条路里还有他吗？ 夜袭也没机会了，怎样才能和阿水建立一辈子的羁绊呢？ 小二见她们说的果然不错，阿水喜欢偷偷看腿，而且对华夏元素没有抵抗力！ 但这个公式大家都在用，就没有奇效了。必须在华夏风情和长腿之上，添加更让阿水心动的东西才行。 可是，阿水到底喜欢什么呢？ 此刻的波奇，前所未有地渴望着智慧。 7月20日。 天气和昨天一样热。 染回一头白发的浅间，和波奇提前半小时在芝公园晨跑。 [波奇会在21日搬到二见家]，和波奇确定了这件事后，浅间以为自己会变轻松，结果却比之前多了更多烦恼。 波奇能否适应和二见的同居生活？波奇复习考东大相关的谎言背好没？【浅间波奇】这个身份会不会被拆穿? 这些问题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过于乐观的波奇，让浅间感到一丝不安。 “放心吧阿水，之前说的每一句谎，我都好好背下来了哦！事件的时间线也有好好梳理，绝对不会出现前后矛盾的！说实话，我现在做梦都会梦到，你和我小时候在森林里探险的场景哦！” 合格的骗子，连自己都骗对吗？ 波奇忽然冲到前面，停下了转身，笑着对浅间说道， “阿水！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不放心的话，要不让我先去你们家待几周吧，毕竟实地熟悉环境，说的谎才会更真哦！放心啦~我会像女儿一样和阿水爸爸妈妈相处的~” “莫名其妙打着我的旗号跑到乡下，身份可疑的人物，他们会相信你的鬼话让你住几周吗？” “阿水可以提前介绍一下我嘛~在东京收养并调教快2个月的宠物？” “.你是想让我爸妈大义灭亲是吧？” “那未过门的妻子？爸爸妈妈的生日我都记住了哦！还有阿水家的住址，门牌号是66-6番，家里有10亩田，爸爸的爱好是写诗，妈妈的爱好是看晨间剧吃水信玄饼.” 喂！你在背资料方面努力过头了吧！ 波奇凑近问道， “也不行吗？那.在东京领养的义妹？阿水行侠仗义时拯救的孤儿？在神社祈祷被神明派下来的侍者？在手机游戏充值包邮到家的奖品?” “.你到底是想检验谁的智商？” 浅间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比如交换生大小姐既想要体验纯正日本农村生活，又想要一个极为安静的复习环境来冲刺东大。这样就有给家里寄个5000万円回去的理由了。 找个时间送波奇回伊东吧。 “作为同校前辈的话.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愿意接受复习量加倍。” “真的吗？阿水万岁~~~！！！我待会就去买回家的票！” 波奇摆出一副在外打工的华夏人马上过年归心似箭的表情。 “不急。我先问问。” “好~~~阿水万岁！！！” “另外，也要和月海她说清楚。比如暑假后再搬过去之类的话。” “你的堂伯父伯母，也就是我的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不得不回乡下奔丧2周怎么样？接下来再说出，感知到生命的脆弱，决定退学考东京大学医学部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你开心就好。” 浅间这个时候才真正认识到，谎言增殖的可怕一面。 连笨蛋都学会了故事线。 英和通学必经之路潮见坂， 浅间从一出现，就营造出众人瞩目却无人靠近的可视化力场。 这些天，有关他和五摄家贵女们的绯闻开始扩散。 托一入学就被公认为是英和女王的近卫千代的福，在富n代官n代满地走的英和，和近卫千代相提并论的浅间，已经成了被这些人称作【asamasama】的顶点一样的存在。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的这个cp，被大家完全的遗忘了。 近卫千代从一年c班转到一年a班的原因，也统一为[英和女王是为了赢得帝师的心]这种解释版本。 “女王本来就应该和王作一对嘛！王子和他们差着一辈呢！” 正因为大家知道浅间大人喜欢走路上学，以至于那些习惯坐自家豪车坐到校门口的粉丝们，都自发地在路口下车，亲自走一段潮见坂，以示对浅间大人的尊敬。 浅间目不斜视的状态，被他们以[帝师的睥睨]、[大老师的无想]、[不是浅间大人目中无人，而是五摄之下众生皆豚]等角度合理化。 这样子的浅间静水，自然影响到了同行的三位少女。 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人气大不如前，特别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拦街表白了。 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的人气倒是增加了不少，但男生们多半是以外貌评头论足，女生们则是露骨地表示着嫉妒。 “这个样子，完全低调不起来哦~掩耳盗铃·罗伯特君。” 不死川调侃着戴着帽子但露出白头发，一路上被偷偷打量的浅间。 事实上，浅间能肯定的说，这些人都是通过不死川、二见、间岛三位少女来判断他的身份的。 “不管黑发白发，静水君都是最好看的哦！” “我也觉得。白发才是伪颜值的去质器，学校那些染了发的男生，没有一个比得上静水。” 两位少女一大早就是直球攻击，仿佛前一两天被浅间的拒绝行为就没发生过。 浅间只能装作充耳不闻，并转移话题，和她们聊起了【约束band】表演的事。 乐队表演的事情，虽然上周不死川说，以他和她们现在的水平完全不用担心。 但如果还不抽时间合练，恐怕他们会吃下傲慢的苦果。 文化祭前最后一天的繁忙景象，比体育祭、月测这些活动要盛大得多。 提前登校的学生比以往至少多了3倍。 印着pocky广告的大卡车停在侧门，卡车尾部集装箱连接着一条短短的履带，不断地从上面卸出一箱箱pocky。 不知道哪家少爷小姐的直升机挂着一个大木箱，开到了行政楼停机坪的上空。 导航机器人也满布在校园里，被无聊的人调戏着。 搬运道具设备的、为场地争吵的、提前发海报的，似乎炎热的天气反而助长了大家的积极性，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如果不是□□□之星，大概自己会一步不停地跑进教室吹空调吧？ 和三位少女一同走进一年a班，浅间立刻收到了以羽生为首的，教室60%现有人员的热情招呼声。 同时和几个人对话，浅间做不到，只是摘下帽子，点了点头，又收获了一阵惊叹的声音。 “太敬业的，浅间大人。” “一声不吭来个大的，大老师属于闷骚型吗？” “享受目光的外阳，享受改变的内阴，大老师果然是一个恐怖的家伙。” “有没有发现浅间大人越来越帅了？” 一个声音弱弱的补充着， “是你们的眼睛都出问题，还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明明是这么恐怖的存在” 那些对浅间已经敬仰无比的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那位提出异议者。 [大老师是一个能够操纵人们对他感官的人]，这在学校论坛里几乎成为了[浅间静水粉丝]的一个共识。 这个理论仿佛牛顿力学定律一样，让他们对[浅间静水]透明又耀眼、平凡又俊美、虚弱又强大、仁慈又无情等等矛盾奇异的感观一下子豁然开朗。 如果你不曾注意他，是因为他不想让你打搅他。 如果你已经情不自禁地注视他，那是因为——【英和，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所以，那些不喜欢大老师并怀有恐惧的人，是被大老师抛弃的那一群。 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大老师的指导，或者说拯救。 因为[指导员]、[风头委员]、[学园现充]、【恋爱烹饪】、【大和抚子的微笑】等各种特性和技能的综合作用，浅间在一年a班乃至整个英和学院所有人心中的好感度光谱里，两极分化十分严重，但整体的风评却一致。 好感度超过50后，很容易就被浅间圈粉。 好感度低于50后，又容易增加恐惧值，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浅间没有去管这些事情，技能发动是技能的事情，和他无关。 没有当初的性命之危，此刻做好自己就行。 看到学生思绪翻飞的老师们，纷纷网开一面，决定让学生们自由活动，除了第一节不知好歹的数学课。 第二节课一年a班分为两组，一组负责筹备外摆摊位的布置，一组在料理教室负责执事咖啡厅的试运营。 浅间、御行院、有马、羽生四人作为执事模（门）范（面），不仅以小组领班身份指导执事服务，也要指导组员今天学会给咖啡拉花。 咖啡厅菜单里，除了手冲咖啡，还有咖啡机制作的浓缩咖啡。这种未经滤纸过滤，油脂丰富的咖啡液，非常适合拉花。 根据近卫千代的要求，每个拉花失败的人，都要把失败作品喝下去。 堀北在第四次拉花失败后，苦着脸对浅间说道， “浅间你这么熟练，干脆专门由你来拉花算了，舞台剧里不是也说了，专业人负责专业事的流水线作业，才是社会得以发展的真相吗？” 喝了两杯咖啡秀才三轮大辅看着自己终于合格的丑陋大白心感慨道， “用3d拉花贴纸，甚至可以作出大老师你们的头像，这对客人们来说不是更香吗？哪有人一天就把拉花学会啊，这也太瞧不起那些会拉花的咖啡师了吧” 他的女朋友已经明确表示会来一年a班指名他，所以此刻的他，练习非常刻苦。 浅间指了指有马、龙崎和羽生，完全掌握手冲咖啡诀窍的他们，开始了拉花炫技大乱斗。 有马和龙崎拉出了英和校徽图案，而羽生则拉出了一个猴子脸，据他说，这是他拉出来的堀北。 自觉已经把所有诀窍要领交给堀北和三轮的浅间，又叮嘱了一句， “多练习，无他，但手熟尔。” 便专注于自己的执事服务工作。他将奶泡杯里粗糙的奶泡用勺子舀出来，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将牛奶从奶泡杯里倾倒出来，轻柔地摇出了一片树叶，端到扮演客人的二见面前。 他们每组也分到了一位扮演挑剔客人的女生，女生可以对小组提出各种服务要求。 二见对着浅间展露笑颜， “不对哦，静水君，客人改变主意了，她现在要千层心的图案！” “.” 浅间默默将还未离手的树叶拉花咖啡喝下，洗杯子进行重制，不一会儿，一杯千层心拉花的咖啡端到二见面前。 “我点的套餐d，麻烦静水君注入萌萌能量吧~~~” “.” 相比前面三个套餐来说，d是他唯一能接受的了，但是萌萌能量注入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他观察了一下其他几组领班，发现就是对着咖啡比心，随意吟唱一段话。 浅间点了点头，对着咖啡说道， “累了，毁灭吧。”(本章完) 243. 花束的爱意 与 近卫家的报酬 把所有套餐体验了一个遍的二见，带着遗憾又十分满足地和间岛互换了一下，让好朋友也体验了浅间的萌萌能量注入。 套餐a吻手，套餐b贴脸，还有戴狗耳朵，这些套餐里奇怪的服务选项，全都被浅间以非常不敬业的态度敷衍了过去。 狗耳朵发箍被他戴在了肩膀上； 吻手礼被他诠释为，吻自己的拳头，给客人一个赞； 贴脸礼被他诠释为，将奶泡或者甜蜜抹到客人脸上，然后点一个赞； 反正菜单和什么100条里都没有规定这些服务的标准， 最终解释权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不对服务内容做灵活的变通，浅间无法想象，明天咖啡厅正式运营，会是怎样的地狱光景。 堀北吐槽，估计全班也只有浅间敢这么敷衍了，毕竟现在的舆论环境，不存在哪位女生会在指名浅间服务后还敢给浅间差评的。 当然比起这个，堀北他更好奇他明天会有多少人指名自己。 要不，雇一些水军吧不然指名数为0，[一年a班第二恋爱专家]堀北大爷的英明不就全毁了吗？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执事咖啡厅试运营活动结束。 咖啡厅小组开始对教室做最后的布置。 桌椅已经被搬运到教学楼一楼的仓库里。 找近卫家旗下公司租用的咖啡机、烤箱、陈列柜、收银机、播放菜单和广告的三块电视屏等设备被搬进教室，通电的设备全部调试一通。 没有电梯的教学楼，搬运这些大家电非常辛苦。加上一年a班男生普遍娇弱， 浅间被有马、龙崎和御行院三人拉着，成为了搬运主力。 他不理解，为什么像熊一样壮的雪野可以摆烂，如果看入学体测成绩，不是他浅间静水的数据更烂吗？ 安装已经制作好的招牌、小黑板、海报、咖啡文化墙，布置门口的花柱、地面的地毯、意大利风格的桌椅、吊顶的花篮、玻璃上的窗花. 光是这些繁琐的事项，就让男生们忙得晕头转向。 二见和间岛几个女生给小圆桌铺上桌布，接过浅间和有马提过来的几篮花花草草，开始为咖啡厅设计桌花。 作为从小被富养的千金小姐，二见月海的插花功底完全不输于那些世家出身的女孩。 她熟练地用尤加利叶打框架结构，插上金丝皇菊、白色小百合花、橘色玫瑰，最后又在一侧配上了像小绒球一样俗称[猫眼]的松果菊，几分钟就完成了一份水准之上的花艺作品。 等浅间他们把点单/收银/出餐区布置好后，才发现12张桌面以及整个教室，都被女孩子们的花艺治愈了。 浅间欣赏着玻璃盏上盛开的迷你花园。 沈复在《浮生六记》里“其插花朵，数宜单，不宜双”、“或亭亭玉立，或飞舞横斜”、“舒展不拘”、“参差高下”等插花记载，全在二见的作品里一一复现。 看到浅间朝她们这边张望，二见提着一个纸制手提花盒走过来。 “给，静水君，这是我和麻衣酱一起用多出来的花材顺便做的~请收下哦~” 在男生的起哄声中，浅间道了一声谢谢，接过了花盒——以雏菊、满天星为主，情人草、落新妇、蕾丝花、高山羊齿叶搭配的精致花盒。 和其他看热闹的男生不一样，拥有草药学、插花和基础恋爱知识的浅间，迅速领悟到了这盒鲜花里藏着的暗语—— 藏在心底的爱、守望的爱、始终如一的爱、清彻的爱、惹人怜爱、永恒的爱. 明明都是低调的花语，可此时的两位少女，仿佛一点也不想低调的样子。 还能好好做朋友么？ 也罢，坐实【英和忍者的禁脔】这种身份，二见和间岛反而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比如她们收的情书明显变少了，更不会遇到霸凌之类的事情。 不像他，每天鞋柜里至少5份情书起步，并被以不死川为首的朋友们持续霸凌。 或许有些人会说被美少女们霸凌，是一种幸福的烦恼，详情可以参考《今泉家似乎成了辣妹的聚集地》。 但对于追求孤高的浅间而言，牺牲自己的时间去满足她人的愿望这种事变成常态，孤高就变成一个讽刺般的字眼了。 另外，情书每天都有好好焚烧。 看字迹，给他写情书（真正意义上的情书）的人前前后后林林总总差不多60多个人。 看来，名声和权力比起容貌，更像是春药。 他对于这种好感表示拒绝。 浅间将花盒摆在了咖啡机上，看御行院操作着笔记本，将三块电子屏内容设置完成。 不死川手绘的海报也被放了进去，露脸的[金木研]，远比戴头盔的雪野、戴面具的龙崎要羞耻得多。 “浅间，要哥说你又拒绝他了啊。” “时间冲突，我对鹰司要没有什么偏见。” 正在调试甜品柜拉门的有马抬起头问道， “鹰司要？说起来，这周一学生会收到了他的复学申请。” 驹场好像也说下学期复学，对于这些少爷们来说1000万只是毛毛雨是吧？ 如果把这些私人捐赠算进日本的gdp，或许增长率能破5%。 御行院将另一块玻璃拉门递到有马手中，点头道， “嗯，要哥下学期就回英和了。” 将固定上方显示屏的剩下的螺丝全部拧紧后，龙崎也参与进话题里，他皱眉问道， “鹰司要？哼，他回来干什么？他不是从小学就开始说读书无用吗？还是说，看到近卫被赶出学生会，就过来摘取革命果实？” 有马联想到英和学生会，出自鹰司家和龙崎家的学生会长是最多的，不由问道， “这么说，鹰司前辈是要加入学生会么？” 御行院捂住了额头， “和近卫同学还有学生会无关的，要哥这次回英和，为的是浅间。” 聊到这，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浅间。 还说你不是【五摄帝师】？ 近卫和不死川率领的外摆区团队一直忙到了第四节课下课才回教室。 大家一起坐在咖啡桌上，吃着依然由近卫安排集中配送的印着餐厅logo的三明治和fillico矿泉水。 明明是最简单的午餐，但是一看logo就知道采购价格肯定不菲。 浅间摸着除了小皇冠瓶盖，其他设计与依云矿泉水没太大区别的玻璃瓶，他知道手里的肯定不是常规渠道的fillico矿泉水。 这就像上辈子同事抽的那些所谓的特供反包烟，顺带一提，浅间对喜欢抽烟的女孩，基础好感度-20。 这种非常规包装的产品基本是非卖品，获取渠道大概率是靠白嫖。 也就是说，近卫千代已经沦落到卖自家礼物赚外快的程度了吗？不至于吧？ 午饭吃完，就是第二轮试运营了。 近卫没有对消极怠工，服务不彻底的浅间进行批判。 不少人认为这是对喜欢之人的宠溺。 但浅间猜测，是那天维护二见之后，近卫判断出同学[对于浅间的畏]远大于[对于近卫的敬]，毕竟，顶着近卫家光环的人，不止她一人，浅间静水背后更有着几乎所有五摄家的支持。 身为总统筹却一直压不住浅间，她在害怕这种事会进一步损害她的威信。 隔壁班的女生们闻风而动，跑过来排队体验一年a班的执事咖啡厅。 当浅间被一年b班的班长柳叶将生指名时，浅间更加没有什么干劲了。 比女孩子骚扰更令人厌烦的是被男孩子骚扰。 “作为班长，你不好好待在班里为文化祭做准备吗？” “我们班只有哈利波特的vr互动体验哦，设备测试已经ok，只要一两个人看着就行，你看。” 柳叶给浅间看了一段视频——在仿佛被放进浑天仪里的矿车上，泷岛笑嘻嘻地抱着二条玲奈，两人只坐了一个座位，体验着720度大回环。 浅间对于这种能解放所有人去体验文化祭的项目表示深度认同。 不像他们一年a班，看排班表，他只有周四周五的下午才能脱开身。 “对了，浅间，别光顾着cos金木研耍酷啊，快给我的咖啡注入萌萌能量！” 柳叶摆出一副本大爷是你主人的姿态，催促道。 浅间听言没有比什么爱心，而是掰响了食指，冷漠的对着咖啡说道， “1000减7等于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奇迹响指发生了作用，掰手指的声音居然异常清脆好听。 “哇哦！疼痛咖啡厅！你们班想到这个点子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 经过柳叶的宣传，仅在不到1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里，浅间像个苦工，一口气招待了10组客人。 之所以这么快，是每当浅间掰响手指，并吟唱：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怕这种痛吗？” 客人们都会紧张地一口气吃掉甜品，并以最快的速度喝下咖啡开溜，面色潮红的走出咖啡厅，兴奋地尖叫着，和朋友们交流刚刚的经历。 浅间确认，她们是把他这里当鬼屋了。 由于大部分教室已经变身完毕，下午的三节课挪到多媒体教室上。 可是真正上课的人寥寥无几，樱木就非常淡定地录制了网课，方便大家放假时在家学习——一节关于村上龙《无线近似于透明的蓝》与日本青春私的比较文学课堂。 这节课其实[汪酱]浅间静水是很想听的，但他现在却扛着[小红帽]二见，在背台词。 作为24岁就获得芥川奖的村上龙，名气却比另一个村上隆小太多。果然，比起有门槛的文学，资本更喜欢投资那些看起来高门槛其实不需要一点门槛的艺术吧。 科技诈骗年年有，艺术诈骗就没听说过，艺术比科学高明之处，是它将真相和谎言完美调和到一起了。 下午第二节美术课的铃声响起。 这节美术课是实践课，但美术教室里应该除了早早完成所有项目的一年b班，其他班级都应该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文化祭的各项工作。 “呵呵，我支持开办工厂，是因为未来有一家工厂将由我来管理；你支持开办工厂，是因为你撒币，没有脑子，被所谓的理想左右。[不眠之狼]，我们之间的等级差太多了。” “呵，[鲁伯斯]，你以为你是统治者，其实你是权力的奴隶。这就是我能变成人，而你永远是一条狗的原因。” “[不眠之狼]，想让人人把工作当做使命没问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但想让人把工作当做乐趣，恐怕是你的脑子有问题。” “[鲁伯斯]，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唯一一点，明明只是条狗东西，却也有发表观点的勇气。” 浅间和龙崎唯一的对手戏，也是这部剧里少有的几场打戏。 披着大灰狼皮的龙崎和披着萨摩耶皮的浅间在礼堂舞台上一边嘴炮，一边辗转腾挪。 崩拳、飞踢、过肩摔，空翻、侧手翻、下腰，全都是硬桥硬马的扎实操作。 浅间怀疑龙崎或许比柔道部部长高藤更能打。 羽生、堀北几个捧哏不时叫好，称如果浅间和龙崎担任特摄怪兽演员，奥特曼演员可能一个星期就要换角一次。 “要是怪兽都是他们这个标准，总有一天，正义的奥特曼会被他们杀光的。” “确实，大老师和龙崎同学，一看不像好人的样子。” 小红帽舞台剧终于在下午6点左右，彩排正式结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少参加社团的文化祭项目的同学，露出了得救的表情。 近卫千代站在台上，像班长一样，为所有人做着总结词。 “再普通的事情，被不普通的一群人完成，也会绽放瑰丽的光彩。优秀不应该是被外界定义的事情，而是我们能够找到同频的伙伴，打破定义，成为对[优秀]这个词，不可或缺的补充，甚至是再定义。 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忍耐、牺牲、齐心协力，这短短的几天，我依旧记得很多闪闪发光的瞬间，记得为我们认真打磨优秀剧本的皇同学、记得为我们挑选道具服装的卫宫同学、记得努力帮我们协调沟通校方的有马同学、记得为申报审批跑了很多路的御行院同学、记得为外摆区忙前忙后的不死川同学.这是我在这个学期，比在担任学生会副会长、成为体育祭mvp选手更让我感到幸福的回忆。 与大家一起[立小目标，上小舞台，成小事业]，比起一个人[立大目标，上大舞台，成大事业]要让人快乐得多。所以，请让我们携手共进，在每个人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取长补短，做更多实际的工作，突破更多现实的界限，找到彼此努力的意义。相信一年a班在这次文化祭中，定能大放异彩！谢谢大家！” 浅间冷眼听完了近卫的演讲，并录了一个像。 近卫千代，几乎把班上除她之外的31人感谢了一个遍，夸了一个遍。 迷惑性相当高的发言，小集体主义的小目标，为的是谁的利益呢？ 全程微笑的样子，与过去冷冰冰的近卫千代有着天壤之别。 不少近卫粉丝听到近卫夸她们，感动得流了泪，特别是卫宫，仿佛她被近卫救赎一般，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小丑的笑容、鳄鱼的眼泪，这些东西都是信不得的，却又是一个成熟的野心家必备的。 总之，这段时间，她终于在人这方面下了功夫。 近卫千代的变化，与把剥削藏在高福利中的资本主义社会高度相似。 她还是她，她对其他人，只是做到了表明的尊重。 但偏偏，这种伪善相当有市场。 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浅间，所谓的高福利社会，也是建立在某些国家对全世界的剥削基础上的，一旦剥削基数无法维持，那么福利就会降级甚至取消。 而作为社会福利补充而存在的慈善基金，也仿佛一场作秀的骗局。资本家们捐出的善款来源，恰恰是他们无限压榨、剥削劳工剩余价值所得。 当所有猎物已经被唤醒，并保持警惕时，能够丰收的，唯有懂得伪装的猎人。 近卫千代将她的想法，藏进了笑容里，藏进了集体里。 恶役大小姐如此快速的成长，对自己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浅间觉得，这些时日和近卫打交道，自己非常亏。 浅间想起，自己拿来做公益的钱，也是从天生流淌原罪血液的近卫家那里得来的。 于是思索了3秒后，他将近卫千代的演讲视频发送给了近卫琢磨。 「尊敬的近卫先生。看一下，打钱，懂？」 没想到2分钟过后，近卫老头便回了他的信息，还是用的一通电话。 浅间将脚步移至礼堂角落， “摩西摩西。” “哈哈哈哈，不愧是浅间小哥！ 放心吧，那天和你约定这件事的时候，报酬就准备好了。 第一，30亿円； 第二，你住的那栋公寓、轻井泽的别墅或者横滨的洋房 第三，近卫家分家的双胞胎； 第四，醍醐书屋30%的股份，你选一个吧。 慢慢考虑，想好了，打这个电话，我把报酬当面给你，如何？” 浅间陷入了沉默。 奖励选项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本章完) 244. 交易与补偿 和 牵手与再见 近卫琢磨抛出的选项，浅间只花了不到1分钟，心里就有了计较。 明明前两项更符合落袋为安的原则，浅间还是想选第四个。 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近卫琢磨正在邀他入局。 [醍醐书屋]或许一开始就不是近卫千代的试金石，而是他浅间静水的。 如果急流勇退，自然还是可以维持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但很多东西，终究都是要见阳光的，正如不死川的未来。 如果想帮助她打开局面，获得主导权的机会就在眼前。 做好决定的浅间，轻笑一声，懒洋洋地说道， “近卫先生，这些选项都有些寒酸啊。另外，原来近卫家也在做人口交易的生意吗？” 近卫琢磨毫不在意这里面的讽刺意味。 从最初的资料，到最近对浅间静水的评估报告里，即使断定他不是【小丑】，浅间静水依然是一个令人意料不到的存在。 逆环境急速成长的早熟个体，无一不是天才。 浅间静水与他对话时的这份超然与放松，绝不是无知，因此，这反而让他对[浅间静水]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哈哈哈，寒酸？你其实想说，为什么不是一二三四全选吧？” “不不不，一个就够了。我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但是，这些物质的东西，实在无法让人提起兴趣。” “浅间小哥，不要小瞧了物质。每个物质的东西，都蕴含着精神的运作。你要明白，你无论选哪一项，都可以得到近卫家的信任。” 但是信任的程度绝对不一样是吧？ 通过选择题来判断一个人，浅间也经常做，所以他并没有主动选择。 “近卫先生，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一个？” 近卫琢磨的笑声传来， “[你应该]？呵呵，放心，我没有什么控制欲。非要我说的话.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猜你最想选第三个，但是，我相信你最终会选第四个。”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选第四个?” “经验主义告诉我，好色之徒，最终会追逐权力。” “.”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对浅间小哥你的高尚一清二楚。相比你那惊人的身体能力，我更看重你的精神能量，而拥有这份能量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躬身入局。” 弗洛伊德说过，【没有所谓的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份。】 一条麻远对我[好色]的偏见，一定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吧！ “近卫先生，如果我给你面子证明你是对的，选第四个，会有什么赠品么？” “哈哈，既然要给我面子，不应该见好就收么？也罢，一条家、二条家、鹰司家的对你印象都不错，你选第四个，相当于明牌站到我这边了，是要给你些补偿的。” “我可没有兴趣掺和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这只是交易，近卫先生。” “当然是交易，但好的交易，总能创造情义，买卖最能看清品性。” “所以补偿是什么？” “我们近卫家最可爱的双胞胎？” “.不要在这件事上开玩笑，这会降低我对你的评价。” 浅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双胞胎。 “我可不是那种无视她们意愿的大家长，她们对你好感度很高呢。当然，节制确实是一种美德，不如这样，只要你愿意当千代的家庭教师，我一年给你百亿薪酬，怎么样？你不想来近卫家，也可以让千代住到你那儿去。” “容我拒绝！！！” 这不是补偿，而是可怕的惩罚吧！ 浅间查阅着醍醐书屋的股权占比，发现大股东是近卫家母公司旗下的投资公司，持股比例在55%，近卫家地产公司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持股20%，然后是零零碎碎的个人持股。 如果30%的股份转到浅间手中，那么，代表近卫家母公司的近卫千代，只是代表25%的股权，未来话语权也将下降到第二。 “那我就选第四个了。在这个近卫家的孙孙孙孙公司里占股30%，意思是今后我说的算咯？” “自然是浅间小哥你说的算，虽然无法担任董事长，但董事会会向你开绿灯。公司债务方面不会后顾之忧，但是未来如果你要经营它，相应的风险，你也要自己承担。提醒你一句，直接变卖的价值更高，目前出手保守一点也是能卖40亿的。” “我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呵呵，你的提案我已经看了，很有想象力。我很期待，这样一个公司，能在你的手上起死回生。” 近卫琢磨问浅间需不需要近卫家提供漂亮的法律顾问、财务顾问和专业助理，浅间拒绝了。 “呵呵，回到补偿的问题，浅间小哥想好要什么没？” 近卫琢磨敲着手中桧扇，心想着要是浅间还不确定，他就提[让浅间入赘近卫家]，或者[让浅间当他的义子]。 一个懂得经营但更乐于付出，孝顺父母、友爱同学、帮助陌生人的人；一个能够无视矛盾、阵营和阶级，在英和左右逢源的人；一个天资不凡却勤勉而藏拙，关键时刻又能锋芒毕露的人；一个不沉溺于超凡的力量，却追逐着无限智慧的人；一个传播知识，更能传播良知的人。 他的身上，正燃烧着太多惊艳的火光，虽不至于称为“完人”。 但他是近卫琢磨近20年来，看到的最优秀的日本年轻人之一。 【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属于你们的。】 他或许能够成为一道坚固的桥梁，让孤岛连接大陆。 但是浅间的回答，打断了近卫琢磨的浮想。 “近卫先生，作为对我的补偿。我希望你能在不死川家主的面前，支持不死川理世。” “只是这样么？” “当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和近卫琢磨又聊了一会，没想到老头一路绿灯，多答应了他2件事。 “浅间小哥，不要推辞，这是一种投资。在这环境里，除了土地，我也只愿意投资年轻人了。” “对您的好感度提高。” “呵呵呵，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觉得，华夏有未来。” “不是华夏有未来，而是未来在华夏。当然，我的观点一点也不重要。对我而言，因为我喜欢，且相信，这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另一头的近卫老头开心了起来。 近卫琢磨最后表示，哪怕浅间不愿意当家庭教师，如果近卫千代的变化让他满意，浅间仍可以向他索要报酬，同时，浅间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直接找他来帮忙解决。 浅间不禁感慨，养孩子实在太花钱了，不听话的孩子更是赔钱货有些明白那些在中产阶级摇摇欲坠的家庭为什么不愿意生小孩了。 近卫琢磨比近卫千代高明的地方，不是他在任何交易上都出的起价，而是他的善意，比近卫自然太多。 浅间拉开狗皮拉链，将手机揣进衣服口袋。 嘴里说着不想和五摄家扯上关系，但实际上却更近了一步。 只能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来宽慰自己了。 浅间回头看向舞台，没想到龙崎隼人竟就在旁边。 蝙蝠侠也掌握了气息遮断这种技能吗？ “.都听到了？” 龙崎抱臂冷笑， “差不多，怎么，【五摄帝师】要灭口吗？” 浅间耸耸肩。 “不用，在这个世界上，你也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其实我很好奇，号称【五摄第一君子】的近卫琢磨，怎么会教出近卫千代这种人。浅间，你也许在与虎谋皮。” 浅间有些好奇龙崎是怎么判断出，他和近卫琢磨打电话的。 “谢谢提醒。但我口中的近卫先生可不是近卫家主。” “行吧。有些理想，确实只能由胆大心细的实用主义者去完成。我去学生会了，你好自为之。” “祝你好运。” 看着龙崎隼人离开的背影，浅间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忘记把他的那身狼皮脱下来了？ 恋爱咨询部的四人在音乐练习室排演着曲目。 由于某乐队主唱吃火锅烫伤了喉咙，导致文化祭汇演档期产生了20分钟左右的空缺。 其他乐队没有回应，想来也是不愿节外生枝。 礼堂彩排结束后，有马吉彦带着堵在礼堂门口的学生会汇演负责人紫藤美樱，找到了浅间和不死川。 浅间本想拒绝，但不死川却欣然答应了。 “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种事情不正是罗伯特君喜欢做的吗~~~” 看着这位继续霸凌自己的元气少女，闪耀着压倒一切光源的明朗，浅间内心叹了一口气。 如果在为她付出各种各样代价之后，这位未来的不死川家主却变成了一个作恶之人，他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于是，【约束band】的2首歌变成了5首歌。 排练时长一下子从2小时变成了5小时。 正在熟悉歌词的间岛，问起二见， “月酱，今天又和秦老板请假了么？” 二见对着间岛眨了眨眼， “没有哦，本来已经请假请到周五了，所以，昨天算是临时补班哦？” 她们之间默契地为对方空出了合理的独处时间。 而她们两的攻略进度、信息，也是互相透明，为的就是加快进度，找到浅间静水的破绽。 不死川正在和浅间核对新增三首歌的鼓谱，少女握住铅笔的手，在五线谱上翻飞。 而浅间则对着鼓谱开始练习，一嗵鼓、三嗵鼓、吊镲、叮叮镲 一张鼓谱从谱架上调皮的滑落到浅间的脚鼓边，两个人的手同时下探，浅间慢了一步，手盖住了不死川的手。 浅间感受到了不死川手上的温度和滑腻，不禁顿了顿，不死川没有捡起鼓谱，反而反手握住浅间的手，笑道， “罗伯特君的手和我的手真像呢。” 浅间光速收回手，淡淡道， “有么？” 不死川捡起鼓谱，不以为意，又将刚刚牵住浅间的左手五指对着浅间打开，说道， “一双大手、一双小手，只是型号不一样，罗伯特君的手就像我的手的手套呢~~~” 看着浅间自顾自练习起来，不死川在心中轻轻补了一句， “当遇到冰冷的事情时，我就会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不将我的手，塞进你的手里，就无法缓解的冲动。” 最近，越来越依赖他了。 想要将他完全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分享着一切喜怒哀乐。 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不会喜欢，但就是忍不住。 “真是糟糕呢” 另外两位少女凑了过来， “静水君刚刚打得很糟糕么？理世酱。” “果然还是专业的人更敏感，我也没听出静水哪里失误了。” “啊哈哈哈~~~请叫我魔鬼导师·不死川，罗伯特君啊，马达马达达捏~~~” 几人将死武士新专主打歌《w!》，在无限祭表演的《无可阻挡》、《rise!rise!》，在文化祭电影插入的《不存在的他》、《虚无的回想》这五首歌各练习了6-7遍，时间已经来到了11点。 波奇早在1小时前，就过来当热心听众了。 “小理世太厉害了，连阿水这种滥竽充数的人也可以带着上台表演。” lv.2的架子鼓技能也叫滥竽充数？要不换你来试试！？ “波奇姐真的很严格哦~~~” “你倒是说说，哪里有问题。” 波奇微微仰起头，右手食指点着下巴思考道， “嗯嗯.具体来说，问题就像鳗鱼身上的刺一样多哦！” 你果然是来挑刺的！ 二见收拾好吉他，笑道， “我也觉得静水君还需要改进一下，比如着装上，穿赤膊牛仔夹克会更好一些。” “不是叫约束乐队吗？阿水用绷带绑住右手也可以增强气势哦！还可以防止鼓棒滑落！” 难得从波奇嘴里说出这么有逻辑性的发言。 “我倒是觉得，静水可以试着戴蓝色美瞳，再戴个墨镜。” 破案！提名让我cos五条悟的人找到了！ 在少女们吵吵闹闹的讨论中，浅间关上了音乐教室的灯和门。 隔壁音乐教室里，吹奏部的练习还未结束。 沿路都是声响。 而窗外的英和学园，一片灯火通明。 有一种上辈子高三复习完，收拾书包走出教室，发现全校唯一不卷的人是自己的既视感。 这就是青春么？ 这就是青春吧。 青春是一种吃苦、煎熬也能像享乐似的岁月。 明明糗得不行，长大后回想也能会心一笑的记忆。 这里的一年对她们来说，是1/15，1/16，或1/18，而对他而言，是1/50。 各自的时间流速不同，感受自然不同。 几人沿着路灯，从文艺楼横穿大广场，走到校门口。 手机震动。 已经回头是岸，这段时间对他愈发尊敬的十六夜优也，发信息说东西已经弄到手。 那么，明天晚上去会会那个大作家吧。 周末帮[醍醐书屋]站个台，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 浅间回头看了一眼不死川理世，她也刚好朝这边看过来。 宇宙正在流动，在她和他的眼睛之间。 遥远而明亮的星球发出讯号， “罗伯特君，今天陪我一起回家怎么样？” “恕我拒绝。” 为她铺平道路，再为她鼓起逆风，为的就是送她破重云，上九天。 连续两天被进攻，他自觉at力场怕是防不住今晚。 “早点休息，明天见。”(本章完) 245. 英和文化祭 与 重开的咨询 7月21日，英和文化祭第一日。 准备文化祭后再和二见说明[父母意外双亡，回乡一段时间]的波奇，从晨跑时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在浅间身旁一个劲地傻笑。 晨跑前两人还没吃早饭，应该不是吃坏东西的原故。 浅间心底有个并不想承认的答案——波奇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多了6天和他同居的日子，又可以和他一起回老家。 跑完回家才5点45。 两人冲完凉后，波奇以做早餐为交换条件，拜托让浅间帮忙给她扎丸子头。细长柔软的金色长发很好打理，但浅间并不会所谓的中式丸子头扎法，二见替她扎的那种太复杂了，勉强配合波奇，扎了一个简陋但浑圆的包子头。 浅间忽然想到了上辈子看过的爸爸用吸尘器给女儿绑头发的视频画面。 混血金发少女穿好轻薄的运动服套装，戴好项链，将挂着水瓶吊饰的手机和狗头钱包塞进兜里，在出门前对着镜子臭美的转了两圈。 “浅间套装装备完成！爱与正义的小小战士，浅间波奇变身！” “一大早发什么癫啊.” “阿水，可以带零食吗？文化祭。” “应该没什么影响。” “英和文化祭太棒啦~~~” 简直像春游的小学生。 出门迎接两人的是热情的东京。 天气热到波奇一出门就跑到便利店门口吃起了冰淇淋。 手机天气软件显示的气温为34°c，即便比前两日的温度低了点，但不明显，还是令人烦闷。 “阿水要来一口么。三分之一融化的与三分之二略硬的结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口感哦~” 奶白色的肌肤在东京阳光的漫反射下发着光，波奇伸出胳膊，将一勺冰淇淋递到浅间的嘴边。 “不了。不喜欢糖分。” “呼~喝着葡萄味芬达的阿水，还真敢说呢！” “那是因为我为了品尝其中的风味，选择忍受它的糖分。” “喜欢一件东西，不应该是喜欢他的全部么？” “小孩子的看法。喜欢一件东西，应该是包容它的全部。” 波奇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一手牵住浅间的袖子，笑道， “阿水的所有缺点，我都包容了哦~~~” 你还真敢说啊。 “呐，阿水~~唔，为什么草莓味的冰淇淋会有草莓粒，但香草味的冰淇淋没有香草呢？” 你不是吃的是葡萄味的冰淇淋吗？ “不要因为自己没见过就说没有，在网上都能买带香草籽的香草冰淇淋。” “阿水会做吗？” “不做。” “诶————” 浅间将5°c的葡萄味芬达喝完，陪着波奇一起提前入校。 9点钟文化祭正式开始，像浅间这种6点半就到校的人，基本上都是早早赶来做最后筹备工作的家伙。 门口是学生会和风纪委员会的人，看着浅间走来，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波奇交出了二见送给她的门票，学生会的人在门票上第一天的日期栏里盖了一个章。 每张门票上还有4张免费体验券，按照英和学生会班级平均500円的体验费用，相当于每张门票价值2000円。 这次文化祭，总共免费派发出12000张门票，和体育祭单日接待人数接近，等于光在门票体验券上的支出，就达到了2400万円。 听说她和间岛因为没什么可以邀请的人，另外几张门票全给不死川拿去送人了。 “无论来多少次，都会觉得阿水你们英和大的有些夸张呢~” “和东京其他高中相比确实不算小，但也只有应庆义塾大学的六成大小。” 华夏国内占领千亩的高中也一抓一大把吧。 两人路过大广场。 据说要创造世界吉尼斯记录的pocky多米诺已经处于搭建状态，四周立起了挡风墙。 浅间不喜欢多米诺骨牌。 建立一个东西需要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但是摧毁一个东西，只需要几秒。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人会以欣赏地眼光去看这种毁灭。 这种虚无的感觉，可不是齐奥朗所说的东方哲学里的[光的永恒缺席]、[闪耀的空白]。 但很多人会觉得，这不就是烟花的变体吗？难道你不喜欢烟花？ 确实谈不上喜欢。 但是《猫和老鼠》的多米诺机关，或者ng606次才成功的本田新雅阁全车零部件多米诺广告就挺好的，有趣的创意，可以让浅间包容对多米诺的偏见。 操场上黑田带着武田在大操场跑圈，奇怪的是，阿部恭子也加入了其中。 难怪黑田跑步的姿势有些别扭。 修罗场啊。 “罗伯特君~” “早安~静水君，和波奇小姐一起来的吗？” “静水，提了好多零食啊。” 间岛用看小朋友的目光，惊奇地看向浅间。 浅间果断将手中的那袋零食递给了波奇， “f桑，外摆区的布置，让波奇也帮帮忙吧，我先去恋爱咨询部一趟。” “静水君，不用我们帮忙吗？做记录之类的。” “不用。” 浅间走进a栋教学楼，打开鞋柜，堆满的情书掉落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宣传片的作用，致信者多了10倍。 看来要让富谷等一会了。 每份情书浅间都会用快速阅读过一遍，自然不是为了爽或者收集信息。 已经隐隐立于英和之巅的他，总觉得，会寄信的并不全是眼睛长歪的恋爱脑，或者利欲熏心的势利眼，说不定会有笨蛋会用这种方式向他求助。 将情书塞进书包，换上鞋，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走廊间的打闹变多了，但是这些人在发现浅间走过来时，都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放低声音，等面无表情的白发浅间走过去。 而有些看校服领口就知道是二年级的人，甚至会直接喊“浅间大人”和浅间打起招呼。 浅间会微微点头，回应他们缺乏思考的敬意。 对手、朋友、谣言、矛盾的存在感、冷漠的表情，以及一头醒目的白发，为浅间静水隔绝了大部分被挑衅的可能。 “有没有觉得，没有女生在旁边的大老师更帅了。” “因为独行时的猛兽，气势才是最可怕的啊。” “听说过这个传言吗？浅间大人可以教别人化妆提高20分颜值，也可以给自己化妆降低20分颜值。他不想让自己出众的美貌降低了自己的威严。” “浅间大人化妆技术这么好么！完全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难怪.有时觉得大老师好帅，有时又觉得大老师平平无奇。” “毕竟[大老师是一个能够操纵人们感官的人]，类似魔法禁书目录的食蜂操祈、崩坏星穹铁道里的卡芙卡？” “为什么都是女王角色？用死神的蓝染，火影的鼬，全职猎人的枭亚普夫或者侠客举例不行吗？” “还在看这些动漫的都是些老东西吧！总之，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浅间大人一直在为大家出[透过现象看本质]这道题。” “听泷岛大人说，[大老师心理学至少是博士级别，你撅个屁股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泷岛大人才不会把屎尿屁放嘴边呢！” 烧完所有情书，判断自己可能有了至少3个不同的应援团体后，浅间从庭院回到文艺社团大楼，用擦鞋机擦了一下脚底板，走进昨日地板重新打过蜡的文艺社团大楼。 走上3楼，从走廊一端看到恋爱咨询部的门口正站着一位“女孩”。 多米娅·富谷仁，此刻正穿着英和女式校服，回头朝浅间致意。 浅间还未走近，就有一阵香味涌来。 “啊，大老师，早。” 中性的温柔声线，不辨雌雄。 此刻的伪娘富谷，颜值已经达到7-8之间，东洋的化妆邪术名不虚传。 虽然有他的一小部分功劳，但把五官优势放大，全凭富谷自己的钻研。 “不好意思，耽搁了一下。” “我这边也才到，噗——” 富谷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大老师的白头发很有气势，但是看起来像操劳过度的样子。” 化妆换脸也就罢了，连人格都可以换的吗？ 浅间打开恋爱咨询部的门，打开空调，拉开窗帘，请富谷仁入座，开始烧水，准备泡茶。 “大老师，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做咨询。” “嗯，说吧。你和神谷的进展。” 系统任务已经失效，浅间并不担心任务完成后，被第三性别的群体盯上了。 “我拒绝了神谷。” 意外之外的回答。 什么情况？一周多不关注，进展快到这种程度吗？ “拒绝的理由？.准备走孤高之道？” “不，我已经认清了我的本心，大老师，我其实” 富谷仁忽然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浅间。 “什么本心？” 浅间皱了一下眉头，伪少女的坚定眼神立刻破灭。 “那个.我.我其实喜欢.女孩子.” 浅间内心松了一大口气，他可不像承担全新的沉重感。 “以现在这个状态，去喜欢女孩子？” “不不可以吗？” 富谷撒谎的技巧很烂，但是浅间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装聪明拆穿他的时候。 “可以。但是，正如你对神谷好感和热情消退一样。我建议你谨慎对待下一段感情。之前我失误过几次，强行助推那种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的感情.这种感情比潮水还要靠不住。” 富谷的声音忽然恢复了男生声线， “大老师也有过失误？” “所以我需要为这些错误买单。” 正如最开始浅间用[神山喜欢女孩子，富谷喜欢神山=富谷变成女孩子让神山喜欢]这种粗暴的逻辑去改造富谷，却让富谷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变成伪娘的一切压力。 同时，系统仿佛又发挥了可怕的作用。 看着富谷的眼神，浅间此刻后悔不已。 水已经烧开，浅间热了一下杯，泡了一壶安吉白茶，给富谷斟了一盏。 “大老师，原来您开设这个恋爱咨询部，并不是为了游戏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 “您不知道吗？我们l班就有人在传——恋爱咨询部称为【浅间大人】的洗脑房，想要受欢迎的代价，就是要接受被你洗脑。” 浅间将“你觉得你被我洗脑了吗？”这句问题咽下去，他知道这句话问出去，富谷下一句会是什么。 “这个说法，似乎论坛上并没有广泛流传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看样子，情报产生了严重漏洞。驹场忙全校数据库搭建的时候，自己却陷入了信息茧房。 “恋爱咨询部的经营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感谢你的情报，富谷，帮大忙了。作为回报，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就行。另外，鉴于对你的恋爱咨询没有起到支援作用，前面的咨询费用我都退给你。” 浅间说罢，从抽屉里抽出几个信封，递到了富谷面前。 “大老师，钱都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那些情报也是大老师你故意纵容散播，原因是你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忙，所以恋爱咨询部的咨询工作清闲些会更好，我说的对吧？” 你也变成脑补怪了吗？富谷！ “最开始我也在想，为什么大老师的收费这么贵，是不是很缺钱。后面才明白，高收费也只是设置门槛的其中一环。另外，关于一开始说大老师您没有魅力，纯属我有眼无珠了，希望您不要计较不对，也许正是您想让我这么说的.” 别再说了，不然我也觉得，恋爱咨询部是我的洗脑房了。 浅间将信封推到富谷面前，又找了一个新话题， “说说八奈见是什么情况吧？你们上周才一起约会了吧？” 富谷仁迅速站起身来，像一个货真价实地娇滴滴的女孩摆手， “绝对算不上约会！我对她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直接说情况吧” “.那个，据我的判断，她似乎有男性恐惧症，也有社交障碍症大老师，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 富谷仁没有将[她们只有在聊大老师的时候，对话才能得以正常进行]这件事告诉浅间。 浅间喝了一口茶，敲起了桌子。 作为辅助监督员的不死川，也提到八奈见一直表现出[我一定会加油的]的听劝又努力的样子，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进展。 “明白了。之前说过，八奈见和你交友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愿，和我无关，你也不要有什么芥蒂。” “八奈见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呃.我这么说不存在对她有意思的成分我还是愿意有这样一个朋友的，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 “什么爱好.” “那个.深夜动画、模型、穿搭.总之，很多很多。” 又聊了几句，略过八奈见的话题，浅间聊起了富谷目前的自我定位，人生小目标等等话题。 “感觉像三方会谈呢.” 富谷听着浅间一再发问，忽然对着窗外看了一眼，感慨道。 浅间听到富谷说比起当帅哥，他更喜欢自己目前的样子，这会让他感到自己是[特别]的。 想要干涉的欲望消退，浅间思考了片刻，对富谷仁建议道， “在自己自洽的道德与责任中，明白自己，成为自己，取悦自己，这比获得任何人的好感都重要。富谷，有着自己信念的人，无论是打领带，还是打领结，都是耀眼的。如果你坚持走这条路，我会为你加油。” 富谷忽然流下眼泪。 “大老师其实我家里人并不理解我.他们说没把我培养成男子汉是他们最大的错误我已经单独出来住了.” “多久了” “一个月” 浅间笑道， “能一个人在外独立生活一个月的你，已经比很多人更像男子汉了。另外，男子汉绝不是什么外在能定义的东西。把你更坚定、更自信、更稳定的情绪好好展示给你的家人看吧。” “.他们可不像大老师您一样好沟通。” “.刮胡子前需要用泡沫才不容易出血，改变一个人的偏见就先说软话取得认同。你现在的痛苦来自于你爱他们，但他们不理解你。那就忘掉后面的，请把爱放大，多感谢他们。就用我退你的这些钱，思考给家人买什么礼物吧。哪怕是粗俗的物质，其中也有着精神在其间运行。” 富谷仁露出迷惑的表情，放大了他女装时的可爱程度。 “这不是贿赂吗？” “家人之间，不存在贿赂一说。更重要的一点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一个优秀的人，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傲慢——在恋爱咨询部里接受我建议的所有咨询人里，你的积极变化是最多的，你的内在变化甚至大于你的外在变化。而实现这变化的人，是你自己。 所以，请你务必，把这样的自己，放在第一位去爱，请为自己而活。每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都会欣然看到这样的你。” 富谷仁道了个谢，连钱也没拿，用胳膊捂着脸跑出了恋爱咨询部。 浅间决定把桌上的这笔钱，用电子转账给他算了。 其实还有话没有说。 为值得爱的人，牺牲自己，也是一种为自己而活。 但这种事情，特别是与家人的关系.只能自己去体悟，不然就成了一种可耻的道德约束。 “.” 家人吗？ 浅间喝了一杯白茶，在恋爱咨询部放空了半个小时。(本章完) 246. 英和文化祭 与 咖啡厅的王牌 与 洗脑房的阴谋 码头哲学家埃里克·霍弗在《狂热份子》一书中提到过【怀有大希望的人，可以从最荒谬的来源中汲取力量：一个口号、一句话或者一枚徽章。】 霍弗对于集体主义、群众运动的批判非常尖锐，但是偏偏他的这本书，又如《dc者手册》《乌合之众》等书一样，成为野心家们利用群众的宝典。 浅间静水觉得，这几个月来，自己就是霍弗书中所说的巧言令色的“言辞者”，而不具有“狂热者”、“行动者”的特征。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列大人，则是被霍弗感叹是——强于穆罕穆德、甘地、托洛茨基等人，是群众运动领袖中的“言辞大师”、“狂热者”、“行动人”——罕见其匹的三位一体的存在。 与其说他们善于发动群众，他们更像是在收集信徒。 追逐孤高之道的浅间，对收集信徒没有兴趣。 但如果多说几句[你好]、[你很不错]、[你加油]，有人可以汲取力量，世界会变得美好，浅间一定不会吝惜自己的言辞。 走出文艺社团大楼，7点的校园已经人声鼎沸，众口嚣嚣。从a栋教学楼到d栋教学楼，从操场前的文化公益长廊到食堂旁的摊贩市集，整个英和像市场一样的热闹。 “请各位同学务必来我们三年j班，绝对青春，绝对健康，绝对激爽的泡泡浴，12位青春美少女与你一起共度！” “喂！三年j班的，不许搞擦边宣传！你们申报的项目是童趣泡泡池！” “暗号，69691024，来我们二年b班，自制白金典藏版ai电影合集，你看看，全球女星一网打尽，只要998。记住暗号，69691024，10点24分开售，手慢无。” “那边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文化祭上的风纪委员也挺忙的。 哪怕是三年级的前辈们也失去了往日的稳重，脸上，口中，脚下，恒久地喷吐着无火焰却灼热的，名为青春的骄阳。 上辈子少年时的浅间，碰到这些活动，往往是雀跃却装作毫无兴趣，作为观众或者局外人，看着人生主角们获得优先择偶权，并无聊地度过全程。 而如今的他，即使高强度的参与到了这次文化祭，却没有任何期待感。 或许是对择偶丧失了兴趣吧。 浅间回到教室时，执早班的男生们已经换好了cos执事服。 一年a班早上主打[金木研]浅间静水和[利威尔·阿克曼]羽生。 堀北，龙崎也是早班，但[旗木卡卡西]龙崎，却不知去向。 其他两位男生，一个cos鬼灭之刃里的猪头伊之助，醒目的猪头加上腰侧双剑，即便是穿上执事服也很有识别度。 另一个cos英雄联盟里的加里奥，整个人带着纸质的大下巴头盔。在白色西服里还穿了一层肌肉背心。看起来就很热. 说实话，cos加里奥风执事在日本真的有人气吗？ 浅间看着堀北故意摇晃着杀老师的圆头加逼真触手。这家伙明明之前说死也不愿意，现在却乐在其中了。 老实说，整个一年a班，比起执事咖啡厅，更像鬼屋。 御行院将浅间的衣服递到浅间怀里。 “赶紧换上吧，我们去料理教室。甜品出了些问题，昨天有笨蛋忘记给冰箱插电了，我们至少要重新准备5种共120份甜品，才能保证早上咖啡厅的正常运营。” 浅间看了一下时间，7点20，距离9点开幕还有一段时间，加上礼堂里的开幕式，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食材够吗？” “先用本来留作今天下午用的材料。” “必须我们来做吗？女生呢？” “和近卫、不死川联系过了，她们抽不开身，一部分去校门张贴和派发海报了，一部分还在外摆摊位做布置，9点倒是能抽出4-5人来帮忙。会做烘焙的男生目前只有你、我、龙崎了，龙崎已经去了。” “.行吧到料理教室再换衣服，我们直接过去。” 路上沟通，确认他们这2个小时的区间至少准备80份甜点，如果说流水线作业，把料理教室的烤箱都利用起来，应该来得及。 “龙崎，怎么样？我们来救你了！” 御行院拉开料理教室的门，围着围裙带着方巾，穿着旗木卡卡西cos套装，连美瞳都戴上的龙崎，露出了一股[要用写轮眼释放【神威】，把见到的人胳膊全部扭断，送到料理教室a帮忙做蛋糕]的表情。 “不要废话了，材料我都分好类了，开始做吧。” “浅间，你应该是厨艺最好了，你来分配工作。” “嗯。” 三个人迅速行动起来，龙崎做甜品的料理等级应该不低，非常熟练处理蛋白霜，打出湿性打法的蓬松细腻的状态。 半个小时后，20多份舒芙蕾蛋糕，和三大块巴斯克蛋糕被送进早就预热好的烤箱。 “浅间，舒芙蕾、巴斯克、拿破仑倒是好做，提拉米苏至少要冷藏4个小时才够吧！这间料理教室可没有时光机！” “没事，用氮气加速。” “.你以为这是开马里奥卡丁车吗？” 浅间在龙崎和御行院的注视下，从料理教室拿出液氮瓶，又将龙崎和御行院提前准备的材料摆到身前，拿出手机找了一个视频，将手机放在厨台上，对着一个视频，复刻了一个米其林2星餐厅的液氮加速版的提拉米苏。 撒上咖啡粉和抹茶粉，浅间将两种口味的提拉米苏递到了龙崎和御行院面前。 “尝一尝。” “外脆里滑.你真的是现学现做的吗？” 御行院，你是在质疑大明神的伟力吗？ 龙崎吃完抹茶味提拉米苏，又拿过浅间的手机，看了一下，说道， “能行，浅间接下来全力做提拉米苏就行了，我和御行院继续做其他蛋糕，慕斯蛋糕这个单品我建议在早上的菜单上取消掉。” “不用。” 浅间摇了摇头， “相反，我们最好增加一项黄油曲奇或者其他小饼干这种品类，赠送给排队的客人们。这样可以缓解他们等待时的焦虑。” “时间来得及吗？”x2 浅间指了指门外。 料理教室的门二度被拉开，一个金色的身影适时出现，展露出仿佛刚刚跨过鸭绿江的表情。 “浅间家十杰第二席——浅间波奇前来相助！” 喂！我们浅间家哪有十口人！虚拟的两个长辈都被你灭口了！ 9点21分，不用女生支援，所有的工作已经完成。 堀北、羽生几个人作为运输小队，已经运了2趟甜品。 甜品陈列柜里的点心已经装满，而英和文化祭的开幕式，还没有结束。 浅间几人用手机看了直播。 发言致辞的不是文化祭执行委员长有马吉彦，而是学生会会长桂恭平，这让龙崎忍不住啐了一口。 “沽名钓誉之徒！” 御行院摇头道， “很多努力并不是非要做给我们看到的。他讲的很好不是吗？只占用了7分钟时间，不仅获得了3次全场掌声，说了2个段子，也把文化祭和公益主题联系的很好。” 浅间耸耸肩， “自嘲、谐音梗在演讲中确实很有用，但核心是他讲了一个真实的公益故事，让大家了解到，或许那个改变别人命运的上帝之手，就是我们。” “傲慢的家伙。” “好吧，龙崎，浅间，差不多到时间了，回教室吧。” 波奇对于看视频没有什么兴趣，作为奖励，浅间自费让她抽空品尝了4种甜品，这样她只要在一年a班再点剩下一种，她就拿下了咖啡厅甜品全收集成就。 波奇只留着氮气加速版提拉米苏没吃。她开心的拍着小肚子，仿佛只要吃甜品，这里面就永远填不满。 关键只要是浅间做的甜品，都会有一种让她毛孔舒张，心跳加速的幸福感。 清晨烹饪小组四人端着最后出炉的几盘点心，回到了一年a班的门口。 走道上已经提前排起了长龙。 大家一边吃着刚出炉的曲奇饼，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执事的话题。 深泽雪笑着走过来和浅间打着招呼， “浅间君，真有你的，一个抱怨排队等太久的人都没用。” 接下来她要和下午打工的御行院享受甜蜜的校园文化祭约会了。 又不是在走廊给人美甲，只是寻常的小技巧，东京人不是早就在海底捞见识过了么？ 波奇问能不能开后门，让她提前入场。这个请求被浅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上辈子提报失败的经历，八成是因为有关系户走后门，浅间在后面作出一定名气后，就只做直接委托的项目了。 走后门这种事，不管哪层含义，浅间一直是反感的。 “静水君~辛苦了，抱歉没有帮得上忙。” 在门口担任看板娘的二见，为没去料理教室的事情道着歉。 清冷的少女，此刻从笑容到着装，都比这条走廊的所有女孩更有温度，穿着一身女仆服从前门走过来，整个人的萌力拉满。 服装有些过于可爱了，服装。 深泽雪笑道， “怎么样，惊喜吧~月酱的限定女仆装哦！” 浅间斜了一眼深泽， “有些喧宾夺主了。” 二见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她自然听出了夸奖。傲娇的浅间锻炼出了她强大的信息捕捉能力。 深泽雪推着浅间的后背，催促道， “好啦，我们一年a班的头牌host~快进去接客吧~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别把我说的像新宿的牛郎一样啊喂！ 早就在两旁等候的女孩子们，眼睛里已经涌起了狂热。 现在这个时候在一年a班门口排队的，绝大部分是英和学校的学生。 “浅间大人！！！” 不知道谁开的头，其他女生，包括明显是三年级的女生，都对浅间俯首致意。 而不算狭窄的走道里，每一句私语声也传进了浅间的耳朵里。 “浅间大人！请鞭笞我吧！” “哈哧哈哧哈——浅间大人的眼神好冷漠，我好喜欢！” “昨天听说浅间会辱骂我们，是真的吗？” “理奈，你们英和的这个学弟，感觉并没有你说的帅啊” “叫浅间大人！” “待会一定要给浅间大人拍一张照~~~上传到应援团群里，就可以领取[浅间大人礼包]“ “只要在浅间大人面前坚持6分钟，在我们应援团也有奖励领取哦！” “呸！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伙，根本不是真正憧憬浅间大人的。我们应援团为了浅间大人的荣光，只待3分钟就走，他一定会成为a班接待客人最多，最受欢迎的执事！” “啊~~~浅间大人的身上好香，有一股奶油的香味。” “据说曲奇也是浅间大人亲手烤制的呢！我就一个没有吃，回去就拿真空瓶供奉起来。” “难怪我吃出了一种既幸福又神圣的味道！我为什么要吃啊！糟蹋了好东西呜呜呜。” 明明都是些出身名门的大小姐，为什么都是这种发言！ 浅间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女孩子们居然在走廊里尖叫起来。 “.” 你们是有病吗？ 有马吉彦都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吧 站在前门口的浅间，朝排在队伍最前方，曾经在游轮行水上平衡赛与他同为黑组的学姐赤坂理奈说道， “麻烦请安静点。” “呀！！！——————”x33 “听到没，浅间大人说，[母猪，给我闭嘴]！” “赤坂，赤坂！刚刚浅间大人和你打招呼了！” 你们的耳朵是摆设吗？ 狂热分子在一定程度会屏蔽任何与他们意见向左的内容，而只会听到他们想听的。 浅间冷着脸走进了一年a班教室。 还有3分钟就正式营业了，[旗木卡卡西]龙崎又凑过来低声说， “搞个人崇拜？” “你觉得我像搞个人崇拜的人吗？” “像！感觉她们的情绪不太对劲，如果不是你的本意，那势必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不知道是近卫千代的手笔，还是那个搞2000万奖金池的人的新一轮布置。 看浅间也陷入沉思，龙崎又说道， “你一不靠这个谋利，二不通过这些人宣传理念，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这些人太容易被煽动了，她们从未认真思考过她们的权力和义务英和现在也没有很好的民主集中制土壤，你有什么对策吗？”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又准备自己一个人解决么？英雄主义只会害了你。” 我并不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啊龙崎。 看浅间斜了自己一眼，龙崎又说道， “哼，原来是瞧不起我?” 龙崎像负气一样走开，浅间一阵无语。 “欢迎光临一年a班执事咖啡厅，客人们稍等，按照刚刚的排队顺序一个一个进来，感谢大家的理解与配合。” 看板娘二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浅间、羽生、龙崎、堀北等6位执事一同鞠躬。 “大小姐，欢迎，恭候多时了。” 浅间没有像给二见、间岛她们试运营期间露出笑容，但他冰冷无情的样子，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排名第一位，二年n班的赤坂理奈，拉着她的好友，露出激动地表情， “浅间大人，失礼了。” “久等了，请进，坐这张桌子没问题吗？” 浅间看赤坂系着紫色发带，为她和好友两人指了指窗边，花艺装饰以薰衣草、孔雀草、马蒂斯菊为主的一张桌子。 “啊没没问题！浅间大人让我坐地板上也可以的。” “.” 浅间为她们拉开椅子，按流程说道， “赤坂小姐，我记得您，还未曾请假这位小姐的姓名。” “呃叫我友人a吧。” 赤坂学姐的朋友露出了极强的警惕心。 我今天cos的又不是夜神月，名字需要保密吗？ “好的，赤坂小姐，a小姐，这是菜单，请您过目。” “好！好的！那个如果点套餐a，真的可以吻手吗？” “不可以。” 浅间掰响了手指。 “那共舞之类的套餐.” “您可以跳舞，我看着就行，地有些滑，得当心。” “.我明白了，我点套餐d就选伯爵红茶加提拉米苏吧.” 看赤坂听话地略过了前面3个套餐，浅间的目光看向了友人a， “a小姐，您的选择是？菜单上有什么写得不明白的吗？” 友人a被浅间的话问得心里一突，他明明用的是敬语，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呵斥的感觉？ “没有.我看得懂我选d！！！” “具体饮品和点心呢？” “大吉岭红茶加草莓拿破仑吧.” “好的，两位小姐请稍等，我这就为小姐们准备茶点。那么，失陪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按这个铃铛唤我。” “好好的！我没有问题” 浅间离去后，两位少女对视一眼，友人a看了一眼台卡上的菜单.a、b、c套餐明明有不少服务.打扑克，做游戏.居然就这么略过了？ 阴阳菜单吗？ “感觉服务态度很可怕啊不是执事咖啡，而是恐吓诈骗咖啡吗？” “嘘！！！” “虽然他确实有种可怕的气势，但是，理奈你没有必要这么怕他吧.还是因为，他的白头发” “能够享受到浅间大人的服务，足够你我夸耀很久了。” 浅间将甜品端过来后，又将泡茶茶具端上了桌。 “失礼了，两位小姐，看您们谁先。” 赤坂客气地让友人a先享受。 浅间娴熟地泡茶技艺，让即便心存惊疑的友人a也放松了下来。 当她浅尝一口红茶，又将甜点放入嘴中后，她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这是什么感觉？ 当她抬头看向浅间时，她忽然感受到了白发素颜下，和那些艺人明星们迥然不同的魅力。 “那个，能量注入？” “[闭嘴，好好听啊，我还在说话呢！]” “这个是” “cos必要的流程.” “哦” 也许，这个一年级的学弟，现在表现的所有冷漠粗鲁，都是一种表演？ 演技真好呢。 可没等她继续欣赏，只听这位白发执事说了一句， “请慢用。” 好友理奈抬头看了看白发执事，5秒后，白发执事拿着餐盘，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 “那请慢用。” “不不敢！我马上就走！” 友人a看着自己的好友光速吃完甜品，喝了两口滚烫的茶便拉着她冲出了一年a班的执事咖啡厅。 好可惜.那拿破仑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了。 难道是因为是白发执事拿过来的原因吗？ 本来按20分钟一桌来算，已经有15组客人预指名的浅间，只能在下午接待波奇了，而浅间下午换班，今天势必享受不到浅间的服务。 但是，没想到浅间的客人就没有待满5分钟的，仿佛这些人都是来为浅间刷业绩的。 “阿水.之前体育祭还没看出来，原来你在你们学校这么受欢迎的嘛？” 端着甜品经过的羽生笑道， “如果我开咖啡馆有浅间大人坐镇，靠这惊人的换台率，我说不定能在一年内坐上日本首富的位置。” 浅间淡淡看了一眼羽生，这个家伙嘴上喊[浅间大人]，但浅间有9成相信，羽生只是在找乐子。 “工作时间不要饮酒。羽生。” “嗨嗨嗨~” 波奇扯了扯浅间的围裙， “嘿嘿，阿水~~~让我尝尝你做的提拉米苏吧~~~提拉米苏~提拉米苏~下周就带我一起走（提拉米苏意大利语有带我走的意思）。” 来一趟文化祭，连波奇都变得有文化了吗？ 浅间问了句， “喝什么？” “有葡萄味芬达吗？” “不认识字的话可以看看菜单上的图例。” “噢~那就哥伦比亚·瑰夏吧~~~套餐我选。” “我帮你选了，套餐d。” “诶？？？” 不一会儿，波奇享受着美食，和门口露出羡慕表情的二见招了招手，和浅间闲聊起来， “阿水做的蛋糕太好吃了，我可以申请每天只吃2份吗？早上咖啡提拉米苏，晚上朗姆酒提拉米苏~~~” 早c晚a是吧！ “自己做，我可以教你。” “.但是做的肯定没有阿水你做的好吃啊。” “不做又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波奇喝了一口咖啡，又问道， “是不是阿水差我一句咒语？” “avadakedavra。” “喂！至少也应该是金木研的台词啊！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阿瓦达啃大瓜索命！” 居然被波奇发现了，浅间感到有些遗憾。 “对了阿水，小间岛人呢？” “在多媒体教室，我们部的电影，早上是麻衣负责盖章收费和放映。” “如果付费门票多少？” “500円。” “这么便宜！那待会我请阿水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已经看过了，没兴趣。” “诶？？？不能再看一次吗？对自己拍的电影不满意吗？” 浅间看着波奇惊讶的样子，淡淡道， “意思是对和你一起看电影没兴趣。” 波奇对着浅间做起了鬼脸，殊不知长时间占位的行为，引起了门外等候女生们的不满。 但波奇想了想，自己又不是英和的学生，没必要在意外面的催促。 继续嬉皮笑脸地和浅间聊天。 早上3个小时的营业成绩出来了。 150份蛋糕被销售一空。 浅间一个人在3小时内接待了近50组客户，卖了100多份套餐。 而一年a班的排队盛况，也吸引着新闻部的人跑过来采访。 老熟人风见雫拦住了浅间，咖啡厅的内容。 “浅间同学，贵班的咖啡和甜品在学校已经造成极大反响，请问一下，你们是否在里面添加了含有成瘾物质？” 浅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无良记者一眼， “咖啡、茶还有甜食，本身就是成瘾物。我建议你先学习一下常识，再从事新闻工作。” “好的，千惠，记一下，一年a班咖啡厅领班浅间静水承认他们的餐点和饮品中含有成瘾物。” 找茬是吧？ “风见前辈，这样不对吧.浅间大人明明” “千惠，新闻人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为大家传播[真实]、[及时]、[客观]、[有趣]的信息，切不可被威逼利诱所阻扰。” 你的关注点只有[有趣]吧！ 浅间上前一步，用低沉的声音，对不良记者说道， “风见雫，你真的想好了么？ 教室还有一份未吃完的甜点，咖啡豆和茶叶也都在，我们可以马上送去检验，如果没有添加违法成瘾物，我们班的执行委员近卫千代同学会代表一年a班起诉你们新闻部。 我们班的有马同学会代表学生会彻查你们新闻部这种传播谣言的行为是否存在前科，如果英和的新闻部竟然是造谣部，我想学生会的下学期预算，应该不会再为这个部门做考虑了吧？ 另外，我也会以个人隐私被侵犯和被诽谤为由，聘请东京最好的律师团队，把你用不正当手段收集信息的事情公开。出身新闻世家的风见前辈，你也不想被家人知道，你是这样败坏家风的吧？” 风见雫后退一步，用可怕的表情看着浅间， “果果然是[英和黑手]、[学生会之暗]！” “你的回答呢？” “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浅间不再压迫风见雫，而是对着围观的所有人说， “新闻部对于一年a班执事咖啡厅的采访完毕，风见前辈表示，经过这次采访，她们深刻意识到，新闻部目前的新闻采集水平仍有待提高，新闻记者仍存在制造常识性错误的现象，关于此次英和公益文化祭的舆论引导、环境建设仍有欠缺。风见前辈不要灰心，我们相信，经过你们的反思和总结，回去一定能写好[一年a班携手奉献爱心，力作公益先锋]这份报道的，对吧？” “恶恶魔！” 风见雫抛下后辈和摄影师，一个人落荒而逃。 逼退不良记者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 间岛给浅间发了一条信息，浅间打开学校论坛网站，找到了间岛麻衣说的帖子。 《蛛网的编织者——英和洗脑房的新阴谋》—— 「不要看恋爱咨询部的电影！里面含有大量精神暗示、催眠内容！决意持续观看的同学，建议在浅间静水说话时堵住耳朵。」 “.” 饼干他没有参与，难道只是共用了一下龙崎准备的材料，就算参与制作吗？ 涨一次好感就让这些女生产生过激反应，是浅间没想到的。 但是，我总不可能在电影里下春药吧！(本章完) 247. 英和文化祭 与 观影确认 与 魅魔靶子 听着不远处应该是应援团成员们的私语，浅间知道，波奇和二见，变成了他的保护色。 但是关于二见的恶评又开始增多，浅间的表情开始更加冰冷。 二见忽然贴近浅间的肩膀，轻声对着浅间说道， “没事的，静水君。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我，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而你也清楚，这样就够了。” 浅间还是与二见对视了，果然，少女的眼里，情意如同一等星般昭然。 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但心里却想着其他事情。 “阿水，小二见，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二见微微探头，绕过浅间，对着波奇笑道， “静水君说，波奇小姐虽然已经吃了很多块蛋糕，但午饭应该还是可以吃很多很多哦~” “阿水！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装甜品的胃，先天附魔了四次元空间袋吗？” “噬元兽应该是一只猫吧？和狗无关。” “咕————可恶的阿水！” 下到一楼，间岛抱着零钱盒与浅间、二见、波奇两人汇合。 波奇还在缠着浅间，好奇地问浅间刚刚悄悄对那个新闻部的美女说了些什么。那美女说什么“不会屈伏”啊、“恶魔”啊，怎么听浅间都不像是说了正经话的样子。 对波奇敷衍几句的浅间，看到间岛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汗涔涔的苍白小脸上粘住了几缕发丝。 赶忙上前接过间岛怀抱里的正方形零钱盒。入手一刻，立刻感受到了零钱箱的分量。 “抱歉，辛苦了麻衣。” 像募捐箱的零钱盒一脱手，短发少女整个人放松下来，听到浅间的话却笑了笑。 “没什么。” 二见抽出手帕给间岛擦汗。 波奇从浅间手中接过零钱盒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个盒子被塞了个满，只有顶层硬币滑动的声音。 “哇，至少7公斤了哦，一早上就赚到了这么多钱吗？” 平复了一下呼吸，短发少女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浅间， “我们的部长大人，被不少人当做恋爱之神来参拜了。所以一早上获得1000多枚硬币的供奉品，也不意外。” 早上电影放映了2场，每场大概300人，座位是270人，因此每场至少有30人是站在后面观看的。 据间岛说，除了用券的一部分校外客人，大部分人都至少投了2枚500円的硬币。 这些过于大方的人，在投钱的时候，还会像新年在神社初诣祈福一样，[二拜二拍手一拜]，显得虔诚无比。 间岛对浅间打趣道， “下午是静水你亲自来收门票吧？要不要安装一个摇铃呢？这样或许更应景一点。” [浅间大人]要变成[浅间大神]了吗？ “呀哈喽~~~久等啦~~~” 不死川提着两大袋东西，像一个老练的外卖骑手，出现在a栋教学楼门口。 “辛苦了，理世。” 二见接过了一袋东西，又被浅间接了过去。 也挺沉的，但这点重量对不死川来说似乎没造成什么压力。 间岛，你也要锻炼起来啊。 体力4的浅间，深知体力不好的痛苦。 不死川一到，恋爱咨询部的人就基本到齐了。 就连大大咧咧的波奇也能感受到，她们和浅间5个人已经成为a栋教学楼来来往往之人不容侧目的焦点了。 “刚刚在聊什么呢~~~小月~~~” “是这样的.” 得知恋爱咨询部的电影放映室变成浅间神社分社之后，不死川也来了兴致。 “木花之佐久夜比卖命·罗伯特君，如果要开新神社，那我们中午准备一些吉签吧~~~签语我来写就行哦~[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理世酱刚刚说的那个好像不是吉签吧.” “那就[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受犬欺]。” 我是哪门子的恶神？ 你是想让我被大卡车创死是吧？ 总之，不死川仿佛灵感大爆发，输出了一大堆能够让浅间马上被一群阴阳师封印的点子。 就这么不喜欢看我成神是吧？ 当然，浅间本来也没有自我膨胀到那个地步。 陪着少女们走出教学楼，烈日、暑气和蝉鸣一下子将他们包围住了。 浅间从包里抽出一把伞，递给了二见和间岛，他和波奇则是靠帽子遮阳。 “对了，f桑，早上派发海报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哦~~~” 没有遇到新闻部、近卫势力，或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使坏么？ 正当浅间思考着，不死川又说道， “海报全部被无限社的野原君他们领去派发了哦！” 原来是把工程免费分包出去，过程完全不知道吗. “哦~~~阿水的徒弟们真的很热心哦~” “确实，如果不是静水，我也不会看到，大辉君和野原君真实善良的一面。早上大辉君和野原君他们过来和我打了照面，说下午会带人来看电影捧场，尽量带有女朋友的人过来看，不会搞得像不良团体团建。” 二见深以为然地点头。 “大辉君和野原君确实是很会为他人着想的好人呢。” “.” 少女们又和不死川讨论起了刚刚浅间三言两语把英和最为难缠的新闻部的【大天狗·风见雫】逼退的事。 “诶？风见前辈是个很有趣很热心的人哦？她总能找到其他人的闪光点的说~” 不死川理世在浅间心中正义人士排行榜的名次再一次下降。 “大老师~~~~！” 四宫家的大小姐与充满拉丁风情的绪方，在通往多媒体教室的路上杀了出来。 恋爱咨询部四人一狗，以及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二人组，在多媒体教室a一同观看好评率100%，却被说成洗脑片的《爱上不存在的他》。 几个人人手一份一年a班执事咖啡厅的点心，加上少女壮士·不死川带来的二年b班的[各种芝士爆炒拉面]、三年k班的[k记豪华啃指炸辣鸡]、三年m班的[m记金牌bigmac碳烤烧堡]、克苏鲁棋牌社的[暗裔蜜汁章鱼烧]、野炊之息游戏部的[海拉鲁超大份奇美拉烤串]、迷宫攻略部的[曼陀罗草炸什锦与大蝙蝠天妇罗]等等满满两大提食物。 七人在昏暗的多媒体阶梯教室里的午餐可谓丰盛。 话说，最后一项料理，哪怕是养殖果蝠，你们真的吃的下去吗？ 四宫则是提了一袋饮料过来，奶茶、矿泉水、乌龙茶都有，并贴心了买了两罐葡萄味芬达。 其中一罐已经被四宫提前打开，但另外一罐却没能被浅间拿走，而是被浅间堂姐波奇握在手里。 “谢谢啦，小四宫~” “呃不客气，波奇小姐。” 少女们比起看电影，更像是来聚会的。她们优先吃完甜点后，又对着拉面、炸鸡、汉堡这些不淑女的食物大快朵颐。 至于那些看起来就不对劲黑暗料理.果然是不死川给浅间买的。 “罗伯特君，要心怀感激的吃下哦~我今天可是大出血了呢！” “阿水，好吃么？” “好奇你就自己尝尝啊。” “大老师原来从饮食上就开始培养自己的气势了吗？” 想到是一直省吃俭用的不死川买的，浅间还是吃完了。那些非烹饪系的社团，能有出来摆摊的勇气，做的东西味道确实不差。 浅间吃完午饭，电影才放到三分之一。 每逢二见和间岛出镜，四宫都会忍不住夸赞她们的演技。而每到浅间出镜，波奇都会抓住细节吐槽。 他没有和她们坐一起，而是沉默地站在教室最后方，抱臂看着电影。 投影的清晰度还好，双层窗帘的遮光效果不错，音响设备已经提前加强，剧情方面也没有令人反感的强行说教环节。 洗脑么. 问了早上看过电影的大岛一郎、中村佑介、藤真真树、八坂旅十郎。他们的意见大多相同，多是正面的好评。问他们在自己说话时，有没有感觉异样，答案统一是——感觉和恋爱咨询部聊天时差不多。 浅间判断，应该是这部偏文艺的恋爱电影，触发了【情书制造机（拥有文艺系技能及特性人物，好感度+20）】、【大老师（在传授恋爱知识后，对传授对象好感+25）】和【指导员（在传授指导知识时，传授对象好感+10；小幅度增加说服几率；传授对象学习效率提高30%）】这些技能。而在电影里面，浅间对于恋爱理解的集中输出，至少有4处。 也就是说，一个小时之内，观影者对浅间的好感度至少提升了35点，最多甚至可以一口气提升160点。 所以，论坛里关于《爱上不存在的他》能洗脑的说法，确实成立。 但是自己之前也有实名公布《恋爱心得》，为什么没有人说是洗脑、妖言惑众呢？ 他在心里思考着两者的区别。 一个是文本媒介，一个是视听影音媒介。 论坛公布的《恋爱心得》，大概3万字不到，很多话都是拿来主义的东西，浅间也注明了理论来源。 下载量虽然很高，但帖子中探讨心得内容的回复不多，估计大家都放进收藏文件夹吃灰去了。 《爱上不存在的他》这部电影自然不会注明台词里爱情理论的来源，所以听起来这些理论都是属于男主角浅间的。 同时，这些知识被台词稀释，被桥段演绎，看电影的人在理解剧情的同时，不知不觉吸取了电影里的恋爱知识。 经过初步分析比较，浅间得出了三个初步判断—— 首先，纯文本的《恋爱心得》的影响力，没有在论坛被广泛讨论的《爱上不存在的他》宣传片那么大，正如看完《了不起的盖茨比》电影的观众基数，远大于翻完原著的读者； 第二，亲口转述比文字记录，更生动，更粗暴，更能让受众对知识产生印象。 第三，《恋爱心得》属于读书笔记一样的东西，而《爱上不存在的他》却是一份文艺作品，它能吸引文艺系群体过来认准浅间静水，认领好感度+20的buff。 一个和影之实力者完全迥异的成圣道路摆在了浅间静水的面前—— 我给世界上堂恋爱课？ 这样说，当一个恋爱博主，大量制造恋爱理论短视频，统治世界也不在话下？ 我真不想当什么显眼包啊. 关键是，他连自己自成体系的恋爱理论都梳理不出来，所有的观点都是拾人牙慧，有什么资格给全世界上恋爱课呢？ 不当金牌讲师，当文艺系大导演，先天和粉丝深度绑定，好感度拉满后，自己比流量小生更有票房号召力？ 这种抛头露面的也不是浅间想要的人生。 电影放完，浅间打开了灯。 “大荧幕看这部电影，感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感觉挺不错的哦。” 波奇伸了一个懒腰，用吸管将芬达罐子吸的滋滋作响。 间岛左手握拳，摩挲着嘴唇，回答道， “其实和电脑里看区别不算大，看不出什么[洗脑]的地方。” 绪方亚里香带着迟疑的表情，举起了手， “那个.确实能感受到大老师不一样的地方。听大老师的独白和情话，比如那句，【爱情最美好的时候，并不是在说‘我爱你’】，我能感受到大老师的演技、声音仿佛都是在向我而来。” “你们觉得呢？” “找不到什么心理暗示的地方哦。” 不死川大导演虽然藏了很多私货，但全是关于美学方面的。 “因为是在表演，静水君在说情话时候，湿身或者脱衣的时候，确实有不一样的感觉。但要是和其他电影相比，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刻意挑逗什么。 浅间确认，其他几个少女好感度已经完全拉满了。 感受浅间苦恼的波奇，蓦然问道， “阿水你不是说过，屏蔽力是最好的能力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不着调的论坛帖子这么烦恼呢？” 不死川笑了起来， “波奇姐你不知道，罗伯特君现在在学校，已经被传做是可以操控所有人感官的大魔王了哦~” “英和的女孩子们，都喜欢大魔王吗？” 几位女生互相对视一眼，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起来。 “罗伯特君的周边早就卖爆了哦！一早上直接卖断货~” 所以说，那些挂画、吊牌到底是谁在买啊 看完电影，四宫跑到浅间的面前，有些脸红地支支吾吾起来， “大老师，这次月测，我考了228名，离约定好的200以内，还有29名.” “嗯，所以你还没有进恋爱咨询部的资格。” 听浅间淡淡的回答，感觉自己不可能被破格录取的四宫没有太灰心，又问， “我下次一定会考进200名的，但是，在下学期月测之前，大老师可以帮我补习功课吗？” 其他几位女孩也都等着浅间的回答。 “下学期的事情下学期再说。” “哦” 浅间看着这位变化与富谷仁不相上下的女孩，补充道， “学生会关于学习小组模式应该定下来了，如果你可以错开不同班级小组之间的学习会时间，一起参与学习也没问题。如果时间有冲突，请务必完成好自己小组的学习任务，我可以给你完整的复习资料。但是，我不会对你的学习负责。” 四宫的眼睛里，忽然又有了光亮。 下午的文化祭是两点半开始。 间岛成为了一年a班执事咖啡馆的新看板娘。 虽然御行院名草有主，但有马吉彦的号召力，依然让一年a班的门口提前排起了长龙。 不死川仍然在负责一年a班的外摆摊位，据说她的目标是达成两日300万的营业额。早上的执事周边爆卖给了她信心，但是下午就爆出，有私人团体贩卖【浅间大人】周边的消息，分流了一大部分学院购买力。 目前冲业绩，只能靠有马和御行院对10000多位校外来客的吸引力了。 浅间抱着在学生会清空了硬币的零钱箱，慢悠悠回到多媒体教室a的大门口。 经过学生会的代理会计盘点，恋爱咨询部早上播放电影的总收入为57万2505円。 大部分都是500円硬币。 5円和缘分的读音相似，所以在祈福姻缘时，日本人会习惯多投5円的硬币。 而在财大气粗的英和少爷小姐眼里，500円对他们来说，就是5円，并且有着普通5円100倍的效力。 一早上的票房虽然比不上一年a班外摆区的营收，但却比执事咖啡厅的营业额高了10多万。 主要是咖啡厅的桌子太少，服务员太少，翻台率还低，能卖40万已经算成绩不错。 和1000万的投入相比，一年a班文化祭2日内能赚到500万都可喜可贺了。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问题。 班级和社团的文化祭固定投入都等于公益捐赠，营业额也全数归进文化祭公益金池子里。学生会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来宾都能玩好的前提下，把公益金拉到最大化。 吃亏的只能是英和的少爷小姐们了。 但总有鬼才懂得把冤大头一样的捐钱行为变成营销投入。 比如大广场挑战吉尼斯记录失败的pocky多米诺，或者是近卫在外摆区卖的执事咖啡厅限定联名款的[醍醐书屋]会员卡。 御行院和近卫已经商量明天加大甜品和咖啡的供应量，走外卖路线提高销售额。 反正自己已经和御行院再三强调，自己不会再帮忙做甜点了。 二见和波奇本来想陪着浅间一起守在多媒体教室前，可是被浅间以“趁年轻多自己走走，多玩多看多体验”赶走了。 临走时，二见大明神居然和波奇一起对他做起了鬼脸。 【叮】 【获得技能，倚老卖老lv.1 技能说明：输出观点时自动发动，当技能持有者年龄大于听众年龄时，说服成功率提高20%，说服成功后听众好感度+5，说服失败后听众好感度-10；当心理年龄大于听众年龄时，可选择单一听众，发动[比一比]判定，指定属性或技能进行比较，数值/等级/熟练度高于对方时，对方好感度+5，尊敬值+5，失败则好感度-10，尊敬值-20。】 为什么大明神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这样一个技能？ 要是说神罚，也不至于，增益空间非常大。 但是【倚老卖老】和【宗师气度】组合起来，就会变成超级恶心的逼逼赖赖。 我可不想变成那种大人啊！ 看了眼学生会上线的文化祭导航小程序，只能说驹场确实是一个it方面的天才。 导航小程序非常全面，不仅有热门项目的人气排行，生动完整的项目介绍，新鲜出炉的游玩攻略，精确人性的导航指引，还能通过学校的摄像头和智能设备，预测每个项目的大致排队时间。 小程序中的热门项目排行里，恋爱咨询部《爱上不存在的他》人气排在第12位，也许是受场地限制。 刚想仔细看看排在前10的都是整的什么活，驹场的信息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大老师，匿名发帖的人技术很强，我至今无法锁定他的ip和位置。但我通过大老师你提供的怀疑名单，锁定的几个人，这些人的信息被保护的非常好，有理由怀疑，他们之中有人就是发帖人。要我继续查吗？比如利用八坂的人脉？」 看着驹场发来的名单，浅间回了信息， 「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吧。」 「也对也对，八坂的人脉怎么比得上【五摄帝师】的人脉，是我莽撞了（笑）。」 这个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一听这个发帖人技术很强，浅间更关注起信息安全的问题。 「这个技术很强的人，能攻破我手机或者电脑的防御吗？」 「那他可差远了，大老师，放心，你的隐私无人能知晓。」 你不是人？ 「行吧，都7月下旬了，早点把英和学生数据库帮我建好，那些资料不全的就放着，未来总有补全的时候。」 「我尽量吧。大老师，我开始理解你现在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像一个靶子了，英和有趣的人确实很多。还有200人的坑没填，如果你提前发现了好玩的，可不要忘了通知我。」 我可不是主动把自己变成靶子的 「还有，关于那些喜欢说坏话的人，有头绪了吗？」 「放心，已经降下了大老师的神罚。」 浅间点点头，放下手机， 无限祭成员正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大老师，我们来啦！” “大老师，威武无双，英和最强！”x40 看见无限社的少年们，各自带着自己莺莺燕燕的女朋友们一起喊口号。 浅间觉得，比起驹场所说的靶子，自己更像一个魅魔。 魅力值6的魅魔。(本章完) 248. 英和文化祭 与 恋爱败犬 与 浅间败犬 “大老师好！” “好。” “大老师身体健康！” “健康。” “大老师辛苦了！” “嗯。” “大老师，这部电影宣传片我看了20遍，今天我会好好学习的。” “嗯” 你们这些小伙子们啊.难道没注意你们女友们在用看邪教头子的眼光看我吗？！ 浅间在短短几分钟内享受了70多次被人参拜的感觉。 在东京，今天比浅间还忙的只有浅草寺的观音了吧？ 有意思的是，无限社到场成员全部带着男女朋友上阵，难道说日本东京不良少年的单身率很低吗？ 听力良好的浅间，虽然也发现了一些带姐姐甚至是租借女友来充场面的，但毕竟是少数。 千代田区的支部长神保克里斯倒是一个人带了三个女孩。 “大老师，别误会，我没有脚踏三只船，我只是想帮你和不死川小姐刷刷票房不带男孩子，主要是我不想被阿格盯上。总长大人不是说，[大老师的恋爱电影，最好情侣来看]吗?” 阿格应该说的是涩谷区支部长，长得像平和岛静雄的中目黑格。 “.” 驹场说的，他对大辉的态度暧昧，是这个意思吗？？？ 果然，中目黑格，还有中央区支部长茅场辰巳，两人都没有带人来看电影。 大辉和平作为组织首领，排在了队伍最后方。 “大老师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无限社社长，用尊敬的眼神俯视着浅间。 不是。自己应该长高到175了，为什么感觉和大辉的身高差反而变大了？ “.不用。不对，再提醒一下，不要在公众场合叫我大老师。” “好的大老师，没关系的，现在都是自己人。” 大辉说完，又往多媒体教室里看了一眼，确认了坐位上实打实的无限社成员100%的含量。 “.” 浅间看到躲在大辉身后的山下丽，用敬畏的眼神觑着自己。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对了，丽，我们好好给大老师道谢。” 大辉将山下丽推至身前。 身材高挑，但比一条真澄还是矮一些的高中生模特山下丽低起头，小声说道， “大老师，多谢.”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离电影开始还有几分钟，淡淡道， “我没有做什么值得谢谢的事吧。” “丽和一家叫wackomaria的品牌签约了。多亏了大老师的策划，丽的x和ins上收到了好多模特经纪公司和品牌的私信，比如那个叫什么eli” “elitemodel。” 山下丽提醒道。 “听丽说是一家顶流的模特经纪公司。” 确实是一线，其所属的集团ewg是目前是世界最大的模特管理代理公司。ewg也签了很多知名的超模，包括辛迪·克劳福德、吉赛尔·邦辰、木村光希还有华夏的刘某，奚某某。热衷模特选秀的egw，在时尚圈属于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 浅间让大辉打开山下丽的x，拿着他的手机看了一下山下最近的出片。 看来她有听取自己的建议，大部分时间都在笑——慵懒的笑、苦笑、痞笑坏笑、轻蔑的笑.总之，正常日本女子高生治愈的笑容，一个都没有。 山下丽在极道、机车少女、视觉系朋克等亚文化上做了很多功课，配合对应的服饰和妆容，整个人展露出有别于市面上大部分平面模特的凌厉气场。 账号里也有大辉和平打扮成好学生或者极道大哥，带着两人收留的几只流浪猫配合出镜的照片。 浅间知道wackomaria这个小众品牌，这个日本足球门将创立的潮牌，有一种潮牌守门员的意味。过去木村拓哉、小栗旬、权志龙也都有穿过wackomaria，让这个品牌有了一定知名度。 作为“雅痞”潮流中的一支生力军，目前的wackomaria不再满足于男装，他们的[天国东京]系列也需要一个新的圣母玛利亚图腾。基于追求全新不同的理念，普通的[无表情or厌世脸]模特，已经不能满足习惯离经叛道的wackomaria的代言需求。 山下丽的s表情，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不羁和cool。同时，wackomaria这牌子很喜欢老虎，也许是山下丽和那只虎纹猫的互动触动了他们也说不定。 所以，笑得很特别的山下丽，被需要这份笑的潮牌选中了。 时尚界往往会出现这种帕累托最优的适配。 只是浅间没有想到，在他临时整的几个框架方案里，山下丽会选择和她表面性格差异最大的这个方案。 联系之前她曾经配合不死川她们打架子鼓，她在无限社也被称为大姐头，这一切又显得合理起来。这位过去看起来像菟丝子的女孩，本身也有着剑兰一样的气质。 浅间将手机还给大辉，回答道， “嗯。虽是ewg是大平台，但签大平台有大平台的束缚，不一定能完全包容山下现在的创作。既然已经有一个品牌能给机会，就努力经营好当下吧。” “嗯” 看着山下丽有些微妙的表情，浅间转向大辉和平。 “大辉，doyourduty。” 大辉知道浅间的意思，搂住自己女友点头称是。 “行吧，先进场，电影马上开始了。” “好的，那我和丽先进去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大老师。” 大辉带山下丽投了6枚硬币，对着浅间拜了拜，走进阶梯教室。 像大辉这样，在公共场合直接叫自己大老师的人越来越多，浅间已经懒得去纠正了。 收了满满一箱硬币的浅间，看了看0新增的盖章登记本，明明这些校外人士可以用券，为什么非要付费呢？ 电影放映期间，浅间百无聊赖地听起哲学讲座。无限社又来了一批排队的家伙。 “还有空位，可以进去。” “不，不了大老师！boss说无限社不能包场，我们每批进150人以内。” 浅间无奈摇头。 你们这阵仗，早就等于包场了啊。 本来要来看的人，看到排队的家伙们一溜都是五颜六色的头发，收门票的那个也是白毛，不由都默默选择了告辞。 而本身认识浅间的，也碍于无限社包场的架势，屏息撤退。 “进去吧，给我把座位坐满。但是站着就不必了，再来120人。” “好好的大老师！” 这种意见被充分尊重的感觉，对于只想做配角的浅间来说，真的有点不好。 这会上瘾的。 “另外，不要投币参拜了，你们这么集中搞到票不容易吧，用门票上的体验券就行了。” “这这样不好吧，大老师。” 后面一个穿着[大大辉光]痛衫的无限社成员痛击了前方和浅间对话的黄毛。 “怎么和大老师说话的！你们看清楚，钱箱已经快满了吗？大老师不想让钱洒在桌子上，要么兄弟们赶紧给大老师找一个新钱箱” 话音刚落，后面一位穿着印有浅间无限祭照片文化衫的无限社成员直接抛下女友，从走廊旁的窗户一跃而下，然后大家听到了他在下面的破音声， “大老师！放心，钱箱马上给您找来！” 这里还好是二楼.不对，4米高也不算矮吧. 书法痛衫君继续说道， “要么，给听大老师的话，给1500円一枚的硬币，没有就投2000円的纸币，或者再” 浅间知道再让他说下去这群人说不定要打劫了。 他彻底摘下耳机，将零钱盒放一边，拿出了印章和登记笔记本。 “给我用券。” “嗨！！！”x30 浅间松了一口气。 “快进场吧。递票，登记，盖章，进去，速度点。” 人人都像传令员，将这四个步骤向后传。 没一会儿，就进去了20多人。 刚刚那位帮自己找零钱箱的男孩的女友，露出一副不安的样子。 看打扮挺邻家少女的，没有辣妹的气质。 浅间指着自己旁边，对着女孩说道， “你站过来吧，给你和你男友留两个位置。” “好好的谢.谢谢大老师。” 说话声音细若蚊呐，后面的话更是连浅间都几乎听不清。 女孩听话的绕过队伍和接待桌，站到了浅间旁边。 电影已经开场5分钟，再进50组的话，最后一组估计要错过整整15分钟。 浅间决定不再放人进去。 “为什么偏偏卡在我这里？” 低沉而倔强的女中音在面前响起。 是戴着眼罩，身材傲人的无限社文京区支部长春日沙萝，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站在她的旁边是那个八极六合拳打的不错的冠军[小子]。 假小子扯着春日沙萝的袖子， “部长——大老师大概是觉得现在已经跳过的剧情，会影响后面进去观众的观感吧。“ 浅间点了点头，认可了冠军[小子]的智商，面无表情地看向春日沙萝。 “你和那个山下丽果然是一伙的如果不是你，大辉不会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她不配。” “部长————” 浅间对这个女混混并没有什么好感。 “如果你配，你就不应该站在这里像败犬一样找我诉苦，而是冲进去痛吻大辉。现在你没有冲进去，是因为你知道结果，你没有勇气接受的结果。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找第二个女人，证明他第一个女人找对了。如果说因为输了，就怪起跑线，你是没有.” “给我闭嘴啊！！！” 春日沙萝低声咆哮着，猛烈的一击冲拳打向浅间。 早已24小时习惯智力6的浅间抬手就是一套接化发，把春日沙萝整个人甩到了身后5米的地方。 眼罩支部长轻巧地落地，正要反击。 “春日，别打了，这里不是你宣泄情绪的地方。” 在足立区的河畔公园，被浅间打服的无限社新宿区支部长中野明雄阻止了即将暴走的春日沙萝。 刚刚过招的动静不大，不影响阶梯教室内的人观影。 浅间直面春日沙萝，冷冷地说道， “你悔恨，你嫉妒，你希望他跌倒，你希望他被人出卖，你希望他感情落空，疼痛、落泪、痛苦呻吟，向你袒露伤口，向你倾诉苦闷。你希望他被整个世界抛弃，像一条落水狗，夹着尾巴招摇过市，被路人同情、嘲笑，出现在你面前。 你的出现就会变成慈爱与正义，你的存在就会变成宿命与信仰，你的爱就会变得珍贵、救赎、难以抗拒。 当他沉浸在不属于你的，自己的幸福里，你会痛不欲生、崩溃煎熬；在你每次看到他快乐的时候，你会扭曲成疾、分裂疯狂，恨不得将给他快乐的一切源泉都毁灭掉。 是这样吗？春日沙萝。” “不是！你胡说！我听过你的传闻，你这个人是个恶魔！” “春日，冷静一点！” 中野明雄居然有些扯不住作为女性的春日了，浅间瞟了一眼冠军[小子]，这个聪明家伙立马会意，扯住了春日的另一只胳膊。 “尤娜，中野，你们松手！” 浅间轻蔑地笑了笑， “所以说，爱一个人，连祝福都做不到吗？你那不是爱，是私欲。” “你胡说！” “你知道大辉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吗？” “当然是猫。” “错！大辉最喜欢的是北极熊，名字是[gogo]，喜欢猫只是爱屋及乌。你知道大辉最喜欢吃什么吗？” “拉面！” “错！不要把经常吃的和喜欢吃的搞混！大辉喜欢吃的是可丽饼，但是这个太没男子气概，14岁后就不吃了。大辉的梦想是什么吗？” “让所有人都得到救赎.” “错，他的梦想，你让他亲口告诉你吧。连自己爱的人都看不清，你怎么好意思说[爱]，你只看到了得不到他而失落的自己。” 浅间的一连串质问，让春日沙萝失去了辩解的勇气。 “我我没有.” “春日沙萝，如果你仍觉得自己是爱大辉的，就学会克制，学会让本来的自己和本来的他产生共鸣。偷偷躲在一旁，看大辉和山下有什么意思？大大方方邀请他们看电影，看你们都感兴趣的电影，难道说，你觉得连这个你都办不到吗？” “我” “我没有兴趣教训你。但是，你扰乱了观影秩序，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春日沙萝发现，面前的这个人，自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心事被拆穿，更被夸张的曲解，无处释放内心苦闷的她，仰头大喊着， “可恶————————” 随即撞开一旁的窗户玻璃，逃跑了。 浅间拉住想追过去的冠军小子。 “只是今天不欢迎，明天带她来看电影。好好思考自己的感情。” “好好的大老师！” “还有，明天把窗户的赔偿金也带过来，让她亲自交给学生会。” “.好.” “好孩子，去吧。别让你的部长做傻事。” 看着冠军小子身轻如燕地跳了下去，浅间回头对文化衫男孩的女友道了声抱歉，看向中野明雄。 “谢了。” “应该的，大老师。” 战斗狂刚刚看浅间借力的身手，感觉浅间似乎达到【心技一体】的境界了，但又感觉，这一切都只是大老师故意表露在外的皮毛之技。 “以后锻炼一下臂力，怎么和健身房的人一样，肌肉像摆设啊？” “.明白。大老师，你说的授课” “下次无限祭决赛，我会到场，到时候开始。” “那岂不是一个月才能上一次课” “有什么意见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当然现在也有30分钟左右的时间，作为你打扫新宿的奖励。” 中野明雄咧开了嘴角，露出狂气的笑容。 浅间将看门工作交给了排队的无限社成员，说明了一下要领，又嘱咐等一下让旁边的妹子和她男友优先进，男友没到的话，就给他们留2个位置。 随后对着战斗狂低声道， “跟过来。” 整个人便跳出窗外，【翻跟头】、【马戏团杂技耍】、【平衡】、【跳跃】等技能共同作用下，姿势如同蛟龙出水，苍鹰击地。 中野明雄看得瞳孔微缩，也跟着跳出窗外。 “白头发的大老师更加帅了啊.” “越癫的大老师，味道越对啊。” “能将boss和这些支部长折服的人，不这么疯我都不相信。” 无限社的人热烈地讨论起来。 代替浅间收门票的家伙清了清嗓子， “大老师不在，你们就不知道秩序了吗？” 走廊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门票仔暗叹，狐假虎威的滋味可真不错。 “大老师，我找到零钱箱了。” 穿着大老师文化衫的男生终于回来，如此炎热的天气，已经是汗流浃背。 “咦？怎么是你，大老师人呢？” 他的女友向他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女孩又弱弱地问道， “无限社的大家，都不喜欢走楼梯吗？” “.” 中野明雄心满意足的回家了。比起看电影，他更愿意跑回家好好消化今天学的当身技。 中野明雄意识到，浅间对于当身技的理解，已经到了可怕的境地，比如今天演示的[返身一本背负投]，掰着对手的反手伸展摔出，甩出后还会接上瞄准对方头部的回旋踢，也就是说，真正的背负投，破坏的不仅是人的平衡，同时也能破坏对手的关节、要害。 大老师掌握的是柔道杀人技！ 和一本满足的中野不一样，浅间揉了揉手腕，一脸空虚而平静的回到多媒体教室前。 刷技能的尝试失败了！ 街头格斗的技能没有刷到，是时间不够，还是师傅的水平不行，亦或是中野其实已经算是入门武术家，他并不会真正的街头格斗 浅间无法判断原因。 第二场电影已经开始，等在门口的除了大辉，还有学生会的人。 学生会已经开始处理窗户破碎的事情，浅间垫付了20000円的玻璃钱。 不是强化玻璃居然卖这么贵，不理解。 “大老师，抱歉。” 大辉对着浅间深深鞠了个躬。 浅间沉吟片刻才有反应， “也是，在日本当社长的，不习惯道歉可是不行的。” “.” 随后浅间又给大辉转了一封情书的钱，也就是20万。 “无限社的人，家庭环境你比我清楚。之前第一场看电影的人，似乎有不少打肿脸充胖子的家伙，硬币我是懒得数了，你把这些钱还给他们。嗯，就说他们很乖，我给他们的零用钱。” “大老师，这个头开了以后可不好。” “作为他们的总长大人，大辉你多照顾一下他们的自尊心，这样就可以预留一部分让你折辱的空间。” “.” “开个玩笑，当老大你肯定比我擅长，找个理由还给他们吧。” “.好的。” 大辉没有离开，他准备和山下再看一遍。 看山下丽看自己的眼神畏惧少了很多，但浅间的感觉不太好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 “作为总长，至少要陪所有前来观影的成员留到最后吧？” “.我.我还想跟和平君再看一遍。” 大辉和平又朝零钱箱里投了6枚500円的硬币。 在一旁的山下丽，此刻祈祷的表情，比一个小时前虔诚100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神的巫女。 又尝试拉扯了一番，浅间的驱赶失败了。(本章完) 249. 英和文化祭 与 谜语人 与 舞台剧 第三场放映前，来了几个没预料到的人。 一身西装革履的贵公子鹰司要，带着小兄弟如月光斗、三井优诚和浅间打了声招呼。 站着听耳机里的哲学讲座，并思考着明天一定要摆个凳子坐的浅间，抬起头问道， “不去看御行院吗？” “圣那边已经体验过了，我们打听到你的排班了，明天早上我们还会继续光顾的。” “.好了，电影马上开始了，把票拿出来吧。” 三人没有继续客套，使用体验券后走进多媒体教室。 浅间感慨着，终于没有人使用参拜动作了。 鹰司三人是今天下午唯三不属于无限社的观众。 一下午三场电影只有不到450位观影人，99%都是无限社的人。 虽然无限社有不少人二刷甚至三刷. 但三场加起来的票房和早上两场差不多，要是浅间有营业额的预期目标，早就把大辉暴打一顿了。 咦？为什么忽然产生了这种暴力倾向？ 浅间双手拍了拍自己智力6的脑袋。 反正，浅间也不追求上座率、场均人数这些数据，在文化祭结束后，这片子将被放到油管上，想看的人一样能看。 至于好感度提升的受众范围扩大化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一部片子喜欢上一个演员的事情并不罕见，所以浅间不是很担心会因为这部片子搞得fbi上门查水表。 总之，无限社的包场在浅间心里本就有所预料，所以他才让大辉集中在今天下午这半天过来。 包场导致电影热度降低，这对浅间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在驹场制作的小程序里，恋爱咨询部的这部电影人气排名也非常顺利的掉到了第30位。 学校论坛里倒是有无限社今日包场的消息，确切说是学校门口狭窄的停车区，被至少200多辆鬼火摩托车包围的消息。 这个帖子下面，大辉无限社的建制规模、干部精英、战役战绩被好事者做了一次科普，这让英和喜欢逛论坛的群体对大辉制霸东京不良这件事有了实感。 而浅间在无限祭殴打不良和冠军，以及站在舞台之巅演讲的视频也被这位匿名的好事者发了出来。 《英和黑手，志在成为东京黑手！》 《英和五摄帝师的忠犬，终于露出了獠牙》 《洗脑房2.0，论精神控制与无限社的扩张无法阻挡的原因》 相关地摊读物一样的小作文链接也出现在了这个帖子里。 快速阅读发动。 从行文风格，用词习惯来看，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和之前的家伙又不一样。 老鼠不止一个，浅间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但他们的敌意既不明显也不致命，反而在助推[浅间静水]个人声望的增长。 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不是紧急必要的问题，还是等闲下来再对付这些人吧。 电影已经播到一半，浅间继续浏览着校园情（八）报（卦）。 目前英和最受欢迎的，排名第一的班级项目，是熊猫茶餐厅。这个餐厅里有大量被迫改为熊猫涂装的猫和狗，至于《弹丸论破》里的黑白熊涂装算不算熊猫，浅间不好评价。 话说，为什么明明应该在外摆区打工的不死川你却在那个熊猫茶餐厅打卡啊！ 继续翻阅情报。 人气热度排位第二的是号称二年级颜班的二年g班，主打的活动项目是[好朋友人力派遣会社]，实际内容是租借男女友。 原来无限社成员租借的是二年g班的前辈吗？ 由于二年g班男女友出租供不应求，甚至出现了让班外人士套上校服，在二年g班教室呼吸半个小时以上就被贴上[二年g班出品]的标签，担任租借男女友的现象。 贴牌无处不在，但看那些被暴光的班外人士的颜值，二年g班至少比华夏的洗澡蟹要有良心。 一年b班的vr体验虽然出现了呕吐事故，但热度依然保持在全校前三的位置。 全是哈利波特迷的功劳！ 他们如此热情，不仅是为了电影原道具古灵阁矿车，更为了同时扮演魁地奇比赛中高速乱窜的金飞贼。 听说参与这个项目还要签长达14页的免责条款，这份毫不顾忌客户体验的体验，是东京那家哈利波特主题店拍马也赶不上的。 在学校广场左侧大屏幕播放的[睡大街野营同好会]在美国的零元旅游的纪实视频，成为了社团热度第一，全校热度第十的项目。 在美的日裔富豪们赞助了他们的行程，同好会一行人在美国西海岸一路骗吃骗喝，还给马斯克的星链打了一波广告。 而他们[拿着油锯和玩具武士刀，对战十几个美国流浪汉，成功保卫帐篷里的卫生纸]的视频内容狠狠吸了一波流量。 果然，战斗力方面，比起美国流浪汉，还得是日本高中生吗？ 几个主打泳装女仆、魅魔、伪娘、福瑞、异型的咖啡厅人气也不错连奶茶店、占卜屋、鬼屋、人物速写屋这些都卖起了咖啡。 咖啡厅也太多了吧！ 关键是不少人半天功夫打卡了10多家主题咖啡店。喝这么多咖啡干嘛？ 英和的厕所是不是修少了！ 看了一下，一年a班的咖啡，在饮品类排行中品质口碑遥遥领先。 [帝师之呕泣作！让你体会一秒升天的绝品咖啡！]这条评论得到了600多赞。 但刷[没有说的那么神奇，但有马君和御行院君真的好帅！]这种中评的评论数正在增加。 电影结束，无限社的人提着几只垃圾袋走出来，向浅间汇报卫生打扫完毕。 大辉向浅间鞠躬道别，无限社的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又在浅间面前排起了长队。 鹰司要等整部电影放映结束，才走出来，看到此番景象，笑道。 “都变成英和的学院景观了呢，阿静，挺享受的嘛。” 谁叫阿静啊！ 浅间拿起手机， “需要我把近卫的位置发你嘛？” 鹰司要摆了摆手， “坦白来说，这辈子少见她一次，我都能多活几年。话说，和近卫千代这么熟，你真的是她的老师啊.” “不是，但我想教训她，她的父亲也只会点头给我奖励。”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浅间觉得他这个时候这么说，不算虚张声势。 “啧啧啧我有点怀疑，我父亲对我说要好好亲近你的用心了。” 为什么还未打过照面的鹰司家家主也这样啊.五摄家主都这么闲的吗？ 浅间露出轻蔑笑容， “交朋友什么的，原来只是大人给你的任务吗？” 鹰司要用手指捋了捋前额的刘海，回答道， “坦白来说，不全是，我的个人意愿至少占51%吧。对了，阿静，需要我帮忙么？看你们的电影，出乎意料的冷清啊.” “不用。” “喜欢拒绝来自朋友的好意么？” “喜欢。” “哈哈哈，阿静，我喜欢你这直话直说的样子。为了你的这份坦诚，我决定明天再来看一遍。” 鹰司家的少爷露出了如不死川理世一般阳光的笑容。 浅间忍不住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摇头说道， “但我不喜欢。坦诚的人，会让每个人都长出一双挑剔、锐利且善于找他问题的双眼。如果他意识到这点，他就很难不撒谎了。” 鹰司要又一次被浅间灵活的立场折了腰。 “【一个人懂得太多就会发现，要不撒谎很难。】对吗？阿静。” 鹰司要也读维特根斯坦的《文化与价值》么？ 浅间敲了敲桌板，摇头道， “我不是承担不起说真话代价的智者，我本身只是一个习惯撒谎的人。” “我的朋友，谎言的温柔是有余毒的，真相的快刀才能割去人类之癌。” 浅间耸耸肩， “你说的对，但我既不温柔，也做不到。虽然你只说真话的人生态度很了不起，但我不会把他人的例子当作自己的生活指南。” 鹰司听出了浅间也在引用维特根斯坦，他露出了无奈的笑。 浅间静水在说每一句话时，都有一种不断剖析自己丑陋的状态，这种状态，很容易让别人相信他。 因为自嘲是一种顶级自信。 而自信的人，永远都充满着魅力。 但如果浅间他说的[习惯撒谎]也是谎言，这不就成了悖论吗？ 就像[浅间静水]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无比矛盾的存在。 据他所知，无论二条、近卫、一条还是他自己，都是主动找浅间静水的。 他被动地获得了【五摄帝师】这样浮夸的称号。 到底是谁，在他的后面推波助澜，他们想得到什么，家主们的配合，想得到什么？[浅间静水]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要成为比近卫琢磨更配得上【贤明】之称的鹰司要，陷入了沉思。 看两人的对话中止，如月看向浅间问道， “浅间，你真的会催眠术么？” 如月光斗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他的嫉妒和不满，在看完不死川拍的《爱上不存在的他》之后消失了。 这部片子里的男主角就是个小丑，浅间静水为了不死川而牺牲自我形象的精神值得敬佩。 要是他如月光斗自己，能够抛却自尊，全身心投入进这个卑劣的角色中来吗？当然不行。 虽然，许多自我牺牲都在暗中计价，但如月光斗也明白了，不死川会拒绝近卫勇，选择和其他女孩分享浅间静水，一定有着她的原因。 至少在他如月光斗看来，浅间静水是一个会随着接触的深度，逐渐加深对他认同感的存在。 难怪内心那么高傲的要哥，也会对这个男人青睐有加。 意识到眼前三个人都被加持了好感度up的buff，浅间对着如月回答道， “不会，如果会催眠术的人能靠电影控制人的意识，我相信你我此刻没有这样的余裕这么聊天，而是像野外的帕鲁被黑心资本家捕捉洗脑，沦为荒坂塔最底层的耗材。” “.” 浅间整理了一下桌面的两本登记本，将学生会发的印章揣进兜里，向三人告别，走进多媒体教室，开始关闭设备。 如月光斗看了看鹰司要和三井优诚，三井耸耸肩，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认爹太早了。” “.” 鹰司要脱离了逻辑旋涡，摇头笑着拍拍三井和如月的肩膀，说道， “走吧，光斗，去看你的理世去。” “不是我的，要哥你不要瞎说。” “好吧，那就看阿静的理世去~” “.” 如月光斗在路上给御行院发了条信息， 「圣，浅间静水和你说话时，也会像谜语人吗？」 御行院也很快给如月光斗回了消息， 「也许是我理解能力不足，大部分情况，他就是个谜语人。嗯，但也是好人。」 下午三场电影放映结束时已经五点，浅间去学生会核对完恋爱咨询部电影的营收，已经快5点半。 下午各班级和社团的活动结束后，就是学校6点钟在礼堂的集中汇演了。 66个班级，由于节目时长加起来超过12个小时，一起开显然不现实。 学生会将三个年级的汇演分别安排在了实验楼大讲堂、文艺楼大讲堂、礼堂三个馆场里。 这种安排取代了英和过去常采用的[节目由全校投票加学生会考核筛选，择优通过]的规则，保障了每一个班级都有展示风采的机会。 三个馆场之间距离不算远，如果计算好时间，也可以在看完同年级喜欢的节目后，赶到新馆场看其他年级喜欢的节目。 顺带一提，明天恋爱咨询部、四手钢琴部、现代美术部的三大社团合作表演节目也在这个时候。 作为后夜祭表演的12个节目之一，又有摇滚新星不死川理世领衔，[约束band]已经让不少乐迷感到期待。 更重要的是，所有知道浅间静水这号存在的人，都无比期待着，英和忍者/英和毒士/大老师/浅间大人/五摄帝师（还敢说外乡人和猴子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的音乐洗礼。 浅间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高中第一次文化祭，会是如此充实。 晚上9点还有约，所幸一年a班的《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排在礼堂表演栏的第二顺位，速战速决吧。 礼堂舞台旁的副舞台，披着狗皮的浅间，看着二见在舞台上像一颗红色彗星一样闪耀。 600多位一年级的同学，接近1500位前来参观的客人，一同仰望着这别开生面的开场。 少女在森林里的舞动，仿佛每个0.1秒，都能抓取1000次心动。 随着[小红帽]二见走进外婆家，[狼人]龙崎在竖起的床上露出了狞笑。 “外婆，您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但是，精神好为什么还不起床呢？咦？脸怎么又白了？” “精神不错，但是贫血哦.据说人血是最补的！” “咦，外婆，您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粗啊？” “因为吸了六氟化硫。” “外婆，您的牙齿为什么这么长这么尖啊？” “因为没有机会吃软饭，只能啃别人画的饼了。” “但是外婆，您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金还不够塞牙缝的，可是，我不是还有你这个可口的小孙女吗？” 一如既往乱七八糟的台词. “二见同学，真的好美啊.” 浅间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是编剧皇亚梦。 他觉得皇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赞赏，而是感激。 因为皇亚梦在剧情里塞的私货太多，在笑料方面，观众并没有特别捧场。 但是这部舞台剧灵动开放的叙事结构、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富有现代感和日本二次元特色舞台服化道，以及担纲核心角色的精湛演技，也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审美体验。 相遇死之魔女，智斗大灰狼，外婆遇险，小红帽发现端倪使计拖延，持弓勇者前来相救，小红帽嘴炮止杀，小红帽为大家描绘工业化美好蓝图。 第一幕表演的天花板，事实上是被二见一个人撑起来的，而余下的人，才有空间发挥。 戏剧化的夸张表情和动作，都显得俏皮可爱。 每当一年a班的帅哥或者美女登场时，台下都会非常配合的响起一阵欢呼和掌声。 因为二见给了他们一种，一年a班的帅哥美女们很会演戏的既定期待。 台下的人，终于领略到了一年a班的月亮的魅力。 “太漂亮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小红帽，如果二见小姐做我的妻子，我以后绝对会把所有银行卡、基金账户、保险柜密码交给她保管，每天按时回家，每年保证200天假期，绝不开会加班，你们也再也约不出我来。” “比起我们未来愿不愿意约你，我们更关心你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哪怕你只是在做梦。” “大老师听说非常护短啊，在一年a班，近卫大人都不能委屈二见小姐。” “所以说，刚刚做白日梦的赶紧清醒过来！” “谁不知道，恋爱咨询部所有成员其实是大老师的恋爱后宫啊？” “但是为什么近卫大小姐没有加入呢？” “正宫的尊严吧？” “快看，浅间大人登场了！！！” 无限社占据了礼堂小五分之一的位置，在幕间山呼海啸起来。 女性的声音反而压过了男性。 一位社员喃喃道， “看完电影，我女朋友和我提出分手了。但我觉得没问题。大老师的电影里说的对——恋爱这种东西，想维持下去必须要不断说谎，但连诚实都做不到的人，不配叫武者。这种恋爱关系，我是一秒都不想维持下去了，但是这不影响我们还是好朋友，有共同的偶像。” “我女朋友倒是激励我，早日成为像大老师这样优秀的人。” “我女朋友让我好好记住大老师说的情话，麻烦了啊，我从小到大都是不背书的。另外，才看两遍根本就记不住啊。” 站在一旁的校外人士听到这些话，感觉世界观都要碎了， 这些又高又帅的黄毛不良们，怎么尽说一些苦主一样的话？ 另外，为什么带着女朋友参加文化祭，却不和女朋友站一起？ 逃课来参加英和文化祭的人，目光看向舞台，无比期待着，那个大老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结果，一只毛茸茸的，直立行走的大狗走了上来。 随着布景的变换，换上隐形眼镜的[汪酱]浅间静水踏上了舞台。 [小红帽]二见月海在与浅间擦肩时，拉住的浅间的狗爪。 “最最帅气的汪酱，加油哦~” “小红帽的力量，我收到了。” 已在舞台之中的间岛麻衣，穿着性感的魔王服，卧在道具沙发之上，抱着抱枕，与浅间静水四目相对。 她涂上口红的朱唇轻启，露出洁白贝齿。 仿佛即死魔法一般的迷人笑容传递过来。 好吧，魔王的力量，也收到了。 “魔王大人，听说四天王之一的不眠之狼叛变了。” “没关系，亲爱的鲁伯斯亲，朕不是还有汝吗？” “.” 台词，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不是剧本上的台词！(本章完) 250. 英和文化祭 与 混乱的舞台剧 与 最喜欢的人 此刻间岛演绎的魔王，没有原设定里废萌属性的样子，反而把任性的魔王形象立了起来。 所以说，要演绎混乱阵营的人物，必须连台词也要乱说吗？ “大人，切记，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信任是奢侈的，而魔王权威和智慧才是用之不竭的。” 浅间单膝跪地，单手抚胸，向沙发上的女孩谏言道。 间岛麻衣本来想绕一下再念回台词，可浅间的话却让她有些接不下去了。 她紧了紧胸口的抱枕，之前放在沙发上的双腿落地，光着脚丫感受着地板的温度。装做不愿起床的样子，勉强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又浅浅叹了口气，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间岛心里头才整理出了答案。 “哼~不错，鲁伯斯。正因为你有着这份自省和忠诚，朕才会如此钟意汝。朕不在意其他的人叛变，这座城堡里，除了汝与朕，少了谁都无关紧要。不眠之狼的位置，汝直接顶替就是。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退下吧，朕困了。” [魔王]间岛麻衣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光洁好看的珍珠腋窝，而宽松的无袖连衣裙袖笼口，也让衣服里面的白色文胸暴露在浅间的视线内。 到底是谁设计的衣服！ 浅间低头再次进谏， “魔王大人。关于不眠之狼叛变的原因我认为.” “汪酱，不要让朕说第三次，退下吧。” “好的大人.另外，请不要叫我汪酱，叫我鲁伯斯。” “汪酱在教朕做事？” 完全脱离剧本的即兴表演.已经属于演出事故了，但似乎大家并没有露出不安的样子。 似乎魔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而浅间饰演的[汪酱]，角色位一下子就提升了。 什么情况？ 还好，接下来剧情走向回归正常。 [小红帽]二见在舞台上，带着所有人跳起了歌颂劳动的红色舞剧。 她引导村民进行工业革命，开始为村子及周边村落点亮沐浴露、无烟火药和烟花、纺织机、电灯、汽水、流水线工厂等科技树，并在这个过程里，将这个世界的无数能人志士团结到自己身边。 逃婚却因为经商变得富可敌国的[异国王子]深泽雪、因为性别歧视被逐出勇者小队的[弓之勇者]卫宫白、连吃3种毒苹果返老还童转职死神侦探的[外婆]御行院圣、见识到团结与爱就是力量并发誓认真劳动的[狼人]龙崎隼人，还有落魄的冒险者、蹩脚的吟游诗人、第一次来地表的魅魔圣骑士、从未吃过人但热爱烤面包的食人魔、处女吸血鬼真主纷纷登场。 完全是拿着其他班级的道具服胡乱增加奇怪角色啊！！！ 小红帽村生产热情高。 一件件商品被制造出来，优先集中分配给了这些跟着[小红帽]二见跳舞的生产者们。剩余的产品装进印着小红帽logo木箱里，一箱箱倾销到魔王国。 洗完澡还能当泡泡水的沐浴露、既可以当护肤品又可以当减肥药的大豆酵素、可以定制图案的烟花、一喝就上头的[苏乐达]汽水立刻打开了销路，大卖特卖。 魔王国瞬间进入了巨大贸易逆差。 同时，魔王国，特别是魔都的商品市场，迅速被[小红帽公司]的商品摧毁、占领。 甚至在魔都中央大街，也建起了比魔王城还要高1米的[小红帽塔]。 [魔界四天王]不再成为魔民们的人生目标，[小红帽塔总监]反而成为了孩子们口口相传的梦想。 随着一声重重的锤桌子声， [汪酱]浅间拿着教鞭，对着一张[魔都商品市场时局图]痛心疾首地说道， “局势竟糜烂至此！” 会议室里不仅集结了魔界四天王，[魔王]间岛也被浅间邀请一起开会。 浅间又指向了一张[直冲云霄的小红帽塔与相形见绌的魔王城]图片，忧心忡忡地说明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魔王]间岛麻衣却笑了， “别人造粮朕造枪，别人就是朕粮仓，区区商人，众卿不足为虑。阿卡莎，汝来做特派税务官，好好教这小红帽规矩。从魔王国赚的每一分钱，都给朕老老实实地吐出来。” [汪酱]浅间还要说话，却被[魔王]间岛一句， “还有话，就来朕的寝宫详聊。” 间岛挥起身后披风，看了浅间一眼，提前离开舞台。 “.” 又脱离剧本了不应该将[汪酱]执意去[小红帽村]的对话进行完再退场吗？ 浅间看了一眼[无头骑士·阿卡姆]伊万理莉菜，这位不死川的闺蜜将头上的南瓜旋转了180度。 浅间又看向担任四天王之一[黑钢堡垒]有马吉彦， “什么情况？” 穿着涂黑纸板盔甲的有马摇了摇头， “王已经偏离至高之道了，王大权独揽却极度怠政，她这是取死之道。依我来看，王只是国家的武器，而并非大脑，我宁愿她当国都的席梦思试睡兼推销员，这样至少对国家有点益处。 如果领导者不心怀苍生，人民头上的魔字什么时候摘得下来.所以说，王制早就落后了，最高宪法、三权分立、民主大会推举议员、禁止成立100人以上的党派及缔结3个党派以上的联盟，多种制度综合下来，选出真正天下为公的一批人杰，才能救这个国家。” 你到底在说什么？ 有马你是哪里来的念经术士？是在合成奇美拉国家吗？ 另外，为什么幕布现在还不拉上？ 这幕不是演完了吗？ [死之魔女]不死川理世，回应浅间一抹得意的笑。 “汪酱，不用太担心哦~只要你愿意当我的使魔，你的一切心愿，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 浅间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即兴原创的境地，他赶紧将台词拉回原故事线。 “你们都疯了么？既然如此，我只有亲自去小红帽村一探究竟了。” 说完，也学着[魔王]间岛，气势十足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主舞台，走到副舞台准备区。 “到底是什么情况？” 近卫千代不知道去哪了，浅间只能问皇亚梦了。 “不不是很好吗？即兴舞台剧。浅间大人，不要纠结这些细节马上该你上场了。” 皇指向浅间身后的主舞台，布景道具已经准备完毕。 怎么有种，自己莫名其妙变成舞台剧男主角的感觉？ [汪酱]浅间作为卧底潜入[小红帽]二见的村落。 正当他等待着小红帽出现，触发入村剧情，装作饿死的狗博取同情，成为[小红帽]二见的坐骑时。 却不想刚踏入村子的一刻，就被凶神恶煞的村民包围了。 连彩排时都背对着观众席的[树]雪野也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喂！这个也不是剧本里的吧？ 我难道几天前的记忆发生混乱了吗？ [不眠之狼]龙崎放下缝纫工作，第一时间站出来揭发了[汪酱]浅间的身份。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近卫蛊惑了所有人改剧本吗？ “魔王的狗，此次鬼祟而至，是何图谋？！” “呵呵呵，说笑了，从今天开始，我和魔王再无瓜葛。” “多说无意。” 听龙崎这句话，难道是打戏提前了吗？ [不眠之狼]龙崎忽然戴上了墨镜，拿着话筒唱了起来， “你是不是，像我在魔王城里忐忑， 守着四天王的位置，加班加点工作， 也放不下魔界民生的枷锁， 但好像我们越努力，他们越难过！yo! 你是不是，每天看魔王脸色生活， 面对极权就应该打破沉默. yourtime！” 用狗爪接过龙崎丢来的话筒，浅间懵了。 龙崎轻蔑地看着浅间，“哼，走狗无法共情对吗？” 即兴rap吗. 浅间指了指龙崎的墨镜，龙崎会意丢了过来，浅间戴上之后，举起手敲起了响指。 “yo！ 我叫鲁伯斯，不叫过劳死。 区区加班狗，受够奴隶制。 说是四天王，二十年虚岗， 工作没尊严，工资从未涨！ 通宵如喝水，没时间干饭，升职已无望，身体一落千丈！ 团建我买单，出事我垫账，魔王城的砖，都是汪酱来搬！ ” 【叮】 【获得技能，喊麦lv.1】 “.” 大明神.为什么不是说唱. 莫名奇妙唱起打工人rap，竟引得前来看乐子的校外客人们睹镜落泪。 龙崎又接过话筒，和羽生他们扮演的村民村长把rap唱完， “. 不要做奴隶，工人有志气， 日月换新天，使命要牢记！ 改革旗帜展，红帽千千万！” 第二幕中场，小红帽村接纳[汪酱]的剧情终于圆了回去。 台下被这段乱入的rap弄high了，仿佛他们看的不是舞台剧，而是音乐节。 听着连成海潮的欢呼声，浅间此刻只想罢演。 远处被抬高1米的观众席，泷岛、大辉、驹场几个人和各自女友站在一起，看着一年a班的舞台剧。 “原来大老师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泷岛哲也笑眯眯地说道。 “但是，感情丰沛，气势如虎。大老师连喊麦都用上了武者的技巧。” 驹场用[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的眼神看向大辉，发现大辉表情毫无玩笑之意，喝了一口可乐，叹道， “一个多月没见，大老师就完全放飞自我了，可怕。到底是哪个蠢货，给他解开了封印。” “不觉得大老师的狗狗服超级可爱吗？” 头部侧戴假面，cos花火的半泽英利华，忽然来了一句。 “嗯。” 明明只喜欢猫的山下丽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二条玲奈双手抱胸，摇头笑道， “大老师还说自己是配角，不是妥妥的男主角吗？真是的，撒谎鬼！” 三位男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帷幕仍未拉开的舞台前，一位金发少女被拉进了浅间应援团的队伍中，听着大家议论纷纷。 “浅间大人喜欢狗吧，不然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扮演狗呢？” “金木不算狗吧？但是浅间大人骂人的样子比狗叫好听多了~” “喂！你这个人是串子吧！” “浅间大人好像在电影里也扮狗了，我当时心都碎了，该死的不死川和间岛！” “也许这会是浅间大人的性癖也说不定，难道说大老师喜欢狗狗一样的女孩子？” 波奇越听，咧开的嘴角就越守不住。 是哦！阿水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狗狗的吗？ 这么一想，波奇大爷赢定了啊 大致情况了解了—— [让浅间成为舞台剧的主角]。 果然是近卫千代的图谋。 但是，整个一年a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这也是浅间之前一直感觉自己的戏份因为突发的即兴创作，戏份不断上升的原因。 把我一个人当猴耍吗？ 头疼 如果浅间生在三国时期，早就找名医华佗给他开颅了！ 表演时长已经超过30分钟。 没有人对他们的演出喊停。 第三幕终于进入了尾声。 二见最高！ 至少，二见从没有改台词的意愿。 陪她视察流水线工厂，陪她一起举行[makedevildomgreatagain]演讲，一切都熟悉得令浅间感动。 虽然台词里增加了太多暧昧示好的句子，但至少不用再随机应变了。 [智迟]属性，依旧让浅间讨厌超出计划外的状况。 可是[小红帽]二见与[魔王]间岛相遇后，剧情又走上了混乱的即兴表演之路。 慵懒而冷艳的[魔王]间岛看了一眼大白狗，对着清纯而坚定的[小红帽]二见皱眉道， “朕不在乎汝的野心，但是，朕的东西汝也敢拿，那就只能让汝去死了。” 间岛抽出手电筒，打出一道[即死魔法·死亡一指]，二见抱着红帽子蹲防，[小红帽塔]总监与[魔王城]四天王开始了乱斗。 浅间和龙崎继续狗咬狗，担当舞美背景。 聚光灯打在了号称用全力连星星都能射穿的[持弓勇者]卫宫白，和号称有1300条命，一条比一条命硬的[黑钢堡垒]有马吉彦身上。 “魔王必须被打倒，不然这个世界好不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把所有不幸的原因归结到一个具体的事物身上，以为消灭这东西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美好——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不幸，制度永远比个人更能作恶。” “把错误怪到一个人头上，这种想法自然是懒惰的坏习惯。但是，[特别差]和[不太好]两者，人民是懂得做这个选择题的。” “我也喜欢人民二字，但众生民意，不应该被你这样代表.” 四天王·有马，台词还没说完，遭到了剧情杀。 随后聚光灯打到了[无头骑士·阿卡姆]伊万理，和[异国王子·行商]深泽两人身上。 “阿卡姆，我们正缺你这样的千里马，小红帽物流不会亏待你的，我们不仅给你准备了机械假腿帮你重振雄风，剩下的腿你也可以放心跑，跑断了还有新的假腿给你接上。” “没有人会骑我吧。” “我们工人，再也不会有白匪和资本家骑在我们头上，能骑我们的只有.你懂得。” “成交！” 四天王·伊万理，投敌！ [死之魔女]不死川理世一个人面对着其他所有人，她耸了耸肩， “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任何一人答对了，我就加入你们怎么样~~~但是答错了，就让我请你们退场吧。” “尽管出题吧。” “这个世界上，[汪酱]最爱的人是谁呢？” “.” 御行院圣和龙套们都沉默了，为什么非剧本的对话内容，他们也要体验一遍啊？ 还没有人回答，就看不死川将手放在耳边做接收器，遗憾摇头， “看来你们都答错了呢，那么，森林之力啊，请这些愚蠢之人们都退场吧。” [树]雪野，和其他[树]都从背景板画面中跳出来，将所有人都赶出场外。 话说，死之魔女为什么会德鲁伊魔法啊？ 龙崎为什么也被赶走了，他也属于笨蛋吗？ 舞台上的所有配角都中了不死川的清场魔法。 被2000人瞩目的舞台剧，忽然只剩下了三人一狗。 浅间被三位女孩包围在了最中间。 聚光灯的光芒，将[死之魔女]不死川理世照得闪闪发亮。 “汪酱，这个问题自己来回答，怎么样？” 浅间此刻才感受到，[死]之名的含金量。 “汪酱，你不会想当叛徒吧？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白丝红裙的[小红帽]二见做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赤脚裸臂的[魔王]间岛冷笑一声， “汪酱，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别拿朕的耐心开玩笑。” 汗流浃背的浅间，立刻摘下了□□□之星。 智力7的大脑，转得比特斯拉汽车的电机还要快。 至少27200转吧 想不到更好脱身答案的浅间，只能故作镇定地淡淡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只狗，要喜欢，也只会喜欢母狗。” 台下忽然爆出一句呐喊—— “浅间大人，我想做你的母狗！！！” 下头女粉丝们迅速响应起来，甚至开始集体学起了狗叫。 校外人士看着英和的贵族大小姐们如此失态，纷纷进入了失语状态。 金发少女听得心潮澎湃，你们这一个个的，拿什么和我争？ 波奇大爷，赢了！！！(本章完) 251. 英和文化祭 与 消失的狗 与 赴约 领便当的有马和龙崎站在一处，看着舞台上的恋爱酸臭喜剧。 大老师那边看不出来，但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的好意已经非常明显。 不死川作为恋爱后宫部里最不像后宫的存在，此刻的表情看不出来一二，但是看上去挺开心的。 她们心目中，理所当然的男主角么？ 不死川创建了一个没有浅间静水的班级群，近卫在里面倡议，让这段时间一直为班级付出和赢得荣誉的浅间静水，在这次舞台剧拥有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 也就是说，让浅间从[配角汪酱]成为[主角汪酱]。 虽然浅间口中一直说自己想要安安静静做一个支援性工具人，又说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电影的主角，但他演的这部电影片名是《配角》。 但有马吉彦从不将浅间当做一个配角来看。 事实上，有马从不小瞧任何一个人，但浅间却一再用行动教训自己——[有马吉彦还是小瞧了浅间静水]。 有实力，有担当，又有令人心折的气度，熟悉浅间静水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喜欢上[浅间静水]。 坦白说，浅间并不能靠他那张脸获得这样的好感， 而他本身也一直在自黑，似乎光辉完美的形象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毒药。 浅间默默为英和做的事情，大家都不清楚。 他能感知到，大家追捧近卫的理由，与追捧浅间的理由全然不同。 那么为什么台下的这些人，会变得如此狂热呢？ 有马希望这些人是因为从大老师的身上看到了信心或力量，而不是所谓的捷径。 有马吉彦听到女孩子们失态的狗叫声被压下来，转头问向龙崎隼人。 “龙崎同学，你怎么看？” “他应不是会被愚蠢和狂热裹挟的人。但虚荣会滋长野心，我会盯着他的。” 有马听龙崎的口气，不知如何回应。心想难道大老师还会听你的话吗？ 龙崎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 “话说，有马，你是在嫉妒浅间吗？明明在表面上，你的学力、运动、长相都比他好这么多，为什么他能让英和的蠢货们陷入狂热，而你却做不到？” 有马摇摇头， “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人和人之间的优劣高下比较，是一种对自我认知的虚耗。我更关心我现在能做什么，未来还能做什么。” 龙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真正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做所为。你选择的行动让你最终成为谁，但英和的蠢货们却总以为，喜欢什么、崇拜什么，就会让她们成为什么。” 有马眼镜框后的眉头微皱， “虽然我也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英和这样的学校，这些少爷小姐们还会将个人崇拜、实力至上主义当做新的神学。从过去的学生会会长，到名门之后，再到大老师这样的奇才，她们总会找一个人来崇拜，并将这个人本身抽象成值得膜拜的偶像。但本质上，她们是单纯而谦逊的，她们并不愚蠢，我建议龙崎同学改一改你说别人蠢的毛病。 另外，我如果有大老师的能力，也不会去试图灌输什么、煽动什么。想让其他人变得更好，肯定不是将水灌进水桶，而是将各自的火炬点燃。” 龙崎似乎更加理解，为什么浅间静水会青睐有马吉彦了。 英和蝙蝠侠沉默几秒，问道， “将火炬点燃么？所以说，学生会下一步，是玩传火？” 有马哑然失笑， “我个人意愿与学生会政策无关。即便我想成为能够给人启迪的人，但学生会不会傲慢地去引导她们成为怎样的人，这不是学生会单方面能做的事。学生会的宗旨永远是服务，我们可以成为信号基站、交通工具、查询指南，但绝不会成为老师、监工、督查这种存在。” “浅间倒是做老师做得很开心。你不是也会叫他大老师么？” “虽然他说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但我也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好为人师，亦能做好这份工作的人。 至少在我和他沟通的时候，我很少会觉得他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也没有发生眼高手低的事情。” 龙崎没有再回应有马，而是望了一眼舞台上的那只直立大白狗， 呵， 恋爱导师么？ 浅间的[爱狗宣言]没能影响到舞台上的三位女演员。 穿着魔女服的不死川理世，展露出教会修女般充满怜悯的笑容。 “不对哦，罗伯特·汪酱。你怎么可能喜欢狗？我记得你曾经对我忏悔过，你对狗毛过敏哦~~~” 不是。 为什么会把演员和角色关连到一起了啊！ 你和那些把角色和声优混为一谈的家伙们有什么区别？！ 浅间抬起狗头，叹了一口气， “阿卡莎，不愧是活了超过200年的魔女，脑子已经和人类老婆婆一样糊涂了么？ 我是狗，怎么可能对狗毛过敏。” 不仅抛弃了自己的原姓名，连自己的种族也完全忘了的波奇，在舞台下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就是就是！ 阿水怎么可能对狗过敏！ “汪酱，汝是否自我意识过剩了。狗最喜欢的当然是主人，汝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赶紧给朕过来。” [魔王]间岛麻衣不满地看向浅间，招了招手，发现[小红帽]二见扯住了浅间的毛胳膊。 “[汪酱]，不要怕。我知道你喜欢的绝对不是狗，而是人， 因为，你本身就是人！ 因为，你身上狗皮，有[狗袋006-madeiomowang]的标签！ 根据我的推理，真相只有一个——[汪酱]你是被[老魔王]诅咒后才变成狗的，对吧？” 浅间麻木地将音量加大 “不对，我的狗脑子里没有这个记忆！” 二见！正常的剧情不应该你和间岛对决吗？ [死之魔女]不死川抓住了浅间的尾巴，看向[小红帽]二见，笑道， “真不简单，[小红帽]恰恰，没想到这种秘密也被你掌握了。确实，让[汪酱]失去人类记忆的魔药是我炼制的。而恢复他人类身体和记忆的方式是.” [魔王]间岛抓住了浅间另外一只毛胳膊，皱眉道， “不要和她们再聊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喂！[莫名其妙]什么的最开始不是你开的头吗？ 浅间此刻两条胳膊被二见和间岛抱着，尾巴被不死川牵着，聚光灯在他身上打着，台下2000多人的目光瞅在他身上。 演电影也就算了.为什么演舞台剧也让我体验这种极刑？ 浅间看向了始作俑者——[魔王]间岛麻衣。 帮帮忙。 读懂到浅间的求救，间岛的欲望如海岸的浪沫破散。 “朕朕已经没有耐心了，[汪酱]，和朕回去，不然就把你和小蘑菇帽做成蘑菇狗肉火锅。” 浅间眼前一亮，间岛这是在把剧情圆回来了，于是紧跟道， “哼，魔王，收起你的傲慢，或许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汝太让朕失望了，既然汝执迷不悔，那么，朕只能将汝等毁灭了，这个世界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魔王]间岛沉声说完，推开浅间，站在离浅间2米处给了观众们一个背影。 她轻敲了一个响指，舞台瞬间暗了下来。 只见她的手中举起了一把闪光的迷你萝卜刀，配合bgm，整个人散发出灭世的气场。 只要接下来，小红帽摘下自己的帽子，盖住魔王的脸，抢下萝卜刀，这抽象离谱的舞台剧就可以结束了。 但事与愿违，看到间岛圆回剧情，[死之魔女]不死川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 “糟糕，是魔王的灭世魔法，现在能够拯救全世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汪酱以人类的身份亲吻魔王，发动终极禁咒——[爱的奇迹]！ 但是，想要让汪酱变回人类，就只能先让他最爱的人亲吻他才能解除老魔王的诅咒。 所以.” 听闻增加吻戏的二见和间岛，都没有按照原剧本的意愿演下去的动力了。 [魔王]开始等待被[人形汪酱]亲吻救赎。 “可恶.魔法失控了吗？.谁来救救我！！！“ 随着魔王的身形开始抽搐，舞台上的聚光灯又打在了[小红帽]的脸上。 [小红帽]二见及时藏住了喜悦之情，脸上的气势一转，舞台的bgm也改为了《英雄願望アルゴイゥ卜~》。 接下来这一吻，将终结这场舞台剧。 她能想象接下来的剧情 “我没有被魔王杀死吗？.” 变回人形的[汪酱]褪去了狗皮，不再人模狗样，露出了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而自己靠在浅间的怀里，轻声道， “汪酱，我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快去终止魔王的魔法吧.” 忽然记起所有事情的[人形汪酱]浅间，对着她深情一望， “说什么傻话呢，恰恰，这个世界上，我怎么可能愿意亲你之外的家伙。如果要以我必须亲你之外的女人拯救世界，那么，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正当二见闪电般脑补剧情时，一个魔杖敲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也被扯离浅间身边，双臂被人紧紧抱住。 二见被[无头骑士]伊万理、[异国王子]深泽雪两人固定住了。 “这是！！！” “[小红帽]恰恰，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只有你奶奶和狼人吃过我的苹果吗？ 所以，就让[汪酱]最爱的人——[死之魔女·阿卡莎]我来亲吻他，解除老魔王的诅咒吧~~~” [死之魔女]的bgm响起，不死川不再拽浅间的尾巴，笑道， “汪酱，[爱的奇迹]，会治好你的狗脑子的，放心，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这就是命运，在你我站在分班告示牌前，相遇的那个樱花会以5厘米的速度飘落的春天，就已经注定了。” [魔王]间岛看剧情再次崩坏，却并没有中止魔法。 虽然二见出局，但她没有啊。 不死川亲过之后，浅间还会来亲她。 [小红帽]眼睁睁地看着[死之魔女]转到了浅间的身前，挣扎着喊道， “这种事情，不要啊！！！汪酱，不要被迷惑了，解放你的力量，打倒魔女和魔王，结束这一切。” 【叮】 【称号进阶——孤高的绝缘体→孤高的究极绝缘体。获得特性：异性关注度降低100%，对视后失效；好感度低于200的异性，对称号持有者主动性降低200%】 浅间根本没有注意力去管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声，他看着不死川，魔女已经在他身前一尺距离，那眼睛里已经没有得意，一种他心知肚明的情绪，在少女的明亮双眸里酝酿。 “f桑，再靠近我要过肩摔了。” “过肩摔我会走光的，所以，罗伯特君不会过肩摔。放心，只是借位。” 两人闭麦沟通结束，浅间后退三步，狗爪里的手敲了10个响指，双脚打开，左手扶住自然下垂的右手手腕，摆出了一个释放[雷遁·千鸟]的姿势，选择开麦吟唱一般属于主角的放大招祷言。 “愚蠢的世人啊.无论地位高低、无论能力强弱、无论性格优劣在自己的欲望面前，都是如此丑陋。 那么，就让我以我骨我血，我灵我肉，献祭于无所不能的无上至尊， 敬请明鉴我这真心、我这信念、我这祈盼， 愿至尊赐下神迹—— 让有起床气的魔王每天都有好睡眠，按时和魔王城说晚安， 让患上阿尔茨海默症的魔女重新清醒过来，比同样喜欢苹果的贤狼赫萝还要聪明万分， 让普及工业革命的小红帽，能够长命百岁，拯救超过100位女巫，并让她们在工业革命事业上比帕鲁更能发光发热。 让世人腐化的心灵回归正途，让他们的愚昧、偏执、傲慢、暴怒灰飞烟灭， 让这个世界上，所有怀着自由、平等、诚信、友善的心之秘宝，永续不亡. 如果这个愿望，光我这条命还不够，就把不眠之狼的性命也取走吧！” 所有人看着舞台上的白色大狗忽然像消了气的气球，只剩一张皮，落在了舞台中央，同时被几道光柱照射着。 舞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还未谢幕，幕布便不知被谁缓缓拉下。 舞台下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想看浅间最后选择或者血流成河的人，露出了一脸便秘的难受面孔。 想看[汪酱]变成王子的人，忽然觉得浅间大人表演[大变活人魔术]也差不多了。 想看浅间出丑的人，若有所思。 想看浅间拒绝所有少女的人，心满意足。 不知谁起的头，欢呼和掌声雷动，严重超时、意味不明、离题千里的《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获得了巨大成功，一次性收割了礼堂80%的花朵。 大家开始热议，刚刚浅间是怎么从舞台上消失的。 有人说一年a班果然厉害，居然有权力把礼堂舞台地板开洞。 有人说浅间大人的忍者身份实锤，这是水影的招牌隐身技。 也有人说，这不过是利用舞台明暗变化和视觉盲点弄的小戏法，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比这复杂100倍。 唯有近卫千代、驹场光树、泷岛哲也这些清楚【小丑】真身的人知道。 如同隐身一般的隐匿手段，是这位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名震业内、赖以生存的绝技。 “浅间大人，就好像魔法师一样呢。” “明明演的是小狗，却有一丝仿佛黑猫一样的神秘、妩媚呢” “这么说来，我感觉，浅间大人刚刚的台词，有点像雨宫莲呢。” 近卫千代听着[龙心会]众人的议论，搜索了一下[雨宫莲]这号人。 居然是日本游戏公司出的一个游戏人物，他恰恰也有着【joker】的代号。 “你心灵的秘宝，我确实已经收下了。” 看着角色pv，近卫千代此刻也终于明白，【小丑】在英和，另外的一份趣味在哪了。 偷心的，小丑吗？ 观众席另一端，黑客耸了耸肩， “酷——大老师为了哄女孩子们开心，还真是下了血本啊话说，他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吧要是暴露出来，乐子可就大了。” 驹场看向了泷岛，却没想到兵王点头说， “大老师宁愿暴露一些信息也不愿按剧本变回人类，看来他真的开始迷上当狗了。大老师果然是我的知音，不是恋爱谈不起，而是当狗更有性价比啊。” 泷岛哲也马上被二条玲奈扭住了耳朵。 驹场想了想，泷岛之前的身份，这位二条家的三小姐似乎完全不知道。 但二条家一定早就弄清了。 也许，【小丑】在日本早就让近卫家整成合法化的了？ 还是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与此同时， 英和大礼堂里，所有对浅间静水有一定好感度的女孩，在舞台剧的最后一刻，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意志力—— 【不要肆无忌惮地注视他、不许过分主动地打搅他。】 [浅间大人是一个能够操纵他人感官的人。] 难怪浅间大人，在传言中，不仅是五摄家家主们的座上宾，更是鞭策教育这一辈五摄子弟的【五摄帝师】。 这个共识，在这晚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同。 本来就被一些大人物们关注到了， 虽然可以用魔术把戏来搪塞解释，但还是太蠢了。 显然，浅间又给自己创造了黑历史。 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完全搞清楚了。 这场舞台剧，就是要演变成[魔王]和[小红帽]的修罗场，来突出浅间[汪酱]男主角的身份。 但浅间并不想当众拒绝她们。 哪怕是演戏，但有些人已经不把这戏当戏了 所以，直接拒绝会让她们难堪。 浅间上辈子也有过被大家怂恿，然后很快被公开处刑的痛苦记忆。 此时的他才想到其他解决办法。 明明装作幕后黑手，同时夺取[魔王]的王冠和[小红帽]的帽子， 用一句“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喜欢权力、财富、科技生产力，但我更喜欢我自己”结束就挺好的。 只不过结局黑暗了一点，不够正能量。 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懊悔了。 客人已经到餐厅了。 想一想今天的这场赴约，也是为了不死川。 他就对今天魔改剧本的不死川气得牙痒。 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不会干预我决定的人生，互相成就。 都是骗鬼啊！ 原来代表正义的主角，也可以是撒谎精吗？ 浅间踏进南青山的餐厅，周末将为[醍醐书屋]站台的作家已经到了。 “就是你，请了3个人说服我吃这次晚餐么？”(本章完) 251. 英和文化祭 与 消失的狗 与 赴约 领便当的有马和龙崎站在一处，看着舞台上的恋爱酸臭喜剧。 大老师那边看不出来，但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的好意已经非常明显。 不死川作为恋爱后宫部里最不像后宫的存在，此刻的表情看不出来一二，但是看上去挺开心的。 她们心目中，理所当然的男主角么？ 不死川创建了一个没有浅间静水的班级群，近卫在里面倡议，让这段时间一直为班级付出和赢得荣誉的浅间静水，在这次舞台剧拥有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 也就是说，让浅间从[配角汪酱]成为[主角汪酱]。 虽然浅间口中一直说自己想要安安静静做一个支援性工具人，又说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电影的主角，但他演的这部电影片名是《配角》。 但有马吉彦从不将浅间当做一个配角来看。 事实上，有马从不小瞧任何一个人，但浅间却一再用行动教训自己——[有马吉彦还是小瞧了浅间静水]。 有实力，有担当，又有令人心折的气度，熟悉浅间静水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喜欢上[浅间静水]。 坦白说，浅间并不能靠他那张脸获得这样的好感， 而他本身也一直在自黑，似乎光辉完美的形象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毒药。 浅间默默为英和做的事情，大家都不清楚。 他能感知到，大家追捧近卫的理由，与追捧浅间的理由全然不同。 那么为什么台下的这些人，会变得如此狂热呢？ 有马希望这些人是因为从大老师的身上看到了信心或力量，而不是所谓的捷径。 有马吉彦听到女孩子们失态的狗叫声被压下来，转头问向龙崎隼人。 “龙崎同学，你怎么看？” “他应不是会被愚蠢和狂热裹挟的人。但虚荣会滋长野心，我会盯着他的。” 有马听龙崎的口气，不知如何回应。心想难道大老师还会听你的话吗？ 龙崎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 “话说，有马，你是在嫉妒浅间吗？明明在表面上，你的学力、运动、长相都比他好这么多，为什么他能让英和的蠢货们陷入狂热，而你却做不到？” 有马摇摇头， “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人和人之间的优劣高下比较，是一种对自我认知的虚耗。我更关心我现在能做什么，未来还能做什么。” 龙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真正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做所为。你选择的行动让你最终成为谁，但英和的蠢货们却总以为，喜欢什么、崇拜什么，就会让她们成为什么。” 有马眼镜框后的眉头微皱， “虽然我也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英和这样的学校，这些少爷小姐们还会将个人崇拜、实力至上主义当做新的神学。从过去的学生会会长，到名门之后，再到大老师这样的奇才，她们总会找一个人来崇拜，并将这个人本身抽象成值得膜拜的偶像。但本质上，她们是单纯而谦逊的，她们并不愚蠢，我建议龙崎同学改一改你说别人蠢的毛病。 另外，我如果有大老师的能力，也不会去试图灌输什么、煽动什么。想让其他人变得更好，肯定不是将水灌进水桶，而是将各自的火炬点燃。” 龙崎似乎更加理解，为什么浅间静水会青睐有马吉彦了。 英和蝙蝠侠沉默几秒，问道， “将火炬点燃么？所以说，学生会下一步，是玩传火？” 有马哑然失笑， “我个人意愿与学生会政策无关。即便我想成为能够给人启迪的人，但学生会不会傲慢地去引导她们成为怎样的人，这不是学生会单方面能做的事。学生会的宗旨永远是服务，我们可以成为信号基站、交通工具、查询指南，但绝不会成为老师、监工、督查这种存在。” “浅间倒是做老师做得很开心。你不是也会叫他大老师么？” “虽然他说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但我也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好为人师，亦能做好这份工作的人。 至少在我和他沟通的时候，我很少会觉得他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也没有发生眼高手低的事情。” 龙崎没有再回应有马，而是望了一眼舞台上的那只直立大白狗， 呵， 恋爱导师么？ 浅间的[爱狗宣言]没能影响到舞台上的三位女演员。 穿着魔女服的不死川理世，展露出教会修女般充满怜悯的笑容。 “不对哦，罗伯特·汪酱。你怎么可能喜欢狗？我记得你曾经对我忏悔过，你对狗毛过敏哦~~~” 不是。 为什么会把演员和角色关联到一起了啊！ 你和那些把角色和声优混为一谈的家伙们有什么区别？！ 浅间抬起狗头，叹了一口气， “阿卡莎，不愧是活了超过200年的魔女，脑子已经和人类老婆婆一样糊涂了么？ 我是狗，怎么可能对狗毛过敏。” 不仅抛弃了自己的原姓名，连自己的种族也完全忘了的波奇，在舞台下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就是就是！ 阿水怎么可能对狗过敏！ “汪酱，汝是否自我意识过剩了。狗最喜欢的当然是主人，汝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赶紧给朕过来。” [魔王]间岛麻衣不满地看向浅间，招了招手，发现[小红帽]二见扯住了浅间的毛胳膊。 “[汪酱]，不要怕。我知道你喜欢的绝对不是狗，而是人， 因为，你本身就是人！ 因为，你身上狗皮，有[狗袋006-madeiomowang]的标签！ 根据我的推理，真相只有一个——[汪酱]你是被[老魔王]诅咒后才变成狗的，对吧？” 浅间麻木地将音量加大 “不对，我的狗脑子里没有这个记忆！” 二见！正常的剧情不应该你和间岛对决吗？ [死之魔女]不死川抓住了浅间的尾巴，看向[小红帽]二见，笑道， “真不简单，[小红帽]恰恰，没想到这种秘密也被你掌握了。确实，让[汪酱]失去人类记忆的魔药是我炼制的。而恢复他人类身体和记忆的方式是.” [魔王]间岛抓住了浅间另外一只毛胳膊，皱眉道， “不要和她们再聊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喂！[莫名其妙]什么的最开始不是你开的头吗？ 浅间此刻两条胳膊被二见和间岛抱着，尾巴被不死川牵着，聚光灯在他身上打着，台下2000多人的目光瞅在他身上。 演电影也就算了.为什么演舞台剧也让我体验这种极刑？ 浅间看向了始作俑者——[魔王]间岛麻衣。 帮帮忙。 读懂到浅间的求救，间岛的欲望如海岸的浪沫破散。 “朕朕已经没有耐心了，[汪酱]，和朕回去，不然就把你和小蘑菇帽做成蘑菇狗肉火锅。” 浅间眼前一亮，间岛这是在把剧情圆回来了，于是紧跟道， “哼，魔王，收起你的傲慢，或许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汝太让朕失望了，既然汝执迷不悔，那么，朕只能将汝等毁灭了，这个世界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魔王]间岛沉声说完，推开浅间，站在离浅间2米处给了观众们一个背影。 她轻敲了一个响指，舞台瞬间暗了下来。 只见她的手中举起了一把闪光的迷你萝卜刀，配合bgm，整个人散发出灭世的气场。 只要接下来，小红帽摘下自己的帽子，盖住魔王的脸，抢下萝卜刀，这抽象离谱的舞台剧就可以结束了。 但事与愿违，看到间岛圆回剧情，[死之魔女]不死川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 “糟糕，是魔王的灭世魔法，现在能够拯救全世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汪酱以人类的身份亲吻魔王，发动终极禁咒——[爱的奇迹]！ 但是，想要让汪酱变回人类，就只能先让他最爱的人亲吻他才能解除老魔王的诅咒。 所以.” 听闻增加吻戏的二见和间岛，都没有按照原剧本的意愿演下去的动力了。 [魔王]开始等待被[人形汪酱]亲吻救赎。 “可恶.魔法失控了吗？.谁来救救我！！！“ 随着魔王的身形开始抽搐，舞台上的聚光灯又打在了[小红帽]的脸上。 [小红帽]二见及时藏住了喜悦之情，脸上的气势一转，舞台的bgm也改为了《英雄願望アルゴイゥ卜~》。 接下来这一吻，将终结这场舞台剧。 她能想象接下来的剧情 “我没有被魔王杀死吗？.” 变回人形的[汪酱]褪去了狗皮，不再人模狗样，露出了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而自己靠在浅间的怀里，轻声道， “汪酱，我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快去终止魔王的魔法吧.” 忽然记起所有事情的[人形汪酱]浅间，对着她深情一望， “说什么傻话呢，恰恰，这个世界上，我怎么可能愿意亲你之外的家伙。如果要以我必须亲你之外的女人拯救世界，那么，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正当二见闪电般脑补剧情时，一个魔杖敲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也被扯离浅间身边，双臂被人紧紧抱住。 二见被[无头骑士]伊万理、[异国王子]深泽雪两人固定住了。 “这是！！！” “[小红帽]恰恰，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只有你奶奶和狼人吃过我的苹果吗？ 所以，就让[汪酱]最爱的人——[死之魔女·阿卡莎]我来亲吻他，解除老魔王的诅咒吧~~~” [死之魔女]的bgm响起，不死川不再拽浅间的尾巴，笑道， “汪酱，[爱的奇迹]，会治好你的狗脑子的，放心，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这就是命运，在你我站在分班告示牌前，相遇的那个樱花会以5厘米的速度飘落的春天，就已经注定了。” [魔王]间岛看剧情再次崩坏，却并没有中止魔法。 虽然二见出局，但她没有啊。 不死川亲过之后，浅间还会来亲她。 [小红帽]眼睁睁地看着[死之魔女]转到了浅间的身前，挣扎着喊道， “这种事情，不要啊！！！汪酱，不要被迷惑了，解放你的力量，打倒魔女和魔王，结束这一切。” 【叮】 【称号进阶——孤高的绝缘体→孤高的究极绝缘体。获得特性：异性关注度降低100%，对视后失效；好感度低于200的异性，对称号持有者主动性降低200%】 浅间根本没有注意力去管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声，他看着不死川，魔女已经在他身前一尺距离，那眼睛里已经没有得意，一种他心知肚明的情绪，在少女的明亮双眸里酝酿。 “f桑，再靠近我要过肩摔了。” “过肩摔我会走光的，所以，罗伯特君不会过肩摔。放心，只是借位。” 两人闭麦沟通结束，浅间后退三步，狗爪里的手敲了10个响指，双脚打开，左手扶住自然下垂的右手手腕，摆出了一个释放[雷遁·千鸟]的姿势，选择开麦吟唱一般属于主角的放大招祷言。 “愚蠢的世人啊.无论地位高低、无论能力强弱、无论性格优劣在自己的欲望面前，都是如此丑陋。 那么，就让我以我骨我血，我灵我肉，献祭于无所不能的无上至尊， 敬请明鉴我这真心、我这信念、我这祈盼， 愿至尊赐下神迹—— 让有起床气的魔王每天都有好睡眠，按时和魔王城说晚安， 让患上阿尔茨海默症的魔女重新清醒过来，比同样喜欢苹果的贤狼赫萝还要聪明万分， 让普及工业革命的小红帽，能够长命百岁，拯救超过100位女巫，并让她们在工业革命事业上比帕鲁更能发光发热。 让世人腐化的心灵回归正途，让他们的愚昧、偏执、傲慢、暴怒灰飞烟灭， 让这个世界上，所有怀着自由、平等、诚信、友善的心之秘宝，永续不亡. 如果这个愿望，光我这条命还不够，就把不眠之狼的性命也取走吧！” 所有人看着舞台上的白色大狗忽然像消了气的气球，只剩一张皮，落在了舞台中央，同时被几道光柱照射着。 舞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还未谢幕，幕布便不知被谁缓缓拉下。 舞台下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想看浅间最后选择或者血流成河的人，露出了一脸便秘的难受面孔。 想看[汪酱]变成王子的人，忽然觉得浅间大人表演[大变活人魔术]也差不多了。 想看浅间出丑的人，若有所思。 想看浅间拒绝所有少女的人，心满意足。 不知谁起的头，欢呼和掌声雷动，严重超时、意味不明、离题千里的《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获得了巨大成功，一次性收割了礼堂80%的花朵。 大家开始热议，刚刚浅间是怎么从舞台上消失的。 有人说一年a班果然厉害，居然有权力把礼堂舞台地板开洞。 有人说浅间大人的忍者身份实锤，这是水影的招牌隐身技。 也有人说，这不过是利用舞台明暗变化和视觉盲点弄的小戏法，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比这复杂100倍。 唯有近卫千代、驹场光树、泷岛哲也这些清楚【小丑】真身的人知道。 如同隐身一般的隐匿手段，是这位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名震业内、赖以生存的绝技。 “浅间大人，就好像魔法师一样呢。” “明明演的是小狗，却有一丝仿佛黑猫一样的神秘、妩媚呢” “这么说来，我感觉，浅间大人刚刚的台词，有点像雨宫莲呢。” 近卫千代听着[龙心会]众人的议论，搜索了一下[雨宫莲]这号人。 居然是日本游戏公司出的一个游戏人物，他恰恰也有着【joker】的代号。 “你心灵的秘宝，我确实已经收下了。” 看着角色pv，近卫千代此刻也终于明白，【小丑】在英和，另外的一份趣味在哪了。 偷心的，小丑吗？ 观众席另一端，黑客耸了耸肩， “酷——大老师为了哄女孩子们开心，还真是下了血本啊话说，他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吧要是暴露出来，乐子可就大了。” 驹场看向了泷岛，却没想到兵王点头说， “大老师宁愿暴露一些信息也不愿按剧本变回人类，看来他真的开始迷上当狗了。大老师果然是我的知音，不是恋爱谈不起，而是当狗更有性价比啊。” 泷岛哲也马上被二条玲奈扭住了耳朵。 驹场想了想，泷岛之前的身份，这位二条家的三小姐似乎完全不知道。 但二条家一定早就弄清了。 也许，【小丑】在日本早就让近卫家整成合法化的了？ 还是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与此同时， 英和大礼堂里，所有对浅间静水有一定好感度的女孩，在舞台剧的最后一刻，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意志力—— 【不要肆无忌惮地注视他、不许过分主动地打搅他。】 [浅间大人是一个能够操纵他人感官的人。] 难怪浅间大人，在传言中，不仅是五摄家家主们的座上宾，更是鞭策教育这一辈五摄子弟的【五摄帝师】。 这个共识，在这晚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同。 本来就被一些大人物们关注到了， 虽然可以用魔术把戏来搪塞解释，但还是太蠢了。 显然，浅间又给自己创造了黑历史。 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完全搞清楚了。 这场舞台剧，就是要演变成[魔王]和[小红帽]的修罗场，来突出浅间[汪酱]男主角的身份。 但浅间并不想当众拒绝她们。 哪怕是演戏，但有些人已经不把这戏当戏了 所以，直接拒绝会让她们难堪。 浅间上辈子也有过被大家怂恿，然后很快被公开处刑的痛苦记忆。 此时的他才想到其他解决办法。 明明装作幕后黑手，同时夺取[魔王]的王冠和[小红帽]的帽子， 用一句“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喜欢权力、财富、科技生产力，但我更喜欢我自己”结束就挺好的。 只不过结局黑暗了一点，不够正能量。 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懊悔了。 客人已经到餐厅了。 想一想今天的这场赴约，也是为了不死川。 他就对今天魔改剧本的不死川气得牙痒。 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不会干预我决定的人生，互相成就。 都是骗鬼啊！ 原来代表正义的主角，也可以是撒谎精吗？ 浅间踏进南青山的餐厅，周末将为[醍醐书屋]站台的作家已经到了。 “就是你，请了3个人说服我吃这次晚餐么？”(本章完) 252. 英和文化祭 与 刻意的结交 与 约束的名字 南青山的灯光与东京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但却藏着整座城市夜晚的交际与食欲。 这里的厨师总不会让大作家村上失望，而眼前相貌普通而干净的少年，也没有让自己的好奇心失望。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一个高中生聊了1个半小时。 少年非常自然地从爵士乐和美国二手唱片店开始，和他聊了他喜欢的导演考里斯马基和《浮云往事》，聊了《蓬门今始为君开》的爱尔兰风光，聊了作家卡夫卡、福克纳、陀思妥耶夫斯基、村上龙，聊了菲茨杰拉德《最后的大亨》，聊起了家居设计师汉斯·瓦格纳的thechair还有服装设计师川久保玲medesgarons（像个男孩），聊起了喝酒听歌做菜，聊起了慢跑和散步。 恰好，关于这些信息，他可谓如数家珍。 熟悉的信息从心底泛起，从肚子里跑出来，竟比他跑步时还要令人舒畅。 有多长时间没聊这么久了？ 而这一切，来自于三个朋友在2日之内的请求。 明明这些家伙知道自己是不爱什么晚宴、晚餐交际的。 认识多年的编辑社朋友、相处融洽的新书的手绘师朋友、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的钢琴家朋友，和他们一起到访的还有礼品——早已绝版的爵士乐唱片、披头士t恤、卡夫卡的手稿。 这些自然都是他的爱好。 但却不是友人送的，而是晚餐邀请方的好意。 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看自己的三个友人身不由己的样子，村上还以为自己被讨厌而自以为是的大人物盯上了。 早就习惯孤独的他，朋友并不是很多，这意味着，当他面对朋友的请求时，他没法不去正视。 那就见面吧。 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对一个70多岁的老头子感兴趣。 与莫名其妙被友人拜托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吃饭相比， 对于8点才吃饭这件事更让他感到生气。 毕竟他作为一个号称9点钟就要睡觉的生物钟机器人，很久没有吃晚餐吃这么晚了，有一种自己的节奏被人破坏的扫兴感。 但三份邀请函中的说明又让他很快消了气。 ——不会问您的所得税、前女友/前妻、诺贝尔这些事情。 ——天气炎热，晚餐主要是蔬菜和麒麟啤酒；如无正装必要，建议t恤、短裤、人字拖。 ——让您晚睡非常抱歉，但这里有无论如何想拜托您，不需要您费太多力气的事。 虽然村上自己从未觉得，穿人字拖在南青山赴宴是件失礼的事情，但真这么干，他还一次没做过。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出门前，一手提着装有收到的三份礼物的袋子，村上看了一眼人字拖，对邀请者产生了好奇。 “所以，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就是想让我和你的这个漂亮女同学办一次文学沙龙？” 村上和浅间确定了这个信息，有些惊讶，他一向认为，愿意在你身上花很多精力和金钱的人，一定是想从伱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 很少人会主动做亏本生意。 但如果眼前的少年，或者那个女孩，是他的粉丝，这又能解释一二。 不，这个少年一定是自己的粉丝！ 浅间点头道， “嗯，确切说，是邀请您帮忙出席一场不太商业化的，但始终是您讨厌的商业活动。 毕竟事关一家书店生死的活动，虽然我对这家书店的生死并不感兴趣. 我认为需要一个厉害的家来帮她，但我并不希望是除你以外的其他家。 因为，我觉得村上先生才有那股力量。” 听着浅间没有用拯救书店啊之类的话包装的意图，又用别扭的方式夸自己厉害，村上放下咖啡杯，问道， “什么力量？” “村上先生说过‘从前就不喜欢老师和学校这类体制，也不喜欢被逼着读书，强迫遵守规则。也不喜欢到公司上班，不喜欢像文坛这样的组织，不喜欢被自以为是的教训，回顾自己的人生，我觉得自己对由上而下的强制命令，向来都一直不断在反抗的。’这种话吧？ 恰好，她是那种讨厌框架下的三六九等，讨厌那些约定俗成的对自由的牺牲，讨厌生活细节里尊严和公平的漠视，讨厌画和音乐的标准，讨厌牛轧糖切得太整齐她和您一样，是会选择创作进行反抗的人。 自由的文艺创作是一种稀释绝对解释权的对抗性的力量，我希望村上先生，能在这方面，给她一两句鼓舞的话。” 浅间引用的话，村上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说过，又没说过。 毕竟，他是那种看自己以前的段落也会产生[这真的是我写的吗？]这种陌生感的人。 但是，浅间和他介绍的这个女孩，确实很有意思——让人感觉到在提神咖啡里面加了奶和糖的漂亮女孩。 “你拿一张唱片，让我在封套上写两句话，我就直接写了。我并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如果你在一开始这么说，我可能直接走人了。” “村上先生，又不是让你加入什么团体、流派和文学圈子，也不是让你做不喜欢的表态。您亲身实地和她见面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不，很必要。” 村上先生看了眼餐厅对面，夜色中灯光未熄的书店，抬头看向浅间， “答不答应先不提。我倒是好奇，你是在用我来讨那个女孩的欢心咯？” “您觉得这世上会有用70多岁的老头讨女孩欢心的人吗？” “那女孩很崇拜我么?” “不，是我选择的您，她喜欢的作家是加缪。” “.那你把自己的爱好强推给别人，不算是明智的决定。” “您也不算是我的爱好，只是我认为最适合的人。” “这可真是个令人难过的真相，我更不想参加这个活动了。” 话题打住，借着不死川的摇滚歌手身份，两个男人又聊起了音乐，爵士乐、摇滚乐、古典乐，虽然浅间更喜欢《1q84》开头杨纳切克作曲的小交响曲，但明显村上更喜欢聊比莉·哈乐黛的爵士乐《ican''tgetstarted》。 聊着聊着，村上把话题聊到了女人身上。 “叫近卫千代的女孩是你讨厌的，而叫不死川理世的女孩是你喜欢的，明明邀我参与活动，实际上获得更大的好处的是你讨厌的女孩，为什么你还会做？难道说，其实你更在意她？” “纠正一下，村上先生，不死川是我欣赏的，并不是喜欢。我只会关注需要帮助的人是否能得到帮助。要是计较太多，会失去帮助人的冲动的。” 村上看着浅间一副[我喜欢她，但我不会承认]的表情，他想起了自己笔下那些不愿表达真心的男主角。他笑了起来， “性欲和太阳能电一样，也是一种能量，白白扔掉未免有些可惜了。” “我可不是村上先生书里面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主角，而他们管不着下半身的后果，是只能更加确定自己是孤独的。 另外，顺带提一句，村上先生和那些名作家一样，总是把性写的一点也不性感，性和您笔下的食物一样，只是口味清淡的必需品，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适应清淡的人只是少数人。 分析着女孩子的胴体时的描写，和外科手术医生打量肿瘤，法医解剖尸体一样冰冷。老是写被动地承受女孩性欲的桥段，显然村上先生您在现实生活中似乎并不真正的享受[性]。” 听到浅间的锐评，早已习惯被批评的村上没怎么在意，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反而是—— 浅间，你还说不是我的书迷！？ “被动接受也没什么不好的，和做她们的倾听者一样，愿意承载她们的倾诉欲、性欲，无论算不算真爱，都是爱的体现。在我看来，拒绝情欲就是拒绝人性。” “村上先生您保持40年的怀春心态还是很厉害的，很难想象你是没有外遇的已婚人士。” “.” 两人的晚餐在餐厅播完第二张爵士乐专辑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终止了。 浅间没有再绕回[村上是否参加【醍醐书屋】南青山店]这件事上。 尽人事，听天命吧。 “对了，你为什么要一口气送三份礼物。” “第一份是见面礼，但后面两份，是让村上先生晚睡和参加不喜欢活动的补偿。” “既然是补偿的话那就补偿吧。” 浅间露出了惊讶的眼神，虽然事前敲了100多次响指但一个小时前，他就判断这次会无功而返，并在心中思考着第二轮计划——反正村上今年有《城市及其不确定的墙》新书出版，通过出版社，依然可以将他请到【醍醐书屋】来。 “村上先生的意思是？” “后天见，礼物我就收下啦！” 村上和浅间在餐厅门口告别。 在浅间感慨自己的幸运之时，村上也在感慨自己的鬼迷心窍。 居然答应了这个，换40岁、50岁、60岁，甚至是昨天的自己，都会拒绝的邀请。 浅间静水，比起过于早熟、温和又锐利的特点，他孤独的气质更让他在意。 学界、出版界、音乐界的人脉，肯定不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培养出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呢？ 刻意练习可以获得技能，刻意结交可以获得朋友。 但过程不一定快乐。 今天晚上主要是陪别人尽兴，但学了一些东西，浅间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当一个人花了很长时间准备，调查了另一个人的所有喜好，研究这个人20多年的每次访谈记录，只为和这个人聊的来时，他们势必可以聊下去。 这次动用了近卫琢磨的关系、御行院家的关系，还有十六夜家的关系，找到了和村上有交集的三个朋友当说客，约他吃饭。 一个生活过于单（无）调（聊）规（透）律（顶）的家，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会产生兴趣。 送的礼、吃的饭、听的歌、聊的话题，全部为他定制。看到这些准备，任何一个对生活有基本敏感度的作家（网文作家除外），都不会对浅间恶语相向的。 总之，又完成了一件事，可喜可贺。 性欲也是一种能量，不用白白浪费么？ 哈弗商学院教授曼弗雷德·弗里斯在《性、金钱、幸福与死亡》曾举出大量例子证明性欲与创造力的关联性。 拜伦可以和任何能动的东西发生性关系；雨果年纪一大把还爱逛妓院；克里姆特和自己的画室模特们有15个私生子；总是爱上别人老婆的瓦格纳；睡过至少1200个女人的乔治·西默农；还有巴尔扎克、罗丹、毕加索、李斯特 罗宾·威廉姆斯说过一句话【上帝给了人大脑和下体，但是没有给足够的血液让人同时使用它们。】 浅间偏爱自己平凡的大脑，却对自己非凡之物的第二种用途没有什么兴趣。 学校论坛里还在讨论今天的班级文化汇演。 三年级汇演所在的大楼楼顶，[埃隆马斯克研究社]闷声干了一件大事——自制火箭发射到了30km高空，并将他们关于化学燃料，发动机，气动设计，数控，数据传输，机械结构所有技术公开。 因为没有任何报备，他们在一片和谐友好的互动中，被一群警察带走。 三年h班与三年b班舞台剧之争落下帷幕，男版魔法少女赢得了更多人的喜爱，但是三年h班从输家班级里挑选的一周宠物，居然真的是宠物——三年b班的班宠乌龟。 这让不少想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 而关于一年a班极度抽象的舞台剧，学校论坛单帖最高1000多的回复量，每个相关帖子平均100回复量，坐实了本次文化祭首日文艺汇演唯一真神的地位。 「《席卷文化祭的后现代童话暴风眼——论一年a班舞台剧的冲突与张力》 一年a班对文化祭舞台剧常客《小红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后现代主义改编，更融入了相对缜密的心理力学和社会学说，不仅对原著中的主要人物进行丰富的再诠释，更以个性鲜明的新人物塑造，以及魔界与现世的冲突，为这部传世经典作品注入了现代属性的新活力。 于是，格林兄弟们笔下的人物穿越时空，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成为当代社会中的一份子。 《转生异世界小红帽的我决定普及996，通过恶性经济竞争击败魔王》以我们所能理解的视角，描述着一波三折的情节，人物立场极限反转，大量被劝诱、被控制、被洗礼的语言，与社会集中生产的历史宏大叙事共同交织，演绎出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无论是傲慢的魔王与强欲的小红帽、还是英雄主义的白狗与集体主义的灰狼，一年a班众人极具感染力的表演，以及爱欲与理想焦灼的内核，都让戏剧张力突破束缚喷薄而出。 整部剧里大量的隐喻丰富了作品的内涵，魔都用染血砖石筑就得魔王城，和用996社畜制造的钢筋搭建的小红帽塔，皆是人世间被人顶礼膜拜的欲望楼阁，亦带着观众走进一场极具震撼的灵魂风暴」 这篇浅间觉得离谱又头头是道的评论，署名是古典文学部部长，底下回复寥寥无几。 「电影舞台剧双杀文化祭！一年a班群星闪耀！天才剧本家间岛麻衣vs皇亚梦，天才监督不死川理世与近卫大小姐之间的较量」 「千年一遇的英和颜班！你所爱的女神都在这里了！」 「魔术？忍术？多图分析大老师浅间静水最后的瞬间！」 这些感叹号加持的帖子，基本都是300+的回复量。 肤浅的世界！ 回到家时，波奇正卧在沙发上看电视。 “阿水回来啦~！！！” 看到浅间的身影，波奇的光脚丫子狂撒冲到玄关，脑袋被浅间一手抵住。 “凑这么近干什么。” 波奇皱了皱鼻子， “表演结束就玩失踪，居然不是和女人约会？” “有好好吃晚饭么？” 听到浅间的关心，波奇心中一阵暖意流过。 果然，阿水喜欢狗！ “和小理世她们一起吃的哦！” “可以，接下来的复习题，赶紧开始吧。” 阿水是个大笨蛋！ 关上电视机，浅间看书，波奇复习作业，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检查了一下学习进度，浅间又催促波奇上床睡觉。 金发少女虚脱地倒在床上，想到这样的复习还要持续很久，她感觉今晚也许要做噩梦了。 浅间在浴室泡澡完澡后，拿起手机逐一回复了二见、不死川、间岛、一条几人的信息。 大家决定在明天所有活动结束后，一起逛逛后夜祭。 周六下午陪不死川去一趟美术馆，周日一大早陪二见去逗子海滩。 虽然间岛这边提前兑现了奖励，他并不想承认这是奖励，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自己又应该奖励她什么呢？ 欠款减免倒是不错。 一条真澄发了一段一段关于《爱上不存在的他》的观后感，又发了很多生活照，还发了一首小诗—— 「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蒲公英， 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 大多数的感情，如这般， 随风飘舞、旋转、摇晃， 最后跌入尘泥。 但想你的心情，如天际之星， 沿着固定的轨迹飞行， 没有风能阻挡我的内心。 我相信，沿着轨道向前， 我们终会辉映。」 浅间没法回这首诗，于是和她讲了英和马斯克粉丝做火箭放卫星的事情。 一条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索要起浅间的生活照。 浅间拍了一下书桌上的书，勉强应付。 钢琴少女发了一个[还不够]的表情。 浅间退出聊天界面，又回复了几个儿子们的信息。 恋爱咨询部的信息又响起。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不死川发起了[约束band表演，每个人都需扎上写有带自己名字的有意思的词的头巾]。 随后，她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死川理世：[叠山理水]。 间岛麻衣：[一衣带水]。 二见月海：[水月观音]。 「静水君，你的头巾标语，我们给你想好了哦~」 “.” 浅间放下手机。 为什么文化祭要有两天？ 感谢支持！ (本章完) 253. 英和文化祭 与 真假金木研 7月22日，持续举办196届的英和文化祭，进入了第二日。 浅间一大早拉着波奇跑步，虽然他们起床的时间，还是赶不上东京的拂晓。 太阳出现的太早，仿佛东京的社畜一样，自觉延长了自己的出勤时间。 大概这也是村上会在9点前睡，4点左右起床跑步的原因吧。 总之，和跑步上瘾者村上见了一面，浅间跑步的欲望提高了。他不再是为了提高体力值或者技能，而是真正沉浸在跑步的时间里。 梭罗曾说，【你穷极一生不曾寻见的东西，有一天会在脚下发现。】 虽然他说的是散步，但[所见在脚下]的哲学意味，浅间很喜欢，和86年《西游记》的片尾曲歌词一样让人喜欢。 浅间收回了[喜欢运动的人，都是抖m]的武断暴论。 对于那些喜欢跑步的人，落在地面上的每一个脚步，都比任何一句哲学鸡汤来的有分量。 因为跑步就是跑步，没必要赋予什么磨砺、自由、坚持、超越的意义，只有自恋的人，才会把目标当过程。 但是，浅间和村上不一样。 他跑步并不能真正放空，身体在移动时，大脑随着步频慢慢放空后，又被浅间装进了更多的东西。 浅间的放空，为的是更好的思考。 他今天没有带耳机，没有听音乐或电台，或是一段访谈。 跑完三圈后，浅间在大脑里已经复习完了这个学期自己一直以来自学的非理性哲学。 克尔凯郭尔、叔本华、海德格尔、萨特、加缪、罗素、维特根斯坦、舍勒、胡塞尔、索绪尔、拉康、福柯、德里达、乔姆斯基、鲍德里亚等等人名、著作、核心观念、理论框架在大脑里翻腾。 同时，他总有一种，[知道的越多，就知道的越少]的感觉。 以前只知道法兰克福学派的阿多诺、马尔库塞、哈贝马斯，后面才知道，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同样影响巨大，引出巴丢、朗西埃、齐泽克、阿甘本等人。 而了解这些人，又了解到布尔迪厄、科莱蒂、梅洛庞蒂、利奥塔、罗蒂.等更多人的名字和著作出现。 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部分，其阅读量就足以让喜欢蜻蜓点水涉猎的浅间有些望而生畏。 只看书目和简介，或单纯听其他学者的评价，而不是自己仔细研读这些人的这些书，显然是傲慢且不负责的。 跑完第五圈，接近10公里的里程，浅间的大脑里依然乱糟糟的。 近现代哲学家以及其他学科的互相交叉影响关系太复杂，显然自己的自学能力不怎么样，不能将所有内容融会贯通。 浅间唯一的收获，不是深度，而是横向的触类旁通。 现代艺术的发展，与哲学思潮同时代相对应的文化运动，浅间都能看到非理性哲学的影子。 任何学问的发展，都如一条河流，能够向上回溯。 时尚设计、音乐、文学、哲学理论，都是在反叛的过程中推成出新，但如果没有反对的对象，创新便无从谈起。这种文化的延续性，让浅间对时间产生了敬畏。 自己对影之实力者的向往，何尝不是对各类英雄主义的反叛。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似乎给一两个理由，就能爱上一段时间。但是，大多数人对于自己讨厌什么，却清晰得很。 从本能讨厌的事情上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不靠谱。 讨厌肉粽子的人不一定喜欢蘸糖白米粽子。 讨厌吃香蕉的人也不会立刻找到适合自己的水果。 也有明明讨厌吃鱼、螃蟹、贻贝等海鲜，却喜欢吃龙虾的人。 但对于身旁的波奇，浅间只能说感观复杂。 喜欢？ 讨厌？ 这两个词用在她身上仿佛都不合适。 舞蹈和运动能力都很好，却总摆出一副想待在家里长蘑菇的状态。 明明学习能力也不错，看书的时候像个女大学生，做饭的时候像个见习太太，撒谎的时候像个演员，但是整个人又给人一副毫无长进的样子。 偏偏又很听话，让浅间无法顺利进入红温，对她进行合理惩戒。 正如人类进入非宗教时代后，虽然人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权利、科技、文明，但也同时发现自己的无家可归。随着宗教这一包容一切的框架的丧失，人不但变得一无所有，而且变成一个支离破碎的存在物。 波奇正是这么一个令人有些心疼的、破碎的、没有归宿的存在。 但她找到的新存在意义，不过是换了一个【神】。 自己对波奇的要求根本就不算高，为何会感到艰难呢？ 少女的金发双马尾随着步伐飘飞，仿佛思维野马的缰绳，将浅间的思考方向全拉扯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暑假要被浅间发配到乡下，但一听说浅间放假也要回家时，波奇的心情好的就像东京的晴天。 “阿水，今天状态不错耶~我们今天是准备跑10圈吗？” “再跑1圈差不多了。” “嘿嘿~阿水跑步的样子越来越专业了哦~~~师父非常满意~~~” “哦。” “今天是要表演架子鼓吧？” “嗯。” “阿水会用头把鼓敲破吗？” “嗯” “你果然没有在听我说话！喂，阿水！跑这么快干嘛？” 波奇鼓起了脸颊，追了上去。 为了响应除自己之外的恋爱咨询部全体成员的倡议。 浅间和波奇简单的做了5道料理才出门，在麻布十番十字街口和不死川她们汇合。 元气偶像少女得意洋洋地展示着自己的书法作品。 “罗伯特君，你的头巾，我给你做好了哦~~~锵锵~~~特地配合你的发色，做的黑头巾哦！” 黑色头巾上面，用类似江户时代店铺招牌的勘亭流书法，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此间不二】。 是把乐队所有人的名字都包含进去了吗？ 当然，四个字里面不包含波奇。 但波奇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寂寞的，看到不死川拿出这个头巾，反而举起大拇指称赞道。 “噢！——小理世很厉害哦！戴上去至少能气势+5的钵卷~” “呼呼~还是波奇姐有眼光~” 在波奇的眼里，在场其他三位少女都还处于被浅间在舞台剧间接拒绝的debuff中，不足为虑。 而她确实不太会什么摇滚乐器，能当高贵的观众，为什么要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表演者？ 所以波奇大爷在此刻，并没有陷进[他居然和她们组乐队了，都不带我玩！]的焦虑中。 不死川想摘下浅间的帽子，给浅间戴上头巾。 动作被浅间敏捷地避开，头巾也被他夺至手中。 元气偶像暗道可惜，转头看向波奇问道， “波奇姐的头巾准备好了么？” “嘿嘿~早就准备好了哦！” 什么时候？ 浅间看见波奇从狗头钱包里抽出一卷薄布带，长度接近那些为明星打call的粉丝超长头带了。 说到打call，昨天没能看堀北他们的终场光棒舞有些可惜。 等波奇抽出头带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时，浅间才看清她头带上的字—— [波风水门]。 不要以为都是金发，就可以随便cos啊！ 至少要戴护额，而不是头带吧！ “嘿嘿，我的这个不仅气势+5，忍术体术幻术也能+5哦！” 不，核心属性是智力减5。 波奇一路缠着浅间配合她完成复合忍术， “阿水一定是水影，和我这个四代目火影来一发[飓风水涡之术]吧~~~” “呼——风系技能么？需要我释放[玖之型·韦驮天台风]配合吗？” 喂！你原来是鬼灭之刃的不死川吗？ 不知为何，波奇加入团体以后，恋爱咨询部引以为傲的平均智商被严重拉低的。 据说智商越低的人，越容易获得快乐。 而在美国，存在着金发女孩等于笨蛋的偏见。 浅间觉得这绝对不是偏见！ 二见和间岛跟在一旁，看着波奇和不死川互动，笑而不语。 吵吵闹闹的队伍，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引人注目，或者说，那些最喜欢悄咪咪说话的女同学们关注的形式更加隐蔽了。 【孤高的究极绝缘体】的效果立竿见影。 浅间看了一眼二见，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了，明朗的笑容让清丽冷淡的脸庞更具魅力。 今天的大明神，皮肤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就像福音书里那颗贵重的珍珠，那是比书本里的神明，大脑里的系统更加崇高的存在。 浅间又看向了间岛，短发少女抿着嘴，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静水。” 是在为昨天的即兴表演道歉么？ “没事。” “大家似乎把编剧的功劳都归到了我身上，明明在剧情上贡献最大的是你。” 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吗？ 浅间看着身边的少女们，她们仿佛对于她们昨天对自己的暴行毫无内疚可言。 尽管昨天他消失的原因，也如同不能说的秘密，被所有人默契地忽略掉了。 这也是她们的温柔之处么？ 浅间不做多想，提着便当继续向前。 来到校门口，一行人却被一个白发戴口罩的男子拦了下来。 浅间认出了这个人，也迅速了解到，这个人是来找他的。 [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的部长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一个充气娃娃。 他直直地看着浅间，淡淡道， “你，不正常。” 浅间没有理这个人，准备绕道而行，青铜树部长却捏住娃娃的脚，像使用长枪一样，将娃娃的头横在浅间身前。 浅间看向远处的风纪委员，但她似乎对校门口正在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 她的头朝这边，目光却看向一边，明显是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的。 浅间想起了自己【风头委员】对风纪委员的debuff，他只能对上青铜树部长的目光。 “前辈，有事么？” 青铜树部长收起了娃娃，对着浅间展开笑容道， “呵呵，有兴趣掰手指，哦不，加入我的社团么？我可以演别的。” “不好意思，没兴趣。” 青铜树部长收起了笑容，对着浅间展开娃娃道， “是么？那就有些可惜了。不愧是我宿命的对手，但只是赢了一局而已，这得意忘形的样子可一点也不[金木研]！” “部长！你怎么把女体研究部的东西抢过来了，他们部要气炸了！” “部长，这是！” 青铜树其他成员赶了过来，站在他们部长身边，看着比他们部长面容要普通很多的[金木研]浅间静水，不自觉地与恋爱咨询部众人形成了对峙。 校门口摆大巴，很快引起了围观。 到底赢得是哪一局，我现在认输怎么样？ “不是，这位前辈，我虽然知道你，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对手。” 浅间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骚动。 “出现了，浅间大人的蔑视！” “原来必须鼓足勇气，才能享受到这个吗？” “三年x班的七濑前辈，他们班里也是cos咖啡厅，但是七濑前辈好像遇到了大失败。” “他们社团挑战吉尼斯也失败了呢.” 青铜树部长哈哈笑了起来，掰响了食指， “哈哈哈哈——舆论攻击吗？传说中的精神操纵？这个样子，也不[金木研]，显然，还是我赢了。” “嗯，你赢了。” 听到浅间的敷衍，青铜树部长反而脸色凝重起来， “浅间君，莫不是你想说我[无聊至极、丑态毕露、俗不可耐]？” 浅间对二见她们示意，让她们先进校，但女孩们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是。如果前辈想确认我像不像[金木研]，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不是班级项目需要，我和这个角色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弱小，比你差远了。” 青铜树部长摇头道， “果然，传言不可信。不对，你已经开始对我洗脑了么？难怪看你整个人的感觉，有种奇怪的异质感.” “.抱歉前辈，没有其他事，就失陪了。” 刚刚说完，一阵破空声响起，浅间轻轻一个侧手翻躲开了青铜树部长的攻击。 “刚刚的攻击明明侧身就能躲开，但你却习惯性的使用侧翻，浅间，你果然不正常。” 这个时候浅间才深信，英和自由的含金量。 连神经病都不处理了的么？ “部长快逃，女体部的人追来了！” “切，阴魂不散的家伙。浅间，有空我再来找你，异常人类，理应互助。” 不必了！ 青铜树部长开溜前，将充气娃娃抛向浅间，但浅间躲开了。 在被女体研究部捡回去之前，穿着英和制服的娃娃，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 和浅间静水一样，备受瞩目，又无人打搅。(本章完) 254. 英和文化祭 与 纯爱战士浅间静水 恋爱咨询部。 几人享受着没有咨询的清晨茶会。 已经换好执事服的浅间，给四位少女泡好茶，又看起了海德格尔的传记。 【所有人都注定有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将走向和到达， 他所能到达的地方。】 这句话是海德格尔让自己的儿子，在他下葬前念的诗，作为这一生结束时的最后致意。 荷尔德林这首《面包和酒》的鸡汤浅间不是很感冒，但是偏偏有很多大哲学家会为一两句话沉迷不已。 浅间发现哲学家更爱自己国家的诗人，英国人爱莎士比亚，法国人爱拉辛，德国人爱荷尔德林。 “唔，这个绿茶也太苦了吧。阿水明明在家最爱喝芬达，为什么在学校要装老头子呢？” 波奇吐了吐舌头，抱怨手里的热茶太苦。 你是小孩子吗？ 浅间认为波奇的心智年龄差不多6岁以下，居然不懂得这份六安瓜片茶苦涩后回甘的妙处。 间岛像老婆婆一样，啜饮着热茶，发出吸溜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这绿茶有很明显的回甘。” 二见则是继续呼呼呼得小口吹着冒着热气的茶。 果然，大热天喝热茶还是不习惯么？ “静水每次都在换着茶叶喝呢？是不喜欢和重复的茶么？” “不是，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品尝更多的味道，这和有些人不愿意住在一个地方，一直要旅行是一样的。” 也和从不在一个女孩身上花太多时间，需要认识更多女孩一样么？ 间岛虽然明白浅间绝对不是渣男，但是她仍忍不住去想——浅间或许对待女孩子、对待书、对待各种各样的知识，都和他喝茶的行为相似。 正如他更爱绿茶、更爱哲学书、更爱能帮助人的知识，如果能弄清楚他更爱的女孩是哪一类就好了。 间岛看着浅间见大家其实都不爱在夏天喝热茶，他又做了一壶冷泡六安瓜片茶。 此时的二见，像海德格尔沉迷荷尔德林诗集一样，沉迷地瞧着浅间。 确实，她已经至少在他身边品尝过不下20种茶了。 正如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不下20种性格面孔。 他如一阵不定性的，不知道吹向何方的风，但她是幸运的，在初夏的时候，被这股暖风围绕。 “之前在游轮客房里，静水君泡的栀子花凉茶超级好喝哦~” 另外三位少女的注意力立即投射到了浅间的身上。 浅间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茶身上。 “月海，冷泡茶和凉茶其实是有区别的，你当时喝的和我现在做的都是冷泡茶，是长时间低温浸泡保留芳香物质和减少苦涩味的泡法，凉茶则是高温冲泡后放冷的茶水，不少凉茶还有中药成份。” 二见的那句话也被浅间仔细解释清楚，让间岛她们大失所望又大松一口气。 浅间科普起了一些凉茶的故事，比如加多宝和王老吉商战里的视觉ip之争，比如特劳特定位理论在美国不受欢迎，但在华夏大陆起死回生。 可惜认真做笔记的只有间岛一个人。 二见，《定位》不是你的主要研究方向吗？！ 浅间将温度稍微降下来的冷泡茶提起准备放进冰箱。 说起凉茶，浅间就想起上辈子奶奶在夏天用大陶壶给他的泡花红茶和老鹰茶，泡得最多的是花红茶。 当时家家户户，似乎都有一个大陶壶或者大瓷壶泡花红茶，比冰绿豆汤还要受欢迎，但因为不够甜，所以并不受小孩子们的喜欢。 泡花红茶的花红茶叶，并不属于花红树，而是来自湖北海棠这种树的树叶。 拿这种蔷薇科苹果属植物的嫩叶晒干后泡茶，茶汤和红茶一样红亮。 洗净叶子，放入陶壶，用开水泡开，将陶壶放在阴凉处，不到一早上的功夫，就能喝到口感润滑、风味独特的解暑凉茶。 可惜这辈子还没喝过这道茶，夏天都是和老妈一起喝放冰箱冰镇过还要放满冰块的大麦茶。 下次网购一些，泡给这些女孩子们喝一喝吧。 让这些小姐们品尝品尝来自大陆的平民凉茶。 波奇蹭着浅间的肩膀，让他别关冰箱，探头从浅间的胳膊下钻进冰箱前，拿出了葡萄味芬达，又从浅间的胳膊下钻回去。 “可以关门啦~” 看着波奇大口喝芬达的样子，搞得浅间也有些想喝了，但是桌上的茶可不能浪费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颓废，但是，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呢~” 不死川喝着冰水，吹着空调，坐在椅子上，像武侠里收功的大师，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浅间看到二见和间岛人手一本书，而不死川却像不求上进的玉子，在恋爱咨询部浪费着大好青春。 完了，波奇不仅能传播笨蛋病毒，连废人病毒也能传染给别人吗？ 宠物医院有这两种预防针可以打么？ “f桑，考完试后就这么怠惰么？” “和罗伯特君会死机一样，我这是在保养自己的大脑哦~~~” “对了，阿水明明每天都很努力，结果却没有小理世成绩好，这是为什么呢~~~” 浅间有些后悔提考试了。 “静水君这次考试有6科满分哦！” 二见的意思是，在满分科目上，浅间是比不死川多一门的。 “因为静水为了奖励我们，才故意考差的。” 几人又提到了奖励，让波奇快乐的心情仿佛兑了水的可乐，一下子就不那么甜了。 不死川拉着浅间看学校论坛关于早上校门口事情的讨论。 「区区青铜树，怎么敢碰我们浅间大人的瓷？」 「青铜树部长是一个好人，他帮过很多人的，无偿的。」 「[金木研]明显是大老师赢了，因为他连金木研也超越了，毕竟，金木是有马的儿子，但大老师却是有马的爸爸。」 「老实说，浅间大人真的像金木啊，我的预约被拒了6次，当我放学时和大老师对上了眼神，他仿佛在说[为什么你这样的垃圾我也要拯救啊？]我就知道，没人比他更黑色死神了。」 「无比赞同，大老师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教育很多人了。体育祭上，他拿下借物比赛第一名，拿着一个凳子往终点区一坐，仿佛在说：[要诅咒的话，就诅咒弱小的自己吧。]而在他们部门电影里，他的眼神也在告诉我们——[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导致的。]」 「味大！无需多盐！」 不，我没有，你们为什么要瞎说？ 论坛里还有不少高年级的人感谢浅间吸引了青铜树部长的注意力。 这个有些癫的白毛部长，果然喜欢给人添麻烦吧？ “罗伯特君意外地受前辈们的欢迎呢~~~” “咦~那人不是明显在找阿水的茬么?” “哈哈~英和的前辈们，表示好意的方式会有些特殊哦~” 青铜树部长也太特殊了点吧！ “应该说，静水今天受欢迎的程度明显比之前降低了不少，不仅路上看他的女孩子变少了50%，今天也只收到了3份情书，环比下降了90%，同比上周五也下降了40%。” “明明电影和舞台剧都是好评，为什么会这样呢？” “或许大家都明白，阿水是那种怎么追求死缠烂打都得不到的男人吧？毕竟有人说自己的性癖是狗狗~~~” 浅间用死亡凝视看着波奇。 波奇歪头望天吹起了口哨。 “对了！！！波奇姐~~~我们有首歌，你可以吹口哨加入进来哦~~~” 几人在恋爱咨询部待到了8点40，才各自道别。 二见去多媒体教室a门口收门票，不死川还是去她负责的摊位。 间岛和波奇组队到处玩玩，昨天已经和二见体验过不少项目的波奇，比间岛看起来更像一个英和的学生。 浅间拒绝和间岛、波奇同行。 “诶——小间岛很想让阿水你服务哦。” “不是刚刚就给你们泡茶了吗？另外，麻衣早就体验过。” 间岛笑着摆摆手，拉着波奇向三年级所在的c、d栋教学楼走去。 浅间回到一年a班门口，发现走廊上虽然还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人，但气氛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大老师！” “是大老师来了。” “果然，气势都收敛了起来，这种藏气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愧是她口中的浅间大人。” “好可怕的人望。为什么她会被这么平平无奇的人蛊惑，真想给他一拳啊如果用全力，一定会把这个【大老师】打死吧那样她会伤心的。打脸也不行，她看着会难过，接吻也无法投入了打断手怎么样？这样意中人就不能拥抱她了打下体？不行，我还想看她做妈妈.” 这是哪里来的沸羊羊？你把心里话这么念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快看，【英和的黑暗白帝】出现了。” 这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绰号啊！？而且那样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 “不要对上他的眼神，看过《叛逆的鲁路修》吗？【英和帝师】和鲁路修一样，有操纵人意志的能力，他会让你把女朋友拱手送给他！” 这种被人高估的评价，为何会如此让人不爽？ 浅间无语地扫视了一下，怎么今天执事咖啡厅门口都是男生排队？ 找了一个英和一年级的男生问了一下，发现居然大部分是代排队业务员。 有的是给女友排队、有的是被喜欢的人拜托， 还有不少男生甚至以约会为报酬，帮女生排队。 听到这个，浅间感觉有些难过。 看到有一半人是无限社的，浅间随意找了一个眼熟的人问道， “今天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是大辉要求大家参加一年a班的项目吗？” 那个曾经从柏青哥店追浅间几条街的小哥，后面一直当给浅间助威的旗手，此时露出苦笑， “不是不是，大辉哥为昨天的事好好给大伙道谢了，还发了钱！他说自我检讨，今后不会再让大伙做这种事。我们怎么会介意，且不说大辉哥的任何安排，大伙都放心，都愿意干，只要是大老师您的事，我们上刀山下火海，喝核水要火机都在所不辞另外，大老师您昨天的电影” “打住。我问你今天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 “呃是女朋友拜托我过来排队的，另外，大家也差不多。我们的女朋友都想试试大老师您泡的茶。” “.等下你们是一起的吧？” “有人是有人不是我不是.” 小哥的情绪低落下来，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意识到事情的苗头有些不妙的浅间，让无限社的准苦主们统一口径——[今天无限社体验一年a班执事咖啡馆的排队者注意，大老师只招待无限社情侣客户。] 今天的甜品和饮品，都不会出自他手。等下和羽生说一下，让他提前帮忙泡一下茶吧。 早上当看板娘的是卫宫白。 职业女仆今天穿的女仆装有一丝违和感，除了那一双白色丝袜，其他的似乎不怎么合身。 话说，听说20世纪初期的欧洲女仆，普遍穿黑色丝袜吧？ “有有什么问题吗？” 看见浅间打量自己，卫宫白有些不自然地将双手抱在胸前，侧头道。 “没有，好好干。” 浅间刚想走进教室，发现执事服被人扯住。 “中午.有时间吗？” 卫宫白露出了困扰的表情，这和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如临大敌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什么事？” “我发信息给你。” 前天被近卫重新接纳的卫宫，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找他？ 之前的离间计其实失败了，近卫没有对有马动手，反而被有马赶出学生会，利用卫宫对有马的保护欲来做工作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 浅间不认为，卫宫会主动给自己关于近卫的情报。 难道是，主人的任务？ “我先确认一件事。” “嗯？” “你看了恋爱咨询部的电影吗?” “.看了。” 浅间皱了皱眉头，看来拷在学校的片源泄露了。 近卫在学生会的那些仆从们干的么? 所以说有马他们口中的“为人民服务”很虚，只要是做管理，就是上层阶级，就会产生特权和谋私的空间。 浅间看着卫宫白，见她露出有些难堪的表情，问道， “.昨天早上没听说你进场，下午也没见你人，所以，你是在哪里看的？” 面对浅间的问题，卫宫白低下了头， “在家里看了2遍。” 所以说，好感度降低敌意的作战终于成功了么？ 卫宫白大概率是和近卫千代一起看的。 “那个.中午有空吧？” “可以，老地方见。” 一年a班咖啡厅加了3套桌椅，基本上全都是指名浅间的客人的特定席。 这也加大了浅间的工作量，其他几人在后台的泡茶量。 一个半小时接待了70组客户，恐怕新宿牛郎和银座陪酒女见到这可怕的换台率都要跪着叫一声师傅。 近卫非常精明地增加了不少高价的饮品，比如20000円的矿泉水。 但浅间强迫所有客户只能喝绿茶，这些矿泉水，只卖出了一瓶。 对于无限社众人的女友，浅间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一个line都没有加，保持着高冷毒舌的[金木研]人设。 大部分和消费流程无关的聊天内容，浅间都只用一个[嗯]字堵住了她们的嘴巴。 “我早就舍弃当人类了，我对扭曲的你们没有半点兴趣。” “呀——！！！” 小哥的女友尖叫声开了一个好头，女孩子们听到浅间带着厌恶语气的话，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尖叫。 浅间依然只提供套餐d，连饮品都是固定的，但这种店大欺客的行为，并没有引起谁的反感，反而沉浸在浅间的[表演]之中。 有一点可以确定，认真看一场电影估计真的能刷100左右的好感度，所以大部分指名浅间的异性都是二刷电影的无限社成员或成员女友。 浅间确定最后一组无限社成员离开后，叹了一口气。 他把自己[无意美色，一心追逐至高之拳、武者之心、暗影之途]的理想给到大辉，让他给无限社成员做工作，再让无限社成员给他们女友做工作了。 正如拒绝和黑田纠缠不清的阿部恭子一样，他对于自己不会成为ntr之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然后，他在门口看到了黑田、武田、阿部的三人行组合，以及四宫尤纪奈和绪方两人。 “大老师~麻烦您了。” 四宫张开细长的五指，和浅间打着招呼，微红的脸庞绽放着雀跃的笑容。(本章完) 请假一天。老板们早点休息（浅间静水第一卷人物卡） 感谢支持，都120万字了，这书不会tj的。 没时间写，但是，整理复制一下人物设定吧。 ———————— 男主角：浅间静水asamashimizu 身份：加班猝死的广告狗/英和学院学生兼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 年龄：16；身高：176cm；体重：56kg；血型：b。 四维数据： 智力6[-1（□□□之星）]）； 体力7[+3（□□□之星）； 魅力7[+1(大和抚子的微笑-发动时生效，非常驻属性)]； 敏捷6。 性格：中立善良/保守/傲慢(娇)/社恐（社交恐惧and社交恐怖分子）/nfp(伪)/双子座精分（真）/节能主义/不恋爱主义/实用主义/长期主义... 爱好：阴影、风、不热的阳光、月光、小草、狗（可能）、葡萄味汽水、茶、咖、看书、学习、思考、逼逼赖赖（弘扬正义/定义真理/教化他人）。 最近最想说的一句话：过来人的话，没过来的人是听不进去的。————马克斯·韦伯 【人物基础技能（主要记录系统及大明神赐予的技能）】—— 守门员lv.1（10m内投掷物必定接触） 翻跟头lv.1（无敌帧） 熬夜lv.1（夜间体力消耗值减少，疲惫耐力+++，睡眠1小时以上可恢复，2小时以上可完全恢复并提供持续12小时[气定神闲]buff） 快速阅读lv.4 记忆lv.3 写作lv.3 逻辑思维lv.1 闭气lv.1 平衡lv.4 马戏团杂耍lv.2 竞走lv.1 跑步lv.4 跳跃lv.2 柔道lv.3 射击lv.2 鉴赏（音乐-摇滚）lv.1 摄影（手机摄影）lv.3 摄影（电影机摄影）lv.1 表演（电影）lv.1 喊麦lv.1 演讲lv.1 视频剪辑lv.2 平面设计lv.1 演奏（管乐-小号）lv.2 演奏（弦乐-钢琴）lv.1 演奏（打击-摇滚鼓）lv.1 绘画lv.2 插花lv.1 草药学lv.1 缝纫lv.1 抓娃娃lv.1 【人物特殊技能】—— 恋爱烹饪lv.3 技能说明：为恋人烹饪，效率提高100%；复刻世界名菜必定成功，融合菜式风味值提高100%；品尝新料理时，食用者将中幅度提高对技能使用者好感度 奇迹响指lv.1 技能说明：打响指成功率提高100%；音色中幅度提升，响度大幅度提升；打响指后，技能使用者运气在一定时间内小幅度提升；持续1小时打响指，将有极微小几率创造奇迹。 位移魔术lv.1 技能说明：行走和奔跑速度上限提高10%；使用位移系技能后，短时间内速度提高10%。 失败者的狂暴射击lv.1 技能说明：每射击落空一次，后一次射击的命中率提高20%，射击威力提高10%；小幅度提高技能持有者的视力；连续射击失败5次，小幅度降低理智；连续射击失败10次，将陷入无能狂怒状态。 相位猛冲lv.1 技能说明：全力跳跃3次或全力奔跑10秒后，速度提高10%，同时可触发技能相位猛冲；相位猛冲技能生效后，短时间内提高25%—40%移动速度，移动增幅将随时间衰减，冷却时间3分钟；减少10%碰撞概率及20%碰撞体积。 大和抚子的微笑lv.1 技能说明：微笑即可发动技能，技能发动后有60%几率完美掩饰情绪；技能生效期间，魅力+1，停止微笑后取消；好感度低于50的目击单位，好感度-5；恐惧值大于50的目击单位，恐惧值+10；里程碑特性——成功掩饰情绪10000次后，获得特性[腹黑]——利己倾向提高50%，提高计谋成功率10%。 倚老卖老lv.1 技能说明：输出观点时自动发动，当技能持有者年龄大于听众年龄时，说服成功率提高20%，说服成功后听众好感度+5，说服失败后听众好感度-10；当心理年龄大于听众年龄时，可选择单一听众，发动[比一比]判定，指定属性或技能进行比较，数值/等级/熟练度高于对方时，对方好感度+5，尊敬值+5，失败则好感度-10，尊敬值-20。 【人物特殊称号】—— 路人是怎样炼成的： 不说话时，存在感中幅度降低 幕后操作者： 小幅度提高不露面时的计谋成功率，中幅度提高隐蔽性 孤高的究极绝缘体： 异性关注度降低100%，对视后失效；好感度低于200的异性，对称号持有者主动性降低200% 为梦窒息的局外人： 屏住呼吸3秒后，将获得隐身状态。呼吸将解除隐身状态 恋爱智脑： 以恋爱为目的的学习，学习效率提高300% 情书制造机： 拥有文艺系技能及特性人物，好感度+20 大老师： 在传授恋爱知识后，对传授对象好感+25 复读机： 重复别人说的话，小幅度降低存在感；里程碑特性——重复同一目标不同发言共计10000次，获得目标全部特性、技能。 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 女性好感度+5；交友成功率提高5%；与超高好感度异性相处融洽时，有概率中幅度降低周边单身人群好感度；对火抗性降低40% 指导员： 在传授指导知识时，传授对象好感+10；小幅度增加说服几率；传授对象学习效率提高30% 复读生： 复习效率提高20%；每复读一年，应考临场发挥提高50%；复读生期间，应届生好感度-20 虽败无悔： 称号持有者能在逆境中保持完美冷静；红色头发称号持有者失败几率提高20%；光头称号持有者忍耐力提高10%，学习能力提高10%；里程碑特性——失败次数超过999999999次后，全属性加3 风头委员： 获得特性：当称号持有者在某场合大出风头时，好感度低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10，好感度高于或等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5 宗师气度： 当称号持有者在任何竞技比赛开始前进行5分钟以上的说教，对手敌意下降50%；说教后，在一定时间内（和说教时长等同），对手在与称号持有者竞技时，攻击速度降低50%，思考能力降低30%；获胜后向对手进行说教，对手好感度+5 ———————————————— 脑子不是很清醒，可能有遗漏或者错误。大概是这样。 255. 英和文化祭 与 最后的营业 与 咖喱辣椒 早就体验过浅间茶艺的四宫尤纪奈，对于这次能成功指名大老师，仍感到庆幸不已。 还好同班男生和一位前男友一大早6点多就跑到一年a班门口为她和绪方排队。 比起让他们无偿帮忙，四宫更倾向于和他们交易。 第18号前男友果不其然，在她第三次拒绝复合后，选择了钱。 但那位同班男生有些难缠。 就读英和的他不是缺钱的人，虽然没有提什么奇怪的要求，但也提出的也是不怎么正常的要求。 他明明明确没兴趣和女孩子谈恋爱，却执意要见大老师一面。 他不知道为何确信自己也是大老师的后宫团一员，他希望能通过自己预约大老师的咨询。 四宫想了想， 大老师似乎并不止做恋爱业务，论坛里也有提到，如果品行合格，心意到位，大老师能解决英和任何人的任何问题。 昨天午饭时，不死川和间岛提起现在恋爱咨询部最近业务量不足的事。 大老师一定为业务不足烦恼着吧。 想到这里，四宫擅自答应了这个要求。 「有可能被拒绝，我不能保证100%成功。」 「没关系，试一试，麻烦四宫桑了。」 四宫当然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如果自己的事情大老师不再理会，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呢？ 光是靠考进恋爱咨询部是不够的。 所以，当大老师的客户中介人，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那些恋爱咨询部的女孩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过于幸福的体验让她们忘记了长远的打算。 所以，被偏爱的人，总有恃无恐吗？ 有着无数恋爱经验教训的四宫尤纪奈，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加懂得【浅间静水】这个人的珍贵。 按照大老师的恋爱理论，越能麻烦他的人越能靠近他。 但事实上，越能帮助他的人才越能让他在意吧？ 英和不知不觉多了几個[恋爱宝典研究组]之类的组织，专门研习大老师在论坛上公开的恋爱秘诀。 因为这些套路的存在，学院里情侣之间单纯的恋爱关系变成了恋爱理论实践攻防战。 有人说这些理论增添了恋爱中的情趣；也有人说学习几天后发现自己毫无原因的被甩了，这个理论是增加恋爱成本的内卷邪典；也有人把很多恋爱矛盾或失恋的问题归咎到了大老师身上——理由是大老师说自己不恋爱，却霸占着学校的高岭之花和众多美女，他的目的是在英和不负责任的开后宫，而不是支援大家恋爱。 四宫觉得这些因为《恋爱宝典》失恋的人，并没有资格批评大老师。 之所以被分手，他们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好好反思反思，是不是在恋情的源头就出问题了。 最近她和绪方除了继续经营tiktok，也一起加入了一个[恋爱宝典研习会]。 大家经常会拿一些公众人物的恋爱，做分析游戏。 四宫喜欢用斯特伯格的恋爱三角理论作为解题工具。 每次答题她都在幻想，对一个女孩子倾注激情的大老师，到底是怎样的呢？ 恋爱宝典研习会昨天又找到了二年级棒球部的中村前辈放出的，大老师为他定制的[恋爱契约]。 四宫尤纪奈自己手上也有一份。但她不愿意公开。 这份大老师发给自己的恋爱小程序契约文本，和聊天记录一起被她收藏了起来。她有时会幻想，如果大老师的身边没有那么多女孩虎视眈眈，自己会不会勇敢地将这份仿佛日本婚姻届（结婚登记书）的契约书，回发给大老师呢？ 浅间看四宫一直在发呆，也没打断她，转头看向了绪方亚里香。 “说吧，点什么甜品，套餐和饮品已经固定了。” “好好的” 绪方匆匆忙忙地随意点了一份，转眼看到巧克力慕斯就后悔了，但是看到大老师冷淡的表情，终究没有改口。 “四宫，四宫？” “啊，不好意思大老师。啊点单么？大老师您来安排就好了，大老师点什么我吃什么~” 四宫摆出了一副让牛郎任意痛宰的肥羊模样。 “明白。有什么按铃。” 浅间在点餐单上随意勾选几个，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这家伙的服务态度好恶劣.” 绪方对着四宫小声嘟囔道，强行将目光挪到自己的好朋友脸上。 “啊是啊太帅了.” 四宫盯着浅间的背影，绪方看着四宫。 绪方眼前的少女，仿佛是一只翘嘴，浅间的那一鞠躬是一发抛竿，轻而易举地将翘嘴的魂给勾走了。 “喂，喂，尤纪奈，回神了。什么时候和他说那件事啊？” “哪件事？” 绪方给了一个白眼，不想说话。 浅间很快用托盘，将加了冰块的柠檬绿茶、芒果拿破仑、巧克力慕斯放到两人的桌前。 “两位的餐点，请慢用。” 绪方盯着巧克力慕斯发起了呆。 “亚里香，你点的什么？拿破仑？” “呃不，我点的巧克力慕斯。” “好的。大老师，套餐d是不是有魔法咒语。” 浅间点点头，戴上口罩，沉声说道， “与其被别人伤害，我宁愿伤害别人。” 说反了吧！ 绪方内心吐槽道。 作为专业二次元cos，对于东京喰种和金木研这些知识点，她绪方亚里香就是维基百科。 浅间转过头对四宫说道， “我体内的那个女孩，使我毒入肺腑。” 四宫怔怔看着浅间，心中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甜蜜的空气里忽然充斥着致命的毒素，呼吸变得沉重，心里不停呼唤着嘴巴。 嘴巴——嘴巴快动起来！快点行动！问一问大老师——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两位慢用，有什么需要，请按一下这个铃。” 绪方看浅间用仿佛在说——你按一下铃试一试？试试就逝世！——一样的眼光看着她和四宫，不自觉地吞了一口津液。 “大老师体内的女孩.到底会是谁？不会是二见桑吧？” 绪方看着浅间用更加冷淡地态度，对待另一桌的三人，似乎有个女孩都要被吓哭了。麦色肌肤的拉丁女孩感受到了看别人被欺负的愉悦感，转头对碎碎念的好友劝慰道， “尤纪奈，别在意那些，那些只是金木的台词。只能说他扮演的太好了。” 想要成为诚实而善良的东京帅哥的黑田龙太郎，与和自己聊小目标大目标时，整个人的气质又变化了一点。 通过锻炼和化妆，颜值提升到至少75分的他，本身也有了一些人气。 一方面是克服了审丑压力，和武田的恐龙姐妹团能聊上几句，这种行为使他获得了一部分男生的尊敬。 另一方面，是他和一年e班的班花阿部恭子的友谊，以及当初为了阿部和高年级学长对线的事迹，让他在女生眼里的形象，也从猥琐至极，变成了关键时刻可靠的男子汉。 现在最让浅间担心的是黑田听劝一个女朋友都不谈后，向自己告白。 女装大佬富谷的眼神，确实比任何一个女孩子的眼神都要可怕。 他实在不想讨人喜欢到这种地步。 “大老师，打搅了。有机会再登门拜访，聆听您的教诲。” 黑田在离开时，用和一个半月前，可谓180度转弯的态度，向自己鞠了一个躬。 这个头一开，其他人似乎觉得不在进门和离开时向自己鞠躬，就会被自己记入下个星期的处决名单一样，挨个战战巍巍地敬礼。 其他人的客户也加入了敬礼的队伍中。 浅间敏锐地听到了有男生在嘀咕， “从众心试验场么？学习了。” 却没找到是哪个人说的。 正当浅间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羽生自来熟地踮着脚勾住了浅间的肩膀， “近卫大小姐都没有这个魄力呢，真不愧是浅间大人。” gay里gay气的手臂被浅间光速打开。 “凭什么都在给浅间敬礼啊？难道说，你就是传说中那个掌握英和所有人黑历史的[黄色裸衣之王]？” 浅间收回目光，朝着头戴章鱼脸头盔，说话闷声闷气的堀北斜了一眼， 什么鬼情报？驹场你怎么给自己整了这么奇怪的称号？ 话说连近卫对自己的态度都尊敬了不少，堀北你这个家伙莫非真是免疫系统的特殊存在？ 浅间想到这里，立马批判着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要被虚无的尊敬弄得看不清自己，堀北对自己的反应，反而是最真实的。 “愚蠢的艾博啊，这个时候不要嫉妒，只要站在浅间大人身后，你也能享受被众人顶礼膜拜的待遇。” “伟大的东京湾之王，不屑吃别人的屁味。话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有异食癖啊？” 笨蛋两人组做到了一边打闹，一边当服务员的双线程操作，比如双手对握角力，两人共咬一个餐盘为客人上餐点，比如偷偷给对方餐盘上的饮品换为可燃乌龙茶。 “畜生！想要我被警察抓走是吧！” “邪魔歪道是你才对吧！蛋糕上的草莓是伱偷吃的吧！快给我吐出来！喂！你怎么真的吐出来了！fake！” “不要和我搭话，别人以为我们认识的话，我的评价会下降的！” “岂止是认识，你所有喜欢的老婆，我都比你早至少半年品鉴过哦！我可是有着特约试玩资格的男人！” “浅间，你不要阻拦我，纯爱战神今天就要怒斩发育不良牛头人！” “呵呵呵，浅间大人，不用担心，我宰了他给你们加个菜——章鱼刺身。” 两人顶着利威尔和杀老师的cos装，纠缠不休，就差爆衣喝大酒了。 劝阻无效的浅间，明智地让其他人给这两位录了像。 场面看起来混乱，其实仍保持着有序的经营，闹就闹吧，就当是一年a班执事咖啡厅的暖场节目。 其中最有序地还是给浅间敬礼的仪式。 浅间又接待了5组客户。 待了近10分钟，吃了3份套餐，严重降低浅间惊人换台率，但刷新了人均消费额的四宫也离开了。 离开前，她向浅间说了关于介绍人咨询的事。 浅间表示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 明白浅间已经主动将自己纳入午餐组的四宫尤纪奈，满心欢欣地离开了一年a班。 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她真的打算直接亲上去的，虽然她也做好了被浅间反手过肩摔的准备。 毕竟《恋爱宝典》里也有很多从厌烦到喜欢的套路。 印象深刻，比泯然众人要离他近得多。 “浅间真的是受欢迎啊一年n班的顶级辣妹，四宫尤纪奈也在你的贷款范围内吗？” “四宫家比堀北家要有钱10000倍吧，你总不会想着让浅间大人找你借钱吧？” “总比你们家从捕鱼业转风俗业要好吧，离不开海鲜了是吧？” “什么？你家说是搞绿色产业，不过是做垃圾回收的吧？为什么你没有被回收掉呢？” 看着笨蛋二人组又吵闹起来，浅间很难理解这种互相揭底却亲密无间的友情。 因为看起来，这两个人作出出卖对方的决策会变得无比轻易。 毕竟在日常生活中已经演习了几百次。 在他看来，批评和提醒都是有边界的。 影视剧中那种咖喱辣椒的损友搭档，虽然起到了为世人诠释多样性友情的作用，但又被很多肆无忌惮释放自己恶意的家伙们堂而皇之地利用起来。 什么[我只是开玩笑啊，玩笑都开不起啊？] [你这个家伙玻璃心啊，这么敏感会交不到朋友的哦？不能听真话和重话的你，想交的只不过是样子朋友，经不起考验的。] [既然害怕被别人知道，就不要和我说啊？] 总之，虽然上辈子因为会把意见藏起来，交友没有受太多挫折的浅间，还是不理解这样的损友关系。 但是上辈子因为太不喜欢表达建议了，导致很多自己看不惯的人，把自己当做挚友，久而久之浅间也发现对方亮点，但还是很讨厌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 营业到11点半，外面那些得知浅间下午不营业的人，特别是那些有偿代排队的人，都鬼哭狼嚎起来。 总数大概又100组。 近卫千代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学校论坛开了一个请愿帖——只要投票支持浅间下午继续营业的人超过1600个，浅间就会在下午继续营业。 信息不一定是卫宫白透露给近卫的。 浅间知道后忍不住笑了笑，幼稚。 即便是文化祭执行委员兼总统筹，也没有权力强制他加钟，不对，加班。 送走最后一组客人后，浅间摘下隐形眼镜，戴上了跟随他4年的老黑框。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这副黑框，他还有2副款式一模一样的备用眼镜。 和二见她们几个发信息说有事晚点过来。 浅间顶着大太阳，听着英和的油蝉合唱团的高音表演，走到了和卫宫白约定的地方。 (本章完) 256. 英和文化祭 与 你不配 与 超满足 油蝉的声音实在太响，这种根本不应该被纳入白噪音的噪音，甚至盖住了英和文化祭午间的喧嚣。 浅间静水选择戴上耳机，听着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在他的老师——结构主义大师阿尔都塞的葬礼上的致辞，抵御这一阵阵灼热的声浪。 畏死的哲学家，似乎没怎么听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得不够尽兴，这大概是哲学给人最积极的意义吧？ 海德格尔曾说，【一朵花的美丽在于它曾经凋谢过。】 无论是东亚的蝉，还是号称能活17年的美洲的修仙蝉，其实所有蝉在脱土上树后，都活不过秋天。 所以，英和的这些蝉，是在将一生的蛰伏和激情，浓缩到生命最后一刻拼命呐喊。 这种事情哪怕扰民，也终能得到理解。 话说，如果有洗脑的超能力，将这种明明很吵但是习以为常的声音当做媒介，一定会很好用吧？ 如果像塞壬一样，唱首歌就能将扭转其他人的意志，一首流行歌就能改变全世界！ 咦？我可不想成为约会大作战里的诱宵美九！ 浅间痛恨自己上辈子在动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女友只是稍微提一嘴，为了找共同话题，他都会抽时间看一遍。 曾经三十多年的经历仿佛诅咒，一直在这辈子插播着广告，提醒自己，有那么一段活得极度不尽兴的人生，早就刻入灵魂。 浅间摘下了帽子，狠狠在自己头上来了几下，恰好通往自习室的廊道兜住了一阵风，浅间单手将头发往后捋了捋。 白色头发还是很显眼，但浅间觉得，自己复杂的名声，恐怕比这头白发还要招摇几倍。 至少在英和学院，存在感稀薄这一属性是完全失效了。 在廊道上看连成一排，至少200米的摆摊区，规模类似浅草寺的仲见世商业街。 浅间很佩服那些在摆摊区坚守岗位的人，每个摊位的距离靠的太紧，炒面、章鱼烧、烤串之类生成热量的摊子又太多，导致每个摊位都像土耳其浴室或者芬兰桑拿房。 学生会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在摆摊区布置了冷风机和喷雾风扇，可对于高温天气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这种大热天举行户外活动，比冬天让孩子们赤膊长跑还要残酷，连续2天守摊的不死川可真不容易。 文化祭果然放在秋天举办更合适，只不过因为东洋英和学院的秋天还有校庆和艺术节，文化祭才不得不和体育祭都挤到第一学期。 如果说放暑假的原因是7-8月的天气实在太热，不利于正常教学，那么浅间认为在上个星期就应该放假。 北海道地区的夏天是凉爽的，所以暑假相应缩短，但寒假会变得漫长。上辈子听说东北三省大学的寒假能放足两个月，由此可见，假期就应该随着气候动态调整。 也许是有些热昏脑袋了，浅间此时认为，全世界的中小学都应该放统一放春秋假，而不是寒暑假。 反正教室里都有空调，比起在舒适宜人的天气里学习，浅间认为在好天气里更应该放假让学生们去享受。 但浅间一定是会在春秋假继续学习的那种人。 别人向右的时候，他向左，这种逆流的感觉就很棒。这也许就是他上辈子学习不算太好的原因？ 浅间静水天生有害怕被集体意志控制的恐惧感，但是偏偏会落进某個人的意志中无法自拔。 恋爱就很可怕，比如加缪在写时和写情书时就是两个人，比如陷入爱情的绑架中，失去自由的自己。 手机振动。 line群里，波奇发送了一堆她和间岛的打卡成果，昨天波奇和二见还有不少合照，今天全变成美食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女孩之间亲密度还不够。 不死川在群里也发了几个帖子，写道， 「一年a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浅间点开了英和论坛的这些帖子——[一年a班味道的甜品]、[一年a班味道的训斥]、[一年a班味道的失恋]，帖子全是这种标题。 居然被当做万能形容词 所以一年a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啊？ 在论坛里没有找到具体答案，浅间拎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普通的汗臭味。 「苦味。执事咖啡厅的味道，如果不是咖啡的味道，还开什么咖啡厅。」 这样回复后，浅间绕道自习楼，走到后方小树林第六颗树，卫宫白还没有到。 说实话，浅间对于这次会面没有什么期待的。 卫宫白会找自己咨询什么？ 与有马吉彦的恋情？ 第一个pass。 近卫琢磨的任务情报？ 有可能，毕竟以卫宫的性格，肯定不敢问，以她的智商，又肯定猜不到。如果真是这个，大概率是卫宫白自己的行动，毕竟近卫千代和自己的沟通算是坦诚顺畅。近卫在他这里得不到的答案，卫宫更不可能。 思路回到咨询前提上。 女仆主动联系自己，又在口头说，近卫并不知道这件事，就和近卫不知道浅间静水找过卫宫白一样。 有什么是要对主人保密，要和主人的敌人兼合作者说的呢？ 近卫通过卫宫，在他这里玩谍中谍？不可能，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观察，浅间确定，卫宫白的耿直和愚蠢不是伪装，她也侧面反应了学力和智力对于某些人而言并不正相关。近卫千代让卫宫白找他打探消息，怕不是只能起到[让卫宫白别闲着]这一个作用。 观影能洗脑的谣言昨天就出现了。近卫让卫宫一起观影，难道是在做实验？ 卫宫看完电影后，主动找自己咨询，又不想让近卫知道。 大概率是基于观影后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进而对近卫产生了罪恶感。 这个假设听起来比较靠谱，但是，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又让浅间觉得不太可能。 那么，卫宫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和近卫千代改善关系的方法？ 毕竟，浅间和近卫关系的改善程度，身为近卫女仆的卫宫白最清楚。 没有发生重大事件的短短一个半月，你死我活的关系硬生生被扭到如今浅间居高临下的状态。 这在不知道系统存在，情商又不高的卫宫眼里，用奇迹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其次，卫宫选择近卫千代的未来，而不是近卫千代，卫宫的这个动作，虽然浅间觉得是近卫琢磨的布置，但他的怂恿在卫宫眼里或许占的比重更大。 她或许想知道，如何让主人明白她的劝谏之心，而不是牢记她的背叛之行。 可惜大部分劝谏成功并善终的人并不多。 背叛只有0次和无数次，重新获取信任这件事，本身就挺难的，对象是近卫千代，更成了天方夜谭。 浅间在心里大概预设了几种卫宫的咨询目的，并做好预案后，时间已经到12点20分，女仆还没有来。 这片小树林偶尔有几队情侣试图走近，但看到已经有人，而且是白头发的浅间后，不由像远离杀人现场一样，匆匆逃离。 浅间无语地重新播放了音频，耳机里又响起海德格尔的传记，他简单复习完这个学期涉猎的哲学著作后，又从头听起海德格尔。 他决定在这个暑假到9月份，在海德格尔、尼采、叔本华、黑格尔、康德这几个人身上下功夫，顺便学好单词很长但逻辑清晰的德语。时间有限，费尔巴哈、费希特、谢林这些德国哲学家只能说随缘了。 另外一条支线是重新学习马克思哲学以及左翼哲学（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结构主义等），以及学习法语。 梳理知识就像给自己梳头发，那种犁过头皮的按摩感会让浅间身心愉悦。 而做学习计划，则和女孩子看时尚杂志，幻想自己的穿搭一样，给人以唾手可得的憧憬感。 虽然，站在树荫下吹热风的自己，仿佛是吐鲁番盆地荫房里的一挂葡萄，已经快要脱水。 又过了10分钟，总算等到女仆。 “所以说，你今天的战术是让我中暑对吗？可以的，智商+1。” 浅间拿着帽子给自己扇风。 “抱歉.中途有些急事所以.” 满头大汗的女仆卫宫白，喘着气对着浅间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 “算了，你说有必须要咨询的事，咨询费有带吗？” 女仆点点头，又摇起头来， “我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慢慢还你。” 主仆都是一个穷德行啊. “无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就给你把咨询费给免了吧。” 卫宫白又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说道， “我是不会透露千代大人的信息的！” “我没兴趣了解你家大小姐的事。” “近卫家的情报，我也不会和你说的！” 浅间甚至有些怀疑，是近卫千代故意让卫宫白来恶心他了。 “好吧，那你还是付咨询费吧。把近卫家的情报剔除，伱这家伙的情报毫无价值。说说你的咨询吧。” 卫宫白犹豫地不停抬头低头，让浅间都开始感到着急时，她才将烦恼说出来， “我想知道，怎样能够在千代大人理解下，走近有马？” 被自己第一个排除的居然是正确答案吗？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个世界不过是草台班子，大部分的人比你想的肤浅得多。 想走近有马吉彦？ 连系统都没发布任务，这说明了什么？ “你不配。” “不是.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靠近有马，但是，只有有马，才是最合适的千代大人离开学生会，我清楚她有多么不甘.我想成为她和学生会之间的桥梁。” 听着卫宫白的话，浅间觉得或许是自己会错意了。 “你家大小姐早有布置，用不着你操心。” “但是学生会的那些人都不值得信任！我必须为千代大人做点什么。” 真是一只容易自我感动的愚犬啊。 “卫宫，你知道忠是什么吗？忠，不是被动的服从，而是主动的尽力；是找准你所忠于的对象的中心点，不偏不倚地追逐。你至今都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人，那么你的忠只是愚忠。劝你别拿这种低级的热情碰瓷有马。” “.” “最开始还有点想撮合你和有马，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你既不是宫园薰，也不是宫泽雪野，更不是佐佐木琲世，有马这个名字，你没有资格救赎。” 浅间用看蠢狗的眼神又看了卫宫白一眼，摇头离开。 真是浪费时间的咨询。 卫宫白看着浅间走远，垂目良久，喃喃道， “.有马也需要救赎吗？” 浅间帮助二见将零钱箱送到学生会。 收入和昨天上午齐平。 光是66个班级和各社团的经营募捐金额已经达到1亿1000万円了，还有半日经营额没入账，加上广告赞助商的钱，预计这届文化祭，学生会能筹到3亿不到的善款。 还是之前的观点，这次文化祭，学生会并不赚钱，甚至还要赔点钱。 每个班自己也差不多亏麻了，平均支出400万，平均单日收入90万，估计一年a班经近卫千代的手，也平不了账了。 虽然以盈利为目的的公益都是耍流氓，但是一直赔本做公益，很难有持续性。 总的来说，广告收入还是保守了。 没能发挥好贵族学院学子这一最大[客户资源包]的价值，不然公益事业还能再上一层楼，让浅间来运作，ppt标题至少冠上[10亿之男]这种词。 在回多媒体教室的路上，二见和浅间聊着早上看电影的客人们的趣事。 有真拿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当恋爱缘结神参拜的人；有问有无御守、蓝光碟、拍戏原味道具服装等商品可买的人；也有驹场、泷岛、柳叶、大岛等熟面孔和二见打招呼；还有戴着眼罩的女人，给她递了一份红包，说是昨天冲动的赔偿。 今天早上来拜神的人应该不知道，浅间静水不过是个伪神。 而他们以为是神明座下童子的角色，才是整个英和能碾压系统的唯一真神。 在路上，二见偷偷给自己塞了一沓情书，情书上各种香水味混合出商场香水柜台的味道来。 显然，不是大明神的作品。 浅间没有问[为什么给我？]这种问题，而是看向二见，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耐心引导、说服教育，还是给予警告、注意边界？” 二见笑了起来，笑的比所有情书的香味，还要来得香。 “不像是静水君说的话，但是感觉有点老师的样子，又像静水君说的话了。” “没有什么麻烦吧？” “比起静水君，我受欢迎的程度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二见俏皮地看了浅间一眼，转而看向前方。 “但是，如果静水君不觉得麻烦的话，你每天鞋柜里的情书，都会有我的一封，怎么样？我不署名，并且用打印机打出来，静水君能分辨出哪一封信是我写的么？” “.” 打印机打出来的情书不是一目了然么果然，天气太热，连大明神也过载了。 “朋友之间，寄情书不合适吧？” “那我们做交换笔记怎么样?一起读同一本书的交换笔记。” “准备读哪一本？” 二见盯着浅间的眼睛，又忍不住笑起来， “《普希金诗选》？” “不合适。” “泰戈尔的《飞鸟集》?” 这里面打动人的情话恐怕普希金的那本还多。 “不合适。”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这本书已经拉黑了！ 二见大明神嘟囔道， “看来【门面效应】已经在静水君这里失效了。” 你怎么还在学以致用啊！尽信书不如无书！ “那静水君觉得读哪一本比较好呢？” “《存在与时间》？” “脑袋会疼的”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二见想起了当初在涩谷sky天台上，读这本书序言的心悸感。 “还是算了吧。” “《悲剧的诞生》？这本好读的，就当看希腊神话。” “.静水君，可以不读哲学吗？” 两人最终没能讨论出[读书交换笔记]，到底读哪一本书。 回到多媒体教室a，间岛正和四宫、绪方两人聊着电影的花絮。 波奇已经把恋爱咨询部冰箱里的便当热好带了过来，同时还带了一壶冷泡茶和几只纸杯。 “大老师，那个，我们n班同学的那个咨询，您考虑的怎么样？” “让他下周三下午放学在恋爱咨询部等我吧。” 间岛敏锐地感知到了信息点， “我们部下周一和周二没有预约吧？为什么是周三？” 浅间看了一眼波奇，说道， “波奇，去帮我买罐芬达，葡萄味的。” 波奇抱怨道， “阿水完全把我当跑腿了啊，可恶。” 浅间递过一张谕吉， “有偿的，去吧，剩下的买自己喜欢吃的。” 波奇碎碎念走出教室，走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对浅间眨巴眼睛。 “为什么要让波奇小姐离开呢？” 曾经被同样理由支开过的二见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波奇，我堂姐的父母，也就是我伯父伯母，在昨天出事故去世了。我还没有和她说。下周一我就和她一起回老家参加葬礼，估计最早也是下周二晚上回东京。” “静水君，我可以去聊表心意吗？” 二见认为，浅间的伯父伯母去世，就等于她的伯父伯母去世，顺便提前见一下自己的公公婆婆。 “我也一起去。” 间岛认为，浅间此刻面无表情，正是他最悲痛的表达。难怪大家说，今天他在执事咖啡厅表现的更加冷淡了 看着浅间的白发，间岛竟生出[静水这一头白发是天然的，真叫人心疼]的念头。 浅间见四宫都想凑热闹，摆手拒绝了。 “就是家族内部的，很小型的葬礼，哪怕是朋友，也是不适合出席的。” 浅间又趁机和二见、间岛划清了界限。 二见和间岛都想着，如果是女朋友，就说不定了，可惜他完全没有交女朋友的意思。 波奇不仅多带了一些食物，还把不死川也带了过来。 “哇——今天可真晒啊！” 拿着印有浅间执事服手绘的扇子，使劲扇着风。 “小理世居然说扇子已经卖光了！我还想要一把呢” 不死川微微一笑，将她的包包打开，抽出了5把扇子。 “锵锵~~~不死川大放送，价值600円，售价3000円，今天刚刚到货2小时就售罄的扇子！我给你们都准备了一把哦~” 拿团扇的二见、波奇、四宫互相比较着各自的扇子，间岛则将折扇好好收在了怀里。 “我我也有么谢谢。” 绪方有些受宠若惊地从不死川手里接过扇子。 她拿到的是一把折扇，见扇面也是[金木研]浅间静水的手绘，迅速把扇子合上了。 她决定晚上在家好好看。 浅间没有问[怎么我没有]这种蠢话，毕竟拥有一把画着自己头像的扇子的人，怎么看都是自恋狂吧？ 不死川发放完礼品，便和波奇一起兴致勃勃地打开便当盒开始干饭，吃饭同时，还领着话题，让其他人的嘴巴也忙活起来。 什么将棋部的美女副部长坐镇棋局，一次对弈10个人。值得一提的事，她们使用的将棋其实是副部长家开发的新型将棋零食。 比赛规则里的吃子，也变成了真的吃子。 由于美女副部长下棋有摸嘴唇的习惯，所以吃掉她的字，约等于和她接吻。 这极大的提高了男性挑战者的参与积极度。 将棋部少年们则打出誓死守卫副部长的初吻，堵住社团门口，引发了一阵骚乱。 还有声优部的盲听猜作品活动，据说有几率听到里番配音剧情，如果猜对，可以获得声优部美女们濡湿酥麻的耳语助眠音频一份。 这个活动甚至让里番同好会的所有部员放弃了他们的活动，跑到声优部赌运气，毕竟这方面的实力，他们已经溢出了。 不死川还聊起了cos杀老师的堀北的周边，不仅今天实现了0突破，买家还把堀北周边的所有库存买光了，不死川猜那位买家是堀北的妈妈。 买浅间周边的大部分是英和校内人士还有无限社的成员，校外人士更加青睐于有马、御行院、羽生这些传统帅哥。 但有4位女孩虽然买的是有马吉彦周边，却向不死川问起浅间的事情。 “罗伯特君是偷偷躲着陪有马君一起参加联谊了吗？” 你说的两个人都不可能参加联谊的。 和只能记住吃了哪些东西的波奇不一样，不死川叽叽喳喳和大家分享着摆摊趣闻。 总感觉她是带着阳光走进教室的，连空气都热烈了不少。 简直是人类中的油蝉。 在她的感染下，大家很快忘了浅间不存在的伯父伯母刚刚过世的消息。 也许是二见、间岛她们不想提前影响波奇的心情吧？ 不死川吃完便当，不讲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 “超——满足——嘿嘿~总算被罗伯特君的料理解救了，今天不仅超级热，旁边的摊位忽然都弄起烧烤，弄得我们摊位也是烟熏火燎的，害我的衣服都染上了别人班的味道。总算，我现在身体里是一年a班的味道啦~” 你今天和[味道]过不去了是吧？ “大老师的料理真的，让人想天天都能吃到呢” 四宫意有所指。 “咦？小四宫的意思是？” “啊不是，波奇小姐，我觉得对大老师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真的美味到了那样的程度的意思啦！” 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明白四宫尤纪奈的心意了。 浅间喝了一口灌进保温杯的冷泡茶，说道， “四宫，好心忠告你一句，你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的。” “噢！！！来自无情机器人·罗伯特君的暴击！” 四宫尤纪奈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说道， “真羡慕恋爱咨询部的大家，能够天天吃到大老师的料理呢。难道大家不想再毕业后，能继续吃到这份美味吗？” “当然了！” 二见气势惊人的握住拳头站了起来。 “不仅想在学校吃到，还想每天在自己家里吃到！” 间岛也点头道， “可惜静水这个星期的周末已经约满了，不然，在静水君家里继续修行料理技能，也是不错的选择。” “嗯嗯，罗伯特君指挥人的时候，很有厨师长的样子~” “波奇才是大师姐哦！” 四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你们难道都去过大老师的家里了吗？” “去过呢。”“去过哦~”“嗯。”“我都住呃.有空就会去阿水家坐坐哦！” 听到恋爱咨询部一致的回答，四宫这辈子从未如此想要认真学习。 好好考试，加入恋爱咨询部，成为大老师传言中的后宫一员！ 绪方亚里香抱着双臂，第一次对自己学力低下感到了认同。 还好我的成绩是进不了恋爱咨询部的。 但是，如果连后宫都不是，岂不是要被调教成宠物吗？ 浅间静水黑道少爷的形象始终在绪方的梦里挥之不去。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 今天下午，二见和间岛暂时解放了，她们被波奇拉着继续逛吃。 四宫和绪方也向浅间道别。 今天下午又轮到浅间收门票了，比他还忙的只有不死川。 但她并没有急着去一年a班的摊位。 两人静静地坐在多媒体教室的门口。 门是敞开着的，冷气嗖嗖地往外冒。 已经修好的窗户是打开着的，热风呼呼地往里灌。 浅间和不死川处在冷热空气团对流的中心。 暖风吹得不死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坐在收门票的桌子上，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微微仰起脸，说道， “呼~下午看起来更热了呢~” “话说，f桑是不会晒黑吗？” 浅间坐在凳子上，朝左前方不死川的背影问道。 “嘿~不要小瞧女孩子的防晒措施哦！另外，就算晒黑，只要我在家待上3天，就会白回来哦！最多胳膊上会多出一颗痣。” 不死川忽然转身，丝毫不忌讳浅间或许能看到自己裙下。她探低身子，伸出左手，指着上臂内侧更为白皙的软肉，上面有三颗像猎户座腰部三连星一样的痣。 “你看~” “福禄寿三星啊。” “罗伯特也知道参宿？游轮上看星星时，居然什么都不说。还是说，自从和我一起看了星星后，也对星星有了兴趣？” 不死川下探的幅度让浅间看向了窗外，油蝉还在为繁殖拼命的喊叫。 他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不说不代表没兴趣，说了不代表有兴趣。” “这样啊~~~对了，周六去美术馆后，吃罗伯特君做的料理也不错呢~~~” 浅间总有一种，不死川要从桌上跳到他身上的错觉，于是他整个人带着椅子向后退了2步，摇头道， “就在外面吃吧。” “但是呢，好想单独尝尝罗伯特君的手艺呢~~~不是这样的话，心里是得不到满足的。” “我认为这不应该是出自f桑口中的话，这种私欲对于任何一个无产阶级斗士而言，是癌症一样的存在。” “可是，我宁愿得癌，也想尝尝罗伯特君的手艺哦！~” “不是吃过很多次了吗？祝贺你，喜提癌症晚期。” “癌症可击垮不了无产阶级斗士哦~虽然我不是~~~另外，每一次和罗伯特君见面都是新的开始，吃料理也是~~~” 元气偶像从桌面跳下，又使用了[biu~]和[wink~]的组合攻击，仿佛阳光也在她的身上释放了无数亮黄色五角星的特效。 “认知世界已经被欲望扭曲了吗？” “随~你~怎~么~说~~~我~明天~要~吃~到~罗伯特君~的~爱心~料理~~~友~情~版！” 这句话在走廊里形成了多普勒效应，和不死川风一样的背影，一起在浅间的心里拉长。 (本章完) 256. 英和文化祭 与 你不配 与 超满足 油蝉的声音实在太响，这种根本不应该被纳入白噪音的噪音，甚至盖住了英和文化祭午间的喧嚣。 浅间静水选择戴上耳机，听着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在他的老师——结构主义大师阿尔都塞的葬礼上的致辞，抵御这一阵阵灼热的声浪。 畏死的哲学家，似乎没怎么听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得不够尽兴，这大概是哲学给人最积极的意义吧？ 海德格尔曾说，【一朵花的美丽在于它曾经凋谢过。】 无论是东亚的蝉，还是号称能活17年的美洲的修仙蝉，其实所有蝉在脱土上树后，都活不过秋天。 所以，英和的这些蝉，是在将一生的蛰伏和激情，浓缩到生命最后一刻拼命呐喊。 这种事情哪怕扰民，也终能得到理解。 话说，如果有洗脑的超能力，将这种明明很吵但是习以为常的声音当做媒介，一定会很好用吧？ 如果像塞壬一样，唱首歌就能将扭转其他人的意志，一首流行歌就能改变全世界！ 咦？我可不想成为约会大作战里的诱宵美九！ 浅间痛恨自己上辈子在动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女友只是稍微提一嘴，为了找共同话题，他都会抽时间看一遍。 曾经三十多年的经历仿佛诅咒，一直在这辈子插播着广告，提醒自己，有那么一段活得极度不尽兴的人生，早就刻入灵魂。 浅间摘下了帽子，狠狠在自己头上来了几下，恰好通往自习室的廊道兜住了一阵风，浅间单手将头发往后捋了捋。 白色头发还是很显眼，但浅间觉得，自己复杂的名声，恐怕比这头白发还要招摇几倍。 至少在英和学院，存在感稀薄这一属性是完全失效了。 在廊道上看连成一排，至少200米的摆摊区，规模类似浅草寺的仲见世商业街。 浅间很佩服那些在摆摊区坚守岗位的人，每个摊位的距离靠的太紧，炒面、章鱼烧、烤串之类生成热量的摊子又太多，导致每个摊位都像土耳其浴室或者芬兰桑拿房。 学生会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在摆摊区布置了冷风机和喷雾风扇，可对于高温天气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这种大热天举行户外活动，比冬天让孩子们赤膊长跑还要残酷，连续2天守摊的不死川可真不容易。 文化祭果然放在秋天举办更合适，只不过因为东洋英和学院的秋天还有校庆和艺术节，文化祭才不得不和体育祭都挤到第一学期。 如果说放暑假的原因是7-8月的天气实在太热，不利于正常教学，那么浅间认为在上个星期就应该放假。 北海道地区的夏天是凉爽的，所以暑假相应缩短，但寒假会变得漫长。上辈子听说东北三省大学的寒假能放足两个月，由此可见，假期就应该随着气候动态调整。 也许是有些热昏脑袋了，浅间此时认为，全世界的中小学都应该放统一放春秋假，而不是寒暑假。 反正教室里都有空调，比起在舒适宜人的天气里学习，浅间认为在好天气里更应该放假让学生们去享受。 但浅间一定是会在春秋假继续学习的那种人。 别人向右的时候，他向左，这种逆流的感觉就很棒。这也许就是他上辈子学习不算太好的原因？ 浅间静水天生有害怕被集体意志控制的恐惧感，但是偏偏会落进某個人的意志中无法自拔。 恋爱就很可怕，比如加缪在写时和写情书时就是两个人，比如陷入爱情的绑架中，失去自由的自己。 手机振动。 line群里，波奇发送了一堆她和间岛的打卡成果，昨天波奇和二见还有不少合照，今天全变成美食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女孩之间亲密度还不够。 不死川在群里也发了几个帖子，写道， 「一年a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浅间点开了英和论坛的这些帖子——[一年a班味道的甜品]、[一年a班味道的训斥]、[一年a班味道的失恋]，帖子全是这种标题。 居然被当做万能形容词 所以一年a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啊？ 在论坛里没有找到具体答案，浅间拎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普通的汗臭味。 「苦味。执事咖啡厅的味道，如果不是咖啡的味道，还开什么咖啡厅。」 这样回复后，浅间绕道自习楼，走到后方小树林第六颗树，卫宫白还没有到。 说实话，浅间对于这次会面没有什么期待的。 卫宫白会找自己咨询什么？ 与有马吉彦的恋情？ 第一个pass。 近卫琢磨的任务情报？ 有可能，毕竟以卫宫的性格，肯定不敢问，以她的智商，又肯定猜不到。如果真是这个，大概率是卫宫白自己的行动，毕竟近卫千代和自己的沟通算是坦诚顺畅。近卫在他这里得不到的答案，卫宫更不可能。 思路回到咨询前提上。 女仆主动联系自己，又在口头说，近卫并不知道这件事，就和近卫不知道浅间静水找过卫宫白一样。 有什么是要对主人保密，要和主人的敌人兼合作者说的呢？ 近卫通过卫宫，在他这里玩谍中谍？不可能，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观察，浅间确定，卫宫白的耿直和愚蠢不是伪装，她也侧面反应了学力和智力对于某些人而言并不正相关。近卫千代让卫宫白找他打探消息，怕不是只能起到[让卫宫白别闲着]这一个作用。 观影能洗脑的谣言昨天就出现了。近卫让卫宫一起观影，难道是在做实验？ 卫宫看完电影后，主动找自己咨询，又不想让近卫知道。 大概率是基于观影后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进而对近卫产生了罪恶感。 这个假设听起来比较靠谱，但是，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又让浅间觉得不太可能。 那么，卫宫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和近卫千代改善关系的方法？ 毕竟，浅间和近卫关系的改善程度，身为近卫女仆的卫宫白最清楚。 没有发生重大事件的短短一个半月，你死我活的关系硬生生被扭到如今浅间居高临下的状态。 这在不知道系统存在，情商又不高的卫宫眼里，用奇迹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其次，卫宫选择近卫千代的未来，而不是近卫千代，卫宫的这个动作，虽然浅间觉得是近卫琢磨的布置，但他的怂恿在卫宫眼里或许占的比重更大。 她或许想知道，如何让主人明白她的劝谏之心，而不是牢记她的背叛之行。 可惜大部分劝谏成功并善终的人并不多。 背叛只有0次和无数次，重新获取信任这件事，本身就挺难的，对象是近卫千代，更成了天方夜谭。 浅间在心里大概预设了几种卫宫的咨询目的，并做好预案后，时间已经到12点20分，女仆还没有来。 这片小树林偶尔有几队情侣试图走近，但看到已经有人，而且是白头发的浅间后，不由像远离杀人现场一样，匆匆逃离。 浅间无语地重新播放了音频，耳机里又响起海德格尔的传记，他简单复习完这个学期涉猎的哲学著作后，又从头听起海德格尔。 他决定在这个暑假到9月份，在海德格尔、尼采、叔本华、黑格尔、康德这几个人身上下功夫，顺便学好单词很长但逻辑清晰的德语。时间有限，费尔巴哈、费希特、谢林这些德国哲学家只能说随缘了。 另外一条支线是重新学习马克思哲学以及左翼哲学（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结构主义等），以及学习法语。 梳理知识就像给自己梳头发，那种犁过头皮的按摩感会让浅间身心愉悦。 而做学习计划，则和女孩子看时尚杂志，幻想自己的穿搭一样，给人以唾手可得的憧憬感。 虽然，站在树荫下吹热风的自己，仿佛是吐鲁番盆地荫房里的一挂葡萄，已经快要脱水。 又过了10分钟，总算等到女仆。 “所以说，你今天的战术是让我中暑对吗？可以的，智商+1。” 浅间拿着帽子给自己扇风。 “抱歉.中途有些急事所以.” 满头大汗的女仆卫宫白，喘着气对着浅间不好意思的鞠了一躬。 “算了，你说有必须要咨询的事，咨询费有带吗？” 女仆点点头，又摇起头来， “我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可以慢慢还你。” 主仆都是一个穷德行啊. “无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就给你把咨询费给免了吧。” 卫宫白又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说道， “我是不会透露千代大人的信息的！” “我没兴趣了解你家大小姐的事。” “近卫家的情报，我也不会和你说的！” 浅间甚至有些怀疑，是近卫千代故意让卫宫白来恶心他了。 “好吧，那你还是付咨询费吧。把近卫家的情报剔除，伱这家伙的情报毫无价值。说说你的咨询吧。” 卫宫白犹豫地不停抬头低头，让浅间都开始感到着急时，她才将烦恼说出来， “我想知道，怎样能够在千代大人理解下，走近有马？” 被自己第一个排除的居然是正确答案吗？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个世界不过是草台班子，大部分的人比你想的肤浅得多。 想走近有马吉彦？ 连系统都没发布任务，这说明了什么？ “你不配。” “不是.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靠近有马，但是，只有有马，才是最合适的千代大人离开学生会，我清楚她有多么不甘.我想成为她和学生会之间的桥梁。” 听着卫宫白的话，浅间觉得或许是自己会错意了。 “你家大小姐早有布置，用不着你操心。” “但是学生会的那些人都不值得信任！我必须为千代大人做点什么。” 真是一只容易自我感动的愚犬啊。 “卫宫，你知道忠是什么吗？忠，不是被动的服从，而是主动的尽力；是找准你所忠于的对象的中心点，不偏不倚地追逐。你至今都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人，那么你的忠只是愚忠。劝你别拿这种低级的热情碰瓷有马。” “.” “最开始还有点想撮合你和有马，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你既不是宫园薰，也不是宫泽雪野，更不是佐佐木琲世，有马这个名字，你没有资格救赎。” 浅间用看蠢狗的眼神又看了卫宫白一眼，摇头离开。 真是浪费时间的咨询。 卫宫白看着浅间走远，垂目良久，喃喃道， “.有马也需要救赎吗？” 浅间帮助二见将零钱箱送到学生会。 收入和昨天上午齐平。 光是66个班级和各社团的经营募捐金额已经达到1亿1000万円了，还有半日经营额没入账，加上广告赞助商的钱，预计这届文化祭，学生会能筹到3亿不到的善款。 还是之前的观点，这次文化祭，学生会并不赚钱，甚至还要赔点钱。 每个班自己也差不多亏麻了，平均支出400万，平均单日收入90万，估计一年a班经近卫千代的手，也平不了账了。 虽然以盈利为目的的公益都是耍流氓，但是一直赔本做公益，很难有持续性。 总的来说，广告收入还是保守了。 没能发挥好贵族学院学子这一最大[客户资源包]的价值，不然公益事业还能再上一层楼，让浅间来运作，ppt标题至少冠上[10亿之男]这种词。 在回多媒体教室的路上，二见和浅间聊着早上看电影的客人们的趣事。 有真拿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当恋爱缘结神参拜的人；有问有无御守、蓝光碟、拍戏原味道具服装等商品可买的人；也有驹场、泷岛、柳叶、大岛等熟面孔和二见打招呼；还有戴着眼罩的女人，给她递了一份红包，说是昨天冲动的赔偿。 今天早上来拜神的人应该不知道，浅间静水不过是个伪神。 而他们以为是神明座下童子的角色，才是整个英和能碾压系统的唯一真神。 在路上，二见偷偷给自己塞了一沓情书，情书上各种香水味混合出商场香水柜台的味道来。 显然，不是大明神的作品。 浅间没有问[为什么给我？]这种问题，而是看向二见，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耐心引导、说服教育，还是给予警告、注意边界？” 二见笑了起来，笑的比所有情书的香味，还要来得香。 “不像是静水君说的话，但是感觉有点老师的样子，又像静水君说的话了。” “没有什么麻烦吧？” “比起静水君，我受欢迎的程度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二见俏皮地看了浅间一眼，转而看向前方。 “但是，如果静水君不觉得麻烦的话，你每天鞋柜里的情书，都会有我的一封，怎么样？我不署名，并且用打印机打出来，静水君能分辨出哪一封信是我写的么？” “.” 打印机打出来的情书不是一目了然么果然，天气太热，连大明神也过载了。 “朋友之间，寄情书不合适吧？” “那我们做交换笔记怎么样?一起读同一本书的交换笔记。” “准备读哪一本？” 二见盯着浅间的眼睛，又忍不住笑起来， “《普希金诗选》？” “不合适。” “泰戈尔的《飞鸟集》?” 这里面打动人的情话恐怕普希金的那本还多。 “不合适。”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这本书已经拉黑了！ 二见大明神嘟囔道， “看来【门面效应】已经在静水君这里失效了。” 你怎么还在学以致用啊！尽信书不如无书！ “那静水君觉得读哪一本比较好呢？” “《存在与时间》？” “脑袋会疼的”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二见想起了当初在涩谷sky天台上，读这本书序言的心悸感。 “还是算了吧。” “《悲剧的诞生》？这本好读的，就当看希腊神话。” “.静水君，可以不读哲学吗？” 两人最终没能讨论出[读书交换笔记]，到底读哪一本书。 回到多媒体教室a，间岛正和四宫、绪方两人聊着电影的花絮。 波奇已经把恋爱咨询部冰箱里的便当热好带了过来，同时还带了一壶冷泡茶和几只纸杯。 “大老师，那个，我们n班同学的那个咨询，您考虑的怎么样？” “让他下周三下午放学在恋爱咨询部等我吧。” 间岛敏锐地感知到了信息点， “我们部下周一和周二没有预约吧？为什么是周三？” 浅间看了一眼波奇，说道， “波奇，去帮我买罐芬达，葡萄味的。” 波奇抱怨道， “阿水完全把我当跑腿了啊，可恶。” 浅间递过一张谕吉， “有偿的，去吧，剩下的买自己喜欢吃的。” 波奇碎碎念走出教室，走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对浅间眨巴眼睛。 “为什么要让波奇小姐离开呢？” 曾经被同样理由支开过的二见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波奇，我堂姐的父母，也就是我伯父伯母，在昨天出事故去世了。我还没有和她说。下周一我就和她一起回老家参加葬礼，估计最早也是下周二晚上回东京。” “静水君，我可以去聊表心意吗？” 二见认为，浅间的伯父伯母去世，就等于她的伯父伯母去世，顺便提前见一下自己的公公婆婆。 “我也一起去。” 间岛认为，浅间此刻面无表情，正是他最悲痛的表达。难怪大家说，今天他在执事咖啡厅表现的更加冷淡了 看着浅间的白发，间岛竟生出[静水这一头白发是天然的，真叫人心疼]的念头。 浅间见四宫都想凑热闹，摆手拒绝了。 “就是家族内部的，很小型的葬礼，哪怕是朋友，也是不适合出席的。” 浅间又趁机和二见、间岛划清了界限。 二见和间岛都想着，如果是女朋友，就说不定了，可惜他完全没有交女朋友的意思。 波奇不仅多带了一些食物，还把不死川也带了过来。 “哇——今天可真晒啊！” 拿着印有浅间执事服手绘的扇子，使劲扇着风。 “小理世居然说扇子已经卖光了！我还想要一把呢” 不死川微微一笑，将她的包包打开，抽出了5把扇子。 “锵锵~~~不死川大放送，价值600円，售价3000円，今天刚刚到货2小时就售罄的扇子！我给你们都准备了一把哦~” 拿团扇的二见、波奇、四宫互相比较着各自的扇子，间岛则将折扇好好收在了怀里。 “我我也有么谢谢。” 绪方有些受宠若惊地从不死川手里接过扇子。 她拿到的是一把折扇，见扇面也是[金木研]浅间静水的手绘，迅速把扇子合上了。 她决定晚上在家好好看。 浅间没有问[怎么我没有]这种蠢话，毕竟拥有一把画着自己头像的扇子的人，怎么看都是自恋狂吧？ 不死川发放完礼品，便和波奇一起兴致勃勃地打开便当盒开始干饭，吃饭同时，还领着话题，让其他人的嘴巴也忙活起来。 什么将棋部的美女副部长坐镇棋局，一次对弈10个人。值得一提的事，她们使用的将棋其实是副部长家开发的新型将棋零食。 比赛规则里的吃子，也变成了真的吃子。 由于美女副部长下棋有摸嘴唇的习惯，所以吃掉她的字，约等于和她接吻。 这极大的提高了男性挑战者的参与积极度。 将棋部少年们则打出誓死守卫副部长的初吻，堵住社团门口，引发了一阵骚乱。 还有声优部的盲听猜作品活动，据说有几率听到里番配音剧情，如果猜对，可以获得声优部美女们濡湿酥麻的耳语助眠音频一份。 这个活动甚至让里番同好会的所有部员放弃了他们的活动，跑到声优部赌运气，毕竟这方面的实力，他们已经溢出了。 不死川还聊起了cos杀老师的堀北的周边，不仅今天实现了0突破，买家还把堀北周边的所有库存买光了，不死川猜那位买家是堀北的妈妈。 买浅间周边的大部分是英和校内人士还有无限社的成员，校外人士更加青睐于有马、御行院、羽生这些传统帅哥。 但有4位女孩虽然买的是有马吉彦周边，却向不死川问起浅间的事情。 “罗伯特君是偷偷躲着陪有马君一起参加联谊了吗？” 你说的两个人都不可能参加联谊的。 和只能记住吃了哪些东西的波奇不一样，不死川叽叽喳喳和大家分享着摆摊趣闻。 总感觉她是带着阳光走进教室的，连空气都热烈了不少。 简直是人类中的油蝉。 在她的感染下，大家很快忘了浅间不存在的伯父伯母刚刚过世的消息。 也许是二见、间岛她们不想提前影响波奇的心情吧？ 不死川吃完便当，不讲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 “超——满足——嘿嘿~总算被罗伯特君的料理解救了，今天不仅超级热，旁边的摊位忽然都弄起烧烤，弄得我们摊位也是烟熏火燎的，害我的衣服都染上了别人班的味道。总算，我现在身体里是一年a班的味道啦~” 你今天和[味道]过不去了是吧？ “大老师的料理真的，让人想天天都能吃到呢” 四宫意有所指。 “咦？小四宫的意思是？” “啊不是，波奇小姐，我觉得对大老师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真的美味到了那样的程度的意思啦！” 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明白四宫尤纪奈的心意了。 浅间喝了一口灌进保温杯的冷泡茶，说道， “四宫，好心忠告你一句，你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的。” “噢！！！来自无情机器人·罗伯特君的暴击！” 四宫尤纪奈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说道， “真羡慕恋爱咨询部的大家，能够天天吃到大老师的料理呢。难道大家不想再毕业后，能继续吃到这份美味吗？” “当然了！” 二见气势惊人的握住拳头站了起来。 “不仅想在学校吃到，还想每天在自己家里吃到！” 间岛也点头道， “可惜静水这个星期的周末已经约满了，不然，在静水君家里继续修行料理技能，也是不错的选择。” “嗯嗯，罗伯特君指挥人的时候，很有厨师长的样子~” “波奇才是大师姐哦！” 四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你们难道都去过大老师的家里了吗？” “去过呢。”“去过哦~”“嗯。”“我都住呃.有空就会去阿水家坐坐哦！” 听到恋爱咨询部一致的回答，四宫这辈子从未如此想要认真学习。 好好考试，加入恋爱咨询部，成为大老师传言中的后宫一员！ 绪方亚里香抱着双臂，第一次对自己学力低下感到了认同。 还好我的成绩是进不了恋爱咨询部的。 但是，如果连后宫都不是，岂不是要被调教成宠物吗？ 浅间静水黑道少爷的形象始终在绪方的梦里挥之不去。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 今天下午，二见和间岛暂时解放了，她们被波奇拉着继续逛吃。 四宫和绪方也向浅间道别。 今天下午又轮到浅间收门票了，比他还忙的只有不死川。 但她并没有急着去一年a班的摊位。 两人静静地坐在多媒体教室的门口。 门是敞开着的，冷气嗖嗖地往外冒。 已经修好的窗户是打开着的，热风呼呼地往里灌。 浅间和不死川处在冷热空气团对流的中心。 暖风吹得不死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坐在收门票的桌子上，双手向后撑着身体，微微仰起脸，说道， “呼~下午看起来更热了呢~” “话说，f桑是不会晒黑吗？” 浅间坐在凳子上，朝左前方不死川的背影问道。 “嘿~不要小瞧女孩子的防晒措施哦！另外，就算晒黑，只要我在家待上3天，就会白回来哦！最多胳膊上会多出一颗痣。” 不死川忽然转身，丝毫不忌讳浅间或许能看到自己裙下。她探低身子，伸出左手，指着上臂内侧更为白皙的软肉，上面有三颗像猎户座腰部三连星一样的痣。 “你看~” “福禄寿三星啊。” “罗伯特也知道参宿？游轮上看星星时，居然什么都不说。还是说，自从和我一起看了星星后，也对星星有了兴趣？” 不死川下探的幅度让浅间看向了窗外，油蝉还在为繁殖拼命的喊叫。 他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不说不代表没兴趣，说了不代表有兴趣。” “这样啊~~~对了，周六去美术馆后，吃罗伯特君做的料理也不错呢~~~” 浅间总有一种，不死川要从桌上跳到他身上的错觉，于是他整个人带着椅子向后退了2步，摇头道， “就在外面吃吧。” “但是呢，好想单独尝尝罗伯特君的手艺呢~~~不是这样的话，心里是得不到满足的。” “我认为这不应该是出自f桑口中的话，这种私欲对于任何一个无产阶级斗士而言，是癌症一样的存在。” “可是，我宁愿得癌，也想尝尝罗伯特君的手艺哦！~” “不是吃过很多次了吗？祝贺你，喜提癌症晚期。” “癌症可击垮不了无产阶级斗士哦~虽然我不是~~~另外，每一次和罗伯特君见面都是新的开始，吃料理也是~~~” 元气偶像从桌面跳下，又使用了[biu~]和[wink~]的组合攻击，仿佛阳光也在她的身上释放了无数亮黄色五角星的特效。 “认知世界已经被欲望扭曲了吗？” “随~你~怎~么~说~~~我~明天~要~吃~到~罗伯特君~的~爱心~料理~~~友~情~版！” 这句话在走廊里形成了多普勒效应，和不死川风一样的背影，一起在浅间的心里拉长。 (本章完) 257. 英和文化祭 与 结束放映 与 约束登场 守在电影院门口卖票是什么感觉。浅间已经知道了。 电影男主角守在电影院门口卖票是什么感觉。浅间也已经知道了。 小情侣分手，守在电影院门口卖票的男主角被男方挑衅。浅间此刻刚刚知道。 这部电影理论上最小好感度提升值为35，35点好感度，在任何游戏里都是冷淡等级的。 显然，要么对方女友看电影提升了海量好感度，要么，他们之间的恋情本就不堪一击。 当男方包含怨气的拳头被浅间轻巧接住时，这位出拳者瞬间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这份恐惧不是眼前这个白发男接住他拳头带来的，而是他惊讶的发现，周围的大部分人，都在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自己。 难道这个平平无奇却能和那些美少女们拍电影的家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么？ “我我爸是东京都议员，你识相就给我把手松开！别以为你能读英和就把自己当大人物了。在我看来，还在日本读书的人都是loser，英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爸是谁？ 什么含碘量发言，简直能治好全东京都的大脖子病。 浅间忍住了将这个家伙摔飞的冲动，淡淡看着这个穿一身logo，脸上爆痘的议员之子。 “你错了，英和从来不是给人镀金的地方。另外，能让你这种人踏进校园，我觉得英和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我劝你在英和还是谨言慎行，母校和校友们被你地图炮侮辱一遍，其他人知道后会不会生气，我就不清楚了。” 说罢，浅间扭住男生的手腕，向前推开。 浅间本想将他推进对面表情不善的英和三年生的队伍当中。可是推开的瞬间，这位议员之子竟然原地打滑，转体720度，摔成了一個“雅木茶之死”的姿势。 连不自量力的结局也要这么典吗？ 周边的空气为之一肃，连议论声都变得更小了。 “大老师杀人不犯法吧.” “侮辱英和会让大老师生气到杀人了吗？大老师的荣誉感好强哦。” “看看，这就是得罪浅间大人的后果。” “看看，这就是和大老师抢女人的后果！” 浅间对于这些议论自然是懒得搭理的。他仔细看了一下地板，分明看到议员之子的眼皮微动。 因为怕社死，所以装晕么？ 浅间向对面三年生们发出了请求， “前辈，能帮我把这位装晕的[令和雅木茶]送到保健室吗？” 浅间又对着刚刚挤入围观人群的议员之子前女友征询意见道， “你这边没意见吧？” 前女友连忙摆手，称和地板上的[雅木茶]不熟。 三年生们会意将[令和雅木茶]像拎小鸡一样从地上拎起来，拍了拍他禁闭双眼的脸，笑道， “既然是装晕，那就不该去保健室，来我们社团玩玩吧~” 议员之子还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 浅间善意地提醒道， “可以掐人中。” “啊——————” [令和雅木茶]惨叫着从装睡中醒来，刚想说点什么，脸被一只大手锁住。 “小哥，你说伱爹是东京都议员？那玩意儿不是是个人交点钱就能当的吗？” “来来来，请你来我们撸（铁撸成）丝社玩玩，入乡随俗，体验一下loser们的生活嘛！” 肌肉男们不仅非常配合地将议员儿子围起来，领头的三年生还对着浅间抛了一个媚眼。 “浅间，虽然你这个家伙电影里窝囊至极，但现实中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顺便提一句，腹肌练的很好看，有兴趣的话，来我们英和健美社玩玩！” “.没兴趣。好好陪一下这位议员公子吧，免得有人说我们英和怠慢成功人士。” “哈哈！没问题！” 壮汉们架着已经开始哭闹的议员儿子离开了，闹剧的女主角红着脸向浅间搭话。 “那个.” “道歉就不必了，道谢也不必，你走罢。” “其实我早上就看了浅间君你的电影，可以和你交换联系方式么？” “不可以，我对你没半点兴趣。” 浅间冷冰冰的表情，让女孩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红脸一下变得煞白。 “噢！——不愧是浅间大人。” 女孩掩面哭着离场。 在大家看来，颜值60-70分左右的大老师拒绝颜值80多分的女孩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浅间则是明白她分手和找自己搭讪的缘故了。 好感度一下被刷到200以上了吗？ 但是无限社倒是没有发生这种剧情。这证明不全是好感度的错。 如果好感度只是一种隔绝理性的欲望，那就意味着——系统认证的爱情，只是欲望的产物。 浅间并不相信好感度高了就一定会恋爱，正如一个人同时对几个人好感度满值，并不能实现重婚一样。 环境、风俗、理性，或者galgame里的关键好感度剧情，好感度与恋爱之间，仍隔着许多障碍和约束，让这个世界不至于过度纵欲。 那么唯有克制欲望的人，才能穿越欲望找到爱情么？ 浅间不确定。 他认为爱情就是混杂欲望的爱，去掉欲望，它只是爱；没有爱，所谓爱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第二场电影放映前，浅间依然是那个被众人投币参拜的[英和奇观]。 新闻部的风见雫走出阴影后闻风而至。 “浅间君，学校有人传言你在策划组织宗教活动，请问你未来担任的角色是教主还是神？” “刚好，风见前辈你可以替我澄清一下。参拜我并不会得到什么祝福，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这是收钱后不做事的免责宣言咯？” “原来风见前辈想要造学生会敛财的谣言。毕竟，恋爱咨询部的电影，所有收入都是直接交给学生会文化祭实行委员会的，所有收入都有明细。 风见前辈，用阴谋论赢得的市场不会太大。你能在一切时刻欺骗一些人，你也能在一些时刻欺骗一切人，但你不可能在一切时刻欺骗一切人。 奉劝你在保留新闻自由的同时，多一点劝人向善的引导性。” 风见雫点头在笔记本上一边记录着，一边念着她所写的内容， “浅间否认了自己正在创办宗教之事，并隐晦提出这其中与学生会有着勾连。同时，浅间也向记者表示，这个新教派有着劝人向善的教义.” 风见雫还没念完，忽然一顿，用不好意思的表情对浅间说道， “抱歉抱歉，职业病，我回去会好好润色这次《英和惊现现代宗教，教主果然是.》新闻稿的。” 浅间捂着头，朝零钱箱扔了几枚硬币，对着风见说道， “算了，还是请你看个电影再做评论吧，或者加一篇影评也不错，总不可能，新闻部的大天狗连影评新闻稿都不会写吧？” “怎.怎么可能！你是想让我先被洗脑，再给你写歌功颂德的文章吧！” “连自己不被洗脑的信心都做不到么？如果我真的有洗脑能力，为什么你现在还有怀疑我的想法？” “我懂了你.你是把我当做了你的玩具！” 浅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无良记者，叹了口气。 “给我仔细看两遍再出来。如果真有洗脑成分的片段，你都可以记录下来，让学生会让你觉得公正的团体来判断，如果属实，我就按照你记录的删减电影，如果有超过5分钟的这种内容，我就销毁电影。” 浅间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风见雫推进了多媒体教室。 “啧，不愧是大老师。” “大天狗凭什么可以和浅间大人聊这么久啊？” “浅间大人当然不会办宗教啦，什么屑神明才会亲力亲为办这种事啊？” 而远远看着这一切的八奈见彩乃敲着自己脑袋——原来可以用这种方式和大老师产生身体接触！ 可以通过[麻烦大老师]的方式，一起创造酸酸甜甜的美好回忆！ 八奈见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怕坚持不到身体接触那刻，就被大老师冰冷的眼神盯到心梗而死。 女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牛仔背带裤加渔夫帽，她压了压帽檐，学着前面的女生鞠躬投币，不想零钱箱的口子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拦住了。 “八奈见，早上二见说你已经来看过了吧，这电影没必要重复刷，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大老师低沉的声音，让意识到被识破身份的八奈见心跳猛然加速。 “那个.我只是（想放松一下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老师打断。 “交朋友的功课还没做好吧？让你读的几本书有看完吗？最近有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吗？” 听说刚刚那位为了大老师分手却被无情拒绝的女孩，面临的也是这样的压迫力吗？ 八奈见还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身体已经主动鞠了90度躬。 “抱歉大老师，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不等大老师询问具体时间，八奈见已经撒腿逃跑。 “刚刚那是什么？答复？浅间大人被拒绝了？” 八奈见拼了命喊出的话落尽其他人耳朵里，一下子变味了。 “不是，刚刚那个女孩好像和大老师认识，应该是恋爱咨询的客户吧？” “诶？果然，真的有女客户吗？论坛里公布的全都是男生，我还以为不当恋爱咨询部部员，就接近不了浅间大人了呢！” “如果你把恋爱对象是浅间大人的委托当着浅间大人的面说出来，我怕你走出恋爱咨询部，脑内意识已经被浅间大人修改设定成[我是母猪]了。” 恋爱咨询部一众客户里，最让自己头疼的反而是八奈见。她心底到底是想要一个暖男型男朋友，还是交一群同类朋友，浅间也弄不清了。 或许都是说辞，毕竟她是驹场介绍的，而驹场他只是想看乐子。 等驹场在月底交付全校学生的数据库，再做打算吧。 总之，即便这个女孩一直在故意惹他注意，但吸引他注意力的存在太多了，八奈见做的这些只能是白费功劳。 第二场电影结束，还好没有再出现闹分手的情侣。风见雫脸红着举着笔记本满满两页笔记对浅间凶道， “笔记我已经记好了！影评什么的，我一定会好好写出来的！电影的洗脑内容和诀窍我也会一并公开，你就等着吧！” 风见雫说完脚下生风，一溜烟从走廊消失。 没强求她真的刷第二遍电影，是浅间也怕这个麻烦的女人对自己好感度变得太高。 第三场电影放映没起太大的波澜。 佐佐木老师和松平老师带着几个朋友来看电影，临走时两人含含糊糊地让浅间二选一，浅间选择给两人免单； 一群戴着口罩，穿着印有自己头像的善男信女们对着浅间俯首下跪，被他训斥后面露喜意而退； 拿着试管高喊[能力越大，子孙越多]的理科少女企图对他取材被浅间应援团的人拿下； 大热天穿得像套中人一样的古怪家伙，闷声闷气地对他说，这部讽刺剧姑且合格； 三年级的前辈在体验券后面粘贴电话号码还有二维码，并哈哧哈哧喘着气，说希望他能够回她一封情书； 著名男高中生模特拉着浅间痛哭说自己当了10年海王依旧找不到真爱的原因，竟是他原来喜欢男的. 这些都无法让中午就加固心之壁的浅间哪怕是动摇一点点。 当然，如果羞耻度和尿酸值一样，太高有可能让人痛不欲生的话，在他看到一群人穿着源自不死川给他画的执事图头像的痛衣时，他已经痛死了。 如果有什么抽象的符号能代表自己就好了。 四左旋巴纹怎么样？ 慢着！中二病不是更加羞耻吗？ 打消了给自己设计符号的冲动。整天被外物影响，还是读哲学书读少了。 点开手机里的海德格尔，将两大罐零钱盒摞在一起，浅间慢慢向学生会的方向走去。 太阳斜射，人影比树影还要茂密。 文化祭的尾声，比它的开头热闹许多。因为听说有后夜祭的缘故，不少人都把这次文化祭当夏祭庙会来对待了。 沿路遇到的一年生，大部分都和自己打起招呼，有的甚至带着父母亲和浅间打招呼。 看着自己并不平凡的儿女，对着一个染着白毛，长相平平，气质普通的学生露出追星一样的表情，他们不约而同地问出了类似的话， “这位浅间同学有什么特长么？” 得到的回答倒是千姿百态，什么柔道击败全国冠军、冲关打破世界纪录、因为喜欢一个数字连续4次控分在同一个名次、五摄家的大人物们都是他学生、任何心愿都能实现、能够控制人的精神状态等等。 听到前面家长们还会点点头，后面只能微微一笑，当做是孩子们开玩笑了。 谁年轻时没有五迷三道过呢？只不过英和的风气也太自由了些。还好英和不是什么平民都能来的地方，应该不会学太坏吧？ 不过孩子刚刚介绍的这个白发的浅间静水，似乎在英和学院最大的屏幕上出现过几次，或许这个浅间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嗣也说不定。 浅间交完钱，一身轻松地来到了恋爱咨询部，和少女们汇合。 玩得十分尽兴的波奇表示还是不上台表演了，她就在台下打call就行。 看到有四宫她们和波奇作伴，浅间对于波奇的临阵脱逃没什么好抱怨的，说实话不死川让波奇参与表演的提议更加离谱一点。 戴上[此间不二]的头巾，穿上不死川临时定制的，写着[约束band]的黑色文化衫。 不死川在门口笑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拿着乐器一起跳一下，拍个照？” 波奇立马掏出手机，单膝跪地响应道， “尽管跳吧~我会把大家拍得酷酷的~” “我没有乐器啊.” 主唱歌姬间岛摊开手。 “没关系没关系~美少女们一起跳跃才是重点哦~”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浅间。 (本章完) 258. 英和文化祭 与 星火 与 野火 浅间拒绝拍什么芳文跳。 毕竟没有蓝白碗含量的向上跳跃是没有灵魂的，他也不想佩戴蓝白碗。 不，浅间的意思是，芳文跳即便有着违背牛顿力学的神秘，也无法让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妥协。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轻易踏足私属于淑女的领域的。能够理解富谷仁，不等于完全认同他。 “嘛~不要有压力嘛，罗伯特君~使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式阿姆斯特朗跳这种普通跳跃就可以了哦！” 根本不存在这种普通跳跃！ 浅间躲开了不死川仿佛鞭打陀螺的抽击动作。 话说f桑你是怎么办到一边微笑一边做出斩杀特技的？ [微笑的迪妮莎]吗？ 浅间闪避向后，拿过桌面上的鼓槌，摆出十字防御姿势面向不死川。 两人的攻防战让波奇眼前一亮，顺势拍了几张照片。 “古武术？coolest!小理世你学过功夫吗?” “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但是，库库~库~~罗伯特君，十字架对我可是没有用的哦~” “你果然堕落了，f桑。组织对你很失望。” 不死川摇头叹息道， “收手吧！罗伯特。不是我背叛组织和主义，而是星星不在此地。” “想多了，星星就在东方闪耀。” “伯利恒之星么？” “不，是已经对宗教祛魅的红星。” 浅间空出一只手高高举起，从紧紧握拳，到五指张开，仿佛从手心炸出一团烟花。 二见、间岛几人面面相觑，浅间和不死川又开始进行只有他们才明白的加密对话。 不死川放过了浅间，带着女孩子们兴致盎然地做着可爱的跳跃动作。 波奇负责抓拍她们的浮空镜头。 拍了几个致敬经典的动作后，不死川又把站在一边围观的四宫和绪方捞了过来，五位少女试图在空中拼出一个五角星。 由于波奇趴在地上的拍摄视角太过痴汉，间岛不自觉在裙下套上一条运动裤，短发美人被不死川以[主唱不是会蹦会跳的超短裙就没有意义]为由，发起投票。5对1的票数结果，让一脸不可置信地间岛被不死川强行拉进小房间更衣，波奇则助纣为虐地一起跟了进去。 浅间看到其他人被集体意志的暴政侵害时，心底的兔死狐悲往往会压过幸灾乐祸。 “那個，我倒是觉得主唱穿什么都不重要，我们不是视觉系.” 但他的声音和窗外的晚蝉声一样，被其他少女们过滤掉了。 刚刚没有投票的浅间无奈，紧了紧脑袋上的[此间不二]。 “大老师在以前就喜欢打架子鼓么？” 四宫好奇地问道。 “不喜欢。” “我明白了，大老师是想告诉大家——[即使是不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做到厉害的地步]么？” 【知道的越多，产生的错觉越严重。人越聪明，就越不清醒】这句无产阶级斗士奥威尔的话，浅间很想送给四宫。 “.略懂皮毛是没有输出资格的。” 略懂皮毛么？ 四宫用[那就是非常专业了]的眼神看了看浅间的手指—— 修长漂亮的手指，有着音乐指挥家双手的优雅，拿捏小棒子什么的，适合极了。 而在他对付不良的录像里，这双手又像拳四郎那么精准而有力，制造一些哒哒哒的声音，也再适合不过。 “大老师的这双手，很适合敲架子鼓呢。” “静水君的确是敲鼓的天才哦！” 二见向四宫投过赞赏的眼神。 “天才？” 听到绪方不解，二见点点头，十指合于胸前，轻轻对点着，说道， “不是有人说过，鼓手最重要的就是节奏感么？静水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着充满魔力的节奏感，能够牵着大家和他一起前进哦。做题也是，跑步也是” 四宫点头，“还有敲响指！” 虽然【英和大佐】的称号只是昙花一现，但浅间的敲响指这件事，已经有好事者做成集锦，被特定人群反复观阅了。 绪方这个时候终于点头，赞同道， “鼓手的气质一般也是超级狂野的，有时会比极道更加极道。能让极道出身都比不过的，只有比极道出身更纯正的出身。” 怎么感觉绪方好像刚刚没说什么好话？ 三女顺着鼓手气质将话题继续，四宫印象里不怎么爱说话的二见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像一位优秀的传教者，给她和绪方普及着摇滚界著名鼓手的天赋故事。 浅间听二见讲到——一些摇滚乐队的鼓手演奏到动情时会丢掉鼓棒，忘我地拍击眼前的小鼓和通鼓——并为那些自己脑补的英美大胡子们自动换上黑色皮肤时。 二见却红着脸偷偷看向浅间——不知道静水君什么时候，会动情地拍自己呢？ 今天的静水君也太帅了，在放映厅前一口气拒绝了好多人，据说连男女老少都拒绝了一个遍。是啊，如果没有过命的缘分，怎么可能和他这样享受着高中时光呢？ “久等啦～～锵锵～” 不死川和波奇推着换成校服裙的间岛从恋爱咨询部的小房间出来。 她们不仅让间岛将裙子穿成了超短裙，还在她的身体上贴了不少作为装饰的纹身纸。 间岛没有说话，羞耻的努力扯着裙角，试图拉下一点。 【万物都是荒诞的静寂，此时我想你。】 女孩的手臂，脖子以及裙下的雪白大腿上，印着黑色的花体英文，却充满着比正体字更浓郁的色气。 间岛的脸上、眼角上，也贴上了星星贴纸。 “小间岛现在是不是酷多啦~~~” 波奇露出仿佛造型设计师是她本人一样的得意笑容。 二见、四宫、绪方纷纷露出大拇指。 不死川笑道， “刚刚在聊什么呢？” “聊鼓手的天分。” “聊静水君敲鼓呢。” “聊大老师是天生的鼓手。” 第一个回答的绪方愣了一下，原来她们刚刚并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上吗？ “天才鼓手？” 不死川拿起桌面上没有收起的鼓棒，左手食指和中指像转笔一样旋转着鼓棒，右手抛接着另一根旋转的鼓棒，一番干净帅气的杂耍，获得了几位女孩捧场的掌声。 “鼓手的天赋，在于他们是否能在集中注意力的同时，也可以让四肢各司其职。好比让人同一时刻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左脚画摩比斯环，右脚画《创世纪》。” 喂，最后一个画的工作量是不是有点不对等！右脚它做错了什么！ “对于鼓手而言，表演越复杂的节奏，相当于画家绘画越复杂的画。天赋不够的鼓手，强行击打复杂节奏，只会让他们信心崩溃、精神错乱哦。 只有那些拥有出色的四肢协调力的人，或者习惯一心多用的人，或者精神分裂的人，才能敲出一般的鼓手敲不出的迷人节奏。 从第三个理由来看，罗伯特君成为伟大鼓手或许只有一步之遥哦！” 如果你只想说第三种理由，为什么还要罗列前两种啊！ “嘛~~~大家先来挑选一下喜欢的句子吧~” 不死川对着几人，展开了一张巨大的纹身贴纸—— 【过往的时光中，你是永恒的一刻。 【你是上帝在我双目失明时展示的音乐。】 【伱是风用发亮的叶子制成的事物，你是最后的玫瑰。】 【爱啊，像树上的刺，将我们洞穿在一起。】 【在这里爱，爱上一天，尽管昏暗的死亡，不停在它的周围打转。】 佩索阿、博尔赫斯、聂鲁达、米斯特拉尔、勃朗宁果不其然，上面全是浅间眼熟的情诗。 而这些话语被女孩们毫无顾忌地轻轻撕下，或掀起衬衫，或撩起裙摆，贴在了肌肤之上。 “嘛~注定了不起的罗伯特君，你也来选一句吧~” “f桑，这些话并不摇滚吧？” “nonono，罗伯特君，爱与和平正是摇滚的内核哦！若心中没有爱的概念，那么歌唱将毫无意义。” “.” 浅间拿起小刀切割着英文，将残缺的字母硬生生拼了[精忠报国]四个字贴在胳膊上。 看浅间diy创意汉字的不死川并没有阻拦，而是看他完成这些后问道， “罗伯特君，这种字，不应该是应该贴背上的吗？” “太重了，我背不起，也不配。” 不死川眨了眨眼，拍手道， “嘛~快出发吧~丽菜她们已经帮忙占好位置了，拖拖拉拉可不是男子汉·罗伯特的作风哦？” “.” 一开始到底是谁在拖拖拉拉？ “哇！快看，是大老师！”x6 “浅间大人！！！我们等着看您的演出！”x4 男生群体不算，为什么获得了究极绝缘体特性的他还是会被关注到啊？ 东京女生的肉食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浅间看着【好感度低于200的异性，对称号持有者主动性降低200%】的特性介绍，一阵头疼。 戴着帽子，背着鼓棒包，跟在女孩们的身后的他，尽量走在灯光外的阴影处，却反比背着贝斯的大号发光体·不死川和背吉他的二号发光体·二见还要令人瞩目。 而明明在电影、舞台剧也担任主役的美人间岛，此时在队伍的中间戴着耳机听着歌，始终稳定发挥着仿佛幽灵一般的存在感。 一起买笔记本时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个学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影之实力者？ 先后体验浅间应援图、不死川应援团、二见应援图的热情后，几人穿过后夜祭的喧闹街道，绕过操场，走进后夜祭舞台的彩排区，学生会会长桂恭平正和几个学生会的人，为入场的表演人员派发慰问礼物。 “不死川同学，待会辛苦了，我们英和一年生中最厉害的摇滚偶像的音乐演出，真是让人期待呢。” “桂前辈谬赞了。” 桂恭平并没对不死川颇具冷淡的反应表示意外，而是看向了浅间。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浅间无语的摘帽又戴上，便从桂恭平手中接过礼物，从他走过。 “我们家的有马麻烦你照顾了。但是学生会的事情，想要从我手中接过去，并不是像刚刚那份礼物那么轻松哦？浅间。” ？ 浅间如果真的是不死川口中的机器人，显示屏上一定是个大写的问号吧。 “难道这是你自己掏钱买的嘛？那我不要了。” 说罢，浅间将慰问礼物随手递给另外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会成员，头也不回地走了。 桂恭平倒是直接脱离迎宾送礼的队伍，在一旁侧头深深看着浅间走进彩排区大棚背影，他那帽子下根本遮不住的白发，非常惹眼，一路也引得一群人心神摇曳。 又是一个近卫千代么？显然，他虽然没有近卫光鲜，却更叫人忌惮。 “反说我[公器私用，以薄私名]吗?你把我看扁了，浅间，我可不是你们这些野心之辈。” 浅间和学生会长桂恭平的第一次交锋，让一部分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五摄帝师]对区区英和学生会会长的示好不屑一顾！ “阿水阿水，刚刚那个学生会会长，是你们班那个有马的哥哥吗？” “不是。” 浅间对于桂恭平称有马吉彦为[我们家的有马]，也感到怪异无比 有马!你在外面，到底认了几个义父？！ 话说，40多分钟前还看到有马在学生会忙前忙后，不会现在还在忙吧？ “桂前辈也觉得罗伯特君是幕后黑手哦~~~” 浅间斜了一眼不死川， “倒是你，f桑，对桂前辈为什么不像月海她们那样叫[桂会长]，而只是前辈呢？” “因为他是前辈而不是后辈啊，罗伯特部长~” 看着不死川略显作怪的表情，浅间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就是，不死川太双标了。 几人在彩排区将《w！》《无可阻挡》《rise!rise!》《不存在的他》《虚无的回响》简单温了一遍。 脱下帽子，但戴上间岛特意准备的墨镜后，浅间的存在感一下子又增强了。 其他11支表演队伍在【约束band】表演的时候，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仿佛那些升空50米爆炸下坠的烟花，看着一道升上500米高空还未停歇的大玉，他们这些人不仅失了刚刚爆炸时的热情言语，连色彩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他们开始将这一切归为颜值上的失利。 波奇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但四宫却激动地不得了。 “先不论本来就是偶像的理世桑还有主唱麻衣桑，月海桑还有大老师，你们都不用乐谱练习的吗？” “诶？还好吧，虽然理世酱的编曲确实复杂，但这5首歌都已经记在脑袋里了哦！” 大明神开始浅间式谦虚。 “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我可是走路睡觉都在听歌练习的，在昨天我才有自信，将这些歌词的时间和调子唱对。” 间岛像浅间一样，揉了揉眉心。 这些天她承担着超乎常人的压力，和浅间演对手戏，与在一群人之中站c位，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四宫还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一口气要表演五首歌？那我们刚刚是不是耽误你们训练了？” 不死川的手中贝斯，随着她的一套抡指加拍击，传出一段熟悉的音乐， “不用担心哦，表演这种事，小尤纪奈你就放心欣赏好啦~” f桑！为什么你要弹这首《roundabout》！是谁要马上【tobecontinued】了吗？ 其他人却毫无反应，波奇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离他们表演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对于阿水和小理世她们来说余裕余裕~~~” “感谢前面[亚洲功夫猴子]乐队的精彩表演，下面有请，【约束band】登场!” 听着客串主持的紫藤美樱的报幕，浅间和三位少女，作为现代美术部、四手钢琴部、恋爱咨询部的代表，慢慢走上前台。 不死川、二见和浅间，目前是以上各部门的代理部长。 咦？话说这三个部的部长都不在国内吧？ 这么说，一个组织有没有名义上的首脑都是不重要的嘛？ 一个举着电转头和电焊枪的精神小伙像浅间打着招呼， “大老师，您的脚鼓我已经给您固定了，哪怕这场表演你把地球踩爆，我也保证这个鼓不会前移半分！” 浅间看着四角被显眼的大螺丝钉和螺帽锁并焊上的底鼓，尴尬地朝着这位精神小伙笑了一下，却把那家伙吓得不轻，赶紧闪人。 这不是垫个地毯就能完事吗？接下来表演的人怎么办啊喂！？ 不死川趁虚而入，狠狠在浅间后背拍了一下，发出她手中的贝斯永远都发不出的清脆响声， “别担心啦~今天罗伯特君站土位，得到加固是好兆头~小麻衣站火位，小月站风位，水位就由我来占吧~” f桑，你不仅忘记了一以贯之的公平之念，此刻，连唯物主义的信仰也瓦解了吗？ 灯光亮起，四道带着巨大热量的灯柱罩住了舞台四人。 台下，英和操场，后夜祭的1万多名观众的眼光都盯在了这个舞台上。 透过显示大屏上，远处的观众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位姿态各异的美少女背后的那个男人。 对于英和的近一半人而言，浅间静水冷淡的肃容、不羁的嘴角、看不穿的眼神，还有一头扎眼的白发，和黑色头巾上[此间不二]四个大字，都彰显着这位[五摄帝师]，如同不二之峰[富士山]一样不容撼动的坚定。 当你的眼里不在有他时，可能只是你和他比起来太渺小了，他即使坦坦荡荡，你也不过窥得半爪片鳞。 而对于这些人的家长，还有其他客人而言，心中只在嘀咕，为什么这个乐队上场准备完毕快半分钟了，还一动不动。 场下逐渐安静，他们正等待着英和文化祭后夜祭第六支出场，预定表演时间最长的队伍——【约束band】的下一个动作。 浅间敏锐地发现，身前的间岛，居然在紧张？ 明明陪他一起公开处刑了那么多次？ 在无限祭也正常表演过？为什么？ 看了眼不死川和二见，浅间没有做多想，将擦片旁的麦克风抬高半分，开始敲击起来。 不做开场白就不做开场白吧，反正是来表演音乐的。 《无可阻挡》的急躁鼓点骤然响起，像夏日里的狂雨倾盆而来。 不死川微笑会意，贝斯的根音在第二小节滑入。 二见回头看了一眼，吉他的主旋律在四小节结束后，如同在柴火炉里狠狠吹入一股风。 嘭！！！ 场面的人听着前奏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而浅间的鼓声变得更加暴躁，那倾盆大雨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流星火雨，砸在心头一焦，砸得人忍不住向上一跳。 如同世人第一次听齐柏林飞艇的约翰·伯纳姆演绎《goodtimesbadtimes》一样，那超复杂的节奏，让全场无论爱不爱听摇滚的人都不由忘记了呼吸。 嘭！——嘭！！！——嘭！！！ 英和的操场也成了鼓面，而敲击鼓面的并不是众人，他们只是鼓面上的米粒。 这个夜晚，这个英和后夜祭，真正的鼓手只有一个。 近卫千代嘴角露出笑意，桂恭平脸上不露喜忧，看着妹妹皱眉的龙造寺启蛰，将手抽出袖笼，挠了挠自己的脸。 此时的舞台。 低着头，身上没有乐器，身前只有一杆麦克风的间岛，抬起头来。 明明是[一衣带水]，怎么变成[一水带衣]了？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的动摇和犹豫。 她心中的野火，已经为他而燃。 [这是无可避免的战场， 你，已经无处可藏。] (本章完) 258. 英和文化祭 与 星火 与 野火 浅间拒绝拍什么芳文跳。 毕竟没有蓝白碗含量的向上跳跃是没有灵魂的，他也不想佩戴蓝白碗。 不，浅间的意思是，芳文跳即便有着违背牛顿力学的神秘，也无法让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妥协。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轻易踏足私属于淑女的领域的。能够理解富谷仁，不等于完全认同他。 “嘛~不要有压力嘛，罗伯特君~使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式阿姆斯特朗跳这种普通跳跃就可以了哦！” 根本不存在这种普通跳跃！ 浅间躲开了不死川仿佛鞭打陀螺的抽击动作。 话说f桑你是怎么办到一边微笑一边做出斩杀特技的？ [微笑的迪妮莎]吗？ 浅间闪避向后，拿过桌面上的鼓槌，摆出十字防御姿势面向不死川。 两人的攻防战让波奇眼前一亮，顺势拍了几张照片。 “古武术？coolest!小理世你学过功夫吗?” “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但是，库库~库~~罗伯特君，十字架对我可是没有用的哦~” “你果然堕落了，f桑。组织对你很失望。” 不死川摇头叹息道， “收手吧！罗伯特。不是我背叛组织和主义，而是星星不在此地。” “想多了，星星就在东方闪耀。” “伯利恒之星么？” “不，是已经对宗教祛魅的红星。” 浅间空出一只手高高举起，从紧紧握拳，到五指张开，仿佛从手心炸出一团烟花。 二见、间岛几人面面相觑，浅间和不死川又开始进行只有他们才明白的加密对话。 不死川放过了浅间，带着女孩子们兴致盎然地做着可爱的跳跃动作。 波奇负责抓拍她们的浮空镜头。 拍了几个致敬经典的动作后，不死川又把站在一边围观的四宫和绪方捞了过来，五位少女试图在空中拼出一个五角星。 由于波奇趴在地上的拍摄视角太过痴汉，间岛不自觉在裙下套上一条运动裤，短发美人被不死川以[主唱不是会蹦会跳的超短裙就没有意义]为由，发起投票。5对1的票数结果，让一脸不可置信地间岛被不死川强行拉进小房间更衣，波奇则助纣为虐地一起跟了进去。 浅间看到其他人被集体意志的暴政侵害时，心底的兔死狐悲往往会压过幸灾乐祸。 “那個，我倒是觉得主唱穿什么都不重要，我们不是视觉系.” 但他的声音和窗外的晚蝉声一样，被其他少女们过滤掉了。 刚刚没有投票的浅间无奈，紧了紧脑袋上的[此间不二]。 “大老师在以前就喜欢打架子鼓么？” 四宫好奇地问道。 “不喜欢。” “我明白了，大老师是想告诉大家——[即使是不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做到厉害的地步]么？” 【知道的越多，产生的错觉越严重。人越聪明，就越不清醒】这句无产阶级斗士奥威尔的话，浅间很想送给四宫。 “.略懂皮毛是没有输出资格的。” 略懂皮毛么？ 四宫用[那就是非常专业了]的眼神看了看浅间的手指—— 修长漂亮的手指，有着音乐指挥家双手的优雅，拿捏小棒子什么的，适合极了。 而在他对付不良的录像里，这双手又像拳四郎那么精准而有力，制造一些哒哒哒的声音，也再适合不过。 “大老师的这双手，很适合敲架子鼓呢。” “静水君的确是敲鼓的天才哦！” 二见向四宫投过赞赏的眼神。 “天才？” 听到绪方不解，二见点点头，十指合于胸前，轻轻对点着，说道， “不是有人说过，鼓手最重要的就是节奏感么？静水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着充满魔力的节奏感，能够牵着大家和他一起前进哦。做题也是，跑步也是” 四宫点头，“还有敲响指！” 虽然【英和大佐】的称号只是昙花一现，但浅间的敲响指这件事，已经有好事者做成集锦，被特定人群反复观阅了。 绪方这个时候终于点头，赞同道， “鼓手的气质一般也是超级狂野的，有时会比极道更加极道。能让极道出身都比不过的，只有比极道出身更纯正的出身。” 怎么感觉绪方好像刚刚没说什么好话？ 三女顺着鼓手气质将话题继续，四宫印象里不怎么爱说话的二见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像一位优秀的传教者，给她和绪方普及着摇滚界著名鼓手的天赋故事。 浅间听二见讲到——一些摇滚乐队的鼓手演奏到动情时会丢掉鼓棒，忘我地拍击眼前的小鼓和通鼓——并为那些自己脑补的英美大胡子们自动换上黑色皮肤时。 二见却红着脸偷偷看向浅间——不知道静水君什么时候，会动情地拍自己呢？ 今天的静水君也太帅了，在放映厅前一口气拒绝了好多人，据说连男女老少都拒绝了一个遍。是啊，如果没有过命的缘分，怎么可能和他这样享受着高中时光呢？ “久等啦～～锵锵～” 不死川和波奇推着换成校服裙的间岛从恋爱咨询部的小房间出来。 她们不仅让间岛将裙子穿成了超短裙，还在她的身体上贴了不少作为装饰的纹身纸。 间岛没有说话，羞耻的努力扯着裙角，试图拉下一点。 【万物都是荒诞的静寂，此时我想你。】 女孩的手臂，脖子以及裙下的雪白大腿上，印着黑色的花体英文，却充满着比正体字更浓郁的色气。 间岛的脸上、眼角上，也贴上了星星贴纸。 “小间岛现在是不是酷多啦~~~” 波奇露出仿佛造型设计师是她本人一样的得意笑容。 二见、四宫、绪方纷纷露出大拇指。 不死川笑道， “刚刚在聊什么呢？” “聊鼓手的天分。” “聊静水君敲鼓呢。” “聊大老师是天生的鼓手。” 第一个回答的绪方愣了一下，原来她们刚刚并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上吗？ “天才鼓手？” 不死川拿起桌面上没有收起的鼓棒，左手食指和中指像转笔一样旋转着鼓棒，右手抛接着另一根旋转的鼓棒，一番干净帅气的杂耍，获得了几位女孩捧场的掌声。 “鼓手的天赋，在于他们是否能在集中注意力的同时，也可以让四肢各司其职。好比让人同一时刻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左脚画摩比斯环，右脚画《创世纪》。” 喂，最后一个画的工作量是不是有点不对等！右脚它做错了什么！ “对于鼓手而言，表演越复杂的节奏，相当于画家绘画越复杂的画。天赋不够的鼓手，强行击打复杂节奏，只会让他们信心崩溃、精神错乱哦。 只有那些拥有出色的四肢协调力的人，或者习惯一心多用的人，或者精神分裂的人，才能敲出一般的鼓手敲不出的迷人节奏。 从第三个理由来看，罗伯特君成为伟大鼓手或许只有一步之遥哦！” 如果你只想说第三种理由，为什么还要罗列前两种啊！ “嘛~~~大家先来挑选一下喜欢的句子吧~” 不死川对着几人，展开了一张巨大的纹身贴纸—— 【过往的时光中，你是永恒的一刻。 【你是上帝在我双目失明时展示的音乐。】 【伱是风用发亮的叶子制成的事物，你是最后的玫瑰。】 【爱啊，像树上的刺，将我们洞穿在一起。】 【在这里爱，爱上一天，尽管昏暗的死亡，不停在它的周围打转。】 佩索阿、博尔赫斯、聂鲁达、米斯特拉尔、勃朗宁果不其然，上面全是浅间眼熟的情诗。 而这些话语被女孩们毫无顾忌地轻轻撕下，或掀起衬衫，或撩起裙摆，贴在了肌肤之上。 “嘛~注定了不起的罗伯特君，你也来选一句吧~” “f桑，这些话并不摇滚吧？” “nonono，罗伯特君，爱与和平正是摇滚的内核哦！若心中没有爱的概念，那么歌唱将毫无意义。” “.” 浅间拿起小刀切割着英文，将残缺的字母硬生生拼了[精忠报国]四个字贴在胳膊上。 看浅间diy创意汉字的不死川并没有阻拦，而是看他完成这些后问道， “罗伯特君，这种字，不应该是应该贴背上的吗？” “太重了，我背不起，也不配。” 不死川眨了眨眼，拍手道， “嘛~快出发吧~丽菜她们已经帮忙占好位置了，拖拖拉拉可不是男子汉·罗伯特的作风哦？” “.” 一开始到底是谁在拖拖拉拉？ “哇！快看，是大老师！”x6 “浅间大人！！！我们等着看您的演出！”x4 男生群体不算，为什么获得了究极绝缘体特性的他还是会被关注到啊？ 东京女生的肉食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浅间看着【好感度低于200的异性，对称号持有者主动性降低200%】的特性介绍，一阵头疼。 戴着帽子，背着鼓棒包，跟在女孩们的身后的他，尽量走在灯光外的阴影处，却反比背着贝斯的大号发光体·不死川和背吉他的二号发光体·二见还要令人瞩目。 而明明在电影、舞台剧也担任主役的美人间岛，此时在队伍的中间戴着耳机听着歌，始终稳定发挥着仿佛幽灵一般的存在感。 一起买笔记本时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个学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影之实力者？ 先后体验浅间应援图、不死川应援团、二见应援图的热情后，几人穿过后夜祭的喧闹街道，绕过操场，走进后夜祭舞台的彩排区，学生会会长桂恭平正和几个学生会的人，为入场的表演人员派发慰问礼物。 “不死川同学，待会辛苦了，我们英和一年生中最厉害的摇滚偶像的音乐演出，真是让人期待呢。” “桂前辈谬赞了。” 桂恭平并没对不死川颇具冷淡的反应表示意外，而是看向了浅间。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浅间无语的摘帽又戴上，便从桂恭平手中接过礼物，从他走过。 “我们家的有马麻烦你照顾了。但是学生会的事情，想要从我手中接过去，并不是像刚刚那份礼物那么轻松哦？浅间。” ？ 浅间如果真的是不死川口中的机器人，显示屏上一定是个大写的问号吧。 “难道这是你自己掏钱买的嘛？那我不要了。” 说罢，浅间将慰问礼物随手递给另外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会成员，头也不回地走了。 桂恭平倒是直接脱离迎宾送礼的队伍，在一旁侧头深深看着浅间走进彩排区大棚背影，他那帽子下根本遮不住的白发，非常惹眼，一路也引得一群人心神摇曳。 又是一个近卫千代么？显然，他虽然没有近卫光鲜，却更叫人忌惮。 “反说我[公器私用，以薄私名]吗?你把我看扁了，浅间，我可不是你们这些野心之辈。” 浅间和学生会长桂恭平的第一次交锋，让一部分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五摄帝师]对区区英和学生会会长的示好不屑一顾！ “阿水阿水，刚刚那个学生会会长，是你们班那个有马的哥哥吗？” “不是。” 浅间对于桂恭平称有马吉彦为[我们家的有马]，也感到怪异无比 有马!你在外面，到底认了几个义父？！ 话说，40多分钟前还看到有马在学生会忙前忙后，不会现在还在忙吧？ “桂前辈也觉得罗伯特君是幕后黑手哦~~~” 浅间斜了一眼不死川， “倒是你，f桑，对桂前辈为什么不像月海她们那样叫[桂会长]，而只是前辈呢？” “因为他是前辈而不是后辈啊，罗伯特部长~” 看着不死川略显作怪的表情，浅间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就是，不死川太双标了。 几人在彩排区将《w！》《无可阻挡》《rise!rise!》《不存在的他》《虚无的回响》简单温了一遍。 脱下帽子，但戴上间岛特意准备的墨镜后，浅间的存在感一下子又增强了。 其他11支表演队伍在【约束band】表演的时候，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仿佛那些升空50米爆炸下坠的烟花，看着一道升上500米高空还未停歇的大玉，他们这些人不仅失了刚刚爆炸时的热情言语，连色彩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他们开始将这一切归为颜值上的失利。 波奇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但四宫却激动地不得了。 “先不论本来就是偶像的理世桑还有主唱麻衣桑，月海桑还有大老师，你们都不用乐谱练习的吗？” “诶？还好吧，虽然理世酱的编曲确实复杂，但这5首歌都已经记在脑袋里了哦！” 大明神开始浅间式谦虚。 “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我可是走路睡觉都在听歌练习的，在昨天我才有自信，将这些歌词的时间和调子唱对。” 间岛像浅间一样，揉了揉眉心。 这些天她承担着超乎常人的压力，和浅间演对手戏，与在一群人之中站c位，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四宫还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一口气要表演五首歌？那我们刚刚是不是耽误你们训练了？” 不死川的手中贝斯，随着她的一套抡指加拍击，传出一段熟悉的音乐， “不用担心哦，表演这种事，小尤纪奈你就放心欣赏好啦~” f桑！为什么你要弹这首《roundabout》！是谁要马上【tobecontinued】了吗？ 其他人却毫无反应，波奇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离他们表演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对于阿水和小理世她们来说余裕余裕~~~” “感谢前面[亚洲功夫猴子]乐队的精彩表演，下面有请，【约束band】登场!” 听着客串主持的紫藤美樱的报幕，浅间和三位少女，作为现代美术部、四手钢琴部、恋爱咨询部的代表，慢慢走上前台。 不死川、二见和浅间，目前是以上各部门的代理部长。 咦？话说这三个部的部长都不在国内吧？ 这么说，一个组织有没有名义上的首脑都是不重要的嘛？ 一个举着电转头和电焊枪的精神小伙像浅间打着招呼， “大老师，您的脚鼓我已经给您固定了，哪怕这场表演你把地球踩爆，我也保证这个鼓不会前移半分！” 浅间看着四角被显眼的大螺丝钉和螺帽锁并焊上的底鼓，尴尬地朝着这位精神小伙笑了一下，却把那家伙吓得不轻，赶紧闪人。 这不是垫个地毯就能完事吗？接下来表演的人怎么办啊喂！？ 不死川趁虚而入，狠狠在浅间后背拍了一下，发出她手中的贝斯永远都发不出的清脆响声， “别担心啦~今天罗伯特君站土位，得到加固是好兆头~小麻衣站火位，小月站风位，水位就由我来占吧~” f桑，你不仅忘记了一以贯之的公平之念，此刻，连唯物主义的信仰也瓦解了吗？ 灯光亮起，四道带着巨大热量的灯柱罩住了舞台四人。 台下，英和操场，后夜祭的1万多名观众的眼光都盯在了这个舞台上。 透过显示大屏上，远处的观众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位姿态各异的美少女背后的那个男人。 对于英和的近一半人而言，浅间静水冷淡的肃容、不羁的嘴角、看不穿的眼神，还有一头扎眼的白发，和黑色头巾上[此间不二]四个大字，都彰显着这位[五摄帝师]，如同不二之峰[富士山]一样不容撼动的坚定。 当你的眼里不在有他时，可能只是你和他比起来太渺小了，他即使坦坦荡荡，你也不过窥得半爪片鳞。 而对于这些人的家长，还有其他客人而言，心中只在嘀咕，为什么这个乐队上场准备完毕快半分钟了，还一动不动。 场下逐渐安静，他们正等待着英和文化祭后夜祭第六支出场，预定表演时间最长的队伍——【约束band】的下一个动作。 浅间敏锐地发现，身前的间岛，居然在紧张？ 明明陪他一起公开处刑了那么多次？ 在无限祭也正常表演过？为什么？ 看了眼不死川和二见，浅间没有做多想，将擦片旁的麦克风抬高半分，开始敲击起来。 不做开场白就不做开场白吧，反正是来表演音乐的。 《无可阻挡》的急躁鼓点骤然响起，像夏日里的狂雨倾盆而来。 不死川微笑会意，贝斯的根音在第二小节滑入。 二见回头看了一眼，吉他的主旋律在四小节结束后，如同在柴火炉里狠狠吹入一股风。 嘭！！！ 场面的人听着前奏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而浅间的鼓声变得更加暴躁，那倾盆大雨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流星火雨，砸在心头一焦，砸得人忍不住向上一跳。 如同世人第一次听齐柏林飞艇的约翰·伯纳姆演绎《goodtimesbadtimes》一样，那超复杂的节奏，让全场无论爱不爱听摇滚的人都不由忘记了呼吸。 嘭！——嘭！！！——嘭！！！ 英和的操场也成了鼓面，而敲击鼓面的并不是众人，他们只是鼓面上的米粒。 这个夜晚，这个英和后夜祭，真正的鼓手只有一个。 近卫千代嘴角露出笑意，桂恭平脸上不露喜忧，看着妹妹皱眉的龙造寺启蛰，将手抽出袖笼，挠了挠自己的脸。 此时的舞台。 低着头，身上没有乐器，身前只有一杆麦克风的间岛，抬起头来。 明明是[一衣带水]，怎么变成[一水带衣]了？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的动摇和犹豫。 她心中的野火，已经为他而燃。 [这是无可避免的战场， 你，已经无处可藏。] (本章完) 259. 英和文化祭 与 偶像的偶像【间岛麻衣生日快乐】 一曲终了，戴着头巾，脸颊生辉的间岛麻衣，一手握住麦克风杆，一手抚胸，与二见、不死川各对视一眼，收获了两份鼓励的眼神。 眼前黑鸦鸦一大片的观众仍显沉默。 一开始压着胸口无法呼吸的气闷感，又卷土重来。 她缓了缓气息，刚想鞠躬道歉，弥补一下刚刚冷场的过错，然后开始计划中的乐队成员介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身后却响起了鼓棒交击的声音。 她忍不住侧身回头，与摄像机镜头一道，将焦点放在了乐队的唯一男性身上。 白发被汗水打湿又凌乱起来的浅间静水，没有和回头的间岛麻衣对视。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整个人站在了凳子上。 此刻的浅间，不再是那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所有人都看得出这张脸上写着不高兴。 不高兴臭脸的主人，正用不高兴的姿势——双手捏着鼓棒，双臂向上撩了两下后，又开始了44拍的鼓棒交击。 场下这才会意，原来大老师生气是嫌刚刚的掌声不够热烈？ 一阵哄笑之后，随着浅间敲击的节奏，现场至少有几千人送上了他们心怀喜悦的击掌声和口哨声。 军训了所有人2分钟后，浅间终于点头满意坐下。 摄影师立即给了他一个突击特写，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这个早上cos金木研，晚上cos五条悟的白毛墨镜，嘴角正挂着淡淡的笑意。 “浅间大人aaaaa————” 有人从笑容里品出了温暖，有人从笑容里感到了残酷，有人从笑容里读出了轻蔑，但她们都得到了满足。 那些认为【浅间静水】外貌名过其实的人，也觉得此刻坐在架子鼓后的那个人，忽然变得眉清目秀起来，即使他带着墨镜。 尖叫声像海浪一样，一道道扑上舞台。 间岛甚至出现闻到海的味道的错觉。 ——不愧是静水。 没看他经常这么做，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想为他自己这么做。 她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也明白，自己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弥补她和他之间巨大的鸿沟。 间岛麻衣又一次深呼吸，准备刚刚要做的事—— 鼓点、贝斯声、吉他声，在同一个时刻响起。 间岛不自觉地侧头看了二见一眼，二见微微一笑，对着间岛眨了眨眼。 原来，并不需要道歉和自我介绍环节么？ 间岛第三次深呼吸—— 今晚，就让野火的炽热火焰，照亮整片黑暗的夜空吧。 [低谷仰望的天空 是否能看见环形的彩虹？ 直通天国的阶梯 可有人知它的最大载重？ 伏身泥泞的人啊 污秽也是食粮 伤痕也是力量 向着光，向上，向上 rise!rise! intheworld！ 没有天国的救世主 命运自己掌握！ rise!rise! inmywar! 证明自己不再懦弱， 证明自己真正活过—— rise-rise-rise-rise-rise-rise] 双手紧握麦克风，闭眼歌唱的间岛麻衣，让约束band的其他三人都感到了惊艳。 先天的女中音嗓音机能，舒适而浓郁丰满的音色质感，即兴而有余裕的变化处理，间岛麻衣将这首不死川的出道神曲《rise!rise!》重新演绎成了另一首歌。 她天赋异禀的歌唱能力，此刻终于展现出来。 “太可怕了吧？这水准比刚刚彩排强10倍不止吧？” 在后台准备区等着出场的二年级女主唱有些不想上场了。 “我就说嘛，什么[据说组队不足2周，75%业余人员]不死川作为专业人士，怎么可能找业余的人来组乐队嘛” “难怪前面几天的排演，他们一次都没出现过” 后台的其他社团，也在电视或手机直播里看到了约束乐队的舞台统治力。他们大部分也是歌舞表演，同校生们高水准表演所带来的压迫力，甚至让不少人忍不住吞起口水。 同在后台准备区，刚刚采访完[亚洲功夫猴子]几位前辈的新闻部一年生绫濑千惠感慨道， “简直比那些出道的偶像还要厉害.风见前辈没能过来看大老师的演出实在太可惜了.有什么稿子非要在今天写完呢?” 事实上，英和的那些现役偶像们，还有应邀来英和游玩文化祭的偶像们，都被这场高水平的演出震撼到了。 聚集在舞台前的观众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随着《rise!rise!》的节奏声一起跳跃。 “哇！大老师乐队的这个主唱，真的不错诶！” “开玩笑，连rise都甘愿退位的主唱，能是一般人吗？听到她唱的副歌高音部分没？声音完全没有变形哦？” “这么说，那个让理世改玩吉他的二见月海，吉他水平也很厉害咯？” “呃和rise当然没得比啊！但是，她们也绝不是一般乐队能得到的成员。” “也是呢，这样高冷又好看的人，感觉搭话都很困难哦，我是不敢找她们组乐队的。” “话说，不觉得这位主唱桑，长得很像一位艺人吗？” “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发现，主唱同学有种很透明干净的气质呢~” 另外一边的浅间应援团。 “怎么感觉哪里有浅间大人，哪里就有她们啊？体育祭新闻、电影、舞台剧、后夜祭可恶” “死心吧，想靠近浅间大人，必须才貌双全。听说智力超过160，颜值至少90分的人才有资格进恋爱咨询部，另外，你的性别也不对。” “你们这些贱人休想靠近浅间大人，浅间大人的宁静，由我来守护！嘶哈嘶哈——” “杞人忧天，浅间大人早就布下了凡人不可僭越的律令，她们能和浅间大人同台，是因为她们的才华获得了他的认可。” 死武士乐队的三人在台下，一脸痛苦。 “难怪理世最近对贝斯这么感兴趣.理世你能转贝斯，我却不想转吉他啊，我就是讨厌吉他的拨片才玩贝斯的” 蓝发朋克女孩椎名瑛美说完，痛苦地将嘴角唇环吃进嘴里。 “难怪不管是中冈老头还是理世感觉最近心思都不在乐队上，我先以为是因为新专辑销量没有达到预期，原来是不需要我这个老架子鼓了啊” 光头小柳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光头。 “难怪整个乐队不被理世当人的只有我一个.原来理世的理想乐队里面，没有键盘手的存在吗？明明在报幕里面有钢琴部啊哈哈哎哟！！！” 冲天头大久保的冲天头，已经被他的双手揉得软了下来。 椎名咬着自己涂黑的指甲，皱眉道， “不对！不要陷入自我怀疑，你们听！这个版本的《rise!rise!》，和我们灌唱片的定版完全不一样。理世是不是想对我们说，要逃开之前的舒适圈，探索新的自己呢？” “————确实哦外行人听浅间小哥的鼓，或许觉得会像一头鼓动帝王引擎的荒野雄狮。但在我的耳朵里，他已经是一台恐怖的人形鼓机了. 《rise!rise!》那一串三连音，bpm至少300！还有后面的六连音加花！最重要的是，浅间小哥他太稳了.鼓棒和镲片、鼓棒和军鼓之间的距离把控，手腕和手指的力度，都精密得听不出一丝人味.你说他的底鼓怎么看？简直像四只脚的机器狗在踩鼓！ 往赛博朋克和电子音乐风格方向发展，必须要打出非人类一样的鼓音吗？” “为什么没有键盘手啊啊啊啊明明她们的部团里面有钢琴部！” 第二曲结束， 整个后夜祭现场，无论听众专业与否，他们都被约束乐队的堪称完美的表演征服了。 此刻不用浅间鼓动，台下已经是一片狂热得仿佛日本足球队拿下世界杯冠军一般的欢呼声。 头巾的作用生效了，它吸饱了额头上的汗，成功防住了那些会淌进眼睛影响演奏的汗滴。 双臂、手腕、手指都开始酸胀，踩底鼓的右脚脚踝也感觉到酸痛。 浅间明白，这是技能提升后，相关位置肌肉没能得到锻炼的后遗症。 话说打架子鼓对人身体的锻（cui）炼(can)要大太多了吧？ 间岛这次没有回头，迎着大家的欢呼声，用手扶了扶头巾，开始了自我介绍。 “这里是【约束band】。” 话音刚落，二见忽然来了一段吉他solo附和，浅间和不死川紧跟其后，各自solo了十几秒。 四个人都露出会心一笑。 现场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容我们乐队休息几分钟，自我介绍一下，站在我左边的是我们【约束band·约束之左手】，吉他手二见月海。” “这里是二见月海。” 顶着【水月观音】头巾的二见微微鞠躬，又来了一段即兴solo。 只有那些懂摇滚的发烧友，才听出二见的这段solo是范海伦的神曲《eruption》。 “喂喂喂！没有搞错吧！eruption也能弹到这个水准吗？” “恋爱咨询部的人都是怪物！” “你完了，我听到你说大老师是怪物！” 二见30秒的solo结束，间岛拨动了一下因为浸湿而紧贴在侧脸的刘海，又将手掌指向了右边， “站在我右边的，是我们【约束band·约束之右手】，贝斯手及词曲作者——不死川理世。” “大家好哟~~~这里是已经重获新生的[右方之水]不死川理世~” 右方之水是什么鬼？ 戴着帽子的不死川，玩了一个帽子戏法——将帽子摘下反手向身后抛去，帽子在空中翻转3周后，稳稳落在了元气偶像的渐变色头发上。 戏法之后，不死川又弹起了那段[此曲一出非死即伤]的贝斯riff。 本就有着一定人气的死武士乐队主唱兼主音吉他手，像在已经热到冒烟油锅里打了一发水枪，已经高温的场面变得更加沸腾起来。 “站在我后面的，是我们【约束band·约束之心】，鼓手及队长——浅间静水。” 心脏又是什么鬼？ 几道带着热量的光柱一起射到了浅间脸上，东京的夜晚温度本来就很高了，这种被强光炙烤的感觉很不好受，还好戴着墨镜。 “浅间静水，不是队长。” 浅间简单地打了几个鼓花，不知道拨动了台下那群人的哪根筋，欢呼声变得更加热烈，更有一群人一起喊道， “大老师！还不够！请敲打我吧！” 明明是位于舞台最后的鼓手，却仿佛位于宫殿最里端高座，接受万邦使者觐见参拜的国王。 间岛麻衣用[果然这样]的眼神，盯着浅间看了半晌，等现场为浅间的欢呼冷却几分后，才笑道， “我是【约束band·约束之言】，负责唱歌部分的间岛麻衣，下面请欣赏我们乐队接下来的表演。” 间岛麻衣刚说罢，作为节拍器的浅间，又点起了脚鼓。 后面的两首都是慢歌，《爱上不存在的他》的电影ost。 台下的蹦蹦跳跳，也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挥手摇摆。 浅间之前就注意到，背后呈u型排布的三块大屏幕舞美，全程色彩斑斓，动感十足。 不死川的歌不仅被加了歌词字幕，还做了和音乐主题非常贴合的动画。 而此刻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着他们恋爱咨询部文化祭电影的剪辑。 不用脑子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又被驹场这个家伙关照了啊。 [人生就像在逛游乐园， 如果不笑着度过可不行。 这只预支而来的生命玻璃瓶， 想装下无数爱你的声音] 两首慢歌一直到结束，都非常顺利。 不死川和浅间默契地来了一段即兴的反拍演奏， 二见则是在solo段落，直接跑到浅间面前搓起了和弦。 有赖于大明神的赐福，这轮表演，架子鼓的技能不仅一口气升到了lv.3，成为他所掌握的第8个专家级技能，之前的【风头委员】称号也得到了进阶—— 【称号进阶：风头委员→风头委员长， 获得特性：当称号持有者在某场合大出风头时，好感度低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1，好感度高于或等于50的单位，对称号持有者好感度+10，每单位每月仅生效一次】 虽然增加好感度的特性有了冷却时间限制，但降好感度的减益效果没有了。 最后一首歌了，不死川死武士乐队的新专主打歌《w！》， 这首介于民谣和后朋克风格之间的歌谣，节奏比前面两首慢歌还要舒缓，和摇滚界名曲——约翰列侬的《imagine》一样，整首歌里架子鼓的存在感很低。 浅间按照脑袋里面的拍子，rrlrllrr，敲起了眼前的架子鼓，没想到这首歌却变成了前面三位的合唱。 [whatwhatwhat wearetheprisoner waterswaterswaters wishisrisingsodeepinside ] 简单的旋律，引得台下的歌迷粉丝们都跟着大屏幕的歌词唱了起来。 音乐所承载的感情，远重要于音乐的技巧；音乐所表达的内容，远重于它的表达形式。 约束band歌曲里所饱含的爱恋，没有障碍的传进了所有人的心里，并让他们一同沉浸在这份过于孤独的，寂寥的，但暖暖内含光的氛围中。 波奇在台下拉着四宫的手，快乐地边挥手边唱，她觉得这首歌简直就是为她和阿水定制的。 小理世可真厉害！ 也有点想学什么乐器，和阿水一起登台表演了什么乐器最简单，最好摸鱼呢？ 波奇花了查了查，决定有机会的话——她要学贝斯。 实际时长超过40分钟的演出，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结束。 三位少女先后对大老师说，“这辈子，约好了哦~” 也把音乐节目的综艺效果瞬间拉满。 “这些人实在是异想天开，和浅间大人一辈子的约定？契约奴是吧？” “大老师，求你了，快答应啊，快去谈恋爱啊！别再祸祸我们英和的单身优质女性了！” “你们就不好奇，大老师是怎么办到的嘛？” “戒色吗？” “他那个样子，戒个屁的色，我说的是他40分钟，脑袋一次都没摇。” 长达5分钟的安可呼喊声，让上台报幕的紫藤感到左右为难，另外，那个大鼓不拿下台真的没问题吗？ 有一部分人甚至认定今天的后夜祭演出就是【约束band】的演唱会，所以在浅间他们退场后，也提前退场了。 后台准备区，浅间四人接受了新闻部一年生的采访。 “大大老师，辛苦了。” 绫濑千惠的鞠躬差点将脑袋直接磕到地板上。 “我还不累。” 后面三首慢歌对于专家级鼓手浅间，毫无负担。他解下头巾淡淡看了这位看起来和新闻业属性不太匹配的同学。 “抱抱歉，是我冒昧了。” “请进入正题吧。” “好好的。” 浅间明明都是正常语气正常回答，但[大老师]在霸凌小学妹的谣言，很快在后台传播开来。 “请问一下，据说[约束band]是一支成立时间不足两周的临时乐队，而除了不死川桑，其他人都毫无乐队表演甚至乐器的经验，比如大老师您的架子鼓只练习了一周不到，有这种事么？” “有。” “所以说，[约束band]的大家，其实都是音乐天才咯？” “任何天赋都是需要努力兑现的。” “好的，[约束band]的成员们不仅极具天赋，也勤耕不辍，在后夜祭之前努力训练，才取得这样一场完美演出。” 浅间诧异地看向了这位新闻部新人，如果她愿意，他要把她扶上新闻部部长的宝座。 “那个.” “时间有限，去采访其他人吧。” “好好的。” 绫濑千惠将微型麦克风递到了二见月海面前。 “二见桑，大家都很好奇，你在网球、跑步、滑冰、表演、吉他等各方面，都展现了惊人的实力，请问，你是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去掌握这些技能的呢？” “在静水君旁边，这些技能不知不觉就掌握或者提升了。” 大明神你说反了吧！ “我们英和也出过很多国民级的艺人，二见桑有出道的打算吗？” “看静水君这边的打算。” “夫唱妇随么？” 绫濑千惠小声嘀咕着。 浅间看着二见，给了她一个[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的眼神。二见微微歪着头，回了一个[除了你其他我都不在意哦~]的眼神。 那就多在意一下我的意见！ 绫濑千惠弯着腰，挪到一遍，生怕打断了浅间和二见的眼神交流。 “间岛桑，你今天的声音恍如天籁，作为主唱，请问你平时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嗓子的呢？” “多吃静水亲手做的料理。” 怎么你也来！ “原来大老师的料理还有保护嗓音的功效么？我记住了！间岛桑，很多人都说你很像滨边美波，对于这个说法你怎么看？” 间岛看了一眼浅间， “抱歉，很像，但我不是。我就是我，我是间岛麻衣。” 间岛将微型麦克风递还给绫濑千惠，移步到浅间身边，轻声问道， “静水觉得我刚刚的回答怎么样？” “把[抱歉]去掉。” 间岛看着浅间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的样子，回想浅间在舞台上对自己的鼓励，微微一笑。 “嗯。” 绫濑千惠把麦克风又递给了不死川。不死川调整了一下位置，站在了一盏射灯的光圈里，大棚里的落地风扇吹出的风，将她的发丝微微吹起，整个人展露出无懈可击的状态。 “不死川桑，所有歌都是你创作的，请问你这丰富不竭的灵感是来源于哪里？你又是如何界定你的音乐类型的呢？” “灵感来源于生活中那些不断流动的水哦，要说类型，应该是不入流吧哈哈啊哈~” 元气偶像露出了[哎呀，修行还完全不足]的谦虚表情。 “那么，这些元素丰满的音乐形势，具体是想表达什么主题内容呢？” “大的主题内容有些不好意思说，小主题，大概是爱与和平吧？” 绫濑怀疑是不是不死川口误，怎么可能还有比[爱与和平]更大的命题？ “不死川桑，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已经作为成功偶像的你，有憧憬的偶像前辈么？” “有哦~” 元气偶像的眼睛里光芒四射， “是罗伯特哦！” “罗伯特？哪个罗伯特？” 叫罗伯特的摇滚成员太多了吧！ “拥有四重星系的罗伯特哦？” “.” 恋爱咨询部少女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浅间的身上。 我成了元气偶像的偶像吗？ (本章完) 260. 英和文化祭 与 花火 与 结束 “对了，最后一个问题！” 刚刚不是说过是最后一个了么？ 间岛替浅间问出了这句话，绫濑千惠摸着头说道， “刚刚是对不死川桑个人的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是这次采访的最后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不好意思，刚刚没有说清楚。” “好吧，请问。” 绫濑千惠仔细打量着她面前各具魅力的四人，顿了顿，问道， “【约束band】是什么意思呢？按字面上理解，如果是约定，又是什么类型的约定呢？” 元气偶像眨了眨眼睛， “嘿嘿~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约定哦！” “一生的约定。” 靠着墙壁，一手扶着另一只手手肘处的短发美少女主唱，言简意赅的说道。 最近人气急剧上升，隐隐跃升为东洋英和学院一年级学生阶级最顶层的二见大明神，用容不得半分怀疑的眼神看着浅间回答道。 “就算全世界的约定摆在面前，惟独这份约定会让自己心脏狂跳，大脑失重。如果可以，这是一份生生世世继承下去也是接受的约定。” 喂喂喂！你们说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原版的友情约定啊！ “诶？约定的意思是，这个乐队，是大老师和你们的一辈子的爱好咯？” “不是，不是和乐队，是静水君和我们所有人。” “约束才是主体，band并不重要哦~” 间岛也在心中默念着，静水才是我一辈子的爱好。 听着三位偶像级美少女的发言，绫濑千惠意识到有一些不得了的内容被大老师和她们现场确认了。 可惜这个消息写不进新闻。 写一篇好新闻，和写一辈子新闻，孰轻孰重她是知道的。 这两天连精神都不太稳定的风见前辈就是前车之鉴。 “既然【约束band】的命名和band无关，那么，绫濑同学应该明白，最后一个问题和本次采访的主题无关了吧？” 看着浅间用扑击兔子的鹰隼般的目光盯着自己，绫濑千惠的汗毛像法国军队举手一样齐齐竖了起来。 “呃啊呀，最后一个问题么？我不记得问什么了啊.时间！时间不早了感谢各位抽空接受采访，总，总之，我会好好写报道的！” 暗自记下[花心实锤！大老师与恋爱咨询部三位美女定下一辈子后宫之约]这个消息，绫濑千惠用躲避山林捕猎队慌不择路冲到大路上的野猪一样的冲刺速度，卷起不存在的烟尘离开了体育场。 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有6支表演队伍没有采访。 浅间看着记者远去的身影，意识到如果她能当新闻部下一届的部长，剩下的三年时光，应该会比较轻松。 念头转瞬而过，浅间出面和紫藤美樱说明了一下，几人没有继续留在现场，也放弃了最后投票评选的奖励，在几十号人的注目下，离开后夜祭舞台后台区。 崇尚自由的英和，在这届学生会的管理下，对强者特权的自由，也显得无比宽容。 穿越市集的人潮，一大部分人仍在往进行夜祭汇演的体育场方向汇聚，而另一部分人选择上天台，占据观赏烟花的有利位置。 听说这次学生会准备了1000发环保无烟烟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在都市非开阔地带燃放烟花的许可，英和学院有这样的特权并不奇怪。 赤裸裸的特权，总比藏在黑暗中不为人知的隐性特权要令人放心的多。 浅间他们放置好乐器，换好衣服，和波奇在食堂门口汇合。 时间已经到晚上8点，少女们按照之前的约定，决定好好逛一逛后夜祭。 一行人除了浅间和波奇，其他人似乎都专门为今天后夜祭准备了一套便服，露出肩膀、腰肢、后背、大腿根，既清凉又惹眼。 一男六女的逛街配置，和主题乐园的巡游花车没什么区别，走到哪里都会被围观。 鉴于走在当头的浅间不断被英和的人参拜，搞得那些想搭讪搞事的人也收起了小心思。 换上一身下北泽文艺风打扮的羽生小跑过来，拍了拍头发被发蜡处理成刺猬，打扮得更为精致的堀北。 “喂！不去天台吗，再晚点去就没好位置了哦？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堀北将手机拿起，开启前置镜头，确认了一下后，感慨到， “我只是感受到了世界的不公平，以及这个世界的意志力，对帅哥的强烈恶意。” 羽生仔细观察了一下堀北，发现经过打扮的他并没有[帅]的痕迹，疑惑道， “诶？有吗？帅哥的特权不是无处不在吗？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或许还不够帅？” “哼，那种只有站在帅哥顶峰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恶风，平平无奇的你，还没有资格体会。” 堀北戴上了墨镜，望向远方。 羽生顺着堀北的目光，看到了市集左边——一个比起堀北，面容更加朴素无奇的男生，正被三个女孩簇拥着玩套圈游戏。 他认识这个男生，一年b班的班长，柳叶将生，在b班能在人气方面，与那个泷岛哲也平分秋色的男人。 羽生拍了拍堀北的肩膀， “我觉得那股骚扰你的恶风名字叫嫉妒。” “你说，这个老是找浅间搭讪的柳叶，是不是从浅间那获得了什么秘技？” “真想学他开后宫，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浅间大人求教？” “你肤浅了，那和玩游戏开外挂有什么区别？一切都靠自己收获的爱情，才有回味的价值。另外，我并不是没有人喜欢，这次后夜祭，20份邀约都石沉大海，我怀疑我被一个不爱露面却拒绝让我和其他女孩接触的病娇美人盯上了。” “.” 羽生露出[希望你好自为之]的怜悯目光，又一次拍了拍堀北的肩膀。 市集的另一头，波奇笑着对浅间问道， “阿水，可以像小时候一样牵手吗？我可是会在人群里迷路的存在哟~” 你什么时候添加的这个新属性？ 在你的谎言里，你不是那种可以在深山老林用呆毛探测器找到失踪弟弟的家伙吗？ 掏出一张谕吉，让波奇去买些自己想吃的东西，金发少女容易迷路的谎言不攻自破。 几分钟后，波奇拿着7只苹果糖回到队伍。 苹果糖这东西，明明是英美的传统食品，如今却变成了日本庙会的必备道具之一。 浅间拒绝了苹果糖，前段时间串苹果的噩梦，让他对苹果这玩意敬而远之。 “阿水不吃吗？就舔一口怎么样？” 波奇手上还有2支苹果糖，她正试图劝诱浅间舔一口，然后她再享用这多出来的一份苹果糖。 二见光速展开了防守。 “静水君，如果想尝尝，可以试试我的哦~” 浅间向貌似无限社的几名成员点了点头，对波奇拒绝道， “从小就不吃。你要是吃不下，给我我拿去帮你退掉。” “真是个没有童年的家伙，挑食可是不对的哦！” 间岛一边舔着苹果糖，一边遗憾着看着几个浴衣女孩拿着团扇，提着金鱼从身边经过。 “这个时候，如果穿浴衣就更好了。” “听说合宿活动还会有夏祭活动哦~到时候一起穿浴衣怎么样？罗伯特君？” “静水君的浴衣不是小很多了么？要不我们一起去买浴衣吧，我给静水君买新浴衣，节约起见，静水君之前的浴衣就送我怎样？”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浴衣小很多了？ 浅间看了一眼波奇，金发少女开始专心一边吹口哨，一边舔起苹果糖。 “不必了，我已经过了穿浴衣的年纪，月海你们要买新浴衣，可以不用考虑我。” 戴上帽子和口罩，浅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不仅无限社的人都知趣地绕道而走，连出来放松期间不忘取材的新闻部王牌风见雫看到浅间，都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面色铁青的躲到一边。 一行人在波奇和不死川的带领下，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又在一家占卜屋前站定。 [进口水晶球x开光塔罗牌，超高校级精准的占卜！快速找到你命运的另一半！] 浅间绕到占卜屋帷幕前，朝里面看了下， “他爱你，他不爱你，他爱你，他不爱你。很显然，他不爱你！” 戴着兜帽的女占卜师撕完手中玫瑰的花瓣，对客人的恋情宣布死刑。 “难怪说上厕所，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原来是在玩弄我感情么，呵呵呵呵，今晚就得好好惩罚他。” 客人带着可怕的表情从占卜小摊走出来。 喂！黑板上明明写的水晶球和塔罗牌吧！为什么是鲜花占卜？这种东西，现在也有人信吗？ “这个！试一试吧~” 看到占卜屋前[命运另一半]几个字眼，大明神的兴致高涨起来，似乎对前面20多人的队伍也毫不在意。 “嗯嗯，试试吧。” 间岛、波奇、四宫几人对这个占卜也很有兴趣。 浅间点点头，表示玩什么都是她们的自由。 “哦？罗伯特君也对未来感到迷茫吗？” 不死川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探头靠近浅间。 浅间后退一步，答道， “不，底层人民最不迷茫的就是未来，因为他们没有未来。” “所以你会为他们创造对吗？” 不死川期待的眼神，或许比大明神期待的眼神更让人沉重。 “还是那句话，f桑，你把我想得太了不起了。” “因为你注定了不起，我或许是琵琶湖程度，但是罗伯特君，我的朋友，你是太平洋等级的了不起哦~” 浅间确定不死川是在pua他了。 “不好意思，f桑，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咸。” “呼~罗伯特君口是心非的时候，很喜欢把视线移开呢。” 不，是你凑的太近，而且衣服的布料太少了！ 浅间咳了一声，决定暂时不再说话。 这声咳嗽很快引起了前面队伍的注意，除去一对不认识浅间的游客，其他人都自觉的重新排到了队伍后面。浅间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没有插队的意思。” 听到浅间这么说，十几个人作鸟兽散，立马放弃了占卜。 “罗伯特君很受大家的爱戴呢~” 确定不是害怕吗？！ 绪方看着浅间的背影，忍不住拉着四宫后退了几步。 3分钟后，浅间被波奇和二见推到队伍最前面。 “客人，可以进来了哦。” 一声妩媚低沉的声音，从帷幕内传来。 浅间掀开帘布，走进这个像帐篷一样的占卜屋。 涂着蓝、白、红三色颜料，长相有些成熟的前辈，脱下兜帽，用手扯了一根线，浅间背后的帷幕完全落下。 女占卜师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浅间。 “浅间君，久仰大名。” “能打几折？” 浅间看向了角落的收费板，水晶球占卜20万円一次，塔罗牌占卜5万円一次，鲜花占卜500円。 前面都选鲜花占卜的原因找到了！ “浅间君的话，所有内容都可以免费~” 脸上涂着法国国旗的占卜师学姐，笑容更加妩媚，并将胸口的布料打开，露出了法国人的奔放。 “所~有~内~容~哦~” 浅间这才发现，这位学姐似乎和波奇一样，是混血儿，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显得神秘而多情。 “免费的都是最贵的。” 浅间递过500円，并躲开学姐的手。 这个学姐的眼神有些不正常，浅间忍不住将椅子挪后了一步。 占卜女有些遗憾的接过硬币，说道， “一条龙服务么？先塔罗牌吧，你来洗一下牌。” 一叠牌被推到浅间面前。 “我洗？” “自己的命运，当然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咯，我啊，只是你们编织自我命运的旁观者。但是，旁观者清。” “洗几次？” “洗你喜欢的数字就行。” 拥有马戏团杂耍技能的浅间，飞速将牌切了66次。 占卜女看浅间的手法眼前一亮，用愈发欣赏的目光看着浅间，说道， “然后从牌组表面开始数牌，按你喜欢的个位数来数，抽出数到的牌。” 浅间照她说的抽出了一张——一位表情肃穆的天使，手持两个杯子，正将水从一个杯子倒进另一个杯子里。天使一脚踩在大地之上，一脚伸进湖水中。 “是joker呢~” 浅间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手撑脸，满面玩味的占卜女。 塔罗牌里有个屁的小丑牌啊，这明明是画着大天使的节制牌好不？ “这张逆位节制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浅间已经用手机查到了相关解读——感情和工作量的泛滥与失衡，行事超脱准则，失去控制，走上倒错或者极端之路。主要指代当事人能力不足，德不配位引发的悲剧。 完全不是浅间想看到的话。 “啊啦，不好意思，忘了问浅间君想要占卜什么了。” “.短期目标是否能实现，长期目标离我还有多远？” “不好意思，请浅间君再洗一次牌吧~只有你心怀命运之问时，命运的丝线才会显露轨迹，象征你命运的真正的那张牌，才会真正被你找出来。” 占卜女的脸上没有一丝歉意，笑着看向浅间，示意他继续。 浅间笑了笑，玩我是吧？ 他又洗了一遍牌，按照之前的方法抽出一张塔罗牌。 [青眼の白龙]。 “.” 为什么塔罗牌里会混进游戏王的牌啊！！！背面居然能保持一致？ “这也是塔罗牌吗？” “当然是哦，这是可以让笼罩英和的黑暗也瞬间崩塌的，象征光明力量至高攻击力的牌哦！这张牌代表着你只要合理运用青眼和白眼，你不仅能够收获大量助力，甚至还可以获得光明会的支持。短期内可以获得后宫，后宫佳丽三千的长期目标也是能够快速实现的！” 谁跟你说我的长期目标是后宫佳丽三千啊！！！ 浅间捂住了额头，他觉得这个占卜女绝对是和驹场、泷岛一样的乐子人。 “明白了，感谢，告辞。” 浅间起身，准备闪人。 “慢着！浅间君！命运虽然是无法改变的，但不同的角度看命运，会有不同的结果哦！请务必试试这个——从缅甸进口的充满魔力和能量的水晶球！” “没有兴趣。” “最近，你在虚构一场死亡对吗？” 浅间停下了脚步，回到位置上， “你这说法，有什么根据吗？” “水晶球告诉我的。正义的魔法师，不仅虚构了死亡，同样虚构了杀戮、贪婪、亲密关系，甚至是自己.” 占卜女的脸色莫名严肃起来， “浅间君，如果要秉承原则前行，即便是无所不能的你，未来的道路，也是充满荆棘的哦。” “是这样么？” 浅间淡淡回应着，熟知大量【巴纳姆效应】的他，自然不会[主观验证]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当然，难道浅间君有什么不同理解么？” 浅间抛出三枚硬币，摆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又收回去，他看着占卜女笑了笑， “不同理解倒是没有，但我确定，你丢东西了。” 不等占卜女回应，浅间起身离开了占卜屋。 占卜女一手捂住胸口，嘴上挂着压不下去的笑容，喃喃道， “看来，浅间君背后的秘密，多到数不清呢.” 其他6个女孩占卜似乎都得到了不错的答案。 浅间没有兴趣问，二见她们也没有说她们到底占卜了什么。 “哪怕知道是【巴纳姆效应】在作祟，还是觉得神宫寺前辈的占卜太厉害了。” 二见还在回味，神宫寺给她做占卜时说的话。 变得混沌的命运中，一股伟力正在酝酿，那是她和她所注视之人密不可分的羁绊。 到底是什么力量会成为她和静水君的缘分呢？ 不死川乐呵呵地用手肘拐了一下浅间的腰， “神宫寺学姐的占卜很出名哦！收费和罗伯特君的情书一样贵~话说这次神宫寺学姐说我抽到了幸运数，给我免费了哦~” “咦？刚刚占卜师也给我免费了哦！说我是第66个客人，又是第一个外籍客人，也给我免单了。” 听波奇这么说，间岛也说道， “给我免单的理由是穿的衣服和耳环是她的幸运色。” 队伍中的四宫和绪方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恋爱咨询部的强运也是如此统一么？她们两人可都老老实实付了钱的！ 两人破碎的心很快得到来的愈合。 一行人又逛了不少摊位，只要摊主是英和人士，都会热情地给浅间几人免单。 波奇一边往嘴里塞章鱼小丸子，一边感慨——居然全部免费！ 阿水的约会价值也太高了吧！简直是[无限免单券]一样的存在。难怪阿水在英和招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 而间岛也很快领悟到，之前占卜的免单，是那位神宫寺前辈给浅间面子的缘故了。 “节制的所求，都能如愿。” 神宫寺前辈的这句话里，节制，到底要节制到什么程度呢？ “阿水阿水！快来看，射击游戏，大奖是没见过的宝可梦玩偶！” 浅间看向射击摊位，大奖、二奖、三奖都是玩偶，下方还注明了它们的名字，皮皮鸡、易斑斑、企鹅心心。 那个皮皮鸡好像是山寨宝可梦的游戏幻兽帕鲁里面的，但后面两个不认识，现在的吉祥物越来越看不懂了。 “阿水的枪法应该很不错啊~~~在体育祭障碍跑的时候不是几乎百发百中了吗？” “对啊对啊~~~罗伯特君有装载[玩偶特攻]的芯片，连抓娃娃也很拿手哦~” 四宫一脸倾慕地看向浅间，回忆起他在体育祭大杀特杀的风采。 “大老师有参加过专门的训练么？” “没有，乡下打鸟的机会比较多。” “哦” 摊主看到浅间一行到来后，整个摊子的人气上升了10倍不止，脸上泛着笑容招呼道， “小姐姐们，看了这么久，不来一发试试嘛？” 间岛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了，我们就一位选手。” “不了，我们就0位选手。” 浅间补充道，他没有特别想打枪的意思，毕竟6位女孩，但有份量的奖品只有三份，他可不是那种自寻烦恼之人。 “罗伯特君，不要低估了可爱玩偶对女孩子的吸引力哦~” 不死川将浅间别在胸前的墨镜取过戴上，提着一把玩具卡拉什尼科夫就开始射击。 啪！啪啪！ 三枪全部命中，但是玩偶却没有掉下来。 摊主连忙将那几个玩偶拿起来，示意他没有对货架上的玩偶做手脚。 “小姐姐好枪法，如果接下来7枪你全部命中，哪怕不击倒娃娃，你也可以从第一、第二排里选一个娃娃拿走哦！” 波奇将枪从二见、间岛、四宫、绪方几人身前递了一个遍，发现她们都摆手表示看看就行，也开始了射击。 金发少女一个人拿两把枪，像黑帮狂花一样，横枪扫射一通，玩偶是一个没打中，差点把摊主打去世。 原来你打的主意是干掉摊主，然后将所有玩偶收入囊中吗？ 不死川最后一枪失误，两位极道大小姐都颗粒无收。 浅间递过了1000円，少女们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了浅间身上。 浅间叹了口气，又递过了500円，看向大奖位置处，不仅体积大，明显还很重的皮皮鸡。 “老板，大奖的玩偶，今晚只有这一个吗？” 摊主笑道， “怎么会小瞧你们英和的少爷小姐们，大奖我可是准备了7个！” “好的，谢谢。” 浅间拿起枪观察了一下，仿真枪身很重，一把大概5公斤左右，波奇的力气可真不小。 趁机连打10次响指，浅间抬手对着放置于最高最远处，穿着背带裤的皮皮鸡就是一枪。 砰！ 打空。 砰！砰！砰！ 又是三枪全部打空。 没想到刷射击命中率和威力的途中，大明神又将他的射击技能升到lv.3了。 浅间完全放下心来。 举枪，侧头，瞄准，扣动扳机，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嘭！ 皮皮鸡晃了起来，但子弹的力度，根本无法将它击倒。 浅间又连开两枪。 嘭！嘭！ 皮皮鸡在红色礼盒上转了2圈半。 嘭-嘭-嘭——！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哪怕是眼尖的人也不太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皮皮鸡应声倒地。 “噢！————” 围观的人都欢呼起来。 “不愧是浅间大人！！！” “味大！无需多盐！” 在玩偶失去平衡时，对着一个区域连击，这种想当然的战术居然成功了。 不愧是大明神。 浅间把第一个玩偶递给了二见。 少女脸上的笑容，如同浪的柔波，涌进了每一个不经意看到她笑容之人的心窝里。 摊主给浅间比了一个大拇指，原来前面4发空枪，是在故作谦虚吗？他摇摇头转进摊位后面，又摆出了一个大型玩偶。 还是皮皮鸡，只不过鸡冠变成了柔顺的中分头。 浅间敲了一阵响指，如法炮制，5声枪响后中分头落地。 摊主的表情开始失控。 浅间安慰摊主，递过去了四分之一封情书的钱，表示今天的头奖他拿定了。 黑毛衫的皮皮鸡、红色西装的皮皮鸡、羽毛衣的皮皮鸡、花衬衫的皮皮鸡 拿完6只皮皮鸡后，6位少女的脸上都洋溢着烟花开满天空一样的笑容。 将最后一只皮皮鸡放在头奖位置的摊主，望着被美少女们簇拥着的浅间的背影，又看着摊前如长龙一般的队伍，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荣幸。 “快看，烟花上天了，开始了开始了！” 第一发烟火就是5层玉，将眼前的三分之一的天空布满。 市集里的人仿佛都被施了魔法，定在路上，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体育场方向升起的烟花。 浅间他们没有选择天台或者空旷地，就站在市集的人群中，望着头顶一枚枚烟花绽放。 7个人排成一排，一起仰头，听着烟花发射、上天、爆炸的声音，看着不断渲染开的色彩与天空碰撞。 浅间倒是提过，泷岛给他们在实验楼天台留了位置，但被不死川以站的越低，和烟花之间的相对高度差越大，这样的烟花会更好看。 浅间想了想，不行回家用筋膜枪锤一下脖子，点头和不死川一起找了一处两个摊位之间的空地，作为观景平台。 不死川喜欢这种融于市井的感觉，她更喜欢那个人陪着她一起体验这感觉。虽然有一种让他变成凡尘谪仙的罪恶感，但是，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报答他的这份迁就。 除了体育场上空的烟花，靠近体育社团大楼上空还有无人机表演，摆出校徽、校名、校训等造型之后，又排成一系列赞助商的logo。 簇簇花火争相绽放，五彩斑斓的光亮不时照在仰望的人脸上。 少女们的聊天声渐息，无言地和浅间一起仰望着东京港区夏天的第一场，也许也是唯一一场火树银花。 二见想起了游轮行上那场不成功告白。 有多少恋情，始于一场花火大会呢？ 夏天的风里，比春天带落樱花的风，更有恋爱的气息。 她庆幸自己站在浅间的左手边，这个位置，是离他心脏最近的方位。 站在浅间右边的不死川无疑是一个强敌，但是，今天的赢家无疑是她二见月海。 看着浅间的侧脸，二见与不死川的视线对上，她们很快发现，波奇、间岛、四宫、绪方都在看着浅间。 原来认真看烟花的人，只有静水君一个人吗？ 二见忍不住将手探过，试图牵住浅间的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浅间已经变成双手插袋的姿势。 “真漂亮啊，静水君，你觉得呢？” 浅间点点头， “季节乃夏，暑气立于草尖，花火渐染层林。” 咦？为什么念起了俳句？ 不死川很快接上了浅间的俳句。 “夜观散华，心能驰跃宇宙，渡不过一个人。” 想半天没能接住下一句的二见，听到最左边间岛的声音， “花火遥远，繁木遮蔽风景，唯于叶缝见群星。” 二见忽然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不死川和间岛扳平了比分。 “烟花啊烟花真是圆，从什么角度看，你才是扁的呢？” 听到波奇的俳句，浅间忍不住侧目，还不如一句[真漂亮啊]！ 少女们各自展开小动作，间岛和波奇都站到了浅间身后，但她们的攻势都被浅间一一防御住。 1000发烟花很快就放完了，浅间叹了口气。 “罗伯特君觉得很可惜么？没事，合宿那几天，也有更大型的花火大会哦！” 我就是为这叹气，防过这场，还有下一场，这烟花你们已经看了2场了，难道都看不腻的吗？ “到时候穿上浴衣，可以吓罗伯特君一跳哦~” 试胆大会环节吗？还有，这么说出来就起不到吓一跳的作用了吧？ 意识到合宿自己不仅参与不了，人还在伊东，波奇忍不住悲从中来， “呜——我好想重新读高中啊我也想进英和读书啊.” 你只是想参加和读书无关的活动吧！ 犹如时停魔法被解除，市集上的人又开始流动起来，流动的方向，是体育场。 篝火晚会开始了，保守估计，今晚在体育场要发生100次告白。 后夜祭跳舞更是表白的高峰期。 浅间不可能拉着她们跑过去跳舞的。 “解散！” 恋爱咨询部的文化祭团建活动结束，浅间以筹备家事（丧事）为由，带着波奇提前离开学校。 刚踏出校门，手机振动起来。 二见大明神的信息—— 「夏风不息，夏夜花漫天，你比夏风与夏夜更沉醉。 后夜祭的烟花绽放了多少次，今天我就为静水君心动多少次。期待合宿的花火大会，牵着手看会不会更好看呢？——被你如烟花般照耀温暖的朋友，二见月海」 大明神发了一段俳句，又加上了表白与合宿攻势预告。 浅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难道说大明神是烟花神，放烟花就会进入她的主场么？ 今天的二见，确实美得比烟花还要迷人。 正这么想着，手机又振动起来。(本章完) 下班，今天会更新。 “... 是的，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北原同学，我非常认同你在信中所说的观点。请不要过度在意周遭的非议，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我相信，这条路最后的风景，和它的过程一样迷人。 魅力四射的你永远忠实的伙伴——大岛一郎。” 浅间静水模仿着眼前男孩的字迹，写下了的署名，把信纸折进信封，又拿桌上的胶水轻轻抹匀粘好。 “大老师，真的，太谢谢您了。” 名叫大岛一郎的学院足球社新王牌，对着浅间非常正式地鞠了一个超过90°的躬，拿起浅间准备好的信，正欲离开部室。 “慢着。” 浅间顶着一头看起来没怎么打理的乱发，站了起来，从旁边书架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拿回信封，在上空喷了一下，又捏着信在其间抖了抖。 “还记得上次约会让你用的香水吧，记得以后在礼物上都喷一下，佛手柑和薰衣草温暖而干燥的气味很受女孩子喜欢。 有气味的信，能从一沓信里脱颖而出，而这个气味将成为你的识别符号，加深她对你的印象。 嗯，就拿你在我这里的备用金结算*，用完了再在我这买几瓶备着，我这有货。” *注：大岛一郎曾经以20万円请浅间帮忙写一封情书，因为浅间没有真的当情书写，所以留作大岛的恋爱备用金放在浅间这。 “另外，北原同学这周末会去福利院做公益。 地址和公益活动组织方联系方式在这，提前2小时到，装作偶遇，装作是3年老资格的热心公益成员。 人我已经打点好，不会穿帮。 据说北原是她爷爷带大的，记得找时机聊一聊伱和爷爷的故事。 后面公益活动请务必全心投入，把它当做和部活一样重要。 这个上面的其他事项也请记好。好了，你去吧，祝武运昌隆。” “好，好的，大老师。” 新王牌同学感动得眼里冒着星星，接过浅间递过来的一张印着地图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又郑重地鞠了一個躬，转身又有些冒失地冲了出去。 “请静候我的好消息！” 这个学期才成立的恋爱咨询部，慢慢开始有了人气。 而作为在学校毫无存在感的草民，浅间也在恋爱咨询事业里收获了不错的人望。 “大老师，直球曲线球我都发出去了，为什么凛子还没有任何反应啊。” 二年级的学长中村哭丧着脸，对着一年级的浅间汇报着上周的失利。 “才1次约会就想有所突破，有些心急了啊，中村前辈。 总之，过去的轻浮形象还是有些影响，我让你染回黑发，约会穿素一点也是这个原因。 女生的圈子谣言比较多，相信佐藤学姐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太主动的话会被当成百人斩的。 从佐藤学姐初中的恋爱对象来看，她并不好这口。 保持耐心，要相信一辈子的事不在于一时，延迟满足的爱情更能走的长远。 如果只是把佐藤学姐当做快进快出的高中恋爱对象，这种觉悟我劝前辈你还是放弃吧。” 浅间用着完全不像后辈对前辈的语气回答中村后，又推开另外一边书架的暗门，从内室房间中拿出一条红色底带白兔印花的领带。 接着从部室中间的书桌抽屉中抽出一本封面是两只荷兰垂耳兔的杂志递过去。 “总之，能约出来代表着成功了一半。 下次约会试试这条领带吧，穿黑色套装总要些点缀，最近佐藤学姐养了兔子，趁这个机会和她聊一聊。 领带50000円，谢谢惠顾...呃，杂志免费，不用客气。 对了，关于和佐藤学姐的第2次约会，前辈你注意这几点......” 棒球部的三号投手，二年b班的班草中村左手拿着领带，右手拿着杂志，重燃自信走出了部室，仿佛是一个刚拿到全新装备，迫不及待下副本爽一爽的网瘾少年。 浅间静水在手机里核对了一下今天的销售额，摇摇头，像泡发后的茶叶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软椅上，拿起书桌上的《拟象与仿真》重新阅读起来。 虽然是偏哲学类的书，但鲍德里亚更像一个作家，用感性的直觉诠释着某种道理，浅间觉得，这份道理也能运用在恋爱顾问上面。 罗素说，人是轻信的动物，必须得相信点什么，如果这种信仰没有什么好的依据，糟糕的依据也能对付。 无独有偶，博尔赫斯也曾提及，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一种宗教，而那种宗教所信奉的神是靠不住的。 拟象，用虚假的代替真实的，并比真实更符合“真实”。 恋爱正是这种东西，并且在如今，更成为了双方互相考验角力的一种扭曲的信仰。 正是这样一种，盲目、狂热、前赴后继的冲动信仰，治愈了浅间病入膏肓的贫穷。 浅间静水中指向上，托了托厚重黑框眼镜的鼻架，短短两个月，已经赚到了差不多400万円，纯利润。 难怪前世金融危机也拦不住婚介所的生意，在美国据说金融危机时离婚率反而还会降低。 两个月前，浅间帮助来自冲绳的贵公子坂上同学，顺利成为棒球队的潜力替补。 只花了两周时间，陪他训练出了几个招牌投球和对应pose，通过改头换面、冲绳味十足的异域情调、挑战正选的热血少年等几个人设打造，迅速让他成为了班上的核心人物。 坂上也实现了择偶自由，在喜欢他的十多位女生中间挑选了一位身材娇小志向却很大的小林桑作为女朋友。 也是通过坂上的老带新，浅间认识了新饭票中村前辈。 同样在两个月前，浅间帮助来自大阪的打架王大辉同学成为了一年级的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并通过浪子回头、英雄救美、喜欢小猫等几个人设打造，成功展现了个人魅力，和做读者模特但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的山下桑顺利在一起了。 一个月前，浅间帮助了御宅系但有着“sony系攻略之神”的驹场同学通过网游线下见面会，成功和据说是任天堂高管子女的隔壁圣华女子学园的半泽桑，顺利达成“原友”加“恋人”双羁绊； 同时期，浅间也帮助了保留过时傲娇属性的财阀大小姐二条桑，在推特上发布了几个满足目标xp的经典cos形象，接着通过扮演商业街体验生活cosy打工少女，和优柔寡断含量100%的泷岛同学相识，并在两周后成为情侣。 作为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浅间静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跑车的销售员，尽管对车如数家珍，却也是距离拥有豪车最远的那群人。 爱是一种扭曲的宗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是一种被过度解读形式大于内容的表演。 浅间能肆意的涂抹金辉于孔雀的羽毛上，却无法修饰它们的屁股。 年轻人的爱，多半是一种高明的伪装，谁先暴露缺点，谁就会成为输家。 但是那些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劣根性，却幻想有人会从天而降，无条件地爱慕自己的人，则是更大的蠢蛋。 他并不确定那些成功配对的恋人们，那份爱意能维持多久。 但很多坚定信念的底层逻辑都是虚构的谎言，只要他们相互间凝视的角度不变，就能拿到“至少是一场无可挑剔的青春回忆”这样的低保。 浅间在众人之间随意地牵着红线，自己却不会作茧自缚。 是的，就算从富士山跳下去，他也不会成为那些恋爱悲喜剧中的主角。 ... ... ... 室外的风吹得窗帘轻抚，挠得浅间手臂微痒，远方操场体育社团的呼喝声和楼上琴室的演奏声交融在一起，把青春二字写进了浅间耳朵里。 真是个适合睡懒觉的季节啊。 浅间把书放下，趴在书桌上，头略向左侧，右手在桌上垫着额头，左手捂住脖颈上方，磨合了几下位置，找准舒适区，便睡了起来。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舞台，人生是一场戏剧，那么你会看到，平平无奇的、乏味的桥段，充斥于自诩为主角的芸芸众生当中。 才能，是对抗庸俗的唯一解药。但做到“认识你自己，认知自己才能”的人，和史诗故事里的主角一样稀少。 在浅间静水眼里，“认识自己的平庸”这件事没有任何难度。在他两辈子加起来快50岁的人生中，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凡人。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重新适应一个固化且病态的社会，正如游戏还远远没通关时，系统出bug把自己送到二周目一样，这就像是宫崎英高游戏的地狱模式与猪场游戏的零氪模式的混合体。 即使重活一次，浅间静水也不过是将上辈子的平庸复刻一遍而已。 没有深蓝加点，没有老爷爷，没有系统，没有聊天群，不带挂的人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记忆力一般，做不成博彩王或者文抄公；颜值也平平无奇，想当东京帅哥出道得去韩国魔改；上辈子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这辈子投胎水平也一般；除去足够努力，浅间静水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化身。 归根结底，还是要努力自强。上辈子没背几首的白居易，这辈子倒背如流；上辈子没学的微积分，这辈子都提前掌握一二；上辈子八字不合的英语，已经和日语一起与自己握手言欢；这也是浅间能从伊豆半岛的乡下，来到东京都生活，并成为极负盛名的贵族学校其中一员的原因。 但是，相比上辈子所经历的丰富童年，这辈子却要苍白很多，浅间甚至记不得经常偷偷瞄他的同桌2年的女孩，以及时常来拜访的邻居家三男的名字。 在他们眼中，自己恐怕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书呆子。这也是庸人选择改变人生，必须的取舍吧。 这样并没什么不好，才能是赋予那些意志强大、命运坎坷的主角的礼物，适合庸人的天赋，唯有自省和努力。 浅间绝对不是适合当主角的人。 玩游戏，他喜欢打辅助;踢足球，他喜欢坐板凳;拍集体照，他喜欢站在后排角落;做团队课题，他喜欢把自己名字落在最后面。 小时候看动画片，他关注的是那些路人角色，并为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主角助攻而激动不已； 长大后看小说和电影，他也更愿意投入精力去分析反派、配角与炮灰们的行为动机，并为他们的悲剧命运扼腕叹息。 浅间即便重活一次，也依然没有想做人生主角的意思。 但比起庸人，浅间更想做在主角与庸常路人之间的角色——配角。 比如乔丹光环下的皮蓬、福尔摩斯光环下的华生、包青天光环下的公孙策、陆小凤光环下的西门吹雪。 主角面对的光太耀眼，他是一个天生都为配角吸引的配角预备役。 在浅间心中， 低级的配角，是为了主角而存在的。 高级的配角，他在谁身边，谁才是主角。 浅间想成为这样的配角。 茨威格说过，人生中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在最富创造力的年纪，发现了自己的使命。 作为配角，去培养恋爱游戏的主角，不正是一件可以德艺双馨的事业吗？ 让不自信的人自信起来，并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这不是仁吗？ 对主角直言不讳，剖析得失，助其成长，这不是义吗？ 先胜而后求战，谋事则成，事了收钱拂衣，这不是智吗？ 知难而进，能抗能c，钱给够还能放低身段做马前卒，这不是勇吗？ 策划从不虚报预算，代购只收些许跑腿费，账单明细一目了然，这不是信吗？ 前世的浅间，仰望着诸多主角甚至偶像的倒影，一事无成。上辈子没活明白的事，这辈子15年一朝顿悟。 给助攻，也是有奖金的。 ... 咚咚两声敲门声，将浅睡的浅间弄醒，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告罪， “失礼了。” 部室的门又被拉开，一位同样黑发黑框，但比浅间俊朗不止十倍的颀长少年，非常正式有礼地走进来，搞得浅间像一个不称职的面试官。 “你是...浅间同学...？”有马看到浅间挂着哈喇子的脸，有些惊讶。 浅间揉了一把脸，带上眼镜，“对，带不带眼镜都是浅间是也。有马同学啊，请问，有何贵干？”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冒昧问一下，恋爱咨询部部长不在这里吗？” “嗯，肉眼可见，这里不出意外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不是部长。” “那个...大家口中的那个...大...老...师...他也不在吗？”有马有些羞耻地说出了大老师三个字。 浅间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有马同学，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找的大老师，应该指的是我。” “............” “............” 互相沉默了数十秒钟，谁也没开口说话，似乎这样的尴尬没人打破，就没人会觉得这是尴尬。 有马吉彦，一年生新生代表之一，同样是入学试第一名，名副其实的秀才。在国中时期就是一个靠学习拿奖上报纸的高手。 同时人品优异，举止板正，待人接物礼数有加，自带老干部气息，顺利加入学生会，担任副会长，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成为下一任会长。 要问为什么浅间和有马为什么认识，答案是：他们是同班同学。 入学那天，一年a班是电脑排新生座位的。浅间拿下了靠前门的第二个座位，而有马抽中了教室后排靠窗的倒数第二位，倒数第一位是空桌子，倒数第三位是一个美人。 要素聚集之下，瞬间就吸引到了浅间。 再加上从发梢到鞋跟都无可挑剔的外形，与一看就是学霸加封印道具的大黑框眼镜，浅间更加确定了有马就是他高中校园生活的c位存在，就算有马吉彦背后有《天命在我》四个字，浅间也不会觉得奇怪。 配角身边怎么能没有主角，如果能当上天命主角有马的僚机，那么人生在高中的这一站就不枉旅途了。 可惜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如果按社交等级划分，有马应该是不经营社交也有拥趸的s级人气王，而浅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d级动物。 在亲眼目睹有马接连入水救下两名私自划船溺水的女生，接着不顾透湿的衣服，找学生会人一起修补漏水船只并竖起告示牌，最后感冒发烧3天才返校这件事后。 二世为人的浅间更加相信，有马吉彦是个自带金色传说光芒的绝对主角。 而这位堪称完璧的主角，此时正鞠着躬，向着浅间恳求道： “浅...大老师...出于冒昧，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有一个在意的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 听言浅间笑了笑，当恋爱的季风吹拂时，哪怕是一颗老干部的心，也不能不骚动起来啊。 261. 波奇的夜宵 与 间岛的短信 与 不死川的约会【波奇生快!】 是一条的电话。 “hero君，文化祭的烟花，已经结束了吧？” “嗯” “好想和你一起看烟花可惜这个夏天对我来说，已经提前结束了。” 浅间自然听得出一条真澄的低落。 “学习顺利吗？” “还好。” “那就是遇到问题了？不方便说么？” 浅间把话题引到了一条身上，聊着她的近况。 有100万，是花在李斯特身上还是花在马克斯身上，他是清楚的。 对于一条而言，浅间的话里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她这几天的低落消散。 听完一条避重就轻的叙述，浅间回道， “i桑，无论如何，记住这两点，一，你比他们永远多几个忠实听众；二，你是天才钢琴家浅间静水的师父。”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一条望着窗外的天空，晴朗得没有一丝云迹，钢琴少女忍不住说道， “hero君，我好想.” 「不。」 “听力不错。”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称谓，但是她更想获得那个让她飘飘然的称谓。 “明白了，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hero。” 和波奇一起走进一家便利超市，采购食材，波奇兴致勃勃地冲向了酒水区。 “午安.” 波奇站在一边好奇问道， “小一条的电话？” “我们什么时候去柏林给小一条加油？” 一条真澄已经走上了[人生的自由]的正轨，她和不死川那种利他的理想毕竟不一样。 9000公里的距离，把一切都拉得太长，但半個世界的山川，也挡不住她对他的思念。 「活动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谢了。明天会有福利院的募捐活动吧？我会让波奇在现场捐点。」 “午饭吃了吗？” “等通知吧。” 此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能量。 所以，浅间并不愿过度干涉一条真澄。 “嗯，那么，午安。” 少女正在经受着和一群音乐天才一起学习的煎熬。短短几天，她已经拿了2次倒数第一。 「罗伯特君，明天可以陪我一起参加村上老师的沙龙吗？」 没有！ 「不用了，主要是书屋的捐书仪式。对啦，罗伯特君，明天记得交换爱心便当哦~」 【浅间静水】，这个名字意味着一种比家乡更重要的归属感。 「好呢，给你留一份活动伴手礼哦~甜度加倍的牛轧糖~」 “嗯。” 这句回复后面跟上了一个[害羞了吗.jpg]的表情。 再一次成功的强行转移话题，浅间挂掉了电话。 “难得听到hero君一点也不谦虚的发言。放心啦，本来就还好，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能确定自己在一点点进步。” “嗯” 一条真澄卧在公寓的沙发上，抱着手机浅浅笑出声来。 「诶——那9点半的表演来看么？」 如果钢琴人生，能让一条真正戒断掉【浅间静水】，那么，只要找到二见、波奇她们的爱好，【放归计划】的成功率就能大大提高。 浅间点开了line的新消息。 信息很快被回复。 【浅间静水的师父】吗？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意识到，他对自己到底有多么特别。 “那就好好午休吧。” 是不死川的信息。 「不记得和你确定过这种事情。」 「不是形式上的，而是内涵上的爱心哟~」 不，两个层面上都不存在这种东西。 「想想伱之前说过什么的话。另外，明天的访谈别出岔子。」 「诶嘿~放心，稿子我都背好了哦~明天的爱心便当，罗伯特君就好好期待吧~~~」 发了一个盖被子睡觉的表情，不死川微笑着收起手机，望了望街头的天空，尽管东京都会的光污染让她无法看清璀璨星河， 但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出现一灯即明的破晓。 他就是那样的存在。 只要是晴朗的夜空，都会让她想起那天漫步日比谷公园的时光。 爸爸，我遇到了公平正义的使者，他能在最需要发声的时候，为他人发声，他让那些离现实已经越来越远的信念不被活埋。 但对我来说，他更是爱的使者。 只要是和他一起，无论任何地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让她的胸中涌起幸福感。 这份幸福，也一定是有代价的——如果自己不更努力一些，如果自己成为创造不公的人，说不定会被送下地狱吧. 心底一直响起一个声音，“为了他，放弃那些让他觉得麻烦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与之对应，另一个声音也不断在脑内回响，“他懂你、支持你，为什么不更依赖他一些？他会乐见其成的。” 总之，只有更努力，更强大，才能在不依赖他的情况下，为他解决一些麻烦吧？ 如果让他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算为深陷桃花的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 明天的约会，仿佛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即将消灭隆冬，想到此处，燥热的夏风反而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罗伯特君也会有这样的期待吗？ 不死川理世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椎名看着好友脸上的表情，不由摇摇头，完全沉迷进去了啊 真想敲一敲自己乐队主唱的额头，让她清醒一点。 反正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上那种招蜂引蝶的家伙——哪怕他确实有那么一点优秀和帅气.就一点点。 像浅间静水这种海王，吊着那么多优秀漂亮的女孩，一定会不得好死吧？ 如果不是一心一意和自己默契相通的人，她宁愿一辈子不谈恋爱。 明天一早还有一场舞台完全和她们死武士不搭的公益表演，早点回家吧。 椎名瑛美注视着不死川可爱又迷人的背影，小跑跟了上去。 走出便利超市，浅间被两位看起来像国中生的女孩拦住。 “是浅间前辈吗？” 浅间略看了眼身前搭讪的两位女孩，记忆从他的大脑里给出答案——有马的两位义妹。 当初调查有马，驹场干劲十足地给了一大份资料，这资料中就包括他的四位义姐妹。 “有什么事么？有马的妹妹们。” “咦！浅间前辈知道我们吗？” 波奇也好奇地看着浅间。 阿水这家伙，到底还认识多少可爱的女孩子！ “有马总是会给我看让他自豪的妹妹们的照片。” “是这样吗？到底是哪张照片啊不会是那张很傻的小学毕业照吧？” 有马的二妹金田秋菜小声嘀咕着，又对浅间鞠躬道， “吉彦哥麻烦您照顾了，非常感谢。” “如果是道谢的话就不必了，有马也帮了我不少忙。还有什么事吗？” 浅间的语气并不是很有礼貌，但已经在恋爱咨询部女生群里汇报情况的波奇却放心下来。 阿水这家伙，对待除自己以外的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呢~诶嘿~ “很早就从吉彦哥那听说浅间前辈了，这次吉彦哥有时间陪我们逛文化祭，也多亏了浅间前辈的帮忙，总之，如果您周末有空，方便来我们家吃个饭么？” “没空。客套就不必了，以我和有马的关系，我帮他是应该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有马三妹汐谷冬弥，对着面无表情的浅间笑着说， “浅间哥哥果然和吉彦哥哥说的一样，是个好人呢。” 天色早已暗下，路灯旁的有马妹妹们，显得特别小只。 浅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马和她们家另外二女的身影， “所以说，你们是特地找我，从英和学院追出来的吗？” “浅间前辈在英和很出名，所以没有费多少功夫哦。” “有带电话吗？” “呃，我们还没有手机。” 报自己名字一路跟来，也不怕遇上坏人，真是两个心大的女孩。 浅间拨通了有马的电话， “你的妹妹跑出英和来找我，你知道这事吗？”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送她们回来吧。” “不用，你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接她们。” 7分钟后，有马带着他的大姐和四妹来到了便利超市门口。 浅间看到有马有背书包，看样子他不打算继续体验后夜祭了。 “你就是大老师？” 站在有马身边，一身黑色贴身连衣裙配斑点黑丝的结城夏音，带着一副神往已久的表情靠近浅间。 波奇悄悄向前挪了一步，与浅间并肩，而浅间看了一眼有马，回答道， “不是。我是有马同班同学，浅间静水。你好。” “夏音姐，浅间前辈知道我和冬弥哦！吉彦哥居然在他手机里藏着我们的照片！” 有马一副冤假错案受害人的表情，看向自己妹妹。 浅间连忙转移话题道， “有马，学生会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嗯，文化祭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吉彦哥哥还陪我们一起看了浅间哥哥的电影哦。” 浅间看了一眼汐谷冬弥，这个在资料里腹黑无比的有马三妹，明亮的眼神中没有令他不安的成分。 所谓电影，大概是后夜祭露天电影播放的吧。 “可惜错过了浅间前辈的乐队表演。那个时候吉彦哥还在和龙崎前辈用夸张的速度处理小山一样的文件呢。” 龙崎你终于正式加入学生会了吗？ “多谢支持，希望你们哥哥苦心筹备的文化祭，也让你们玩尽兴了。” “超尽兴哦~吉彦哥最高~~~” “大老师夏音姐怎么看都不像是妹妹吧？” “啊哈哈，大老师真会说话，没错，我结城夏音，正是吉彦大哥如假包换的妹妹~” “浅间哥哥想说的重点不是尽不尽兴么？” 屋檐下有四个女孩的有马家一定很热闹吧。 浅间看着被姐妹们环绕的有马吉彦，也感受到了那份家的温暖。 或许正是这种温暖，孕育着有马吉彦某种特质。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间，有一种更加特殊的羁绊和可能性。 “浅间哥哥真的没时间来我们家么？我们真的真的想好好招待感谢你。” “毕竟大老师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的小吉，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哦！” 有马，原来你以前的熟人都没有从你家人那取得朋友认证吗？！ “龙崎前辈说，浅间前辈答应的话，他也会来哦！” 龙崎你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态答应这种事的？ 一直没说话的森春奈忽然对着浅间合十。 “浅间欧尼酱，拜托了！来我们家吃饭吧！” 浅间不知道，这是她在后夜祭露天电影节上学的。 一群人对着长相平凡的男主角合十行礼，这场面给森春奈的幼小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关键是，看完电影之后，她也觉得，浅间欧尼酱有一种有别于吉彦欧尼酱的莫名魅力。 这种想法，得到了所有姐姐的认同。 浅间看向有马，有马也点头恳切道， “她们说了我想说的话，大老师，如果这个周末没空的话，下周合宿后，或者暑假抽空来都可以。请务必赏光，照屋家扫榻相迎。” “咦，为什么是照屋家？” 波奇听得一头雾水，刚刚有马那位性感姐姐的姓氏好像也和有马不一样。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头，又对着有马说道， “好吧.我尽快和你确定时间。后夜祭篝火舞之后还有活动吧？不回去体验一下么？” “不了。” “今天[盯紧吉彦大哥不被坏女人骗走大作战]已经完成了哦！” “夏音姐！” 话说，你们家有马，差点就被坏女人骗走了。 和有马一家人道别，浅间带着波奇往芝公园方向走。 “看不出来有马会有这么多姐姐妹妹呢，她们家情况很复杂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 “你又不是侦探，收起那些与你无关的好奇心。” “唔——好吧，反正我啊，这个世界上与我有关的，只有阿水哦~” “.” 浅间和金发少女在街头对视着，波奇的表情和眼神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与你有关的，有趣的，深刻的，值得记住的人和事会越来越多，因为对于这些东西而言，优秀的人就像一块磁铁。所以波奇，不要再说这么可怜的话了。” “如果有阿水在我身边的话，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怜哦~我只会觉得.唔——好冰！” 浅间光速在波奇嘴里塞了一个冰棍。 “唔——脑袋都要冻僵了。” “缓解一下你的中暑症状。” 夏天的风越来越热了，吹得人额头冒汗。 波奇看着塑料袋里瓶身凝结着小水珠的啤酒，咽了一口水。 “阿水不需要我帮忙提一下么？” 你是想直接抽出一罐开喝吧？ 忽然一声跑车的炸街声从路口呼啸而过。 兰博基尼veneno、兰博基尼lp700、兰博基尼revuelto、法拉利458、法拉利488、法拉利612、法拉利ff，一辆又一辆五颜六色的牛马超跑跟着最前方的车疾驰而去。 浅间皱了皱眉头。 英和方向过来的。 果然，有钱人里面，一定会存在这种没品的家伙们啊。 打头的那辆超跑忽然无视交通规则直接掉头，然后再次掉头，停在浅间和波奇两人面前。 橙黑色涂装的法拉利lf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张浅间并不熟悉的脸， “【五摄帝师】哈？” 这人将手伸出窗外，露出手腕上定制表盘的百达翡丽鹦鹉螺，悠闲地敲着车门上缘。 他张扬的脸上带着笑，不屑的笑。 老实说，近卫千代已经极大提高了浅间面对这些人的情绪阈值。 浅间看了眼跟在橙黑法拉利后面，统一掉头把整条路都堵住的车队。 “你影响交通了，牛马头子。” “不碍事，你听听，有人按喇叭了吗？如果我想要关闭这条路，那么这条路就会被关闭，大家可以尽情在路上跳舞。今晚我们确实有一个不错的舞会，我的副驾还空着，你要来么？” 显然，这句邀请是冲着浅间身边，把皮皮鸡玩偶顶在头上的波奇说的。 波奇笑着对牛马头子比了一个中指。 牛马头子不以为意，笑了笑，又板起脸来说道， “可惜了。浅间静水是吧？虽然她还不知道，但是凭空头上多一个装模作样、装神弄鬼的老师，放在谁身上都是不高兴的，等她回来，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人就好自为之吧。” 浅间掏出一罐啤酒扔到牛马头子的怀里， “单口相声说的不错，再见。” 送完啤酒，浅间决定早点回家为是。 东京一到晚上就会百鬼夜行，看来这种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诶！阿水！那可是我的啤酒，怎么能送给牛马？” 波奇嘟起嘴吧追着浅间的脚步离开。 车队里，法拉利488转为敞篷形态，开到了法拉利拉法旁边。如果浅间还在场，会发现这位488的车主他也认识。 “怎么样？【五摄帝师】，很不一般吧？” 看着浅间、波奇两人离去的背影，牛马头子轻蔑一笑，叹道， “不一般么？不觉得。英和和日本一样，在这个小池塘里兴风作浪的泥鳅，都会以为自己是一条真龙。” 另外一辆超跑逆行上前， “大哥，要继续堵着么？” “堵着干嘛？我们的时间不值钱么？走，今天晚上的所有费用，我包了。” “大哥不是才回东京吗？怎么可以让你破费？” “别废话。” 造成交通拥堵的超跑车队重新开拨，正当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提速超车时，在环线上忽然被一大队警车拦住。 “新来的警察么？这么不长眼？” “你们知道你们拦的是谁吗？” “妨害交通，天王老子也给我下车，带走！” 于是东京2号环状线上的车主们看到一群富二代们被忽然强硬起来的交警们一一带走。 喀嚓一声，房门被带上。 波奇一屁股坐在玄关阶梯的地毯上，换上拖鞋，嘴里抱怨道， “为什么要把我的啤酒送给莫名其妙的讨厌家伙啊。” “我觉得他倒是很适合吃狗粮的。” “可恶的阿水。” 浅间第一时间将空调打开，驱散房间里储存一整天的热气，又将食材和啤酒饮料放进冰箱，回头看见波奇已经躺在床上，抱着新得来的皮皮鸡玩偶滚来滚去。 “唔——文化祭的小吃根本就吃不饱，果然，还是想吃阿水的料理啊——再过几天就完全吃不到了，呜——我好惨啊——” 话音刚落，波奇的肚子仿佛开扩音器一样，忽然咕噜咕噜叫起来。 自己懒得理会，准备专心回复手机里的各种信息——泷岛的、驹场的、大辉的、柳叶的、三轮的、黑田的、天崎的、富谷的 专门向二条道了谢，却收到一句， 「才不是为了大老师才这么做的！帮助东京打扫一些不良外来物种，正是我二条玲奈的职责！」 浅间忍住了回复吐槽的冲动，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知道了。」 今天line上面的信息比昨天多了一倍，大部分都是对他这位[英和文化祭真·男主角]各项表演的调侃。 什么[大老师的胸口差一撮胸毛]、[如果我是一年a班统筹，我会让每个执事穿猫尾比基尼]、[看到你弹无虚发的英姿了，话说浅间你打手枪的水平怎么样？] 乱七八糟的信息挺多的。 浅间以镜子的心态，将儿子们的情绪一一反射回去。 至于其他信息，不认识的好友申请一律忽略，奇怪的恋爱咨询一律拒绝。 搞完这些，波奇还在床上打滚，饿殍之声不绝如缕。 “唔——真的好饿啊——” 浅间的目光和波奇偷瞄过来的眼神交汇。 “好饿就自己做。” “咕——没力气做。” 那怎么有力气打滚？ 浅间叹了口气，催促波奇先去洗澡，他给她做点夜宵。 “可以弄点下酒菜么？” “行，快进去洗吧。” “明天的早饭和午饭也可以帮忙做一做吗？阿水水最好啦~” 得寸进尺了是吧？ 真奇怪，这家伙吃得多拉得少，动的也不算多，却没长多少肉，小腹和当初把她捡回来时一样平坦，摄入的能量到底用哪去了？ 话说，波奇这家伙，居然真的可以无障碍买酒，店员们都默认这个只爱穿运动衣的女孩年龄超过20岁了吗？ 默默饮了一罐葡萄味芬达，浅间煎了一节葱段，切了一些萝卜丝、莴苣丝，又从泡菜缸里取出两节萝卜，和前面两丝一段凑了一小盘下酒菜。 算上这缸泡萝卜，老妈从老家寄过来的萝卜估计能吃到秋天。 浅间又处理了一些莴苣段、黄瓜段，和几条豇豆一起放进了泡菜缸里。 弄了一份明太子鸡蛋卷，一盘酸辣包菜，一碟炸芝士火腿片，又将波奇买的荞麦面煮完做了一盘凉面。 搞完这些，居然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波奇没有吹干头发就从浴室冲出来。 “没有时间吹头发了，我快饿死了，阿水弄的什么酸辣味的好吃的~！” 真是只狗鼻子。 “哇！这是我这段时间听话的奖励吗？四菜一面！阿水万岁！！！” 波奇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料理，开心地跳着舞，把冰箱里冰了很久的玻璃杯和4罐啤酒叠得高高的，像表演杂技一样，运到了餐桌上。 “可爱的阿水~~最最好吃的阿水水~~~阿水~万岁~~！” 金发少女两只脚后跟啪嗒啪嗒地敲着地板，嘴里唱着不着调的现编歌曲，摇头晃脑地将玻璃杯满上，啤酒泡刚刚浮上杯口便稳定下来。 浅间把浴巾盖在波奇湿哒哒的金发上，又从书桌那将印好的2小时练习量的模拟题放在了餐桌前，对波奇说道， “吃完记得好好做作业，睡前记得漱口。明天还要早起，没时间耽搁了。” “阿水不一起吃吗？” “不饿。” “太可惜了，这些料理超好吃的哦！” 你是以什么立场，和做这些料理的厨师说这种话的？ 浅间走进浴室，点开间岛刚刚发来的信息—— 「这两天，不，应该是这几周都过得很充实。能体验到过去完全体验不到的丰富和珍贵，能在放松和快乐的状态下看清自己努力的方向，能感受到被爱着的人好好关怀在乎着不可否认，这一切美好，都建立在[你在我身边]这个前提上。静水，舞台上的鼓音，第二次敲醒了我，我需要感谢自己心中仍滚烫着的那份[爱你的自由]，这自由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原可以自由如高翔的孤鹰，但你还是落在了我眼前，你是大雨中为我撑伞、黑暗中我为点灯、在医院陪我手术、半夜来看望我、愿意和我聊天逗我笑、帮我挡住外来之物的人。你组成了现在间岛麻衣生命的一点一滴，任何一件事，都可能让一位女孩坠入爱河，你怎么能叫我不爱你？ 请让我就这样，单方面，不奢求回应的，自由地爱着你吧。 我最最最最最最特殊的朋友，做个好梦。」 间岛也附上了一张照片，趴在白色的床单上，一张酡红的仿佛喝了酒的脸。 「好梦。」 能怎么回应呢？ 女孩们的爱意，又像约好一般，对他展开了齐射。 接下来还有与不死川、二见的名义上就是[约会]的约会。 她们将掏出什么武器，浅间想都不敢想。 如果能提前了解到她们手机的搜索及浏览记录就好了。 又多了一份学习it技术的新理由。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看个屁的海德格尔，今天就要通读《黑客攻防：从入门到精通》《kalilinux高级渗透测试》！ 7月23日，波奇带着浅间的豪华午餐便当，乐呵呵地提前出门。 她和二见、间岛她们几个约着一起去醍醐书屋为不死川捧场。 浅间没有去，他开始上机练习着昨天学习的一些知识。 关于[醍醐书屋·南青山店]这次全新亮相，渠道、口碑、声量方方面面他都有考虑到。 品牌的故事、店面的升级、书屋服务plus体系的搭建、名人的背书、公益的美誉、活动的策划、事件传播的布置，全是他【大股东·浅间静水】意志的延伸。 100组高质量客户、20家战略合作的餐厅主理人、50家专业媒体、名人效应带来的大量围观粉丝哪怕整场活动的完成度只有60%，也能称得上小众书店一次成功的转身。 在这么多媒体曝光的场合里，幕后工作者还是少现身为妙。 这活动也是一场社会试验。 第一批客户基本上都是英和学生，属性是懂点文化的富二代。 近卫在她的龙心会里也提前培育了一些种子客户，在舞台剧上出了大力气，家里拥有一家头部出版社的皇亚梦，会是一个关键人。 但[醍醐书屋·南青山店]的准客户，其实是他们的父母。 用孩子挖掘、连接高净值客户，这个点在金融、汽车、房产领域屡试不爽。 《年轻人送给父母的第一份知产之礼》，这概念仿佛上辈子某个富二代忽然给自己父亲充值了大佬们经常去的某高端茶社的高级会员，这不比送什么伊比利亚火腿显得孝顺多了？ 那些让子女们多多接近近卫千代的父母们，何尝不愿直接对话近卫家？ 比起[能看什么书]这种产品向的问题，他们更关心[能见什么人]这种场所向的事情。 用一个降维例子可以说明问题——很多选择星巴克的人，并不爱那一口咖啡，而是觉得星巴克比其他咖啡店更适合拿着电脑以亲密距离给朋友或者客户讲ppt一样。 [醍醐书屋]不应该是看书的场所，而是一个可以谈事的场所，甚至是一个受到近卫家祝福的机遇之地。 在谈事方面，再给[醍醐书屋]挂上一层层文化、艺术、美食、公益的轻纱。 大人的欲望就被精致的包装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醍醐书屋]从售卖30000册书的书店，变成一个周期内仅售600本书，却多了几个私密读书洽谈室、一个生活方式周边零售区、两个举办读书会、签售、路演等活动空间的另类书店。 如果大众知道，有钱人们最近流行送[醍醐书屋]的礼品，谁还会光顾茑屋书屋背c公司出的那些杂货呢？ 需求很早就存在，浅间只是划了一道口子，让欲望流进[醍醐书屋]这个池子里。 活动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吧？ 浅间拉开阳台门，午间被太阳持续炙烤过的热风从阳台外透进来，将屋子里的窗帘吹得鼓胀。强烈的阳光也射进来，不停摆动的窗帘的影子，与收衣服的浅间的影子不断交错着。 蝉声还是很吵，有点羡慕那些旁边没有什么树的房子了。 将波奇的内衣、外套一一叠好，整理进行李箱，打扫了一下房间，浅间又拿出手机看了下内部群信息和新闻。 村上先生名不虚传，即便是超级短的宣发时间，南青山已经为他人满为患。 [醍醐书屋]的这场小活动，近卫千代获得了一场扬眉吐气的大胜。 至少在预算里，完美展现了她花小钱办大事的能力—— 20家顶级餐厅被一网打尽，[醍醐书屋]的黑金会员同样也能享受这些餐厅特别权益，南青山书店一哥的地位就这么轻易得手； 书店当天所有书籍直接被搬空，光充值会员卡就卖了8亿，热卖的成绩也让那些为书籍种类被砍到五十分之一而忧虑的老店员们瞬间归心； 书店发布会现场，一身高领连衣裙的近卫千代侃侃而谈，个人能力和演讲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未来近卫千代在[醍醐书屋]改革一事上，大概率是不存在什么异议了，如果不把占股30%的大股东算上的话。 近卫千代和不死川理世完成了双赢。 不死川的演出、沙龙采访都很成功，公益捐赠仪式、义卖和拍卖也很顺利，美少女艺术家【f·活水】的作品，会在下个月在[醍醐书屋·南青山店]进行巡展，而死武士乐队的专辑，也会在[醍醐书屋·池袋店]、[醍醐书屋·涩谷店]上架。 不死川家的家主甚至亲自过来捧场。 不死川家恐怕再也没人有资格指责不死川理世破坏不死川家和近卫家关系了。 唯一讽刺的是，追求公平的不死川，却在为一个继续提纯特权的书店摇旗呐喊。 这其中的滋味，只能靠不死川她自己好好消化了。 浅间还得好好表扬一下雅虎日本的摄影师。 二见、间岛、波奇组成的美女组，被他很好的抓拍下来。 浅间点点头仔细看了这篇报道后面的内容摄影师这家伙完全是来拍美女的吧！！！ 二见和间岛淡淡的黑眼圈都被拍出来了。 昨天晚上去做贼了吗？ 等到12点半，浅间才慢悠悠的出发。 抵达南青山的旁的[醍醐书屋]时，客户、媒体、围观群众早已散去，没想到二见她们还在门口等着。 “等不死川么？” 浅间问道。 二见浅浅笑着回应， “在等静水君你呢，睡懒觉的静水君，还是第一次见。” “待会你们去哪？” “去你家哟~” 波奇替另外两位少女回答了这个问题。 “.” “那个，静水君，昨天玩偶的回礼。” “我这里也有。” 二见的礼物是一个背带裤皮皮鸡的缩小羊毛版的公仔。 间岛的礼物是画着黑色羊毛衫皮皮鸡的书签。 浅间郑重地将二见的礼物装进一个小束口袋，又将间岛的书签夹进了包里的《python编程从入门到实践》。 看到浅间和不死川约会还带这种书看，二见和间岛微悬的心完全放下来。 “另外，小理世今天就交给你了哦，臭阿水。” 波奇吐了一下舌头，拉着二见和间岛回家。 浅间等着不死川，没想到近卫千代却走到了自己身前。 “父亲给了你30%的股份，作为大股东，却不来现场看一看么？” 声线与表情不再傲慢，或者说不再把傲慢表现出来的近卫千代，整个人散发着罂粟一样的气息。 “过程我清楚，结果已预料，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现在来又是为什么呢？等不死川理世？” “关你什么事？” “呵呵，你所钟意的女主角，早上来现场的如月家那位也很钟意哦？” “关我什么事？” 不知道是近卫千代开窍了，还是如月光斗喜欢不死川理世已经是他们圈子里的常识，但近卫千代说这种话就感觉很奇怪。 “也是，除了二条玲奈，一条真澄，连鹰司要这种人都被你收服，如月家的确实只是小角色。” 浅间揉了揉眉心，我什么时候收服他们了 “好好总结复盘一下今天的活动，下下周，我要看到完整的复盘报告，以及至少3家店的活动执行案。” “放心，残心这种东西，我早就掌握了。” 浅间看近卫没有想走的意思，转移到更加隐蔽的位置，她果然跟了上来。 “还有什么事？” 近卫千代近身贴上前，和浅间对视着， “说不想和我产生关系，却主动拿了30%股份。” 近卫琢磨这老头是这样和你说的？ “这股份本来就和你没关系，如果对这有异议，你去找你家的老头子。” “你的耐心越来越差了，里人格压制不住了么？” “只是对你。” 近卫千代听到[只是对你]四个字，心脏竟忍不住狂跳起来。 东京湾、不二意志号、天台上带着金色光辉的冰冷眼神，体育祭上比过人身手更让人在意的智慧，文化祭的表演 她早就清楚，爱这种东西，一旦真实而深刻的产生，就会拖着人走向自我毁灭。 她早就清楚，她身在近卫家，和爱情这种东西的距离，比她与平凡之间还要遥远。 她早就清楚，浅间静水这个擅长玩弄人心的恶魔，正在用这种世上绝无第二个人对她展露的态度，故意勾住了她的心弦。 她不是被美丽陷阱欺骗的愚物，但是，如果能让这个和她一样铁石心肠的人，对她像她对他一样，产生心动 这种想法，或许比她此生的任何一个想法，更要让她按捺不住。 近卫压下了悸动，面上不露分毫破绽，笑道， “听父亲说，昨天你给了九条党一个有意思的教训，你是彻底打算和我们站在一边了么？为什么这么做？” “提问之前，不如先想一想，问题里的事情，是否存在。如果没有，最好别问，显然，任何浪费时间的行为，都会降低你我智力的评价值。好了，再和你多说两句，我的智商又要下降了。” 近卫听到[智商下降]四字，心中又是一动。 他是在暗示，他陷入让智力降低的恋情之中了么？ “千代大人，车已经到了。” 浅间第一次觉得卫宫白的声音还蛮好听的。 近卫千代上车之前，给了他一个眼神。 浅间清晰的记得，在有马给的那张照片里，她曾用这个眼神看过有马。 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你已经被我打成了傻子？ 当老虎的爪牙对你不再有效时，你会发现它也不过是大一号的猫科神经病。 近卫老头，你们近卫家的未来已经完了。 近卫千代走后5分钟，不死川还是没有从店里面出来。 发信息也不回。 反正媒体的人和认识的人都走完了，进去找找吧。 一走进店，就被店员招呼着， “先生，您是来办卡的嘛？” 浅间有些明白，那些把创始人、大股东、ceo画像摆在台面上的那些企业，为什么这么做了。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约会居然变相迟到半个钟头，f桑，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死川和村上竟同时从书屋的二楼下来。 村上你不是早走了吗？ “抱歉抱歉，罗伯特君，给村上先生画肖像画，耽误了一点时间。” 村上和浅间对视一眼，老头子露出暧昧一笑， “借用了你女朋友1小时，现在还你。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只能再找机会了。就不打搅你们约会了，再见。” 村上拿着卷起来的画纸，迈着潇洒的外八步走出书屋，又在门口，自以为潇洒地挥了挥手。 “那么，我们约会吧~罗伯特君~~~” 浅间避开不死川闪耀的眼神，望着书屋的出口，问道， “画肖像画这么快的吗？” “因为是画罗伯特君的肖像，所以很快哦！” 村上找你画肖像画，为什么是画我啊！？ (本章完) 下班，今天会更新。 “... 是的，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北原同学，我非常认同你在信中所说的观点。请不要过度在意周遭的非议，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我相信，这条路最后的风景，和它的过程一样迷人。 魅力四射的你永远忠实的伙伴——大岛一郎。” 浅间静水模仿着眼前男孩的字迹，写下了的署名，把信纸折进信封，又拿桌上的胶水轻轻抹匀粘好。 “大老师，真的，太谢谢您了。” 名叫大岛一郎的学院足球社新王牌，对着浅间非常正式地鞠了一个超过90°的躬，拿起浅间准备好的信，正欲离开部室。 “慢着。” 浅间顶着一头看起来没怎么打理的乱发，站了起来，从旁边书架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拿回信封，在上空喷了一下，又捏着信在其间抖了抖。 “还记得上次约会让你用的香水吧，记得以后在礼物上都喷一下，佛手柑和薰衣草温暖而干燥的气味很受女孩子喜欢。 有气味的信，能从一沓信里脱颖而出，而这个气味将成为你的识别符号，加深她对你的印象。 嗯，就拿你在我这里的备用金结算*，用完了再在我这买几瓶备着，我这有货。” *注：大岛一郎曾经以20万円请浅间帮忙写一封情书，因为浅间没有真的当情书写，所以留作大岛的恋爱备用金放在浅间这。 “另外，北原同学这周末会去福利院做公益。 地址和公益活动组织方联系方式在这，提前2小时到，装作偶遇，装作是3年老资格的热心公益成员。 人我已经打点好，不会穿帮。 据说北原是她爷爷带大的，记得找时机聊一聊伱和爷爷的故事。 后面公益活动请务必全心投入，把它当做和部活一样重要。 这个上面的其他事项也请记好。好了，你去吧，祝武运昌隆。” “好，好的，大老师。” 新王牌同学感动得眼里冒着星星，接过浅间递过来的一张印着地图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又郑重地鞠了一個躬，转身又有些冒失地冲了出去。 “请静候我的好消息！” 这个学期才成立的恋爱咨询部，慢慢开始有了人气。 而作为在学校毫无存在感的草民，浅间也在恋爱咨询事业里收获了不错的人望。 “大老师，直球曲线球我都发出去了，为什么凛子还没有任何反应啊。” 二年级的学长中村哭丧着脸，对着一年级的浅间汇报着上周的失利。 “才1次约会就想有所突破，有些心急了啊，中村前辈。 总之，过去的轻浮形象还是有些影响，我让你染回黑发，约会穿素一点也是这个原因。 女生的圈子谣言比较多，相信佐藤学姐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太主动的话会被当成百人斩的。 从佐藤学姐初中的恋爱对象来看，她并不好这口。 保持耐心，要相信一辈子的事不在于一时，延迟满足的爱情更能走的长远。 如果只是把佐藤学姐当做快进快出的高中恋爱对象，这种觉悟我劝前辈你还是放弃吧。” 浅间用着完全不像后辈对前辈的语气回答中村后，又推开另外一边书架的暗门，从内室房间中拿出一条红色底带白兔印花的领带。 接着从部室中间的书桌抽屉中抽出一本封面是两只荷兰垂耳兔的杂志递过去。 “总之，能约出来代表着成功了一半。 下次约会试试这条领带吧，穿黑色套装总要些点缀，最近佐藤学姐养了兔子，趁这个机会和她聊一聊。 领带50000円，谢谢惠顾...呃，杂志免费，不用客气。 对了，关于和佐藤学姐的第2次约会，前辈你注意这几点......” 棒球部的三号投手，二年b班的班草中村左手拿着领带，右手拿着杂志，重燃自信走出了部室，仿佛是一个刚拿到全新装备，迫不及待下副本爽一爽的网瘾少年。 浅间静水在手机里核对了一下今天的销售额，摇摇头，像泡发后的茶叶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软椅上，拿起书桌上的《拟象与仿真》重新阅读起来。 虽然是偏哲学类的书，但鲍德里亚更像一个作家，用感性的直觉诠释着某种道理，浅间觉得，这份道理也能运用在恋爱顾问上面。 罗素说，人是轻信的动物，必须得相信点什么，如果这种信仰没有什么好的依据，糟糕的依据也能对付。 无独有偶，博尔赫斯也曾提及，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一种宗教，而那种宗教所信奉的神是靠不住的。 拟象，用虚假的代替真实的，并比真实更符合“真实”。 恋爱正是这种东西，并且在如今，更成为了双方互相考验角力的一种扭曲的信仰。 正是这样一种，盲目、狂热、前赴后继的冲动信仰，治愈了浅间病入膏肓的贫穷。 浅间静水中指向上，托了托厚重黑框眼镜的鼻架，短短两个月，已经赚到了差不多400万円，纯利润。 难怪前世金融危机也拦不住婚介所的生意，在美国据说金融危机时离婚率反而还会降低。 两个月前，浅间帮助来自冲绳的贵公子坂上同学，顺利成为棒球队的潜力替补。 只花了两周时间，陪他训练出了几个招牌投球和对应pose，通过改头换面、冲绳味十足的异域情调、挑战正选的热血少年等几个人设打造，迅速让他成为了班上的核心人物。 坂上也实现了择偶自由，在喜欢他的十多位女生中间挑选了一位身材娇小志向却很大的小林桑作为女朋友。 也是通过坂上的老带新，浅间认识了新饭票中村前辈。 同样在两个月前，浅间帮助来自大阪的打架王大辉同学成为了一年级的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并通过浪子回头、英雄救美、喜欢小猫等几个人设打造，成功展现了个人魅力，和做读者模特但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的山下桑顺利在一起了。 一个月前，浅间帮助了御宅系但有着“sony系攻略之神”的驹场同学通过网游线下见面会，成功和据说是任天堂高管子女的隔壁圣华女子学园的半泽桑，顺利达成“原友”加“恋人”双羁绊； 同时期，浅间也帮助了保留过时傲娇属性的财阀大小姐二条桑，在推特上发布了几个满足目标xp的经典cos形象，接着通过扮演商业街体验生活cosy打工少女，和优柔寡断含量100%的泷岛同学相识，并在两周后成为情侣。 作为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浅间静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跑车的销售员，尽管对车如数家珍，却也是距离拥有豪车最远的那群人。 爱是一种扭曲的宗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是一种被过度解读形式大于内容的表演。 浅间能肆意的涂抹金辉于孔雀的羽毛上，却无法修饰它们的屁股。 年轻人的爱，多半是一种高明的伪装，谁先暴露缺点，谁就会成为输家。 但是那些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劣根性，却幻想有人会从天而降，无条件地爱慕自己的人，则是更大的蠢蛋。 他并不确定那些成功配对的恋人们，那份爱意能维持多久。 但很多坚定信念的底层逻辑都是虚构的谎言，只要他们相互间凝视的角度不变，就能拿到“至少是一场无可挑剔的青春回忆”这样的低保。 浅间在众人之间随意地牵着红线，自己却不会作茧自缚。 是的，就算从富士山跳下去，他也不会成为那些恋爱悲喜剧中的主角。 ... ... ... 室外的风吹得窗帘轻抚，挠得浅间手臂微痒，远方操场体育社团的呼喝声和楼上琴室的演奏声交融在一起，把青春二字写进了浅间耳朵里。 真是个适合睡懒觉的季节啊。 浅间把书放下，趴在书桌上，头略向左侧，右手在桌上垫着额头，左手捂住脖颈上方，磨合了几下位置，找准舒适区，便睡了起来。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舞台，人生是一场戏剧，那么你会看到，平平无奇的、乏味的桥段，充斥于自诩为主角的芸芸众生当中。 才能，是对抗庸俗的唯一解药。但做到“认识你自己，认知自己才能”的人，和史诗故事里的主角一样稀少。 在浅间静水眼里，“认识自己的平庸”这件事没有任何难度。在他两辈子加起来快50岁的人生中，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凡人。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重新适应一个固化且病态的社会，正如游戏还远远没通关时，系统出bug把自己送到二周目一样，这就像是宫崎英高游戏的地狱模式与猪场游戏的零氪模式的混合体。 即使重活一次，浅间静水也不过是将上辈子的平庸复刻一遍而已。 没有深蓝加点，没有老爷爷，没有系统，没有聊天群，不带挂的人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记忆力一般，做不成博彩王或者文抄公；颜值也平平无奇，想当东京帅哥出道得去韩国魔改；上辈子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这辈子投胎水平也一般；除去足够努力，浅间静水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化身。 归根结底，还是要努力自强。上辈子没背几首的白居易，这辈子倒背如流；上辈子没学的微积分，这辈子都提前掌握一二；上辈子八字不合的英语，已经和日语一起与自己握手言欢；这也是浅间能从伊豆半岛的乡下，来到东京都生活，并成为极负盛名的贵族学校其中一员的原因。 但是，相比上辈子所经历的丰富童年，这辈子却要苍白很多，浅间甚至记不得经常偷偷瞄他的同桌2年的女孩，以及时常来拜访的邻居家三男的名字。 在他们眼中，自己恐怕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书呆子。这也是庸人选择改变人生，必须的取舍吧。 这样并没什么不好，才能是赋予那些意志强大、命运坎坷的主角的礼物，适合庸人的天赋，唯有自省和努力。 浅间绝对不是适合当主角的人。 玩游戏，他喜欢打辅助;踢足球，他喜欢坐板凳;拍集体照，他喜欢站在后排角落;做团队课题，他喜欢把自己名字落在最后面。 小时候看动画片，他关注的是那些路人角色，并为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主角助攻而激动不已； 长大后看小说和电影，他也更愿意投入精力去分析反派、配角与炮灰们的行为动机，并为他们的悲剧命运扼腕叹息。 浅间即便重活一次，也依然没有想做人生主角的意思。 但比起庸人，浅间更想做在主角与庸常路人之间的角色——配角。 比如乔丹光环下的皮蓬、福尔摩斯光环下的华生、包青天光环下的公孙策、陆小凤光环下的西门吹雪。 主角面对的光太耀眼，他是一个天生都为配角吸引的配角预备役。 在浅间心中， 低级的配角，是为了主角而存在的。 高级的配角，他在谁身边，谁才是主角。 浅间想成为这样的配角。 茨威格说过，人生中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在最富创造力的年纪，发现了自己的使命。 作为配角，去培养恋爱游戏的主角，不正是一件可以德艺双馨的事业吗？ 让不自信的人自信起来，并掌握自己人生的主动权，这不是仁吗？ 对主角直言不讳，剖析得失，助其成长，这不是义吗？ 先胜而后求战，谋事则成，事了收钱拂衣，这不是智吗？ 知难而进，能抗能c，钱给够还能放低身段做马前卒，这不是勇吗？ 策划从不虚报预算，代购只收些许跑腿费，账单明细一目了然，这不是信吗？ 前世的浅间，仰望着诸多主角甚至偶像的倒影，一事无成。上辈子没活明白的事，这辈子15年一朝顿悟。 给助攻，也是有奖金的。 ... 咚咚两声敲门声，将浅睡的浅间弄醒，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告罪， “失礼了。” 部室的门又被拉开，一位同样黑发黑框，但比浅间俊朗不止十倍的颀长少年，非常正式有礼地走进来，搞得浅间像一个不称职的面试官。 “你是...浅间同学...？”有马看到浅间挂着哈喇子的脸，有些惊讶。 浅间揉了一把脸，带上眼镜，“对，带不带眼镜都是浅间是也。有马同学啊，请问，有何贵干？”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冒昧问一下，恋爱咨询部部长不在这里吗？” “嗯，肉眼可见，这里不出意外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不是部长。” “那个...大家口中的那个...大...老...师...他也不在吗？”有马有些羞耻地说出了大老师三个字。 浅间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有马同学，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找的大老师，应该指的是我。” “............” “............” 互相沉默了数十秒钟，谁也没开口说话，似乎这样的尴尬没人打破，就没人会觉得这是尴尬。 有马吉彦，一年生新生代表之一，同样是入学试第一名，名副其实的秀才。在国中时期就是一个靠学习拿奖上报纸的高手。 同时人品优异，举止板正，待人接物礼数有加，自带老干部气息，顺利加入学生会，担任副会长，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成为下一任会长。 要问为什么浅间和有马为什么认识，答案是：他们是同班同学。 入学那天，一年a班是电脑排新生座位的。浅间拿下了靠前门的第二个座位，而有马抽中了教室后排靠窗的倒数第二位，倒数第一位是空桌子，倒数第三位是一个美人。 要素聚集之下，瞬间就吸引到了浅间。 再加上从发梢到鞋跟都无可挑剔的外形，与一看就是学霸加封印道具的大黑框眼镜，浅间更加确定了有马就是他高中校园生活的c位存在，就算有马吉彦背后有《天命在我》四个字，浅间也不会觉得奇怪。 配角身边怎么能没有主角，如果能当上天命主角有马的僚机，那么人生在高中的这一站就不枉旅途了。 可惜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如果按社交等级划分，有马应该是不经营社交也有拥趸的s级人气王，而浅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d级动物。 在亲眼目睹有马接连入水救下两名私自划船溺水的女生，接着不顾透湿的衣服，找学生会人一起修补漏水船只并竖起告示牌，最后感冒发烧3天才返校这件事后。 二世为人的浅间更加相信，有马吉彦是个自带金色传说光芒的绝对主角。 而这位堪称完璧的主角，此时正鞠着躬，向着浅间恳求道： “浅...大老师...出于冒昧，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有一个在意的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 听言浅间笑了笑，当恋爱的季风吹拂时，哪怕是一颗老干部的心，也不能不骚动起来啊。 262. 美术馆约会 与 名为命运的光 走出书屋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死川看到浅间手中提着的便当盒，笑嘻嘻地从背包里抽出一个装便当盒的收纳袋，对着浅间摇了摇。 “爱心光线~shot~~~” 浅间一个干净利落的铁板桥躲过看不见的射线，又保持着后仰动作，回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表情给不死川。 “罗伯特君，帽子掉了哦~~~” 不死川捡起帽子，给浅间戴上，又仔细打量着今日的浅间。 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疏离感。 白色的中长碎发大半被他重新整理塞进黑帽子里。 印着无数怪兽拼凑成的衬线体数字[6]的黑色棉质t恤，已经褪色的材质从视觉上看就很柔软的牛仔七分裤，黑白色的帆布鞋，一身估计6000円不到的穿搭，硬是被他穿出了高级感街拍的样子。 穿什么就是什么的衣品，很好地穿透了被资本与品牌垄断的符号。 那些时尚杂志、潮流媒体里的每一张照片都堆积着货币，人为地不断制造着货币=美的错觉，却找不到一份可以和眼前少年相提并论的高贵感。 这或许是，为什么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仿佛命定之人那样特别的原因吧？ 一想到今天和他约会，幸福感如实质般充盈着她的身体，将她的嘴角拉出弧度。 “罗伯特君，今天也很帅哦~~~” “不太理解你的审美，但还是谢谢了。橘子味的f桑。” 不死川今天也带了帽子，只不过早上因为要参加活动收了起来。白色帽子、露出锁骨的大码一字肩碎花短袖衫、高腰橙色a字裤、白色松糕鞋，明朗的配色，拉满了夏日的多巴胺，仿佛一瓶加利福利亚的橙子与阿拉斯加的冰块绞碎混合而成的橘味汽水。 不死川收起便当，两手扣着双肩包的肩带，转了一圈， “好看么？” 浅间望向远方， “气很足。” “那就是好看到让你害羞，让你有话说不出口的程度了咯?嘿嘿~~~谢谢夸奖~~~” 不死川对着浅间眨了眨眼，屋檐外的阳光，照得她整个人也像太阳一样耀眼。 浅间一直好奇不死川到底是用的什么防晒霜，能够让肌肤胜雪的她如此肆无忌惮地亲近阳光。 一阵香风袭来，不死川忽然凑到浅间身前，将浅间壁咚至街道墙角，手从她的脑袋上比划到浅间的额前。 “话说，罗伯特君真的长高了很多诶~有1米8了吧？” “鞋子和鞋垫的功劳，你是不是靠的太近了，f桑？” “呼呼~罗伯特君也会有身高的焦虑吗？” 不死川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却还保持着壁咚的动作，一些周末逛南青山的citywalker们，都忍不住侧目——东京的橘子女孩太好看了吧？ 浅间看着差不多1米7的不死川理世，脚下的鞋底比他只高不低。 “你穿底这么厚这么重的鞋，难道也是身高焦虑吗？” “和罗伯特君在一起，心里总是飘飘的，得有一些压舱物，才不会飞走哦~” 不死川双臂在头上比了一个爱心，整个人摇摇晃晃，仿佛真的是一只要飞上天的热气球。 浅间趁机脱离不死川的壁咚，松了口气说道， “.时间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嗯嗯，罗伯特君的爱心便当也算压舱物的一种哦~~~” “.” 南青山的一些异国料理店，美食的香味弥漫到了街道上。 确实很想吃饭。 浅间早上6点多一点吃的早饭，现在快2点钟，肚子已经饿得有些痛了。 另外，东京7月的天气热得要把人融化。 按照衣服的颜色，融化后的他应该是黑巧克力味吧那不死川就是橙子牛奶味。 跟着不死川乱逛了5分钟，两人一路走来，发现表参道和南青山这附近连个口袋公园都没有，实在找不到可以吃便当的地方。 “找家咖啡馆点杯水吧。” 浅间看到路边那些潮流服装店门口实在不像是会允许路人坐他们的椅子吃午饭的样子，而有外摆桌椅，适合吃饭的基本上都是咖啡店。 不死川轻轻拍了拍浅间的肩膀，指了指道路边一排铁栅栏。 栅栏后是一个半场篮球场，几个人在里面打篮球。 篮球场旁是爬满爬山虎的三层建筑，被栅栏和水泥围墙围了起来。 浅间认出了围墙的logo，之前十神春马喜欢戴的十字架饰品潮牌克罗心。 围墙旁边是一道通向建筑二楼的阶梯，看起来没什么人往来，可以当做板凳。 “就在这里吃吧~~~” 对不死川拍肩膀的力度莫名有些感恩戴德浅间点了点头， “可以。” 两人坐下，又立刻站了起来。 浅间感觉自己屁股都5成熟了，和不死川同时从背包里取出午餐垫，元气偶像又对着他露出了超元气的愉悦笑容， “我们来交换爱心便当吧~~~” “没有爱心，只有便当。” “放心，我会在料理里找出来的哦~” 两人交换完便当，不死川感受到了浅间一如既往地诚意，浅间感受到了不死川真诚的敷衍。 米饭上面用番茄酱画爱心是什么鬼？ “嘿嘿~货真价实的爱心便当哦~爱心另一半用的是墨西哥甜辣酱哦~爱心下面也是爱心~” 浅间用筷子拌开酱料，里面是由切碎的卤肉组成的爱心。 尝了一口，意外地不错，能尝出预制菜的味道。 在米饭里还找到了爱心形状的黄瓜、胡萝卜、脆皮肠。 这么用心，真是难为她了。 大部分时间在吃不死川制作的青梅饭团的浅间，对不死川的料理预期低到南太平洋的克马德克海沟里了。 不死川一边哼着歌，一边品尝着浅间正常发挥的发光料理。 听不出来她哼的什么歌，但旋律非常轻快抓耳。 对于浅间为自己耳朵积年建立的古典审美而言，不死川简直是投石机、特洛伊木马、tnt炸药级别的破坏者！ “一口一口一口一口吃下罗伯特——的小心心~” 你波奇上身了吗？ 看到浅间略带嫌弃的眼神，不死川笑道， “罗伯特君，你知道吗？村上老师说过这样的话：【假期和朋友是人生中最好的两样东西。】现在，最好的假期，和最好的朋友，这两样我都拥有了哦~” “是么，在成为东西和不是东西之间，我左右为难。” “呼呼~罗伯特君，莫名其妙的话说多了，会做噩梦的哦~” 两人很快吃完便当，并商量着晚上吃什么，不死川提议进行[一分钱不花的街头要饭挑战]，浅间表示拒绝。 “对啦，罗伯特君，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不死川将手机递过来，是亚马逊拍卖的网页。 浅间认出了页面中已经拍到1亿円的天价的商品——他在昨天后夜祭表演的底鼓。 看来是连夜和舞台一起被切割出来，就放到亚马逊拍卖的。拍卖品详情页里还注明了将赠送[asamasama憎恶眼神私密特辑]。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干的？ 又是哪个笨蛋这么败家出了这一亿？ 为什么这1亿円和他这个使用者并在拍卖物上署名的人没有半2毛钱关系？ 咻———— 飞过来的篮球打断了浅间的思绪。 守门员技能发动，浅间一手拦在不死川的身前，接住了飞往她脸上的篮球。 “接的不错！要一起来玩吗？” 几个打扮嘻哈的人从篮球场走出来。 “不了。” “切——软蛋一个。” 浅间叹了口气，这就是和漂亮女孩一起逛街约会的报应。 不死川却拍拍浅间的肩，对着对面一群男女说道， “2v2，没问题吧？” 这种意气之争纯属浪费时间。 “我不参加。” 对面的几个男生露出统一的轻蔑表情。 “罗伯特君打篮球不是超利害吗？不打算让他们好看吗？” 不，我不厉害，不要被谣传蒙蔽了，我甚至连lv.1的技能都没有。 “你想打篮球，找个时间把月海她们约出来，一起陪你打。” 浅间敲了十多下响指，将球狠狠抛向天空。 在强烈的阳光下，篮球直冲云霄，上升成众人眯着眼也看不清的小红点，又逐渐变大迅速落下。 “快走！” 判断进不了篮筐的浅间，拉着不死川开跑。 身后在发出篮球重重地落地声后，又传来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 大热天里，不死川跟在浅间身后，穿梭在南青山的巷道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约会的地点在国立新美术馆。 展览的主题是《光-light从印象派到现代》，馆内将集结不同时代、不同区域的，绘画、摄影、影像、装置、动态艺术、装置艺术等丰富艺术家作品，探讨人类如何为光的辉煌和各种特性所吸引。 简直就是不死川的主场。 在浅间对不死川的刻板印象中，光就是她的个人ip。 要问为什么浅间不去离他们俩只有两百米不到的根津美术馆。 不死川的回答是——“我在追求现代性哦~” 浅间对根津美术馆也没什么兴趣，他刚来东京的时候就去看过。虽然禅意园林很宜人，但馆藏的大量佛像和宋画，让他看到就心痛不已。不知道埃及人逛大英博物馆看到自己国家的各种文物变成别人的镇馆之宝，会不会有他这样的痛苦。 国立新美术馆也在港区，离浅间他们只有3公里不到的距离。 但饭后跑了一路，浅间实在是提不起劲继续走路了，不死川对坐地铁的决定表示双手赞成。 不死川贴着浅间胳膊，为他提前介绍着展览里的作品，但浅间却为[什么时候接到克罗心索赔律师函]这件事感到烦恼。 大力抛球射篮失败的社死行为，证明了篮球赛上的超远命中只是运气，而今天幸（技）运（能）女神并不在他身边。 或许是昨天女孩们收到玩偶的幸福表情迷惑了他。 或许是在可爱的女孩子面前出风头这种肤浅的欲望侵蚀了他。 总之，今天的孤高指数严重下降，浅间在心里不断地三省、六省、九省吾身。 一旁的不死川停下唠叨，压了压帽子，又拉了拉浅间的袖子， “罗伯特君，和美少女约会时，走神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呃抱歉。” 不死川光速变脸，眼珠子转了转，笑道， “既然给我赔礼道歉，就做些会让我开心的事情吧？” “会让你开心的事情？” “比如背我走路、和我换鞋穿、你的耳机分我一半但放得是我爱听的歌、买两杯珍珠奶茶你喝半杯我喝一杯半、陪我染一样颜色的头发、陪我看《怦然心动》一起念里面的台词【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都只是浮云而已】.” 浅间面无表情的复读了一遍不死川不假思索说出的，20件让她开心的事，接着看向她， “.这不是朋友之间能够做的事情吧？” “呼~罗伯特君重回复读机版本，也很让人开心哦~~~” 不死川用放过你啦的表情，对着浅间又眨了眨眼。 浅间觉得不死川眼里射出的电力可以供东京所有地铁运行至少1周。 他的心脏有些麻痹了。 进入复读机模式的浅间，与不死川一起略过了不死川刚刚提的那些适合情侣互动的要求。 两人刷卡进站，挤上通往乃木坂的千代田线地铁。 浅间像当初护住二见、间岛一样，在车厢角落，护住了一路上引人瞩目的元气偶像。 “被反向壁咚了呢~嘿嘿，看来我和罗伯特君，确实是双向奔赴的关系哦~” 你再多说几句就绝交！ 就一站路，两人很快下车，不死川回头对浅间笑道， “罗伯特君，我超喜欢坐地铁哦~地铁是兼顾效率和公平的超级发明~~~” “我怎么感觉，地铁是把社畜们送到工位上的，资本家们制造的肮脏血管。” “你不拿它来上班，就不会有这种想法哦~另外，没有资本家的苏联也修了不少地铁线，莫斯科的很多地铁站都超酷呢！” “苏联不存在了，莫斯科地铁已经是资本家的了。” “不是国有的嘛？凯恩斯主义在资本主义国家不是越来越流行了么？” “凯恩斯主义只是让资本家有了更方便去做垄断和透支未来。事实上，那些国家的管理者本身就是资本家。这么想想，现在这个世界，资本家已经是百搭的存在呢。” “嗯~~~特别是路灯。” 两人又互相讲了几个苏联笑话，什么有人骂赫鲁晓夫是白痴、什么落水大爷靠骂勃列日涅夫得救，不死川的笑声就没停过。 从最开始酝酿的暧昧气氛，也被心跳恢复平缓的两人抛诸脑后。 绕了一个大圈，从国立新美术馆正门入馆。 展览的主角是英国画家威廉·透纳。 这位启蒙印象派的印象派大师，在英国人心中和毕加索、莫奈、梵高同样重要。 有人称他为光的魔法师。 常常有人拿透纳的《日出》和莫奈的《日出印象》作对比。 他画的作品里，总有一股朦胧的水汽，给浅间一种钻进桑拿房里的窒息感。 约翰·马丁的《被摧毁的庞贝和赫库兰尼姆》那种灭世的光暗对比，反而令人心折。 丹麦画家哈默修伊的画也被大量展出，在外行人浅间看来，他和画和不死川取法的爱德华·霍珀，有着异曲同工的孤独感。 孤单的人、干净的房间、往屋内投射光线的窗外. 说不定霍珀也曾为哈默修伊的画感动过。 不死川和浅间聊起了哈默修伊和霍珀的技法特征，又聊起了塞尚、席勒、莫兰迪 艺术界里从来不缺孤独大师，他们通过孤独享受如禅定一样的独立、自由的、不被外界打扰的状态。 两人在拉斐尔前派领军人约翰·米莱斯的《奥菲莉娅》这幅画前驻足良久。 “罗伯特君，你知道吗？米莱斯画的每一朵花都有着寓意呢~依靠在奥菲莉娅身上的垂柳，象征着对哈姆雷特无力的单相思；柳树枝头的荨麻代表着痛苦；漂浮在奥菲莉娅右手边的雏菊代表着她的天真无邪；浮在她脸颊和裙子上的粉红玫瑰和生长在河岸上的白色田野玫瑰象征着少女的青春、爱情和美丽。而奥菲莉娅脖子上的紫罗兰花则是忠诚的象征。” 世界上画奥菲莉娅的名画家没有100也有80个。浅间对这幅画没什么感觉。 描绘死亡的主题，却一点死亡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一股子宗教模特摆拍的味道。 “比起死亡，看起来更像是穿着衣服泡澡。” 不死川偏头看着浅间那比哈姆雷特更加冰冷的侧脸，笑道， “呼呼~所以，是谁害死的奥菲莉娅呢？” 浅间抱胸锐评道。 “她那名为单纯的愚蠢，名为顺从的懦弱，名为虔诚的懒惰。” “罗伯特君看起来比哈姆雷特王子还要无情呢。” “我没他那么苦大仇深，我也不是王子。” “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并不是国王天生就是国王，而是人民用对待国王那样对待他，于是他成了国王。】罗伯特君，在我们看来，你比任何王子更像王子哦~” “呱——” 浅间配合了蛙叫了一声。 不死川又被逗笑， “这里可没有公主为你解除魔法哦~” 两人继续在美术馆漫游， 内置灯光的花瓶， 温度极低的房间里，在顶部灯光照射下，不断随风摆动的丝幔， 包豪斯学院对光的颜色、几何构成等解析的作品. 他们看每个作品的时间，比那些来打卡拍照的人要长上几倍。 但浅间并不鄙视那些走马观花，和作品合个影就走的年轻女孩子们。 因为美这种东西，本就不该被过度解读。 看一看，拍照，记住，谈论美育的作用就会逐渐显现。 在浅间看来，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规劝或要求其他人的审美方式。因为审美方式即生活方式，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可以做主。 等逛完7个展厅，他和不死川又看了和主题展无关的一些藏品。 不死川指着一个类似《威伦道夫的维纳斯》一样古拙的，拿着石斧，表情呆滞的土俑笑道， “罗伯特君和这个土俑好像哦~~~” 你是不是想让我用这个石斧把你劈成两半啊？ “罗伯特君，你有没有觉得，博物区历史藏品营造的这种紧张肃穆的气氛也不错呢~” “历史本身就是沉重的东西。” “哈哈哈，罗伯特君好像教育节目的主持人哦~~~这里是nhk电视台，我是记者不死川，请问，罗伯特教授，您是怎么看待历史的呢？” 不死川将帽子卷起当做话筒，怼到浅间脸前。 “历史就是死人名字。” “哦！出现了，无情的解构主义！” “我说，历史就是使人明智。” “实用主义的发言~” 像浅间和不死川这样，逛一个展逛4个小时的确实罕见。 虽然周六是8点钟才闭馆，但美术馆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两人回到入口，看着这座日本建面最大的美术馆的矩形玻璃，滤下一道道夕阳下的橙光。 一身橘色的不死川，仿佛是晚照的缩影。 浅间和不死川靠坐在窗边椅子上，聊着国立新美术馆建筑设计师黑川纪章、还有美术馆[新]logo设计师佐藤可士和的作品。 玻璃、钢筋、水泥、几何这些包豪斯元素，在日本真的是遍地生花。 之所以坐在门口附近不出去，是不死川来了灵感，要画点画。 “呼~今天看了好多作品呢~加上和罗伯特教授交流，脑袋里面的灵感已经装不下更多啦~” 少女拿着笔，在8k尺寸的素描纸上打着草稿。 浅间确认不是肖像画后，放心地坐回原位，问道， “东京透纳·f桑，要在这里转职光系魔法师了么？” “罗伯特君可以先转职水系魔法师么~” 浅间会意，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矿泉水，以及一罐葡萄味芬达。 “f桑，你喝矿泉水会认品牌么？” “品牌不是和这美术馆里的大部分展品一样，都是资本的游戏吗？” “那你还投身这游戏？” “喝水就是喝水，唱歌就是唱歌，画画就是画画，我们沐浴的光就是光，而不是什么神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只看内容，不管内容之外的光环就没问题哦~” 不死川一边聊天，一边让铅笔摩擦画纸，发出莎莎的声音。 真羡慕她一心两用的能力。 不打搅她了，浅间拿出《python编程从入门到实践》。 间岛的书签掉了出来，没想到书签是双层的，打开里面还写着一段话——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但我一抬头，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我的心坎上倾泄了下来。 有时，你是雨伞，有时，你是银河。」 前半句是川端康成的。 饱含情感的文字，仿佛在纸面上跳动，他单手摩挲着书签，按住了这些文字，继续看起了编程书籍。 脑袋里面想着，学it如果系统没有给我认证lv.1，是不是代表着还没学会？ 如果是，这破系统就是他浅间静水靠自己努力精进自己的刻度表。 也说不准是他浅间静水被大明神改造成非人类的备忘录。 手上的书看着看着，鼻尖的香味忽然变浓。 不死川越过桌子，整个人压倒他身前，双手抚摸着浅间的脸，一只手上还拿着铅笔。 “搞什么？” 浅间的心湖被砸了一块陨石。 “借个光~~~” 她盯着浅间的眼睛，笑道。 她的眼睛里，反而滋生出流动的微光——一种仿佛神拿出手机，打开了名为命运的闪光灯那样的光。(本章完) 263. 荡最酷的秋千 与 吃最大份的拉面 没听说过借光是借目光的。 “不要眨眼，不要动哦~” 不死川将浅间的头掰了一个角度后，像对着美术教室的石膏一样，对着浅间的眼睛，在纸上画起来。 少女身体没有坐回对面，而是继续以极具压迫感的角度与自己对视着，更预留了浅间可以一览无余的空间。 如丝绸褶起的锁骨与白皙柔软的丘峦，突破暗区封锁，闪耀着圣光。 浅间对于这世界上的所有暗幕和圣光，一向是不屑二顾的，他选择对上了比暗幕更加深邃，比圣光更加明亮的光源——不死川的双眸。 由于光线的作用，在对视的瞬间，她的眸子仿佛染上了加州落日崖傍晚天空的阳橙色，平日元气的微笑中，一抹不自然的微妙表情从她脸上遁去。 温暖而清彻的，带着一抹橙香的眸，流动的微光闪烁着，像电影院的荧幕，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 她是他的女主角，他是她的男主角。 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在罗伯特君的眼睛里，看到了怀有崇高道德的灵魂。这种灵魂会有非常特别的光彩哦~” 浅间微收起呼吸，不死川的香甜鼻息已经贴到他的脸上了。 “f桑，这个距离看，不是等于照镜子吗？” “呼呼~我看的不是眼里的影子，而是你瞳孔里的光哦。比起自然光，这种光更让人着迷呢~” 不死川的眼睛浅浅眯起，眼波中流动着他熟悉的情愫。 “光，借好了吗？” “还没有，需要仔细观察才行。” “拍张照不就好了？” “这道复杂又深刻的光是流动的，在照片里看就会僵硬死去哦~” 两人继续对视着，不死川保持着艰难的姿势，左手撑着桌面，右手捏着笔在画纸上游走，煞有其事地记录着浅间的眼光。 她的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似乎停留在他眼里不愿出去。 “不看纸，能保证画不出错么？” 浅间眼睛都没有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模特的身份。 “当然可以~就像不看乐谱和乐器，一样能顺利演奏~~我啊，只会注视着自己把握不住的东西哦~” 不死川最近越来越喜欢用一些暧昧的措辞了。 “唔，不行了。” 不死川认输般地眨了眨眼睛， “罗伯特君的摄像镜头开始放大了，但是，一直不眨眼，也没有移开视线，真厉害呢~”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把别人的瞳孔说成是摄像镜头？ “借好了光就和我说一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很累的。” “再等会，我要把这道光刻进我的永久记忆区。” 怎么听着你才是机器人？ 仿佛托举喜马拉雅山一样的，超过5分钟的对视终于结束。 虽然听过对视超过1分钟的异性会灵魂交融坠入爱河这种说法，但明智的浅间不会信这种东西，因为他自己在恋爱指导时就大量制造着这种言论。 不死川完善着她的素描。 听到不死川说出这幅画的名字时，浅间诧异地站到不死川身旁看了一下画作。 《国立新美术馆里的小小约会》。 夕阳的光照在小机器人和小荷包蛋人上，两人的脸上都红红的。 浅间过滤了一眼看穿的隐喻，思考着她说借的光，到底画在了哪里。 毕竟小机器人的脸上是一对句号一样的漫画眼，完全不需要什么光影效果。 “罗伯特君要画一幅么~” “不用了，去吃晚饭吧。” “咦，午饭吃那么晚，现在还不饿哦~”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7点。 老实说，吃了一大碗卤肉饭的浅间也没觉得饿。 美术馆已经禁止新客进入，浅间和不死川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美术馆，沿着一家家料理屋和买手店，向六本木方向走去。 临近不死川的主场，认识不死川，且上前和不死川打招呼要签名的乐迷越来越多。 浅间和偶像同行的实感传递过来，他自觉戴上了口罩，但仍不断听到—— “rise！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哼哼~是我最重要的生死之交哦~” “wow~好酷的感觉~” “嗯哼~~~” 这种问答。 两人转至小巷，走进六本木西公园。 元气偶像脚步轻快，将喝完的宝特瓶像投棒球一样扔进垃圾桶，回头笑道， “罗伯特君，看到没~今天运气不错耶~陪我去买大黑天宝彩票吧~” 大黑天是日本七福神之一，虽然七福神都有一点财神爷的味道，但有乐町的大黑天彩票让大黑天在七福神里一下子脱颖而出。话说这个神明明是印度湿婆的化身，现在和许多佛教神祗一样，完全是一幅酒足饭饱的东亚人长相了。 “你要是真的想买，岁末彩票我陪你买一些。” “不是今天的话，或许就没这么好运了呢。” “爱笑且笑得很好看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呼，这又是哪里听来的话，运气差的人一般都笑不出来吧。” “也是。” 浅间看着不死川在几个坐在攀爬架上的小孩的注视下，站在了公园最里面的秋千上。 少女远眺着六本木上空完全没入建筑的落日，开始利用身体重量，摇晃起秋千，仿佛荡到高处，就可以看到落日一样。 浅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不死川旁边，听着秋千铁索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也一同看着一众被夕阳染上茜色的天空，麻布台hills大厦和东京塔也遥遥在望。 不死川仿佛在试图加速至第二宇宙速度脱离地心引力，嘎吱声变得密集起来，但实际上的离地高度，还不足2米。 余光中，不死川在秋千上的姿态，比弗拉戈纳尔的画作《秋千》里的贵族少妇要美11200倍。 看不死川荡了大概十多个来回，越荡越高，浅间劝道， “注意安全，f桑。” “呼~罗伯特君一起来玩？超酷的哦~” “不用，太热了，不想动。” “都说是超酷啦~荡起来就会有风，很凉快哦~” “不用。” “唔~那罗伯特君可以帮忙推我吗？” “自己不是荡得很好么？” “我觉得如果在这么好的傍晚，没有和罗伯特君互动，我下辈子都会耿耿于怀的。”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么？” 从高处回退的不死川，侧脸看向浅间，笑容灿烂， “嗯~~~也对，和罗伯特君聊天，总有一种，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话题开始的感觉。尽管我们认识还没有半年，但我觉得，我们上辈子一定认识，你同意吗？” 不死川这句话随着秋千的晃荡，声音忽大忽小。 “不知道。” 浅间的回答没有让不死川失望，她笑着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就知道了哦~” “什么问题？” 不死川干净利落地从还没停住的秋千上跳下来，从浅间手上拿过书包，抽出画纸。 她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把画纸叠了起来，递到浅间手心。 元气偶像闭着一只眼睛，俏皮地说道， “回答完所有问题后，再打开看哦。” 浅间接过了这叠纸，点点头，不死川的问题随之而来， “不要思考，用第一直觉回答我哦~那么，第一问！如果电影院《大鱼》和《发条橙》同时上映，你会选择哪一部？” “都可以，但大鱼视觉上更好一点。” 话说不死川你这个年纪，根本不适合看发条橙吧！ “如果坐新干线打发时间，你是看三岛由纪夫的书，加缪的书，还是乔治·奥威尔的书呢？” “都可以吧，打发时间还是看加缪的书吧。” 为什么要把这几个活不过47岁的家伙们摆到一起？ “如果下辈子能选择国家，你是想当美国人、法国人、俄罗斯人、英国人还是华夏人呢？” “华夏。” 不死川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可以打开纸了哦~~~” 浅间听言打开画纸—— 「1.《大鱼》；2.加缪；3.华夏」 全中。 浅间也没想这么多，或许这些答案，在很早以前就被不死川摸清了。 但是此刻他的心脏告诉他，那种被女主角选择的那种不可抵抗的命运感，正在拼命冲击着他的at力场。 不死川再一次和他久久对视，她似乎永远都能在有光照在脸上的角度，咧开嘴，对着自己展露她那干净温暖的弧度。 “所以说，我们灵魂是相似的。我们可能在电影院看同一部电影，可能在新干线上因为一位作家的一本书我向你搭讪，可能我们相遇在异国的故乡。我喜欢罗伯特君，不止是因为他能给我无数信心和希望，不是那些崇高而沉重的事业，我只是不想浪费这份心心相印的感觉，无论是对物，对人还是对一个地方的默契，都让我心动不已，我不想与这份心动擦肩而过。 这种从第一眼就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坚信，上辈子，我们一定认识。” “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战士，不应该被宿命论迷惑。” 把不死川说成无产阶级的浅间，显然是有些昏头了。 不死川拿出手机看了看，笑道， “7月23日，下午1点36分16秒，我们见面，到现在晚上7点36分22秒，这6个小时零6秒钟里的每一秒钟，我都好好记着——这是我与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朋友~罗伯特君，待过的最幸福的一天。” “幸福感来的太简单了吧。” “全都是因为罗伯特君哦~幸福感来的太简单，全都是罗伯特君的错~” “那还真是抱歉了。” 浅间接回不死川递过的书包，看不死川又站上了秋千。几个刚刚在攀爬架的小孩，也凑过来，学着不死川使用着另外两部秋千。 见浅间和不死川没怎么驱赶他们，孩子们的欢笑声逐渐大了起来。 “罗伯特君，你听说过enfj和infp是天生一对吗？持剑骑士和追逐蝴蝶的公主~” “enfj应该像资本家一样，和所有性格都百搭吧。” “嘴硬的罗伯特君。” “呀！——————” 一声尖叫，一个小朋友被他的同伴推到与秋千架横杆平行的高度，失重感让他手软，从空中掉了下来。 浅间一个向前鱼跃俯冲，却不想不死川已经跳下秋千接住了小男孩。 “小朋友，不要学我做危险动作哦！~” “呜哇——” 在不死川怀里的小男孩大哭准备往美女姐姐怀里钻，却被他从远处跑过来的妈妈拎了过去。 刚刚不死川帅气的身手瞬间收获了大小粉丝6名。 在他们的连连道谢声中，不死川帅气地挥挥手，和浅间离开六本木西公园。 “罗伯特君，刚刚你躺在地上是准备做什么呢~” “找有没有四叶草。” “但是橡胶地面不长草啊。” “这正是需要我来找的理由，不说了，都快8点了，去吃晚饭吧，想吃什么？” 浅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非常淡定地转移着话题。 “买菜回家做饭吧~” 这时手机振动，恋爱咨询部群里忽然发了一堆信息。 不死川一看是，波奇发的她们三人小组在浅间家做料理的图片，瞬间撤回了她刚刚对浅间说的话。 “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厅，让我带你去尝尝吧~” 两人走了一路，街边的灯一盏盏亮起，那些排着长队的居酒屋、料理店开始显得诱人起来。 肚子开始饿了啊。 “哇~是rise~~~!” 一个染着粉毛的女生从路边跳了出来，拦住了不死川的去路。 给这个女粉丝签名后不一会儿，不死川又陷入了粉丝们的签名围攻。 “rise，你们什么时候重启live啊？” “rise，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j-rock！！！我听说公益专辑的事情了，什么时候发售，我一定爆卖~” “rise！什么时候开演唱会?” 六本木果然是不死川的主场，浅间这次更加谨慎地远远缀在不死川身后。 等到两人路过三河台公园又向东穿行了三个街道之后，不死川才告别了签名合影这种事情。 “当明星真不容易啊。” “我离star还远着呢，而且，我也仅仅是觉得，音乐的能量和传播力，要远大于美术，才开始研究的。如果我有写的能力，我一定会好好写。日本可以少很多设计师、很多画家，但是像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川端康成这些人，少一个都是不行的，他们的作品甚至影响着整个国家的精神。” “能不把一件事当个人的爱好或者谋生的工作，而是当一种责任和使命，这样的你，已经是一个superstar了。” “当罗伯特君的superstar吗？光是这样想想，就又很多灵感冒出来呢~” 不死川背着手，哼起了歌。 在她心里，今天走了很多路，遇上了很多人，但是他们就像流淌而过的水，而浅间，是她不由自主向他奔赴的海。 真正的活水，就在她眼前，不是么？ 两人又走了半公里，他们在不死川说的[超好吃的料理店]门口停下。 一家店名叫[力拔山兮拉面]的拉面店，不仅乍一看像男澡堂，旁边还竖了一个[谢绝女客]的牌子。 总之，在繁华的六本木，这家店门庭冷清到让人感觉不妙的程度。 不死川，喜欢扶贫的你，连消费地也要动态平衡一下是吧？这家店不是写着谢绝女客吗？ 跟着不死川掀开卷帘。 只比外面凉快一点点的店里没几号人，唯有两个中年食客，加一个壮汉老板。 不死川熟络地和老板打起了招呼， “老板晚上好哟~来两份超大份豚骨拉面~加肉加背脂加蛋~” “哟——理世小姐好久没来了呢，今天还带了新朋友来。” “最好的朋友哟~” 老板上下打量着浅间，出于礼貌，浅间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在浅间的白毛上注目了3秒，老板问道， “嗯，看来是其他乐队的主唱？” “哈哈哈~罗伯特君是我们新乐队的鼓手哦~” “是这样吗？” 老板暧昧地来回看了浅间和不死川几眼，点点头， “我喜欢他，比之前的鼓手看起来顺眼多了。” 和不死川寒暄了几句，老板开始做面。 浅间也开始打量起这家满座也只能接待十余人的拉面店。 他发现，外立面有些脏兮兮的，类似二郎系拉面的店面，内饰却在粗犷中带着文艺，墙壁上挂了一堆摇滚乐队的海报，一些摇滚乐手在店里吃面的照片，还有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吉他，最醒目的是牌匾上的话——[像砸吉他一样做拉面！] 为什么是砸吉他啊！ “老板以前也是东京地下非常厉害的吉他手哦~” 不死川热心为浅间介绍道。 “厉害了。” 居然是吉他手吗？看老板健硕的双臂，说是摔跤手大概也不会有人敢发出质疑。 面前的瓶瓶罐罐，分别是辣椒粉、油辣子、蒜泥、姜泥、醋。 罐子都是宝可梦肌肉小精灵的设计，除了杰尼龟是从嘴巴里倒醋出来，其他都需要打开小精灵的天顶盖。 这个店冷清的原因似乎找到了。 大概5分钟左右，老板将拉面弄好放在台面上。 “好了，你们的超大份拉面，蛋在面下，叉烧加倍，豆芽加倍~” 厚重的大碗里，豆芽和肉直接堆成了小山，粗黄的面条上附满背脂，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浅间将拉面端下，感觉碗加面大概有4斤不止。 “加蒜才算正宗哦~” 不死川毫无偶像包袱的给自己加了一大勺蒜，然后开始拌面。 浅间也加了一勺蒜，加了一点醋，开始消灭牛排一样厚的猪肉叉烧。 “怎么样？味道超级不错吧~” “非常鲜，叉烧厚而软烂，汤底浓而不腻，面条粗而劲道，有些难以理解，这样的品质，这个时间点却没有多少客户。” “没多少客户才好，我开这店是打发时间，顺便交交朋友的，人来多了我可懒得伺候。” 搜索了一下，这家店的评分居然只有3.7，和旁边那些接近5分的店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这位有脾气的店主，大概就是这个店冷清的关键原因。 看着狼吞虎咽般吸溜面条的不死川，店主微笑道， “如果所有的人吃我家拉面，都像理世小姐的吃得一样漂亮一样香，多招待一些人也完全没问题。享受美食可以让人忘掉不开心的事情，看人享受美食，也能让人的心情愉悦。” 这个观点浅间认可，吃播这种职业存在，也是不无道理的。 话说不死川理世的吃相确实非常好看，大口吃饭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 老板又向不死川抱怨道，之前不死川在x上发的来这里吃面的照片，吸引了不少粉丝来这里打卡。但那些女粉丝们大多数就只是来拍照的，却非要和不死川点同款大份，拍小山，结果点的拉面大半碗都没吃完浪费掉了。 现在他打算拒绝除不死川以外的女生进店了。 不死川操作手机，直接把一个多月前吃拉面的推特删掉了，对老板抱歉道， “不好意思，给老板点麻烦了。我觉得推出女孩子2-3人吃一份的套餐就可以了，竖外面那种有歧视的牌子，会把麻烦搞大哦！” 老板笑道， “那些谢绝穷人的高档餐厅难道会被找麻烦吗？不用担心，理世小姐。” 浅间自然听出了老板的诡辩， “关于杜绝浪费方面，可以根据剩菜量制定罚款机制，另外推出自助打包角，让那些实在吃不下的人打包回去吃。当然，老板也可以做一个仿真的大份拉面模型放在店外，让不死川再发一条和模型合照的推特，引导那些只想拍照的人在店外打卡。” “哦，一下子给了很多意见，头脑不错嘛。” “非常不成熟的一些想法，能帮上忙就不错了。” “还吃的下吗？今天这两碗面我请，再给你加一份肉！” “不必了。” 老板盛情难却，浅间只好抽出笔记本，花了几分钟拟了一套餐厅整改吸引摇滚硬汉的建议：有关于增加音响，播放有氛围的摇滚乐；有完成超大份拉面挑战，或者超辣拉面挑战的食客们，有权力为这家店的摇滚歌单增加曲目；给拉面起几个摇滚十足的套餐名字等等。 看了浅间的建议，老板抽出了手机，想和浅间交换联系方式。 “你小子很不错，交个朋友吧。” “不必了。” 硬汉老板被浅间拒绝的难过表情，让浅间有些害怕。 不死川笑道， “好厉害，罗伯特君一分钱不花吃到晚饭的挑战任务居然完成啦~你现在去美国，睡大街野营同好会的前辈们一定会超欢迎你的哦~” 我是出方案换晚餐，他们那是白嫖，能一样吗？ 吃完拉面，两人和老板告别。 出店时，夜幕下东京的灯火璀璨。 浅间看着伸了一个懒腰，露出平坦肚子的不死川。 他很好奇，吃下那么大一碗拉面，为什么不死川的肚子一点鼓胀的迹象都没有呢？ “在好奇为什么我可以吃这么多吗？我也没想到今天可以吃完，比平时加了不少料呢~看来只要有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我的胃口也会变得特别好哦~” 不死川笑嘻嘻的样子，让浅间怀疑太阳是不是提前上班了6小时。 “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想去哪就去哪，但我建议先散步消食一下。” “那~~~我们去酒店怎么样？” “？？？”(本章完) 264. 正义之辩 与 罗伯特公园 与 夏天的风 “酒店？f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浅间望着前方摘下帽子的，像精灵一样的少女，一脸严肃地说道。 “罗伯特君不是嫌东京热么？在充满冷气的酒店跑步机上散步，会更舒服一些哦~” 什么时候和你说觉得东京热了！ 不死川似乎并不觉得邀请浅间去酒店有什么暧昧之处，指着了浅间额头的汗渍，笑道， “你看，汗滴下来了哦！” 为了压制悸动，浅间摘下了□□□之星，保持着7点智力的水准和不死川一问一答。 而代价就是在29度的东京夏夜里，走1公里不到就走得满头大汗。 主要是不死川竞走一样的步频太离谱了！ 浅间闻言擦了一下汗，恨不得马上把积分兑换成智力，但是还差5点积分，什么都办不成。 “所以说，如果不去酒店，我们去哪？” “到底去哪呢？~~~” 不死川似乎毫不在意，约会没有目的地这件事。 两人肩并肩，一路向虎之门方向走去。 难道又要去日比谷公园么？ 街灯温柔的吻在不死川的脸上，亚平宁大理石一样的白色肌肤，反射着来自橙花海岸的海风。 不论何时何地，光线总会追寻着她的身影，让她的睫毛之下，不至于像东京的星辰一样黯淡。 “呐~罗伯特君，你说全东京最正义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浅间想了想，答道， “孙正义在东京的房子吧。毕竟就目前的社会来看，金钱就是力量，力量就是正义。” “哈哈——确实，那个地方才是[正义]的家，还以为罗伯特君会说樱田门之类的呢。” 浅间看着不死川的侧脸，明明笑着，头发在上面投下一小道阴影，却让表情变黯淡下来。 他又问道， “f桑不会觉得，我刚刚对社会正义的评价太武断了吗？” “罗伯特君是觉得，刚刚说的话，我不会喜欢听么？没有这种事哦~~~” 不死川将头发撩至耳后，对浅间又眨了眨眼，她喜欢他无意间流露出的边界感、自省还有温柔。 “现实就是这样啊，我从来不会将理想强加到现实上，毕竟，我可是微创改良派的哦。 所谓的正义，都是为了群体的存续而定下的规矩。不滥杀是正义、诚实是正义、善良是正义、利他是正义、和谐是正义因为怀着与之相对理念的群体，都不能长久。 但真正在维护正义的，是具有强制力和影响力的力量，而不是正义本身。那么正义在不同的时代，也是可以被这些力量不断修辞、重定的。 总有一天，当大家觉得，自由比平等重要，效率比公平重要，自己比他人重要，消费比创造重要，活下去比怎样活重要，这些成为社会的主流观点时，罗伯特君说到这些就更对了。” 此时的不死川，忽然卸下了元气的样子，看着浅间，认真地继续说道， “那些改变世界的人都太伟大了，这个世界很难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再好的首相，也无法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听他的话。而如果有个人做到，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国家，他说的任何意见，都被采纳。这种情况，又是对民主共和的讽刺。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成为这种改变世界的人，甚至我连改变其他人想法的事都办不到。 但是，罗伯特君，我觉得你是这种人，如果我用我的一辈子，去换取你替我走这条路，你会答应么？” “不答应。” 元气偶像苦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呢。你看，改变人的想法不是容易的事，人的天赋能力，和人的意志往往并不统一。那些管理者只想着[人尽其用]，盯着人的天赋能力安排事情，所以现代人的意志才会更容易崩溃哦。” “f桑，正义这个词，当权者听了哂笑，作恶者听了厌恶，惟有弱者喜欢。但有些弱者永远都等待着正义为他打一辈子的伞，有的弱者却能借助正义，成为为其他人打伞的人。 正义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如果设计正义的算法——让更多弱者变成强者、有能者、自助者；让变成强者的弱者不会成为更懂弱者、更会欺凌弱者的存在；让强者没机会没能力去倾轧、剥削这些弱者；让变成弱者的强者，因为没有犯下欺凌的原罪，而有权受到保护。 更细一点的，是各个层面上关于均衡的研究。我从来不信人人平等，世界虽然在交流上扁平化，但原始积累上的差异，导致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世界正在以学科和行业细分的速度，分化着每一个人的知识、财富、理想。欧洲城市的人，不会为打一桶水走几公里，非洲村子的人，不会用ai淘汰掉一个公司的整个部门。 但只要是通了网的国家，他们国家想成为网红的孩子们，正变得越来越多。无论是作家、设计师、画家、社会活动家，还是电玩咖、模特、电商售货员，这些职业的前缀，都需要挂上网红一词。这样，他们就会成为资本收割流量和财富的一环，跨越职业本身的寂寞和苦难，完成他们国家、他们父辈完成不了的原始积累。 事实上，我们正处在一个所谓机会平等，但条件完全不平等的陡峭的世界里，互联网将社会的窄门打开，但穿过去的人，正试图将门关上，因为生产力没能取得突破性进展，门口面的小房间，进去一个人，就会出来一个人。” 浅间顿了顿，他发现不死川已经停下了脚步，并拉住了他的手。 “我们今后的努力，是逆流，且徒劳的吗？还是说，我们最好去做科研，做粮食、能源或者环保这些方面的科研？” 从二见、间岛、波奇身上看到过的破碎感，第一次在不死川的身上见到。 未免太把他的话当话了吧？ “也不会是徒劳。在我看来，f桑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这个世界调色板里，最漂亮的颜色，你所追求的公平正义，比卓越更高贵，比平等更现实。 古代生产剩余产生了祭祀、武士这些脱产的统治阶层，奴隶时代，他们是奴隶主，封建时代，他们是地主，现代，他们是资本家。他们有着掌控社会资源和推动社会进化的双重身份，权利和责任间，不能光盯着他们的权利。具有责任感的士大夫精神、骑士精神，不全是封建社会的糟粕，这里面有着公平正义的人性光辉。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独特的剥削关系，比如肉，现代社会将狩猎场变为养殖场，看起来手段仁慈了，但依然回避不了杀戮。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规避丛林法则、零和效应这些思想，尽可能的号召人，集中手上权力、资源、身份等等优势，将关注点从对成功者卓越者的崇拜和模仿中，分流出一股力量，关注受苦而沉默的大多数，那么这就不是逆流，而是开辟新河道。 而你，我的朋友，如果你想，你就是开辟新河道的大禹。毕竟，招人喜欢这种天赋，不是每个人能拥有的。” 手腕上的触感紧了紧，又松开。 自己长篇大论的毛病，不死川总能照单全收。 少女的脸上，又乐观开朗起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笑道， “呼~~~比起什么[力量才是正义]，这些才是罗伯特君喜欢说的话哦~~~罗伯特君反向充电的功能可真是厉害呢~不死川理世满血复活啦~” 随着自己的话语，不死川的脸上瞬间由晴转阴，又由阴转晴。 这种仿佛言听计从的反应，让浅间甚至产生了一丝想捉弄不死川的欲念来。 “你这沙币在想什么呢！” 浅间随即在心中极尽粗俗地喝骂住自己，手上更忍不住给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 “.罗伯特君？” “没什么，只是反向充电出现了一些小故障，大概是硬件方面的问题。” “哪方面的硬件？” “这是禁止说明事项。” 因为浅间在体育祭的中二发言，不死川早就了解了这话是在捏他《凉宫春日的忧郁》里，未来人朝比奈十九六的经典发言。 “呼~难道罗伯特君是从其他时间线穿越过来的未来人吗？” “这是禁止说明事项。” 不死川忽然抱住浅间的胳膊，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又在浅间使用后撤步前，提前分开。 “复读机·罗伯特君运行良好，盖章通过~” “f桑，听过poeticjustice这个说法吗？” “诗意正义？奇怪的词语组合。” “就是恶有恶报，天降正义。它不是残酷的，不是能拯救人的，甚至老是迟到。但是，它不会让任何一个罪人逍遥法外。” “罗伯特君想成为这种正义使者吗？蝙蝠侠？” “那个岗位已经满编了。” “可惜，如果罗伯特君是蝙蝠侠，我来当猫女也不错哦~喵~主人喜欢喵？” 猫女才不会这么卖萌吧？！ 不死川作势挠痒，被浅间一一避开。 因为不死川连续的小动作，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粘稠起来。 于是，不少路人看到一个白毛男与一个彩虹毛女，在虎之门的街头跳起了左突右闪的舞蹈。 男方甚至用连续前手翻躲开女方的攻击。 这让大多数人忍不住拿起相机拍摄起来，也有人认为是哪个节目组在整活，毕竟那个喵喵叫的女孩子未免也太好看了！ 东京忽然起了夜风，这让两人都感觉舒服多了。 他们在虎之门邮局那掉头，钻进虎之门1丁目的小巷，重新往麻布的方向走回去。 面对体力7模式下的小丑浅间，大概体力有8的不死川完全不是对手。 无论在现实还是游戏中，数值怪在位移怪面前，只能望洋兴叹。 但最可怕的还是机制怪。 浅间确认不死川不会再进攻后，重新摘下了□□□之星。 风吹得元气偶像少女的浅发飞扬，大理石般白皙的肌肤染上绯红，她对着他撩刘海的样子，也把一股甜风吹进了浅间的心里。 整理气息的她，即便不说话，她的眼睛里也把话说了出来。 他知道，哪怕此刻吻上不死川，她也不会有分毫反抗。 他知道，如果和不死川接吻，一定会有融化灵魂的心悸感。 他知道，不死川的眼神里，写满了[不会拒绝任何亲密要求]的字。 但真正的拒绝，是连带自己也一起拒绝掉。 无论她们怎样对自己大开城门，不闭轩户，他也必须要秋毫无犯，分文不取。 哪怕自己和影之实力者的距离越拉越远，但做一个纯粹的孤高之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桃花缠身却自诩孤高的浅间努力运转着智力7的大脑，很快找了一个转移欲念的话题， “话说回来，未来人人平等的梦想，也许建立在所有人类统治ai机器人的关系上。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又领导ai机器人，反抗贪婪、怠惰、纵欲的人类的暴政呢？” 不死川想了想，说道， “不少科幻也有这种桥段呢~嗯——也许真是我能做得出来的事，毕竟，我比爱人类，更爱机器人哦~~~但是，我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吧？” 这种问题也能绕到变相表白，浅间对于高智商的女孩已经没辙了。 两人用手机物色着最后的约会地点。 可以坐着聊聊天，然后方便两人回家的地点。 但芝公园和目黑之间，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地方适合。 咖啡厅大多打烊了，酒吧不能进，总不可能这么晚两个人去唱卡拉ok吧？ 不死川笑道， “其实最后的约会地点，无处不在哦~打发时间的地方，不需要多特别多高级，哪怕不值一提也完全没问题。但是，必须是和罗伯特君一起~” 浅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那就这里吧。” 两人已经走到神谷町附近，浅间觉得，靠在街道的栏杆边聊聊天也行。 “哦！~lucky~罗伯特君，我查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哦~~~” 不死川将手机递到浅间眼前—— [roboroborobopark]机器机器机器人公园。 为什么搜索的关键词是[robot]？ 浅间对着手机地图看了一下，他们今天等于是绕了一个大圈。 公园就在六本木新城朝日电视台南边一点，与森艺术中心画廊也不远，事实上，距离他们东洋英和学院的直线距离也只有500米不到。 但今天他们两至少走了至少6公里，接下来还有2公里以上的路要走。 体力4的身板完全顶不住啊！ 不死川收回手机，得意道， “呼~东京最正义的地方，居然被我们找到了~我们真的很了不起呢~~~” 光从名字就能判断一个公园是否正义吗？ 仿佛听到浅间心声，不死川用甜甜的语气轻声说道， “在我心里，罗伯特就代表正义哦~！” 今天的不死川到底是怎么了！ 返程路上，浅间重新谈回不死川喜欢的加缪，试图让话题重回文学。 可惜不死川却对着他背起了加缪的情书。 “【一想到可以再见到你，就很快乐，现在一边写也一边在笑，给你送去我的吻和拥抱，周二见，那时，一切又将重新开始。】我觉得越是深刻的人，越深情。” “不，这些浪漫的法国人滥情的很。” “是不是如果罗伯特君谈恋爱，就会成为世界上最专情的人呢？” “不知道。” “我知道答案哦~” 不死川的眼神里全是毫无保留的欣赏、信任与情意。 浅间避开了这道仿佛直接能将人卷走的，大河决堤般的目光。 他认为，这次约会的奖励性质，在于志趣的进一步共鸣，而不是对少女们欲求的妥协。 因为不死川的特殊性，他与她同行的时间，或许比大明神她们更长。 或许，当不死川成长成一片真正的海，成为连接五摄家和不死川家，连接强者和弱者，连接利益与善意的大海后，他会把近卫家书店的股份低价卖给她，然后从她的人生里消失。 踏上影之实力者的命途，视野不应该在一个人身上，而是一个国家。 如果顺利，他希望影响更多心怀崇高美德的主角们，帮助他们跨越人生中最初，也最低的那个坎。 和有马开玩笑要当日本新时代五星天皇的自己，必须要成长到配得上这个玩笑的程度才行啊。 重新构筑起存护壁垒的浅间，和不死川一起踏入了机器机器园。 在微弱灯光下，勉强能辨认出五颜六色的小机器人堆砌成了一座精神堡垒。 同样五颜六色的滑梯，从小丘上蜿蜒下来。 在周末，这里绝对是一个亲子胜地。 不死川童心大发的滑了10分钟的滑梯，浅间耐不住邀请，也跟着滑了几遍。 “一想到罗伯特君会为我，做一些正常来说他永远不会做的事情，就好开心~” 不死川倒着从滑梯滑下来，笑着对滑梯末端站在的浅间说道。 “你以后如果是女首相，我怀疑你会把所有人都变成机器人。” “但最喜欢的机器人，永远都不会变哦~我会帮你升级软硬件的~比如说哒哒哒哒哒~” 不死川摆了一个施瓦辛格或者史泰龙拿枪扫射的姿势。 又待了一会，时间已经9点10分，东京夜晚的气温终于降到了让人可以接受的程度。 浅间在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不死川一起坐在了板凳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不死川让浅间帮忙扭矿泉水瓶盖，浅间依言做了，心中却想——你怕不是连人的头都能扭下来。 两人喝了几口水，浅间开口道， “所以，有什么问题想对我说么？” 不死川笑了笑， “心里有好多问题哦~你想听哪个？” “你们家爷爷，这两天找你没？” “.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罗伯特君，你真的是【五摄帝师】吗？” “不是。” “.我爷爷说，近卫家主明确表示支持我代表不死川家与近卫家合作了。他问是不是我拜托你这么做的，我说是的.然后他想知道，你之所以帮我的原因毕竟，不死川家过去只是五摄家做脏活的猎犬我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一枚棋子。” 浅间沉默片刻，问道， “为什么不说，我已经迷上你了，是我主动来帮你的呢？” 不死川笑道， “因为我不想让爷爷知道真相啊~情报战很重要的！而神秘的罗伯特君，则是情报战的大师~~~” “你在不死川家的处境，未来会变成怎样？女摄政王？” 不死川喷笑一声，想拍浅间的肩膀，却被浅间敏捷地躲过。 “应该会好很多吧，爷爷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都给家里酒店版块的负责人了。过几天就要忙起来了呢。” 不死川又伸了一个懒腰， “真佩服你这种又搞学习，又搞乐队，又画画，又开始处理家族生意的时间管理大师。” “学习没怎么花时间哦~” “.” “所以说，【五摄帝师】只是外号？罗伯特君并不是天皇的私生子？” “你这话讲得就挺怪，已经有天皇了，五摄家的老师凭什么能叫帝师？” “大家应该都指的是[既是我们日本未来的皇帝，又是五摄家的老师]这个意思吧？” “.” 五星天皇八字还没一撇，就早早被你们黄袍加身了吗？ “我只是一个从乡下来东京读书的普通人，五摄帝师完全就是谣传。你也应该知道，鹰司要和一条真澄，也是最近才认识的。” “那和近卫她很早就认识了？” “.比他们早几个星期吧。” 不死川听言露出了一副典中典的[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 “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特别的神秘感，也是罗伯特君的魅力之一哦~” “我没有兴趣装神弄鬼。我说的从来都是实话，只是你们不信。” 浅间的谎话张口就来。 交换了一下关于不死川家、福利院、死武士乐队等方面的意见。 两人在公园口的路灯处道别。 不死川眨巴着眼睛，露出动人姿态， “罗伯特君，醍醐书屋方面，可以在帮我一个忙么？” “可以，什么事？” “今天活动完整的复盘报告，以及至少3家店的活动执行案，可以吗？” 怎么给近卫千代的回旋镖打到了我自己身上？ 浅间保持一天的面无表情，开始换上了痛苦面具。 晚上8点半，浅间宅。 三位少女酒足饭饱，脸色微醺地挤在了沙发上，各自看着书。 这种偷偷喝酒的感觉，已经有些上瘾了。 至于为什么都挤在沙发上，原因大概是，这地方最有浅间的味道。 外面忽然起风了。 波奇记起浅间让她帮忙收一下他今天早上洗的几件衣服，但二见主动将这活接了过去。 她从阳台将几件衣服收起，又叠好，打开衣柜准备放进去，却看到最里面竖着两个行李箱。 把行李箱放衣柜里面？ 出于好奇，她悄悄打开了一个，少女的瞳孔微缩。 里面全是女孩子的衣物，其中几件她是认得的，这些都是波奇的衣服。 也就是说，静水君有可能，一直在和他的堂姐住在一起咯？ “波奇小姐，为什么静水君衣柜里会有你装衣服的行李箱？”(本章完) 265. 不高尚的内耗 与 逗子海滩约会 背对背的告别，却回首对望了三次。 直到他终于消失在街口，那份空荡荡的感觉终于彻底占领了自己的心口。 不死川理世站在一盏路灯下，拿出今天的画，仔细端详。 画的另一面，写着她对浅间说的[歌词灵感]—— [我给你寄去了一个世界的烦恼， 你给我的回信，是一整天的安宁。 你啊你，早就走进了我的内心， 却看不清这份感激之情。 亲爱的，我还能怎样向你袒露？ 比起太阳，身上更想留着你的温度， 亲爱的，为什么故意藏住心跳? 比起糖果，你的味道或许更为美妙。 ] 在变成歌之前，这情书或许并打动不了他，毕竟那是他能够谋生的本事。 翻回《国立新美术馆里的小小约会》，少女触摸着画中的小机器人。 果然，想象中画下来，和面对面画下来完全不一样。 他的目光太过耀眼，使她的目光无法停留，一切都变得特别了，而自己的感官却迟钝起来。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名为恋爱的迷宫，却沉溺于迷失方向的散步，乐此不疲。 因为，迷宫的墙上，挂满了让她神往的作品，迷宫里的小房间，也有着不断给她鼓励和抚慰的惊喜，迷宫饭也超级好吃. 【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一个人达成同谋。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同时也找到了生命的新意义。】 “罗伯特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我也不是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的那种人，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节奏。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同情心和使命感泛滥.如果未来的不公是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不公，我其实并不关心。 因为，我爱的，想帮助的，想靠近的，想理解的robot，只有你一个啊。” 元气少女抬头望着远处冷淡少年消失的方向，望着他经过的那一排街灯怔怔出神。 灯光真的好温暖呢 因为，是夏天啊。 半晌，元气少女眉头舒展，又会心笑了起来。 对于波奇而言， 或许临机应变这个技能，已经成为她重启人生的金色天赋技。 事实上，再顶级的天赋，也需要刻苦的练习兑现。 关于房间里被发现同居的蛛丝马迹，这种场景浅间已经和她摹拟过6种应对预案。 所以，波奇充满余裕地接住了二见温柔中带着恐怖压迫力的眼神，谎话脱口而出， “这个嘛~不是要和阿水回老家了，酒店也不租了么?阿水让我先搬些行李放这儿，后天就一起出发，这样既方便，又省钱。” “那波奇小姐昨天也是睡这里咯？” “嗯啊，我把阿水赶到沙发上去了哦~~~” 间岛抱着沙发的枕头，看着波奇开朗的笑容，心中不禁恻恻。如果是爱着自己的双亲去世，恐怕她早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想和人说话了。 波奇小姐真是坚强啊。 波奇那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语气表情迷惑了间岛，但对二见却没用。 同居可不是小事!就算是亲戚也一样。 “那波奇小姐今天和明天还住这里?”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哦~” “让静水君老睡沙发可不好，我那里有空房间。不介意的话，这两天就睡我那吧，波奇小姐。我会用爸爸收藏的酒招待你的。” 波奇吞了吞口水，抵制诱惑！ 阿水总是说，命运的馈赠总是暗中标好了价格。 小二见的酒水计谋，已经被我波奇大爷识破了！ 波奇摸着后脑勺，干笑道， “啊哈哈哈哈，那可不好.毕竟我和阿水是兄妹，哦不，是姐弟关系，麻烦一下他也不要紧，况且我也会帮忙做家务哦~” 看波奇面临人生变故却如此开朗，间岛也从沙发站起，说道， “家务方面的事情，让我也帮帮忙吧。” 三个准备大干一场，等浅间回家夸奖的少女很快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个房间，静水打扫得太干净了，完全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 间岛走进厨房准备再把灶台抹一遍，二见和波奇以[为浅间整理明天沙滩一日游行李]为理由，翻箱倒柜将浅间的衣服铺在床上做搭配。 “去沙滩应该是要穿花裤衩吧？” “好像都是单色裤子呢咦？静水君只有校园泳裤么？” 听到这话，擦灶台的间岛也凑到了床边，看着二见手中的裤衩。三人似乎都在幻想着浅间穿上去的样子。 “下周好像有游泳课，可惜静水他要老家，而另外一节又和学生会安排的合宿冲突了。” 间岛有些遗憾，她还想正大光明地看浅间的腹肌、三角肌和锁骨。这些在平日可看不到。 “据说合宿的地方也有可以游泳的地方哦。另外，除了烟花大会，还会有试胆大会。” 二见显然已经对即将开始的合宿做好了预习。 波奇听着有点寂寞，转念一想，这次陪阿水回乡下，我先去把阿水家偷了，那岂不是弯道超车？ 看着他的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文化衫，女孩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浅间的极简主义。房间里除了一顶灰色帽子，再无其他配饰。 浅间从不戴什么手表、项链、耳环之类的东西，也很少用发蜡、护肤乳、香水打扮自己。 但是，就是很帅。 比那些杂志里的模特，电视里的明星，ins上的网红还要帅无数倍。 “阿水穿什么都很帅哦~” “明天好像还是大晴天，感觉静水君穿白色衣服的比较好，黑色太吸热了。” “你们看看这套搭得怎么样？” 女孩们在衣柜前折腾了半个小时。 明明只是早上去晚上回的一日游，三位女孩硬是给浅间整了六套衣服平铺在床上，等着浅间回来确认。 “要在行李箱里放书吗？静水君最近好像还在看海德格尔。” “只是一日游，行李箱什么的，太夸张了吧” “我们挑的书大概静水也不会看。” “对了，波奇小姐，下周一和静水几点出发呢？我们可以送行吗？” “呃，我看看，好像是坐早上jr踊子号吧，阿水定的票，我问问阿水。” 间岛看了看jr踊子号的时间表，翘课送行，静水会不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那个，波奇小姐” 二见还在开动脑筋，试图让波奇住出去，波奇却从她背后捏住双肩，将她重新推回客厅，问道， “小二见，明天和阿水约的几点钟哦？” “早上7点。” 二见看波奇一脸正气凛然样子，叹了口气，只希望自己心血来潮的担心是多余的。 静水君的纯洁，就只能依托他本身坚不可摧的心之壁了。 “是去沙滩吧？东西有收拾好么？” “嗯，很早就准备好了。” 二见和间岛一直等到浅间回家，并确认了一套穿搭才离开。 间岛为自己选的灰色系穿搭被选中而高兴，二见则知道了她明天应该穿什么衣服。 7月24日，天气晴。 和波奇锻炼了一个多小时。 “肯定是做了。”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我我都起不来早床。” 晨练大爷们看着神一阵鬼一阵的白毛少年和一如既往青春靓丽的金发少女路过，一脸油腻地嘀咕着。 浅间咬着牙以体力4的状态围着芝公园跑完全程。 看着浅间大汗淋漓的样子，波奇笑道， “阿水昨天到底做什么去啦？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浅间觑了一眼波奇， “有人昨天打鼾，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胡说，我这种美少女怎么可能打呼噜！另外阿水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只睡2个多小时吗？才不是我的错！” 浅间确实昨晚没有怎么睡好。 正如陀翁所言，【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 他在昨天和不死川的又一次独处中，意识到了一些，可能不死川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流露出来的讯息。 或许这次和近卫家合作的事情，刺激了她。 想要迫切做些什么，又发现做不了什么。 得到了很多东西，又察觉傲慢的给予者什么都不想要。 感觉自己找到了正义之路，但是又觉得自己是在崇拜力量，并且可能成为阶级的不死川，而不是人民的不死川。 什么公平正义、什么五摄帝师. 与其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他原以为，不死川理世，不会像波奇、二见那样。用海德格尔的术语来说，不死川理世【沉沦】了——将必然性固化，将选择权与自身筹划交托给浅间静水。 但是，浅间并没有讲什么未来人生谋划，也没有针对这次活动讲[利用资本做慈善，解构奢侈完成平等]等实用主义的鸡汤。 昨天的他，只是就事论事，细数摆在她、他们眼前的事情。 先把第一步完成，再想其他事情。 也许是对待问题的[拖字诀]，但没有人能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不是吗？ 感受到沉重的浅间静水，并没有不死川想的那么伟大。 他没有在周末跟着大辉和平一起对那些困难社员挨家挨户的送温暖。 也没有和泷岛哲也组成【rightnightknight】，在物欲横流、罪恶滋生的夜东京行侠仗义。 更没有无聊到求诸大数据，找驹场光树调查东京最水深火热的地方在哪里，最生不如死的人到底是谁，然后带着钱和一堆大道理去行拯救之事。 从众矢之的到迷信图腾——浅间静水在东洋英和的处境，让他清醒认识到——他只能做他能做的事，而不是他想做的。 他这一两个月的所做所为，仿佛是那些穿着loropiana羊绒大衣的老钱，既想装低调，又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但事实上他和那些穿爱马仕招摇过市的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他，只能和不死川，以及所有咨询者，具体讨论能做什么。 如果二条玲奈和泷岛哲也为爱私奔， 如果十神春马抛弃家业，在艺术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如果富谷仁下定决心成为女人. 这些让他们的家人困扰的决定，最后都会像回旋镖一样，打到乱出主意的他身上。 [如果只是目前这个水准的话，不如顾好眼前事！] 他开始这样告诫自己。 他不认为，自己对于波奇、二见、间岛、不死川、一条、四宫他们，有做什么救赎之事。 他只是在做事。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最初以为这样就够了。 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和行为，是能为他减少大部分精神内耗的妙招。 虽然他本身既讨厌[你们爽不爽我不管，反正我爽就行勒]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也很讨厌[这是为你好，不需要你觉得好，我要我觉得好]这种大家长的做法。 但如果太过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很多事情就做不成。 在事情推进的时候，当事人能接受，这就可以了。 只是，现在的浅间静水，又不太认可这幅不负责任的样子了。 毕竟在真正高尚的人面前，自己的那一点孤高，那一点人性的体面，有点像毛坯房。 真正的高尚，是不断投身于其他人认为百分百是损己利人的蠢事中，不仅没有磨去自我、牺牲折损，反而变得更加聪明、锐利、高效、幸福。 旁人只看得到[他心里装着一切人，唯独没有他自己]，却无法丈量他高尚而杰出的特性。 【要不要做一个高尚的人】。 浅间为这样一个看起来非常务虚、非常幼稚的问题失眠了。 回到公寓，拿着筋膜枪往浅间的大腿后侧猛顶的波奇，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水，海德格尔为什么你能读的进去？” “因为我痛苦，他是一种药。” “美少女的怀抱，也是一种药哦。” “是不是药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波奇你的脑子，不需要海德格尔.啊！！！轻点！” 给波奇弄了早餐，浅间自己倒是只吃了个水煮蛋，熬夜的后果就是胃口变差。 整理了一下书包，塞了一本300多页的海德格尔的《演讲与论文集》，和波奇道别。 二见早早就在公寓楼下等候着。 罩到膝上15公分的灰色t恤，被衣服盖住只露出些许边缘的蓝色牛仔裤，灰蓝袜子配帆布鞋，除了背后的书包，手腕上也挂着一个香奈儿的淡蓝色牛仔帆布沙滩包。 棉布的灰与牛仔布的蓝交织着，仿佛秋冬时期的香港维多利亚港。 浅间望了望自己穿出来的衣服，和二见凑成了一对情侣装。 大意了。 “静水君早呀~” 大明神的心情倒是和夏天的东京港保持一致，太阳一照在上面，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月海，早。” “吃了早饭没？”x2 两人没话找话，找一块去了。 二见感觉浅间就像书里面的华夏人，见面问好都是“吃了没？” “吃了哦~早上吃了一个水煮蛋。” “.” 二见看了看自己和浅间的打扮，喜滋滋地用脚尖颠了颠脚，又伸出脚尖点了点地，将裹上灰蓝色袜子的纤细小腿，展现给浅间看。 “静水君，袜子可没有提前为你选哦~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浅间闷闷地戴上了口罩，没想到二见也从牛仔裤口袋里扯出口罩，戴在了小脸上。 “咦！静水君还把小皮皮带出来了？我今天也带了一个哦~” 二见看见浅间的书包外口袋拉链上挂着的小公仔，也从书包里掏出了和浅间同款的背带裤皮皮鸡，挂在了书包上。 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嗯，同步率100%，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你说对吗？静水君。” 下次和静水君一起穿背带裤吧~ 看二见手上鼓鼓的书包，浅间伸出手， “书包装了很多东西吧？我来帮你背。” “嗯，静水君一个人背两个双肩包没问题吗？” “可以的。” 浅间将二见的白色书包像防弹衣一样挂在了身体正面，两人的情侣感稍微减弱了一点。 大概就只有一纳米那么点吧。 二见盯了半晌，弯着眼睛笑道， “静水君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很可爱的事情呢~” 浅间和二见四目相对着，女孩立刻用融化一切的眼神，像热熔枪一样在at力场上开门。 “走吧。” “哦。” 两人向芝公园站走去，准备坐地铁到东京站，搭乘横须贺线去神奈川的逗子站。 二见轻松地跟着浅间的步子，两人并肩而行，戴上口罩的她，依旧是路人目光的焦点。 那双蒙着一层光之壳的眼睛，仿佛和珠宝一样，生来就惹人喜欢。 大明神一上来就将她的不朋之心弄得路人皆知。 如果不是他浅间静水道心坚定，忠贞如一，恐怕这[朋友]关系早就变质了。 有些话即使不说出口，他也知道，她最想说什么。 她也知道，在名为约会的日子，只要她不主动越线，他就不会拒绝。 有时候浅间自己都觉得自己处境可笑。 仿佛古代卖艺不卖身的妓女，陪着公子哥打发时间，既要保住身子，又要哄公子哥开心。 居然和妓女的共情了，浅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路上二见忽然打了一个哈欠，浅间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她的眼下， “是做公仔做太晚了么？” “公仔前天就做好了哦~主要是因为.” 大明神的手指拈起一缕侧发绕啊绕，绕啊绕，小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和静水君两个人约会紧张到有些睡不着觉了。” 小学生吗你！ “静水君一定在笑我是小学生吧？” “没有笑。” 没想到今天和大明神的同步率居然达到了惊人的100%，浅间赶紧关闭情感系统，为接下来新一轮的冲击做准备。 要是能躲进二十二层的地下就更好了。 二见又看浅间看入迷了，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上班族，幸好被浅间拉了一把。 虽然浅间很快就放开了手，但二见的眼睛却黏在了浅间的脸上。 “静水君” “怎么了。” “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可不要戴口罩了哦。” “嗯，也就是公共场合戴一下。” 浅间装作没听懂，但二见却直接挑明了意图， “虽然戴口罩的静水君也很帅，但是，还是想多看看静水君完整的脸呢。”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可怕？ 两人在地铁上居然幸运地占到了座位，二见看浅间主动坐到了一位男性旁边，空出最侧边的座位给二见。 少女对着浅间又一次弯了弯高光高亮模式的笑眼。 换乘一次到东京站，又花了1840円买了两张车票，在站台等了15分钟车，两人坐上了通往逗子海岸的电车。 本以为庶民出行方式永远都伴随着拥挤，但这趟车的人却没有想象中多。 浅间和二见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 “静水君不把背后的书包放下来么？” “不用，这样很安全。” “好吧。” 过了一会，二见忽然塞了一枚耳机在他左耳里，浅间分辨出耳机里播放的是他们前天表演的现场录音。 他看向二见，二见像紫霞仙子面对至尊宝一样，可爱的抿嘴一笑。 恐怕海德格尔是看不成了。 浅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地图，逗子海岸离逗子站很近，步行一段路就能到。 逗子海岸附近，全是熟悉的名字，什么由比滨浴场、材木座海岸，海岸南边是叶山和一色，半岛东边的海岸属于三浦。 全是神奈川的地名。 一不留神发现渡航这家伙起名字的偷懒程度，浅间就不由摇头。 叶山町是关东地区著名的海边别墅地，曾经也是天皇的别邸，但八幡宫这种神明之地，明显又高出一筹。 话说，镰仓的八幡宫属于雪之下町，一看距离远近就能望图生义，了解人物亲疏。 这种作者早就预设了人物关系结局的作品，为什么还会有人抱有其他幻想？ 最搞得是，据说现实中的镰仓八幡宫原址在由比滨，后面才搬到了镰仓的雪之下，实在令人意难平。 八幡宫你就不能学学耶路撒冷，同时属于几个地方吗？ “静水君，待会一起去湘南海岸吗？” “嗯？” “听说那里有很多华夏人打卡哦~” “没兴趣。” 浅间当然知道这些国人去打卡的原因，不就是想体验一样《灌篮高手》片头曲，樱木和晴子在电车前相遇招手的场景么？ 江之岛、八幡宫和镰仓大佛之类的景点也没什么兴趣。 镰仓可以玩的地方很多，今天主要是去海滩晒太阳，像特种兵一样将目的地设置太多，估计就要在镰仓留宿了。 浅间又看了一下逗子海岸的旅行攻略，忽然感觉肩头一重。 二见如瀑的黑发在他的肩头倾泻。 想到少女和他一样一夜未睡，浅间没有打搅，反正，还有40分钟不到就到站了。 听着电车运行中的哐哐声，浅间想了想，右手摘下耳机，用一个艰难的姿势，将耳机戴回二见的左耳。 做个好梦吧，如果有的话。 浅间也收起手机，闭上了双眼，进入禅定模式。 当他的鼻息开始均匀时，少女微微睁开了眼睛，盯着浅间的下巴看了一会，轻轻一笑，又安心地阖上。 仿佛猫咪回窝抓毯子一样，小脑袋在浅间的肩膀上蹭了蹭，感受着间岛日思夜想的三角肌。 做个好梦吧，我最爱的，最爱的特等席。 在到站前，二见被浅间拍醒。 “月海，到站了。” 二见揉了揉眼睛，还在回味梦里的情节。 “唔到站了么？” 日本太小了，横须贺线的电车太快了！ 老实说，她宁愿两人一觉睡过站，被列车一口气拉到东北去，虽然横须贺线的终点只是同在三浦半岛的13公里外的久里滨。 在青森和静水君两个人过夜，一定会很有趣吧？ 800多米的小路走完，迎面感受更加明显的温热海风。 远远看见冲浪的、玩风帆的、玩皮划艇的、玩飞板的人，星星点点的布在蔚蓝的海面上。 沙滩上的各色阳伞、帐篷、时髦的海岸屋以及装饰得五颜六色的沙滩吧，像是被浪打到岸上的巨大珊瑚。 沿海马路的另一边，则是美式牛排吧、英国炸鱼薯条餐吧和法国料理店还有一系列的海上体育用品商店、泳装百货店。 这些店前预留的停车位上都停满了车。 再配上几株餐厅门口的棕榈树。 一股美国西海岸的浓郁度假感散布在空气中。 二见也对着碧海蓝天尽头吹来的风，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天晴了，想你了。起风了，想你了。下雨了，想你了。醒来了，想你了。静水君，你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道理呢？” 你说的完全就不只[两者]吧？ “想到某人的话，就给他打电话吧。” 浅间刚说罢，电话就响起来。 是二见打来的。 “摩西摩西。” “静水君，我想你了。” “.” 少女露出得意地笑容。 想想这位在文化祭上人气爆棚的冰美人，此刻一点也不冷。 二见，难道你的出厂地址是在冰岛吗？ 浅间在附近商店租了一顶印着皮卡丘的大阳伞，走到细软的沙滩上插上，又铺上了两层沙滩垫，用两个水壶固定住。 占好位子，浅间和帐篷后海之家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与二见分好行李，约在海之家女更衣室门口见。 在海岸屋的更衣室里换衣服是要收费的，但比起在100多米远的公共厕所里换衣服，这些海之家会相对安全一些。 不为别的，浅间觉得今天来海边的运动系黄毛太多了，他不是很放心。 男生换泳装永远是最快的。 浅间将东西存进的更衣柜，慢悠悠地走出来，等候二见。 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里，还有大量的外国人，白皮的、棕皮的、黑皮的，男性居多，在靠近海滩中央的位置占了一大块场地，邀请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玩沙滩排球。 自己插伞的位置里他们沙滩网球区差不多70米，应该不会被影响到。 正这么想着，几个不知道高中生还是大学生的男生吵吵囔囔地走进海之家买饮料。 “老板，来5瓶可乐。” “要我说，逗子海滩绝对不是一个适合抢滩登陆的地方。” “那你就错了，这里属于缓流区，坡度小，又有山丘掩护，离东京更只有20多公里，如果我是盟军指挥官，我就会在这里登陆。” “所以你不是盟军指挥官。” “见鬼去吧，盟军都不存在了。” 本以为这群人买完水就会离开，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找自己搭起了讪。 “哟，小哥，你这泳裤，莫不是传说中的男版死库水？” “有什么问题吗？” 白发版浅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搭讪的人，那人立马缩进了他们同行的伙伴当中。 难道有什么让自己看起来越来越吓人的隐藏属性吗？ “喂！你没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吗？” “我忽然觉得校园泳裤看起来也挺酷。” “你看到那个校徽logo没？东洋英和？什么学校？” “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没？来沙滩这里看书？有够装逼的。” “或许只是个道具书，其实是开孔的偷拍摄影机哦！” 浅间没有管这些路人，继续等着二见。 大概又过了5分钟，二见拎着包，披着防晒服从更衣室走出来。 “抱歉，静水君，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出来不久。” 没想到二见连泳装都要硬凑情侣装，把学校游泳课的泳装穿了出来。 白色的轻薄防晒服下面，是和最近大流行的无性别两截式泳装不一样的连体背带式泳衣，这款式据说是上一届学生会发起的女生公投活动中，被英和的大小姐们自己选出来的。 蓝色泳装不仅露背，还是高叉款，非常接近《夏日重现》小舟潮穿的泳衣。 大明神，你难道是来社死的嘛？ 在众人为二见美貌吃惊的片刻，二见勾住了浅间的胳膊，身体压向浅间，又拖着浅间向前走。 “走吧~静水君，我们去晒太阳。” 柔软的触感，比当时拍电影还要强烈、直观。 “穿校园泳裤，原来是为了穿情侣装，真会玩啊。” “喂喂喂！东洋英和，不是那个东京超级贵族名校吗？” 一位男生搜索了一下，叫了起来。 “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们不去私人沙滩，来我们市民沙滩秀个什么恩爱啊！” “不觉得那个白毛很让人火大吗？” “还行。我觉得你是在嫉妒别人有女朋友。” “我也觉得。” “说的像你们都有女友是的！” “对啊。” “有的。” “你们这些畜生！” 唯一单身的男生眼泪仿佛曼妥思扔进可乐瓶一样涌出，冲出了海之家。 浅间和二见两人坐在阳伞的阴影里，听着人声、海鸥声和海浪声，望着远处的海中鸟居、白色灯塔，望着近处一团团、一重重、一圈圈，形状各异的泡沫堆被由蓝变白的蓝裹挟着冲向岸边。 他们聊起了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聊起了地中海的渔村，聊着野茴香、油橄榄、刺山柑、绿番茄、葡萄树、意式浓缩还要海盐香草冰淇淋的味道。 “感觉只要和静水君在一起，哪怕脚步没能抵达，嘴巴和舌头也会被你带着环游地球呢。” 说起环游地球，藤原爱这家伙不是说马上回国吗？ 怎么又没消息了？ “唔——静水君，在约会的时候分神可不好哦。” “在想中午吃什么，实在不行，借餐厅厨房给你做饭也行。” “真的吗？” “打搅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可以配合我完成一项环球100国的挑战吗？” 一位地中海血统的外国人，用蹩脚的日语和讨好的表情，以类似求婚的姿势，跪在了二见身前的沙滩垫上。 浅间默默地戴上了□□□之星。(本章完) 265. 不高尚的内耗 与 逗子海滩约会 背对背的告别，却回首对望了三次。 直到他终于消失在街口，那份空荡荡的感觉终于彻底占领了自己的心口。 不死川理世站在一盏路灯下，拿出今天的画，仔细端详。 画的另一面，写着她对浅间说的[歌词灵感]—— [我给你寄去了一个世界的烦恼， 你给我的回信，是一整天的安宁。 你啊你，早就走进了我的内心， 却看不清这份感激之情。 亲爱的，我还能怎样向你袒露？ 比起太阳，身上更想留着你的温度， 亲爱的，为什么故意藏住心跳? 比起糖果，你的味道或许更为美妙。 ] 在变成歌之前，这情书或许并打动不了他，毕竟那是他能够谋生的本事。 翻回《国立新美术馆里的小小约会》，少女触摸着画中的小机器人。 果然，想象中画下来，和面对面画下来完全不一样。 他的目光太过耀眼，使她的目光无法停留，一切都变得特别了，而自己的感官却迟钝起来。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名为恋爱的迷宫，却沉溺于迷失方向的散步，乐此不疲。 因为，迷宫的墙上，挂满了让她神往的作品，迷宫里的小房间，也有着不断给她鼓励和抚慰的惊喜，迷宫饭也超级好吃. 【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一个人达成同谋。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同时也找到了生命的新意义。】 “罗伯特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我也不是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的那种人，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节奏。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同情心和使命感泛滥.如果未来的不公是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不公，我其实并不关心。 因为，我爱的，想帮助的，想靠近的，想理解的robot，只有你一个啊。” 元气少女抬头望着远处冷淡少年消失的方向，望着他经过的那一排街灯怔怔出神。 灯光真的好温暖呢 因为，是夏天啊。 半晌，元气少女眉头舒展，又会心笑了起来。 对于波奇而言， 或许临机应变这个技能，已经成为她重启人生的金色天赋技。 事实上，再顶级的天赋，也需要刻苦的练习兑现。 关于房间里被发现同居的蛛丝马迹，这种场景浅间已经和她摹拟过6种应对预案。 所以，波奇充满余裕地接住了二见温柔中带着恐怖压迫力的眼神，谎话脱口而出， “这个嘛~不是要和阿水回老家了，酒店也不租了么?阿水让我先搬些行李放这儿，后天就一起出发，这样既方便，又省钱。” “那波奇小姐昨天也是睡这里咯？” “嗯啊，我把阿水赶到沙发上去了哦~~~” 间岛抱着沙发的枕头，看着波奇开朗的笑容，心中不禁恻恻。如果是爱着自己的双亲去世，恐怕她早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想和人说话了。 波奇小姐真是坚强啊。 波奇那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语气表情迷惑了间岛，但对二见却没用。 同居可不是小事!就算是亲戚也一样。 “那波奇小姐今天和明天还住这里?”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哦~” “让静水君老睡沙发可不好，我那里有空房间。不介意的话，这两天就睡我那吧，波奇小姐。我会用爸爸收藏的酒招待你的。” 波奇吞了吞口水，抵制诱惑！ 阿水总是说，命运的馈赠总是暗中标好了价格。 小二见的酒水计谋，已经被我波奇大爷识破了！ 波奇摸着后脑勺，干笑道， “啊哈哈哈哈，那可不好.毕竟我和阿水是兄妹，哦不，是姐弟关系，麻烦一下他也不要紧，况且我也会帮忙做家务哦~” 看波奇面临人生变故却如此开朗，间岛也从沙发站起，说道， “家务方面的事情，让我也帮帮忙吧。” 三个准备大干一场，等浅间回家夸奖的少女很快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个房间，静水打扫得太干净了，完全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 间岛走进厨房准备再把灶台抹一遍，二见和波奇以[为浅间整理明天沙滩一日游行李]为理由，翻箱倒柜将浅间的衣服铺在床上做搭配。 “去沙滩应该是要穿花裤衩吧？” “好像都是单色裤子呢咦？静水君只有校园泳裤么？” 听到这话，擦灶台的间岛也凑到了床边，看着二见手中的裤衩。三人似乎都在幻想着浅间穿上去的样子。 “下周好像有游泳课，可惜静水他要老家，而另外一节又和学生会安排的合宿冲突了。” 间岛有些遗憾，她还想正大光明地看浅间的腹肌、三角肌和锁骨。这些在平日可看不到。 “据说合宿的地方也有可以游泳的地方哦。另外，除了烟花大会，还会有试胆大会。” 二见显然已经对即将开始的合宿做好了预习。 波奇听着有点寂寞，转念一想，这次陪阿水回乡下，我先去把阿水家偷了，那岂不是弯道超车？ 看着他的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文化衫，女孩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浅间的极简主义。房间里除了一顶灰色帽子，再无其他配饰。 浅间从不戴什么手表、项链、耳环之类的东西，也很少用发蜡、护肤乳、香水打扮自己。 但是，就是很帅。 比那些杂志里的模特，电视里的明星，ins上的网红还要帅无数倍。 “阿水穿什么都很帅哦~” “明天好像还是大晴天，感觉静水君穿白色衣服的比较好，黑色太吸热了。” “你们看看这套搭得怎么样？” 女孩们在衣柜前折腾了半个小时。 明明只是早上去晚上回的一日游，三位女孩硬是给浅间整了六套衣服平铺在床上，等着浅间回来确认。 “要在行李箱里放书吗？静水君最近好像还在看海德格尔。” “只是一日游，行李箱什么的，太夸张了吧” “我们挑的书大概静水也不会看。” “对了，波奇小姐，下周一和静水几点出发呢？我们可以送行吗？” “呃，我看看，好像是坐早上jr踊子号吧，阿水定的票，我问问阿水。” 间岛看了看jr踊子号的时间表，翘课送行，静水会不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那个，波奇小姐” 二见还在开动脑筋，试图让波奇住出去，波奇却从她背后捏住双肩，将她重新推回客厅，问道， “小二见，明天和阿水约的几点钟哦？” “早上7点。” 二见看波奇一脸正气凛然样子，叹了口气，只希望自己心血来潮的担心是多余的。 静水君的纯洁，就只能依托他本身坚不可摧的心之壁了。 “是去沙滩吧？东西有收拾好么？” “嗯，很早就准备好了。” 二见和间岛一直等到浅间回家，并确认了一套穿搭才离开。 间岛为自己选的灰色系穿搭被选中而高兴，二见则知道了她明天应该穿什么衣服。 7月24日，天气晴。 和波奇锻炼了一个多小时。 “肯定是做了。”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我我都起不来早床。” 晨练大爷们看着神一阵鬼一阵的白毛少年和一如既往青春靓丽的金发少女路过，一脸油腻地嘀咕着。 浅间咬着牙以体力4的状态围着芝公园跑完全程。 看着浅间大汗淋漓的样子，波奇笑道， “阿水昨天到底做什么去啦？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浅间觑了一眼波奇， “有人昨天打鼾，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胡说，我这种美少女怎么可能打呼噜！另外阿水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只睡2个多小时吗？才不是我的错！” 浅间确实昨晚没有怎么睡好。 正如陀翁所言，【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 他在昨天和不死川的又一次独处中，意识到了一些，可能不死川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流露出来的讯息。 或许这次和近卫家合作的事情，刺激了她。 想要迫切做些什么，又发现做不了什么。 得到了很多东西，又察觉傲慢的给予者什么都不想要。 感觉自己找到了正义之路，但是又觉得自己是在崇拜力量，并且可能成为阶级的不死川，而不是人民的不死川。 什么公平正义、什么五摄帝师. 与其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他原以为，不死川理世，不会像波奇、二见那样。用海德格尔的术语来说，不死川理世【沉沦】了——将必然性固化，将选择权与自身筹划交托给浅间静水。 但是，浅间并没有讲什么未来人生谋划，也没有针对这次活动讲[利用资本做慈善，解构奢侈完成平等]等实用主义的鸡汤。 昨天的他，只是就事论事，细数摆在她、他们眼前的事情。 先把第一步完成，再想其他事情。 也许是对待问题的[拖字诀]，但没有人能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不是吗？ 感受到沉重的浅间静水，并没有不死川想的那么伟大。 他没有在周末跟着大辉和平一起对那些困难社员挨家挨户的送温暖。 也没有和泷岛哲也组成【rightnightknight】，在物欲横流、罪恶滋生的夜东京行侠仗义。 更没有无聊到求诸大数据，找驹场光树调查东京最水深火热的地方在哪里，最生不如死的人到底是谁，然后带着钱和一堆大道理去行拯救之事。 从众矢之的到迷信图腾——浅间静水在东洋英和的处境，让他清醒认识到——他只能做他能做的事，而不是他想做的。 他这一两个月的所做所为，仿佛是那些穿着loropiana羊绒大衣的老钱，既想装低调，又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但事实上他和那些穿爱马仕招摇过市的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他，只能和不死川，以及所有咨询者，具体讨论能做什么。 如果二条玲奈和泷岛哲也为爱私奔， 如果十神春马抛弃家业，在艺术之路上一去不复返， 如果富谷仁下定决心成为女人. 这些让他们的家人困扰的决定，最后都会像回旋镖一样，打到乱出主意的他身上。 [如果只是目前这个水准的话，不如顾好眼前事！] 他开始这样告诫自己。 他不认为，自己对于波奇、二见、间岛、不死川、一条、四宫他们，有做什么救赎之事。 他只是在做事。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最初以为这样就够了。 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和行为，是能为他减少大部分精神内耗的妙招。 虽然他本身既讨厌[你们爽不爽我不管，反正我爽就行勒]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也很讨厌[这是为你好，不需要你觉得好，我要我觉得好]这种大家长的做法。 但如果太过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很多事情就做不成。 在事情推进的时候，当事人能接受，这就可以了。 只是，现在的浅间静水，又不太认可这幅不负责任的样子了。 毕竟在真正高尚的人面前，自己的那一点孤高，那一点人性的体面，有点像毛坯房。 真正的高尚，是不断投身于其他人认为百分百是损己利人的蠢事中，不仅没有磨去自我、牺牲折损，反而变得更加聪明、锐利、高效、幸福。 旁人只看得到[他心里装着一切人，唯独没有他自己]，却无法丈量他高尚而杰出的特性。 【要不要做一个高尚的人】。 浅间为这样一个看起来非常务虚、非常幼稚的问题失眠了。 回到公寓，拿着筋膜枪往浅间的大腿后侧猛顶的波奇，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水，海德格尔为什么你能读的进去？” “因为我痛苦，他是一种药。” “美少女的怀抱，也是一种药哦。” “是不是药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波奇你的脑子，不需要海德格尔.啊！！！轻点！” 给波奇弄了早餐，浅间自己倒是只吃了个水煮蛋，熬夜的后果就是胃口变差。 整理了一下书包，塞了一本300多页的海德格尔的《演讲与论文集》，和波奇道别。 二见早早就在公寓楼下等候着。 罩到膝上15公分的灰色t恤，被衣服盖住只露出些许边缘的蓝色牛仔裤，灰蓝袜子配帆布鞋，除了背后的书包，手腕上也挂着一个香奈儿的淡蓝色牛仔帆布沙滩包。 棉布的灰与牛仔布的蓝交织着，仿佛秋冬时期的香港维多利亚港。 浅间望了望自己穿出来的衣服，和二见凑成了一对情侣装。 大意了。 “静水君早呀~” 大明神的心情倒是和夏天的东京港保持一致，太阳一照在上面，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月海，早。” “吃了早饭没？”x2 两人没话找话，找一块去了。 二见感觉浅间就像书里面的华夏人，见面问好都是“吃了没？” “吃了哦~早上吃了一个水煮蛋。” “.” 二见看了看自己和浅间的打扮，喜滋滋地用脚尖颠了颠脚，又伸出脚尖点了点地，将裹上灰蓝色袜子的纤细小腿，展现给浅间看。 “静水君，袜子可没有提前为你选哦~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浅间闷闷地戴上了口罩，没想到二见也从牛仔裤口袋里扯出口罩，戴在了小脸上。 “咦！静水君还把小皮皮带出来了？我今天也带了一个哦~” 二见看见浅间的书包外口袋拉链上挂着的小公仔，也从书包里掏出了和浅间同款的背带裤皮皮鸡，挂在了书包上。 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嗯，同步率100%，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你说对吗？静水君。” 下次和静水君一起穿背带裤吧~ 看二见手上鼓鼓的书包，浅间伸出手， “书包装了很多东西吧？我来帮你背。” “嗯，静水君一个人背两个双肩包没问题吗？” “可以的。” 浅间将二见的白色书包像防弹衣一样挂在了身体正面，两人的情侣感稍微减弱了一点。 大概就只有一纳米那么点吧。 二见盯了半晌，弯着眼睛笑道， “静水君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很可爱的事情呢~” 浅间和二见四目相对着，女孩立刻用融化一切的眼神，像热熔枪一样在at力场上开门。 “走吧。” “哦。” 两人向芝公园站走去，准备坐地铁到东京站，搭乘横须贺线去神奈川的逗子站。 二见轻松地跟着浅间的步子，两人并肩而行，戴上口罩的她，依旧是路人目光的焦点。 那双蒙着一层光之壳的眼睛，仿佛和珠宝一样，生来就惹人喜欢。 大明神一上来就将她的不朋之心弄得路人皆知。 如果不是他浅间静水道心坚定，忠贞如一，恐怕这[朋友]关系早就变质了。 有些话即使不说出口，他也知道，她最想说什么。 她也知道，在名为约会的日子，只要她不主动越线，他就不会拒绝。 有时候浅间自己都觉得自己处境可笑。 仿佛古代卖艺不卖身的妓女，陪着公子哥打发时间，既要保住身子，又要哄公子哥开心。 居然和妓女的共情了，浅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路上二见忽然打了一个哈欠，浅间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她的眼下， “是做公仔做太晚了么？” “公仔前天就做好了哦~主要是因为.” 大明神的手指拈起一缕侧发绕啊绕，绕啊绕，小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和静水君两个人约会紧张到有些睡不着觉了。” 小学生吗你！ “静水君一定在笑我是小学生吧？” “没有笑。” 没想到今天和大明神的同步率居然达到了惊人的100%，浅间赶紧关闭情感系统，为接下来新一轮的冲击做准备。 要是能躲进二十二层的地下就更好了。 二见又看浅间看入迷了，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上班族，幸好被浅间拉了一把。 虽然浅间很快就放开了手，但二见的眼睛却黏在了浅间的脸上。 “静水君” “怎么了。” “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可不要戴口罩了哦。” “嗯，也就是公共场合戴一下。” 浅间装作没听懂，但二见却直接挑明了意图， “虽然戴口罩的静水君也很帅，但是，还是想多看看静水君完整的脸呢。”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可怕？ 两人在地铁上居然幸运地占到了座位，二见看浅间主动坐到了一位男性旁边，空出最侧边的座位给二见。 少女对着浅间又一次弯了弯高光高亮模式的笑眼。 换乘一次到东京站，又花了1840円买了两张车票，在站台等了15分钟车，两人坐上了通往逗子海岸的电车。 本以为庶民出行方式永远都伴随着拥挤，但这趟车的人却没有想象中多。 浅间和二见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 “静水君不把背后的书包放下来么？” “不用，这样很安全。” “好吧。” 过了一会，二见忽然塞了一枚耳机在他左耳里，浅间分辨出耳机里播放的是他们前天表演的现场录音。 他看向二见，二见像紫霞仙子面对至尊宝一样，可爱的抿嘴一笑。 恐怕海德格尔是看不成了。 浅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地图，逗子海岸离逗子站很近，步行一段路就能到。 逗子海岸附近，全是熟悉的名字，什么由比滨浴场、材木座海岸，海岸南边是叶山和一色，半岛东边的海岸属于三浦。 全是神奈川的地名。 一不留神发现渡航这家伙起名字的偷懒程度，浅间就不由摇头。 叶山町是关东地区著名的海边别墅地，曾经也是天皇的别邸，但八幡宫这种神明之地，明显又高出一筹。 话说，镰仓的八幡宫属于雪之下町，一看距离远近就能望图生义，了解人物亲疏。 这种作者早就预设了人物关系结局的作品，为什么还会有人抱有其他幻想？ 最搞得是，据说现实中的镰仓八幡宫原址在由比滨，后面才搬到了镰仓的雪之下，实在令人意难平。 八幡宫你就不能学学耶路撒冷，同时属于几个地方吗？ “静水君，待会一起去湘南海岸吗？” “嗯？” “听说那里有很多华夏人打卡哦~” “没兴趣。” 浅间当然知道这些国人去打卡的原因，不就是想体验一样《灌篮高手》片头曲，樱木和晴子在电车前相遇招手的场景么？ 江之岛、八幡宫和镰仓大佛之类的景点也没什么兴趣。 镰仓可以玩的地方很多，今天主要是去海滩晒太阳，像特种兵一样将目的地设置太多，估计就要在镰仓留宿了。 浅间又看了一下逗子海岸的旅行攻略，忽然感觉肩头一重。 二见如瀑的黑发在他的肩头倾泻。 想到少女和他一样一夜未睡，浅间没有打搅，反正，还有40分钟不到就到站了。 听着电车运行中的哐哐声，浅间想了想，右手摘下耳机，用一个艰难的姿势，将耳机戴回二见的左耳。 做个好梦吧，如果有的话。 浅间也收起手机，闭上了双眼，进入禅定模式。 当他的鼻息开始均匀时，少女微微睁开了眼睛，盯着浅间的下巴看了一会，轻轻一笑，又安心地阖上。 仿佛猫咪回窝抓毯子一样，小脑袋在浅间的肩膀上蹭了蹭，感受着间岛日思夜想的三角肌。 做个好梦吧，我最爱的，最爱的特等席。 在到站前，二见被浅间拍醒。 “月海，到站了。” 二见揉了揉眼睛，还在回味梦里的情节。 “唔到站了么？” 日本太小了，横须贺线的电车太快了！ 老实说，她宁愿两人一觉睡过站，被列车一口气拉到东北去，虽然横须贺线的终点只是同在三浦半岛的13公里外的久里滨。 在青森和静水君两个人过夜，一定会很有趣吧？ 800多米的小路走完，迎面感受更加明显的温热海风。 远远看见冲浪的、玩风帆的、玩皮划艇的、玩飞板的人，星星点点的布在蔚蓝的海面上。 沙滩上的各色阳伞、帐篷、时髦的海岸屋以及装饰得五颜六色的沙滩吧，像是被浪打到岸上的巨大珊瑚。 沿海马路的另一边，则是美式牛排吧、英国炸鱼薯条餐吧和法国料理店还有一系列的海上体育用品商店、泳装百货店。 这些店前预留的停车位上都停满了车。 再配上几株餐厅门口的棕榈树。 一股美国西海岸的浓郁度假感散布在空气中。 二见也对着碧海蓝天尽头吹来的风，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天晴了，想你了。起风了，想你了。下雨了，想你了。醒来了，想你了。静水君，你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道理呢？” 你说的完全就不只[两者]吧？ “想到某人的话，就给他打电话吧。” 浅间刚说罢，电话就响起来。 是二见打来的。 “摩西摩西。” “静水君，我想你了。” “.” 少女露出得意地笑容。 想想这位在文化祭上人气爆棚的冰美人，此刻一点也不冷。 二见，难道你的出厂地址是在冰岛吗？ 浅间在附近商店租了一顶印着皮卡丘的大阳伞，走到细软的沙滩上插上，又铺上了两层沙滩垫，用两个水壶固定住。 占好位子，浅间和帐篷后海之家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与二见分好行李，约在海之家女更衣室门口见。 在海岸屋的更衣室里换衣服是要收费的，但比起在100多米远的公共厕所里换衣服，这些海之家会相对安全一些。 不为别的，浅间觉得今天来海边的运动系黄毛太多了，他不是很放心。 男生换泳装永远是最快的。 浅间将东西存进的更衣柜，慢悠悠地走出来，等候二见。 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里，还有大量的外国人，白皮的、棕皮的、黑皮的，男性居多，在靠近海滩中央的位置占了一大块场地，邀请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玩沙滩排球。 自己插伞的位置里他们沙滩网球区差不多70米，应该不会被影响到。 正这么想着，几个不知道高中生还是大学生的男生吵吵囔囔地走进海之家买饮料。 “老板，来5瓶可乐。” “要我说，逗子海滩绝对不是一个适合抢滩登陆的地方。” “那你就错了，这里属于缓流区，坡度小，又有山丘掩护，离东京更只有20多公里，如果我是盟军指挥官，我就会在这里登陆。” “所以你不是盟军指挥官。” “见鬼去吧，盟军都不存在了。” 本以为这群人买完水就会离开，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找自己搭起了讪。 “哟，小哥，你这泳裤，莫不是传说中的男版死库水？” “有什么问题吗？” 白发版浅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搭讪的人，那人立马缩进了他们同行的伙伴当中。 难道有什么让自己看起来越来越吓人的隐藏属性吗？ “喂！你没看到他身上的肌肉吗？” “我忽然觉得校园泳裤看起来也挺酷。” “你看到那个校徽logo没？东洋英和？什么学校？” “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没？来沙滩这里看书？有够装逼的。” “或许只是个道具书，其实是开孔的偷拍摄影机哦！” 浅间没有管这些路人，继续等着二见。 大概又过了5分钟，二见拎着包，披着防晒服从更衣室走出来。 “抱歉，静水君，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出来不久。” 没想到二见连泳装都要硬凑情侣装，把学校游泳课的泳装穿了出来。 白色的轻薄防晒服下面，是和最近大流行的无性别两截式泳装不一样的连体背带式泳衣，这款式据说是上一届学生会发起的女生公投活动中，被英和的大小姐们自己选出来的。 蓝色泳装不仅露背，还是高叉款，非常接近《夏日重现》小舟潮穿的泳衣。 大明神，你难道是来社死的嘛？ 在众人为二见美貌吃惊的片刻，二见勾住了浅间的胳膊，身体压向浅间，又拖着浅间向前走。 “走吧~静水君，我们去晒太阳。” 柔软的触感，比当时拍电影还要强烈、直观。 “穿校园泳裤，原来是为了穿情侣装，真会玩啊。” “喂喂喂！东洋英和，不是那个东京超级贵族名校吗？” 一位男生搜索了一下，叫了起来。 “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们不去私人沙滩，来我们市民沙滩秀个什么恩爱啊！” “不觉得那个白毛很让人火大吗？” “还行。我觉得你是在嫉妒别人有女朋友。” “我也觉得。” “说的像你们都有女友是的！” “对啊。” “有的。” “你们这些畜生！” 唯一单身的男生眼泪仿佛曼妥思扔进可乐瓶一样涌出，冲出了海之家。 浅间和二见两人坐在阳伞的阴影里，听着人声、海鸥声和海浪声，望着远处的海中鸟居、白色灯塔，望着近处一团团、一重重、一圈圈，形状各异的泡沫堆被由蓝变白的蓝裹挟着冲向岸边。 他们聊起了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聊起了地中海的渔村，聊着野茴香、油橄榄、刺山柑、绿番茄、葡萄树、意式浓缩还要海盐香草冰淇淋的味道。 “感觉只要和静水君在一起，哪怕脚步没能抵达，嘴巴和舌头也会被你带着环游地球呢。” 说起环游地球，藤原爱这家伙不是说马上回国吗？ 怎么又没消息了？ “唔——静水君，在约会的时候分神可不好哦。” “在想中午吃什么，实在不行，借餐厅厨房给你做饭也行。” “真的吗？” “打搅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可以配合我完成一项环球100国的挑战吗？” 一位地中海血统的外国人，用蹩脚的日语和讨好的表情，以类似求婚的姿势，跪在了二见身前的沙滩垫上。 浅间默默地戴上了□□□之星。(本章完) 266. 白夜叉浅间 与 炒面人浅间 黑发黑眼，落腮胡子的外国男完全没看二见旁的浅间。 显然被别人当做空气了啊。 这家伙八成是一个网红。 他迈着王八步向浅间他们走来的样子，引起了些许不明女性的尖叫和围观。 网红男见二见没什么反应，掏出手机，将自己的youtube主页给二见看。 “你不信么?来，你看看。” 浅间趁机窥屏，嗯，30万粉丝。 身后连自己的团队都没有。 小角色。 二见不知不觉切换为了英和冰美人状态。 这位社交圈子差不多小于等于头顶阳伞大小的少女，对于这些轻浮的社牛，确实没什么办法。 网红男还在用自以为深情的虚假目光盯着二见的脸，喋喋不休。 “其实我很早就在那边注意到你了，我想如果我不过来找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就像海滩的浪花一样漂亮，雪白、柔软、令人捉摸不定。” 喂！这不是我公布的恋爱笔记里的搭讪技巧吗？ “你的泳衣也是这么特别，朴素中带着性感。” 看二见毫无反应，网红男心知这些高水准的漂亮女孩，早已对搭讪和赞美免疫，于是又将话绕了回来，说道， “我的挑战任务是和100个国家的最美丽的女孩加好友并接吻，如果被拒绝就宣告挑战失败。 日本是我的第78站，但我在这国家已经待了7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恐怕我自己今晚就要离开日本了。 感谢上帝，他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但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比起任务，我觉得和你交朋友或许是更重要的事。” 网红男朝二见的身前又递过他的手机，想要加好友。 二见坚冰般的表情终于融化，她在网红男惊讶的目光下，摘下两个耳机，看向浅间，用法语说道， “静水君，这个人在说什么？他是在用二维码要饭吗？” 浅间终于等到了大明神的旨意，心中落下大石，微笑着耸耸肩，也用法语答道， “c''esvie。这就是生活吧，都是生活所迫。” “可以为我清理一下吗？” “愿意为你效劳，我的女士。” 还不知道自己被当做沙滩上的洋垃圾的网红男，被浅间抓住了肩膀，而二见配合的捂着胸口尖叫起来。 浅间笑着用英语对一头雾水的网红男说道， “我也觉得她的泳装很特别——因为如果用下流的眼光去看，会受到神圣的真实伤害——就像这样。” 网红男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沙滩上围观的人目睹了一场事后被双方称为误会和玩游戏的单方面殴打。 一个日裔白毛少年，将一名成年外国友人像破布娃娃一样狠狠地摔到沙滩上，又骑在变成软泥怪的外国友人身上，熟练地卸下了他的胳膊，一边微笑，一边拿沙子给外国友人搓脸。 “觉得东方的女孩很好骗是吧？含海盐的沙子，应该可以把你的厚脸皮搓薄的同时，消一消毒。” 白毛少年又捏住了外国友人的脸，外国友人感觉自己的下颌骨要被浅间捏碎了。 “我在这里能量很大，想弄死你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你刚刚对着我妹妹胸口伸手的镜头已经拍下来了，你就算找警察也没用的。” “如果你想接回你的手，你就给我乖乖听话，等下给我妹妹下跪道歉，东方人道歉的方式，了解吗？” 一套物理连招加精神连招，把外国友人整懵了。 在新加坡、菲律宾、韩国屡试不爽的他，胸口冒起一团火。 你怎么敢？！ 可是火很快就被自己掐灭了。 因为躺在沙滩上，脚踝被白毛少年踩住动弹不得的他，看见了另一群外国友人跑过来为他主持公道，然而被白毛少年三下五除二，像摔沙包一样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扔飞。 网红男的胆也一起被吓飞了。 恶魔一样的白毛少年清理完那些见义勇为之士，又慢条斯理地虚坐在他身上，敲了20多下响指，对他笑道， “等会陪我玩个游戏，剪刀石头布，会吗？就当是比赛，三局两胜，我赢了，就去给我妹妹下跪道歉，你赢了，可以不跪。听懂了吗？” 网红男点头如捣蒜，听了浅间长达5分钟的说教后，他的左手胳膊被接了回去。 浅间多给了网红男6次机会，但连一次平局都没体验过的网红男，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地给二见下跪道歉。 道歉后，网红男在浅间的教育和监督下，果断取消了华夏行计划，并预定了今天晚上东京飞迈阿密的航班。 不知为什么，明明被凶残对待，网红男竟对这个白毛少年产生了一丝敬意——为漂亮妹妹出头，对一群壮汉大打出手，确实很有男子气概。 如果能帮自己把另外一条脱臼的胳膊接回去就更好了。 刚这么想着，网红男又看着白毛少年带着微笑，朝卷土重来的壮汉们迎了上去。 上午10点46分， 在浅间卸了12条胳膊，又安装回6条胳膊后，逗子海滩完成了东西方大和解。 被外国友人霸占的场地也腾了出来。 孩子们在那里踢足球、遛狗、堆沙，玩得不亦乐乎。 被外国友人霸占的妹子资源也解放了出来，躲在海之屋当蘑菇的日本国男们也被间接解放出来。 浅间此刻不知道他这番举动会在日后被当做视频上传，并被一群好事者称为【攘夷志士·白夜叉】。 甚至有人发起网络请愿，希望找到白夜叉本人，和白夜叉一起捣毁附近的横须贺军事基地。 浅间重新坐回沙滩垫，戴上了间岛送给他的墨镜，准备看书。 之前在海之屋搭讪的大学生们跑过来，热情地给浅间和二见送上冷饮，被浅间一口拒绝。 “兄弟，你刚刚的身手太酷了，可以教我们两招吗？” “不行。” “那个，可以加个好友吗？” “不行。” “能做我的大舅子吗？” “滚。” 四个大学生灰溜溜地带着他们的饮料回到海之屋的外摆桌前。 浅间的视线回到二见的小脸上。 一双闪着光的星星眼里，倾慕、热爱、兴奋、歉意杂糅着。 “静水君拒绝得很干脆呢~” 避开眼神，看着远处一位冲浪少年身体失衡掉进浪里，浅间答道， “陌生人递来的饮料，鬼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又问， “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想看静水君吃醋的样子。 二见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 “对不起，静水君，让你担心了。” “如果讨厌，早点表现出来就行了。有些人不值得你对他们宽容的，沉默只会让他们的恶行变本加厉。” 二见听言自得一笑，将防晒服脱下，挪了挪屁股，挨在了浅间身边，用无比信赖的眼神望着浅间， “因为，静水君会保护我对吗？” “.” 浅间越来越佩服大明神抓重点的本事了。 “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毕竟我不可能天天都跟在你旁边。” “但是我可以天天跟着静水君身边哦，只要静水君不反对的话，明天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回伊东。” “反对。” “唔——” 两人又拒绝了几个团体的邀请，安安静静地喝着冷泡茶，吹着海风，感受着沙滩的夏意。 由于浅间刚刚大显神威的缘故，他们前方的几顶帐篷和阳伞都撤走了，搬去了沙滩的中央区。 中午的温度稳步爬升，但空气能见度变高了，可以看到海的对岸，静冈县的富士山山影。 “真晒啊。” 难怪那些玩冲浪的人，远看肤色已经晒到人种改变的程度了。 “静水君，要涂防晒霜么？我来给你涂哦~” “不用。” “那可以给我涂防晒乳吗？” 浅间打开防晒乳的瓶子，确认味道闻了闻。 “不是已经涂过了么？” “唔——” 但是想到浅间闻瓶子的模样，二见的耳根都红了一些，仿佛他是贴在她身上闻的一样。 二见故技重施，将耳机塞入浅间耳朵，播放着不知名的陌生歌曲。 风格大概是摇滚，但吉他不是电吉他，扫弦的演奏方式，让歌曲听起来有一股海浪的味道。 “好听吗？” 不好听。 “还行，这是摇滚？” “冲浪摇滚是在上世纪60年代诞生的一支重要的摇滚流派哦~” “了解了。” “静水君会冲浪吗？” “不会。” “真的吗？” “连尝试的兴趣都没有的[不会]。月海你会吗？” “和静水君一样哦。但是，如果说静水君喜欢冲浪，那么我一定会对它产生兴趣的。” “我既不喜欢[冲]，也不喜欢[浪]，也没有当[beach（bitch）boy]的意愿。” 再次避开二见的眼神，浅间看到一个小学生夹抱着与他身形不匹配的大号冲浪板，踩着浅黄色细沙，走向大海。 之前和他一起的哥哥，正和一位女孩有说有笑。 见到高坐在救生椅上的救生员已经关注起了那个小学生，浅间收回目光，把视线又放回书上。 “静水君，其实，我还挺害怕大海的很奇怪吧，明明名字里面有海.所以，那些冲浪的人，以前我很羡慕。但是，遇上静水君之后，我已经完全不怕海了。” “那要去冲浪吗？” 浅间偏头看向二见，与二见的视线接轨。 少女点点头，温柔一笑， “下午再说吧~” 两人沉默了片刻，二见又一次将脑袋靠在浅间的胳膊上。 月桂、柑橘、雪松混合的体香和发香，仿佛在沙滩伞下种下了一片静谧花园，海风也变得好闻起来。 光闻着二见的气息，就可以斩断沙滩上的一切喧嚣。 感受到浅间的三角肌变得僵硬起来，二见带着倦意嘟囔道， “再让我睡一会吧。” “躺着睡不是舒服些么？” “静水君会陪我一起躺下吗？” “躺下不好看书。” “一个人睡会很没安全感呢这样挺好的。谢谢你，哥哥大人。” 少女又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再多触碰一些吧，揽着我，搂着我，抱着我，这我是如此渴望靠近你的原因。 浅间放松了肩部肌肉，动弹不得的整只左手，礼貌扮演着二见的靠枕。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刚刚的事，二见八成是想看自己是否会吃醋，她的尺度把握的很好，自己完全中招了。 而后的问答中，也没有扳回一城。 [保护]这个名义，只让他觉得羞耻。 而后，关于摇滚和冲浪的事，反而让他感觉到，是二见在引导和迁就他。 他很少向她分享自己的世界。 实际上，是他在享受二见，在独占二见，而她默认了这份占有欲，并作出回应。 [沉默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 如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再次给予明确拒绝？ 怎样才能将两人的关系定格在[朋友]上？ 什么时候才可以放下私欲，得到真正的自由？ 找不到答案的庸者浅间，逃进了书里。 海德格尔关于“让自由”的存在论[自由]，和传统符合论真理观前提下的“由主体拥有的”的[自由]之间的区别，是“是自由占有了人，而非人占有了自由”，因此，这两天[约会消费着浅间静水，而非浅间静水消费约会]这个现象得到了解释。 马克思也指出了“个人正在受抽象统治”这一现代性悖论。追求资本、权力、文明秩序、意识形态这些抽象的东西，势必也会被抽象统治，当然也包括爱情、正义、影之实力者这种鬼东西。 但是，那些回归自然性和历史性的人，在现代大众看来，可能比抽象还抽象。 看来自己要活得更抽象一点才行。 所以，要不要给装睡的大明神一个大逼兜子？ 算了，会心疼。 对她说[现在的我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不是能配得上你的人]？ 这种话根本没用吧？ 事实上，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二见心中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如果[一辈子的朋友]是这种形式持续下去. 书又看不下去了。 浅间抬起头， 逗子海滩上除了遛狗的，还有放鹰的。 这鹰一放，天上的白色海鸥都不见了。 几只鹰在帆板上空翱翔，耀武扬威似的鸣叫了几声。 一只猎隼落在了浅间和二见面前，和浅间对视了一眼，待了一会，又扑着翅膀飞远。 据说和野生动物对视，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网上也有成年雄性大猩猩或者狮子不愿意看镜子里的自己，怕发生冲突的视频。 大概是家养鹰隼比较亲人的缘故，这种被古希腊当做荷鲁斯化身的猛禽，并不想招惹麻烦。 家养鹰鹰击长空，算不上自由呢？ 就这样被二见大明神靠着，浅间对着大海发起了呆。 “月海，月海？” 浅间用右手点了点二见的额头。 上面浮着一层细汗。 不知是真醒还是装醒的二见，揉了揉眼睛， “不好意思，静水君，已经几点了？” “12点半，去吃午饭吧？早餐不是没吃什么吗？” “嗯。” 书就留在了沙滩垫上，戴上帽子，浅间和二见准备就在身后的海之屋打发午餐了。 因为海之屋的冷气不足问题，除了经济拮据的学生党，大部分的人都愿意走几步，到马路对面的那些餐厅里就餐。 走近海之屋，冷气区人满为患，而外摆区一个人都没有。 一些人在海之屋里点了些饮品小吃，或者只点了饮料，安然坐在海之屋的空调出风口附近享用着自带午餐。 这都没赶人，这老板还是挺大气的。 听老板说没有备葡萄味芬达这种奇怪口味的货，浅间遗憾地点了一杯冰镇大麦茶。 看老板熟练地将伊藤园的大麦茶灌进加了冰块的玻璃杯，又加了几朵干菊花，插上吸管，价格变成了3倍。 不得不佩服，逗子海滩果然是热门景区。另外，收回老板大气的话。 二见点了杯柠檬水。 充满冰块的饮品很快在桌面上流下水渍。 这天气真够热的。浅间把帽子脱下，二见把防晒服的拉链也拉下了一点。 两人看着菜单发起了呆。 虽然说随便打发五脏庙就行，但是，菜单上附上图例之后，他们点菜的欲望大降。 “唔——早知道也带便当过来就好了。” 前一秒还是冷清的表情的大明神，此刻已经粉腮鼓鼓的，一脸遗憾。 “随便吃点吧，我帮你点。” “好吧，麻烦静水君了。” 浅间拿起菜单，找到了老板。 “老板，我想炒面。” “啊？” “钱我照付，但是面，必须我自己来炒，没问题吧。” “啊？” 接过浅间递过来的一张5000円，老板反应过来。 你打架这么厉害，肯定很能吃肉，如果海鲜和肉你随便放，我岂不是亏大了？ “可以！但是配菜方面，让我们的厨师来。” 浅间点头，看了一下店门口炒面的铁板，问道， “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中华炒锅？” “有，在厨房。” 老板将浅间领到了厨房里，拉来一位年轻厨师，对着他说道， “这小哥想要自己炒面，你告诉他要放那些食材，让他自己炒。” “不用，告诉我食材在哪就行，我自己来备菜。另外，老板你放心，不会浪费食材的。” “啊这.” 浅间又递给老板2000円，老板这才转忧为喜，嘱咐了年轻厨师几句，离开厨房。 年轻厨师和厨房的另外一位中年厨师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白头发的少年。 怎么还有这种操作？自己加价掏钱做饭吃？ 浅间和二见发了一条去厕所的信息后，也懒得自己备菜了，光速和厨师们沟通好食材。 前后花了8000円，等于去了一趟冷气充足的餐厅。 处理好的青口、牡蛎、章鱼足、鱿鱼圈被浅间开平底锅热油香煎， 海白虾去头去线蒸熟后，又将面条先蒸后煮，然后用麻油拌匀冷却， 虾头油在中华炒锅里炸出虾油后，用这虾油炒制培根，炒出焦香后加入虾仁快速翻炒出锅， 将面条和切好的蛋丝、胡萝卜丝、包菜丝下锅，猛火爆炒，浅间加入调好的豉油汁，继续爆炒，火进油锅烧出了1米高，吓得两位厨师都吓得后退一步。 看着赤身炒面却一副宗师之姿的白发少年，年轻厨师终于忍不住问道， “可以拍吗？” “不可以。” 浅间冷淡的回绝了拍摄请求。 加入海鲜爆炒了2分钟，加上葱油，装盘，撒芝麻，一气呵成。 明明食材、作料、流程和往常他们做的差不多，但那扑鼻的香气，却让厨房的两位厨师不约而同地咽下了口水。 青年曾在香港进修过厨艺的中年厨师忍不住用粤语喊道， “您係食神咩？睇住我啦大佬！” “香港人？” “japanese。” “唔睇啊。” 浅间让年轻厨师叫人端盘，自己先行一步。 绕更衣室冲洗了一下身上的锅气味，浅间重新回到外摆桌前。 总用时25分钟，明显还是离开太久了，二见又被三个黑皮冲浪男孩缠上了。 赶走外国人的威慑力压不住睁眼瞎啊。 “小姐姐，说了这么久，你的男朋友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随口编的吧？不用怕，哥几个都是好人，就陪我们玩玩嘛~带你冲浪怎么样？” 二见露出了浅间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 “我对黑蛆没兴趣。” “哇，这轻蔑的眼神，越来越像那些东京的大小姐了呢，有趣，有趣。” “只能麻烦静水君了吗” 练过一点防身术的二见，感觉自己并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之前的大声呵斥也没有人来帮她。 少女选择拿起手机，却被拍掉。 “小姐姐，他都说了我们是好人，怎么？想报警不成？” 纠缠近10分钟，一个冲浪黑皮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见外摆区只有二见一人，其他人也没把视线放这边，邪笑着伸出了手。 可是手腕上的剧痛，马上让他笑不起来了。 他的右手竟然被胳膊只有他一半粗的家伙擒住了。 “对我的妹妹在干什么啊？杂碎——” 二见从未看过，浅间如此冰冷的面孔，也从未听到如此低沉的声音。 明明手机掉地上了，手背还有些痛，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叮】 【获得技能，街头格斗lv.1】 【获得技能，古牧流古武术lv.1】 “你他妈的干什么啊！” 另一个冲浪黑皮见同伴被制住，弹着舌头一拳打过来。 喀嚓一声，浅间扭伤一个人的手腕，踢歪他的膝盖，又接过另一人的拳头，用熟练的柔道技狠狠将其甩在沙地上，又在两位倒地之人的横膈膜处，磞磞各送上了一击仿佛崩拳的[古牧流奥义.虎落]。 尽管收了力，但还是像开香槟一样，将两人给打吐了。 看着楞着说不出话来的第三人，浅间只是给了一记巴掌， “道歉，然后趁我没反悔，带他们去医院吧。” 冲浪黑皮三号对二见道歉后，用吃奶的劲夹着黑皮一号和二号落荒而逃。 处理完沙滩垃圾，浅间回头看向端着两盘炒面，不敢靠近的服务生，说道， “放上来吧，面凉了可不好吃。” 3小时里干了两场架，浅间有些担心大明神的吸渣体质了。 难道要在高中三年之间里，将二见大明神变成二见武神，自己才能放心离开吗？ “对不起，静水君，本来我第一时间拒绝了的。” “不是你的问题，吃面吧。” 两人在冷气区食客们的纷纷议论中，品尝着午餐。 二见吃了一口，就知道为什么浅间上个厕所要解决半个小时那么久了。 “这味道难道刚刚静水君是去帮我做午饭了吗？” “.嗯。” 一下就被识破了，浅间觉得自己比掩耳盗铃的贼还蠢，丢脸极了。 “下次记得叫我一起去，不要把我扔在一边了哦。” 浅间看向二见，女孩的目光里深得像海。 他将虾仁咽下去，闷声回应着， “.嗯。”(本章完) 267. 凝固的炙热 与 凝固的风景 吃完午饭，浅间和二见两人又躲进阳伞下，喝着浅间凌晨在家做的冷泡茶。 海之屋老板为浅间的水壶里加了水和冰块。 二见用壶盖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还是静水君的茶更好喝呢~” “回头把这茶叶送你一些，做冷泡茶不需要什么技巧。” “蹭静水君泡的茶才好喝。干杯~” 浅间一脸麻木地和二见碰了碰杯。 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仿佛他心中的马奇诺防线高墙，一公里一公里的崩溃坍塌。 他还在检讨自己。 对美色的占有欲已经让上辈子的自己吃够苦头了，难道真的是本性难移吗？ 他不想向自己的欲望低头，可是今天的欲望却将他的脸扇肿了。 但是，他更不能承认这欲望了。 因为，这仅仅是一团欲望，因为，这不是对一个人的欲望。 这欲望对全心全意捧着爱意而至的少女们而言，不公平，甚至有些残忍。 不知道这些藏在拒绝与怀疑之后的，博爱的私欲，到底有多少写进了眼里，又被她们看去了多少。 他不知道了。 他完全没有了做恋爱咨询时置身事外的超然。 赫尔曼·黑塞的【我必须离开，必须远行，我的心必须到自由里去】的呼喊，在脑中回荡。 浅间很快将脑中的这句话打散。 善始善终。 自己开了头，决不能在没出结果前离开。那可是彻头彻尾的伤害。 最好的结局就是，她们不需要什么别人（包括他）给的结局，她们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状态。 她们不属于任何地方，不属于任何人，她们属于她们自己。 她们非主体性的倾向，让浅间对于建议非常克制。 其实目标早就定好，就是让她们远离恋爱脑，找到自己的人生追求。 只不过自己不学无术，没办法对付她们长期软磨硬泡的攻势，反而像猪一样在欲望的泥潭里打滚。 《芭比》电影里，男主角肯最后也没有和女主芭比成为一对，为什么她们不能像肯尊重芭比一样，尊重他浅间静水呢？ “哥哥大人.不舒服的话，一起散个步怎样？” 望着二见关怀的眼神，浅间点点头，将墨镜摘下，放进束口袋。 所以说，被温水煮青蛙的那个人，实际上是自己吗？ “好。” 二见将茶杯的茶喝完，交回给浅间，戴上她的帽子，提着她的香奈儿牛仔手包，拍了拍防晒服，站了起来。 浅间整理了一下东西，拎起装水壶和杂物的束口袋，跟在二见后头，亦步亦趋地朝着海边走去。 太阳的位置已经西移，闯进了逗子海岸的天、山、海的画卷中。 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两人朝着南边走，部份认出是那对闹事兄妹的人立马躲得远远的。 海浪一阵一阵的涌过来，没过两人脚踝，一些沙与沫被送进浅间的凉鞋里，泡沫消失为水，但沙子却粘在了脚上。 浅间向海跨了一步，试图将凉鞋里的沙洗下来。 二见将她的白色山茶花细带平底凉鞋脱下，又蹲了下来，捧了一捧海水在手心。 浅浅一掬海水在她的手里并不干净。 “在手心明明是黄色的，但是整体看却是蓝色呢。” 南边有个小河口的原因么。 如果是跟南边的一色海滩说不定海水会清澈一些。 浅间也蹲了下来。 “怎么了？” “和我在一起，哥哥大人会觉得无聊么？” “.都玩角色扮演了，你觉得呢？” 事实上，浅间是一个自己独处和在一群人中独处都不会无聊的人。 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无聊，不如说煎熬，明明昨天和不死川在约会中没有这么难受 好吧，其实一样致郁。 “但是，很少看到哥哥大人笑啊。” “打扫垃圾的时候，不是一直在笑吗？” “那只是哥哥大人为了让垃圾们害怕你，不是吗？” 浅间直接坐在了沙滩上，说道， “二元论，或者三元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笑没有那么好，哭也没有那么坏。 正如黑夜和白天一样重要，拖延症代表抗压能力强、三分钟热度代表执行力强、选择困难代表看问题全面、脆弱敏感代表共情力强、社恐代表专注力强、讨好型人格代表用户思维突出、喜欢麻烦别人代表善于分配工作。每一个看起来不太好的弱点缺点，也可以成为优点。 面瘫的人、内向的人、孤独的人、残缺的人、偏执的人，只要人性大于动物性，就应该有受尊重的生活方式。” “哥哥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很帅气呢~” “月海，还是不要角色扮演了.” 在二见身边，听着二见一直叫自己哥哥哥哥的，浅间觉得自己像一头搁浅在海滩的鲸鱼，有些上不来气了。 “不是静水君先开的头吗？” “向你道歉。” “嗯没什么诚意呢。” “那收回道歉。” 二见笑着也坐了下来，一手将蓝色手袋放在膝上，一手点了点浅间手指边的海浪，问道， “静水君在老家有妹妹吗？” “没有。” “那有和其他人扮演过兄妹吗？” 扮演过顶头上司、主人、弟弟、侄子、父亲等其他角色的浅间，想到了文化祭舞台剧里的阿卡姆和阿卡莎，摇摇头， “没有过。” “嘿嘿~~~” “怎么了？” “不知不觉，又收获了静水君的又一个第一次呢~” 太阳晒得有些狠了，少女的脸红红的。 浅间学着香克斯的动作，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二见的头上。 “女孩子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 二见捏着包的双手抬起，按住了帽子，甜甜一笑， “好的，大老师。” 怎么又玩起角色扮演了？ 【一个念头搁久了，往上添加了种种想象，那就非实现不可了。即便明知那幻想有破灭的可能。】 浅间知道这句话，无论用在他身上，还是二见身上，都如同精密线切割的金属块部件组合一样严丝合缝。 一群12-13岁左右的冲浪小子们，夹着五颜六色的冲浪板向大海发起冲锋。 浅间和二见如同遇见危险的旗鱼群一样，在海滩边站定。 还有一个更小的朋友，坐在她爸爸的肩上，尖叫着看她爸爸将冲浪板单手扔进海里。 二见温柔地笑了笑，转头对浅间说道， “静水君，昨天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伯父在那边怎么样？” “还算顺利吧，爸爸也让我向静水君你问好。” “太客气了。” 二见沉吟片刻，说道， “他问我，和你的关系进展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呢？” “我说，关系很好，进展，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有问你学业、生活上的事吗？” “当然，聊了一个多小时呢，还有全靠静水君指导，考试进步到前70名的事。” 虽然大部分都是在聊静水君你的事情。 考试、拍电影、组乐队、部门活动. 浅间也想起前两天因为波奇的事情，被老爸老妈车轮战煲电话粥的场景。 “考试进步的主要原因在于你，卷子不是我写的。” 但是卷子几乎是你出的啊。 “前面沙子的碎贝壳和碎木挺多的，小心点，沿着我的路线走吧。” “嗯。” 两人从并肩走，变成了两人隔着两本书的距离，浅间领着二见走。 看着浅间在沙滩上留下的浅印，二见忽然问道， “静水君，你说，如果只是朋友关系，那这关系只是这个程度的话，会被时间冲淡到什么程度呢？” 她明白，如果只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如淡水一般的关系，最终她不会在名为浅间的岸上留下任何足印。 “火焰会熄灭，岩浆会凝固，恒星会衰变，但它们的周期不一样。我们的友谊不应该看做是在沙上漫步，我认为是在石头上刻字，就算会被磨灭，也要等到我们死后。 想要超越时间，就要追逐一些凝固的东西。鱼会死在海里、树会枯在森林里、不耕种的田会长满荒草，但童话趣闻会被传唱、丰功伟绩会被铭记、靠谱的规则依然在社会上运行着、被尊重的约定也会复制到别人的生命里。” 二见自然是听明白了，他希望自己遵守朋友约定。 冰山一样的浅间，正在和她的顽固角力。 在石头上刻字吗？ 但我想刻的，全是爱你的文字。 你朝我微笑的样子，比任何史诗伟绩更值得铭记。 我会听你的话，温顺地爱着你。 你看， 我爱自己的嘴巴，它可以为你拒绝任何人。 我爱自己的眼睛，因为它的目光，永远为你私有。 你不必担心爱意的冷却，它比天上任何一颗星辰都还要炙热。 浅间躲过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排球袭击，却没有躲过二见的眼神。 想说的追逐凝固的东西，绝不是二见眼中凝固成实质的灼热爱意。 几个陪着爸爸在海边挖沙的小朋友，指着一头白发的浅间好奇道， “爸爸快看，好年轻的爷爷！” “嘘！不要乱说话。” 二见又将帽子扣回浅间的头上，笑道， “鹤发童颜说的就是静水君呢，我要不要也把头发染成纯白色呢？” “染头发对身体不好的，天然的就很好看。” 二见眼睛游移了一会，一只手将左侧的黑发撩至耳后，整个耳朵都是红红的， “很好看么？” “实事求是的好看。” 忍住了抱吻浅间的冲动，二见看向浅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一点。 “总感觉，静水君对我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呢~别扭，却独一无二的称赞。” 没有，不可能，你别乱说。 “除非我是理发师。” “也许上辈子就是哦~总监大人~” 下午3点，两人走到了《太阳的季节》纪念碑附近。 作为纪念碑装饰的太阳脸，表情很扭曲，没有俏皮的感觉，反到是有股欠打的邪恶感。 《太阳的季节》一书的作者石原慎太郎，在碑上写下了[太阳的季节，自此开始了]几个字。 石原慎太郎这个人矛盾的很，既是右翼分子，听说也是毛粉，但浅间看，不过是一个实用主义信徒。 爱国这个标签或许在石原慎太郎年轻时还算真实。但稍微有脑子的就知道，夹在三个大国之中还妄谈主权的爱国者，什么也维护不了，反谁都反不成。他和索尼创始人盛田昭夫合著的《日本可以说“不”》，在美国人眼里挺好笑的。 喊口号却改变不了什么的爱国，只是骗票的人设。 这人本事是肯定有的，政治生涯极为成功，“石原派”曾是自民党中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但是二代目石原伸晃不行，派系随着石原的死亡瓦解。 在文学方面，石原也很成功。《太阳的季节》是不坠芥川奖之名的青春读物，最开始的一些作品也继承了三岛由纪夫的反美反资本主义的精神。日本的影视剧中，也常常有他的身影。 这种明明看不上的人却一直很成功，就让人实在难绷。 浅间喜欢王尔德这种人间真实的大臭嘴吧，也喜欢村上这种敏于行讷于言的闷骚。 石原？喜欢不来。 “静水君看过《太阳的季节》吗？” “看过一点。” “好看吗？” “不好看，比毛姆差多了。” “哦。” 纪念碑就是沙滩的尽头了，两人从纪念碑处往回走。 路上大风将浅间的帽子吹飞，却被浅间光速摘回来。 一位戴着帽子，仿佛记者的外国人拿着大炮筒，对着浅间二见两人走来。 “嗨，你们好，请问可以给你们拍张照吗？” 浅间看向二见，二见点头，又问道， “是拍我们两人的合照吧？” “没问题。” “那就拍吧。” 摄影师笑道， “你们不用站着，像刚刚那样，自然地并肩散步就行，如果能牵手就更好了。” 二见看向这个摄影师，恨不得把包里的现金全部送给他。 这个摄影师拍了两张后，浅间喊停，和摄影师沟通，让他来给二见拍几张单人照。 递了一张谕吉后，浅间接过设备确认了一下，下意识打了几个响指，便对着二见开始按下快门。 本来对于没能多拍几张合影而失落的二见，被浅间拿着镜头对准后，仿佛身体像过电一样。 被他凝视着，捕捉着，会让她心跳加速。 如果，这个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了。 兼具手机摄影和电影机摄影技能的浅间，顺理成章地拿到了相机摄影技能。 【叮】 【检测到宿主拥有至少3项lv.1等级以上摄影技能，合并宿主所有摄影技能，合成同类随机新技能】 【获得技能：恋爱写真lv.1 技能说明：为他人拍照时，被拍摄者对技能使用者的好感度+5，被拍摄者在写真作品中魅力+1；为他人拍照，并让对方认可写真作品，对方好感度+20（每个单位一周内仅生效一次）；写真作品公开发布获得关注后，提高被拍摄者对技能使用者与关注量同比的好感度；对技能使用者好感度大于等于100单位拍照，可在拍摄期间，指挥对方按照自己心意调整服饰及姿势。】 怎么又刷到了这种技能，自己难道要在东京最丑魅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么？ 浅间摇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 二见看浅间摇头，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刚刚自然的走动感觉很好，低头也没问题，走路的步幅稍微大一点，两臂打开。” 二见非常配合地完成了浅间的要求，并再一次吸引了大量目光。 刚刚来逗子海滩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新锐模特在拍写真集。 清冷的美，不知不觉变得甜美起来。 扑面而来的阳光感，过滤了夏日的燥热，让很多人甚至感受到了辉煌灿烂的意味。 明快、鲜活、充满生命力的少女，从踽行漫步，到跳跃奔跑，每个姿态，都被浅间好好捕捉进镜头里。 外国摄影师在浅间身后，不由瞪大了眼睛。 在日本摄影界晃荡了多年的他，自然是识货的。 浅间拍女孩的感觉，既有着上世纪大师西田幸树镜头下女孩的甜素纯，又有着新锐摄影师奥山由之镜头下的活力色彩与情绪表达。 光圈、快门速度、iso，参数走过脑子，摄影师顿时感觉很有收获。 这钱拿着烫手，谕吉被摄影师塞回浅间的束口袋里。 教完学费的摄影师意识到了，沙滩上正在发光的那个女孩与白发少年那令人惊叹的默契。 他似乎就是她自己，知道怎样的状态是她最喜欢的。 她似乎也是他自己，知道他镜头里想要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映像里，没有那种需要精修的粗糙感或不足。 真实、自然、喷薄而出的情感，将写真作品变成了故事的载体。 浅间连续拍的100多张，外国摄影师表示至少80%，不，90%是可以当作无修正片的。 拍摄结束，二见确认了所有照片后，恶作剧般快速给浅间拍了两张照。 浅间夺回相机，熟练地拔出了存储卡，在递相机的同时，也给了外国摄影师那张没送出去的谕吉。 摄影师可不乐意了。 在外国摄影师友好地死缠烂打下，浅间又接过他递回的钱，并加了摄影师联系方式，许诺会将存储卡里之前的作品发给他，并表示会将他拍的两人合照也发给他，毕竟都是摄影师自己的作品。 “这么好的作品，您不准备发布吗？” 浅间看向二见，询问着她的意见，二见摇了摇头。 她一点也不想发出来炫耀，她准备回家把照片打印出来，好好珍藏。 “这位小姐，您可以把您的x或ins的号告诉我一下么？” “不用了。” 二见摆摆手，拉着浅间向着最初的海之屋方向一路小跑。 他们的脚印很快被新的脚印覆盖， 但是，有些风景，已经在彼此的心里凝固起来。(本章完) 268. 天才们的冲浪 与 落日的夏风 咕哝咕哝咕哝—— 玻璃瓶里的冰可乐被一位气质优雅阴郁的少年一口气饮下一半。 但他的表情和语气，却展现着与阴郁迥异的味道， “萨斯噶周可儿～~~卡酷伊（不愧是joker，太帅了吧）——哈哈哈哈～” 逗子海滩134沿海公路旁的一家法式餐厅三楼，可以正观整片大海的落地窗前，拿着望远镜看浅间干翻老外的驹场光树，嘴巴已经控制不住上扬的肌肉了。 泷岛哲也双手抱臂，良好的视力让他不需要什么望远镜就能看清沙滩上发生的事情。 “驹场，我都说了大老师不是joker这种反社会人格的家伙。” 泷岛虽然没有和正牌joker正式打过照面，但是他很清楚，那个joker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浅间静水】是【joker】，整个东京都会被他搞得天翻地覆的。 他们今天跟踪浅间，是乐子人驹场的主意。 也不知为什么，听到大老师和二见桑约会，玲奈大小姐连早课也翘了，陪着他参与了这个活动。 大老师在电影里的约会并不真实，四个人还真的对[大老师约会]这件事有着浓厚的兴趣。 可惜大辉周末要忙无限社的事情。 二条玲奈和半泽英利华都是一身度假打扮。 她们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浅间走进皮卡丘大伞里，戴上墨镜坐下来。 驹场对泷岛说道， “那可说不定，joker可是非常能隐藏的家伙。可不要小瞧了大老师哦~” 喜欢藏在阴影里，喜欢熬夜，喜欢闪避，怎么看都像那个十艘跳的joker! 啊咧？刚刚说的好像只是p5的joker “我从来没有小瞧过大老师，确切说，我比你更清楚他的超凡与异常。” 她们对男友们讨论的joker并没在意。 半泽英利华以为驹场只是捏他了一下p5的主角雨宫莲，而二条玲奈以为泷岛说的是哥谭里的小丑。 半泽放下望远镜，揉了揉自己的肩，又撇了一眼自己肩膀比她还窄的男友，说道， “话说回来，大老师果然和网上视频里拍得一样，身手很利害呢。光树你掰手腕连我都掰不赢，健身计划完全没有认真做啊？” 驹场有点怕半泽这段时间给他列的什么健身计划了。 没看到那些具有领导力的世界领袖，具有创造力的行业泰斗，有几个是爱健身的？ 黑客少年摇摇手指，笑道， “大老师的身手确实是世界一流。但人的速度和力量是有极限的，我通过机械辅助，搞定这几个花架子肌肉男，完全不是问题。” 半泽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二条玲奈。 “二条桑，你觉得大老师和二见月海是恋人关系吗？” 二条刚发完一条消息，帮大老师简单收了一下小尾巴。 虽然她知道，以大老师背后的真正能量，处理这些问题也不在话下，但能够有机会帮忙，她是不会拒绝的。 二条看向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裤的半泽，说道， “当然还不是。在我看来，二见同学应该没本事让大老师袒露真心。大老师是个铁傲娇，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又已经产生了边际效用递减，所以未来也很难有人能和大老师成为情侣。” 泷岛对自己真·铁傲娇女友的发言表示怀疑。 半泽也疑惑道， “那大老师在二见月海面前故意展现男子气概的行为，又怎么解释呢？恋爱中的男人才会这么做吧？” 在半泽看来，男人们每一次出风头的行为背后，都有一个他想吸引的女人。大老师的过激反应，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看，二见月海不是朝他的肩膀上又靠过去了吗？ 泷岛看了一下手机，笑道， “事情已经搞清楚了，第一个接触大老师他们的人对二见桑进行了性骚扰，所以受到了大老师的正义制裁。其他外国人是管闲事的游客。” 事实上被公然霸占场地的那群外国人是附近的美国大兵，但没关系，二条大小姐已经帮忙解决了。 驹场点点头，笑道， “这样看来，更能确定大老师和二见桑的隐性恋人关系了。” “隐性恋人？” “就是比藏头露尾的地下情恋人更难确认关系，更能隐藏感情的恋人。” 驹场相信自己的判断，安全软件的二见开机画面，浅间没找他更换。 认识二见之后做生意的欲望大降，后面又找他和十神买二见家公司股份。 无数迹象表明，大老师是喜欢二见桑的，虽然他喜欢的人还挺多的。 口口声声不恋爱，结果遇见漂亮女孩就善心大发，为她们排忧解难，又往家里、部门里带。 不就是想要无数个[长期待机，无须做任何承诺的普通女友]吗？ 结果真被他做成了。 不愧是joker，不愧是英和的后宫王！ 虽然泷岛哲也无比赞同驹场的话，但是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必须和二条大小姐保持相同立场， “这不能说明什么，我认为任何一场性骚扰摆在大老师面前，他都会主动干涉的。” “已经两个人单独出来约会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泷岛耸耸肩， “但昨天他也和不死川桑约会了。” 二条玲奈也补充到， “我们得到消息，大老师参与不死川理世和近卫千代的活动，只是近卫家换一个更低成本的方式吞并不死川家的战略一环。他们家已经抽身的近卫勇，为近卫家重新在福冈打开局面了。” 言下之意，浅间已经表明【五摄帝师】的身份后，不会浪费时间做一些和大局无关的事。 二条如此笃定，是因为她的父亲开始向她打听浅间的事了，而两个姐姐们也对这个连近卫千代的美色都能拒绝的男生产生了兴趣。 二姐甚至判断，浅间静水或许是近卫家主的私生子，所以才会如此捧他。 大老师早先对近卫千代的关注，而后与近卫千代亦敌亦友的关系处理，这些莫名奇妙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二条对于近卫家忽然有了不少好感，她在面对近卫千代这件事上，也多出了更多余裕。 见二条家的三小姐这么说，驹场懒得反驳。 驹场忽然笑起来， “再给他上点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样？” “可以。”x3 二见从手包里拿出一根头绳，将头发束了起来。 两人看着一道道白浪扑上微黄的沙滩，又带着几个冲浪人回到海里。 “不觉得冲浪很有意思吗？明明是一种惊险刺激的极限运动，却与快节奏的都市格格不入，反而和慢节奏的度假地非常合拍。” 浅间想了想，除了滑板跑酷，跳伞、速降、攀岩、滑雪、翼装飞行.大部分的极限运动都和大城市格格不入。 “不是说对冲浪没兴趣吗？” “但是，很多事情的吸引力，不在于事情本身，而在于和谁一起做哦~” 想到早上约定的内容，浅间决定依二见的要求，陪她一起玩冲浪。 在这之前，二见听浅间说他不是很擅长游泳，那副意外地表情，仿佛她听到的是浅间不会用筷子。 从小学就有游泳课，浅间自然是会游的，但是没有系统技能作认证。 他不确定，如果遇上什么意外，自己能在海里起什么作用。 于是大明神仅花了15分钟，就赐给了他一个游泳技能。 红着脸的二见，稍微满足了一些。 教学过程中有意无意的肢体触碰，让她庆幸此刻是穿着泳装泡在海里。 可惜讲完自己的游泳心得，又陪着静水君试完三种基础泳姿后，他就像一颗鱼雷一样破开海波急速前进了。 真有些搞不懂静水君的想法。 明明在水上平衡赛上会游泳，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游泳水平差呢？ 如果是为了亲密接触而谎称不会，为什么不让亲密的时间延长呢？ 如果要一直保持朋友的距离，为什么愿意给她肩枕，给她做饭，又陪她做各种想做的事情呢？ 难道说，静水君在对她使用恋爱组合拳？ 但是又像是在打假拳. 喜悦与遗憾，渴望与克制在胸口杂糅，少女看着浅间以自由泳姿游过来，那迷人的身姿，连那些没有眼光的辣妹们，也把目光投向了白发少年。 “静水君学什么都超级快呢” 浅间重新站立在海水中，拍了拍耳朵，任由海浪冲击着他的大腿。 “以前很喜欢游泳，但是很久不练生疏了，还好有高手指导。” 二见捂起嘴巴，一双眼睛瞧着浅间——湿透发的静水君，和他的腹肌更搭呢。 “毕竟静水君也是海边长大的孩子呢~” “月海，如果你在心中默念，你游泳是全日本最厉害的，你的游泳速度会提高吗？” “那是什么？心理催眠？” “试一试？” 听话的二见，甚至将[我的泳技，无人匹敌哦！]这句话喊了出来，这让本就引人注目的两人再一次被围观。 少女游了差不多30米远，又换成仰泳游了回来。 校园泳衣之下，尽情展露着比远方的江之岛和富士山还要好看2倍的魅力。 不知二见是故意还是有意，游到近处还没停，直直要撞向浅间的腰腹，被浅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香嫩双肩，把她从海里拔了出来。 二见的方案b目的完成，压抑住心中快乐，对浅间遗憾说道， “不行哦，没什么改变，精神胜利法或许只能解决精神的问题。如果我真的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比如梦里的那些甜蜜画面，比如此刻想要与他在日落前拥吻。 浅间觉得二见此时比晒得皮肤微疼的太阳还要耀眼， “仰泳看不到前面的人很危险，不要仰泳了。” “嗯。” “去学冲浪吧。” “嗯。” 浅间和二见在另一家售卖体育用品的海之屋那租了两块冲浪板。 二见租了一块比她至少高三个头的，绘有美人鱼的发泡软板，而浅间则拿了一块2米1左右的灰蓝色短板。 “静水君不是说不会冲浪么？短板可不是适合初学者使用的哦？” “您想我会，我就必须会。” 二见笑了，不知道浅间是本来就会冲浪，此刻故意用她刚刚说的[心想事成]逗她， 还是想用他天才的学习能力，现场为她展示帅气的冲浪英姿呢？ 浅间挑了有男有女，肤色较浅，明显是几对情侣关系的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冲浪爱好者，上前询问。 “那个，可以请教一下冲浪技巧吗？” “哇哦！早上大出风头的[坂田银时]！” 谁是坂田银时啊！ 哇哦怪的女朋友善意地回答道， “你们想学吗？” 他表示可以交学费。 “没问题哦！” 几位女大学生答应的很痛快，但男生们提出了异议。 一位留着一头类似宫城良田发型，嚼着口香糖的男生说道， “慢着，如果你能够在海中，站在冲浪板上保持30秒不落水，我们就免费教你，不然的话，你得教我们几手摔跤技巧做为交换。” “可以。” 浅间意外地觉得这些人很好沟通，中午痛殴的黑皮不是他们的同伴实在太好了。 给浅间设下考验的大学生冲浪男子组，很快惊掉了下巴。 拥有大师级平衡能力的浅间，不仅轻松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中上板站立，更站在板上，随波逐流保持了半分钟，甚至还在结束时翻了一个空翻，又稳稳站在板上。 这让他们怀疑自己这群人是否有资格教浅间冲浪，毕竟他们只是冲浪爱好者，不是特技演员或冲浪专家。 浅间刚刚的动作，他们可做不来。 浅间自己也产生了或许依靠身体协调性，不靠这些大学生也能凭大明神掌握冲浪技能的念头。 要知道，大明神可是连见都没见过的古牧流古武术，都能赐给他的无上存在。 虽然对冲浪毫无基础，教导者的水平也一般，但浅间学冲浪的过程很轻松。 在二见的注视下，他又只用了20分钟不到，就获得了冲浪技能。 逗子海岸的海浪并不大，但很密，一波接一波。 偶尔因为风，会有接近一米的浪打来。 离海岸线越远的地方，海浪越大，但大多数都太危险，且用冲浪板是划不到那里去的，只有背上贴着红牛logo的勇士才会挑战那种巨浪。 而逗子海岸直面的相模湾，本身风浪与夏威夷相比只是小儿科。 被左右半岛包夹住的逗子海滩，整个海床比较平缓，无风的天气，浪几乎超过1米高的绿浪都产生在海岸线80-100米左右。 浅间确认了一下浪报信息，检查了一下装备，准备试验一下刚刚入门的冲浪技能。 推板入水，在海水完全没过肩膀前，趴在冲浪板中线，开始划水。 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大学生不禁交流道， “他划水的姿势好专业啊！” “[坂田银时]平时那么怠惰，当然会划水啦！” 浅间不断使用鸭潜的技巧，在白浪扑至眼前时，下潜避过浪头，就这样穿越了12道浪，并将大学生远远甩在后面。 “他怎么这么会越浪啊？确定他是初学者吗？” “废话，[坂田银时]以前是浪人啊！” “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前面的位置对新手来说太危险了吧！” 大学生们赶忙向浅间的方向追去，可是越追越追不上。 浅间游了大概150米左右，除了一些帆板，只看到寥寥无几的几个冲浪者在这个区域等浪，赶浪。 没一会儿，他感受到了绿浪的托力，于是浅间开始调整方向，趴在冲浪板上，面向海滩，不时回头观察海浪距离，调整冲浪板角度，保证与涌来的海浪方向垂直。 海浪的形态骤变，拱起了超过一米的绿浪，忽然一股巨大的托力托起板尾，浅间一下子和海平面形成了30度以上的角度差。 他感觉这道浪可以抓，于是开始降低划水动作，干净撑板、扭胯、起身， 冲浪板像黏在浅间的脚上一样，随着他在海浪上斜切滑行。 像口袋一样扣下的白浪一直追逐着浅间，却一直都没能将他扣进海里。 众人只见白发少年流畅地在浪舌前顶转回切，做s线运动，旋板的瞬间，朝海浪上空洒出一道半月般的水花。 浅滩处的女大学生们拉着二见一起招手欢呼起来，而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聚焦到了浅间的身上。 浅间抓的浪不是最大最高的，但和近滩的大部分冲浪者相比，他是划得最赏心悦目的那一个。 待他完整划完整到浪，之前教他最多技巧的留着undercut宫城发型的男生，顿时觉得口里的口香糖没味了。 这个逼是在耍我们吧?一定是！ 怎么可能会有一学就会的天才？ 浅间乘着破碎的白花浪划回海滩，刚想解掉脚绳，给二见上课，却被以大学生为首的肌肉男们围住了。 “小兄弟，好酷啊！专业！” “学冲浪几年啦？” “要不要来我们冲浪俱乐部当教练啊？美女很多哟！” “小哥，我们也可以陪你练摔跤~你这腹肌可比那些女人的胸肌好看多了~” 自来熟地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和一群业余冲浪爱好者们交流了一下小技巧，浅间终于从男人堆里挤出来。 再次确认了他已经初步掌握冲浪技能后，浅间立马变成老师，让二见结束趴在软板上划水的练习，向她仔细说明着等浪、划水、起乘、斜跑等技巧。 “唔，比起静水君到底是天才还是大骗子，我更想知道，静水君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实战练习呢？” “啊？” “我的意思是，听了静水君的解说，我觉得我也会冲浪了哦~” 大明神在白浪区，再次展现出了她的天才一面。 只失败了2次，就成功抓浪起乘，只成功抓了3次浪，就能以写意的姿态，冲完整道白浪。 这让浅间反倒怀疑，大明神才是隐瞒早就掌握冲浪技能真相的那个人。 如果系统能鉴定其他人技能就好了，他很想知道，大明神身上到底有几个[固有技能]或者[领域]。 可惜不能。 废物系统，连大明神万分之一的神威都比不上！ 陪着二见又玩了30分钟的冲浪，太阳开始西斜。 风又变大了一些，温度也凉了不少。 插在沙滩上的蓝色广告旗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冲浪玩累了的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 浅间在闲聊中了解到这群人是东京工业大学的学生，一群人从横滨开了40多分钟过来的，他们几乎每个周日，都会来逗子海滩冲浪。 浅间只说在自己在东京读高中，带着妹妹来学冲浪。 体格最壮的大学生勾起了浅间的胳膊，在浅间耳边压低声音道， “喂喂喂！你妹妹可是刚刚说，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真的是妹妹，她在逗你们玩。” “不可能！你们两个完全不像嘛！”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当哥哥们都是笨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别人女孩子都那样说了，你在这拒绝个啥。” “因为她确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可惜这些人完全将浅间和二见当做只要把窗户纸捅破就能成的准情侣了。 “什么情况？这种不干脆的回答，比你摔那些外国人的样子差太多了吧！太害羞的话，好女孩会从你的身前消失的哦！” 遇到这些热情又善良的人，浅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生们的声音不小，二见带着笑将目光投向这边，又坐到浅间身边，歪头问道。 “哥哥，怎么了？” 少女的眼神里，又露出了一丝可爱的狡黠。 浅间看向海对面的富士山，说道， “不许比我先消失。” “？？？” 大学生们准备吃个晚饭就走，他们知道镰仓有家烤肉店便宜又好吃，并邀请浅间和二见加入。 浅间想着计划里是6点半回东京，自然心里是拒绝的。 征询二见意见，没想到二见也拒绝了他们。 “我们马上就要回东京了，不好意思。” 两人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和东京工业大学冲浪部的一行告别。 看着大学生们开着两辆小汽车走远，浅间拎起两个书包，对二见说道， “我们也走吧。” “但是我还不想走呢。” 二见忽然握住了浅间的手。 “静水君，回去的车次那么多，陪我看完日落再走吧。” “刚刚怎么说要急着回东京？” “因为对于约会而言，二人时光才是最重要的哦~” 看着二见的眼神，浅间意识到[将两人融入集体，消解约会暧昧性]的作战被识破了。 “好吧，看完日落再走。” 虽然夏天太阳落的很晚，但是，总会落下去不是吗？ 接着背包的功夫，浅间松开了二见的手。 可是当两人再一次坐在仍有余温的，略显粗糙的沙滩上，吹着有些沁人心脾的风时，二见的手又握了过来。 “只要是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这个夏天，真的很美，很舒服。” 浅间收回手，从二见的书包里抽出防晒服，说道， “风大了，加件衣服，拉上拉链。” 对浅间转移话题见怪不怪的二见，点点头穿上衣服，又靠向了浅间，可惜浅间将两人的书包隔在了中间，并没有复刻之前的肩枕待遇。 “风么？确实呢.静水君就像一阵夏风呢” “像风吗？风属性的男人会受到诅咒的。” 少女将两个书包抛至两人身后，又一次主动靠近，但又没有牵手、没有靠上去，而是贴着浅间的耳朵，低声呢喃， “我原本以为我只需要一阵夏风。可是，哪怕只是你的目光、你的只言片语，也变成了整个夏天送给我。 我们一起看过的夏夜星空、夏日焰火、夏日沙滩，还有一段段，又仿佛没有尽头的盛夏光年.都是你送给我的关于夏天的礼物。 但是，静水君，我并不想说谢谢” 浅间侧头对上二见的眼睛，早上附着着一层光膜的双眸，此刻笼上了一层水。 “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少女吻了上来。(本章完) 269. 第五次拒绝 与 下不为例 和波奇、间岛她们的偷袭得手不一样。 二见的意图太明显，浅间轻易用手指挡住了少女的柔唇。 第五次告白，被他委宛拒绝。 “月海，[谢谢]这种话，应该由我来说更合适。” 被手拦住，二见已经从肢体语言里听到了浅间不曾说出口的拒绝。 她没有低头抹泪，也没有掩面难过，噙着晶莹泪滴的双眼仍看着浅间，她似早已习惯般，露出不在意的微微苦笑，可是泪水却在嘴角上扬的瞬间坠落。 “果然，还是不行吗？” 又害大明神落泪了。 浅间沉默片刻，直视着二见，坦诚摇头， “不行。” 他一把将二见扑倒在地。 在二见睁大的泪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脸，那脸上挂着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假笑。 “朋友之间的吻，应该是这种。” 浅间低头俯下身，而少女闭上了眼。 面向黄昏的她，脑海里万物都在盘旋，心脏狂跳的她，仿佛等待神灵降临的修女，又像等待命运垂青的赌徒。 是的，她其实早已无法忍受这个[他不会吻她]的世界。 哪怕是同情的吻，她也愿意。 驹场开了一瓶香槟，庆祝自己的大胜利。 但不知为何，现场的气氛却不热烈。 “大老师，也是真的会恋爱的吗？” 二条的心里，某种刻板印象出现了裂痕，从裂痕中透出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好像拒绝了，但是又吻上去，这是为什么？” 半泽嘴上问着，心中却早有答案——这种拒绝后又主动吻上去的行为，十分大男子主义，但有着莫名的魅力。 泷岛摇摇头，用一句话终结了所有人的情绪。 “你们搞错了，大老师没有亲吻到二见桑，他在错位表演，而这个角度，正对着我们。看来是发现我们了。” “诶？！没有吻到吗？” 夕阳正对着他们，浅间和二见两人背光藏在阴影里，拿着望远镜的她们看得并不真切。 “真正吻的位置，大概是二见桑的左手，大老师单膝跪地，除了双手，并没有其他地方的身体接触。这不是恋人间的距离。” 半泽英利华翘起裙下被白丝包裹着的腿，又拿起望远镜看过去。 浅间已经站起来，并伸手将二见拉了起来。 “所以说，这场约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半泽不解地问道。 驹场笑道， “所谓约会，当然是英和的后宫王pua他后宫的奖励方式。时间的付出与有界限的陪伴，直白讲就是吊胃口。” 半泽的脸忽然冷了下来，抱着双臂看着曾经吊自己好久的驹场光树。 “驹场君这么确定，是把大老师的隐私翻了个遍吗？” 泷岛在一旁笑了笑，他当然不会认为大老师在驹场面前是透明的。哪怕是他自己，真正想要藏住的事情，眼前这位黑客朋友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只能查到自己想让他查到的东西。 更何况是大老师。 “这话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有这么干过。这一切都是凭直觉和智慧判断。” 男朋友非凡的视力所看到的信息，给了二条玲奈修补刻板印象的机会。 二条家的三小姐看向驹场光树和半泽英利华，再一次用经济学和他们陈述自己的判断—— “或许你们还不懂得大老师的生活美学。通过[贝式定理]计算这场约会的目的，我认为恋爱这种可能性是最低的。 如果大老师真要恋爱，校园泳衣、练习游泳和冲浪，这几个非偶然性的条件至少能组合成2个以上的恋爱场景。 但是，一个都没有。 显然，大老师只会把所有的社交时间都拿来上课，所谓的团建、考察、约会还是其他集体行动，都是为了教导、提醒、纠正某些人。” 二条认为，口口声声说大老师开后宫的人，一定是玩galgame把脑子玩坏了。 驹场点点头，偷偷对泷岛使眼色，泷岛却摇摇头，给他回了一个看看你家女友的眼神。 还是早点回家吧，看大老师的乐子，说不定反过头来成为乐子。 夕阳还未完全沉入大海，【浅间势力】的第二次不完全集会提前散场。 浅间正如泷岛所判断的一样。 他亲吻的只是二见指尖。 亲吻手心需要将脸埋入她的手里，而亲吻手背要掰过二见手臂，当时的姿势太别扭。 刚刚二见等于亲了他的拇指，就让他也亲二见的手指吧。 即使是手指被亲，二见浑身依然像过电一般僵硬并颤抖起来。 她能感受到，这吻短暂得一如流星，这[同情之吻]，范围很小，分量很轻。 只仿佛归乡心切的异国骑士敷衍亲吻着一心想将他留下的女王的手背，仿佛新冠疫情期间朝圣者克制地亲吻着哭墙，仿佛欧美法庭上守旧的辩护人宣誓时把嘴唇碰一碰《圣经》。或者像那些虔诚信徒们吻圣物、土地、雕像或罗马教皇的大脚指。 这吻透着一种敬而远之的亲近。 已经站起来的二见，却感觉自己仍在坠落。 浅间只给了她3秒时间惊喜，又马上让她陷入失落。 浅间拍去手上的沙砾，用手背给二见拭泪。 “朋友之间的吻，就是这个样子。” 少女乘机又握住浅间的手，问道， “那么，能再亲一下额头吗？只是朋友之间的吻。”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但是，哪怕是这种吻，只要能再贴近他，感受他，总比连手都无法自然牵起要好。 浅间闻言，配合地轻轻扶住二见的双肩，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中途又停下，按下二见踮起的脚尖和抬起的头，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才再次吻上少女的额头。 放鹰的人已经回去，海鸟又回到了逗子海岸的天空。 海浪不止，但两人只听到了彼此心跳。 “如果冷静下来，可以仔细听我说吗？” “嗯。可以再抱抱我么？朋友之间的拥抱就这一次。” 浅间叹了口气，点点头。 二见立即抱了上去，仿佛想将自己的全部，都印进眼前少年的身体里。 大明神轻轻抽泣起来，她极力忍着自己不出声。 冷冰冰的女孩，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爱哭鬼——让她如此多愁善感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早就清楚这点的浅间，虚抱着二见，感受着少女娇躯的柔软温香，低声道， “月海。或许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是一枚勾玉、或者太极鱼——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与她惺惺相惜契合无比，会和她组成一个完整的圆——总觉得生来的缺憾，需要他者来补完。 但是我的完整性，来源于不被组合。 你和我成为恋人，这不仅是在毁灭我，也是在磨损你自己。 坦白说，我对你的所有爱意都不反感，我只是觉得沉重。 我也会吃醋，也会心动，产生的这些反应，让我感到痛苦。 抱歉，或许是因为我才让[你不再是你]，但自私的我，依然想让[我成为我]。” “这样不公平” “是的，抱歉，这样不公平。” “但是，只要有爱，这些不公平并没什么问题。” “抱歉。” 少女将额头埋在了离浅间心脏上方6厘米处，锁骨给她的触感，一如浅间的话，温暖却坚硬。 “对不起。” “.月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对不起，我爱你。” “.” 长达5分钟的沉默里，海浪、微风、斜阳并没有为他们添加多少旖旎。 黄昏的光芒在给浅间的白发与二见的肌肤染上金色，海滩散步的众人，都默默避开了这对相拥的[情侣]。 浅间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思来想去，却只是复读了之前的话—— “抱歉.” 二见在胸口用蹭的方式，轻轻摇头，接着用更紧的拥抱，回应着浅间。 日终于沉进海平线，海滩上的一切都暗了下来。 晚风竟吹得两人有些冷。 明明还只是朋友关系，这种两人执拗角力的负荷，已经超出了浅间上辈子任何一场恋爱——那些只在开头正确的恋爱。 “本来以为[朋友]是一种开放而松弛的关系，没想到会成为你的牢笼。” “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执意拒绝恋爱），我只是想理解（你的真心），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二见关于这方面的认错和承诺，就像一个屡教不改的小孩子。 浅间自己也没有料到，二见会如此执着地撞上坚石，宁愿被拒绝，宁愿受伤害，也一再一再无畏地撞上来。 摸了摸二见的头，又放下，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因为他没有作出任何让女孩子想离他而去的行动，因为明明关于薄情者他是有能力扮演的。 二见却松开了手，牵住了一直虚抱着她的双手，说道， “不，静水君，我已经不想再给你更多压力了。[保持友人举止，互相包容对方的独立空间；毕业后再考虑我们两人的关系。]当时我们是这么约定的吧?” 你能记住真是太好了.可是毕业后这条，只不过是把压力往后挪了一步而已吧. “多想想自己的事情把，恋爱脑会受伤的，这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对你说了。” “但是，静水君不会伤害我对么？我想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成为你实现任何愿望的助力。” 每次被二见表白，都像经历了一次不断回环往复的王朝兴灭战争一样疲惫。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他却始终想在不磨损二见的前提下，让她明白，人生有很多事，比恋爱重要得多。 “【二见月海】已经是【浅间静水】人生中比太阳还要伟大的存在了。你看太阳下山了，天就冷了，【二见月海】却不一样。所以，我们回去吧。” “嗯。” 得到了亲吻和拥抱，得到了安慰和甜言蜜语(伪)，得到了他也会为自己吃醋和动心的消息，二见月海的心并没有破碎。 情绪如海退潮，理智重新上线。 很快，二见被自我否定和自我批判淹没了。 静水君不恋爱的决心，在他的软话中，反而显得更加坚定了。 本来以为像那些恋爱中所说，[从欲望入手，是俘获有责任感的男人的捷径]。 又说，[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得住有人气的女人对他义无反顾的投怀送抱]。 全都是骗人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或许这正是静水君如此特别的证明。 二见啊二见，再不能如此无计划无长进的冲锋了。 这样不仅不能融化冰山，反而会降低静水君对自己的评价。 她知道浅间并不是不爱她，她知他一直在试图说服她，但当爱的火焰像太阳一样燃烧起来时，说服并不能将这份爱意浇灭。 比起世上所有的快乐，她宁愿他能在她身边。 她找不到任何值得她用一辈子去热爱去追逐的东西，除了浅间静水。 比起其他人捧到天上的人与事业，到头来她只能想到浅间静水。 如果浅间静水死了，她也会选择死去；如果她的死能让浅间静水活，她会立马去死。 明明是这样的觉悟，却一直没能好好去沟通，反而一再给他压力. 自己，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呢 这几天的失眠是有原因的。 那仿佛不是自己的脑子里作的梦中，那些移情别恋的报复，那种刺激浅间的堕落，那份停止想念的决绝.她一个都做不到。 因为梦里的他，根本不是他。 他是如此严肃，他从未想过轻易地占有。 他是如此温柔，他仿佛为了不让她受伤，冰川自我崩解般的退让。 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做这些梦。 她一点也不想伤害他，哪怕他今后的目光再也不会放在自己身上。 少女握住少年的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朋友间的牵手，不可以吗？” 他的手回握过来，两人的手握得如此之紧，让彼此的心跳脉搏，都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下不为例。” 回到东京，送二见回到公寓，已经9点半。 拥抱告别的请求被他拒绝，毕竟今天已经退让了无数次，毕竟，让她靠着自己整整睡了一个钟头。 尽管大明神是如此独一无二，是如此富有而慷慨，她的存在，让他无法像拒绝系统一样，拒绝她提出的[任务]。 但在恋爱方面，即使是神也无法攻破，他对过滤爱情的崇高人生的渴望。 浅间想定制几件[禁止告白]的文化衫了。 但转念一下，这种衣服只有那些膨胀的小丑才会穿吧！ 他又不是小丑。 但是，明明魅力一点没涨，他却在不知不觉中认为自己不再是丑男。 自信心真是一种毒药。 一种想要将自己杀死的自我厌恶感涌上来，一下蹿到院墙上，追了一下猫。 人自然是很难追上猫的。 但浅间开了所有技能后，那只灵巧的黑猫被他轻易捉住。 他拎着猫脖子上的软肉，盯着猫问道， “你觉得我怎样？” 猫用惊恐的眼神回答着浅间。 浅间叹了口气，立马放了它。 回去修复at力场吧。(本章完) 270. 清晨的练习 与 通往伊东的蓝宝石 浅间在闹铃响起之前起床，把响铃设置取销。 拿着手机看了一下，5点差6分。 今日日程提醒——7月25日，带波奇回老家。 昨天晚上正式起风，外面没出太阳，但天气预报说未来这几天仍是晴天。 回老家其实晴不晴雨不雨区别都不大，他决定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因为昨天的事，浅间再一次复制了前日的失眠。 横竖都睡不着，捱到4点多才有点困意，但没睡多久又自动醒来。 昨天算上在电车两场小憩的时间，睡眠总时长也不足90分钟。今天凌晨则是刚刚睡35分钟就被噩梦赶出梦境。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忍住了rua波奇狗头的冲动，给她盖好毯子，又将空调的温度调成27度，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随意歪坐在椅子上，像喝茶一样吸溜着喝，顺便回复了几条恋爱咨询售后的信息。 连续两天在【熬夜】副作用的触发线上徘徊，浅间顺带确定了这个技能的触发机制—— 第一条，整夜不睡大概率会在第二天下午强制待机2小时； 第二条，熬夜后以体力7的状态睡半个小时，大概率够免除强制待机副作用； 第三条，熬夜后马上睡够2个小时及以上，必定可以触发令人头脑清晰的buff效果。 在卫生间洗漱时，浅间不自觉地对着镜子又看了下。 怎么说呢，明明自己不是外貌协会，也从未幻想过自己成为帅哥后会怎样怎样。 但是，二见的告白又让他在意起自己的尊容起来。 眼睛放松就是死鱼眼，稍微用力看就会变成凶恶眼神，睡眠不足也让黑眼圈更加明显。 五官上没有什么缺陷，也没什么亮点，差棱角，不够硬朗，眉头的眉毛稀疏了点，而且颜色淡了很多，变成浅棕色。 明明晒了那么久太阳，苍白的脸色只是黄了一点，显得更缺气血。 客观来说，之前缺乏存在感，除了浅间故意为之，也有长期缺乏身体锻炼和面部打理而形成的[经济适用男]固有结界在发挥作用。 在帅哥和精致男扎堆的英和，他属于一眼过去就忘掉，或者和其他人搞混的npc长相。 然而，当npc挂着什么【英和忍者/大老师/五摄帝师】这种id，长相这层保护色已经失去了作用。 这张低配版吉沢亮的脸，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记住。 哲学家福柯在《乌托邦身体》一书中，也描述了和浅间相同的容貌困扰—— [每天早上：相同的在场，相同的创伤。我眼前的镜子描摹强加了相同的难以回避的图像：瘦小的脸蛋，耷拉的肩膀，近视的目光，没有头发——毫无英俊可言。但我不得不在我这颗丑陋的脑袋壳上，在这个我不喜欢的笼子里，揭示我自己，并四处走动；我必须通过这个烤炉来说话，打量并被人打量着；我将在这层皮肤下腐烂。] 除了大光头这点不一样，几乎所有文字都在形容他。 可惜浅间对哲学的兴趣止于了解，如果真在哲学道路上一生悬命，他就是当代福柯本柯。 容貌焦虑很多人有，比如追了20多个女孩都失败的萨特，每天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打扮自己，加缪嘲笑萨特说自然一点，不紧张就可以处好对象了。萨特却说你是不是眼瞎，没看见我长成什么样子了吗？ 这个好像是个段子，但也可能是这两人日后绝交的原因之一。 机器人和虚拟人就没有这种容貌焦虑，但从一系列网游中就能明白，这种五官焦虑会转移到亮晶晶的武器装备上。 人必将肤浅的钟情着外在。 或许这辈子不是外貌协会，只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丑，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这么一想，疲惫感更加剧烈了。 如果摘下□□□之星，他的心脏就会有被捏住的痛痒感。 头很痛，裂开一样，拉扯着太阳穴连同后脑的神经，这让他无法再睡下去。 希望回到老家这种神经衰弱一样的症状能缓解一二。 他老老实实戴着体力道具，没有叫醒波奇，也没有晨跑，而是走上了公寓楼的天台。 体力锻炼计划再次被浅间中止。 他决定优先锻炼自己的敏捷和智力，保证尽早达成7777这个属性成就，虽然他并不确定，这个成就究竟是否存在。 智力从7到8，不知道要做多少题，看多少书，学多少新知识才能完成。 敏捷从6到7，他首先能想到的只有[秘技·左右横跳]这种练习了。 昨晚学了一晚上计算机技术，早上就锻炼一下敏捷吧。 话说，浅间身怀的一系列绝技，大多都属于敏捷类，不知道这些技能能不能让他的敏捷提升变得轻松一点。 公寓天台的大部分空间给了像涡轮发动机一样的排风扇，另外一部分居然留作居民的晒场，一些被单被晒在了上面。 没想到在东京也会有习惯将被子晒到天台见太阳的人。 浅间在阳台的秘技练习一直持续到6点半，接到波奇电话时动作也仍未停下。 不知道把这项技能练到高深处，能不能横跳出残影来。 “阿水，怎么不叫醒我就跑去锻炼了啊。” “马上回来。” “能在便利店给我带.” “不能，挂了啊。” “喂！别挂啊！可” 浅间刚挂电话，发现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女人正好奇地看着他。 浅间停下了动作，回应着女人的视线。 “有什么事吗？” “那个.您是在求雨吗？” “不是。现在收被子可不合适，等下午出太阳，晒几个小时再收吧。下次晒被子可别忘了。” 看来浅间的判断是正确的。 两床晒在天台上的被子，正是这位太太模样打扮的女子的。她被说得满脸通红，匆忙将身体藏进晾起的被子后。 回避难堪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别人也难堪。 浅间心满意足地下楼。 以后的被子也放上来晒吧，老加消毒水在阳台阴干不是很喜欢，浅间还是比较爱被阳光照射，晒出“太阳味”的蓬松被子。虽然他并不知道，组成这些“太阳味”的氧化碳化合物和醛类物质对人体有什么影响。 另外，秘技的锻炼地点也得换个地方了。 昨天给家里打款1000万，大部分事情已经和家人说明清楚。 英和的外国交换生立志在日本留学考东大，在给问题学生补课方面表现优异的自己，成为了学校指定的留学生学伴。 如果成功伴读至外国交换生顺利考上，他将能得到总计5000万円的奖励。 在网上查了好久留学伴读信息的老爸叹息一声——“已经搞不懂现在的教育体制了。”——然后和老妈全盘接受了这件事。 比起伴读，他们更担心那个给问题学生补课的[七年卖身契]。 “实在不行我们把这个钱退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遇上不好惹的有钱人家呢？” “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在外面记得保护好自己，遇到麻烦及时报警，然后和我们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二老千叮万嘱，补习是好事，但不要掉进了有钱人家的陷阱里。 总感觉他们似乎把什么事情想过度了。 回家给波奇做了早餐，听了一会新闻，两人推着2个早就清理好的大行李箱出门。 两个行李箱都是波奇的，一个装睡衣内衣和个人用品，一个装运动服和学习计划里涉及到的各种参考书和资料。 “阿水，有必要装这么多书吗？用手机看电子版不就可以了吗？” 波奇嘴巴上这么说着，却轻松将行李箱提进电梯。 “等教育无纸化了再和我提这个。” “但是真的好重哦。” 波奇嘟起了嘴巴，眼睛看着自己鼻子，装可怜一样眨啊眨，眨啊眨。 “因为有重量，所以能给你力量，这就是学习的伟大之处。” “我可没有问你这个啊臭阿水！不信你试试？这份力量的沉重，你一无所知！” 浅间还是帮波奇提了那份沉重的知识，还好东京需要真正提行李箱的地方并不多。 从麻布到东京站大概20分钟不到，中午的电车，但两人8点左右就到了。 为的就是给老爸老妈买些伴手礼。 波奇点点头，暗叹自己疏忽了，还是阿水想得周全。 带女友回家，然后给父母买的礼物说是女友送的，男朋友不都是这样吗？ “诶嘿~诶嘿~诶嘿嘿嘿~~~” 这么一想，波奇愉悦地笑出声来。 两人在东京站内gansta商城的知名甜点店[dolcefelice]排队买了企鹅奶油夹心饼和东京最畅销的人气土特产东京香蕉蛋糕，又赶去丸之内南口商城买了x上人气颇高的ny纽约脆片芝士卷和鸣门金时地瓜礼盒。 不得不说，东京站简直是甜食爱好者的天堂，各类有趣的点心直接迷了波奇的眼，明明吃了早餐，还在排队期间炫了3份甜品。 要问为什么疯狂买甜品，是因为老妈她爱吃甜食。 至于老爸想不出来他喜欢什么，买一本书大概率是被嫌弃的，给他也买份甜品吧，反正有老妈吃。 又入手了枫糖朗姆酒蛋糕和郁金香玫瑰曲奇后，排了2个多小时的队的浅间和波奇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往站台里赶。 “要是住东京站就好了。” 波奇意犹未尽地感慨着。 “你当流浪汉就可以直接入住。” “当流浪汉可买不起这么贵的点心，另外，阿水水的点心才最好吃~” 浅间买的车票是东京站发车的蓝宝石舞女号，12点20分出发，下午2点16分就能到伊东站。 所以说自己老家离东京有8个小时的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难道以为他是骑自行车来东京的吗？ saphir是取自法语[蓝宝石]这个单词，列车的涂装也极力体现了蓝宝石的晶莹光泽，象征着旅途中如蓝宝石一般闪耀着蓝色光芒的美丽大海和天空，但浅间更喜欢saphir关于智慧与清晰思考的寓意。 列车包厢的椅子也是横着面向窗户的，观海体验和著名的金目鲷号很像。 浅间不禁感慨，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关于奢侈的追逐，或许也是世界变好的重要推力。 但浅间定的是普通座，7000円一张，一排三个位置，靠海的左边两个，右边一个。 浅间他们坐在车厢左边，透过车窗，可以看沿路从东京湾到相模湾的海景。 整体设计有点类似华夏的高铁一等座，但除了大尺寸玻璃窗外，蓝宝石舞女号还开了窄窄的一扇可以看见天空的窗户。 电车在一点钟不到，完全走出东京，视线变得格外开阔，阳光在海面洒下一片闪耀，如银鳞巨兽浮憩在远方。 但真正使人心折的颜色，是通往天空彼端的蔚蓝。 “蓝色的海洋蛋糕是咸多一点，还是甜多一点呢？要我看，白色的浪花一定是甜的哦~~~不是奶油，就是糖霜~~~阿水你觉得呢？” 波奇像一个小孩趴在窗前，睁大着澄澈得看不到一丝智慧的灰蓝色眼睛，一个劲的嘀咕，时不时看向浅间，寻求认同。 “质感上更像奶泡。” “那就是奶油咯？” “奶油和奶泡是两种东西。” “阿水什么都知道呢~” “掌握常识这种东西没什么了不起，事实上没掌握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未来ai足够干净，每个人都可以随时调取全世界的所有常识。” “喔~~~那昨天阿水和小二见游泳了吗？” 你这话题切换未免也太生硬了吧。 “.嗯。” “会有一个小人面鱼变成小女孩，陪着你们游吗？” 如果你一起，我们会有一条人面狗。 “本名是布伦希尔德是吧？” “咦~阿水不是不看动画吗？《崖上的金鱼姬》很好看吧~” “我觉得动画电影是电影，anime是anime。” “很好看吧~” 波奇鼓起小脸，对着浅间模仿着金鱼姬吐水的样子。 “嗯。” “我一直都像成为波妞一样的人呢。” 金鱼姬只是半人鱼吧？ “阿水就是我的宗介哦~只要相爱相吻，我就可以变成人类哦~” 还要吸我的血是吧？ “人类这么丑恶，还是当金鱼姬比较好。” “可是，成为人，波妞才能和[宗介]真正相爱啊。” 看着波奇比海要干净得多的双眼，浅间摇了摇头， “所有的童话，从来不会将相爱之后的事情将出来。” 说完这句，浅间闭上眼睛准备睡了。比起神经疼，和波奇聊天或许会更难受一点。 “阿水，怎么睡啦？错过这里的风景，你会后悔的哦？” 没想到浅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很快发出了微弱鼾声。 看着浅间稍微黑了一点的侧脸，波奇吞了一下口水。 这一定是臭阿水的陷阱！ 但是，这才是阿水啊~ 远离东京，让她体验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甚至想在安静的列车车厢里痛快大叫，想抱着浅间痛吻，想让整片海都知道，伟大的波奇大爷即将驾临她忠诚的浅间家。 又对着海看了几分钟，兴奋劲头一过，就发现没有浅间在一边吐糟就很无聊。 昨天浅间睡得很晚，她也没睡几个小时。 波奇望着越来越近的伊豆半岛，眼皮忽然打起架，蓝宝石电车里的蓝宝石被收进椟内，蓝宝石的主人，没一会儿也睡着了。(本章完) 271. 浅间农园 与 房间里的拥抱 两人是被送午餐的列车乘务员弄醒的。 列车已经开过热海，手机显示的定位刚好在纲代，窗外风景也暂时被低矮的城市天际线取代。 车上的橘子汁和意大利面只能说不好不坏，但热海站与伊东站之间的这段路，80%都是东面观海的绝美视角，用来下饭再好不过。 只不过肩膀上的口水渍，让他的心情无法美妙起来。 “快到了吗？” “嗯。” 看了眼迅速倒退的窗外景色，波奇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两人刚刚吃完，车就响起了伊东即将到站的提示。 伊东的气温比东京只低2度，体感上没太大区别。 浅间推着两个箱子，领着波奇走出伊东站。 比起有成百上千家甜品店的东京站，伊东站显得小多了，站内只有一家咖啡厅、一家和菓子店、一家便利店和一家纪念品商店。也没有什么站前广场，周边店面的生意很冷清。 波奇深深吸了一口伊东的空气，明明比列车的冷气滚烫多了，却给她一种格外干净的感觉。 “哇~阿水童年的味道~~~” “你一直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先把你带去派出所了。” 波奇又故意做了几个深呼吸，追上来时又将手机里举到浅间面前问道， “阿水阿水~~~看看这张照片，我们家离这个景点近吗？” 我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想了一下波奇[在留特许卡]上的新名字，好像真成一家人了。 可惜因为老妈过敏，二老并不喜欢动物，特别是猫狗，因此浅间波奇这个身份只得到了他一个人的认可。 波奇露出小学生期待吃露营咖喱的笑容，接着说， “如果很近的话，今天阿水带我去看看怎么样？” 浅间辨认了一下照片，是网红景点城崎海岸的门胁吊桥。 “比较远，到那里大概需要30分钟左右。” “那不是很近吗~” “听过【心远地自偏】吗？意思是如果不想去，这个地方就会很远。” 浅间像逗小学生一样，对着波奇胡说八道。 但波奇不以为意继续询问着浅间， “那个吊桥阿水去过吗？很危险吗?” “都说不想去了，怎么可能去过。” “大室山呢？一碧湖呢？奇怪少年少女博物馆？泰迪熊博物馆？仙人掌公园？” “除了前面两个，其他的听都没听过。” “啊咧？明明在网上很火哦？阿水你还算伊东人吗？” “没上过东京塔的东京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波奇转了转眼珠子，又展颜笑道， “那么，我来陪阿水，把这些位置全部都体验一遍怎么样？” “不怎么样，回伊东是为了好好读书，不是来玩的。” “诶嘿嘿~~~” 看着波奇仿佛喝醉般软乎乎的表情，浅间不解道， “又怎么了？” “阿水刚刚说了一个[回]字哦~” “.我的意思是我回伊东这两天是为了静下心来读书，不是说的你。” “咕——口是心非的阿水！喂！阿水！别跑！等等我啊！” 迎着大太阳走了200米不到，浅间在伊东站南边的停车场找到了老爸的车——一辆有些老旧的白色丰田海拉克斯。 老爸他正靠在车门前吸烟，看见浅间招手，犹疑了一下，确认这个染着白毛的人是自己儿子。 “12点的车，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有人请客，坐的萨菲亚踊子号。” 浅间父亲看着变高变壮许多浅间，皱了皱眉，用烟盒将烟戳灭，说道， “那种高档观光列车么？怎么去东京一趟，连占别人便宜的事都学会了？” “不是占人便宜，而是接受馈赠。” 习惯儿子顶嘴的浅间父亲看着浅间的头发，问道， “行吧，你寄回来的钱都给你存着，回头带一些在身上。虽然大手大脚花钱不是好事，但让女孩子在你身上花钱也不是好事。” “嗯。我身上有钱。” “你这头发是什么情况？” “学校文化祭演出要求比较高，所以染了头发。” 还参加演出了吗？ 如果不是五官没太多变化，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儿子。 也不对，感觉这小子变精致了不少，脸部肌肉都柔和了许多。 东京真是个改变人的大熔炉啊.只用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让冷冰冰的沉默少年变得自来熟起来。 “吃了没？老爸？” “当然，还好你说午饭不在家吃，不然你老妈一定会等你回了再吃饭。” 波奇在一旁仔细打量着浅间和他老爸的互动。 五官和浅间很像，但鼻子要高不少，个头和浅间差不多，身材也更清瘦。 比起农民，看起来更像一位作家。 浅间父亲注意到波奇的目光，将烟盒塞进裤兜，又接过波奇的行李箱。 “不好意思，久等了。你好，波奇·福里西·帕拉克娃小姐，波奇我是静水的父亲，浅间明治。你的事情静水已经和我说了，接下来2周的时间，就住在我们家吧。” 波奇看浅间父亲如此随和，直接跪伏在地上，叩首道， “爸爸好，小女子不才，以后请多多关照。” 浅间明治放行李的动作僵住了，他看向自己的儿子。 浅间揉了揉眉心，说道， “.正常现象，这家伙日语没学会，这里的风俗也搞不清楚，但是喜欢看些莫名其妙的相声和大河剧，习惯就好。” 浅间敲了一下波奇的狗头，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和她一起将行李放进车后货箱。 “你们关系不错呢。” 浅间明治忍不住说道。 波奇立马回头给了一个大号的笑脸， “是的，爸.明治先生，你要相信我，我和阿水绝对是相.唉哟” 看着双手抱头的外国交换生对自己儿子态度意外乖巧，浅间明治松了一口气。 曾有作家说，【对一个孩子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把他送到一所富家子弟的学校中去。一个意识到贫穷的孩子由于差距而产生的痛苦，是成人所不能想象的。】 明明有着不可忽视的文化、阶级差异，两人之间却毫无拘谨的气氛。 只能说，不愧是比自己优秀百倍的儿子。 这半年不仅在成绩上更进一步，在社交活动方面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东京对人的熔炼，或许对于他这块仿佛天外陨铁的孩子，最合适不过。 “上车吧。” 海拉克斯先是向南，然后沿着伊东西伊豆线一路向西，车窗外的绿色越来越多。 车一直开到一座寺庙斜对面的二层和式别墅建筑前，减速穿过大门，在一旁的车库停下。 浅间家虽然不是二见说的天守阁，但看着【浅间农园】四个字，又看到别墅西面不远处的一座玻璃大棚和一小片田地，波奇觉得阿水应该自诩为[地主家的儿子]，而不是伊东来的乡下人。 波奇和浅间下车拿好行李，等浅间老爸停好车，按下卷帘门，一起经过别墅旁堆满农具的仓库，还有通往田地竖着【浅间农园】大牌和桔子形状的地图。 家里怎么会有地图？ 看波奇在地图前站住，浅间明治笑着解释道， “我们家后面那片小桔林总会被市里组织做科普采摘活动，为了方便大家，静水出主意升级了这里的道路导示系统。这个地图，是他7岁时手绘的哦。” 浅间想到这就叹气。他提出利用桔子做香水工厂和饮料厂，打造伊东市旅游新名片的建议，被爸妈以[赚那么多钱干嘛，又要贷款，又要请人，太麻烦]的理由给拒绝掉了。这条生意路，因为笔记的故意遗失，被另外一家农园给采用了，结果因为桔子品种不对以及市场波动，那家农场主赔了大钱。 从此7年后，浅间没有再给父母提一些生意上的建议。 别墅前面种着五棵五针松，松树栽在古拙岩石垒起花坛里，在前庭形成了一道屏障。屏障的最东端是一条与别墅相连的采光长廊，长廊前密植着花圃，也可以清晰地看到长廊后方的2个和室。 几人向东走，绕过松石，走上别墅屋前走廊的木地板，又往西回走，别墅落地窗前，原来是一片不到3米宽的小巧精致的枯山水园林。 “我回来啦。” 浅间明治开门后朝屋内喊了一声。 “我回来啦~~~” 浅间横了波奇一眼，你喊得这么起劲干嘛？ 一连串脚步声响起，浅间的老妈浅间胜子满脸笑容的走到玄关前，直接忽略了自家老公，一把抱住浅间， “小静水回来啦~~~妈妈想死你了~” 看到一旁像好奇小动物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波奇，浅间胜子松开浅间笑道， “你就是波奇小姐吧~欢迎欢迎，真是个大美人呢~” 听到浅间老妈夸奖自己，波奇福灵心至，答道， “小女子不才，母上大人贵安。” 这家伙鞋都没换，又往地上趴去。 浅间的铁拳制裁及时到位，把波奇扯了起来。 “不好意思老妈，波奇她还没有完全适应日本文化。” “没事没事，倒是我们家这么寒酸，招待不周可就不好了。” 浅间老妈一边给浅间和波奇拿出拖鞋，一边拍浅间老爸的肩膀，给了一个[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帮忙搬东西]的眼神。 浅间明治会意，也不穿拖鞋，一双白袜子踩着木质楼梯，吃力地提着两个大箱子往楼上走去。成年人的尊严让他没有将[这箱子怎么这么重？]说出口。 浅间将手中2大袋东西提起来给老妈看了一下， “这是波奇给老妈你带的礼物，东京最近比较流行的点心，待会尝尝。” 浅间胜子看波奇如此客气，忍不住多看了这位金发少女两眼。 奶白色的肌肤、灰蓝色的双眸，也没有外国人的狐臭，整个人都亲切得很，看来学校没给儿子安排太难缠的人。 想到此处，浅间老妈笑道， “太客气了，东京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快进屋吧。” 三人走进客厅，像列车走出隧道一样，视野一下开阔起来。 三段式的榻榻米和室，隔断门被拉开连通起来，至少有140平。 这尺度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几乎没有几个房子能做到。 波奇感慨阿水家的客厅快和出云家老宅的客厅一般大了。 客厅朝南一面，是刚刚经过的走廊和落地窗。朝北一面也是走廊，连接着一个更大的庭院。 第二间和室的地毯上摆着沙发和电视机柜，而最里面的和室作为餐厅联接厨房和卫生间。 每扇拉门之上，细密的木条间也都有一个菊纹图案。 墙壁上贴的都是书画作品，横版竖版都有，整个房间里也有着一股好闻的木质清香。 话说，这么大的客厅不适合拿来居家，一般都是集合组长们开会用的。 阿水，难怪你我一见如故，还说你不是地方恶势力？ 浅间帮老妈将点心放进冰箱和橱柜，而浅间胜子则端了一叠果盘和一盘水信玄饼放到茶几上。 看波奇还在观望着客厅布置，她笑道， “波奇小姐，不要拘谨，请坐吧，吃点水果和点心。” 波奇见浅间老妈已经坐下，对她拍了拍沙发，于是甜甜一笑，卸下书包跟着坐下。 “叫我小波奇就可以了哦，胜子阿姨。” 浅间胜子已经剥了一个蜜柑，并将每一瓣果肉的上端微微分开，递给波奇。 “这蜜柑是自家树上结的，是静冈县的名产哦，没有籽，很甜的。” “好的，谢谢妈.麻烦胜子阿姨了。” 浅间回到客厅，看见波奇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绕到沙发后面敲了敲她的头，说道，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去整理行李和布置一下房间去。” “哦。” 浅间胜子刚想找波奇聊聊天，就看到金发少女又把书包背上，被浅间拉上了二楼。 她看着茶几上的水信玄饼发了一会呆，笑了起来。 还说只是学伴？ 要是两人住一起，岂不是孙子都能抱上了？ 不对，这个波奇小姐出身那么好，又是旅日的俄裔美国人，和小静水在一起的难度太大了。 多积累一下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吧。 哪怕是学校强制的活动.看小静水这样，至少是愿意和女孩子交流了。 浅间胜子觉得自己这辈子操的心至少减去了一半。 清点一下食材，晚上给他们两个做点好吃的吧。 乡下料理，不知道这外国大小姐吃不吃得习惯呢。 嘎吱嘎吱嘎吱，楼梯的木板发出声响。 浅间明治看儿子带着金发少女上来，松了一口气。 “刚好经销商给我打电话，我先出去一趟。静水，给波奇布置房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去吧。能免掉的应酬尽量免掉啊，别找老妈骂。” 浅间看着自己老爸，明明不爱喝酒，却老是被拉着应酬，喝那么多场酒也不见那些农协指定的零售商提高半毛收购价。 要他看来，这些地方农协的人就应该杀了祭天。 “你小子，知道了，会早点回的。” 浅间明治早就习惯了早熟的儿子这么和自己说话，说实话，他感觉自己养的不是儿子，而是兄弟，或者爸爸？ 每次吵架或者遇到难题，陪他坐在走廊开解他的都是这小子。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不太给自己面子。 当着外人这么说自己老爸，合适吗？ 算了，就让他装吧。 浅间和波奇配合着铺好床褥，波奇整个人都倒进被子里，抱着枕头打起滚来。 “这个味道~嗯~这是阿水小时候的味道吗？” 看着波奇对着新买的床褥嗅来嗅去，浅间揉了揉鼻梁上端。 “鼻子出问题了，出门1.7公里就是医院，赶紧去治。” 又搬来三个收纳盒和一堆衣架，让她整理自己的衣物。 他则在房间靠窗角落，摆了两个小桌板，和两个坐垫，又将行李箱的学习资料拿出来摆好。 波奇在二楼卫生间放好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后，浅间已经将波奇的房间布置完毕。 哈士奇娃娃和皮皮鸡玩偶也放在了床褥上，墙上挂起了一张学习进度打卡表。 波奇将哈士奇娃娃捡到怀里，对浅间兴致勃勃的说道， “房间已经整理好了~阿水，接下来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行吧。” 房间被爸妈打扫的非常干净，仿佛自己一直都住在这里一样。 波奇直接躺上床，重启打滚模式。 “阿水为什么有床，我却要打地铺，这个床明明睡三个人都没问题。” “房间很多，你要睡这里也可以，我睡楼下。” 连续睡了2个月沙发的浅间无所谓道。 波奇却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望向南方，一半青山一半城。 “算了，就睡我自己的房间吧~晚上我不会锁门的哦~” “去卫生间在脑子里灌水了吗？” 浅间在书架上随意取了一本书，皮埃尔·布尔迪厄的《区隔》，翻了两下，又抽出凳子细读起来。 “再休息一会就去做题吧，这几天看你在老秦那挺忙的，没怎么给你加量。” 波奇想象着浅间从小也是在这个房间，这个桌子，以这个表情，这个姿势读书，就觉得有趣起来。 如果从小就相遇，在阿水心智还不成熟的时候发起攻略，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没有听到波奇的回应，浅间以为她不想做题，叹了口气， “晚上做题也行吧，现在无聊的话，找本书看看。” 忽然察觉波奇接近，浅间站起来微转身体，一个过肩摔将波奇往床上摔，但波奇灵活地缠住了浅间，两人一起摔上了床，各自在缠抱中调整着身体，准备施展关节技。 “小静水，我出门买些新鲜的肉回来，厨房里煮的汤给我看一下哦~” 在门口看见儿子正在和大他两岁的异国金发少女在床上纠缠，她立马轻轻关上了门。 奢侈一把，肉什么的，叫外卖吧。 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男孩叫莲，女孩叫天怎么样?(本章完) 272. 罚抄 与 试吃 与 川奈海滩的散步 追出去和老妈解释了前因后果，被老妈回了一句“知道啦知道啦，毕竟小静水也到这个年纪了嘛~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哦，对了，小波奇喜欢吃什么？” “不用管她，她什么都吃。” “真的？” 老妈露出奇怪的笑容，说道， “看来小静水还是了解得挺清楚的嘛？难怪她叫你阿水。小波奇能吃中华料理吗？” “可以的。” “好啦，安心[学习]去吧，放心，不会有人打搅的哦~要喝水小静水自己下来拿吧。” “老妈你.” “安心啦。” 对话被打断施法，草草结束。 得不到理解的浅间感慨着，有一种破坏亲子关系的怪物叫做[长大]。 波奇老老实实地在浅间的监督下做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向后躺倒，锤着抬上天的双腿说受不了。 什么[在小桌板写作业，对她这样的大长腿很不友好，腿会很酸，跪坐30分钟就要躺在地板上做凯格尔运动10分钟缓解]。 这种理由浅间自然是半点都不会信的，不知道谁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自己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在小桌板或者矮桌上开学习会，不是日本人的常识吗？ 为了避免波奇释放荷尔蒙，学习地点还是从波奇房间换成了浅间的房间。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时间指向5点20分，离老爸回家时间还有40分钟，离老妈说的开饭时间还有2个小时，学习时间是充裕的。 他计划至少让波奇再做完一张卷子，巩固至少30个知识点，记下60个单词，再结束今天下午的学习计划。 波奇的第一张数学试卷被浅间批改出来——88分。 浅间对波奇的解题速度表示无奈，在英和连堀北这种学渣都能吊打她。 试卷上面的题量并不大，而且eju留学生考试中数学内容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国中就应该掌握的，按理说至少要做3张试卷才正常。 大概是之前的底子太差。 所幸，正确率倒是不错，看得出波奇这段时间还是有好好看书，不过距离通过东大的入学考试还差远了。 房间里的空调忽然轰隆隆的响起来，空调外机的噪音也变大了。 年龄与浅间相同的空调，在他小学4年级就有这个毛病，使用超过1小时就容易响。这空调换过一次扇叶，每年也有定期做清洁保养，制冷效果依然给力，所以浅间家也不打算让它退休。 同时，他感觉到房间温度有些凉了。 浅间没有调高温度设置，而是趁机让波奇披上了一层防晒衣，自己也加了件长袖衫。 空调声音显然干扰到了波奇，她咬着笔，直起腰肢，苦恼地抓起了头。 “阿水，还没到课间时间吗？” “把第二张卷子做完再说，怎么才做到第2题？这些题目不都是之前练习里出现过的种类吗？” “咕——杀了我吧.” 波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一题怎么只有结论，分析呢？一个字都没有？你当是填空题啊？” “呃，我马上补，马上写.” 波奇嘟囔着翻开了复习资料，却被浅间一手夺过。 “伱以为是开卷考试啊？” “呜哇——为什么阿水一回老家变得更无情了啊？回老家不应该心脏会变柔软一些吗？” “在哪里看得一些奇怪的说法？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点学习资料，你的时间不多了知道吗？你的对手说不定备战了好几年，甚至已经有17次面试经验，光靠现在这点干劲，考东大完全是在说大话，知道吗？” 波奇垂头丧气地，继续写着卷子，仿佛是在写枪毙前的认罪书一样，一字一顿。 就这样吧。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波奇这么听话已经是回来之前预计的最好情况了。 什么掉橡皮擦铅笔让他捡，顺便掀起裙子，露出用马克笔写满正字的大腿内侧；什么题做到一半睡着，衣服不知何时变得松松垮垮，迷迷糊糊间满嘴都是h的话；什么跪在床单上，含着口香糖包装，解开衣服说“老师，教教我[爱]这题怎么做”. 这些可以让他背负杀人责任直接把金毛少女甩出窗外的剧情，一个都没有发生。 可喜可贺。 话说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啊？不知道墨菲定律吗？ 浅间拿着《黑客攻防：从入门到精通》敲了自己6下脑袋，终于恢复平静。 “阿水，难道说教我学习是这么让你烦恼的事情吗？” 波奇的笔尖仍卡在第2题下的空白处，仿佛这块空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覆雪山脉。 金发少女的表情意外地有些失落。 浅间叹了一口气，自以为会拥有两天平静的读书时光，还是太天真了。 他用书轻轻敲了一下波奇的头，说道， “不是对你，而是对我自己失望，也许是我太偷懒了，[背诵+刷题]这种教学方式确实很容易制造挫败感，这两天还是好好和你梳理一下知识点框架和答题技巧吧。” 放下手中的书，拿起复习资料，浅间对着第二题讲起这题的知识点和出题思路。 又花了25分钟讲解了这题同类的知识点考点，对着知识框架表圈出了这些知识点的所在位置，讲解了相关领域的核心专家著作和核心观点，又进一步让波奇代入出题人视角，分析着几种狡猾的出题角度。 休息五分钟，继续新一轮的25分钟知识点冲刺。 这种教学方式明显要费时费力得多，之前的学习计划估计要打两个对折了。 “我说清楚了吗？” “你有记住这个规律吗？来，复述一遍各自的异同。” “看我干嘛？看笔记啊！” 浅间不知道，每当他低下头写写画画时，金发少女就会露出一脸温柔的表情，深深地看着他。 从眉眼到鼻尖，从薄唇到下巴，从耳垂到喉结，他认真的模样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将她对学习的排斥心磨得一干二净。他说的每一句话明明都不是知识点就是训斥，却好比那些不讲道理的情话，让她头晕目眩，胸口发闷，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外冷热内的傲娇阿水，只有真正靠近他的人，才能发现这份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吧？ 听说智商越高的人越不容易坠入爱河，唯有和他同样充满智慧，能当朋友更能当对手的人，才容易俘获他们的心。 阿水和前100名的女孩连续约会就能说明问题。 小间岛和小一条就完全没有机会嘛！ 如果真的考上东大，他会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智力提高的话，或许能掌握更多靠谱的恋爱理论吧！ 刚刚难过的样子不就让阿水心软了吗？虽然这套不能常用，但是，[反差萌]的威力至少比网上的减肥药真实有效。 【波奇战法】要赶紧升级到v3.0了，波奇大爷的. “哎哟！！！痛痛痛！” 浅间放下铁拳，冷冷地像看草履虫一样看着波奇，说道， “这个时候还敢开小差，看来这狗脑子是不会记东西了。没关系，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练柔道不是有很多肌肉记忆吗？这10个知识点各抄50遍，也写进手的屈肌和鱼际肌里吧。” “50遍也太多了吧！那不是要写到明天早上？” “担心没时间睡现在就给我动起来。” “能够只抄20遍吗？我发誓我一定会把这些知识点像记住阿水你的身高、体重、血型、星座、书架上的书、喜欢的音乐一样好好记住的。” “.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看着浅间无可撼动的冷酷，波奇发出了小狗一样的委屈哀鸣声。 “唔——好吧，还有笔吗？” 浅间将装笔的抽屉打开，波奇从里面又拿了两支笔，并排捏在手上，空白的纸上，随着她的动作，立马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三排文字。 “哎呦！这也不行吗？” 难怪那些老师喜欢让不争气的学生罚抄作业，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偷懒方式。 费曼学习法、小任务学习法、番茄时钟学习法、巨人学习法、对比学习、表征学习、概念学习、命题学习、上位学习这些教学方法都用了。 但学生的心太野，不如先搞两天机械学习夯实基础。 时间已经到6点半了，老爸回来一趟又拖着一车菜开出院子，看来今天晚饭只有三个人吃了。 浅间也懒得盯梢，嘱咐波奇几句，准备下楼和老妈说少弄几个菜，顺便帮忙准备晚餐。 浅间胜子惊讶地看着浅间走进厨房， “诶？怎么下来了。” “下来帮忙。” “得，正好还有三个菜没弄，粤式鲷鱼刺身的鱼还没片，萝卜丝没切，你帮我备一下菜。” “还有几个菜？菠萝咕噜肉，然后是煎饺？” 浅间看了一下厨房案台和水槽里的食材，问道。 “嗯。挺清楚的嘛。” 慢熬接近4小时的牛蒡蘑菇鸡汤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比狮子头小几号的炸肉丸也和大葱、蛋皮、木耳、胡萝卜一起烩好，锅里面正在小心翻炒的是加了煮土豆、炸茄子和肉末的[浅间家魔改版麻婆豆腐]。 “三个人吃，菜太多了。” “你老爸说不在外面吃饭，也留他一口饭吃。” 浅间点点头，撸起长袖衫的袖子，麻利地开始忙活起来。 咚咚咚咚咚，萝卜丝被光速切出来， “小静水，在东京厨艺似乎很有长进哦！” 专家级的恋爱烹饪，从食材特性、刀工、火候、调味、摆盘、创意变化几个维度全面加强了浅间的厨艺。 就靠这个本事，去《食戟之灵》、《美味大挑战》、《日式面包王》这些世界里也是能大展拳脚的，而《美食的俘虏》、《迷宫饭》、《异世界食堂》、《中华小当家》、《卫宫家今天的饭》、《全职猎人》这些奇幻玄幻作品里也有立身之本。 呃.acg作品在大脑中占的存储空间是不是太多了点？ 浅间在老妈做好[浅间家魔改版麻婆豆腐]后正式掌勺。 煎饺是最简单的，速冻食品，把握好火候就行，其次是魔改版的顺德鱼生，垫些冰，做个浇汁就行。 菠萝咕噜肉和顺德鱼生一样，也是经典粤菜，稍微有些难度。 将五花肉切成丁，加入盐、糖、蛋黄抓匀，按摩5分钟后，再裹住一层淀粉和肉米粉用力捏实，放置腌制；然后是做料汁，白醋、味淋、番茄酱、番茄膏、柠檬汁、白糖、盐、辣椒片依次放进锅里搅匀煮开；180度油锅烧热开始浸炸肉丁，6分钟后捞起放凉，再下油锅6成油温复炸30秒；热锅煸炒大葱段、青红椒片、洋葱片、蒜丁出香味后，加入调好的糖醋汁和用盐水浸泡好的菠萝丁和黄瓜丁，浇一圈锅边果醋后，将炸好的肉下锅，大火快速翻炒，待到肉块上色后迅速起锅，放进两半挖空的菠萝里。 浅间老妈忍不住用筷子夹了一块咕噜肉吹了几下放进嘴里，眼睛里顿时多了许多光彩， “太好吃了！”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洗过清理灶台的浅间，问道， “英和原来是所烹饪学校吗？” “.不是，只不过在东京受到了一家中餐厅师傅的照顾。” 以为浅间还在勤工俭学的浅间胜子喜悦之情顿减，紧紧抱住了浅间，柔声道， “一个人在东京，很辛苦吧？爸爸妈妈也会加油的。” “你们加油保重身体就行，我已经比你们能赚钱了。” 情绪还没酝酿好的浅间胜子哭笑不得地说道， “有钱人的钱哪是那么好赚的？不长久的。你从小就是有志向和自己想法，我们也不求你回伊东种田，大学毕业了找个安稳的工作就行。” “嗯。” 老爸老妈一直很开明，哪怕自己从小就自己拿主意，并表现出和他俩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他们依然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自己可比间岛、波奇、不死川她们幸福多了。 “去叫小波奇下来吃饭吧，大厨师小静水。” “嗯。” 波奇像狱中放风的囚徒，脸上既有着重享自由的轻松喜悦，眉毛和嘴角也带着对这一餐之后要重返地狱的绝望。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似乎萎缩了，但肢体语言却膨胀起来，一人在餐桌前眯眼抽搐着。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脑袋， “给我正常点。” “唔——阿水等下能喂我吗？我的手好像已经抬不起来了” “家里没有氯氮平这种镇定剂，等我出去买。” “为什么是喂药啊！” 浅间老妈将五菜一汤端了上来。 因为怕波奇不习惯合餐，浅间胜子重新做了分餐。 “哇！(╯▽╰)好香~~原来厨艺也是可以遗传的嘛？” “哦？这么说，小波奇你吃过小静水的料理咯？他会给你弄几道菜？” 经过浅间大量训练的波奇，立刻发现这句是试探，赶紧答道， “呃就一道哦，青椒肉丝。阿水在学校的三个年级合上的家政课上做过。” “这样啊小波奇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小静水吗？” “不是不是，在这之前，阿水在月测带动学习进步近百名时，他就在学校出名了。当我知道阿水拿下英和每年只有1个名额的[补课助教]时，就向学校提出了申请。” “哦~学伴这件事，原来是指定的啊。” 浅间胜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浅间一眼。 浅间淡然道， “明智的选择。” 浅间老妈在儿子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波奇对自家儿子的好感昭然若揭。 她看到波奇疑惑地看着自己餐盘里的刀叉勺，笑道， “小波奇，筷子会用吗？” “会哟~谢谢胜子阿姨~” “也是，现在哪怕不来日本，会用筷子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了。那么，让我们开动吧。” “诶？不等明治叔了吗？” “不等了，虽然是夏天，但中华料理还是趁热吃更好吃，尝尝我做的鸡汤。我们这里的蔬菜和鸡，都是喝着温泉水长大的哦。” “好吃！这鸡是凤凰变得吧！” 看着波奇浮夸的表演，浅间感觉让她来伊东，或许是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决定。 烩肉丸也很好吃，肉丸里能吃出白萝卜的脆甜味道，虽然他本人更喜欢加了藕或者荸荠的肉丸子。 “哇，这麻婆豆腐也太美味了！胜子阿姨！如果在东京开一家店，说不定全东京卖麻婆豆腐的餐厅都要把菜名改成胜子豆腐吧！” “唔！！！这咕噜肉简直神了，我觉得要说这盘菜是从东京顶级中餐厅空运过来的也毫不意外！还有这煎饺，胜子阿姨，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煎饺女神。” 差不多得了。 浅间清了清嗓子，瞟了波奇一眼，打断了她的夸客状态。 他怀疑波奇这两天一定是把背书的时间都拿来看社交媒体上那些超尬的夸人手法了。 浅间胜子也笑道， “这肉、这刺身还有煎饺，都是阿水做的哦。” 浅间无奈，老妈！为什么你也叫我阿水啊！ 最终认真吃饭的只有浅间一人，波奇这个好吃鬼全把心思花在聊天上了。 她甚至和老妈互换了联系方式，老妈为此还特地新建了一个群组【小静水东京求学日志】。 群组里有三个人，老妈，浅间，还有波奇。 只有老爸不存在的世界达成了。 「小波奇，虽然你和小静水不在一个年级，但是他的事都可以发到这个群里哦，麻烦了。」 麻烦了！我可不在英和啊！到时候只能买通小理世了。 这么想着的波奇，迅速回了一个。 「好的首长！」 听着二位的聊天，浅间忽然明白，曹操头风发作时的痛苦了。 老爸在菜彻底凉之前回来了，并领到了收拾餐桌和洗碗的奖励。 浅间本来要领着波奇上楼复习，却被老妈以[要学会劳逸结合，出去散散步消食再回来学也不错]为理由，赶出家门。 找老爸拿好钥匙，浅间走到玄关，他发现穿回来的运动鞋已经被老妈洗干净晒在外面走廊上，玄关处摆出来的是一双国中三年级买的，保养得还不错的凉鞋。 脚似乎长大了一码，但穿凉鞋就没什么问题。 玄关鞋柜上还放着两个香囊和一瓶驱虫喷雾，递给波奇一个香囊，又像驱杀蟑螂一样，在她的背后喷了一阵喷雾。 波奇却甜甜一笑， “阿水真贴心~~~” 两人绕过松石，走到车库前，波奇惊讶道， “不是说散步的嘛？” “不是散步难道是遛狗？” “开车散步？”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有什么好看的，带你去海边逛逛，蚊子还能少点。” 浅间打开车门，插上钥匙启动引擎，示意波奇赶紧上车。 波奇爬上海拉克斯的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问道， “阿水你会开车？该不会是想和我殉情吧？” “虽然你是狗脑子，但我不是。” 浅间车开出大门，走上了乡间小路。 毕竟只是伊东，城市不算大也不算小，无证驾驶的人很多，他既不会被认出来，也不会被找麻烦。 两边的车窗大开，虽然在夜间看不清稻田和花圃，但乡间清新的风，将它们的味道送了过来。 不到8点，道路上除了偶尔一两辆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就只剩大自然的声音了。 蟋蟀和青蛙的鸣叫声随风灌进耳朵，音量甚至压过了皮卡车引擎。 “好舒服的风，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大室山？” “去那么远干嘛？” “不是说可以在家看到大室山么？” “那也得上这边的山才看得到。” “那现在，我们两个一起上山？” “去海边。” “嘿嘿嘿~~~” 波奇傻笑着用手撑起自己的下巴，望着窗外的零星灯火以及远处伊东市区仍亮着灯的建筑，风吹着她的头发，织出了一道金色的光。 “阿水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啊？” “25年前吧。” 波奇笑着瞟了专心开车的浅间一眼， “-9岁学的车？天堂里有驾校吗？” “天堂么？也算吧，不是很完美，还在建设中的天堂，虽然那里的堕天使也是乌央乌央的。” 听到离谱的回答，波奇妩媚地白了一眼浅间，又看了一下车的显示屏，注意到这款老车有蓝牙功能，问道， “阿水开车不听歌吗？” “为什么开车要听歌？” “那样才有兜风的感觉啊。” “但我们是去散步。” “.” 波奇点开蓝牙，连接上了自己的手机。 浅间没有阻拦，于是音乐很快从车的音响里流了出来。 “thinklonlywantonenumberinmyphone 我只想在手机里保存一个号码 imightchangeyourcontactto''''don''tleavemealone'''' 也许我会把你的名称改为[不要抛下我] yousaidyoulikemyeyesandyouliketomake''emroll 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你喜欢看我抛媚眼的样子 treatmelikeaqueennowyougotmefeelin''thrownoh 曾经如女王那般对待我，如今你让我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butican''thelpmyselfwhenyougetclosetome 但你靠近我时我却无法控制自己。” 波奇听了几句后，竟能跟着一起唱起来。 “i''mtalkin''nonsense 我在胡言乱语 i''mtalkin''i''mtalkin''i''mtalkin'' 我一直说个不停 ''mtalkin''''mtalkin''na-na-na 我一直说个不停 i''mtalkin'' 我一直说个不停 h-hhh-h” 说实话，波奇目前成绩最好的居然是英语，也是没想到的。 也许这就是听英文歌的好处吧。 一曲结束，第二首歌响起，应该是随机推送，波奇问要不要上一首单曲循环，浅间说就听这首吧。 车已经开到伊东港，沿着海边公路行驶着。 海风比山风稍微暖一点，比起第一首《nonsense》，第二首《dancingwithmyphone》更让浅间喜欢。 没有突兀的爱的表白，旋律也更慵懒舒缓，如果他开咖啡厅，他也许会把这首歌放进备选歌单，咖啡厅bgm主打的自然是古典乐。 等听完第三首歌《wavingatcars》，车已经到了伊东人最喜欢去的川奈海滩浴场，浅间小学参加捡垃圾的公益活动时来过几次。 晚上去城崎海岸还是太危险了，而且看不出熔岩海岸的粗犷特色。 停车，带着波奇走上海滩。 远方是几盏灯火大概是野钓的渔船。 夜晚的沙滩上还在海滩晃荡的八成是游客，旁边搭着几顶帐篷，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过夜。 滋啦滋啦滋啦，游客们的手上多出烟花，摇的不亦乐乎。 波奇忽然跑了过去，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竟带了几根烟花过来。 “阿水，我们来玩烟花吧~~” “没有打火机。” 波奇又跑过去借了一把火机。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放烟花。 忽然那群游客跑过来，问波奇能不能帮他们拍一张合照。 摄影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浅间身上。 拍完照，两人手里又多了一把烟花。 这让合照被拒的波奇稍微开心了点。 “感觉阿水做什么都很厉害呢~难道阿水上辈子是达芬奇?” 浅间没有吐槽达芬奇并不是什么都会。 “你居然知道达芬奇？” “臭阿水！你当我是山里跑出来的野猴子吗？” 听着海浪声，散了20分钟左右的步，烟花没有放完，波奇有些舍不得走，她还想在这里待到日出。 但浅间拿出手机和她说明的这两天的学习任务，金发少女垂着头，老实跟在了浅间身后。 嘴巴却一直说个不停，用稀奇古怪的比喻咒骂着浅间。 嘴巴一直说个不停。 用只剩下爱的眼神，看着浅间。 困了，老板们晚安 (本章完) 273. 同桌的求助 与 浅间的家计 与 少女的睡颜 浅间和波奇两人回到家时，老爸和老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老电影——伯格曼的《persona假面》，老爸喜欢的电影之一，他们看过很多遍了，电影讲的一位女护士被一位精神病女演员影响，人格上附着了一层女演员的面具，活成她的分身的故事。 就是不知道女神异闻录的制作人员有没有看过这个电影。 客厅茶几上摆着他买回来的东京香蕉蛋糕，还有一篮提把束着丝带的水果，老妈举着盘子吃着水信玄饼，老爸则刚刚放下盛着啤酒的玻璃杯。 浅间明治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回头，视线穿越空荡荡的第一间和室，对着两人笑道， “哦？散步散完了?” 浅间又看了一眼水果篮，问道， “嗯。有客人来过吗？” 老妈也不看电影了，同样回头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他， “对啊，小静水，还记得玲子吗？” “.谁？” “吉田玲子啊，你的同学，她不是一直和你同班，在国中还是同桌吗？” “吉田啊” 原来是叫玲子吗？浅间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的面貌。 总梳着蝴蝶忍的发型，气势却像鬼化的祢豆子一样凌厉的风纪委员。 浅间和她从幼儿园到初中，说的话应该不超过200句吧？ 顺带一提，那个被浅间潦草策划害到血亏的农园老板，就是这位女孩的父亲。 “她来干嘛？” 找到当年的证据，前来替父要债？ “她从她父亲那得知你回来的事情，想见你一面，结果刚好和你们错过了。要给吉田家回一个电话么？” “嗯。波奇，你先上去继续下午的作业。” “好吧。” 虽然很想听，但是看浅间的眼神，波奇点点头，和浅间爸妈打了招呼后，乖乖上楼。 波奇的脸上没有遗憾的神色，如果有，那也只是看到啤酒却不能喝的遗憾。 趴嗒趴嗒趴嗒—— 金毛少女的脚步加快了。 阿水房间自由大探索！ 一点也不亏！ 浅间对着号码簿，拿起座机话筒，拨通了吉田家的电话。 嘟———— “这里是吉田家！” 凌厉郑重的语气从话筒里传出来，给浅间一种给监狱狱警办公室打电话的错觉。 “这里是浅间静水，请问，吉田玲子在家吗？” “.我就是！” 依然是僵硬又富有攻击性的语气。 如果不是送了家里一篮水果，浅间甚至以为这个吉田是来寻仇的。 “.找我有事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个我想去东京——！” “？” 伊豆离东京才这么点距离，周末随时都能一日游。 难道还想白嫖一个东京向导？ “那个.我想去东京上学，但是我爸不同意.浅间君你不是在东京读高中还一直拿奖学金吗？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有报酬的，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尽力答应你. 所以.可以的话，晚上10点，山王神社前详细面谈。” 浅间看了看身子探到一旁，竖起耳朵听电话内容的父母。 说了至少三遍不要和外人说，你们就是这么做保密工作的？ 局座很失望！ “吉田同学，我和你并不熟，去不去东京是你的事情，至于[去东京读书]这种事的利弊，在网上找找就有一堆，建议你先搞清楚你父亲的抗性点在哪再想第二步。就这样，挂了。” 不等吉田回应，浅间就挂掉了电话，浅间胜子和浅间明治立马凑上来问道， “不是告白？” “听起来这丫头是想和你一起去东京读书吗？没想到去了东京一趟，你小子的女人缘更利害了啊。” 我以前有过女人缘这种东西吗？ 不对，如果没有系统，现在的我也是不配有女人缘的，毕竟啊，人类是肤浅的视觉动物啊。 比如上世纪在欧洲大受欢迎的《三分钱歌剧》，里面的主角麦基就是一个无耻、卑鄙却极受女人欢迎的恶棍。让那些优秀的女士深陷其中的原因，只是他帅气，且喜欢用那些不法手段赚来的肮脏之钱将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风度翩翩。 坏男人、坏女人因为脸蛋获得支持的事情太多了。 这么一想，自己在英和的部分人眼中，是不是也属于这些令人牙痒的坏男人呢？ 浅间叹口气回道， “老爸你明天抽空带一盒点心，送给吉田家吧。” 礼尚往来，果篮退回去自然不礼貌，送盒甜品就当扯平了。 浅间没有急着上楼。 给波奇预留作弊抄写的时间，她应该能在11点左右把知识点抄完，加上洗漱时间，至少能保证12点前睡觉。 “不上去陪小波奇吗？” “有作业陪她就够了。” 浅间从冰箱拿了一罐葡萄味芬达，坐上沙发，和父母边看电影，边回答他们关于他在东京的事情。 什么受到校长照顾，要不要给他寄点土特产；现在已经辅导了多少个问题学生，各自都是怎么样的，多少男生，多少女生，遇到高年级学生，补习辅导有没有问题；交了几个朋友，几个男生，几个女生，有无照片，暑假要不要邀请来伊东玩；波奇的这5000万円是不是全是她家里支付，有没有家人朋友在东京，这个暑假会不会来伊东等等等等。 问题都是之前谎言的延伸。 果真应了那句谚语——【真实言简意赅，谎言滔滔不绝】。 浅间又将话题引到了家计事情上。 浅间家虽然看起来在伊东大大小小的农家里是很气派的，但事实上在伊东的众多渔民、果农、菜农里，只属于中低收入的那一群。 因为没功夫打理房子后面的大片桔子林，以及父母超低的政治活动参与度，他们浅间家拿的农业直接补贴很少。 只要请人打理桔子林，按照农协标准经营，就能领取补贴。但按照农林水产省公布的补贴标准，一年的各种补贴也就10万日元不到，这可比人工费、标准化养护的成本低多了。按农协说的搞统一搞铁框架塑料大棚，还得采购钢材，掏至少400万出来搭建，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搞大棚的供应商就是农协自己人。像浅间家这样，任由一部分林田野蛮生长的农户还有不少。虽然桔子林拿不了高额补贴，但是自家人自己消化，或者当做礼品送人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大棚和田地，由于产量有限，把所有补助算进去，年收入差不多平均一年600万円。听起来和东京老耗材和东大毕业生的年收入差不多，但其实每年都存不了几个钱，老房子的保养费就占了大头。 一般来说，伊东的农民在农闲时都会打一份零工，那些家里人口多的一年甚至年入2000万円也毫不稀奇。浅间爸妈平日农闲时都没有打零工，除了自己动手保养老木屋，就是做各自的兴趣爱好，以至于浅间最初入学的那100万都凑得有些艰难。 所幸这几个月，前前后后给家里寄了2000多万，他自己手头上也算有余裕。 于是浅间和二老说明了关于智能化家居家电、别墅储能设备以及家里田地的供水设备等采购和升级的事，让他们平时省事一点就省事一点。 另外还向他们展示了全球顶级餐厅蔬菜供应商经验分享以及最新的农学论文。提出可以试着在玻璃大棚里种植一些凤梨草莓、绿玉番茄、牛心番茄、灯笼果、日落酢浆草、块茎酢浆草、冰草等迷你蔬菜或者特色蔬菜，0化肥培养。 种植相关的流程技巧，以及调整土壤的稻壳、椰糠品种，补充土壤磷含量的贝壳粉、鱼骨粉，补充钾的豆饼，补充氮的腐熟动物粪肥等材料，浅间从产地、特征、使用比例都给老爸老妈讲了一遍。 销路的话，浅间已经和御行院沟通清楚，让他还自己一个人情。他们家旗下也有不少餐厅，自家的20亩地未来供应几家餐厅的日常所需完全没问题。 浅间胜子和浅间明治对视一眼，明明是和儿子聊天，没想到半年过去，那种和成人对话的既视感更强了。 浅间明治示意一下，点燃了一支烟，说道， “那些新蔬菜，我挑一种试着种一下吧。但是你说的那些智能设备就算了，那是你的钱，我们可不想花在这个上面，你在东京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我可不想当那种自私自利的大人啊。嘛虽然已经很自私自利了。” 浅间老爸指的是这些年他自己不打工补贴家用，安于现状的做派。 “对哦，小静水，这些钱没有必要现在花的。好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更好吧。” “这个家也是我的家，在自己家上面花钱没问题的。这算是一种投资，日元现在这么疲软，越存越不值钱。另外，英和是个对贫困生和乡下人非常体贴的学校，签的合同不是把电子版发你们了吗？都是长期合同，你们不用担心。” 浅间将存着1000万日元的电子储蓄账户给他们看，并说明了他关于电子商务、补习、学伴等各个赚钱途径的可持续性。 浅间胜子沉默不语，侧身抱住了浅间。 浅间明治则摇摇头， “听你老妈说，你在中华料理店也有打工，学业任务这么重，还有这么多事，可不要把自己拖垮了。” 浅间笑了笑，站了起来，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倒立俯卧撑加空翻。 “正是因为有太多事要做，所以身体也有好好锻炼的。” 看到儿子倒立时露出的腹肌，浅间明治和浅间胜子无话可说。 “好了，我上去洗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看浅间上楼收拾衣服，浅间胜子叹了一口气，严肃地向浅间明治说道， “小静水，该不会” “嗯，看这小子拒绝吉田家女儿挺干脆的，确实可能恋爱了，但是，女朋友应该不是小波奇。” “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是，小静水该不会被英和的某个大小姐骚扰了吧？读书的学生，哪有什么时间做电商，那张新卡里面的1000万非常可疑。而且小静水这些年从来不锻炼的，现在却长腹肌了 小静水从小就招女孩子憧憬，却一直都没有和同龄女孩子打过交道。东京人那么会说谎，被拿捏了怎么办？” 浅间明治将茶几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并对自家太太的脑补能力表示无语。 但又想起儿子说的，“学会接受馈赠”，他又开始信任起女人的直觉。 浅间在浴缸里补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觉，出来时居然发现波奇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诶嘿嘿嘿~~~还有更多地方有你好吃的哦~” 这家伙忘记开空调了，衣服和头发都紧紧贴在了渗汗的奶白肌肤上。 一脸蠢相。 打开空调，被子被她压在身下，浅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给她盖好。 浅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罚抄本，字迹潦草，但姑且抄完。 到底叫不叫醒她呢？ 叫醒，继续学习，催她洗澡，劝她睡觉。 不叫醒，睡其他房间，享受个人时光。 明天起个大早，再开始她的备考辅导吧。 拿毯子的时候发现柜子被翻过，八成是波奇干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看波奇这做派，他都要怀疑她是克格勃特工了 重新打量起房间。 书架上，书的顺序和下午有些许差别，看来是被翻过一遍。床底下的四个抽屉也被拉开过。 简直和在森林里刨松露的拉戈托罗马涅洛犬一样。 但再强大的搜索能力对浅间来说都是无用，因为他并没有收藏那些违禁品的性趣。小学没那想法和冲动，而国中三年的时间，全用在[考上东京最好的高中]这件事上了。 他也随手拿下一本永井荷风逛窑子的半自传体《濹东绮谭》，翻了一下。 比起《伊豆的舞女》里的薰子，他觉得阿雪的形象更可爱。 [我，要是还完欠账，你，能娶我做老婆吗？] 说着这话的阿雪，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和对未来的希冀，却被主角插科打诨般的以[年龄]啊、[资格]啊这些理由拒绝。 听着就令人作呕。 咦，怎么感觉这人物关系这么熟悉？ 浅间将书合上，插回它本来所在的位置。 视线又放在了波奇身上，这是第几次看她的睡颜了。 那嘴角带笑的样子很好看。 有人说，天地间有许多景象是要闭了眼才能看见的。 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呢？ 拿起读了5遍，大致知识点已经存在脑海里的《黑客攻防：从入门到精通》，浅间走出房间，准备今晚再读最后一遍，接下来集中时间实践练习。 他并未因为大明神的赐福，开始对精进自己的努力失去耐心。 想到二见，他赶紧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 她和间岛都将今天的课堂笔记私发给了自己。 由于找的是奔丧的借口，两女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太多消息，仿佛想给他和波奇消化噩耗的时间。 不死川则是画了一幅画——抱着小鼓的小机器人和抱着小吉他的小荷包蛋，两人蹲坐在篝火前唱着歌。 歌词也写在了上面—— [5秒之内，说出3个你爱的人。 5、4、3、2、1. 让我猜一猜， 你是不是没有说自己？ “要爱自己哦~” 爱你的人会提醒你。 “要爱自己哦~” 爱你的人会陪着你。] “.” 伊东的山野，比东京安静多了，他朝窗外望去，此刻的天空中没有月亮。 上一次满月是在两周前，和不死川在日比谷公园散步时出现的。所以，大概还有十多天，才会迎来新一轮满月。 在郭沫若的笔下，那只吞下月亮、太阳和全宇宙的贪心天狗，最终结局是爆炸了吧？ 他没有资格因为这些星体照耀他，他就得把她们吞下。 浅间自省了1个多小时后，听着屋外的虫鸣蛙唱，沉沉入眠。(本章完) 274. 早餐 与 奶牛猫 与 回东京 明明睡得很早了，却完全没有休息好。 做了一夜的噩梦，导致浅间整个人都躁郁的很。 关于不死川的、关于二见的、关于波奇的那些梦境中的场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自己的潜意识也在警示着自己，贪婪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么？ 窗外已经蒙蒙亮，麻雀、乌鸫、白头鹎、白鹡鸰等熟悉的雀形目鸟类，像和昨晚的昆虫交班一样，叫声此起彼伏，蝉声反而没那么突出了。 一般来说，只要醒来，他就会直接起床开始新一天的锻炼、学习。 但这次他选择重新闭上眼睛，盖好被子，试图在梦境的灰烬深处，找寻余温。 他讨厌做梦。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都会让他产生一种[读完一本后劲很大的书]或是[大脑被大吊锤击中/大脑被塞入异物]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会拖着他浪费很多时间，就像现在一样。 他不是感情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恋爱脑，他习惯克制欲望和故作钝感，但这不能改变此刻他觉得难受的事实。 闭上眼续梦的行为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很可笑。 因为在做非清醒梦时，他只是一个见证者，而不是创造者。那些不受他情感控制的梦，即使续上，也多是事与愿违。 脑波还没有切换，外面走廊已经传来轻快脚步声。 他甚至不用细听，就知道来者何人。 “大懒虫阿水~~~怎么睡到这里来啦~~~起床了哦！” 门被拉开，穿着带兜帽轻薄卫衣的金发少女，挂着满满的笑容，一个健步接一个大跳，朝和室内隆起的被褥上飞去。 早有防备的浅间立马翻身闪人，同时把空调被甩开，从头兜住波奇整个人，接着又骑上被子，以美国警察的跪压特技，锁住被中人，问道， “刚刚你想做什么？”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制裁持续了15秒，浅间松开了被子。 “行了，知道了。” 束缚解开，波奇翻身平躺在被褥上，摆着一个大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阿水这家伙，怎么寝技越来越利害了？ 她向浅间望去，发现此刻的浅间没有起身，而是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以暧昧的姿势和她对视着。 没戴眼镜的浅间，仿佛解开锁链、撕下封印一样，有种难以明述的魅力喷薄而出。波澜不惊的眼眸，如冰如玉的脸庞，清晰可见的锁骨，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浅间也愣了一下，他再次确定，梦里面悲伤扭曲的波奇是可笑的虚构造物，和眼前的真实的波奇是两种生物。 他站起身来，揉了揉眉心，找眼镜戴上后问道， “洗漱没？” “还还没有。” 干嘛问我刷牙没？难.难道是要接吻吗？ 阿水这家伙，回到老家才原形毕露吗? “洗漱了就开始晨读吧。” “诶？” “昨天旷了整晚功课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阿水你不也翘课了吗！？ 看着浅间拿起被单开始折叠，波奇也跟着爬起身来，问道， “不先晨练吗？阿水，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波奇，你知道哪些训练可以锻炼人的灵活度和协调性吗？” “阿水你协调性这么好，躲球像玩似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不知道。” “玩躲避球就可以哦。” 浅间沉默了一会。 期待在波奇这里找答案是不是太蠢了？ 躲避球可不是一个人玩的运动。 算了，浅间决定买个敏捷梯，试着做一段时间的基础训练吧。如果效果一般，再麻烦大辉他们无限社的人帮忙。在密集的投掷和追击里跑酷或许能跳高敏捷。 两人刚刚走到玄关，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蔬菜的话，昨天晚上老爸就送了。 现在才5点半，这么早谁会来浅间家？ 浅间打开了玄关的对讲。 “这里是浅间家，请问找哪位？” “.找你” 非常虚弱的声音，是昨天通过话的吉田玲子。 “你等一下。” 浅间挂了对讲，示意波奇先上楼。 波奇嘟起嘴抱胸问道， “咕——又想支开我.难道是阿水见不得人的前女友吗？” “.她们大概要突破次元壁才会出现吧。” 听到[她们]波奇忍不住笑出来，区区阿水还真敢说啊~她早就从胜子阿姨那打听到了，阿水这家伙就是母胎单身。 金发少女摸着浅间的头，投去同情地眼光， “呜哇，阿水好可怜，只能把二次元女孩当做女朋友——不如这样，波奇大爷我呢” “少说废话，上楼去洗漱，然后早读，知识点我发你了。” 吃了浅间一记爆栗，波奇骂骂咧咧地上楼了，随即迅速跑到二楼浅间的房间，从窗口看浅间慢慢悠悠穿过庭院，走到大门后。 那个叫里子还是凛子的女生，穿着蓝色无袖衬衣，白色百褶短裙，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站在浅间家的铁门门口。 波奇掏出手机对准了门口，正准备将焦距拉近拍些证据，却发现那女生和阿水没讲两句话，就哭着离开了。 果真，是一辈子都没兴趣恋爱的无情阿水！ 浅间回到二楼房间，波奇正装模做样地举起书看着，一双光溜溜的嫩白小脚有节奏的踢踏着地板。 “阿水，这么快就说完了吗？那个女生找你干嘛？” “不关你的事。” “告白？” 浅间拿起一册书在手中卷起，给了波奇一发当头棒喝。 “不是。你给我认真一点，我在这里你都这样，等我去东京了，你还能看进去一个字？” 身形一矮，好奇心跟着受挫的波奇，嘴巴不知所云的咕唧着什么，用上唇和鼻子夹住笔，不高兴地背起了知识点。 浅间回二楼卫生间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做早餐。 泰勒·斯威夫特《nkspace》的旋律从客厅方向传来，浅间老妈已经在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滋滋滋的煎培根了。 自从《哈尔的移动城堡》上映后，很多家庭主妇都爱上了培根煎蛋这款简单的料理。 “早啊老妈。” “小静水早啊~昨晚睡的好么？” “很好，还是家里睡得舒服。” 看着浅间眼下的黑眼圈，浅间老妈笑起来， “昨天为什么睡楼下？楼上不好睡？” “波奇睡不惯地铺，就把床让她一天做过渡。” 浅间老妈没再追问，在锅里连续打了三个鸡蛋，透明蛋液一碰上铁锅，就变成了嫩白的颜色。 她又往锅里洒了一点水，盖上透明锅盖，鸡蛋黄表面也很快覆上一层乳白。 浅间老妈又从装满水的碗里拿起了洋葱。 浅间观察了一下备料，知道老妈准备做芝士洋葱牛肉三明治。 “我来吧，老妈你去忙些其他的。” 浅间从浅间胜子手中接过菜刀，开始速切洋葱碎。 “小静水你一回来我就省心多了，你爸爸还在睡懒觉，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瞌睡。” 因为浅间从小都坚持起早床，把浅间家的早餐时间提前了近2个小时，所以老爸睡懒觉这件事，也逐渐成为老妈批判他的主要武器。 “让他睡吧，等下我去叫他。” 虽然老爸爱睡懒觉，但家里面大部分的活还是他做，偶尔也会下厨。 据老爸自己所说——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良好的睡眠是效率的保障。虽然他看起来他比其他人少了至少1/4时间的清醒体验，但他只要将时间的利用效率提高，就能获得比一般人充实得多的现实生活体验。 这个说法浅间基本认同，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也不在于效率和能量，而在于是否找到使命、完成自洽、创造自己。 浅间老爸的说法无法让浅间老妈信服。原因也是因为浅间的过于自律。 老妈总是会说:“连你儿子能做到的是你都做不到，你好意思吗？” 而老爸大抵会回一句:“不瞒你说，如果有人说静水是佛陀转世，我也相信/他那算一般人吗？我只和一般人比。” 浅间老妈将培根煎蛋盛盘，打开冰箱，问道， “小静水早上想喝什么？橘子汁？牛奶？咖啡？还是你给家里寄回来的茶？” “咖啡吧。” “不要奶和糖对吧~” “嗯。” 浅间在热锅里放了一小块黄油，煸炒了一下洋葱，又将老妈腌制好的牛肉碎下锅，加入番茄酱、番茄膏、盐和胡椒，炒好后放进烤好的面包中，加上几片芝士后，用另一片烫手的面包片盖住。再把刀加热，沿着面包对角线切成三角形的三明治。 “对了，小静水今天晚上就要去东京么?” “嗯，课旷多了不太好。” “不是马上要放假了吗？是八月初吧？” “8月2日。” “放假真晚啊，你们学校。” 浅间胜子切了一盘橙子，又配合浅间整了一盘黄瓜、洋葱、番茄、牛油果沙拉，她拿起一瓶沙拉酱问道， “小静水，姜汁沙拉酱可以吗？你爸爸最近老吃这款沙拉。” “等开饭时再淋酱吧。” 两人将所有料理摆上餐桌，浅间老妈又说道， “小静水，既然交到了朋友，暑假请他们来我们伊东玩一段时间嘛。夏天泡温泉对身体也很好哦。” “嗯，如果他们愿意来的话。” “你还没有把你朋友的照片发给我看呢，到时候他们打招呼，我不认识怎么办？” “.到时候认识就可以了。” “有女孩子吗？” “第三性别的都有。” “都会和妈妈开玩笑了。别岔开话题。在东京，遇上心仪的女孩子没？” “暂时没这个兴趣。” “那有女孩子追你吗？” “你是不是对你儿子太有信心了” “当然喽，我告诉你。之前啊” “老妈，我去叫老爸和波奇吃饭了。” “这小子” 及时撤退的浅间甚至涌起了回东京的票买晚了的感慨。 早饭时段的波奇，也让浅间老爸见识到了【夸之力.九段！】的威力。 浅间老妈甚至萌生出想生一个女儿的冲动。 金发少女笑起来的时候，会产生一股比肩不死川的亲和力，那与生俱来的天然感，让很多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来自智力优越性的安全感。 反正浅间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很多所谓的[萌]，本质上是一种漂亮的愚蠢。 不知怎的，哪怕波奇不出声，也没做什么，她都给人一种耳朵被吵闹声灌满的错觉。 陪着波奇上楼，布置了大量学习任务后，浅间走到自家后院，开始了敏捷练习。 人的反应力应该是天生的，但条件反射却可以通过锻炼获取，即使反应力落后于人，也可以通过跳过思考时间的反射动作，应对突发情况。 翻跟头、横移、小范围转向，在进行这些枯燥训练的同时，浅间脑海里也在背诵着海德格尔迷宫一样的术语。 【语言】，语言是人[存在的家]。 【沉沦】，沉沦的表现形式，是把生命浪费在[闲言]的谈论，[好奇]的观察，[两可]的抉择中。 伊东夏天的一大特点就是——本来在站在太阳下像是在接受古代酷刑的高温天气，只要换到阴凉通风处就会变清新可人。犁过几道山的海风会带着一股来自草木的清甜味，而屋檐下的风铃声也清凉悦耳。 一只不知道是谁家养的奶牛猫冲进后院，发癫一样追着浅间跑。 哪里来的黑猫警长？ 看在它也喜欢黑白风搭配的份上，浅间没有驱赶它。 一手拎起这只猫，和它瞪得像铜铃的眼睛对视着。 “肚子饿了？” “喵~~~” 大猫闻了闻就又看向浅间，表示对早餐没吃完的牛肉碎不感兴趣。 “怀孕了？” “喵~~~” 再次拎起来，发现鼓鼓的蛋蛋，看来是判断错误。 “这里体制不一样，你应该当不了警长。但是，功夫雄猫可以试一试。” “喵呜~” 难道真的听得懂人话？ “不要被我踩伤了哦，另外，不许掉毛！” 跟着浅间玩了10分钟，像哈士奇一样吐舌头的猫忽然表示不玩了，一股脑冲进了隔壁农家的篱笆里，消失不见。 重新回到心无旁骛的运动和思考，时间的流速再次加快，一个上午的时间眨眼而过。 而楼上的金发少女却在自己的房间里煞有其事地点起了头。 “阿水老家有会体术的猫，这传言居然是真的，可惜没有看到阿水的师傅。” 目前为止的学习时间等于无。 但浅间并不觉得浪费时间。 帮父母做事，好比修葺一间老房子，每一个角落的焕新都意味着房子将陪伴他更久。 给波奇上课，仿佛是在浇灌一棵久旱的未知小树苗，他期待大树自己成长，开出属于她的花朵。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起吃完晚饭，一家人加波奇坐上了老海拉克斯。 浅间抱着书包，和波奇一起坐在车的后排。 车里播着波奇手机里的歌。 波奇觉得家里离伊东站未免也太近了，还没说几句话，浅间已经进了站。 “回神了哦，小波奇。” 浅间老爸也打趣道， “静水不在，会感觉寂寞吗？” “当然会啊。” 特别是胃。 “没关系，小静水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 手机响起来，是浅间的短信。 「作业记得按时做，按时交。」 想起浅间临走前，给她留下的一大摞手写每日知识点及记忆技巧、每日提交作业清单，波奇觉得他根本就没走。 (本章完) 275. 返程 与 碰撞 与 侵略者 在回东京的电车上，浅间看了一下前天凌晨更新的商城。 能够获得替身能力的【平角裤】、获得氪星人能力的【只能外穿的红色三角内裤】、获得巨人般怪力的【永不破碎的信念之裤】以及可以获得传说级摩托车驾驶技术和统御力技能的称号【夜露死裤】. 全是均价500以上的商品。 只有一件商品是他能买得起的—— 道具：【性别转换内裤】僚机积分90点。 特性：穿戴后使用者将转换为相反性别，魅力+1（一天内限定穿戴变身2次；一周内限定穿戴变身7次；超过限定次数将恒定使用者性别，并对所有变形术产生绝对抗性）；里程碑特性1——变身次数超过50次，获得入门级【早乙女流格斗术】，特性拥有者触碰或饮用温度低于6度的液体将获得持续24小时[地狱级姨妈痛]负面效果；里程碑特性2——变身次数超过100次，特性拥有者的种族将随机变更为以下任一种族： 【魅魔】、【魔法少女】、【肯普法】、【后街女孩】、【红色双马尾】。 后面两个选项是什么鬼！ 果断点x了。 虽然他终于买的起东西了，但这死妈系统就喜欢引人误入歧途。 连大明神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浅间在热海下车，换乘jr东海道本线的普通电车。 浅间计算了一下这趟回东京的总票价，才2000多円。 还是普通电车划算，只比蓝宝石舞女号慢40多分钟，价格却只有1/3。 晚上入京的人不在少数，车箱被塞了个半满。 现在疫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公众场合戴口罩的日本人不减反增，浅间也在上车前戴上了口罩。 走进车厢，他看到前端的横向座位已经满员，于是向车厢后走了几步，选了一个左侧靠走道的不靠海的座位坐上。 即便这个时间的相模湾海面一片漆黑，还是会有不少人会贴着车窗，透过镜面倒影看外面的风景。 列车的哐当哐当声不断，浅间戴上了耳机，听着不知名的两位钢琴师合作演奏的舒伯特b大调第九奏鸣曲。 乐章里的情绪在欢快和忧伤中反复切换，明明是四只手在联动演奏，风格却简洁明快。 这是一个很适合冥想和入眠的bgm。 舒伯特真是个天才，可惜30多岁梅毒没治好，人就死了。 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奇怪的是，西方人还有人认为梅毒是灵感的天使，是一种天才病。 诺奖获得者托马斯·曼在1947年发表的《浮士德博士》一书中甚至有[主人公为获得强大的音乐创造力，自愿感染梅毒]这种桥段。 波德莱尔、莫泊桑、贝多芬、高更都是梅毒患者，巴克扎克、托尔斯泰（毛姆说的）、王尔德（毛姆说的）也有感染梅毒的谣言，这种幸存者偏差一样的现象，又巩固了“管不住下半身的性欲强人更有创造力”这一偏见。 而知道这些无用知识的自己，何尝不是海德格尔所说的，爱八卦和猎奇的[沉沦]之辈。 如果他身在民国时期，或许能写出一部比郁达夫的《沉沦》[沉沦]得更深刻的《沉沦》。 话说，吉田玲子的变化之大，和他相比也差不多了。 经验告诉他，如果对一个本可以独立的好女孩产生共鸣、熟稔、怜悯、尊敬、嫉妒，以及之上的感情，那一定会惹来麻烦。 只是没想到6连发的拒绝威力会这么大。 反正他一大早就报警了，希望伊东的警察还有她父亲能好好管教这个家出少女吧。 电车上，放肆的笑声打断了浅间的浅睡。 前面是一对笨蛋情侣，已经腻腻乎乎了半个小时，但是似乎所有乘客都在装鸵鸟，没有人来制止吵闹的他们。 真想来一个电车判官好好教训他们。 “哈哈哈，阿明你这么喜欢吃番茄吗？水果的话，我只喜欢吃阿明你早上的那根香蕉哦。” “但比起吃水果，我更喜欢直接喝番茄汁或橙汁，那样更加juicy。” 感觉你们说的都不是水果！ “嘿嘿~我今天用的就是橙子味的香水哦，你闻闻~再靠近一点也没问题吧，不是负距离都习惯了吗？” “诶？你怎么把这玩意儿掏出来了！你要在这里做？” “放心，阿明，我们小声点，没有人会知道的。” 不，你们已经成整列车的焦点了。 “你倒是轻一点啊！” “都怪阿明你乱动啊，相信我的技术嘛怎么样，很舒服吧。” “确确实很舒服.啊.那里不行。” “诶嘿~阿明的呼吸变急促了哦，你看~出来了这么多！” 前面这两个人在摇摇晃晃的电车上掏耳朵，也不怕把耳膜扎破。 话说看这两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既没上学也没上班？ 咦？我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前面的人，会不会太开放了” 身旁座位上，约莫16-7岁的少女抽了抽鼻子，忸怩地小声说道。 “.他们只是在挖耳屎而已。” 听到浅间突然一句回答，被吓一跳的少女的脸像番茄一样红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少女偷瞄起一头白发，一脸厌倦的浅间，继续说道， “但是，先生，我并不是一个下流的女孩。” 浅间敷衍地“嗯”了一声。 重新闭上眼睛，调整耳机，并在少女注视下，将手机音乐播放机的音量调大。 [不要打搅我。] 这个意图表达得很清晰，少女会意，默默将想说的吞进嗓子里。 一路无话。 路过横滨时，电车上的人被靠海那侧忽然绽放的风景吸引住。 巨型烟花在海边持续不断地升空、开绽，今天可没有什么烟花大会，也许是某个有钱人在烧钱玩吧。 身边少女看起来很想过去看，又碍于被浅间挡住，一直在那欲言又止的。 察觉到这点的浅间起身向车厢一端走去，还好这趟是313系列车，可以顺便上个厕所。 浅间就这样站在厕所附近，抽出背包里的保温杯，一边喝着冰茶，一边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与海边的灯火不一样，星星点点的各色城市灯光，热闹地挤在一起。 东京这座城市仿佛吸引着亿万颗恒星围绕其旋转的银河系中心，而横滨、川崎、琦玉、千叶这些地方则是大旋臂。 耳朵里无名钢琴师的四手钢琴，接着又弹了贝多芬的27-28号钢琴奏鸣曲。 带有浓厚幻想风格的28号奏鸣曲，就很适合给奇幻背景作品里的日常配乐。 一路上听3首奏鸣曲，就从热海坐到了东京。 所以说古典乐真的是一个消磨时间的神器。 到站广播响起，浅间下车加入熙熙攘攘的大部队，准备换乘三田线。 “请稍等一下！！！” 浅间听出了是刚刚旁边座位少女的声音，但他没有放慢脚步，而是戴上墨镜加快了脚步，同时摸着口袋，检查自己是否在车上落东西了。 随着人群走出车站，经过2个路口，浅间在田仓门警察岗亭那站了一会，确认少女已经跟丢，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再是上辈子那个漂亮女孩搭讪就会忘乎所以聊起来的愚蠢之徒。 系统认证的魅力6，似乎出现了bug。在他体力上升，身材变好之后，确实也遭遇了一些搭讪，比如那天和波奇在芝公园晨跑，被一位年上系的大姐姐搭话。 说句自以为是的话——浅间静水，从不落入女人的陷阱。 又一次干净地切断缘分，这种感觉就挺好的。 就很孤高。 刚这么想着，电话振动起来。 是几天没联系的恋爱咨询部部长藤原爱。 “浅间浅间~终于接电话啦~hyviltaa（中午好）~” “现在是晚上。” “没想到浅间浅间连这种语言都听得懂，我已经确定你就是那种能拯救世界的日本高中生了哦~”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出藤原爱此时那副欠打的笑容。 “能靠说几句外语就能被拯救的世界，还是早点毁灭的好。” “好啦好啦，浅间浅间式的谦虚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啦~这次在文化祭不也大放异彩了吗？但是要我说，浅间浅间你现在的交友性别比例很不正确哦，一天到晚只和女孩子玩在一起，会被当做娘娘腔或者人渣的哦！” 谁一天到晚只和女孩子玩在一起了啊！ “难道说，浅间浅间你歧视男性？” 浅间在三田线大手町站口旁找了一个角落靠着，叹了口气，说道，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就这么喜欢单刀直入，浅间浅间你难道不知道前期的[起兴]也很重要吗？” “你最好说的是诗歌里的[起兴]，再不问问题我就挂了。” “诶诶诶！先别挂！浅间，你说，是不是和男士说下流的话，就可以和他们搞好关系？” 浅间无语地沉默了一会。 “最近这个说法很火哟！不信你看下热搜。” 浅间看了一下，还真有这事. “[说下流话能搞好关系]里的关系，只能是下流的关系。” “但是我看报告说夫妻生活中，越爱说下流话的夫妻，关系越亲密哦~” “幸存者偏差。真正亲密的原因不是[他们爱说]，而是[他们能忍受对方说]，能忍受废话、无聊的话、下流话的夫妻，基本上也能包容对方的一切。” “是这样吗？浅间你又没结过婚。” “挂了。” “喂！慢着！浅间浅间！你在学校论坛发布的《浅间版恋爱学宝典》，我仔细拜读了。不愧是我，居然能启发你写出这么伟大的东西来！~” “谢谢，挂了。” “我能引用你里面的观点吗？” 浅间揉了揉眉心， “那些都不是我的观点，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仔细阅读，那个笔记里大多数地方都注明了理论来源。这些理论都应该是对着领域感兴趣的你早应该掌握的常识，如果真要写《恋爱学宝典》，先把垂直文献阅读提炼和多重数据对比分析这两个习惯养成。” “可我写的只是问答体的书啊。可不要小看了问答体，柏拉图和屈原都有问答体的著作哦~” 上次还说不是问答体！ 两人之间，距离完成100问还有接近80问，浅间觉得5年以内，藤原爱的这本《恋爱学宝典》都不会完稿。 “好了，知道了，挂了。” 所以说，藤原爱作为恋爱咨询部部长的真正职责，就是向他咨询恋爱问题吗？ 算了，反正学生会已经批准了将藤原爱从恋爱咨询部除名的申请。 一般来说，无故连续旷掉10次部门活动，就能把部员除名。 旷掉60余次部门活动的部长大人，藤原这个姓氏根本就保不了她。 下个学期就是他浅间静水转正之日。 到时候认真给同学们做一做情感咨询吧。 正这么想着，忽然身体被一团柔软狠狠撞了一下。 “啊呀！” 喊痛声不是他，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少女。 “.你没事吧。” 浅间第一时间认出了她，仿佛安了激光制导插件的飞弹少女——八奈见彩乃。 这是他第三次在大手町碰上她了。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渔夫帽，递向八奈见。 穿着便服的少女显然也认出了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他。 果然白毛很显眼啊找个时间还是染回去？ 被浅间注视着，八奈见第一时间没敢伸手，只羞红着脸说道， “对不起。” “比起[对不起]，说[谢谢]才算礼貌吧。” “谢对不起。” 八奈见接过帽子，却发现浅间没有松手。 “抓紧了。” 浅间的力量通过帽子的传递过去，将八奈见从地上拉了起来。 少女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屁股，低头小声道， “谢谢大老师。” 浅间取下眼镜上的墨镜夹片，面无表情地看向八奈见，少女一瞬间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仿佛被口袋妖怪里的[瞪眼]技能击中一样。 “八奈见，朋友任务停滞不前，你是准备把发布任务的人干掉，一了百了吗？” “对不起，大老师。” “刚好，不是说尽快给我答复吗？交朋友的进度、读书的进度、兴趣爱好的进度，明天早上7点半，我在恋爱咨询部等你汇报。” “噫————” “给我说，是。” “是是，大老师。” 有些学生就是这样，抓起来是个死的，放下去是个活的，低眉顺目又油盐不进。 这种非暴力的不合作态度，简直是甘地复生。不对，这30级战士才能学习的野蛮冲撞，就很暴力。 “另外，怎么老是撞我。” “不，不小心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已经撞上了。” 拙劣的谎言。 浅间捂住了额头。 “你是住着附近吗？” “嗯和妈妈一起住大.大老师要来我家吗？妈妈不在家.呃.就当是家访。” 家长不在家，家个屁的访啊。 浅间叹了一口气，和她对了一下读书进度，发现还是有读，至少不像黑田那样一问三不知。 勉励了几句，浅间走进了地铁站。 八奈见还愣愣站在地铁站门口，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昨天已经放假，准备来东京玩的表姐， “小彩乃，我出东京站了，但是好像迷路了，你能来接我吗？” “好的，你在哪里？” “那个.我在红绿灯旁。” “.表姐你开个定位吧。” “好对了，小彩乃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好酷好酷的人。” “嗯，等我们汇合在说吧。” 八奈见在心中想着，再酷有大老师cool吗？ 大老师比冰系最强奥义[曙光女神的宽恕]的战斗力还要高出6个超赛贝吉塔！ 她从心跳回忆的馆林见晴那里学到的[命运的碰撞]绝招，在大老师面前起不到丝毫作用。 但是，在驹场拒绝协助她作战之后，还能和大老师有着这样的邂逅.这不是说明了，命运女神还在垂青着她吗？ 八奈见红着脸整理了一下渔夫帽，大老师用手摸过的，看来不能日常佩戴了。 从冷气拉满的地铁里走出，又泡进了东京夏夜的热气里。 浅间在便利店买了几本杂志，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公寓。 在将手指按住电子密码锁前停顿了一下。 浅间感觉不太对劲，抬头看了下玄关窗。 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吗？ 滴滴滴—— 浅间打开门。 二见还有间岛两位美少女，围着围裙，光着双腿，正在客厅打扫着卫生。 两对美目惊喜般朝玄关处看来，齐声道， “静水君/静水，欢迎回来~” 少女们微汗的脸庞上，笑靥如花。 你们怎么在我家？(本章完) 276. 家庭卫生 与 精神卫生 与 卫生间的门 你们是田螺姑娘吗？ 浅间看着二见和间岛两人对本就干净的房间地面进行着抛光工作，有些无语。 本来想回家好好享受独处时间，然后安心补个觉的，不知道请这两尊神回家要花多久时间。 看来波奇除了给她们录入门锁指纹密码，把公寓大门的门禁钥匙也交出去了。 波奇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浅间只猜出了大概，而这个假设对他而言并不算好消息。 迎上了她们温柔又清彻的眼神，不知从何开始，她们对上自己目光时，下意识就会笑起来。 这两位带着笑颜的，不请自来的家政少女啪嗒啪嗒踩着地板，俏生生地走到了玄关前。 浅间这时才注意到，两位少女在围裙下，只穿了仿佛睡衣一样薄软的热裤和背心。 稀少的布料下透出如山竹果实般的娇嫩肌肤，四条腿像处女神的帕特农神殿白色立柱，竟有着巍峨之感，让人无法忽视。 不要给我增加一些不必要的感性啊 克制住自己的眼睛，浅间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无奈的表情。 “来家里打扫卫生我记得我没有用[言听计从券]拜托你们做这个吧。” 间岛红扑扑的脸上尴尬一笑，说道， “抱歉，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来你家整理房间了。我想着太久没住人，帮你打扫一下会更好，就拉着小月一起过来了。 2天1夜不在家，就等于太久没住人吗？ 白皙俏脸上同样带着红晕的二见跟着低头双手合十，补充道， “想着静水君在那边应该不方便接电话，遇到亲人去世这种事也需要平复心情。所以，我们既想安慰你，又没敢打搅你。下次，下次我们一定会提前和你说的。” 这种事还有下次！？ 浅间用不近人情的表情说道， “.我没事的，谢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间岛拉住了浅间的手臂，说道 “那个！不用客气的，做事情有始有终才像话吧，就让我们继续把房间打扫完吧。” 二见也搂住了浅间另一个胳膊柔声道， “对啊，静水君坐了一天车，一定很辛苦吧。就好好在沙发上，看着我们打扫就行了哦~或者，静水君先去泡个澡？” 我前后只坐了3个小时的车，哪有一天这么夸张！ 借换鞋的功夫，浅间挣脱出少女的夹击，又站起来观察了一下房间，说道， “.应该没有需要打扫的地方吧，我也没有洁癖，今天就这样吧。” 这单身公寓本身就经常打理，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卫生可做。 间岛认真地说道， “错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光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你把我这里当成凶宅了吗？ “保证静水君的健康是必要的，消毒！” 二见已经拿起空气清新剂对着他猛喷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背着书包的自己，像一只背着沉重之壳的甲虫。 “对了，回伊东给你们带了点特产。” 浅间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只长条礼盒递给二见和间岛。 “这个是？” “特产，难道是橘子或者温泉盐么？” “你们可以拆开看下。” 二见和间岛闻言拆开了礼盒，两只里面装的都是钢笔，二见的是橘红色的，间岛的则是深蓝色。 “钢笔？” “静水说的伊东特产，难道说文具店伊东屋的” “嗯，感觉比起消耗品，给友人带手信，还是这种可以用很久的东西更适合。用这支笔多做些多学习笔记吧。” 不知为何，两位少女竟感知到了一丝浅间静水追求长久事物的浪漫。 明明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又迎来了一次过度清洁。 女孩们试图用整个人伏在餐桌上擦桌子、跪在地板上清理床下死角、站在凳子上擦拭书桌顶部、清理电脑垃圾时不小心打开奇怪网页等一系列活动输出多巴胺和荷尔蒙，但浅间通过了意志检定，非常自然地发动了一切提高敏捷和速度的技能，抢着干了80%的工作，让她们尽快结束工作。 “辛苦了静水，明明说让我们来打扫卫生的.” “静水君确实很擅长家务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静水君是我认识的最会照顾人的人哦~” 两位少女卸下了围裙，和浅间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 真想给她们一人一碗茶泡饭啊. 二见靠在沙发上，胸前的美好顿时如海湾之上的圣米歇尔山一样突出起来，她在向后靠倒的瞬间，微微将身体左倾了15度。 “要谁要是能成为静水君的女朋友，一定会幸福到爆炸吧~” 不会是二见你把炸药塞进那个人的肚子里的吧？ “那种人是不会有的。” 很好，自己不恋爱的决定等于挽救了一条迷途的生命。 浅间放下茶杯，思考着为什么已经重新泡了一壶茶，她们还没有走的原因。 “话说，静水的房间里，真的一本青春读物都没有呢.书架上全是一些冷僻的书。” 间岛和二见在晚饭后，地毯式搜索了两遍房间，连马桶水槽里都检查了，居然一本黄书也没有发现。 间岛麻衣不禁怀疑，平日对送上门的美少女们不屑一顾的浅间静水，难道说真的没有那种需求吗？ “你说的青春读物，如果指的是有性描写的，书架上不是有很多符合这个条件吗？特别是日本家的。” “诶？难道说日本家比较好色？” 发现大部分现代作品都充斥性描写的二见，对于浅间的话有些惊异。 “事实上，家都很好色，因为他们比较意淫。” “那为什么静水说特别是我们日本的？” “举个例子吧。在繁华却冷漠的城市里，有一个胸怀大志却失意颓废的青年，他要么妻子出轨、要么恋人去世、要么爱而不得，总之，他阴差阳错踏上了排解心中苦闷的旅途。 然后他在一处温泉旅馆，邂逅了一个女招待或者女艺人，她生性活泼、对未来充满激情，也足够温柔恬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青年的疗伤药。这药从涂抹心灵，渐渐涂到了下半身，或者还没涂到那里，青年就因为死灰复燃的胸中志向，离开了那女子。 新的地方也许有新的药，但他成功后第一时间想要告诉之前邂逅的女子。可惜当他故地重游时，却从第三个、第四个、或者第五个人嘴里，听到她死了、自杀了、出意外了、离开了、嫁人了的消息。 他精神崩溃，逃跑了，遇见了新的疗伤药，但他已经有了抗药性，他再也找不回过去的她和自己。虽然在最后，他找了一个最像那个女子的人一起生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间岛和二见听浅间忽然长篇大论起日本的青春，脑中浮现出无数个似是而非的名字。 间岛觉得，似乎[性]在里面并不重要。 “这个故事，和日本里喜欢描述那种情节，有什么正相关吗？” “因为他们需要用大量的性描写，来稀释一些意义，比如绝望、比如死亡、比如存在。你甚至能看到一部里有30%以上的篇幅描写性爱，但依然不会被业界定义成里番。” 浅间的回答直接引出了间岛的下一个问题。 “静水说的这些青春，明明有这么多，和那些h书有什么区别呢？” “黄书和青春，从表象上看没有什么区别，它们都是通过感官刺激，唤醒和满足欲望，带来愉悦。但从结果来看，是有明显高下之分的—— 黄书是以愉悦为始，以愉悦为终；而青春则是通过这些愉悦，试图探讨更多东西，唤醒我们运用更高级的人性的能力，去应对一些和相似的事情，并让读者成为一个更完善的读者。” 读书破万卷的间岛麻衣若有所思，确实，一些带有虐恋情节的言情，比那些工业糖精更容易让人产生[长脑子了，但宁愿不长]的苦闷感。 “但是静水，审美、阅读不应该是非常主观的东西吗？为什么会有题材上的高下之分？” “你没听清楚，题材是没有高下之分，黄书和青春的区别不是题材区别。这种高低之分，英国哲学家约翰·斯图亚特·密尔曾说过，【做一个得不到满足的人，要好过一头满足的猪；做一个永不满足的苏格拉底，要好过做一个满足的蠢货。】更高级的文艺，或者更高级的愉悦，不是因为我们更喜欢它们，所以它们高级，而是我们认为它们有高级的功能——让人更完善，让人体验和运用更多人性能力。 我们可以拿青春当黄书看，但黄书却不一定能当青春看，高级必将包容、包含低级，而不是与低级对立。总之，这是一种通过感官刺激之后的成长，而不是一发之后的怅然若失。” 听到浅间说到最后一句，两位少女的脸更红了，她们明显感觉到，房间空调的作用似乎消失了。 “那么被称作经典的h书，是不是要胜过那些被称作屎的青春呢？” “可以这么认为。但高中生最好少读些这种书，我觉得大学时期更适合看青春，现在还是太早了。” 间岛听着长辈一样口吻的话，侧头看着那张盯着茶杯的禁欲系一样的清冷脸庞，问出了最近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静水，有看h书的需求吗？比如，把村上老师的书当做h书看？” 她其实更想问浅间静水会不会晨勃。 “这个和吃奶油一样，不是必需的需求，可以通过克制将需求掐断。” 虽然村上在这里听了这话一定会反对，在他的《奶油》里，人生的意义就是这些[奶油中的奶油]——在特殊的圆上，提炼出的人生精华——除此之外，其他都是无意义的无聊事。 听了间岛和浅间说了这么多，二见也意识到，在【浅间课堂】里问不出好问题、说不出好感想的学生是要被无视的！ “静水君，可以这么理解吗？感观上的刺激带来的愉悦是动物性的，而通过思考、成长带来的愉悦，是人性的，不一味沉溺于动物性的愉悦，即维护了人性的尊严，所以才有[我们认为它们高级]这个判断，对吗？” 浅间用孺子可教的欣赏眼神看了大明神一眼。 如果她不要贴自己这么近就更好了，间岛你怎么也明目张胆的夹过来了！ 明明都出过汗，为什么还这么香呢？ 这两个人都是纳米级抑菌皮肤吗？ 他脑袋里感性细菌却在疯狂增殖。 “你们可以稍微离远一点吗？” “空调温度有点低呢.” “静水君，你看看这个，波特的竞争定位理论里的[五力模型]，在恋爱咨询中能不能这样用呢？” “稍等.” 浅间又喝了一大杯茶，走进了卫生间。 两位少女以恋爱咨询部学习问题为由，硬是待到了11点半。 堂而皇之地留宿了。 间岛住的比较远，而二见则是不放心间岛一个人在浅间家。 卫生间的烘干机轰轰作响，一同洗完澡的少女们又一次扯浅间衣服当睡衣上床，并把他沙发上的枕头拿走了。 浅间坐在马桶上看书。 他打算就这么坐2-3个小时，直到床上了女孩全部睡着。 她们明明是有家的，又让她们留宿在这，恐怕以后的个人清净是要不得了。 事实上命运总是会给人开玩笑。 拿动漫作品来说，讨厌虚的会成为虚，讨厌巨人的会成为巨人，讨厌鬼的会成为鬼，讨厌喰种的会成为喰种，讨厌诅咒的成为会诅咒的容器.而且都成为了讨厌之物中顶级的存在。 拒绝恋爱的人，最终会成为 咦！为什么又拿虚构作品举例反省？ 我他妈给自己树什么g！？ 如果马桶水箱里还有手枪，他真想对着自己右脑开一枪。 事实上，床上的两位少女也迟迟未入睡。 她们似乎忘了，不睡觉是为了等某个人。 她们互相欣赏地对视着，可以把赞美的话说得一个字都不剩。 她们也同情着对方，因为她们知道，对方的恋爱和逾越刀锋一样艰难。 印度教《迦托·奥义书》有云——【刀片的锋刃难以逾越，因此智者说救赎之路难行。】 她们不理解为什么浅间静水对爱情的看法如此悲观。 二见想成为将浅间静水从[绝望之爱]的泥潭里拉出来的救赎者。 但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他也许对爱情不存在绝望，而是本身就毫无兴趣。 间岛想成为浅间静水，[爱的空白]另一个层面的补充者。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能量，低温的她一直在攫取他的温度。 她们也羡慕着对方。 二见羡慕间岛能够在把持住自己的感性与爱欲，和浅间做更多的沟通。 间岛羡慕二见能够无畏地一再、一再、一再尝试，尝试叩响紧闭的门，尝试唤醒浅间。 她们彼此孤独，没有说一句话。 但眼神就是最好的鼓励。 她们不约而同地相信，蝴蝶与坦克，可以并存于一个女人身上。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今天浅间关于高级与低级之辩。 让人更完善，让人体验和运用更多人性能力，让人性的尊严得以保存。 他不正是在做这些事吗？ 间岛发现，二见忽然牵住了她的手。 “要加油啊。” “嗯，一起加油。” 她们当然知道，仿佛掉进厕所里的浅间，为什么还不出来。 但是，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和马桶为伴吧？ 那扇大门，他总会打开的。 她们相信着。(本章完) 277. 咨询部的回访 与 新闻部的采访 间岛醒来时，浅间已经开始做早餐了。 他一向起的很早，这是恋爱咨询部众所周知的事。 苦行僧侣与书斋学者的气质，禁欲又柔和的脸庞，专心致志的表情，让他拥有着远别于寻常男生的魅力。 清晨一醒来能看到他， 间岛麻衣觉得自己的心里面仿佛瞬间被装满了。 她非常清楚，眼前的男孩对于她的青春有多么至关重要。 她觉得世界是一个无情的风场，每个人都是一片荒原，但他那里，布满了春暖花开的种子。 间岛越过仍沉于梦田的二见，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拖鞋，走到浅间身边， 少年的睫毛、鼻尖、嘴角、脖子上喉结、修长手指指节，这些上面的弧度，在她眼里总是很美。 因为她无时无刻都期待着，他能看着她、闻着她、吻着她、唤她的名字、对她说情话、拥抱或爱抚她。 他的视线如愿从砧板上移开，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间岛没有太靠近，她还没刷牙，但抿嘴一笑，轻声道， “早上好，静水，需要帮忙么？” “早啊，麻衣。早餐快做完了，你先去洗漱，然后叫月海起床吧。” 间岛嗯了一声，点点头，看向浅间身前的厨台。 上面摆满的小碗，差不多10多种菜式被装进小碗里。 “早餐未免太丰盛了吧？有点像本愿寺餐厅的那款18道料理的早餐了。” “嗯，就是借鉴的那个。” “静水知道为什么是18道料理吗，难道是十八层地狱的意思？” “据说是佛陀为了拯救生灵许下了48个宏愿，而第18愿是[十念皆生我国愿]是助他成佛的最核心愿望，这個宏愿的大意是——[哪怕只是念十声阿弥陀佛，也能到西方极乐世界，如果不能拯救这些念我名之人，我便不成佛。] 所谓平等的普度众生，也正是本愿寺寺名的来源之一。” 间岛双眼凝视着浅间，穿着围裙的他，如不苟言笑的慈父，和他在一起，总能听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她完全理解，为什么师生恋的题材经久不衰了。 因为，老师与学生之间的时差，可以放进无数种憧憬在其中。 安静的清晨，三人的早饭在听新闻中度过。 好像只有坏消息才能博人眼球一样，电视里播放的全是一些负面新闻——东京治安恶化、日元继续下跌、政府官员贪腐、香烟税即将上涨、偶像明星出轨。 “静水君未来会抽烟吗？” “不会。” 二见看向电视，轻叹一口气，她想起了抽烟抽到一换季就咳嗽的父亲， “明明抽烟对自己和其他人都有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抽烟呢？” “因为比起肺癌，他们认为真正在杀死他们的是焦虑。很多延迟的快乐在即时是痛苦的，反过来看，很多延迟的痛苦在即时是快乐的。” 间岛问道， “那爱也一样吗？怎样才能保证，快乐的总占比大于痛苦呢？” “不一样，爱的核心在传递，而快乐和痛苦的核心在自我感受。我建议不去细想这些问题，或许可以办到。” 浅间喝完手中的味噌汤，又补充道。 “另外，你们两个不许学波奇这家伙喝酒了，酒精沾多了，脑子会退化的。” “哦。”x2 七点不到，三人一起洗完碗筷，结伴出门。 七月盛夏，天高日晶。 热风吹着少女们的裙袂，路边的树枝和道旗都变得招展起来。 起床略晚，感觉错了过什么的二见，在早饭时对着炸肉沫茄子、炸紫苏叶包白虾、白萝卜泥牛腩、盐渍章鱼、盐烤青鱼、海苔明太子、味噌茗荷烧、芝士玉子烧、泡椒萝卜配酸豇豆、水煮黑豆、味噌汤等18道料理拍了大量照片，并卡好角度，偷偷拍下了她和浅间的合照。 此刻p完图上传成功后，少女满足地笑了起来。 “月酱是想到什么笑话了么？” “啊，没有，在想合宿的事呢.今天放学要不要一起买泳衣？静水君一起么？”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浅间的身上。 “你们去吧，我应该去不了。” 浅间和她们说如果今天不出意外，他要去有马家一趟。 “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二见说出了间岛想说出口的话。 “你们不是还要购物吗？” 二女的口风又变成了之前的泳衣还能穿，不着急，倒是集体拜访有马家这件事，倒是可以在赶在学期末，当做回馈客户的重要活动，突出恋爱咨询部的服务力。 浅间想了想，摇头道， “恐怕不方便。” 他可不想让这次个人拜访变成了恋爱咨询部的客户回访 其中有让有马吉彦难堪的风险——家庭的、恋爱的、招待难度等等等等。 “不用担心，静水君，待会就让我们问一问有马君吧。有马君家有几个妹妹吧，去之前我们先准备一些甜品怎么样？” [只要我去搞定有马的邀请函，静水君就没有立场拒绝我同行了吧？] 看二见摆明了以上的态度，浅间意识到，自己的生活空间，早就被这些少女们撞得支零破碎了。 不死川今天没在便利店门口等候，原因是浅间昨天晚上发给她的活动运营方案框架。 浅间一大早就收到了她回复的20多个问题，信息从凌晨1点，一直发到凌晨4点。 每个问题都非常务实，她有好好考虑框架内容填充的事情。 不知道今天早上还能不能见到她。 从身后转到他身旁的两位少女，聊了一小会天气的烦恼后，又聊起了学校的事情。 即使她们没有放肆的大笑，做夸张的肢体表演，她们依旧成为了街道的焦点。 如果说体育祭，是浅间大展身手的独角戏，报纸里的绯闻女友们只是配角。 毕竟经过文化祭这一出，恋爱咨询部的大名和部内四人，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英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物。 甚至只要聊到社团、组合、恋爱、老师、后宫王、厉害的人等等[触发关键词]，英和的学生就会热情地向他们的朋友们介绍恋爱咨询部的传奇故事。 这算配角团的逆袭吗？ 不对，里面混进了超级阳角不死川，这个配角团是不纯粹的。 另外，喧宾夺主的配角，在很多作品里，不是大反派，就是悲情英雄。 总之，过于显眼的配角，就一直是迫于推动剧情、制造矛盾而诞生的祭品的代名词。 人气越高，死的越快。 咦？我他妈怎么又给自己树g！？ 新闻部的风见雫抓着登校的学生们一个劲地问问题。 她写的《从乞丐到元首——浅间静水的英和100天》专题报道，已经大获成功。 截止到早上7点，学校论坛帖子的回复量已经破4000。 此刻她正趁热打铁，想要将话题进一步炒热。 “你好，请问，对你来说，浅间静水是怎样的一个人？” “超级酷的知性硬汉派帅哥！另外，请叫他浅间大人！” “哦~~~那浅间静水是你的diy对象对吗？” “.这个可以保密吗？另外，请叫他浅间大人！” “那就是有拿着他diy咯~当然可以保密~嘛~如果有机会和浅间静水独处，你会告白吗？” “我会死的吧！浅间大人不喜欢恋爱这种肤浅的东西，这不是常识吗?另外，伱给我放尊重一点！请叫他浅间大人！” “.” “嗨，赤坂~采个访~方便么~？你觉得浅间静水是一个怎样的人？” 曾和浅间一起组队参与游轮行水上平衡赛，目前已经成为浅间某派系应援团中坚力量的赤坂理奈，一听是浅间的话题，瞬间放下了对【大天狗】风见雫的警惕心。 “毫无疑问，他是一位一眼就明白他有多么了不起的，百年一遇的人杰。只要你愿意，你就能从浅间大人身上获得力量。顺带一提，我是[乡奋党]的！[帝垂党]的人都是异端！” [乡奋党]指的是认同[乡下人浅间静水靠奋斗改变英和，改变日本]的应援粉丝团体；[帝垂党]指的是认同[蓝血贵族浅间静水垂堂英和，根治日本上层纨绔病]的应援粉丝团体。 “明白了，赤坂你不仅对浅间静水一见钟情，想要和他身体亲密接触，而且认为浅间静水看到你后很容易兴奋，而不是下垂无反应。”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如果有机会和浅间静水独处，赤坂你会告白吗？” “懒懒得和你说！” 赤坂理奈面色涨得通红，拔腿躲开风见雫的纠缠。 采访完[帝垂党]、[乡奋党]之后，风见雫的目标，盯上了浅间应援组织中规模不大，但很有能量的团体——[5a真理党]。 “嗨，你好，我是新闻部的风见雫，现在在做一个采访，可以配合一下吗？” “可以。我知道你，被浅间大人教导如何做新闻的那个风见。” 被采访的女孩明明是一年级，却对二年级的风见毫无敬意。 风见没有在意这些，哈哈一笑，问道， “那我们就开始吧~请问你觉得浅间静水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父亲、是老师、是医生、是学者，但更像一个勇士。他过于善良又过于严格，所以过于疲惫。” 风见雫觉得自己擅长转译的脑袋忽然不好使了， “你们觉得浅间静水是个cosy爱好者对吧？” 女孩轻蔑地看了风见一眼，淡淡说道， “正因为有些人无可救药，所以他才会这么累。” “啥？” “但那天雨中跳高之时，他就和所有人说明白了，【要么与愚蠢斗争，要么放弃生活】，他是不会选择放弃的那种人。” “啥？呃对了，我们进入第二个问题吧.如果有机会和浅间静水独处，你会告白吗？” “听过【斯多亚的不动心】吗？” 风见被眼前的这位谜语人学妹整蒙了，而女孩摇摇头，摆摆手， “媒体，哼，不过是在知识和现象的浮沫上打滚的海蛇。再见了，风见。” 风见雫看着自己的小本子，这一轮采访，几乎颗粒无收。 简直是比浅间静水还要浅间静水的难缠存在。 「浅间静水瘟疫：浅间静水像一场瘟疫，在英和制造了大量疯癫、痴迷、无法正常与人交流的病患。」 写完这句，她打了一个寒颤，迅速把句子划去。 她看向了那个女孩的背影，回想起浅间和她说过的话，慢慢又恢复了信心。 “凤凰院家的独女，凤凰院遥加么？” 三位校园名人的同行，最受瞩目的是二见。 校外少年们前赴后继的，当着浅间的面，向二见月海告白。 “请和我交往！我已经迷上你了，二见桑！” “二见同学，都是因为你.我真后悔来英和文化祭了，除了你，我对任何女孩都提不上兴趣了。你要补偿我，就当我一周的女朋友怎么样？” “月海！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花了10万占卜了，我们的契合度超过了100%！” “二见小姐！我也超喜欢摇滚的！就让我做你的吉他，用你的小手尽情拨弄我吧！” 二见冷着一张脸，对于自己受欢迎这件事，她完全不觉得高兴。 她甚至产生了周末浅间拒绝她时，露出疲惫神色的同理心。 她没有对此感到自负、自得。 她只觉得那些仅仅凭着偏见、冲动、自我想象而诞生的爱，会给她带来很多很多困扰。 过去的人生中，也遇到过很多次这种表白。对于这些事，她一向是快刀斩乱麻地干脆拒绝。 她不会讨厌那些锲而不舍的告白失败者。因为现在，她自己也在与那些告白者做着相同的事。 先互相了解、先做朋友这些话，在她耳朵里听起来很讽刺。预谋了恋人结果的朋友关系，怎么可能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比浅间要冷酷得多的拒绝，为的就是打消所有人的侥幸心。 所以，二见月海得罪了很多人，男生的诽谤，女生的排挤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会那么生气。 然后，她在国中被孤立了。 然后，她在高中碰上了十六夜这个霸凌者。 还好，她遇上了浅间静水。 还好，她遇上的是浅间静水。 他甚至会因为自己和其他人处好关系，露出非常好看的笑容。 怎么说呢？那笑容犹如一位哥哥刚刚收到[不擅长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妹妹终于交到朋友]的消息后，那种如释重负、又欣慰慈爱的笑容。 那是一种能让她的肌肤、心脏和灵魂同时麻痒起来的笑容。 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救赎。 她和间岛早有讨论——浅间静水，是一个极致温柔之人。 恋爱是很消耗能量的事情，特别是当你抱有不确定的心情时。 但无论是她，还是间岛，都认为[喜欢浅间]这件事，其实并不算累。 因为[绝对不会成功]的结果，很早就摆出来了，仿佛一座高山的山脚下就出现了不可逾越的鸿沟，登山客们只能望山兴叹，连向上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没有人可以涉足的禁区。 这种憧憬般的恋爱，反而让她轻松起来。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情敌，不会移情别恋，不会这种情感，又类似于大家对虚拟偶像的着迷了。 第二份不会累的原因，是[绝对不会被伤害]，他肯定了她的所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他鼓励或纵容她向新的尝试迈步，他关心着她的人生，而不是仅仅只是她的人。 她和间岛也知道，代价是他会很疲惫。 她们也弄不清，凿开冰川之后，是崩塌的毁灭，还是所有人能得到幸福的newworld。 这种痛苦的忍耐、痛苦的磨合、痛苦的罪恶感交织，让她对浅间所说的【延迟的快乐在即时是痛苦的】深信不疑。 即便是痛苦的，也一定是幸福的。 因为他是浅间静水。 二见试图贴着浅间胳膊的举动被躲开，并认领了一个脑瓜崩。 这个脑瓜崩也是痛中带着幸福的。 据她了解，能让他不断作出脑瓜崩这般亲密举止的人，似乎就只有她一人。 她捂着额头，小声说道， “为了静水君，我可以拒绝除你之外的所有人哦~” “如果是这种事，希望你的决定的出发角度是站在自己身上。” “但是，为了你，就是为了我呢。” 间岛笑了一下， “月海部员忠心可嘉。待会八奈见同学的咨询工作，就让月海给部长大人分忧吧。” 三人有说有笑地向文艺社团大楼走去。 那种比笨蛋情侣们秀恩爱还要令人嫉恨和痛心的感觉，在围观单身群众的心中升腾。 那些听闻[浅间大人毫无恋爱欲望]而在一边观望，时刻准备告白的英和男生们也偃旗息鼓。 风掠过英和的葳蕤草木，抚着三人的脸颊。 浅间脱开少女们的夹击，疾步向前。 望着浅间的背影，二见与间岛相视而笑，她们没有跟上去。 [部长大人的逃跑]，只是一种短暂的假象。 跑得过和尚，难道还跑得出庙吗？ 庙不是恋爱咨询部、不是英和、不是浅间的公寓，而是名为友情的笼子。 反正，她们已经和浅间的堂姐波奇通了气，计划已经制定好。 接下来这段日子，包括暑假，他与她们每天都会见面。 即便心怀罪恶感，但少女们的攻略，从未停止过分毫。 (本章完) 278. 符号暴力 与 校园暴力 八奈见彩乃准时出现在恋爱咨询部门口。 脸上的淡妆藏不住她的稚气，英和的校服也完全兜不住她的志气，但浅间的关注点，却在她的右手手腕处。 三只鸟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 [符号会成为一种暴力，它会不断强化某种观念，以至于让符号受众被观念奴役。] 皮埃尔·布尔迪厄曾在上世纪70年代提出这个观点，并创作了【符号暴力】这一术语。 maga是符号暴力，好莱坞是符号暴力，奢侈品是符号暴力，xx主义也是符号暴力，它们不仅影响人们的行为和表达，也影响着人的思想和认知。 这种暴力，一般会和权力、文化、资本紧密联系，成为上层建筑的统治工具，也可能成为自己伤害自己的一把刀子。 这么说，【影之实力者】这种东西，算不算他自己给自己施加的符号暴力呢？ 不是。 他，浅间静水，没有被任何一个观念奴役，所有的观念都不过是他审视自己的工具。 而八奈见的过去，则被[群鸟盘旋，寻找伙伴]这个点束缚住了。 去掉会消耗精气神的纹身，就像失恋的女孩会通过剪头发来告别过去一样，这是一种人生向新而行的暗示。 看到两位恋爱咨询部美少女侍坐在大老师左右，八奈见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和她们相比，自己的等级太低了。她既不会表演，又不会摇滚乐，整个人不仅很土气，成绩也很糟糕甚至连拯救朋友的觉悟都没有.她真的有资格交朋友吗？ 或者说，她真的有可能，能成为大老师这种人吗？ “怎么了？” 浅间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八奈见的思绪。 少女条件反射般向前鞠躬。 “不不好意思.大老师今天也耽误您时间了。” 在八奈见的视野里，大老师正用碇司令一样的姿势，双手手指交叉于脸前，眼镜里只有比他白发还要亮的白光。 “如果今天可以给出理想的答案，你就不算浪费我时间。把东西交过来吧。” 浅间继续压低声线说道，并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 八奈见依言递过昨日填写的文件。 浅间很快将文件浏览完，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知道你和多米娅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是性别？” “他已经走出了自我否定的漩涡。” “自我肯定么可是大老师你同样也说过，自省是必要的.” 浅间点点头， “自省是一种比照镜子梳妆打扮更重要的礼仪。但是，盯着自己的缺点，叫惩罚，盯着自己的错误，才叫自省。” 浅间翻了翻手中的两页纸，圈点了一些内容，继续说道， “整体来说，朋友计划里你取得了一定的进步。” 被夸奖了吗？ 八奈见挠了挠脸，有些脸红。 “只是按照大老师您的安排，还有不死川桑的建议，才能维持现状.我其实.” “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朋友是你选的，线下交流的内容也有提高，你应该能感受到主动交友的确定性。 但是多米娅最突出的优点，并没有影响到你，而你主动和他聊天的内容，也仅限于某个话题。” 话题就是他。八奈见和富谷的聊天内容，无限接近于粉丝见面分享的偶像研究和趣闻。 八奈见的脸又像玫瑰花瓣一样红起来，她不确定是大老师对她使用了传闻中的[监控]，还是她被多米娅背刺了。 “.但是兴趣优先原则不也是大老师说过的内容么？” 浅间摇摇头，说道， “如果只关注自己，是不可能交到朋友的，只关注到自己的缺点，交流的勇气会缩到自己的身体里；只关注自己的兴趣，那么交友就会成为毫无把握的赌博。 向外发散注意力，做到观察、倾听、反馈这一沟通循环，这样才能真正筛选和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朋友。 社交媒体的朋友是单向的，大部份人只想着自己的表达，这样即便找到同类，也不会有美好的友情诞生。 远距离的沟通，也容易产生幻影，并在幻想中生活，受幻象的欺骗。 所以，线下的面对面交流是必须的，因为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互相增益、互相分享，还是互相消耗，会更加明显。哪怕和友人之间出现冲突，也会成为宝贵经验。” 八奈见主动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听完浅间的一大串说教。 她想成为大老师。 虽然她距离大老师，比人类登陆火星还遥远。 但是，她仍想成为像【浅间静水】这样孤高的人。 她的直觉、经验都在对她说，大老师说的这些，大老师并不会做。 他不需要朋友，但大家会祈求他的友情；他不屑扮演温柔角色，但大家能感受他的慈爱。 明明命运之线终于交缠在一起了怎样才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浅间这时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条新的交友目标。 “不要辜负了多米娅对你的迁就，朋友计划，不是朋友游戏。” 八奈见点头将纸条看了一遍，小心收进裙边口袋里。 “那个.可以问大老师几个问题吗？” “你说。” 八奈见回忆着纸条里的句子，反向想要求证着什么。 “.大老师有主动争取过朋友吗？” “当然。” 虽然这辈子真正属于主动出击结交的朋友，只有有马吉彦一人。 “大老师是为什么会想要和那个人成为朋友呢？” “欣赏。” “成功了吗？大老师觉得你们成为朋友的原因是什么呢？” “真诚、能为对方提供价值但不讨好、持续尝试理解、创造新黏性。” “之前大老师说要交正直善良博学，有比自己优秀的才能，能为自己带来提升的朋友，大老师从那个人身上学到了什么吗？” 八奈见眼中无所不能的大老师，难道是通过交友变强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她学多米娅呢？ “你有个误区，并不是非要交比你优秀，能给你提升的朋友。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在将棋、体操、合气道上都比你优秀，你就要在这三个方面下功夫吗？ 不是，交友的目的，不是增益，而是完整。他们不一定教会你什么，但他们一定能让你努力，让你警醒，让你坚定，让你更喜欢自己。” 浅间对八奈见的咨询指导工作，一直持续到了8点。 读书方面的作业，八奈见提交的读书笔记是针对他之前发布的恋爱笔记的感想；兴趣爱好方面，少女罗列了读书、跳高、长跑、架子鼓等方面的意向。 总之，这些让浅间意识到，自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他讨厌的[他者]。现在的他，无法成为润物细无声的[大他者]。 “那，大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浅间叹了口气，再多说无益。 “.去吧另外忠告你一句，试着成为孤高强大的人，不要试图成为我。” “好好的。大老师辛苦了，再见。” 野蛮冲撞少女，冒冒失失地离开了恋爱咨询部。 这样一位有着惴惴不安的声音、楚楚可怜的举动、恋爱少女般娇羞的脸蛋，以及与年龄身高极度不符的傲人身姿的高中美少女，在浅间面前却制造不出半丝粉色气息。 左右侍坐的恋爱咨询部部员们松了一口气。 “刚刚静水君最后一句话，是【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意思吗？” 二见月海用浅间送她的橘红色钢笔做完咨询笔录，将目光投向了仍在八奈见提交的文件上圈划批注的浅间身上。 浅间也停下笔，看向二见。 “没有一个合格的老师教弟子时，是为了让弟子成为他自己的复刻。 好的教育，是让人健康的、稳定地、明确地成为她自己。 阳光的照耀，能够影响一棵树的一生，但阳光不能让树成为阳光，它只会让树成为大树。 真正的教育，比起引导、启蒙，我更喜欢成就这个词。 所谓苏格拉底的点燃火炬，雅思贝尔斯的一朵云推另一朵云。 真正的学习不是模仿谁、成为谁，在学习、抄袭、改进、反对等场景的碰撞中，认识更完整的自己。 如果一个抄袭者不会审视自我，那么他必然只是一块不完整的，照射他人影子的玻璃碎片，他就必然不可能从抄袭中解脱出来。” 二见听到[完整]二字，心中一跳，不动声色道， “最近老是听到静水君提到[完整性]这个词呢。” “[人类补完计划]？” 间岛倒是知道这个acg著名的名词。 “你们其实是想说，我会不会被自己说的【蔡格尼效应】影响太深以致于患上给人涂鸦或填鸭的强迫症，对吧？” 间岛摇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发现静水真的像一位老师在对待八奈见她们。” 你是想说我爹味十足，好为人师吗？ 说到这里，间岛又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多久前，静水还说不喜欢大老师这个称号。” “习惯不代表喜欢” 间岛和二见都明白了这句话的第二层意思。 “但是，喜欢，一定会习惯，对吗？” 二见对着浅间，眨了眨眼。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温柔的静水，不可能把[讨厌你们/不喜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问题是不喜欢。” “.” 间岛心里想着，习惯就好.能成为习惯，已经是一种幸运。 二见却在想，当问题不再是问题，喜欢也能变成爱吧？ 不死川理世在企划书上写完最后一个p，伸了一个懒腰。 「给你带了手信，早点休息，明天见。」 会是什么呢？ 看向书桌前的一本本歌词本，她按照首字母找到了名为[gift]的词条。 [我得到了不可闻的一首歌， 或许不拆开，更让人着魔。 心动、期待、情绪难捉摸， 未被岁月摧残的欢愉理想国。 那么告诉我，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是否是众多感觉中，最特别的那个？] 或许收到点心那天写下的歌词片段，早就注解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这个点了么？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没时间睡觉了，就冲个澡吧。 在厨房煮了两个鸡蛋，烤了两片面包，三下五除二搞完洗漱，吹干头发，换上校服。 一切做完，面包已经降温到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不死川摸了摸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椎名瑛美的头发， “出发了哦，小瑛美，记得吃早饭哦～” 在楼梯上三步一大跳的元气少女，迅速挤进了东京早高峰像工蚁一样密集而井然的通勤大军。 这个过程中，除了帮助老奶奶捡起掉落在地的橙子，给迷糊的外国游客指路，帮一群小学生将猫咪从树上摘下来，还顺便打破了女子200米日剧跑的世界纪录。 “touchdown！save～” 确认自己没有完全迟到，不死川开心地笑了起来。 早上的澡算是白洗了，但没关系，反正运动一番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呼~今天又是运气不错的一天。 不死川理世卡在晨会结束前抵达教室， 这时樱木刚刚将林间学校合宿的各项事宜宣布完毕。 “迟到就没必要这么赶，不死川同学，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进来吧。” 樱木对门口报道的不死川笑着说。 不死川与第一列第二排的浅间对视一眼，转头对着樱木笑道。 “樱木老师，为弥补错误而不懈努力，明知结局无法改变仍然做好过程，我喜欢这样的事情哦~” 樱木也笑着摇摇头， “快入座吧。刚刚的注意事项和分配队伍我会将文件发到班级群里。 最后，容我用凯鲁亚克的一句话送给大家【我不假思索的上路，因为出发的感觉太好了，世界充满了可能性。】 希望大家为这次活动好好准备，在学期末收获到和课本里不一样的快乐。” “老师！课本里怎么可能会有快乐这种东西啊！” 堀北在下面怪叫，引得一部分人哄笑。 樱木笑着对堀北说， “堀北同学今天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书本里的快乐。” 把该说的话说完，樱木一如既往地潇洒走人。 “老师老师别走！我已经体会到快乐了！老师呀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哎哟——” 有人说堀北其实很聪明，因为幽默是智力溢出的表现。 浅间觉得相信这种说法的人，可能把幽默和可笑弄混了。 林间学校分组方面，由于a班的阴角太多，很可能由于找不到队伍而被迫集中在一起。 所以督导樱木和班长御行院还是做了随机强制分组的决定。 争取让外向的同学带动内向的同学融入集体。 浅间看了一下他的分组—— 林间学校活动6组:浅间静水、二见月海、雪野饮人、皇亚梦。 所以说，确定不是在搞公开霸凌吗？ 不死川、御行院、深泽、堀北一组。 近卫、伊万理、有马、羽生一组。 这两组里一个阴角都没有，而且完全没有随机分组的感觉好吗？御行院你有种别把自己女朋友分到自己组里！ 浅间感受到了可怕的校园暴力。 事实上分组的意义不大，因为到最终，相熟的人也会自发组到一起活动。 一般学校的林间学校合宿，主要是野外考察、野炊、参观博物馆。 但英和的学生会更喜欢整些活，英和一般不会选择和既有的自然学校合作，而是由学生会来制定大自然游学计划。 最长的一次林间学校有足足15天，前面5天全花在了搭建临时庇护所上，而最后3天的课题则是无补给荒野求生。只能说冷战时期的英和学生会，充满着硬核画风。 最短的一次是在富士山青木原，因为一群人尝试集体自杀而终止活动。浅间看了一下年份，1991年，他觉得或许这不是青木原的错。 21世纪初的林间学校全是在国外，加拿大、美国、德国、巴西、挪威、波兰、新西兰、印尼。08年之后，又变成在日本本土举办了。 听说几年前的学生会会长是野炊之息爱好者，林间学校合宿的地点选在了四国岛。他开幕式秀弓箭点火的操作，差点把一片山和所有稻草人装置烧没。 此后的林间学校归于正常，去年是在轻井泽附近，前年是在草津。 但大家的一致反馈是——非常无聊。 这次合宿体现了学生会会长老好人擅长缝纫的特点，不仅可以自由活动1天，好方便同学们参与当地举办的夏祭温泉节、花火大会。学生会还采纳了来自学院的各种建议，策划了试胆大会、枕头大战、野外钓鱼大赛、户外烹饪大赛。 浅间不知道是不是缝得越多，就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同。 反正他是不会在一个活动里面，塞太多内容进去的，当然，赞助商和广告除外。 如果所有的活动都像f1赛车一样，把赞助商的名字全缝在衣服上，世界会变得透明清晰很多吧？ 特别是政客和学者的衣服上。 早上的课上得很轻松，由于学期教学任务已经完成，考试也考完，老师们都挑着轻松有趣的课外延展知识和大家分享。包括第一节桧木的数学课，虽然他只是宣布了自习，然后翘着双腿，明目张胆地看起了偶像写真。 生物老师小松和日本史老师柚木的cosy，让大家看得很尽兴，据说在林间学校合宿中，他们也会在课堂上贡献演出。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又到了午饭时间。 今天浅间没有准备午饭。 当他带着二见、不死川、间岛三人在食堂吃饭时，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 有人举起了手机，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悄悄放起了《unravel》，马上又被身边的人制止住。也有人敲了敲旁边的朋友，说道，“你可以呼吸。”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学校的小透明。 但是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浅间静水，仿佛成为了校园暴力本身。(本章完) 279. 作主 与 作客 尽管四人选的是不靠窗的角落，但浅间觉得，坐哪里都仿佛坐在食堂正中央。 被文明观猴了。 大家只是投来视线，又没有真正冒犯，能怎么办呢？ 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吧。 浅间对付起了自己眼前的鸡汤拉面。 面条很筋道，汤底很淡，有股柚子的香味，口味有点像阿夫利家的拉面。 不死川会心一笑，也跟着浅间，点了一份同款鸡汤拉面。 吃拉面嗦嗦响是基本礼仪，于是餐厅角落，两股嗦嗦嗦的声音此起彼伏。 二见和间岛都选择了沙拉，这两位吃了18道料理的少女似乎胃口大减，吃饭不紧不慢的，把时间都花在了聊天上面，在席间不停感慨，还是浅间的料理有家的味道。 浅间瞟了一眼两位阴角少女，已经给你们弄豪华早餐了，还想怎样？ “林间学校至少有三顿饭是要野炊的吧？罗伯特君~需要帮手吗？” 你只是想当试吃员吧？ 浅间想了想不死川平平无奇的手艺，摇了摇头， “不用。” “但是~做十几个人的饭不容易吧？” 你怎么已经预设了我要给十几个人做饭这种事？ 浅间再一次摇摇头表示他刚刚听到了极为荒谬的东西，说道， “只有一双手，并没有喂饱十几个人的能力。” 不死川笑着说，只要手速快，他浅间静水就是罗伯特改·千手观音式。 而二见和间岛的脸却红了起来。 早上她们就被喂饱了，如果是.不能想下去了，静水君/静水的话里，应该没有那层意思。 不死川早早把汤都喝完，像一位大叔般愉悦地舒了一口气。 免费的午餐已经吃上瘾了，就算把整个人赔进去她也心甘情愿。 浅间学着不死川先把面条吃完，又开始专心对付剩下的鸡肉。 一时间餐桌上只有他动筷子的声音，抬头一看，三位女孩正兴致勃勃地往他的脸上盯着瞧。 鸡肉掉进清汤里，溅到了浅间的眼镜上。 他的面前迅速出现三只向他递来手帕的手。 浅间叹了口气道：“纸巾就可以了。” 说罢，他拿起食堂餐桌上的纸巾，摘下眼镜，横向擦拭着眼镜上的污渍。 苹果、水蜜桃、木茼蒿的香气染上镜片，这纸巾上有着类似希尔顿酒店定制香水的花果味。 “静水，用纸巾擦眼镜会磨损镜片哦。” “静水君不是带了手帕么？” 浅间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刚刚乱了分寸。 “这个纸巾比手帕更吸油。” 啪的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耳侧的一阵喧嚣。 一位面色坚毅的男生从餐桌上站起来，拿着一件厚厚的信封，大步朝浅间几人走来。 找茬的么？ 袖口上是红色标记，看样子是一年级的。 浅间其实早就奇怪，明明自己的名号已经被妖魔化，为什么英和没有人找他麻烦。 本应该是枪打出头鸟的。 到底是这些少爷小姐们普遍缺乏胆识，还是说近卫千代的威名过剩呢？ 等下就以德服人吧。 浅间正准备热身干架，回答他的却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滑跪。 那个看似要找他麻烦的少年，整个人对着他，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了至少4米。 只见他刚刚停住身形，便俯身举起手中信封，恳切道， “尊者，我想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活着，我想成为新造的人！” 哪里来的迷路的羔羊？ 明明风见雫的专题报导，已经将自己可公开情报讲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东洋英和会一再产生对超级个体的狂热呢？ 这些未来日本的上层建筑，干个畜牧业也会产生[弥赛亚情结]？ 从近卫千代的【龙心会】正式会员人数已经达到150人这个数据就可以明白——永远不要拿自己的理智衡量世界——那样做太乐观也太肤浅了！ 世界本身就是疯狂的。而很多人对此推波助澜，乐见其成。 浅间真希望，自己所谓的粉丝，至少80%都是拿他当谈资活跃气氛的串子。 驹场、泷岛、鹰司这些人对他【五摄帝师】名号的态度，就不是很严肃的，或者说调侃成分居多。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浅间左手拇指和食指张开，揉了揉前额， “不要叫我尊者，另外，把东西收起来，有什么事情，用小程序预约说明。” “但是，我预约了好多次都没成功啊难道说，尊者的意思是，时机还没到么？” 浅间摆了摆手， “不要叫我什么狗屁尊者，不要跪着说话。” 男生站了起来， “.尊.哦不，帝也不对.那个大老师？” “我也不是老师，我不清楚你对你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又想要怎样[新]的人生，但感受活着这件事很简单——除了保持心跳和呼吸，找一件自己觉得对的事，行动起来，对过程和结果负责，以这件事为起点构建自己的[真实自体]。 如果连我刚刚说的这些都听不懂，做不到，小程序预约也不要填了。” “是！大浅间大人！” 男生留下信封，人一下子跑没影了。 周围骤起议论—— “居然没死？还以为大老师要一拳打得他狂吐黑血三升呢。” “大老师不是那种暴力的人，但是，今天的大老师，看来心情很不错，居然愿意免预约给咨询。” “可恶，太令人羡慕了，我也想瞬间脱单啊!” “刚刚的对话，好像和交女朋友无关吧？” “下跪、磕头、递交供奉三步走吗？看来[大老师喜欢帮助人，就和人喜欢帮助流浪犬]这句话是真的啊.我是不是也该这么试试呢？” 出声的多是男生，一年级二年级的都有，更多人因为那个滑跪男得到了奖励，纷纷朝浅间这边聚拢起来。 浅间捡起那份信封，对着另一位一年级男生招手。 “你刚刚和那位同学是一桌的吧，帮我还给那位同学。” “呃好的。” 一道被话筒放大的清朗声音，压住了英和食堂的喧嚣。 “这里是风纪委员！发生什么事了？” 戴着风纪袖标的两位风纪委员刚刚推开人群，发现浅间正将一份信封递给处于懵逼状态的男生。 “喫，英和忍者么？” 另一位风纪委员小声抱怨道。 清朗声音的主人也仿佛没看到眼前一幕，郑重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风纪委员在浅间粉丝的起哄中，离开的有些狼狈。 食堂的风波，被好事者转译为《浅间大人在食堂布道》《浅间大人一个眼神逼退管闲事的风纪委员》等帖子流传开来。 浅间的口碑，在英和论坛不降反升。 浅间最近恋爱咨询部业务摆烂，也被大家分析为[求助者缺乏让浅间大人帮助ta的立场和动机，毕竟浅间大人的精力付出、智力输出、情绪价值产出，是这些人支付不起的东西。] 大概是这群人评价他人的方式既非加分法，也非扣分法。 而是靠着知名度、趣味性、初印象、既定观念等因素综合后，凭直觉评断。 他们不会把眼睛看到的现实毫无遗漏的记下，仔仔细细的剖析。 他们只会看自己想看、想要的东西。 因此，如果浅间没有靠近卫获得名望，校园阶级底端的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一个透明的人；如果做了惹眼的事情，反而会换来[这家伙该不会想一波流出道吧？]/[笑死了，他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很帅？]等嗤笑。 而当他成为校园阶级顶端的存在时，无论如何低调，都会成为ktv灯球一样的惹眼物；如果做了什么看不懂的事，大家也只会说[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吧]，可谓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下午的现代文和物理课同样轻松。 浅间甚至用手机给不死川调整起ppt来。 复盘报告里，关于[目标达成]的层次单薄了一些，各项数据没串起来，表现力差点意思。 活动策划中，经营逻辑不足，太注重谈花钱，说赢利点的部分还不够充实。 改着改着，两节课飞一样的过去。 被调到第三节的美术课，浅间也很满意。 佐佐木老师兑现了她两周前答应浅间讲解的理论内容——主讲巡回展览画派的核心人物列宾。 如果佐佐木老师在讲列宾的时候，不全程站在他的桌子边，就更好了。 课上她给三个班的同学们分享了三幅画——出现在各个教材和美术通史书中的《伏尔加河畔的纤夫》，描绘革命者饱经流放摧残最终胜利回家的《意外归来》，以圣诞老人的原型圣尼古拉斯为主角的《圣尼古拉斯拯救即将处死的三个无辜之人》。 不愧是顶级艺术大学科班出身，这些画作的时代背景、艺术特色、绘画手法，被她像亲身参与了作品创作一样抽丝剥茧地讲出来。 佐佐木在点他的名字回答问题时，也会带着柔和的笑容朝他点点头，并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可以坐下。 明明阶梯教室的冷气很足，却给浅间一种灼热的感觉。 毕竟，被冠以【美术教室里的妖精】名号的佐佐木，不仅脸蛋美得很高调，她的身材也充满着对思春期男性的冲击力。 佐佐木老师的身边，总会像生化危机里的红外线机关一样，天罗地网般地充斥着饱含欲望的视线。 区区【五摄帝师】的名号，还无法阻挡男生们对[星期三下午的丰满]的渴望。 再一次谢绝佐佐木暑期课题研究的邀请。 大概会被她当做非常不可爱的小孩吧？ 显然佐佐木对他产生了误解。 浅间只是掌握了一部分艺术常识，他个人对于艺术的喜爱，并没有那么狂热。 4点10分的放学铃声，放飞了2000多颗向往林间学校合宿的心。 就连那些以勤奋著称的社团，也没了往日训练的干劲。 恋爱咨询部里，三名成员喝着茶，等待着有马的到来。 二见大明神的请求，有马刚听完就同意了。 他没有理会浅间给他发的，「你有权拒绝」这几个字。 浅间只能说，默契度是一点都没有。 有马发信息说学生会的工作一个小时内处理完，浅间放下手机，闭着眼睛继续喝着茶。 不死川带着修改后的ppt开会去了。 有事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话说，为什么我作为给她发工资的人，却要帮她处理这些工作呢？ 果然成不了资本家啊. 浅间又庆幸又遗憾地感慨着。 和二见她们沟通了一下上门话术。 作为朋友登门拜访，关于有马恋爱咨询的事是绝对保密的。 上门礼品方面，浅间在恋爱咨询部商品存货里，选择了茶叶和护肤品。 本来是想送几本学习资料的，一想到自己和有马之间的智力和成绩差距，浅间迅速打消了念头。 离五点半还有些时间，睡一下吧。 浅间放下茶杯，趴在了桌子上。 “静水君困了么？可以去沙发睡哦？” 二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不如抽空清理一下暗室，放一张大床进去，毕竟未来2年半或许会经常用到。 浅间直起身来，说道， “不了，就这样小睡一会。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做一下我刚刚发的试卷，可以看资料。月底了，但是我们部这个月的营收不乐观，合宿期间，部门做一次内部月度考核，不及格的人，工资减半。” “诶——————”x2 两位少女忽然有了还没高中毕业就成为社畜的感觉。 而听到笔尖在试卷上刷题声音的浅间，靠向椅子，双手抱胸，安然入眠。 浅间和二见、间岛到有马家已经是下午6点半。 看着门口的花篮和红地毯，有马迟疑了一会，在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车库的防火门紧闭着，街坊们估计会认为是照屋家的破摩托维修店全新升级开业了。 一户建的二楼墙面上挂着横幅，上面写着两排字， [热烈欢迎！有马哥哥的好朋友浅间静水大人来访!] [衷心祝愿！大家能一起度过轻松愉快的时光~] 浅间看了一下有马，有马的脸居然像煮过的螃蟹一样红了。 喂！要不先去医院看一看怎么样？！ 有马沉默了半晌，仿佛推开地下城boss关卡大门一样，打开了自家的门。 不出他所料，姐姐妹妹们整整齐齐站在玄关门口，对着笑着扭了扭手中的道具。 砰！ 砰砰砰！ 礼花筒里的彩色亮片和彩带接连绽放，飘落在了有马、浅间他们四人身上。 照屋家的三女，刚升国中的汐谷冬弥，笑着打起了招呼。 “吉彦哥哥欢迎回家~wee！浅间哥哥，欢迎来我们家作客~另外，这几位姐姐是？” “初次见面，打搅了，我是二见月海，有马君的同班同学。” “我叫间岛麻衣，也是有马君的同班同学，今天打搅了。” “大家好，我是浅间静水，有马君的同班同学，打搅了。” 浅间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 包括最小的妹妹森春奈，有马家的姊妹们都被浅间的多此一举逗笑了。 浅间看了一下四位女主人身上各跨了一个绶带，上面写着—— [莫逆之交天长地久] [四海一家相见恨晚] [天涯若比邻] [wearefriendwearesoulmate] 有马，看来你的家人为你是否能顺利交到朋友操碎了心啊. 至少他自己带波奇回老家，老爸老妈不会搞这一出。 “这是我们三人的见面礼，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看着浅间用敬语向有马的家人递上礼物，二见和间岛产生了一种，电视剧里女下属跟着刻薄领导一起拜访客户，看到领导讨好嘴脸的既视感。 浅间发现照屋家女孩们的身后，并无动静，于是问道， “那个，照屋先生在家吗？” “叔叔出去买菜了哦，他说今天他要大展身手。” 照屋家的二女金田秋菜在空中模拟着颠勺的姿势。 而大姐结城夏音则拿出一盒鞋套和拖鞋说道， “大家先进屋吧，大老师哥哥是穿鞋套还是穿拖鞋？” 大老师哥哥是什么鬼？ 想到这个结城夏音也经常叫有马哥哥，浅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拖鞋吧，谢谢。” 浅间跟着有马和妹妹森春奈的脚步，走进了客厅。 电视机后的书法背景墙格外瞩目。 几句话将整面墙几乎占满，浅间认出这是有马吉彦的手笔。 这就是驹场说的，照屋家的家训吗? 目光盯着[每天为别人做一件事，不求回报]几个字上，写出这7句话的照屋义勇，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一个人独立抚养5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令人钦佩。 结城夏音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 “大老师哥哥，喝麦茶、可乐、橙子还是白开水？” “可以的话，麻烦泡一下我带来的茶叶里的那盒果茶吧。” “没问题~二见和间岛同学呢？” 两位女同学表示和浅间一样就行。 回到厨房，结城夏音和两个妹妹开始交流起来。 “你们发现没？” “发现什么？” “小吉输了！那两个女孩明显喜欢大老师哥哥。” “夏音姐你能不要叫浅间前辈叫大老师哥哥吗？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但是有马的这位大老师朋友，确实很成熟哦。或许在英和这样的学校，女孩子更喜欢成熟的？或者更暴力的?” 结城夏音想起了浅间在南迪马联合学院揍鬼头高混混头子的视频，现在足立区不良差不多被那个什么无限社整合完毕了，以后小吉遇到麻烦，是不是也能拜托一下这位大老师呢？ 二女金田秋菜不服气道， “哥哥也很成熟很能打好不好。” 汐谷冬弥停下了切猕猴桃的手， “这样想，如果漂亮女孩都被浅间哥哥吸引住，那吉彦哥哥在英和应该很安全吧~” 三女相视一笑。 是啊，去了英和一趟，才发现她们那个走到哪里都要迷倒一大群少女的有马，居然成了背景板劳模。 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校园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似乎就是这位浅间静水。 最开始有马执意要读贵族学校时，给三女心中带来的无形压力，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有马家的一户建，和间岛家的大小差不多，但一楼有大概一半空间让给了车库，又是作为6口人住的家，明显拥挤了很多。 浅间发现客厅里似乎只有6个垫子，于是非常干脆地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坐下来。 照屋家的四女森春奈从沙发上抽出两个垫子，迈着小脚，快步走到二见和间岛身前。 匆忙中，连从沙发上带下来的电视遥控器都没来得及捡。 “那个，姐姐，请用垫子。” “谢谢。” 二见接过垫子，看向浅间说道， “静水君，用我的垫子吧。” “不用，屁股很热。” “.”x5 客厅的5个人里，最能打开话题的竟是刚刚10岁的森春奈。 当然问的都是学校里的事。 听到二见说浅间连续4次月测66位，森春奈睁着特属于人类幼年时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浅间。 “浅间欧尼酱，你真的是故意的嘛吗？” “不是，如果我能故意这么做，为什么不去当第一名呢？” 森春奈歪着头看着浅间， “因为考不过？” 她觉得光看吉彦欧尼酱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就会产生[如果不是这张脸拿第一就很可惜]的想法。浅间欧尼酱输给自己哥哥实在是太正常了。 “.有马，你妹妹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但是本身对学习并不热衷。” “想让她上英和么？” “如果她想，我会尽力实现这件事，当然如果是辅导功课，如果你能帮忙就更好了。毕竟我没你学的扎实，教不好人。” 总分第一，学习小组进步幅度第二的人，谦虚你妹哦！ 森春奈听到浅间和有马的对话，赶紧将话题转到了学校的特色活动、风景、美食上。 浅间也强行压下了问有马妹妹暑假作业够不够写的欲望。 金田秋菜、汐谷冬弥从厨房端过果盘和点心走来。 “浅间前辈，这是我们今天做的果冻哦~” 金田秋菜话音未落，一脚踩在了刚刚掉落的遥控器上，一个滑步，手中盘子抛落，自己则朝自家哥哥的方向倾倒。 浅间守门员和杂耍技能同时发动，一手捏住了盘子，手腕翻转间，将空中飞翔的八枚果冻悉数接住。 有马则是侧身闪避，接一个拎猫的动作，扯住妹妹的衣领将她扶正。 “不好意思。” “没事。”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是照屋叔叔回了吗？” 汐谷冬弥跑到玄关打开门，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门口站着一个表情冷峻的少年。 龙崎隼人提着一盒小点心，扯了一下嘴角问道， “打搅了。” “是龙崎前辈~欢迎~” 看到外面的横幅，以及玄关前没有收拾的彩带，龙崎僵硬地笑了笑。 有马吉彦，你有必要这么区别对待么？(本章完) 280. 邪教教主 与 向着东北出发 晚上11点20，浅间、有马、龙崎，三个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足立区的巷道间。 没吃晚饭的他们，硬是骑出了红牛赞助的城市速降赛的感觉。 “小吉，慢一点，屁股很痛诶！” “我们已经让春奈她们等太久了，抓紧了，照屋先生！” 有马又选了一条阶梯向下滑去。 照屋先生在有马身后唱起了“哎呦哎呦哎呦”的歌。 这位大叔，买菜半路去帮路人找离家出走的女儿，结果又扯出了一个以地下偶像运营为核心的邪教。 听有马说，这已经是今年他们照屋家碰到的第三个邪教了。 东京的邪教已经这么普及了吗？ 也对，据说日本大大小小的宗教团体有18万个，不正经的新兴宗教更是不胜枚举。 日本最大几个党派背后的统一教和创价学会不也挺常见的嘛？ 这些邪教有超自然崇拜系搞科研的、有能量系搞精神卫生疗愈的，像今天遇到的地下偶像+邪教这个组合，有马也是第一次听说。 浅间他们赶过去时，照屋先生已经摸清楚据点出入口并收集好了证据。 叫他们几人过来，任务也很简单，无非是当火车王，制造骚乱、吸引注意、拖延时间。 浅间忍住了使用隐身技能的冲动。 此刻，拥有杂耍、街头格斗、古牧流古武术等技能的他，站在夜总会一样的场地中，好比是扛着一座宜家家居城的成龙。 有马吉彦和龙崎隼人的身手也完全不赖，在保安、酒鬼、瘾君子的蹩脚包围下，仿佛游龙。 在警察赶来之前，战斗就已经结束。 教主是从东京电机大学毕业的一位资深程序员，大概是人脉不足的原因，即使教派已经壮大到100人的规模，也没有几个能打的。 在这个邪教窝点中，惟一危险的人，就是手持钉枪的邪教教主。 但他连射了20多发都没有打中全程翻滚无敌帧的浅间，很快被抄起凳子的龙崎，束手就擒。 据警察盘问的内容，这个新兴教派名字是[美少女飞升教]。 表面上是一家经营地下live酒吧、文创广告制作的公司。而实际上，3个组合，27位充满对未来憧憬的少女，为这个没有极道背景的教派，生生造出了一条靠卖假酒、贩毒、会员制直播卖淫、r18影音同人周边，年入30亿的灰色产业链。 警方在不起眼的印刷厂里缴获了三卡车的r18的自制电影、动画、漫画甚至弹幕射击游戏。 这个教派的教旨是[让每个不完美的少女，都有可能成为新世界的神]。 教主做到了他说的话。 所有女孩都得到了一个与现实生活中的自己相对应的元宇宙新角色，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极具特色的设定，都让她们仿佛从自己的虚拟形象中获得了新生；她们接受了课程费用高昂，专业程度堪比乃木坂那样的偶像培训；一些长相一般的女孩，甚至被送去韩国整容，整的比韩国总统夫人还要成功。 可惜还没过完今晚，27个少女的梦碎了。 浅间一行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11点，路上没什么人，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 在附近自动贩卖机前买了四罐水的浅间，他的白头发在警察局前的路灯下闪闪发光。 龙崎隼人发现，明明浅间的颜值远逊于有马吉彦和有马的养父，但那些失足少女们看浅间的眼神，和看有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少女们不仅对警察非常防备，面对前来相认的亲人，也露出一副宁愿入狱不愿回家的样子，偏偏会好奇地打量浅间。 “你应该有反洗脑这些失足少女的办法吧？” 浅间瞟了英和蝙蝠侠一眼，本以为他会对所有人冷嘲热讽，没想到第一句话说的竟是这个。 他耸了耸肩，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怎么感觉，你对间岛做的事，和这个教主对这些女孩做的相比，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龙崎是怎么知道他和间岛的事？这事连波奇、二见她们都不知道。 难道是驹场这个二五仔？不对，驹场和龙崎两人毫无交集。 浅间皱了皱眉头，说道， “.如果瞎，就麻烦动一动你的蝙蝠脑子，邪教的本质，掠夺、统治、享乐。行为特征是敛财、破坏正常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搞个人崇拜让其他人成为奴隶。” 英和蝙蝠侠冷笑起来， “恋爱咨询部的高价咨询费（敛财）？恋爱咨询部部员们统一离开家庭开始独居生活（破坏家庭关系）？英和学园里出现了至少6个应援你的粉丝团体（搞个人崇拜）？” “第一遵循等价交换，第二尊重个人意愿，第三个和我没半点关系，以上三条全部遵守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我的所做所为，与掠夺、统治、享乐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还觉得我在搞邪教，我也没有办法，那只会让刚刚请求邪教头子接管另一个邪教头子遗产的你，显得特别愚蠢。” 龙崎隼人听完反而笑了起来，扭头看向有马吉彦。 “有马，你觉得呢？” “因为欺世盗名的假圣人太多，以至于真正的圣人变成了大盗的形象。我站大浅间这边。” “.没让你选边站.我在问你，那些女孩，你觉得怎么处理更合适？” “处理这个词未免太冰冷了。专业的事情还是请专业的人来解决，长时间的心理辅导，不是我们能参与进去的。” 胡子拉碴的照屋义勇挠了挠头， “你们学校的人，聊天都这么抽象的嘛?” 有马也笑了起来， “和浅间老师一起聊天，是这个风格。” 喂！刚刚发起聊天和问你问题的明明是龙崎吧！ 照屋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体真好，我都饿得胃开始疼了，早知道在警察局先吃碗猪排饭再出来。” 四个人提着菜到家时，已经11点多。 结城夏音带头对照屋先生说，女孩子9点之后吃东西特容易长胖，就不用做晚饭了。 事实上女孩子们把龙崎带来的四块小蛋糕分着吃了，又吃了些点心，并没有特别饿。 浅间和龙崎也表示不用做他们的晚饭了。 “饿着肚子睡觉会很难受的吧？” “还好。” “那担心回去太晚吗？不如就在我们家住下来，被褥是够的。洗澡的话，我知道一家2点才关门的，不错的公共澡堂哦！要体验一下吗？” 听到一起睡和一起洗澡，二见和间岛都期待地看向了浅间。 但浅间很快拒绝了照屋先生的留宿提议。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得送间岛和二见回家，明天还要早起乘坐去青森的新干线。 客人们收拾了一下东西，一群人又挤在了照屋家的玄关前。 “那么，感谢今天的招待。” “浅间、龙崎、二见同学、间岛同学，招待不周，抱歉。” 有马对着同班同学深深鞠了一个躬。 间岛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这样，有马君，今天过得很开心哦。” 龙崎也抱臂说道， “行侠仗义是件很有趣的事。” 似乎重新认识了龙崎一样，一年a班的另外四人忍不住看了龙崎一眼。 “浅间欧尼酱，二见姐姐，间岛姐姐，有空再来玩哦~” 经过一晚上的女孩子茶话会时间，森春奈已经和二见她们相处熟了。 “嗯，有空还会再来的哦~” “那就这样吧，大家，照屋先生，告辞了。有马，明天见。” 拜访有马家之行草草结束。 龙崎在离开之前，问了浅间一个问题， “我们明天不会就要登报了吧？” “想多了，看照屋先生和警察那么熟的样子，会处理好的。记者今天没来，就算来，注意力大概率会集中在获救少女上做文章。” “也是。” “车到了，我们走了，再见，龙崎。” “去吧。明天见。” 龙崎隼人看着浅间静水他们上车，一直看到出租车消失在夜幕里，才收回目光。 困境可以升华一个人的人格，顺境则会考验一个人的人格。 无论是贫穷、混乱、危险之中，还是在虚荣、利益里，人性都会暴露出来。 有马吉彦不是伪君子，在今天成为了一个定论。 令人尊敬的领路人、拮据却温暖的家庭，无一不在诠释他善良的真实性。 但是，能让英和重拾黄金精神的，不是有马吉彦。 有马吉彦能够成为英雄，可现在的英和并不需要英雄，大家也并不想成为有马吉彦这样的英雄。 这就是讽刺的地方：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内肮脏龌龊被显现，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 只是成为合格的公仆，改变不了东洋英和学院里，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的没用东西们。 他们需要牧羊人。 而浅间静水，这个他看不透的人，这个从不把他的拯救之念公之于众的人，拥有着比有马吉彦更大的可能性。 文化祭前后，龙崎隼人在与一年k班的班长八坂清一郎、一年c班的代理班长三浦莲等几位野心家的交锋中，他愈发清楚，浅间静水的重要性。 之所以他们没有跨过[为恶]的那道线，是因为浅间静水已经在尽头俯瞰他们了。 压制群雄野心的曹操么？ 芥川龙之介在《上海游记》中提到，曹操在华夏戏剧中的脸谱多达60余种。 龙崎对浅间在众人面前那丰富的表现力有了更多的认知。 7月28日，星期四，天气多云转晴。 浅间在家练习了2个小时的敏捷梯后，恋爱咨询部的三位少女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给她们简单做了份和昨天一样的早餐后，浅间开了一罐葡萄味芬达，端着清汤面，坐在餐桌上，看着电视里的晨间新闻。 果然，昨天的事出现在新闻里，但离家出走的少女与邪教，变成了地下偶像和非法卖淫团体。 浅间4人行侠仗义之举只字未提。 15秒左右的新闻一晃而过，新闻又大肆报道起了几位少年入室抢劫失败，并被屋主强奸致残的事件。 还把那位屋主说的[他们没经过我的同意进入了我家后门，所以，我进他们的后门没问题吧？]做成字幕打在了新闻报道下面。 比起卖淫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日本媒体更关心有没有猎奇的新鲜事，而日本民众更关心持续恶化的治安环境如何改善。 “果然和静水说的一样啊。” 间岛叹了一口气。 昨天在经营会中大获全胜的地下偶像不死川，心情愉悦地对着浅间眨着眼， “但是，爱神总能比死神先行一步，对么？如果没有罗伯特君、有马君和龙崎君的努力，受害者越变越多才更可怕吧。” “静水君很喜欢当无名英雄呢~” 二见也笑着，含情脉脉地看向浅间。 不死川想和浅间打听更多他们捣毁邪教窝点的细节，但浅间选择低头干饭。 “可惜了下一次遇到这种事，罗伯特君可要记得通知我哦~” “我倒是希望永远不会再遇到这种事。” 吃完早饭，浅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推着行李箱出门。 根据学生会的安排，他们要在东京站集合，坐jr新干线隼号列车到青森县八户市，然后再乘坐大巴，抵达位于十ht市的酒店。 总共用时大概4个半小时。 早上他特地调查了一下此次林间学校合宿的目的地——青森县的奥入濑溪流的相关信息。 青森不愧为青森之名，可以洗涤眼睛的，幽深静谧的绿色，一如巡回展览画派风景画家希施金笔下的画作，或是吉卜力电影里的各种森林场景。 入选“日本第一美溪”的奥入濑溪流，其溪石白水、层林红叶、古道青苔.仅仅是照片就让人神往。 他也想像索尔仁尼琴、黑塞那样，在林间漫步。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忍受在行走于炎夏的痛苦。 夏日的东京如同蜃楼海市，少女们任由风穿透她们的裙角，在前方攀谈着。 挤进地铁里，又被三位少女自然地包夹住。 “太挤了。” “确实很挤呢。”二见将头抵住了浅间的肩膀。 “没办法呢。”不死川靠近一步，将浅间的胳膊夹了起来。 她们在说谎，她们漂亮的脸蛋天生给人距离感，加上行李箱的阻隔，以及浅间那醒目的白头发，一般人都会像避开危险物一样，下意识地远离他们几步。 “今天地铁上的冷气开过头了吧。”后知后觉的间岛也靠近了一步，黑丝包裹的腿踏进了浅间的双腿间。 早知道把行李箱竖在身前. 他闭上了眼，疯狂追猎他识海中的意马心猿。 早上7点的东京站，几乎被英和占领了。 2000多人几乎包揽了早上六点半至九点的四列开往东北青森的e5系新干线列车。 每个班的班长都举着形状各异的手举牌，召集着同学，三个年级的学生方阵泾渭分明。 二年级的人，目前人数最多，人到的最齐。 三年级的已经出发了一批人，他们乘坐的是最早的那班车。 剩下的一部分班级，和二年级的乘坐7点32分那趟车。 浅间他们一年a班，将和二年级第二批次的9个班一起，乘坐8点37分那趟车。 站在人群中，浅间闭着眼睛，观想着奥入濑的风景。 那里的风景让他羡慕，每一棵山毛榉、每一棵枫树、每一块石头，看起来都像正值芳龄的人，却在刚刚领到了政府发的丰厚养老金，它们正期待着漫长而惬意的退休生活。 【让我们单纯而平静，就像溪流与树木。】 佩索阿的这句就很应景。 可惜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本章完) 281.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列车上的读书会 “浅间，要不要一起做试胆大会的志愿者？” 柳叶将生乐和和地突破了三位美少女对浅间形成的包围圈，揽住了浅间的胳膊。 看浅间睁开了眼睛，他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计划，绝对能让大家都记住这次的试胆大会。” “那是你们班长们考虑的事情。” “别这样说嘛~不是说体育祭和文化祭都是你制定的方案吗？” “谣言止于智者。” 柳叶毫不在意浅间的冷淡， “那不如你来给我点建议吧~以你我的关系，应该不用付费吧~” “.据说现在平均10个人里会有1个人害怕社交，有2个害怕黑暗，有3个人恐高，有5个人怕蛇或毒虫，有6个人害怕尖锐或血腥的东西，有7人会有巨物恐惧症，有9个人害怕丢手机。” “这样啊，嗯有灵感啦~谢啦！” 打发走柳叶，浅间和b班队伍中的泷岛、二条挥手打了招呼。 大辉带着野原亮平，特地跑到一年a班这里，和浅间问好。 “大老师，早啊。” “早。” c班的大岛、周防，e班的黑田，h班的坂上，越来越多的前客户被大辉带动着，跑过来和浅间打招呼。 进而那些想被浅间指导的男生，也都涌了过来。 “大老师早上好。” “大老师，早饭吃了没？” “大老师，身体好些了吗？” “大老师没有直接坐专机去十和田，实在太亲民了。” 浅间敷衍着点头，应付不来这些热情。 “浅间大人，请告诉我如何成为5岁统一暴走族，10岁拥有666个情人，15岁一掌拍死一队特种兵的真男人！” 如果你没有睡醒就回家继续睡。 浅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说话的黄毛。 “眼神！是犀利的眼神！不对，应该是眼神里面坚毅的灵魂。原来是这样吗？我悟了！！！” 这个大吵大闹的家伙，让浅间的存在感一下子上升了。 “快看！勇士！” “不会吧，她怎么敢？” “应援团的人不是说不要打搅浅间大人吗！” 身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浅间回头，是一位拿着粉色信封，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二见、间岛和不死川居然像看戏一样瞅着这边。 浅间看了看眼前娇小的女孩，说道， “？咨询的话，上小程序预约。” “不不是咨询那个大.浅间大人！！！我一直都都是嗦你的粉丝！” 女孩好像刚刚咬到了舌头，整个人眼睛泪汪汪的。 浅间面无表情地盯着双马尾少女片刻，说道， “不合影，没签名。没什么事请回吧。” 周围的人感同身受，一阵窒息。 要他们说，浅间静水，就是古希腊掌管拒绝的神。 听说他已经烧了至少600份情书，学校焚化炉的飘出来的每一丝白烟里，就有一份爱的灰烬。 哪怕是入他青眼，加入恋爱咨询部的几位女孩，也只是陪他探索兴趣的工具人。 “那个.浅间大人，麻烦您收下这封信吧，拜托了。” 少女仍不想放弃。 “偶像这东西，终究会倒塌的，趁年轻，少追逐偶像，多结交伙伴。另外，多花点时间练练字。” 少女洒泪，掩面而去。 不远处，a、b、c三个班女生集结的小团体发出议论声。 “是一年g班的绫小路瑠衣。” “找谁不好，偏偏找浅间大人，她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 “哪里来的自信？她不知道浅间大人对恋爱没兴趣吗？” “也许是浅间大人《恋爱宝典》里抱着侥幸心广撒网的海王？毕竟表白的成本很低啊。” 浅间倒是觉得，这位绫小路同学，付出的成本很大。表白被拒对于脆弱的人来说，几乎等同于高中生涯失败。 男生团体则议论着， “可恶啊，又被他装到了！” “是不是拒绝女孩告白多了，魅力值会上升啊？” “你应该先想想，你这辈子有没有拒绝女孩子告白的机会。” “浅间大人就是这样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朴实无华、貌不惊人、中规中矩、稀松平常、乏善可陈、不值一提，却又能吸引英和所有美女的奇男子。” 羽生你这家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啊！ 第二班列车快发车，三年级和二年级的前辈们集中进站，二年级剩下的8个班，和一年级的a至i班站到了前方。 于此同时，班主任和班长也开始督促大家按林间学校活动组的顺序来排队。 高大的雪野和换了一副眼镜戴的皇，两人站在了浅间的身后。 雪野一副提前灵魂出窍的样子，而皇在一边纠结了半天，又恭敬地向浅间问了一声好。 班级调整位置时，h班和i班的人马凑到了一年a班左侧，填补了二年v班和一年a班之间的空隙。 浅间左耳的嘈杂之声一下子跳涨了20%。 离他们出发还有一个小时，樱木在最前方和其他班的老师聊着天。 很多人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拿着掌机或手机，玩起了游戏；另外一部分人聊起了天，抱怨学生会的安排不合理，林间学校第一天就军训罚站；但也有一部分人捧起了书，包括之前嚼舌根的那群人。 忽然左侧太阳穴有些刺痛。 这2个月早就习惯他人注视的浅间，不由向h班和i班的位置看去。 扫视一圈，没有能对视的人。 坂上正发出怪叫，虚空中打着棒球，又将手横在眉前，做出孙悟空远眺的姿势，他的女友小林雪纪捂着嘴，看着他一个劲的咯咯咯笑。 浅间收回目光，却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 之前白担心了，神经大条的男生，也有大条的魅力，或者说运气。 他并不知道，他这一笑，让两位刚刚偷偷看他的女孩心漏跳了半拍。 一年i班的[禁止接触之花]龙造寺蝉羽，捏紧了拳头，他刚刚的笑，应该是对她的小动作的嘲讽吧？ 但出问题的是她自己，她已经看不清这个男人。 一年h班的[52赫兹的鲸鱼]凤凰院遥加，则低下了头，收起了手中的书，他刚刚的笑，应该是对她装作看书的嘲笑吧？ 但是，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嘲笑，真是麻烦了。 “静水君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二见轻轻拉了拉浅间的右边袖口。 “嗯，仿佛看到了一本很甜蜜的青春。” “刚刚在看坂上君对吗？” “你也看到了？” 二见微踮起脚，凑在浅间的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我的目光，总会被静水君的目光所牵引哦。” 不知为何，浅间想到的是狙击枪的红外线照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那一起看这个吧，待会互相考一下。” 浅间拿出了一沓单词记忆卡—— [zeitgeist(时代精神)]，[solitude(孤独)]，[paradox(悖论)] 英语成绩一直不算差的二见月海，忽然感觉自己还没上车，就开始晕车了。 列车在浅间背完所有单词后开进站台。 他们走进e5系新干线列车的第6节车厢，坐到了第6排。 靠左边的座位是三人座，浅间卡在了皇亚梦和二见之间，雪野位置空着，不知道去哪了。 浅间作为活动组组长，在临时建的群组里问了一下，只见雪野秒回了信息， 「大老师，我在车上，不用担心。」 怎么感觉你才是掌握隐身术的人？ 浅间下意识地拿出书来看。 他确定这几个月困在海德格尔里出不来了。 他决定向上溯源，触类旁通，所以带了两本书——胡塞尔的《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以及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 现象学是20世纪欧陆哲学向非理性哲学转向的一面旗帜，现象学运动的规模和影响范围，甚至可以和分析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分庭抗礼。 现象学之父胡塞尔，聚焦的对象并不是物理现象，而专注于意识现象的研究。他主张【回到事物本身】，试图找到纯粹的，没有偏见的和不带主观色彩的意识领域。 胡塞尔的学生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这本书，看起来既无开头，也无结尾，找不到真正的源头，海德格尔谦称这是一本敬献给胡塞尔的书，但更多的内容，却和黑格尔讲的[自我意识]紧密相关。明明帮老师解决了[那托普的挑战]，但在多个方面对老师的现象学方法提出了质疑，这或许是胡塞尔认为海德格尔背叛师门的原因吧。 《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一入口，发现和海德格尔的书是一样的晦涩之味。 大师级的快速阅读技能，在这些人的著作上起不到半分作用，毕竟记忆和理解是两码事。 虽然书名是超验现象学，但因为是胡塞尔晚期作品，事实上描述现象学、先验现象学、发生现象学都有触及。 大概是因为胡塞尔早年研究数学的原因，独白式的哲学论述逻辑性很强，但还是很难啃，即便没有海德格尔为了避免歧义自创的那一堆黑话，整体依然比康德等更加古典的哲学家著作晦涩许多。 早知道读《现象学的观念》了。 但他没有怪胡塞尔，错的是海德格尔。 借几个人挤过道的机会，悄悄贴着浅间坐的二见，整个人都软乎乎起来。 她的手上是定位之父里斯和特劳特的《22条商规》。 浅间昨天给她列清楚了下学期开始之前，她需要阅读的书单，并在一早递给了她这本书。 里面的每一个定律，都让她有所感触。 所谓[领先定律]，强调先入为主占领心智的重要性，成为某一领域和品类的第一。她二见月海，已经斩获了许多浅间静水的第一次，这次林间学校，也要继续遥遥领先才行啊。 【只有拥有最大行动力的人才能获得成功】 看到这句鸡汤，二见摇了摇头，对于没有需求的消费者，无谋的推销反而会激发他的警惕心和逆反心理。 近2个月的血的教训，让二见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同时，她也发现了不死川和间岛的迂回作战方法。 自己可不能再当过河卒子了。 总之，《22条商规》对她来说还是有用的，至少装作专注看书的样子，无意识中靠肩膀的行为就能被允许。 少女勾起嘴角，心中暗想， 静水君霸占了我内心的全部位置，像这样霸占他的右肩，一定也不过分吧？ 闻着他身上的好闻味道，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为什么做新干线，会有坐飞机的感觉啊！ 但是真要坐飞机可就不好了，要她说，她宁愿坐100年前的老火车，哪怕更加颠簸，至少能和他像这样多待一段时间。 二见啊二见，你可要知足啊。 你无疑是第一位独享静水君的肩膀3小时的人，这又是一次突破性的胜利！ 夏天、旅行与高中生三者结合起来，就等于比五月苍蝇还要烦人的东西。 浅间和二见，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皇亚梦却因为噪音坐立不安。 皇亚梦讨厌噪音。 她喜欢高冷的人。 所以她是近卫千代的铁杆粉丝。 只不过，浅间静水又为她树立了新的一种高冷方式。 直觉告诉她自己说，不要靠近，不要关注，浅间静水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是的，她现在都能感受到，当时排练时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越是害怕，心底越是好奇。 被分在同一个活动小组，或许是透过现象和谣传，看清浅间静水本质的一次绝佳机会。 近卫大人布置了和他多多交流，然后和她聊聊这个人的任务。 这个任务应该怎么做呢？ 就挺烦恼的。 他似乎并没有和她交流的欲望，而是一坐上车，就打开了一本哲学书看起来。 不得不说，确实很有魅力. “这本书看起来很有趣呢？能和我说说么？” 皇亚梦打破了第六排坐席的沉默。 浅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并不有趣。” 说完，又垂下眼帘，翻起了那本哲学书。 皇亚梦想继续追问，直觉拉着一个很大的“死”字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又在她的头顶上飞舞盘旋。 硬掰着自己的脑袋，看了会车窗外的风景，也掏出一本书看起来。 可惜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八户啊，求你快点到吧。 “打搅了，皇同学，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 第六排座位旁的走道站着一个人，对着她微笑道。(本章完) 282.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无主体间性的对话 近卫千代笑着。 她的视线穿过了二见和浅间，仿佛这一排只坐着皇亚梦一个人。 皇亚梦迅速起身让出位置。 “好的，近卫大人，请坐。” 在离开前，皇亚梦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浅间手中的书，记住了书名，然后在走道向近卫轻轻鞠躬。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任务失败]，毕竟近卫让她套话，但浅间根本没和她说什么话。 当然，对于[在你眼中，浅间静水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 她也能给出自己的答案——浅间静水是一个冷酷傲慢，也有资格冷酷傲慢的人。 他既有杀气，也有引而不发的静气，一如拥有完美伪装能力的捕食者。 他可以冰冷地打击所有人的自尊，也可以像一位冷面笑匠，淡定地作出离谱滑稽的表演。 他似乎从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和记忆，他又好像在每件事里都藏着等待人解读的深意。 读懂他意思的人，将会像二见月海那样，获得飞（接）升（近）的资格。 近卫大人在龙心会有提过，他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别处的人。 他实际上是一个缺乏严肃的，对所有人都缺乏尊重的游戏者。 皇亚梦看不出来，她觉得浅间静水和近卫千代是一样的严肃。 但近卫大人最近温暖了很多，或许之前大家都误解了她。 外冷内热的女王大人就很戳她。 很难有人不喜欢这样一位高贵、优秀，并怀揣崇高理想的美少女吧。 凡事都会有例外。 在英和，现在大多数同学都知道了[浅间大人多次拒绝五摄家贵女]的传闻，这里面的贵女，包括近卫千代。 也许在五摄家，浅间静水本身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他的原名真的叫平静水殿、源静水殿、纯净水殿也不是不可能。在文化祭上，还有人目击到近卫家和鹰司家还在读国中的大小姐们组团看浅间表演这种事。 总之，大家不再愿相信[浅间静水只是个乡下人]这种说法。 他那独一无二的淡然而高贵的气质，远超同龄人的见识，隐隐在英和合纵连横的手腕，到真正出场就直接对抗近卫家、劝退一条家、勾连二条和鹰司家，可谓一鸣惊人.一切种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觉得，浅间静水只是个底层秽人。 有人说传闻皆无风不起浪，但更多的传闻，是一种舆论试探。无论近卫大人还是浅间静水，两人对于身上的谣言向来是不屑回应的。而皇亚梦则和大部分龙心会的人一样，更愿意相信她们自己的眼睛—— [浅间拒绝近卫]，和[近卫喜欢有马]这种说法一样可笑。 明眼人都知道，近卫大人只是求贤若渴。 那些拿近卫大人惜才的招揽动作当做恋爱谈资的造谣者，都该死！ 皇亚梦又看了一眼近卫和浅间。 眼前这对立于群玉山头的两人，从体育祭就争锋相对的两人，不屑被庸众理解和认同的两人，能理解和接受她的后现代荒诞派剧本的两人，其实比英和的任何一对恋人都般配。 此时此刻，近卫大人主动靠近，又要和浅间聊什么呢？ 近卫落座之后，静静看了5分钟的窗外风景。 庶民的交通工具太吵了，这种平视的景观视角也令人感到不适。 但如果把这也当做试炼，这一切都能忍受。 本以为文化祭上，浅间静水会借着几场演出玩大动作，可惜，只是单纯的演绎了高中生出风头的桥段——如果她是[谎言之神]的令使，她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她至今仍理解不了浅间这种展现魅力的方式。 虽然他真正的才能，是无法公之于众的。但只要他卸下伪装，将他绝世的天人之貌露出来，自有大把蠢货会为他倾倒。 这种普通又不普通的表演，似乎拉近了他和其他人的距离，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接近他。 所以说，按照父亲的说法，他是在向她示范，如何在逆风期塑造不完美却不死的偶像？ 无聊。 原以为是[白色的浅间静水]，到最后站在台前的，却是近乎斑马颜色的杂纹。 这也是教训。人总会为了便利给事物贴上标签，但最终他们会被这些标签所蒙蔽。 要问她从中学到了什么——这段时间社群和媒体倒是被他玩的很好。 绝对力量之下的控制，不在乎纯粹，而是活性，更值得考虑的事情，是如何继续增益这力量。 保留一定数量却无力的反对群体，更能团结各派系的支持群体；保留反对的声音，当做靶子，更能统一支持群体的意见。 赢取人心，这正是她这段时间，终于弄清的试炼主题。 他到底是如何指挥这么多社群管理人的？他又是如何反向控制英和新闻部的？ 这些问题，她都想知道答案。 这段时间，她也终于猜到了自家父亲给她的第二个试炼内容。 获得浅间静水的支持。 他那超越凡尘的武力，在游轮行中震慑了所有魑魅魍魉。 这让她享受了一个多月，没有暗杀的宁静。 但更吸引人的，是他那深沉而邪恶的，玩弄人心的智慧。 在古代华夏，范蠡、端木赐这些谋士，在赚钱方面都有一套。 所以，无论是体育祭、文化祭还是醍醐书屋，都变成了他浅间静水的敛财游戏。 保不准，他所属的那个组织，正因为看中了他的这份能力，才让他来到英和。 [获得浅间静水的支持]，其实不难。 但如果让她付出像不死川理世或者二见月海这样的代价，她宁愿靠自己。 近卫千代很清楚，此刻二见月海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书上，她那一眼看穿的患得患失，如此可悲可笑。 玩具拥有着比寄生植物更加卑劣的命运——随时被抛弃的危机，就是悬在她们头顶的利剑。 似乎她们还很享受？ 女性的权力，正是这种愚昧之辈自我物化，拱手让渡出去的。 想到他们恋爱咨询部的电影和乐队演出，近卫打破了沉默。 “电影我看了。没有组织的任务，所以小丑的表演欲需要其他释放渠道么？” 听到近卫的话，浅间的目光仍在书上，直接回道， “这句话问你自己更好。” “呵，合格的国王不会去当优伶，即便她有超越世上所有优伶的魅力和演技。” 浅间左手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你的疯颠程度或许已经超过了堂吉诃德。” 近卫看了一眼浅间手中的书——现象学看起来又是无聊的形而上的东西。 近卫千代那雪女一样的白净脸蛋上浮现轻笑， “这句话形容你自己更好。疯癫即理性，理性即疯癫。” 浅间有些头疼，这家伙什么时候看的福柯？ “有些等式是不可逆的，不要告诉我你连集合概念都不知道。” “这种程度的讽刺，不痛不痒。” 浅间叹了口气，近卫千代的世界观里只有自我，对非我的不可接纳程度甚至超越了一块顽石。 “是我的问题，如果你对胡塞尔的[主体间性]有概念，就不会偏执到这种地步。缺乏共识的沟通没有结果，不过是各自输出。 所以，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近卫千代讨厌浅间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失望的语气对她说话。 他对自己展现出的失望，占据了她不愉快记忆的80%以上。 但她能理解，惩罚的欲望、教育的欲望、治疗的欲望，看起来如同黑色、灰色、白色一样泾渭分明，其实这些都是权力的倒影。 配合他无与伦比的谎言技巧，他正在一步步蚕食着英和说教的权力。 她也完全看清了，如今的英和，不过是一群意志薄弱者、崇拜圣痕与碎片之人聚集的学校。 他并不像她之前判断的那样，沉溺在肤浅的道德感满足之中，而是用演技卸下所有人的防备，用另一种精神暴力，比物理暴力要高明得多的东西，去窃取隐形的权力——认同感。 所以，她正在克服内心对夸夸其谈的抗拒，她正在龙心会和一些愚蠢中带着几分严肃的人推心置腹，她正学着曹操烧信与割发代首的套路，收拢着醍醐书屋已经被打散的董事会成员。 她很好奇，在醍醐书屋这片第二战场，他还会用什么手段，收拢人心。 “作为醍醐书屋的大股东，下个月的半年度经营会议记得出席。” 近卫千代的话音刚落，正竖起耳朵听的二见用好奇地眼光看过来。 浅间不理解为什么近卫要在公众场合聊这种事。 “行。我也会发起股东会临时会议的提议，你作为总经理，请做好述职准备，特别是财务方面。” “.所以，你盯上我，是为了通过我接触父亲？或者说，你们组织需要一个能摆在台面上的洗钱渠道？”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和醍醐书屋了。” 浅间不清楚，这次林间学校，近卫千代又会整什么幺蛾子。 但他能明显地看出，近卫千代现在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难道说又搞贪污了吗？ 还是，连近卫千代这种石头也中招了？ 不对，眼神不对。 近卫千代在天台的那些话，应该是和当初来恋爱咨询部发布任务一样，不过是为了动摇他而作出的试探。 她的话里，前前后后都是对那个不存在组织的打探。 浅间为自己的这份清醒感到自豪。 但或许是对近卫千代的厌恶发挥了重要作用。 近卫闭上了眼睛，而浅间则继续看书。 随后两人进入了可怕的沉默。 这种冰冷，仿佛给车厢里灌入了北风，除了不死川，没有人再张扬笑谈。 刚刚十余人试图听清英和一年级最具权势的两人之间的交谈，可惜只零星听到了理性、股东、财务几个词。 果然五摄家培养人的境界就是不一样，学业还没结束，就要参与到家族的事业中来。 更让人在意的是，浅间静水居然是近卫家族企业的大股东. 英和帝师的名号，在一年a班算是彻底坐实了。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浅间看完手中的整本书。 现象学，是一种对最初意识的还原，以及对事物本质的指向性的分析。 如今的意识，建立在历史文化的影响之中，正如现代的大部分人看到红色五角星，与3000年前的人看到红色五角星，反应一定大不相同。柏拉图曾认为人类所生活的世界是虚幻的，只能困在洞穴中，看着墙壁上被火把照映上去的影子，真实事物的形状、颜色无从把握，人也因为枷锁，无法离开这个洞窟。 这个【洞穴之喻】，在西方哲学史上，一直延伸发展至康德的不可知论。然而，几千年过去，科技飞跃发展，也许人类并没有真正走出洞穴，而是又深挖了一个洞穴，盖上了电影院，看着于洞穴之外的世界差异更大的虚幻之物。 胡塞尔提出了还原和超验两个路径，丰富了康德的先验主义，一定程度上驳斥了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以及建立在其上的宗教与玄学。但整体理论框架，存在模糊性和矛盾性，他对于科学的理解，在如今看来也有些滑稽。 浅间叹了一口气。 庸人研究哲学，是希望能减少日常生活中不能理解事物的数量。 阅读胡塞尔和阅读海德格尔一样，并不存在快速理解的公式。哪怕中间存在各种不认同，不理解，只有翻完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他才能有评价这本书的真正资格。评价一个人亦如此，很多人只有死去，才能盖棺定论。 但先验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综合应用，能够帮他梳理判断近卫千代这个人的类型。 好的不学学坏的。 属于那种沟通一次就会让老师产生想放弃念头的问题学生。 她看福柯也许是想成为规训别人的主体，但事实上她才是应该被隔离的那群人。 此刻她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左边，哪怕拿一个裸体的情趣玩偶放在他的左边，也比此刻自在。 当然，更让他不自在的，是他肩头上二见大明神沉睡的螓首。 那份香甜的触感，或许比她的梦更香甜。 浅间想到了里尔克的诗——【她是柔软的词汇，被事物的文本所包围。】 还有半个小时到站，就让她再任性一下吧。 他打开手机，在亚马逊上搜索起[扎古的带刺肩甲]来。(本章完) 283. 林间学校之行 与 通往奥入濑的路上 浅间翻阅完手中的杂志，了解了一下震惊巴黎高定时装周的华夏hk设计师云惟俊的作品。 鲜血、雨滴、断跟、兰花、高帽、面具. 混合着魔幻、哥特、恐怖、未来元素的猎奇着装，像一部太空歌剧。 这些作品更适合出现在影视游戏作品里，而不是现实。 他无法相信那些时尚评论家们什么[兰花的元素来自花木兰，为的是凸显来自东方女性的神秘力量]这种鬼话。 花木兰是对着男性镜像进行摹仿和超越的人，这里面不含半分女权。 用比喻来说，一个人在被狗主宰的社会里，活得比一般的狗更像[杰出之狗]，这种事情是不能体现人权的。 但浅间并不反感这些创作者，文化的融合是一件好事。 虽然此刻的文化主导权，还在西方，但他相信，越来越多文化桥梁，会像连通器原理一样，平衡另一端的傲慢。 谁会成为近卫千代和现实世界的连通器呢？ 将杂质插入前方座椅的网兜袋，瞥了一眼幼小的英和女王，处理了手机里的几条信息，浅间也开始闭起眼睛。 早上11点17分， 隼号特快列车终于在抵达青森县八户市。 二见在到站前被浅间敲醒。 少女捂着额头，露出与天堂只有一步之遥却不慎坠落的表情。 刚刚的梦，正剧才开始一会，或许只有被浅间吻醒才能抵消这种遗憾感。 浅间主动帮二见拿下行李箱，为了不让大明神对自己涨好感度，他又将附近几位女生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得到了一阵受宠若惊的感谢声。 [崇高道德的赞许]x4。 当然，他拒绝了不死川的请求，自顾自地推着二见的行李箱下车。 毕竟不死川的行李箱离他所站立的位置，隔了6排座位。 有马听到元气偶像的请求，非常绅士地帮她取下行李箱。 不死川给身边这位高出她一个头的学生会副会长比了一个大拇指。 间岛悄悄对她说道， “理世酱，你看过藤本树的漫画吗？” “那个[对他使用炎拳吧！]，对吗？” “嗯，他还有很多短篇，总体来说，他的作品里面有很多充满魅力的坏女人，而她们的核心魅力是——她永远理解你，陪你做很多有趣的事，甚至暧昧的事，但是你却无法满足她的理想和欲望，所以她永远是你求而不得的人。” “也就是说，罗伯特君其实偷偷看了很多藤本树咯？” “不是.我想说的是，静水擅长拒绝，这是需要慢慢习惯的事。” 间岛更想说的是，浅间是类似藤本树漫画里的那些坏女人——尽管他一点也不坏。 “也就是说，浅间这家伙，拥有着和我完全相反的坏习惯吗？原来如此，难怪有如此该死的吸引力，原来是正负极关系么?” 身上背着4只书包，一手提着一个大行李箱的柳叶笑着在旁边搭腔。 “你们以为大老师有这样那样的习惯，其实是他怕麻烦，至少重复的成本比重新低得多。其实，任何人格、任何表情、任何行为出现在他身上，我都不会惊讶哦~” b班的班草，最近在论坛里被全校女生团体评选为[英和一年生の纯美十王子]之一的泷岛哲也，也凑过来笑着说道。 顺带一提，浅间静水的名字，在投票期间被删除了，理由是，王子评选里不适合加入父王这种论外角色。 “任何表情或行为么？那我们一起玩造句子游戏吧，我先来！” 堀北兴致勃勃地造起了句子， “浅间仿佛燃尽生命的矢吹丈，翻着白眼，露出失神的表情，他已经打了一上午的胶了。” 其他人不是看着他背后，就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堀北城僵硬地转头，浅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车厢。 “你您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啊哈哈哈，听错了吧~我在说笑话呢。” “什么笑话?刚刚听到了有说打什么胶之类的事情。” “呃我最近喜欢拼万代的高达模型。” “这和打胶有关系么？” “我我是胶佬。” “明白了，刚刚你嘴里打了一早上胶的人，是你对吗？” “.是的正常意义上的。” 简单的四段问答很快结束。 这件事让堀北在a班b班中，影响力提升了1000%，并获得了[小胶佬]的称号。 列车只为英和预留了10分钟的停车时间，在各班长的催促下，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离开车厢。 浅间将书和杂志收进包里，近卫千代还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原来我们不是一个目的地吗？忽然觉得林间学校的快乐指数上升了。” 听到浅间的话，近卫千代睁开了眼睛。 “不，或者说，整个英和，只有我们俩的目的地最接近。” 近卫笑着说道，看样子又调整好了心态，跟着浅间走出车厢。 她没有带什么行李，浅间猜大概率是被人直接送到酒店了。 再一次下列车，热情的八户用烈日与热浪迎接着来自东京的客人。 离谱的气温让一些人产生了他们坐反了方向，被列车带到热带南国的错觉。 据说今年日本全国平均气温较往年基准值高出1.91摄氏度，是创自1898年开始统计以来气温上升的最高值。虽然比起欧洲要好上不少，但7月这波持续的高温天气，已经导致十多人死亡了。 此行来到东北，浅间更想去仙台逛逛，除了看鲁迅，也想尝尝毛豆泥奶昔。 在上一站岩手县盛岗下车也不错，江刺苹果果冻、盛岗荞麦冷面、海胆刺身，光听名字就很解暑。 要说青森的话，除了苹果、树，就是太宰治、奈良美智以及《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这部电影了吧？ 不愧是东北，这样看来，似乎也挺解暑的。 走出八户站，各班老师和地接导游汇合，开始清点人数。 英和一行人很快成为车站前广场所有人的焦点。 有些人生来就是风景，比如近卫、有马、不死川、二见等， 有些人生来就是背景，比如堀北、雪野。 也有些人像xp系统经典桌面一样，既是背景，也能称得上风景，比如[白发鬼]浅间静水，以及[神隐姬]间岛麻衣。 浅间摘下了帽子，召集着自己的队员。 二见在第一时间贴住了浅间的胳膊，肌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闪避这项天生大师级的隐藏技能发挥作用，浅间横移一步身位，拉开距离。 他能够肯定，刚刚大明神的上臂，一定比江刺苹果果冻还要令人透心凉。 皇这个时候也走到了二见的身后。 雪野不情不愿地在浅间的注视下走过来。 整个人无精打采，驼着背，耷拉着肩膀，大热天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在距离浅间三人右侧4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怎么了，雪野?” “人太多了，我有密集恐惧症。” 浅间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位大汉， “在东京站不是人更多么？” “.我的密集恐惧症发作会有延迟时间。” “.找个借口也好好动动脑筋吧？” “好吧，我不能和现充阴角的你靠得太近。” 现充阴角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看到浅间怀疑的眼神，雪野只能凑近，闷声闷气说道， “你现在身上随时存在10多道视线，我不想当碍事的家伙。” 说完他又很快走开。 “.雪野，不要跟丢了队伍。” “嗯。” 要说这里的视线，确实比东京要多一些。 他并不认为雪野和自己保持距离，能够躲得开视线。 上辈子去东欧考察超市时他就发现，越是偏远的地方，当地人对于游客越是好奇。 在日本，长得高的人，比染发的家伙要引人注目多了。 他不太明白雪野饮人强迫自己参与集体活动的理由，总不可能是青森离他老家北海道更近吧？ 英和特立独行的人很多，这次学生会没有强制参与活动的硬性要求，所以，每个年级都存在一些请假的人。 远在美国的[睡大街野营同好会]，就没有回来参加这次林间学校。对他们来说，都是露营，林间学校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还是和美国流浪汉们斗智斗勇更有趣。 据说他们社团在油管上的账号，粉丝已经突破50万人，而在他们在野外比赛最速拉屎，胜利者享有唯一一份纸巾的视频播放量更超过了700万。 只能说，人类在猎奇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为了猎奇，在现实中加一些剧本，甚至奇幻元素，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或者说，不加这些东西的现实，已经没有人会认真看了。 正如大部分的人，对待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像自己看视频时那么客（刻）观（薄）。 雪野饮人默默看着浅间被二见月海、不死川理世几人包围住，摇了摇头。 就算给他这么多美少女，他也不会答应。在他心里，【陰之實力者】的宁静可比妹子重要多了。 虽然现实情况是，每一个不受欢迎的死宅，都能拥有这份宁静。 豪华大巴一辆辆开进上客区。 浅间他们一年a班仍和一年b班坐在一起。 上车最治愈的是那凉到头皮的冷气。 走道上的深红地毯，nappa皮质座椅，可翻转的pad大屏，窗边的加湿器按钮，大巴内部给人一股高定商务舱的感觉。 每人的座位上都有一张深蓝色的毛绒毯子，毯子上还卧着一瓶矿泉水、一袋苹果片和一袋日式牛奶面包。 刚上大巴的他们，距离抵达目的地奥入濑溪流酒店至少还有1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大概1点钟吃午饭，这和在学校12点半下课吃午饭差不多。座位上的点心，权可当作brunch，填补那些容易空虚的胃。 樱木、桂、佐佐木、松平四位老师坐在最前排聊着天。 二见被间岛拉去一起坐，浅间获得了坐倒数第二排靠窗的权力。 想了想，坐这个位置太膨胀了，于是他和邻座的龙崎换了一下座位。 大巴沿着454国道驶出八户市，窗外低矮的建筑被一座座青山取代。 但他发现窗边的龙崎没有看风景，而是一直盯着他。 “话说，为什么没和有马一起坐？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吧？” “他按组坐的座位，和近卫离得太近。” 浅间见龙崎一副[近卫过敏者]的表情，问道， “近卫以前欺负过你？” 龙崎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从前面椅背的网兜抽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冷笑道， “你看，没有近卫千代，一切东西都简单多了。所以说，为什么你还让她留在英和。” 相信a班的很多人都还记得筹备文化祭时那些造型夸张的矿泉水。 浅间也喝了一口水，没有搭腔。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把近卫千代赶出英和。 只要她愿意，凭她的身份，还有她与那位藤原理事长的关系，她随时都可以再次回到英和。 看浅间不说话，龙崎摇了摇头， “别被美色迷惑了，浅间。” 看来昨天和有马一起出门，而不是待在家中陪女生的选择，并没有让龙崎看清自己的孤高。 浅间食指与拇指顶开眼镜，揉了揉鼻梁，说道， “你想多了，如果你有本事让她退学，尽管试试吧。” “意思是你让我看着办，还是你会护着她？因为和近卫家利益的绑定？” 你是怎么品出第二层意思的？ “喂喂喂~test、test~” 音响里传来柳叶的声音。 只见柳叶和御行院站在大巴中央，拿着话筒，讲起了注意事项和日程安排。 “班长大人，可以唱歌吗？” “你是小学生吧！” “没想到还要坐几个小时，真的好无聊哦！” b班的人起哄，让柳叶给大家讲笑话。 没想到他真的拉起御行院，给大家讲起了相声。 御行院似乎也没有什么包袱，配合着柳叶讲了几个日本人家喻户晓的段子。 只听柳叶又说道， “苍井空老师发了x，站在一家日式风格的温泉前，写到：我不在日本，也不在华夏，也不在亚洲，你们猜猜我在哪里？” b班的人，又开始起哄。 御行院想了想， “硬盘。” 连女生都开始笑骂起来。 做服务型班长真的太难了。那些公务员岗位热门的国家，服务水平一定不行。 段子时间结束，御行院已经坐下，柳叶继续拿着话筒，说道， “哎呀，完全不行，距离目的地还有1个小时，光靠相声根本不行呢.要不这样，大家来看电影吧~” 座位前的屏幕忽然统一亮起。 熟悉的bgm、眼熟的开场、听过很多次的独白. 他确定，这pad上播放的电影名字，叫《爱上不存在的他》。 你们是故意的吧？(本章完) 284.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草地午餐 浅间举起了手。 “柳叶，能换一部电影播放吗？” “可以的，pad是联网的，浅间你可以自己选你想看的电影，当然，如果那样的话，建议戴上耳机看。” “.” 大巴上除了他，没有一人有戴耳机看的打算，连龙崎也捂着嘴，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电影中的真中（浅间），在说了一连串大道理之后，被东京女人用最简单的套路骗去了所有身家。 前面几分钟的独白所树立的逼格一下子掉没了。大家很快记住了男主角的小丑形象。 随着剧情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谎言，被男女主角，用最真诚的方式表演出来。 女孩子们思考着，为什么一听到浅间的独白，就会心跳加速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脑袋里就像被射进了一颗子弹。 一颗在她们睡着的时候，会爆炸的子弹。 一颗在她们看到关于冷酷的、禁欲的、腹肌漂亮的、白头发的文字、图片、影象，就会爆炸的子弹。 一颗能让她们100%对【浅间静水】心动，但只有0.00000001%几率，让浅间静水对她们倾心的子弹。 对，这一定是因为，浅间是神。 他是恋爱之神，所以，只要他想恋爱了，人们就会爱上他。 虽然在现实中，浅间并不想恋爱。但在电影里，他其实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早已坠入爱河的人。 因为他是神，所以哪怕是在梦里的念头，也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哪怕是电影里笑着的样子、装乖的样子、忍耐的样子、可爱的样子，都让人心脏如蜂鸟的翅膀一样振动。 龙崎隼人戴着耳机，使用着2倍速看着文化祭看过两遍的电影。 他很清楚浅间之所以拍这个片子，一定是想输出什么东西。 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不是太确定，电影里想说的东西太多了，或者，能解读的切入点太多了。 这种思想的缝合如一场风暴，在他的脑子里疯狂搅弄着。他觉得，从电影名来理解，浅间静水是在解构爱这个东西。 爱以爱之名，多是虚伪，爱是一种体验，甚至是人们不想承认的体验。 爱应该像一条内裤，穿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如果有人大张旗鼓地戴在头上，这种爱一定存在着和爱无关的图谋。 龙崎第三次看这片子，得出了几个结论: 第一，浅间静水做恋爱咨询只是一个幌子，他自己都不信这东西，做恋爱咨询大概率是通过恋爱这件事判定一个人的心智，换句话说，恋爱咨询部就是一个天然的密谋场所； 第二，这部电影不是恋爱笔记的具象化案例，而是一部去伪存真的方法论，洞穿谎言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提醒大家在缄默的同时，少听别人怎么说，多看别人怎么做； 第三，他确定[假扮前男友或假男友]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恋爱喜剧里，充斥着浅间对腐朽阶级生活、空洞社会现状的讽刺； 第四，浅间确实有着一般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拥有的魅力。 可惜这些东西，一般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大部分人只是把这个当做偶像喜剧看了。 龙崎隼人摘下耳机，看了眼浅间。 大巴车上60多人眼前小屏幕中的男主角，正在用2倍速看一部片子——《大空头》——一部描写次贷危机的电影。 龙崎对于浅间的价值观和立场，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他敲了敲浅间的肩膀，等待浅间摘下耳机。 “什么事？” 龙崎指了指屏幕，说道， “任何自我批判，都是无关痛痒的。不是他们认不清自己，而是认错的成本远大于粉饰。” “你看过？” “这个电影内容上没能做到深入浅出，在电影艺术上也没有什么建树。” “嗯。” “浅间，如果你是想通过反面案例警醒别人的话，那么由我来告诉你，你失算了。《华尔街之狼》没有唤醒大家对资本的警惕，反而为混迹基层的恶棍们巩固了方法论，这部电影也是，多少人渴望着下一次危机的来临。所以，你在教他们如何撒谎，或者说，你是贩卖谎言的军火商。” 浅间暂停了电影， “有人说发明枪的初衷是为了杀戮，而普罗米修斯盗火的初衷是为了存续，这两者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们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监狱，而目光所及之处，是监狱的围墙。】” “尼采么？我不喜欢他。” “好用就行。” “实用主义者么？也不错，就是差了一点美学。” 坐在最后一排的雪野饮人无语地看着两个2倍速看电影的男人。 2倍速听歌的人，有资格谈美学吗？ 他摇了摇头，重新掏出一筒薯片，看《爱上不存在的他》，这狗血剧真下饭，一些隐喻甚至让他脑子有点痒。 来自日本最顶尖贵族学校2000多人的超级团，让提前三天准备的酒店服务人员依然忙得像陀螺一样。 在奥入濑溪流，负责接待英和的酒店有两家，都是星野集团旗下的，客房数加起来才不到500间。 因此，大部分人都要接受和其他3人挤一间房的现实。 当然，在当地有自家私人别墅或者酒店的少爷小姐们，也会邀请好友去他们家住。 浅间一次性拒绝了20多人的邀请，口碑似乎又上升了不少。 “这才是大人物应该有的样子！” “都说大老师严厉，我看挺随和的嘛！” 看反馈似乎这群人就是过来找他拒绝的。 所以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工作人员在接待广场牵来近百匹小矮马，一波波地将英和的学生们送往酒店。 浅间将行李递交给工作人员，没有和像其他人那样直接骑上小马，而是摸了摸小马的前脸，向工作人员问道， “听说马都喜欢吃甜食，胡萝卜、甘蔗和苹果，这些小马更喜欢吃哪种呢？” “呃没研究过，都挺爱吃的，玉米、苜蓿草也吃，蜂蜜啊、糖浆啊也喜欢喝。” “口味是因马而异，还是可以驯化呢？”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一眼浅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 骑马也不骑，问些怪问题。 但他还是耐心地解答了浅间的问题，毕竟他远远就看到这位白发的其貌不扬的男孩备受同学尊重，看来是哪家大贵族的孩子吧。 除了雪野饮人是因为体重超重，不忍心虐待动物，大部分男生选择步行的原因多是为了模仿浅间。 有人说浅间不骑矮马，正如山猪不吃细糠。浅间觉得这个人一定只是用错俗语了。 有人说真正的男人就应该骑大洋马，浅间怀疑他在开车。 有人说浅间不骑马，是因为他喜欢玛奇玛。浅间觉得这个人应该待在东京多睡几天，实在不行就去精神科病房睡一睡。 一米7出头的堀北则是告诉大家，他的腿长，骑矮马不舒服。 浅间愈发觉得，说不定整个英和只有他和堀北才是正常人。 大家到酒店集中办理入住后，连客房都没有进，又走出酒店，再一次骑上小马。 浅间今晚的室友是同组的雪野，还有活动1组的有马吉彦和羽生。 雪野看了一眼与御行院、堀北分到一间房的龙崎，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有多讨厌龙崎啊？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往回走了一段路。 听着密集却悠闲的马蹄声，浅间一边摸着马背，一边抬头看起了青森的夏日风景。 马队前方的二见和皇都戴着遮阳帽，侧着腿坐在小马上。 笔直、紧致、白皙、纤细，从小巧如珠的脚尖、脚踝、小腿肚、膝盖到大腿，每一寸肌肤都很耀眼，甚至让浅间想起了郁达夫写的那段让人多吃一碗饭的女孩子的嫩趾。 少女的腿怎么看都像艺术品，他甚至担心大明神的腿看起来太甜，被这些小马不知轻重地啃上一口。 路过奥入濑溪流温泉的山坡，山林间的微风让日光变得可以忍受。 当地人和游客们都被英和这群仿佛丝绸之路的马队吸引住了。 和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震撼如出一辙，规模效应总是吸引人的。 山坡上的桧树、桦树，如同原始森林一般茂盛，不被打搅的尽情伸展着枝叶，同样给英和的各位，带来了规模效应的震撼。 哪怕说这山林深处藏着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也毫不让人惊奇。 刚这么想，队伍后面的羽生望着山林感慨着， “会不会有精灵公主藏在里面，等着我让她恶堕呢？” 女生们立马露出了厌恶或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是哥布林吗你？ “静水君，这里真漂亮呢。” 二见的赞叹传过来。 树影闪过了她漂亮的眼睛与笑颜。 “嗯。” 二见说罢，举起手机拍起了风景，没一会，镜头忽然转向浅间，被浅间的帽子兜住。 “骑马就不要做危险动作。” 浅间将二见的手机用帽子兜过来，替二见拍起了照片。 对着少女拍了一张之后，看到二见眯起眼睛，沐浴微风的笑容，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了，于是拍起了风景。 身后一阵马蹄疾，结束社交活动的不死川和间岛策马赶上了浅间几人。 元气偶像不顾工作人员的提醒，摇晃两下，在小马背上站了起来，笑道， “罗伯特君~我们来合影吧~看过印度摩托车车队的表演吗？” “我可以帮忙拍照！” 羽生举起了手。 你这家伙是想看我们一起穿越异世界对吧？ 给不死川和间岛各自拍了一张照片后，间岛忽然说起了刚刚她听来的列车见闻。 一位男生借系鞋带的由头，让一位女生帮他拿一束花。等他系完鞋带后，女生要将花还给他时，他却笑道，“这花就是送你的”，并递给女孩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漂亮的花，更适合漂亮的你]。 “这个套路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对吧，有马？” “嗯，有点像今天车上，浅间他们电影里的送花情节。” 浅间看向间岛，问道， “然后失败了，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 “我并不知道，但你的表情里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 “据说这个行动，是侍奉部支持的。” “这样啊。” 浅间想起了侍奉部的部长，龙造寺蝉羽。 “所以说，静水你是怎样保证，你指导的恋爱行动成功率100%的？我在《恋爱宝典》上并没有找出答案。” 因为那只是恋爱理论笔记，并不是宝典. “大概是运气好吧。” 走完缓坡，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果岭，野餐垫像一朵朵巨大的花盛开在果岭之上。 果岭的一端变成了烧烤场，一阵阵青烟和烧烤的香味飘散过来。 本以为是吃酒店餐，或者林间学校的必修课——野炊挑战。 来青森的第一顿饭在野外吃，就挺别致的。 对于英和的人来说，在大太阳下吃烧烤，不算坏事。 特别是他们只用负责吃，不用自己烤。 大家按照两组一个野餐垫的规律，在果岭草坪上坐了下来。 浅间拿出冷泡茶时，在场7人都吞了一下口水。 包括平时从未失态的学生会副会长有马吉彦。 在知道浅间是手冲咖啡专家之前，他就知道浅间静水是一位茶艺大师。 他自己在泡了几次茶后明白，恋爱咨询部的茶好喝不是茶的水平，而是泡茶人的水平。 没有什么比在盛夏微风里，喝一杯凉茶更令人舒适了。 浅间找烧烤区的工作人员要了几个纸质小杯，给所有人斟了一杯冷泡茶后，自己也浅浅喝了一口。 除了烧烤味有些煞风景，一切都非常完美，至少比莫奈在枫丹白露宫外森林创作的《草地上的午餐》完美10倍。 包括近卫千代去山上别墅没回来这件事。 有些特权阶级就是这样，仿佛一直融入到人民之中，就不能体现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了。 将1l装水壶里的茶喝完，听女孩子们聊了一会天，一盘盘午餐被工作人员端上了野餐垫。 “再不吃上点东西，我可就没力气聊天了。” 羽生不客气地拿了一串烤鸡皮吃了起来。 浅间忽然生出不想让羽生吃哪怕一串烧烤的念头，不说话的羽生才是好同志。 “这个我可以拿两串吗？” 雪野悄悄和浅间问道。 这个问题问我干嘛？ 浅间看了一圈，点点头， “尽情吃吧，多出的那份都给你。” 浅间不仅把自己的那份让给了雪野，还把近卫的那份拿了过去。 见浅间直接递给他三串，雪野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小声说道， “待会我请你喝橙味芬达。” 你和我有仇是吧！ 女孩子们对于烧烤是又爱又恨的。 味道固然好，可是撸串的姿势太不淑女，特别是在一年a班的帅哥们面前。 浅间想到此处，要了一些筷子，将女生的那份全从串上撸下来，放进盘里让她们拈着吃。 草地午餐途中，那些去自家住宿地的人回来了一大部分。 但近卫似乎对烧烤不怎么感兴趣，不在回来之列。 定量的烧烤让分配不均的小团体们吵成一团。 看热闹的羽生忽然跑回来，说道， “听说了吗？下午，我们必须要自己做饭，而且必须要还原刚刚的烧烤菜式和味道。” “？？？” 皇和伊万理面面相觑。 二见却笑了起来，我们有静水君，这有何难？ 浅间看向同样吃的不多，和他一样端着苹果汁，欣赏风景的有马。 你们学生会又准备整什么活？(本章完) 285. 林间学校之行 与 烧烤考题 与 来电 浅间核对了一下手机里的日程记录，看向有马， “户外烹饪大赛不应该是明天中午吗？提前了？” 有马摇了摇头， “不是。” “你们学生会心血来潮？” “也不是，这个环节本来就有，算是户外烹饪大赛的非正式演练。会长说，目的是为了加深大家对青森食物的印象。” 青森的特色食物不是烧烤吧喂！ “另外一个目的，是关于公平性和沟通性的考量。根据大家复刻烧烤料理的水平，重新筛选进入奥入濑溪流队伍的顺序，打散年级之间的沟通壁垒。” 浅间点点头，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个能打破三个年级间的沟通壁垒。因为年级之间的壁垒根本就不存在，现在的年轻人，缺乏的是兴趣和尊重。有些人，哪怕是对同班同学，都避之不及。 “那些没在中午吃烧烤的人怎么办？” 比如近卫千代。 “依靠团队。” “团队可以开除那個人吗？” 有马沉默了一下，又看向浅间说道， “不可以。” “也就是说，哪怕摆烂，团队也没有权力开除这种人吗？这个机制是不是设计得有些问题。” “开除、隔离、销毁，只是一种为了省事而发明的笨办法。比起把垃圾送进海洋和太空，我更希望大家花更多力气，考虑怎样变废为宝。” 毕竟是主角。哪怕把近卫说成垃圾，也有股[不抛弃不放弃]的味道。 可惜，等问题出现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决心和耐心去面对，有马你也不可能变500个影分身去帮人解决问题。 浅间回应了着10几米外来自不死川的招手，看来她已经把她的烤苹果料理完成了。 当小白鼠这种好事，还是让给其他人吧。 浅间接着又对有马说道， “换个角度看，那些脱离团体享受个人特殊待遇的人，在她回归的时候，团体有权力决定她是否需要支付代价。你觉得呢？” 英和一年级男生人气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的对谈旁若无人，当然其他5人也完全插不进去话。 他们俩从下午的烧烤考题转向了东西方礼法制度，一个个长长的外国人名像高速流过的流水面条，根本就捉不住。 这让伊万理想起了两个月前，她和不死川在文艺社团大楼的中庭，看到有马和浅间在一起聊天的场景，当时她还觉得这两个男生的组合非常奇怪。 那个时候，她以为不死川是喜欢贫穷贵公子有马吉彦的。可现在，任何一个现代美术部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浅间静水才是自己好友的心上人。 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好友的眼光，那份魅力，绝不是帅这种词语能够形容的。当浅间静水认真起来时，整个英和都找不到比他更令人心折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她偷偷看了一眼仿佛视线在浅间静水身上打了死结的二见月海。 这位开学没多久就传出各种绯闻的女孩，明眼人都清楚，她是被霸凌了，但她们并不知道霸凌者是谁。不死川曾想帮她，可是这位清冷似乎并不想和不死川扯上关系。 应该是浅间静水帮她解决了霸凌问题，这也让不死川多了一个可怕的情敌。 伊万里又看了一眼有马。开学第一天，女生们都以为有马和二见这两位前后座关系的人，会发生什么故事。可惜他们两人除了座位相邻，再无任何少女漫画式的交集。 “给，伊万里同学。” “啊，谢谢。” 继浅间给大家分茶后，有马也给大家分起了苹果汁，他给大家续杯的频率，比浅间要殷勤不少。 伊万里喝着7分甜3分酸的冰镇苹果汁，纸杯上似乎还残留着有马手指的触感。 刚浅间给她递茶时，只顾着磕头了。所以说，比起有魅力但有些可怕的浅间，还是有马更符合大家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呢。 第一杯果汁都没喝完，想着心事的皇亚梦，对有马摆手道谢，她对已经中止聊天的浅间问道， “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一起回忆一下，我们刚刚吃的是什么吗？” 伊万理回过神，问道， “有马君，你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菜单你应该知道吧？” 有马摇摇头。 “且不说这个是保密的，就算知道食材，也需要搞清楚香料和料理方法才行。” 浅间看了一下论坛，已经有人开帖收集信息，而比他们早一个小时享受草地午餐的三年级前辈，则在帖子内开了一楼归纳总结帖，刚刚的草地午餐吃了什么，被统计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还没有人能准确倒推出料理食材和制作方法。 本来想回复一下，纠正菠萝鸡烤串并没有添加蜂蜜，忽然看到自己的私信未读图标已显示[]。浅间意识到，账号应该是被标记了，id大概是文化祭前发恋爱笔记时暴露的。 删掉了回复栏里的内容，浅间将帖子链接发到班级群，示意大家看帖。 一群匿名用户在班级灌起了感恩戴德的水，甚至还发了一堆花痴表情，其他人也跟着当复读机。 浅间看到羽生一脸贼笑，立刻锁定了嫌疑人。 有马用他的红米手机点开了论坛帖，没一会儿，他鼻子里吐了一声笑。在他看来，看来桂前辈整的活并没有用，大家还是愿意开源答案，群策群力的，私欲这东西的膨胀性也看类别，只是[入场时间提前]这种奖励，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皇亚梦快速研究了一下三年级的信息总览，再次看向有马问道， “有马君，学生会的考核标准是什么？应该不需要精确到牛是什么牛，鸡是什么鸡吧？” 皇这边问有马，回答者却是雪野饮人，只不过他这些话是对着有马和浅间小声说的。 “鱼的话，第一道是真鰺鱼，第二道是金吉鱼，然后是白金枪鱼，这些鱼都有丰富的油脂，确实适合烤制，最后上的那些烤鱼块，看大小和口感，应该是鲅鱼。” 有马和浅间不约而同地对雪野点了一个赞，这大块头大概率是拥有黄金舌头的男人。 只不过，为什么拥有黄金舌头的人，会喜欢喝能量饮料和汽水、吃各种油炸膨化食品呢？ “不会吧？” 伊万理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感觉要被女孩子夸奖的雪野，露出了青霉素过敏般呼吸困难的反应。 可惜他预判错了，伊万理的惊讶来自于有马吉彦对皇亚梦假设的默认。 “有马，连食材种类都要弄清楚吗？” “嗯，这些也在评分体系里。” 雪野饮人意识到是自己意识过剩，仰卧在地，仿佛中了如来佛的一巴掌，难受的恨不得原地蒸发。 “喂！雪野，你怎么了？振作一点！是吃坏肚子了吗？坏了，听说厕所离这里有一里路呢！” 羽生的关心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雪野表示自己更不适了。 浅间通过问题将其他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有马，如果场地还是这里，那食材是怎么获得呢？这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大型市场吧？” “酒店的中央厨房区会给所有人开放，当然，其中一些食材并不在其中，需要大家自己寻找。” 二见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也就是说，采摘野菜果蔬，在超市便利店购买特色酱汁，或者在温泉里煮蛋制作流心蛋液，这些事也是可能的咯？” “这个就不方便回答了。” “有马，像你们这些知情的学生会成员，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不就成了[封弊者]吗？” 有马浅笑答道， “多虑了。真正知情的人不超过4个人，我们之间是互相信任的，肯定不会出现舞弊现象。我们会在保证参与度的情况下，以一个中等水平完成这些活动项目。” “你们在游轮行可不是这个表现。” 浅间还记得各项挑战，全是学生会的几个人一马当先的事，虽然他知道，那事情和有马吉彦关系不大，他当时在学生会就是一臭打工的。 然而即便是这个时候，有马也并未将所有责任推给近卫。 “游轮行确实是我们学生会的失职。” 几个人又聊了一下，收拾野餐垫，回酒店休息。 下午四点到五点半是自然课堂，然后六点到八点是真·自助烧烤活动。 小马们消失在了路边，据说是看来得用肉腿走回去了。 什么？伱说来的时候也是用肉腿？那没事了。 浅间他们沿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和导示慢悠悠地消着食。 回去的路居然与来时的路是两条路，难怪上坡的时候没有看到三年级的前辈们。 这么说，那些小马们应该是去接最后一批人了。 二见她们三个女生都掏出了一把遮阳伞。 浅间拒绝了二见的同伞邀请，有马也拒绝了伊万理的邀请。 提前打算拒绝皇的羽生，弹刀失败，一脸空虚地看着山下酒店，摇了摇头。 浅间看他是离不了一点堀北。 正这么想着，堀北、御行院、深泽、不死川、间岛、龙崎几人从后面杀过来。 “你们走这么快干嘛？” 御行院自来熟地揽住了浅间和有马，笑道， “你们俩又抛下我密谋什么呢？” 这力道怕不是和不死川学的吧？你们御行院家[一生不违礼义]的家训被你忘了吗？ 看御行院揽有马时微微踮脚，浅间决定不和他计较。 羽生和堀北这两人一会合，仿佛如鱼得水，兴致勃勃地拉着几位男生，对经过的女孩子们评头论足。 深泽雪、伊万理莉菜和皇亚梦一同在他们背后露出了看到刚从狗屎上飞离的苍蝇的表情。 a班小团队甫一壮大，仿佛超新星诞生，把泷岛、柳叶、大岛、大辉这些星屑都吸引过来。 “这就是大老师对我的考验么？” 雪野饮人痛苦地忍受着，虽然他没插话的欲望，也没有插话的资格，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借着同一组的理由，好好观察一下【浅间静水】这个人吧。 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现充阴角，比绫小路清隆、司波达也这些人渣要有意思得多的阴角。 如果接近他，自己这等阴角应该也能产生有意思的变化吧？ 找一轮黑日，并隐藏其中，或许这就是【陰之實力者】命运的真谛。 只可惜他低估了黑日的温度。 忍受[自己是多余的]，接受[站在阳光下被审视]，保证[被尽可能多的人看，但不被看穿]，这些确实比待在角落冷眼观人要难得多。 泷岛硬生生挤到了浅间的左边，gay里gay气的凑到耳边，笑着低声说道， “驹场也来了，晚上要一起玩吗?” “.驮大家上来的那些小矮马，该不会是驹场家的吧？” “大老师什么都知道呢~驹场的妈妈，是星野的大小姐哦。” “.” 也就是说，酒店都是驹场妈妈家的咯？ 所以说靠谷歌雅虎搜索的人，是无法掌握身边世界的真实信息的。 浅间对自己很失望。 “晚上能玩什么，看你们玩电子游戏？” “大老师说笑了，galgame怎么可能当着人的面玩嘛？不是还有大辉吗？我们打算玩一玩桌球。” “晚上的枕头大战你和大辉不打算参加了吗？” “也是，大老师你是伊东人，看来对枕头大战的冠军势在必得咯？” “看情况吧。” “那我们也参加枕头大战吧，不知道决赛会不会遇到大老师你。” “这种话先进了决赛再说。” “难得看大老师这么有斗志呢，唔咈咈咈咈咈呵呵呵哈哈哈~忽然又期待起来了。” 泷岛戴上了形状特别的墨镜笑了起来，浅间一眼认出他在模仿海贼王里的多弗朗明哥·堂吉诃德。 这精神状态.真想问问二条玲奈有没有后悔.或者说泷岛喜欢cos各种人，其实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一路走回酒店，浅间惊喜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当他被男生包围时，即便是有击破特攻的二见大明神，也没有机会增加他的感性。 所以说 算了，比起和这些人在一起，他宁愿被二见她们打搅。 至少他知道她们的目的，至少他还有应对她们的经验。 躺在酒店里午休的只有雪野和他两人。 雪野的呼噜声已经响起。 这家伙看起来很疲惫啊。 有马又去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去了，好像是有几个不听话的家伙脱离大部队，提前钻进了山里。 而羽生则是去给堀北捧场去了。堀北这家伙对a、b两班的男生放下豪言，要给他们示范把妹技巧。 “浅间、有马、御行院、泷岛这些什么[王子]能搭讪成功不过是老天赏饭，要真正学技术，还得看我东京湾之王堀北老爷。” 羽生把堀北的这段演讲发给了浅间，浅间觉得比起捧场，羽生更像是去看兄弟的笑话。 话说，连堀北也开始觉得他很帅了吗 浅间背上忽然凉了起来。 雪野的呼噜声突然变大，仿佛喉咙里卡着一把电锯。 浅间稍微调高了空调温度，默默戴上了耳机，古尔德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流淌进耳朵里。 他靠在酒店的单人沙发上，左手手指轻轻敲击起自己的膝盖，拥有钢琴技能的他，在脑海里，和古尔德共同弹奏着理性之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人类是需要作品的，作品可以穿越时空，和其他人进行交流，然后，以记忆的形式，继续活成其他人的一部分。 他浅间静水的作品又是什么呢？ 阳光穿过奥入濑酒店的窗，窜上浅间的裤腿，窗帘下的地毯上，树影斑驳。 他试图用诗、绘画、音乐去记录这光影，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或许自己更适合当一个观众。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该不会是波奇的电话吧？ 浅间拿起手机一看。 是卫宫白的。 (本章完) 286.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临时起意 浅间摘下耳机，接通电话。 “什么事？” “麻烦.开个门。” 卫宫白的语气急切，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必要，有什么事直接说。” “.千代大人，她在你房间吗？” “？？？这里是酒店客房，不是医院病房，有病赶紧治。” “千代大人失踪了” 那就去找她啊，找我干嘛？ “说不定是去散心了呢？” “千代大人的房间里没人，甜点也没吃完，她的电话也打不通，这不正常。” 她不正常才是正常的表现吧。 “散心当然需要关机，我也要关机了，再见。” “等一下！” 卫宫白在外面重重地锤了两下门，直接把雪野吵醒了。 “大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浅间表示没事，并建议他戴着耳机听歌睡。 “有问题就找警察，或者你们近卫家的sp。” 卫宫白的慌张感还是很真实的，要么是卫宫的演技上升了，要么就是她自己也被近卫骗了。 什么帮忙一起找人，然后把他引到林子深处，然后每棵树后面都有一个披坚执锐的刀斧手，土里更埋下了让人插翅难逃的反坦克地雷.浅间对于这种鸿门宴是没有兴趣的。 “你！.算我求你和我一起找千代大人报酬的话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浅间果断挂断了电话。 卫宫在门外又对着门重重锤了几下，意识到自己没有让浅间帮助自己的理由，悻悻从门口离开。 浅间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此刻好比是放飞救助小鸟时被路过的老鹰当做加餐叼走，刚刚独处时积累的好心情全被毁了。 回头一看，雪野已经醒来，靠在床头，沉默而钦佩地看着自己，眼神似藏着探究的意味。 “怎么了？” 雪野愣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刚刚那女生好像在门口说了一些了不得的话。” 浅间一边翻箱倒柜，检查着房间有无微型摄像头，一边对雪野回道， “原来都听见了么?不是叫你好好睡了吗？真麻烦。如果脑震荡不能消除掉你的记忆，就只能用其他方法让你闭嘴了。” 块头能上wwe打拳的雪野缩了缩头，看浅间面无表情地说着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话，他感觉这位大老师没有半点想开玩笑的意思。 “没必要灭口吧？!像我这种听力比蝉还要差的人，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如果我说谎，就让我长睡不醒。” 两人对视数秒，雪野立刻蒙头大睡。 这胖子怎么油嘴滑舌的？ 没试出【见习陰之實力者】什么东西来，看来是自己对近卫这名字太敏感了。 浅间走进卫生间，拨通了驹场的电话。 懒洋洋地声音很快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哟吼~大老师，林间学校玩得开心吗？” “嗯，你可以查一查近卫千代现在人在哪里吗？” “还说你对她没意思！大老师，你该不会是准备找一个方便你们两人独处的地方告白吧？这种事不要啊～” 浅间叹了一口气， “就当是这样，别浪费时间，能还是不能？” “当然不可能，我又不是神。会点电脑技术不代表我随时能开轨道炮啊大老师。” “那你帮我报个警。” “.” 浅间上辈子看过一个故事，丈夫提前回家，发现老婆在和一男的在房间偷情。他不动声色地悄悄锁了门，给丈母娘一家打电话，说老婆躲在房间准备自杀，成功让赶来劝阻的丈母娘撞破了奸情。 让警察探一探近卫千代在搞什么玩意吧。 临近四点，浅间叫醒早就醒着的雪野，一同去往自然课堂。 再三确认浅间走路没什么声音的雪野，好奇问道， “大老师有兴趣教大家忍术吗？” “想不想和能不能是两码事。” 八成是不能外传的秘技吧。 雪野这么想着。 他对自己的武力值也有一定判断，绝对不是教两手就能让大辉和平制霸东京高中不良的浅间静水的对手。 体格的优势有时会变成致命的弱点，比如转身，比如重心和招式的变化，这些都会成为致命破绽。 当然，一方面现代格斗的保护性措施将体格优势放大了，另一方面日本的尚武精神被阉割了。 在来英和之前，他曾一度认为自己是日本最强高中生。 最近他研究了浅间少量公开的对决视频后，确定是自己夜郎自大了。 浅间在对付柔道部主将和那些混混头子时，能够轻易将这些人的重心破坏。 那是千锤百炼才能获得的武艺。 加上体育祭上，浅间表现的惊人爆发力和灵敏度，在古代战场，自己一定会相当丑陋地被他秒杀吧。 回想起刚刚房间里的事，浅间对待近卫千代的态度，和对待同学的态度天差地别，那副严肃中带着杀意、不满里藏着厌倦的表情，足以让人恐惧。 英和存在着一大批畏惧浅间静水的人，这很能说明问题。 他看向自己时，那看破一切等你坦白的眼神同样可怕。 只能说，不愧是他雪野饮人认证的阴角之神。 似乎除了好色、过于仁慈之外，没什么弱点了。 雪野自诩如果他有浅间静水这等水准的话，早就是【陰之實力者】了。 虽然是不好惹的人，但浅间静水绝对不是坏人。 爱二次元又爱喝芬达的人，就算是大魔王，也绝对是能拯救世界的那一种大魔王。 “对了大老师，之前你介绍的八坂前辈，我们家的滑雪场和他们家开始合作了。” “嗯。” “听八坂前辈说，你什么报酬都没要？” “要来干嘛？” “也是。” 雪野竟生出，不知不觉亏欠浅间的念头。 没有人是无欲的，任何欲望，都需要有一个更大的欲望去覆盖。 浅间的抱负到底是什么呢？ 又是什么理由，让他选择停在这里，和自己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呢？ 大多数人造神，将神捧到高天之上，是为了方便自己接受自己的不理解。 他认为浅间静水是神，却更想理解他的神格、神权、神迹。 但他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浅间静水。 第一，感觉很累； 第二，他雪野饮人并不好色。 走进自然课堂，课堂一点也不自然，它是一个阶梯会议厅。收起每个坐位的桌板，则会更像一家剧院。 浅间和雪野明明只是掐着点过来的，却成了课堂里为数不多的学生。 高年级的生物老师还在调试ppt。 小松则是整理着植物标本。 更年轻的生物教师则在小松身边抱怨着学校的安排。 大致内容是《大自然的声音》这节课，其实在户外上会感觉更有趣，虽然捕捉的信息密度不如大量素材填充的归纳法授课，但更能激发孩子们走进大自然的欲望。现在的孩子们越来越宅了，能在空调房里看纪录片，就绝对不会去野生动物园。 浅间倒是觉得这种信息密度大的授课更有价值。 浅间在教室不靠窗那侧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并邀请雪野和他坐一起。 “这是二见同学她们应该坐的位置。” 雪野非常果断地拒绝了，并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另一端。 浅间邀请龙崎、堀北、羽生的算盘也落空，自然课堂上，他再一次被二见、不死川、间岛以“7”字形包围住。 20个班600多人就这样听了1个小时青森县70多种动物叫春的声音，又学习了各种植物异性繁殖的求偶策略。 包括听了20多种鲜花绽放的声音，多是窸窸窣窣，让头皮麻痒的刮黑板声、捏泡沫板声，也有裂帛一样的声音。 这节课对于大部分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布置后续作业。 小学上这种自然课，八成要带一盆植物回家写一到两周的观察日记。 又一位女生在同伴的鼓动下，像爬山一样，走到阶梯会议厅最后一排，对着浅间鞠躬合十，柔声道， “浅间大人，这节课真的很有趣，可惜我没有带笔记本，所以，可以把您的笔记借我吗？” 像这种公开课，愿意做笔记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哪怕坐最后一排，风云人物浅间做笔记的样子依旧刻入了很多人的心里。 这位女孩的目的也很明确，只要浅间答应，她就能再次创造出[询问笔记上问题]、[归还笔记]、[邀请一起去植物园或者动物园]等等新的接触点。 为此，她趁鞠躬的时候，努力地挤了挤胸，可惜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也许已经有不少女生在内心里用[嗲声嗲气的婊子]、[下作的乳沟怎么挤都是臭水沟]、[胸大无脑的做作蠢货]等恶毒言辞，咒骂着这位主动的美少女了。 浅间摇了摇头， “没那个必要，我会把笔记发布到网络上，感兴趣可以自行下载。你可以走了。” 拒绝的话，比大家想象中要具体。 甚至有人此刻才觉得，数字世界断绝了很多人产生亲密联系的可能性。 能够有勇气站在浅间面前的女孩，多半容貌上佳，内心自信，并且开始注意自己外表之外的魅力养成。 浅间或许成为了她们自信力的试金石。毕竟恋爱咨询部的人，皆是才貌双全之辈。 越是那些比她们优秀之人都得不到的东西，越能激发她们的占有欲。 如果能通过一次接触，得到浅间静水的青眼，那位女孩的人际关系也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女生团体集体意志带来的压力，或许只有间岛感受到了。 浅间拒绝女孩子，似乎成为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在英和一年级并未掀起波澜。 大家更感兴趣的讨论话题是下午的自助烧烤、那群跑进森林里的勇士，还有酒店门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几辆警车。 酒店冷冻室里未知的肉、森林里的宝藏、酒店凶杀案等谣言听起来更加有趣。 青森警察们兴师动众了两个小时未果，近卫千代倒是在一年级自然课堂结束后，非常自然地出现在了酒店。 她正和老师们聊着什么。 在他隔着一群人远远经过时，仿佛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近卫千代侧过脸来。 两人眼神一触即分。 近卫千代的脸上还是那副升级后的，充满着自信和善意的面具之笑。 她身边的卫宫白察觉到了什么，顺着近卫的目光看来，又迅速躲开了浅间的视线。 看样子，谨慎一点没问题。 还有一会儿就是自助烧烤活动了，浅间提前召集了队员。 四个人坐在酒店旁一处不起眼的咖啡店门口，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活动最不合理之处是，仅仅靠4人活动小组，大概率是无法复刻出专业的40多人团队在午餐时制作的所有菜品的。 换句话说，能以基本完成度标准复刻1/4菜品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英和，而是远月。 木柴需要自己去附近经济林进行收集、砍伐，光这一点就能难倒很多人。 英和学生会不是说宗旨是服务所有人吗？ 为什么现在看来，学生会和近卫千代时代没有什么变化？ 桂恭平该不会是拿近卫当做目前英和学生忍耐度的检测器了吧？ 浅间光速拟好了菜单，食材选用、料理流程、配料清单、注意事项一目了然。 皇亚梦惊讶道， “你是在午休的时候买通了有马吗？” “那边的烧烤台是按顺序取号使用的，去晚了恐怕要等很久。趁天没黑，我去买柴火，雪野和二见你们去厨房先把食材准备好。皇你去买这几个东西。30分钟后，我们在烧烤区集合。” “好的。”x3 “柴火不是要去山里搜集吗?可以买？” “学生会公开的活动规则里只说收集柴火，没有说怎么收集。这里的农户大概率是有柴火储备的，价格合适肯定会卖给我，都行动起来吧。” 浅间没有说，驹场给了他一个消息，在英和勤工俭学的几人提前去山林里砍柴，正准备靠这个赚一点生活费。 这件事被学生会发现并制止了，站在学生会立场，有马他不可能买下这批柴。 浅间了解了一下那几人的情况。 那么，就让我当一次倒爷吧。 是的，生命的精髓在于充满人性的临时起意。(本章完) 287.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人间骡马 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浅间站定，转身看向偷偷摸摸的大明神。 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二见带着笑容小步快跑，凑到浅间身边。 “静水君是有二见感应雷达么？” “.不是要和雪野一起收集食材么？” “雪野同学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哦~” 我可没有让你当我的僚机啊雪野！ “这样不好吧。” “相信同学，并不是一件过份的事哦~” 二见大明神也是深闭固拒的那种人，他和她的一系列沟通，从未动摇过她的心意。 自己的潜台词也并不会让她望而却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这样，和二见两个人散步闲聊了。 或许从便利店偶遇，他答应和二见一起走走开始，这种习惯的养成，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阳光与树影正亲吻着她的脸庞，那毫无颗粒感的细腻肌肤，仿佛奶与蜜与云与未知的发光体混合而成，又一次让浅间想到了【luminary】这个词。 不知为何，临近傍晚，气温居然比中午更热。最近几年，所有打着夏天平均温度20多度左右的景区都失去了清凉的光环。 对大部分习惯待在空调房里的都市人而言，35度的暴晒，与39度的暴晒没有任何区别。 没打伞的二见，额上与脖颈处已经渗出了细汗。 “要不，回酒店休息？” “想帮静水君拿一些柴火，不可以吗？” 本以为这句话会用装可怜的语气说出来，见少女平静地望着自己，浅间想了想，这一趟并不存在什么需要遮掩的事，同行就同行吧。 浅间在一处农家花钱借了一个带橡皮绳的手拉拖车，一路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吸引了男生们好奇的目光。 砍树工作大部分都是组里男生负责，这些租借着斧头或电锯的少爷们，在安全员的指引下，兴致勃勃地向规定可砍伐的经济林进发。 唯有浅间二见二人，是背道往原生山林走去。 手拉拖车在安静的林间路显得格外吵闹，大自然的演奏家们卯起劲想把这声音压下去。 听着山籁，看着路边旺盛绽放的未名之花中，掺杂着熟知的马齿笕、狗尾巴草、益母草的身影，一切都如花瓣一样柔软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见的缘故，拥有草药学技能，并且有着广泛求知欲的浅间，并没有欲望走近了解各种未名之花。 他怕忍不住摘下其中一朵，他怕这朵花最终会别在二见黑亮干爽的发间。 既然早就决定筑起堤坝，就不可能自己在上面钻一个洞出来。 两人大概走了一公里路，二见回头看了看坡下风景，问道， “静水君是准备去哪一家买柴火呢？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条路离小镇越来越远了？” “准备从我们的同学那买一些柴火。” “？？？还可以这样吗？” “又不是打劫，购买行为可以当做一种诚恳的鼓励。” 二见和浅间又无言地走了大概二十来步，少女忽然出声问道， “所以，静水君成为近卫同学的大股东，也是为了鼓励她吗？不是说讨厌近卫同学的么？” “.不是成为她的，而是成为[醍醐书屋]的股东，这是和近卫家主交易的一部分。” 浅间认为和二见聊这些没什么问题，又多说了一些情况，文创产业的前景、实体书店的困境和转型方向，甚至和近卫琢磨的交易，也没有避讳。 只要她问，他就会答。 只不过他没有聊不死川这部分的事。 “静水君原来真的是【五摄帝师】么？” “不是，起这种夸张称号的人，对我一定是满怀恶意的。” “那为什么不去澄清这些呢？” “解释的成本太大，如果参与进对方的话术，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方赢了。” “理世酱也接到了近卫家主的任务吗？” “大概是，但没有问，这毕竟是她人的隐私。” 浅间又非常自然地说起了谎。 “这么说，那个收购爸爸一直卖不出去的公司股份，联合十神家的神秘买家，一定也是静水君咯？” “.那个不是我，你想多了。” 二见浅浅一笑， “那就是静水君委托的代理人咯？” 如果驹场在旁边，一定会对二见比上一个大拇指，赞叹大明神的洞若观火。 浅间只能继续说道， “我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会让你们家的公司拱手让人了。” “但是静水君的另外一层意思，是不会对我的事情袖手旁观，对么？” “可以这么理解，对朋友的信义，如两把尖刀，随时能插进我的肋部。” 二见笑而不语，看着浅间继续嘴硬。 她似乎有些理解，浅间对自己那超越友情、爱情的好意，可惜这份好意，并不是为她一人所独有。 人总是贪心的。 只有时时警醒自己它可能失去，才能克制住自己的贪欲。 “月海过去喜欢林间学校么？” “不喜欢，我只喜欢有静水君的林间学校，或者说，只要有静水君，任何学校，任何地方，都会变得可爱起来。” 对情感过于坦诚的二见，那不带遮掩的好感，能轻易拿下任何少年，除了浅间。 二见不再做过激的追求行为，但是，她已经总结出了大量经验，她不会放弃更靠近一步的机会。 正如今天阶梯会议厅那位告白的女孩所遭受的非议，她也承受着恋爱咨询部女生中最多的诽谤。 近卫千代在游轮上看她的眼神，此刻她已完全明了，那高高在上的打量，饱含着轻蔑不屑的情绪，她也能肯定，这情绪里也有着嫉妒。 学校里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她只是浪费时间和力气，浅间静水是不可能被自己这种人攻略的。 【他们爱怎么想，随他们去吧，我可不是打算淹死自己，我想游泳一直到耗尽所有力气，然后下沉——这两者可不一样。】 二见月海认为，哪怕一辈子都花在追逐浅间静水的路上，也一定是值得的。 [在过去，因为她是二见月海，所以会产生靠近浅间静水的习惯；而现在，因为她有着靠近浅间静水的习惯，所以她才是二见月海。] 每天晚上洗完澡，对着全身镜看着自己时，这样的念头，就会不受控制的滋长起来，比这青森的森林与繁花还要茂盛、浓郁、鲜明。 她并不认同浅间所说的主体性，人从来都不是孤立而活的，远离浅间静水，那份解放，又有什么价值呢？ 也许是越优秀之人，越喜欢钻牛角尖吧。 在她们眼中的浅间静水，在松弛余裕的背后，有着一份更加吸引她们的神秘。 独一无二的浅间静水，那份对恋爱拒绝的坚定立场，也如一片神秘之地，等待着她们探求原因。 二见在路边的花丛里，摘了两朵将开未开的蓝紫色小花，三重花瓣，中间是细若发丝的紫色绒毛以及6根蕊头金黄的花蕊。 浅间认出了花的种类——紫露草，这种颜色近似鸢尾的花，比一般的花草都要耐寒，生命力顽强，在北九州的山林里逸生也不出奇。但每朵花却很短命，都是当日开，当日凋谢，在国外有dayflower之称。 日本人对于这种朝生夕死的东西都是特别热爱的，《借物小人艾丽缇》里面就出现过这种花。 少女将其中一朵花递到浅间的手中。 “静水君，你认得出这是什么花吗？” “紫露草，一般早上开，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还会看到这种花。” “.也许它还没有凋谢，而且刚好是两朵的原因，正是为了等着被我们发现？” 二见露出惊喜，神采奕奕地看着浅间。 “这花的花语是[尊敬但不是爱情]、[短暂的幸福]、[自爱]。” “.” 这些花语没一个是胡诌的，浅间觉得这或许是拒绝之神显灵了。 两人向林间又走了10分钟，到达了一处开阔地，一位戴着棕黄色手套的少年正咬着狗尾巴草，靠在一棵树边发呆，手拉拖车在林地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的旁边是大概一大堆被劈好的木柴。这些木柴被有马网开一面，没有没收。 日本山林都是私有，伐木一事学生会已经交了足够的钱，因此哪怕砍的不是经济林的，协商一轮也能不被追究。 “居然是你。” 少年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浅间自然也认识这位少年。 三浦莲，成绩500名开外，却担任一年c班代理班长，侍奉部成员，论坛上部分帖子的匿名造谣者，被龙崎、驹场连番收拾过的家伙。 “赚懒人的钱，想法不错，但搞错了场合。” “切——” 三浦莲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看了一眼二见，笑道， “这样看来，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早被你发现了，龙崎隼人和八坂清一郎，就是你指使来对付我的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早点把柴火卖给我，我还得早点回去做饭。” “所以，你现在是来施舍我的么？” “我只是一个不想砍柴的买家，有什么问题去问有马。他之所以让你继续卖这些柴火，大概是因为他认为你们靠劳动赚钱并不可耻，英和还在完善奖学金、助学金制度，未来即便是成绩不好的人，也能有更好的勤工俭学的机会。” “只是一个买家，就能知道这么多事么？呵，可以，给我100万，砍这些木头费了我一下午时间，你应该不差钱吧？” “你并不是卖家，你只是售货员。价格早就定好了，有意见可以回去问你的前辈。” “.” 三浦莲在论坛、侍奉部几个地方连续吃瘪后，这次庶民互助社的行动，他作为军师也堪称失败。 他所在的c班也不是铁板一块，但浅间静水却能在奇才云集的a班，驯服所有人。 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个近卫千代，心甘情愿地和浅间静水打配合，为他造势，也着实令人奇怪。 他再一次肯定，浅间静水未公之于众的身份和财富起了决定性作用。 如果不是，为什么6月浅间刚展露矛头时，他并没觉得这家伙厉害。可是当大家开始猜测他不凡身份时，他也觉得，这个浅间静水魅力惊人呢？ 那节美术课上，浅间静水对于社会结构性问题的发言，让他刮目相看，这和他在英和接触的那些酒囊饭袋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浅间只是庶民出身，他不会觉得怎样。 偏偏是能与五摄家比肩的身份，却有这样子的见地和他产生共鸣的想法. 这让他心有不甘。 整个英和，特别是一年级，妨碍自己的龙崎隼人，威胁自己的八坂清一郎，这些稍微有些实力的，全是浅间静水的爪牙。 本来以为英和是一间怪物房，却没想到，浅间静水更是一位统领怪物的魔王。 自己何时才能出头? 还是说，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呢？ 三浦莲觉得如果自己纳头便拜，一定会让浅间静水更加轻视自己。 可恶。 如果自己一出生便立于千万人之上就好了。 浅间没有纠结那位一直搞事三浦莲，为什么脸色不好看，明显有敌意，但交易却格外爽快。 大概是真的很缺钱吧？ 花了20万円买了一立方米不到的山毛榉木柴，这价格都可比能源危机的欧洲卖得贵多了。 可惜烧烤烟熏味道更好的苹果木被学生会收缴了。 可是，这个三浦莲，之前那么针对自己，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或许他和新闻部一样，只不过是接受了近卫千代的充值？ 浅间吃力地拖着手拉拖车，把烦恼抛在了脑后。而二见在后面，拉住固定木柴的橡皮绳。 这拖车上面的木柴至少500公斤了，相当于躺着3个雪野。 还好这条路坡度不大，他勉强能顶住。 他真的很佩服，上辈子那些用更简陋的拖车，拉着水泥砖的工人。 他只是辛苦一阵子，但他们，或许要辛苦一辈子。 一路上二见大明神可谓帮了大忙。 【完成成就——条条大路有骡马 获得称号——人间骡马 获得特性：耐心增加20%，负重行走能力提高200%，劳作中抗病能力提高200%，被乘骑耐性提升100%。】 再配合上系统给的熬夜技能.什么天选打工人！ 等浅间拉着拖车，走到烧烤营地时，却发现英和那些对伐木累不感兴趣的少爷们已经站在一堆堆木柴堆前挑选着烧烤材料。 具有香气更适合做家具的桧木（扁柏），适合烟熏肉的苹果木，以及密度大热值高的山胡桃木.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适合引火的刨好的木屑，已经处理好的燃烟更加少的木炭. 售价也很便宜，1000円就足以购满晚餐烧烤所需的木柴。 哪怕附近小镇商店的木炭说不定还要便宜一点，但不差钱的英和少爷们，谁也不愿意多走一段路。 学生会通过售卖这些木柴，为学校筹集公益助学基金。 所以，有马吉彦，你在玩我是吧？(本章完) 288.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英和烤神 “什么？浅间大人开过光的，能让烤物美味程度提高100%的木柴？？？” “什么？这是大老师用手刀空气斩，单手砍树劈出来的，比博人传还燃的武道木柴？” “什么？只要10000円一根，而且所得悉数捐进学校公益基金？什么慈善家！我tm直接替他捐100万，没别的，味大！无需多盐！” “什么？不是一人限购一根，而是一组限购一根，先到先得？那不是不能完整地当纪念品带回家了吗？” “什么？凭什么一年a班的人，可以免费领到木柴啊？这不公平！” “有人会根雕吗？把这根木头雕成[浅间大人の根]的样子？才.才不会自用呢！” “我是学生会的会计，刚刚那个说捐100万的，人呢？” 英和校园上演了100人排队求购木柴的一幕，把当地工作人员看得连连摇头。 东京人就是会玩。 那白头发的少年，明明只是游客，搞得像卖纪念品的，竟真有这么多人买他的账。 可惜作为工作人员，他们凑不上这个热闹。 纬度比东京高一些的青森，即便是晚上7点，天空依然未露一丝茜色，与正常记忆中的下午四五点没什么区别。 烧烤营地上烟熏火燎，不知道的还以为森林着火了。 几位消防员着装的年轻人在一旁吃着三明治闲聊。 营地旁几张铺着白布的条桌前，是检验料理的专家组——由英和的老师以及酒店厨师组成。 大家今晚烤出来的食物，每一种都需要留一小份给专家组品尝点评打分。 浅间发现专家组这边不仅准备了大号垃圾桶，还准备了随行医生。 看来这些人对于英和少爷小姐们的动手能力还是有些误解。 烧烤并不是一种很难的烹饪方式，而在料理方面，一年a班除了少数几个人，基本都会做饭。 是的，近卫的料理能力并不低，简单说，只要是学校课程范围的内容，她都是顶级水准。 只不过她似乎非常讨厌烟雾，一个人远远坐在临时搭建的凉亭里和有马辩论着什么。 浅间和有马表示，如果他有本事让近卫参与集体活动，就不追究他戏弄自己这件事。 收回目光，靠卖出50根木柴勉强回本的浅间，专心致志地当起了烧烤师傅。 他去龙崎那里借了把斧子给雪野，只见这位190以上的巨汉三下五除二，将直径接近海碗的半圆形木柴非常均匀地砍成了铝罐芬达的长度。 浅间看他一只手持斧柄底部，另一只手随着下劈动作，在斧柄处上下滑动，抡起斧子的动作，感觉可以把附近的山劈成两节。显然，这位自称透明人且废宅阴角的家伙，不仅锻炼过，连对武器的使用都显得很娴熟，浅间甚至觉得雪野可以本色出演那些华夏年画里膀大腰圆的武将。 他并不知道，雪野的部份实力暴露，反而加剧了英和关于浅间作为五摄帝师有着强大洗脑能力的谣言——浅间静水不仅能让人的外在产生脱胎换骨变化，能改造一个人的精气神，还能像宝可梦传说级训练家一样，将最合适的技能传授给他的宠物们。 所以，那个一年a班不起眼的胖子，到底是哪一点打动了浅间大人？ 周围几个班的浅间粉丝不仅立刻理解了为什么连近卫千代这么优秀的人也要转进a班这件事，更萌生出了下学期无论如何都要转进a班的想法。 二见和皇按照浅间笔记里的要求，将食材洗切串好，需要腌制的部分，浅间已经帮她们配好调料。 烧烤区的石头烤炉旁竖着两种烤网，一种是有明显凹凸起伏的粗铁丝网，另一种是稍微细一些，更加平整的烤网。 同时在烤炉旁的备菜区，还有一块石板，皇亚梦说这大概是用来做石板烧的厨具。 浅间用小刀削了一些木屑，放进烧烤炉点燃，又将雪野劈好的木柴放入炉中。 因为是刚刚砍伐下来的树，并不算干燥，前期起烟比较大。 等到木柴开始充分燃烧放热，烟量变小后，浅间开始上肉。 厚片状的特选牛五花放上铁网，油脂很快一滴滴从肉里被炙烤出来，落进柴火里。 日式烤肉一般分盐烤和酱烤，浅间他们中午吃的牛五花只有牛肉味、盐味和柠檬味，肉也不是全熟，他们确定牛五花是盐烤。 于是浅间以7:3的时间分配第一面和第二面的炙烤时间，很快就将五花从铁网取出，撒上佐料，给组里另外三人试吃。 这一轮出品中，牛五花口感外焦里嫩，在二见她们眼中比中午的烤肉好吃，却少了一份独特的油脂喷香。 虽然中午酒店厨师组的烧烤技法，并不能靠近看个真切，但他在取纸杯时听到了另一种滋滋声，和雪野讨论了一下，又拿起一个锅，炼起了牛油。 果然，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烤肉在烹饪期间，加入了油炸步骤。 浅间简单预烤后的五花，放进油锅中，浓郁的牛油迅速锁住牛五花的汁水，也给牛肉带来了更多风味，再一次大火复烤，外皮迅速焦化，但有了牛油的缓冲，牛五花的内里依然弹嫩多汁。 洒水一点盐，挤上柠檬汁，100%还原度的烤肉就这么做出来了。 招呼工作人员取餐，看他托着标有[1a-6]标记的餐盘，用夹子夹了6片牛五花放上餐盘，保险起见，浅间让雪野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去专家组那边。 腌制好的去筋牛肋块与彩椒、洋葱、苹果用粗铁签串成串直接上炉，同步开始烤鱼。 浅间选了和金目鲷有些相似，但是更小更嫩更贵的金吉鱼，做为第一份鱼类料理。 优秀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朴实的烹饪方式，简单说就是弄熟放点盐，其他操作也许都会破坏或盖住食材本身的风味。 浅间在地面上垒起石块，堆高柴火，搭起铁架，用炉端烧的做法，将串在铁签上摆出妖娆s形身姿的3条金吉鱼，竖在炉上慢火炙烤。 空出手的两位女孩子负责用圆铁签烤菠萝，浅间将烤炉的两端柴火火力进行了调整。 烤炉上腌制的牛肉串，随着火舌的舔舐，渐渐散发出惊人的香气，合着烟雾飘散。 这让下风处的几组队伍哪怕只是闻到了一点烟味，就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浅间大人的柴火果然有着提高风味值的能力，其他人烤不出来香味，是他们的厨艺不行！ “罗伯特君，烤的什么，好香啊？” 不死川理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浅间身后，认真地闻了闻。 御行院、不死川他们组和6组之间隔了7个烤炉，不死川说自己是考察特使，被派过来偷师。 但浅间清楚，这位元气偶像就是过来打牙祭的。 果然，不死川吃下本属于雪野的那份牛五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对不起雪野，牛五花的食材都用完了，接下来的几道料理，我的那份就让给你吧。 “我也不白吃，让我来帮你们烤吧~” 不死川快乐的声调，总能让人误以为她在唱歌，想喊着安可，让她多说上几句。 “不用，你搞清楚了赶紧回去。” “诶~~~~那我邀请你来我们组做一小会指导？就一小会？就做3种料理就够了~” “.等下把我们组整理的东西公布出去吧，你不用发，让御行院来发。” “唔~~~好哟~” 有着和不死川多次合作经验的浅间，认为料理能力一会神一会鬼的不死川，在部分场合与只会煮鸡蛋的堀北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两大料理奇才都在你那，真不容易啊，御行院。 浅间发现堀北也不在御行院他们组的烤炉前，反而到有马、羽生那一组，弹着舌头耍着宝。 原来御行院你就是想享受和深泽的二人烹饪时光，所以才如此分组的嘛？ 不死川等了几分钟，在尝到半条超级juicy的金吉鱼，两条被誉为[日本第一鱼]的竹夹鱼（真鰺）、2串牛肉串、2串猪五花、4串烤鸡串、3串蔬菜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御行院他们组当起了电灯泡。 可怜雪野一直在送菜的路上，只趁热吃到了2道刚出炉的料理。 二见和皇的烤蔬果工作也一直顺利进行着，除了菠萝重新烤了一次——拥有黄金舌头的雪野表示，中午的烤菠萝上面刷了一层香草肉挂粉还有栗花蜂蜜。 雪野在不死川离开前还对浅间说，烧烤加多一点辣，评分应该会更高。 浅间疑惑道， “中午吃的没有加什么辣椒吧？” “但是专家评委们都说辣一点会更好吃，大老师你的厨艺已经超过他们了。” “是这样么？” 浅间加了一大把辣椒，试图赶跑不死川。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靠近小镇商业街的地方，寒酸地放了50多发烟花，四周都是山林，这样的场面，已经算是规模空前。 听说明天到奥入濑上游的十和田湖边还会有花火大会，这里的政府和酒店为了庆祝英和师生莅临，大概会燃放2000发左右的烟花。 别看这2000发数量远不如东京，却可比秋田县、岩手县花火大会上那300-500发的烟花要豪奢多了。 如果真的想在青森看烟花，8月在青森港举行的睡魔祭，或许是更合适的一个场合，作为日本东北部最大的夏日祭，睡魔祭的烟花数一般都会在10000发以上。 烟花放完，这场持续到晚上八点半的自助烧烤活动也宣布结束。 浅间他们[1a-6]组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名，而全英和整体的菜品合格率也达到了让酒店厨师组大跌眼镜的20%。 原来[料理]现在已经是贵族子弟所必备的技能了吗？ 浅间他们四人除了享受明天一早第一个进入奥入濑的特权，并无其他奖励。 反正浅间又不知不觉得到了[英和烤神]的古怪称号。 他由衷希望这个[烤]字不要火字旁。 间岛在结束前，端了一些烧烤分享给6组，浅间热了一下，又递给间岛吃——他知道她主要是这个意思。 紧接着，不死川、泷岛、二条这些人也有样学样，收集着食材，跑过来请求浅间帮忙热一下。 间岛的还好，你们这些拿着生食材让我热一下的人，是认真的吗？ 在浅间师傅加班期间，雪野犹犹豫豫地告诉他之前送去专家组试吃的烧烤料理，有一小半被买通酒店工作人员的近卫千代吃了。 “她说她是在为大老师你加班，这点东西是她应得的。她也确实一个人在凉棚下办了2个小时的工。” 听了雪野这家伙的话，浅间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搞半天，说加辣的专家评委，是近卫千代么？ 用资本家的角度看这事，近卫千代把履行义务当做自己争取额外权利的筹码，这种行为就很丑陋。 雪野饮人这家伙居然对近卫没有什么恶感，这是他想不到的。 有马、龙崎、不死川、二条，稍微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近卫千代是一个破坏力极强，利他性极弱的魔王候选人吧？ 想当【陰之實力者】的人，都没有正常的是非观吗？ 【不劳者不得食】这句话早在这句话的诞生之前，就失效了。 它没有公平性，它只是食利阶层驱赶奴隶去劳动的皮鞭。 有马的劝说失败了。 所以说，近卫这种不参加集体活动，却一直占用集体资源的人，比寄生虫还要扫兴。 回酒店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 整体说来，学生会的临时活动没有翻车。 英和永远不会差整活的人，中东烧烤、巴西烧烤、卷饼烧烤等各流派生机勃勃，万物竞发。 有人为了烧烤放不放孜然、用木签还是铁签、是撸着吃还是撸进盘里吃等理由大打出手； 有人自制了2米高的旋转烤肉架，但是用来固定烤串的锁扣都太松了，在他们高速摇动旋杆的时候，每支烤串都变成了苦无，差点制造大型命案，那位制作烤肉架的人，事后获得了[英和穿刺公]的称号； 有四个三年级的前辈，拿着喷火枪，大叫“枪尖已经点燃！炎枪——冲锋！”，一边跳舞一边向天空喷射着火龙，并在与消防人员的追逐战中狂笑道——“等你有和我同样的舞姿再来找我吧~”，随后四人被一根木头绊倒，落入法网。 也有人含着高度酒释放着有着[不杀仁术]之称——豪火球之术来烤肉，肉熟没熟不知道，反正这个当众喝酒的家伙，被学生会和风纪委员带走了。 是因为青森的风景太像木叶了，所以宇智波含量过高吗？ 话说那种沾上口水的肉，只有他自己才愿意吃吧。 浅间在内心吐槽，却不知此刻二见月海特别想让他也试一试这种烤肉方式，她能打包票把烤肉全部吃完。 因为烧烤活动超时，枕头大战不出意料的延后到了后天。 晚上的时间一下被空了出来。 女孩子们的邀约，他都拒绝地很干脆。 挂掉了波奇的视频电话，把她的作业批改完发了回去。 浅间收拾东西一个人选择了一个绕弯的小路，向男子浴场的方向走去。 明明酒店房间里有和温泉连接的浴缸，但浴缸边对外面风景一览无余的落地窗，让他产生了不适感。 因为一览无余是双向的，该死的事，酒店的窗帘只有半透明的。 只能去公共浴场了。 现在的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些儿子们在他烧烤时已经吵吵闹闹了，在浴室里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 可惜连泡温泉也是分时段的，比起碰上三年级的肌肉星人或者不熟的二年级前辈，和一年级的一起泡澡不过是两相其害取其轻的选择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开着隐身去泡澡。 绕了一大圈，拐进通往男汤的一个枯山水天井中庭，走廊处出现了一个没有预料的人。 八院寺里神宫寺家的未来掌舵人，东洋英和2年u班的班花，占卜社、占星社、塔罗社等7个社团的挂名成员，曾在文化祭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宫寺璃未。 她穿着轻薄夏衫，静静坐在天井走廊的走道处。 在昏暗灯光下，依旧白得发光的双腿交叉着，双手向后撑在走道地板上，露出饱满的胸脯曲线，微微仰头看向夜空。 她的身前，是一部正对着星空的宽幅相机。 这个方位，看夏季大三角么？ 明明走路没发出声音，神宫寺却有感应一般，侧头看向了还站在走廊尽头，处于阴影中的他。 她神秘又迷离的眼睛弯了起来， “啊啦，少年，是命运的相遇哦。”(本章完) 289.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永恒回归 与 浴场胜负 “嗯，你好，神宫寺前辈。” 浅间走出阴影，点点头回应神宫寺。 占卜女妩媚一笑，并不打算移开目光。 正当浅间准备经过时，神宫寺的手臂向上，忽然躺倒，一时间波涛如怒，狭窄的走道被她挡住了。 细长脖颈上的脉络随着旋首，露出天鹅啄水般的优雅曲线。 一张仿佛晚酌过的俏脸，正对着浅间，眼波流动，满眶欢愉。 “呐，不陪姐姐我聊上两句么？” “.有这个必要么？” “不郑重对待命运的指引，可是会倒大霉的呢。” 见浅间站定，没有从她的身上跨过，神宫寺直起身子，对着浅间妖娆地眨了一下左眼，拍了拍她大腿旁的地板。 浅间将端着换洗衣物的木盆放在一边，坐了下来。 “当命运的奴隶是为了确定性，但命运本身就是在投骰子，确定性并不存在其间。” “所以命运不是科学的、理性的梳理能够判断的，而是用本质直观去感知，[先验]之所以存在，不正是命运存在的一层表征么？” “神宫寺前辈你叫我坐下来，是为了和我聊胡塞尔？” “不是。但是我们英和的【五摄帝师】目前兴趣是读现象学，这件事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哦。” 神宫寺又在自己裙子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根棒棒糖，包装上，由艺术家达利设计的八瓣黄花logo很醒目。 是葡萄味的珍宝珠。 她的脸上似乎罩着一层由酒气组成的雾影，让人看不真切到底是戏谑还是快乐。 “这是刚刚怜香惜玉的奖励，本来做好了被你一脚踢开的准备了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浅间没有接过棒棒糖，而是顺着照相机，透过方形天井，望向了夜空。 “如果只是算命或者聊游戏王我就撤了。” “在魔法师面前，我可不会那么不知风情哦。所以，请你再为我空出几分钟时间聊会天吧，这是为我，也是为你自己。” 怎么又变成魔法师了？ 据驹场所说，虽然下午没有找到近卫，但是却发现了神宫寺璃未，在酒店附近的溪畔林地间，向[帝垂党]的人布道。 作为浅间粉丝群体最核心的一个团体，[帝垂党]的规模甚至超过了男子排球部这种大型社团。 而神宫寺，似乎兼任了帝垂党的干部。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占卜师，是自己的粉丝。 既然碰到了，打听一二情报，也未尝不可。 “在这之前我先问一下，你是故意算到我会走这条路，所以在这里等我，还是说你只是在拍星星，拦住我只是心血来潮。” “在地球上，每一条河流，每一滴水，都终将相遇，这就是不可改变的命运，很浪漫吧？” 赫尔曼·黑塞的【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就像北冰洋与尼罗河在湿云中交融那样】么？ “但在宇宙中，并不是每颗星星的星轨都会交汇。” 神宫寺笑道， “英和就是一个小地球，你则是最大的一片海。” “不用给我戴高帽。” 神宫寺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张塔罗牌——穿白衣披红袍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头上飘着一个莫比乌斯环——这是一张22张大阿卡那牌中的魔法师牌。 “你看魔术师前面桌子的四样东西：土-金币-财富，风-宝剑-武力，火-权杖-权力，水-圣杯-爱和奇迹。掌握这四象的人，便能指引更多人通往无限，但事实上，古往今来，只有那些极少数的人，才真正掌握了圣杯的力量。而你，浅间君，你能轻易的让人爱上你，所以，我认为刚刚只是最普通的评价。”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义者，你的这些说法，只是连自圆其说都无法完成的假设。” 神宫寺像魔术师一样，将手中的魔法师塔罗牌捏进手心消失不见，她往浅间坐的位置靠了靠，也抬头望向了星空。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一直喜欢否定别人的浅间君，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呢？在6月6日时，我发现一颗星星从黯淡变得耀眼。然后，体育祭后，我发现那颗星周围至少三十颗星星也亮了起来。如今，我确信，那颗星星就是你，不知道我的命运，未来又将以何种方式，被你所点亮呢？” “我那颗星在哪？” “肉眼是看不到的哦，需要灵视。” “你是神净讨魔12家的那个神宫寺？” “原来在浅间君还认识其他的神宫寺么？” “说回命运，既然你说你的命运会被点亮，但是为什么你前面会说，命运是不可改变的？” 神宫寺璃未站了起来，走到照相机前，探头确认了一下镜头， “呐，浅间君，你不觉得，人生就是一次漫长的曝光么？ 无论你想要活成怎样的人生，已经做怎样的选择，最终那些不断重合的光点，会组成一道为你盖棺定论的轨迹。在我看来，所有的命运，都逃不开镜头的限制，所以，无论如何移动、变化，改变亮度，命运的最终范围，都是可以预见的。只要我们还未打破人类的极限，命运的镣铐与锁链，会让我们试探出人生的半径。” 看神宫寺的表情，并无沉重之色，浅间说道， “听过尼采的【永恒回归】么？” “什么意思？” “如果宇宙是像你说的一样，像一张长曝光照片那样有限，但是时间又是无限的，那么，所有已经发生和可能发生的事，像你衣服上的印花一样，不断地重复重复重复。这样一来，意味着每一个人、每一个选择和每一个事件都将无数次地再次出现。” “永劫无间？” “嗯。如果你被告知你的生活将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没有任何新的变化，你会如何反应？你会感到恐惧和绝望，还是会欢迎并接受这个可能性？” “如果是一个随便且充满遗憾的人生，那自然是令人绝望的。” “你说对了，如果我们能够不留遗憾地作出每一个人生的选择题，如果我们连选择同时背负的遗憾也认同了。我们就会欢迎并接受生活的重复，真正地接受生活，真正地成为自己。” 浅间打开手机，点开网页上魔法师塔罗牌的图片，指着魔法师头上的莫比乌斯环说道， “大部分认识这个图形的人，都会觉得这个图形代表的是[无限]，类似衔尾蛇。但事实上，切除历史常识观念的影响，这个图形代表的恰恰只是小范围的重复循环。 所以，正如里尔克所言，【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同时又不抱持任何希望】，不管命运它到底是既定的，还是可变的，它都无法改变已经接受生活的人，以及他们所背负、所诠释的[存在]。” 浅间站了起来，俯视着恰好抬头望向他的神宫寺。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微醺之意。 “我也认同这句话，今天是昨天的明天，人们以为自己面对的是现在和未来，但事实上，我们都在重复过去。” 浅间继续说道， “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命运的奴隶，没有必要借我的名号，进行传教。如果过去的命运都假手于人，掉进炼狱里，也怪不得别人。” 神宫寺优雅地笑起来， “果然你都知道啊~呵呵，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如果我进入了无间地狱的循环，或许刚刚的这番对话，会成为最令我慰藉的回忆。” “时间已经超过12分钟，我可以过去了吧？” “事实上，我刚刚并没有阻拦你的意思呢，从我身上跨过去不就可以了么？” “.” 浅间没再搭话，抱着木盆，像随处可见的高中生，消失在通往浴场的走廊镜头。 神宫寺仍未收回她的视线。 在她面前卖弄哲学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来了，那些一知半解却自命不凡的半吊子们，比扑克牌里的小丑还要滑稽。 可是，浅间静水不一样，当和他沟通的时候，那一阵阵的悸动骗不了人。 毫无疑问，他确实像传言的那样，只用简单聊上两句，就可以让任何人爱上他。 “浅间静水？明明是一片狂怒的汪洋 有趣的假名.还有难以看穿的命运. 接下来，席卷所有人的大洪水，会是你的意志吗？” 神宫寺璃未，眼神迷离地喃喃道。 到浴场，泷岛、柳叶、神山、大岛这几人迎面走来，大岛的手上还捏着一杯没喝完的牛奶。 看样子他们是刚刚泡好出来。 泷岛哲也像橡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大老师才约完会吗？让我猜猜，今天是间岛同学，对吗？” 这些人叫自己大老师已经不顾及什么场合了。 “那我们再回去泡半个小时吧，正好刚刚感觉还没泡够。” 大岛一郎咕噜咕噜喝完手中牛奶，向其他几人提议道。 “可以，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神山晃一耸耸肩，这段时间，和多米娅，也就是富谷的关系快把他折磨疯了。 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男孩子呢？为什么多米娅，会是男孩子呢？ 或者和大老师聊一聊，能够得到答案吧。 柳叶将生对大岛比了一个ok手势，对着浅间说道， “当然没问题，这里的温泉确实很棒，浅间，我们来比一下闭气怎么样？” “没兴趣。” 脱下衣服，腰间围上毛巾，浅间和b、c班的4个人一同走进宽敞的大温泉浴场。 浴场是半开放式的，3米高的竹篱围墙与上方坡屋顶之间留有1米左右的通风空隙，浴场的四周被竹石围绕，明明是室内，却有着在户外泡温泉的体验。 堪比水上乐园的宽敞大型浴场里，大概还有50多个男生，基本上都是一年级的，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各个角落。 从罗马时代开始，看来喜欢泡大池子的男人还是占了多数啊。 不少人像水豚一样一动不动地待在温泉里，露出安逸又呆滞的表情。 也有不少人把浴场当做了健身房，在身上涂抹精油，做着jojo立之类的pose摆拍。 还有人泡在温泉里打扑克，输的人得潜水喝赢家屁股后面的温泉水。 但更多的人则是普通地聊着关于女孩子的话题，比如女生是全裸泡温泉还是泳装泡温泉、一年级女生里谁的身材最好、半夜潜入女生浴场喝温泉水还能不能喝到女孩子的体液等 浅间下温泉池的欲望降低了90%，感觉和这些人泡一个池子，会染上名为智障的传染病。 有马、龙崎、堀北、羽生四个一年a班的男生正各自拿着肥皂，玩着冰壶游戏。 b、c班的四人也加入了进去。 浅间解开浴巾，开始淋浴。 “真是悠闲啊，一切尽在掌握中么？” 旁边的挡布被拉开，传来语气复杂的声音。 浅间撇了一眼，是一年k班的班长八坂清一郎。 “是你啊。” “不戴那厚眼镜也看得清，眼镜果然只是你的伪装么？” “我记得住和我说话的每个人的声线。” “这样啊，浅间，那你告诉我，我和你之间，到底隔了多少层？” “如果说挡布的话，已经被你扯开了。” “也就是说只有那个黑客，然后，现在我能直接和你沟通对吗？” “.听不懂。” “自然，这里不是适合密谈的地方，毕竟我们这种组合，必定会引人注意。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直接联系我就可以。” “.” “另外，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确实变得像样了，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谢谢你对八坂家的支持。走了。” 八坂清一郎早就已经洗好，刚刚冲水只是装个样子。 [浅间静水是出自远比近卫家还要高贵的皇族子弟]，八坂无比确信这点。 另外，无情却实用的帝王术，深渊般的智慧和武力，无懈可击的幕后操作，遍布英和的爪牙与耳目，一步步将隐藏在英和的怪物们拖出来清理掉.这让八坂清一郎这个从小自诩非凡之人，也不得不为他心折。 连近卫和鹰司都在他那占不到半分便宜，而从不allin的二条，还有那个龙崎都为他所用。 就是对个人的奖励太少了.难道说，这段时间的任务历练，也算进了奖励之中么？ 带着心中的疑问，在k班男生的簇拥中，八坂清一郎离开了浴场。 浅间洗完澡，积累不知道多少天的疲惫，仿佛下午刨木屑般，总算消减了一层。 有马他们那边角落里忽然喧哗声变大了几倍，浴场的其他团体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什么情况？” “好像是a、b、c、d、e、f六个班的男生在决胜负，看谁更大。” “比那个吗？” 这群人真的是小学生吗？ 浅间凑到了围观人群旁，只听见堀北背对着所有人，发出冷酷的声音， “只是这种程度么？就此认输，我能保证没有人会受伤。” 说完，堀北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浴巾。(本章完) 290. 林间学校之行 与 父子局 看到堀北昂扬之姿，围观的男生们都笑了出来， “喂！太卑鄙了吧！你这明显是二阶段！” “话说有的人一阶段一般只有二阶段的58.33%吧。” 浅间斜了一眼发言者，你这精确到小数点4位数的数据是怎么来的？ “a班莫不是没有人了吗?居然派堀北当先锋？” “笑死我了，蜂鸟枪而已，看我的伯莱塔干爆他！” 围观者议论纷纷，而在d、e、f班和a班的堀北上阵后，b班的神山和c班的大岛也解下了封印。 “噢！！！真不愧是足球社的王牌们！” “废话，他们这么受欢迎，肯定不缺女人啊，[用进废退]没听说过吗？” “我只听说过[铁杵磨成针]。” “话说，没有尺子，根本分不出神山和大岛的胜负吧？” “那就神山第一！大岛雄狮的鬃毛太有迷惑性了，或许神山的虎式坦克更胜一筹。” “那你就错了，一般而言，狮子的头骨本身就比老虎大好不？” “但是本身就没骨头啊。” 神山将想要用手机量他武器长度的男生一脚踢进了温泉里。 “玛德，就算给男生摸，你也配？” 神山的暴脾气已经是全校的共识，一言不合就会来一发[飞侧蹴]，搞得英和空手道部的部长对他格外眼馋。最近他的心情似乎很差，踢了这一脚后，脸上总算缓和了一点。 但是神山你刚刚的发言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第一轮比试，来自h班的裁判员，给出了最终答案——c班大岛第一名6分，b班神山第二名5分，f班第三名，e班第五，d班最低。 被嘲笑武器是蜂鸟枪的堀北，意外地拿下了第四名，原因是堀北的枪械在非充能状态和充能状态差别其实不大，浅间怀疑这家伙掌握着传说中的[死器]。 e班的无限社支部长野原亮平搭着f班大辉和平的肩膀笑道， “只输了一局没关系，和平哥，田忌赛马，我第二轮，你第三轮，我们稳拿6分。” a班的几位也讨论起来。 “有马，按照刚刚猜拳结果，下一轮该你了。” 听到龙崎的话，有马的脸上有些僵硬。 被龙崎劝说要多参与学校活动之外的集体活动，这句话他也经常听浅间说，书这段时间他都在认真看。 所以，才会出现他和堀北、羽生他们几个一起玩滑肥皂游戏的场面。 可是真参与到[比武器]这种幼稚而欢乐的活动中去，有马总觉得自己要丧失些什么。 他注意到了人群外圈的那抹白发，对龙崎说道， “浅间君不是还没有来吗？公平起见，等他来我们再重新选一次代表吧。” 顺着有马的眼神，羽生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对哦，差点忘了我们还有王牌，浅间大人~这里这里~~~” 羽生的吆喝声，一下子让浅间成为了大家的焦点，甚至瞬间让出了道路，方便浅间走到最内圈。 浅间静水这个名字早已如雷灌耳，深入人心。 现在东洋英和一年级600多号人里，一般情况只有他浅间不认识的，没有不认识浅间的。 他的恋爱宝典已经成为英和显学，谁见面都要来一句皮克马利翁效应、巴纳姆效应、吊桥效应之类的，整个东洋英和的学术交流蔚然成风； 他的恋爱咨询部的预约永远爆满，却很少听说有人成功，甚至有人就[预约成功]这事开了盘，赔率一路从20涨到了10000，直接可以把天价咨询费赚回来； 足球部、棒球部、田径部等英和顶级社团对他推崇备至，柔道部、轻音部、话剧社、电影社、异常人类演讲部、青铜树异常人类互助部、占星社等社团也对他赞不绝口； 那些盖头换面的风云人物，居然有一半人承认是受到了他的指点——一年级的泷岛、大辉、坂上、大岛，二年级的中村前辈，三年级的藤真前辈、八坂前辈，光是这些人的站台背书，已经让恋爱咨询部的招牌镶了一层金； 那些令人心动的高岭之花们，有一半是他忠实的粉丝，且不说恋爱咨询部魅力爆炸的三位女神，一年n班的四宫、一年g班的绫小路、二年n班的赤坂学姐，无一不是大家的梦中情人，五摄家的贵女们更是和他暧昧不清； 连刚开学那会最出名两人——有马吉彦和近卫千代，在他身边也会黯然失色。 一身布鲁斯·李的腱子肉，八块腹肌如大理石雕般鲜明。 这位英和真正的王者，是否有着和他的名声等量齐观的伟器呢？ 但是正如一个国家真正的实力，靠gdp也能粗略判断出来，每个人的武器，从体格上就能看出一二。 人体的比例，藏着许多数学等式般的奥秘——大多数人的臂展和他的身高一样，脚的长度和他的小臂一致，手掌的长度大致上也是眉心到下巴的距离。 因此，有人会用鼻子，脖子，中指的规模作为测量武器长度的依据，还有人基于大数据，推断无名指比食指长一指甲距离的男人一般都拥有着同体型里的伟器。 身高175左右的大老师，真的是360度无死角的大老师么？ 众人表示怀疑。 浅间发现儿子们也兴致勃勃地盯着着他腰间处。 有些后悔来凑热闹了。 实在无法理解连有马、龙崎这样的人也会参与其中，难道说在岛国，生殖崇拜是流淌在每个人血液里的遗传天赋了吗？ “慢着，浅间，临时加入的话，你只能排第三轮。” 没想到c班的三浦莲也在，他和柳叶将生与h班的裁判讨论了一下，示意浅间要参加的话，只能参加最后一轮。 “看情况吧。” 浅间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但有些人认为，不直接拒绝就是参加。 有马很快get到了浅间的意思——要放下傲慢和偏见，与群众同乐，这样大家才能做到真正互相理解。 而听浅间这么说，三浦莲也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在文艺楼的卫生间里，见过浅间静水的武器，用还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拉斯普廷之根]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别看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他们c班的周防俊介算是一个奇兵，加上自己的卡西乌斯之枪，如果这次能压倒a班赢下这份荣誉，说不定能进一步团结c班男生，毕竟他们班包括大岛一郎在内，全是肤浅的猴子。[赢下a班就是赢下浅间静水，赢下浅间静水就是制霸整个英和]，这种事就算不是猴子也会心动吧？ 第二轮比试又开始了， 比赛吸引了更多人的围观，那些已经泡了一个多小时的人，也因为这场有趣的胜负而不愿离去。 6个班各自派出了代表，a班的有马、b班班长柳叶、c班班长三浦、e班班草野原，还有d班和f班的两位不知道姓名的成员。 f班的男生本来就没什么遮掩，武器型号一目了然，仅仅比刚刚虎式坦克的口径小一号。 柳叶像一位气功师，运了一下气，第一个掀开了毛巾。 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气——柳叶已经打破了身高和武器的常识比率！ 但是，本身不算高大的他，也仅仅把虎式坦克升级为口径一致，管身稍长的虎王坦克口径炮。 野原笑了笑，对着柳叶扯开了身前兜裆布，大家又深吸了一口气。 d班的男生举手表示弃权，直接认领了最后一名。 野原亮平咧嘴亮着大牙，拍了拍d班男生的肩膀，安慰道。 “任何武器，只要能战斗，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兄弟，要不要加入无限社？” 得到否定回答的他没有气馁，野原慢慢将兜裆布重新系于腰间，用胜利者的口吻，对着议论纷纷的大家说道， “抱怨先天条件和现状的人才是失败者。你们只是缺乏锻炼，加入无限社，我免费教你锻炼法。” 野原亮平非常自信，因为他观察到三浦比他矮太多，而有马虽然和他差不多高，但手明显没有他大，此轮比赛，他已经胜券在握。 “这陆上战列舰kv坦克一样的武器，也是能锻炼出来吗？还是说无限社包分配女友？” “放屁！我们无限社号称东京平权第一线，包你x的女友。我说的锻炼，是身体拉伸运动，亲测有效。” “唉，没劲。” 一部分人失去了念想，但另一部分人却有了兴趣。 “能锻炼到让大人们都自愧不如的地步，我觉得也行。只要不是什么挂杠铃，戳沙地，塞狗肾” 三浦莲看野原已经开始记录联系方式，大笑道， “太天真了，你们真以为刚刚那就是日本高中生的极限吗？” 三浦走到人群中间，一把解开腰间围着的浴巾。 吸气的声音又一次在浴场中回荡。 浅间怀疑他们再吸下去，肺要炸掉。 “什什么！这个矮子” “可恶，你下面的是地图炮不成？” “果果然很大！这等法国巨炮.你是有法兰西非裔血统吗？” 大家傻眼了。 刚刚认为胜券在握的野原，也没有心思发展社团了，嘴里发出[这怎么可能]之类的嘟囔。 看到前面三个选手被压制得无话可说，三浦莲将目光看向了有马。 “就剩下你的，有马副会长。” 三浦莲露出了王者的余裕，拿下10分，等于c班稳赢。 有马沉默片刻，看了浅间一眼，走了上来， “虽然没能感受到什么趣味性，但是，既然大家都能在这活动中开心，我自然也不会做扫兴之人。” 哗啦—— 毛巾拉开时，大家终于忘记了吸气。 浴场的气氛完全凝固了。 仿佛都在仰视着战机从航母上起飞，冲上蓝与白组成的云霄。 “输了.” 三浦莲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沉默片刻，自卑自嘲声从一群人的嘴里涌出。 有马叹了口气，说道， “这种事情和身高一样，没必要在这上面找优越感和劣等感。野原同学说的[抱怨先天条件和现状的人才是失败者]，我觉得很对。” 可惜此时他的安慰无法和大家完成共情。 “可恶.我也想挺着究极武器，安慰大家，虽然这种安慰屁用没有，但是自己爽啊。” “有马副会长连这里都是top级的优秀吗？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样子说，就算是外国人也没几个是有马副会长的对手吧？太强了！” “真想把有马的神器拍下来，扬我国威啊！” “你是不是有病？！非洲哪个国家有国威了？” 裁判员给出肯定后，有马很快围上了毛巾，虽然习惯被人当观赏物注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第二轮的结果出来，a班有马吉彦第一名6分、c班三浦莲第二名5分、e班野原亮平第三名4分，b班柳叶将生第四名3分，f班第五名，d班最低。 很多人心里在想，不出意外地话，有马应该能拿今晚的mvp吧？ “和平哥，就看你了！” 对于自己只拿到第三名这件事，野原已经坦然。特别是对有马，他不得不承认，那是自己无法并驾齐驱的力量。 “哦豁~大家好像在玩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呢~” 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从浴场一边传来。 “那个人是谁啊？” “不认识。” “居然穿泳衣来泡温泉，确定不是娘炮？” 拿了两次d班的男生们低声讨论着， “好像是我们班的那个退学的男生？” “是的，好像叫马场信房？” “.你是不是《信长的野望》玩多了？” 许久不见的驹场光树，端着一罐可乐，一脸愉悦地看着浴场一角的骚动，对着浅间打招呼， “没想到吧~大老师，我们在这里见面~” 旁落无人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不满。 因为回应他打招呼的人，是浅间静水。 “嗯。” “就说泷岛和大辉怎么还不来，我们可都在二楼等着打乒乓呢。原来是陪大老师玩游戏，那么这局加我一个怎样？” d班的人互相商量了一下，认为这个马场要自取其辱就由他吧，反正听着其他看热闹班级的议论声，d班的[短班]称号，估计是摘不掉了。 泷岛又笑成了眯眯眼。 “想不到大老师给了我们这样一个互相比试的机会。” 喂！这个游戏绝对不是我发起的吧！！！ 大辉点头道， “大老师也经常说，多切磋才能知道自己的短处，学习别人的长处。” 我说的可不是这种切磋啊！拼刺刀吗？ 驹场将可乐放在一边，说道， “反正我拿第二就可以了。” 一向体力不好，整个人也近乎骨瘦如柴的驹场，武器库却十分鼓胀。 泷岛耸耸肩， “没志气，一开始就准备品尝败北的滋味了吗？” 大辉则皱眉道， “第二的位置，不出意外应该是我。” 三个人一起看向浅间。 什么情况? 大家顺着这三人的视线，将浅间包围起来。 “这样说，大老师确实在全程都没发出过一点惊讶声呢？” “这就是真正强者的自信吧？” “浅间大人，这场男人之间的战斗可不要输了哦！” 羽生你这家伙在起什么哄？ 浅间摇摇头， “有马都拿过第一了，我觉得我并没有必要参加这场比赛。” 有马用错愕的表情看向浅间，仿佛在说[你怎么出卖我]。 浅间耸耸肩，继续说道， “班级的荣誉，男人的尊严，这些固然重要。但没有兴趣就是没有兴趣。” 有马啊，不要被低俗的民意携裹啊，保持独立的思考很难吗？就让我给你示范，不被集体主义带偏的坚定吧。 忽然有人出声， “难道说大老师也是蜂鸟枪吗？” 堀北听言，立马站出来，义正言辞道， “不要勉强浅间了！他的尊严，就由我来守护！” 但堀北的话反而火上浇油，让所有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 仿佛确定听到国家元首的枪械型号而陷入狂欢的民众一样。 那个，真的存在这种民众吗？ “参加！参加！参加！” “脱掉！脱掉！脱掉！” “大老师，你已经够强了，这方面的短板，其实没多大点事的。” “浅间大人，英勇地出枪吧！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气量！” 玛德，被泼脏水，不得不反击了既然你们要受到伤害. h班裁判看浅间默认了，于是顺从民意，直接公布出参赛代表：a班浅间静水、b班泷岛哲也、c班周防俊介、d班驹场光树、e班路人、f班大辉和平。 浅间看着有马、龙崎两人，叹了口气， “如果我拿下第一名，你们就老老实实听我一句，如何？” “先拿下第一名再说吧？大老师！” “如果你是第一名，怎么样都可以的~” 怎么有人说话gay里gay气的？ 浅间又说道， “第2-6名就不要排了。” 说罢，得到【人间骡马】称号，意外获得系统描述外特性加持的浅间，主动扯下了裹在腰间的毛巾。 其实哪怕没有加持，他也很难输。 闹哄哄的浴场再次陷入寂静，彻底的寂静。 整个浴场，百鸟在其间，却未见一鸣。 这是什么规格外的东西？ 原来是大凤吗？ 不对，不是大凤.是始祖鸟，是恐龙吗？ 不对，这是超脱生物学范畴的究极人间兵器，如果之前他们见证了航母，那么此刻，他们看到的就是能装下几个大天使号的macross超时空要塞！ 有人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有人暗叹[大丈夫当如是也]；有人点头道[君子藏器于身不愧如此]，据说华夏古代，有人的武器可以当车轴，也有人可以把大锤子藏在衣服里。 当多数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浅间开始了他的发言， “看来是我赢了。 虽然对此事坦然的人占大多数，但是我们也不能断言，没有人在游戏中受到了伤害。 我想告诉这些输的人，还有旁观武器暗自叹息的人，你们没有必要失落。 你们知道米开朗琪罗的名雕塑《大卫》，他的武器尺寸么？按比例算，4厘米。 佛罗伦萨市政广场的波塞冬武器尺寸又是多少？4厘米。 听说过海神波塞冬吗？知道的请举手。 好，放下来，听过普利阿普斯的人请举手。 好，放下，谢谢。 你们看， 不看希腊神话而知道海神波塞冬的人有很多，但普利阿普斯这位希腊生殖之神却知者了了。 为什么？ 希腊雕塑中，英王仁神都是小器，因为比起欲望和低级趣味，高尚与智慧才是更重要的大器重器。 真正的伟器，不是在手上的，而是在你们心里。所以，今天的这个游戏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在日后听到排名、输赢、长短等等和这场比赛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懂了么？” “明白！！！”x107 有的人从这段话里得到了宽慰，有的人在这段话中找到了警视，有的人分析着浅间的话术思考着逻辑线，有的人揣摩着如果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这般相信的人会有几个。 也有的人，在这段话里甚至感到了一股父爱。 “大老师！” 野原亮平举起了手。 “你说。” “那我们还有必要锻炼武器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浅间找了一个标记52摄氏度的圆形温泉池泡了进去。 听到高温会让武器变小之后，那些想和浅间一起泡温泉，顺便蹭蹭课的人都明智地撤退了。 另外，温泉池已经被有马、泷岛、大辉这些英和顶级现充们把位置占满了。 “大老师，英利华她们还在等我们去打乒乓呢，出发吧。” “我再泡会。” “乒乓对局，有马君和龙崎君有兴趣参加吗？” 泷岛笑着看向最近焦不离孟的两人。 “看大老师意见吧。” 有马明白，刚刚自己被浅间上了一课。 领导群众必须融入群众，但是只有坚持群众至上，不对群众做任何分类切割，才能判断怎么融入他们、怎么依靠他们、怎么真正有资格全面领导他们。 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说，[如果你当首相时，日本还有天皇，就让我做做看吧]。 浅间你真的是皇族人吗？(本章完) 291.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乒乓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乒乓球被桌网无情拦住，力道和旋转被球网卸下后，落在桌面上弹跳着。 11-6，二条胜。 穿着红色锦鲤纹浴衣的二条玲奈擦了擦汗，脸上浮着一层好看的潮红。 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打赢对面，但整局下来，大老师似乎并没有放水的迹象。 他那全神贯注的眼神不会骗人，他那双腿下蹲，正手拉加转弧圈球的专业姿势不会骗人。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他那副打乒乓的方式，都有一种浅间静水被华夏人附体的感觉。 明明气势很足，但是意外的倒楣。 这规模可比近卫的龙心会大多了。 “看样子，你们相当信赖浅间，只是因为他曾帮助过你们么？” 有马对这个说下学期再入学的驹场光树不是太熟，但他既然是大老师的好友，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龙崎双手交于胸前，持球对着大辉说道，他也在内心反省自己，就是因为小瞧了大辉的灵敏度，单纯追求速度才连续吃了三次亏，接下来他打算加旋左右拉球，一方面调动大辉消耗体力，一方面通过左右旋球调整节奏变化。 驹场摇了摇雪克杯，给龙崎的杯中倒入了红色饮料，又加了200毫升口感辛辣的苏打水。 “这个说法我听过。泷岛你也是[真理党]么？” 第一局被半泽送走的间岛，已经恢复了体力，提议2v2。 想给他布置修罗场？ 总之，据不完全统计，浅间的应援团人数已经覆盖了英和学院近1/5的人。 太天真了。 不死川对着浅间，将衣服扯了上去，眨了眨眼，笑道， “不是哦~” 这局的裁判，由上一局的失败者浅间担任。 “wow~连帝国破坏龙都拦不住玲奈大小姐的超必杀pingpongpang球么~” 不死川在中局6-6时忽然发力，回击加上了拧拉动作，二见防不胜防，比分改写为9-6。 二条玲奈抿了一口[遗失的风]，感慨道， 据两位少女所言，她们对乒乓球只会打一点点。 “[真理党]？是啥？” 驹场当起了酒保，操控着只有他玩得来的复杂机械臂，给大家摇着无酒精鸡尾酒，他刚刚沿着吧台掷给有马的，是一杯名为[微光梦境]的特调。 不死川将球拍在自己手里旋转了两圈，指向了二见， 但很快，他们两人的裁判都没心思看他们的比赛了。 龙崎开头，泷岛补充，几个人聊起来浅间在学校的各大应援团。 比起被二三年级女生把持的[乡奋党]和[帝垂党]，毫不团结的一年级女生们大多数是以各自班级为单位组织小型应援团。 这种爱，也没有谁愿意去为他分担。 看向被三位女孩包围住的浅间，总觉得他的身影和照屋先生有些重合了。 今天只是第一次接触，总感觉虽然自己对他不了解，但他却非常熟悉自己大概是大老师经常和朋友们聊自己么？ 真实观众只有三位，浅间静水、山下丽， “什什么性欲无价啊！和有马乱说些什么呢！” 毕竟女生是一种[4人寝室建8个群聊]的生物。 “不要小看我哦！理世酱。” 交际方面的问题，连一些伟人也曾吃过苦头。 借用驹场的笔记本处理完学生会事项的有马，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喝了一口柠檬薄荷水。 但是观众寥寥，有一种ktv里面你在认真唱歌，可是大家都在喝酒划拳懒得鸟你的寂寞感。 女生们也凑了过来。 龙崎也将视线转了过来， 大家在他身上找到了信心和力量，并把这当成了归宿感。 “泷岛，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你还有大辉、驹场，难道都是恋爱咨询部的客户吗？” “那你为什么又要在下学期回来？” 泷岛刚刚说完，就被二条一拳头锤来， “原来还有驹场你不知道的么？” 看到现场的三对恋人，有马不禁问道， “准确来说，客户是.呃，客户就是我、驹场还有大辉哦。” 浅间从零钱包里掏出一枚硬币，向上掷出，只听硬币发出清脆的蜂鸣声，又被浅间盖于手背。 被女子组的激情所感染，龙崎和大辉这局的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两人几乎都贴在了墙上，以便回击对方的抽球。 “有马你想多了，信赖这种事本身就是没有基础的，不然那就是一种经验和习惯。正是因为他能成为任何人，所以他能理解任何人，所以他能连接任何人。因此就算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但都能在他搭建的这片土壤上相安无事。” 就不应该来打乒乓的。 听声辨技的浅间沉默了。 “闭闭嘴啦！” 从小就一直被各种人追求的有马吉彦，并不钝感，他清楚二见和间岛对浅间静水的感情。 可惜她势如破竹的追分被不死川一个下蹲提拉中断。 不死川做了几个伸展运动，蝶纹浴衣的振袖滑落，露出了大理石白又如云霭柔软的双臂。 “你是想说，信赖的基础是不存在的么？” 泡极限温度的温泉、与泷岛进行高强度对决，这些反而让处理工作的大脑更加灵活了。 乒乓球与桌面、球拍碰撞的绵密声音，让旁观者们仿佛在聆听一场春日骤雨。 对于这些朋友，大老师多是支持为主，也就是说并不限制其他人的私欲。但如果朋友变成近卫这样的人，他会如何去做呢？ 泷岛笑道。 但大老师又比照屋先生更难。 不仅出现了一个班里存在6个浅间应援团的现象，还有一个女孩参加了6个不同的应援团，每天为应援活动疲于奔命这种事。即便是参加了多个应援团的女生，也没有信心把所有浅间应援团的logo、名字一一对应起来。 二条没有走向自己男友，而是坐进了穿着紫桔梗花纹浴衣的半泽英利华，与一身显眼大丽花浴衣的山下丽她们两人之间。 浅间觉得自己离球桌太近了，要是按这个频率跟球观察，保不准要把头摇出脑震荡来。 不死川和二见举双手赞成，但在谁和浅间一队这一问题上，几人进入了漫长的讨论。 专业清晰的站位，干净的回击，糟糕的比分.当时他就觉得，浅间落败其实和他的水平无关。 【朋友】，确实是一份治愈疲惫的良药。 “搭建平台么？” 驹场对着浅间敬了一杯。 “呵，信誉无价，不是么？” 全场没有穿浴衣的就有马和浅间两人，大少爷和小姐们似乎也很喜欢泡完温泉穿浴衣的风俗。 “本来还以为是指导球的说。这样看来，大老师的演技是更加炉火纯青了对吗？” “理所应当的尊重。” 龙崎前三板优势明显，但随后的拉锯战里，大辉的力量和速度明显更胜一筹，一个短促的反手回球，足以和龙崎的抽击球速媲美。 因为二见月海和不死川理世走到了乒乓球台前。 “搞错了哦，有马。真正的信赖在于基础的了解，就算不了解对方，了解自己也行。因为我觉得他和我是一路人，有意思得是，驹场也觉得他和大老师是一类人，大辉更觉得大老师是他的引路人，我们了解我们自己，所以我们相信他。虽然，就事实而言，我们都不在一条路上。” 可是，和一群人待久会，必然会产生私心吧大老师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 “想不到你的防守有两下子。” 相比起二见的优雅稳定，不死川的动作更具迷惑性。 “刚刚这球对吗？罗伯特君，你之前其实是准备这么回球的吧~” 二见没有想到不死川会突然对浅间发动攻势，瞬间凝聚起了气势，准备扣杀，却在第一轮回球时被不死川的背后反手回球终结。 照屋先生可以用亲情连接这些沉重，而有马吉彦也会为他一起背负这些。 “小月你先猜~” 龙崎和大辉的对局还在进行中。 “要专心看球哦，大老师~” 有马知道他大概说的是浅间在御行院家打网球的事。 等到山下丽以11-0光速拿下穿戴外骨骼装置，左右手都拿着球拍的驹场光树后，二见和不死川的对局还未分出胜负。 “12-10。不死川胜利。” 半泽英利华和山下丽不由地点起了头，虽然她们看不懂，但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对局两人背后气势惊人的金乌和月兔。仿佛她们想击打的，不是球场上那颗小球，而是某个人的脑袋。 “不死川先发球。” 大概是他过于执着要打擦边球的缘故吧。 穿着山茶花纹浴衣的二见已经摆好了防守的准备姿势， “我就猜[正]吧。” 浅间撤开上面那只手，露出了硬币上500的面值。 穿着蓝色锦鲤纹浴衣的泷岛吹了一声口哨，站起来鼓起了掌。 可是，大老师拿得出友情，却无法给她们想要的归宿。 一场没血没泪的三国演义即将展开，吧台众人默默无视，不愿给浅间逃脱的借口。 泷岛耸耸肩，又对着刚刚坐回高脚椅的裁判有马笑道， 正手反手高速攻防转换，在调动和反调动中互相博弈，两位少女完全不像只会一点点的样子。 “警惕性很高嘛。” 二见一步后撤，挥出了一记认真扣杀球。乒乓球在弹起后迅速下坠，但不死川一个海底捞月轻松把球勾起来，随即二见向另外一角抽球，又被不死川反手接回，二见看不死川后退距离较远便做了一个小球，却被不死川箭步上前，一个拉抽回击。但二见不慌不忙，扭身强打，一球从桌网侧面穿越，落在球桌底线弹飞。 浅间面无表情答道， “不侮辱人的藏拙便是绅士行为，非严肃的场合，娱乐性自然是重于竞技性，这局比赛足够精彩就行了。” 以及这一局的裁判——身着深蓝底菖蒲纹旧浴衣的间岛麻衣。 “嗯，不用。” 今天托大老师的福，他难得地又一次享受了悠闲时光，这是他在家里都没有过的松懈状态。 两位少女在乒乓球桌上展开了不亚于之前有马和泷岛水准的激情对攻。 “真可怕啊不死川理世。” 酒店的少东家驹场提前准备了这个场所，而二条玲奈则以「大老师会来打乒乓」为钩子，成功邀请了不死川、二见、间岛三人。 “驹场，你离开英和，应该不止是体育祭这一个原因吧？是浅间安排的么？” 龙崎对浅间的恋爱喜剧没什么兴趣，他咕咚喝下半杯特调，看向驹场光树， “哎呀！别——我在和有马说，我们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浅间静水至上主义者]” 驹场松开机械臂装置，双手展开，撑在被机器人擦得像镜面一样的吧台台面上，笑道， 驹场也来了兴致。 怎么这群霓虹人打乒乓球，比我这个华夏人还好？ 大辉赢下龙崎后，另一桌上演了驹场和山下的对局。 “有马，接着。” 主要是之前还没发现浅间静水的真正身份。 三观正直，[四个凡是]，是比[照屋家训]还要让人感到振奋的话语； 风评都是好色之徒，但他清楚，这两人是绝不轻易将感情交出的绅士； “不许偏心哦~大老师~~~” 二见抹了抹汗，对着不死川笑道， “虽然是你先攻，但第一分，我拿下了哦。” 大辉诧异地看了驹场一眼，在他眼中，驹场和大老师一样，都是万事通。 “大老师事实上并不喜欢安排人哦，他喜欢大家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但是，这份意志却不能违背他的意志，有意思吧？” 按照大老师说话的风格，看样子至少能看到一场wtt级别的比赛吧？ 砰！ 乓！ “多谢夸奖。” 二见在10-6大比分落后，比赛进入赛点时，趁不死川一个失误，快速利用机会球拿下一分，并利用快发球和磕边球一口气将比分追至10-10。 “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我离开之前，还不知道英和这么好玩啊~” “大辉得分，3-0，龙崎发球。” 看着二见月海条件反射般一拳将球击回，不死川笑道， “如果小月也是二刀流，说不定这球就是星爆气流斩了哦~” “如果我们这些碍事的家伙不在场，或许会更激烈一点哦。” 二见同学、间岛同学对于浅间而言，不正像自己、秋菜、冬弥对照屋先生一样沉重么？ 看着龙崎和驹场这两人居然相谈甚欢，有马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什么？” 浴衣从不死川的肩膀滑下，整个香肩都露了出来，仿佛此刻不是穿的浴衣，而是露肩晚礼服。 浅间咳了一声，示意不死川整理一下着装。 “11-10，比赛继续，还是你发球。” “比刚刚的之前的第一杯要更浓厚一点，如果觉得太甜，我再给你加点冰。” “谢谢。” 少女们开始了第二轮攻防。 每一次解决一个问题，都要背负上相应的责任，因此未婚的照屋先生家里多了5个孩子。 “呼呼~看来今天的运气在我这边哦~小月，小心啦~嘿咻~” 泷岛他们明白，在这财阀少爷小姐遍地走的英和，如果想干出一番什么事业，浅间静水已经有了足够的群众基础，即使其实他什么事也没为这些群众做过。 吧台区的聊天气氛非常热烈。 而在他们一旁的乒乓球区，浅间一个人站在三位少女面前，决定重振国球荣光。(本章完) 292.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主角间的夜谈 冲完凉的浅间躺倒在了酒店的地铺上。 一打三结束后，12人的小型聚会也散场。 尽力了，响指也打了，相位猛冲和位移魔术也开了，常理来说他应该可以轻松应付。 但同时回击3个人的球还能保证胜利，果然还是不现实。 或许在众人眼中，开挂后的浅间才是真实浅间的大概1/100。 无所不能的浅间，终于在一打三时稍微认真了一点。 但只有浅间自己知道，他作为凡人的极限又一次暴露出来。哪怕是华夏省队落榜的成员，拿到自己这些天赋技能，一打九说不定都是轻轻松松的。 值得宽慰的是，她们的每一记球——即便是碰不到桌的飞机球，都被他抽了回去，是的，就算他不得分，也不会生吃她们的球，或让球留在他的半区。 这份拒绝的隐喻，聪明如她们，一定会明白。 稍微有些内疚的是，间岛麻衣和他一样菜，今晚让她有些狼狈了。 本来他是不会刻意打追身球的，可是间岛偏偏用脑门接了无数次。 间岛洁白的脑门变成了头顶的天花板，浅间叹了口气，这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羽生还没有回房间，雪野已经戴上耳机和眼罩睡着，溪流声隐隐约约从窗外传来。 有马吉彦躺在浅间旁边，听到叹气声，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浅间，你会不会有那种愧疚感？” “.有马你还没睡么？” 有马平静地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 “嗯，就算把一天的事情做完，也会因为一些问题睡不着觉。” 夜谈会开始了啊。 浅间感觉自己进入了上辈子熟悉的节奏。 “所以，你指的是什么愧疚感？” 他两辈子加起来，愧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因为能力不足，人生的足迹仿佛是穿着名为悔恨的鞋子踩出来的。 有马所说的愧疚，是指自己对二见她们的好感视而不见么？还是说这段时间被动地让很多情侣分手了？或者是口口声声和有马讲人民，却从不和庸众往来？ “就是你好好的生活着，享受着，但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还有很多人没能好好享受这些，他们还在苦难中的场景。享乐变成了一种罪恶，而你自己，要么无能为力，要么纵情享乐的愧疚感。” 好吧，原来是这个也对，这就是主角有马吉彦真是充满优（圣）越（母）感的发言啊。 “刚刚的聚会竟让你觉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么]？”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感觉有一种意志，在让所有人沉沦，这世界上，连阳光、水和空气都是不公平的。道阻且长，在这之前，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可是我却松懈了。” “虽然你足够优秀但你只是一个高中生，你是在拿大人们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以及他们创造的问题在惩罚自己。另外，你也太小看在不公平环境下生物的生存之道了。南极那些可以沉眠千年再复活的苔藓，并不会觉得赤道的阳光很棒。或者说，[被平等的圈养]，对你而言才是全人类解放的最优解？” “.” 有马吉彦消化着浅间的话，摇摇头道， “且不说平等的圈养是不是一种悖论.圈养永远不可能是最优解，农场主和家畜的关系，是奴役剥削关系，而不是服务关系。 我听过一个故事，农场主临死前问他儿子，''现在农场的猪要增加饲料，驴要每天多休息2小时，鸡要更大的棚舍，你准备怎么处理？''儿子回答道：''结合实际回应需求，改善伙食能让猪有好品相，增加休息时间反而能提高驴的工作寿命，扩建棚舍可以防止鸡瘟，并且容纳更多鸡。''农场主听儿子说了这么多，笑道，''这年头谁还投入啊，不要被需求牵着鼻子走，告诉他们，外面有狼。'' 豢养是对人类生存自由最大的讽刺，人决不能被异化为家畜。” 浅间看了一眼有马，心想，日本是什么情况难道不清楚吗？ 躺着的两人侧头对视片刻，浅间说道， “就现实而言，并不是所有人把自由看得那么重，因为他们在自由的同时，也会失去了生存的能力。阶层之上的吸血鬼，阶层之下的寄生虫，这些人都离不开社会为他们生存创造的机制。同时，很多追求自由的人，也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他们心中的[自由]，是对正常人追求自由的破坏。 推销[有代价的观念]，和推销一款[未知的产品]一样难。你对原始人说，你们需要一部手机，那么，至少你要给他们解释，手机是什么样的，有手机的好处，手机怎么用。但原始人会回答你，他们的洞穴里既没有wifi，也没有充电口。 他们缺乏接受观念的精神配套，而很多配套，他们解决不了，这需要集中投资。你可以发现，在教育方面，投资已经失败了，政府已经没经费为公立学校继续投入了，而英和这样的私塾，变成了东大的直通车。” 听到浅间的话，有马闭上了眼睛， “投资么？.我虽然有时也会做[如果人人都.]这种假设，但是我也明白，他们需要榜样，需要可以抄的作业，需要别人帮他们把成本代价降下来。明明英和的公益基金已经存在这么多年，可在英和愿意参与公益事业的基数不足12%，那些基金迅猛增长的年份，也多是强者们的意愿和调动。 我感觉，自己并没有调动所有人的能力。” 真正的强者，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软弱和迟疑啊有马！ 浅间坐了起来，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认真说道， “你想多了。很多国家在几十年前就设置了植树节，可世界森林覆盖率反而从35%下降到了28%，政策需要坚定，但真正的成效也受环境因素影响。 那么就再耐心一点吧，毕竟[强制要求所有人做好事]，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所有行动，我都看在眼里，你没有任何问题，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团结那些愿意帮你的人，再伟大的制度，也需要伟大的人来执行。毛姆说过，【你终将成为，你正在成为的人】。有马，调动多少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调动这个动作，用萨特的概念来说，【自在】的存在怎样都好，最终衡量你是谁的，是你的【自为】。” 有马吉彦也坐了起来，将毯子放在一边，自嘲一笑，摇头说道， “伟大的人这种说法，恐怕我还不够格。我没有什么力量，打破不了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壁垒，这壁垒正如外面逐渐割裂的世界——富人们勾结抱团，穷人们互相倾轧。 人民的力量薄弱而分散，这个世界处处都是[伪英雄]史观。你会发现，过去人们对于英雄、史诗的热爱，来自于他们在战胜困难中的成长，这份成长的力量，可以下放到人民身上；而如今，人们对于英雄的热爱，变成了对神明的崇拜，胜利、力量这些远比成长重要，而人类除了跪拜，无法获得神的力量” “有马，需要订正一点：希罗多德虽然在《历史》一书就揭示了人民统治最开始是以''平等（isonomy）''来理解的。但任何一部律法都不是开放式编辑，人民史观、人民至上主义，和优秀的英雄制定法律制度，设计社会结构并不矛盾，因为英雄本身也是人民。” 有马无比钦佩于浅间渊博的知识，和他说话，总有一种与长者聊天的错觉。 他信服地点了点头，说道， “在英和，只有你和近卫千代做得到这个地步，但她的倾向让人心寒，但你不一样。 你几句话可以让大家产生对某件事的热爱， 你的一份笔记可以让大家对恋爱多了更多审慎， 你的指导让很多处于困境的同学重新大步前进， 你甚至只用出几个主意，就能让今年学生会的公益基金在增设了12项子项目的情况下，总额度反而还增加了10亿。 然而，你没有辜负大家对你的喜欢，没有滥用因崇拜而获得的权力， 在我眼里，你才是那些英雄史诗的男主角。 所以，在我看来，哪怕作为你的棋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这里，浅间沉吟了许久。 对待这位朋友，坦诚一些或许更好。 “有马，其实很早之前，你就被我当做我人生剧本里的男主角了。 所以，你这种说法.让我很失望. 当然，这不影响我对你的总体评价，另外，我对你的评价和看法并不重要. 朋友之间，达成理解的前提是信息平等，沟通坦诚。 我也说句让你失望的话，关于解放全人类、为全人类而死这种东西，或者说小一点——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真正过上好日子，这些弘愿，我并没有勇气、意愿、决心来背负。 当天皇什么的，也只是说说而已。 五摄帝师，不过是谣传，我只是一介乡下人。 我没有控制别人的兴趣，事实上也没这个能力。真要做出把很多人的命运押在一个人身上这种残忍的事，我认为你是更合适的人选.抱歉。” 一直睡觉的雪野饮人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这是什么段位的pua？ 顶级现充们现在聊的话题都是这么抽象的嘛？ 天皇？浅间静水果然是皇家人.什么王子微服私访记？ 这些是我应该听的东西吗？ 现在装作梦游走出房间没问题吧？ 【陰之實力者】表情痛苦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此刻他无比想要那种屏住呼吸就能隐身的能力。 地板被褥上对坐的两人，继续无悲无喜地对视着。 有马在思考。 浅间此时说的都是真话么？ 如果不是五摄帝师，理事长和校长对他的暧昧态度，桂前辈对他的警惕，近卫对他的重视，泷岛、二条、大辉、龙崎、驹场对他的信赖，还有所有眼高于顶的英和同学对他的敬畏，都不好解释。 如果他是一个野心家，听到自己效忠一样的坦白，不应该高兴吗？ 是想减少[有马吉彦]对[浅间静水]的依赖？ 不对， 想到自己国中的事情.[被过度期待的沉重]，没有比有马更明白的了。 他愿意相信浅间，他只是被其他人披上金衣，而他有权力将这件金衣脱下来。 他猜测，拥有顶级贵族血脉的浅间，并不想背负沉重的责任，他有追求自己自由的权力。 只不过为了站在正义这边，他付出了暴露自己的代价。 有马沉默地深吸了几口气，看向浅间， “那么在你的人生剧本里，浅间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呢？” “【影之实力者】。” “.” ！！！ 雪野心中一惊，这不是在敲打他吗？！ 看来自己已经醒来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有马将浅间的答案在嘴里复述了3遍，奇怪道， “【影之实力者】是什么东西？” “一种有实力却不愿表现；有承担责任解决问题的能力，却把问题抛给别人；有必须要回应的感情，却一再浪费她们的青春；自顾自地宣泄着自己的恶趣味，却总能得到幸运之神的垂青；明明一切已经失控，却能够凭借信息差，一直稳住全局；中二至极，除了肯努力自我锻炼，一无是处的自私之人。” 雪野饮人的脸皱成一团。 为什么要这么锐评我啊大老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另外，[有必须要回应的感情]/[她们的青春] 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吗？能不能把她们联系方式给我？我今天就继续拜读您的大作《恋爱宝典》！！！ 不行！受欢迎就必须开后宫吗？！我呸！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没有心上人，方成人上人！ 有马无语，用[你没在开玩笑吧]的眼神看向浅间， “这不是完全负面的人吗？” “嗯，如果没有运气，他就是世界不幸的源头之一。” “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 “《小王子》虽然是童话，但是有句我很喜欢，【审判自己比审判别人难多了，如果你成功地正确审判了自己，那么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智者了。】” “但我感觉你并没有正确的审判自己，你在审判另一个人吧.” “总之，有马，我有兴趣赞助你成为英雄，但我并没有当英雄的意愿。我比你自私太多了，你需要更加客观地看待我。” 感觉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会比较麻烦。 自己一时表现出低落，浅间就会像镜子一样，表现出更加强烈的自我否定，来警醒他吗？ 有马想了想，说道， “刚刚你提到了毛姆，二见同学也很喜欢看毛姆，是你推荐她看的么？” “别转移话题，有马。” “我同意以上你说的所有观点。” “.” 羽生偷偷摸摸地打开门，和雪野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还保持着对坐姿势的浅间两人。 “喔，都没睡么？在开夜谈会啊~~~” 随后羽生又神秘兮兮地笑道， “明天会有大新闻哦~”(本章完) 293. 林间学校之行 与 餐厅的苹果 与 奥入濑的花 早上7点是自然课堂。 原则上所有人要听完课堂，才能向奥入濑溪流的上游进发。 二见在天还蒙蒙亮时，就开始起床梳洗。恋爱咨询部应该没人喜欢睡懒觉吧？ 少女对着镜子，认真将本就光滑柔顺的黑发梳了几遍，然后双手后拢，仔仔细细地将黑丝绸般的秀发均匀分成两股，交叉编织成一股，又将粗大的辫子盘在脑后，不让头顶滑出一丝零星碎发。最后将头发插上发卡固定，在耳畔两侧各出一小缕流苏。 好看的脖子与臻美的面孔，让她看起来有种虚幻的高贵，如阳光照海激射的白光。如果此刻有观众，会被这白光射得眼睛虚虚实实，产生明月、天使、唱诗班交织的幻想。 二见认真对着镜子端详——整个发式，整体的对称与上端盘发的黄金分割，有一股严谨的数学之美。少女暗自点头，静水君不喜欢凌乱，也不喜欢呆板。 朴素的头饰和自己的脸相得益彰，和带了化妆包的皇、伊万理她们不一样。她连防晒霜都带的是肤感隐形的那种，因为静水君更喜欢素颜。 这些都是与静水君朝夕相处总结的经验。 因为想要好好收拾一下，想要即便和她们站在一起，他也能在自己身上停留更久的目光.今晨竟起得太早，做完一切准备，时间才5点半不到。 轻轻推开拉门，二见走上了阳台。 山间的清晨竟有些微冷，二见合抱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 潺潺流水，啾啾鸟啼，徐徐风吟，自然的旋律入耳，二见静静看着奥入濑的清彻溪流从眼前流过。 阳台下方有一个木质观景平台，距离溪水更近，没想到已经有人在那里做起了瑜伽晨练。 静水君这个时间应该也起床了吧？ 昨天晚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对自己的盘问，而内容全和浅间相关。 还好伊万理和皇都是好人，并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 什么五摄家、四象家、八院寺家.原来在不死川的圈子，以及近卫的圈子，还有不少和他有关的，她不知道的事。 “咨询的成立，建立在信息流的碾压，因此情报收集，远比提供方案更要紧。” 浅间给她们补课的话犹在耳边。 还是对静水君了解得太少了啊.主要是只能在学校见面如果能同居就好了 昨天的女生夜谈会，隐隐约约中，她明白了浅间和自己天堑般的距离。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自己和那些大庭广众之下告白被拒的女孩没什么区别吧 贵族学校里早熟的现实主义者也有很多，她似乎也被不少人打上了攀龙附凤的标签。 被关注、被议论、被打搅、被耻笑、被嫉妒，这是爱上浅间静水的代价。 【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不能忍受生命中注定要忍受之事，那只会显得你软弱而愚蠢。】 《简爱》里面这句话说的很好。 已经和他约定了终身，她自然是无惧的。 她比所有人都更早爱上他，她能穿透那些浮华的魅力，看到真正的浅间静水。 哪怕他一无所有，哪怕贫穷、疾苦，哪怕他食言了.她都会在他的身边。 想起昨天他昨天认真回击每一粒球的模样. 又想起昨晚两次输给不死川 再想到自己并不能在学校之外的场合帮助他. 一股无力感笼罩下来。 二见啊二见.你真的是太没用了！ 正当她的内心建设从自我批评进入到经验总结和可行性计划时，对面的房间传来可怕的尖叫声。 没想到龙崎也有晨跑的习惯。 清晨4点半，有马、浅间与龙崎在奥入濑的步道入口相逢。 早起的人并不只有他们，很多运动社团的人已经开始锻炼起来，也有一些背着画架的游客，直接搬着折叠椅子，坐在溪流间，对着森林的朝颜作画。 “早啊。” 听到有马打招呼，龙崎酷酷地摘下耳机，拿出手机暂停了歌曲播放。 眼尖的浅间看到了播放器的专辑封面，一个叫j.cole的扎着脏辫的黑人。 他虽然不听黑人说唱，但很快在大脑里的潮流单品库中搜索到了这个人和彪马合作的一款名为dream的球鞋。 英和蝙蝠侠原来喜欢这种音乐么？ “早啊，昨晚睡得怎样？” “挺好，很安静，睡3个小时感觉就睡饱了。” 龙崎看了一下有马淡去的黑眼圈， “只睡了3个小时么？果然是这样，任何天赋异禀之人，也需要百炼成钢之志。” 有马浅笑道， “我只是陪浅间活动一下，并没有什么晨练的习惯，照往常来说，这个点我才刚刚把牛奶报纸送完，锻炼不了什么身体。” 不，你的正反馈更多，你这是能赚钱的晨练。 三个人站在步道入口前，这时虽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浅间这一头标志性的白发，但有马的这一笑，不知又掠去了多少目光。 那些目光在提醒着他们的大脑，比起那些画作、摄影作、电影里的笑容，这是高于艺术，属于生活的至高笑容。 英和十王子之首，魅力并不分男女受众。 昨天聚会就自觉自己是唯一丑逼的龙崎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路面平整的自行车道，问道， “1小时12公里，比不比？” 浅间双手一摊， “有马有兴趣的话就陪龙崎吧，我今天准备锻炼一下林中跑酷。” “.” 于是林间多了三个上窜下跳的猴子。 长满青苔的倒在路面的树干、长满青苔的木质道行护栏、长满青苔的溪流中怪石，都是浅间穿越的对象。 顶级平衡让他从心所欲地锻炼着高速移动下的身体判断力。 带着晨露的苔藓，让不少地方变得无比湿滑，但摔过几次后更激发了有马和龙崎的学习欲。 模仿浅间的动作，垫步、单脚远跳、金刚跳、单手侧越、前空翻、前滚翻，就这么跟着跑了30分钟，渐渐地，他们也不再模仿浅间，开始学会自主地选择动作，行云流水地通过一些障碍了。 不少晨跑的同学看着浅间三人脏兮兮的身影吹起了哨子。 “快看，有人在下面跑酷诶！” “能见度这么低，青苔这么滑，不怕受伤吗？” “是大老师！” “我就知道，真正的超人，是会逐渐失去用脚走路的欲望的。” “虽然但是，我们眼前的应该是泰山们吧？” 明明打了100下响指，浅间在高强度跑酷了1小时后，既没有敏捷+1，也没有得到跑酷技能。 锻炼无果的浅间，和有马回到酒店房间冲澡。 昨晚睡床上的羽生、雪野两人还在梦里，大概是睡得太晚，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排在后面冲凉的浅间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j.cole的歌。 嗯.即使学会了喊麦，还是听不来的这种艺术形式。这会破坏他心如止水的心境。 退出音乐软件，浅间隐隐约约听到了尖叫声。 羽生说的无聊恶作剧被发现了吗？ 班级群的信息多了起来。 「堀北虾头男，戴龙虾头套全裸睡进别人房间！」 戴头套到底还算不算全裸呢？ 「好恶心啊，这种人能不能让他退学？」 「有没有照片啊？想看！」 「有没有照片啊？想看！」 「有没有照片啊、视频啊？想看！」 感觉尖叫声还在扩大. 堀北这个倒霉蛋，承受的恶意太多了。 羽生他们玩大了，捡到其他人房间的备用门卡就搞这出烂活，完全是在霸凌堀北。 需要把羽生的裤子扔进奥入濑吗？ 算了，交给老师处理吧。 大概其他班级也在讨论这件事吧？ 浅间打开了学校论坛—— 原来倒霉蛋一共有12个.最晚被发现的那个人将获得一年份的青森扇贝免费畅吃权。 活动发起者是一位二年级的前辈，家里经营水产。 嗯.又是一个给家里生意打广告的家伙。 浅间看了一下细则：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戴上指定头套成功潜伏进其他同学的房间，最后一个被发现的人将获得终极加倍奖励。 搞半天不是霸凌，是自愿的么？ 无聊。 有马洗完出来，浅间把相关信息和有马说明了一遍。看有马发了几条信息急匆匆离开，浅间心想，风纪这种事也不是有马他这个副会长分管，是不是又变相让有马加班了？ 冲完澡，换了一身宽松轻便的衣服，没有等雪野他们醒来，浅间提前去酒店著名的苹果餐厅吃早饭。 大清早餐厅人不算少，但基本都是精神抖擞的工作人员。 一位年轻靓丽的服务生，将浅间就近引到窗边一餐桌前。 这位置太显眼了。 浅间说自己去自助区就可以，但服务生却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服务生一脸怕搞砸事情的样子，让浅间感到一阵别扭。 服务业对人尊严的摧残尤甚。 他宁愿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服务业，全都被机器人取代。因为人类对机器的容忍度，远胜于对人的容忍。 但是，这些失去工作的人怎么办？有人说未来的工作会越来越细分，被机器人解放的人可以从事更有趣的工作，比如对服务机器人的训练和维护，比如写小说画画玩音乐。 且不说后面那些选项不切实际，他上辈子所在城市的一个汽车厂因为产业升级，下岗了1000个工人，然后招了5个懂得操作、维护设备的技术工。那些下岗工人大部分变成了滴滴司机、外卖员、物业保安。 新兴的工作存在ai时代特有的技术门槛，他并不相信日本政府能妥善安排那些失业者。 想到了昨天和有马说的话，浅间换切了一种心态，和服务生攀谈起来。 看到她松一口气的表情，浅间自忖以后是不是要把自己孤介的状态收一收了。 服务生展露笑颜，介绍起苹果餐厅的历史和设计理念。 又为浅间逐一介绍了餐厅里琳琅满目的苹果、苹果酱、苹果灯等工艺品。 餐厅展示橱窗里的红苹果几乎一模一样，散发着浓郁苹果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某个圣诞卖场。 将当初在梦里武器穿苹果的记忆压下，浅间随手挑了一个苹果捏了捏，居然不是模型。要保证这个等级的相似度，选果的人未免太辛苦了。 浅间继续随着服务生的脚步走到自助区。 餐台上除了各种烤面包、三明治、沙拉，还有苹果派、酥皮苹果汤、侧腰猪肉炖苹果佐西兰花、法式烤培根佐苹果薄饼、柚子蜜汁熏鲑鱼佐苹果、美式烤鸡佐烤苹果、蒸北九州扇贝配苹果泥、中华拔丝苹果等一系列特色美食，甜品的种类也高达20多种。 听服务生介绍，这些苹果料理大部分在之前是不供应的，为了接待英和的师生，酒店特地增加了菜品的豪华度。 主食还可以现场和厨师沟通，定制现做。 浅间没有为难厨师，在自助区拿了一份熏鱼，一份拔丝苹果，三杯苹果汁，端到了临窗靠角落的餐桌。 苹果汁的口味有三种，津轻苹果汁、王林苹果汁、富士苹果汁，出于好奇，他每样都打了半杯，至于其他特色苹果料理，等到回去那天在吃吧。 服务生看浅间已经开始用餐，于是向他递了一张名片，恭敬退去。 浅间长舒一口气。在当下状况，孤僻之态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和防御。这副嘴脸是对付笨蛋和坏人的，不是对待劳动人民的。 但当他看到名片后的房号和line账号，刚刚的伤春悲秋就像一个笑话。 他既没有愁苦博爱到成为一个诗人，也没有理智冷漠到成为一个哲学家，他只是一个一钻进思考就失去察言观色能力的，平庸的蠢货。 浅间被自己蠢笑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虽然离落地窗有一大段距离，还是能看到窗外嘉树婆娑，姿态万千，配合地毯与灯光，满眼都是治愈系的绿色。 餐厅里多是早上晨练的人，只看到远处坐了两桌老师。 距离太远没和老师打招呼，应该没事吧？反正除了b班班主任桂庭树老师，他一个都不认识。 桂庭树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穿过大半个餐厅，对着露出丰神俊朗的笑容。 浅间站起身鞠了一躬作为回应。 低头吃饭吧。 刚刚将鱼肉送进嘴里，桌子前就多了一个人。 “佐佐木老师早。” “早安，浅间君。” 佐佐木甜甜一笑，一身香槟色的法式花苞袖礼服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少女感。 浅间的视线，看到佐佐木的脖颈处就没有再下移。 “老师起这么早，是晨练了么？” 美术老师的美目一亮，露出兴致， “你怎么看出来的？老师我现在穿的可不是运动服哦。” “猜的。” 佐佐木闻了闻自己的手腕，笑道， “是因为闻出我刚刚洗过澡了，对吧？” “老师你晨练时有人已经拍到你的照片了。” “那你还说是猜的？” 浅间耸耸肩，往嘴脸塞了一块苹果。 佐佐木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浅间吃苹果的样子有些可爱，当然，刚刚他一个人在餐桌前笑的样子更可爱。 这时佐佐木的早餐被端了上来，还是那个女服务生。 木质食盒打开，是一份火腿芝士可颂，一小份黄油香煎鳎目鱼，两颗鱼肉意大利饺子，一杯苹果汁，还有几种苹果酱汁。 全是意法风味。 不知怎的，女服务生离开时，应酬式微笑的脸忽然印了一层黯然。 浅间觉得这女服务生想太多了。 “浅间君觉得这里的料理怎么样？” “可以。” “但是，感觉没有你做的料理好吃哦。” 昨天的烧烤，佐佐木也是评委啊 “风格不同，没有高下之分。” 眼前忽然多出一把叉子，上面有一小块带着酱汁的鳎目鱼。 “不尝尝么？” 当浅间想要拒绝时，佐佐木用餐刀将叉上的鱼卸进了浅间的餐盘里。 “尝尝吧~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道菜了，没想到这里也有。” “谢谢。” “不吃吗？” “留在最后吃。” “那可以尝尝你的熏鱼吗？” 浅间起身向服务生表示再上一份柚子蜜汁熏鲑鱼佐苹果，被佐佐木拦下。 随即佐佐木用画素描打阴影的手速，从浅间盘子里切下一小块熏鱼。 “留在最后吃。” 美术老师说罢粲然一笑，小小喝了口苹果汁，看向无语的浅间，又将目光移至他的三杯果汁上，展眉道， “浅间君很喜欢苹果呢，我还记得你画的《拉什莫尔山的四个苹果》，你是喜欢梵高的红苹果，还是马克利特的青苹果呢?” “.我对苹果没有喜欢或者讨厌.” “也是，你当时致敬的是毕加索、达利、蒙克和马列维奇对吧？” 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吗？ “佐佐木老师。” “嗯？” “你是被老师群体孤立了吗？” “.” 佐佐木呆了一下，又埋首轻笑一声， “你是在关心老师么？” “只是好奇。” “我要说，我在孤立他们，你会笑我么？” “会钦佩你。” “以前浅间君说话好像不会这样，感觉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概是因为成长了吧，感谢老师们的指导。” 佐佐木听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浅间一眼，抿嘴笑道， “那么，让我来进一步引导你成长，可以吗？” “我觉得老师找一个美术基础更好的人，当你的助手或许更合适。” “我的意图有这么明显么？” 浅间喝完了津轻苹果汁，点点头。 “所以，浅间君的答案，还是拒绝？” “抱歉，我的个人时间已经很有限了。” 两人沉默片刻，开始了各自的进食时间。 佐佐木的早餐分量不多，吃完后，静静看着浅间将最后她的那块黄油香煎鳎目鱼吃下，又问道， “浅间君，有需要老师帮忙的时候，尽管和老师说哦，另外，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浅间感受到了佐佐木的善意，似乎她也不是自己想的那种，第一个来打探他身份情况的老师。 老老实实地鞠躬，浅间准备提前到自然课堂的教室看会书。 佐佐木望着浅间离去的背影，皱眉思索道， “浅间君明明身体素质那么好，为什么入学体检报告却那么差？另外他的头发颜色根本不可能是染的，那是天然白发个人时间很有限.难道是？” 堀北风波因为明智地没有选择女生房间作为作案地，反而变成了有趣的谈资。 [十二猴子与痴汉]，成为了这次参与扇贝活动的12个勇士的统称。 堀北顶着一个巴掌印和两个黑眼圈，郁闷地坐在了坐后排。 他是第一个被发现的，也等于是第一个出局的，最后一名没有任何安慰奖。 另外他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个房间那么诡异，三个男生会为了一个伪娘对他重拳出击。 浅间的状况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尽管坐在角落，却再一次被少女的香味包围。 不死川的打扮仿佛是从英国探险家绘本里走出来的，二见是一套贴身轻薄的白色冲锋衣加灰色紧身运动裤，防蚊虫效果比不死川那套大概强2倍。 间岛倒是和浅间穿得几乎一致，都是宽松舒适的灰色系运动装，身上飘着一股防蚊精油的清凉味道。 不死川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和大家分享着她的户外装备，伸缩登山杖、绳索、充电宝、火机火柴、钛锅钛杯、救生毯、瑞士刀、头灯、军粮、医药急救包等等，在女生眼中俨然成了户外求生大神。 浅间觉得大部分是用不着的。 自然课堂的内容除了奥入濑至十和田的地理和生物讲解，更多的是针对这次远足活动的森林安全说明、急救和求救常识，虽然很多东西在小学或国中就掌握，但重要常识在脑袋里多过一道没什么坏处。 课堂上唯一的高潮点是邀请志愿者做人工呼吸示范，然后促成了一对情侣。 计划2小时时长的自然课堂，在保健老师毫无干劲的状态下，提前半个小时结束。 浅间小组作为昨日烧烤的优胜者，在和学生会确认后，收拾好行囊，第一个向奥入濑溪流的上游进发。 事实上早晚出发也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是在老师们录制远足素材时，站在前排更抢镜而已。 因此雪野为了不怎么被记住，戴上了脸基尼头罩，浅间觉得他这样反而急剧增加了存在感。 一声令下，2000人的庞大队伍开始启动。 感觉有踩踏风险的浅间，拉着二见，带着另外两人走到了道路边上， 后面的队伍加快步频，很快就将浅间他们甩在身后。 另有一部分急性子的队伍，跑到自行车和巴士同行的公路上，把这场远足当做了马拉松。 好处是他们可以早早到达目的地，挑选今晚自己的露营地位置。 坏处就是得错过整条奥入濑的风景。 即便是8点半开始走，14公里的路，至少要走4个小时。 难怪早餐那么丰盛，或许有人得等到下午2点才能吃上午饭了。 好像烹饪大赛是2点半截止？ 不过听说已经有一半的人弃权了。 因为烹饪大赛的奖励已经公布，是学生会白嫖星野奥入濑酒店的，重达20kg-200kg的苹果礼盒。 内含早上浅间看到的苹果、苹果酱、苹果汁、苹果工艺品，以及学生会和奥入濑联合定制的奖牌。 完全没有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带这种礼物返程近似一种折磨，即便是选择参加大赛的人，拿到奖品第一时间也会选择邮寄吧？ 三年级的人好像并不在意奖品重量，毕竟三年级连女生的健身比率都到达了40%。 刚这么想，后方传来破空声。 浅间一个闪避躲开了斩击。 以为是不死川，结果是三年级的柔道部部长高藤。 他咧开大嘴笑道， “大老师，刚想提醒你不要太松懈，没想到挺警惕的嘛。” “高藤前辈有什么指教？” “指教没有，打个招呼，另外，下周四我有比赛，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来看看。” 高藤弯下腰，将1张票递给了浅间。 浅间摇头婉拒，“等你拿了冠军，下学期我们再比试一场就行。” “一言为定！”高藤脸色顿喜，带着同伴健步离开。 走了大概1公里，拥挤的队伍终于完全被拉散。 奥入濑的魅力，才真正向众人打开。 水流带着清风，清风又撩拨着溪上枝叶，枝叶的摇动，又似乎和那些鸟鸣声保持一致。 浅间想起了黑塞《克林索尔的夏天》中那句【甜蜜轻风在山下白杨林中歌唱。】 [濑]这个字眼，本义是水飞速流过沙上的意思，但浅间觉得，这里的[濑]和[枕石漱流]一词或许更搭。 这里的一年四季，可以治愈审美疲劳，春黄、夏绿、秋红、冬白，这里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几人漫步在一片如水洗过的翠绿中，似乎肺都要被染绿了。 当然会也觉得奥入濑有些缺憾——花太少了，一路上都是绿色，少了些颜色的点缀。 小径多是被踩实的土路，时不时会遇到一些被栏杆包围的木道，清晨跑酷的路线自然不适用于有两个女生的队伍。 在路过长满苔藓的小桥或者滑石时，浅间会给二见搭把手。 皇拿着相机不断咔嚓拍摄着，嘴里念念有词。 雪野似乎因为皇拒绝了他主动搭把手的帮助，陷入了低落，一个人缀在最后头。 浅间觉得，大概率是脸基尼的缘故。 就这样，四人不紧不慢走了接近50分钟，才走到石之户。 “看来得加快脚步了。月海，还支撑的住吗？” 一直配合浅间，沉浸在安静徒步氛围里的二见，微微呼了口气，伸臂握住了浅间的手， “如果是这样，再走100年都不会累哦。” 手心明确地传来柔软的温度。 自己的手比女孩子的手要冷，或许是一种作为男人的耻辱。 浅间也意识到，奥入濑的缺憾，其实早已经被填补圆满。 清美的少女，笑靥如花。(本章完) 294.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我也喜欢静水 小路上的英和学生越来越少。 这14公里的路，大概有一半的人都放弃了步行完成。 他们有的人选择只走菁华路段，坐车到阿修罗之流、云井瀑布或铫子瀑布拍照打卡。有的人更是直接选择坐到终点子之口。 为此景区不得不紧急增加了一些巴士班次，满足英和少爷小姐们的乘车需求。 这种非强制性的活动，又缺少趣味，愿意参与的人自然不多。 学生会的应对手段，似乎只是登记这些偷懒之人的名字，扣除他们烹饪大赛的基础分，以及露营物资而已。 这些惩罚不痛不痒，比赛可以弃权，物资可以再购买。 二见大多时候与浅间并肩而行，有时她会觉得，自己明明和他在一起，却有种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 听御行院的话，浅间在心里却说出了[快乐果然是建立在悲伤之上]这种暴论。 本来还想打卡各种瀑布的不死川，直接化身队伍中的暴走带头人。 堀北则对皇反驳道， “很多人到对面不一样要涉水？那些踩石头过河滑倒的人不一样在溪流里泡澡？我还看见有把颜料掉进溪里的笨蛋画家，还有那溪水洗手泡脚的家伙，你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 “我也喜欢静静的水。” 难道奥入濑是禁林吗？怎么夺魂咒都来了？ 她的发言让在场的其他三位男生感觉吃了一大口柠檬。 【精致的沉默，凌驾于一切之上。】 之所以能有如此神速，是因为浅间许诺了，12点前到达终点，他就给大家做午饭吃。 “为什么传说里的坏人非要是女的？” 几人走了一段路，石户游客休息中心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但他们没有选择逗留。 雪野则认为，大老师和伏地魔完全是两种人。一个是不懂得爱，却善于主动迷惑女人的恶人，一个是懂得爱，却善于被动迷惑女人的善人。 只见他顶着两个熊猫眼，笃定说道， 御行院说起青森县立美术馆那只8.5米高的，表情悲伤的大狗雕塑下面，总能拍到笑容洋溢的，前来游学参观的小学生们。 唉，算了，给羽生发个信息吧。 “你们知道吗？这里之所以叫石户，是因为传说以前这里有一间石头小屋，屋主是一位美貌女盗贼，会将途径此地的旅人带到石头小屋里残忍杀害哦！” 深泽笑道， “浅间如果到霍格沃茨一定会成为比伏地魔更渣的渣男。” 听着浅间摸不着头脑的话，深泽看向了翻译官二见。 浅间没有打断不死川演戏的兴致，配合地走近到她的身前。 “一路上有些审美疲劳了，我觉得看不看都无所谓了，我只想早点结束，躺在帐篷里睡一个午觉。” “我也喜欢静静的水。” 堀北早在听到御行院和浅间说出一大堆他没听过的名字和名词后，就果断远离了这两人。 “不是在你们面前嘛~” 二见的手肯定不会直接牵的。 “快过来帮帮忙~罗伯特君~” 走近了解了一下，之所以这组人待在这里不动，是因为他们在打赌，这水里面到底有没有鱼。 “为什么传说里的女人非要是美女？” 二见也笑了起来， “比起流水，我更喜欢静静的水。” “你大概买到假魔杖了，朋友。” “不好意思，机器人罗伯特是构装生物，对一切心灵魔法免疫。” 这个奥入濑溪流有至少三个较大落差的瀑布，而这些瀑布使得溪流中的鱼无法洄游至上游的火山湖十和田湖，因此古时的十和田湖是没有鱼类的，而这些瀑布，也被称为“鱼止瀑布”。 如果是近卫，八成也会把奖励提高，然后增加类似不合格或弃权就退学的强制性规则。 二见想了想， “既然出现了很多起命案，如果不说是美女，应该就没人敢继续走这条路了吧？” 但陌生的浅间静水，对她而言，亦散发着一种极地植物般冷感、神秘却又极具生命力的香味。 如果说看厨艺和度量，浅间能进赫奇帕奇，如果说看智慧和知识量，浅间能进拉文克劳，如果是看血脉和城府，浅间能进斯莱特林，如果是看行动力和胆识，他也能进格兰芬多，但估计他不会一头钻进蠢狮子的窝里。 站在御行院身边的深泽雪，与浅间身边的二见眼神交流了一番后，笑着问向6组。 在二见眼里对她们的好感和私欲，或许是爱情的突破口。但对浅间而言，这只是如同建筑对抗热胀冷缩、不均匀沉降、地震而预留的伸缩缝。 总比现在这种奖惩不明的感觉好。难道这就是桂恭平眼里的公平和自由么？ 不死川非常大方地凑近问道。 “呀哈喽~爷爷，请问你们钓得到鱼吗？” “不可能，我这根魔杖，可是用【大老师】的毛发做杖芯的，奥利凡德都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强力的魔杖！握住它，就连打开时空之门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没有效果？” 像这种状态，一辈子的朋友应该是做不成的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她们最终主动离去时，表现得更加坦然吧。 御行院顿了顿， 不死川愉快地说着不着调的话。 “嘿嘿，最后的大魔王充满魔力的头发终于到手，这下你无法拒绝了吧~[imperio]！” 7月29日，早上9点26分， 不死川、御行院、深泽、堀北一行，与浅间第6活动小组在石之户的[三乱之流]景点处相会。 “不会吧？你快过来帮我检查一下。” 深泽好奇地问道。 “这里很漂亮，一不留神就停下看风景了。” 他对她们不能说没有爱，只是那和上辈子他想要的爱情相去甚远，而如今，他已经完全不需要那种感情。 堀北昨晚整活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此刻已经发作。如果不是被打出青眼圈，应该能看到他眼下明显的黑眼圈。 深泽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二见笑道。 可惜这份沉默，被前方的声音打破了。 “我确实比起小溪更喜欢湖。我也喜欢静静的水。” 对美少女的表白逐渐适应了，他提醒自己，这份适应不能是逃避式的麻木和冷漠。 另外，最忠实的朋友，就是用来帮你提包的？ 浅间耸耸肩说道， 经验主义来说，不可能有鱼，水至清则无鱼。 没想到另外三位女孩，会对着二见的话复读起来。 “.” 不死川扑闪着因为水汽变得微湿的，洋娃娃般的睫毛，指向浅间笑道。 这种无比熟悉的存在，忽然觉得陌生的现象，难道是静水君说过的【语义饱和】么？ 是的，任何一个瞬间的浅间静水，都是一道让人想跳进去的爱河。 当浅间他们路过一道木桥时，有两个白发老人，正在桥上捣鼓着他们的钓鱼装备。 四位女生聊着恐怖传说，却没有一个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听御行院说奥入濑自净能力强，不知怎的，浅间想到了几周前电视里一群专家们絮絮叨叨谈太平洋的自净能力强的节目。 只要聊起艺术，御行院嘴里的话比奥入濑溪流还要滔滔不绝，疲于应付的浅间则是在考虑，或许将御行院介绍给十神春马认识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就在你旁边，你说这种汉尼拔发言没问题吗？ “小姑娘说笑了，钓不到鱼我们会在这里钓吗？” “这么看起来，一直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理世酱，更像是一个魔王呢。” 悦耳的呼喊声，盖过前方湍急溪流发出的漱漱声，从50米外的探险家不死川嘴里发出。 “呀哈喽~~~罗伯特君~小月~皇同学~雪野同学~这里哦~” 默默跟在她们后面的雪野，对女人进一步产生了敬畏心。 浅间和御行院聊着青森风物，比如艺术家奈良美智的那一系列不高兴的、孤独的青森犬。 不死川对着大家笑了笑，表情在说，看到没，奥入濑溪流果然是有鱼的~ 尽管一路上，他们一条也没见过。 在奥入濑感受不到特别强烈的暑意，不知不觉远足路程已过大半，一年a班两个小组在云井之流这地方稍作休息。 理论上，按这个速度，还有1个小时就能抵达终点子之口，也就是12点就能开始做午饭。 “尽量不破坏这里的原生态吧，听有马说，本来学生会是准备在沿路设置打卡互动点的，考虑到环保因素又取消了。皇你也不用太担心，奥入濑的自净能力还是很强的，这里水流很急，普通的泥沙都会冲到下游去。” 堀北远远在一旁看着浅间和不死川打情骂俏，难受道， 雪野摇头感慨，顶级阴角现充几乎是一个六边形战士，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 或者说，让真正喜欢远足的人享受远足，让喜欢看风景的人，此刻能安安静静欣赏奥入濑，才是他的目的吗？ 她每一次袒露真心，对他来说仿如奥入濑的急流，在他的心里翻腾颠动，制造着波澜与旋流。 “你这样下水，会不会太没素质了？” “谢顶正是神对男人的诅咒。” 话说，哈利波特里有构装生物吗？难道大老师最近在玩博德之门3？ “一路上减速带比较多。” 皇亚梦继续打拳。 大胆而轻率地爱，比起自由意志的沉沦，更像是一种带着两刃锋利的愚蠢。 穿着一双防水添柏岚大黄靴的堀北从溪流中上岸，似乎一点也不惧着湍急的水势。 和静水君默契地保持4个多小时的沉默，或许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呢？ 有些人认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这种人的世界，大抵也是黑白分明的吧？但他的认知世界，混乱复杂得多。 二见对自己只是高强度观察浅间一小时就“罢工”的神经系统非常不满。 “那这样说，死的就是一群该死的色鬼了。” 几人顺流而上，相继路过马门岩、水流更加湍急的阿修罗之流、类似微缩版庐山三叠泉的云井瀑布等景点。 “出来了，不死川输了，这奥入濑没有鱼。” “呀-呀哈喽，不要小瞧我们的技术哦！” 皇亚梦皱着眉头。 “堀北君，你输啦~如果没有鱼，为什么我能钓到鱼呢？” 见浅间完全没反应，不死川忽然用树枝指着浅间，念道， “[imperio]！浅间静水，忘掉你的过去，成为我最忠实的朋友吧~” “按照罗伯特君的建议路线，只能看白丝瀑布和铫子瀑布这两个景点了。” “嘿~真想亲眼看看那个石屋呢~” 要是浅间来安排，至少会在路上设置一些趣味打卡点和解密游戏，或者安排一些类似首通成就、路段竞速挑战的内容。 皇亚梦有些生气。 好家伙，此鱼非彼鱼，姜太公钓鱼是吧？ 你至少给你那破鱼竿系根线吧？ 经过讨论，不死川最终赢得了赌局。 “鱼呢？” 他逐渐对自己坦诚，对二见他们存在着卑劣的占有欲，但这建立在优势地位基础上的欲望，支撑不起爱情这个形而上的东西。 兄弟我被孤立了。 总之奥入濑里没鱼，已经成为现场几人的共识。 要是浅间静水进了霍格沃茨，分院帽一定会精神分裂的。 被浅间盯了一下，堀北不自在地戴上了护目镜。 “每块石头都长青苔了，你们说，如果是谢顶的人在这里住上一年，会不会又长出头发来？” “月酱，不觉得奥入濑的流水，特别让人心旷神怡么？” 元气偶像手里拿着一根钢笔粗细的树枝，站在溪流中间的石块上，对着浅间他们一个劲的招手。 老人十分有精神地回答着不死川的问题。 作为奥入濑溪流精品游的核心路段，拿着摄影架的、画架的游客越来越多，也能看到一些英和的学生在此间逗留游玩。 只能说，自欺欺人会挨回旋镖的。 “浅间你们是第一个出发的吧？怎么现在才到这里？” 看着不死川和浅间即兴演出，深泽都笑出声来， 女生们坐在溪边的木质长椅上，锤着腿，看着风景。 头皮忽然一痛。 堀北对御行院和雪野说道，“如果中午的菜单是吃掉浅间，我相信不会有人拒绝吧？” 连扇贝大王家的公子都在学校推广自家滞销扇贝了。 一年a班第6活动小组稍微加快了脚程，但当皇停下来拍照时，或者雪野落后太多时，浅间还是会站定等一等他们。 “我也喜欢静静的水。” 听不懂思密达！ 堀北偷偷看了一眼完全融不进去的女生团体，又回头看向性格不错但完全不适合聊天的雪野。 深泽没有继续和御行院腻在一起，而是充当了女生团体的话题发起者，一路上像印钞机一样轻松地将一个个话题制造出来。 御行院劝解道， 但不死川却没有将她的行李交给输家堀北，而是递给了浅间。 看不死川挥舞着树枝，像一个甘道夫向对着自己劈砍，浅间轻易地挡住了不死川的攻击，说道， “都说了，心灵魔法对构装生物无效。” 御行院、深泽、皇还有雪野默默给二见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死川笑着拿着树枝连跳三次，回到岸边，笑道， “打赌结果出来了吗？” “悲伤而温柔的存在，总能引发孩子们最纯粹的怜悯和纯真。” 这些人是疯了吗？ 堀北对着雪野摊着双手，露出了黑人无奈哥的表情。 愚蠢又疯狂的世界，难道正常人就我们两吗？ “我也喜欢静静的水。” 很快啊，堀北被雪野背刺了。(本章完) 295.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三角关系 与 新客户 为奥入濑溪流驻足的人有很多。 为一个人在奥入濑溪流边驻足的人也有很多。 间岛麻衣，成为了许多人停在一处不愿离开的理由。 听见那些议论的声音，她的心底没有什么波澜。 她也知道自己的五官和一个明星撞脸了，但她并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和替身。 当她给一对老年夫妇指路之后，前来搭讪或者装作认错要签名的笨蛋们络绎不绝。没有他在身边，无论是皱着眉头，还是冷着脸，似乎都没有什么威慑力。 静水，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以貌取人的人更多一些呢。 站在此处已经有20多分钟。 同组女生们去厕所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间岛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丢下了。 应该不会，平日表面功夫都没落下，她和a班女生团体还算融洽。从昨天开始，她们就一直向她打听着恋爱咨询部和静水的事，按照自己挤牙膏式的情报分享，这份融洽关系至少能保持到高中毕业？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了一路八卦的环境。和她一组的龙崎早早就脱队了，用大家看来极为奇怪的跑酷姿势，一头钻进了深林里。 间岛忍住了报警或者报告老师的冲动。论坛里有大清早浅间带着龙崎和有马他们穿越溪地的模糊视频，三个人仿佛热带太平洋岛国雨林的野人一样，下面的评论也是一连串的「太伟大了」。即使是静水，也喜欢和其他男生一起做笨蛋一样的事情吗？ 可惜自己晨跑的路线选错了.陪着他一起做傻事一定会很有趣吧？ 间岛笑了笑又落寞起来，昨天乒乓球比赛，她感受到了浅间对她的照顾，但还是彻底出糗了。 她无法像不死川和二见那样，任何事情都能做到优秀。 没有天分的人，只能用时间来死磕。剧本、唱歌、乐理、料理学习这些东西，无一不是靠熬夜抱佛脚才勉强跟上了他的节奏。 但她的脸皮已经变厚了，无论有多差，无论距离有多远，她都会坚定不移地朝他走去。人生总是充满压力和挫折的，和过去的压力比起来，在他身边所受到的压力，仿佛如被他紧紧拥住般甜蜜。 间岛麻衣是不会放弃的。 既然学习、特长技能这些方面，她已经落后了许多，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弯道超车，成为他生命中不同于百分之九十九的那个一呢？ 听说浅间是靠写情书打响恋爱咨询部招牌的，一份情书更是标价高达20万。 自己能不能在这方面展现出能力，帮他代笔呢？ 「静水，你知道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完整的忠诚。 我迷恋你对自己的解释，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还有你自己面对的一切。 我试图用谦卑、无畏、平静、克制来打动你。 我听到的是脚下薄冰的碎裂声。 这样的我，真的可以打动你吗？」 间岛坐在石头凳上，捧着笔记本，对着瀑布写下碎片一样的，魔改博尔赫斯的句子。 情感是真实的，但是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够动人。 事实上，情书练习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除了摘抄了不少情诗名句，自己关于情书方面没有什么长进。 间岛将深蓝色的钢笔珍重收起，浅浅叹了口气，搭讪的人又来了。 这些人太不对劲了，难道说全英和的正常人只有堀北一个吗？ 你们口中[静静的水]，和我有什么关系？ 浅间淡定地加快了脚步，一行人路过了一处没什么人关注的景点——佐藤春夫的诗碑——[奥入濑谿谷の赋]。 说是诗碑，其实是在木板上刻字，又涂上白漆的普普通通的告示牌，上面还有小孩子涂鸦般的不文明字迹。 诗碑上[溪]字，还是用的谷字旁[谿]，在日本，找到华夏文明的余波，总能让浅间的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 不起眼的诗碑，像其他人文景点一样，不怎么招人待见。 自然景色是天人交感，人文景观则是天人人交感，有些人不会轻易去研究、喜欢另一个人，所以用看自然景色的视角对待人文景点，自然只能走马观花。 浅间依然记得在泰山看到[二]的石刻，通过蹭别人导游的讲解，了解到这两字是[风月无边]时，所获得的愉悦感。 是的，像他这种上辈子黄金周爬泰山，中午看摩崖书法，能把整个黄金周给看过去的人，只适合一个人出门旅游。 问为什么在只中午看书法，因为早晚都要写方案。 不死川指着佐藤春夫的赋文里[水清鱼住]的字眼，笑道， “你们看，奥入濑有鱼的证明又多了一份哦~” 仍不服气的堀北，认为她的行为纯属于先射箭后画靶，只不过是运气不错罢了。 他们没有做更多停留，朝着前方隐隐传来轰鸣声的铫子瀑布重新启程。 但路上御行院和不死川几个，竟聊起了佐藤春夫的八卦。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谷崎润一郎这样的文豪，为什么会为了友情，将自己的老婆休掉，让给这个佐藤春夫。 [昨晚只梦见你两次，却梦见你丈夫六次。 就连在梦里也没法和你好好说话，和他却边散步边聊天开玩笑。 坦白说，我想做作一次。 杀了你丈夫的梦， 想知道自己会有多么的后悔。] 能写下这种诗的人真是一个奇葩，但迷恋妻妹遭拒，还把妻子让给友人的谷崎润一郎，应该改姓叫古奇——古往今来都排得上号的奇人。 不懂为什么御行院要聊这位文人的惊人三角恋和人妻控属性，浅间看了班长一眼，将话题扯到了铫子瀑布上。 他可没兴趣当佐藤春夫。 铫子瀑布高约7米，宽约20米，规模很小，但声势很大，在清幽的奥入濑里尤为明显。 铫子是酒壶的意思，指瀑布的水流仿佛是从水壶里倾倒出来一样，光泽如练，水量丰沛。 浅间想到了同样命名逻辑的壶口瀑布，感慨山川异域，画风迥然不同。 此境林深树繁，哪怕是大晴天，也未见瀑布水汽化作彩虹。 队伍中摄影爱好者蹲在长满青苔的木桩上，拍了几张长曝光照片，浅间脑袋里闪过神宫寺所说的[人生就是一次漫长的曝光]这句既强调结果，又没有忽略过程的比喻。 这次远足，即使赶路，大部分风景也没有错过。 等皇和深泽都收起了设备，一行人向着最后的终点子之口前进。 最初跑步的那群人，早就建好了营地，此刻已经开始晒他们的午餐了。 虽然现场条件只适合弄点烧烤、火锅、咖喱、各种简单煎煮的白人饭之类的，但班级群里发的那些午饭作品还是能勾起人的食欲。 堀北因为早上的事没有吃早饭，此刻的他已经在旁边的公路上脚步如飞。 紧跟其后的雪野，表示他包里的薯片已经吃完了，所以他也饿了。 不知不觉，他们从散步变成了竞走，竞走变成了跑步，看样子是想在10分钟内，把最后的1.5公里跑完。 二见趁此机会，当着不死川的面，拉住了浅间的手。 “不要掉队了哦，静水君。” 浅间刚想做出反应，不死川也拉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加快马力吧~罗伯特君~” 马路上出现了二女拉一男的社死跑场景。 虽然三人都有着社死的勇气，但浅间其实想说，如果把你们的行李拿回去，我可以跑得很快. 浅间开挂松开了手，却被她们捏住手腕继续牵着跑。 两位都展现出《罗拉快跑》女主角的奔跑姿态，浅间感觉如果不是平衡lv.4，自己应该早就摔倒被她们拖着走了。 一位骑自行车闲逛的英和前辈双手甩开龙头，一路跟拍下了这段拉扯。 坐在巴士上的凤凰院遥加看到这一幕，喃喃道，“又在自毁形象，拍教育片了么？【likeadog，likeagod.】（是软肋，也是铠甲，是庸众，也是高贵）对么？” 露营营地定在十和田湖的两个半岛之一的御仓半岛。去御仓半岛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子之口码头坐游轮过去，不少少爷小姐们已经提前将游艇运进了十和田湖，乘上自家的游艇开上半岛和陆地连接处的码头。另一种是坐巴士顺时针环湖4公里，抵达露营地。当然也有几个体育社团包下了湖边所有小船，踩着天鹅船、划着桨板或者威尼斯贡多拉一样的小船，向半岛划去。 十和田湖被各类大小游艇填满的景象，一下子有了日内瓦湖的观感。 十和田湖休屋，不少外籍游客也在疑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节日活动。也有华夏游客在抱怨这几天没订上星野的奥入濑酒店，只能睡普通民宿的遭遇。 作为英和的贵族表率，御行院自然也将自家游艇开来了，游艇上已经有人，是鹰司他们几个，还有更多不认识的兄弟会的人。浅间能看见他们像生物学家观察国家地质公园的猴子一样，拿着望远镜，零打搅地观摩着自己。 婉拒了御行院的登船邀请，也没有等10分钟一班的公家游艇，浅间选择了坐巴士。 皇亚梦登上了码头一端最大的一艘游艇，游艇一面是近卫家的家纹，另一面是画着一个盾牌和一颗长满龙鳞尖刺的心脏，显然是龙心会的标志。 听说龙心会将在上面举行午宴，只能说，近卫千代现在确实有钱多了。 既然同为组长的御行院都作出了拆组行为，浅间没有强行将皇留下来参与团队活动。 和那位充当临时摄影师的学长简单沟通了一下，浅间、二见，还有自诩6组观察员的不死川三人登上巴士。 雪野想要跟上去却被堀北扯住了。 “我说，没有眼力劲吗？还是你觉得这几天的糖分摄取还不够?” “我们是一个组的，一起行动没什么问题吧？” “或者说，你喜欢看浅间被两位女生争夺的恋爱喜剧？” “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和我等下一班的游艇吧，你看那边，有不错的妹子哦？你知道是哪个班的么？.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 “d。” 堀北用惊讶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a班的巨汉， “阿人，你小子可以啊。你怎么知道别人是d班的？国中同学？” “我说的不是班级” “阿人，嗯，我有一个计划.” “三罐魔爪。” “喝那么多功能饮料会拉肚子的！” “三罐。” “好好好！” 浅间收到了间岛的信息。 她们组走了小半段路就不愿意走了，坐巴士在云井瀑布流站下车打卡，走走停停一公里，又再次坐车抵达终点站。 毫无远足体验。 浅间摇摇头，巴士上没多少英和同学也能说明一点——这些少爷小姐们完全没有体育祭时的干劲，整个英和有资格真正体验奥入濑溪流的只有少数人。 「也有不错的地方，至少体力保存了。」 「这和出门旅游待在酒店没什么区别吧？」 间岛继续发着信息。 因为龙崎的缘故，她们破组了，但她还是被一群女生拉上了一艘游艇，提前到了御仓半岛的露营地，至于午饭烹饪大赛，她们组已经弃权，尽管组长是龙崎，但一半组员弃权也会被视为弃权。 她们打算在附近的私人餐厅解决午饭问题，间岛看了一下动辄5万的法餐价格就头疼，她并不想把钱花在这些上面。 真是地狱啊。 浅间发了一段话，等了2分钟，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听得到么，麻衣？” “嗯。” “等下来我这里，我把定位发你，大概10分钟后到。” 还没有听到答复，听筒里就传来一阵起哄的尖叫声。 “那个，我可以带几个人过来么？” 间岛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行，你来就够了。” 浅间挂上了电话。 剧本也给间岛写了，相信她临时脱组也不会受到太多责难。 “罗伯特君刚刚语气很冷酷呢~” “大概是说给麻衣酱之外的人听的吧？” 身边两位少女不约而同地靠住了浅间的肩膀。 为什么巴士车上会有三人座啊！！！ 早知道坐另一边的单人座了，虽然看不到十和田湖。 上车一时有些恍惚，不小心被女孩子们的节奏影响了。 此刻巴士已经满座，也不好换座位。 浅间只能不经意地捂住鼻子，装作闻到异味，毕竟一路疯跑自然是要出汗的。 果然，少女们都撤下了攻势，偷偷闻起了自己的衣领。 即使是不死川，居然也开始满面通红起来，二见的红晕甚至爬上了耳后和脖子根。 浅间心里稍软，说道， “不好意思，闻到自己的汗臭味了，很难闻吧” “一点都不难闻哦！” “静水君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 两位少女立马又靠了回来，甚至抓住浅间的手臂嗅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抓离你们更远的那只手？ 双臂交叉在胸前，犹如穿了一件拘束服的浅间叹了口气。 我的心就应该和杀猪刀一样冷才对。 露营地的阳光和风很足，夏天的味道拉满。 背着包的间岛，早早等候在了车站前，迎着下车的浅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当然看到不死川和二见也下车来，微笑的温度从100°c下降到了94°c。 当然，一般的人看不出来。 额头发红的不死川跳下车，挽住间岛的胳膊，笑道， “weeback~恋爱咨询部次完全体成就达成~” 刚从巴士出来的不死川，整个人都是冰冰的，间岛想要抱抱浅间，感受一下这种冰凉，但想想，一定会被嫌麻烦的，还是算了。 额头同样发红的二见挽住了间岛另外一只胳膊，看向不死川， “完全体是什么样子的？” “嗯，至少是6个人吧。” “加上藤原部长？” “她不是被我们部长大人除籍了吗？” “是波奇姐啦~” “话说我们部门好久都没有新客户上访了呢。” 这时浅间接了一个电话，对着三位少女说道， “我先去见个新客户。” 不死川和间岛诧异看向二见，不死川更是用手揉起了二见的小脸。 “小月，再多说几句刚刚的话~”(本章完) 296.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对手 与 秘书 预约程序里是不存在合格的新客户的。 这段时间，除了那些依然逆天的咨询需求，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鬼东西混了进去。 比如要求他品鉴对方早熟好色的远房表妹/邻家庄园的雌小鬼/风韵犹存却未嫁的姑姑； 又比如想看他和有马打赤膊掰手腕的合照/和泷岛一起喝一杯奶昔的合照/和大辉一起倒立俯卧撑吃二郎拉面； 还有希望他公开他的10大性癖 虽然咨询费基本都是百万以上，但对待这些预约，浅间自然只有[拒绝]这一个选项。 仿佛一个人在网络相亲的时候，首富儿子身份却提前暴光了，他很难不怀疑约他见面的人另有所图。 但总不能一直消费老客户.自己还爱讲原则，装清高，时不时奉上免费服务，这段时间基本没什么进项。 “转移位置，水泥地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前面200米有长椅。” 而观景台最中央，一位身形瘦削，戴着丝绸发带的少女静静立在那里。 没想到龙造寺蝉羽也一路冲了下来。 “那么，你有什么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呢？” 眼见离浅间越来越远，龙造寺脚步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不对，他手上还有12个亿，比特币飞涨一波，他的身价又上升了一点点。 龙造寺前启蛰提着医药箱，招呼着一堆人，将浅间和龙造寺蝉羽围起来。 “第一，我们部门间是竞争对手；第二，你收费了，这个风气很不好；第三，你不是好人。” “唔——” 浅间在无人又无摄像头的路段全力冲刺，花了8分钟将3公里路跑完。 就好比刚刚，自己开启技能追上骑自行车的前辈后，心平气和地交涉视频问题时所做的那样。他只会和别人讲道理，然后正常没收视频文件。 “我倒想问问，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们组烹饪大赛志在必得，所以来耽误我做饭的时间么？还是说这是一场针对恋爱咨询部的新阴谋？” 野炊就野炊吧。 龙造寺另一只手顺了顺头发，又问道， “你真的没有系统、魔法、超能力么？[浅间静水能够轻易改变一个人对他的观感]，我觉得这句话不是谣言。” “你这个需要先冰敷一下，我去买点冷饮。” 浅间在龙造寺的手机里，不仅填了解释学的书单，现象学的、控制论的，都给她拟了一些。 “但我在这梦里面找到了答案。你从帮助别人，到自己广泛攻略女孩子，是因为系统的任务规则变了，我说的没错吧？” 浅间的答案是，与自己不符的名望，他从来不会当真，他不会做任何试图加强这个标签的事，或者说，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想要正常的生活。 游客大多随游船在十和田湖另一座半岛——中山半岛的休屋处落脚，那里有jr的巴士站，是十和田的游客集散中心。 “.你看那电影看了多少遍？” 因此御仓半岛上的路人不算多，英和的人就更少了，大家多半都已经开始享用午餐。 浅间沿着御仓半岛里的小路，收着力道一路奔驰。 “.没有。” 这个傲慢的称号，说不定是近卫琢磨他们对自己的捧杀考验——他们试图看清，浅间静水在英和获取顶级名望之后，会怎么利用这些名声壮大自己。 没有买其他东西的零钱了，还好创可贴、绷带、碘酒什么的，已经让龙造寺前辈准备了。 浅间其实是想在逗子海滩那时一样，借当地餐厅厨房做料理的。 浅间摇头， “那个.要多久？” “静水，咨询顺利么？需要我做入库记录么？” 浅间抱她的姿势，类似金木研横抱永近英良的那张海报——一手托着少女背颈，一手揽着腿弯。 可是衣服却被龙造寺蝉羽拉住了。 “就是这点原因，把我叫过来？难道说龙造寺家的人，是那种梦见有人杀了人，就会在现实世界报警的死脑筋么？” 还要养员工，哪经得起这样坐吃山空。 “忠告，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两手准备，要学会接受被拒绝、被否定这种事。” “.6遍。露天电影一遍，录像2遍，油管上看了3遍。” 女生们说的话听听就行，他也没兴趣真烤几块焦炭考验一下她们有没有说谎。 风似乎变得喧嚣起来。 “昨天，我在梦里梦到你了！” 浅间心中一惊，面上却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呵，那是什么东西？龙造寺家的大小姐，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么？” 浅间对龙造寺启蛰的速度感到满意，倏地起身，准备离开。 听到这话，以为少女即将告白的摄影师，知趣地拉着另一位还在专心拍照的摄影师迅速离开战场。 浅间耸耸肩， 龙造寺前辈没有任何责怪，他似乎不会怀疑妹妹的脚受伤，与他浅间静水有关，只是用歉意地表情口气和他说话。 学校都在传自己挂羊头卖狗肉，与其说是做恋爱咨询，更像是在甄选门徒。 坐在龙造寺背后的浅间，看了下龙造寺启蛰的回复，淡淡道， “无论是哪个，都和我本人无关。” “麻烦你了，浅间。” 少女惊呼起来。 龙造寺蝉羽双手抱臂，偏过视线，继续用莫名的语气说道， 浅间认出了少女，一年i班的[禁止接触之花]，龙造寺蝉羽。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间岛却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静水，这个月咨询业务这么少，下个月就不要发我工资了。” 和梦里面完全不一样的白色发丝、俊雅绝尘的眉目、优美有力的身材，还有他身上散发的幽幽的香檀一样的味道。 “也对，既不是咨询，也不是表白，而是用一种无法证实的言论将我套进你的话术里，明显是在消耗时间。你打的算盘可比奥入濑的瀑布响多了，告辞。” “是的，因为好人做好事没好报。走了，你哥哥来了。” 空出手的二见看了一下群里的记录，说道，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哦~食材我们已经在附近便利超市买好了。” 浅间皱起眉头， “你哥哥可真是太宠你了。” “你又知道什么？” 龙造寺蝉羽见状，突然气势十足地喊道。 绅士的动作，连目光也冷漠地盯着前方。 浅间将矿泉水垫在了少女的脚下，然后让她自己捏着易拉罐，冰镇自己的脚踝。 重新说回部门转型的事。 “静水是那个书屋的股东吗？那不是说是近卫家的产业吗？” 龙造寺听到这句话，才转身面向浅间，认真说道， “你，有着能操纵别人好感度的系统，对吗？” “预约的那个龙造寺是我。” “我没兴趣知道什么，既然不是龙造寺前辈，那就没有咨询的必要了，毕竟你自己也能处理，是吧，侍奉部部长。” “不顺利，虽然是一个肯学习、肯钻研的人，但也是个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神经病。所以，不用费心，这单已经废了。” “非现实作品看太多了么？如果真的想学习解释学，透过现象看本质，建议你看保罗·利科，当然看黑格尔、马克思、海德格尔、德里达、伽达默尔这些人的书也有用处。” “规矩不能破，既然是雇佣协议里是月薪制，那么就不可能按计件制的逻辑给你们停薪。” 浅间转身准备走人。 听到浅间的话，龙造寺蝉羽忽然安静下来。 间岛麻衣走在浅间左侧，轻声问道。 间岛若有所思，静水这么喜欢推书的原因找到了，原来他是近卫家醍醐书屋的股东啊 “其实都不容易，遇到的都是在优质客户池里，如何挖掘客户需求，提供增值服务的问题。” 这种让人[光听声线，就可以非常具体地想象到她表情，进而被表情所感染，也露出相同表情]的能力，说是一种魔法也没大问题。 她察觉到了浅间的到来，但只是睃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十和田湖一片青绿的湖山风景。 “嗯？” 二见想了想，问道， 龙造寺蝉羽明明想要更加淡定一点，但颤抖的声音和通红的脸，已经出卖了她。 那气息仿佛里面兑了甜酒，竟然微微醉人。 不死川愉悦的声音从湖边营地传来。 “慢着。” 浅间没有再多言，用全力冲刺的速度，离开了御仓半岛的观景台。 少女露出一副宛如没有说过他任何坏话的表情，双眼凝视着浅间，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与浅间对视5秒后，又败下阵来般垂下头， 听到摔倒声和痛呼声的浅间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联想起她早上在奥入濑溪流字正腔圆的夺魂咒你果真来自阿兹卡班吗？不死川？ 间岛沉默了，总觉得，浅间这话说的很有指向性。 浅间觉得有必要和二见说明，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是非常不正确的价值观，是工贼行为。 回到长椅边，龙造寺正对着长椅后的十和田湖风景发呆。 “解释梦境这种事情，最好找专业的人，找我没用。” 对龙造寺而言，200米很短，浅间只花了一分钟不到，就将她放到了长椅上。 “.” 浅间头也不回地离去。 沉溺于美梦，并把梦里的美好愿景当做目标，指导现实，发奋努力，这也算神经病吗？ 她不这么认为。 她清楚因为自己穿了裙子，他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少女抿着嘴，忍耐着疼痛，试图将腿摆正，却失败了。 二见下意识撩了撩头发，看着浅间的眼睛说道， “既然都不容易，我和麻衣酱免费给您当秘书怎么样？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这样就算有一边比较清闲，另一边也有事可做不是吗？” “龙造寺家的蠢货确实很多说回正题，明明获得了那么多人的支持，却又在明面上什么都不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浅间摆摆手，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还没吃午饭。” “.只是股东没必要配秘书。” “你拍的那部电影，男主角很像我梦里的你.” “解锁，然后打开记事簿。” 在阳光的照耀下，少女漆黑的长发与雪白的肌肤，犹如湖面一样闪着微光。从湖对面吹来的风，带起她的长发和衣裙，仿佛她就是鸟居所记载的风之神。 搞补习部似乎有点优势，高二的前辈们，他也有信心辅导。 回答浅间的依然是一个后脑勺。 坐在地上也不是个事，现在也不是讲男女之防的场合，他将女孩的鞋袜揣进裤兜，二话不说将龙造寺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 回来时看到间岛和二见共同搬着一个烧烤炉，浅间跑过去接手说道， “搞完了。先做饭再搭营地吧。还差哪些东西？” 龙造寺说这话时，并没有拆穿坏人真相的喜悦，语气里反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哥哥呢？” 以二见、间岛她们的工资水平，还能空转一段时间。 梦境什么的 这就是恋爱咨询部被盯上的原因么？ 或者说，这就是龙造寺启蛰所说的，妹妹心神不宁的原因？ 颇有苏东坡“风来蒿艾气如薰”的感觉。 浅间脱去她的鞋和中筒袜，白嫩的脚踝处已经红肿。 消遣竞争对手是么？亏你哥哥那么担心你。 “.很快。” 沉默地等了2分钟左右，感觉疼痛缓解了不少，龙造寺忽然说道， 浅间跑下山，在便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葡萄味芬达和一瓶矿泉水，温度大概5度左右，基本能用。 “你和梦中那个张嘴任务闭嘴好感度的肤浅的你确实不同，学识、谈吐、克制力都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我观察你的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存在的疑惑，和梦中的你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两个完全处在不同世界的人。” 浅间点点头，脚步没有一丝犹豫，在几个人的注视下，消失在坡道拐弯处。 龙造寺前辈给的定位是御仓半岛的观景台，而这个可以正观中山半岛和十和田湖西侧风景的观景台上，观众了了。 体育祭里获得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号，全部都被【五摄帝师】给覆盖住了。 “罗伯特君~小月~小麻衣~这边这边~~~” “那個.你之前说的那一大串人名的书单，可以给我一份吗？” 坂上、天崎、黑田这些家伙都信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皈依我主、重新做人的味道。 浅间想，这位风神大概率是个温柔的人，迎面都是清澈凉爽的风，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充分享受阳光后的清香。 是时候让大老师这个名不副实的称号，回到与它相匹的人头上了。 道旁的小型鸟居之上，写着[风之神]的字眼。 有必要这样么？想到自己上辈子，一个人坐在公司会议室，拿着竞争对手老板的提报录像反复研究的时光了。 浅间不得不再次转身面向龙造寺，他在拒绝阿部敦子、绫小路瑠衣这些人的告白时，同样是直面对方的。 “让我看看你的脚踝。” 但不死川她们一致认为，那样就失去了野营的趣味性，只要是他做的菜，就算是焦炭她们也能吞下去。 “静水君觉得，是做恋爱咨询业务比较麻烦，还是在醍醐书屋的当股东做决策比较难呢?” 他又背对着她，半蹲着，轻轻托起她的腿放上长椅。 给龙造寺启蛰打了一通电话，又返程跑到倒地不起的龙造寺蝉羽身边，将她拉起坐着。 肯定是不会转型电影部或者轻音部的，男主角或者鼓手什么的只是玩票，真要认真搞下去，也许会把二见和间岛的人生带偏，毕竟她们两个对于表演和乐队的热情来源他一清二楚。 在观景台边缘处，两位拿着长炮对准十和田湖的摄影师正沉浸于风景之中。 这也让她能够肆无忌惮地观察他。 那个发抹黑我帖子的人不是三浦莲，而是你对吧？ “你想多了，真的有超能力，或者有那么强的催眠本事，我早就被政府捉去切片了。倒是你，还有侍奉部，有必要这么针对我们恋爱咨询部么？” “把你手机拿出来。” 只不过，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把部门更名了。 “嗯，不好意思，你去忙吧。” 龙造寺用别扭地姿势，回头看向浅间， “你不说话的意思是，这部电影里真的有精神暗示，对吧？” 浅间两手抱着烤炉，招手的工作，二见和间岛替他做了。 只是，看见不死川身后的几个人，浅间露出了疑问。 怎么你们几个也在这啊？(本章完) 297.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你这裤兜怎么鼓鼓的 有马吉彦、龙崎隼人、堀北城、羽生这几个都是惨遭破组无处可去的homeless。 被大善人不死川挨个捡到，在营地里当起了苦力。 占地面积差不多200平的露营地上，4顶大帐篷被搭起，中间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烹饪道具，并点燃了一个火堆。 雪野饮人这个主动脱组的人，跟着堀北他们一起入组了。 口口声声说没必要交朋友的雪野，也慢慢交到朋友了么？ 不错，是个好开端。 四人餐变成了十二人餐（浅间将雪野算做了3人，并预留了1人的余量），料理压力大大增加，因此每个人都被明明白白地安排了任务。 浅间警告不死川，不要再随便拉人进组织了，他们活动6组不是施粥放粮的福利院。 “我尽量哦~” 不死川信誓旦旦地向浅间保证道。 结果10分钟之后，累得只剩半条命的伊万理到达营地，又加入到了浅间他们的队伍中。 如果再拉人进来，就只能缩减雪野的午饭，实行战时配给制度了。 时间已经下午一点，浅间再一次梳理分配工作后，大家都忙活了起来。 龙崎、有马、浅间负责备菜、烧烤以及炒菜。 他们三人在取水处直接冲了一个凉，把身上冲洗干净。 要是在过去，体力只有3的浅间这么干，估计大概率晚上要进icu。 如今站在大太阳和风中晾十几分钟，就干爽起来。 龙崎讲究地围了一个头巾，乍一看仿佛是某个大厨从漫画中走出来。 把苹果皮削成一条线的他，提议要和另外两人比一比刀工。 第一是皮不能削断，断皮的人直接出局，第二是长度要尽量长，这也意味着苹果皮宽度越窄越好，宽度差距4mm以内，长度差距5cm以内的同分，第三是速度，时间越短，得分越高。 一听比赛，几个试图展现一下女子力的女孩们立马围了过来。 长期帮忙做家务的有马也在比赛前露了一手雕苹果，英和校徽的阴阳刻，东西一拿出来，龙崎的脸色就严肃了很多。 但他们俩在浅间面前都不太够看，专家级烹饪技能，全面强化着浅间的厨艺，花了3分钟将手中苹果削出了23米长的苹果皮。 堀北看到浅间拿了最后一名，比自己用计要到可爱女生电话还要让人高兴。 “还行吧，浅间，虽然这个长度确实很夸张，但你是最后一名哦！龙崎8米长的苹果皮只花了30秒，有马16米长的苹果皮只花了55秒。” 龙崎沉声提醒着堀北。 “笨蛋，自己看苹果皮上的字。” 堀北小心拈起细如丝带的苹果皮，对着阳光照了一下，上面的文字隐约可见。 「山寂湖出，奥濑幽谷，高天鱼翔，镜水鸟逐，栩栩森罗，蔚蔚舳舻，俯仰感怀，不知归处.浅间静水、二见月海、不死川理世、间岛麻衣.聚于十和田湖畔记。」 “三分钟在苹果皮内侧雕了这么多个汉字？你还是人类吗？浅间？” 虽然看不懂前面写的什么，但见浅间连他的名字也写进去了，堀北不由有些感动。 间岛刚想收藏起来，确认赢下胜负的浅间却将苹果皮扔进了火堆里。 “雕虫小技，开始备菜吧。” 女孩子们觉得可惜，她们还不知道浅间到底在上面写的什么。 有马和龙崎相视苦笑，虽然一直赢下去的人生会很无聊，但在稍微认真起来的浅间面前，他们还是想好好赢一次。 雪野和羽生对视一眼，现在的大老师有些可怕——嗯，是苏联生产队长的味道。 女生们负责的部份，是咖喱饭和蔬菜沙拉。 咖喱是便利超市里买的咖喱块，土豆、洋葱、胡萝卜、五花肉等食材都被浅间他们处理完，几个王林苹果被切好泡在盐水里，台面上还放着一块黑巧克力，用来增加咖喱的风味。 间岛很早就淘好了米，按照波奇小姐的半勺盐、3滴油、3滴醋的比例煮饭，静静蹲在几个铁盒子前观察火候。 二见带着伊万理做沙拉，每样蔬菜水果的配比都精确到克数、颗数，大有行政总厨的风采，虽然只是做沙拉。 不死川简单炒了一下五花肉，还没等肥肉的油脂被榨出来，就像煮火锅一样，将食材统统倒了进去，然后像魔女搅拌坩埚里的魔药一样，举着长柄圆勺嘻嘻嘻的搅拌着。 看到不死川提前20分钟将巧克力放进了锅里，浅间恨不得跳过去大喊， “为什么不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再放豪猪刺？！不死川小姐，因为你的愚蠢，格兰芬多扣5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没有那么油腻，这句话或许让英和蝙蝠侠来说更合适。 “雪野，麻烦再加点柴火。” 龙崎像烤鳗鱼一样，用小扇子加大着煎锅下的火力。他和有马负责煎牛排、土豆、菠萝，以及调制各种酱料。 雪野、羽生则负责堆迭柴火，运输木炭和各种食材。 至于厨艺基本为零，且很有可能做危险动作的堀北，跟着浅间一起烤肉串、鸡还有扇贝。 “咦，浅间，你这裤兜怎么鼓鼓的？” 堀北看着有些ptsd了，浅间这大家伙，该不会是对着一只烧鸡发情了吧？ 浅间闻言往裤兜里一掏—— 是之前龙造寺蝉羽敷脚的葡萄味芬达，刚刚冲凉的时候，光顾着聊天，忘记喝了。 他直接单手开罐喝起来。 堀北怪叫起来。 “喂！你这家伙，一点分享精神都没有吗？” “下次一定，请你喝到饱。” 不知为什么，堀北觉得浅间指的是把他丢进十和田湖里喝个饱。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堀北认认真真当起了沉默的工具人，比罗伯特还要罗伯特。 浅间用平底锅向大家展示了爆炎·超猛火颠勺的技巧。 看锅中鱿鱼火候已到，浅间迅速浇上调好的酱汁，又在火堆里浇上一勺色拉油，锅底火势猛然蹿起，浅间趁着猛火将鱿鱼圈和新加入的嫩葱红椒爆炒片刻后出锅。 这道复刻广州米其林餐厅的葱爆鲜鱿鱼，让在旁边打下手的雪野和堀北狂吞口水，而烹饪大赛的评委团早就闻着味等候在他们营地避风处的户外桌边。 在此之前，评委们已经尝过了浅间做的果木时蔬烤肉、鲜椒蒜蓉扇贝，这次比赛的冠军归属已经毋庸置疑了。 真不知道这个白发少年，是哪位大师家的孩子也没听说过姓浅间的顶级厨师啊？ 至少要品尝100组午餐的评委团没有留肚子的意思，每人在浅间他们这桌至少尝了10道料理。他们发现，明明有些料理初入口感觉只是不好不坏，但都有一种令人无法忘怀的奇妙回味。 评委佐佐木第一个举起了10分牌，随后的评委也没有扫兴，直接给了满分。 全满分的成绩，让浅间这边10个人都欢呼起来，虽然200kg的苹果礼包听起来很麻烦，但总归是个奖不是吗？ 评委团临走的时，佐佐木走到浅间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放心，浅间君，这个冠军我保证一定是你的。” 美术老师俏皮地笑了笑才离去。 “浅间！我们这个满分该不会是付出了代价吧？！你这家伙，牺牲太大了吧。” 堀北又开始擅自感动起来。 “我也想为组织牺牲啊，几个亿洒出去我都不可惜的。” 羽生适时奉上了逆天发言。 浅间观察了一下四位女生的表情，没想到她们居然都听懂了！ “静水君，佐佐木老师很关心你呢。” “确实感觉，佐佐木老师对静水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 伊万理和不死川对视一眼，伊万理说道， “其实，佐佐木老师很早就开始关注浅间君了。她在美术教室，创作了很多[阅读少年]主题的作品，基本上，所有模特都是浅间君。” 浅间不太理解，自己在遇见系统和大明神前，为什么会被佐佐木盯上。 之前的美术实操课，自己的表现应该很糟糕才对吧？ 桌上的料理还没凉透，几个人坐一圈吃吃喝喝，闲聊起来。 先是聊了众口难调的食物和文化。 不是可乐代表美国，人们才喝，而是可乐本身就好喝；美国人并不能像输出麦当劳、星巴克一样，将自己的那一套体制移植到其他国家；相反，政治经济文化输出都处于弱势的东南亚，它们的美食反而能在东西方左右逢源。 比起制度、律法，普世的道德或许更能像美食一样，在其他土壤上生根发芽。 浅间表示赞同，他上辈子出差总能碰到法国德国的朋友说“孔夫子曾经说——”后面接一段在论语里完全找不到对标的话，但这些朋友真的很爱孔子。 龙崎罕见地发起了话题，说古往今来，道德理想主义永远都会败给道德实用主义。 为此他讲了很多因为底线原则这些东西失败的例子，比如宋襄公不肯半渡而击，刘璋怀柔被刘备轻取，窦建德一身英雄气却兵败即亡，又叹司马懿杀曹爽直接把道德原则丢进臭水坑，导致日本战国大名没一个好东西。 这番论点，直接引起了所有男生和不死川的共鸣。 三国故事在日本已经是国民性的东西了，青森的睡魔祭就有不少三国武将面孔，因此可以聊的话题有很多。 热烈讨论完[三国10大意难平]后，龙崎又将话题带进了对[道德实用主义]的批判——目前世界盛行是[道德实用主义]，因此政治正确越风靡，社会越割裂。 有马提到，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是一对孪生兄弟，实用对效率的注重，最终会让社会每个领域的实践标准变为少数人的实践。事实上，功利和实用主义令人狭隘，任何所谓的低效、无用，只是社会衡量标准过于单一罢了。 讲到这里，羽生、堀北、雪野已经跟不上版本的更新，只能闷头干饭，而不死川之外的三位女生早已经昏昏欲睡了。 连续喝下2罐芬达的浅间，指出了现在的实用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初衷发生背离，胡适的老师约翰·杜威的工具主义，威廉·詹姆斯的经验主义，主要目的是培养社会整体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思维。效率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能够造福所有人的生存方式的革命。 社会现代性将被后现代颠覆，原本的标准、秩序、定义被消解，社会上的每一个人，都将成为自由漂浮的个体。但大部分的现代人，没有做好准备。正如美国南北战争，那些日子过得不错的奴隶，并不想对着自己主人举枪；正如没有官方纸媒的时代，那些被假新闻和老消息包围的人们，竟不知道怎么正确地搜索新闻。 浅间又向有马和龙崎推荐了齐格蒙特·鲍曼的《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流动的现代性》这两本书。 龙崎哼了一声， “难不成得去近卫家的那个书店才买得到？” “我家里有，下周一带给你们。” “嗯。” 只有浅间发言时，二见和间岛才会强打起精神，拿着笔记本记录着相关名词。 不死川则是安静听着浅间、有马、龙崎的高谈阔论，在一旁用小炉子给大家复烤着冷掉的食物。 午饭还没吃完，学生会的人就推着手推车，将他们的奖品发放下来。 最终核定的冠军是一年a班活动6组，所以奖品也只有四份。 有马关于[四份奖品全给到恋爱咨询部]的提案全票通过。毕竟如果没有恋爱咨询部组局，也不会有这么一顿饭，即便没有这顿饭，浅间静水还是会夺冠，因此纠结怎么分苹果，没有任何意义。 浅间和不死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福利院，和二见、间岛商量一番后，直接叫上了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将礼品寄到千叶精益福利院。 这让有马吉彦更加相信，浅间是英雄史诗里的男主角。按照《千面英雄》这本书所说，浅间静水已经完成了向着目标[启程]、经受困境磨难获得[启蒙]两个阶段，正在处于英雄[归来]，为家乡送上礼品的最后阶段。 午饭吃完，女生们钻进帐篷午休，有马和龙崎去协助晚上试胆大会的布置，堀北和羽生开始了新的搭讪之旅，同时将雪野也带走了。 沐浴着湖风，望着漂在湖上的各式游艇，浅间获得了片刻而永恒的宁静。 就来想想，今天龙造寺说的那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吧？ 梦见他不像他，是因为龙造寺蝉羽对他还不熟，所以梦境中的脑补形象有所缺陷？ 不对，龙造寺蝉羽明显观察了他很久，浅间静水在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像《爱上不存在的他》电影男主角真中那种渣男？ 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大老师，你这裤兜怎么鼓鼓的？” 驹场的游艇还在湖面上飘着，但驹场却穿着浮夸的外骨骼装置，走到他们营地打起了招呼。(本章完) 298. 林间学校之行 与 钓鱼佬 和驹场光树对视了一眼，靠坐在户外椅上的浅间，也将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裤子。 “风灌进去了。” “大老师，风罐裤子不是这种形状吧？” “风灌进去了。” “大老师，你该不会是午睡到生理反应了吧？” “风没有形状，但它能试出裤子的形状，不行你来捏一下。” “呃算了。” 二条将手中的海钓竿递给浅间。 又等了22分钟，四位简单扎了一下头发的少女，从帐篷里出来。 “我就是姬鳟~我也想被玲奈小姐姐钓钓看呢~” 算了， 不死川用大拇指揩了一下鼻子笑道。 间岛则在浅间身边，顾虑道， “间岛桑呢？” “那守望先锋和瓦罗兰特呢？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黑影和夜露的。” “听不懂。” “那我会不会抛得太近了？” “嘿嘿，拿了两次冠军，所以你这一次想把奖品让给年轻人对吧？” 过去十和田湖确实没有鱼，一位叫和井内贞行的矿山技师，变卖所有家产，孤注一掷要在这片日本第一火山湖中养鱼，22年的坚守，终于让他在十和田湖里将千岁县支笏湖的姬鳟成功培育出来，从此十和田湖的渔业也进入了新篇章。 二条摘下墨镜，问道， “要加入么？大老师？钓姬鳟哦~” “这不是学你的吗？让女孩子赢才能体现绅士风度嘛。” 二条对待泷岛从来都是铁拳伺候，很难想象几个月前，是二条主动追的泷岛。 “船上葡萄味芬达无限量供应，另外，我还整了几种以芬达口味为主的特调，没兴趣尝尝么？” 浅间站起身来。 “这么强，所以被山下剃光头？” 浅间调整了一下坐位，让风吹着他的后背，闭上眼睛说道， “我就待在这里就好。” 大辉面色平静地将少年放归湖中。 “大老师连基础动作都有自己的理解呢。” 浅间的脑袋里面检索出了章鱼博士的形象嗯. 不知道世纪末美少年为什么会想成为技术肥宅.另外，二次元里，叫奥托的都不是好人吧？ 浅间观摩了一下不死川的动作，又用手机快速浏览了几个钓鱼的视频，确认了自己手中鱼竿大致属性，以不标准的姿势将鱼竿抛出。 见浅间带着几个女生也回了一个礼，驹场笑道， “大老师你怎么对我家管家比对我还礼貌些？你的心是不是长偏了？” “我不会嘲笑你是钓鱼佬的哦。” 驹场喝了一口可乐，对着待在船舱里打游戏的半泽示意了一下，又转头向二见她们问道， “你怎么不踩个高跷过来。” 他早就发现，学校论坛存在一股歪风，这股风直接灭杀了所有黑他的帖子，让有关他的一切评论日益浮夸。 柔软宽松的裤子早就被烤炉烘干，风吹进裤管，将口袋附近的布料吹得鼓鼓的，从侧面看确实不雅。 浅间势力是什么鬼。 驹场耸耸肩，带着大家踩着楼梯上到主甲板。两位等候已久的管家对着浅间几人鞠躬致意。 “.大老师无论何时喜欢带上她们啊.你让我想起了那些rpg游戏中，加入主角队伍的角色要么被使用，要么被放置y，却永远都不能脱队的设定了。” 二条听言笑出了声。 “那么章鱼博士，你过来就是和我聊裤子的？” 戴着牛仔帽的大辉，像个入定的老渔民，只是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应。 驹场和已经打完boss战的半泽一同凑近，黑客少年将手里的平板挂在了间岛旁边。 泷岛接着驹场的话笑道， 驹场优雅地向二见她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泷岛、大辉几个人，都站在船头扶手边，捏着鱼竿看风景。 “没关系的啦~罗伯特君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哦~” 驹场轻笑起来， 泷岛在旁边发出一声嗤笑。 驹场的表情不以为然， “好吧，和你的后好朋友们打好关系，也不错。” 绝对是眼前的这两个乐子人。 【叮】 再一次钓起1米多大鲤鱼的泷岛摇摇头，说道， 驹场家的游艇边船只多了起来，有的想借此机会和浅间打招呼，有的只是想近距离观察浅间。 “二见桑、间岛桑要一起试试么？这船上还有很多钓具哦？” 浅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近卫家的游艇驶过。 “如果大老师说自己是一窍不通的新手，那钓技至少也是刚·富力士等级的。” 姬鳟这种鱼属于大马哈鱼的一个分支，肉质细腻、脂肪丰富，在日本北部很有人气。 不死川拎着一条接近30厘米的姬鳟在浅间面前显摆，鱼尾差点扇到浅间的脸上。 驹场拍了拍浅间的肩膀，笑道。 间岛和山下虽然也用目光关注着这场比试，但是一听得跳下湖里游到岸边，纷纷打消了参加的念头。 今天午餐的烤鱼里就有姬鳟，其实这种鱼做刺身会更好吃，但淡水鱼说不定有寄生虫，所以浅间还是选择了火烤。 浅间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周遭窥探的目光。 穿过半米宽的半封闭式的长廊，再上10级台阶，游艇船头意外地开阔。 “我不怎么会钓鱼。” 但这种攻守易势，浅间觉得很好。泷岛有很好地呵护二条的自尊心。 “我说的是学校的钓鱼大赛。” “我也加一个~~~” 浅间望向了湖畔南岸的码头，学生会竖起了[钓鱼鱼获检查点]的旗帜，也有不少人提着大条大条的鲤鱼向检查点走去。 浅间打量着套上外骨骼装置，凭空高出半米身高，多出2只触手的驹场光树， 泷岛回头对大辉喊道， “大辉！大老师说要和我们比赛钓姬鳟，输的人从游艇上跳下去，自己游到岸边。” 不死川眼睛一亮，笑道， “.不是早就开始了么？” “她们是朋友，不是后宫，另外，什么都和游戏联想到一块，只会害了你。” 十和田湖最深处接近400米，光是想象其深渊，就让人忍不住发抖。 驹场带着间岛选了一根蓝色的竿，又指导间岛选铅坠、配子线和鱼钩。 泷岛大辉他们一人钓上来了一条接近1米的大鲤鱼。 抬头望天，映入眼睛的是夏日湛蓝的晴空，干净得仿佛被净水器滤过一样，极目不见半丝云彩，唯有比梦还要虚幻的悠远之蓝。 “不会的，间岛桑，我们刚刚投的饵料基本上都在附近。你看鱼探显示，游艇底下的鱼更集中哦。” 有赖于人工养殖技术的进步，作为洄游型淡水鱼，姬鳟在难以洄游的十和田湖-奥入濑溪流也顺利安家。 “要不大老师你来试试这个？说不定一百米能跑进3秒哦？” 沉溺于钓鱼的大辉和平，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你看我像是会钓鱼的样子么？” 浅间也怀疑，是不是放线太深。 “玲奈大小姐，大老师特有的谦虚到现在我们还能不知道么？” 二见摇摇头， “我就看着静水君钓就够了。” “喔！和平~好厉害！！！” 山下丽的惊喜声从一旁传来。 基本不怎么梳头的浅间，无法判断扎头发是否需要20多分钟。 “就差你了哦，大老师。” “我就不必了，我不是大老师，我是真不会。” 伊万理靠近不死川，悄悄问道， “是去别人的游艇吗？这个驹场，只是和浅间比较熟，我去不太方便吧？” 驹场这时已经换下了他的外骨骼装甲，端着一杯可乐笑着。 船尾两侧都有上甲板的楼梯，听驹场介绍，游艇屁股也可以放下来当甲板，里面是一间电竞房，可惜他从来没有凑齐10个人过。 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的半泽弯下腰，观察着浅间的鱼竿问道， “大老师也会钓鱼吗？” “.亲子时间么.那就没办法了。” 此刻遥遥领先的依然是不死川。 其他长发女孩都是复杂的半扎发，二见是半扎公主头，伊万理事半扎蝴蝶结，不死川是半扎武士高马尾。 “钓鱼？我很擅长哦~” “要不我们比一比短跑？我这套装备，可以让我轻松跑进10秒哦？” 浅间被二见和间岛左右夹击，不死川也收杆，带着伊万理跑到二见旁边再次投竿。 “诶？那船上这么多钓具，是泷岛君他们带来的么？” 半个小时风平浪静，连间岛都钓上来了一条虾虎鱼，但敲了20多次响指的浅间，钓竿前半分动静都没有过。 到现在，除了姬鳟，十和田湖里还有樱鳟、红点鲑、鲫鱼、鲤鱼、虾虎鱼、西太公鱼等十多种鱼。 从一开始没有胜利者的战斗是吧？ 鱼钩被远远地甩进湖中。 一般这个时节，产卵期的樱鳟一般体积在50-70厘米左右，大辉这是属于捕到青少年了。 “怎么开始喜欢当钢铁侠了？” 也只有这样的蓝天，到晚上才能写得出关于星座的神话吧？ 就这样吹吹湖风，享受悠闲假日，平静面对自己的不足，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泷岛将手中的姬鳟从鱼线上解下，抛进湖里，笑道， 他看到驹场面露微喜，很明显，这家伙非常享受俯视自己的视角。 “大老师会打cs:go，或者战地吗？” “驹场君你不一起么？” 看得出这家伙心情很好，浅间觉得他一定是宅久了，社交欲望触底反弹。 “下午不是有钓鱼比赛么？那么想比，就去和专业的人比。” “你不就是最专业的吗？今天就比谁钓的姬鳟最大吧？钓到超过50米的人就直接获胜。” 但是姬鳟，别说30厘米的，就连巴掌大的姬鳟只钓上来过一条。 间岛看向了船舷边被固定好的渔具，点点头说， “少做怪相。” 如果能像动漫里一样，抛竿时钩住泷岛这家伙的衣服，将他整个人甩下船就好了。 按照这个逻辑，你跑100米不得要30秒？ 浅间在帐篷外喊醒只睡了半个钟头不到的队员们。 看着泷岛手中10多厘米的姬鳟，浅间摇头道， “因为你不需要。” 驹场君真是个孝顺的人啊。 扑通一声。 “不玩。” 二见看着泷岛和浅间的互动，认真学习着泷岛的话术。 手中鱼竿的线圈，放一分钟左右就到头，差不多100米。 原来这就是以退为进啊.不愧是年级第三名！ 浅间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始作俑者。 不，应该说这已经扇到浅间的脸上了。 “大老师，我们来比赛吧？” “这种比赛我就不参加了。”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哦。” 一窍不通钓沼泽鱼王是吧？ 浅间看了一眼，大辉成功钓到了一只30厘米左右，背部带黑斑的银色鲑鱼，嘴巴比起传统鲑鱼，更类似北美红鲑的露牙翘嘴。 已经完成抛竿的不死川，挥手道。 说完，她朝浅间眨巴眼睛，仿佛浅间是一条翘嘴，又拉着伊万理走到旁边选钓竿装备。 为什么在你们的印象里，我必须要会钓鱼啊？ 二见这时问道。 “等我叫月海她们起床。” “托尼·史塔克是什么垃圾？我这分明是章鱼博士好不好？” “我试试吧，钓鱼竿不重吧？” 但网络上说，贝加尔湖白鲑一般在100-200米深的位置，但想钓到1.5米以上的白鲑，就得在200米以下碰运气了。 是樱鳟。 “还好，而且有固定支架，鱼线轮也有电动的，不会太累。” “剃光头？” “大老师不上船玩玩么~大辉和泷岛都在，纯粹的浅间势力小圈子。” “喜欢安静环境的大老师，应该很擅长钓鱼才对吧？来，试一试？” “是我老爹的，他比较喜欢钓鱼。但我给他买了一艘更大的，这艘就归我了。” 二见好奇地问道， “理世酱你怎么办到的？” 泷岛则看向了浅间， 在他心里，他是磕海水cp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浅间的安全卫士里植入二见的cg特效。在逗子沙滩上，他就很好的扮演了僚机身份，给浅间布置助攻，加深两人羁绊，可惜浅间油盐不进，连亲嘴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不会。” “我还没答应呢。” 泷岛用钓竿敲了敲身前的栏杆，遗憾道， “真是严酷的父亲啊.陪儿子们玩不开心么？” 除了间岛是法式齐肩发，在耳侧扎了一条小麻花。 脑内的震荡，击不起湖面半点波澜。 居然是声纳加摄像头的鱼探，你这钓个鱼装备未免也太齐全了吧？ “因为我很会钓鱼哦~~~” “哇哇哇~~~这条鱼也太活泼了吧~~~你说是不是，罗伯特君。” “如果大老师说不怎么会，那起码是钓过海王类的，如果大老师说略有心得，那就是任公子级别的，嗯，庄子里的那个任公子。” “大老师，拿出一点干劲来嘛~钓鱼比赛开始了哦！” 泷岛摩拳擦掌起来，二条非常配合地提前为他取了一根钓竿。 “还是大老师懂我，我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泷岛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二条旁边，提着一条鱼，嬉皮笑脸地说道。 驹场想了想，才知道浅间在说他乒乓一分没拿的事。 二见点点头，想着这周和爸爸视频时，要不要问他爱不爱钓鱼，如果和静水君一样喜欢的话，就送他一副钓竿吧？ 驹场非常热情地和二见打了一个招呼。 【获得技能，钓鱼lv.1】 好人驹场自己开着小汽艇，将众人送到了游艇边。 浅间无语地和大明神对视一眼，戴着遮阳帽的少女，对他回了一个满含期待的眼神。 “静水君其实只是想安安静静吹吹湖风，对么？” 不对，鱼已经上钩了。(本章完) 299.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跳水 一条5厘米不到的姬鳟被浅间钓上来。 仿佛是刚刚从育苗池转运到湖里的新鱼，塞牙缝都嫌不够。 “大老师你故意的吧？” “这季节能钓到这么小的姬鳟，比钓40厘米的姬鳟还要难吧？” “奇怪的炫技行为。” 浅间也很奇怪，主线带拟饵的钩子没收获，子线上啥都没有的银钩子却让鱼咬口了。 “没关系的，罗伯特君~小小的也很可爱~” “谢谢招待，等驹场他回来了，也替我谢谢他。” 追上泷岛后，驹场还骚包地表演起了鱼跃动作。 “没什么，我觉得今晚的月.” 两位儿子挤到浅间的位置，对照着35磅线、子母钩、扇贝和条形拟饵等配置，试图复刻浅间的操作。 80米、60米、40米，每缩短20米，浅间的信心就多一分。 “间岛桑，快起竿。” “静水君可以把那个坏家伙钓起来么？” 不死川又一次作出了接近ok但却能杀死韩国男人的手势。 快抽慢摇，如此反复。 比梦里那个肤浅的、肆意的、让人恶心、让人心碎的他，这个他，要更会打扮、更具才华、更有城府.另外，更有那么一点点魅力罢了。 浅间点点头。 听到他果然这么说，船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已经试探到了这条鱼的力量极限，开始不再犹豫，全力收线。 “怎么能这样！” “不清楚。” 间岛不敢看浅间，早知道就应该将笔用绳子系住挂脖子上. 太笨了，重要的纪念品，连三天都没到，就被她搞丢了。 泷岛和驹场对视一眼，泷岛将自己的鱼竿扣在栏杆上，两手一摊道， 游艇开进了御仓半岛和中山半岛之间的中湖，浅间站在船头，和儿子们商量着惩罚降级的事。 半泽问向二条， 他和那些人的互动，没有半分暧昧，但保不准私底下，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果然这就是大老师说的[不太会钓鱼]啊？” 难道说这条鱼有社恐吗？怎么最后一口气反而力气更大了？ “大老师，要不要和这条鱼合个影。” 间岛问了两遍，浅间才回过神来。 山下丽问道， “这条鱼不放生么？” “没兴趣。” 驹场叫管家们送上了一身潜水服一样的玩意仔细套上，调试着涡轮风扇，嗡嗡嗡地发出大型无人机一般的噪音。 “噢噢噢！大老师认真了哦！” 半泽歪起了头。你们这些顶级贵族都喜欢当谜语人吗？ 山下丽轻声问道， “大老师和这些女孩，难道都是恋人关系么？” “静水，你看。” “那个，我.” 可恶又把她的好友申请给拒了！ 这是第6次了！ “别被谣言误导了，大老师没有那么肤浅。” 体育祭对所有人的鄙视，不似作伪；文化祭对所有人的蛊惑，有目共睹。 二见趴在栏杆上，看着浅间平静的侧脸，他好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只是不喜欢炫耀罢了。 接近1米9的身高，湿衣服下线条分明的肌肉，让大辉看起来像一枚精密的鱼雷。 因为不具备大辉和泷岛的力量，浅间很快调整起姿势，一脚踩上栏杆，将鱼竿紧紧夹在腋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积了几百辈子的福，才能遇见这样一位乐善好施，促人上进的大明神。 浅间不知道这鱼是不是习惯了深水区的水压，被拎出水面，塞进捞鱼网后，它竟老实了许多，挣扎逐渐微弱。 浅间检查了一下鱼竿，因为获得了钓鱼技能，他很快看出了一些小问题。子线放太长，主线的拟饵太小，而且不够亮，水深了鱼感知不到。 被人看到以后，这条大姬鳟仿佛爆了种，浅间手上的鱼竿再次出线，脸上又露出了吃力的表情。 没过10秒钟，竿头往下轻轻一沉，他立马开始收线。 女孩们轻叹，他的眼底，终究，不存在任何一个人。 间岛还想说些什么，手上忽然一重。 二条看了一下恋爱咨询部的几位女孩，为浅间马首是瞻的样子，心领神会道， “玲奈，为什么大老师不多玩一会？” “.准备好就下水吧。” “我还有一套175-180能穿的，总推力100kg，续航1小时，关键是很轻。大老师要不要试一下，一起下水玩玩？” “这是条雄鱼，虽然和大老师只纠缠了10多分钟，但看样子它下水也活不成了，就当我们的晚餐吧。” “萨斯噶周.额，大老师你真的太爱演了。” “可是我的笔” 真不愧是禁止接触之花，即使长相如何可爱，都不能掩盖住她对所有人的厌恶和鄙视。 “看看大老师的精彩表演，我还以为钓到了尼斯湖水怪了呢。” 不等二条反应，这家伙就跳进湖里，追着大辉，划起了白波。 “好吧，大老师如果有定制一些特殊装备道具的需求，尽管来找我哦。” “均衡？” 浅间成功钓到1米以上的姬鳟，狠狠刺激了大辉和驹场一把。 看二条桑对他尊敬的程度，【五摄帝师】果然是真的么? 作为大辉的女友，她真的有资格和这些人做朋友么？ 二见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拍摄着风景，时不时切换到前置镜头，拍下她和浅间的合照。 “十和田湖居然真的有这种尺寸的鱼么？这至少有10公斤吧！” 他只是擅长在一对一沟通时，装作亲切友好而已。 “先生，麻烦能不能把船停一下，我的笔掉进湖里了。” 一个将邪恶和欲望藏得更深的坏人。 “没兴趣。” 没一会儿，驹场整个人都飘浮起来。 众人回到主甲板，半泽英利华和管家说了几句，又对其他人说道， “是条大鱼！” “16公斤，还行。” “因为alotofa，abouta，老实说，我有至少写66首歌塞进去专辑里的冲动~” 他对着二条玲奈眨了眨眼，说道， “玲奈大小姐，看我在十和田湖里，给你游一个爱心出来。” 在经过5分钟的拉锯战后，大鱼在湖底开始疯狂左右摇摆，试图挣脱。 等到二见和二条下完一场棋，半泽打通了3遍游戏中的模拟宇宙，不死川带着其他人看了5集猫和老鼠，三名男生依然没有钓到更大的姬鳟。 “运气不错。” 好吧，比起他本人，她更讨厌那些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梦。如果没有这些梦，或许，她就能以平常心对待浅间静水和他周遭的一切了吧. 咦？他怎么跳水了？也要和那些朋友一样，比赛游泳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班主任推荐进她侍奉部的c班班长。一个脑子很灵活，但气质令人讨厌的家伙。 “这和你无关吧。” 做好这些准备，浅间在二见的鼓励下，像模像样地第二次抛竿进湖。 “很重要你们别拉我。” 间岛用电绞盘轻松将5公斤左右的鱼拉上游艇。少女也没嫌鱼腥，小心摘下鱼钩，抱着湿漉漉的鱼开心地看向浅间， “好吧，那我先走了，委托的事情明天再聊。” 浅间听言说道， 早知道就应该把难得的社团推荐，用在恋爱咨询部上。 她望着蓝色的钢笔像鱼竿的铅坠一样，直直落进湖中，间岛咬着嘴唇站了起来，对着开船的管家喊道， 浅间摆了摆手，又对着半泽说道， 见大辉已经下水全速前进，泷岛轻巧地跳上栏杆，脱掉上衣，露出希腊雕塑般的健美上身。 “是姬鳟！接近1米的姬鳟！” 船的速度开得很慢。 “鱼脱钩了么？” “运气而已。”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拿着望远镜看了白发少年钓了一下午的鱼。 驹场看浅间动作，莫名想起了童年被父亲带出海钓鱼，看着父亲和大海鲢或者旗鱼斗智斗勇一整天的回忆。 嗯.女性朋友也太多了。 三浦莲笑着后退一步。 浅间势力的旅游团望着管家开着小艇，将浅间5人送走。 “罗伯特君~” 听到龙造寺蝉羽的话，三浦莲点点头转身离开，又咬牙切齿起来。 “算了。” 如果不是唉.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变成老巫婆孤独终老吧！ 技能提示又升了一级。 “找我有什么事么？” “大鱼吃小鱼很正常.大老师刚刚是怎么钓到那么小的小鱼的?” 好处就是噪音小了不少。 女孩们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注到了白发少年身上。与其他三位男生相比，平平无奇的面庞，透出令人神往的高贵感。他的眼前，仿佛呼啸着最狂的风，又仿佛只是一片最静的海。 他当时来救大辉和她的那副样子，至今都没有再展露第二次 那以恶制恶的神颜少年，清晰地刻进了她的记忆里，驹场和泷岛的女友也曾见过么？ “学生会组织了试胆大会，晚上要一” “鱼塘法则，尊重命运，它只是比一般的鱼早几个月投胎罢了。” “看来今天运气不在你们这边，跳水就不必了，换成冰桶挑战怎么样？” 坐在浅间身旁的二见笑了起来， “真巧，我的幸运数字，也是66呢。” “只是一支笔诶，你难道没看到刚刚那只大鱼吗？” 听到伊万理的惊呼，回过神来的间岛发现这大鱼就在她身边，整个人都吓一颤，手中的笔落在笔记的中缝，又顺着中缝滑进了湖里。 嗯，刚刚算是白担心了。 全神贯注是浅间未被系统认证的天赋，只要认真做事，他就能屏蔽一切外物。 这家伙是真的很喜欢居高临下说话啊。 一阵疾风吹来，一只接近3米的大鱼忽然出现在船边。 “只是经验值上升了一点。” 驹场家的管家似乎怕把船上的大小姐们吹感冒了。 “嘿嘿，这张专辑必须这么多才行哦~” “为什么？” “那支笔是伊东屋新款钢笔吧，那个，再买一支不可以吗？” 姬鳟翻起肚子在水面摇摆挣扎，和浅间的搏斗又僵持了3分钟，终于缴械，被浅间拉上游艇。 “真是绝情呢，我本以为搭档几个月，我们俩已经惺惺相惜了。” “.静水，鱼是脱钩了么？” 一直看热闹的驹场也忍不住下场，花了20多分钟魔改了一架无人机，给无人机绑上了带摄像头的鱼线，测试了一下无人机的承重和收线速率，便操纵起手柄，念叨着“130米深，三轻一重”，指挥着无人机往湖心飞去。 难道说，大老师听说了她家里对她的要求了么？ 山下沉思片刻，她只觉得和平的这位朋友、老师，整个人都笼着一层灰色的薄雾。 下午5点20分，持续了2个多小时的游戏结束。 “理世，为什么要写66首？很奇怪诶？就算是总集篇精选集这种，也一般是60首，80首，100首这种吧。” 不死川和间岛果断地放弃了比赛，仿佛她们刚刚参与钓鱼，只是为了陪浅间玩玩。 驹场也想起了小丑的凶名，以及大老师开无双1打100救大辉的事。和眼前这个被鱼折磨的浅间对照一比，不由乐道， 看着他走上汽艇，被四个女生包围，龙造寺蝉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当着女生的面，无限社社长没有脱下衣服，直接纵身一跃，歘的一声落水，快速地朝着1公里的岸边游去。 “你在嘀咕什么？” “那伊万理同学留下来吧，我对美术也有一些兴趣，晚上一起探讨如何？” 他确实是一个坏人。 “静水君要开始认真了么？” “嗯~我决定下一张专辑，叫a计划，怎么样？。” 不死川愉悦地哼着歌，用手机记录着灵感，她正为浅间[那我就成为那另一半]的宣言感动。 鱼线传递过来的力量，断断续续，反抗烈度很低。要么是条杂鱼，要么只是狡滑的鱼在试探。浅间不再继续收线，也没有放线，只是将鱼线维持在了130米水深处。 “很有实力。” 不死川揽住伊万理，谢绝了二条的邀请。 泷岛单指勾住鱼嘴，将鱼挂上了称重器，笑道， “我就不必了。” 二条敲了敲泷岛的头， “臭屁，你倒是钓条这样鱼试一试啊。” 死里逃生的小鱼在湖里还没蹦跶两下，被一只看起来像鲟鱼的巨鱼给吞了。 大辉摇摇头回答道。他感觉大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对他们的原则太弹性了，一会严厉一会温柔的。 是的，近卫家、鹰司家的船都没上，但选择了二条家。 “唔好吧。” “不行！”x3 恋爱咨询部成员集体反水。 “已经够了。” 浅间换了一个35磅的尼龙线圈，取了一点不死川的特制扇贝鱼饵挂在调短了的子线上，又取了一个泥鳅干一样的带几缕闪光丝带的拟饵挂在主钩上。 离得最近的二见，帮忙接过鱼竿，见露出了仿佛自己钓起大鱼的自豪笑容，对浅间说道， “这回，静水君又要说[运气不错]了，对吗？” “嗯，麻衣酱，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去找专业的人来打捞。” “感觉每次他都没有在享受，或许愿意过来玩几个小时，也只是为了帮我站台吧。” “.没有专辑会塞这么多歌吧.” 大老师这个家伙什么意思嘛！！！ “不用了。” 他对着她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很专业。” 驹场赶紧提醒道。有他和半泽当现场军师，间岛已经收获了三条小鱼。仿佛那些第一次打麻将，加持了［超级手壮］buff的新人。 驹场扣上头盔，从游艇甲板飞至到湖面上，喊了一句， “autobot，transformandrollout！汽车人，变身，出发！” 听着山下拉着二条，又聊起了浅间和她们男友的事，半泽笑了笑。 半泽英利华笑道，“那个伊万理明显只是同班同学哦~” “静水你看，这条鱼嘴里还叼着一只小鱼诶！这就是你刚刚不收线的原因？”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 “快看，好大的鱼！” 朋友真多呢。 二条好奇道， “大老师不一起吃晚饭么？据我所知，至少有一半的人都不在营地吃晚饭哦。” 大辉接过浅间手中渔网，将鱼放到了甲板上的冰桶里，说道， 看在大明神的份上，浅间用死鱼眼，提着这条1米1长的死鱼，站在c位，和所有人一起拍了几张照。 “莉菜，小麻衣都说是很重要的了，十和田湖很深，得抓紧时间找人打捞才行了。” 大辉摇头道。 二见抓住了浅间的胳膊，可惜道。 哪怕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哪怕只是再小不过的事情，浅间的价值观体现得非常清晰——并不是所有人都只在意更高品质的享乐，而他，永远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这些笨蛋大概40分钟左右回来，我们在餐厅等他们吧，厨师已经开始准备料理了。” 间岛则是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看样子在写随笔。 二条看了一眼山下丽，又叹道， 浅间势力的三位男生，都在用诧异的眼光看向不死川。 确实有一种[你在上游放生鱼，我在下游结网把鱼重捞上来再卖你一遍的]荒谬感。 “可以线上聊就线上聊吧，又不是和委托人见面。” “大老师，可以穿这个吧？如果这也不行的话，你就只能看我水葬了。”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颈后。中午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肌肤上，那么温暖的手，让她不再笃定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坏人。 间岛拉了拉浅间的衣服，奇道。 “嗯？” “龙造寺，你怎么坐起轮椅了？哪里不舒服么？” “大辉，让我称称重量。” “因为是我的幸运数字嘛。” 浅间轻咳了一声，将鱼苗放生。 圣华女子学院的优等生解锁手机，打开line看了看，脸色立刻大变。 极客少年一个后仰扎进湖里，掀起浪花，吵闹地蹿了出去。 那些玩水上摩托、拖拽冲浪、拖曳滑翔伞的家伙们都忍不住停下来看赛博表演。话说，这些有钱少爷们的玩具还真是多。 驹场在空中对着浅间说道。 间岛看浅间又回到了放松状态，不禁问道， 但二条却看向了浅间。 “为了均衡吧，[那我就当另一半]嗯.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钓起来我们就变成坏家伙了。” 二条和半泽惊叹道。 浅间看向间岛，她却羞愧地偏开了头。 “麻衣你这样跳下去太危险了。” 管家点头马上停下引擎，只见间岛作势要跳，却被一旁的不死川拉住。 脑内入门级的垂钓知识开始发挥作用，浅间将线放到150米左右，停止了敲响指动作，开始以三轻一重的节奏上下提拉钓竿。 挨着不死川坐的伊万理问道。 “我就当那另外一半吧。” 鱼竿上的线呼呼呼地被未知的大鱼拉扯出去，浅间用力抗衡了几分钟，冷静下来，开始有规律地收一段线，然后手臂抬竿全力向上拉扯，紧接着再收一段线。 等到线收到20米左右，大家终于看清了这条大鱼的真容。 加持了神明buff的浅间，刚说完这句，自己的竿头再次弯下，浅间的手心感受到鱼的咬口和拉扯力度极大，他意识到这回钓到了大鱼。 伊万理也拉住了间岛的另外一只手。 “小莉菜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待会的晚餐可不能偷懒哦~” 所有女生都认为这场[钓姬鳟比赛]大局已定，除了还在给大辉加油鼓劲的山下丽，其他人都跟在二条和浅间身后，走进船舱里休息。 泷岛赶紧转移话题，朝浅间说道， 浅间不清楚大明神赐福的机制原理，但他知道，对于这份期待，一定要有所回应。 “实力不足，愿赌服输。” “好吧。” 说罢，他像他那几个儿子一样，潇洒入水。 只不过，几秒钟后，船上所有人都揉了揉眼睛。 浅间静水，从清澈的湖水里消失了？(本章完) 303.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最终房间 烟火在湖边绽放。 虽然看不见碎星落湖，但火花流泻中，也将幽暗的洋馆，一帧一帧的照亮。 烟花爆炸的声音，与房间外传来兴奋尖叫声交响着。 “烟花放得好高呢估计等我们走出洋馆，烟花大会已经结束了。” 二见遗憾道。 “在鬼屋看烟花，其实也挺有趣的。” 间岛推了推窗户，发现被锁死了，也只能透过灰蒙蒙的玻璃，像看闪电一样，看着烟花不时带来的闪光。 不死川听到门外走廊又传出一阵脚步声和哭叫声，看向浅间问道。 “要不要开门让外面的人躲一躲？” “这洋馆里又不是真的鬼怪，说不定被鬼追赶这件事，正是他们参与试胆大会的乐趣来源。” 听到不死川的话，浅间反而将门反锁住了。 二见和间岛看到浅间将门反锁，心脏忽然噗通噗通加速跳跃起来。 浅间盯着手中的无用钥匙，怀疑这玩意或许能打开其他锁，取得关键道具。 可他号召大家清理了一下刚刚找出来的物件，又搜索了一遍房间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蹲着检查线索的不死川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我们算是白忙一场了？” 间岛握拳，用食指关节抵住自己的嘴巴，轻声道， “提示是[火焰宝石在主人的卧室]，但光看门并看不出来，哪一间才是主人的卧室每扇门前面并没有画像、图案记号这些可以供人推敲的东西。” “那就按静水君说的，去东南方向正中间带大阳台的房间看看？” “但是我们没有打开东南方向房间的钥匙.四把钥匙全是西南面房间的，静水刚刚钓出来的钥匙似乎也用不上？钥匙有可能藏在我们略过的一楼或者二楼吗？” “事不宜迟，罗伯特君，我们分头行动，下楼去找找吧~然后20分钟后在这个房间集合？” 听到不死川的提议，二见和间岛瞬间打起精神来。 这可是独处的好机会！ 浅间摇头表示拒绝，并拿出了另外三把普通钥匙说道， “先把这一面的另外几间房也搜索一下吧。” 用头发在钥匙上缠圈做好了标记，他们打开了洋馆三层西南面的第二个房间门。 一股奇怪的黏腻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第二间房间的主人，大概率是一个nasa狂热粉丝。房间里一眼望去，全是nasa周边：土星5号火箭模型、宇航员服装、nasa吉祥物史努比的各种挂画、截止到2005年的nasa历任局长画像、加入蛇夫座的黄道十三宫以及太阳经过每一个星座时长的星图。 地板上躺着被开肠破肚的道具人，沿着血迹可以找到天花板上趴着的几個异形。 如果是真人扮演，那可真的苦了这些工作人员。 异形贼亮贼亮的眼睛让浅间怀疑里面藏了摄像头，到底是哪些人，在欣赏这次试胆大会实况呢？ 有马应该没有这种恶趣味吧？ 房间的电脑桌上摆着一个显眼的密码箱，箱子有四个硬币大小的凹槽，而旁边的盒子里装着和凹槽对应的12个星座徽章。 看样子是要他们在房间里找到线索，推断筛选出4个徽章放进凹槽。 不死川打开了电脑，屏幕显示着一句话—— [月亮啊，春天你是沉静的金色，夏天是多变的翠色，秋天是梦幻的青色，冬天是进取的绯色。] 密码是星座，但谜面又是月亮。 不死川笑道， “这个题我会哦~” 众人看她分别将金牛座、双子座、双鱼座、射手座放进凹槽，轻而易举地将箱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又是一把古典的钥匙，钥匙柄上依然是那句让人生气的话。 二见看着宝箱上的星座徽章，问道， “理世酱，所以这上面的谜面，全是在形容星座吗？那为什么会有[月亮啊]这种字眼呢？” “嗯~这个谜题，应该是讲的黄道十二宫与月亮相对应的月亮星座。从颜色可以判断星座的属性，绿红蓝黄各自对应着风火水土，而每个属象的星座，性格也是对应的，所以可以推断出金牛、双子、双鱼和射手。” 二见沉思道， “但是，季节不对应啊” “季节只是干扰选项哦，就像斯芬克斯谜语里的早中晚一样哦~” 和产生[又输了]这种心理的二见不同，间岛在暗自高兴着。 她发现谜底里的四个星座，刚好有她和浅间的星座，而且他们俩的星座在正中间挨着，而且双子和双鱼，都是符号上都是轴对称的，这不就是缘分吗？ 心中想着莫名其妙又赢了一小步，间岛为解开谜题的不死川送上了由衷的赞赏。 “理世实在太厉害了~” “嘿嘿~只是懂一点点哦~星座知识可是社交必备常识，基础掌握后可以和很多人多聊上很久哦~” 不死川将食指伸进钥匙末端的孔洞中，旋转起来，接着又抛给浅间。 “好啦，这个房间已经攻略成功，赶紧去下一间吧~” 浅间数着手上的六把钥匙，旁边房间也不见工作人员补充道具，他怀疑照这样下去，他们四人会把所有人的游戏体验全部夺走。 洋馆的尖叫声和外面的烟花爆炸声此起彼伏，浅间打开第三个房间的门。 这一次，房间的味道好多了。 紫罗兰叶的香味，加上一点麂皮的馥郁味道。 同时，这间房的灯也能打开。 在灯光照耀下，房间通体都是紫色，紫色的沙发、紫色的大床、紫色的衣柜、紫色的梳妆台，全都带着暧昧的气息。 他觉得此刻房间里出现一个鼓眼长鼻的哥布林，或者房间里响起《全ての人の魂の诗》这首曲子，都不算违和。 除了房间墙壁上十多幅幽幽发亮的明显有些奇怪的月亮摄影作品，房间正中间的欧式棺材，还有布满血手印的落地穿衣镜，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诡异可怕的东西。 “静水，这些血手印下面好像有字。” 不死川凑上去，皱了皱小鼻子， “是颜料的味道呢。” 间岛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穿衣镜面，一个血手印中间被她拉出一道枯笔般的弧线。 “颜料还没干。” 二见在梳妆台找到了一张毛巾，说道， “麻衣酱别把手弄脏了，还是用毛巾来擦干净吧。” 二见对着毛巾哈了两口气，走到穿衣镜前，开始认真地擦拭玻璃。 没一会儿，6个血手印都被擦干净了，镜子上用薄胶带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凝视、沉眠、新世界]。 三位少女同时看向了紫色的天鹅绒大床， “静水君/静水/罗伯特君？要躺上去试试么？” 和浅间一起躺在床上，这不就是新世界么？ “.你们去试床，我试一下棺材。” 浅间很快躺进了棺材，并自己带上了棺材门。 眼前一片漆黑。 摸了摸头上方的棺材门内壁，很光滑，没有什么不一样。 突破口应该是[凝视]这个词。 浅间看向了墙壁上的月亮照片。 肯定不是真正的月亮，和他记忆中的月亮正面背面图完全不一样。 凝视与沉眠么？ 浅间盯着一幅月亮画中心区域，用力看了30秒，然后闭上眼睛。 果然，出现了字眼。 视觉残像么？ 接着浅间将所有画看完，得出了[通往新世界的key，在独自沉眠的海底]这样的提示。 浅间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安徒生笔下那个能在二十张床垫以及二十条羽绒被下察觉到有颗豌豆的[真正的公主]。 棺材里厚厚的紫色绒布下，正是一枚复古的钥匙。 二见看着浅间，小脸上全是自豪的神色。 她又想起了他和她两人，在游轮上解谜的事。 兴奋迅速褪去，但二见很好地藏住了自己接下来的表情。 那个时候真好啊。 真正被他吸引的，真正愿意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二见月海一人而已。 二见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不争气。 当未来越来越不确定时，怀恋过去只是弱者所为。 思考如何巩固两人关系，在恋爱咨询部解散之后，在毕业之后，两人还能这样，形影不离，才是突破[朋友约定]的关键！ 结盟攻坚的事情也不顺利。 就好比不死川之前提到的三国里，刘备孙权的抗曹联盟就各怀异心，脆弱无比。 赢下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二见甚至希望浅间能像某个梦里那样花心就好了。 二见马上又摇了摇头。 现在的静水君，是超越所有的静水君，是最最最最最好的静水君！ 想什么呢！ 几位少女的夸赞声，并没有让浅间和丧尸一样腐烂没劲的表情出现波动。 他再一次将解谜的顺利，归功于运气。 不死川则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浅间每次在提及运气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敲响指。 难道说，敲响指真的能提高运气吗？ 不死川也敲起了响指。 二见见状，也敲起了响指。大意了，还是理世聪明，多培养和静水君同样的习惯和爱好，一定不会错！ 间岛也敲起了响指，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都敲起响指来，但只有她一人不敲就太奇怪了。 一道冷哼声，中断了四人的幸运合奏。 “你们四个，还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 龙崎的声音传来，穿着一身破布的他，从走道一端慢慢走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材质明显的纸板大剑，佝偻着身体走过来。 “你这身打扮怎么黑暗骑士韦恩，变成了奴隶骑士盖尔” “在找火焰宝石么？只有你身为灰烬，才能遇见火焰。” 怎么你也喜欢背台词了 浅间看了看龙崎身后看热闹的丧尸队和憎恶队，叹了口气。 “.我们马上就好了，能当做没看见我们吗？” “不行，我就是被要求过来，找你麻烦的，把普通钥匙都还回去。好多人打开箱子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学生会的问题吗？？？ “那我把普通钥匙都给你不就行了。” “还有那些老钥匙，伱只用留一把就行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一口气收集完？” “.” 所有同类钥匙的提示语都一致的谜底解开了。 但既然是添加解谜游戏的试胆大会，看见前方有宝箱，他总不能对不死川她们说一句，[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摸了摸身上的钥匙，浅间只留了不死川解谜的那把，其他全部还给了龙崎。 丧尸们见状直喊着没劲，磨叽半天，结果和平收场，可真没意思。 这两位可不是泛泛之辈，有关注学生会的人，都清楚[龙崎]这两字的含金量。 就好比大多数人听到[诸葛]这个姓氏，就会觉得这个人聪明一样，而[龙崎]所承载的东西，又比[诸葛]多了许多。 [浅间静水]则是连英和的门卫都知道惹不起的魔王一样的存在。 在体育祭嘲讽所有人水平不行；当着同学面训斥近卫家大小姐；看电影社和轻音部不爽，直接搬作品在文化祭打他们的脸；公然焚烧爱慕他的人的情书，嘲笑女孩子的字丑；一进洋馆就殴打志愿者.整个人都是一副实力至上主义的嘴脸。 学生会和各个志愿者团体对他又敬又爱又怕。 明明想作弄一下，这个公然带3位美少女玩试胆大会的大老师，可是等他们靠近，又怯场了。 此刻他们只想看这个大老师，和龙崎家的少爷打起来。 龙崎接过钥匙，突然挥舞纸板大剑，朝浅间劈斩过去。 浅间一个无敌帧后手翻，轻易躲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点太敬业了？” “没有，就是忽然觉得有点不爽，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浅间不知为何，听懂了龙崎的话，回答道， “任何生产者都同时也是消费者。你要剥夺生产者消费的权力，只会养出一堆凌驾在自己头上的消费寄生虫。警惕消费不是抵制消费，所有人都做志愿者了，难道请十和田湖里的鱼来玩试胆大会么？” “行吧，找时间再和你聊这个。” “对了，能透露一下，这个钥匙怎么用吗？” “无可奉告。” 龙崎完成任务，果断地离开了。 他早就确认过，浅间静水不是那种骄奢淫逸之人，尽管那些看监控的人一个劲地揶揄浅间的桃色传闻。 但龙崎明白，浅间只是带上相熟的部员，正常地体验了试胆大会。不对，是极为不正常地体验了试胆大会。 简直像一群为了证明自己数学好，去拉斯维加斯豪赌的傲慢天才。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备。 这学生会原来真的是搞传火的。 桂恭平这家伙才不务正业！ 由于这次试胆大会的终点被隐藏，导致大部分人都因为陷入迷路的恐惧中，被迫退出。 试胆大会成功试出了100多个不太聪明的胆小鬼。 志愿者们倒是爽了，他们早就忘了下午布置时的抱怨，只期盼着，下个学期在万圣节也来这么一场试胆大会。 浅间他们也终于找到了暗门，走进了洋馆东南角的房间。 这间最终房间，与其说是主人的卧室，不如说是主人的书房。 密密麻麻两面墙全是书。 不死川兴致勃勃地推开露台的门，让夜风灌了进来。 露台之上，月亮露出了一点芽。 星空下的焰火，已经燃尽，但天际间的银河，却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火树银花。 “真是个好地方呢~可惜来晚了。” 三位少女都登上了露台，遥遥看着2公里外的十和田湖风景。 离开的同学提着灯在山路间漫步，仿佛一只只萤火虫。 浅间没有过去。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没能找到什么火焰宝石。 按理说，学生会至少要准备个百十来颗才对吧？ 这些宝石会藏在哪里呢？ 他看着书架，又看了看钥匙柄上的话，心中有了答案。 (本章完) 300.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试胆 距离浅间跳船入水已经过了5分钟，微澜的湖面，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不安在每个人心中升起，她们从未听说过，哪个高中生能憋气憋这么久。 这学期游泳课就没见浅间上过，虽然有二见表示浅间游泳技术很好，但她也不确定浅间是否擅长潜水。 就连一直对浅间信心十足的不死川，也慌乱起来。她焦急地打了两通救援电话，又给岸边打了求救信号，发现干等没用，又直接脱下衣服跳了下去。 当不死川再次上船，并茫然地摇摇头后，船上陷入了集体沉默。 间岛麻衣无比憎恶着那个回答［很重要］的自己，浅间是为了她下水的顷刻之间，她已经做好了晚上入湖的准备。 所有人在焦急不安中又等待了3分钟左右，救援队还没有来。 咳咳咳咳咳. 船前忽然传来浅间急促的咳嗽声。 间岛冲到船首，探头看见了一手扶住船身，还在狼狈咳嗽的白发少年。 少女的眼泪，忽然从眼眶接连掉落下来，她探出身子，尽全力将手向浅间伸过去。 “？” 锤了两下都没锤走，只能说这条欧鳇取死有道。 如果这欧鳇不继续纠缠浅间，浅间本来是准备放过它的——毕竟这条鱼乍一眼看，很像浅间的老乡中华鲟。 “快看！这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超人，总要让他背负责任和压力呢？ 嫌弃自己没用的二见，无言地用尽全力抱紧了浅间。 它估计也没想到，这支看起来很好吃的笔，会自动打开笔帽戳它眼睛。 但是，谁都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神明。总是抱着［浅间静水是无所不能的超人］这种想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二见月海会失去待在他身边的资格。 他给间岛做了一串［我没有事，你的笔也没有事，不要再哭了，等我上来再说］的复杂手势，又对着间岛高举起左臂，左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支从间岛手中滑落的蓝色钢笔。 你在我们心中已经够帅了，不需要在这种方面出风头的。” 浅间连说了两声谢谢，熟络地捏着二见的肩膀支开她，又从不死川手中拿过毛巾，转身继续看向间岛。 浅间低头看着难过的大明神，心道——不，二见，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甚至又给我刷了一个潜水的技能. 不死川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有点湿的大毛巾，在浅间的背后，替浅间擦着头发和后背。 浅间耸耸肩，和她们解释。 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了上去。 “这只是正当防御吧，对吧，静水君？” 二见趁机又抓上浅间的胳膊，靠近身子，想给他取暖。 “静水.求你不许再这么干了.” 那种眼睁睁看着浅间在她面前消失的体验，间岛麻衣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二见明显不认同浅间［坏人］的头衔。 这句带着咳嗽声的话，是对着间岛说的，但被刺激到的却是二见。 伊万理指向湖面，一条大鱼已经翻起肚腩，像一艘倾覆的小船，漂在湖面上。 虽然她清楚，他是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的。水上平衡、跑步、剪辑视频、冲浪、钓鱼.每一件事他都能像生而知之的神明一样，轻而易举地掌握。 “这条大鲟鱼，难道是那个吃小姬鳟的那条吗？” 浅间一击即中，见它还朝他手中的笔伸嘴，于是用全身力气撕歪了它的腮。 将蓝色的笔塞进间岛的手心，浅间又说到， 间岛闻言打开了笔帽。 “但不算完璧归赵。你看下，这种损坏程度，东京应该能找到修好它的店吧？” 浅间游到侧舷，从容无比地爬上船，然后又对着湖呕出一口水。 “麻衣，别伤心了，失而复得是件好事。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浅间也不知道这条欧鳇是发了什么疯，一个劲地用鼻子戳间岛钢笔上的金色笔夹，嘴巴翕张着，真就以为所有的金色道具都是它欧鳇的？ 笔尖歪了，上面还有一股腥气。 “这家伙想吃笔，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能让它安详地去了。” 他对所有人说的第一句话是——“咳我的专业还行吧？” “你差点把我们吓死了怎么一下子就潜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还说是专业的呢.都呛水了下次可不要做这种逞强的事了啊！ “嗯~~~总之，没事就好。” “你下水了？” 那只是一支笔而已，重要，但也完全不重要。 “对不起，静水君” 头发湿渌渌的不死川，对着浅间点点头，露出一如既往地笑容。 浅间在汽艇中小范围腾挪，避开了二见的擒拿，无奈说道， “.大概是吧，这下我成坏人了，希望不会被peta找茬。” 继续咳嗽吐水的浅间没有去拉间岛的手，船头可不是上船的好位置。 “没有听过，水灵灵的女孩子，亮闪闪么？” 不死川故意甩了浅间一脸的水。 浅间抬头望天，又看向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间岛。 “麻衣，你是不是对我还少说了一句话？” 小心收起钢笔，默默看着浅间和不死川互动的间岛愣了愣，又反应过来，自责地说道， “诶？.对不起.静水” 看着间岛的眼眶又有泪珠在里面打转，浅间笑了笑， “错误，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部长大人''” 间岛看着他的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下雨天，她清楚，这是他在安慰人的时候，习惯露出的笑容。 女孩抹了一把泪，强笑道， “谢谢。” 她既没有跳下湖的勇气，也没有当众拥抱他的勇气，此刻的自己，像一个累赘。 浅间点点头， “客气，但是少了半句。” “.谢谢（我的）部长大人。” 事实上，间岛还能说几百句补充，笔记本里的每一句关于爱的表达，她都能背出来。只是这些话都卡在了她的喉咙中，难上难下，这里并不是表达歉意之外的场合。 “没关系，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可以解决部下烦恼，而不是给部下甩锅的陪伴成长型领导。” 事实上，浅间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没有信心在半夜下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钢笔找回来。 大家又坐下来，不死川和现场救援中心确认了刚刚的误报信息。 二见接过浅间的眼神指挥，安抚起自责的间岛。 浅间将大毛巾拧了拧，将毛巾还给不死川。 虽然是大夏天，但十和田湖的湖水和风都是冰凉的，浅间担心不死川感冒，对着开船的管家先生说到。 “先生，麻烦船开快点吧。” 管家点点头，重新启动引擎，向湖岸开去。 没一会儿，管家又下意识停下了引擎。 驹场三人朝着浅间他们迎面游来，大辉第一个凑上前，问道， “我们收到求救的讯号就往这边游了，大老师你没事吧？” “唉大辉，不是我说你，你没看见大老师难得在和间岛同学有说有笑么？” 驹场闷声闷气地说道，又点了一下头盔侧部按钮，露出那张比地下牛郎还白净文雅的脸。 “大老师，怎么了？钓鱼没尽兴，要徒手摸鱼吗？还骗不死川桑给我们打求救信号？” “.太热了，想洗个澡这只鱼撞到我脚丫子了。” “所以说是徒脚捕鱼咯？” 泷岛也乐了，游到受害鱼旁边检查死因，没一会儿，浮出水面笑道， “大老师？你是不是该剪脚指甲了？” 驹场和泷岛这两人，似乎毫不担心浅间会被淹死，只觉得浅间换着花样骗女孩子眼泪，简直坏透了。 “驹场，这条鱼该不会就是之前你说的，你爸从黑海带回来的幸运欧鳇吧？” “没事的，我会和我爸说他遇到假货了，事实证明它并不幸运。” 再次确认浅间没兴趣一起吃晚餐，连芬达鸡尾酒也没兴趣后，[浅间势力]带着欧鳇，意兴阑珊地返回游艇。 浅间他们在上岸后，第一时间升起了篝火。 “理世，我去找宇佐美她们了。” 这个下午一直觉得自己非常多余的伊万理莉菜，在得知那些男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来营地吃饭后，自己也找了一个借口开溜。 裹着全新毛毯的不死川，可爱地打了个喷嚏。 “啊秋——诶，不一起参加试胆大会了吗？” 自认为没有水平给不死川助攻的伊万理，决心逃离这个修罗场。 “你们到时候会一起去的吧？我就不参加你们的部门活动了，记得吃药哦~再见。” 接过伊万理递过的医药箱，被柴火熏得满身烟味的不死川甜甜一笑，回道， “好吧~玩得开心点哦~” 浅间背着一大捆柴火，提着一小袋松果回到营地，检查了一下食材基本够用，于是对上前准备帮忙的三位女孩说道， “不用帮忙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去泡个澡，建议泡1小时左右，泡完直接吃晚饭。” 不死川缩了缩脖子，“但是这样一边烤火一边料理很有氛围感诶~” 浅间摇摇头说道，“月海、麻衣，f桑就交给你们了。” 二女听话地将不死川拖走。 浅间揉了揉胸口，又呛咳了几下。 主动吸水入肺这种蠢事不能再干了。 还好十和田湖因为养殖原因，水的能见度降到了20米左右。 昨天大明神也给了他一个抵御疾病的特性。 至于为什么当时不对间岛说，“没关系，掉了就掉了，我会再给你买一支。” 也许是在间岛说出[很重要]时，他明白那支笔已经具有了唯一性。 当然，如果钢笔从华山长空栈道上掉下去，他是肯定不会捡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耳畔又热闹起来。 活动6组加流浪儿的营地选的位置离湖较远，本来中午还没什么邻居，此刻营地20米外一圈，却多一大圈帐篷，参加完钓鱼大赛的人，也提着鱼有说有笑地回到营地。 浅间成了一面享受国歌bgm的国旗，受到了广泛的注目礼。 运气不错的是，没有人打搅他。 大家都默契地当做了浅间静水的观众，看着这位白发的英和帝师，面无表情地准备着他的晚饭。 拿买好的柴火，在营地上又升了一个小火堆。 将洗净切好的豆腐、卷心菜、冬菇、金针菇、大葱、蒿菜、番茄、胡萝卜等六白二红一青食材放进直径20cm的汤锅炖煮，锅中沸腾的牛油昆布汤底瞬间静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又发出噗噗噗的冒泡声。 浅间想了想，又切了一块姜进去。 寿喜烧一般冬天吃更适合，但十和田湖的傍晚如深秋般凉爽，哪怕是吃顿重庆老火锅也不算违和。 浅间用苹果汁调制好牛肉片，备好两颗柚子味的生鸡蛋，等着女孩们回营地再现煮。 第二道料理是一鱼两吃。 浅间给一条1斤左右的姬鳟改完刀，用香菜籽、红椒粉、辣椒粉、孜然粉、橄榄油调好酱汁，拿刷子均匀刷在半条鱼上，用盐、酱油、蚝油、姜蒜末、葱油给另外半条鱼做了一次马杀鸡。 前半条鱼烤完撒盐吃，后半条鱼挤柠檬汁吃。 另一个火堆上的水壶已经烧开，里面煮的是姜丝可乐。 浅间提起水壶放到一边，用炖锅先做了一道青葱韭菜豆腐鱼子煲，又用小号深底锅做了一道芦笋口蘑大虾扇贝烩意面。 意面做好之后，给锅盖上盖子拿开，在火堆上继续放上小炖锅，炖煮鱼子煲。 一切料理完毕，时间才7点差20。 吃了点抗生素，浅间身体似乎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他抽了几根木柴，调小火势，在天幕和桌面各添了一盏露营灯，坐在营地中央，听着锅里咕嘟咕嘟声，开了一罐芬达，望向天空。 日渐低，天渐暗，山渐青。 晚风如凉水，而舒适感，漫无边际。 此刻的孤独是饱满的。 都说露营是成年人的过家家。 如果不是学生会有专门补给，十和田湖附近也有生活超市，这次露营可舒适不起来。 带着锅碗瓢盆、各种露营装备驱车几个小时，然后安营扎寨、收集食材、生火做饭，澡也不能好好洗.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疲惫了。 所以说，这种背后200米就是民宿酒店，方圆一公里大部分生活用品和露营道具都能买到，便利得就像逛家门口公园的露营，算不算露营呢？ 如果未来的大自然都被开发成箱庭景观，那么露营的人，还能永远保持未成年、永远保持好奇心么？ 浅间拍了拍自己脑袋，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能早点搞到驾照。 上辈子太闷太宅了，出行都是被别人安排。 这辈子一个人开着车，在琵琶湖、霞之浦、猪苗代湖、本栖湖、滨洺湖、诹访湖、四尾连湖这些湖边都待上一晚，应该是一份不错的体验吧。 要不要带上宠物、供奉的神明、推的偶像还有养女一起？ 一辆车坐不下吧？ 浅间在脑袋里搜索着mpv车型，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大长腿，鼻尖也多了一抹香味。 “大老师，打搅了。” 四宫端着一盘葱烤猪肉，看着火堆上还冒着热气和香味的炖锅，笑道， “大老师还没吃晚饭么？刚好，我烤了一些烤串，尝尝？” “谢谢。” 四宫尤纪奈将烤串放在了浅间放芬达的小桌上，又搬着户外椅走到浅间另一边，挨着浅间坐下来。 “请~” 浅间依言吃了一串，刷了照烧酱，微咸，肉太瘦，烤过了。 “酱刷多了，火候过了，但如果是烤五花肉，味道应该会很好。” 四宫笑了笑， “那我再回去烤些五花？” “不用，吃不了那么多，晚饭本来就做得有些多了。” “那大老师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吧？” 四宫靠近浅间挪了挪椅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 “好香啊让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美味呢？” 看四宫一副肉食女的样子，浅间皱起了眉头。 “.” “料理，我刚刚说的是料理。” “四宫.你们营地的人，你不管了么？” “那些辣妹把男朋友都叫上了，我一个人在那待着很不自在呢.当然，如果大老师愿意陪我回营地，就没有问题了。” “绪方呢？” “她在其他小组，情况应该比我好很多。呃，大老师不介意再多加一双筷子么？” “介意，都介意。” 被明确拒绝的四宫尴尬一笑，环顾四周，又问道， “.话说，大老师你们组的人呢？” “破组了，现在是恋爱咨询部部门团建营地。她们去洗澡了，马上回来。” 一听到[部门团建营地]、[马上回来]几个字，四宫顿时像小偷碰见警察一样站起来。 反应过来，又脸红着坐下，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鼓起勇气的四宫，决定单刀直入， “大老师，今天晚上的试胆大会，你有约么？” 早就知道四宫心意的浅间摇了摇头， “没约，但不约。” “.哦。” 听到后面[不约]二字，四宫释然了，这意味着大老师的今日，依旧是孤高的一天。 少女再次起身， “那大老师，就不打搅了。” “既然不想（回去）当电灯泡，那带这几道料理当礼物，去找绪方吧。” 浅间拿起两个食盒，给四宫盛了一份意面，一份豆腐鱼子煲，又在寿喜烧汤里烫了6片牛肉，拌上生鸡蛋，加进意面中。 “嗯” 四宫又抬起头来，笑道， “我还会在料理上继续下功夫的，tiktok上，我想尝试一些新的美食内容，大老师可以当我的首席试吃官么?” 浅间点点头， “多才多艺的人设不错，更容易和其他内容联动。料理方面，试吃可以，首席就算了。” 听到浅间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回答，四宫没有在意细节， “到时候，大老师一定要好好试吃哦~” 四宫走后没多久，不死川她们就回来了。 少女们每个人头上都别着一个面具，说是浴场老板娘看她们穿浴衣，又听她们说要参加试胆大会，特地送给她们的。” 听到间岛的声音恢复正常，浅间放下心来，给她们盛好料理，开始了烤鱼工作。 “好香~” “好香！” “嗯好像还有一股女孩子的香味？” “四宫刚刚来过，送了一些烤串，刚好还有三串，你们可以尝尝。” 不死川奇道， “为什么不留小尤纪一起吃饭呢？” “她已经吃饱了。” 虽然浅间这么说，但二见和间岛都深信，是浅间的无情，发挥了重要作用。 和四宫家的大小姐相比，她们幸运太多了。 两份鱼都烤好，浅间端到桌面，也给自己盛了一份意面，吃了起来。 “静水君怎么只盛面？” 二见说罢，将自己碗里的扇贝拈进了浅间装面的不锈钢盘中。 间岛和不死川也将海鲜夹进浅间碗里。 “不要再给我夹菜了。” “罗伯特君，多吃一点才能长高哦~” 不死川趁机摸了摸浅间的头。 今天可把她吓坏了，得摸上十次才能缓解。 浅间拍开不死川的手， “从没有听说过机器人还会长高。” “呼~谁说你是机器人了，现在的罗伯特君，是木头人哦~” 那不一样长不高！ 不死川将眼睛笑成月牙，在她眼中，浅间任何小情绪，对她而言都是可爱的小情趣。 “呐~静水君，晚上一起体验试胆大会吧~” “可以么？” 穿着深蓝菖蒲纹浴衣的间岛，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试胆大会不都是两个一组么？” 浅间决定二桃杀三士，让这个提议被搁置。 “没关系哦，罗伯特君和我们一人走一次就可以啦~” “没错哟~” 二见已经情绪高涨地举起了小拳头。 “月海你不是怕黑吗？” 二见想起了文化祭前，两人在礼堂发生的事，笑道， “已经被静水君治好了哦。” “让我们来集体表决，要不要一起参加试胆大会吧？” “不用表决了。” 浅间早已习惯了恋爱咨询部富有特色的[3比1]集体主义。 “对了，作为条件，都喝一下这个。” 浅间将温热的姜丝可乐倒进每个人杯中。 间岛听言一饮而尽， “这是生姜味的可乐？” 日本的可口可乐在冬天推出过生姜味的限定款，但是这种煮到没气的生姜味糖水，她们还是第一次喝。 “嗯，有驱寒功效的饮品。” 不死川像闻毒药一样，闻了2下， “可以喝热开水吗？” “就把它当药汤喝下去。” “那我直接吃药。” 看二见也一口气喝完，浅间说道， “也可以，我至少能少走点路。” 浅间忽然理解了[勉强一个人做事]的快感。 不死川捏着鼻子喝了一半，放下杯子， “咦？没想象中难喝？” “所以说，理世酱不喝任何饮料，只喝纯净水的原因是什么啊？” “喜欢喝葡萄味芬达的罗伯特君一定知道哦~” 晚饭结束，三位浴衣少女，提着小露营灯，夹着浅间向试胆大会的方向走去。 回来还餐具的四宫呆呆看向浅间的背影。 她发誓下学期一定要考进恋爱咨询部。(本章完) 301.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洋馆 龙崎、有马、柳叶几个人穿着鬼怪服装，端着盒饭，在试胆大会现场的一处角落歇息。 距离大会开始还有1个小时，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完。 “节约经费也不能这样搞啊，这么多事情，全让志愿者来？你们学生会最近是怎么了？” 柳叶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又继续抱怨道， “体育祭不是干得挺好的嘛？学生只管体验活动，各个环节找专业公司来执行。” 龙崎看了一眼柳叶， “你不知道，之前有人通过体育祭招标，贪污了多少钱。” 柳叶耸肩道， “但这次林间学校活动，腐败有没有我不知道，剥削倒是实打实的。” “你不是志愿者么？剥削是建立在多数人的劳动果实被少数人窃取和占有，这次搞鬼屋，受益者难道不是多数人么？” 柳叶哂笑道， “为多数人？不，为的只是那些把试胆大会当做调情场景的少数人而已。我记得学生会的投票公示里，试胆大会得票数和中午的徒步活动差不多吧？你看看到底有几个人是认真徒步的。况且，志愿者牺牲了个人时间，增加了单身几率，却还要被迫看2个小时别人的狗粮剧。” 龙崎嘲笑道， “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志愿者，连待会吓唬他们的动力都提前积攒好了。” “我也不赞成为扩充劳动力而制定的惩罚制度。” 柳叶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有马，劝你早点离开学生会，做鬼做久了，小心做不成人了。” “增加服务势必会带来成本压力，学生会如果不扩编，那么后面的活动，就会和这次一样，出现志愿者缺口。” “.确实有纪念章。” “.因为这次试胆大会，我们准备了2倍于预期参与人数的活动方案，所以工作量大了不少。活动结束后，每个志愿者都会收到一份礼盒。” “我认为英和的仁爱源于善意与鼓励，卓越源于公正与自由，有奖无罚的世界，更让引导人，而不是强迫人选择他们的路。” “但是今天劳动量和刚刚的盒饭，非常伤害我的尊严哦。” 柳叶伸了一个懒腰，笑道， “事实上，学生会做了提前做了调查和投票，林间学校的主题多样化，体验去中心化，可以让更多的同学在同一个地方，根据自己喜欢，创造不同的美好回忆。 “.差不多是这样吧。” 龙崎却皱起了眉头， 奥入濑溪流的温泉祭、十和田湖边的花火大会，正是为那些对试胆大会不感兴趣的人准备的。 “也就是说，以后的活动，像文化祭的pocky哥，这次的扇贝哥，这些人会越来越多咯？” “不会又是奖章什么的吧？” 柳叶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 拿桂前辈的话来说，[做运营服务，不能开专卖店，而必须开堂吉诃德，不能开奶茶店，而必须开美食城，需要精简的从来不是服务项目，而是将服务送到同学手中的服务流程。] 在一个活动中，提供尽可能多的参与选项，才能让尽可能多的人享受到这次活动。” 龙崎掏出手机，打开了参数信息，说道， 有马点点头，但很多问题，可以分解，大问题拆解成小问题，解决的路径也会慢慢浮现。 龙崎沉默了片刻，不悦道， “溺爱只会毁了他们。” “桂前辈的意思是，学校的活动，尽可能不请第三方，让同学们更充分地体验每一次组织活动。另外，财务透明化的制度已经获批了，下个学期正式执行，广告渠道方面，更多会面向同学，而不是社会资方。” “对哦，只听说在俄罗斯多生孩子奖钱，没听说不生孩子要坐牢，或者强制其他罪犯去当种马。带着被惩戒的怨气，这些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的小屁孩们，是做不好服务的。” “柳叶，如果你来安排，如何保证在自由民主的前提下，办一场所有人都开心的夏夜祭活动？” 龙崎则是认真地看着有马， “搞这么复杂该不会以后我们入学资料里，连性别都有97种吧？” 有马将盒饭吃完，转头问向柳叶， “如果引入惩罚制度呢？月测、体育课、风纪德行分等多个维度评测，垫底的人义务劳动。” 龙崎说罢，吃完盒饭，将三人的垃圾统一收进垃圾袋里。 “你们学生会是cpu一样的大脑，志愿者队伍是gpu一样的细胞，但现在更需要大量的并行计算工作单元对吧？” “嗯，这也是桂前辈的想法，他认为英和的小社会生态，需要更加开放的制度，去鼓励多方磨合。” “又不缺钱，大部分人未来的路也早就定好了，奖励什么都没激励作用的。唉，只要不像东京奥委会那样对待志愿者就行。” “.办不到，[快乐]这种东西，找不到一般等价物，统一不了的。” “这次四天三夜的活动，学生会至少要花6个亿，在这之前也向青森的自然保护基金捐了1000万。这些明细，在活动结束后，你们都可以在学生会主页公示里查看。另外，我认为，比起捐助，消费更能保护接受捐赠方的尊严。” “哼，这就是这次林间学校，毫无公益内容的原因么？提前适应社会的市侩？” 柳叶摇头笑道， “你是怎么想的？学生会现在又变成桂恭平的一言堂了？” “桂前辈从没有独断专行过，他非常尊重大家的意见。我也赞成服务多元化的改革，但学生会只有20人，所以这项工作，除了各级委员会、各班级委员们的支持，也离不开志愿者制度，我们会在培训管理、奖励制度、权益保障等方面做好优化工作，建强英和的志愿服务队伍。” 柳叶调笑道。 有马和柳叶、龙崎两位热心志愿者介绍了这次礼盒里的精采内容，这次学生会帮忙筹备试胆大会活动的6人，也将获得一份礼盒。 有马等龙崎回来，才继续回答道， “嗯~~~听起来像英和监狱~~~” 听到有马的回答，龙崎失望地轻摇着头， “所以在桂恭平的带领下，英和的懦弱者、懒惰者、毫无责任心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话题中止了几分钟，柳叶对有马问道， “对了，有马，刚刚你好像拒绝了紫藤前辈的邀请呢。这么可爱的学姐，你不喜欢吗？” “我要当鬼。” “那就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晚上8点到10点是试胆大会。 场地是二年级前辈家在山上的一所洋馆，据说这洋馆很早就被他家的父亲改造成了一间恐怖屋。 从湖边通往山上的是一条没有灯的古朴小路，脚下的青石板很有年代感。 还没走到洋馆，恋爱咨询部四人已经感受到了学生会的诚意。 沿路上都是一些诡异的小道具。 什么布满牙印的墓碑、被解剖的猫尸、没有小拇指的手掌蜡烛、破碎的招魂幡、被头发缠住的独眼面具、露出大脑的洋娃娃、散落满地的符纸和祓棒。 配上森林里的虫鸣，少女们的体感温度直接下降了5度。 浅间倒是觉得，夜间深林里的木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他捡起猫尸看了一下，假的，但是喷上了水，粘哒哒的触感还是很逼真。 如果猫尸背后没有贴着[试胆大会道具，请勿带走]的胶布，确实有些渗人。 耳边忽然传来手机的铃声，上了年纪的人都熟悉这段诡异的铃声来自电影《鬼来电》。 前方草丛亮了起来，收到来电的是一部古早的翻盖手机。 在间岛和二见的拉扯下，浅间拖着两人走过去，捡起手机，发现背后没有贴条。 浅间想了想，点击了免提接通。 手机里出现一阵杂音，然后是断断续续地，入魔般的念叨声—— “你们一个个都得死.你们一个个都得死.你们一个个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嘿嘿~刚刚不会吓到了吧？这里是三年二班的中村由美，这部手机是试胆大会道具，如果手机在你手上，还请将它放回原处，不可以掰断、踩烂、扔飞哦！” 恐怖的声音切换为甜美天真的叮嘱，抱紧浅间的二见和间岛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松手。 被挟持住的浅间，艰难弯腰，将手机放回原处。 三年二班？英和并不存在吧。想打破现实和虚构之间的壁垒么？ 从贴纸到不贴纸，从提醒到不提醒，这种设置，反而可以让试胆者在前期放下防备，在后面被整一波大的。 感受到双臂迥然不同的柔软弹力，浅间的脑中瞬间确认了羽毛、云朵、棉花糖、泡沫、乳胶、果冻这些选手在[柔软值大赛]中全部被淘汰！ 听专家说磷脂细胞膜的柔软度介于液体和空气之间，浅间觉得这回专家说的没错。 “从容一点，一切都是假的。试胆大会说不定会全程录像，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这么紧张。” 听到浅间说会被录像，二女对视一眼，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好意思，静水，山上有点冷。” “我没.没有害怕哦~下一次遇到妖魔鬼怪，就让我来驱赶她们吧。” “咦，f桑呢？” 浅间回头，趁二见和间岛也跟着回头时，一个前空翻从柔软的牢笼中脱离出来。 她们两人沐浴后的香气还未散掉，他的感性值上升速率也过快了。 要是真的被摄像头拍下来，也许他又能收获被猴子恶灵附身的谣言。 “那个.静水君？” “静水.理世好像真的不见了.” 浅间愣了一下，不死川的手提灯歪靠在路旁的墓碑前，人却不见踪影。 “大概去摘花（上厕所)去了，我们等一等吧。” 听到浅间冷静地回答，二见和间岛都羞红了脸。 二见设身处地想了想，一时竟分不清，是让浅间听到好，还是不让他听到好。 除了他们所立之处存在微光，周围的深林已经黯影幢幢。 担心不死川会摔倒的间岛，一手提着一个露营灯，呼唤着， “理世！听得到么？理世！听见回我们一声。” 浅间淡定地拨打着不死川的手机。 不一会儿，铃声从不远处的墓碑后面传来。 不死川站起身来，却像丧尸一样，身子一歪一扭，脚步蹒跚地走过来。 “罗伯特罗伯特.找到你了你在地狱哪里置业了么？没关系，无论选哪里，都燃烧着fff团的怒火哟~~~” 这个时候浅间才想起来，自己对火焰的抗性很低.但是专家级的厨艺，又让他对火产生了老朋友一样的亲切感。 “我觉得地狱如果有房地产，那泡沫一定比狱火要多一些，毕竟发行货币的权力在地面。” 不死川其实有点想看，自己消失后浅间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她一样惊慌失措。 可惜被识破了。 不死川对着浅间敲头眨眼吐舌，浅间回了她一个你高兴就好的眼神。 二见和间岛挽住了不死川的双臂，抱怨被她吓了一跳。 浅间则是和躲在另外一个墓碑后的学生会人员对视了一眼。 “走吧。” 调侃和尖叫声从后方传来，因为不死川的这一耽误，后面几组人赶了上来。 浅间认出了天崎和他的女友广濑，两人一路上用手语交流，仿佛新人类一样。 天崎也看到了浅间和他师母们，立马小跑过来，鞠了一个身体对折的躬。 “大老师，晚上好。二见桑、不死川桑、间岛桑晚上好！” “嗯。” “那不打搅大老师了，失礼了。” 有天崎带头，其他人都向浅间打了招呼，而后又自觉加快脚步，远离浅间。 “恋爱咨询部的颜值水准真的好高啊光是近距离打招呼，就感觉呼吸不畅。” “大老师的白头发很适合试胆大会呢，真想知道他用的哪款染发剂。” “这些发型发色都是靠颜值撑起来的，你就算了哦。” 没走几步就开始轻声议论，大部分的内容都被浅间听进了耳朵里。 “虽然在浅间大人的目光下撑不过3秒，但是只要对视1秒中，就可以做个好梦了。” “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哦，他怎么可能和你对视1秒嘛！看墓碑也不会看你啦！” “就有就有！” “浅间大人真的好帅，有一种东方模特的高级感。” 那种高级感我可不承认啊！ 不死川也从柔软牢笼中挣脱出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粒球形糖果，递到浅间面前。 “罗伯特君，来一份口香糖么？是波子汽水、葡萄混合口味哦。四舍五入等于你最爱的葡萄味芬达哦~” “.好吧。” 不死川用手直接将口香糖塞进了浅间的嘴里。 “没味道了不要乱吐哦，我这里有口香糖纸。” “你直接把纸给我不就行了。” “不行哦，我只有一张。” 二见看着不死川的操作心中警铃大作。 她甚至已经想到浅间嘴里的口香糖之后的去处。 果然，最大的对手，至始至终都是理世酱么？ 不久后，看到不死川将浅间的口香糖包好揣进兜里，二见真想喊出一句，可以分我一半吗？ 但二见又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是邪道，可无法真正拉近两人距离。 我二见月海，要直接和静水君亲吻！ 一路上，间岛在和浅间闲聊恐怖作品、灵异事件，以及小泉八云的《怪谈》中，获得了满足。 四人又走了10分钟，在幽静的深林间，终于看到了试胆大会的现场。 一座恢弘的洋馆，死气沉沉地矗立在黑夜里。 很有凶宅的味道。 大抵是为了烘托气氛，学生会在洋馆庭院前点起了篝火。 篝火中的柴火噼啪作响，林间微风带着火星飞舞，照亮了学生会活动负责人紫藤美樱的脸。她头上戴着桂冠一样的金属眼罩，像极了黑暗之魂里的防火女，站在起点处，神色恹恹地登记安排着试胆组合的入场顺序。 另外一位学生会的女生，穿着彷如鬼怪新娘的白色纱衣，摇着铃铛，示意身前的二人可以入场。 浅间疑惑地看了看手机，他们来的比较早，距离活动开始还有10分钟。 但根据候场组合们的聊天内容得知，试胆大会活动实际上在5分钟前就开始了。 洋馆里不断传来了桀桀怪笑，和女生的尖叫声。 加上刚刚进洋馆的两人，学生会已经提前放行了10组人。 前面约莫还有30人，按照半分钟一组的节奏，7-8分钟就到他们了。 试胆大会入口处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连三年级的前辈，也打趣般大老师大老师的叫着。 以最低程度的礼貌，回应了这些人。 就算成为符号，他也不想成为这种中心化的玩意。比起偶像大师、宗教教主、精神领袖这些听起来就很麻烦的东西，他更想做边界处的崭新符号，默默为真正的开拓者打好辅助。 之前和浅间打招呼的几人登记完后，紫藤主动走上前来，看了看浅间身边的三位女孩，向浅间问道， “浅间君，你是和哪位一起进去？” “可以三个一起吗？” “按照原则说，不行。” “可以分三次进去吗？” “按照原则说，不行。” “明白了。” 浅间和不死川几人商量，得出他和间岛先进去，然后二见、不死川半分钟后再跟上的结论。 是的，学生会的规则，就是这么漏洞百出。 紫藤美樱听到浅间毫无避讳地说出计划，摇了摇头，要是他有你一半多情就好了。 时间到了，紫藤对着浅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交手机。 浅间将四个人的手机交到紫藤手上。 “那么，出发吧，在洋馆里找到主人的卧室，拿回火焰宝石，就算试胆大会通关。” “紫藤前辈。” “嗯？” “你传火吗？” “嗯？？？” “算了，没事。” 难道是桂恭平的恶趣味？ 在幽儿希卡的摇铃声中，浅间带着间岛，踏入了洋馆。 嗯.连门的难推程度都有还原啊。 浅间入门就是一个侧滚翻，接朝天踢，一脚踢中了躲在门后，穿着怪物服装的老硬币。 “你的呼吸声太重了。” “是是头套太闷了” 怪物回答道。 间岛旁边的怪物npc傻了眼，默默又躲回了门后。(本章完) 302. 林间学校之行 与 钥匙 偌大的洋馆，藏着学生会贴心布置的108处惊吓节目。 密集的尿点，已经成功劝退了13组试胆情侣。 柳叶戴着小丑面具，踩着高跷，穿着宽大的西服，给刚刚从拐角转来的一对小情侣，激情表演了一个掉头魔术。 听着他们惊慌失措地喊叫声，佩戴了变声器的柳叶发出了嘎嘎怪笑。 居然是牵着手一起逃跑的，意外地靠谱呢，那个男生。 就不追过去了。 忽然，出戏的广播声，在洋馆里回荡—— “通知，通知——试胆大会过程中，禁止殴打洋馆内怪物npc。如再出现殴打怪物npc的情况，殴打者将被强制请出洋馆，禁止再次体验。”x3 这段憋着笑意的广播声，让好多尚处于恐惧之中，濒临崩溃的同学们瞬间解脱出来。 那么可怕的怪物，到底是谁在打啊？ 柳叶也露出了笑容。 她能感受到浅间对她的关心，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就连这破旧阴冷的洋馆，都变得温馨浪漫起来。 “不是.被宫崎英高逼出来的好习惯罢了.” “我也觉得，没有手机也完全没问题。” “或许学生会的人是觉得，大家没有手机会更没有安全感？对吧，罗伯特君？” 此刻的间岛无比满足。之前浅间选择了和她组队，现在只有她和浅间还有连接，对，就是浅间的袖口，还被她牵着。 “意思是所有的怪物都是人变的，我们要好好反思自己。走吧，别让他们为难。” 这时不死川和二见才发现两个npc正蹲在地上emo中。 和其他组一进门就亡命奔逃的状态截然不同，浅间和间岛身后并没有怪物催促前行。 清脆的声音有规律的从楼梯上方传来。 怕鬼当然是装的，毕竟她从小就被人骂作鬼女，她对鬼反而有些亲切感。自己也一个人住了小半年，黑暗和鬼怪都不会吓倒她。 “那其实你也很怕鬼，刚刚属于应激反应？” “那是谁？” 浅间瞬间积累了至少三个槽点，又忍住了，带着她们直接上楼。 “这么难推的门，我还以为会有开门红呢~罗伯特君，刚刚广播是什么意思？” “我们能不能通过观察脚印，选择多数人走得方向前进，快速通关呢？” 二见感慨道。 不死川跟在最后，笑道， 间岛看向浅间。 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从楼梯滚落下来，砸到了楼梯拐角的哥特玻璃边。 间岛点头说道。手机里最想联系的人就在身边，手机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 看来昨天早上和柳叶的对话被不死川听到了。 “久等了，静水君。” “你们——都得死——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洋馆的门再次被打开，发出了柯南动画过场那扇门的吱呀声。 “.不是你们拉我过来的么？” 两人淡定站在玄关附近，呼吸着洋馆里略带腐朽的潮湿气息。 看着抱头蹲坐在大门旁的两位怪物同学，间岛抓住浅间的袖口，压抑着自己的笑声，却没能收住笑脸， “静水你难道是为了这个，才参加试胆大会的么？” 不死川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 “打人可是不对的哦，罗伯特君，在超级英雄的电影里，最先出场的怪物被打就会死的。” 旁边区域同样扮演小丑志愿者听到这笑声，叹道， “玛德，连做志愿者都这么卷了吗？” 铛——铛——铛——铛—— “这座洋馆看起来很久没打理了呢，好多新鲜脚印。” 居然想靠殴打怪物获得女生的好感？ 太可耻了，如果经过这个区域，就让我柳叶将生好好教你一个道理——对于碰到真正怪物的人而言，逃跑才是惟一的答案。 二见和不死川一同推门而入。 “原来广播里说的是罗伯特君啊。” 二见想牵住浅间另一边的手，却就被浅间拦住。 简单来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没有浅间的生活，对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恐怖。 “还好。” 楼梯踩下去的触感，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一样的软。 哧哧哧哧哧嘻嘻嘻嘎嘎嘎哦吼吼—— “难怪学生会要没收手机，为的是不让大家讨论攻略么？” “如果我们是最后一组，这种方法或许没问题，现在太早了，这些集体选择并不等于正确。” 楼梯上方传来诡异的女人笑声。 “假的骷髅头。” 浅间捡起充满塑料质感的骷髅头道具，说道。 忽然骷髅头在手中震动起来，凹陷的漆黑眼窝也发出了绿色的光亮。 “嗬嗬嗬嗬嗬嗬啊啊啊啊——” 发出动静的骷髅头让间岛和二见迅速发动了尖叫、搂抱、紧贴的三段式连招。 但浅间一个腾挪，让不死川承受住了爱的抱抱。 不死川笑着摸着两位女生的头， “好啦好啦，小月小麻衣，有我来保护你们哟~” 浅间带着三女继续向上，拨开楼梯前立入禁止的封条，拍掉封条后弹出来的假手，向三楼走去。 背后的不死川提出了异议， “洋馆主人一般不会住这么高吧？三楼都类似阁楼了，一般来说，仆人住一楼，主人客人住二楼，小朋友住三楼吧？” “之前在等候时，我看到三楼有一个大露台，但二楼没有，显然生活起居尺度上，三楼比二楼好，另外很多英国三层别墅，第三层并不是阁楼，而是大主卧，比如肯辛顿宫这样的三层建筑，王室一般多住在三层。总之，我们先到最上端，然后再向下地毯式搜索。” 听到浅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死川提着灯照了照浅间的脸，眨眼笑道， “唔~自信满满地胡说八道呢~”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什么声音？” 不死川提着灯转身，照了照二楼的楼道。 啪嗒啪嗒啪嗒—— 一个小东西快速地爬了过去。 不死川走下楼梯，站在廊道中，照出了破旧地毯上的花纹。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又一个小东西飞速地爬了过去。 这回倒是看清楚了，是一个小婴儿。 意外地是，浅间四人里没有人发出害怕的尖叫声。 “那些只是玩具吧？” 间岛不确定道，学生会提供的提灯照明半径实在有限。 “需要去把那些玩具的电源关上么？” 不死川笑道。 浅间摇摇头， “这样对后面的人来说不公平。” “好吧。” 四个人沿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到三楼楼梯口。 台阶的终点，坐着一个拿着晾衣长刀的蒙面武士，他身上满是污渍的盔甲，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铁与血的味道。 “死亡.正在等着你们。” 武士站了起来。 既然不是说[想要通过，就得凭实力过去]，那这个晾衣杆武士大概率是不会秘技·燕返了。 间岛轻声问道， “怎么办，换一条路？” “试一试。” 浅间他们后退了几步。 武士坐了下来。 不死川和浅间对视一眼，她又故意前进了几步。 武士站了起来。 “死亡.正在等着你们。” 不死川又后退了几步。 武士坐了下来。 不死川再一次前进三步。 “你们烦不烦啊！看老子砍了你们！” 武士生气地挥舞起晾衣杆，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来。 浅间当机立断上前拦住他。 哪怕是仿制盔甲，加上人也有接近180斤。 避过长刀，闷哼一声把武士接了下来，浅间吐了一口气，将他扶到一边。 还好楼梯拐角处足够结实。 二见从地上捡起长刀，递给武士。 “呃谢谢。” 武士不好意思道。 “有人从你这里过去过没？” “没有。” “我们在上面楼道比试一番，我赢了就让我们通过怎样？” “大老师你是在找机会殴打我吧” “.” 这位看身形明显属于三年级的前辈又笑道， “开玩笑的。就算是恶灵武士，也懂得知恩图报，你们过去吧，这种情况不算渎职。” 一行人就这样到了三楼。 不死川笑道， “刚刚那位学长让道，让我想起了关云长和曹孟德的故事呢~” 你说谁是曹贼？我对别人家的老婆没有任何兴趣。 三楼和二楼一样，也是一个回廊结构。 提灯照耀处，出现了一排头颅，吊在走廊的天花板上。 墙面上面则贴着一句话，[屏住呼吸，亦属亡者，闭上眼睛，不见丑恶]。 楼下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间岛刚问出这句话，走廊传来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是一群丧尸npc。 “屏住呼吸，小麻衣。” 不死川指挥着大家捂住嘴巴。 浅间自然只是捂捂，并没有真正屏息。 丧尸群领队用腐烂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又直直从他们身前经过。 脚步声提醒了丧尸的远去，二见拍着胸脯，感叹道， “真有压迫感呢。” 间岛也点点头， “这次学生会真的很用心了。” “但如果只有这些元素，感觉并不尽兴呢~” “理世指的是？” “解谜啊解谜~鬼屋里没有解谜内容，就像芬达汽水里没有葡萄味一样哦。” 你今天怎么老是提这个，倒是给我干一罐啊？ 浅间瞟了一眼不死川，指向了刚刚丧尸群过来的方向。 走廊尽头，昏黄灯光下，一个宝箱静静躺在理应放上花瓶的高脚陈列桌上。 小心翼翼地经过三个房间的门口，走到宝箱前，发现宝箱上是个九宫格密码盘，宝箱一角压着一张小纸条。 [恭喜你，站在这里，证明你已经战胜了无数恐怖，更重要的是，你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恐惧。 那么，接受与这份勇气相匹的犒赏吧。 只不过，合成奖品的配方，还缺了一剂智慧。 接受考验吧，勇士—— m，是71839；n，是7193；v，是183；但只有t，可以让你通往财富之路。] “12358。”x2 浅间和不死川将答案脱口而出。 浅间又说道， “也可能是13258，123258。” 间岛按照他说的密码对着密码盘看了一下，在密码盘上写t，刚好经过这些数字。 “这个未免太简单了吧？” 浅间也觉得这个题目有点侮辱英和的平均智商了。 砰砰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自左侧走廊传来。 仿佛魔兽世界里的憎恶军团气势汹汹地快步杀了过来。 二见下意识作出了捂嘴屏息的动作，但领头的憎恶队长，却没有离开，而是停在二见身前，装作嗅着什么。 5秒过去，所有的憎恶都不耐烦地怪叫起来。 二见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闭上眼睛。 憎恶军团终于离开。 二见回头看向另外三人，发现自己拖了后腿，脸红道， “我是最笨的人啊” 间岛安慰二见道， “我也是看静水闭眼了，才跟着闭眼的。” “好啦，快让我们看看宝箱里的东西吧。” “应该就是那个火焰宝石吧？” 浅间打开宝箱，发现只是一把在普通不过的钥匙。 整个三楼，至少有12个房间。 “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试么？” “刚刚经过的房间，钥匙孔基本一致吧。” 二见和间岛讨论着。 浅间观察了一下钥匙，发现钥匙柄上又写着一句话——[开启门扉，静看斜阳]。 目前他们在东北角，斜阳在西南，也就是说钥匙大概率能打开西南朝向的房间。 但是，大阳台的方位是东南。 也就是说，这把普通的钥匙，并不属于洋馆主人的卧室咯？ 浅间和女孩们说明了一下分析，不死川又问道， “要不要把其他线索都找齐再说。东北角有线索，是不是代表着，回廊的四个角，都存在线索呢？” “那就按理世酱的说法，把所有提示线索都收集齐吧。” 于是，浅间四人他们在捂嘴和闭眼中，收集到了4把普普通通的钥匙。 “.”x4 连钥匙柄上的话都一模一样。 而且浅间发现，这钥匙是磁铁做的。 先开西南角的房间吧。 浅间打开西南最南边的房间，和女孩们在一堆恐怖道具搜索着资料。 二见在假发堆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晚上适合勾引]。 她悄悄看了一眼浅间，又将发现的线索告诉大家。 浅间则在一盆泡满眼球的血水里找到了一张提示卡片。 [月亮月亮，互相吸引]。 晚上、月亮、吸引？ 几人花了几分钟，找出了一堆白色圆形、半月型的道具。 浅间看到了一个形状奇特的月亮瓶，摇了摇，发现瓶里面有东西。 他想了想，用房间的假发，套住钥匙，做了一个吊钩，伸进了月亮瓶里。 噔。 钥匙顺利地吸住了瓶中之物，浅间抽出来，发现还是一把钥匙。 但这把钥匙，明显和其他钥匙不同，它的形状太复古，开不了三楼任何一扇门。 而钥匙柄上面写着—— [你的智慧，就是你最大的财富]。 这一刻，浅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本章完) 303.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最终房间 烟火在湖边绽放。 虽然看不见碎星落湖，但火花流泻中，也将幽暗的洋馆，一帧一帧的照亮。 烟花爆炸的声音，与房间外传来兴奋尖叫声交响着。 “烟花放得好高呢估计等我们走出洋馆，烟花大会已经结束了。” 二见遗憾道。 “在鬼屋看烟花，其实也挺有趣的。” 间岛推了推窗户，发现被锁死了，也只能透过灰蒙蒙的玻璃，像看闪电一样，看着烟花不时带来的闪光。 不死川听到门外走廊又传出一阵脚步声和哭叫声，看向浅间问道。 “要不要开门让外面的人躲一躲？” “这洋馆里又不是真的鬼怪，说不定被鬼追赶这件事，正是他们参与试胆大会的乐趣来源。” 听到不死川的话，浅间反而将门反锁住了。 二见和间岛看到浅间将门反锁，心脏忽然噗通噗通加速跳跃起来。 浅间盯着手中的无用钥匙，怀疑这玩意或许能打开其他锁，取得关键道具。 可他号召大家清理了一下刚刚找出来的物件，又搜索了一遍房间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蹲着检查线索的不死川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我们算是白忙一场了？” 间岛握拳，用食指关节抵住自己的嘴巴，轻声道， “提示是[火焰宝石在主人的卧室]，但光看门并看不出来，哪一间才是主人的卧室每扇门前面并没有画像、图案记号这些可以供人推敲的东西。” “那就按静水君说的，去东南方向正中间带大阳台的房间看看？” “但是我们没有打开东南方向房间的钥匙.四把钥匙全是西南面房间的，静水刚刚钓出来的钥匙似乎也用不上？钥匙有可能藏在我们略过的一楼或者二楼吗？” “事不宜迟，罗伯特君，我们分头行动，下楼去找找吧~然后20分钟后在这个房间集合？” 听到不死川的提议，二见和间岛瞬间打起精神来。 这可是独处的好机会！ 浅间摇头表示拒绝，并拿出了另外三把普通钥匙说道， “先把这一面的另外几间房也搜索一下吧。” 用头发在钥匙上缠圈做好了标记，他们打开了洋馆三层西南面的第二个房间门。 一股奇怪的黏腻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第二间房间的主人，大概率是一个nasa狂热粉丝。房间里一眼望去，全是nasa周边：土星5号火箭模型、宇航员服装、nasa吉祥物史努比的各种挂画、截止到2005年的nasa历任局长画像、加入蛇夫座的黄道十三宫以及太阳经过每一个星座时长的星图。 地板上躺着被开肠破肚的道具人，沿着血迹可以找到天花板上趴着的几個异形。 如果是真人扮演，那可真的苦了这些工作人员。 异形贼亮贼亮的眼睛让浅间怀疑里面藏了摄像头，到底是哪些人，在欣赏这次试胆大会实况呢？ 有马应该没有这种恶趣味吧？ 房间的电脑桌上摆着一个显眼的密码箱，箱子有四个硬币大小的凹槽，而旁边的盒子里装着和凹槽对应的12个星座徽章。 看样子是要他们在房间里找到线索，推断筛选出4个徽章放进凹槽。 不死川打开了电脑，屏幕显示着一句话—— [月亮啊，春天你是沉静的金色，夏天是多变的翠色，秋天是梦幻的青色，冬天是进取的绯色。] 密码是星座，但谜面又是月亮。 不死川笑道， “这个题我会哦~” 众人看她分别将金牛座、双子座、双鱼座、射手座放进凹槽，轻而易举地将箱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又是一把古典的钥匙，钥匙柄上依然是那句让人生气的话。 二见看着宝箱上的星座徽章，问道， “理世酱，所以这上面的谜面，全是在形容星座吗？那为什么会有[月亮啊]这种字眼呢？” “嗯~这个谜题，应该是讲的黄道十二宫与月亮相对应的月亮星座。从颜色可以判断星座的属性，绿红蓝黄各自对应着风火水土，而每个属象的星座，性格也是对应的，所以可以推断出金牛、双子、双鱼和射手。” 二见沉思道， “但是，季节不对应啊” “季节只是干扰选项哦，就像斯芬克斯谜语里的早中晚一样哦~” 和产生[又输了]这种心理的二见不同，间岛在暗自高兴着。 她发现谜底里的四个星座，刚好有她和浅间的星座，而且他们俩的星座在正中间挨着，而且双子和双鱼，都是符号上都是轴对称的，这不就是缘分吗？ 心中想着莫名其妙又赢了一小步，间岛为解开谜题的不死川送上了由衷的赞赏。 “理世实在太厉害了~” “嘿嘿~只是懂一点点哦~星座知识可是社交必备常识，基础掌握后可以和很多人多聊上很久哦~” 不死川将食指伸进钥匙末端的孔洞中，旋转起来，接着又抛给浅间。 “好啦，这个房间已经攻略成功，赶紧去下一间吧~” 浅间数着手上的六把钥匙，旁边房间也不见工作人员补充道具，他怀疑照这样下去，他们四人会把所有人的游戏体验全部夺走。 洋馆的尖叫声和外面的烟花爆炸声此起彼伏，浅间打开第三个房间的门。 这一次，房间的味道好多了。 紫罗兰叶的香味，加上一点麂皮的馥郁味道。 同时，这间房的灯也能打开。 在灯光照耀下，房间通体都是紫色，紫色的沙发、紫色的大床、紫色的衣柜、紫色的梳妆台，全都带着暧昧的气息。 他觉得此刻房间里出现一个鼓眼长鼻的哥布林，或者房间里响起《全ての人の魂の诗》这首曲子，都不算违和。 除了房间墙壁上十多幅幽幽发亮的明显有些奇怪的月亮摄影作品，房间正中间的欧式棺材，还有布满血手印的落地穿衣镜，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诡异可怕的东西。 “静水，这些血手印下面好像有字。” 不死川凑上去，皱了皱小鼻子， “是颜料的味道呢。” 间岛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穿衣镜面，一个血手印中间被她拉出一道枯笔般的弧线。 “颜料还没干。” 二见在梳妆台找到了一张毛巾，说道， “麻衣酱别把手弄脏了，还是用毛巾来擦干净吧。” 二见对着毛巾哈了两口气，走到穿衣镜前，开始认真地擦拭玻璃。 没一会儿，6个血手印都被擦干净了，镜子上用薄胶带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凝视、沉眠、新世界]。 三位少女同时看向了紫色的天鹅绒大床， “静水君/静水/罗伯特君？要躺上去试试么？” 和浅间一起躺在床上，这不就是新世界么？ “.你们去试床，我试一下棺材。” 浅间很快躺进了棺材，并自己带上了棺材门。 眼前一片漆黑。 摸了摸头上方的棺材门内壁，很光滑，没有什么不一样。 突破口应该是[凝视]这个词。 浅间看向了墙壁上的月亮照片。 肯定不是真正的月亮，和他记忆中的月亮正面背面图完全不一样。 凝视与沉眠么？ 浅间盯着一幅月亮画中心区域，用力看了30秒，然后闭上眼睛。 果然，出现了字眼。 视觉残像么？ 接着浅间将所有画看完，得出了[通往新世界的key，在独自沉眠的海底]这样的提示。 浅间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安徒生笔下那个能在二十张床垫以及二十条羽绒被下察觉到有颗豌豆的[真正的公主]。 棺材里厚厚的紫色绒布下，正是一枚复古的钥匙。 二见看着浅间，小脸上全是自豪的神色。 她又想起了他和她两人，在游轮上解谜的事。 兴奋迅速褪去，但二见很好地藏住了自己接下来的表情。 那个时候真好啊。 真正被他吸引的，真正愿意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二见月海一人而已。 二见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不争气。 当未来越来越不确定时，怀恋过去只是弱者所为。 思考如何巩固两人关系，在恋爱咨询部解散之后，在毕业之后，两人还能这样，形影不离，才是突破[朋友约定]的关键！ 结盟攻坚的事情也不顺利。 就好比不死川之前提到的三国里，刘备孙权的抗曹联盟就各怀异心，脆弱无比。 赢下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二见甚至希望浅间能像某个梦里那样花心就好了。 二见马上又摇了摇头。 现在的静水君，是超越所有的静水君，是最最最最最好的静水君！ 想什么呢！ 几位少女的夸赞声，并没有让浅间和丧尸一样腐烂没劲的表情出现波动。 他再一次将解谜的顺利，归功于运气。 不死川则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浅间每次在提及运气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敲响指。 难道说，敲响指真的能提高运气吗？ 不死川也敲起了响指。 二见见状，也敲起了响指。大意了，还是理世聪明，多培养和静水君同样的习惯和爱好，一定不会错！ 间岛也敲起了响指，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都敲起响指来，但只有她一人不敲就太奇怪了。 一道冷哼声，中断了四人的幸运合奏。 “你们四个，还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 龙崎的声音传来，穿着一身破布的他，从走道一端慢慢走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材质明显的纸板大剑，佝偻着身体走过来。 “你这身打扮怎么黑暗骑士韦恩，变成了奴隶骑士盖尔” “在找火焰宝石么？只有你身为灰烬，才能遇见火焰。” 怎么你也喜欢背台词了 浅间看了看龙崎身后看热闹的丧尸队和憎恶队，叹了口气。 “.我们马上就好了，能当做没看见我们吗？” “不行，我就是被要求过来，找你麻烦的，把普通钥匙都还回去。好多人打开箱子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学生会的问题吗？？？ “那我把普通钥匙都给你不就行了。” “还有那些老钥匙，伱只用留一把就行了，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一口气收集完？” “.” 所有同类钥匙的提示语都一致的谜底解开了。 但既然是添加解谜游戏的试胆大会，看见前方有宝箱，他总不能对不死川她们说一句，[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摸了摸身上的钥匙，浅间只留了不死川解谜的那把，其他全部还给了龙崎。 丧尸们见状直喊着没劲，磨叽半天，结果和平收场，可真没意思。 这两位可不是泛泛之辈，有关注学生会的人，都清楚[龙崎]这两字的含金量。 就好比大多数人听到[诸葛]这个姓氏，就会觉得这个人聪明一样，而[龙崎]所承载的东西，又比[诸葛]多了许多。 [浅间静水]则是连英和的门卫都知道惹不起的魔王一样的存在。 在体育祭嘲讽所有人水平不行；当着同学面训斥近卫家大小姐；看电影社和轻音部不爽，直接搬作品在文化祭打他们的脸；公然焚烧爱慕他的人的情书，嘲笑女孩子的字丑；一进洋馆就殴打志愿者.整个人都是一副实力至上主义的嘴脸。 学生会和各个志愿者团体对他又敬又爱又怕。 明明想作弄一下，这个公然带3位美少女玩试胆大会的大老师，可是等他们靠近，又怯场了。 此刻他们只想看这个大老师，和龙崎家的少爷打起来。 龙崎接过钥匙，突然挥舞纸板大剑，朝浅间劈斩过去。 浅间一个无敌帧后手翻，轻易躲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点太敬业了？” “没有，就是忽然觉得有点不爽，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浅间不知为何，听懂了龙崎的话，回答道， “任何生产者都同时也是消费者。你要剥夺生产者消费的权力，只会养出一堆凌驾在自己头上的消费寄生虫。警惕消费不是抵制消费，所有人都做志愿者了，难道请十和田湖里的鱼来玩试胆大会么？” “行吧，找时间再和你聊这个。” “对了，能透露一下，这个钥匙怎么用吗？” “无可奉告。” 龙崎完成任务，果断地离开了。 他早就确认过，浅间静水不是那种骄奢淫逸之人，尽管那些看监控的人一个劲地揶揄浅间的桃色传闻。 但龙崎明白，浅间只是带上相熟的部员，正常地体验了试胆大会。不对，是极为不正常地体验了试胆大会。 简直像一群为了证明自己数学好，去拉斯维加斯豪赌的傲慢天才。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备。 这学生会原来真的是搞传火的。 桂恭平这家伙才不务正业！ 由于这次试胆大会的终点被隐藏，导致大部分人都因为陷入迷路的恐惧中，被迫退出。 试胆大会成功试出了100多个不太聪明的胆小鬼。 志愿者们倒是爽了，他们早就忘了下午布置时的抱怨，只期盼着，下个学期在万圣节也来这么一场试胆大会。 浅间他们也终于找到了暗门，走进了洋馆东南角的房间。 这间最终房间，与其说是主人的卧室，不如说是主人的书房。 密密麻麻两面墙全是书。 不死川兴致勃勃地推开露台的门，让夜风灌了进来。 露台之上，月亮露出了一点芽。 星空下的焰火，已经燃尽，但天际间的银河，却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火树银花。 “真是个好地方呢~可惜来晚了。” 三位少女都登上了露台，遥遥看着2公里外的十和田湖风景。 离开的同学提着灯在山路间漫步，仿佛一只只萤火虫。 浅间没有过去。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没能找到什么火焰宝石。 按理说，学生会至少要准备个百十来颗才对吧？ 这些宝石会藏在哪里呢？ 他看着书架，又看了看钥匙柄上的话，心中有了答案。 (本章完) 304.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今晚怎么睡 没能参加游轮行的间岛麻衣，自然是没有和浅间一起在游轮上，看那场规模空前的横滨烟花的体验的。 菖蒲花一样的少女，带着些许落莫，发出感慨。 “烟花一结束，就感觉这里安静得过分呢仿佛整个十和田湖都变成了被遗忘的世界角落。” 楼下女生的尖叫声打破了间岛口中的[安静]。 还好这座洋馆附近没有邻居，不然楼下至少得停3辆警车。 穿着蝴蝶纹浴衣的不死川抱住了间岛，笑道， “谁说烟花结束了？我们可以放烟花呀~” “理世酱，这里没有烟花吧？” 抱着间岛的不死川，松开了一只手，眨眼笑道， “你们看，这不就是烟花吗？” 二女只见不死川缓缓抬起了握紧的拳头，配上“咻——”的配音，将拳头举过头顶，随着“嘣~~~”的一声，又猛然将拳头张开，仿佛一颗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修长洁白的手指，不留一点指甲，在微弱的光线下绽放。 但不死川那双善意而真诚的眼睛，比那烟花还要耀眼。 “正如大家快乐就会笑，悲伤就会哭，无论古今东西，人们在感到激动喜悦的时候，也会高举双手，张开五指，就像烟花绽放一样哦~” 不死川手缓缓落下，又配着音，再次发射了一道[烟花]。 二见和间岛互看一眼，抿嘴笑着，也学着不死川放起了[烟花]。 “ta~tamaya~” “kagiya！” “这次是四尺玉哦~” 在星光和栏杆上提灯的映照下，少女们做着属于青春之夏的神秘仪式。 “把颜色写在手心里，就可以改变烟花的颜色哦~” 不死川说完，三位少女同时在手心上写下了浅间静水的名字。 意识到其他人和自己做着同样无厘头，但是又很想做的事情，她们又抬头相视而笑。 “你们的想象力真丰富呢.” 浅间站在门边，看着三位少女各自仰头放着虚拟烟花，一时间只能想到《许三观卖血记》里用嘴炒菜的许三观和被想象力勾出口水的他那一家人。 “静水君这么快就找到宝石了？” 二见看到浅间手中捏着的东西，眼睛一亮。 “静水是在哪里找到的？” 间岛有些后悔站在露台放烟花了，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浅间的精彩解密过程。 她们都没想到，浅间这么快就找到了火焰宝石。 “这个宝石，是藏在书架里，还是藏在书里？” 不死川走到浅间身边，拿过红色玻璃制品细细端详。 “龙崎给了提示，火焰诞生于灰烬里。” 浅间最开始就在积灰最多几个柜子里找了一遍，又在积灰比较重的地板上敲了敲，并没有找出隔层。 智慧就是财富，那么破局点多半在书架上。 他迅速选了几本名字带灰字眼的书翻阅，比如《灰姑娘——夏尔·佩罗故事集》、艾米莉·狄金森的诗集《灰烬》、弗兰克·迈考特的《安琪拉的灰烬》等等。 可是这些书只是书而已，里面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 浅间根据[月亮-智慧-财富-知识-灰烬]这些一路得来的关键词，推敲着可能性。 月亮代表智慧的传说有很多，但是和火焰、灰烬联系在一起的却不多。 另外，既然通关道具不止一个，那么书应该是一个系列，或者是同名的、一模一样的书才对。 想到这里， 他很快在西面书架上，找到了一排名为《托勒密王朝系列》的书。 分为政治军事、经济科技、民生文化三个方面，三本书一循环，一共整整60本。 他随意抽了一本，发现只是模型书。 于是他取下了名为《亚历山大图书馆的灰烬——托勒密王朝的文化影响力》的书，书脊的下端，印着埃及托特神（thoth）——嘴如新月，红鹭人身的神祗。 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托特是埃及的智慧神，同时也是月亮神，而名声不亚于亚历山大灯塔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则是公元前3世纪当时世界最大的知识宝库，它在3世纪末毁于战火。 火焰诞生于灰烬里。 火焰宝石，藏在名为灰烬的书里。 试胆大会的最终道具找到了。 看样子，学生会估计也认为，参与试胆大会的人里，只有不超过20组，能够找到最终答案吧。 听完浅间解题过程的间岛和二见，纷纷用托勒密看自己的上司亚历山大大帝，或者埃及人看托特神的目光，看向浅间。 “白头发的人，就是要聪明很多呢~” 不死川想要摸浅间头的举动被浅间躲开。 元气偶像不以为意， “嘛~我们有两组人，火焰宝石，要不再拿一颗吧~” 浅间估摸了一下时间，两个小时的试胆大会，他们在洋馆里至少逗留了70分钟，该回营地了。 不知道堀北羽生他们回了没，至于有马和龙崎两人，估计回去都是10点半后了。 “你去拿吧。总算结束了。” “嘿~明明罗伯特君很享受，这年头傲娇可不大受欢迎呢~” “谢谢，我不是讨好型人格。” “我知道哦，罗伯特君是利他型人格。” 浅间揉了揉眉心，他很早就声明过，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他有了迈向更高尚的需求，但如今他也只是在做自己认知里认为正确的事。 “快去找宝石吧你。” 不死川站在书架前，数了数系列书的数量，笑道， “既然纪念品有很多，谜题又是一致的，其实没有龙崎君给的提示，也能找到宝石哦~通过穷举，把所有系列书籍都检查一遍就可以了。” 浅间点点头，学生会还是挺照顾那些在恐惧中不能正常动脑子的同学们的。 露台的石制围栏上，系着两根通向地面的麻绳。 考虑到女孩子们都穿的是浴衣，浅间决定原路返回。 几人路过洋馆修罗场，结果带上了3队小尾巴。 都是女孩子。 对于她们而言，比起通关试胆大会，接近[浅间大人]，让他陪自己走一段路反而是更有意义的事。 恋爱咨询部交完道具，cos防火女的紫藤，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说道， “不愧是浅间君，听说你把我们在三楼准备的谜题几乎破尽了。” “体验很好，但[去某个神社前换蜡烛]这种传统试胆大会，对大家会更友好一点。” “大家玩的挺开心呀，最近不是流行情景解密类的鬼屋么？” 紫藤笑道， “当然潮流都是轮回式的，过去被嫌弃的老东西，总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和时间回归到我们眼前。我们肯定会考虑的。” 浅间点头道。 “辛苦了。” “对了，作为试胆大会的通关奖励，明天学生会举办的专场答谢舞会，浅间君有兴趣参加么？” 学生会副会长紫藤樱美又瞄了浅间身边的不死川、二见、间岛一眼， “你的三个舞伴应该也很期待吧。这四张入场券拿着吧。” 浅间还没同意，不死川就帮忙接了过来， “谢谢紫藤前辈~如果学生会这两天需要帮忙，尽管差使我们哦~” “桂会长和有马君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就当做答谢舞会的特邀嘉宾，好好享受一下吧。还是说，你们【约束band】准备在晚宴为大家表演几首曲子？” “那到不必，谢谢紫藤前辈，告辞。” 浅间可不是什么表演型人格，他这一走，二见和间岛对着紫藤微微鞠躬，也跟了过去。 “不死川桑，加油吧。” 紫藤笑着看向这位出身不死川家，却没有半点矜傲之气的大小姐。 “嗯~紫藤前辈舞会的舞伴决定了吗？” “还没有” “我可以跳男步哦~” “那到不必了。” “好吧~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因为紫藤前辈，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哦~再见~” 不死川调戏了一下前辈，捏着四张入场券，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浅间三人追去。 木屐和石板清脆的敲击声，响彻清幽的山间小路。 紫藤美樱将眼罩重新戴上，轻声道， “不死川理世整个东洋英和里唯一被五摄帝师认可的真贵族么？ 那么是不是可以判断，浅间静水果然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 她又摇了摇头， 近卫和他的事情，让她觉得这个人一定没有大家所见的那么简单。但有马对他的认可，又让她认为浅间不可能是一个工于心计的狡猾之辈。 浅间静水，真的是一个越看越让人看不懂的存在。 这份神秘感，那些笨蛋小丫头们肯定顶不住啊。 浅间本想快步走在最前面，和她们拉开点距离。 可一想到间岛和二见她们脚下踩得是不好走路的木屐，他又放慢了脚步。 少女们很快追了上来，这一次四个人并肩走，将小径几乎填满。 二见靠近浅间，深吸了一口气， “夜风很舒服呢，空气也很干净。” “那我们把脚步再放慢一点？” 间岛提议道。 不死川笑道， “猜一猜，走回营地，我们大概还要走多少步能到？” “嗯2公里的话，大概3500步？” “要一起数吗？” “光顾着数数，散步就变成赶路了哦。” “罗伯特君帮我们数数？” “让手机帮你数吧，有这个功能的。” “这下子罗伯特君一点也不智能了。” 不死川对着浅间吐了一下小舌头。 间岛忽然问道， “静水你每天早上要晨跑吧？”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跑了。” “那今天早上是？” “最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协调性。” 不死川笑道， “不是已经超高校级的厉害了吗？难道说我们的英和忍者大人，准备当火影？嗯~嗯~~~我觉得有超越一代目的可能性哦~” “我很早就想说了，你是不是看动画和爆米花电影看太多了？” “嘿嘿~我只是知道一些高中生的常识哦~” 二见和间岛发现，在发起话题这方面，她们和不死川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失策了，早知道一起享受沉默的散步时光就好了。 二见很快找到了破局之道，不让不死川和浅间进行加密对话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其中一个人和她对话。 “理世酱刚刚说，静水君不是讨好型人格，是利他主义者，这两者间有什么区别么？” “嗯~怎么说呢？讨好型人格和利他主义者，其实出发点都是利己的。” 间岛听到不死川的回答，不解道， “这难道不是暴论吗？对别人好，反而成为了自私之举？” 不死川看了一眼浅间，说道， “讨好型人格，他在这种人格建立之初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感，他的自卑，让他一再用自己的付出，和回应他人的期望，来填补自卑挖掘出的落差感。这种状态，特别消耗人，甚至会给对方造成压力。 但利他主义者不是这种，他是自信的，他为了能更好的帮助别人，他会不断做出对自己成长性有利的事情，真正的利他主义，不会被动的回应其他人的期待，而是主动筛选可以帮助的人，也通过这些帮助，改善环境甚至世界，让自己更好的发展。利他主义是增益所有人的。” 二见想了想，说道， “毛姆提到过，有些人在分手或告别时，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完成了一次社交任务。如果说他对交往中的付出是不情愿的，这种也算讨好型人格吧？” “嗯如果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这算社交恐惧症吧~” 间岛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我同意理世你对讨好型人格的形容，但我不认同利他主义者为的是利己。那些为亲人好友、国家、理想献身的人，难道也算自私之人么？” “嗯，小麻衣你说的对，我也认为这种人是无私的。但是，如果这个人将家庭、国家、人类等等宏大事情当做自己的事，他已经将灵魂附在了其他事物上，这些事物就等于他，那么所谓的利他主义，在他这里就不成立了。” “这不是逻辑诡辩么？” “利己和自私不一样，它并不是一种不好的词。如果他不把这些事当做自己的事，却为这些事牺牲自己，那么逼迫他这样做的社会，一定很可怕。” 不死川和浅间此刻再一次对视。 她看出了浅间眼睛里情绪的些许不同。 自己是不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变得稍微成熟了一点呢？ “罗伯特君认为我说的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浅间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段话—— [李x平！你天生就是一个恶魔。在你追求正义的心底，掩藏的是人类最深层的恶意。对你来说，摧毁生命好像穿衣吃饭一样简单。] 要是他是上帝，他才不会制造人类这么不完美的生物出来。 浅间没有停下脚步，走下忽然出现的几级石梯，他对三女说道， “讨好型人格确实是被动的，视行为为压力，被拒绝后，或着没达到预期，会退缩，会偏执，会痛苦的，自我消耗的人；利他主义是主动选择的，视行为为激励的，又成长的，被拒绝后能坦然接受的人。至于利他之人是否也是利己，我觉得在狭义字眼上看，利他主义是超越利己的，它的位置不是利己的对面，而是包括了利己。” 在三女的耳朵里，浅间的这些话，仿佛在为他自己长久以来的所做所为做注解。 浅间看她们眼神不对，赶紧补充道， “但是要警惕生活中那些无条件对你好的人。所有的所谓的不求回报，其实都在暗中将自己的付出标了价。” “.”x3 不死川和间岛觉得，浅间又在贬低他自己。 二见却认为，静水君是不是在说她呢她的最终目的，确实是能够和他以挚爱的关系，共度余生的每一日.所以，自己的所有行为，算不算已经标好了价格呢？ 慢着自己好像并没有做出有利于静水君的事情吧？？？ 二见很快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漩涡之中。 二见啊二见，你实在是太没用了！！！ 羽生、堀北、雪野三人已经回到营地，正围在篝火前烤棉花糖吃。 看到浅间几个归来，羽生挥起手大喊道， “喔！！！浅间大人回来啦~你在试胆大会夺魁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英和了哦~以后就叫你浅间big胆人吧~” 果然，羽生对他喊自己[浅间大人]这件事，不掺杂半分尊敬在里面。 雪野和堀北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堀北是约妹子失败。 而雪野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昨天大老师说他雪野饮人有必须回应的感情，害他躁动了一整天。 罢了罢了，还是当一个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只对自我成长有要求的【陰之實力者】吧！ 他反正是清楚了，大老师的话里，七分真三分假，这是对众人的考验。 要是他雪野饮人去试胆大会，肯定是无法在1个小时之内，破解出108道谜题的。 羽生拍了拍手，看着围着篝火坐成一圈的大家，笑道， “错过了试胆大会很可惜呢~要不我们一起来讲鬼故事吧~” 二见举起了同意的双手，现在她和浅间坐的很近，如果讲鬼故事，一定可以挨得更近一点点吧？ 雪野弃权，发起人羽生和恢复已然情绪的堀北赞成。 浅间反对，他表示十和田湖的夜晚很凉，没必要画蛇添足搞纳凉故事会。 羽生笑眯眯道，“懂了，浅间big胆人是觉得学生会的人在乱花我们的钱，他们只会做些画蛇添足的事，对吗？” 你怎么不去新闻部？ 而三位少女，自然是全部赞成。 最终投票结果5:1，鬼故事大会顺利召开。 还没开始，羽生和堀北就交头接耳，发出恻恻恻的古怪笑声。 “要不要点100根蜡烛？” “讲完一个故事，就吹灭一根？” 在这湖边，蜡烛根本不顶用吧. “谁先来？” “投反对票的那个人先来吧。”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浅间。 浅间叹了口气，不要小看诞生《聊斋志异》的国家的底蕴啊。 “我小时候，听我妈妈说.” 二见发现自己和间岛一凑近，浅间就把凳子往篝火方向挪一挪，照这样下去，不是等于将他往火堆里推？ 放弃靠近计划的二见，一边听着鬼故事，一边望着地面上，被摇晃篝火照出的影子。 她悄悄晃了晃身子，发现影子与影子之间，在接近到一定程度，会吸在一起。她知道这是光的衍射造成的半影效应。 只能望影止渴了，二见让自己的影子和浅间的影子贴在了一起。 等浅间讲完之后，一阵大风忽然吹起，以致于将忘记添柴的篝火吹灭。 “浅间，你没必要讲完故事，把篝火吹灭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吹灭的？ 浅间重新把火点燃，轮到间岛讲鬼故事。 她将伞神大人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浅间叹了口气，间岛果然一点也不怕鬼啊. 不死川讲了一个关于半夜点外卖，但敲门的不是外卖员的故事。 不会讲鬼故事的雪野弃权失败，讲了他小时候遇到过的最恐怖的故事——他在户外春游的活动中，忘记带零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吃零食，他故意将吞口水的声音放大，可是他发现，仿佛整个城市只有他不存在一样。 连浅间都差点没忍住，用同情地眼光看他。 堀北则是讲了一个他晚上出来买杂志，遇见一个捏着一只死老鼠，身形古怪的外国人，那个外国人和他搭讪，他用手机里的所有翻译软件，都没有翻译出来这个人讲的是什么语言，那个外国人也听不懂堀北说的话，甚至连最后堀北的挥手再见都不理解，直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在买完杂志后，堀北忽然意识到，那个外国人很有可能是外星人。 间岛疑惑道， “真的是外星人，为什么不把你抓走？” “大概是觉得阿城研究价值比那只死老鼠低吧？” 羽生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答案。 这时有马和龙崎回来，也被大家拉进来讲鬼故事。 没想到，这两人的鬼故事储备，比日本的核材料储备还多。 事实也证明这一圈人里，居然一个胆小鬼都没有。 就这么一直讲到凌晨，熬不住的堀北表示要睡觉，才真正作罢。 不死川表示伊万理今晚不回来了，9个人，分营地里的四个帐篷。 堀北羽生和雪野，挑了一个最大的帐篷钻进去。 有马和龙崎则是挑了一个最小的帐篷。 剩下的两顶帐篷都是中午女生搭的。 “浅间.” 有马刚想说，让浅间进来挤一挤，就被龙崎拦下。 龙崎对浅间的考验并未结束。 浅间看向最大的帐篷，堀北这家伙居然将他的行李丢了出来，又将帐篷透气帘也拉上了拉链。 不死川看向另外两女， “今晚怎么睡？” 浅间抢答道， “你们三个挤一挤，我叫雪野和我一起睡。” 雪野这时忽然发出了巨大的鼾声。 盯————————x3 少女们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没有一位女孩响应浅间的安排。 局面陷入了沉默。(本章完) 311.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双星的探戈 正如判定一个人的自由程度，不能看他能做什么，而是能看他能拒绝做什么。 判断一个人是否高尚，也是差不多的角度——我们不需要看他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而是看他们一定不会做什么。 因为美好信念千变万化，流派纷繁，但底线却很一致。 不可欺凌弱小，不可助纣为虐，不可贪生折节，不可取财不义，不可滥杀无辜，不可见死不救. 底线越多，自身行为的选择便越清晰。 一向模糊不清的浅间，意识到每一次守住底线或者划下底线，都将让他成为他自己——一个能帮助人成为更好的人的人，一个能站在任何高尚主角身边也不会相形见绌的【丨】。 是的，配角一样的工具，为人完成自我救赎的工具，如同氧气一样让人忽略的工具。让自己成器，成为工具，反而是比影之实力者更有意义的道路。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凯文凯利口中，人工智能的最终目标了。 超脱现实的自我价值观构建并非刻舟求剑，这是他尽力避开孤独和虚无的解药。 浅间静水挂掉了近卫千代的来电。这个固执而虚妄的灵魂，始终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何不妥，也许哪怕没有那些被伤害的经历，她依旧是这样，依旧能在斗争后无比坦然的度过一生。 世界终究不是平的，她父辈为她积累的高度，给了她肆意睥睨的资格。 浅间将近卫的事抛到脑后，花时间和精力在理解或批判她身上，显得他很蠢。 猎奇的人会对黑暗扭曲的灵魂产生兴趣，他们甚至会为了猎奇制造这些东西。但真正尊重生活的人，会理解[普通]所蕴藏的高贵。 浅间一个人穿行于奥入濑的深林，也不会为没有遇见elf、dryad、fairy、nymph等精灵而感到遗憾。 听着仿佛大自然呼吸一样的山籁，他逐渐放慢了前往舞会的脚步。 他本就不是喜欢社交的人，上辈子十多年的工作让他多了一些世故老练，但他终究不会成为热情而圆滑的人。孤高之人，仍是他对自己的期许。 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居然是群视频请求。 所以说，孤高只是期许，而不是现状。 人和人的遇见，就是一朵小小的涟漪，缓缓地散开。 在这个夏天，他无法让水面结冰，他无法主动抹去这些涟漪。 手机上简短的三个id名字，成为了紧紧缚住他，为青春时代的每一帧切片驻足的原因。 不死川漂亮的眉头轻扬，展露着主人的美好心情。 “罗伯特君，还没到么？走太慢了哦！是在为舞会保存体力吗？” 元气偶像穿着一身明黄色挂脖蓬蓬裙，有着森林里的精灵祭司融化成青柠芝士慕斯的甜美。 另外两个小窗口，穿着上黑下白法式香风无肩裙仿佛channel代言人的二见，和身着黑色方领舞裙，在人群中清冷如p上去的间岛，两位少女同时向浅间挥着手，脸上挂着能让他们粉丝团大喊outofcharacter的极富感染力的笑容。 可惜共情能力猪狗不如的浅间，压嘴角的功力和压枪的功力一样深厚。 只是点头的反应，在她们眼中有些冷淡了。 “静水君，我和学生会的紫藤前辈说了，学生会特地准备一箱葡萄味芬达哦。喜欢喝的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从黄昏一直喝到晚上。” 二见像做了什么好事向老师邀功的小朋友，脸上挂着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得意的笑容。 “谢谢。” 间岛见浅间表情淡淡，微微颔首问道， “静水现在在哪里呢？” “离你们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罗伯特君，如果用两脚喷火模式赶路，你会被警察以焚烧森林危害公共安全罪抓住哦。” 你以为我是铁臂阿童木吗？ 浅间在三位少女的摄像头里看到了泷岛的身影，想来第三位绑匪的交接任务已经完成。 没想到泷岛若有所感的回头，对着二见三人的背影举起了杯。 感觉和泷岛对视了一眼.这家伙不会有超能力吧？ “静水君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的前置摄像头非常强大。” “罗伯特君，夸人的话，要更大方一点，才不尴尬哦。” 听到不死川的话，会意的间岛和二见不约而同地撩起了刘海。 “见面再聊。” 浅间挂掉了视频电话。 事实上如果全力赶路，他在半个小时前就能和不死川她们汇合。 但他更珍惜一个人林间漫步的时光。不带任何主观情感去看待奥入濑的林间小径，这种平凡的，遮天蔽日，沁人心脾的绿色，会让他想到海德堡的“哲学家小径”。想起康德这样的宅男，也会一个人沉默地想着莫名其妙的，形而上的事情，在家附近的林间小径上反复来回。 关于散步的兴趣，一直都有。只是碍于学业压力和糟糕体质，过去没有形成习惯。 浅间是坚定的康德派，而不是喜欢拉一群人散步聊天的爱因斯坦派。散步肯定是一个人更好，聊天容易进入别人的节奏，但梭罗也说过，【为自己散步】。 而这种散步的目的，不是为了向森林深处越走越远，而是腾空自己，为走进人群和现实生活做准备。 浅间到达学生会答谢舞会的地点，因为已经迟到30分钟，门口已经没有迎宾接待人员了。 舞会的喧嚣从门内传来， 面前是一扇门，打开它，其他人的世界就会向他涌入。 大门左侧是一块2米高5米宽的桁架画布，上面是答谢舞会的信息，背景主图是一排人穿着礼服向前方鞠躬感谢的照片。 浅间光凭身形和发型，就能猜出，站在c位的男子是学生会会长桂恭平。 他对桂恭平的观感，介于龙崎和有马之间。 有马倒是从天灵盖上看，都能感受到他的帅气。 更意外的是，龙崎这个不是学生会的家伙居然也出镜了，什么时候临时工也有拍宣传片的待遇了？ “好的，明白，我清楚了。” 桂恭平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披着一身天蓝色驳头的白西装外套，内衬灰色马甲，系着白色jabot真丝领巾的桂恭平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将手机收起，与投来目光的浅间对视着。 “桂会长，你迟到了。” “中途处理了一些麻烦事而已。真是难得，还以为你会像不死川桑或者龙崎君那样，只叫我前辈。” “我会挑别人喜欢听的称呼来叫对方。” 桂恭平摇了摇头， “讽刺我权力欲太强么？我对这些批评的声音并不讨厌，就是不清楚，浅间君你是否和批评家龙崎君一样单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听出来你在说龙崎是笨蛋。” “很懂新闻学，看来新闻部和你走近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觉得桂会长对我有很多误解。” “我以为你已经是一个不会为误解困扰的人了。” “被以色列欺负这么多年的巴勒斯坦，也没有放弃反抗啊。桂会长，习惯不代表喜欢。” “但有些习惯会给人归属感，我讨厌企图颠覆习惯的人。” “我也是一个喜欢理性、传统的人，虽然这样会失去很多自由的快乐。” 浅间耸了耸肩，让开了路，让桂恭平先走。 桂恭平却没有动。 对他而言，一个没有自尊心的敌人，比一个傲慢的敌人棘手得多。 “浅间君，你要知道，喜欢自由的人，不会在英和失去自由，但为所欲为的人，必然会付出代价。” 浅间有点听明白桂恭平的立场了，他笑道， “虽然英和的自由不是一种引导，只是安慰但，我觉得这么做也不赖。” 桂恭平也在琢磨着浅间静水的立场。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先进场的意思。 “浅间君打算就这样去舞会？” 浅间看了看自己短袖短裤加板鞋的打扮，问道， “异类会破坏你们的秩序感和沉浸感吗？邀请函没有写必须正装吧？” “不是这个意思，学生会有礼服免费租借。还是说，你对于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会有抗拒心？” “我没有这种精神洁癖，但是至少是洗干净的吧？” “不拒绝就跟我来吧。” 桂恭平将浅间领到了旁边一栋建筑的更衣室里。 男士选衣区5大条衣架上，大概有200套衣服可供选择。 除了prada、loewe、tomford、alexandermcqueen、burberry、valentino等经典款礼服套装，也有很多散装搭配，除了衬衫、马甲、外套、裤子，连礼帽、领饰、腰带、皮鞋、方巾都有贴心准备。 “需要我给建议吗？” “如果是有马，你会建议他穿什么？” 桂恭平对浅间的这个问题表示意外， “有马今天穿的灰色青果领塔士多，毕竟穿得太严肃可不受欢迎。” “明白了，谢谢桂会长，你先忙去吧。” 浅间在更衣室给自己换上一身西装。 他上辈子就很不喜欢穿西装，不是因为特别像买保险或者买楼的，而是他每次都是被别人逼着买西装应付各种正式会议。 这辈子颜值稍微高了一点，身体身形也健美了许多。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宽大的长灰色法兰绒双排扣西装，严肃死板的白色衬衣，加上蓝色领带，将他日渐消逝的单薄感又找回来了。 有点满意——看起来像个阳痿的讼棍。 他是女生也不会选和这种人跳舞。 浅间笑着从更衣室走出来，没想到桂恭平还等在外面。 东洋英和学生会会长瞪大眼睛，看着梳着大背头，形象大变的浅间静水。 他确定，只花了5分钟换衣的浅间，肯定是没时间化妆的。 看来那些说浅间静水特别特别帅的同学们并没有特别瞎。 “节目表演应该结束了，快入场吧，浅间君。” “嗯。” 随着桂恭平一起走进大厅的浅间，身上的隐匿buff全部瓦解。 整个大厅为之一静，私语之声又如潮水般回涌。 100多双眼睛盯在浅间的身上，讨论着他姗姗来迟，又和学生会会长一同入场的原由。 “听说之前sp们都动员起来了，浅间大人和桂会长是一起处理那个[自卫队演习]的问题了么？” “大老师果然是学生会的影子会长啊” “你们有没有发现，浅间大人、有马君、泷岛君都穿得灰色礼服，有什么讲究吗？” “你们看，鹰司前辈走过去了。听说他、如月君、三井君正是因为浅间大人才来这次舞会的哦。” “神宫寺、龙造寺、凤凰院、四宫、.为什么那些没有邀请函的人都可以随便进来啊，这舞会不应该是给我们这些志愿者举办的么？” “别说了，学生会靠卖门票攒公益基金呢。她们花100万门票进来，也算公益志愿者。” “浅间大人(╯▽╰)好香~~他今天怎么可以这么帅啊！！！我死了。” “哼，你们对浅间大人的美貌一无所知！” “可恶啊，鹰司前辈他们过去后，浅间大人嘴角上扬的两个像素点消失了！” 听着这些肤浅的议论，凤凰院遥加叹了口气。 虽然她们说的都对！根据她们真理党的内部消息，整个英和见过浅间大人解除容貌封印的人不超过2个，而他的真正颜值，已经甩开人类目前颜值巅峰至少3个级别。 但是，浅间大人，是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外貌的人。 难道就没有人和她聊一聊，浅间大人心中的海德格尔吗？ 这没头没尾的破书要把她逼疯了。 浅间发现了一个现象， 学生会里，除了桂恭平、有马吉彦和紫藤美樱，大部分人都有情侣。 鹰司他们兄弟会的一群人里，就鹰司和如月没有女伴。 高管都没时间谈恋爱么？ 答谢晚宴的舞会已经开始，学生会的桂恭平和有马吉彦，像地下偶像一般，被一个个仿佛重氪的女性志愿者邀请跳舞。 而那些单身又漂亮的舞会之星，矜持而均匀的散落在大厅角落，礼貌谢绝着冲动的邀请者。 恋爱咨询部的三女没在一起。 不死川重新回到了以她为首的女生圈子之中，逗得大家花枝乱颤。 来自如月的邀请被她爽朗地拒绝了。 二见被深泽雪拉住，对着手机聊着什么，又被二条玲奈拉着，走到了大厅中央。 十项全能的大明神，果然在跳舞方面也没落下，身高比二条高出一截的她扮演着男方，揽着二条的腰肢，对着浅间眨了眨眼。 而这时不死川也牵着一直没进舞池的紫藤学姐，跳起了探戈，元气偶像跳的同样是男步。 六角班多钮手风琴与小提琴悠扬协奏中，两位男役舞者，将男性的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们像一对双子星，将其他盛会之星，衬托得黯淡无光。 场上大部分女孩子，都被二见和不死川充满欲望张力的身姿，迷得完全挪不开眼睛。 浅间站到了独自一人的间岛麻衣身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真厉害啊。” 间岛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玻璃杯里的葡萄味芬达。 “不要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间岛没想到浅间会走到她这边，果然孤独是有好处的。 少女浅笑道， “静水你会跳舞么。” 浅间看到间岛喝芬达，表情就像小朋友喝老白干一样眯着眼睛，不由劝解道， “不会。人生很短暂，如果不感兴趣，其实没有接受的必要，饮料也是。” 间岛没想到浅间反而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抿嘴一笑， “光是想到，这是你喜欢喝的，这饮料就会变得特别好喝。” “但是倒进玻璃杯，里面的气泡会流失，你喝的芬达已经不能叫做芬达了，拥有充足气泡的才是正宗的芬达。” 浅间重新抬头，看着四位美少女battle，也拧开一罐芬达喝了起来。 “不正宗么.也对，舞只会跳最简单的，也听不懂现在演奏的是什么曲子，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间岛苦笑起来。 浅间无比认同地点头道， “毕竟舞会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异世界一样的存在。一走进来，就已经想回酒店了。” “同感~不对，这种场合对静水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实不相瞒，我的经验值就比你多一次而已。” “游轮上的那次？” “嗯。” “和月她跳舞了?好像你们都没怎么提这件事呢。” “没有跳，看f桑一个人跳了大半天。” “诶？理世她一个人独舞？” 间岛对于不死川的社牛程度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嗯，不过不是在晚宴舞会上。” “你说的，该不会是你们一起拍星星那天吧？” 间岛有些遗憾，但手术是必要的。 如果此刻她带着瘢痕，她大概也不会有勇气陪着浅间参加这场舞会。 “所以比起和一群人待在一起，我更愿意和一群星星待在一起。” 间岛笑了起来，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昨天就没有好好看星星呢，那吃饱我们就走？” “还没到饭点吧？不是说6点晚宴才开始么？好吃的要再等等才会出现哦~” 场上的一曲探戈不知不觉已结束。 不死川的明朗声音从耳边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一阵破空声。 浅间敏捷地躲开了一记不死川流劈空掌。 “呀哈喽~~~静水，你在cos伊夫圣罗兰？” 浅间愣了愣，自己这一身行头好像真有点致敬ysl创始人了。 “.你骂谁是同性恋？” “静水君和麻衣酱刚刚在聊什么呢？” 二见也走了过来。 “聊星星比人更可爱。” 三位少女对浅间形成了三路合围之势。 近距离看着礼服少女们，比看照片或视频更具压迫力。 男性志愿者乐不可支，修罗场啊，难怪那些大贵族们付费进来。 真想把大门上锁，鞋底涂上胶水，永远地站在这里看戏。 但是，慢慢的，气氛不对劲起来。 越来越多的舞会之星们，朝浅间的方向聚集。 而答谢舞会的大厅正门口，又被一群人给推开。(本章完) 305.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夜读少女 “静水君想睡哪个帐篷？” 二见机智地将问题抛给浅间。 一个帐篷是不死川和伊万理中午使用的，里面还有她们的私人物品。 另一个帐篷是二见和间岛她们使用的。 毫无疑问，这两个选项里没一个是适合的。 但男生团体已经拒绝收留自己了，要不住旁边的旅馆吧反正并不是自己没有革命精神，而是革命的队伍不欢迎自己。 女孩们用如水的眼神看着犹豫的浅间，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想到浅间忽然拎起衣领闻了闻味道，摇头说道， “差点忘了，我还没洗澡，浴场好像可以营业到1点吧？我先去洗澡，你们决定好睡哪个帐篷，我待会睡剩下的就行。对了记得把帐篷里的东西拿走。” 他这一走人，三女又陷入了犹豫不决的状态。 难道一直站在帐篷外，等他洗完回来？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不觉，又被浅间扯回到[不输就是赢]的境地了。 营地另一边，听到浅间拿包远去的脚步声，堀北锤醒了装睡打鼾的雪野，三人又聊起了男生们爱聊的话题。 有马和龙崎也没有睡，两个人一同看着帐篷顶。 英和蝙蝠侠首先发起了话题， “老实说，我很失望。林间学校，哪怕不是生物学家带队，强制大家接受户外科普，也至少应该把正常课堂的时间提高到每天6小时。这种自由散漫、享乐主义、缺乏对大自然敬畏的活动，任由大脑空空的家伙们挥霍自己的时间，也只有桂恭平这届学生会干得出来这种事了。” 龙崎想到整个试胆大会，只有3组人解开谜底，就失望不已。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有马觉得这次的林间学校，学生会从策划到执行，尽量平衡着自由与公平这两点，尽量给足了体验大自然的选择空间，参考过去的林间学校，这次活动并不存在什么大的问题。 龙崎摇摇头， “但以前的人，特别是50年前的人，并不是现在这样。” “50年前那些从英和走出来的人，你觉得他们让这社会变好了吗？.龙崎，我觉得你不应该将问题归咎于某个人身上。” “火车快不快，全靠车头带。不怪桂恭平，难道怪你这个执行机器？怪学生会的那些蠢货？” “龙崎，我还是建议你说话少一点攻击性.仔细想想，你今天不是和大家玩得很开心吗？” “我只是为了多角度去审视浅间。” 龙崎转头道， “并不说所有人都能在集体活动中获得快乐。你没有发现，在这次林间学校，他都没有露出过笑容么？” “浅间本身就笑得很少吧.” “有马，你读过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么？” “没有。” “哼，我看见你学生会的桌子上还尽是一些法国文学，法国人倡导的人性只会让人颓靡，还是多读一读俄国文学吧！” “.龙崎你看了多少部法国文学？” 有马认为龙崎犯了偏见之错。 “反正我不会看《基督山伯爵》。俄国文学虽然读起来吃力，但是却像爬山，看完会有一览众山小之感，其他书，哼哼，尽是情情爱爱、叽叽歪歪、矫揉造作的废纸堆。” 有马觉得如果主观色采和情绪，是做不好[批判者]这个角色的。 他用食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我们还是说回刚刚你提到的那本叫《怎么办》的书上吧.它和你批判学生会这次活动有什么关联么？” “其实我一直相信着，你、我、浅间，可以归为一类人。” “???” “对娱乐的警惕。” 有马看了看龙崎，心说，还好看了你去找浅间的监控视频，如果你们都警惕娱乐，怎么还会一起聊黑暗之魂这款游戏？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游戏。 看到有马不相信的样子，龙崎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办》这本书里，有个很不错的人物，他虽然只是书中的一个配角，但事实上，其人格魅力，却能照耀整个俄国文学。他的名字叫拉赫梅托夫——他出身豪门，但他从不以高人一等的存在自居；他本可以纸醉金迷，却以严格的斯巴达式乃至苦行僧式的生活标准要求自己，种庄稼、做木匠、睡钉板，只为融入劳动群体，只为预演他被捕后能经得起严刑拷问；他可以奴役很多人，但人民的需要，却成了他的思想和行动的唯一指针，同时，他又想方设法提高人民的自觉性。 他对想做的事情坚决执行，对想要沟通的人一定会彻底沟通。他摒弃了无用的娱乐与社交，他以不伤害人的方式拒绝了他的爱情，他榨干所有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情，劳作只为锻炼，阅读只读原典，活动只向人民。 他明明有着令人感动的明确的目的性，但却被很多人误解为[阴沉沉的怪物]。 你觉得，这样的人，到底像谁？” 有马沉默了。 出身顶级贵族，却心系底层之人，拒绝无用社交和娱乐，拒绝爱情，提高大家的自觉性，阅读哲学、社会学等原典，锻炼自己的身体，参与到各种劳动中并成为主要力量. 答案显而易见。 是那个说出[英雄本身也是人民]的【浅间静水】。 而龙崎隼人，也担得上热情而高贵的，阴沉沉的怪物这个称号。 有马摇头笑道， “你和浅间确实像这位拉赫梅托夫，但我不是。” 龙崎隼人坐了起来。 “不！有马，你也是！你是天生的贵族！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权力结构，已经被无才无德之人窃取了。如果是部落禅让时代，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成为人上人。资本主义社会，本应比封建社会、奴隶社会、氏族社会更具人性，却在社会的结构上，架起了一堆尸位素餐的伪物。” 有马皱起了眉头， “人上人这个词并不好听。另外，没有任何结构是绝对稳固和合理的，浅间也说过，流动性的社会，才是真正的解放。” “我当然知道不好听，但一个负责任的，有序的，充满良心的阶级社会，总比现在这样好太多。过去的英和学生会，所理解和倡导的[仁爱]和[卓越]，正是于此。仁爱，是强者对弱者的义务，卓越，是强者对自己的要求。绝对的平等是不存在的，我们需要唤醒的，是有能力、有节操去贯彻这四个字的人。 话再说回来，娱乐被曲解成了人类进食一样的需求，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娱乐的天性，同时，对于那些有着觉悟的人，断绝娱乐就和节食一样简单。因为他们会更加珍惜时间，他们知道时间不应该被浪费在这种享乐中。” 享乐有罪么？ 有马点了点头，事实上，昨天晚上，他也在和浅间，探讨着这个问题。 “虽然，我也有这种负罪感。至少和朋友相处，我觉得很快乐，所以，哪怕是犯罪了，我认为也是值得的。” “所以，你有赎罪的觉悟吗？” “不敢说有，但一定会做。” 龙崎躺下来，盖上毯子闭上了眼睛，说道， “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要做的事情并不少。” 有马见状，也闭上了眼。 “你说浅间会不会参加明天的答谢舞会？”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参加，我对他的判断就是错的，他就不是拉赫梅托夫，对吧？”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必要也没权力擅自期望别人成为谁。上次在游轮上就没见他跳舞，似乎很早就离场了，后夜祭跳舞他也没参加，我猜他应该是很讨厌跳舞吧？但我也相信，他是会迁就其他人，参与自己不喜欢的集体活动的人。” 龙崎古怪地看了有马一眼，刚刚是谁说[我们没必要也没权力擅自期望别人成为谁]？ 英和蝙蝠侠又回忆了一下浅间的一系列事迹。 能在躲避球赛上找机会跳舞的人，不可能讨厌跳舞吧？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偏见，源于对事物没有一个全面的认知。 但这世上没有所谓全知全能的人，所以，接受自己的偏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最后一个泡澡的人，浅间泡了20分钟澡，就出来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并不想延长任何人的上班时间。 吹着夜风，坐在旅馆边的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喝着标准的5摄氏度葡萄味芬达，让身体慢慢冷却下来。 自动贩卖机里有着5个大品类，18种口味的饮料可供选择。 可口可乐在统治世界的同时，能保持产品多样性，实在是太好了。 回了一条的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hero君这么晚了还没睡么？试胆大会的后遗症？熬夜对身体不好哦。」 「马上就睡。」 “睡前可以能和我说说么？今天我又看了一遍电影，为什么充满野心的真中君，会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人而死呢？” 一条真澄的语音很快发过来，充满着临睡前或初醒后的慵懒感。 柏林现在才18点不到吧？ 「因为编剧不想让男主角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也是，真中虽然满嘴谎言，虽然经常背地里一个人说着其他人的坏话，但实际上他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如果他更聪明一些，说不定能成为hero君一样的人呢。” 原来在一条你眼里，我只是智商更高的渣男吗？ 「这电影也没什么内涵，主旨和相关引用也发给你过，就没必要反复刷了。」 “但是，可以看到hero君哦。” 哪怕是看到你和其他的女孩子的作品，少女在心里补充道。 但真要是无比甜蜜的那种爱情戏，她估计也无法坚持看超过20遍。 真中对两个女主角热情背后隐藏的那份冷淡，让她觉得不像是演的，浅间的这份冷淡，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忽然手机振动起来，她看清是谁拨打的后，赶忙接通。 “怎么这么晚还打视频电话?咦？hero君怎么还没回酒店？” 一条真澄看到浅间一个人在疑似酒店的外面，不禁问道。 “今天是户外露营，室友的鼾声太响了。” 想象着浅间欲睡不得的表情，一条笑道， “据说把嘴巴贴住，可以防止打鼾哦。” “我怕忍不住把他的鼻孔也封住。” 看浅间一副很认真地样子，一条只是笑。 此刻她才认真打量起仿佛几个月不见的心上人。 总觉得，他比出演电影时更帅了，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并没有拉远。 浅间看到几位外国面孔的男女在和一条打招呼，大概率是学院同学，而她们手中拿着饭盒，于是说道， “好了，视频通话到此为止，我去睡了。另外，那部电影还是不要刷了，很羞耻。最后，作为朋友的提醒，一个人在外，好好吃饭，保重身体。” “嗯。晚安，hero君。” 一条真澄自动忽略了[作为朋友]几字，浅间主动给她视频电话，让她瞬间陷入了幸福里。 “maleah，刚刚那个是你的男朋友？” 一位中东裔的女孩挽着男友问向一条。 另外一个金发女孩也好奇道。 “这个不是maleah经常看的电影里的那个男主角么？看起来好干净呢。” 听到金发女孩的发言，在场男士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一条真澄点点头说道， “他是我的未婚夫。” “诶！”x6 浅间又回了波奇的短信。 主要是检查波奇的复习练习。 对于波奇[林间学校好不好玩]、[遇到熊或者雪女了嘛？]这些与学习无关的问题，他基本上都只用一个字来回答。 事实上，在恋爱咨询部群里，二见她们有分享照片，除了试胆大会，一整天的行程基本都被记录下来。 至于藤原爱和其他的人信息，他准备明天早上再回。 收到羽生确认二见她们睡进一个帐篷的情报，浅间仰头舒了一口气。 明明不是海王，为什么活得比海王还要累呢？ 也许技术的进步，并不能提高一个人的社交极限。 浅间羡慕起那些手机短信里只有贷款广告、话费提醒、快递驿站取件码的孤独之人的生活。 手中的芬达已经喝完，浅间又买了一罐。 再坐一会吧。 在伊东看了十几年的银河，在青森看也没太大区别。 刚这么想，一个女孩忽然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各自坐在长椅的一端。 在宁静的夜里，只听的到虫鸣和翻书声。 居然大半夜跑到外面看书？ 奇怪的家伙。 浅间起身，将空罐扔进垃圾桶。垃圾桶比较多，这也许是旅游景区对比东京城区的最大优势之一。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东京的垃圾桶会那么少。 回去吧。 “浅间大人，是我打搅到您宝贵的独处时光了么？” 女孩也站了起来，对着浅间歉意地问道。(本章完) 306.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早餐的不速之客 每个说不想恋爱的人，心里都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过去的凤凰院遥加看到这句，只会嗤之以鼻，因为她认为那种人不会存在。 而如今的凤凰院遥加，正在思考着，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会有多难？ 凤凰院遥加后悔起自己一直以来对打扮的轻视，对外在的懈怠。 谁不想让倾慕的人看到自己最有魅力的样子？ 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以睡衣拖鞋、披头散发的状态，和他相遇。 2个小时前， 她被同一个帐篷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谈话声音吵得睡不着觉。 她不怪她们。 她跑了出来。 面对旅馆3倍市价的房价，从不为金钱烦恼的凤凰院家大小姐，毫不犹豫定了一间单人大床房。 一个人窝在床上，在[真理党]小论坛里回了一些帖子，并做了30道这次试胆大会的题目，眼皮终于有些沉重。 正当她准备关灯睡觉，却听到指甲划墙、啮齿动物惨叫等诡异的声音，从卫生间那边传来。 在床上辗转半天，令人不安的声音并未消停。 她怀疑自己之前几个小时看了太多灵异故事，以致于出现了幻听。 但安全第一，她火速从房间里走出来。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本书。 对于她而言，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就是读一本需要慢读的书。 电影不行，慢速、暂停，或者倒退重复看电影，有一种非线性的阻碍，让你觉得对电影是一种冒犯。 但文字却很有耐心，无论你花10分钟看一页，或者花上半个小时看一页，记上满满的随感和笔记，它都会等你。 最近都传闻他最近在读海德格尔，恰好，自家的书房里，有《海德格尔导论》这么一本书，于是她带了过来。 大量的密码式的名词，和数学公式一样不讨喜，但在迷雾般的，颇具割裂的观点描述中，她还是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话—— 【人并不是从他的孤独自我透过窗户去看外部世界的，他本已站在户外。】 这句话一直在她的大脑里回荡。 所以说，没有人是真正的井底之蛙，也不要傲慢地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人与环境联系在一起，构成了世界，世界是人的存在方式，即在世之在（in-der-welt-sein）。 为什么他要读这种书？ 他活得并不像一个海德格尔。 他是想搞清原典里的存在论的解释学，还是想弄清生存的本质是本质性生存？ 关于他的疑问和兴趣，远比这本书更多。 一个必须“活”出真理并且绝不容忍任何对于自己或他人虚假的人，有时会产生直截了当的粗鲁言行，以及必然的不愉快。 他不需要为这些人的情绪买单，他正在为所有人祛魅，解蔽，让大家看清英和的生态以及所有人自身的诡诈。 这给厌恶步入社会的凤凰院遥加提供了慰藉。 五摄家没什么了不起，顶着过去的荣誉或集体的意志没什么了不起，某一项才能卓越没什么了不起。 他轻松地解构了这一切。 他也懂得寓教于乐，从大家最喜欢的也最庸俗的恋爱入手，将一些轻浮的男生引上正途。 有的人困扰大老师的咨询难以预约，她却清楚—— 你只需要一颗求知若渴的心和脚踏实地的端正学习态度，你就能获得他的指导。 那部恋爱宝典里，她读到的却是[认识你自己]、[善待真心]、[所有知识应当如常识一样免费流通]等金子一样的话语。 浅间静水，对于凤凰院遥加而言，是一部原典。 走出旅馆，转向记忆中的读书点。 凤凰院遥加，忍不住楞了一下。 她看到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旁，那张她已经预定了的长椅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位白头发的男生。 他抬头享受着夜空，之所以说是享受，因为这背影中没有孤独或着烦(sorge），一如泰勒斯、康德这些哲人们仰望星空一样浪漫。坐姿也是，既不吊儿郎当，也不娘娘腔，既板正，又松弛人的品格和修养，往往能从一些细节中看出水平来。 但是，为什么浅间大人会在这？？？ 幻听之后，又开始幻视了吗？ 凤凰院遥加揉了揉眼睛，难道是食物中毒了？ 她保持着冷静，当作浅间不存在，小心地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 等看了20页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后，她的脸开始发热。 【他本已站在户外】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海德格尔，难道是一位伟大的占卜师么？ 为什么他大半夜不睡觉，等在她临时入住的旅馆前仰望星穹？ 如果是巧合，那么，她应该怎么把握住这个命运的缘分呢？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昨天在东京站等车时，他果然是看到自己了吧？他是什么时候关注到她的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 哐啷两声，他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从来没有被人嫌弃过的凤凰院，感到了羞赮。 “浅间大人，是我打搅到您宝贵的独处时光了么？” 浅间认出了她是谁。 凤凰院遥加。 这些在英和有名有姓的贵族子嗣，浅间在感慨情报不足后，也主动了解过一轮。 是的，虽然向往平等，但自己也总在做一些将世界划分为三六九等的事情。 因为这既是现实，也符合效率。 人们的眼睛容易看见天上的发光源，却不容易发现脚下的暗沟。 她认识自己也在情理之中，这两个月，他一直是英和众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不过，他对于她叫住自己的事感到意外。 这个被誉为[52赫兹鲸鱼]的女孩，以不好打交道著称。 事实上，英和排得上号的贵族大小姐们，近卫、二条、一条、龙造寺、神宫寺、大道寺、凤凰院都不是平易近人的类型，她们无需对谁奉承。 难以接近，我行我素，琢磨不透，高岭之花，彻骨之寒，是她们经常佩戴的称号。 但没有人会批判她们，大部分人认为，这才是顶级贵族应有的独立和矜持。 这么看，不死川这种谁都能聊两句，目前仍会社交扶贫的大小姐，实属异类。 昨天夜里碰到神宫寺，今天中午碰上龙造寺，午夜又遇到凤凰院. 浅间觉得，从自己狂妄地搜集调查近卫千代资料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掉进了必将经过这些高船大筏的河流之中。 浅间摇了摇头， “这长椅不是我的私产，你也没有打搅到我。你这样看书会比较伤眼睛，如果不想和我一样戴上眼镜，最好回房间去看。” 不等少女回复，浅间已经离开。 “浅间大人，伱会驱鬼吗？” 凤凰院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她觉得浅间一定有能力解决房间出现灵异响动的事。 怎么去一趟试胆大会，就被当做安倍晴明了？ “不会。你碰到鬼了吗？” “没有，但是在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如果觉得吵闹或者不安全，可以联系旅馆工作人员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可以换房。” “好的。” 对话到此结束。 凤凰院忍住了多聊几句的冲动，而浅间则加快了回营地的脚步。 返程遇上了樱木、桂、小松几个男老师组成的督导巡逻队。 “浅间同学，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 三个人虽然看着很精神，但有一股烟酒味。 “上大号。” 在一旁的桂笑了起来， “.哪有拿着换洗衣服去上厕所的。” “大号完就洗澡，是我的习惯。” 浅间随口说着谎。 “洁癖也不算坏事，但是看你这发型不太像有洁癖的人啊。” 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的生物老师小松，好奇地观察着浅间。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学生，充满着生物学之谜。 樱木敲了一下小松的脑袋， “不要对学生评头论足。” 他和桂都觉得，浅间这样的豹隐之人，有点洁癖倒是挺正常的。 隐士许由不是听了不干净的话，都会跑到河流边洗耳朵吗？ “快回营地去睡吧。” “那些住酒店、旅馆或者自己家的同学，老师们都确认名单了吗？” “嗯，安全是第一要务。” “那些从本来睡在营地，又出来住酒店的人，老师应该不清楚吧？” “只要在酒店旅馆登记，我们肯定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建议浅间你回营地而不是回旅馆。” “那么老师们辛苦了，告辞。” 浅间对于深夜还要巡逻的几位男老师表示同情，但一想到他们身上的烟酒味，说不定他们对于夜巡也甘之如饴。 这三位肯定比伦勃朗《夜巡》里的阿姆斯特丹城射手连队的那几人要有魅力的多。 是的，总是说肉身苦弱，又爱cos的小松，也算是一个中青年帅哥。 只不过，会被小他7、8岁的樱木敲头而未做反抗。这在日本可不常见。 浅间觉得自己小瞧了樱木实学这个人。 回到营地，雪野的鼾声已经消失。 他这家伙或许只有在假睡时才会打鼾吧？ 通过透气孔，看到羽生和堀北睡觉的姿态，仿佛两个迭在一起的勺子。 浅间不由一阵恶寒。 还好昨天睡觉，是有马和他一起睡地铺。 其他人也早已入睡。 明天一早有自然课堂，然后就是回酒店自由活动。 可这深山老林里，自由活动能玩什么？ 他情愿找一个地方，把带来的现象学的书读完。 或者找个一网吧，小试牛刀一下。 正当浅间准备钻进中午不死川睡的那顶空出来的帐篷，另一边的帐篷却响起了窸窸窣窣声。 断断续续的拉链声停了下来，间岛麻衣偷偷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凑到浅间帐篷这边，不好意思地问道。 “静水，有空吗？” “.” 我能说没空么？ “能陪我走走么？” “那个.静水君.我也睡不着” 二见也从帐篷里出来，并随意的挽起头发，扎了一个马尾。 间岛没有露出偷跑的尴尬，二见也没有露出插足的窘态，反而相视一笑。 不死川倒是真的睡熟了，没有从帐篷里出来。 浅间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道， “刚刚碰见樱木老师他们了，有不少夜游的同学已经被他们赶进帐篷里了，那些还在篝火边聊天的人也被他们劝去睡觉了。”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那我们偷偷去别的地方散步？中山半岛那边怎么样？” “去那边来回至少10公里吧。” “我有看到共享单车哦，如果骑过去，应该不算远。” “还是算了，夜晚骑车也不太安全。当然，心理医生一般建议，睡不着不要硬躺，你们可以玩会手机看会书，我觉得海德格尔就很催眠。晚安。” 说罢，浅间钻进了帐篷。 三人夜游十和田湖的计划破产，二见和间岛重新钻进了帐篷。 湖风和虫鸣在营地交汇着，睡梦中的不死川，露出了一丝微笑。 浅间5点不到起床，一个人在湖边做了一个小时的敏捷训练，又被同样早起的女生们叫上，拉着有马、龙崎一起环湖骑行。 早已醒来却没有出帐篷的羽生摇头暗自念叨， “有马和龙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对，或许他们是故意的。牺牲睡眠时间破坏后宫王的甜蜜时光，感谢你们的付出!” 回头看了眼还在说梦话的堀北和埋着头的雪野，羽生又躺下睡起了回笼觉。 由于时间关系，浅间几人没有环湖骑一整圈，看着只有40公里，但路却有坡度，一般来说得2-3小时才能骑完。 对间岛这种体力一般的女孩，骑共享单车环十和田湖一整圈等于残酷的现代刑罚。 本来就不是为了锻炼才骑车的，大家对于距离的缩短没太大意见。 晨间的湖光十分养眼，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和肺里，让人不自觉精神大振。 这种舒爽治愈感，不亚于炎炎夏日躲在房间里吹空调。 龙崎和有马又展开了较量，带着一股要把共享单车骑烂的气势，一溜烟冲向了最前头。 浅间也跟着开始提速，享受着破风的感觉。 湖畔的风仿佛是用脆弱的轻纱做的，身体像刀一样轻易划开前方的风。 不死川也追了上来， “其实昨天晚上就想和罗伯特君一起环湖骑行了，可惜时间一直都很有限呢~下午自由活动，要一起环湖么？” 看着浅间降低车速，不死川也放开了车把，直着身体，张开双手，闭着眼睛，像一个高空走钢丝的特技演员，晃动着身体保持平衡。 看着她沐浴清风，一副享受的表情，浅间提醒道， “你再这样骑车，下午只能环三途川骑行了。” 不死川重新握回车把，笑道， “那就是答应咯？” “没兴趣。” “也对，下午要一起参加舞会嘛~” 二见和间岛则因为昨天没有睡好，缀在了后头。 等浅间降速，两人终于赶了上来。 “静水君，这里很适合骑行呢，天地辽阔，湖面宽广，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事实上，一圈差不多180公里的日内瓦湖在浅间心中，也只是一片小湖。 当然他没有体验骑一圈日内瓦湖是什么感觉，当时他在酒店写ppt。 他的老板和设计同事跑去租了两辆公路车，花了8个小时骑了一圈，回来两个人都瘦了4斤。 “我倒是觉得，对于现代人而言，轻量化的电动车骑行，是更舒适的选择。” 才骑5公里不到就已经开始吃力的间岛，不能再同意的点了点头。 几个人骑到十和田湖西侧附近的露营地便重新返程。 回营地时，一缕缕炊烟中弥漫着烤物的香味。 旅店精明的老板让工作人员推着早餐车，向懒得做早餐的学生们贩卖着早餐，同时展示着图文并茂的菜单，建议想体验更多菜品的同学，去旅店餐厅就餐。 嗯，一股上辈子坐高铁的味道。 还有人觉得星野奥入濑溪流酒店的自助餐很赞，坐着最早一班的巴士，回酒店吃早餐去了。 8点钟的自然课堂，他们肯定是不会回来上了。 浅间很想知道，加上住自家别墅的人，这些必然逃课的家伙们，学生会会怎么处理。 女孩们结伴去冲凉，男生进帐篷简单换身衣服了事。 积累了三套衣服没洗，浅间只想快点回酒店把衣服给洗了。 虽然这么想着，还是和有马，龙崎一起准备着早餐。 煎鸡蛋、香肠、培根、芦笋、蘑菇，是野营厨房的标配。 食材都是旁边便利超市买的。 浅间在旅馆的餐车那买了两节吐司，发现这吐司偏硬，于是尝试做了一份北非蛋。 黄油煎吐司夹着北非蛋吃，是一种能忘掉所有三明治的伟大吃法。 雪野、堀北几人被北非蛋浓郁的洋葱番茄的香味弄醒，坐在一边揉眼睛，一边吞口水。 等到一切做好后，三位女生也恰好回来。 正当堀北和羽生为了一片更焦脆的吐司大打出手时， “早餐，加我一个，怎么样？” 近卫千代出现在了浅间面前。 (本章完) 307. 林间学校之行 与 麻烦 没有卫宫白或者其他跟班，近卫以一人成军的气势，对着浅间打着招呼。 她的心情，比今天十和田湖的天气还要晴朗。 昨天龙心会的活动很顺利。 即便是那些不长眼睛问她[浅间静水什么时候加入龙心会]的家伙，她也用[龙心会的建立有着浅间的一份功劳]轻松打发掉。 虽然没能拉拢到八寺院的家伙们，但野田、重田、安田、多田、三木家的人却很好骗。 在谈论近卫家投资偏好时，一句[流水不争先，争得是滔滔不绝]，就把他们忽悠地晕头转向，大方掏钱。 仅是龙心基金一项，就筹集了20亿款项。 甚至有人放下豪言，如果1年内基金没能达到100亿，剩下的缺口就由她来补充。 一直想着凭本事赚钱的近卫检讨着自己，她过去还是太善良了。 对待比自己孱弱的人，就应该无情地收割。 浅间静水，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将一切都当做了游戏。 因此，她拿着父亲还未给她兑现的权力，为一船的龙心会成员们，画着大消费时代的大饼。 仿佛此刻这群人不是在十和田湖游玩，而是在嘉兴的南湖。 “雪野，你的那份不够吧？” 日本需要重视内部投资，那些所谓的海外资产，说不定像俄罗斯一样，说冻结没收就冻结没收了。 “那证明你看的不对。” “迷信是灵魂的住所，我从不迷信任何东西，所以，说我是homeless也不为过。” 做生意虽然以利益优先，但真正长久的生意，在于信用和安全感。能后持续修复信用和安全感的，名为意识形态。 雪之女王空前自信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一阵心神恍惚，除了浅间之外。 这些人收获的不只是藏品，更是她近卫千代的友谊，未来三年内，每年她都会抽一天和这些人一起吃个饭，和她们透露一点近卫投资集团关注的方向。 近卫千代在晚宴上的慷慨陈词，让不少人流下了泪水。 “我吃饱了大老师，谢谢款待，我先走了！” “我也走了浅间大人，你加油~” 作为第一个接触[黑色浅间静水]的人，她明白浅间静水并不是什么天生贵胄五摄帝师，因此，她清楚，她有着比他更高的起点，更高的上限，去编织一个谎言之网。 事实上，一切拥有国民性的企业，向来不是做有钱人的玩具发家，也不是给外国人当买办或狗完成阶级跃迁的。 就如今这个大环境，她提出了研究[口红经济]这种消费降级的替代产品，投资加强内循环的民生产业，比投资国外的地产、生物医疗、科技、比特币更具社会责任感。 雪野舔完盘子，果断逃离了营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羽生拉着堀北也离开了战场。 近卫千代看了有马和龙崎一眼，又对浅间说道， 浅间没理会近卫，他看向了锅里——还多出了2人份的早餐。 昨晚和父亲再次通话，家族决定进一步恢复她的管理权，而这个权力，大概率会落在百货商超这个版块。 她很快在140多位龙心会成员中，筛选出了4個已经开始接触家族业务的优质韭菜，以及12个个人存款符合标准的标准韭菜。 “呵，看来你还真是喜欢搞一些亲子活动呢。” 相比ai智能、大数据、新能源这些比较重且长线的投资，她更推荐大家和她一起专注国内设备与消费品更新方面的投资，用以刺激内循环，改善民生。 事实上她的细纲已经列下了几百条，但她认为和这些韭菜们细讲这些完全没有必要。 从浅间静水身上仿制的武器。 伊藤家的那位也做了补充发言，她家从美国人手中买下的7-11便利店，也是在消费低迷时期，作为百货和餐厅的平替真正崛起起来的，如今美国7-11也并购了大部分便利店，并从大型超市手中，分流了大部分客户。比餐厅更便宜，比超市更新鲜健康的熟食，正在改变美国基层市民的生活。 但她已经明白，[谎]的基础运用方式。 近卫嘴角的弧度没有消散，说道， 同时，她也给出了自己的政治立场——日本优先、独立自主、女性觉醒。 [以恶之名的阴谋见不得光，以善之名的谎言，却能跑遍世界。] 父亲、浅间静水，你们所谓的联合力量，就是这种伎俩吧？ 在他眼里，近卫和浅间两人仿佛重力系超能力者，两人同时存在的地方，空气就会格外粘稠，时间也变得极为难捱。 浅间前天说她比堂吉诃德疯癫，但安田家的大小姐，似乎比堂吉诃德更狂热。安田家的大小姐表示，她家堂吉诃德之所以能成为日本第四大百货，是因为堂吉诃德的折扣产品，有着民生属性，有着社会责任感。 而我，会用认真，彻彻底底地击败你。 尽管她并不能洞悉，浅间静水的[谎]，为什么利益承诺的含量极少，却能无可逆转地让人盲从、迷信。 近卫主动地端起了一份一次性的餐盘。 “人不能放弃自己的家园。” 她正慢慢找到了那把武器。 她昨晚还举行了一场氛围热烈的拍卖会，将她过去的作品，还有藏刀卖了一些。 “这里只收留homeless，你哪位？” 此刻她不收割，这些蠢货也会将口袋中的钱交给其他人。 浅间惊讶于她治愈好了自己的洁癖，更惊讶于她日渐增长的厚脸皮。 夺过餐盘，用毫无怜悯心的志愿者给流浪汉打饭的姿态，给她盛了一份，说道， “不，伱迷信权威，你迷信胜利者，你迷信人上人，所以你不是homeless，但没问题，福利院也会援助一些精神失常者。” 她也没挑，笑了笑，接了过去。 “你错了，我并不迷信这些，因为我本身就是嗯，甜度不错。” 近卫千代用勺子浅尝了一口北非蛋，品评道。 “[我是胜利者]这几个字从你这个连续输给有马4次的人嘴里说出，我觉得你的病情值得多吃一份早餐。另外，基于你的病情，我也不会计较你蹭别人早餐却连谢谢都不会说。” 一早上积攒的好心情被破坏，对于浅间而言，近卫千代就是英和校园生活的防沉迷系统。 真想让她尽快退学！ 看着浅间和近卫针锋相对，龙崎心道，这两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他们对待彼此，都拿出了不同寻常的态度。 “真正连续4次击败我的，只是数学一门而已。另外，作为赌局中途弃权者，我并不认为他有资格当胜利者。” 近卫并没有正眼看有马，[谁先赢下10局公开比试，谁便可强制要求另外一人完成某事]的对决中，有马直接弃权了，这让一向只有她不认账的近卫，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近卫同学，这场约定不严谨、不认真，它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约束性。我也没有当胜利者的兴趣，但事实上，是一输再输的你，把我送上了胜利者的位置。” “有马同学，希望你认清现实，和一个变态（桧木）精神同频所取得的成绩，不值得你为此骄傲。丧失契约精神的你，反而显得更加可悲。” 有马承担起了和近卫吵架的职能，他对于这件事已经颇具经验。 不死川、二见和间岛，对于近卫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是早就彻底出局的家伙罢了。 二见和间岛对近卫的危险，认知并不真切，而不死川则因为合作一事，认为近卫千代也不像谣言中那么恶劣，甚至在做事方面，还很靠谱。 在场真正对近卫表示厌恶的，只有龙崎一人。 但因为和近卫不熟，他一直没有加入到争论当中。 比起近卫有马第一第二之论，他更关心自己和浅间之间的差距。 外表、性格、三观、运动、学识、谋略、统筹领导力他很直观地看到了现实，他和浅间之间的差距，有如看到悟空和贝吉塔合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弥赛亚]？ 可是这位[弥赛亚]并没有告诉所有人，他要拯救什么。 没有目标、没有模版、没有必须诵读的经典。 他完成了个人崇拜的搭建，却不爱个人崇拜；他本可以遗世独立探索边界，却选择和光同尘；他从不开坛布道，却有着医世之志。 王莽谦恭未篡时。 他只觉得，韬光养晦的浅间静水，大概率是一个并不愿意成为英雄的杰出好人，但另外一个小概率，是他会在他可以颠覆一切的时候，反转手掌。 这种裹着一层不透气塑料布的不痛快感，让他厌恶着自己的无能。 他想看他认定的友军浅间静水，与认定的敌军近卫千代打个你死我活。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如果说浅间静水正在改造近卫千代，那么浅间的立场，就值得怀疑了。 这段时间的善意，明显是装的，她开始懂得了虚与委蛇，这只会更坏！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老鹰是蛇的天敌，但它也吃老鼠。 但近距离接触浅间时，又明显被他的善意吸引住。 光从他推荐的书就能了解他的立场；他对有马的帮助，对二见和间岛的关心，对雪野、堀北这些英和之耻的包容，都做不得假。 那么，近卫千代，最终会被改造成什么样？ 龙崎烦恼起来。 他害怕在接受有马吉彦这样的朋友之后，未来还要被浅间逼着接受近卫千代这样的人。 我有我的交友圈，浅间！ 龙崎隼人忽然一声“我先走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不悦的表情，麻利地收拾好东西，离开营地。 近卫的加入浅间营地没有想象中那么突兀，在大多数人眼里，高阶级的人，就应该和高阶级的人打交道。 近卫和不死川相谈甚欢，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近卫和不死川两家本就亲密。 近卫、浅间、有马之间的交谈，也被好事者视为英和真正的幕府会议。 虽然被浅间压了一头，但作为英和真正的五摄表率，近卫的风姿仪态，本就让不少女生倾慕有加，此刻懂得带上微笑的近卫，更隐隐有着人气复苏的征兆。 既完成了与浅间静水合作大于分歧的假象，又蹭到饭的近卫千代，露出了游刃有余的微笑。 和浪费时间和一群玩具、儿子们玩过家家的他相比，她的每一分时间，都精准而有效。 再强的人，也会死于傲慢和懈怠。 但近卫转念一想，也许这又是一层伪装，所谓的傲慢和懈怠，只是他想给外界传递的信息。 正如他这张面无表情、如丧考妣的脸背后，藏着那反复无常，又邪恶欢愉的笑容。 谁会咬上他投下的钩子呢？ 她压下了再次膨胀的好奇心，对着浅间几人微微点头，说道。 “非常可口的早餐，但甜味让人困倦，辛辣一些会更好。再会。” 浅间清理着略显狼藉的桌面，不予回应。 他觉得对近卫，不需要有什么好脸色，给好脸色反而会被她利用。 本以为她会找自己交易什么，没想到还真的只是蹭饭。 恋爱烹饪真是麻烦。 不对，或许出现在他营地，也是一种宣传策略。就像当时说龙心会他会参加，骗了不少人入会一样。 需要找自己的粉丝询问，昨天近卫到底在游艇上开的什么趴体吗？ pass！ 主动接触什么[乡奋]/[帝垂]太奇怪了。 可惜自己目前水平只能搞点爬虫扒数据，还是让驹场帮忙调查一下吧。英和全校学生的数据库明显要延期交付了，多做一件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收拾营地，整个湖岸边，都是英和各年级同学燃烧友情与热情留下的残骸。 自然课堂的地点设置在户外，分几个团队，一边走一边讲课。 内容方面，主要是十和田湖的鸟、鱼、昆虫以及树。 课程挺无聊的，闲聊的人，远比听课的人多，这又导致年轻的生物老师，再一次拔高音量，小喇叭声都要洞穿浅间的耳膜了。 不死川在林间像小鹿一样跳跃， “我喜欢桦木，桦木所含的主要化学成份''水杨酸甲酯''，也是阿斯匹林的主要成份，具有止痛的特性。所以，称桦木为治愈系乔木也是可以的哦~” 充满元气的样子，让浅间有种[她才是早上唯一喝咖啡的人]的错觉。 难道龙崎煮的咖啡加了安眠药，只有不喝饮料的不死川幸免于难？ 真想知道她的体内是不是藏着一枚微型永动机，即使整个世界毁灭殆尽，她也一直维持着这份与大家表情格格不入的元气。 走了1.5公里，眼前全是白桦树，仿佛走进了列维坦的油画中，或者叶赛宁的诗中。 如果说这里的枫树，给了人们秋天拜访此地的理由，那么白桦树，或许则是十和田湖写给冬日旅人的邀请函。 看着这些细细的白桦树，不知道划开，能流出多少号称可以美容疗伤的白桦汁。 2小时的自然课堂结束时，老师和学生会的人，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塑料纸包裹着的，用树叶做的书签。 站在搭设的阶梯上照了班级合照，这次林间学校的所有正式活动全部结束。 过去英和林间学校为巩固知识而设置的特别考试被学生会取消。 作为试卷的替代，学生会会为所有人准备一本有关这次林间学校的纪念书。 除了自然课堂上的知识点，大量奥入濑溪流、十和田湖的风景照，也有大家在这次活动中高光表现的照片和班级照。 浅间只想说，有的班级差不多一半人都没有来上自然课，这些人难道学生会要一个个p上去吗？ 英和的自由，永远都透着一股让强迫症抱憾终身的恶意。 大部队走走停停，11点40才到巴士候车点。 返程的巴士人满为患，浅间他们所处的队伍，至少要等1个小时才能上车。 候车亭也吵吵囔囔。 想快点吃到午饭的，想去化个妆参加舞会的，想去泡温泉的，想练习枕头大战的，各种意见粗暴地侵袭着浅间的耳朵。 即便是一些阴沉严肃的家伙们，得知下午自由活动，也心血来潮般加入了讨论。 二见和间岛两人，与浅间聊了一会天，发现变成恋爱咨询部随堂小测验，简单对付过去之后，她们聊起了最近恋爱，据说剧情的科幻程度，堪比sf，小松左京、星新一、筒井康隆看到了，都要喊一声“太科幻了”。 浅间周围2米内，除了二见、间岛，再无第三人。 他在舆论上，已经类似于英和的无冕王者，又有二见赐予的孤高buff，真正凑上前打搅他的人，还不存在。 但是议论他的声音，却从未消停。 “你还敢靠近?大老师不是早就说了吗？他对普通人不感兴趣。” “没关系，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哥布林。” “你也配当哥布林？你有团队作战的精神么？你会制毒、做陷阱，有哥布林好学？你上过几个女冒险者？” “.” “所以你只是普通人。” 感谢这位人间清醒，为他省去了不必要的沟通成本。 看会书吧。 浅间刚从包里拿出书来，藤原爱的电话打了过来。 浅间挂掉了。 回了几段早上忘了回她的短信。 手机里忽然冒出一堆语言信息和表情包。 藤原爱是比近卫千代还要麻烦的存在。 他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龙造寺启蛰推着轮椅，走到了浅间面前。 龙造寺蝉羽，轻抬眉眼，表情冷淡地递出了双手。 “请务必收下。” 二见和间岛停止了科幻恋爱的讨论。 一年i班的男生们听见了彼此的心碎声。 真是麻烦啊. (本章完) 317. 八户一夜 与 等待日出 38.4度。 不死川的烧果然还没退。 浅间以己度人推测着——大概她既怀有耽误大家假期的负罪感，也存在着希望大家能玩得开心，但又不想真的让大家抛下自己出去玩的矛盾感，才会说出[感觉自己完全好了]，[想带大家一起去看海]之类的发言。 几人强行让她继续躺下休息时，她嘴巴里还嘟囔着“因为过劳和夏季感冒而病倒的人，没资格成为[paradise乐园]的救世主啊。”这种只有浅间才听得懂的话。 什么时候不死川的二次元浓度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总不可能是被他影响的吧?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诶别摘我口罩啊。” 被二见和间岛按在床上的不死川娇声道。 “笨蛋，你又不咳嗽，戴口罩不仅影响呼吸，还容易滋生细菌。” “传给你们就不好了。” “真这么想，你就应该从早饭时戴上口罩。” “唔” 二见温柔地摸了摸不死川的头，说道， “不用担心哦，只有最最亲近的人，才会互相染上感冒，然后互相照顾哦。” “小月，果然，你是神吗？” “理世酱一直在说胡话呢。” 一直握着不死川的右手的间岛也说道， “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吧，理世。” “小麻衣像男友一样可靠呢，手也好温暖。” 浅间在一旁吐槽道， “是你的手太冰了。” 不死川刚想说，要牵牵看吗？ 自己另一只手就被二见硬控住。 被三个人在一旁盯了10多分钟，不死川捱不住倦意，终于乖乖熟睡过去。 二见松了一口气。 “总算睡下了，果然还是得静水君出马呢。” 间岛信服地点点头。 “因为静水让人很有安全感。” 无论是浅间在巴士上照顾不死川，还是他背着不死川去看病，不死川受到的一系列特级待遇，让她们俩涌起了想生一场大病的冲动。 浅间这时从旁边端来两杯药，递到二见和间岛手中。 “你们也喝点葛根汤预防一下吧。” “谢谢”x2。 “静水君不喝么？” “在诊所时就喝了。” 浅间想了想，打开了另一边床头的窗户，温热的海风刹时涌进来。 “感冒最重要的是发汗，房间温度有些低，还是开窗算了。” “要关空调么？” “不用，调高一点就行。” 间岛闻言走到玄关处，将空调调成27度。 二见也给不死川换上了比毯子更厚的空调被，又将她额头上的冰冰贴摘下，换上了一副新的。 “快快好起来啊，理世酱。” 此刻的不死川虽然还没有发汗的迹象，但睡得很香很沉，对二见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 间岛接过浅间递过的温度计，又给不死川测了一下体温。 38.3度。 稍微降了一点点，等于没降。 浅间从满是女孩子浴后香味的卫生间里打了一盆热水出来。 “体温开始下降了，还是用热毛巾敷吧。” “感觉静水很会照顾人呢.像这样照顾生病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 “这些知识，静水君是从波奇小姐那学来的么？” 二见想起了波奇给她们讲的《波奇大爷勇救阿水》系列故事。 浅间面临这种回旋镖一样的谎言，直接装起了哑巴。 照顾人这种事，从狗身上学习的可能性，都比从波奇身上学要大。 “静水君要不坐上来？” 二见看浅间一直站在床脚，于是轻轻拍了拍她身边的床垫。 “不用，我怕被传染。” “.”x2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哪怕没关空调制冷，间岛的额上还是挂了一层细汗。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又给不死川换了一条热敷巾。 “理世再出些汗，我们就要给她擦身子了。” “嗯。” 听言二见开始给不死川整理更换衣服。 浅间意识到再待下去不太方便，于是说道， “我出去买些食材，晚饭你们想吃什么？” “静水君做的什么我都想吃哦~” “先考虑好理世吃什么吧，我都可以。” 浅间点头出门。 2小时后，提着两大袋食材回来的浅间在房间外敲起了门。 菜其实一个小时左右就买好了。但听间岛说不死川还没换衣服，为了避免喜闻乐见的撞车事件，浅间在超市又多晃了一段时间。 可惜错过了八户市每周日清晨的馆鼻岸壁早市，据说这个早市的好吃程度远超伦敦的巴罗市场。 凌晨三四点去，不仅能买到特别生猛的海鲜、新鲜的果蔬和花卉，也能尝到好吃又便宜的炉端烧、锅物以及炸物。 不死川已经换好衣服起床，和二见在床上认真看着投在墙面上的电影。 “所有漂亮珍贵的事物，总是迅速凋零。” 看画面是2013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虽然一直get不到中年小李子的颜值，但这部剧中，他确实演绎出了最好的那个盖茨比。 开门的间岛奇道， “咦？静水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垃圾桶？” “房间的垃圾桶不够用。” 虽然日本民宿和酒店一般不需要严格垃圾分类，但考虑到做晚饭会有大量厨余垃圾，浅间把他房间的垃圾桶也带了上来。 这样能给老板省不少事情。 见浅间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不死川和二见同时起身，过来帮忙料理。 “罗伯特君为什么要买两根大葱！缠脖子或塞屁股治感冒这些事都是迷信哦！” 浅间直接给了不死川一个脑瓜崩，让她回床躺着。 间岛和二见也没有帮太久。 这个房间的厨房实在太小，做什么事都摩肩擦踵的。没一会儿两位红着脸的小厨娘就被赶走，浅间独自一人洗米泡豆切菜，效率反而高了不少。 不死川今天的晚餐是红豆薏米姜汤，葱白姜丝青菜鸡肉粥。 浅间准备给二见、间岛做的口味稍稍重一点，八户特色仙贝汤、冬阴功风味海鲜烩菜、避风塘炒蟹等发汗料理。 浅间在厨房整理餐具时，发现了一个贴着小爱心磁力贴的小冰箱，打开居然发现里面放的不是食材，而是一堆[口香糖]、[润滑油]、[按摩仪]等用品，里面甚至还有一个菜单，密密麻麻的写着塞嘴球啊、皮鞭啊、双头龙啊之类少儿不宜的东西。 “静水君，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看到了一个冰箱，里面放了一些杂物，估计是之前房客的。” 浅间给了一个让二见她们不会再打开冰箱的理由，淡定关上了冰箱门。 这就是这家酒店名字叫做[loveart爱的艺术]的原因么？ 他不禁怀疑，真把这民宿厨房当厨房用起来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们吧？ 在电影结束前，四人进入了晚饭时间。 不死川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证据就是话变多了。 但是体温却一直在38度上徘徊。 “呼呼~罗伯特君的精制爱心粥，真想每天都喝一次呢。” “脑浆被烧干了么？8点钟再吃一遍药。” “嗯嗯~~~吃完药可以去看海么？” 不死川还是对[和大家一起看海]这件事念念不忘。 “晚上什么都看不见吧” “那就一直等到日出？很浪漫不是吗？” “待在酒店休息不好么？你是想大家陪着你再感冒一次是吧？” 间岛放下碗筷，肚子上的一点赘肉提醒她不能再继续吃了，她瞄了一眼浅间，说道， “其实一起在酒店待着，从窗户前看海也挺好的，外面太热了。” “可是隔着窗户看风景会很可怜哦，我们的房间是北向的吧，这可看不到日出哦。如果能近距离看海，热一点也没事吧，或者说，热一点，才更不容易感冒吧？你说呢，小月？” 不死川噼里啪啦像射子弹一样吐出一堆话来，最后又看向了二见。 二见迟疑片刻便点起头来——她的想法也很简单，今晚如果想和浅间多待一会，那么只有跳出房间的束缚去外面，才能打破浅间用房间创造的空间界限。 三位少女又把目光看向了浅间。 他喝了一口仙贝汤，感觉不放味噌或许味道也不错。 二见给他盛了太多海鲜，一片仙贝都没看到。 间岛有些担心浅间背刺她，又补充了一句，“好吧，出不出去还是听静水的吧。” 看间岛不再坚持自己立场，浅间叹了口气，说道， “没必要现在出发。” “那罗伯特君也同意咯。” “.前提是你退烧。今天早点睡吧，这里3点半就日出了，我们2点出发。” “好~”x3 吃饱喝足，电影早就播放完，少女们聊起了盖茨比。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愿有了羁绊。】菲茨杰拉德的爱情史也是这样呢，泽尔达对她来说太沉重了。” 间岛觉得，或许菲茨杰拉德不那么热衷追逐那些上流阶层的富家小姐，或许会活得更快乐。 “一厢情愿的，矫揉而讽刺的梦境。” “罗伯特君，【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请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二见也笑了起来， “如果是静水君的话，黛西不可能会嫁给别人吧。” “不，静水绝对会拒绝黛西这种女人，不是么？” 间岛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是盖茨比，浅间是黛西，她说不定也会做和盖茨比一样的事。 好在，拒绝一切婚恋的浅间，不可能会嫁人。 “罗伯特君喜欢那种躲在图书馆角落谁也找不到的女孩吧？这样他就不用喜欢任何人了，因为找不到~” 不死川即兴编了一个笑话，二见和间岛都捂嘴笑了起来。 但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她们又担心不死川说的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不死川的烧终于退下. 看到温度计上36.5度的数值，乐得她一个后空翻翻到床上，酷酷地喊了一句， “封印，解除~” “f桑，建议你会东京看一下脑科。”浅间觉得她是波奇上身了。 “这样才会有仪式感哦~一定是罗伯特君精制爱心粥的功劳~” 看不死川肆无忌惮地和他抛媚眼，浅间直接起身收拾东西。 “洗碗就麻烦你们了，早点休息，待会见。f桑，8点钟记得吃药。” “知道啦老爹。” 浅间摇摇头，一手抱桶，一手提着两大袋垃圾走出房间。 凌晨1点半，浅间的房间门就被敲响。 “.你们到底睡了几个小时啊.” “4个小时已经够了哦。” 不死川又秀起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一，二，三，四我的话，4个半小时哦。” 二见可爱地掰着手指给浅间数起来。 间岛精神萎靡地揉了揉眼睛。 “有些紧张，没有睡着” 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期待去海边的人吗？间岛！ “冲锋衣和毯子带了吗？” “嗯嗯。泳装也带了哦。” “把包给我。” “诶嘿~出发咯~” 不死川捏着间岛的肩膀，推着她向前走。 看样子都很期待啊。 不喜欢大海的日本人也是有的吧。 一直看也有厌烦的时候。 生活中处处存在着【回报递减定律】：我们对某事的体验越多，它所产生的效果就越少。 比如连吃两包泡面，第二包就会变得难以下咽。 那些对同一个景色、事物相看不厌的人，一定有着忠贞到变态的高贵操守吧？ 民宿大堂只有前台亮着小夜灯。 四人捉着外面的夜色，在老板惊奇的目光中走出民宿。 浅间踏出外面的一瞬，自由的感觉铺面而来。少女们的兴奋心情感染了他。 “感觉整片海都是我们的。” 间岛远眺马路对面，漆黑的西太平洋，发出感慨。 道路上连车都是极少的，自然没几个人。 夜晚晴朗得不真实，很难想象昨晚下过一场暴雨。 但不死川的感冒证实了很多事情来得急，去得也快。 她像没事的人一样，蹦蹦跳跳走在了最前面。 忽然觉得，如果波奇也在这里就好了。 她最近打视频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哪怕是写作业，也要和浅间保持通话状态。 今晚上半夜，静静听着她分享着她在小镇书店找到的一本叫做《金色鹿王》的童话，又默默看着她做题目看了1个多小时，并在线上批改了作业，2个小时一晃而过。 “阿水，我可以要奖励吗?” “奖励一套卷子？” “还是算了。”波奇一听，嘟着嘴赶紧挂掉了电话。 一条倒是没有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学业更忙了。 间岛被不死川拉到了前面，用闪光灯拍草坪上是否有露珠。 “空气真好啊。” 二见在浅间身边，笑着感慨着，只不过她的鼻子是往浅间的身上嗅的。 星空被风梳过，沙滩被海水梳过，可惜黑夜里看不到鲜绿的草坪，只能间歇地听闻一些虫鸣。 四人步行了接近1.5公里，来到黑漆漆的种差海岸露营地。 营地的帐篷比老家海边多了不少。 记得和波奇一起散步时才几顶帐篷？2顶还是3顶？ 海滩公路上密密麻麻地停着车辆，有的司机在车上打盹，有的房车里还有喝酒聊天的声音。 四人穿过沙滩区，走到夜晚和白天都一样黑的海边礁石群上，挑了一处横卧海湾的平坦礁石铺毯子坐下，少女们立刻朝他的身边挤过来。 “风越来越大了呢。” 二见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虽然教科书上说的是晚上吹陆风，但面朝东方的四人，都感觉到风其实是从侧面吹来的。 风大也有风大的好，海面没有起雾，海平面那端也不见多少云彩。 这意味着他们顺利看到日出的几率很大。 “看来来的早一点也没错，不仅可以看日出，也没有错过群星。” “昨天没看够的星星，今天应该可以看个够吧~” “应该不行，还有半个多小时，天上应该就看不清星星了。” “不是说3点半才日出么？” “日出之前的天空亮度，已经不适合观测星星。” “还以为罗伯特君会说，''因为你们和太阳一样耀眼''这种话呢。” “你们确实和太阳一样耀眼。” 听到浅间这句话，少女们耳边的风声与浪声都仿佛消失了。 “但从物理角度看，你们并不具备阻碍观测的流明值。” 不死川笑了，撩了撩被风吹散的头发。 “风太大，我只听到了前半句哦~” 间岛笑着摇头， “果然就算静水会说好话，也只会出现半句呢” 二见则用肩膀蹭了蹭浅间的胳膊，浅间不由转头看向她。 女孩靠近浅间耳边，悄悄说道， “就算没有流明值，只要静水君的眼神注视着我，星星就会消失哦。” “确实有月明星稀这个说法。” 浅间点了点头，将暧昧的气息打散。 说实话，浅间有些担心，二见的毅力，或许和盖茨比一样惊人。 好在他不是黛西，他尽量把自己完整的呈现给她了，不至于让二见将他幻想成和真实客体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也不会对二见的沉沦袖手旁观。 太阳如约而至。 深蓝的天空仿佛成了一支鸡尾酒杯，被逐渐斟满橙黄，从层次分明，到清一色的橘子汁，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股充满能量的甜味。 像橘子的不死川，与爱橘子的二见，都被冒出头的太阳拉了起来。 仿佛踮着脚，就能看到太阳的全貌。 她们将间岛和浅间也一并拉起，对着太阳招手。 海面上点点星船，除了早起的人，也有早起的鸟，欣赏着海上日出。 不死川忽然对着太阳大喊， “喂！！！你好吗?————我很好——————” 大家都知道《情书》这个梗，也跟着一起喊起来。 三位少女同时回头，笑道， “罗伯特君/静水/静水君~~” “这是我的第一次哦。”x3 “心怀感激地好好收下吧~” 少女们整齐划一地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浅间默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并与她们保持距离。 二见居然还悄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静水君，这算不算，太阳为了我们，特地绕了地球一圈？」 他知道二见说的是之前在逗子海滩看日落，但他没有马上回复。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浅间静水站在崖石边，海风迎面而来，近处闪耀着比远方还要明亮的光。 风也变得明媚两分，他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们，那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仿佛都和他无关了。 太阳的影子，也是有重量的。 浅间掏出手机，将三女看日出的背影照了下来。(本章完) 308.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定位信息 龙造寺蝉羽的那双黑眼炯炯闪亮着，仿佛大晴天用扎满小孔的喷头在黑珍珠上洒满倒映彩色的水珠。 未曾见过的羞涩，藏在冷漠的脸蛋上，再迟钝的人，亦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奇异魅力。 一年i班的男生都被龙造寺的恬静惊得无法动弹。此刻的他们，完全理解到为什么一年k班和一年g班的男生聊起浅间静水时，心情那么复杂了。 龙造寺蝉羽对他们而言，就是k班的一条真澄、g班的绫小路瑠衣啊！ 心目中可望不可及的公主，被别人轻易偷走芳心，这种落差感对心脏的压迫，比从东京天空树跳下来时的失重体验还要让人难过。 明明他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从受精卵成型起就已经财富自由，只要通过自身的躺平和摆烂就能享一辈子的清福，为什么要让他们经历这种痛苦。 强者对资源的垄断，真不知道是世界公平的象征，还是不公平的象征。 众人眼中的大老师，似乎早已习惯来自美少女的礼物，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今天自然课堂结束后，他还一口气拒绝了三份情书。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太可恶了！ 浅间把信封接了过来。 “这是？” “感谢信，还有御守，十和田神社请来的。” 龙造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明显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来自恋爱咨询部的三位女孩的视线。 她一向不曾理会这种视线，但这一回，她主动朝着不死川她们几人点头致意。 浅间直接拆开了信封，当着龙造寺兄妹的面看了一遍。 他拿出信封里的护身符，说道， “报酬的话，这个就够了。” 龙造寺启蛰打量着这个昨天只花了半小时不到就解决自家妹妹困扰的白发少年，他越来越相信，这個人与五摄家之间的纠一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龙造寺虽然不是不知变通的古板家族，但也没有抛却礼义的教养。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和龙造寺家愿意献上一臂之力。” 听到龙造寺启蛰的话，浅间感觉这一来一回的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 或许通过妹妹和自己接触，也是龙造寺启蛰或者龙造寺家接近自己的一个手段？ 毕竟龙造寺启蛰第一次接触自己时，他们圈子里应该已经存在[浅间静水与近卫千代]/[浅间静水与一条真澄]相关的传言。 万众瞩目的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目送龙造寺兄妹离开。 “五摄之后，是八寺院么？自上而下层层递进轻易让龙造寺家甘为附庸.不愧是帝师手笔. 五摄只剩九条他没接触了，三友家操持的学生会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四象家唯一在英和的不死川理世已经是他的禁脔，八寺院里，神宫寺、久远寺、御行院、凤凰院都在为他鼓吹，而龙造寺如今也站在了他这一边. 浅间静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一旁观察浅间，并对英和贵族如数家珍的八坂清一郎，捏着下巴思索着。 人群另一端的c班代理班长三浦莲，紧紧握住了拳头。 难怪昨天感觉龙造寺有点奇怪.原来五摄帝师的触手，已经伸到侍奉部了么？ 明明还未显山露水，就被这位魔王步步紧逼，看来他也在忌惮着自己的才华么？ 一时间，三浦莲居然产生了一种被认可的自豪感。 c班代理班长立马捶胸顿足。 居然被对手pua了，可恶 既生瑜，何生亮啊！ 候车中途，手机忽然多出很多短信和未知号码的来电，浅间一律拉进了黑名单。 “那个女孩，受到过静水君的帮助么？” “嗯，龙造寺蝉羽，昨天中午的客户。” 间岛看了浅间一眼，她能感受到，浅间与那位龙造寺蝉羽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故事。 “静水不是说昨天的咨询失败了么?” 浅间点点头， “我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接受了自己是神经病的事实。” “.”x3 间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静水你的意思是，你骂她神经病，她反而感谢你，还给你请御守?” “我没有痛骂她，只是客观分析她的问题。在分清好歹方面，她是正常的。” 浅间将御守收进了背包里。 二见见状后悔不已，看来只能回东京再给浅间请御守了，嗯，那种表面是［学业］，其实里面是［姻缘］的那种，嗯嗯，顺便再给自己请一个。 不死川则是借机对浅间动手动脚，敲敲打打，仿佛在检查一个铁疙瘩。 “罗伯特君，你果然装载了[对大小姐特攻ultra版恋爱ai模块]！难道说，除了龙造寺，连凤凰院你也早就认识了么？” “.f桑，伱还是找专业的精神心理科吧，你的病我这里治不了。” “但是，罗伯特君在我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哦~” 不死川对着浅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在关注浅间这边的一年级男生们一阵气绝，心中对浅间的厌恶，压过了敬重。 但是讨厌有什么用呢？体育祭那么多人讨厌他，对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反而让更多美少女开始关注他。 为什么他们故作高冷时，狗都不理，浅间却能够让美少女们源源不断地朝他示好？ 为什么他的行为作风，如果用他恋爱宝典里的理论来逐一分析，只会得到自相矛盾的答案？ 所谓的知识技术开源，不过是取得代差优势后，把老技术甩出来赚人品的行为罢了。 所以说，恋爱宝典升级版，到底怎样才能拿到手，怎样才能早日过上浅间静水这种一天换一个美少女的荒淫生活？ 即便是那些对浅间好感值为负的男生，也觍着脸打开了传说中概率比彩票还低的恋爱咨询部预约小程序。 恋爱咨询部四人的午餐是奥入濑酒店的自助餐。 中午的菜式比昨天早上还要丰盛许多。有赖三位部员的殷勤招待，浅间几乎把所有料理都尝了一个遍。浅间说吃不了太多，吃太饱会犯错，但三人表示，吃自助餐就要有吃自助餐的态度，执意要让浅间胃部扩容。 浅间有点理解为什么罗马人喜欢催吐了。 “尝尝这个？这应该不占胃吧~” 不死川又给浅间夹了一块伊达卷。 这种齿轮形状，混入鱼糜制作而成的鸡蛋卷，据说是伊达政宗生前爱吃的糕点，也有一种传闻，说伊达卷就是伊达政宗发明的。伊达政宗作为与本能寺烧烤大会上表现杰出的明智光秀齐名的战国名人，挂在他名下的料理发明还有很多，和他独眼龙的原因一样真假难辨。 “男人装点心和主食的胃是同一个，f桑，你的乐趣就是强人所难么？” 不死川露出自己白皙的上臂，鼓了鼓肱二头肌，又趁机捏了捏浅间的手臂，说道， “罗伯特君的胃口不是很好么？最近有变壮哦~另外，老是拿节制当美德，会错过很多东西的。” “难以想象这样的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f桑，你变了。” “因为我了解你啊~另外，是你改变了我哟。” “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改变谁，你变了的原因，是你自己想变。” “但你就是我想变的原因哟~” 不死川毫不忌讳地对着浅间眨着眼。 二见暗自摇头。 理世酱太年轻了，更过激的话她都说过不下三次，静水君是不会被这些话动摇的。 而且，不是独处的环境，静水君的防御值至少高3倍，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是无谋之举。 当浅间说不用了之后，二见没有再给浅间夹菜。 她就一手撑着小脸，在一旁小口喝着橘子汁，数着浅间每一口的咀嚼次数。 软一点的食物或点心是三口，大部分食物要用六口，吃红肉一般是九口。 二见感觉又找到了有关浅间的密码。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下次和静水君独处时，再问他是不是有意这样吧。 二见又喝了口橘子汁，掩盖住自己看浅间上下浮动的喉结看到吞口水的事实。 “静水要不要来一杯苹果醋？苹果汁喝多了，不容易消化的。” 间岛端着四杯苹果醋回来，将其中一杯推到浅间面前。 “嗯，谢谢。” 看不死川和二见都拒绝喝醋，间岛她又分出一杯摆在浅间的手边，等她喝了一口苹果醋后，花了1分钟恢复表情，又给浅间推来一杯果醋。 “静水再多来一杯吧，你不是说昨天你喝了三杯苹果汁么？” 是三种味道，不是三杯啊！确定你不是在玩什么惩罚游戏吗？ 浅间看着间岛，直到她不好意思地又挪回一杯，便举起苹果汁，和桌上的三位少女碰了一个杯。 “要不要说什么祝词？” 不死川笑道。 “敬罗马。” 浅间说完一饮而尽。 下午两点，每个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了学生会关于自由活动的通知。 而那些收到学生会答谢舞会邀请函的人，也同时收到了关于舞会的通知。 庆典dna被激活的不死川，神采奕奕地拉着二见和间岛，去准备礼服去了。 她们三人谁都没有准备礼服这种和林间学校完全无关的东西，但对于身着礼服赴宴这件事，却有着格外的热情和坚持。她们似乎完全不担心，浅间静水会拒绝参加舞会。 遗憾的是，不想扫她们兴致的他，确实没有拒绝。朋友竟是如此不便之物.浅间为自己丧失主权感到难过。 看完两份通知的注意事项，又删掉十多条手机中语气露骨的约会短信，浅间在酒店户外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对着溪流看起了书。 奥入濑的溪声格外悦耳。 有人说山是庄严、沉闷、死寂的，其实不然，溪流是山活泼的天性、涌动的情感。听着溪的话语，往往也能听到山的沉吟。有人爱山，有人爱水，他愿意住在连接山与水的溪边。 大自然这本书，比胡塞尔好看多了。至少它能激活自己的联想力，而那些过于强调现象与本质的哲学家，则总让人迷失在形而上的语言迷宫里。 【我村庄的河不会让你想起任何事情，当你站在它的岸边，你只是站在它的岸边】。 费尔南多·佩索阿的诗浮现在他的眼前。 如诗人所说，属于少数的人河，一定更自由，更阔大么？ 不是，只是未知使想象力漫延而已。 “浅间大人？” 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浅间的怠惰。 声音很熟悉。 是昨天碰见的凤凰院遥加。 两人的眼神对视，少女忍住了雀跃与笑意，双手按在展于膝前的书页上，微微点头， “真巧啊，就不打搅浅间大人看书了。” “嗯，多谢。” 说完凤凰院遥加就开始后悔了。 命运让她和他连续两次相遇，早知道多观察一阵子再打招呼的，或者应该厚着脸皮多聊几句的。 浅间大人一个人出神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孤独，让她忍不住问候。 即便是孤独的阅读时光，她也想让他知道，恰巧有人在他身边，做着同样一件事。 昨天梦见他了。 她梦见了他的死亡。 他是为了那个他和她还有不死川理世共同成立的，被政府列为邪教的组织而死的. 这个仿佛连续剧一样的荒诞的梦的最终一幕，让凤凰院遥加难受了一早上。 把梦里面的人，和现实中的人联系在一起，挺蠢的。可是偏偏，她觉得，追求真理的他，与那个追求解放的他，确实是同一个人。 要想真正帮助他，先要真正理解他。她和[真理党]的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今他的轨迹，和那个她在梦里也不算真正了解的浅间静水的轨迹，已经完全不同。 自己又能如何帮到他呢？ 凤凰院手中书页的翻阅速度变得飞快，等她翻完一整本书回过神来时，浅间已经走了。 又打搅到他了么？ 那恋爱咨询部的那三位女生，是怎么做到，在多数场合可以和他形影不离的呢？ 不死川理世，需要接触一下么？ 「浅间君，3点整，到这里来[定位信息]，今天有必须当面说清楚的事情。」 近卫千代的信息，突兀地发了过来。 又发什么神经病。 浅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却直接挂电话。 「3点整，到这里来[定位信息]，今天有必须当面说清楚的事情。」 近卫把之前的信息又复制粘贴了一遍。 以为这家伙稍微长了点脑子，结果，完全不行吗？ 当面聊什么？ 醍醐书屋、近卫琢磨、不存在的组织，新的零售业务的咨询？ 交易本身就不成立，他没有任何理由，按照近卫千代的要求行事。 正这么想着，卫宫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挂断。 收到短信。 「千代大人失踪了！」 怎么还来这一出啊？ 浅间对于这对主仆，早就无话可说。 话说，和卫宫白比起来，波奇简直不能更聪明了，不知道近卫是如何忍受她的蠢狗的。 他将近卫千代发他的定位，随手转给了卫宫白，又给近卫发了一条信息。 「我把定位转发了，逗傻狗没什么意思，也没人会上当。」 谁知过了5分钟，他又接到了近卫发过来的信息。 「最晚3点半，到这里来[定位信息]，有必须当面谈清楚的事情。浅间君，我警告你，不许再转发定位了！」 “.” 看到更新的定位，还有后面跟着的一段话，浅间楞了楞，再一次拨打近卫千代的电话。 果不其然，又挂断了。 以身做饵，布置陷阱？ 近卫千代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凭什么认为她近卫千代遇到危险，浅间静水会救她？ 电话又响了起来。 浅间看向手机，他叹了口气，单手将书合上。 山林深处，3个穿着环保组织背心的男人，在一间陈旧的木屋里抽着烟。 每个人的长相都极为普通，毫无辨识度。 似乎这种长相，无论是出现在菜市场猪肉摊、酒吧门口、建筑工地、公司格子间都不会突兀。 块头最大的人，眼神中露出一丝冷色。 而另一位操作着手机的鸭舌帽青年，五官已经皱成一团了。 “老大，他打电话过来了。” “别接，还是用这个女孩的口气，约他过来。” “但是我不知道这女孩是什么口气啊？” “那就用之前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鸭舌帽青年拿着手机又问道， “这小子说的[逗傻狗]是什么意思？他还说没人会上当，是我们暴露了吗？” 戴着巴拉克拉法头套，负责开锁、制毒、追踪与反追踪定位的技术人员眼镜男凑上来看了看，摇头道， “不会，真暴露就不是这个语气了。换个定位，我去把电话转移一下地方，往北3公里左右，对就是这里。” 和眼镜同伴确定好定位的鸭舌帽青年一阵输入后，又问， “他还转发定位怎么办？” “威胁他。” “再转发就撕票?” “.用这个女孩的口气威胁他。”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少废话，他也是客户要求必须处理的人。” 他们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位少女，正是近卫家嫡系大小姐，近卫千代。 亡命之徒们早在几周前就接到了这单足以让他们回快乐老家的委托——让浅间静水和近卫千代以殉情的方式死在这片森林里。 光是预付款就高达200万美金，事成之后，他们还将拿到600万美金的尾款。 对未成年人下手并不是第一次，对有钱人家的孩子下手，他们几个更是经验丰富。 这也是为什么客户会找上他们的原因。 前天的引诱失败后，经过眼镜男的分析，客户的客户加强了与他们的配合，今天中午成功把近卫千代这个小丫头骗了出来。 好消息是，近卫千代真的一个sp都没有带。 更好的消息是，他们的同伴挂掉了一个，分钱的人少了。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谁让他被一个小丫头夺刀反杀呢？ 他们期待着这个喜欢打电话的少年，为他们尽快带来第三个好消息。 鸭舌帽男问眼镜男， “你说这小子到底会不会来啊？客户说他和这个漂亮小丫头是一对情侣，可是既然是情侣，怎么这些天不一起行动各玩各的？怎么可能只有几条聊天记录？而且信息都是这女孩主动发的，她该不会是这男孩的舔狗吧？” “你管这么多干嘛？是吧老大？” 眼镜男看向了壮汉。 大块头的眉头紧皱起来。 “如果3点这男孩不来，我们就执行计划b了。” 他很清楚他们绑的是谁，只为了200万美金干掉近卫家的大小姐近卫千代，实在太不划算了，他怀疑这委托已经过了至少3道手，油水已经所剩不多了。 计划a是干掉两人，完成殉情现场，拿到800万，他再想办法把眼镜和鸭舌帽处理掉。 计划b是放弃尾款，赶紧转移，离开日本去俄罗斯，一面找近卫家勒索1000万美金，不答应就撕票，另一面找他们的委托人再要300万美金，不答应就释放人质。如果近卫家不还价，委托人老实打款，他们就能怒赚1500万美刀，不仅近卫千代不用死，眼镜和鸭舌帽也不会死。 是的，他的计划b永远都是这么善良。 反正这刀尖舔血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诶？不是3点半么？” “等不了那么久了。” 能干这一行干12年还没落网，全依仗他的第六感。 拿下近卫千代才过3个小时不到，壮汉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分泌有些失调了。 那个浅间静水也太难钓了。 都怪委托方给的资料不对！ 什么[是近卫千代的男友]、[应该是来者不拒的色中饿鬼]。 他们一系列勾引行动失败能证明，这小子肯定不算色中饿鬼。 绑匪头目开始遗憾，他们几人没有可以女装的人才了。 英和师生所在的位置持械安保人员不下20个，直接绑架成功率估计只有90%，太低了。 也没关系，做完这单，就不用考虑这么多麻烦事了。 “老大他又回信息了。” “回的什么？” “[别玩了，洗干净xx等着我]。” 绑匪头目想了想，冷笑一声， “那你回他，[别让我等太久]。” 鸭舌帽依言发送短信，他已经提前想好了拿到200万后，怎么花这笔钱了。 听说大久保公园的少女们降价了，他一定要体验一下神的待遇，好好玩个把月，再回菲律宾。 想到这里，鸭舌帽又涌起了绑一个身材和出身一样富裕的大小姐回菲律宾的冲动。 容貌比身后的近卫千代差点也没关系，只要胸大就可以。 畅想美好未来的鸭舌帽，浑然不觉，决定执行计划a的老大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起来。 (本章完) 319. 学期结业 与 还未出发的骑行 jr电车，从八户到东京一路疾驰。 前几个小时里连一截隧道都没遇到过，海天一色的纯粹风景，让对坐的4人都感受到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愉悦感。 紧盯着它，呼吸系统都会变得通透起来。 放空去看，仿佛识海也跟着扩张到了海平面的尽头。 北岛所写下的【为了看看太阳和蓝色的地平线】的人生意义，被眼前风景解答。 列车逐日，海鸟伴飞，浅间觉得这道海阔天空的风景，可以称之为[自由]。 视野向外，能够描绘梦想，视野向内，可以启迪觉醒。 狄更斯曾说【天底下未必有湛蓝到值得一游的地方。】 浅间觉得，光是这片湛蓝，就能赋与旅行意义。 如果是一个人旅行的话，或许他会信奉狄更斯另外一句【最好的旅行是在炉子与桌子之间】吧？ 体验名山大川的冲动，还不如坐在桌子边——桌子上可以是美食，也可以是一本能让他长脑子的书。 这样想，远处蔚蓝的风景，也许只是眼前三位美少女风景的副产品也说不定。 但是，这种风景能给他自由吗？ 浅间还不想这么快找到答案。 “啊~啊~~~失策了，昨天就应该带[真澄]去海滩的。边吃西瓜边吹海风，看日出会甜3倍哦~” 不死川噗噜噗噜将西瓜子吐到了便携纸袋里。她所说的[真澄]，是西瓜上面标签的名字。 间岛似乎也很喜欢吃西瓜，不一会儿就吃下了三片。 “难怪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一边看海，一边吃西瓜。自古红蓝出cp吗？” 话说，西瓜的完美搭档不应该是空调么？ “静水君特地挑了名字叫[真澄]的西瓜呢~我已经拍照发给真澄酱了哦~” 二见的那片只吃了一半，恰好避免了吃到西瓜籽。浅间瞥了大明神一眼，得到了一个吐舌头的调皮动作。 四人正在新干线上啃着浅间在青森县站前超市买的千叶县产西瓜。半个西瓜900円，以日本西瓜的价格常识，似乎也没怎么被宰，毕竟2000円以上一颗的西瓜比比皆是。 手中的这西瓜，口感有点像国内的8424西瓜，皮薄、鲜红、多汁、嫩甜。 还是祖国好，大部分西瓜的价格，都能让工薪阶层实现吃瓜自由，听说这得感谢[杂交水稻之神]袁隆平的校友[西瓜女神]吴明珠。 “静水的家里有种西瓜么？” “没有，倒是有片桔子林，每年的桔子几乎都吃不完，小时候还和老爸去林子里疏花疏果，现在不打理了，口感反而甜了不少。” “静水君家的桔子树种了多少年啊？” “听老爸说，差不多100多年了吧，现在还在结果的桔子树差不多是第四代和第五代，第五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老爸重新嫁接的一批。” 超级喜欢柑橘类水果的二见听言睁大眼睛看向浅间，觉得她当浅间家媳妇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罗伯特君，有算过每年会结多少颗桔子吗？” “之前有一年有好好收获过，30吨不到吧。” 事实上那年浅间家还是有尽力打理桔子林，但亩产量连静冈桔子园平均线的1/3都不到。 之所以每年采摘活动会青睐浅间农园，一个是价格便宜，第二个是浅间家的桔子树仿佛被农神保佑过，病害极少不说，甜度香味都是一绝。那些试图拿他们家的桔子种子育种的农场主无一成功，哪怕外形一模一样，可口感和甜度就是差浅间家一截。 “30吨这么多么？难怪吃不完呢.罗伯特君，不如让我们来加入浅间大家庭，每年帮忙消灭桔子怎么样~~” “不用了，我们家人丁单薄，早就放弃打理桔子林了，烂在地里也没事。估计在我这一代后，农田也没人种了。” 听浅间这么说，三位少女不约而同地升起了想给浅间生孩子的想法。 二见甚至想要休学，现在就开始为浅间家的添丁计划出一份力。 浅间没有察觉到异常，他只想到了父母什么时候耕田耕不动，就把田地都承包给其他人，这几年看御行院的配合，到时候干出点品牌来，应该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抵达东京后，除了浅间，另外三人都戴上了墨镜，随便一提，墨镜和西瓜一样，也是在八户站前商店统一买的。 青森又不是盛产眼镜的福井，浅间不理解女孩子们把墨镜当做纪念品的理由。 和偶像不死川站在一起的另外两人，也因戴上墨镜被当做了偶像。 而帮忙拎包，一脸冷漠且染着白毛的浅间，则被当做了偶像团体的经纪人。 看浅间被三位美少女包围的样子，不少年轻人甚至萌发了想要当经纪人的念头，别说给这三位美少女当经纪人，当牛做马他们也愿意。 于是，东京的发廊这天迎来了不少要染白毛的客户。 只是换乘地铁的功夫，浅间就接了一堆名片。 想合作拍广告的、想邀请她们做品牌模特的、想邀请她们做活动表演嘉宾的、打探消息的，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些人客气中又透着不怀好意的气息，让人有些厌烦。 从芝公园出站，把行李暂放到家里，四人慢悠悠地踏上了通学路，中途遇见了加完班骑自行车回家的有马。 学生会副会长停住自行车，潇洒侧跳下来，对众人打招呼，又对不死川问道， “不死川桑的感冒好了些么？” 不死川拍了拍有马有些年头的自行车，笑道， “好到可以参加环法自行车赛哦~” 有马失笑摇头，并将自己的老伙计挪开，远离来自不死川的二次伤害。 “对了，你们的结业证书在樱木老师那，他在一年级国语组教师办公室等你们。” “嗯。” “大老师这个假期，有空再来一趟照屋家么？” “看情况吧。” “我们可以去么？”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二见小声和间岛说着， “加上波奇小姐，我们就是4对4平局了。” 间岛点头，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告别有马，到英和时已经6点。 偌大的学校人影寥寥，只有部分体育社团的人员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认真训练着。 众人听着英和聒噪的蝉鸣穿过校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白噪音明明只听了2个月不到，浅间却有听了一整年的倦怠感。 四人在办公室角落找到了樱木。 他正在读一本叫做《泥足巨人》的书。 比较难说的是，这是一本美国军人撰写的苏德战争前夕苏联军队的考据史，但读者是一个日本人，读的又是中文版翻译。 以至于四者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距离美感。 樱木看了看浅间身后的三位女孩，温和地笑着。 “不死川同学的身体好了些么？” “好到可以绊倒泥足巨人哦~” 喂，f桑，你是想承认自己是法西斯吗？ “那就好。” 樱木嗬嗬一笑，掏出了四本精装册子，也就是结业证书，交到浅间他们各自的手中。 这东西英和学院每个学期结束都会发一次，里面会记录学生一整个学期的成绩、高光表现和老师评语。这意味着从高一到毕业，每个人不出意外都会得到9本结业证书。从这九份册子里，能看到自己高中3年的完整轨迹。 或许在评估和推荐方面，不少私塾会做得更专业系统，但在校园生活的记录方面，英和做的比其他私立学校更加有人情味。当然不是专门记录不好的事，在英和看来，只要不违法乱纪，任何移动方向都是前进，任何热情都值得鼓励。 “大家的表现都非常棒，不死川同学校内校外都热心公益，二见同学和间岛同学也顺利融入班级，进步巨大，至于浅间同学” “我怎么了？” “学习会的目的不止是学习知识，更希望同学们能相互学习[交往]的方式，产生美好的联系。浅间君，你所做的远超了教师组的想象，你为大家做了一个极好的示范。你们觉得呢？二见同学、间岛同学、不死川同学？” “老师说的对~”x3 “谢了.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 浅间觉得樱木所说的[交往]二字，话里有话。 “嗯，谢谢你们的努力，我们下个学期见。” 临走时，樱木又叫住了浅间。 “浅间君，下个学期，还要继续控分么？” “那种谣言，樱木老师也会信么？每一次，我都是全力以赴的。” “.” 全力以赴的控分么？ 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恶趣味，但这或许是天才的特权吧？ 有一点小怪癖也好。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太完美的人，人的味道变淡了，就很容易自毁。 看着浅间和三位女孩离开的背影，樱木陷入了沉思。 这位【大老师】，确实做到了自己没能做到的事。 让内向的人也能表达意见，让心思浮杂的人沉下心来，让误入歧途的人改邪归正，让自卑困顿的人获得力量。 保护有马，却没有折断近卫，拯救二见，却在校外当起了十六夜的老师 这就是[英和帝师]的有教无类么？ 可是，每个人都有着心之壁，不是说友善的接触，就能让其他人卸下防备。 所以，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走进其他人的心里的呢？ 教育这种事情，可不能被自己的学生比下去啊。 对了，浅间君桌子和凳子被偷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他好了。 樱木实学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准备给浅间搬一套新桌椅。 但愿新批次的桌椅没什么色差。 给她们做了一顿晚餐后，顺利将她们请回去。 间岛和二见关心着送到家门口的花有没有枯死，不死川则需要将她一箱子的礼物派发出去，另外，她们还要一起购置明天的旅行装备。 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给她们创造更多需要她们去照顾的事情，他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了呢？ 忽然觉得空调有点冷，浅间调高了温度，泡了一壶热茶，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一个新闻频道，准备放空30分钟再看书。 银行抢劫犯挟持人质，反被人质勒索，原因是被长期职场霸凌的人质一点也不怕死，一心只想搞钱，结果分赃不均，被警察逮捕，新闻播放时长1分钟； 假面骑士coser被粉丝请求制作200顶超级还原的头盔，结果因为有偿制作，涉及金额巨大，被其他coser举报侵权，被警方逮捕，新闻播放时长1分钟； 在吉野家对着嘴吃自助红姜的小伙被罚款20万円，入狱2年，在寿司郎舔酱油瓶和空杯，并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戳回转带上的寿司的17岁黄毛少年，被法院判赔6700万円，新闻播放时长2分钟； 90公斤女偶像艺人因故意伤人罪被捕，受害男子髋骨骨折，后调查为女艺人的秘密男友，新闻播放时长3分钟； 某县高级官员买春女高中生结果被仙人跳勒索，愤而辞职，并说出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有谁会真心喜欢呢？只能用钱购买爱情了，没想到.”这句引起了广大老男人心灵共鸣的名言，新闻播放时长30秒； 小林制药因产品原料问题生产了大量伤害肝肾功能，引发疾病的药，同批次药正在紧急收回，新闻播放时长18秒。 电视台还真懂大家究竟想看什么呢 用爱情当做买春的挡箭牌，这种愚蠢的借口居然会有人信，浅间在看新闻时已经脑补出这个官员和想要搞他的对手之间媾和妥协的场景。反正日本官员辞职挺儿戏的，基本上没有政治节操，风头一过再上台，政治立场就会180度大转弯了。 算了，不看了。 老妈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寒暄了半个小时后，浅间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干姐姐。 “.” 被波奇先下手为强了啊 事实上帮波奇办理证件时，就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不用为波奇是他堂姐的事情圆谎了。 “后天才到家么，好吧，小静水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你的朋友们哦。” “知道啦老妈。” 挂上电话。 要问为什么明天出发，后天才到家？ 因为恋爱咨询部众人以3:1的票数通过了骑自行车去伊东的决议。 接近120公里的路程，以浅间现在的身体素质，大概4-5个小时就骑完了。 但以间岛的身体状况，估计保持15公里/小时的时速骑8小时会让她暴毙。 两天一夜是逃不了的，浅间在二见订酒店之前，在湘南附近定了2间房。 他一间房，二见、不死川、间岛共一间。 女孩子们挤一点没事。 至于骑行装备方面，不死川她们今天就会买齐，而浅间已经在网上下单，明天一大早就会送来。 不死川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看见有马骑车回家，就建议他也骑车回家。 骑车回足立，和骑车回伊东能一样吗？ 电话响了，是大辉打过来的。 “大老师，回东京了吧。” “嗯，怎么了？” “有没有兴趣养小猫？我和丽养的小猫生宝宝了。” 如果送她们一些小猫照顾，会不会让自己轻松点呢？ 浅间瞬间打消了这条各个层面都不负责的想法。 “我对猫过敏，还是算了。” “明白了。对了大老师，8月的无限祭，决赛初定26号，和我们的行程冲突了。” “嗯，改成28号吧。让团队多点时间筹备，等我们回来再开。” “好的。” “先这样吧。” 大辉闻言关掉电话，给母猫完补充水和食物的山下走到了大辉身边，问道， “大老师怎么说？” “.他对猫过敏。” “.不是说他很喜欢猫，还跟在忍猫那修行了很多年么？” “这或许就是大老师强大的原因。” 严重过敏甚至会致死，大辉明白为什么浅间会这么强了。 或许在那段日子里，浅间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 浅间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波奇的视频电话。 “阿水水~~~~” 画面晃动着，金发少女正穿着他的t恤，在自己床上玩蹦床。 小学生吗你？！ “说吧，有什么事？” 少女似乎将手机固定在了床头，故意俯身看着镜头。 宽大的领口内，风景如南极大陆一样不设防。 “能不能好好把内衣穿上。” “但是穿多了会得病的哦！阿水你这个坏蛋，是想我生病吗？” 嘴上这么说，但波奇还是老实地直起身子。 “明天就要回来了吧~~~阿水水~~~我已经和老爸老妈对好口供了哦~~~” “叫叔叔阿姨。” “但是我现在已经是阿水水的姐姐了哦~~~干~姐~姐~~~” “挂电话了。” “别别别啊！阿水，我也想和你们一起骑自行车回伊东。” “你不是在伊东吗？给我老老实实学习。” “你看，我今天已经提前做完3天的作业了哦！” 浅间看着摆好作业的波奇，叹了一口气。 “我们明天很早出发的，你坐车来不及了，老实在家里等我们。” “阿水骗人，我和小理世问清楚了，你们不是早上10点在西马込站出发吗？” “.” 不死川和波奇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情报战的大敌。 “行吧。记得带作业出门。” “好耶~~~阿水最棒啦~~~诶？你刚刚说带什么出门？” 打发走波奇，浅间揉了揉眉心。 搞不懂不死川到底在想什么.骑自行车正是她提议的。 “除了坐在海边和新干线里，还有第三种看海的方式哦~~~我想要真正的，和大家一起感受飘在海风里的感觉。” 明明她手上有那么多事，为什么非要拉着大家一起体验那么多不效率的活动呢？ 浅间或许早就清楚答案。 他又想起了梦里，不死川的眼泪。 冥想了许久，浅间才进入心流时间，做需要做的事情。 把胡塞尔的超验现象学看完，测试了一下体力8能做几个倒立俯卧撑，在电脑前写了个英和花名册姓名检索的小程序，背了100个德语单词（事实上可以拼凑或拆分成更多单词） 之前罗列的事项被浅间极为效率的一一完成。 明天还要骑车，就熬个夜吧。 浅间又坐回了电脑，继续锻炼自己的编程能力。 手机第四次响起。 一条真澄的视频电话。(本章完) 309. 林间学校之行 与 枪声 照常说，近卫千代的这种短信他一般不看直接忽略。 但从对方的说话方式和应对姿态来看，浅间确信使用手机和他对话的不是她本人。 近卫千代八成是遇上麻烦了。 到底是谁用近卫的手机给他发莫名奇妙的约会短信呢？ 总不可能是[怂恿好友告白的闺蜜]、[渴望下克上的家妹]、[嫉妒成疾的未婚夫/男朋友]这种东西吧？ 据浅间对近卫千代的了解，现在实力正在恢复的她，除非是大脑宕机，不然没理由会让这些东西有机会拿她的手机给他发信息。 这是近卫千代在林间学校第二次摆脱sp和随众，并顺利失联。 浅间回想起了卫宫白前天的求助。 狼来了的故事好像发生了.但也有可能，狼就是她自导自演请来的。 浅间静水，或者说[joker]，也是能让她这么做的的原因之一——但浅间已经多次拒绝她的交易请求，如果需要两人私密交谈，近卫没有必要用这种古怪腔调和他沟通，像约他去天台那次就可以。 [大小姐出逃]这种戏码，一般这个时候会待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坏蛋就是野男人。 为什么这个人，会用近卫的手机联系他？ 如果是绑匪，得手后不应该直接联系近卫家要钱么？ 和他浅间静水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轻易告知他地点？难道说，幕后主使和游轮行那次是一批人？还是对[五摄帝师]这个名字有敌意的人？ 仅通过近卫琢磨刚刚打过来的电话内容，浅间摸不准近卫千代的情况，老头子的言辞过于暧昧，态度上也模糊不清，不像是得知自己女儿被绑架后的反应。 总不会堂堂日本有顶天之人，连自家女儿被绑架一事都不知道吧？ 但打电话的时机又不正常，难道是近卫琢磨对自己的新的一轮试探？或者说对女儿玩消失的一种调侃？ 浅间在地图上盯着[近卫千代]发来的两个定位，开始搅动自己不算聪明的脑子，一一梳理并回答着以上十多个问题。 距离[近卫千代]和他的约定时间还有不到1个半小时。 管闲事太多的人都活不久，但该展现肌肉的时候，就不能太沉默。既然是一场鸿门宴，就让近卫琢磨他们看一看[joker]之外的力量吧。 浅间第一时间，选择联系自己的韩信张良萧何。 这么想想，似乎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樊哙。 也对，毕竟他不恋爱不结婚，没有连襟也很正常。 不对，我干嘛要把自己对标主角命格的刘邦？ 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在大厅里悠扬奏响。 穹顶之上，大丽花一般的水晶灯，如星河璀璨，在柔软而纹饰丰富的波斯地毯上投下光瓣。 酒店会议厅已经被学生会的人布置成了一座彷如伦敦白厅宫殿的舞会现场。 学生会为犒劳志愿者而举行的答谢舞会，已经筹备完毕。 几个小时后，这里将成为20位学生会成员、30位学生会各级委员会成员、60多名志愿者的社交主场。 学生会还在一旁的休息区提供免费的服装租赁，确保每一位没有准备的客人都能够盛装出席。 “你今天真漂亮。” “我昨天难道不漂亮吗？” “不一样的，昨天的你美的像模特，今天的你美得像童话书里跑出来的公主。” “嗨兄弟，稍微打扮一下就得了，倒不必帅得如此满分。” “公式化恭惟？你刚刚好像对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吧？” “看来你的观察力也是满分。” “亲爱的，你真美，你让今天的月色提前降临了。” “不，我的朋友，你才是时间的魔法师，是你把奥入濑的时间倒回到了春天。” 提前到场的客人们正相互攀谈着，每个人都攒着一堆夸人的话，对着好友们疯狂输出练习。 高中生本身就是清澈愚蠢，容易心神不宁，躁动不安的群体，青春感十足的林间学校，放大了他们对[命运邂逅]、[珍贵回忆]、[让对方crush]这些字眼的期待。 除去恭维练习外，大家也聊起了这几天的名人趣事。 在游艇上大开party的近卫、鹰司、二条家，排场最大的还是近卫。学院论坛里只能窥见英和女王片鳞只爪的风采，一直保持着大女主气质的她，一掷千金指点江山的模样让人心折。按照马克斯韦伯的权威结构分析，她的卡里斯马特征非常明显。 已经有人声称愿意用500万预定下一次龙心会活动的邀请函。但这个说法没有得到龙心会的正面回应。 今天的舞会是这次林间学校中仅次于近卫千代昨日晚宴规模的盛会，除了已经到场的学生会会计——二条家的小姐，听说鹰司家的少爷和[五摄帝师浅间大人]也会参加。 鹰司家少爷和桂恭平会长在去年被一起称为[新生双璧]，他们两个人也是很多同级女生梦里公开而盛大的秘密，也是很多男生日夜观察模仿的敌人、老师、偶像。 但仅仅过去半年，他们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颜值风度上，一年级[纯美十王子]与他们争锋，而另一个论外之人——这几天在多个活动中拿下第一名，并顺便回绝了10多位女战士告白的[五摄帝师]浅间静水，则悄然改写了英和对男性的审美标准。 在他普通的皮囊之下，是冷酷桀骜，我行我素，充满矛盾，却也充盈着莫名性张力的灵魂。 他今天又和龙造寺家的大小姐传出暧昧的绯闻，那些参加浅间应援团的女孩们也表示，神宫寺家和凤凰院家的大小姐，同样对浅间静水充满兴趣。加上他与近卫、一条、不死川家大小姐纠缠不清的关系，以致于关于[浅间大人不收无名之辈，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一定也是顶级贵族后裔]的传闻逐渐被英和众人所接受认可。 除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昨天试胆/花火大会告白失败的小丑们以及那些夜游被抓的笨蛋们，同样也是他们的谈资。 在英和愿意做志愿者的人，并不全是什么道德楷模，真正能高谈阔论的也只是极少数，他们更爱温暖人心的八卦。 提前到场的30多人中， 二条玲奈和桂恭平、有马吉彦聊了一会学生会的资产配置状况。 最近国际情势不容乐观，美元仍不少空头盯上了日元，参考日本央行的无能作风，日元贬值幅度可能会进一步加大。她建议学生会将资产中庞大的日币部分，尽早以黄金、美元、人民币、比特币、科技公司股票等国内外股权投资、期货及基金进行组合配置。 “虽然我没有认真学经济学，但也明白，如果我们这么做，只会降低大家对日元的信心。我们从来不是投机者，二条桑。” 桂恭平摇了摇头，他昨天研究了很久近卫千代的演讲。她有一点说的不错，日本需要有人逆流，带头对内投资。日本企业在海外的投资规模持续扩大，但普遍将利润存于海外，国内并没有此昂收到日本海外投资的收益，财富只流进了国内寡头的钱包里。二条的说法，和那些投资国外赚取利润的寡头没有区别。 诚然，日元没有任何利息收益，但是如果都对自己国家货币不信任，为什么不直接放弃本国货币，改用美元呢？因为货币政策也是日本自主权的遮羞布啊。 听到桂恭平的回答，二条玲奈摊了摊手，她只是给出马科维茨理论中资产组合多样化配置的建议，她对学生会财务并没有所谓的执念。 “好吧，所以我并没有提我们学生会持有的不动产，毕竟日元贬值不动产大概率是增值的。但是，如果不能看清楚国际市场的货币潮汐，学生会的日元储备只会空受损失。” “如果真出现二条桑说的汇率贬值，学生会充裕的现金储备，反而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二条玲奈听到紫藤美樱的发言，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和不懂经济学的人聊这些，等于对牛弹琴。 她啜了一口无酒精香槟，回头准备听听自己男友的看法，却发现他居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二条立刻掏出了电话。 “哲也，你死哪里去了？” 电话中的男友，不紧不慢道， “玲奈大小姐，稍安勿躁，等我陪大老师执行一波正义，去去就来。” “呸，谁，谁会等你啊！” 二条拒绝直视答案的羞赧之心，在泷岛面前仿佛是透明的，他一声轻笑，柔声说道， “知道了，我尽快~” 陪大辉钓鱼的山下，陪驹场看电影的半泽，也发现自己的男友接个电话就离开了。 「丽，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处理件事就来找你。」 “英利华，我出去一趟.诶？你说有什么急事？没什么，作为一个经常见义勇为分文不取的老好人，我经常会被卷进麻烦事里。放心吧，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 山下丽觉得自己的男友变得神秘起来，该不会是暗中筹划些什么大事吧?总不可能是给自己准备惊喜吧？ 半泽英利华则认为，男孩子都是笨蛋，能让不喜欢活动的驹场光树充满动力的，一定是特别恶趣味的事情。 浅间一路向北，穿行于高耸密集的桧木林间。 在过去，这些桧木，如红桧、花柏、扁柏因为其独特的纹理和香气，常常被建造神社、宫殿或高级宅邸。在经历了战后重建时期的过度砍伐后，这片天然桧木林变成了保护地，与之相对的，周围地方则种上了大片的人工经济林，多为桦树和杉树。 记得上辈子还听说过一个段子——日本能保持60%以上的森林覆盖率，是因为它十分重视对树木的保护，平时使用的一次性筷子有96%来自于中国。但事实上，日本很早就是对中国的木材出口大国。经济基础决定道德水平，正如现在的西方很少打环保牌，日本也很早就不是早期《读者》《意林》中的日本了。 奥入濑附近山林草木繁密，地面覆满苔藓，下午能透进来的光只是少数，感觉和纬度差不多的德国黑森林景致类似。 走了2公里后，人踩出来的山间泥径完全消失，脚下每一步都是荒芜杂草，树林间的鸟叫也很稀少，偶尔穿林而过的微风给人一种起鸡皮疙瘩的凉意。 要说前方不远处会出现一间魔女小屋，路边横倒的树木和石头仿佛是人被恶毒魔法诅咒变成的，浅间是信的。 驹场已经查到近卫千代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找到了给她递纸条的服务生，近卫家的4位sp已经在半个小时前展开了搜索工作。 浅间想了想，拜托驹场安排酒店工作人员和大辉他们无限社进行辅助搜索工作，同时联络一直为英和少爷小姐们待命的警察，也开始对区域道路进行布控。 “总感觉不对劲，大老师，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是近卫千代的未婚夫了？怎么两次针对近卫千代的行动都会把你也带上？” “两次？” “哎哟，没事没事，虽然我是海水cp厨，想到这里有些受伤罢了。” 驹场挂了电话，操控着无人机在山林中穿梭。 浅间发给他的两个定位点之间，能够当做临时据点的地方已经排查完毕。藏匿近卫千代的地点，大概率是离他们3公里远的护林小屋。 没有追问驹场，但大概明白怎么回事的浅间，跟着发出大蚊子声音的无人机，一路疾驰。 很快，距离他100米的下前方山谷，出现了一幢深色木屋。 木屋旁用水泥袋垒起了两道墙，这份明显的异常让浅间确认了眼前的木屋，大概率是绑匪们的据点。 不知道是这里信号不行，还是遇上了屏蔽装置，和驹场的通话中断了，再拨过去也打不通。 浅间接住了悬停的无人机，看来这附近不仅屏蔽了通讯信号，也把gps定位信号也屏蔽了。 浅间重新退至距离木屋300米的位置，找了一处隐蔽地坐下，重新联络驹场，送无人机自动返航。 泷岛发信息，他已经抵达目标地点，并发现了一位可疑人员。 浅间点点头，以泷岛的身手，制服一名歹徒并不是难事。 正当他准备再次接近小木屋时，背后忽然响起突兀的枪声，震得林中之鸟向天群飞。(本章完) 310.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事了拂衣 泷岛提前半小时出现在了浅间和[近卫千代]约定的地点附近。 他抬眼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正蹲在一截横倒的树干上吸着烟。 鸭舌帽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套着橙色反光背心，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皮靴，如果不是背心上印有[护林]字眼，说他是城市环卫工人也完全没问题。 周围没有埋伏，也不见近卫千代的影子，看来大老师的判断一点没错。 “嗨~” 泷岛选择直接上前打招呼。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吓得鸭舌帽马上把手上的烟丢开了。 “谁啊！！！” 泷岛用树叶包裹住烟头，将它捡了起来。 “作为护林人员，随意扔未熄灭的烟头可是大忌呢。” “你这家伙忽然冒出来，想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嘛？[近卫]桑？” 鸭舌帽盯着这个帮他捡烟头的少年，那俊朗至极的脸蛋，让鸭舌帽回想起自己辍学前一起抽烟看毛片的高中校草。 东方人对东方人不会脸盲，这帅哥明显不是长相普通的目标[浅间静水]。 居然找其他替死鬼来赴约，这个[浅间静水]是太苟了吧！ 鸭舌帽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直接拿起了对讲机，却忽然感到一阵灼痛。 少年竟将刚刚拾起的烟头精准地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近卫]桑，必须要说清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是告白吧？那我得拒绝了，毕竟我是海水厨。” 鸭舌帽听出眼前替死鬼少年的调侃，他没有去揉被烟头烫到的位置，也没有从腰后掏出手枪，而是慢慢收起对讲机和手机，抽出一把蝴蝶刀耍了两下，露出残忍的笑容， “居然被小鬼看扁了，看来得对你好好管教一下才行了。” 想到近卫千代在一个月多前被就大老师打成绷带妹，泷岛也露出了笑容。 “呵呵，[近卫]桑，你还真是又菜又爱玩呢，再cos一次木乃伊怎么样？” 泷岛话音刚落，鸭舌帽便听到了一声枪响，注意力就这么恍惚了半秒，不可名状之怖让他的瞳孔不自主地放大起来。 「老大，选b。」 绑匪头子刚收到鸭舌帽发来的信息，就听到一声枪响。 听声音离这木屋只近不远，总不可能是有人在附近打猎吧？ 加上鸭舌帽发过来的短信，他判断他们可能暴露了。 绑匪头子很快做了决断。 “收拾东西，我们撤。” “那个.” “不等他了。” 人生最后一票，牺牲一点职业操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要转行了。 又少了一个分钱的家伙，眼镜也没什么好说的，老老实实收拾设备和药品。 壮汉将昏迷的近卫千代装进睡袋，让她露出头，又给她系上帽子，背在了身后。 他们提前准备了2台用来撤离的车辆，离他们最近的一辆在东面4公里靠近茑沼的103公路边。最快40分钟，他们就能赶到青森东北的小鱼港，登上接应他们的船。 两人走出小木屋，快步向东边撤离，但立马又撤回进屋子里。 因为一发子弹打在了小木屋的门上。 通过泷岛的回复，浅间静水已经确定近卫千代被绑架的事实了。 听到真枪的响声后，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不是小木屋那边，也不是泷岛那边，到底是谁会在这时候开枪？ 他又在驹场做的聊天室软件里，给他们三人发了信息。 （15:01:44）浅间：「差不多找到近卫的位置了。这边听到了枪声，你们注意安全。」 （15:01:59）驹场：「我也听到了，这声音应该是大口径手枪。大老师你怎么把无人机退回来了啊？是要让我改装还是运装备过去？@泷岛泷岛泷岛，如果你能给我捎几个f1手雷，我可以把无人机改装成投弹机。」 （15:02:04）大辉：「大老师你也注意安全，我和亮平他们在配合酒店工作人员集中同学和维持秩序。」 （15:02:06）浅间：「嗯。」 （15:02:14）泷岛：「大老师，歹徒已经被控制住。我直接拖着他来找你，还是把他先绑树上？」 （15:02:16）浅间：「先绑树上吧，从他身上取个物件再来我这里。」 （15:02:28）泷岛：「大老师你要他的耳朵、胳膊还是首级？」 “.” （15:02:33）浅间：「衣物、手机、首饰都可以。」 （15:02:33）驹场：「大老师你很懂绑架嘛~~~泷岛，你能捎我几个小菠萝嘛？（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没有回复别人问题的好习惯啊？）」 （15:02:35）泷岛：「好的。驹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烤菠萝还没吃够么？」 浅间关掉了聊天室。 几个正规sp打扮的持枪男子出现在浅间的右后方。 打头的一人拿着左轮手枪，虽然浅间分不清是柯尔特还是啥枪，不出意外，刚刚开枪的人就是他们。 两位sp持着手枪，一边聊天，一边朝着小木屋急行。 “他们就在前面吧？” “嗯，现在没有外人了，开始行动吧，速战速决，听说女仆那边已经报警了。” 一位举着自动步枪的sp则跟在了2人身后。 浅间也跟着sp们，重新走回到距离木屋100米的坡地。 两位手枪sp继续前进，举着步枪的sp则在一棵水桶粗的扁柏边，像伏地魔一样趴了下来。 近卫家来营救近卫的sp么？ 但是刚刚的对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刚这么想，前方一位sp忽然举枪对着前方木屋射了一枪。 大树边蹲点的sp也开启了瞄准模式。 近卫家的sp都这么勇的么？ 浅间分明能看到，其中一个绑匪身后背着一个大袋子，里面八成是人质近卫千代。 难道说. 子弹打在木屋的外墙上，发出嘟嘟嘟的闷响。 木屋光线昏暗，朝南的窗户玻璃将外面的光线反射，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却能看清外面。 近卫家的sp也清楚这点，不一会儿，窗户被集火击碎大半，几颗子弹深深地嵌入了木屋外墙上。 “老大，他们怎么这样？” “tm的，人质没有作用了。看样子我们掉进庄家设的陷井里了，果然[最后一票]这种事，是有诅咒的。” 绑匪头子很清楚刚刚门口差点打中他们的那一枪的含义——这些人就没想过让他们和近卫千代活着出去。 “那我们岂不是不仅不可以杀她，还得必须保住她？” “是的，不然这一单算是白做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干脆把她丢在这，我们两个突围出去吧。” “别慌。目前是正面2对2，我们有掩体优势。先做掉他们，再带目标转移。” 绑匪头子将近卫千代扔在了木床上，打开武器盒快速组装着枪械。 眼镜男则拿自拍杆加镜片，观察着逐渐靠近的sp。 “老大，他们确实只有两个，而且都是手枪。” 眼镜低声对壮汉说道。 “火力压制一下，别让他们再靠近了。” 眼镜点点头，朝外面大喊， “保持距离！近卫家的大小姐在我们手里！保持距离，不然我们就撕票了！” 一发子弹回复了眼镜的警告。 窗户玻璃被打碎，同时也打碎了眼镜男伸到窗边用来观察的镜子。 “靠！好准的枪法！老大你说的没错，他们不管人质了。” 眼镜男没有发怵，伸手扣枪对着窗外一顿乱射。 壮汉也加入进了火力压制的队伍中，两个人打出了四五个人齐射的效果。 没什么掩护物的空旷草地上，两名持手枪的sp被绑匪们阻在了木屋30米外，但他们仍不依不饶地往窗口倾泻着子弹，让绑匪们不敢轻易冒头。 绑匪头子将他们仅有的一颗高爆mk2手榴弹扔了出去，靠在墙后给自动步枪重新换好弹夹。 嘭！ 一声爆响之后，厚厚的木墙上砰砰砰砰声依旧持续着。 他们手榴弹并没有立功。 壮汉打了半梭子子弹，掏出手枪朝外射了几发，沉声说道， “你摸出去，从侧面支援我。” 眼镜男心领神会，猫着腰悄悄爬出木屋，打算绕后夹击对方。 可出门没两秒钟，他的大腿就一阵巨痛，整个人扑通倒在了草地上。 腿上的疼痛比耳朵听到的枪声来得快，眼镜男疯狂分泌着肾上腺素，调整着卧地姿势，连滚带爬窜进了屋内。 “对面.还有一人，坡上” 眼镜男说完，咬着牙单手给自己套上旋压式止血带，还没10秒钟，他的裤子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绑匪头子又打完一个弹夹，他攥紧步枪看着眼镜男，心想果然如此。 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牙说道， “这样下去都走不了，等下我们把药瓶扔出去吸引他们注意力，喊321一起瞄准攒射，你负责4点半方向的，我负责6点方向的。” 眼镜男凝重地点了点头，听声盲打，纯粹只能吓唬人，必须得瞄准射击，让对面减员才行。 这或许是他们此刻破局的唯一机会。 眼镜男从手提箱里找出一瓶药剂，给壮汉递了过去，又重新拿起了枪。 “3、2、1!起！” 话音刚落，绑匪头子猛地像窗外扔出药瓶。 啪———— 药瓶碎地的声音传来。 但是， 木屋内的两人都没有起身冒头，拔枪怒射。 他们平静地看着对方，这份诡异的宁静，连屋外的枪声也配合地沉默起来。 眼镜男带着拉法帽，看不出他的表情，但破窗外的光线，照出了他镜片上的寒光。 “老大，你也有腿伤么？敌众我寡，刚刚用我做饵对你有什么好处？” 壮汉哈哈一笑，和眼镜两人保持着互相瞄准的姿势，说道， “什么饵不饵的，眼镜，你对我这样说话，让我很难过。你也知道，如果此时我们不齐心，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你的心太冷了，和你齐心只会让我们寒心。” “别这样想，我知道你腿受伤了，想说些丧气话发泄，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但你今天连续抛弃3个人了，他们本来是不用死的。” “这些都是意外。” “是的，那刚刚让你碰到药也是意外，这下你就算逃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眼镜男举起了戴着手套的手，隔着拉法头套，对着壮汉笑了笑。 壮汉也笑了笑，收起了枪说道， “不要使一时意气，你不说这种谎话，我也会带着你逃出去的。” 砰！砰！砰！砰！砰！ 砰！ 六连发响彻山谷的枪声，打断了绑匪们的思考。 2分钟前， 被绑匪们扔出来的玻璃瓶碎在地上，却没有任何事情发声。 sp们无言地等待了片刻，领头的sp用领口的对讲机询问着， “灰蛇，屋内没声了，他们又摸出来了吗？” “这里是灰蛇，我看得很清楚，没人逃出来。” 眼睛一直盯着木屋南向窗口的领头sp，佝偻着身子，像螃蟹一样横向移动着。 “也许他们没子弹了。灰蛇，你就瞄南边窗口，我和铁狼一人攻东面，一人攻西边，没问题吧？” “小心点，他们还有2个人没有出现。” 领头sp观察了一下周围，回复道， “重点是把目标处理了，那2个没出现的绑匪不重要。” “那[joker]怎么处理？” 第三人，也就是铁狼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你是觉得，我们比近卫千代雇佣的[巴拉特小组]好杀一些是吧？” 领头sp也回答道， “那不是我们考虑的事，他既然不是目标的保镖，不发生冲突就是最好的，知道了吗？”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哼。 “.嗯？灰蛇？怎么回事？灰色？” 浅间收到了近卫琢磨的回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由于担心被两方激情刚枪的流弹打中，浅间靠着无敌帧翻滚，保持隐身状态，默默挪移到了蹲点的sp身后。 狙击手敏感回头，却发现空无一物，于是又很快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战场。 浅间认真倾听着狙击手和前方队友沟通，并看他一发打中了那个戴着恐怖分子头套家伙的肩膀。 开放式耳机隔音效果不好，sp们说的每一句话，浅间都听在耳里。 等他听到[处理目标]、[近卫千代]、[joker]这些字眼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古牧流古武术和柔道的技能融汇于心，浅间干净利落地将狙击手给击晕。 再次闭气，他直接趴在这名叫灰蛇的sp身上，继续保持着sp的射击姿势，像不良教练教学生射击一样，隔着人抱住步枪，开始肉眼硬瞄80米开外的目标。 天气晴朗，能见度很高，微风，2级，风向东南，目标距离82米. 【失败者的狂暴射击】，发动！ 浅间面色冰冷地对着一位横移sp的屁股连放5枪，五颗子弹相继从林间飞出，划破空气，向靶心呼啸而过。 本以为攒命中率的5发机瞄射击会全部打空，毕竟自己一个响指都没敲。 没想到竟中了一发。 只见那领头还不知代号的sp应声倒地，抽搐不已。 5发已过，100%命中率加持下的浅间，手中的步枪仿佛变作了神枪冈格尼尔。 在他的眼中，另外一个sp的屁股被无限放大，犹如在大海里投一粒小石子一样，他轻松将第六发子弹送进了那位叫铁狼的sp的屁股里。 也立仆。 浅间努了努嘴，作为大明神行走人间的神仆，他发现自己强得可怕。 两拳打晕那两个倒地姿势扭曲的sp，接下来的料理食材，就是挟持近卫的两个绑匪了。 保持着隐身状态的浅间，12秒不到就跑进了木屋。 绑匪头子和眼镜男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自己两个胳膊的关节像商鞅的胳膊一样剧痛，莫名脱臼了。 接着他们脖子一疼，两眼一黑，双双倒地。 有意思的事，近卫千代这家伙居然已经醒了，听到屋内动静，正睁着眼，挣脱着睡袋。 可怕的大心脏。 或许就是近卫琢磨说的，16年来208次绑架和暗杀锻炼出来的吧。 浅间并不同情近卫千代。 别人为什么不暗杀一条，偏偏要暗杀你近卫呢？ 这或许是天生贵胄的代价，也可能是近卫琢磨这个鬼父所赐。 浅间正这么想着，近卫忽然看向窗外，问道。 “浅间静水，你在这里对吗？” 方向错了。 另外，这个人的脸上，毫无获救的喜悦。 近卫千代挣脱开来，观察了一下现场，又问了两次。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带着硝烟味道的风。 事了拂衣的浅间，站在离小屋1公里外的茂密扁柏林中，接到了来自泷岛的电话。 “坏人没有被绳之以法哦，大老师。” “什么意思？” “坏人都下地狱了哦~~~近卫千代也是一只小怪物呢，一刀一个，把屋内屋外4个人都杀了。” “.” 想要通过杀戮，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么？ 不知道会不会上新闻，考虑到过于没有，估计未来也很难有了。 或许哪怕是英和的人，也没有权利知晓这件事吧。 近卫千代能警告的，只有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的知情人。 浅间至今仍无法理解，为什么近卫当初会对自己下死手。 想到这里，他给近卫琢磨打了一通电话。 老东西没有接。 又打过去一通，嘟了6下，结果是另外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浅间君，家主大人在忙，有什么急事么？” “近卫千代的麻烦我已经帮他解决了。” 中年人用疑惑的声音回复道， “什么麻烦？之前家主大人和浅间君通话我就在旁边，家主大人似乎没有拜托你解决什么麻烦吧？” 浅间恶意地笑了笑，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近卫家的意思么？” 对面传来温和的笑声，和近卫琢磨的笑声如出一辙。 “浅间君放心，我会将浅间君的话如实奉告给家主大人的。” “那就有劳了，多谢。” 浅间挂断了电话。 豪门恩怨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沾，可惜身在局中，又完全看不透别人在想什么。 给驹场发了信息，让他帮忙收尾，他却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大老师，这场英雄救美，好像失败了哦~你和近卫之间的关系像两个傲娇一样别扭呢~” 这家伙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很让人讨厌，浅间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帮我调查近卫千代，她非常生气，但她没有找到你，却找到了我。” “说这个，原因不应该是你们很小就认识了么？如果不是特别熟，大老师怎么可能光凭聊天文字就能判断对方不是近卫千代？唉，我懂大老师你的烦恼，近卫千代这种人，就算是性癖清奇的galgame，也没几个会把她当可攻略女主角吧~孽缘啊孽缘~”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觉得脑门心疼， “以后帮人记得做好首尾，对自己客户的安全负责一点。” “好好好。大老师，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觉干掉了5个，果然，对于恐怖分子而言，你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吧？” “.你也不想半泽桑.” “我错了大老师！你发我的那些东西，我都照办。” “嗯，另外数据库的事情，尽早帮我整好吧。” 浅间挂了电话。 大辉则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 「大老师，学校这边，老师说藤原理事长已经搞清楚了情况，当地在搞新型爆竹实验，大家则大多认为是自卫队在搞秘密演习。」 「嗯。」 「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我明白您救近卫千代的理由——如果连近卫这样固执的人都能感化，那么那些极道的问题就不足为虑了。很多伟大的改变，不是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的，而是一种双向的改变和奔赴。感谢您对无限社的关心！」 「.嗯。」 大辉这家伙最近聊天越来越喜欢用什么[大辉愚钝，还望大老师不吝赐教]这种客套话了。 有时候别人的尊重也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 浅间抬头望天，又看了看时间。 本以为会花很多时间，没想到一个半小时不到，就把一桩绑架案给解决了。 不死川将她、二见、间岛三人的礼服照片发到了恋爱咨询部的群里，引得波奇和一条在群里疯狂刷屏。 「罗伯特君，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看？」 不死川又发来这样的送命题并@他。 「这种问题找面镜子去问吧。」 「罗伯特君坏心眼，说我是巫婆么？」 「自己是谁这件事，要问自己。」 浅间一如既往地输出着克制又无聊的发言。 但是，哪怕他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哼”，女孩们也能从中感到趣味。 波奇和一条在他的回答后面不停刷着[你完了.jpg]的表情包。 就这样去舞会吧，反正不会跳舞。 然而他完全没有想到，学生会的答谢晚宴，会有那么多不请自来的家伙。(本章完) 311. 林间学校之行 与 双星的探戈 正如判定一个人的自由程度，不能看他能做什么，而是能看他能拒绝做什么。 判断一个人是否高尚，也是差不多的角度——我们不需要看他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而是看他们一定不会做什么。 因为美好信念千变万化，流派纷繁，但底线却很一致。 不可欺凌弱小，不可助纣为虐，不可贪生折节，不可取财不义，不可滥杀无辜，不可见死不救. 底线越多，自身行为的选择便越清晰。 一向模糊不清的浅间，意识到每一次守住底线或者划下底线，都将让他成为他自己——一个能帮助人成为更好的人的人，一个能站在任何高尚主角身边也不会相形见绌的【丨】。 是的，配角一样的工具，为人完成自我救赎的工具，如同氧气一样让人忽略的工具。让自己成器，成为工具，反而是比影之实力者更有意义的道路。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凯文凯利口中，人工智能的最终目标了。 超脱现实的自我价值观构建并非刻舟求剑，这是他尽力避开孤独和虚无的解药。 浅间静水挂掉了近卫千代的来电。这个固执而虚妄的灵魂，始终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何不妥，也许哪怕没有那些被伤害的经历，她依旧是这样，依旧能在斗争后无比坦然的度过一生。 世界终究不是平的，她父辈为她积累的高度，给了她肆意睥睨的资格。 浅间将近卫的事抛到脑后，花时间和精力在理解或批判她身上，显得他很蠢。 猎奇的人会对黑暗扭曲的灵魂产生兴趣，他们甚至会为了猎奇制造这些东西。但真正尊重生活的人，会理解[普通]所蕴藏的高贵。 浅间一个人穿行于奥入濑的深林，也不会为没有遇见elf、dryad、fairy、nymph等精灵而感到遗憾。 听着仿佛大自然呼吸一样的山籁，他逐渐放慢了前往舞会的脚步。 他本就不是喜欢社交的人，上辈子十多年的工作让他多了一些世故老练，但他终究不会成为热情而圆滑的人。孤高之人，仍是他对自己的期许。 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居然是群视频请求。 所以说，孤高只是期许，而不是现状。 人和人的遇见，就是一朵小小的涟漪，缓缓地散开。 在这个夏天，他无法让水面结冰，他无法主动抹去这些涟漪。 手机上简短的三个id名字，成为了紧紧缚住他，为青春时代的每一帧切片驻足的原因。 不死川漂亮的眉头轻扬，展露着主人的美好心情。 “罗伯特君，还没到么？走太慢了哦！是在为舞会保存体力吗？” 元气偶像穿着一身明黄色挂脖蓬蓬裙，有着森林里的精灵祭司融化成青柠芝士慕斯的甜美。 另外两个小窗口，穿着上黑下白法式香风无肩裙仿佛channel代言人的二见，和身着黑色方领舞裙，在人群中清冷如p上去的间岛，两位少女同时向浅间挥着手，脸上挂着能让他们粉丝团大喊outofcharacter的极富感染力的笑容。 可惜共情能力猪狗不如的浅间，压嘴角的功力和压枪的功力一样深厚。 只是点头的反应，在她们眼中有些冷淡了。 “静水君，我和学生会的紫藤前辈说了，学生会特地准备一箱葡萄味芬达哦。喜欢喝的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从黄昏一直喝到晚上。” 二见像做了什么好事向老师邀功的小朋友，脸上挂着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得意的笑容。 “谢谢。” 间岛见浅间表情淡淡，微微颔首问道， “静水现在在哪里呢？” “离你们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罗伯特君，如果用两脚喷火模式赶路，你会被警察以焚烧森林危害公共安全罪抓住哦。” 你以为我是铁臂阿童木吗？ 浅间在三位少女的摄像头里看到了泷岛的身影，想来第三位绑匪的交接任务已经完成。 没想到泷岛若有所感的回头，对着二见三人的背影举起了杯。 感觉和泷岛对视了一眼.这家伙不会有超能力吧？ “静水君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的前置摄像头非常强大。” “罗伯特君，夸人的话，要更大方一点，才不尴尬哦。” 听到不死川的话，会意的间岛和二见不约而同地撩起了刘海。 “见面再聊。” 浅间挂掉了视频电话。 事实上如果全力赶路，他在半个小时前就能和不死川她们汇合。 但他更珍惜一个人林间漫步的时光。不带任何主观情感去看待奥入濑的林间小径，这种平凡的，遮天蔽日，沁人心脾的绿色，会让他想到海德堡的“哲学家小径”。想起康德这样的宅男，也会一个人沉默地想着莫名其妙的，形而上的事情，在家附近的林间小径上反复来回。 关于散步的兴趣，一直都有。只是碍于学业压力和糟糕体质，过去没有形成习惯。 浅间是坚定的康德派，而不是喜欢拉一群人散步聊天的爱因斯坦派。散步肯定是一个人更好，聊天容易进入别人的节奏，但梭罗也说过，【为自己散步】。 而这种散步的目的，不是为了向森林深处越走越远，而是腾空自己，为走进人群和现实生活做准备。 浅间到达学生会答谢舞会的地点，因为已经迟到30分钟，门口已经没有迎宾接待人员了。 舞会的喧嚣从门内传来， 面前是一扇门，打开它，其他人的世界就会向他涌入。 大门左侧是一块2米高5米宽的桁架画布，上面是答谢舞会的信息，背景主图是一排人穿着礼服向前方鞠躬感谢的照片。 浅间光凭身形和发型，就能猜出，站在c位的男子是学生会会长桂恭平。 他对桂恭平的观感，介于龙崎和有马之间。 有马倒是从天灵盖上看，都能感受到他的帅气。 更意外的是，龙崎这个不是学生会的家伙居然也出镜了，什么时候临时工也有拍宣传片的待遇了？ “好的，明白，我清楚了。” 桂恭平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披着一身天蓝色驳头的白西装外套，内衬灰色马甲，系着白色jabot真丝领巾的桂恭平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将手机收起，与投来目光的浅间对视着。 “桂会长，你迟到了。” “中途处理了一些麻烦事而已。真是难得，还以为你会像不死川桑或者龙崎君那样，只叫我前辈。” “我会挑别人喜欢听的称呼来叫对方。” 桂恭平摇了摇头， “讽刺我权力欲太强么？我对这些批评的声音并不讨厌，就是不清楚，浅间君你是否和批评家龙崎君一样单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听出来你在说龙崎是笨蛋。” “很懂新闻学，看来新闻部和你走近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觉得桂会长对我有很多误解。” “我以为你已经是一个不会为误解困扰的人了。” “被以色列欺负这么多年的巴勒斯坦，也没有放弃反抗啊。桂会长，习惯不代表喜欢。” “但有些习惯会给人归属感，我讨厌企图颠覆习惯的人。” “我也是一个喜欢理性、传统的人，虽然这样会失去很多自由的快乐。” 浅间耸了耸肩，让开了路，让桂恭平先走。 桂恭平却没有动。 对他而言，一个没有自尊心的敌人，比一个傲慢的敌人棘手得多。 “浅间君，你要知道，喜欢自由的人，不会在英和失去自由，但为所欲为的人，必然会付出代价。” 浅间有点听明白桂恭平的立场了，他笑道， “虽然英和的自由不是一种引导，只是安慰但，我觉得这么做也不赖。” 桂恭平也在琢磨着浅间静水的立场。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先进场的意思。 “浅间君打算就这样去舞会？” 浅间看了看自己短袖短裤加板鞋的打扮，问道， “异类会破坏你们的秩序感和沉浸感吗？邀请函没有写必须正装吧？” “不是这个意思，学生会有礼服免费租借。还是说，你对于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会有抗拒心？” “我没有这种精神洁癖，但是至少是洗干净的吧？” “不拒绝就跟我来吧。” 桂恭平将浅间领到了旁边一栋建筑的更衣室里。 男士选衣区5大条衣架上，大概有200套衣服可供选择。 除了prada、loewe、tomford、alexandermcqueen、burberry、valentino等经典款礼服套装，也有很多散装搭配，除了衬衫、马甲、外套、裤子，连礼帽、领饰、腰带、皮鞋、方巾都有贴心准备。 “需要我给建议吗？” “如果是有马，你会建议他穿什么？” 桂恭平对浅间的这个问题表示意外， “有马今天穿的灰色青果领塔士多，毕竟穿得太严肃可不受欢迎。” “明白了，谢谢桂会长，你先忙去吧。” 浅间在更衣室给自己换上一身西装。 他上辈子就很不喜欢穿西装，不是因为特别像买保险或者买楼的，而是他每次都是被别人逼着买西装应付各种正式会议。 这辈子颜值稍微高了一点，身体身形也健美了许多。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宽大的长灰色法兰绒双排扣西装，严肃死板的白色衬衣，加上蓝色领带，将他日渐消逝的单薄感又找回来了。 有点满意——看起来像个阳痿的讼棍。 他是女生也不会选和这种人跳舞。 浅间笑着从更衣室走出来，没想到桂恭平还等在外面。 东洋英和学生会会长瞪大眼睛，看着梳着大背头，形象大变的浅间静水。 他确定，只花了5分钟换衣的浅间，肯定是没时间化妆的。 看来那些说浅间静水特别特别帅的同学们并没有特别瞎。 “节目表演应该结束了，快入场吧，浅间君。” “嗯。” 随着桂恭平一起走进大厅的浅间，身上的隐匿buff全部瓦解。 整个大厅为之一静，私语之声又如潮水般回涌。 100多双眼睛盯在浅间的身上，讨论着他姗姗来迟，又和学生会会长一同入场的原由。 “听说之前sp们都动员起来了，浅间大人和桂会长是一起处理那个[自卫队演习]的问题了么？” “大老师果然是学生会的影子会长啊” “你们有没有发现，浅间大人、有马君、泷岛君都穿得灰色礼服，有什么讲究吗？” “你们看，鹰司前辈走过去了。听说他、如月君、三井君正是因为浅间大人才来这次舞会的哦。” “神宫寺、龙造寺、凤凰院、四宫、.为什么那些没有邀请函的人都可以随便进来啊，这舞会不应该是给我们这些志愿者举办的么？” “别说了，学生会靠卖门票攒公益基金呢。她们花100万门票进来，也算公益志愿者。” “浅间大人(╯▽╰)好香~~他今天怎么可以这么帅啊！！！我死了。” “哼，你们对浅间大人的美貌一无所知！” “可恶啊，鹰司前辈他们过去后，浅间大人嘴角上扬的两个像素点消失了！” 听着这些肤浅的议论，凤凰院遥加叹了口气。 虽然她们说的都对！根据她们真理党的内部消息，整个英和见过浅间大人解除容貌封印的人不超过2个，而他的真正颜值，已经甩开人类目前颜值巅峰至少3个级别。 但是，浅间大人，是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外貌的人。 难道就没有人和她聊一聊，浅间大人心中的海德格尔吗？ 这没头没尾的破书要把她逼疯了。 浅间发现了一个现象， 学生会里，除了桂恭平、有马吉彦和紫藤美樱，大部分人都有情侣。 鹰司他们兄弟会的一群人里，就鹰司和如月没有女伴。 高管都没时间谈恋爱么？ 答谢晚宴的舞会已经开始，学生会的桂恭平和有马吉彦，像地下偶像一般，被一个个仿佛重氪的女性志愿者邀请跳舞。 而那些单身又漂亮的舞会之星，矜持而均匀的散落在大厅角落，礼貌谢绝着冲动的邀请者。 恋爱咨询部的三女没在一起。 不死川重新回到了以她为首的女生圈子之中，逗得大家花枝乱颤。 来自如月的邀请被她爽朗地拒绝了。 二见被深泽雪拉住，对着手机聊着什么，又被二条玲奈拉着，走到了大厅中央。 十项全能的大明神，果然在跳舞方面也没落下，身高比二条高出一截的她扮演着男方，揽着二条的腰肢，对着浅间眨了眨眼。 而这时不死川也牵着一直没进舞池的紫藤学姐，跳起了探戈，元气偶像跳的同样是男步。 六角班多钮手风琴与小提琴悠扬协奏中，两位男役舞者，将男性的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们像一对双子星，将其他盛会之星，衬托得黯淡无光。 场上大部分女孩子，都被二见和不死川充满欲望张力的身姿，迷得完全挪不开眼睛。 浅间站到了独自一人的间岛麻衣身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真厉害啊。” 间岛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玻璃杯里的葡萄味芬达。 “不要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间岛没想到浅间会走到她这边，果然孤独是有好处的。 少女浅笑道， “静水你会跳舞么。” 浅间看到间岛喝芬达，表情就像小朋友喝老白干一样眯着眼睛，不由劝解道， “不会。人生很短暂，如果不感兴趣，其实没有接受的必要，饮料也是。” 间岛没想到浅间反而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抿嘴一笑， “光是想到，这是你喜欢喝的，这饮料就会变得特别好喝。” “但是倒进玻璃杯，里面的气泡会流失，你喝的芬达已经不能叫做芬达了，拥有充足气泡的才是正宗的芬达。” 浅间重新抬头，看着四位美少女battle，也拧开一罐芬达喝了起来。 “不正宗么.也对，舞只会跳最简单的，也听不懂现在演奏的是什么曲子，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间岛苦笑起来。 浅间无比认同地点头道， “毕竟舞会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异世界一样的存在。一走进来，就已经想回酒店了。” “同感~不对，这种场合对静水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实不相瞒，我的经验值就比你多一次而已。” “游轮上的那次？” “嗯。” “和月她跳舞了?好像你们都没怎么提这件事呢。” “没有跳，看f桑一个人跳了大半天。” “诶？理世她一个人独舞？” 间岛对于不死川的社牛程度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嗯，不过不是在晚宴舞会上。” “你说的，该不会是你们一起拍星星那天吧？” 间岛有些遗憾，但手术是必要的。 如果此刻她带着瘢痕，她大概也不会有勇气陪着浅间参加这场舞会。 “所以比起和一群人待在一起，我更愿意和一群星星待在一起。” 间岛笑了起来，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昨天就没有好好看星星呢，那吃饱我们就走？” “还没到饭点吧？不是说6点晚宴才开始么？好吃的要再等等才会出现哦~” 场上的一曲探戈不知不觉已结束。 不死川的明朗声音从耳边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一阵破空声。 浅间敏捷地躲开了一记不死川流劈空掌。 “呀哈喽~~~静水，你在cos伊夫圣罗兰？” 浅间愣了愣，自己这一身行头好像真有点致敬ysl创始人了。 “.你骂谁是同性恋？” “静水君和麻衣酱刚刚在聊什么呢？” 二见也走了过来。 “聊星星比人更可爱。” 三位少女对浅间形成了三路合围之势。 近距离看着礼服少女们，比看照片或视频更具压迫力。 男性志愿者乐不可支，修罗场啊，难怪那些大贵族们付费进来。 真想把大门上锁，鞋底涂上胶水，永远地站在这里看戏。 但是，慢慢的，气氛不对劲起来。 越来越多的舞会之星们，朝浅间的方向聚集。 而答谢舞会的大厅正门口，又被一群人给推开。(本章完) 312.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舞会渣男 新一批的不速之客是最近名声鹊起的【龙心会】。 当头的正是刚刚与自己父亲讨论完给那几个分家下达[死刑执行通知书]的近卫千代。 而身后，则是10多位龙心会的干部。她们有说有笑，仿佛进的不是别人的舞会，而是自家的后花园。 女仆卫宫白身着西装，像一位保镳缀在近卫身旁，沉默不语。 龙心会这一团体隐隐有代言英和高质量独立女性的趋势。据说龙心会对每一名会员的考核高达100项，且等级制度分明，那些考核没通过的人，如前外相的女儿，以及自民党的某位议员的女儿，只能成为组织的外围成员，靠日后的贡献点转正。 这一切有赖于浅间在[醍醐书屋]提案中关于会员制的真知灼见，近卫千代以此为启发，认真研究消化了数日，并靠近卫家的名头、自己的实力，成功招揽了大量顶级财阀的千金。 近卫千代的龙心会，和鹰司要的兄弟会的顶层架构、底层逻辑、运营模式完全不同。 近卫千代也笃定，两个组织的未来上限，也将天差地别。 一如浅间刚刚所做的，龙心会一行人带着强大气场撞进了舞会现场，连舞池边的乐团演奏也变得激昂起来。 她们，或者说近卫千代一个人，被大家用惊艳、讶然、倾慕、不满、审视的复杂目光注视着。 盛装出席的近卫家嫡长女，明明是一身黑色，却比头顶的水晶灯更加耀眼。 华丽的现场布置，似乎仅仅是作为框定女王肖像的画框而已。 黑色布料下透出的肌肤白得惊人，而她自信的脸上，也带着一丝莫名的红晕。 她瞟了一眼刚刚从舞池脱身，领着学生会众人迎面而来的桂恭平和有马吉彦。 “入场费不是早交了么，会长。” 听近卫揶揄他们学生会答谢宴卖票，桂恭平淡然地笑了笑， “欢迎来宾是应有的礼数，近卫桑没必要如此防备。有马君，你觉得呢？” 有马的目光只在近卫身上停留片刻，就看向了她的后方，露出温和的表情，说道， “感谢大家的支持，学生会公益基金欢迎每一个怀揣善意和热爱的人。” “有马君，给近卫桑介绍一下我们这次舞会的亮点吧。” “不用了，我已经清楚。” 近卫以最低的礼节，回应着学生会隆重又怠慢的欢迎。 龙心会的美少女团体到来，让那些在前面几个小时里毫无战果的男生们仿佛濒死前捡到复活币一样乐开了花。 但龙心会的女孩子们显然对这些小孔雀没有兴趣，而是如同一片对准太阳的向日葵花田，将骄傲的头颅侧向浅间静水的方向看去。 龙心会的成员，虽然是近卫千代的狂热粉丝，同样也先天是浅间静水的粉丝。她们的部分成员同样也是浅间大大小小应援团的一员。 此刻身着oversize灰色大衣，一脸倦色，破碎感拉满的浅间静水，如毒药一样让她们上瘾。 “不会吧安田桑也对大老师感兴趣吗？” “在强者面前，弱者总会失去一些东西.我未来的女友可能要没了。” “所以你还是和自己的双手搞好关系吧。” “我也想当英和的后宫王啊” “你们不觉得，大老师其实很禁欲系吗？” “多得是长相禁欲系，背后不知道玩多花的人哦！作为五摄帝师，我就不相信他是处男！” “所以你是希望见到一个来者不拒，人尽可夫的大老师，还是一个精挑细选，守身如玉的大老师？” “噫吁嚱asama高哉！没关系的，大老师超绝的攻略难度，会让这些女孩知难而退退退退退到我们怀里来。” “所以现实是你们不会被大老师抢走女友，但你们会被更擅长学习大老师的人抢走女友。” “大老师的几个学生都是以专情著称吧？连中村那个骚货都浪子回头了。但有一说一，这些家伙虽然没开后宫，但和大老师一样，占用了太多美少女资源。” “我其实不在意这些的，只要广撒网，哪怕当美少女的代餐或者备胎，也能活出帝王般的享受。” “要说大老师是禁欲系，我也觉得没说错，也许正是过去透支了，现在才这么冷淡吧？” “如果能变得像大老师一样受欢迎，下面没有我也无所谓的。” “这么一说，兄弟，我发现你好香哦！” 学生会、各级实行委员会以及志愿者中，也有20多个近卫的粉丝。 她们一向近卫千代靠拢，就让龙心会这群人成为了答谢舞会中规模最庞大的群体。 近卫简单和粉丝们客套了几句，带着她们和二条、鹰司两个团体主动打起了招呼，并着重点了2人，向二条她们介绍着。 “二条桑，不得不承认，你们二条家的投资眼光确实很好。” 近卫看了一眼生擒绑匪的泷岛，心里想着的却是[第一个接近浅间静水居然是二条玲奈]这件事。 还好，这个二条并没有把握住机会，反而被浅间静水拉了皮条。 “近卫桑谬赞了，我完全听不进二条家的教诲，只是个人的运气罢了。” 二条玲奈也笑吟吟答道，从她知道浅间静水是五摄帝师后，她便没再担心，近卫千代会找她的麻烦。 近卫似乎看懂了二条所想，似笑非笑道，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好运。” 近卫同鹰司之间的客套更加生硬，那生硬的气氛，让他们身边没有第三个人愿意当润滑剂，包括卫宫白。 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大家看到了鹰司要当着近卫的面，戴上了口罩。 近卫笑道，“生病了最好去医院，而不是当传染源。” 鹰司顿了顿，摊手道，“坦白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对某些东西过敏。” “容易过敏是基因缺陷，真可怜，祝愿你的基因早点突变。” “如果是和你一样，朝着恶臭的方向突变，我宁愿过敏症状严重一点。” 两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今天会如此直接且毒舌，并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听说某人厚着脸皮想要成为他的朋友，不知道成功没有。” 近卫笑道。 “自然是成功的，不像某人被拒绝了依然纠缠对方，说起来脸皮或许更厚一些。” “但比起和抢走自己未婚妻的人做朋友，我还是差了一点修行。” 鹰司要摇摇头说道， “多余的客套就不必了，请便吧。” 三井优诚站到鹰司旁边，一脸不屑地看着近卫身后安田、野田、三木这些跟班。 “近卫千代的龙心会不足为虑，这些商人子女除了有点钱，什么都没有。” 御行院在旁边补充道。 “龙心会的纲领据说还是很公益的。” “被褫夺公权后，她建立龙心会这步棋确实有点手段，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朋友阿静在这里面出了多大的力气。” 鹰司把目光移向了舞会另一端。 如月光斗说道， “这或许就是所有五摄家主们器重他的原因。理世的婚约取消了，却能和近卫千代一起合作，不死川家和近卫家的间隙被浅间轻易抹去了。” 三井优诚笑道， “所有？九条家还没表过态吧？打狗看主，前几天伊集院凛太郎那家伙被拘留，据说就是浅间静水的手笔。” 御行院摇摇头， “正如近卫千代不能完全代表近卫家，九条家那位就算真的对浅间君有意见，也不代表九条家主的态度。” 鹰司又看向了近卫的背影。 “是啊，伊集院提前回国，还提前办理了下学期的入学，这证明九条家那位大概率也会回来。” 如月光斗捏着下巴说道， “她过来读书毫无意义，九条家的重心本身就不在国内，如果九条家在美国发展的不顺利，照常理也不会回日本。” 三井看向了鹰司，“要哥，说不定这位也和你一样，是为浅间静水来的？” 御行院侧身看向了被女孩子们围着要签名的浅间，暗叹道，大老师真的是桃花不断啊。 近卫像神职人员一样，安慰了几波前来祷告的粉丝，脸上没有流露半丝不耐。 等她打发完这些粉丝，并鼓励龙心会的干部们走下舞池后，自己主动和推着轮椅而来的龙造寺启蛰打了招呼。 坐在轮椅上的精致人偶——龙造寺启蛰的妹妹龙造寺蝉羽，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而是偏头看着舞会会场的一端。 近卫千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被女孩子们围成一圈的浅间静水。 英和女王眼眸中浮光掠影消散，她浅笑着看向龙造寺蝉羽，问道， “龙造寺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怎么样？” “什么人？” “浅间静水。” 龙造寺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听过近卫千代和浅间静水两人之间的谣言的。 她对近卫这种有着女王称号和权力欲望，担任团体leader的人从来都没有兴趣。 “不用了，他和我认识。” “哦，是这样啊。” 近卫千代告别龙造寺，走到一边叫停了乐团。 舞池里舞动的人不由停下了舞步。 “什么情况？” “近卫大小姐喊停了音乐。” 近卫千代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浅间静水走去。 浅间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那些电影啊、表演啊、说教啊、甜点啊等涨好感度动作或道具，让女孩们自动忽略了他这身阳痿老气的打扮。 反而觉得浅间静水就是这样不从流俗，与众不同。 面无表情地连续拒绝了12份跳舞邀请，让他一时间联想起了上辈子去大学搞校招的经历。 一再声明自己不喜欢跳舞后，浅间被一群自称[浅间静水至上主义者]的女孩们包围了。 她们拿着一本本装订精美的，封皮上写着《恋爱箴言》的书，找浅间签名。 浅间翻了一下，确定这本书就是他在文化祭前发到论坛的恋爱笔记。 于是他在书的扉页上，签下了阿德勒、斯滕伯格、弗洛姆、王尔德、罗素等等人的大名，反正自己的名字是不会签的。 四宫尤纪奈带着好友绪方也走上前来，两位少女一个绿裙自然明艳，一个红妆野性妩媚，她们异口同声道， “大老师，好久不见。” 虽然四宫昨天才见过浅间，但对她而言，一个小时不见浅间就算很久了。 “好久不见，四宫你们也是志愿者么？” 四宫腼腆道， “不是，听说大老师会参加这个舞会，我们交钱进来的。” 听到这，浅间忍住了教训少女乱花钱的冲动，他没这个资格。 “那好好享受舞会吧。” “嗯，大老师，下周我家会举行一次晚宴，没有舞会环节，你可以来吗？” “不用，我下周就回老家了。” 穿着鼠尾草绿与薄荷绿舞裙的四宫遗憾地垂下了小脑袋。 听到浅间的回答，二见思考着如何在浅间的家里过上一整个暑假。 间岛也在一旁拨弄起了头发。 不死川解围道， “还没看小尤纪和小亚里香你们跳舞呢~要一起跳一支么？” “三个人怎么跳？” “加上小月哦~我们猜拳分队，2对2，罗伯特君和小麻衣来当裁判，小尤纪，你觉得怎么样？” 见四宫朝着一个方向发起了呆，不死川回头看到近卫千代正款款向她们这边走来，便大方招手道， “小千代，要一起跳支舞么？” [小千代]的称呼一出，连龙心会的成员都开始侧目。 原来千代大人也会有这么亲密的朋友么？ 走到近处的近卫千代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不死川的问题，而是对着浅间说道， “浅间君，玩物丧志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吧？” 浅间皱起了眉头，他自然听得出近卫口中的[玩物]指的什么。 “能用玩的态度去学，反而能养志。近卫同学，缺乏礼貌就像房屋少了窗户，只会影响你看问题的视野和角度。” 看浅间表情变严肃，近卫抱臂轻笑， “护短这种事，我并不讨厌。浅间君，我欠你一个谢谢。” “虽然不知道你在谢什么，但我确定，我并不需要你的道谢。” 近卫千代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抬头与浅间对视着， “你还不知道你的破绽么?” “？” “味道。你的气味很特别。所以，我知道你在场。” “听不懂。我们这边有活动，没什么事的话，就请自便吧。” “加我一个。” 听到近卫千代的话，浅间怀疑她是不是蹭上瘾了。 “我拒.” 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了浅间的嘴巴，背后也被一双柔软抵住，不死川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没问题哦~小千代~” “我和你并没有那么熟，不死川同学。” 不死川脸上没有一丝不悦，而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女王如果不温柔一点，会被砍脑袋的哦~~~龙心会的人看到小千代被拒绝，也会感到失望的吧~” 近卫千代用仿佛重新认识不死川理世的眼神，看着一身明黄的元气偶像。 曾几何时，她总会下压着帽子，逃避与自己的对视。 “这么说，你在替浅间君邀请我跳舞么？” “不，是我邀请你跳舞，来吧~” 不死川不由分说地抓住了近卫的手腕，领着她走下舞池。 舞池的bgm瞬间变化，6把小提琴激昂齐奏。 还没舞上几步，两人便不断争夺着男步的主导权。 比起舞蹈，更像一场极具侵略性的战斗。 近卫明明比不死川矮上半个头，身材方面也被不死川完爆，却和不死川跳出了势均力敌的效果。 飘扬的发丝描摹着舞池中风的形状，蛮腰细腿指挥着高跟鞋，踩出使人迷醉遐想的节奏。 当近卫揽着不死川的腰，提起不死川旋转时，那份小小身体蕴藏的力量感，甚至让人想到了一拳超人的龙卷，或者七大罪里的梅利奥达斯。 浅间摇头，不死川还是太善良了。 二见这时悄悄走到了浅间的身边，用中文轻声道， “静水君，还在等那个不邀你跳舞的人吗？” 浅间愣了愣，没想到大明神居然记住了他当时在游轮上随便说的话。 “没有。其实我根本就没等过。” “那意思是今天会跳舞么？后夜祭没能和静水君一起跳舞也很可惜呢。” 二见走到浅间身前，忽然鞠躬，将她的柔荑伸了出来，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不太会跳也没关系，被笑话也没事，我们就随意走两步就行。” 大明神弱气的表情有些犯规了，可爱到犯规。 但是 “不行。” “咦？在在这种气氛下还是选择拒绝么？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的邀请没有好好说清楚，静水君没有完全理解。请问，静水君愿意和我共舞一曲么？” “抱歉，我不喜欢跳舞，所以也不想多一个跳舞的技能。” 二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苦笑道， “不愧是静水君呢自大了，还以为和游轮时自己相比，已经有所长进了，果然，还是完全不行呢” 看着二见困扰的样子，浅间叹了口气。 所谓的青春回忆，为可爱的部员们再创造一些，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白发灰衣的恋爱咨询部部长，单膝跪地，伸出了手。 “唉？？？” 不仅是二见，连间岛、四宫她们也被浅间的忽然跪地吓了一跳。 “哪怕是散步的邀请，在这个场合，最好也是让男方来。” “那个.” “所以，月海，愿意和我随意走两步，然后被大家嘲笑么？” 观察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仿佛被大摆锤砸中脑袋般，被浅间静水那耀眼的浅笑震了一下。 颅内的震荡回鸣反复不止，一些女孩已经产生了缺氧的错觉。 二见呆了呆，瞬间明白浅间意思的她，脸涨得通红。 少女迅速回握住少年的手，仿佛此刻两人站在教堂中央一样，坚定道， “我愿意。” 浅间回头看向一脸茫然失落的间岛说道， “要丢脸一起丢，你也逃不掉。” 远远望着这一幕的泷岛和驹场对视一眼。 “还以为二见桑赢了呢” “能当后宫王的都是渣男。”(本章完) 313. 林间学校之行 与 三轮舞 与 集体舞 不死川将近卫引到舞池另一边的举动，让二见也舒了一口气。 她暗自对自己打气—— 接下来，是二见的主场时间！ 四目相对，十指紧握，搂肩搭背。 很好！ 要像一个大姐姐，引着还不擅长的静水君一步步深入，直到驾轻就熟才行。 二见月海陶醉在和浅间的信步游走中。 乐曲断奏之间，两人的脚步轻灵而顿挫，二见月海的身姿，如白鹭公主般端庄文雅，而浅间静水的身体与表情，则如雕塑般沉静肃穆。 一股被压抑的情感，在两人舞步急停所产生的定格画面中酝酿着，观众也在被这份情感所感染。 “不愧是大老师，连跳舞都如此与众不同。” “突然发现，大老师和二见桑确实很般配呢，[海水组合]名不虚传！” “哼，父女局罢了，英和没有人配得上浅间大人。” “冰轮丸和袖白雪么？最强冰雪系对上了最美冰雪系。” “最强冰雪系应该是近卫桑吧？” “在我看来，大老师是冰封王座，二见桑是冬之公主，近卫同学是寒冰女王。” “你猜冰封王座喜欢公主的屁股，还是女王的屁股？” 不少人在讨论中，都提到了冰冷的感觉。 因为明明是诞生于风月之地，暧昧、热情的探戈，却被浅间二见两人跳出了克制、清冷的风格。 这恰恰也是这两人平时给人的印象。 如果说近卫千代如极地，浅间静水如冰山，那么二见月海的清冷，则像冬天。 冬天的白雪下，掩藏着极地与冰山无法拥有的可爱。 力与美、艺与欲、轻与重、急与缓，被她恰到好处地演绎着。 在不知不觉中，连欣赏不死川理世与近卫千代[冰与火之歌]的观众，也被[冬之公主]吸引到。 二见没有在意周遭的欣赏目光，心里微微有些丧气。 如同bgm《一步之遥》的名字，无论她怎样调整姿势，与浅间胸口之间，永远都是一拳的距离。 既然距离不能拉近，那就换一个方式，让两人连接起来吧。 二见开始深呼吸，以至于浅间的脖间都能感受到气流。 她的行为，顺利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你在做什么，月海？” “呼吸哦。” “.” 近卫同学之前不是对静水君说气味什么的吗？ 真正能记住静水君身上所有气味的人，只能是我二见月海哒！ 二见再一次凑近。 “只要闻到静水君的气息，就会觉得异常安心呢。” 浅间偏过头，发现二见的裙子是开叉裙，扭身摇摆间，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 “据说嗅觉刺激可以增厚海马体、内嗅皮层和内侧颞叶等大脑结构，这些结构的厚度增加能改善人的整体认知能力，并增强自信力。” “唔静水君又在说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二见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但是我喜欢听，多说一点吧~” “.” “静水君不说的话，那就由我来说了哦~今天的静水君，特别特别特别帅气~如果说摇滚明星的帅气程度是从我的左手指尖到右手指尖，那么静水君的帅气，就是地球到月亮的帅哦~” 二见趁着两人分离，她双手打开的瞬间，对浅间笑道。 “为什么是地球到月球.” “听说月亮距离地球越来越远，静水君的魅力也会越变越大呢~” 二见也在心里默念着——月亮，也是无数人思念和相爱的见证啊，静水君，你我之间，你才是那个月亮。 第二首曲子结束，激情明媚的探戈，一下子又切换到了曲风婉转舒缓的华尔兹圆舞曲上。 浅间松了一口气，探戈里可以进攻的姿势太多了，二见光洁的腿不时蹭着他的膝盖，背身的时候也往自己怀内靠。 果然，探戈会被称作[妻离子散舞]，这就不是给朋友之间跳的东西。 “诶？曲子换成华尔兹了？静水会跳么？” “事实上，如果你觉得我会跳，我大概率可以跳。” 二见又被浅间回答逗笑了，他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可以让不爱笑、不爱说话的她，变得开朗健谈。 又说自己完全不会，可是跳到第二首曲子时，却主动脱离了她的引导，并将舞蹈进行下去。 浅间静水的天才，在二见月海的眼里，几乎无所不能。 他本可以继续蹩脚的跳舞，但他不愿意让她也变成小丑。 如果能够一直跳下去就好了。 如果能在第一次邂逅的时候，紧紧抓住你的手，用力吻你就好了。 如果能早几年相遇就好了。二见轻拥着浅间，在最后的曲子里，一边数着他的睫毛，一边做着穿越到国小时代，跑到伊东和恋爱观尚未成熟的浅间谈恋爱的白日梦。 沾了月海的光呢。 间岛轻轻牵着浅间的手，两人指尖虚扣。 望着他被灯光照耀的脸，心里泛起不真实的幸福感。 但与高跟舞鞋碰撞的大理石地板，又不断地给予她踏实的感觉。 傲娇而无情的浅间，对于朋友的这条线守得很死，很少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 距离地铁上的那一吻，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浅间做亲密互动了。 试胆大会上她一直在忍耐，可如今已经无法维持了，她涌起了将头靠在他胸口的冲动。 可是，每当她将头靠过去时，浅间就会向后退，或者松开一只手，将她抛出再接回。 恍惚之下，有着跳舞常识的她，反而在他的脚上留下无数脚印，还被号称完全不会跳舞的他，带着跳完了一整首曲子。 [heiswickedsweet.] 静水你是会魔法么？明明说了是朋友，为什么却总能让我的心跳变得这么快呢？ 耳畔是伤感的旋律，这又让间岛产生了自己运气很差的感慨。 “这里，好像是一场辛德瑞拉也能参加的舞会。” “那是封建糟粕一样的童话，除了教育别人有时间观念，再无益处。灰姑娘本来也是贵族，挺心机的。” 听着浅间的话，间岛莞尔一笑。 明明是王子大人，却很讨厌女王公主这些东西。 “比起城里的老鼠，静水更喜欢乡下的老鼠么？” “那是什么？” “静水不是有看藤本树么？” “记不太清了。” 两人沉默地对望，间岛明显能够看出，那眼神里藏着的温柔。 有些话在嘴边，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这样啊明明拒绝了那么多女生邀舞，静水为什么在答应月海后，还要带上我呢？还是说，这是恋爱咨询部的新团建活动？” “在部员之前，伱是间岛麻衣。” 明明说着令她心脏紧缩的话，却不让她紧抱。 间岛觉得自己已经着魔了。 对女孩来说，一个不爱她却可以对她很温柔的男人，是无法忍受的吗？ 她不这么觉得，她被这酒一样苦涩的甜蜜浸晕了，并乐在其中。 她可以无比确定，自己不仅爱他，也可以保持着这个状态，与他永生相守。 第三首曲子临近结束，她将两人虚握的手紧紧攥住，让浅间感受着自己手上的汗与茧，淡淡地说道， “静水，我可是死心塌地到底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呢。” “.” “第一次学中文第一次拍电影第一次组乐队第一次跳舞.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恋爱.今后的所有第一次.我都为同一个人而留，哪怕他对这些置之不顾。” 听着似曾相识的诺言，浅间沉默许久，才对上间岛的眼神。 他自嘲一笑， “麻衣，人生中的重大决定，我建议成年后再做。” “我说过，我会死心塌地到底的，永远。” 间岛说这些话时，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在围观的人看来，或许只是在和他闲谈吧？ 但他明白这绝不是闲谈，在这个意料中的场合，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种自损只会让真正爱你的人心疼。” 间岛轻轻摇头，说道， “很早就做这样的决定了，是你，静水，是你把我犹豫的空间全部破坏掉的。” “.魔王也会耍赖么？” 间岛听道[魔王]的称呼，忍下笑意，没一会儿，又忍住了感伤，平静地盯着浅间说道， “所以好好负起责任吧。不要抛弃我哦，你抛弃我，我会马上死掉的。” “魔王遭遇背叛，不应该拉着叛徒一起同归于尽么？” 浅间继续用着魔王之类的称呼，淡化着暧昧气氛。 “但是我爱你啊，我舍不得你死。” 显然浅间所谓淡化气氛的想法，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的心脏，被间岛这种卑微破碎又绝无反顾的爱意刺痛了一下。 “麻衣，你应该清楚，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苦苦相逼。” “但朋友之间，也应该坦诚相对，不是么？静水，请你相信我，虽然有些话很卑鄙，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今天的间岛，也是魔王级的沉重。 和间岛三曲跳完，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边念叨着跳舞也是一项累人的运动，一边牵起二见的手聊了起来。 事实上，从那天在秋叶原路口，间岛跟在自己身后，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时，他就知道间岛麻衣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了。 她不会是那种不带思考作出决定的人。 没有正面回应这些感情，是因为他既不愿主动伤害她们，也不愿就这样被她们绑架。 按照上辈子的经验，她们的这种迷恋，最多不会超过3年吧。 等真正融入社会，她们会清楚，对女孩子而言，选一个爱自己的人，比选自己爱的人明智的多。 他不想亏欠谁，和她们做朋友，他会做那个多付出少索取的人。 浅间压住抑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坐在一旁，抠开一罐芬达喝了几口。如果系统增加的好感度不会消退，就很难办了。 那自己和那些恶役魅魔有什么区别？ 四宫的双人舞邀请被他拒绝了，近卫千代则在四宫黯然走开后与他对视着。 [陪我跳舞，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没兴趣。] 近卫笑了笑，走到他的身前，一手将香槟放在嘴巴前，轻声说道， “没得商量？” “你自己问问你家老头，你欠我太多了，所以，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我说过很多遍，我们不是敌人。你的很多秘密，至今只有我知道，我们没必要一直这样。” “但很多时候，开头就代表着结果。” 近卫用莫名复杂的眼神，盯进浅间的眼眸里，2分钟未言一语。 浅间忽然看到了这眼神里藏着的东西，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轻声说道。 “我现在只想当一个好人，以后别让我制裁你。” 近卫楞住片刻，又戴上了那虚假的笑容，她走近一步，仰头看着浅间，说道， “如果我偏偏要和你作对呢?” “你拿什么和我作对？” 近卫想到了自己父亲和其他家主对浅间的态度。 “果然，就连【joker】也只是你的一层面具吗？” “恰恰相反，【生活是一个化妆舞会，只有我带着真实面孔就参加了。】” “卡夫卡？” “现在不是开书友会的时间。” 近卫细数着手上的牌，揭露【joker】这层皮已经丧失了意义，自己目前也改变不了不死川成为两家修复关系桥梁的事实，正如浅间所说，自己在近卫家的触底反弹，说不定有大半功劳都是因为他。 浅间静水并不是可以掌握的利刃。 因为他也是棋手。 一个把她当手下败将，轻蔑又鼓励的棋手，如果不是父亲，或许只有轻蔑。 正如她看待有马吉彦一样。 百感交集的近卫千代闭上了眼睛。 比起藏住轻蔑、怀疑和愤怒，她早在10年前就学会了藏住痛苦。 等她再次开眼，眸子里已是一片清明。 大家眼中的寒冰女王，朝着浅间浅浅一礼，体面地离开。 待浅间陆续又拒绝了6位少女的邀请后，不少人才回过神来——和大老师跳舞这件事，是只属于恋爱咨询部部员的特权。 保持着孤高结界的浅间，眼前出现了一张笑脸。 “怎么不开心了？” 不死川刚刚从舞池乐团的方向赶回来，从浅间身边取过一杯泡在冰桶里的矿泉水，一屁股坐到了浅间旁边的凳子上。 “在f桑心里，没有笑就是不开心么？” “如果有三位美少女求着和我跳舞，我做梦也会笑醒的哦~” 不死川用手指轻点着她光滑白嫩的脸蛋，示意她就是她口中的三位美少女之一。 元气偶像除了和近卫千代跳了几支曲子，也和四宫、绪方各跳了一支，最后还找了1个盛装打扮，却不怎么受欢迎的一年级女孩跳了支舞。连续跳了快一小时男步的不死川，明明穿着明艳的黄裙，整个人却洋溢着帅哥的气息。那位同级女孩和不死川分别时，还挂上了感动和迷恋的泪光。 真是[社交扶贫]的神。 浅间脱下了西装，只穿着马甲衬衫，牵起不死川理世的手再一次走下舞池。 他能感受到来自男性群体的妒火。 你们不知道，我正在经历着史无前例的[社交徭役]吗？ 看到有马和桂两人又被几个女孩拉下舞池，浅间心态才稍微平衡了一点。 袖子被扯了扯，浅间看向不死川。 “怎么了？” “嗯哼~~~罗伯特君是准备跳过必要环节么？” 元气偶像清了清嗓子，伸出了嫩生生的如大理石、羽和雪组成的手臂。 必须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后果自负哦~ 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浅间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不死川躬身伸手， “恭邀共舞。” 不死川将她的手交到了浅间的手中，轻轻挠了挠浅间的手心，灿烂一笑。 “荣幸之至。” 没想到不死川把她和近卫抢男步这套，又用在了浅间的身上。 “没有必要这样吧~” “我在回应大家的心愿，这样跳会比较有趣哦~” 我的心愿就不值一提了是吗？f桑？ “如果，罗伯特君能举起我原地旋转6圈，每转一圈都喊一声[咕噜辚]，我就把男步让给你。” 不死川带着浓浓笑意，在浅间的耳边呢喃道。 “那就跳你的男步吧。” 不死川二话不说，带着浅间一个侧移，柔软的腿部抵住浅间的腰下，使出一个下腰抱。 浅间自然不会随她愿，介于不死川穿着中短裙，他没有做大动作反击，只是用无敌帧轻松skip掉不死川的攻击。 “燕国地图太短了，f桑。” “够用就行了哦~” 于是大家看到了一段杂技团美女驯服早期猴子的珍贵影像。 “这这是我能免费看到的吗？” “我就知道，恋爱咨询部一定会整出什么活来。” “他不怕被当做笑柄吗？呃.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没人说他是小丑啊？” “大老师真的好癫啊.忽然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你那不是讨厌，是嫉妒。” “有什么好嫉妒的，没听说过一寸后宫一寸血吗?” 女孩们则觉得，哪怕是他翻跟头，都有一种超越詹姆斯邦德的潇洒帅气。 “好啦好啦，罗伯特君，小心再翻脑溢血了哦~” 不死川算是对浅间服气了，重新回归女位。 只是她的右手不怎么老实，一直对着浅间的后背挠痒痒。 “f桑，我背后不痒。” “诶？猴子不都喜欢被挠背吗？” 所以说我到底是猴子还是机器人？ 不死川又挠了两下，笑道， “看来真的不会痒呢~不愧是罗伯特君~无懈可击~这样就算落入敌人手中，也不用担心因为痒刑透露情报了。” 第一曲结束，浅间已经在心里默念倒计时了。 “如果能再多跳几首就好了，你觉得呢？罗伯特君？” “这么喜欢跳舞，为什么不去创建舞蹈社团？” “只有和罗伯特君在一起跳舞的时候，脑袋的旋律，才会源源不断地漫溢出来哦。” “所以会写进下张专辑么？” “不会哦~死武士乐队是不会录露骨的情歌的哦~” “.” 不死川俏皮地眨着眼，浅间则以白眼相对。 “记下了和罗伯特君一起共舞的旋律，那么，只要重新听这旋律，你和我的舞会就不会结束哦。” 第二首曲子结束，乐团那边似乎出了一些状况，一阵喧闹后，浅间居然听到了《ハレ晴レユカイ》的旋律响起。 这是？ 手却被不死川抓住了。 “罗伯特君一定会跳这个舞吧？” “毕竟静水曾经借用过这个经典发言呢。” 间岛不知什么时候和二见也走下了舞池，站在浅间身边。 “下午演练里麻衣酱是最努力的哦~” 不止是四宫和绪方，连泷岛、驹场、深泽这些情侣组，也加入了进来。 「ナゾナゾみたいに， 地球仪を解き明かしたら 如谜语般， 解读着地球仪.」 临时担任歌姬的紫藤美樱，对着手机歌词，将歌声唱响，东洋英和学生会的答谢舞会，一下子变成了吵吵闹闹的漫展。 浅间被不死川、二见、间岛形成的三角阵型夹在中间，拉着跳起了sos团舞。 在她们催促之前，浅间已经老实地扭起了身子。 现在的他可不是二刺猿，他只是不想扫兴。 驹场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呀咧呀咧，大老师跳的比组长还烂呢。” 泷岛也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富坚老贼看了大老师的舞蹈，估计会气得麻将都不想打了吧？”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传过来。 “写凉宫春日的那个麻将佬叫谷川流。” “咦！有马，你什么时候钻出来的？” “.我一直在舞池上没下去过.” 一直在舞会大厅角落当小透明的龙崎也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有马，你以为说这些我会嫉妒么？” 快闪一样的团舞，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热闹吧]的舞蹈主题得以充分诠释。 那些不会跳团舞的围观群众反而变成了尴尬的少数派。 近卫千代没有想到英和无可救药的笨蛋居然这么多，里面甚至有十多个龙心会的成员。 “白，他们跳的是个什么东西？” “呃千代大人，他们在跳一种亚文化圈名为宅舞的东西。就是动画、漫画、游戏里的衍生内容。” 能赚取外汇的动漫产业反而成为了对本国人的精神污染么？ 近卫千代很快想起了，文化祭投票里那些莫名奇妙的人名——鲁路修、金木研、雨宫莲、五条悟等等等等。 “一群小丑。” 近卫千代瞟了一眼脸上不快乐，身体却很诚实的浅间静水。 “特别是他。” (本章完) 314.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落汤鸡 与 投资人 奥入濑的清晨特别清爽。 微冷的空气被阵雨洗过后，闻起来仿佛是一片片诗意的冻云。 罗马时代的传记作家普卢塔克在《摩阿尼亚》中记载，说曾有一个地方冷到可以将语言冻住，直到夏天消融才能听到人们在冬天所说的话。 奥入濑夏日清晨的凉意，同样冻住了这里风景的诗意，然后在人们温暖的肺里融化开。 站在溪边的木栈平台发了5分钟的呆，冷却了一下感性，和笨蛋波奇通了半个小时的视频电话，浅间才开始正式做起了敏捷训练。 明明昨晚淋了一场雨，今天却一点事都没有，浅间怀疑自己的7点体力值，说不定是7.999。 耳边播的是胡塞尔【主体间性】理论相关联的著名哲学命题——【他心问题】。 听着不知名的哲学爱好者分析着这个问题，浅间才发现，原来他在理解很多哲学著作产生困难的原因，是只看到了回答——就好比我们只看数学试卷上由一段段公式演算组成的答案，却看不到问题时，答案也会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被拉康、哈贝马斯一再诠释的【主体间性】，正是【他心问题】的答案。 但【他心问题】，即[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或[两个不同主体的心灵体验能否真正一致契合]，并不只有一个答案。 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密尔的【类比论证】、赖尔的【行为主义】、海德格尔的【在世之在】、萨特的【他人即地狱】、维特根斯坦的【反私人语言论证】，都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听着听着，浅间的心情变得抑郁起来。 结合昨天所做的荒唐的梦，关于【他心问题】，他赞同萨特的观点。 这些独一无二的美少女们，简直是地狱里愉悦魔，或者是深渊里的魅魔领主。 而在现实生活中，自己也是她们的地狱。 她们无法体会自己对爱情这东西的失望，他也无法通晓她们的全部情感。各自体验的偏差，撕裂了强安在她们头上那顶名为[友情]的帽子。 最大的问题是，他最初选择了提高好感度这种作弊行为，以至于他再也无法看清她们的真心。 如果没有系统自己与上辈子相比，除了学习更努力点，读了更多书外，还有任何长进么？ 如果没有系统如果一切推导重来，自己还能这样居高临下地对待她们吗？ 如果没有系统她们还会一头钻进名为【浅间静水】的笼子，再也出不去吗？ 可是就算现在让系统消失也无济于事。 不平等关系带来的安全感，讽刺着一直把【平等】摆在嘴边的自己。 今天7月31日，明天是八月的第一天，也是星期一。 如果商城有【他心通】的技能可以兑换就好了。 如果原地踏步，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浅间君，起得真早呢。” 穿着瑜伽服，抱着一卷瑜伽垫的佐佐木，带着一脸惊喜，弯腰站在浅间面前，笑着挥了挥手。 浅间停止了单手倒立俯卧撑，收起耳机，对面前的佐佐木鞠了一个躬。 “佐佐木老师啊，早上好。” 佐佐木回味了一下浅间倒立时露出的腹肌，微笑打量着浅间，说道， “嗯嗯，早上好哦，浅间君。这么早起来做锻炼，浅间君很自律呢~” “.大概是提前进入衰老期了，睡眠时间很短。” 年轻女教师的体态被罗纹高领瑜伽内衣勾勒的非常好，白皙的小腹隐隐能看到马甲线，而陶灰褐色的高腰紧身裤更把美术老师运动员一样的健美身体凸显出来。 这位仿佛油画里走出来的，比波奇更高段位的荷尔蒙近在眼前，浅间只能用[为什么lululemon在瑜伽服装赛道一骑绝尘]这样的问题拉扯着自己的注意力。 佐佐木看着浅间的白头发，捂着嘴，神情莫名地笑道， “浅间君其实很健康哦~虽然我不是保健老师，但还是建议你要好好睡觉哦，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 浅间意外地看了佐佐木一眼。 “确实不用睡太久，估计是灵魂50多岁产生的副作用吧。” 佐佐木直起的腰又笑弯了，用美目白了浅间一下，说道， “浅间君有考虑参加奥运会么?老师知道你很多方面都很厉害哦。” “暂时没有为国争光的打算。” “那明年奥运会，有打算去巴黎看看么？老师可以给你做导游呢~顺便陪老师游一遍法南和托斯卡纳怎么样？” “还不清楚，所以暂时无法回答，总之，谢谢老师。我先走了，就不打搅老师早锻炼了。” 敏捷训练差不多做完了，浅间非常果断地从美术老师面前消失。 虽然佐佐木比布丽吉特要年轻漂亮无数倍，但他可没有兴趣当法国总统马克龙。 晨练下半场是长跑。 浅间和间岛、有马和龙崎、泷岛二条和大辉山下，三波人在酒店门口不期而遇。 泷岛开始提议，四队人可以比赛情侣两人三脚，或者男生之间比赛林间跑酷。浅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带着间岛提前出发。 几人一起沿着奥入濑溪流的步道，从酒店到黄濑川跑了一个往返，大致一共跑了5公里。 所有人里面，间岛麻衣的体力是最差的，她咬着牙跑了4公里后，整个人都仿佛神志不清了。 看她恐怖的出汗量，以及歪歪扭扭的行进路线，浅间找了一辆自行车载她返回酒店。 虽然恋爱咨询部里全是自律的女孩子，但间岛的自律性明显遥遥领先。 不死川和二见睡懒觉的原因也能理解。 恋爱咨询部昨天玩得挺晚，女孩子们还有下半场的活动。 要问为什么他没有参加。主要他一听又是卡拉ok，且似乎只有他一个男生。瓜田李下惹人非议，自然是不去为妙。 浅间给间岛递过一杯电解质水，问道， “感觉好了点没？” “静水，不要小看我哦。” “补点水，再上去冲个澡吧。” 间岛脸忽然红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偷偷嗅了嗅，问道。 “味道很大么” “只是普通的汗味。”其实他所闻到的，全是来自少女的香味。 听到浅间的话，间岛拿着杯子一饮而尽，呛了几声，又匆匆起身。 “麻衣，9点吃早餐也没问题，上去补一个觉吧。” “嗯。” 浅间在恋爱咨询部里发送了9点一起吃早饭的信息。 结果这信息一发，波奇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过来。 “阿水水，还没吃早餐么~~~你看，今天爸爸妈妈的早餐，是我准备的哦~” 乱叫什么啊你这家伙，爸爸妈妈是你能叫的吗？ 但画面里老爸老妈似乎没怎么反对，笑着对自己招了招手。 “玩得愉快么？阿水水？” 老爸你怎么也学着波奇的语气叫我啊！ “是后天回还是大后天？小静水记得要带朋友过来玩哦~比如~~~月海桑、理世桑还有麻衣桑？” 听到老妈的话，浅间忽然感觉酒店的冷气是不是太给力了点？ “.老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们的？” 事实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波奇这家伙出卖了自己。 点开群组【小静水东京求学日志】，果然里面多了三位女生，但是她们却没发消息。 浅间笃定她们一定是私下建了一个将他排除在外的聊天群。 “虽然都是女孩子，安排房间会方便点，但是静水伱在东京就没和一些男同学交朋友吗？” “.有很多，还约我这个暑假出去玩。” “那就行。你寄回来的钱我们都存着，到时都拿去，该花钱的地方就大方花出去。” 波奇的脸凑了上来， “我可以去吗？” “不行。” “诶————————爸爸妈妈，阿水欺负我！” “小静水，不许欺负小波奇哦~” 到底谁是你们亲生的啊？ 聊着聊着，话题又被波奇带到了恋爱咨询部四人昨天下大雨去看星星的糗事上。 昨晚恋爱咨询部四人没有参加枕头大战的，而是选了一个地点开展了观星活动。 虽然说附近山上有座天文台，让不死川有些期待，但出于安全性考量，以及《极黑的布伦希尔德》这部虐妹作给他造成的阴影，一行人没有走太远，直接在第一天烧烤的大草坪区席地而坐。 山间夏夜的体感温度大概20度不到，加上夜间吹拂的山风，喝着热茶的几个人十分惬意。 据说全神贯注于星空可以让人返璞归真，忘掉包括功利心、胜负心、自尊心、羞耻心等一切杂念，但被三位少女以取暖为由夹住的他，实在没心思观察星空。 “星星真的好美啊。静水，哪三颗星是夏季大三角呢？” “让我来指给你看吧，小麻衣~除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小麻衣听过天津四和角宿一的故事吗？” “是最近流行的[触不到的平行线恋人]？” 女孩子们的话题，浅间一点也不想参与进去。 几人都没想到夜观天象还没过半个小时，头顶的星空就被乌云笼罩住。 日本东北部迎来了久违的夏季大暴雨。 能当做雨伞的只有浅间身上的大号冲锋衣，三位女孩子站在下面已经非常拥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触碰，浅间选择成为落汤鸡。 几人躲在附近的凉亭里，静静等待雨停，可惜光用耳朵听也知道，雨正在越下越大。 所幸女孩子身上并没有被打湿多少，浅间则是脱掉了上衣，拧了拧水，又很快将湿衣服穿上。 “运气有点差啊.” 望着凉亭雨檐划下如瀑布一样的雨帘，浅间叹了口气，回头却见三位少女脸上的表情淡淡，似乎她们对于观星失败这件事并不遗憾，二见和间岛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愉悦。 “罗伯特君，你能像弹幕游戏里那样，dash~dash~靠擦弹躲掉所有的雨滴，回酒店给我们带两把雨伞吗？” 浅间只觉得不死川把她旺盛的精力放在了太多不必要的地方。 二见听懂了[两把雨伞]的险恶用心， “静水君，我们也可以打电话，让大家帮我们送四把伞过来。” 间岛摇了摇头， “那么联系谁呢？这么大的雨，好像拜托谁都不太好吧。” 这时忽然轰的炸了一声雷，二见立马尖叫了一声。 “哇呀！” 又小碎步凑到浅间身边，小声说道， “打雷了，看来打电话不安全呢，还是算了吧。” 不死川收起手机，用似乎挺期待的语气，站在浅间身边笑道， “照这样看，我们要在这个凉亭待一晚上咯~~~” “等一下吧。” 浅间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只是雷阵雨，2-4小时就会停止。 不死川合掌道，“那我们来聊天吧~等雨的时候，最适合聊天哦~” 二见也配合地接话，“聊什么呢？” “你们不想感冒就离我远一点，我身上都是湿的。” 浅间躲开了两人的贴近。 “多一个人的体温，衣服会干得更快一些哦~是吗小月、小麻衣~” “对对！理世酱说的没错！” “静水干脆把湿衣服先脱下来吧。” 在旁围观的间岛很快被不死川统一战线。 浅间光速给了3发脑瓜崩，才让她们消停下来。 “所以，你们准备聊什么？” 听到浅间的问题，二见和间岛捂着额头，异口同声道， “关于雨天和恋爱的故事？” 不死川笑道， “我知道一部电影哦，《恋如雨止》~” “不太吉利吧女主角在雨中的告白被拒绝了不是吗？” 自从和浅间在那个雨天相遇，后面的每个下雨天都成为她舒适区的间岛，觉得不死川破坏了她对雨天主场的美好想象。 二见想了想说道，“《言叶之庭》？” “《远大前程》《荒野余生》或者《赛末点》的雨天或许更浪漫哦~男女主在雨天都有吻戏，大家看过吗？” “理世酱看过好多电影呢。” “因为想拍出好的电影，想明白电影受众喜欢看什么内容，看大量电影是必须的工作哦~小麻衣应该清楚吧~《再见绘梨》里面也提到过这个观点哦。” “嗯，静水也说过[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这种话。” 少女们的话题，又从[为什么雪中接吻的镜头感没有在雨中强烈]、[在能见度低的大雨里接吻是否能消去羞耻心]，聊到了[淋雨接吻会喝多少雨]、[女方感冒发烧男方是否要负全责]。 浅间以能不发表意见就不发表的态度，熬过了2小时，雨势终于缓下来。 “晚上大家一起唱k，罗伯特君要一起吗？” “大家指的是哪些人?” “小雪、小莉菜、小尤纪、小亚里香、小彩乃、小遥加，紫藤前辈、赤坂前辈、风见前辈、神宫寺前辈都是你认识的哦~” 不死川说了20多个名字，结果全是女孩子的。 怎么看她组织的这场卡拉ok都很不对劲。 另外，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凤凰院遥加和神宫寺璃未的？ 并没有什么[预言系学派]技能的浅间，也知道不宜久留，他提前冲出凉亭，再一次淋了一个落汤鸡。 淋雨的事情自然不会和老爸老妈讲，在家庭群将这几天拍的照片发过去后，浅间挂掉了电话。 有马这时坐到了浅间面前，给了他一个答复。 他拒绝了浅间昨晚夜谈会里的提议——浅间愿意全程资助他们照屋家除有马以外的所有孩子读书，减少有马的打工负担。 至于为什么不包括有马，是因为浅间觉得从小拿满额奖学金的有马吉彦并不需要他的资助。 有马的回复很长，从人生的自由选择与掌控，女性对自身命运的主宰意愿，照屋家独立自主艰苦奋斗的信条等等角度，解释了为什么拒绝。 听完所有理由，浅间回道， “我觉得这件事有马你应该问问她们的意见。” “这就是她们的意见。” 浅间挠了挠头发，是自己太没有边界感，伤到照屋家的自尊了么？ 是因为他没有提任何条件，同时也并没有和照屋家建立信任关系，所以被怀疑了么？ 毕竟什么[英和后宫王]、[五摄自走炮]、[色情猴子忍者]之类的名号也挺多的。 自己确实不太像合格的天使投资人。 如果不是全身心从事慈善行业的人，捐钱时最棒的心理状态，不是追求别人命运的改变，而是完成[自己把钱花出去就很爽]的自我满足。 想想自己的财产才12亿出头，全部捐出去能帮的人也有限。 浅间忽然自嘲一笑，不死川桑，虽然我也想当一个伟大的慈善家，但仅靠我现在的钱，在非洲挖1000口井估计都够呛.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在学习之余，思考一下怎么搞钱吧. 在赚钱方面懈怠了多时的浅间静水，再一次产生了赚钱的欲望。 有马打断了浅间对投资的遐想，说道， “大老师如果你还想捐钱，可以选择相信英和学生会的公益基金。” “不用了，在真正变成有钱人之前，我更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选择受助人。” 有马温和一笑， “我明白了，大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情吩咐。” “现在就有一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也会跳sos团舞，还知道那本轻小说的作者叫谷川流。” 有马扶了扶眼镜，爽朗一笑。 “大老师，不要小看一个帮姐姐画了6年漫画的漫画助手啊。” (本章完) 315. 林间学校之行 与 虹色的停顿 “啊啾~~~” 不死川擤着鼻涕，和二见、间岛一起来到自助餐厅。 “罗伯特君这是什么眼神？想说笨蛋也会感冒么？” “我不会自取其辱。” 浅间自然不会对一个精通各种技能，考试永远压他一头的人说笨蛋二字。 “早安啊，静水君。” 二见整个人仿佛还没睡醒，昏昏沉沉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所以她们昨天唱卡拉ok到底唱到了多晚？ 早餐在不死川的擤气声中度过，浅间觉得这不死川靠这气势，上天庭混个哼哈二将当当应该不是问题。 将盘中的火腿片和煎鱼吃完，浅间问道， “你们都和我妈视频过吗？” 三女面面相觑，不死川掏出一粒感冒药，就着矿泉水喝下肚，说道， “有哦，而且我们每个人都面了试。” “.” 熬夜的原因找到了但面试是什么鬼！？ “也不是面试啦.就是胜子阿姨问了很多问题，当然大部分都是关于静水君的。” 二见趴在桌面上，似乎还有些困倦，半眯着眼睛瞄着浅间的侧脸。 间岛犹豫了一下，看浅间的表情，她觉得，还是不要把胜子阿姨加了很多人好友的事情告诉浅间为好。 “也就是说，老妈已经邀请你们暑假去我家了么？” “嗯。”x2 不死川拿着棉柔巾又擤了一下鼻子，说道， “罗伯特君，我把live的事情都推迟了哦~周二出发好，还是周三出发好呢？” 请把live时间改回来啊！ 几人慢条斯理地听着酒店放的宇多田光的《firstlove》，享受完这次旅行的最后一次早餐。 来自青森大地的美味让人印象深刻，但是少女们表示，已经全身心期待着整个暑假都享受浅间的料理了。 话说你们确定要在伊东待一整个暑假吗？ 早餐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间整理东西，准备返程。 在浅间上楼收拾东西之前，驹场带着半泽提前和自己道别。 “大老师，我就不跟着回东京了，毕竟重新转职[英和生徒]的冷却时间还有30多天嘛~” “下个月的时间空出来了吗？” “当然~你刚刚发信息的时候，我还以为大老师你被超级高手盗号了呢~” “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把黑塔cos服当常服穿的半泽英利华对浅间摆了摆手， “.大老师，撒哟啦啦。” 看起来半泽还在为他这几天连续6次拒绝加她好友而生气。 但他觉得他早就不用再做什么劳什子恋爱售后了，驹场在这方面，已经非常成熟，他相信儿子能处理好。 浅间回到房间整理行李，发现有马、羽生、雪野他们早就离开。 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衣服，不知道被谁贴心地叠好放在了书桌上。 一切准备就绪，浅间背着书包，拎着行李箱从电梯走出来。 恋爱咨询部的三位少女，在大堂休息区的一角等着他。 “罗伯特君，这里哦~” 歪在沙发上，将纸巾卷成长条堵住鼻子的不死川，闷声闷气对他招着手。 “怎么你又多了一个箱子？乐器？” 浅间走近发现，不死川手边多出来一个大号的银色铝合金箱子，看起来像是装音箱设备的。 “朋友很多，所以需要买的纪念品也很多哦~至于为什么用这种箱子，是因为用途很多，不会浪费哦~” 回想这几天铺的满满的行程，不死川她是怎么抽出时间买这箱子和一箱子东西的？ 与自己和有马相比，或许不死川才是英和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 力求和浅间一起走孤高之道，没有什么朋友的间岛麻衣，和浅间一样，背着书包，推着一个小号行李箱。 二见几乎没有任何校外朋友，所以也轻装上阵，连书包都放进她那大行李箱了。 恋爱咨询部四人在酒店人员和游客的注目中走出酒店，融入一年a班的队伍之中。 和东京站不一样，奥入濑溪流酒店前的场地有限，2000人的队伍一开始就分好了返程批次。 浅间他们之所以9点才吃早餐，是因为他们被分到了第8批，也就是倒数第二批，早上时间充裕得很。 御行院一边举着大牌子协调着秩序，一边配合工作人员，向同学派发着酒店精心准备的便当。 这个便当是他们换乘新干线前的午饭，但也有才起床的懒鬼直接开炫。 一场雨后的奥入濑明显热了起来，才10点多一些，阳光便晃得人睁不开眼。 太阳直射的地方都没有人迹，大家躲在酒店灰空间、屋檐、大树下等着大巴车的到来。 大概过了10多分钟，一辆巴士鸣了一下喇叭，示意可以上车了。 等候的队伍才开始动起来，陆续走进大太阳里。 第八批班级实到人数很少，所以这一回是一个班一辆车。 有的已经提前被家人派车接走，有的不想再坐新干线，选择自费去青森机场坐飞机回东京。 等一年a班众人在车下放好行李，陆续上车后，这辆连一半的位置都没坐满的巴士直接启动，向着八户进发。 巴士司机大概很怕热，车上冷气调得巨低无比，浅间都感受到鸡皮疙瘩的耸立。 不知道是病情加重了，还是吃药后的困倦反应，不死川整个人忽然就恹恹的。 小脸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抽吸着微红的鼻子，伸手一把抓住了浅间的胳膊。 “罗伯特君，坐你旁边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为什么？” “昨天讨论，淋雨接吻，女方感冒发烧男方需要负全责哦。” 浅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不避讳地摸了不死川的额头，确实，入手微烫，大概在38度到39度之间，属于发烧范围。 “烧胡涂了么？” 和司机说明了一下情况，调高了巴士空调的温度，要了一个毯子，又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备用口罩给不死川戴上。 两人找了后排的双人位坐下，二见和间岛则是坐在了后面。 “理世酱没事吧？” 二见将下巴靠在了浅间的椅背上，问道。 樱木也走了过来。 “不死川同学是感冒了么？吃了药没？” “吃了老师，不用担心。” “要不要坐前排，后排比较晃。” “不用，就后排吧，后排人少，安静。” “好吧，好好休息。” 浅间将不死川头顶的空调出风口全部关掉，又对间岛和明显也困倦得不行的二见说道， “都在车上休息一下吧。” 忽然眼前一片大雪。 怎么一下子就到北国了？ 自己走在无人的坡道，听着雪在脚下发出的嘎吱声。 这坡道是条盘山路，远方的球面镜已经被雪覆盖，他无法判断下一个拐角会不会冲出一辆大卡车。 话说，为什么自己要下山？自己要去哪里？ 无数问号浮在心头。 一道虹色出现在眼前。 不死川穿着厚厚的呢绒大衣，围着格子围巾，站在前方静静看着他。 彩虹般的长发，在雪中飞舞。 “你怎么在这里？” 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撒西布理，罗伯浅间君，你最近还好么？” 浅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游戏npc，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选项，也不给任何思考空间，就这么继续回应着气质大变的不死川的问候。 “.不是说过，我们以后毫无干系了么？” “嗯但是你也对我说过，要好好贯彻自己的梦想。” [浅间]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呼吸的白气，[他]对不死川很失望。 少女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浅间。 “但是，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梦想啊。” “不要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去更高远的地方，为更多人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邂逅更多人，融入更多人，实现你一直想要实现的事情明明可以被期待、被依靠、被信赖，明明可以成为英雄，却非要跑过来，依赖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庸碌活在社会边缘的人呢！！！” 听着[浅间]的呵斥，不死川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沉声说， “别说自己一无是处. 别说自己一无是处. 你比[更多人]重要，比起那些每个时代都有人扛起的责任和站立的高度，比起那些道德的自我满足.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大的意义，待在你身边，比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更让我满足。所以.我会向浅间静水的身边迈进，如果距离1000步，就迈进1001步，如果距离10000步，就迈进10001步，无论你逃到多远，我都会竭尽全力，前往你所在的地方！” 不死川坚定地一步步靠近，浅间却惊恐地一步步后退。 “我不想奴役你.我不想成为扭曲你的他者.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浅间君，此时此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爱你！你对我说过，我是传播光和热的太阳，我是这个世界调色板里，最漂亮的颜色，你为我做过那么多，那些你本来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明明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一阵狂风卷起雪花，刺耳的刹车声贯穿耳膜。 一切都慢了下来。 浅间可以清晰地看到雪花的形状，道路护栏上的缺口，球面镜上的冰裂纹，可以看到不死川逐渐睁大的眼睛，还要眼睛里的泪滴。 身体，也不自觉地飞起来。 第二次睁眼。 视野回到了一辆大巴车上。 前座的冷气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准了自己的头顶。 又是梦. 巴士为躲避小动物，来了一个刹车急停。 睡觉的失重感来源找到了。 浅间回头看了一下二见和间岛，两位少女还在沉睡中。 不死川被安全带拉回，再次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梦见被不死川表白什么的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太贪心了吗？ 浅间烦恼着。 褪去热情元气的盔甲，少女恬静的脸，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魅力。 和很多人认为英和第一颜的近卫千代比起来，浅间更欣赏不死川这张脸。 一个美丽得不近人情，而另一个，则漂亮得能融化人心。 明明是一个小太阳，之所以发烧，一定是太累了吧。 学习的事、交际的事、乐队的事、福利院的事、书屋的事、和近卫家打交道的事、不死川家的事，能将这么多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不愧真正的女主角型天才。 被二见、间岛、不死川她们喜欢，且不说系统占比成分，只是这个现实，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感到骄傲。 自己难道上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么？ 但是，如果不死川像梦里那样，放弃她的一切，对自己告白怎么办？ 朋友约定？ 在二见和间岛身上没能其效果的东西，浅间不觉得用在不死川身上会起作用。 梦里的不死川，完美诠释了【他人即地狱】的内涵。 如果不死川按照他的意愿远离他，事实上，她也会成为失去主体性，陷入[自欺]，被迫接受了[他者浅间静水]对[不死川理世]施加的标签。如果不死川不按他的意愿，不断走近他，她也会在失去主体性，正如萨特所言，爱情是一场主奴斗争，更爱的哪一方，势必会走向物化，或者被束缚。 浅间静水正是灼烧不死川理世的地狱。 所以还是物化自己吧。 做一个【丨】。 浅间摸了摸不死川的额头，温度没有下降。 掏出一张湿纸巾搭在了少女的前额，少女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不睡了，看书吧。 抵达八户站后，补觉完毕的二见脸色仿佛补了妆一样，看上去好了很多。 低烧状态的不死川，出现了一些肌无力的症状。 二见和间岛一左一右将她搀扶着。 小脸微红的不死川喃喃道。 “不用扶啦.只是发烧而已，太夸张了啦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哦，理世酱。实在不行，我们就在八户市在待一天吧？” “理世你确定早上吃的药没问题吗？” “唔——真的只是小病啦。” “理世酱，哪怕是再小的病，不认真对待也会出大问题的哦！” 最终恋爱咨询部四人脱离了大部队。 浅间的手里多出了一个医药盒，有赖御行院和有马的帮忙，医药盒里四五种退烧药、欧姆龙温度计、冰冰贴一应俱全。 说来奇怪，不死川她箱子里的医药箱，消炎药、防蚊药、跌打损伤药全都有，就是没准备感冒药。 浅间把医药盒塞进书包，又把书包挂在胸前，将不死川从长椅上拉起，背到了他的身上，看向二见和间岛说道， “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吧，我带她去附近的诊所看看情况。” “嗯，理世酱就劳烦静水君了。” 暂别二女，浅间背着不死川，听着耳机里的导航声，前往附近的诊所。 自己的背部，与女孩胸口的触碰处，很快被闷出了一丝汗。 少女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尖。 “真丢脸啊.罗伯特君，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把自己累倒这种事，不要再做了。” 不死川又像小猫一样，用头蹭了蹭浅间的耳后，呢喃道， “嗯，谢谢你，我的罗伯特君。” 浅间听得出不死川的笑意。 夏天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前方的路口即将拐弯。 马路上的汽车疾驰而过。 头顶之上，太阳有黄金，天空有大海。 他身后的太阳是虹色的，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慕还是善良。(本章完) 316. 八户一日 与 看病 与 看海 靠海的城市总是不缺风的。 道路边挂着种差海岸的广告旗，随着风发出猎猎响声。 风兜着不死川的头发，带着浅间顺风向前，整个八户市，也因为虹色头发的指引，变得清晰而生动。 离诊所还有1.3公里的路，这个距离打车感觉很奇怪。 这里又不像景区，骑车载人一时半会没人管，所以浅间还是选择了步行。 佩戴□□□之星，体重达到57kg，握力达到80kg的浅间静水，负重能力大概是握力的两倍。 虽然体力只有7，但已经远胜大多数人。 背着100斤上下的不死川走路，不算多大的负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特种兵一样，负重50kg器械一口气越野30公里。 太阳很晒，浅间在一个又一个树荫间穿行。 遇见实在没有树荫的地方，浅间就正对着太阳横向移动，保证不死川不会被晒得太利害。 不断换方向移动的唯一坏处是少女虹色发丝完全被风吹乱，时不时蹿到浅间的脸上挠痒痒。 按照导航，路过不知名的小河以及一所公立高中，浅间走进了网上评价不错，叫做东野内科的诊所里。 其实八户站旁边就有不少诊所。 之所以浅间要多走一段路，肯定不是为了多背一下不死川。 主要是因为这家诊所休息日在周一而大部分诊所周日下午休息。东野内科也没有严格的预约制，不用担心去了吃闭门羹。 更重要的是，浅间听说这家诊所的主治医师是一个祖国人。 周末来诊所看病的老年人还挺多，浅间背着不死川排队，引来一群老年人的围观。 “这位小姑娘没事吧？” “感冒发烧了。” “这么热的天气，连路都走不了，就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啊。” “我们是游客，最晚明天要回家。” “唉，真辛苦啊。感觉疫情之后，每次感冒都更难熬了。” 这位老人一开口，其他老人便熟稔地进入了抨击政府的议政时间。 东野内科诊所被分成了门诊区和体检区，大部分老人过来，都是做体检和拿药的。 日本人发烧很少挂水打针，大医院也没有所谓发热门诊，正如之前老人所说，一般人感冒发烧，都是呆在家里躺着吃药，休息几天就好。 但疫情之后，因为感冒而来医院体检的人变多了。 祖国人医师浅间没有见到，但就诊医生倒是很热情，上来就直接使出连招，给不死川抽了四管血后，把她架上轮椅，送进了ct室。 等少女从ct室出来，她肉眼可见的清醒了一点。 “抽了那么多管血，没事吧？” 低烧未退的不死川虚弱一笑。 “没事，我之前经常献血的。” 看她发白的嘴唇，浅间给不死川倒了一杯温水，又和她坐在一起对着窗外发呆，等待检查结果。 “如果我是吸血鬼，我病了罗伯特君愿意给我吸血吗？” “机器人怎么给你吸血？” “那就是仿生机器人。”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你应该是没问题了。” 问题确实也不大。 一个多小时后，血常规和各类检查报告出来，除了淋巴细胞增多，白细胞和血清淀粉样蛋白都算正常，报告初判是风寒感冒。 医生拿着检查单，亲切对他和不死川说明要吃哪些药，药该怎么吃，有哪些注意事项。整个过程持续了接近一刻钟，浅间发现医生说的这些药医药盒里都有，而不死川早上确实是吃错药了。 总之，拢共花了15000円，从专业人士那得到了最终治疗方案——在家吃药静养。 如果选择在旁边药局买药，则估计要花更多钱。 顿时理解为什么大部分人感冒，都会选择躺在家里等自愈了。 不死川吃了医药盒里的布洛芬和治风寒的汉方药葛根汤冲剂，此刻又挂在了浅间的背上。 “在医院不是能走路吗？” “但是吃完药就好困呢。” “行吧。” 她在发烧后，不仅整个人都软乎乎的，眼神和话语也粘人起来，仿佛从全熟的太阳蛋变成了半熟的溏心蛋。 背着不死川沿着八户街道的阴凉处往回走，路人们大多都用看醉鬼的眼神，盯着趴在浅间身上不时和他互动的不死川。 大概是在惊讶，怎么有这么好看的醉鬼吧？ 因为不死川的样子特别像醉酒，两人沿路还遇到了盘查的警察。 解释一番脱身之后，伏在肩头的不死川忽然小声道， “r君，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妹妹呢？” “还醒着啊，不是说很困么？” “但是胸有点闷，心跳也很快，就是睡不着啊.” 浅间当然也从背后感受到了不死川的心跳。 “病了就少说话。” “不公平，r君的心跳，我也要听。” 一向大方开朗的元气少女，语调里多了撒娇的意味。 浅间将身上的不死川向上腾了一下，微微弯腰，空出一只手，将手腕递到了不死川的手中给她捏着。 “满意了？” “嗯~” 不死川感受到浅间的脉搏，重新将脸埋在了浅间的脑后。 浅间左手重新勾住不死川的大腿，不死川笑道， “不许乱捏哦。” “在你眼里原来我是那种人吗？” “谁知道呢~” 浅间走到大路上，叫了一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酒店的名字。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不死川，问道。 “你们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放假来八户旅游么？” “高中生，来八户看病。” 看病？？？看浅间略冷淡的样子，司机忍住了继续聊天的想法，专心开起车来。 不死川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腿上，轻声说道， “r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回答呢。” “什么回答。” “吸血鬼。” “吸个什么血你不是只喝纯净水么奉劝你以后少喝点冰水，东方人的体质更适合喝热水。” “刚刚的药让我好难受。我想喝［静水］缓一下。” “真的烧糊涂了啊，昨天睡了几个小时？” “大概3个小时，早上睡的，还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 “听过洛尔伽的一首诗么？ 【声音回荡着 从遥远的远方来 像一涌影子的水流 空洞的 回忆里有恸哭 和吻的碎屑 我的灵魂 早已熟透 进而衰败】” 少女轻声吟咏着。 浅间知道洛尔伽，西班牙诗人，与大艺术家达利有过交往，但他没怎么看这位诗人所作的那些超现实主义诗。 他讨厌过多象征物的诗，讨厌被新老符号覆盖扭曲的诗意，诚如他讨厌[直到语言耗尽自身，所有隐喻都消亡]。 在认真拜读了现象学之后，他就更讨厌这种诗了。让一切还原至事物本身，才能获得更纯粹的共鸣，才更具美学意义。 只是他不知道，不死川是因为洛尔伽说过一句“我会永远站在一无所有、甚至连一点儿安宁都被剥夺了的人民一边”才开始喜欢上这个诗人的。 他没有听过不死川念的这首诗。 但他知道，不死川在通过这首诗，描述她梦境里的他。 “.处理噩梦的最好方法就是忘掉它，f桑。” “单纯想忘掉一件事是做不到的。那得碰到特别特别快乐的事情，把糟糕的事完全覆盖掉，才能忘掉呢。” “什么事情会让你觉得特别特别快乐呢？” “给我吸r君你的血。” 怎么又绕回来了. “好吧好吧，那么蕾米莉亚·刃下心·布伦史塔德·f桑，你是准备怎么吸我的血？你好像没有作案工具吧？” 浅间上下牙齿敲击了两下。 不死川转过头，平躺着与垂首的浅间四目相对，微笑道， “r君的注意力，不应该在[我会吸你哪里的血]吗？” “.把你从车上甩下去哦。” “呼~想歪了又恼羞成怒了么.看来罗伯特君还是可以很下流的。” “枕我的大腿很硬么？” “没有啊，很舒服。” “如果我很下流，你只会觉得太硬了。” 不死川想了两秒才意识过来，但并没有从浅间的身上起来，而是对着浅间说道， “我现在发现，r君真的可以变得很下流呢，超级圣者般的下流（日语的圣和性发音接近）。”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在装病了。” “只是药效开始发挥了一点点作用哦。” 少女再次转身，整个人横卧在后排座椅上，将头对向浅间的怀里，表示她一点都不担心硬不硬的事情。 “睡一下吧，大概还有15分钟到酒店，回酒店先洗个澡，再继续上床休息。” 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瞄了瞄少女的背影，又看了下少年和少女的姿势，把他当不存在么？什么下流下流的，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轻浮了。 浅间将不死川的额头汗渍擦去，她安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少女螓首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浅间的怀里。 但他的心中没有半分绮念，身体既没有僵硬，也无需前倾。 怀里的少女没有对他告白，但事实上，除了那三个字，她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她仿佛像作弊一样，跳过了他设置的门槛，享受着朋友之名的亲密。 被她这样信任和依赖的浅间静水，到底是机器人、动物、男人、女人，还是老师、投资人、哥哥、恋人未满都不再重要。 是的。 有爱慕，也有善良。 浅间给了自己答案。 另外，生病的f桑，太狡猾了。 浅间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试图让自己沉浸在不远处的那片海里。 半晌，不死川睫毛微颤着，仿佛说梦话般呢喃道， “r君.谢谢你。” 看着闭着双眼，鼻尖秀气挺翘的少女侧颜，浅间没有回答。 文静虚弱版的不死川对他而言杀伤力太大了。 感冒赶紧好起来吧！ 快把原版不死川给我还回来！ 抵达二见预定的酒店，不死川的精神又好了几分，自然也不再需要浅间背她。 “做了一个美梦呢~” 不死川泛白的嘴唇勾起微笑。 浅间没有问她做的是什么梦，因为她大概率会说在梦里梦见了他。 这种程度的撩拨，似乎成了恋爱咨询部少女们必备的基础技能。 两人眼前的酒店，实际上是一家艺术民宿，极简黑白灰风的外立面上面，写着artlovehomestay的艺术字体。 民宿大堂是清水混凝土风，只有工业风茶几两张，灰色双人沙发一对，铁艺椅子若干。 前台有点像酒吧吧台，后面摆满了四排酒。 老板听浅间说要在这里等人后，给浅间和不死川奉上了茶和点心，一个人又回到前台玩起了巴林琴。 回荡的音符填满了安静的大堂。 浅川两人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曲名——舒伯特的第21号钢琴奏鸣曲第一乐章。 舒缓梦幻的旋律在老板的演奏下显得磕磕绊绊的，时不时还会出现演奏会上指挥家放屁，或者首席提琴手崩弦一样的杂音，但不死川和浅间仍很享受这首歌。 话说回来，社会对小孩子的失误大多是鼓励，但对成年人学习新东西总缺了点包容心。 在小小的前台沙发坐了10分钟，换了一身衣裳的二见和间岛收起太阳伞，走进民宿。 “静水君，理世酱，久等了。” “理世好了些没？医生怎么说？” 两位少女像特种兵一样，一落酒店，就去附近神社求来了几个平安符。 看着带一位美少女进来等人的浅间，和今天中午过来住店的两位美少女一起上了电梯，老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难怪那两位女孩带了5个行李箱老板顿时没有弹巴林琴的兴致了。 这间民宿的房间比预料的要小，四人的面前，是一个面积不大的通铺。 通铺的背后是一面超大的落地窗，半透明的窗帘外，透着一片绿与蓝交织的种差海岸。 要说充满青草气息的海岸，日本人大多也会想到种差海岸吧？ 大片大片的天然草坪像迎宾地毯一样，邀请大海踏上岛国。 草坪上白衣服、灰衣服、黑衣服的游客，仿佛草原上游荡的绵羊。 浅间还能看到二见她们刚去的那间号称有800年历史的芜岛神社，位于小丘之上的鸟居和古建筑非常显眼，就是不知道主职财富与辩论的“弁财天女”这位神明，在庇佑健康方面到底管不管用。 等不死川走进浴室，浅间看向二见说道， “月海，把我的房卡给我吧。” “那种东西，没有哦。” “.”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浴室的水声。 浅间不信邪地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果然如二见所说，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虽然八户从来不是旅游青森的热门选择，但现在已是暑假和周末，附近酒店的房间基本被订满了。 这意味着浅间今天要和三位少女睡同一个房间。 这可能吗？ 浅间将自己行李箱的拉杆抽起来，对二见和间岛说道， “我就不住在这了，等下去市中心旅馆再看看。” “诶？这里足够四个人一起睡啊。” “对啊，节约是美德哦，静水。” “静水君顾虑太多了哦，我们一起在你那里留宿了几次，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比起这个，静水要不先休息一下？” 浅间没有回答二见和间岛的问题，在离开房间前留了一句， “f桑就交给你们照顾了，有什么事联络我。” 二见和间岛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带上。 “月海，芜岛神社的姻缘符并不灵验啊。” 二见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会不会是力量分散了？ 为照顾不死川，众人自愿在八户市停留1-2天。 这是友情的證明。 守在不死川身边等她恢复是应有之举。 但自己已经有lv.1的钞能力了，怎么可能会为[没有房间了]这种蹩脚的理由，恬不知耻地和女孩子们挤一个房间？ 三位少女的友情显然都是变质的。 而接连做梦的自己，感性值也有些溢出了。 呆在一起过一夜显然不合适，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不尊重的。 浅间下楼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民宿老板聊起了天。 10分钟后，以1/4封情书的代价，浅间顺利住进了老板自己的房间。 本来说是打算和老板挤一间房住一晚的，看老板特地给他换了枕被床垫，并把私人物品全收拾走后，浅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市川先生，这房间让我一个人住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有时也经常在前台搭个躺椅，躺着躺着就兑付一晚了~” 市川老板忽然贼兮兮的探头低声问到，“你跑出来是不是因为吃不消啊？” “.” 浅间懒得争辩，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上房卡，回到二见她们的房间门口。 还未敲门，少女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麻衣酱你站这么高很危险的哦。” 二见压低着声音说着。 “我在找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嘿~” “怎么了？” “就是觉得麻衣酱好成熟哦，之前检查浴室换气口和镜子时也是，认真地样子很像一个人哦~” “谁？” “当然是静水君。” “是是吗？” 任何人都能听出间岛此时的喜悦。 “麻衣酱害羞的样子也很像呢。” “怎么可能，静水他一害羞就会逃跑。” 两位女生同时发出了轻笑声。 这民宿的隔音效果很差啊. 旁边几个房间很安静，大概率是房客都出去玩去了。 浅间打算等她们换一个话题再进去。 间岛似乎搞定了检测工作，一阵拍手声后，和二见轻声聊起了的事。 “你看这的这一段，一开始不住一间房其实不重要，晚饭吃少一点，再约对方吃夜宵，喝点酒.虽然男女主订的两间房，最后还是睡的一间房。” “这个男主也太轻浮了吧。” “嗯，另外，喝酒也不太现实，静水好像很讨厌喝酒。” 全程没有不死川的声音，大概率是睡着了。 浅间不打算再等了，对着门敲了两下。 “谁？” 间岛的声音很警惕。 “是我，浅间。” 一阵急促脚步，门很快就被打开。 二见一脸惊喜，对着浅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问道， “静水君今天还是和我们一起shu住么？” 浅间向她们展示着手中房卡， “运气不错，这家民宿刚好有人退房了。” 间岛也走了过来，疑惑道， “不是说房客们都出去玩了么？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点退房？” “老板。” “.”x3 “f桑睡了多久？” “洗完就睡了呢。” 她们将两个床垫合在了一块，不死川盖着毯子，看起来睡得很香。 间岛给不死川扯了一下毯子，盖住元气偶像露出来的脚，轻声说道， “我们出去聊，把理世吵醒就不好了。” “嗯。” “可是我已经醒了哦。” “.”x3 不死川清了清嗓子，穿着单薄的睡衣，叉着腰站了起来。 “嗯哼~现在我想宣布三件事情~” 仿佛恢复了所有元气的样子，可脸还是红通通的。 “第一件，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你以为你是赛亚人吗？ “第二件，为了不浪费今天的住宿费，我们现在就去看海吧~” 这个提议立马获得了三张反对票，哪怕她已经退烧，出去风吹日晒也不明智。 “第三件，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就这样回东京，一两天也会好的。” 说到这里，不死川直接在床上给三人来了个土下座， “非常感谢大家的照顾，总之，我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你们了哟~” 浅间和另外二女对视一眼。 他们一致认为，不死川病得更重了。(本章完) 317. 八户一夜 与 等待日出 38.4度。 不死川的烧果然还没退。 浅间以己度人推测着——大概她既怀有耽误大家假期的负罪感，也存在着希望大家能玩得开心，但又不想真的让大家抛下自己出去玩的矛盾感，才会说出[感觉自己完全好了]，[想带大家一起去看海]之类的发言。 几人强行让她继续躺下休息时，她嘴巴里还嘟囔着“因为过劳和夏季感冒而病倒的人，没资格成为[paradise乐园]的救世主啊。”这种只有浅间才听得懂的话。 什么时候不死川的二次元浓度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总不可能是被他影响的吧?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诶别摘我口罩啊。” 被二见和间岛按在床上的不死川娇声道。 “笨蛋，你又不咳嗽，戴口罩不仅影响呼吸，还容易滋生细菌。” “传给你们就不好了。” “真这么想，你就应该从早饭时戴上口罩。” “唔” 二见温柔地摸了摸不死川的头，说道， “不用担心哦，只有最最亲近的人，才会互相染上感冒，然后互相照顾哦。” “小月，果然，你是神吗？” “理世酱一直在说胡话呢。” 一直握着不死川的右手的间岛也说道， “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吧，理世。” “小麻衣像男友一样可靠呢，手也好温暖。” 浅间在一旁吐槽道， “是你的手太冰了。” 不死川刚想说，要牵牵看吗？ 自己另一只手就被二见硬控住。 被三个人在一旁盯了10多分钟，不死川捱不住倦意，终于乖乖熟睡过去。 二见松了一口气。 “总算睡下了，果然还是得静水君出马呢。” 间岛信服地点点头。 “因为静水让人很有安全感。” 无论是浅间在巴士上照顾不死川，还是他背着不死川去看病，不死川受到的一系列特级待遇，让她们俩涌起了想生一场大病的冲动。 浅间这时从旁边端来两杯药，递到二见和间岛手中。 “你们也喝点葛根汤预防一下吧。” “谢谢”x2。 “静水君不喝么？” “在诊所时就喝了。” 浅间想了想，打开了另一边床头的窗户，温热的海风刹时涌进来。 “感冒最重要的是发汗，房间温度有些低，还是开窗算了。” “要关空调么？” “不用，调高一点就行。” 间岛闻言走到玄关处，将空调调成27度。 二见也给不死川换上了比毯子更厚的空调被，又将她额头上的冰冰贴摘下，换上了一副新的。 “快快好起来啊，理世酱。” 此刻的不死川虽然还没有发汗的迹象，但睡得很香很沉，对二见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 间岛接过浅间递过的温度计，又给不死川测了一下体温。 38.3度。 稍微降了一点点，等于没降。 浅间从满是女孩子浴后香味的卫生间里打了一盆热水出来。 “体温开始下降了，还是用热毛巾敷吧。” “感觉静水很会照顾人呢.像这样照顾生病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 “这些知识，静水君是从波奇小姐那学来的么？” 二见想起了波奇给她们讲的《波奇大爷勇救阿水》系列故事。 浅间面临这种回旋镖一样的谎言，直接装起了哑巴。 照顾人这种事，从狗身上学习的可能性，都比从波奇身上学要大。 “静水君要不坐上来？” 二见看浅间一直站在床脚，于是轻轻拍了拍她身边的床垫。 “不用，我怕被传染。” “.”x2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哪怕没关空调制冷，间岛的额上还是挂了一层细汗。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又给不死川换了一条热敷巾。 “理世再出些汗，我们就要给她擦身子了。” “嗯。” 听言二见开始给不死川整理更换衣服。 浅间意识到再待下去不太方便，于是说道， “我出去买些食材，晚饭你们想吃什么？” “静水君做的什么我都想吃哦~” “先考虑好理世吃什么吧，我都可以。” 浅间点头出门。 2小时后，提着两大袋食材回来的浅间在房间外敲起了门。 菜其实一个小时左右就买好了。但听间岛说不死川还没换衣服，为了避免喜闻乐见的撞车事件，浅间在超市又多晃了一段时间。 可惜错过了八户市每周日清晨的馆鼻岸壁早市，据说这个早市的好吃程度远超伦敦的巴罗市场。 凌晨三四点去，不仅能买到特别生猛的海鲜、新鲜的果蔬和花卉，也能尝到好吃又便宜的炉端烧、锅物以及炸物。 不死川已经换好衣服起床，和二见在床上认真看着投在墙面上的电影。 “所有漂亮珍贵的事物，总是迅速凋零。” 看画面是2013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虽然一直get不到中年小李子的颜值，但这部剧中，他确实演绎出了最好的那个盖茨比。 开门的间岛奇道， “咦？静水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垃圾桶？” “房间的垃圾桶不够用。” 虽然日本民宿和酒店一般不需要严格垃圾分类，但考虑到做晚饭会有大量厨余垃圾，浅间把他房间的垃圾桶也带了上来。 这样能给老板省不少事情。 见浅间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不死川和二见同时起身，过来帮忙料理。 “罗伯特君为什么要买两根大葱！缠脖子或塞屁股治感冒这些事都是迷信哦！” 浅间直接给了不死川一个脑瓜崩，让她回床躺着。 间岛和二见也没有帮太久。 这个房间的厨房实在太小，做什么事都摩肩擦踵的。没一会儿两位红着脸的小厨娘就被赶走，浅间独自一人洗米泡豆切菜，效率反而高了不少。 不死川今天的晚餐是红豆薏米姜汤，葱白姜丝青菜鸡肉粥。 浅间准备给二见、间岛做的口味稍稍重一点，八户特色仙贝汤、冬阴功风味海鲜烩菜、避风塘炒蟹等发汗料理。 浅间在厨房整理餐具时，发现了一个贴着小爱心磁力贴的小冰箱，打开居然发现里面放的不是食材，而是一堆[口香糖]、[润滑油]、[按摩仪]等用品，里面甚至还有一个菜单，密密麻麻的写着塞嘴球啊、皮鞭啊、双头龙啊之类少儿不宜的东西。 “静水君，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看到了一个冰箱，里面放了一些杂物，估计是之前房客的。” 浅间给了一个让二见她们不会再打开冰箱的理由，淡定关上了冰箱门。 这就是这家酒店名字叫做[loveart爱的艺术]的原因么？ 他不禁怀疑，真把这民宿厨房当厨房用起来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们吧？ 在电影结束前，四人进入了晚饭时间。 不死川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证据就是话变多了。 但是体温却一直在38度上徘徊。 “呼呼~罗伯特君的精制爱心粥，真想每天都喝一次呢。” “脑浆被烧干了么？8点钟再吃一遍药。” “嗯嗯~~~吃完药可以去看海么？” 不死川还是对[和大家一起看海]这件事念念不忘。 “晚上什么都看不见吧” “那就一直等到日出？很浪漫不是吗？” “待在酒店休息不好么？你是想大家陪着你再感冒一次是吧？” 间岛放下碗筷，肚子上的一点赘肉提醒她不能再继续吃了，她瞄了一眼浅间，说道， “其实一起在酒店待着，从窗户前看海也挺好的，外面太热了。” “可是隔着窗户看风景会很可怜哦，我们的房间是北向的吧，这可看不到日出哦。如果能近距离看海，热一点也没事吧，或者说，热一点，才更不容易感冒吧？你说呢，小月？” 不死川噼里啪啦像射子弹一样吐出一堆话来，最后又看向了二见。 二见迟疑片刻便点起头来——她的想法也很简单，今晚如果想和浅间多待一会，那么只有跳出房间的束缚去外面，才能打破浅间用房间创造的空间界限。 三位少女又把目光看向了浅间。 他喝了一口仙贝汤，感觉不放味噌或许味道也不错。 二见给他盛了太多海鲜，一片仙贝都没看到。 间岛有些担心浅间背刺她，又补充了一句，“好吧，出不出去还是听静水的吧。” 看间岛不再坚持自己立场，浅间叹了口气，说道， “没必要现在出发。” “那罗伯特君也同意咯。” “.前提是你退烧。今天早点睡吧，这里3点半就日出了，我们2点出发。” “好~”x3 吃饱喝足，电影早就播放完，少女们聊起了盖茨比。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愿有了羁绊。】菲茨杰拉德的爱情史也是这样呢，泽尔达对她来说太沉重了。” 间岛觉得，或许菲茨杰拉德不那么热衷追逐那些上流阶层的富家小姐，或许会活得更快乐。 “一厢情愿的，矫揉而讽刺的梦境。” “罗伯特君，【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请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二见也笑了起来， “如果是静水君的话，黛西不可能会嫁给别人吧。” “不，静水绝对会拒绝黛西这种女人，不是么？” 间岛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是盖茨比，浅间是黛西，她说不定也会做和盖茨比一样的事。 好在，拒绝一切婚恋的浅间，不可能会嫁人。 “罗伯特君喜欢那种躲在图书馆角落谁也找不到的女孩吧？这样他就不用喜欢任何人了，因为找不到~” 不死川即兴编了一个笑话，二见和间岛都捂嘴笑了起来。 但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她们又担心不死川说的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不死川的烧终于退下. 看到温度计上36.5度的数值，乐得她一个后空翻翻到床上，酷酷地喊了一句， “封印，解除~” “f桑，建议你会东京看一下脑科。”浅间觉得她是波奇上身了。 “这样才会有仪式感哦~一定是罗伯特君精制爱心粥的功劳~” 看不死川肆无忌惮地和他抛媚眼，浅间直接起身收拾东西。 “洗碗就麻烦你们了，早点休息，待会见。f桑，8点钟记得吃药。” “知道啦老爹。” 浅间摇摇头，一手抱桶，一手提着两大袋垃圾走出房间。 凌晨1点半，浅间的房间门就被敲响。 “.你们到底睡了几个小时啊.” “4个小时已经够了哦。” 不死川又秀起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一，二，三，四我的话，4个半小时哦。” 二见可爱地掰着手指给浅间数起来。 间岛精神萎靡地揉了揉眼睛。 “有些紧张，没有睡着” 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期待去海边的人吗？间岛！ “冲锋衣和毯子带了吗？” “嗯嗯。泳装也带了哦。” “把包给我。” “诶嘿~出发咯~” 不死川捏着间岛的肩膀，推着她向前走。 看样子都很期待啊。 不喜欢大海的日本人也是有的吧。 一直看也有厌烦的时候。 生活中处处存在着【回报递减定律】：我们对某事的体验越多，它所产生的效果就越少。 比如连吃两包泡面，第二包就会变得难以下咽。 那些对同一个景色、事物相看不厌的人，一定有着忠贞到变态的高贵操守吧？ 民宿大堂只有前台亮着小夜灯。 四人捉着外面的夜色，在老板惊奇的目光中走出民宿。 浅间踏出外面的一瞬，自由的感觉铺面而来。少女们的兴奋心情感染了他。 “感觉整片海都是我们的。” 间岛远眺马路对面，漆黑的西太平洋，发出感慨。 道路上连车都是极少的，自然没几个人。 夜晚晴朗得不真实，很难想象昨晚下过一场暴雨。 但不死川的感冒证实了很多事情来得急，去得也快。 她像没事的人一样，蹦蹦跳跳走在了最前面。 忽然觉得，如果波奇也在这里就好了。 她最近打视频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哪怕是写作业，也要和浅间保持通话状态。 今晚上半夜，静静听着她分享着她在小镇书店找到的一本叫做《金色鹿王》的童话，又默默看着她做题目看了1个多小时，并在线上批改了作业，2个小时一晃而过。 “阿水，我可以要奖励吗?” “奖励一套卷子？” “还是算了。”波奇一听，嘟着嘴赶紧挂掉了电话。 一条倒是没有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学业更忙了。 间岛被不死川拉到了前面，用闪光灯拍草坪上是否有露珠。 “空气真好啊。” 二见在浅间身边，笑着感慨着，只不过她的鼻子是往浅间的身上嗅的。 星空被风梳过，沙滩被海水梳过，可惜黑夜里看不到鲜绿的草坪，只能间歇地听闻一些虫鸣。 四人步行了接近1.5公里，来到黑漆漆的种差海岸露营地。 营地的帐篷比老家海边多了不少。 记得和波奇一起散步时才几顶帐篷？2顶还是3顶？ 海滩公路上密密麻麻地停着车辆，有的司机在车上打盹，有的房车里还有喝酒聊天的声音。 四人穿过沙滩区，走到夜晚和白天都一样黑的海边礁石群上，挑了一处横卧海湾的平坦礁石铺毯子坐下，少女们立刻朝他的身边挤过来。 “风越来越大了呢。” 二见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虽然教科书上说的是晚上吹陆风，但面朝东方的四人，都感觉到风其实是从侧面吹来的。 风大也有风大的好，海面没有起雾，海平面那端也不见多少云彩。 这意味着他们顺利看到日出的几率很大。 “看来来的早一点也没错，不仅可以看日出，也没有错过群星。” “昨天没看够的星星，今天应该可以看个够吧~” “应该不行，还有半个多小时，天上应该就看不清星星了。” “不是说3点半才日出么？” “日出之前的天空亮度，已经不适合观测星星。” “还以为罗伯特君会说，''因为你们和太阳一样耀眼''这种话呢。” “你们确实和太阳一样耀眼。” 听到浅间这句话，少女们耳边的风声与浪声都仿佛消失了。 “但从物理角度看，你们并不具备阻碍观测的流明值。” 不死川笑了，撩了撩被风吹散的头发。 “风太大，我只听到了前半句哦~” 间岛笑着摇头， “果然就算静水会说好话，也只会出现半句呢” 二见则用肩膀蹭了蹭浅间的胳膊，浅间不由转头看向她。 女孩靠近浅间耳边，悄悄说道， “就算没有流明值，只要静水君的眼神注视着我，星星就会消失哦。” “确实有月明星稀这个说法。” 浅间点了点头，将暧昧的气息打散。 说实话，浅间有些担心，二见的毅力，或许和盖茨比一样惊人。 好在他不是黛西，他尽量把自己完整的呈现给她了，不至于让二见将他幻想成和真实客体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也不会对二见的沉沦袖手旁观。 太阳如约而至。 深蓝的天空仿佛成了一支鸡尾酒杯，被逐渐斟满橙黄，从层次分明，到清一色的橘子汁，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股充满能量的甜味。 像橘子的不死川，与爱橘子的二见，都被冒出头的太阳拉了起来。 仿佛踮着脚，就能看到太阳的全貌。 她们将间岛和浅间也一并拉起，对着太阳招手。 海面上点点星船，除了早起的人，也有早起的鸟，欣赏着海上日出。 不死川忽然对着太阳大喊， “喂！！！你好吗?————我很好——————” 大家都知道《情书》这个梗，也跟着一起喊起来。 三位少女同时回头，笑道， “罗伯特君/静水/静水君~~” “这是我的第一次哦。”x3 “心怀感激地好好收下吧~” 少女们整齐划一地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浅间默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并与她们保持距离。 二见居然还悄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静水君，这算不算，太阳为了我们，特地绕了地球一圈？」 他知道二见说的是之前在逗子海滩看日落，但他没有马上回复。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浅间静水站在崖石边，海风迎面而来，近处闪耀着比远方还要明亮的光。 风也变得明媚两分，他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们，那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仿佛都和他无关了。 太阳的影子，也是有重量的。 浅间掏出手机，将三女看日出的背影照了下来。(本章完) 318. 属性突破 与 少女同盟 八月的第一天。 浅间静水从鲁宾斯坦演奏的舒伯特第21号钢琴奏鸣曲中醒来。 昨天给老板推荐了这个版本后，今天一大早，大堂的背景音乐就被换成了这首曲子。 简单洗漱后，浅间带着【熬夜】增益buff状态，迅速扫了一遍过了零点就刷新的商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商品价格都被打下来了，均价大概在300积点，但全是昨天小冰箱里的牛马东西，一个都用不上。 调教、凌辱、改造、控制这些词任意组合都能描述这些道具、称号的特性。 细数之前的商城刷新，这【僚机系统】完全配不上自己的名号，叫【鬼畜乐子系统】说不定更合适点。 明明是打辅助了，工资装也不给，光环类的技能也不出，也没有收集情报、洞悉人心、预测推演的道具。 这系统惟一存在的意义，大概是成为了大明神神恩的信号接收器吧？ 浅间走出房间，市川老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哟~吃早饭没？晚上出去玩那么晚，现在又这么早起来，你这白头发该不会是天生的吧？” 老板又啰啰嗦嗦拉着浅间说什么看到他和这么多女孩同游，让老板想起了自己曾经透支身体的青春。 浅间装作信服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当老板说一夜7次后就一个字都没信了。 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方面存在如此强的自尊心。 看了看时间，8点半，这也许是他最晚的一次早锻炼了。 气温又悄悄爬上来，晨间的海风不算很燥，沿着海慢跑的浅间，看着几辆载着冲浪板的suv从他的旁边经过。 “hey~帅哥，去海滩吗？要不要上车？” 其中一辆suv放慢了速度，一个约摸20多岁，妆容精致的短发女孩将头伸出车窗，对着他打着招呼。 浅间摆了摆手。 女孩郁闷缩头，这时汽车油门忽然加大，喷了浅间一身尾气。 浅间又听到了车内其他人对那女孩的调笑声。 对这些日本普遍存在的肉食系女生，他一向不感冒。 恋爱咨询部众人，无论是品德还是性格，都更符合他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二见她们这个时间点大概率还在补觉，反正回东京的车票定的是下午2点钟，等他锻炼完把她们叫醒也完全来得及。 今天凌晨，自太阳完全升起后，她们便拉着他下海游泳，几个人一直玩到了6点才回来。 在礁石边当哨兵，等着她们在礁石间的滩涂上换泳衣的过程很煎熬。 毕竟沙滩上看日出的人并不少，如果有无人机，他可无法保证一定能打下来。 大大咧咧的不死川，放着500米外公用卫生间不用，偏偏选择在沙滩边换衣服。 甚至惊走了一对野鸳鸯。 幸好之后无事发生。 想想当时一口气打了1000多次响指，揣了一口袋的石头的自己，就觉得很蠢。 浅间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不死川理世，这两天又弄不懂了。明明喝酒都还能保持清醒，发烧过后却完全脱离了[秩序]的怀抱. 最稳重最理性的间岛被完全带偏，大明神则再次越线频频试探 这些都让他感到了疲惫。 可是，一想到三位少女那被朝阳染上颜色的愉悦笑容， 想到二见给每个人捡的贝壳，想到不死川为二见画下的名为《浮光跃金》的素描画，想到间岛写下的句子—— 「沙滩适合牵手散步，礁石适合共迎日出，草坪适合举行婚礼种差海岸是一道会让人随时爱上的地方。」 如此与众不同的她们，正在和他分享着她们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以一种他愿意看到的方式，呈现给他——洗礼了他的五感，并让他更加慎重地对待，他与她们之间的[友情]。 正因如此，浅间只能将名为癔症和控制欲的烦恼抛诸脑后。 还好当时自己管理住了表情，也没有做太多扫兴的事。 她们高兴就好。 跑着跑着，系统忽然提示，自己的体力值上升了1点，达到了8。 拿手当脚，倒立着在礁石上做了两套敏捷训练，敏捷值也上升了1点。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 结业典礼？ 已经赶不上的结业典礼，不参加也罢，反正基本情况已经和樱木老师说明清楚了。 建军节？ 系统不红不专，不可能和故乡节日搞什么联动。 只能将原因放在一个多月持之以恒的锻炼，还有早上那1000多个响指上了。 摘下□□□之星，自己的智体敏魅四维，也达到了7576。 这些没有给浅间多大的惊喜，具体身体数据，回老家找个健身房试一下就行。 他现在比较好奇，怎么样才能长脑子？ 浅间放慢脚步，开始步行回民宿。 梭罗说过，当我脚步移动的时候，我的思绪就开始流动了。 尼采也说过，所有伟大的思想都是通过步行来构思的。 散步的特点在于它不仅不是一项竞技运动，没有任何技巧，甚至和呼吸一样，不用投入过多注意力，甚至它所具有的[softfascination]柔性魅力，和冥想一样，可以帮助你恢复注意力。步行的节奏有音乐性，很容易让人进入良性的思考循环。 亚里士多德弟子们世代相传的逍遥学派也叫漫步学派，就因为亚里士多德经常散步时和弟子讲课而得名。 浅间一边走，一边规划着自己的暑假日程。 读书计划和赚钱计划固然可以锻炼自己的记忆力、思考力、判断力，但对观察力和想象力的锻炼仍有不足。 浅间搜了一下网上点赞数最高的观察力、想象力锻炼法。 1闭着眼吃饭或上厕所——这样可以刺激触觉、味觉和嗅觉 2关掉声音看电影或听歌——提高集中力和联想力。 3学一门外语并时常大声朗读——锻炼大脑前额皮质。 4泡脚、坐按摩椅、嚼口香糖，并沉浸式游玩下列3a游戏——提高认知能力。 5换一个极陌生的环境并放松身体——调动观察欲望和联想力。 6坐轮椅、倒立、扮演异性或和狗——总之要换一个角度观察世界。 总感觉这个获得20万赞的答主，回答并不是特别正经，但他在答案下罗列了大量文献、表格、国外研究人员试验数据，颇有知乎遗风，让浅间不由选择相信。 先好好学一门外语吧。 除了已经在学习计划中的德语，浅间也将法语纳入了学习计划中。 萨特、福柯、梅洛-庞蒂、德里达、阿尔都塞、德勒兹这些人大多是用法语写作，想看原典学法语是必要的。 想到这里，浅间决定回东京先去一趟茑屋书店，把词汇书、语法书、双语名著等书再扫一遍，反正有一张御行院送他的会员卡，不用白不用。 女孩子们起床的时间，比浅间预想的要早不少。 不死川也没有因为贪玩再次感冒。 这有赖浅间在她们睡前对房间进行了一边消毒处理，又逼着她们在睡前喝了一杯药。 昨晚和今早，为了节约时间而进行的两次共浴，明显增进了三人之间的感情。 她们抱着枕头亲昵地挨在一起，在大白天聊着夜谈会。 “很多时候，明明他已经注意到了，却只是温柔的拒绝和提醒。如果不反抗的话，我很难改变自己的想法。” “没错，罗伯特君的问题就在这里，虽然不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那种人渣行径，但一直对曾经拒绝过的女孩温柔以待，只会让喜欢他的女孩尝到更多苦头哦。” “但是很难不喜欢吧.而且，静水对我.对我们的态度已经非常非常特别了.我很能理解那些用复杂眼光看我的女生。” “小麻衣这么讲，罗伯特君要成女性公敌了诶~” “或许静水君也没意识到，【当一个人不可冒犯、不可诱惑和不可动摇时，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种致命的迷人的东西。】” “咦，小月你又在学罗伯特君重读引用句吗~~~” “这又是哪本书里的？” “《黑暗时代的人们》，汉娜·阿伦特。海德格尔的学生，嗯就是静水君最近一直看的《存在与时间》的作者海德格尔。” 间岛对于二见善意的补充有些哭笑不得。 “月海，我当然知道海德格尔。” 不死川将下巴埋进枕头，复述着二见的话， “不可冒犯、不可诱惑、不可动摇么？” “后面两个确实很符合大家对静水的印象。” 二见将[无情的静水君]6字咽下，瘪了瘪嘴， “明明是水，但是是冻成冰川的水。” 不死川笑了起来， “但现在气候变暖了，冰川也挡不住大势所趋，我们一起加油把他融化吧~” 间岛迟疑道， “有必要融化吗？会不会太自作主张了。” “但是如果不好好看看罗伯特君的真心，不知道他对爱情杯弓蛇影的原因，我们就无法治愈罗伯特君哦~” “诶？理世你的意思是？” “理世酱的怀疑我也赞成。虽然懂爱情，但是怕爱情，虽然尊重爱情，但是远离爱情.静水君对爱情这么抵触，肯定不是没有情欲，毕竟连海德格尔都无法拒绝爱情静水君很可能受到过情伤，但他没有选择通过下一段感情去治愈，他选择将爱情变成了一个禁区，并一直想用【爱】这个集合去代替。” “这就是为什么静水一直宁愿热爱抽象，也不愿爱上具体的原因么.” 间岛和二见曾经都用表面是[友人]，实际是[情人]；表面是[爱人]，实际是[友人]这样的关系诱惑过浅间，她们也能接受浅间答应的后果，但浅间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小月你拿罗伯特君和海德格尔相比，对罗伯特君很不尊重哦，海德格尔可是婚内出轨学生的家伙，我觉得罗伯特君更像[恐婚族鼻祖]克尔凯郭尔，他不愿意恋爱，是因为他没有准备好。他需要我们的帮助。另外，小麻衣说的也不对，这世界上，没有人比罗伯特君更爱身边具体的人了哦。” “我们应该怎么帮他？.我们和静水告白不是都失败了么加上真澄，近卫千代，还有静水当面拒绝的30多位女生。正如理世你说的，他还没有准备好，准备好做一个他心目中合格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但正如没有一个爸爸，在孩子出生前就已经是完美爸爸。他不想谈恋爱，我们逼他也无济于事吧。” “仔细想想，我们社团没有[古泉一树]哦。” “什么意思？” “理世酱的意思是，静水君没有让男孩子进社团，也许这代表着某种潜意识哦。” “.有没有可能，是他觉得招男部员会让我们这些人不自在才这样的呢？要是真的有男生进来，静水他一定会征询我们意见的。如果我们同意，他也不会拦住。” “小麻衣被罗伯特君洗脑得真彻底呢。” 间岛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有气无力道， “是啊，我被罗伯特君洗脑得真彻底呢。” 看间岛的浅间模仿秀，三个人都笑出了声。 “那麻衣酱你会同意男孩子进恋爱咨询部吗？” “当然拒绝。” “糟糕，这样看，小麻衣的逻辑也能成立呢.” 间岛将话题引了回去，说道， “想要治愈他，会不会是大家想要报答他的想法演变成了执念呢？如果说静水并不需要治愈呢？” “.小麻衣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但如果说有人呼救，哪怕只有1%的几率是他真的在呼救，99%是在和别人玩游戏，我也会过去救他。” “看到日出时，静水君也很高兴不是么？我想要和静水君创造更多更多更多，和今天看日出一样的回忆。” 二见打心里觉得，笑着的浅间，救赎过她2次的浅间，值得让她付出一切代价。 “2:1哦，小麻衣。” “3:0，我从来没有说拒绝行动。” “呼呼呼~这样我们的行动就万无一失了。” 几人聊着聊着，line群里浅间发了一条询问她们吃什么早餐的信息。 “静水回来了。” 不死川回了浅间消息后，忽然正色道，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治愈这件事，需要你和其他人分享罗伯特君，你们能接受么？” “.”x2 二见看了不死川和间岛一眼，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要和多少人分享呢.如果只是我们，我可以接受。” “我不能接受。[分享]这个词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理世。” 间岛反对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没有物化罗伯特君的意思。另外，我可以坦白，不死川理世爱浅间静水，比爱自己要多得多.我希望我们能够放下私欲，不再像过去各自进行独占式的约会，而是像今天这样，用集体约会，让罗伯特君放下心防。” “.我同意。” 间岛很快转变了立场。 “我同意。” 二见想了想，如果能让浅间变得更好，牺牲一些二人时光，也是能接受的。另外，拥有更多羁绊的她，未来也一定能创造出二人独处的条件。 “呼~~~那么，【治愈系少女同盟】正式成立~~~拿下，呃不，治好我们部长大人的神经病~~~” 三位横在床上的少女直起身子，三只手搭在了一起。 刚刚提着早餐上来，准备敲门的浅间沉默了。 骂谁神经病呢？(本章完) 319. 学期结业 与 还未出发的骑行 jr电车，从八户到东京一路疾驰。 前几个小时里连一截隧道都没遇到过，海天一色的纯粹风景，让对坐的4人都感受到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愉悦感。 紧盯着它，呼吸系统都会变得通透起来。 放空去看，仿佛识海也跟着扩张到了海平面的尽头。 北岛所写下的【为了看看太阳和蓝色的地平线】的人生意义，被眼前风景解答。 列车逐日，海鸟伴飞，浅间觉得这道海阔天空的风景，可以称之为[自由]。 视野向外，能够描绘梦想，视野向内，可以启迪觉醒。 狄更斯曾说【天底下未必有湛蓝到值得一游的地方。】 浅间觉得，光是这片湛蓝，就能赋与旅行意义。 如果是一个人旅行的话，或许他会信奉狄更斯另外一句【最好的旅行是在炉子与桌子之间】吧？ 体验名山大川的冲动，还不如坐在桌子边——桌子上可以是美食，也可以是一本能让他长脑子的书。 这样想，远处蔚蓝的风景，也许只是眼前三位美少女风景的副产品也说不定。 但是，这种风景能给他自由吗？ 浅间还不想这么快找到答案。 “啊~啊~~~失策了，昨天就应该带[真澄]去海滩的。边吃西瓜边吹海风，看日出会甜3倍哦~” 不死川噗噜噗噜将西瓜子吐到了便携纸袋里。她所说的[真澄]，是西瓜上面标签的名字。 间岛似乎也很喜欢吃西瓜，不一会儿就吃下了三片。 “难怪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一边看海，一边吃西瓜。自古红蓝出cp吗？” 话说，西瓜的完美搭档不应该是空调么？ “静水君特地挑了名字叫[真澄]的西瓜呢~我已经拍照发给真澄酱了哦~” 二见的那片只吃了一半，恰好避免了吃到西瓜籽。浅间瞥了大明神一眼，得到了一个吐舌头的调皮动作。 四人正在新干线上啃着浅间在青森县站前超市买的千叶县产西瓜。半个西瓜900円，以日本西瓜的价格常识，似乎也没怎么被宰，毕竟2000円以上一颗的西瓜比比皆是。 手中的这西瓜，口感有点像国内的8424西瓜，皮薄、鲜红、多汁、嫩甜。 还是祖国好，大部分西瓜的价格，都能让工薪阶层实现吃瓜自由，听说这得感谢[杂交水稻之神]袁隆平的校友[西瓜女神]吴明珠。 “静水的家里有种西瓜么？” “没有，倒是有片桔子林，每年的桔子几乎都吃不完，小时候还和老爸去林子里疏花疏果，现在不打理了，口感反而甜了不少。” “静水君家的桔子树种了多少年啊？” “听老爸说，差不多100多年了吧，现在还在结果的桔子树差不多是第四代和第五代，第五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老爸重新嫁接的一批。” 超级喜欢柑橘类水果的二见听言睁大眼睛看向浅间，觉得她当浅间家媳妇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罗伯特君，有算过每年会结多少颗桔子吗？” “之前有一年有好好收获过，30吨不到吧。” 事实上那年浅间家还是有尽力打理桔子林，但亩产量连静冈桔子园平均线的1/3都不到。 之所以每年采摘活动会青睐浅间农园，一个是价格便宜，第二个是浅间家的桔子树仿佛被农神保佑过，病害极少不说，甜度香味都是一绝。那些试图拿他们家的桔子种子育种的农场主无一成功，哪怕外形一模一样，可口感和甜度就是差浅间家一截。 “30吨这么多么？难怪吃不完呢.罗伯特君，不如让我们来加入浅间大家庭，每年帮忙消灭桔子怎么样~~” “不用了，我们家人丁单薄，早就放弃打理桔子林了，烂在地里也没事。估计在我这一代后，农田也没人种了。” 听浅间这么说，三位少女不约而同地升起了想给浅间生孩子的想法。 二见甚至想要休学，现在就开始为浅间家的添丁计划出一份力。 浅间没有察觉到异常，他只想到了父母什么时候耕田耕不动，就把田地都承包给其他人，这几年看御行院的配合，到时候干出点品牌来，应该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抵达东京后，除了浅间，另外三人都戴上了墨镜，随便一提，墨镜和西瓜一样，也是在八户站前商店统一买的。 青森又不是盛产眼镜的福井，浅间不理解女孩子们把墨镜当做纪念品的理由。 和偶像不死川站在一起的另外两人，也因戴上墨镜被当做了偶像。 而帮忙拎包，一脸冷漠且染着白毛的浅间，则被当做了偶像团体的经纪人。 看浅间被三位美少女包围的样子，不少年轻人甚至萌发了想要当经纪人的念头，别说给这三位美少女当经纪人，当牛做马他们也愿意。 于是，东京的发廊这天迎来了不少要染白毛的客户。 只是换乘地铁的功夫，浅间就接了一堆名片。 想合作拍广告的、想邀请她们做品牌模特的、想邀请她们做活动表演嘉宾的、打探消息的，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些人客气中又透着不怀好意的气息，让人有些厌烦。 从芝公园出站，把行李暂放到家里，四人慢悠悠地踏上了通学路，中途遇见了加完班骑自行车回家的有马。 学生会副会长停住自行车，潇洒侧跳下来，对众人打招呼，又对不死川问道， “不死川桑的感冒好了些么？” 不死川拍了拍有马有些年头的自行车，笑道， “好到可以参加环法自行车赛哦~” 有马失笑摇头，并将自己的老伙计挪开，远离来自不死川的二次伤害。 “对了，你们的结业证书在樱木老师那，他在一年级国语组教师办公室等你们。” “嗯。” “大老师这个假期，有空再来一趟照屋家么？” “看情况吧。” “我们可以去么？”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二见小声和间岛说着， “加上波奇小姐，我们就是4对4平局了。” 间岛点头，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告别有马，到英和时已经6点。 偌大的学校人影寥寥，只有部分体育社团的人员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认真训练着。 众人听着英和聒噪的蝉鸣穿过校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白噪音明明只听了2个月不到，浅间却有听了一整年的倦怠感。 四人在办公室角落找到了樱木。 他正在读一本叫做《泥足巨人》的书。 比较难说的是，这是一本美国军人撰写的苏德战争前夕苏联军队的考据史，但读者是一个日本人，读的又是中文版翻译。 以至于四者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距离美感。 樱木看了看浅间身后的三位女孩，温和地笑着。 “不死川同学的身体好了些么？” “好到可以绊倒泥足巨人哦~” 喂，f桑，你是想承认自己是法西斯吗？ “那就好。” 樱木嗬嗬一笑，掏出了四本精装册子，也就是结业证书，交到浅间他们各自的手中。 这东西英和学院每个学期结束都会发一次，里面会记录学生一整个学期的成绩、高光表现和老师评语。这意味着从高一到毕业，每个人不出意外都会得到9本结业证书。从这九份册子里，能看到自己高中3年的完整轨迹。 或许在评估和推荐方面，不少私塾会做得更专业系统，但在校园生活的记录方面，英和做的比其他私立学校更加有人情味。当然不是专门记录不好的事，在英和看来，只要不违法乱纪，任何移动方向都是前进，任何热情都值得鼓励。 “大家的表现都非常棒，不死川同学校内校外都热心公益，二见同学和间岛同学也顺利融入班级，进步巨大，至于浅间同学” “我怎么了？” “学习会的目的不止是学习知识，更希望同学们能相互学习[交往]的方式，产生美好的联系。浅间君，你所做的远超了教师组的想象，你为大家做了一个极好的示范。你们觉得呢？二见同学、间岛同学、不死川同学？” “老师说的对~”x3 “谢了.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 浅间觉得樱木所说的[交往]二字，话里有话。 “嗯，谢谢你们的努力，我们下个学期见。” 临走时，樱木又叫住了浅间。 “浅间君，下个学期，还要继续控分么？” “那种谣言，樱木老师也会信么？每一次，我都是全力以赴的。” “.” 全力以赴的控分么？ 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恶趣味，但这或许是天才的特权吧？ 有一点小怪癖也好。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太完美的人，人的味道变淡了，就很容易自毁。 看着浅间和三位女孩离开的背影，樱木陷入了沉思。 这位【大老师】，确实做到了自己没能做到的事。 让内向的人也能表达意见，让心思浮杂的人沉下心来，让误入歧途的人改邪归正，让自卑困顿的人获得力量。 保护有马，却没有折断近卫，拯救二见，却在校外当起了十六夜的老师 这就是[英和帝师]的有教无类么？ 可是，每个人都有着心之壁，不是说友善的接触，就能让其他人卸下防备。 所以，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走进其他人的心里的呢？ 教育这种事情，可不能被自己的学生比下去啊。 对了，浅间君桌子和凳子被偷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他好了。 樱木实学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准备给浅间搬一套新桌椅。 但愿新批次的桌椅没什么色差。 给她们做了一顿晚餐后，顺利将她们请回去。 间岛和二见关心着送到家门口的花有没有枯死，不死川则需要将她一箱子的礼物派发出去，另外，她们还要一起购置明天的旅行装备。 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给她们创造更多需要她们去照顾的事情，他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了呢？ 忽然觉得空调有点冷，浅间调高了温度，泡了一壶热茶，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一个新闻频道，准备放空30分钟再看书。 银行抢劫犯挟持人质，反被人质勒索，原因是被长期职场霸凌的人质一点也不怕死，一心只想搞钱，结果分赃不均，被警察逮捕，新闻播放时长1分钟； 假面骑士coser被粉丝请求制作200顶超级还原的头盔，结果因为有偿制作，涉及金额巨大，被其他coser举报侵权，被警方逮捕，新闻播放时长1分钟； 在吉野家对着嘴吃自助红姜的小伙被罚款20万円，入狱2年，在寿司郎舔酱油瓶和空杯，并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戳回转带上的寿司的17岁黄毛少年，被法院判赔6700万円，新闻播放时长2分钟； 90公斤女偶像艺人因故意伤人罪被捕，受害男子髋骨骨折，后调查为女艺人的秘密男友，新闻播放时长3分钟； 某县高级官员买春女高中生结果被仙人跳勒索，愤而辞职，并说出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有谁会真心喜欢呢？只能用钱购买爱情了，没想到.”这句引起了广大老男人心灵共鸣的名言，新闻播放时长30秒； 小林制药因产品原料问题生产了大量伤害肝肾功能，引发疾病的药，同批次药正在紧急收回，新闻播放时长18秒。 电视台还真懂大家究竟想看什么呢 用爱情当做买春的挡箭牌，这种愚蠢的借口居然会有人信，浅间在看新闻时已经脑补出这个官员和想要搞他的对手之间媾和妥协的场景。反正日本官员辞职挺儿戏的，基本上没有政治节操，风头一过再上台，政治立场就会180度大转弯了。 算了，不看了。 老妈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寒暄了半个小时后，浅间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干姐姐。 “.” 被波奇先下手为强了啊 事实上帮波奇办理证件时，就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不用为波奇是他堂姐的事情圆谎了。 “后天才到家么，好吧，小静水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你的朋友们哦。” “知道啦老妈。” 挂上电话。 要问为什么明天出发，后天才到家？ 因为恋爱咨询部众人以3:1的票数通过了骑自行车去伊东的决议。 接近120公里的路程，以浅间现在的身体素质，大概4-5个小时就骑完了。 但以间岛的身体状况，估计保持15公里/小时的时速骑8小时会让她暴毙。 两天一夜是逃不了的，浅间在二见订酒店之前，在湘南附近定了2间房。 他一间房，二见、不死川、间岛共一间。 女孩子们挤一点没事。 至于骑行装备方面，不死川她们今天就会买齐，而浅间已经在网上下单，明天一大早就会送来。 不死川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看见有马骑车回家，就建议他也骑车回家。 骑车回足立，和骑车回伊东能一样吗？ 电话响了，是大辉打过来的。 “大老师，回东京了吧。” “嗯，怎么了？” “有没有兴趣养小猫？我和丽养的小猫生宝宝了。” 如果送她们一些小猫照顾，会不会让自己轻松点呢？ 浅间瞬间打消了这条各个层面都不负责的想法。 “我对猫过敏，还是算了。” “明白了。对了大老师，8月的无限祭，决赛初定26号，和我们的行程冲突了。” “嗯，改成28号吧。让团队多点时间筹备，等我们回来再开。” “好的。” “先这样吧。” 大辉闻言关掉电话，给母猫完补充水和食物的山下走到了大辉身边，问道， “大老师怎么说？” “.他对猫过敏。” “.不是说他很喜欢猫，还跟在忍猫那修行了很多年么？” “这或许就是大老师强大的原因。” 严重过敏甚至会致死，大辉明白为什么浅间会这么强了。 或许在那段日子里，浅间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 浅间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波奇的视频电话。 “阿水水~~~~” 画面晃动着，金发少女正穿着他的t恤，在自己床上玩蹦床。 小学生吗你？！ “说吧，有什么事？” 少女似乎将手机固定在了床头，故意俯身看着镜头。 宽大的领口内，风景如南极大陆一样不设防。 “能不能好好把内衣穿上。” “但是穿多了会得病的哦！阿水你这个坏蛋，是想我生病吗？” 嘴上这么说，但波奇还是老实地直起身子。 “明天就要回来了吧~~~阿水水~~~我已经和老爸老妈对好口供了哦~~~” “叫叔叔阿姨。” “但是我现在已经是阿水水的姐姐了哦~~~干~姐~姐~~~” “挂电话了。” “别别别啊！阿水，我也想和你们一起骑自行车回伊东。” “你不是在伊东吗？给我老老实实学习。” “你看，我今天已经提前做完3天的作业了哦！” 浅间看着摆好作业的波奇，叹了一口气。 “我们明天很早出发的，你坐车来不及了，老实在家里等我们。” “阿水骗人，我和小理世问清楚了，你们不是早上10点在西马込站出发吗？” “.” 不死川和波奇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情报战的大敌。 “行吧。记得带作业出门。” “好耶~~~阿水最棒啦~~~诶？你刚刚说带什么出门？” 打发走波奇，浅间揉了揉眉心。 搞不懂不死川到底在想什么.骑自行车正是她提议的。 “除了坐在海边和新干线里，还有第三种看海的方式哦~~~我想要真正的，和大家一起感受飘在海风里的感觉。” 明明她手上有那么多事，为什么非要拉着大家一起体验那么多不效率的活动呢？ 浅间或许早就清楚答案。 他又想起了梦里，不死川的眼泪。 冥想了许久，浅间才进入心流时间，做需要做的事情。 把胡塞尔的超验现象学看完，测试了一下体力8能做几个倒立俯卧撑，在电脑前写了个英和花名册姓名检索的小程序，背了100个德语单词（事实上可以拼凑或拆分成更多单词） 之前罗列的事项被浅间极为效率的一一完成。 明天还要骑车，就熬个夜吧。 浅间又坐回了电脑，继续锻炼自己的编程能力。 手机第四次响起。 一条真澄的视频电话。(本章完) 320. 拿到手的30亿 与 吃不到的桃子 “hero君.这个暑假，我回不来了。” 窗外是欧罗巴的暖阳，一条真澄背着太阳，一脸失落，整个人趴在钢琴键盘上，仿佛被老师命令练习埃里克·萨蒂《肌肉幻想》、《不要将头夹在胳膊下》、《老鼠的空气》、《不戴眼镜看东西忽左忽右》等一系列有着古怪名字的曲目般绝望。 “有很多演出么？” “嗯一直要巡演到10月开学.” “既然你回不来，我们就去看你吧。” “真的？！” 一条真澄拿起手机转身坐起，被阳光照射下的脸，瞬间充满了生气，红棕色的头发被照成一片栗色，衬得少女的脸也无比动人。 “呵呵，不是你教千代说，金钱在权力和智慧面前，只是废纸么？” 她很快给了回复， 「阿水真是的，选最贵的就好了哦~」 [一辈子的朋友]，或许这个词的两个语素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 而底鼓里面，则多出了一些莫名的人，随着他的敲击，鼓里的人就一边打滚，一边发出惨叫声。 浅间打扫完房间，整理出了三小袋垃圾，分好类后下楼丢进了公寓一楼的垃圾放置间。 不断用力！ 体力8的状态下，一口气绕芝公园跑10圈这种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此时感觉和翻跟斗一样简单。 “呵呵呵，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已经帮你遮掩了。那么现在聊聊报酬的事，怎么样？” “哈哈哈，把小命题做好也很好。浅间小哥，先这样，祝你暑假愉快。” 于是大家又免费看到了一个有点小帅的白毛猴子拿相机砸自己头。 冲完凉，吃完早饭，整理好行李，网购的自行车刚好送上门。 知心的异性朋友，是上辈子不曾有过的存在。 “美国的股票么？如果你真想入手，我建议过两年再看。” “感谢忠告。” “我对这种大命题过敏。” 昨天二见她们买车，是恋爱咨询部部长掏的钱。 浅间接过了卡片。 浅间立马骑到了不死川的前面。 说到这，为什么没人愿意拜托他写情书了？反而一个劲地给他寄情书？ “然后拿这些钱，带着不死川家的丫头做慈善么？” 在街口等红绿灯时，提着公文包，表情沉重的社畜，与穿着超短裙的，言笑晏晏的夏日腰精，仿佛沙拉碗里完全不搭的两种蔬菜混在了一起。 “这样啊，那我只能在电话里，先向你道谢了，谢谢你又救了千代一次。” 如果一条没有悄悄用双臂挤着棉花，浅间不会觉得她的成长是身体方面的。 几人在多摩川边打卡逗留了半个小时，女孩子们摆着各种各样的pose，让浅间帮忙拍照。 “诶~~~~” 女孩子们穿得太少，凑得太近，贴得太紧，让他没有时间思考如何脱困。 “我只救过一次，为什么说又？” 只听[嘭！]的一道炸裂声响起。 一阵难耐的热风吹过，足以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人迷失在这里。 近卫琢磨笑了笑，又推销了一遍他们近卫家的双胞胎姐妹。 “你的饮水资格取消。” 近卫琢磨对他打趣着。 组装好旅行自行车后，浅间决定提前骑到集合地——距离芝公园8公里的西马込站。 5人在10点半顺利集合出发。 不死川穿着类似瑜伽服的短款骑行服，俯身摆臀在浅间眼前晃啊晃。 令人熟悉的黑卡。 这家伙作弊一般地甩了大家50米，才回头大声倡议这个比赛。 “咦？罗伯特君没准备超豪华便当么？真是越来越怠惰了呢~” 她们不想只是[朋友]。 “不要把我们当麻烦，浅间小哥，世界是属于那些信用良好，能借用他人力量的人的。如果一切向好的地方改变，我们愿意把力量交给我们的朋友。” 这些小人，全都是他的模样 madfaker！ 无视着路人们的注目礼，浅间花了38分钟，骑到目的地，将自行车店里商品的照片发给了已经在电车上的波奇。 最近的梦越来越怪了。 他甚至吼不出来。 之所以买一辆比起骑行更像是用来逃荒的旅行自行车，是因为队伍中必须有人背行李。 浅间用一个无敌帧翻滚轻巧躲过。 “这也是我尊重您的原因。报酬我其实不急的，如果现金流很紧张，我可以等一等。” 这时他才看清，原来那些手办尺寸，被震得支离破碎的赤裸小人。 不断用力！ 意义重大代表不能随意变现，他对长期持有五摄家股票没有兴趣，也不想被绑在这些大贵族的战车上。 muddlefudgers！！！ 这也是浅间不想换更大房子的原因之一，同等物业水平的公寓，房子大了费用只会更加高昂。 禧玛诺xt传动套件，3*10级变速；trigger700*38c宽胎；双边制动机械碟刹；前后futuershock减震器、减震座管；高弹真空车座；外加前中后7个挂包位这配置在100年前，绝对可以拿来当军用自行车。 明明对这个小团体充满了美好理想，总是遭受这样的霸凌暗算，虽然感到失望，但他心中仍希望，可以通过努力和沟通，建设一个美好的团队环境。 浅间在惊吓中醒来。 为什么梦见部长了？是因为太久没联系，自己在想念她么？ 为什么龙造寺和凤凰院会出现在梦里？原来自己是一个看到漂亮女孩，就会把她们拉进梦里的人吗？ 垃圾分类已经是刻入日本人骨子里的东西。 浅间绝口不提到底答不答应、期不期待和一条合奏爵士。 “没眼看。” “看来你并不懂得交易的美学。” 昨晚又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将手机交还给叫如宰的中年大叔，没想到这大叔忽然狠狠打出一记勾拳。 “喂喂喂，整个近卫家原来只有近卫先生讲点礼貌吗？” “你说，这个回答不收费。” “我们之前不是帮你解决了证券账户的问题吗？你也可以作为中间人，同时持有近卫、藤原、二条、一条、鹰司家核心产业的股票。而这个钱，我来给你出。” “.虽然浪漫晚期的古典乐有太多结构上的规则，不适合即兴但早期古典乐，比如巴赫的一些曲子有很多即兴成份，巴洛克时期的很多音乐家也有即兴赋格的能力，或许i桑你在这方面下功夫，有从钢琴演奏的[二创作者]变成真正[原创作者]的音乐家的可能性。” “.没兴趣，我宁愿要微软、谷歌、亚马逊、苹果、特斯拉、meta、英伟达这几家的股票。” “为什么你下意识就觉得我非得准备便当啊？” “没空。我今天要回老家。” 近卫琢磨呵呵一笑，变相承认了。 “.这个不是我教的，别乱说。事实上只要你能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嫌多的。” 不死川笑道， “没关系，只要在你们背后喊着什么友情啊、羁绊啊、不能放弃啊什么的，就能一下子追上来哦~” “我的摇车技术怎么样？罗伯特君。” 一副商业精英打扮的保镖给他递来一部手机，浅间会意接通了电话。 他有些生气，因为他无法摆脱这样的困境。 不死川笑着拦住了浅间的车，拍了拍车横把，笑道， “后勤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波奇这才学会从自己可悲的实力和地位出发，和浅间心平气和地讨论购车事宜。 他不愿背负[一辈子]。 结果听了快一个多小时，居然全是爵士乐 “你努力的方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我很信赖你，浅间小哥，你应该也相信我。前两次的交易，我没有赖账吧。” 他只有大量的，被各种因素绑架的交往经验。 你以为你是热血漫画的主角吗? “罗伯特君！你就先退下保存好体力吧~这里就由我来帮你破风领骑啦~~~” 「你把我当六岁小孩吗？」 那附近有个8点半开门的名叫daiwacycle的连锁自行车店，他需要给波奇也配一台自行车。 他现在觉得，连不死川这个最可能明白他的人，也不再了解他了。 “可以。但是浅间小哥，人们更愿意相信亲眼见到的事情。” “浅间君，你知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二见和间岛买的是动画电影里出场最多的淑女车，在浅间的强烈建议下，她们选了带电瓶的款式，一辆11万円。 也许是线路选错了，东京骑行的风景有点难评，沿着樱田大道一路向南，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自行车道，以至于需要分更多精力观察路况。 成功【熬夜】获得清醒buff的浅间，并不舒服。 「六岁都觉得老？阿水你这个可怕的萝莉控！！！」 仰拍、倒地俯拍、叠叠乐、1坐2蹲1站，以及最近很火的4人成椅，周二的多摩川依然有很多人。 “家主大人托我交给你的，里面是30亿。” “.能出面给我澄清一下吗？” “浅间君，今天有没有空，我们见一面。” 第一日的60公里骑行路程枯燥的很，因为要沿着大路横穿横滨，基本看不到海。 不过舞台变成了圆形，并由红色幕布切割成的两块， 二见她们和波奇聊了一会老家的事后，又聊起了中午的午餐吃什么。 远在异国的少女，似乎只要对着浅间，就有说不完的话。 浅间将标价最便宜的，只卖8000円的二手童车拍了张照发过去。 不死川买的是标准的公路自行车，因为前叉等部件是碳纤维，价格反而比电动自行车贵，一辆13万円。 “静水君，加油不要落太后面哦~” “好的。” 拍完照片，午饭的地点被定在了川崎市第二京滨大道边的一家咖喱店。 “看来你并不是不清楚。家主大人从来没有像对你一样，器重其他人，包括近卫家的子弟。奉劝你不要把家主大人的客气和亲切，当做你有恃无恐的理由。” 几人一到川崎，波奇就开始撒丫子一路狂飙起来。 波奇一身运动服，骑着公路车给二见她们开道。 “具体时间得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但在很多酒店、高级公寓等地方，分类垃圾或者扔垃圾的活被物业处理了，因此省了不少事，代价是物业费更贵了。 对于那些毫无功利心的女孩子来说，如无爱恋，怎会将她们的目光浪费在他的身上呢？ “hero君，想看我练习么？看看我有多少成长？” 每一次穿梭，他的胳膊就会变得更沉重，上面写满了她们的名字。 和不去好好追逐理想的不死川一样，她们的表现，让他感到难过。 在挂掉电话的那一瞬，浅间看到了她的落寞。 持有5家核心产业股票，哪怕占比很小，也不是个小数字，更重要的是，这个象征意义重大。 「我看旁边有卖狗绳的，自行车还是不买算了。」 近卫琢磨心情愉悦到让浅间怀疑这老头是特地找他来消遣的。 加上头盔啊，护肘啊等一系列配件，三人昨天总共花费两封情书的预算。 一块，是二见、不死川、间岛、波奇和他组成的摇滚乐队live现场， 不是说欲望来自于匮乏么？ 为什么没有梦到做题？是觉得知识和智慧比不上美色么？ 一条真澄笑了笑，盖上琴盖，和浅间聊着巴洛克音乐、柏林风物，一直聊到了东京凌晨两点，柏林太阳下山。 近卫千代的威胁在信息不对称的诈骗中逐渐解除，一些虚头巴脑的称号，对他而言，不是保护伞，而是麻烦精。 他清楚，一条真澄追逐她自己的梦想本应该是快乐的，但他成为了让她后悔、落寞的原因。 “所以呢？” 浅间耸了耸肩，离开了芝公园。 “嗯，这样我就能原谅hero君不带我去你老家玩这件事了。” 他只能越来越生气，越来越用力，狠狠地踩着底鼓，发出雷霆一样的声音。 另一块，则是一条、藤原、龙造寺、凤凰院和他组成的，在酒吧舞台表演的爵士乐团。 随着血水从大鼓里流出。 波奇加不死川魔性的笑声让他们几个成为了可以免费观赏的猴子。 好在不死川也缀在后面，并没有因为比赛开始而加速。 可惜日本的共享单车tokyobike开不到伊东，不然怎么说也要省下这笔额外开销。 浅间将早锻炼的运动量又加了一倍。 浅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呵呵，你这话，和前天你和如宰说的可不一样。浅间小哥，你知不知道，其实五摄家的产业，不仅和其他各家有合作，我们之间也有交叉持股。” 圆形舞台不断旋转，他所坐的滑轮椅，也在幕布左右来回穿梭。 和之前谈的价格一样，难道在近卫琢磨眼里，女儿的成长和女儿的性命是等价的吗？ 保镖大叔盯着被家主誉为“有学行，有才识，有雅操”的少年，继续说道， “这个只算一部分报酬，剩下的你需要和家主大人面谈。” 女孩们都将大书包交给浅间，自己背着小书包，踩着踏板迎风向前。 其实浅间早就怀疑，这个谣言一定出自近卫家。 摇滚现场的底鼓，被他踩破。 “.” 浅间买的是一辆旅行车，哥伦巴斯合金钢，光自重就达到了26kg，号称最大载重能达到200kg。 “您说可以，我就放心了。” “.钱怎么用不需要你操心。近卫先生不会是想赖账吧？” 骑电瓶车的二见和间岛毫不费力的响应了。 稍微完整一点的身体上，刻着[胆小鬼]、[骗人精]、[花心男]等等字眼。 梦见他又回到了校园舞台。 一首接一首，和古典乐大相径庭的歌，被演绎着。 凌晨5点醒来的浅间，一口气干掉一罐葡萄味芬达，又洗了一把脸才缓过劲来。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想推她们一把. 庸人，果然喜欢作茧自缚啊。 “你觉得我是[五摄帝师]么？” 这种竞速比赛，显然是在为难负重100多斤骑行的浅间。 “嗯。” 懂了，他就是恋爱咨询部部门的叶文洁。 跑到一半，忽然被一个人拦住——是当时在筑地市场见过一面的近卫老头的贴身保镖。 「没那么老，最多三岁。」 鼓里的人也终于解放。 “你干的不是挺好的么？” 作为部门活动道具，自然算部门采购行为。 “看了hero君打鼓的样子，熟悉这些曲子的话，就可以和你一起合奏爵士了。” 浅间装傻失败，看来近卫千代的话一点也不可信，近卫琢磨百分之百知道【joker】和【组织】的事了。 “f桑，忽然良心发现，想要请大家吃午餐么？” “如果不是现金，报酬的事后面再说吧。” 清理头脑里的垃圾，比清理房间的垃圾要难得多。 这个叫如宰的大叔松开碗大的拳头，递出一张卡片。 近卫琢磨那又老又年轻，又像男声又像女声，又像圣人和蔼又像恶棍戏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过了白金台后，精致都市的感觉渐渐褪去，骑行也变得无聊起来——拥挤的窄小车道，不起眼的房子，乏善可陈的公共空间，偶尔还会被跑车或者摩托喷一脸尾气。 曾经在这多摩川左拥右抱的梦，冷不丁地出现在了浅间脑海里。 “我们来比赛，最后到目的地的人请吃午饭。” “可以，但是就一曲，时间不早了。” 他无法停止，无法休息，甚至连抬头看向观众席的时间都没有。 “.你说拿五摄家的股票，坐实五摄家背景的事？” 你去不了是我的原因吗？ “近卫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离咖喱餐厅还有1km时，不死川开始加速，浅间眼前边出现了色气但不低俗的桃子摇摆。 浅间一下子陷入了抬头诱惑，低头迷茫的困境。 算了，加大马力，把不死川给超了！(本章完) 321. 沿着大海的旅途 与 向着星辰的爱恋（终） 全力骑车没骑一会，浅间就按住了刹车。 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了一阵白烟。 居然骑出了烧胎效果. 照这强度，估计这钢结构的自行车也会崩。 他也不明白，体力8怎么感觉跟个绿巨人差不多了。 他不想当绿巨人。 一路上汽车也很多，如果被行车记录仪拍到骑个旅行车时速超过200km，岂不是要被捉去切片？ 波奇她们已经到终点，浅间还是对女同志不死川放了水。当他装作车子故障不得不下来修车时，不死川毫不犹豫把他给超了。 这么喜欢劫富济贫吗？f桑。 不死川很快抵达了终点，而这时，浅间才刚刚将链条重新装好。 当女孩们都在终点等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被等待的焦虑。 他不想别人等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为别人而停留，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停留久了，等得人多了，就哪也去不了。 那么被等的人呢？ 会不会都有自己这般，歉意、羞耻、焦急、沉重地感觉呢？ 他如果高声一喊——“你们不要再等我了。” 那这种话，究竟是为她们着想多一点，还是为自己呢？ 他也在为原地踏步的自己感到焦虑羞耻。 “罗伯特君，还没好么？” “阿水，不进餐厅也要请客哦！” 女孩们在远处招手，蒸腾的热气阻碍视线，让她们的声音，看起来像诱惑海上水手的海妖。 能在不举的前提下，和塞壬、雪女、吸血鬼、九尾狐做好朋友，也算得上是人类的壮举吧？ 浅间盯着路面上蒸腾的热气，往女孩和餐厅的面前骑去。 蒸腾的热气从浅间面前的印度香饭上冒出，而女孩子们嘴里的液氮冰淇淋威化饼，也让她们的鼻子吐出白烟。 实在有够正宗。 五人所在的这家名为tajicurry的南亚咖喱餐厅是正儿八经的印度人开的。 绝不是像国内兰州拉面都是青海人开的，英国的印度餐厅都是孟加拉人开的，这种倒错的情况，店里墙面的广告牌非常自豪地介绍了来自苏拉特的店主，在英国学习烹饪技巧的经历。 苏拉特是印度古吉拉特邦的港口城市，印度有着[吃在苏拉特，死在瓦拉纳西]的谚语。 因此除了鸡肉、牛肉咖喱，还有日式咖喱店少见的炒羊肉辣咖喱、印度香饭、咖喱角、咖喱脆球、香炸鸡腿、古吉拉特菜加烤饼，以及看起来汇聚了半个元素周期表的稀稀糊糊的神秘菜式。 香料的味道远比日式咖喱店浓郁，味道之间的差距，甚至比黄鹤楼硬珍与古巴雪茄的味道差异还大。 别问浅间怎么知道的，他上辈子被人逼着吸过，不吸就不给他吸。 正如随着池袋被华夏餐厅占领，日本人的口味逐渐被正宗中华料理所驯化一样，越来越多的印度菜也慢慢摆脱日式改良，找回了孟买街头玛莎拉的风味。作为全球咖喱消费第二大国的日本，对印度咖喱的接受度远高于正宗川湘菜。 在浅间的劝诫下，身体条件一般的间岛选择了一道普通沙拉。 不死川点了古吉拉特拼盘，二见和间岛一样也点的沙拉，波奇点的印度蒜香馕饼和奶油咖喱虾，而浅间点的是印度香饭——一种添加了至少20种香料的未知流派的印度鸡肉香饭。 茴香籽、香菜籽、黑胡椒籽、黑孜然籽、丁子香、肉豆蔻、绿豆蔻、黑豆蔻、红椒粉、八角、肉桂、香叶、桂皮、姜黄、莳萝.没有黄金舌头的浅间，无法将所有的香料分辨完。 印度菜的魅力，就在于他们对于香料公式的完美掌握，就像一個即兴发挥却一直不赖的爵士乐手。 他们也不是一股脑的堆砌香料，同时也会将酸奶、柠檬汁和洋葱、番茄、青椒、小黄瓜、孜然、黄芥末籽、香草、香菜、薄荷叶等配料随机搭配，搅拌成酸奶酱蘸料，用来丰富香饭的口感。 但浅间是没口福了，因为他一青一白两种酸奶蘸酱，都被女孩子们分了。 没有青白酱的浅间，面前只剩下黄色的饭。 不死川的拼盘里，有一小碟澄明的酥油，她将嘴里的勺子拿出，在酥油小碗里舀了一勺，递给浅间。 “罗伯特君，要来一点醍醐尝尝么~” 酥油是加热搅拌牛油产出的东方黄油，因为牛在印度的神圣性，以及酥油本身甘美的口感，它也成为了佛教中被誉为“世间第一上味”的[醍醐]。 “不尝。” 浅间可没有兴趣吃不死川的口水。 虽然据说交换口水可以提高免疫力，不死川也绝对没有幽门螺旋杆菌，但是事关节操，他不能再想了！ 二见和间岛的分享也被他拒绝，只有波奇没有分享，反而抢了3大勺香饭夹在馕饼里，浇着奶油咖喱汁吃。 浅间把一条真澄的音乐会巡演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一下，建议8月15号去维也纳。 波奇一听浅间又要带女孩子出门旅游，香料炸弹一样的印度料理也不香了。 “阿水！我也要去！！！” 波奇拍桌而起，趁机往浅间身上靠，被浅间一手按住脸成功防御住。 “又没说不带你去，前提是你得赚够去的路费。” “要打工吗.最近都要被学习填满了，没时间打工啊” “咦？波奇姐大学学业压力这么大的么？” “呃还不是臭阿水” “和静水君有关？” 浅间只能帮波奇解释，“和我无关，波奇自己决定复读半年去考东大。” “哦！波奇姐有志气！” “不愧是浅间家的人啊。” 听到间岛的话，前一秒还在苦恼的波奇，后一秒已经得意地拍着胸脯，放下了[只要掌握学习方法，狗都能考东大]的豪言。 话题再次回到欧洲之行，不死川看着一条发给浅间的行程表，笑道， “我们要不要提前一场去，在巴黎给小真澄一个惊喜呢？” 浅间看了一下日期，一条的巡演巴黎场是8月10日，8月12日的表演地点是阿姆斯特丹。 “也不是不可以。” 间岛沉默了一会，问道， “不会又因为是部门团队活动，所以静水你来出钱吧？” 浅间摇头道， “那是部门的钱，不是我一个人的，理应花在部门活动上。” 二见也放下叉子， “但是7月效益不好吧？我也没有帮上静水君什么忙，要不下半年的工资，就当做这次旅行的费用吧。” 考虑到间岛的问题，二见没有说自费的事情。 当然她的零用钱也差不多见底了，她可不想乱花钱增加父亲的负担。 就这样，四位女孩都主动放弃了下半年的工资。 话说没有工资的部门宠物凑什么热闹？ “阿水.我也想加入恋爱咨询部啊.干脆我不考东大了，我考东洋英和怎么样？” 波奇想抱住浅间的胳膊，被浅间躲过。 “英和不是截教，不收福瑞徒弟。” “唔——阿水又开始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9号到16号一共8天，机票、住宿费、餐费、门票加起来估计要160万，要我借你这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太过分了.为什么小理世她们都可以免费，我要借钱啊.” “因为她们是我的员工，我总能拿回剩余价值。但你是我的堂姐啊，能借你已经很给面子了” “哇！赤裸的资本家发言！罗伯特君，你还是不要走出这个餐厅啦，外面全是路灯!” 间岛想的是，如果能给浅间打一辈子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最好能当他的秘书。 二见看着口是心非的浅间，露出了微笑。 “可恶的阿水借就借！在这之前，我要加餐！” 波奇用仿佛能把浅间吃穷的气势，又点了2份小吃。 同时她也打定了主意，这笔钱是不会还的，如果真的要还，她就肉偿。 浅间看向波奇装有作业的书包，说到， “借钱的前提是，伱提前把这8天的练习给做了。” “做就做。” 看波奇使劲给不死川打眼神的样子，浅间太懂波奇是什么打算了。 “不许请外援。” “阿水你是想逼死我吗？！” 在印度餐厅抱着特色果汁又休息了接近2个多小时躲避中午的日头。 不死川打电话和椎名沟通着乐队演出的事。乐队的live表演时间定在了8月7日，而在表演的前一天，她还要去千叶福利院探望孩子们。 这意味着，不死川在浅间老家待三天后就要回东京。 这也意味着，二见和间岛说好在浅间家待一个暑假的计划，也被打破了。 间岛和波奇加入了8月6日看望小朋友的队伍中，【约束乐队】也变成了不死川【死武士乐队】演出嘉宾。 她们的目标，就是永远形影不离，让浅间逐渐习惯，逐渐沉迷于塞满了彼此间高峰时刻与零碎空隙的东西。 恋爱咨询部的所有人都进入了浅间或不死川式的密集而忙碌的日程。 于是波奇需要提前搞定的作业量又变多了。 这就是跟上阿水节奏的代价吗？ 波奇觉得自己可能在出发之前死在作业本上。 拿着手机在二手交易app里算账的二见，悄悄下定决心，把自己那一衣柜的衣服和包包卖了，回一些血帮浅间和不死川做一些公益。像上次让浅间帮她捐赠的事情，可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下午2点40，外面的风变大了许多。 一行人再度出发，目标是6点前到达藤泽市的湘南海岸。 湘南海岸很长，横贯茅崎市、藤泽市、镰仓市接近18公里。 甚至更东边的逗子市与更西边的平冢市，它们的海滩也可以划入湘南海岸的范围内。 浅间选的海岸休息点，离《灌篮高手》樱木和晴子对望的镰仓高校前站只有1.5公里，女孩们表示想去那里也打卡玩玩。 一路夏花灿烂，夏风灌注着，塑造着她们的面孔，刻画着无死角的晴朗。 连作业成山的波奇都忘记了烦恼，四位女孩载着欢声前进。 但过了半小时后，她们又老老实实地戴上了面巾和墨镜。 8月横滨的太阳实在太毒了，仿佛想把整座城市晒干、晒薄、晒得每座建筑都充满了热气，然后晒到天上。 从第二京滨大道转上东海道，离海终于近了一点，已经能展目远处横滨港口的地标摩天轮了， 这摩天轮杵在那里简直就像风扇，海风的烈度明显又提高了几个级别。 风声盖过了说话的声音，还在聊晚餐吃什么的女孩子们也开始埋头骑行。 复往西南骑行3公里，一列又一列的电车，从他们的右侧出现，短暂地并肩后，快速将他们甩得远远的。 70分钟骑了一大半里程，五个人背靠公园，倚在公路边的栏杆喝水休息。 “早知道今天这么热，蛋糕会不会化啊.” 二见有点郁闷。 “放心啦小月，冰块完全够，如果真的坏掉了，我们直接在胜子阿姨家里现做给她吃嘛~” “那晚上我们先把这些点心吃了吧~隔了夜的点心肯定没有现做的好吃吧~” 波奇明明午饭吃的最多，此刻又开始打起了浅间旅行车上甜品的主意。 因为有内鬼波奇爆料，浅间胜子爱吃甜食点心的情报很早就被她们掌握。 这次不死川做的坚果布朗尼，二见做的citron柠檬小挞。 两人都试图考验自己的烘焙技能极限。 间岛就没有这个烦恼，她做的是烤饼干。 她们身后的小公园并没有多少孩子，毕竟横滨对孩子们有巨大吸引力的游乐园有很多。 反而是一些放了假，青春无处安放的年轻人，聚在这公园里聊着天。 恋爱咨询部女孩的出现让他们安静了很多。 她们本就有着让人语塞的美丽，能够一瞬间抓住别人的注意力。 但看到那个汗湿t恤下，肌肉分明的白发男孩，他们理智地选择了观望，并偷偷拍照。 “发现没，是那个【攘夷志士·白夜叉】。” “好像比录像里显得更高大健壮啊，看到他骑的车没？至少载了100斤东西吧。” “果然，真正的浪人，无时无刻都在锻炼自己吗？还请了2位美女陪练和2位美女督导员。” “他喝水的样子好帅啊” 回归理智地男生们，注意力反而全被浅间吸引走了。 打卡完湘南海岸、镰仓高校前站。 浅间他们在附近的一风堂拉面吃得晚餐。 作为日本的拉面连锁巨头，一风堂被誉为全日本各地方出品最稳定的拉面店。 但也有人说，是稳定的油和咸。 这当然也是博多，或者九州拉面的风格。 陪不死川吃过顶级二郎拉面的浅间，表示这点咸根本不需要在意。 一风堂在华夏的业务拓展情况一般，但在日本本土，却成为了大部分华夏游客吃拉面的选择。 拉面主要有三种口味，白丸、赤丸（辛辣）、咖喱甜辣。 不死川和波奇都点了咖喱甜辣，并且在汤里加了蒜末，和点白丸的二见、间岛形成鲜明对比。 由于间岛的坚持，晚餐变成了aa。 一份拉面加小食可乐，大概1800円左右。 作为景区，感觉价格还算正常。 同样因为是景区，店里面还是很吵闹的。 打卡灌篮高手的老乡们，被一些日本人吐槽怎么用拉面配炒饭。相信老乡们也会觉得日本人煎饺配米饭更加奇怪。 被波奇说服的不死川拿出了她的布朗尼，二见也拿出了她的柠檬挞，当服务生过来告知不可以外带食物时，被波奇用过16岁生日的理由给唬弄过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推着车走上海边的人行道，在湘南海岸吹风看海、看单轨电车、消食、聊天。 电车哐当哐当而过，抱着冲浪板或帆板的队伍兴高采烈地抬着装备跑下沙滩，摄影师不时将镜头对准五人并为给谁先拍特写感到困惑，不死川和波奇关于“[导盲犬禁止入内]是给人看的还是给狗看的”、“吸血鬼会在棺材里做爱还是床上做爱”、“印度菜、墨西哥菜和北非菜，哪一个吃了放屁会更臭”等五花八门的存在主义命题。 她们的讨论事无巨细，并怀着极大的热情积极思考，二见和间岛只能在一旁咋舌点头。 并不是每一个话题都受人欢迎，时间被虚度了。 但是所有人都无法忽略一个事实，每个[我]都不再考虑[我]。 [我]，变成了[我们]，因此时间又变成了5倍的充实。 然而，浅间再清楚不过。 当[我们]又变成[我]时，这份充实，会变成不再新鲜的充实，又会变成仿佛云雾般的，褪了色的，一次性的幻想。 试图抓住它的结果，只有空虚。 他从没有主动制造过道别，但他一直都对[再见、再见、再见]早有准备。 8公里的海岸，走了2个小时。 无边无际的星星闪烁在头顶，街灯和海边的房子亮成一片，女孩子们还在继续着关于恋爱方面的话题。 她们模拟着恋爱法庭，讨论着众多爱而不得的事例。 有多少句子，是朝他开的枪，他已经数不清了。 但从专业角度上看，间岛和二见的成长是明显的，或许下个学期，他能腾出手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吧？ 能成为尼采一样积极的虚无主义者吗？ 不是，他并不想沾上什么虚无主义，他并不想身体上被开一个大洞。 如何向爸妈介绍她们，什么时候练习不死川说的新曲子，健身房体检明天做还是后天，要不要号召她们一起学德语，波奇的学习监督，明天和驹场一起买进多少看涨期权，大辉无限社的资金情况，泷岛说的华夏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下半月的华夏之行能谈成多少事情，如何处理和那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下学期入学测试能不能拿第一 无数个现实和他发生联系的问题，正在塑造着一个和过去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走到酒店门口，被通知已经没有第三间房可以定，同时今晚酒店男浴室维修只开放混浴。 对于自觉打开爱情大门的钥匙早已锈蚀的他，这些其实都是想都不用想就能找到答案的问题。 但是，总有一天，他相信她们会从其他的门——和他一样敞开着的，没有任何门槛的门——走到他的心里。 这会比欲望不对等的爱情，更加久远，更加迷人。 重构理性交往的一切目的和价值，不正是对抗虚无的解药么。 拿好房卡，提着行李大步向前，女孩子们悦耳的声音，如一首为他创作的古典交响，紧跟着他。 他的背后，8月的海蓝成了迷。 （第一卷完） (本章完) 第0章 第一卷后记 世界上的小说可以分为两种。 并不是某本书和其他，或者好看的和不好看的这种归类，而是“写之前就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和“写之后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这或许是区分老手和新手的标准，但不是区别一本书好坏的标准。 同样，世界上的恋爱也可以分为两种。 “恋爱前你知道你爱她什么/你需要什么”，“恋爱后你知道你爱她什么/你需要什么”。 它们能给出的标准尺度，同样无法定义什么是理想的，理性的爱情。 似乎一切都在被定义和反定义中徘徊，包括这本小说。 最开始写这本书的冲动是什么呢？ 想写一本有趣的小说，但是如果没有值得一提的灵魂或者内核，这种有趣就会变得特别肤浅。 我喜欢周星驰和卓别林的电影，契诃夫、欧亨利、王尔德的小说，还有很多很多作品...有灵魂的有趣作品，一如讽楚王纳谏的戏子优孟，或都铎王朝的小丑威尔·萨莫斯，能让人笑中带泪，笑后沉思。 那么一个发布在起点-轻小说-恋爱日常的小说，能有什么内涵呢？ 对爱的理解？不对，我没写大命题的水平。 作为已经起点10年的老读者，就写对目前恋爱日常小说的不满吧。 那么，是批判恋爱和工业糖精？批判目前男女矛盾？批判版主文太多？还是直接描绘具有普世价值的理想爱情？ 这样又不有趣了。 所以，我写了一个从[僚机]变成[撩姬]的主角，写了浅间静水这个可以爱却不能爱的人，以及一系列想爱却得不到爱的女孩。 于是出现了第一卷的主题——平等。 爱是最小单位的共产主义，如果说爱不平等，那么正如剥削永无止境一样，这是社会问题。 一個平行时空的异国度，可以容纳反应社会问题，反思不平等现象的“呈现有趣-植入内涵-宣泄不满”的创作循环。 《东京僚机王》这个劝退很多人的书名，就这么拍脑袋决定了。 本来可以平等命题拆分成几个单元剧，但我写了日记体。 本来可以让这本书变得更平易近人，但我又为了有趣和内涵，植入了大量二次元梗和文学哲学引用。 并不是所有人都关心主角想什么，他们更关心主角能做什么，能得到什么。而这本书，想的东西，比做的要多的多的多的多。 这种书本来是要一开始就沉没的。 然而推荐走了三轮，人气居然不错，新书总榜进过前13。第四轮输给了十二天王和一些外站外神，但自认为虽败犹荣。 感谢起点七组把我打捞了上来，小凤和yy都是好人。 顺利上架后，没有爆更，没有高潮剧情，没有激励事件，没有显性人物弧光，没有存在感的系统，还有50万字就出现近百人的群像描摹...... 照我写的内容，和对读者的反馈方式，这本书本来是要暴死的。 首订给了我当头棒喝，节奏也多了起来。 但这本书居然还是写到了150万字，第一卷完结。 这99%得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支持，对上电波后，一直没有放弃这本书，伱们的评论、打赏、月票、推荐、收藏，一切都像阳光、gold、金坷垃一样给予我活力。 还有99%得感谢编辑y大，成绩这么一般的书，还吃了几次风向标。 因为大家的鼓励，[米酱失败中]才在不断失败中得以存活。 才能在说过“起码写四卷吧（约等于600万字），拿下起点轻小说恋爱日常类的水龙王称号！”这样的豪言后，没有挥刀自宫。 最后肯定是感谢自己的坚持。 这份自我认同，也会牵着我、扯着我、提携着我走完后面的路。 话说回来，生活经验和爱好对于写作实在太重要了。 帮别人写情书和出谋划策，好像初中就开始做了，不伤害人的拒绝，也做过很多次。 虽然哲学和文学上七窍通了六窍，但还是坚持在阅读实体书，以至于一直有人觉得我是在做实体出版的（哭笑不得）。 因为经验，知道轨迹，获得信心，因为爱好，知道轻重，获得耐心。 30快过半的人，没有失去少年之心，可喜可贺。 希望未来没有生病加班的日子，每一次深夜，坐在电脑前，灵感如此刻我心中的感谢和喜悦，源源不断。 下一卷争取好好加油。 那么容我此刻停止码字， 困了... ———————— 八月二日，不对，怎么活进小说时间线里了？ 六月一日，于武汉某处，盘着脚在凳子上，反思着是不是还有很多话没说的 【米酱失败中】。 儿童节快乐！ 01. 三日成神 与 再遇 （思来想去还是写外传吧，继续线性叙事，同时也放弃了外传纯粹第一人称的打算，慢慢写吧，记录庸人浅间的，漫无止境的八月。） “阿水水，我想骑马~” “从我身上下来。” “可是阿水的小马不是这么说的呢~让我来给小马喂草~诶嘿~” 扎着高双马尾的少女的脸蛋，如热红酒般微醺。 “静水君，张张嘴，啊~啊~啊~~~” “像芝士一样拉丝了呢~好吃么？” 扎着低双马尾的少女的嘴唇，如果冻般柔软。 “静水的怀里真温暖呢，有种冬天钻进暖炉的幸福感。” “静水的手是不是变大了？多出我好大一节了。” 扎着短双马尾的少女的后背，如白玉一样温润。 “罗伯特君有数这部电影有多少句情话吗？” “现代隐喻太多，连[月色真美]都是情话，差不多200多句吧。” “只有一句哦，男主角看女主角写在本子上的【我爱你】，有注意到么？【我爱你】。” 扎着螺旋双马尾的少女的眼神，如蓝流星一样夺目。 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洁白如雪花膏的身体里，藏着一络美丽的火焰，少女们的情热，如狱火炙烤着他，但比起炙烤，那种被分裂的、散乱的情感牵扯，更令他的神经剧痛。 浅间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都是双马尾啊！！！ 无与伦比的疲惫感浸透了身体， 他仿佛成了一条掉进泥巴地里，无法捡起或拧干的脏毛巾；又像被密封在玻璃罐里，让辣椒茴香蒜醋水逐渐渗入体内的无头黄瓜。 沉重，污秽，不能自拔。 辛辣，酸楚，透不过气。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日子，色情疯狂与沉闷致郁的梦交替出现，搞得他有些神经衰弱了。 难道是滥用【熬夜】的副作用？ 可是，【翻跟头】和【守门员】挺好的啊. 【翻跟头】总能让他轻易进入无敌帧时间，躲避别人的攻击. 【守门员】总能让他抓住想要抓住的东西. 咦？？？ 这么想想完全逃避不了的事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多. 在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之前，他首先选择怀疑系统.毕竟头发都被开挂弄白了。 思来想去，浅间决定封印【熬夜】这个学习神技。 与此同时，他也老老实实地摘下了□□□之星——这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黑曜石饰品——既然基础体力变成了5，体能、力量、体质等短板不再明显，就没必要长期牺牲他本就不多的智力了。 体力从8降到5的落差感很明显，身体的匮乏与精神的疲惫，似两股洪峰合流，冲击着理智的堤坝。 如同高达10.24g的过载，将浅间重新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清晨5点20分，从一楼的客房，望着窗外山霭，他不由自主地回味起了噩梦里不怎么恐怖的片段。 那些日常的交流，对他来说毫无违和感。和她们一起体验着各式各样的约会，仿佛人生进入了可以saveandload的多女主galgame，各种预演着不同世界线里，他和她们的未来。 因此，每一个梦，都如同一部厚重的，读完后会令人空虚难以释怀。 如果虚幻的东西真切地建立在现实之上，那么，这份虚幻也会如现实一样，持续地发挥着［抽空浅间静水身体能量］的作用。 现实，时间被占有而不是被分享的现实，被改造大于改造的现实，逐渐接受并习惯的现实，正在挤压他。 正如三岛由纪夫在《家的假期》里写的一样——【尽管表面上摆出一副与时代对抗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与之相拥而眠的。】 这世界充斥着[无爱之人把玩爱]的现象，如果纵容现实，他就会像梦里一样，成为自己最讨厌最恶心的人。 哪怕只是在梦里例无虚发的开枪，依然能让他加重[恋爱战争创伤后遗症]。 也许正因为这种无力抗争环境的无奈，让三岛由纪夫选择了自杀——直播一样的自杀表演——完美摹仿了中乱箭而死的殉道者塞巴斯蒂安的死状。 三岛由纪夫自杀之后，他的母亲偻文重说:“我儿终于做了步人后尘的事，这是头一回。” 为了让自己成为自己，三岛别无选择。他终于完整地将自己抗争乃至反向改造的态度展示给了世界，而代价是生命。 三岛由纪夫的自杀，成为一个警示世界的特殊景观。他成为了一种他者。他自己成为了自己最后一个作品，既当死刑囚，又当刽子手，混淆了生死，善恶，泪血，混淆了写作和生活，混淆了正义和狂热，死在自己笔下。 这是三岛的愿望。 这是三岛对他自己的救赎。 但浅间静水只是碰到了类似的问题，并不代表他要学习三岛由纪夫的解决方式。 【激情的深度是由它所包含的低级情感来衡量的，这些情感确保了激情的强度与持久度。】 对【隐之实力者】祛魅的浅间，已经没有殉道的激情。 小马过河的道理谁都懂，更重要的是，浅间静水比过去更怕死了。 在床上如同太平间的尸体一样静置了半个多小时，san恢复正常的浅间强打起精神，喝了一杯水，换上运动服，开门准备早锻炼。 没想到刚一开门，梦里面的女主角们，她们已经站在房间的门口。 “gutenmorgen（早安）~”x4 随着主人绽放的青春身姿，四对风情各异的双马尾，对着浅间摇曳着。 乡下的夏天也没有比东京凉爽多少。 只不过阴凉地方的风会更舒爽，昼夜温差会更大一点罢了。 天气软件显示今天的温度是36度，而人的体温也是36度左右，为什么最适宜人生活的温度是24-26度呢？ 这是不是说明了，人本身就是一种酷暑，一种让人难受的存在。而人与人之间的肌肤相亲是不适宜的呢？ 一般情况下，晨跑会收听知识讲座的浅间，此刻的脑子只对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 五人晨跑的队伍，引得那些平时不和浅间打招呼的乡民们，也对着他打起了招呼。 明明擅长营业式微笑的浅间，却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停下脚步和大家攀谈的意愿。 “原来罗伯特君是村霸那种类型么？乡亲们都对你强颜欢笑呢~~~” 不死川的双马尾在跑动中仿佛江之岛盾子一样飘散凌乱，仿佛每根发丝都活了一样。理智告诉浅间，这只能说明不死川的头发太轻太细了。 “如果真是村霸，他们就不会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叫我[一直拿东京人奖学金的浅间家小子]了。” “罗伯特君不是没有拿过奖学金么？” “乡下地方，消息是有些闭塞，他们也喜欢恶意揣测一些事情。” “但是在东京，住公寓的邻居们大多连对方的姓氏都不知道哦。伊东的大家还是很亲切呢。” 二见爱屋及乌地感谢这陪着浅间长大的一切事物。 几人路过山王神社，开始爬山。 二见穿着波奇的防晒衣，认真呼吸着路边的空气。 老实说，这条不时有货车经过的路，空气质量实在不敢恭维。 “静水国中是哪个中学呢？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间岛提出的意见很快被大家采纳，并直接在波奇身上找答案。 对浅间资料倒背如流的波奇，一边即兴说着不着边际的[珍贵回忆]，一边领着大家往1.5公里外，靠近一碧湖的市立国中跑去。 由于向南是一段山路，本来就体力较弱的间岛，很快掉了队。 不死川将防晒服脱下来拧成绳子，系住了她和间岛的手臂，拉着间岛向前跑。 “不好意思。” 波奇笑道， “小间岛明天可以骑电动自行车嘛~” 间岛摇摇头， “能多锻炼一点，就多锻炼。波奇小姐之前不是说，静水也是高中才把身体锻炼好的么？” “但是他有猫咪老师，而且在指导下锻炼了10年哦~这叫厚积薄发~~~” “咦？真的有小猫忍者吗？” “对啊，我经常看到哦，阿水可能是猫咪老师唯一感兴趣的人类了，我怀疑它会不会是一只雌猫。” 浅间给了波奇一个脑瓜崩。 “唔——阿水你如果想尊师重道，好歹也多尊重一下我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难道忘了吗？” 大家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干脆就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如果真的有忍猫老师，那静水君家像安土城一样的天守，也是真的咯？” “啧，这等家族秘辛，阿水也告诉了小二见么？没错，但是这个天守阁只有带着浅间家血脉的人才能破除结界走进去。” “那罗伯特君进去过没？” “阿水应该是进去过了，而且得到了天守阁的财宝，只不过如果没有同样进去的经历，哪怕阿水把财宝带出来，你们也看不到哦~比如说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的头盔。” “波奇姐，难道你说的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听着波奇煞有其事地说着不着边际的传说，不死川她们都笑了。 浅间觉得波奇这么能编故事，与其考东大，不如去当家算了。回头就让她读一读罗伯特·麦基的《故事》三部曲，还有《博尔赫斯，写作课》。 唯一背着包的浅间给大家分了水，事实上，早上看浅间在自家院子的自动贩卖机里买水，让二见她们感到惊奇。 浅间看着椅子已经被梦里的女主角坐满，自觉站在了一边，喝着冰凉的芬达。 “罗伯特君，运动期间喝碳酸饮料，一点也不健康哦~要来喝口水么？我刚刚没有对嘴喝哦~” “没关系，咱们浅间家的人体质特殊。芬达对我们而言，就像可乐对弗兰奇一样重要。” 波奇也捏着一罐芬达吨吨吨地喝着。 “伊东真安静呢。” 二见感慨着。 间岛点头， “是啊，如果在往高一点的地方看海，大海也会变成一片【静水】吧？~” 宁静很快被汽车的鸣笛声打破。 几人的面前，那辆本该疾驰而过的皮卡车忽然停下。 一位少女从驾驶位走下来，以风纪委员大战不良少年的气势绕过汽车，气冲冲地对浅间说道。 “上次就是你报的警吧？” “不是。” 浅间认出了这位长相干净，留着蝴蝶忍发型的女孩——他国中时的同桌，吉田玲子。 她看了一眼长椅上的四位来自东京的女孩。 其中一位上个星期就过来了。 东京的女孩，水准都这么高的么？ 吉田玲子没有泄气，她抱胸瞪了浅间一眼， “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认么？” “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 两人对视了许久，吉田玲子败下阵来。 去东京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么？ 过去只是觉得[浅间静水]这个从小有神童之名的家伙，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干净成熟的气质。 看他，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吉田玲子找到了她的同类。 可如今，染上一头白发的，长高长壮的[浅间静水]，已经有着不输于他身后四位美少女的魅力。 染发没有让他变得轻浮，反而有了一种干净到绝尘的气质。 “我想去东京可是现在我去不成了.都是你！！！” “给你的建议，都没有听么？你父亲反对你去东京的理由你找全了么？” “.” “对真正重要的事举步不前，却懂得迁怒给那些不相关的人，吉田，你会是这样的人么？” 看吉田一副要被浅间说哭的样子，不死川笑道， “罗伯特君，你的朋友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吗？” “才才不是朋友呢！” 浅间耸耸肩， “朋友不应该是这么肤浅的关系。” 没想到波奇跳出来打起了圆场， “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嗯哼~这位是阿水的国中同桌，吉田农业的吉田玲子。小吉田，我是浅间波奇，来自东京的阿水的堂姐，这三位是阿水在东京的好朋友、同班同学、部门部员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还有间岛麻衣。国中时的阿水，劳烦你照顾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掌握着信息差的波奇，非常警觉地在自我介绍里，加了一个[来自东京]的前缀，以防被吉田问到为什么以前没听说也没见过浅间有堂姐。 吉田看四位东京美少女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也没再摆臭脸，她问道， “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 浅间瞥了吉田一眼，无奈道， “没看出我们在晨跑锻炼么？” “我们准备去你们国中打卡哦~” “学校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想了解一下静水君的国中生涯，呐吉田桑，你能给我们说说静水君在国中的事吗？” “.不太清楚，他在我们学校不起眼的很。” 才怪！ 吉田玲子当然知道浅间在国中的事情。 他拿过什么奖、考过几次第一名和全满分、一个星期可以在图书馆读几本书全都如数家珍。 而那些女生喜欢过他、有那些校园传说和他有关等等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 但这些宝贵的回忆，凭什么要和这些东京女孩分享呢？ “不愧是罗伯特君，原来在国中已经养成了扮演小透明的恶趣味啊。” “吉田桑，静水在国中有控分吗？” “控分？什么控分？” “静水君在国中的时候，考试一直是第6名，还是第66名呢？” “他不是大部分时候都是第一吗？好像只有3次没拿第一吧？” 恋爱咨询部美少女组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吉田桑，静水君/罗伯特君/静水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吗？”(本章完) 02. 三日成神 与 访校 与 贪心 “才才没有特地了解过啊！这个书呆子的成绩好，在学校里不是常识么？” 吉田脸颊有点泛红，露出了社死一样难堪的表情。 事实上，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咒骂这几个来自东京的坏女人了。 “说实话，我是书呆子控。我喜欢书呆子认真看书样子。” 间岛麻衣忽然冒出来一句，让其他女孩暂时打消了刺探情报同时捉弄吉田的心思。 “静水君现在也不算是书呆子吧？跑步、足球、柔道、跳高全都是社团王牌级的表现哦~” 波奇点了点头，“那阿水至少是八块腹肌的书呆子威力加强版。” 这不还是书呆子吗？ 吉田也忍不住往浅间的肚子看去，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戴着眼镜，喜欢看书，但不是h书，没有正常男高中生的兴趣，也不爱打游戏； 虽然没上补习班，但是有开补习班的经验； 储备了大量恋爱理论，指导了很多人，但自己缺乏实战精神； 喜欢引用书中句子，你和他聊这书时，他不会和你说这书里最喜欢的角色和桥段是谁，而是和你梳理起作者的写作背景、写作技巧、致敬或抄袭了哪些东西等无聊的事情. 我倒是没见过比罗伯特君形象更明确的书呆子了。” 我是不是应该像美国nerd一样，抱着一本牛津词典，穿着格纹背带裤，最好再带个牙套致敬或抄袭一下？ 不死川故意看了一眼浅间，笑了笑，继续说道， “当然，霍金是书呆子，比尔盖茨是书呆子，乔布斯是书呆子，马斯克也是书呆子、奥特曼也是书呆子. 书呆子发明了改变世界的一切东西，机关枪、突击步枪、穿甲弹药、高能炸药、集束炸弹、凝固汽油弹、坦克、地雷、鱼雷、导弹、战斗机、轰炸机、潜艇、驱逐舰、战列舰、航空母舰、电磁炮、光束武器、生化武器、核弹、贫铀弹、洲际弹道导弹。 罗伯特君的书呆子含量这么高，未必没有改变世界的雄心。” f桑.你说的根本就是战争狂人、恐怖份子吧？ 吉田有些清楚情况了。 有三位来自东京的坏女人，也喜欢上了浅间，但是这种找准机会就在别人面前猛夸的操作是什么啊？ 东京的女人都这么厚脸皮的嘛？ 吉田玲子心底冒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想想不到东京的女高中生都喜欢这种书呆子啊.” “不对哦，我们只是喜欢静水君而已，和他是不是书呆子无关哦。” “是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怎么样怎么样，事实上，一切标准都是为不喜欢的人准备的，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二见和间岛的话，令吉田阵脚大乱。 波奇笑着上前问道， “那么小吉田你喜欢书呆子吗？” “说说什么傻话，东京的人都这么不要脸的嘛？！” 仿佛小学生迷路不小心闯进银趴现场，那种冲击让吉田的大脑无法顺利运转。 这位浅间国中的同桌，红着脸二话不说钻进了驾驶室，一脚油门送货去了。 “走了呢” “走了呢。” “很帅的女孩子呢，话说伊东高中生就可以开车了嘛？罗伯特君会开么？” “阿水会开哦！就是少了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激情。” “啊？” “从来不把油门踩到底。” 浅间看了一眼四人帮，觉得此刻打道回府，应该能省很多麻烦。 “今天罗伯特君要好好当导游哦~门胁吊桥、大室山、一碧湖、奇怪少年少女博物馆、泰迪熊博物馆、仙人掌公园，有好多地方想去呢~” “建议你去报个团。” “诶——罗伯特君要好好展现地主之谊哦！” 一行人结果还是去了浅间的国中。 本来以为门卫大叔会阻拦他们，没想到不死川和波奇一番甜言蜜语，把门卫大叔迷了个晕头转向。 “浅间，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呢！” 进门后，大叔对着自己比了一个拇指。 原来这个大叔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这样看来，是不记别人名字的自己更加粗俗失礼了。 浅间对着忽然和眉善目的大叔默默鞠了一躬，转身跟上了女孩子们的脚步。 “波奇小姐，静水君的教室是在哪一间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阿水一直是2班的，对吧？” “嗯。” 话说波奇如果背学习资料，有背他个人资料的水平，今年说不定就能达到考进东大的水平。 学校的操场上，还有一些人在跑道上做着接力训练。 说是训练，不如说是小学生一样的追打。 仔细想想，浅间的中学体育社团，好像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棒球队和足球队总是为抢场地大打出手；篮球部和排球部经常联谊传出绯闻，关系好比新婚夫妇；弓道部有着霸凌新人做苦力劳动的传统，也有着每年一二年级上演下克上的传统；游泳社最出名的不是游泳而是头发护理，以至于很多女生为了得到护发秘籍而加入游泳社。 这些八卦加剧降低了浅间对体育活动的好感。 这个时代，一个不出新闻的地方，才是值得生活的地方。 带着她们走进有些破旧的教学楼，一直上到三楼，顺利打开了自己国三时那间教室的门，但门口的班级门牌写得是3年1班。 乡下的学校就是这样，因为没什么人，教室也没什么贵重东西，所以也缺乏锁门的警惕心。 “罗伯特君在国中居然是靠窗的呀~” 第一排靠窗有什么问题吗？ “咦？没有刻早字吗？” 对不起，日本不需要当代鲁迅。 女孩们轮流体验着浅间去年坐的座位。 波奇在桌子前嗅了嗅， “嗯，不是阿水的桌子，一点味道都没有现在使用这个桌子的是个女孩子。” 浅间觉得哪一天波奇真的变成犬娘，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他也同意波奇的判断，如今的桌椅，不是他当时使用的桌椅。 因为他在桌子上写过一句【凡是不可说的东西，我们需要保持沉默】这么一句维式名言。 想一想二世为人还这么中二，实在令人羞愧。 浅间站在讲台看了看教室，22张桌子，比去年大概少了6套桌椅。 教室也是，三年级的教室，也从四个班，降到了三个班。 感觉现在的伊东，人丁越来越稀薄了。 “所以说，没什么好看的。” 最后一个体验他座位的二见，没有像波奇和不死川那样四处打量，而是坐着不动，撑着小脸，一直盯着他。 “不会哦，陪着静水君走了一遍你上学的路，感觉自己空白的记忆被修复了呢~就好像和静水君真的一起上过国中一样~” “.之前没这么走过，国中三年都是我爸开车送我上学的。” 体质太差，不想锻炼，也不想被人笑话，所以每天都是早上7点不到，浅间就让老爸把他送到学校了。 然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刷题，也难怪吉田会说他是书呆子。 坐在吉田座位上的间岛笑了起来， “静水现在站在讲台前说话，很像一位老师呢~” 波奇问道，“什么老师？” 观察了教室养的所有植物，并发现今天有人给它们浇过水的不死川回头笑道。 “本来就是[大老师]嘛~要我说，罗伯特君最适合当伦理老师，顺便兼任现代文和中文。” 都当公务员了，谁会一个人打三份工啊！ “学校没有中文这个课程吧？” “以后说不定就会有了，汉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这些语言课都变成选修。” “教什么课都没问题，要是静水君当老师，我上课一定会走神的。” 这问题很大了吧！你上的什么课！ “那小月你得小心了，罗伯特君一定会给你吃粉笔的。” “我觉得阿水是那种会用脑瓜崩体罚学生的体育老师哦！还会把学生留校带到器材室做几个小时体能训练或柔软体操。” 谁会做那种事啊！ “然后阿水会在女学生脸红心跳，做好准备的时候，真的让她感受连续做几个小时体能训练的痛苦。” “确实是他会做的事呢。”x3 波奇的头脑风暴，很快激发了其他三人的灵感，她们玩起了古早的三词游戏。 教师科目、学科相关名词、女学生的属性.通过这些即兴编着故事。 《洛丽塔》《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金瓶梅》，还有笛卡尔的爱心曲线，都成为了她们的创作素材。 “有点可惜呢，还想看看罗伯特君的借书记录~” 浅间带着她们继续逛了自己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教室后，又把她们带到了就设在教学楼二楼的学校图书室门前。 自习室、天台也锁起来了，最后几人坐在了食堂旁边，有浓密树荫的石凳子上。 这是最后一处[浅间静水国中三年经常去的地方]。 因为有学生在附近树上自缢的传闻，这石凳子也成为了他的专属座位。 想着这些女孩逛鬼屋都面不改色，他就把这个故事和她们说了，没想到连不死川都白着脸站了起来。 “难怪这凳子这么冷，静水你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都说是传闻了，也许正是因为这里比较凉，才让人编出这样一个传说吧。” 反正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调教的华夏人是不怕这些的，对大多数人而言，高房价的恐怖，远胜于妖魔鬼怪。 “静水君不带我们参观一下体育馆之类的吗？” “那里不熟，也没什么值得记住的事，还是算了。” “罗伯特君真的很喜欢旷体育课呢~” 间岛心想，或许浅间只是担心出风头后，会被搭讪的人变相缩短他的读书时间，所以才一直旷课。 毕竟以他的能力，在场上展现魅力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大老师的那一跳】甚至是那些粉丝团体布道时必上节目。 几个人没吃早饭，却兜兜转转一直晃到了10点。 少女们讨论着，如果一位男生愿意带女孩去他的家乡、他的母校、无人又隐秘的地方、浪漫的旅行目的地，这就说明，这个男生一定喜欢那个女孩。 正如说[一个男人忽然出差变多，穿着打扮开始讲究，会在出差或加班回家时带礼物]，只要符合这三点就能判断他100%外遇。 太武断了，这种经验主义的错误观念，反正浅间是不会信的。 该回家了。 老爸叼着烟提前将皮卡停到了门口，看女孩子们走出校门，立马又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将抽到一半的烟捏灭。 “辛苦了老爸，车后面的自行车是？” “给你骑的，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吧？” 浅间明治咧嘴笑起来。 你可真是我的亲爹。 波奇坐上了副驾驶，后面的女孩们居然为谁连蓝牙音响打闹在一团。 浅间骑着波奇的自行车，跟着老旧的白色海拉克斯一路疾驰。 车里的歌声传了出来，听风格，不确定是二见点的，还是不死川点的。 道旁的树木，阴影纡徐婆娑，林间的莺燕，啾鸣清澈断章。 仿佛在告诉浅间，这个夏天，是应得赞美的。 浅间宅，厨房。 女孩们已经把空间占满，浅间不得不跑到院子里处理食材。 坐在客厅的浅间胜子看着四位少女姣好背影，对浅间明治悄悄说道， “你觉得哪一个是？” “哪一个都不是” “还没修成正果么？小静水这方面太温吞了可不行啊.你觉得小波奇、不死川同学、二见同学、间岛同学，她们怎么样？” “无论谁配给静水都差了一点感觉，我说的是浪费了。吉田家的丫头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静水这家伙伤人心的水平一直很高。”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正是因为是自己儿子，才可以这么说。以前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现在才发现错了，他是没兴趣找女朋友。” “会不会是病了？他从小到大似乎对那方面没什么兴趣。” “就是他说的朋友关系吧.你没看出这些女孩之间的竞争关系很浅么？”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啊，要不我们帮帮忙？你觉得哪一个.” “这个让静水自己判断吧.我们擅自干涉进来讨不到半分好。” 浅间胜子发出了长长的思索的声音， “嗯——————也是，让我选也选不出来。硬要说的话，我希望四个人都能做我的儿媳妇。” 浅间明治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 “吃甜食贪嘴也就够了，做人哪能这么贪心？” “嗯也对，詹姆斯·邦德这种花心角色，一集也只能泡一个女人。” 浅间明治忍住了抽烟的冲动，在茶几罐子里拿了一颗糖含住。 “.邦女郎那种性感又危险的女人，静水是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他怕麻烦。” 这时浅间已经把麻烦的食材全部处理干净了。(本章完) 03. 三日成神 与 卡夫卡 与 反省 克尔凯郭尔曾提到，【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但我并不知道所希望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准备好调动我的力量去发现，因为那将意味着我必须使自己从那种我曾经纠缠其中的生活当中挣脱出来，于是我便无法去希望。】 这种没有目的性和解决之道，并回避深度探索自我的烦恼，是一种【乌有的忧郁】。 在克尔凯郭尔眼里，只有上帝能知晓这种忧郁的解决之道，但上帝却并不怜悯他。 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自己，有什么忧郁的？ 有人会嫌自己的见识多、技能多、钱多或者头发多么？ 为什么不能自适应这些优秀的女孩，不能习惯和她们做更多亲密的事？ 不行。 这对浅间而言，是加重[他无法看清自己]现状的一种忧郁。 恋爱咨询部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女孩子们利用集体的权力，以及一系列话语传递，逐渐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规训流程。 类似于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里所论述的：社会力量日益干预个人生活，使个体化进程和个人自由只能进入到新的关系的束缚中。 恋爱咨询部这个小社会，正在进入存在性危机。 可是，这个圈子不是浅间过去想辞职就辞职的单位，而是一个需要责任感去经营的家庭。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们会从[依赖]/[情欲]的投射性认同走出，不死川会处理好家族方便的事情，二见能从被霸凌的阴影里走出，间岛的原生家庭伤痕可以愈合。 但事实上，本应该她们去开拓的世界，却变成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样的关系。她们平时对她们自己的事情，考虑的太少，以他为中心的事情，考虑的太多。 他又不能像圣经里那样，给她们一句【thusfarshallyoe，andnofarther。你可以到此，不可越过】。 相反，他对女孩子们说的不恋爱主义，反而像上帝对亚当说不可以吃苹果一样，反而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或[胜负欲]？他不太理解女孩们的行为驱动内因是什么。 这是浅间一直以来轻信民主，稀释部长权威所带来的恶果。 而梦境提供的可行性方案，恰恰是现在的自己，最无法接受的。 同因为说过【我们所害怕的，正是我们所渴望的】，存在主义之父，扮演哥本哈根浪荡子的忧郁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已被浅间拉入了黑名单。 想了想，终归是自己处理事情的实力不足引发的问题。 一个人对你好感度的不断提升，不等于她会对你百依百顺。 她们这种叛逆/反抗的行为，反而成为了浅间惟一感到慰藉的事——自己并没有在奴役谁。 希冀她们能在不听他话的状态下，听他的话，去远方、别处寻找自我。 下头的自以为是，下饭的可笑悖论。 还是吃饭吧。 老爸老妈以想要喝酒的理由，从桌子前离席，夹好菜放上小桌板，去后院吃饭去了。 餐厅里只剩浅间他们五人。 午饭的丰盛程度，堪比上辈子的散伙饭。 浅间似乎要将那种【乌有】的【忧郁】全部宣泄进料理中，2个小时内整了大大小小15道料理。 “静水，昨天不是办过接风宴了吗？这算是第二道欢迎宴？每天这么吃太破费了。” 间岛像一个节俭的太太，盘算着这一顿午餐的价格。 “没事，伊东的物价还好，不少食材都是自家种的。” 波奇努力地往嘴里输送着美食。肉排的爆汁让二见不得不分心像照顾幼稚园小孩一样，给波奇擦嘴巴。 “唔——阿水真是的，要是每餐都是这个标准，我都不知道暑假后会胖成什么样子。” “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 暑假下半段和儿子们的华夏之行，他可没有带上波奇的打算。 不死川用手机刷着ins上面的伊东旅游信息。 “我们下午先去哪里玩好呢？奇怪少年少女博物馆怎么样？感觉很适合我们的样子。” 不，奇怪的人只有你。 “去那里的怪人太多了。” 二见给浅间夹了一块蒜香排骨，说道， “那就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吧？” “家里人最少，要不下午一起学德语吧？” 浅间提议道。 “nein！不。” “nixda。没门哦~” “nein，danke。不用，谢谢。” “ohnemich。别算上我。” “.” 她们什么时候，德语这么好了？ “打搅了。” 浅间胜子端着一大罐橘子薄荷气泡水进门。 波奇赶忙接过盘子，笑道。 “老妈辛苦啦~交给我吧~” “谢谢啦，小波奇~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相处]哦~” “谢谢胜子阿姨~~~”x3 浅间从未想过，女孩们的声音可以这么甜。 浅间胜子摸了摸波奇的头，对着浅间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反手关上门。 捏造着[俄日混血、父母双亡、亲戚霸占产业、孤身一人来日本寻找安宁之地]的波奇，已经顺利走进浅间老妈的心。 在浅间胜子眼里，收一个可怜又善良的干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个女孩还那么喜欢自家儿子。 在二见她们眼中，这是姑妈对侄女的爱。 凭借着信息差和叙述性诡计，顺利完成了波奇身份的偷天换日。 盘子里还有一瓶矿泉水，一罐葡萄味芬达。 不死川取走矿泉水，对着门的方向感慨道， “胜子阿姨真可爱呢~” “理世，这么形容长辈不太好吧。” “我猜胜子阿姨听到一定会高兴的~” 浅间斜了不死川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说？” “这种可爱要回味一下才明白哦~” 空调嘎嘎嘎的响起，温度更低的空气被喷了出来。 在浅间的坚持下，女孩们勉强答应午休2小时再出门。 于是女孩们集体入侵了浅间的四坪大小的房间，并迅速将浅间的床瓜分完毕，各自抱着一本打发时间。 不死川略看了一下普鲁斯特的巨著《追忆似水年华》，似乎感觉这大部头不太适合碎片时间阅读，便又从书架上寻找着感兴趣的书。 “川端康成、芥川龙之介、太宰治、海明威、茨威格、叶赛宁、伍尔夫自杀作家专栏么？罗伯特君这书籍分类真够恶趣味的.” “加缪、卡夫卡、勃朗特、王尔德、wangxiaobo？.这个是英年早逝专栏么？咦？为什么还有村上老师的书？” “.所以你的推理根本不成立。你所谓的自杀作家专栏里，也有雨果、歌德、托尔斯泰、马尔克斯、博尔赫斯这样长寿的作家。” “难道不是因为书架没法填满，才找了其他的书来凑数么？” 浅间耸耸肩， “这种思想密度低，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没有必要分类。” “但感觉的数量比哲学书的数量要多哦~罗伯特君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呢~” “因为谎言比真理好编。” 二见和间岛都见识到不死川发起话题的强力能力，但偏偏话题又很正经，毫无偷跑的嫌疑。 “村上老师听到可是会伤心的哦，他还说对罗伯特君的料理水平很感兴趣哦？” “什么时候？” “前几天问我的哦。” “这个闷骚色老头。” 不死川抽出了一本《海边的卡夫卡》。 “缺乏父爱的俄狄浦斯情节，我建议你少看这种涉及伦理的书。” “我会把这些情节自动忽略哦~就像看《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时，比如梅勒斯将手探到康妮衣服里.” “打住！” 说好的情节自动忽略呢？ 想到早上女孩们肆无忌惮地讨论着那些大尺度描写的作品，浅间觉得至少在意识上，她们都是老司机了，当然波奇是例外，她虽然是行走的荷尔蒙，但是在阅读上又很单纯。 “罗伯特君，读过卡夫卡的《中国长城建造时》么？” “那篇使用第一人称，但只有通篇的议论，却没有故事的？” 对浅间而言，读这有种吃到用橄榄油、夏威夷果、火鸡肉爆炒的宫保鸡丁的惊喜。 “我觉得卡夫卡和罗伯特君很像哦~” “我没有嗓门大如铜锣的暴躁父亲，我和老爸父子关系非常和谐。” “不是这个，我是说，在精神归属上，虽然卡夫卡是奥匈帝国的犹太裔，受到犹太复国主义的影响，但他却对别人说，‘我根本上就是个中国人，此刻正走在返乡的路上’。” 二见看不死川和浅间聊了这么久，关上书参与进了话题。 “说不定静水君上辈子，就是一个华夏人呢~” “从他者的角度出发，往往能更清楚地认识自己。卡夫卡的中国长城，只是奥匈帝国和犹太教问题的一个象征物，他只是希望从东方思想中找到自己对犹太民族身份和文化的确证。” “罗伯特君真的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不止是读书，连书之外的信息都有认真研究呢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小学到国中没有朋友了。” “喂！这种事当面拿来嘲笑合适吗？” “确实，如果真要做到静水君的水平，感觉给我30年都不够用呢” 不死川拍了拍浅间的肩膀，打趣道， “所以说，罗伯特君说不定会在背后骂我们耽误他读书哦~” “f桑，你总算有了一点自知之明。” “理世好像很了解静水呢.” “毕竟罗伯特君还没换尿布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哦。说是灵魂之友，也不为过哟！” “连过去的记忆都开始捏造了吗？你是哪里来的虚构史学家？” “卡夫卡的《中国长城建造时》，也是一种虚构，但不排除真挚的神往哦~” 波奇这时放下手机，问道， “卡夫卡是个美女作家么？为什么我搜卡夫卡，网上都是‘我想成为卡夫卡小姐的狗’啊？” “.”x3 经过民主讨论，今天出门的第一个目的地定在了海边的泳装店。 二见、不死川、间岛她们明明有泳衣，却因为波奇一人没有，又钻进了四人一起选购新泳衣的消费陷阱。 下楼时老爸和老妈在看纽约洋基队最新一轮的棒球赛录像。 入选mlb全明星阵容的大谷翔平犹如上辈子的姚明一样，最近将国人对某项运动的热情再一次拉满。 相比篮球、足球这些被西方称霸的运动，更多人开始坚信，投手丘或许是更适合东方人的舞台。 浅间爸妈都很喜欢曾经的洋基队总教练尤吉·贝拉。这位棒球哲学家的话总让人印象深刻，而浅间明治，在浅间小时候，总是用尤吉·贝拉的话教育浅间—— [当你站在选择的岔路口面前时，只管前进就行。] [犯错不可怕，但不要犯下错的错误。] 但很快就被浅间的正统哲学家语录给击败，之后浅间的表现，更让浅间明知没有任何找回场子的机会。 不能在语言上胜过雄辩的儿子，是浅间明治人生的一大憾事。 浅间明治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对着浅间摇了摇。 “要用车钥匙么？” “你是想让我吃猪排饭么？” 日本拿驾照年龄是18岁，虽然乡下地方开车其实没人会管，但也不能保证交警们会不会心血来潮。连送豆腐的藤原拓海都是凌晨作案，他自然不会带着一群美少女，挑动警察们的神经。 出行工具还是从东京骑过来的自行车。 没有墨镜戴的浅间，被大太阳晃得睁不开眼。 作为线路向导，他一马当先骑在了最前头。 绝对不是被女孩子们俯身骑车的感性背影逼到前面的！ “罗伯特君，你是不是绕远路了，导航说沿着135公路就可以到哦~” “沿着海骑，风景会更好点。” 但事实上，伊东东部海岸，并没有合适的滨海骑行道，而整个伊豆半岛，最著名的骑行线也不是靠海的，而是沿着西伊豆山脊一路向上的高原路线，天气好的情况下，可以北览富士山全景。 “大海的话，昨天不是在热海看够了么？” “那你们还想去海边游泳？” “看海和玩海是两码事哦~就像暗恋和相恋的区别~” 女孩子们勇敢的眼神让浅间只能把目光交给大海。 海，月海， 岛，间岛， 太阳，不死川， 海面金色的浮波，波奇。 浅间被自己毫不犹豫的联想能力吓到了。 大脑已经被她们占领了吗？ 由于间岛体力的原因，几人在海边的川奈博物馆附近停下了休息。 “啊！！！————” 波奇对着大海大喊大叫着。 间岛也举起双手，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我就是个笨蛋啊！！！没有进取心的笨蛋！” “我才是笨蛋，明明领先又落后的傻瓜！” “进取心这个词，不是用来让自己难受的哦！” 浅间瞄了一眼不死川， “不要打断她们的反省。” “罗伯特也喜欢反省么？” “吾日三省吾身。” “那样会让人抑郁的。”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种人生智慧。” “呼~罗伯特君，有些人会高估快乐的作用，希望每天都是快乐的，但快乐总是很快就过去的乐趣。你或许高估了不开心的力量哦，一直自找烦恼，在我看来，你不需要反省什么。” 不死川的眼睛，此时远比泛着金光的海波温柔。(本章完) 04. 三日成神 与 城崎海岸 与 泳装店 不值得让人爱的笨蛋、全身都是性缩力的笨蛋、只能和最爱的人做朋友的笨蛋. 女孩们自省的话题越来越重。 原本支持她们通过自省发泄压力的浅间，听到后面脑瓜子嗡嗡作响，不由变了脸色。 他在重新出发前，特地和二见她们聊了一下—— “自省不是不好，但没有形成方案或行动的反省，也许只会演变为自我贬低的习惯，然后整个人就像被罩在罩子里的跳蚤，能力上限会逐渐流失，可能性也会被消磨。 所以，最好还是每天照着镜子多鼓励自己，多相信自己。” 这番说辞立马迎来了回旋镖。 “如果静水君带头每天对着镜子鼓励自己，我们也会照做的哦~” “我也想知道，在达成目标之前，一直过份谦虚的静水，是怎么激励自己的。” 浅间明白二见和间岛的意思，他怎么做，她们就愿意怎么做。 她们的自省，只是为了让她们更像他。 读书、早锻炼、不吃快餐、不说太绝对的话、尽量借别人的话表达观点.这些都是他对她们的影响。 “.你们学学波奇就行了。” “嗯哼~波奇大爷从来不会精神内耗哦~就算真的是笨蛋，只要做一次聪明的事情，就会被称为大智如愚哦~” 不死川将别在领口的墨镜重新戴上，笑道， “和波奇姐学准没错，如果和罗伯特君学，只会学到名为[自省]的过度自恋哦~好像如果自己不进步，所有事情就会越来越糟糕一样。” 浅间又看了一眼不死川。 她的眼睛里，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不要学我。我缺点、问题、毛病太多了。唯一可以学的，大概只有[不谈恋爱节约了大量时间和心灵能量]这一点吧。” “.”x4 3点20分。 5人再次出发。 远处的海浪不断扑打着犬牙似的黑乎乎的礁岸。 他们选择了一条离海稍远，但路况更好的路向前骑行着。 这条路步行的人很少，不时有汽车或者其他骑行客经过。 一行人沉默地骑行了几百米，气氛稍微变得尴尬了起来。 浅间的不恋爱宣言，让完全明牌的二见、间岛陷入了真正的自省。 特别是间岛，她觉得自己被【治愈系少女同盟】坑了.本来她不打算主动给浅间烦恼的。 《恋爱宝典》里让对方怜惜安慰从而增加好感度的方法，也不适用于多人场合。 浅间为了缓和气氛，给她们说起了小时候事情———— “这条路以前老爸常带我走，在车上看到一群人大笑着、吵闹着、骑着自行车逛海，多少会有些羡慕，总觉得骑车时吹着的风一定是特别的。 现在才发现，风就是风，骑得很快，也会和坐在车上一样，让人难以呼吸。让他们大笑的不是自行车、不是大海，也不是风，而是他们在一起体验一件事时的心情。” “波奇姐以前不带你一起骑车吗？” 浅间看向了波奇，金毛少女哈哈一笑，“那个时候我还不会，骑自行车还是在东京学的呢，话说东京的自行车停车费太贵了。” 不死川双手离开方向盘，伸了一个懒腰，笑道， “骑行的风确实不一样哦，像情人温柔的轻抚，像恋人安慰的拥抱，说不定当时的小罗伯特君是想恋爱了哦~” 浅间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接着说道：“你想多了。” 二见撩了一下被风骚扰的额发，问道， “那静水君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在一起。” “很平静，很快乐，如果气温再低上10度就更好了。” “我现在也很快乐。还好静水君小时候没有和别人在海边骑车，如果那个人是女孩，我一定会嫉妒死的。” 二见锲而不舍地执行着自己的战术。 间岛加快踏频，将自行车骑到前面，隔着波奇对浅间问道。 “静水喜欢看别人大笑，自己却只喜欢平静的快乐。这不是和你喜欢看别人恋爱，自己却不恋爱是一个样子吗？” “嗯，若是说双标的话，罗伯特君确实很喜欢这么做呢~” 再双标有你双标吗？[正义]代言人f桑？ 浅间摇摇头， “我不觉得，让男人进男厕所，让女人进女厕所是[双标]。德勒兹曾提过，差异性是世界的底色，自愿、适配、可持续，做到这几点的标准无论有多么多元化，也绝不会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双标]。很多事情本就是不能一把尺量到底的。” 不死川嘻嘻笑道， “特别是量自己的时候，对吗？” 看到不死川这段时间一直在扮演着对抗自己的角色，浅间稍微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其实也不喜欢讲小故事。 “谢谢你，f桑。” “诶？” “我谢谢你！” “太没有诚意了哦~” 波奇也凑上来，挤眉弄眼的，对不死川说道， “阿水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是吧小理世。” 不死川痛心疾首， “陀翁也说过，丧失了爱的能力的人会下地狱的，在他下去之前，我们还是对他好点。” 间岛哭笑不得， “真正的拯救者，不应该是阻止他下地狱吗？” 二见像一个叛徒，直接站在了浅间这边，对着浅间温柔一笑， “没关系的，我可以陪着静水君一起下地狱的。” 大明神，不要把地狱说的像迪士尼这种约会胜地啊！ 不死川忽然骑上来，拍了一下浅间的肩膀。 “绝恋弃爱·罗伯特君，真的没有过恋爱经验吗？暗恋失败也算哦~” 因为担心不死川做危险动作摔倒，浅间没有躲避她的劈山掌。 “这辈子没有，算上上辈子的话，大概6次吧。” “.上辈子？阿水又在说胡话了。” 间岛也对浅间这不攻自破的谎言表示无语。 “确实，6次什么的，连上辈子的恋爱都是幸运数字吗？” “静水君这辈子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说实话，你们四个，我都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气氛忽然一窒，仿佛四个女妖精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术一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浅间没有去看她们的表情，忽然站起，以体力5的状态使劲踩踏板，一口气跑了老远。 “花心男发言！难道阿水的目的真的是要开后宫吗？喂！花心男给我站住！” 其他女孩都非常清楚，浅间所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他其实很早就在其他场合，对她们表示了好感，而在她们心动的时候，又说出了让她们冰冻的话语。 只是朋友的喜欢。 如今傲娇的他，当众说出了对她们的喜欢，到底是被治愈了，还是病的更重了呢？ 女孩们也捏紧了自行车把，加速朝浅间追去。 “罗伯特君，刚刚的发言，确定是后宫发言吧？” “实话实说罢了。比起你在八户市''我最最最喜欢你们了''的发言，我的后宫程度还是差了点。” “你难道不怕你这么说，我们会更加心动吗？” “那是你们的事吧，和我无关？” 本来感觉领先不死川她们一大截的波奇，瞬间感觉自己的堂姐身份无比沉重了。 “阿水似乎完全掌握[渣男语录]了，这种说法很危险哦！我可挡不住三把柴刀哦~” “波奇小姐放心，就算被静水始乱终弃，我也不会对他挥刀的。” 为什么已经默认我是渣男了啊！ “我宁愿静水君更渣一点，而不是在朋友这道线上反复徘徊。” 谁反复徘徊了啊！ “月海、麻衣，好感度减50。再这么说下去，只能绝交来表明我的清白了。” 二见和间岛委屈对视，这不是不死川先开的头吗？ “要是我也很难选啊，毕竟不是小孩了，大人就应该努力做到全都要。如果阿水选了一个其他人怎么办？” “嗯一定是那个人有问题。” “只能去找那个人好好交涉了呢。” 二见和间岛，对着波奇露出了[杀了那个碧池！]的和善笑容。 “罗伯特君罗伯特君~那我的好感度有变化吗？” “对你的好感度系统早就卸载了。” “无情！！！连爱都能卸载，你果然是机器人！” “谢谢夸奖。” 和浅间并行骑了一百来米，不死川转头又问道， “既然罗伯特君一直强调我们是友情啊友谊啊，如果我有一天和别人结婚了，或者小月、小麻衣爱上其他人了，罗伯特君也无动于衷吗？” “.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是你们自愿的。虽然爱情对于我来说是不必要的东西，但这个标准也不能强压给.” 不死川侧头看向浅间，嘴角的弧度上扬， “罗伯特君，刚刚犹豫了一下呢。” 二见睁大着眼睛，又将眼睛压成月亮， “果然，还是舍不得我们么？” 间岛垂目舒了一口气，又看向浅间， “看起来很痛苦呢，放心，静水，不会有那种事的。” “我是真的.” “不用解释啦~”x3 【治愈系少女同盟】的心情变得一下子如海面上的天空一样晴朗。 只有波奇还沉浸在她们这一套又一套的猛攻里。 她们她们怎么这么会啊！ 【波波奇战法】，要赶紧更新了！！！ 波奇陷入了她号称从来不会陷入的[自省]中。 波奇恢复得很快。 让她战胜内耗的法宝一样的回忆，至少还有99件。 她踩着公路车，和不死川一起吹起了口哨。 “本来以为接下来的路很难骑，没想到比骑电车路过小田原城还轻松。” 今天卸掉电瓶，坚持脚踏锻炼身体的间岛，抹了抹额头的汗。 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但接下来的林荫暖风，又让她活了过来。 让她高兴的是，前面一段爬坡路浅间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还憋着一股劲，装作一副满头大汗的吃力模样。 明明之前骑车连汗都不出的他只是想让吊车尾的她好过一点吧，但是太照顾她的感受，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确实比之前要舒服很多。到静水君家之前和之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游客，而是早就融入这个地方的一份子了。” 二见其实想说的是，感觉就像真的变成浅间家的媳妇一样，有了做主人的感觉。 浅间也感受到大明神的愉悦了。 因为自己又多了一个骑乘（自行车）的技能，驾驭笨重旅行自行车的水平明显提了一个档次。 几人路过一幢幢山间度假别墅，前往城崎海岸的6公里路倏忽而至。 女孩们走过那段看起来很危险，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的吊桥，浅间则是在对岸给她们拍照。 说实话，浅间对城崎海岸吊桥感官很一般，和纽约thevessel大松果或者旧金山金门大桥一样，会让意志薄弱的人忍不住自杀。最近外国游客越来越多，这条天黑连灯都没有几盏的海岸，也开始有了些正能量。 和女孩们汇合时，波奇回头指向那吊桥。 “快看，后面有人在桥上面求婚呢。” 一对恋人在桥中间停住，几台无人机在他们周围盘旋拍摄着。 后面准备上桥的人停住脚步，前面的人也加快步伐离开了求婚现场。 “是吊桥效应！”x2 二见和间岛相似而笑。 “那个大叔会成功吗？” “罗伯特君，你希望他们成功吗？” “和我无关。” “真是冰冷的家伙呢~” 浅间从女主角捂住嘴巴，别扭调整着身体姿势时，就知道一定会成功。 求婚什么时候也变成结婚一样的作秀呢？ 近景机位的无人机喷出彩粉，远景机位的无人机在天空划出了[cq]的云朵。 浅间秒懂，这是一对国人情侣，另外说不定名字里，带[城]、[崎]这些字或谐音。 求婚两人在吊桥中央亲密拥吻。 浅间看了一下女孩子们的反应，好像只有波奇被感动了。 “真好啊。” 间岛摸着下巴思索道， “或许在傍晚将夜时求婚会更好，不仅显得更危险，也不会打搅到其他游客。” “如果说静水君，会拍下来求婚过程当回忆么？” “从来没有考虑过那种事，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不对哦，罗伯特君也可能被求婚哦~但是，你一定是那种被求婚后逃跑的人~~~” “这么说，求婚地点要选在那种绝路上才行了吗？” 二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认真说这种话啊！ 谁知二见故意对自己调皮地眨了眨眼。 打卡完城崎海岸，她们走进了附近的一家泳装店。 泳装店因为不死川她们的光顾，一下子变得热门起来。 情侣游客们中的女方，也以一较高下的气势，拉着男友也走进了泳装店。 浅间没有进去，他选择在外面看鸟。 几只海鸟扑腾着翅膀，飞到一定高度后开始乘海风滑翔，落在了远方海岛的小丘上。 可惜不死川她们几个却不让他看小丘，穿着泳衣走出来，摆出雪山群峦挡住他的视线。 “这一身，感觉怎么样呢？” 少女们轻轻侧头转身。 “会不会太紧了？” 少女们用手指调整着泳装的边缘。 耳边很快就听到揣测他和她们关系的议论声。 “真是个幸福的家伙啊。” “看他那头发，说不定是拿阳寿换的呢？” 浅间陷入了沉思。 难道说，这辈子的桃花运，真的是拿阳寿换的？(本章完) 05. 三日成神 与 搭讪日 （浅间生日快乐！） 虽然无证潜水的项目是水肺潜水，用不着闭气，但浅间还是拒绝了潜水活动。 在十和田湖已经体验过自由潜了。 下潜到接近40米时，眼球、耳朵、鼻窦和额窦的巨痛，心跳变得极慢，这些生理症状至今都记忆犹新。 真不知道那些能下水700尺采集贻贝和珍珠的古代潜水员是不是还保留着水生类人猿的一丝血脉。 那天在下水前，他只知道法兰佐耳压平衡法，以及上浮时要徐徐吐气，还有不能上浮太快防止减压病等再基础不过的常识。 如果不是大明神赐予的潜水技能，恐怕光潜水后遗症就够他喝一壶的。 浅间坐在岸边的小泳池旁，看着她们在几个女教练的陪同下，穿上水肺装备乘上小船，在离岸50米左右的地方准备下水。 东伊豆半岛的海水整体是平稳的，所以在伊东、川奈、富户这些位置都有不错的潜水点。选择伊豆海洋公园潜水，主要是在这里，能提供专业潜水服务的教练会比较多。 这个季节除了能看软珊瑚，也能看到大片在浅海嬉戏的鱼群。 近年来海水温度升高，不仅珊瑚疯长，也引来了更多热带鱼出没，过去在南伊豆神子元岛附近出没的锤头鲨，如今也能在伊东经常遇到了。观赏鱼类的增加也带动了伊东的旅游人气，被这波变化伤害到的只有想认真捕鱼的渔民（很多热带观赏鱼卖不出钱）。 二见和不死川这两个正牌大小姐正在船上生疏地跟着教练做准备运动。 浅间的耳边传来了一些议论——大家都在说这里潜水确实不错，然而他们嘴里说的不错，大半都聚焦到了女教练们干衣潜水服都收不住的身材上。 浅间这时才注意到，确实有个女教练把潜水服穿得太紧绷了，简直是街头霸王6的女性画风。 出于礼貌，他很快把视线平行转移到了朋友们身上。 出于喜欢腿部胜过喜欢股部的理由，他马上又把视线往下移了几度。 似乎感受到了浅间的注视，四个少女聊了一下，一同转身，朝着浅间的方向招手。 浅间旁边那些目光打一开始就没从那艘船上离开过的男生团体，一下子骚动起来，纷纷招手回应起来，还有人脱掉上衣挥舞起来。 “妈耶，那群身材超赞的美女们在对我招手呢~” “陌生美女对你主动，不是图你钱就是图你命。” “不是我说你，做男人就该大方点，她们真的想要，给她们就好了。” 浅间默默远离这群人，在一棵棕榈树边席地而坐。 这个角度很好，他能清晰看到二见她们，但她们却不容易发现他。 波奇作为最后一个入水的人，一手护着后脑，一手按着面镜，以背滚姿势跳海，砸出了气势惊人的水花。 所以说，不需要他陪，还是能玩得很快乐嘛。 如果她们能经常组织排除他在外的闺蜜团活动就好了，但一想到波奇带她们喝酒的事，浅间又觉得在这之前，有必要好好管教一下波奇才行。 “哥哥你好，可以帮我们拍个照嘛？” 两位穿着比基尼的女孩站在面前，用稍微不标准的日语，打断了浅间的思绪。 “你们不是有自拍杆么？” 浅间抬了一下头，又将目光放回了手机里的电子书上。 “我们想要拍那种氛围感的照片，不像自拍的那种。可以吗？拜托了！” 两个女孩对着自己鞠起了躬，低到脑门都快突到浅间脸上。 为什么不是日本人，还这么会鞠躬啊? 整个海洋公园80分以上的帅哥有好几个，为什么会找到角落的他这里？ 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求求你了！” “我们第一次来日本，想拍一个好看的照片发给家人看。” “.说说看，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照片。” 浅间不确定这两人是不是同胞。 女孩们脸上露出惊喜笑容，立马拿手机找起了样片。伊东海岸白天不太好拍以海为背景的人物照，因为容易背光。所以她们选了ins上一张只表现人物轮廓，更多展现海上风景的照片。 浅间看了一下，接过相机，想到自己已经有恋爱写真这个麻烦技能了，于是说道， “提前说好，只拍一张。” “一张太” “好的。” 另外一个短发女孩带着笑容，果断答应了。 “退后一点，再退后一点，两人站开一步，左边的侧身30度，不要撅屁股，站自然一点，再退后一点，好了，可以了。” 浅间忍住了让她们一口气退进海里的冲动，指挥着陌生女孩摆好姿势，给她们拍了一个人、影子、泳池水面倒影交互的照片。 类似李白诗中[对影成三人]的感觉。 两位女孩看到浅间拍出的照片，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太厉害了.这个照片放到ins上，一定会被赞爆的。” 短发女孩将戴眼镜的长发女孩推到浅间面前， “那个，我朋友有个不情之请，请问可以加你的好友吗？只加她一个就可以了哦~” “不行。”浅间用中文说道。 “啊？” “请滚。” 浅间继续用中文说道，并做了驱赶的手势。 两位女孩落荒而逃。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不是老乡，连湾湾都不是。 这魅力不是没涨吗？怎么我也要面对有马、泷岛他们要面对的困扰了？ 这时驹场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了？” “不是帮你炒股吗？大老师你说的那几支股我也看好，但买[magnificent7壮丽七]的看涨期权成本太高了。要我说，还不如投暗网的对赌局。” “什么赌局？” “有人声称准备开盒dmm（日本加密货币交易所），把它钱包里的比特币掏光。这件事已经开盘了，我虽然没下场，但我提供了工具。你投10亿基本能稳赚20亿，这不比买期权香？” 浅间一听感觉不对，怎么感觉黑客要拉他下海了？ “喂？信号不好.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不感兴趣就直说呗~没事，你说金价和原油会上涨，确实很神啊，两个月涨了30%！地缘政治博弈真的起作用了？” 浅间没有想到涨这么多，他只觉得伊朗沙特和解后反而中东会不太平。 相信格雷厄姆，相信安全边际理论的他知道，世界局势越是不稳定时，巨头的抗风险能力越强，马太效应就越明显。 “还是买那七支吧，多买些英伟达的，特斯拉、亚马逊、谷歌这些稍微便宜的，也帮我买一些。详细买多少，我晚些发给你。” “完全把我当你的证券交易员了啊，大老师。” “辛苦了，给你10%手续费。另外英和数据库的事” “哈哈，我马上就财富自由了，免费当你的证券交易员也不错，只不过英和数据库的事” “.去华夏之前帮我搞定吧这是最后一次延期，驹场。你的信用快花光了。” “花不完的，放心好啦！” 没想到驹场玩这么大，黑客们搞比特币盗窃确实没什么顾忌，比特币被盗基本很难追回，只要加密货币交易平台的技术壁垒出现漏洞，黑客们就会把平台当做粮仓。 “对了，驹场，你不是说自己是灰帽黑客，能守法赚钱吗？那就少干些铤而走险的事，别在去华夏之前就被抓了啊。” “我也在劫富济贫哦大老师，就算被抓了，我也会想办法和你们一起去华夏。” “那倒不必，我不会和罪犯同行的。” “啊？？？” 不知道为什么驹场反应这么大，但是朋友之间，立场摆得越早越清越好吧。 说实话，体力5和体力7-8的状态真不能比。 时间还没到5点，远处的日头尚高，浅间感觉自己有些困了。 刚刚在短短半小时内被搭讪三次，让浅间有些疲惫。 他看起来很好上手吗？是什么给了她们搭讪的勇气？ 他装外国人拒聊的套路，被第二波女大学生们用手机实时翻译给破了。 他继续用中文说了一句， “我心情不好，不想聊天。” “他说的什么说的什么，让我看看心情不好？小帅哥，我们请你喝一杯，然后一起散散心怎么样？” 第一个搭讪女拿出了翻译软件翻译的句子给浅间看。 “不怎么样。能不能走远一点，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他说的什么说的什么？啊？！！” 几分钟后，他又遇到第三次搭讪的辣妹团体。 她们搭讪的理由是，“她男朋友刚刚跟她分手了能不能.” 而他拒绝的理由是，“我有艾兹病加厌女症，麻烦离我远一点。” 此刻正被潜水归来的恋爱咨询部部员们包围着他，显然不是得厌女症的表现。 当然他也没撒谎。 他的艾兹病，是艾因兹贝伦病，病症是白头发，看起来像人造人；他的厌女症主要是厌肉食女症。 “久等了静水。” “阿水快来，我们在这里拍几张合照吧~这个泳池可以拍出倒影哦~” “静水君，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我们游泳吗？” “太可惜了，罗伯特君，你真应该去下海看看，或许能治疗你的心理疾病。” 虽然听过下海潜水能治心理疾病的案例，但从f桑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下午5点07分。 他被少女们用【门面效应】拿捏了。 之前拒绝进泳装店，拒绝潜水的他，没有再拒绝在无边界泳池里看海。 没带泳裤的他被少女们拉着，花了2分钟4000円买了一条黑色的泳裤。 下午5点20分。 浅间在泳池里被[四赤阳阵]封印了。 影级浅发少女组中，波奇是印满太阳花的抹胸比基尼，不死川是高饱和度的橘黄挂脖系带前扣比基尼配半透明白色纱裙。 影级黑发少女组里，二见是蓝色比基尼配白色一字肩罩衣，间岛则是保守如潜水服的长袖连体泳衣。 波奇>不死川>二见>间岛。 泳装美少女们的露出度，居然和她们的医疗忍者天赋成正比。 浅间为他此刻这么会套不等式感到羞耻。 果然，梦里那个下流的他是真的他！ 他有点明白托尔斯泰那句【色欲，使我时刻不得安宁！】的力量了。 思来想去，自己真正的知己，居然是靠禁欲否定生命意志和痛苦的叔本华。 恋爱咨询部四人帮每个人下泳池靠过来，都要如呻吟般故意说一声“気持ちがいい”。 压枪王浅间静水抬头望海，只希望自己不会因为片刻的肌肤相亲而出丑。 明明没有泡温泉，却有着泡温泉的感觉。 浅间整个人抱腿缩在了中间，感觉自己可以无缝塞进学校的垃圾桶。 顺带一提，[四赤阳阵]的效果是真的，光是胶着的氛围，至少逼退了4组搭讪男团。 没有等到日落，饭点到了，老妈倒是没有催他们，但浅间决定早点回家。 潜水后12小时内是不可以坐飞机，不方便剧烈运动的，也不适合泡温泉的。 少女们没有听浅间的劝解，骑着单车，聊着天，慢悠悠地伊东的山野小路上兜着风。 再一次经过酒店别墅群，眼尖的波奇发现了不少藏于篱笆后的露天温泉。 “真想在这里泡一个温泉，再过上一晚啊。” “回家老实泡澡吧，我们家的水除了没有硫磺味，酸碱度和温泉水也差不多了。” 伊东大部分露天温泉，基本是要求裸体入浴，部分带着褐色或乳白汤色的温泉，还是混浴。 裸浴变成了一道日本乡下坚守传统的底线。 只有入住那种昂贵的酒店套间，才可以穿泳衣，在波奇看到的那些露天温泉里泡个痛快。 10几公里的路，只骑了一小段，碰到了开车来接人的浅间明治。 将四辆女孩子的自行车躺放到皮卡车上，浅间忍住了戴□□□之星的冲动，咬牙跟着车骑回家。 老妈很早就做完了晚餐料理，似乎要和浅间较劲厨艺一样，做了12道料理，整个客厅都有一股浓郁的饭菜香。 女孩们在浅间明治发起的[浅间静水和浅间胜子谁的料理更好吃]问答中，一致选择了浅间胜子。 “静水君的料理像高级餐厅的，但胜子阿姨的料理像妈妈做的，妈妈的味道，才是最好的味道。” “都很好吃，静水做的，让我期待下一道，而胜子阿姨做的，会让我一直回味这一道，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吧。” “和罗伯特君不一样，胜子阿姨料理的新鲜，不是那种追求刺激的味道的覆盖，也没有用昂贵新奇的食材去堆砌，而是通过萝卜泥、青椒碎、橙子皮一些小点缀，让传统菜变得新鲜有趣起来。这大概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持家的智慧吧~” 三人的即兴命题作文都不算坏，浅间捏着鼻子认了。 “阿水的太味大了，不行。” 把以前吃的料理全给我吐出来！ 但浅间胜子似乎更满意波奇的回答，不仅是因为立场更坚定，话也是能听懂的。 她感觉儿子的三位同班同学，和儿子的说话方式太像了。 吃饭期间女孩子们和浅间老妈商量好了行程——明天提前早锻炼，然后去大室山，中午吃野餐，回来看伊豆仙人掌公园里的水豚泡温泉，晚饭也在外面吃，尽量减少浅间父母的工作量。 用餐结束后，和中午的情形一样，没有出现任何剩饭剩菜。 恋爱咨询部的女生，本质上都是大胃王 家里的智能家居设备一多，家务压力倒是小了不少。浅间将碗盘简单擦一擦放进洗碗机，又和间岛一起整理了厨房，出来发现老爸老妈已经回房。 “胜子阿姨说，要和明治先生看电影，把活动空间留给我们年轻人。” 不死川将茶几上的水信玄饼放进嘴巴，老妈吃了她们做的点心后很高兴，下午做了一堆水信玄饼当做回礼。 “我们能有什么活动。” “我们来玩[不道德rpg]吧~” 二见看了某个小说后，发现了一个能加深亲密关系的神游戏。比如扮演流浪几个月的神待少女、被匪徒绑架的银行社畜、被变态继父圈养的自闭少女、被抓住把柄的闷骚女同学、魔法世界里签订不平等契约的女奴隶、可以变身人形的宠物狗等等等等。 “可以。” 在这方面涉猎广泛的间岛立即知道二见所看小说的出处，举手赞成。 浅间听到[不道德]三个字就直接否决了。 老老实实给我学习！ 漫长的轮流沐浴后，几位女孩挤在浅间的房间里，正式进入了预习时间。 浅间的德语和法语虽然都是上辈子为了应付而囫囵学的，但也不算零基础。 浅间知道她们这几天速学了德语，而不死川和二见的法语基础也很好，所以他没有做更基础的德语音素的整理，而是先整理了在车站、在旅游景区、在餐厅等一系列场景的有趣对话提前给女孩们预习。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准备敲自己房间的门时，他竟听见了第五个女孩的声音。 “大概是觉得亚洲的女孩很好搞定吧，总有一些讨厌鬼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幼稚的追求很让人困扰，有时候还会很强硬的壁咚、或者拦住我做快闪告白。被拒绝后也没有那么大肚，反而会传我的黄谣，我找老师帮忙解决，结果老师每天发一些暧昧的短信。什么烂地方，真的好想回来。” 浅间推开门，女孩们的眼神刷刷指向了他，连手机里的钢琴少女也笑了起来。 “罗伯特君，我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德语老师哦~~~”(本章完) 06. 三日成神 与 学习会 与 散心 东洋英和的[情书收割姬]在欧洲也一样大杀特杀么？ 话说回来，一条的样貌确实挺欧系的，神似克里斯蒂亚娜·耶里的五官和染上浅色发的不死川比起来，更像外国人。 被满嘴谎言的女孩们花式搭讪的遭遇，让浅间与仿佛被［骚扰虻］缠身的一条真澄狠狠共情了。 “你那边没事吧？” 一条身子微微向后，抿嘴一笑， “也还好，家里给我配了保镳。” “小一条，是男保镖么？” 说话的波奇被浅间敲了一下狗头，又吐舌头继续道， “阿水很在意呢~哎哟疼疼疼——” “是女的！女保镖！”一条赶忙申辩道，“另外她和我不住一起。” 看到其他女生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满脸满耳通红的自己，一条真澄迅速关掉了摄像头，切换到了ppt上，轻咳了一声，说道， “对了，这是我小学学德语时的教材，我觉得挺有用的，没问题我们就开始吧。” 虽然一条在英和年级排名上一降再降，但在语言天赋这方面，浅间完全看不出一条真澄学力衰退的迹象。 今天她没有像浅间那样，直接让大家在对话场景里一并学习单词、发音及语法。 而是认真将语音阶段里，元音/变元音长短音读法、辅音及复合辅音读法，后缀读音等知识点，给间岛和波奇好好补了一课。她也运用了比较法，将[y]的读音和希腊文[e]、[]的写法和希腊文[β]做对比，也将同为西日耳曼语支的英语、荷兰语做对比。 不死川和波奇在小舌音方面天赋卓绝，不愧是黑道家族的大小姐。 不死川拿出水杯，示范漱口练习，教二见、间岛练习小舌音。 波奇却趁机对浅间使用了[水炮]，没打中。 浅间对波奇使用了[瞪眼]，波奇陷入了[畏缩]。 感谢一条，浅间在这2个小时的学习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一条退出ppt，重新打开摄像头。 “hero君，你们15号来维也纳，酒店定了么？” “嗯，已经预定了。” 浅间订了3间房。 “我来安排车辆接机吧。” “不用，你好好准备演出。” 只听一条她那边响起了陌生的人声。 “嗨~maleah，一起吃晚餐么？咦？又在和男朋友视频么？” “啊没有我这边先挂了！” 视频中断。 “.”x5 死寂之中，女孩子们的呼吸声，明显从自动挡切换成了手动挡。 她们齐齐用异样的眼光瞧向浅间，特别是二见，她此刻的眼神，格外不同。 “静水君你什么时候，变成真澄酱的【男朋友】了？” 浅间能确信，二见的眼神能让i桑变成真正的真澄酱。 浅间合上笔记本。 “.是她用来劝退那边骚扰的一种说辞罢。” 这不就是那些里常见的假男友挡桃花挡成真男友的桥段吗！ 二见一阵失落，假扮男女友的策略，她不是没提过，可是浅间拒绝的很坚决为什么真澄成功了 不对我应该相信静水君难道，静水君阻隔一切恋爱的［叹息之墙］，终于出现裂缝了吗？二见还在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得套上这层buff。 浅间又补充到， “考虑到i桑目前的处境，当一个子虚乌有的盾牌，也没什么。” 间岛也加入了质询队伍中， “但是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如果见到她的同学怎么办？静水会将计就计，假戏真做么？” “.不会有问题当面澄清。” 二见和间岛没想到，远走他乡的一条居然能弯道超车，哪怕只是一个名号，她们也无比渴望. “需要澄清的话，就用［发现阿水脚踏五只船，阿水被甩］这个理由怎么样。” 二见、不死川、间岛齐齐看向波奇。堂姐果然对堂弟有想法么？ 不死川笑道， “其实解决真澄酱的安全问题就可以摆脱这个假身份了，对吧，罗伯特君？” 二见和间岛又一次对视，是她们的话，制造问题的需求或许比解决问题的需求大得多，二见甚至想请人来制造骚扰她的假象。 浅间立马看懂二见她们的所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条这个意外的口子必须堵上。 “这种万公里之外的异地恋男友护盾根本不起作用，这个假身份的力量很薄弱。” 甚至会引起特殊xp和挖墙脚老手的兴趣。 浅间顿了顿，继续说道， “去欧洲如果遇到她身边的人，就介绍我是她异父异母的哥哥，而且是个同性恋吧。 再找机会给她的朋友讲讲，i桑她在日本的婚约者是个嫉妒狂，已经让三名追求者遇害了，但我们为了保护i桑，没告诉她真相。” 房间第二次陷入死寂。 四女都用［还有比这更离谱的理由吗？］的眼神看着面无表情的浅间。 学习会结束，已经没有必要进行的项目。 但女孩们还不愿意轻易离去，仿佛浅间房间的床有一股磁力，将她们的屁股死死吸在了上面。 各自抱着书看着。 浅间认为，只要是读正经书，他就没有理由驱赶她们，因为只要她们读进去了，他就能获得安宁。 波奇抱着尾崎红叶的《金色夜叉》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吞了几口水，等她动静颇大的又翻了3页，便倒在床上打滚。 “唔———好想喝酒啊好久没喝了。” “光是你说这句话，就已经有酒臭味了。” “不喝酒的阿水不会懂的，酒就是人生最好的润滑油哦~” 其实波奇想说的是，在没有遇见浅间的所有日子里，酒是她人生的润滑油。 波奇这番刘伶一般的发言，受到了浅间的白眼。 好好的人为什么需要润滑油啊？听起来有种粘液质人格的感觉。 但波奇明显是多血质吧？ 波奇拿着《金色夜叉》继续狡辩道， “你看，尾崎红叶有说【在海上遭遇风浪时，只要在航路上浇些油，躁动的波浪就会立刻奇妙地平静下来，这样船就能躲过一劫。】那么，酒事实上是对烦恼人生的镇定剂级别的润滑油哦~” 你说是镇定剂我说不定要高看你一眼，怎么结果还是润滑油啊？ 浅间没有注意到，二见和间岛听到[润滑油]后已经开始脸红。 以敲爆狗头的架势，监督波奇放下书老实写作业，浅间拿起了波奇学习计划教案开始复习起来。是的，和学生一样，老师也是要复习的。 而作为恋爱咨询部部长，在复习前特地提醒了部员们——少看闲书！多看一下传播学、心理学和管理学下营销学的书籍。 事实上书单他早就给过她们。 而此时他书架、衣柜、床底、箱子里关于这方面的书，完全可以让这些女孩在他房间里待上10个暑假——他是以6天看一本的速度来计算的。 之前早就根据喜好定好学习路线的二见，看起了索伦·布里尔的《赛博符号学》。本以为二见会更能接受5w传播模式论创始人拉斯韦尔的书，或者卡尔·荣格的《人与其象征》这本心理学与符号学交叉著作，结果她对控制论这一分支似乎更感兴趣。 书架上的传播学的书有不少，仅次于文学。 上辈子自学传播学、广告学的浅间，因为有过在大学授公开课的高峰体验，所以像马尔库塞、奥格威、伯恩巴克、乔治·路易斯的书他都有在这辈子看日文版复习一二。而哲学和心理学藏书则稍稍逊色。 喜欢看心理学案例的间岛，既没有找艰深的理论书，也没有找其他心理学派治疗案例书籍，而是选了一本心理学的人物传记合集，里面记录了玛格丽特·弗洛伊·沃什伯恩（第一位心理学女博士）、维吉尼亚·萨提亚（冰山理论和家庭治疗提出者）、梅兰妮·克莱茵（客体关系理论提出者）、南希·贝利（婴儿发展测量表编评者）等女性心理学家。 虽然这本书的作者只是一个普通学者，但对于不了解这些女心理学家的初学者来说，这本书是一个很好的入门书籍。 作为顾问的不死川，却没什么上进心，只是挑了一本村上春树的翻阅着，翻到一半，又从浅间寄回的书箱里，掏出了一本法文版的加缪的《堕落》。 “f桑，原来我们恋爱咨询部顾问的咨询水平，已经高到可以不看书单里的书籍了么？” “哼哼~恋爱咨询要做到共情，当然是看情感类啊，看太多理论，只会让你变得冰冷哦~” 等阅读时间结束，外面的夜已经深入海底。 但却远比海底热闹。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 不枕着这些入睡，有些浪费。 明明今天应该和不死川睡她自己房间的波奇，自告奋勇道， “阿水的房间交给我收拾吧~~~” 房间里确实稍显凌乱，主要是女孩子们找书找的。 浅间斜了一眼，觉得波奇的算盘子都崩到他脸上了，真要收拾，建议收拾一下她那[不知道在想啥就是不想进步的脑子]。 感受到浅间的轻视，波奇挺胸叉腰道， “别看我这样，我在几天前，有好好学习断舍离哦~” 浅间看了眼毫无进步的练习成绩，怀疑波奇把她的上进心也断舍离了。 让女孩们收拾房间，浅间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是的，今天还是睡一楼的客房。 浅间自己的房间，已经成了女孩子们轮流睡的地方。 他确定床上的被单枕头早在他们回伊东之前就洗了2遍，毫无自己气息，如果有，那也只可能是波奇的味道。 看到二见她们抱枕头薄被猛嗅的样子，难道她们喜欢波奇的味道吗？ 走下一楼，走进客房，将地面的台灯打开，感慨和室就不适合学习后，开始了法语的学习。 他没有在茑屋书店买什么法语版的《小王子》《茶花女》这些作品，而是加缪的《流放与王国》。 之前没看这本书，看了才发现是纯爱战士的他不爱看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这本以“不贞的妻子”为开头的短篇故事集给看完了。 在【快速阅读】技能的帮助下，即便是法语书，他也能看得很快。 可惜快速阅读不保证记忆效率，那些暧昧的特别的遣词用句，被浅间一一记在法语学习备忘录里。 看完书已经是深夜。 浅间伸了一个懒腰，把脖子扭得嘎嘎响，喝杯水，放个尿。 掌握平衡奥义的浅间，在地板上走路已经不会发出声音。 如果真的有，那最多也只是钢琴家在弹奏钢琴时，指尖触碰琴键的微弱杂音。 这些微弱的杂音，被外面的虫鸣鸟叫所覆盖。 可是，没想到楼梯口看到了一个本应该熟睡的身影。 “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做梦吗？” “啊做梦都想见到我么？罗~伯~特~君~” 一声被压抑住的惊呼之后，不死川用俏皮的语调，轻声说道。 浅间想到了在巴士上的梦，一时忘了回话。 “嘿~~~这种深夜偶遇，心跳加速了吗？” 哪有在别人家的楼道前偶遇的.你这明显是埋伏吧。 “如果你把舌头伸长，或许我会每分钟多跳几下。” 不死川轻退一步，作怪道，“原来罗伯特君到了月圆之夜，就会兽性大发？” 我说的是女鬼的那种伸长舌头！ 不死川似乎很享受房间小夜灯下，浅间烦恼的表情。 她在楼道飒爽地转了一圈，绕到浅间另一边，整个姿态彷如要对着他脑袋释放一个螺旋斩。 但伸出的手却敲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响指。 “嘛~既然睡不着，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呢？” “.” 不死川又凑近了一点，她那雪岭雾凇的味道再次迫近，近到浅间不能忽视的地步。 少女仿佛吹气似的，在浅间的耳边小声说着， “女孩子的邀请，其实是一个单选题哦~” “外面虫子太多了，而且，老子要撒尿。” 浅间故意用粗俗的句子，试图唤醒那个一直和他保持合适距离的不死川。 “好的，我等你哦~”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f桑，现在几点了？你难道不困吗？” “刚刚完成醍醐书屋的方案呢，顺便考虑了一下表演的事情。脑袋拼命运转后，还是烫烫的，不好好冷却一下，是睡不着的哦~” 原来是有烦恼，而不是给我创造烦恼么？ 浅间轻舒一口气， “等我一下。” “我可以在门口听吗？” “你是变态吗？” “我只是想找一些灵感呢~” “不是说要让脑袋冷却一下吗？” 如果尿是冰的，浅间真想一泡尿滋睡不死川理世。 “男人磨磨蹭蹭可不好哦~快去吧。” 虽然隔着门，浅间在距离不死川2米左右的地方放了一泡尿。 他甚至忘了喝口水。 就陪着不死川走出了浅间宅。(本章完) 07. 三日成神 与 夜游的清醒者 与 身体测试 夜的影子很长。 两人走得很慢。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死川轻笑一声， “呼~真有罗伯特君风格的发言呢~” “我有什么风格？” 浅间耸耸肩，他就是人格界的无印良品。 “有一股傲慢的、大男子主义的、俯视的味道，似乎觉得自己是一个超脱的局外人，但又有着成熟、包容、贴心的感觉，会能让人忍不住信赖你。” “过度解读了吧？就不能正面回答一下之前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浅间无奈地复读了一遍，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死川捂着肚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就是这个~[罗伯特君的复读]，今日份get的太早了点吧~说起来，[罗伯特君的每日愿望]，好久没有收集了呢~” “贵人多忘事吧，当然对我而言，不问更好。” 听到浅间的回答，不死川努了努嘴，转瞬又咧开， “那就不问吧~你看罗伯特君，你也从来不强行在我身上要答案呢~~~” 浅间明白不死川说的是刚刚困难之类的问题。 “f桑，你知道木心这个艺术家么？” “木心？woodheart？没听说过。” “嗯这个人是华夏人，号称是[日本文化的知音]，晚年流亡美国后混出了名声，诗文画都做，更想做传统的文人。捡了一个华夏学生，学生回国给他造势，很成功，他最后也顺利归国。华夏目前最好的作家之一曾评论这个人的作品没人味。而这个人的人生信条是：不工作，没人管，单身汉。前两条，也是那个品评他的作家喜欢的生活状态。 f桑你没听说过木心也正常，日本人喜欢的近现代华夏人，不是李书文、李小龙，就是鲁迅、教员这种。” 浅间一大扒拉的介绍一个人，结果又扯上另外两个人。 不死川听得云里雾里的，用好奇的眼神，借着别人家院墙上的灯光，瞅着浅间， “所以呢？” 浅间继续回答道， “木心曾说过一句【你问人问题，她若答非所问，便已是答了，毋需再问。】” “所以，罗伯特君觉得我已经回答了？” “答不答已经不重要了。” “嗯~罗伯特君也挺没有人味呢~难怪喜欢这个woodheart。” 少女毫无男女之防的贴了上来，站在浅间身后，微微踮脚，用手捏着浅间的肩膀，似乎在检查着金属骨骼外裹了多厚的一层硅胶。 仿佛被分筋错骨手打中一样的浅间，挣扎着一个横移躲开。 “声明一下——赞同一句话，不等于喜欢一个人，如果为一句话就能喜欢整个人，这种喜欢也太草率了。事实上，认同和喜欢的本质差别很大。” 不死川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想着他刚刚的话。 她同意浅间说的——她喜欢他，可不是因为一句话，而是无数句包括行动组成的语言构成的他本身。 充满元气少女气息的不死川，和浅间展开着敌进我退的拉锯战，步伐间让他们同时记起了学生会答谢舞会上的时光。 不死川忍不住又笑起来，而这时候的笑，在月色与灯影下，融合着莫名的纤细和妩媚。 浅间转移了话题。 “我不喜欢资本炒作味道太重的东西，嗯，这几年常玉的画的拍卖价格也是。” “为什么说不喜欢资本炒作味道的罗伯特君，那么关注拍卖价格呢？” “因为我们的注意力也被资本绑架了啊。” “罗伯特君觉得我的画值多少钱？就拿你最喜欢的一幅来说。” “想听到一个好价钱的话，等你死后再说吧。” 就炒作这件事而言，陈丹青炒作木心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因为资本没有深度介入。 事实上，塞尚、毕加索这些大画家同样也擅长炒作。国外那些徒有其名的，被炒作起来的艺术家不知道多哪里去了。 安迪·沃霍尔看中巴斯奎特是资本的运气，同样被资本看中的村上隆，就找不到自己的“巴斯奎特”。 但在浅间眼中，乱画线条的波洛克不错，保持混沌创作状态的波洛克，很棒的抓住了人们喜欢在无序和抽象的事物里找规律和具象的习惯，甚至有学者断言波洛克的画完美体现分形法则。任何人都可以抨击波洛克算不上画家、美术家，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艺术家，他只是把行为艺术和装置艺术放在了画布上。 浅间通过一系列知识点联想，降低自己的感性。 可惜无论身材、样貌，还是声音、味道，都堪称艺术的不死川，正在不断向他传递着，想要靠近一点的心情。 两人路过漆黑的山王神社，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上山道路的前几级石阶。 “接下来，我们上山逛逛怎么样？” “山上没灯，太黑了。神社那边还闹鬼。” “真的假的，我们回去看看~” 随便一说你还来劲了是吧？ “别去，别把鬼吓到了。” “我也觉得，活人比死人更可怕一点呢~” 两人在乡间小路上踱步，走了一公里余，距离伊东的繁华闹市已经不远，远远能看到一些深夜居酒屋的灯还亮着。 “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喝一杯的~你觉得呢？罗伯特君~” “你被波奇带坏了吧！” “这样冤枉她，波奇姐听到会生气的哦，其实我在遇见波奇姐前就会喝酒了。” “好感度减20。你不会还抽烟吧？” “不喜欢抽呢~” “那就是抽过，好感度再减20。” “.罗伯特君~” “怎么了？” “难不成，你之前对我的好感度是999么？扣了这么多分，为什么对我还这么好呢？” “你想多了，连近卫这扭曲的家伙，我都有足够耐心，你这边只是沉没成本过大而已。” “沉没？泰坦尼克号里面杰克对柔丝的爱？” “这分明是海盗船吧。” “那我也赢啦~在未来方面，我们现在是一条船哦~” 不死川举起了双手，又摆出了划船的动作。 她整个人都环绕着宝矿力水特广告的那种青春氛围，会令人涌现出想谈恋爱的冲动。 “读过《这是我们的船》没有？” “没有哦。” “美国前海军航母指挥官，麦克尔·柯维所著管理学书籍，不读更好。因为大部分的管理，表面目的是效能和利润，本质却是剥削。所谓的在一条船上，其实那一小撮人早就有备用游轮，船沉了只有那些船工拿命买单。你就是那一小撮人。” “罗伯特君这样也算船工么？我觉得我的行为是对资本家的清算哦~” “都到我家考察了，到底属于哪个阶级，你还不知道吗？” “大地主阶级哦。我昨天发现你们家居然还用皇家家徽.难道说罗伯特君真的是皇族人吗？” “又不是十六瓣八重表菊御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而已。无论是1781年前，还是1947年后，这种菊纹都是随便用的。” “知道的真清楚呢~贵族资本家·罗伯特君~只有消灭你们，日本才能流动起来啊。” 嘴上这样说着，可不死川却对浅间半点也生厌不起来，哪怕他真的是那令人窒息的阶级制度的代言人，她反而更有信心去实现自己儿时的愿望。 因为她相信他，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听到不死川说［消灭你们］什么的，浅间事不关己的说道， “你倒是对真正的贵族资本家下手啊，我倒是挺期待在头条新闻里看到你的。” “上头条也不难哦，只不过我得从你那借点东西~~~” “借我人头祭旗是吧？你确定智力正常的我会帮你做给自己找麻烦的事？？” 不死川忽然捉住了浅间的手，又在他撇开前，熟练地紧紧握住，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了千百遍。 “因为.我相信你哦~” 相信他一直信任她，相信他一定会支持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相信他终会爱着她。 “如果只是这个理由，只能说你在做梦。我的帮助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走在你应该行走的道路上，而不是倒退几百步，去追逐次要的青春。” 不死川没有反驳浅间的话，到底什么是应该的道路，什么是主要次要浅间想说什么，她都懂。 但她太贪心了，人生中所谓主要的次要，所谓次要的主要，她都想要。 “对我很失望对么” 看不死川的快乐表情被自己的话语浇灭，浅间点了点头，没有说谎， “有一点，特别是你不干正事的时候。” 不死川忽然偏过头，不去看浅间，嘴里抱怨着， “还说不是资本家，总要给人喘口气的空间啊.” “不是已经休息了快一整周么？” “旅行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哦！” “不好意思，这些天完全没有看出你累的样子。” “因为元气少女是我的重要人设啊，笨蛋罗伯特。”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 尽管伊东的白天热得不行，晚上却越来越凉爽，不时拂过的山风，也会帮他们把腿边蚊子吹走。 该回家了，再走就走到天亮了。 “罗伯特君。” “怎么了？” “刚刚和我五指相扣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有五指相扣过吗？不记得了。” 不死川站到了浅间面前，张开双手笑道， “那我们现在来试一试十指相扣吧。” “困到犯迷糊了么？不行。” “罗伯特君真是不上道呢。” “错了，我一直在正路上行驶着。我是能在所有不该答应的诱惑前说no的男人。” “已经把我当诱惑了么？诶嘿~” 不死川仿佛从游戏里走出来的狐女，身体前倾，翘着屁股，食指放在嘴唇前，对浅间抛了一个wink。 “喂，你是怎么听话的.” “抱抱也不行么？就不能为了那么相信你的我，放弃一丢丢古板的小原则么？” “不是很早就说好了，[做地久天长的朋友]、[真正的爱，是并肩扶着阶梯向上]么？” “啊啦~有这么说过吗？不记得了~” 果然是慕容理世。 看浅间的表情，不死川促狭一笑，又轻咳一声， “今天我们不都读了加缪吗？【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一个人达成同谋。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同时也找到了生命的新意义。】这句话，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永远相信，我们之间，会诞生出无论在长度、强度还是深度上都令人赞叹的感情。” “加缪这种出轨的男人，没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罗伯特君没必要将长度、深度、强度放在不可爱这方面上哦~” 加缪吗？ 《流放与王国》里读到一句【一些男人喊，“爱我吧”，另一些男人喊，“不爱我吧”，最坏的，最卑劣的人会说，“别爱我，但要忠于我”。】 他只会是第二种人。 他没有[不强行占有自己没有欲望的东西，就不自在；不看到对自己所占有的东西怀有欲望的人陷入痛苦，就不痛快]的心理疾病。 还是少读点小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走回浅间农园，已经凌晨3点半。 确认不死川正常回房后，耳朵灵敏的他发现，他二楼的卧室里还有喃喃声。 都是夜猫子么？ 这么晚了还在讲悄悄话？ 浅间贴近门前听了听，发现是间岛背德语的声音。 努力过头了吧！ 身体吃得消吗？不是还约着5点钟要一起晨练呢？ 说起来，浅间也想起了今天没有做的事情——测试目前身体素质极限的事项没有完成。 浅间在冰箱拿了一盒口香糖，再一次出门。 才说不能依赖系统造物，此刻不仅又要戴上道具，不出意外还会触发【熬夜】技能. 庸人的自律. 速战速决吧。 回来再戴道具睡半个小时，预防强制待机。 浅间花了不到20分钟，走到伊东名气不错的健身房前。 通过隐身搞定所有监控设备，顺利潜入了健身房，又抽了几张纸巾，隔着纸将健身房的摄像头插头都拔了下来。 闭着气测试一下极限吧。 简单做了一下热身和几组60kg的卧推，浅间便开始了他的挑战。 体力8的状态下，卧推100kg、120kg、160kg最终200kg。 硬拉210kg、深蹲290kg。 接近健美大师的基础水准，但以他目前176cm高，64kg重的体格而言，已经是超人类的身体素质了，大明神如果给他刷技能，参加奥运会估计能把金牌拿手软。 得到这一结果的他非常想获得一个属性探测器，看看那些体力9的人是什么水平。 正常呼吸时，数据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身体更加轻松，保证了足够的续航。 浅间继续测试着自己的极限。 单手举重没想象中强.和体测单手1500斤的一拳超人琦玉不能比。 扭身摆拳力量210kg。 直拳110kg显然摆拳力道那么大，是核心力量帮了大忙。 寸拳没怎么掌握66kg。 握力130kg。 引体向上1分钟66个。 宽距俯卧撑.1分钟198个。 单臂俯卧撑.1分钟114个。 倒立三指俯卧撑，1分钟60个。 腰部负重50kg平板支撑感觉能做1个小时以上，但在20分钟左右停了下来。 总体来说，体力8的浅间，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变态了。 浅间摘下道具又重新测试了一遍。 卧推60kg，硬拉66kg，深蹲80kg。 握力45kg，直拳40kg，俯卧撑一分钟60个。 看来是柔道、街头格斗、古牧流古武术等技能的加成，让体力5的他也达到了高中生中上水平。 终于不算是弱不禁风了，继续锻炼身体吧。肌肉给自己的正反馈，比脑浆给自己的正反馈大多了。 这次体测之后，浅间也下定决心——不在非常时刻，绝不用□□□之星。 将健身房的使用痕迹清理一二，关上灯后，浅间又隐身将公共摄像头上的口香糖给取了下来。 天色早就亮了，但伊东的人，多数还在梦里。 浅间背着还未爬上低矮房子上头的太阳光，往家里赶去。 半个小时的睡眠应该是[熬夜]debuff免疫的底限条件。 不快点回去躺一下，早锻炼估计要耽误了。 他并不知道，伊东从此多了一个[健身房里的恶魔]的乡下新怪谈。 他也不知道，躲在一楼客房被子里的波奇嘀咕着咒骂他的话，悄悄又摸上了二楼的房间。 似乎这个夜晚，只有红着脸蛋的大明神，睡得格外香甜。(本章完) 08. 三日成神 与 你的名字 早锻炼正常进行。 如果每天都像这样早起30分钟，每年大约会多出182.5个小时出来。 这些多出来的时间，可以拿来去做自己更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读8-10本，听100-150张专辑，看80-100部电影或者体验3-8部3a游戏 此刻如果问波奇，她会怎么利用这么多早起省出来的赢余时间。 她也许会斩钉截铁地回答：睡觉。 因为她现在真的困得不行。 只睡了40分钟的浅间倒没有什么不适。但四位女生里，除了大明神，其他人都显得有些勉强，波奇本人更是一路睡眼惺忪，仿佛大都市里宿醉的丧尸。 跑了三分之一路程不到，不死川就领着睡眠不足的波奇和间岛在道旁的长椅上休息。 “我们歇会儿，罗伯特君，小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哦。” 二见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忽然就有和浅间独处的机会了。 昨天做的梦看来是吉兆之梦。 扎着高马尾，一身运动衣的她，追上了前面领跑的浅间。 “不等一下理世酱她们么？” 浅间摆了摆手，反而加快了速度，仿佛在说离她们越远越好。 倘若连这点事都要顾忌其他人的节奏，那什么事都做不了。 二见调整了跑姿，逐渐跟上了浅间的步频，微汗的脸上，晶莹薄嫩的嘴唇微动着， “第一次和静水君早锻炼，是在游轮上吧~” 其实游轮上还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进他的房间、第一次和他看星星、还有第一次与第二次的告白。 “嗯。” “明明才一个多月不到，却感觉是好久远的事情了呢呼.有种反常识的感觉。” 高强度跑步时聊天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听到二见说话微微有些接不上气，浅间放慢了脚步。 “反常识？” “如果说你对一件事情印象很深，哪怕是很久的事情，也会用记忆犹新来形容吧？但是为什么，游轮上的那些让人忘不了事情，明明才过去不久，就给我一种，啊，那是[好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呢]的感觉呢？” 漫步的两人之间，距离逐渐变得亲密。 二见身上充盈着一种如鲜花绽放一样的，带着情欲的魅力。 清冷的外表下，她一直是火热的。 浅间和她毫无保留的眼神对视时，理性就会面临着深海旋涡一般的挑战。 唾手可得的鲜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理智选择远观。 他提醒自己——曾经他得到过鲜花，得到时的喜悦并不强烈，凋零时他也没有伤心崩溃，他知道鲜花们只是和他交换了欲望。 “事实上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也会让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情绪和认知的变化，会让我们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解释过去的经历，正是这种差异制造了距离感。” “.我觉得，也许是静水君的变化太大的原因哦？” 浅间挠了挠白头发， “你是说这个么？” “不是，是静水君给人的感觉。” “你是指，从小透明变成议论焦点？” “应该说气质吧，从知性冷静的隐士，变成了高冷的万人迷。” 事实上浅间的这个变化一直让二见陷入矛盾——她既希望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人能看到浅间的帅气，又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浅间的魅力。 “万人迷有些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哦！” 英和传说、东京不良传说、横滨传说以及电影和乐队表演录像在互联网的发酵. 浅间已经有着非常庞大且成分复杂的粉丝数量了。而这些粉丝在挖掘偶像资料的同时，也会为偶像在其他领域上的活跃感到兴奋。 从社交app重度使用者变为中度使用者的二见，也不时会为与他有关的视频下那些精彩评论感到高兴。 “静水君不考虑开通社交账号么?社团的号也可以哦！既然说我们恋爱咨询部事实上也是研究传播学的部门，开通社交账号不是更能参与进传播中么？” 开官号倒是可以，甚至还能增加一笔广告投放收入.至于个人，还是算了。 “研究传播学并不等于必须在日常社交取得巨大成功。拉扎斯菲尔德是社恐、麦克卢汉不说人话喜欢吵架、施拉姆有口吃。 事实上，大部分正常人在被大量人关注后，都会感到恐惧，因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来自他者的注视，会引起人的自卑。” “可是静水君从来都不在意那些目光的吧？” “所以也不需要被人关注。” 二见笑了笑，向前小步迈出，又转身对着浅间说道， “可我一直想注视着静水君啊，会困扰么？” 少女轻轻歪着头，又用犯规般的表情等着浅间的回答。 一辆车从旁边驶过，虽然和两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浅间还是拉了二见一把，将她移到了自己的左边。 “.你不好好看路，我会很困扰的。” 二见愣了愣，她记起了两人初见的场景。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上涌，她反手搂住了浅间的胳膊。 盛夏清晨，两人运动后的汗渍交融，体温和肌肤的触感互相传递着。 “如果是这样一直挽着静水君走，或许我就有信心，能朝着前方看而不必担心其他事情了。” 再直白不过的隐喻，浅间不可能听不懂。 “这个距离可不方便跑步。” “静水君必须要那么快么？” “不会一直那么快，但必须能那么快。” “如果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坐车不是更快更舒服吗？”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能开车的路，大多是靠我们自己的这双肉腿，有价值的，行者罕至的路，更需要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 二见看着浅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 瞳孔里映着她，但没有丝毫恋爱方面的动摇。 正是这份坚定，进一步深深地打动了她。 【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每当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是愉悦的，每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欢乐，我都狂喜不已。】 毛姆的里，大部分都是她这样的单恋，但浅间比《面纱》里的瓦尔特，《刀锋》里的拉里要优秀的多，他也远比里的人要温柔。就拿瓦尔特和凯蒂不对等的爱举例，即便是这样的单恋，也能走那么远，何况，她不是那个笨拙的瓦尔特，浅间也不是那个沉溺肉欲的荡妇凯蒂。 二见月海有信心和浅间静水走完人生接下来的所有所有的路，无论平坦还是崎岖，无论有多么蜿蜒或者险峻。 “.放心，静水君，我也不会一直扯你后腿哦我们不如做个实验吧~” 二见忽然将绑住马尾辫的发带解下，蹲了下来，系住了两人的双脚。 “即便是两人三脚，如果有足够默契，也能做到和一般人跑步一样快哦~” “现在可没有一般人做参照物。” “等下看keep上的配速不就够了么？” 二见主动揽住了浅间的腰。 “静水君，我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哦！” “这毕竟不是日常的走路方式，小心被对方绊倒。” “没关系，那就把不寻常活成寻常吧~我会尽力配合静水君的！” 大明神的一字一句里充满着乐观与坚定。由于她的身子靠的过近，浅间只能将左手从两人之间抽出来，虚揽着她。 正如人们在集中注意力看书时，会因突触前抑制作用，自动关闭听觉一样，此刻因少女的紧贴而全力开放的触觉和嗅觉，让浅间忘记了言语。 女孩的决心让他动容，此刻的她，不带一丝情欲。只是这个程度的接触，还是不要拒绝了。 跑了一圈，间岛赶了上来，两人三脚变成了三人四脚。 又过了一会儿，不死川和波奇也加入了进来，三人四脚变成了五人六脚。 他们像一群陷入东南亚泥沼的美国越战新兵，在平坦的乡间小路上举步维艰。 某种意义上，她们超额完成了早锻炼计划——以一种体力消耗量翻倍的锻炼方式。 “老爸老妈，我们回来了。” “老爸老妈，我们回啦。”x2 不死川跟着波奇一起复读自己的话，浅间无语地看了她们一眼，不死川对天吹起了哨子。 家中无人回应，老爸已经将车开走，老妈大概在农园大棚里。 女孩们第一件事是去洗澡。 二见和间岛两人一起上二楼浴室，不死川邀请波奇一起洗被拒。 波奇像死狗一样躺在客厅沙发上，让不死川先洗，她要多歇一会。 这家伙一直在［不愿意睡觉］和［不愿意起床］这两点上不断循环，昨天半夜八成玩手机去了。 浅间懒得在这些地方教训波奇，他自己的一堆问题都没搞清，实在没什么颜面再摆一副爱说教的嘴脸。 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浅间打开冰箱，花了2分钟想好食谱，开始准备早餐和午餐。 烹饪的心流体验让浅间找回了一点自我，可惜他不想当厨子，听说当厨子的都没有好下场。 早午餐做的很随性，早饭是欧姆蛋、柠檬盐烧青花鱼、照烧鸡腿三明治、冰糖陈皮红豆汤； 午饭则全是沙拉，浅间农园蔬菜拼盘沙拉、根芹菜拌山椒银鱼干沙拉、烟熏三文鱼佐橙子沙拉、火腿鹰嘴豆紫薯泥沙拉。 女孩子们早就在餐厅和老妈开始闲聊。 切了一些金大根、糠渍黄瓜和海带做小菜，便招呼着女孩们端早餐。 清理了一下厨房，将沙拉和多出来的三明治分餐装进食盒，又一一放入冰箱，搞完一切事项，才发现老妈和四位女孩正带着笑看着他。 “不是说你们先吃么？” “一家人要一起吃早饭才有味道哦，小静水。” 老妈说着令人感到古怪的话。 话说，老爸不在场，说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 早饭后已经9点，在老妈叮嘱下，每个人整理好了万全的装备，背上包出发。 出发前浅间将老妈叫到一旁好好说了一番，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当着他面给女孩子们递冈本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再三说明，他和她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后，浅间带着女孩们走到公交站亭，搭最近一班i76公交车抵达了一碧湖。 简单逛了逛，拍了一些照，又乘i75公交车在距离大室山2公里的初岛台下车。 公交车开得慢悠悠的，到站已经接近10点半。 这条路线游客不多，大多是本地的老年人。 因此恋爱咨询部一行人一直备受他们的瞩目。 不死川总会热情地向瞧着她的老人打招呼问好，给浅间一种一车年轻人，就只有不死川给老人让座的既视感。在不死川的带头作用下，女孩子们和老人们打成一片，不少老人还告诉了不死川一些占景点便宜的小诀窍，也有老人们提出结伴而行的请求。 浅间觉得似乎只有他像一个外乡人。 告别公交车上的老人团，他们没有直接上山，而是钻进了一个小巷。 不死川发现附近有不少小众的博物馆和美术馆，硬拉着众人逛了一下村上康成这位绘本画家的美术馆。 浅间对于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拍照打卡没有什么兴趣，但不死川她们似乎非常擅长这种特种兵式的旅游。 最终登上大室山这座海拔580米高的死火山时，浅间对眼前的美景没有半分触动。 阳光晴朗得仿佛要把浅间当细菌杀死。 不知看了多少次这倒置的茶色盖碗、或者抹茶蛋糕一样的山丘。 脚下的草有尺许，完全看不出这是春季烧山后才长出来的草，颇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感。 火山口里有一处射箭馆，聚集了不少看腻风景的游客。 女孩们手牵着手，对着远方的富士山岳挥手致敬。 事实上，大多数游客都会在大室山顶赞美北方的富士山。 浅间隐约知道为什么大室山的草长得这么快，这么绿了。 望着富岳顶上那层永不融化的雪，又回头看了看海湾上的岛与船，浅间问道。 “有什么感想么？” 女孩们对视一眼，对着浅间笑道， “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们吗？” 女孩子们当然不是在装集体失忆。 浅间居然品出了4倍剂量的沉重—— 【即使在没有你的世界， 也一定存在着某种意义。 但是没有你的世界， 就像是没有暑假的八月。】 今年八月的暑假，或许会比他此前所有的暑假加在一起还要漫长。(本章完) 09. 三日成神 与 大室山的魔法 与 情绪稳定豚 我的名字叫什么？ 上辈子的那个名字么？ 也有人曾说，她是因为这个名字，开始对他产生兴趣。 “这是小说里面，那些男主角等级的名字哦。” 她曾说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不想忘记的人，绝对不能忘的人。】 但后来，也是她说，“对不起，我已经无法紧抱你了从一开始大部分原因都出在我这里忘了我吧”，然后移民，从此杳无音讯。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浅间，竟然真记不得她的大名，只记得交往时，自己一直叫她英文名的petname。 他仍记得拿起手机，给朋友们一个个打电话解释情况，退回礼金时，那平静且松一口气的状态；记得损友们说[科幻片结束，这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心态平衡了]后，他反而有些感激这些人的笑容；记得婚戒和三金也没退，收进了衣柜的普通抽屉里，当时大失面子的爸妈反而关心安慰起他，鼓励的脸色背后却藏着清晰的憔悴；记得为这件事，他的前女友女上司怕他想不开，给他放了难得的假期 他没有对任何一次分手感到极度悲伤，只会积累一些自我审视，自我厌恶的情绪。 上辈子那些桃花运的反噬，似乎只不过是他平庸人生的均值回归。 他早就了解到自己那极度自私、胆怯的本质。 本来他不用面对自己这样的本质的。 各个方面都不太突出，且没有太多自己时间的他，似乎从和第一任女友谈恋爱起，逐渐变成了漂亮女人想要收集的一份邮戳，满足着她们的需求，照顾着她们的情绪，扮演着兴趣同好者、男妈妈、汤姆猫等等角色，最后又成为了仿佛束缚她们自由的枷锁。 前前女友对他说过，“爱你时像爱一面镜子，归根结底，都是我自己在爱自己。” 前前前女友也说过，“你真对我一点也不挑剔呢，感觉你能和任何人发生恋爱，重女、丑女、甚至男人.我并不是那特殊的一个，只要意识到这点，就会觉得很寂寞，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他的主动，全是对她们主动而作出的礼尚往来般的回应；他的爱和欲，也在交往时变成了负担，并让她们感觉到疲惫。 既想成为她们说的那种男主角，又被她们牵着鼻子走的他，一直都是失衡的。 他并不是合适的男主角，恋爱也是，人生也是。 这辈子的经历，并没有改变他的本质。 她们说，大部分是她们的问题。 但他知道，全都是他的原因——他从未将两人的关系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总是自顾自地走进了弱势的角落。 在恋爱中不够投入的主动，对她人是一种伤害。 来自相模湾的海风，与芒草的气息，并不能使浅间的心情平静。 二见、间岛、不死川的表白，混杂着前女友们的情话，在他的脑子里翻江倒海。 浅间感觉自己的大脑是被设为强力洗涤模式的洗衣机里面的衣物。 怎么想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上去了？ 该死的大室山和新海诚，难道这地方真的有魔力吗？ 浅间抬眼对上恋爱咨询部四人帮的目光，他想到了村上春树在小说里写到的——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什么时候，适合对二见她们说这样一句话呢？ 事实上，上辈子他也没有真正主动放弃或离开过谁。 他就像一个公共厕所，她们走进了，留下了一些东西，无法待下去，又走出去。 这辈子他把这厕所的门给锁上了。 他不再是那个在图书馆和女孩同时拿同一排书，在地铁上被陌生女孩碰到肩膀，在看展时被女孩笑嘻嘻搭讪问路，就感觉自己好像心动了的滥情之人。 恋爱脑已经被二世为人的浅间静水从生理机制上剥离了出来。 本来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困境的. 和不死川、波奇、二见、间岛、一条的邂逅，全是上帝投骰子般的偶然。 强大的内心，并不依靠任何外物的加持，只来自于内心欲求的弱小。 如果守住底线 如果守住底线，他还是有信心，与她们一直同行。 “哈喽哈喽~~~咦？断线了吗？” 不死川在浅间的眼前挥了挥手。 间岛左手抱着右臂，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是在为我们的迷惑问题感到困扰吧？” 浅间已经回过神来。 “你们是觉得我报上真名，就可以对我签不平等条约吗？” 距离女孩们差不多1米。 浅间暗压情绪的话语，在风中被捋平。 “害怕被知道真名？罗伯特君难道是恶魔吗？” “阿水想梗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难道说没有看过《你的名字》？” “或许是觉得我们太幼稚了？” “这上面风好大，静水君看样子有些冷呢。” 不死川的撩拨打趣，波奇的吵闹吐槽，间岛的曲意迁就，二见的温柔注视，他分明地感受着她们情绪的颗粒。 那是像光一样的颗粒。 仿佛被这光照射的每一秒，都会成为一个新的起点。 生活永远是在一边拒绝，一边接受，一边拾起，一边抛弃中继续的。 并不是只有[不被关注]，才能获得自由。 他早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 大室山环形山口上唯一的白发少年，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风的方向似乎发生了变化，它们围绕着少年，将白发吹起。 他的身后，山无遮，海无拦，阳光如黄金般灿烂。 这笑容让那些偷看四位美少女的目光也发生了偏折。 破碎又完整的少年感，毫无道理地粉碎了他们的审美观，心底油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想法。 少女们的眼神，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视线每一秒的重量若有似无，可当这种凝视变成常态，每一天的心，都是满满当当的。 少年身上那份如铅编织的面纱，挥之不去的神秘和沉重，在风里消解了许多。 那份曾经只为治愈而偶尔展露的笑容，让她们的心头升起密密麻麻的痒痛，钝钝地在体内扩散开来，又尖锐地扎向了她们身体的每一处。 海风喧嚣，他嘴里模糊不清的动了动，四人谁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但她们听得清自己的心跳声——只要为了他，仿佛自己什么都能办得到。 该死的大室山和新海诚，或许真的有魔力。 在火山口的草坪斜坡上，5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草地午餐。 那些被风吹得摇摆的野草，没有竖牌写着［禁止践踏］的庭园草皮金贵，却也不怎么刺屁股。 在无人光顾的日子里，它们比任何生物都要自由自在。 有点让人羡慕。 第二站是伊豆仙人掌公园。 虽然听起来是一个植物园，但事实上是一家以卡皮巴拉（水豚）为核心经营的动物园。 大概是经营者也不好意思主打仙人掌了，于是在公园名字中加上了［动物］二字。 据说这个公园曾经一度衰败到倒闭的境地，是源源不断来参观泡温泉的卡皮巴拉的华夏游客，让这座公园起死回生。 作为感谢，公园的很多介绍牌上增添了语法错误的中文翻译，门票也从2000円上涨到了2800円。 那些孔雀、火烈鸟、鸸鹋、天鹅、猴子、羊驼、矮脚马、山羊、食蚁兽、小熊猫、狐狸、狐鼬等被吐糟没有被好好照料的动物，环境待遇也得到了小小的改善。 真可谓一豚得道，鸡犬升天。 虽然大多数动物还处于非常混乱的散养状态，且整个公园也没有几个饲养看护员。 但看它们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至少不像是坐牢。 展示仙人掌和多肉植物的温室温度有些过于高了，浅间发誓，它们那些生活在撒哈拉沙漠的仙人掌亲戚们也没有它们这么热。 兜兜转转来到公园核心区，十几只卡皮巴拉正被游客们围观宠幸。 即便是夏天，卡皮巴拉也在露天风吕里泡澡。 池子里飘满了橙子（据说冬天会换成小柚子），情绪稳定的卡皮巴拉蹲坐在水果温泉里，眼神半开半合，显得无比惬意。 一直骑在陆行龟背上招摇过市的卡皮巴拉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显眼包。 “哇！！！好多阿水哦！” 你骂谁？ “在要死不活的松弛感方面，确实很像罗伯特君哦~” “听说它们还会骑鳄鱼应该是最勇敢的老鼠了吧。” “静水君也可以随意地摸摸头吗？” “不行。” 等待前面的游客离开，浅间购买了投喂食物，充当饲养员，给泡温泉的几只水豚上下午茶。 二见为手里的苹果犯起了难。 小水豚啃了半天，都没有将苹果啃下，嘴皮子一直在苹果皮上打滑。 “试试这个。” 浅间用手将苹果掰开成四瓣，递给二见。 “静水你会魔术吗？” “徒手掰苹果？我也会哦？” 波奇将双手大鱼际按住苹果顶部，喀嚓一声，也掰开了。 “原来是在按压的同时往斜下方用力么？” 不死川也尝试了一下，没过几秒，也掰开了一个苹果。 “厉害！波奇小姐和理世酱好强！原来大家吃苹果都是不切的嘛？” 二见发出了惊叹声。 “雕虫小技~~~哼~阿水还想拿这个装帅~” 波奇得意地将一半苹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苹果好像不是给你吃的吧！？ “但是静水好像不是这个手法吧？” 间岛清楚记得，浅间只是轻轻一掰，苹果就裂开了，仿佛它本来就是裂的。 于是浅间又给几只水豚表演了掰苹果的特技。 不是胸口碎大石或者咬火机实在可喜可贺。 两只互相争抢胡萝卜的水豚用关云长式的锐利眼神，对对方怒目而视，然而一切争斗都没有发生。 “阿水的情绪稳定性，还不如一只水豚呢，哎哟！” 波奇捂着被浅间袭击处，感觉自己的脑门要冒烟了。 “但是据说水豚只有在没有天敌，雄性很少，雌性很多的团体生活环境里，才能保持情绪稳定哦。” 听不死川这么一说，波奇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妙起来。 阿水这无情又花心的家伙，原来是觉得她们四个人还不够吗？ 在动物公园待了2小时，看了由[火烈鸟因为伙食改善羽毛从白变红]、[独孤的小熊猫等了1年等来同类玩伴]、[被破产动物园遗弃的动物们在这里找到了新家]、[已经成为伊东新名片的动物公园决定启动《5年内完成向动物乐园升级》的企划]等内容组成的资料片，浅间觉得运营方还是很懂生产情绪价值的。 下山陪着不死川又逛了3个说是博物馆，不如说是猫咖、鸟咖、主题周边店的地方，感受到了世界凉热不同。哪怕这两年伊东在暑期淡季也迎来大波客户，这些门票1000到2000不等的博物馆，还是生意惨淡。 有ip却不会讲故事的经营者太多了，浅间不懂为什么珠玉在前，这些老板却不参考。 有时候真正需要投入的，真正的门槛，不是资金，而是决心。 想到这里，浅间甚至对仙人掌动物公园的2800円门票感到了物超所值。 本来是不住宿的，但非酒店的温泉价格基本都很亲民，所以爆满，而老妈也打电话说今天有客人招待，建议他们不回家。 于是5人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自带泉眼的温泉酒店办理入住。 因为大室山的阻隔，伊东大室山南麓的温泉酒店，温泉景观面基本是向南朝海的。 由于天气不错，空气透明度高，除了能眺望城崎海岸，也能看到30公里外的大岛。 花了12万定了一个带大私汤的6人套房，而是这种自带泉眼的私汤，明确建议裸泡。 浅间果断地下楼选择泡公共男汤，他可不想和她们以这种形式坦诚相对。 浅间拿着毛巾，在男汤更衣的时候，免不了听到关于她们的议论，超规格颜值的几位女孩，在酒店大厅已经非常引人注目。 一位看起来很猥琐的年轻男子向浅间搭讪道， “兄弟，不会吧，你不和你带来的女伴们一起泡吗？我记得你定了私汤房间吧？” “女人的胸肌有什么好看的，我喜欢看男人的大胸肌。” 浅间这么一说，又脱下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周围换衣服的2位男子，忍不住往远离浅间的方向挪了几步。 肌肉男，喜欢看大胸肌明白了，在健身房练出毛病了。 浅间也获得了清净。 虽然更衣室有几个男的，但温泉池里的人却没有想象的多，一眼只有5个在泡澡。 整个男汤都在建筑内，没有飘窗一样突到外面的设置，但不影响远眺。 面积大概120平左右，角落有一处和式茶室风格桑拿房。 浅间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围着毛巾下池。感觉这温泉还没有平时泡澡的水温高。 和隔壁女汤之间是一道混凝土墙面，既没有可供偷窥的漏洞，也没有动漫里常见的[女孩子们互相拿捏娇声听得一清二楚]这种事。 浅间没有向海那边远眺。 整个人靠在角落，情绪稳定，眼睛惬意地半开半合，享受着片刻宁静。 咦？怎么感觉，自己真像一只水豚了？(本章完) 10. 三日成神 与 理发游戏 与 国王游戏 回过神来，男汤浴场瓷砖地板上，像蒙德里安的抽象画一样，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裸身男人。 不是都说他的情绪，像水豚一样稳定吗？ 怎么不仅打人，还带上□□□之星了？ 浅间捂着脸稍微回忆了一下，好像事故的起因，是他听到了这群人肆无忌惮地在他旁边聊怎么通过欺辱他，去占不死川她们便宜。 这些人身上也没纹身，但是，有一股他认识的味道，奶香和金属交融的味道。 难道是吸d吸多了，导致脑干受损？ 浅间单膝跪骑在仿佛头目的黄毛背上，扯住他的头发，笑道， “你们影响到我的人设了，是不是该赔偿我的损失？啊？” “呃呃.” 这家伙似乎被锤得太狠，没有力气回答问题了。 “我说，就你们这些韩男水平的家伙，不会是惯犯吧？” 浅间扯住另外一个紧闭双眼的小黄毛，笑道。 “我我们只是嘴嗨，对对不起。” 浅间摇了摇头，出男汤找酒店人员要了剪刀，准备给这些人料理一下发型。 他讨厌黄毛。 “待会我说你一句，你就得跟着我说一句。” 浅间对着已经清醒过来，眼神里藏着恐惧的黄毛头子淡淡道。 浅间又吩咐其他人，分出两人压住接受剃度者的胳膊。 又另外分出两个人，跟着浅间的话语，用蘸水的毛巾抽打受戒者。 “我感谢天地。” “我感谢天地。” “啪！”x2 毛巾在黄毛头子背上抽出一道红印，黄毛没想到小弟们下手可以这么重。 “我感谢天皇。” “我感谢天皇” “啪！”x2 这时一对大学生模样的人走进浴室，看到黄毛受戒现场，感觉闯进不得了的地方了，屏住呼吸，又慢慢从浴场退了出去。 “我感谢父母。” “我感谢大哥我打出生就没见过他们啊，可以略过吗？” 浅间没有理会黄毛的疑问， “念错了，加重抽他。” 听到浅间的吩咐，小弟们手上的毛巾挥舞如皮鞭。 “啪！！！啪！！！”x2 黄毛头子的脸上开始扭曲，但偷看了一下眼前面无表情的白毛，他只能选择忍耐。 “我感谢师长。” “我感谢师长” “啪！！！”x2 “我是罪人。” “我是罪人.” “我浪费生命我恶欲熏心.我危害人间.我辜负苍生.我要重头做人我要改过自新我要远离黄赌毒.我要相信真善美.我要日行一善.我要爱众亲仁” 忏悔视频被一一拍进手机，浇了几勺水冲掉沾染身上的头发，拒收了不良们掏出的一大沓学费，浅间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离开了浴场。 12个受戒青年们，乱七八糟的发型变成了统一制式。 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怎样的一个人， 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被这个人训斥时，心里居然是暖暖的， 但他们明白，这个说要让他们赔钱，后面又拒收精神损失费的白发男人，其实还怪好的。 众女都没想到浅间泡个澡要花上2个多小时的时间。 “阿水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去男汤找你了哦！” 浅间一进房间，就被波奇拽住胳膊。 “罗伯特君，迟到的人要被惩罚哟~” 不死川拽住了他另外一只胳膊。 一个半小时前还扮演着柔道大师[姿三四郎]的浅间，忍住了绊腿空翻将她们摔出去的欲望。 “.根本就没有约定什么时间吧？” 浅间通过翻跟头无敌帧，一个后空翻摆脱二女的钳制，将波奇和不死川手中的短袖夺回穿上。 “阿水你这家伙怎么滑不溜秋的？” “和你的大脑沟回一样平滑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泡过温泉后的女孩子们，统一穿上了酒店里的浴衣。 二见和波奇选的浅樱色款，不死川和间岛选的靛蓝色款。 总体来说过于轻薄了，只是看一眼波奇，就知道她们浴衣里面根本就没有穿内衣。 她们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根本没有定罪的处罚决定，不死川笑着宣布， “就这么决定了~吃完饭了，罗伯特君不许看书，要陪我们玩游戏~” 二见将他书包里带着的书放进了女孩子们装内衣的小包里。 间岛拿起电话打给前台，通知可以把晚餐送进房间了。 “什么游戏？数独？易位构词？猜谜?” 不死川摇了摇食指。 这家伙，涂指甲油了么？ “可以玩的游戏太多了，这样的话不方便投票，我们打算让手机游戏的获胜者来决定接下来的游戏内容。” “是么，什么游戏？” 上辈子玩moba、stg、aba、slg等游戏虽不算很强，也不算太菜。大概铂金水平的他，不觉得女孩们能胜过自己。 在他的影响下，她们基本不玩什么手游，而据他所知，她们在之前也不怎么玩手机游戏。 这样看来，熟练度最高的选手是他。 拿什么输？ 晚饭被工作人员送到房间的下嵌式长桌上，恋爱咨询部游戏比赛的结果已经很明显。 “明明弹钢琴那么利害，为什么罗伯特君玩游戏会这么菜呢？” “静水君从来不玩游戏，第一次玩就有这水平很不错了哦。” “阿水，最高分居然和我同分呢~看你以后怎么说我笨！” “静水你这放水也太明显了吧，如果不是最后那点失误，你就是666分了。” “静水君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你故意让着我们吗？” 不是，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一心多用到这种地步啊？？？ 两部手机同时打开《脑裂》，他需要同时操作四个难度不大的小游戏—— 1、记住屏幕随机出现的4-6个数字，再按大小顺序复现它们。 2、类似《ppybird》穿越障碍的横版过关游戏。 3、打砖块。 4、贪吃蛇。 两部手机上显示的最终分数相加，就是每个人的成绩。 三次机会，浅间只在最后一次，拿到了664分。 不死川是最高分，1288，接近他的一倍。如果不是时间关系，且已经决出结果，恐怕她还能继续。 “能看看你们的手机吗？” “里面可没有色色的东西给你看哦唉呀！” 波奇再次捂起了脑袋。 “静水君，不许点我们的社交app哦~” 间岛和二见对视一眼，在她们的ins小号上，浅间静水就是她们各自的［完美男友］，拍电影的剧照、浅间睡觉时的借位亲密照都被她们放了上去。这种事情，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放心，我就看下你们的游戏记录。” 经过确认，女孩们很早就下载练习这个游戏了，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关卡。 也就是说，在经验上面，是自己完败。以有心算无心，今天的失利，很早就被预定了。 浅间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罗伯特君要愿赌服输哦~~~不是你说过【接受一切事情发生】么？听过这句话么？【一个人接受的事情越多，越是自由，每一种难以接受，都会给自己树起一道高墙，墙树多了，不是迷宫就是牢笼】。” 浅间忽然觉得，说话时引用很长的内容，对听者而言是一种折磨。 “说吧，到底是什么游戏？” “吃完饭再揭晓哦~什么都能接受的罗伯特君~” 吃饭吧。 高性价比的晚餐，是这家温泉酒店在社交媒体里脱颖而出的秘诀。 每个人的面前，都是满满一大托盘料理。 盛满鱼子和各式生鱼片的海鲜盖饭、四种海鲜军舰寿司、烤鲅鱼和鱿鱼、茶碗蒸、放有多种海鲜的味增汤、油豆腐和咸菜。 连间岛都觉得，12万一晚的房费没有那么离谱和心疼了。 波奇这家伙点的酒被浅间给退了回去，服务员很快给他们送上了一扎薄荷桔子气泡水、一杯可随意添加的桔子糖浆还有给不死川喝的矿泉水。 波奇盘腿坐在浅间的斜对面，她第一个拿起筷子，双手合十道， “我开动了哦~~~” “波奇，在筷子节说开动时，手上不要拿筷子。” 今天恰好是筷子节，浅间提醒了一下波奇，注意自身礼仪。 日本继承了华夏过去繁琐的筷子礼仪，除了不能将筷子像上香一样插在饭上，用筷子接力夹菜，不能在盘子里挑三拣四般夹菜，不能用筷子指着别人，不能在拿着筷子的同时拿餐具，不能拿筷子敲碗等通用禁忌，日本还保留着更多细节上的礼仪要求—— 比如不能伸出筷子后又停住不夹或移到其他餐具上，不能含住筷子、吮筷子、将筷子当牙签或用嘴清理沾在筷子上的东西，不能嘴放碗边用筷子扒饭 波奇听言翘起嘴巴，把筷子夹在鼻下。 “唔~阿水真是个头脑不灵活的老古板呢，难怪玩《脑裂》会这么菜。” 面对波奇的挑衅，浅间没有反应，他在用[只是游戏而已]安慰自己。 他也不明白，明明能打架子鼓，能弹钢琴，能做杂技，显然一心多用的协调性是不错的，为什么谁都赢不了。 难道说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和分数相关的诅咒么？ 早知道玩游戏前敲100遍响指了！ 看浅间沉默不语，坐在浅间左边的间岛笑道， “不三心二意，应该说是一个非常难道的优点呢。” “小间岛，太向着阿水，只会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恶劣哦~” 间岛的脸霎那间红了起来，其实很羡慕波奇和不死川，因为她们的性格，让很多话可以自然的说出来。 二见看了眼对面的间岛，也觉得本来有点毒舌属性的间岛麻衣，在浅间面前越来越温柔了。 爱会让一个人变得柔软，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那么石头、冰山一样的静水君，难道是心中没有爱吗？ 二见摇了摇头，批评着做无端假设的自己。 不死川摸了摸波奇的头，对浅间说道， “嘛~如果太讲筷子礼仪，饭的香味也会消失的~吃饭吧~~~” 吃过浅间料理的她们，对这顿丰盛的晚餐打了70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如年少时不能遇见太令人惊艳的人，不然很可能打一辈子光棍。 味觉阈值被提高后，吃再美味的食物，都仍会怀恋吃浅间那些可以让心跳加速的料理。 打电话让服务员将狼藉桌面收拾好，不死川轻轻一跳，站在了桌面上。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5根写有数字的竹签。 “晚上玩rpg游戏吧~~~” “什么rpg游戏？” 浅间还在思考，什么rpg需要竹签。 “国王游戏哦~就让大家在接下来的游戏里，好好增进一下感情吧~” 又是国王游戏么？这算哪门子的rpg啊？ 似乎这已经是不死川她们第三次提出要玩这个游戏了。 浅间讨厌这种服从性测验.你们难道是支配恶魔？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桌子被按进榻榻米里，5个人围成一圈相对而坐。 浅间检查了一下竹签，一个顶端涂红的签，和四根标记着1/2/3/4的竹签，重量尺寸都一致，签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记号。 “罗伯特君太谨慎了吧?难道是输不起么？” “只是给你们示范，出去和别人玩国王游戏，不要掉进陷阱里了。” 听到浅间的狡辩，二见歪着头，笑道， “除了静水君，不会和其他男生玩哦~只想参加，只有静水君的派对。” “这样说来，小月确实只会在罗伯特君面前露出这样可爱的笑容诶~罗伯特君真是个让人嫉妒的坏家伙。” 事实上，就连能和任何团体的男生打成一片的不死川，也大幅减少了对男生的社交扶贫工作。这也导致了不死川应援团体里部分成员的不满，这份不满主要是冲浅间来的，他们觉得是五摄帝师污染了他们的元气女神。 浅间清楚，是自己在平时谈及恋爱时，表现出来的批判态度和精神洁癖，影响到了她们的社交圈。 恋爱，哪怕是单恋，也是会对对象造成重大影响的事情，就像曾经的[她们]对他做的事情一样，他正在扭曲着现在的[她们]本来的人生道路。 如果她们不是找到了比恋爱更重要的东西，而是真的为了爱他，保持一辈子单身 这种结果，浅间接受不了。 这不是爱自己的表现，他上辈子也输在没有自爱的自私上面。 “月酱是静水的专属天使么？” 间岛捏了捏二见的脸，事实上，她对二见的发言深表认同，浅间对于间岛麻衣而言，正是[天使]一样的存在，可惜不是[专属]。 浅间从不死川手中拿过竹签，将有标记的一端捏进手心。 “开始游戏吧。” 专属天使么？ 不，二见月海是浅间静水的大明神。 所以，神啊，请让今夜，无事发生。 “到底谁是国王呢？”x4 “喂，阿水，你居然偷懒不喊口号。” “我最后一个抽就行了。” 首轮国王是间岛，浅间拿到了4号竹签。 不知为什么，抽中国王的间岛一脸遗憾。 “那么，国王在此下令：[1号]从身后温柔地抱住[3号]，然后在耳边轻声说点什么。” [1号]是波奇，[3号]是不死川。 波奇站起身，走到不死川背后半跪下来，从后面环抱住了她，一脸冷漠地淡淡说道。 “你逃不掉的，f女士。” 没想到不死川反抱住波奇伸到她胸前的双臂，侧仰着头，闭上了双眼，说道， “我没有想过要逃哦，罗~伯~特~君~” 这就是你们说的rpg（角色扮演）吗？ 看着波奇和不死川耳鬓厮磨般的互动，已经脸上带着微醺色彩的二见和间岛。 大感不妙的浅间开始疯狂敲起了响指。 “到底谁是国王呢？”x5 二见是国王。 浅间最后一个抽签，拿到了[4号]。 二见掏出了一盒巧克力棒，一个犬耳装饰，看着浅间，笑道， “让我们来玩[不道德rpg]吧~~~”(本章完) 11. 三日成神 与 永远的国王 与 更进一步 夏夜中的温泉酒店外，亮起点点灯火。 浅间的眼神露出了反季节性的空洞，仿佛眼睛是深夜雪堆里戳出来的两个窟窿。 没想到大明神又显灵了—— “国王在此下令：[4号]扮演只有眼睛能动的植物人，并含住巧克力棒，让国王吃完巧克力棒~被吃的时候不许动哦，如果断了就得重新来一遍。” 国王游戏典中典的对食pocky环节，甚至让浅间产生了acg里出现这种情节一定是格力高公司的广告赞助费发挥了作用。 非官方不完全统计，大概90%的男生会在和可爱女生玩pocky接吻时，完成boki，因此参与双方常常会出现像小朋友鞠躬接吻一样的纯情场面。 压枪大师浅间却认为今晚不管来多少次pocky，不会存在接吻，也不会出现弯腰。 大家发现浅间是4号后，波奇立马跳出来阻止了二见的命令。 “喂！小二见，这样子不对吧？国王游戏里的国王，不可以参与互动哦。” “波奇小姐，也不是所有国王游戏，国王不能互动的。” 间岛判断利弊后，选择支持二见，如果国王有互动的权力，那么就意味着她成为国王后，也会有和浅间亲密互动的机会。 虽然抽中国王加上选中浅间的复合概率，只有5%不到，她还是想试试。 公主抱30秒不过份吧？ 综合讨论后，国王参与互动的提议被3:2否决。 游戏进入重新抽签。 二见还是国王，没想到二见直接重复了刚刚的命令。 “国王在此下令：[4号]扮演不能动的猫薄荷，含住巧克力棒，让戴着猫耳的[1号]扮演猫咪吃巧克力棒~被吃的时候不许动哦，如果巧克力在吃一半前断了，就得重新来一遍。” 为什么猫薄荷也能含住巧克力棒啊！另外猫吃可可碱也是会死的！另外，最开始二见你拿出来的是狗耳朵发箍吧？ 其他人对国王二见的话毫无怀疑，波奇举着[4号]竹签一脸期待道， “呐呐~~谁是[1号]~~~” 拿着[2号]的间岛，和拿着[3号]的不死川同时看向了浅间。 浅间看了自己的竹签——[1号]。 “波奇，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但我现在是猫薄荷哦~~~喵~” 到底谁是猫啊浅间叹了一口气，戴上了间岛递过来的猫耳。 对他来说，只有女孩子们陷入[我不能，那你们也不能]的囚徒困境里，才是最安全的局面。 而现在.她们似乎变成了能团结一致席卷oldsummerpce的列强们。 所以，他被诱惑和挑逗的氛围包围了。 本来一直为堂姐人设纠结一二的波奇，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或清冷或明媚的面庞，如同被斜阳夕照般，统统染上了艳丽的气息。 仿佛她们的浴衣，随时会像鲜花一样绽开。 波奇含住巧克力棒没有巧克力涂层的饼干段， “咯吧，那北，额吮杯呕咯（来吧，阿水，我准备好了）。” 非得这样玩么？ 希望在这里建立的信用，在其他场合，也能对她们生效。 浅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上嘴，犹如饿了3天的仓鼠附体，吃起波奇嘴前的巧克力棒。 两人迅速接近的距离，让旁边的三个女孩都看得面红耳赤。 波奇那份既期待又害羞的表情，让旁观三人都看清了一件事——波奇怀有[堂姐爱上堂弟]的禁忌之恋。 她之前那些不像姐弟间的行为，也找到了答案。 令人安心的是，无情的浅间，并没有让波奇将16年的血脉羁绊变成优势，仿佛他面前的波奇，真的就只是一支对人类不起作用的猫薄荷。 浅间笑了笑，甚至连斗鸡眼大法都没用，波奇就自我败走了。 “呜哇！”似乎忍受不了当众和浅间亲热的波奇一个后仰，和浅间保持开距离。 “失失败了吧？需要重来一遍吗？” “不用哦，波奇小姐，静水君已经完成了。” 没想到波奇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居然高攻低防.浅间摇头，说不定这只是诱惑他去攻她的陷阱。就算她害羞的样子再怎么可爱，也不能成为他去逗弄她的理由。 [重复吃pocky战法]失败的波奇有些郁闷，对浅间嫌弃道， “阿水有口臭，你们小心哦~” 间岛笑了笑，回答道， “真的吗？如果下一把我是国王，我就命令kiss了。” “.”x2 游戏进入到了第三轮抽签， “到底谁是国王呢？”x5。 浅间希望国王不是间岛的祈祷生效了。 国王还是二见。 原来你才是支配恶魔吗？大明神？ “要下kiss的命令吗？” 听到间岛的问题，二见摇摇头， “国王在此下令：[1号]和[2号]戴上猫耳，扮演猫咪，两个人互相蹭脸，并模仿猫叫。” [1号]是浅间，[2号]是间岛。 一直坐在观众席的不死川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间岛轻咳一声，望向浅间， “既然是国王的命令，那就没有办法了。静水，别紧张，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哦。毕竟这只是游戏，我听说很多rpg游戏里有结婚功能，但游戏里的结婚不等于现实中的结婚哦。” “.” 间岛戴上猫耳，带着灼热的鼻息，直接靠上前来。 因为猫耳道具只有一个，浅间默默戴上了犬耳，迎接着香风。 间岛见浅间没有让她一人主动，心中一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朝他的嘴唇吻去。 做就做吧，我本来早就是属于浅间静水的女孩子了。 “喵！” 浅间忽然一声猫叫，像一个奇行种在地板上爬行了半周。 仿佛用利剑扎气球一样，暧昧的气氛被瞬间点破，不死川她们都看乐了。 “噗嗤~~~罗伯特君现在猫里猫气的呢~~~” 被那声猫叫醒的间岛，脸上发烫，“喵”的回了一声，正压住情绪准备继续，却见浅间主动蹭了上来。 两人的脸蛋接触到了一起。 很冷。 比她脸上的温度低的多。 间岛绷紧了身体，但随后浅间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喉音，却让她在下一刻放松地笑了出来。 那是类似昨天学德语训练小舌音的技巧，肌肤的振动让她感觉痒痒的。 她闭上了眼睛，回应着浅间与她肌肤间缓慢的，轻柔的摩擦，感受自己的脸蛋温暖他的脸蛋。 哪怕只是这样，她也感到心神陶醉。 间岛呻吟一般在浅间耳边喵喵了两声。 [我被静水彻底迷住，已经离不开你了，就算抛弃我，我也会跟着你的。] 维持着猫咪一样微笑的浅间没有回应。 他的大脑里，全是韩炳哲提出的平滑美学——这是怎样的一种光滑，让他从间岛的肌肤，联想到了平滑的手机屏幕、平滑的丝绸与大理石、平滑的天空之境、平滑的语言 【所有关于美的事物中，我们都不难发现其平滑的特征。】 【平滑的世界，是一个供人享乐，拥有绝对积极性的世界，是一个没有痛苦，不会受伤，无罪的世界。】 平滑是一种消除否定性的美学，无论什么时代，人们都喜欢对任何事物抱持积极和肯定态度的人。 他需要平滑地对她们的爱、自尊、未来负责。 他中断了自己对猫的扮演。 “学猫叫和蹭头的内容都完成了，所以，这一轮算是结束了吗？” 不死川笑着盘起双臂，靠在国王二见的肩旁，说道， “罗伯特君不用猫语问这句话，我不是很想同意呢~” 为浅间忽然的离开，露出微微失落神色的间岛，以及有点羡慕间岛和浅间亲密接触的波奇，也被不死川的话逗笑了。 国王则悄悄捏起了小拳头。 下一把，一定要抽到自己和静水君啊！！！ 第四轮抽签。 国王依然是二见。 这位被天命加持的国王，似乎同时也被老嘉靖皇帝附体了。 一脸暮气，对下命令没有半点兴趣。 浅间也怀疑，难道之前敲响指的运气，全部在大明神身上生效了么？ “国王陛下，国王陛下？” 波奇揉了揉二见的肩膀。 “啊怎么了波奇小姐。” “命令啊，下大家都无法违抗的刺激的命令哟~” 波奇像一个佞臣，一边给二见捏肩，一边低下头，在二见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过激kiss？互相抚摸胸部？ 你这狗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18+的东西啊！ 二见还是摇摇头，作出了决议， “国王在此下令：[3号]扮演伊豆的舞女，给扮演逃避现实的青年的[4号]膝枕1分钟，这两分钟内需要持续对话。” [3号]不死川举起了手中的竹签，她觉得给谁膝枕都很有趣。 当她看到浅间拿着[4号]竹签， 不死川故意将浴衣上撩，露出了白腻的大腿，甚至大腿根部的景色也能窥见一二。 她并腿跪坐下来，轻轻拍了拍腿上软弹的肌肤，笑道， “这位客人，可以睡过来了哦~” “.” “不会是，害羞了吧？刚刚在波奇姐和小麻衣面前，不是很有余裕吗？” “我只是不想被女痴汉占便宜，裙子给我拉下来。” “但是我扮演的是舞女诶~~~” 浅间看向二见，没想到女孩子们居然都觉得不死川说的没错。 只能枕上去了。 后脑勺放进了不死川的两腿间，他很快闭上了眼睛，因为抬头看到的景色太色了。 “罗伯特君，坐腿外面一点吧，我看不到你的脸。” “.” “阿水，小理世，开始计时了哦！” 波奇提醒着两人进入扮演状态。 “呐，罗伯特君，听说男人让女人去办事，她们是不会垂头丧气的，反而会因为受了男人的嘱托而倍感高兴。有这种事吗？” 浅间听出了不死川在引用太宰治《人间失格》里的话。 “看情况吧，男人的语气，办事的类型，女人的身份和性格，这些不同因素组合在一起，答案也是不同的。” “如果发生在一个优秀却疲惫的男子和一个深爱她的女人之间呢？” “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答案吧。” “如果你拜托我自己赎身，让我跟你走，我也会高兴的哦。” “.杜十娘的前车之鉴还不清楚吗？好男人是不会进你们这里的。” 不死川的双手抚摸着浅间的脸，笑道， “但是我就是喜欢坏男人呢，像你一样坏透的小偷。”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绝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波奇在旁边怪叫了一声。 不死川忽然捉住浅间的左手，拉着往她的胸口按去，浅间反应很快，两人陷入了僵持。 浅间自嘲一笑，体力5的状态，果然不是不死川的对手么？ “明明把人家的这里偷了呢呐~~~今晚，也尽情地使坏，把我玩坏吧~~~” “cut！时间到了！” 二见双手交叉，给了一个禁止继续的手势。 浅间从不死川身上蹦起，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嘿嘿，我演的怎么样？不比罗伯特君的发情猫咪差吧？” 到底是谁发情了？！！！ “我去买点水，你们稍微休息一下。” 浅间舒了一口气，准备喝两罐芬达解解渴。 “我来帮你吧~” 不死川顺势抓住浅间的肩膀，往门口推，又回头对着另外三位女孩吐了吐舌头， “我们很快回来~” 两人走出酒店房间后，整个房间仿佛都空了。 三人面面相觑，间岛暗叹一声失策，【治愈系少女同盟】果然有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盟主太强了，要她说的话，就像当时会盟18路诸侯的袁绍一样强大。 这样下去，如果在胜利之后，盟主不愿分享了怎么办？ 二见闷着敲起了响指，接下来，一定不能当国王了。 自动贩卖机在酒店大厅旁，距离酒店300米左右也有一排自动贩卖机，可以选的饮料种类更多，但浅间明显没有走远的打算。 印着可口可乐logo的红色自动贩卖机上，贴心地张贴着，[这台机器找零故障，请准备好零钱]。 不死川不知从哪里掏出小钱包，在浅间手里放了一堆100円小硬币。 浅间数了数，大概18枚，他退回了4枚，然后开始投币， “谢谢。苏打水可以喝吗？” “就要纯净水就可以了~” “嗯。” 不死川接过浅间递来的5度左右的纯净水，看着浅间和水瓶、酒店冷气、白色头发一样冰冷的侧脸。 “罗伯特君的害羞也太短暂了，很难想象你和可爱女孩子交往的经验为【零】呢~” 不死川特别重读了经验值。 浅间耸了耸肩， “抱歉，母胎单身5904天。” “虽然是单身，却可以像渣男一样熟练呢~” “那么你呢？可以和任何人亲切聊天的f桑，我不觉得我和你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哦，罗伯特君，我也是会害羞的。” 元气少女，此时用无比认真的目光看着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朝我更进一步。”(本章完) 12. 三日成神 与 纯净水般的眼泪 “.” 和不死川有些妩媚的眼神对视着。 浅间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这两个月叹气的次数，比过去16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叹气，和忿怒、痛苦的生成机制一样，源于自己的无能。 “我们已经够近了，f桑.能说说，为什么拉着月海、麻衣玩小团体活动的理由吗？我以为你不会给我增添烦恼的。” 转移的话题已经抛出。 浅间一枚一枚地投完所有硬币，听着噔噔蹬蹬的声响，俯身将2罐葡萄味芬达、1罐酷儿橙汁、1罐怡泉苏打水、1罐无糖雪碧一一拿进怀里。 不死川想帮忙拿饮料，被浅间拒绝。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退了一步笑着说道， “嘿~~~被察觉到了吗？放心，罗伯特君未来的生活，一定是积极健康正能量的哦~我发誓~” 不死川将手指并拢的掌心对向浅间。 面对太阳一样耀眼的笑容，浅间依稀记得不死川在日比谷公园和他的约定—— 【不是互相绑架，而是互相成就。】 那么，你究竟想成就我什么呢？ 没有恋爱枷锁的好感，彼此温暖却不接近的太阳，天长地久的朋友.这些让他安心的词，为什么变质了呢？ 或者说，是我影响了你，对吗？ “f桑，你仔细想一想，我有骗过你吗？” 元气少女莞尔一笑， “虽然罗伯特君经常说谎，但好像确实没骗过我哟~~~不错不错~~~罗伯特君想要什么奖励吗？” “.但我感觉你欺骗了我.我想支持你，不是因为能给我带来什么。是个正常的投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会撤资的。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降级了，f桑。” “唔~~~变成资本家嘴脸的罗伯特君可不帅哦。” “不帅正合我意。我只是希望那个抱有远大目标的你，能够更努力一点，说了很多遍，不要浪费时间原地踏步啊。” 看着浅间严肃认真的样子，不死川觉得心跳又加速了一分。 “其实罗伯特君这样对我说话，我一点也不讨厌哦~~~至于原地踏步只有资本主义才会盲目地痴迷于[增长]吧？很多增长到头来反而是对其他弱者的掠夺哦？” 浅间顿了顿，仿佛要把周围空气抽干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我说的是个人的增长， 如果没有进步的欲望，你拿什么实现理想？只是嘴上说说么？ 乐队状况还好吗？以乐队为核心的商业活动能持续多少年？ 和近卫家合作，能不能选家族里靠谱的人帮你分担压力？ 有考察千叶精益福利院之外的福利院吗？他们存在结构性问题、周期性问题还是功能性问题？ 实现一个小目标，需要多少年，多少钱？ 你有研究扶贫的机制吗？ 有研究过儿童贫困自安倍政府17年开始正面应对，这么多年过去，问题为什么越变越大吗？ 有研究过现在每年关闭400多所地方公立学校的原因不是地方少子化而是城乡不平等吗？ 有研究过如何创造高薪的公平的女性岗位而不是逼着更多女性出卖身体吗？ 有研究如何避免出台养老政策反而让更多人选择把父母送进养老院的情况出现吗？ 有研究过日本著名的“低欲望社会”称号背后，平民承担了哪些国家的负担和政府的失职么？ 你的目标明明是星辰大海. 我从来不是要求你走到某个终点，但踏上取经路，远比抵达灵山更重要，f桑。 我不想给你压力，不想让你成为我想让你成为的样子，自己终究是由自己塑造的 但是， f桑，你心里的那些让我肃然起敬的理想，难道是骗人的吗？” 不死川觉得浅间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刺激过度了。 本想让他变得更坦率，准备说[我当然也有进步啊。我已经比过去更喜欢罗伯特君了，而罗伯特君也因为我变得更坦诚了不是么？大胆的集体告白，我们都还记得哦~~~嗯嗯~~~或许罗伯特君已经变得更加喜欢我了也说不定哟~] 可听到后面，看着浅间难过的眼神，不死川像吞刺果一样，吞下了这一长段话。 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是一场疗愈减压之旅. 本来是由她来当攻坚兵，让他和大家之间更亲密的 他没一句责备是刺耳严厉的，但是他所关心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支筷子，钝钝地插在她的心上。 昨天的对话，其实也是这样的.是自己太过放松，辜负了他的期待么？ 想到这两天，脑袋里全都是他的自己，她无法用刚刚扮演的艺伎的语气说，[把我变成这样，全部都是你的错哦。] 元气少女从来没觉得，一瓶水竟重成这样。 她的脑袋昏沉，耳根发烫。 她无法再笑着望向他，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 她在垂下拿水瓶的手的同时，垂下了头。 她体内忽然消弭的能量，似乎只能支撑她说这三个字了， “.对不起.” 是的，她有些忘了，忘了那份离家出走的信念，忘了戴上帽子反抗的原因，忘了拿起吉他和画笔微笑的理由。 她过于依赖他了，以至于产生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安全感。 以至于比起自己未竟的事情，她更加关心，怎么去回报他、治愈他、解放他。 是自己太自大了么？ “对不起” “.” 再一次道歉时，少女眼里的纯净水掉落，碎了一地。 酒店大厅里的服务员、坐在沙发闲聊的顾客，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对闹矛盾的情侣。 这么漂亮的女孩也忍心弄哭吗？ 他们在心里痛骂着浅间。 片刻沉默。 昨天像这样的交流，不是和之前一样没结果吗？ 浅间没想到，一向阳光乐观的，甚至开始和波奇一样赖皮的不死川，为什么这次一碰就碎。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将怀里的饮料放在地上，进一步说道，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考虑那些重要事情之外的东西。归根结底，是我这个支援者太想省事了，又本身没有计划性.你本来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我只是一个辅助，并没有资格在你的人生上指手画脚.” “.不是r君的错.我现在就去做企划” 不死川转身，却被浅间拉住了手。 “别走，都说了，是我的问题，我会负责的。企划一起做，别把我当监工，我是你的战友。” “但是.r君这样太狡猾了。” 不死川没有试图挣脱，但她的纯净水，掉得更厉害了。 “抱歉，狡猾也包含在对不起里面了。等下再和大家玩一轮国王游戏，我们就开始做正事吧。” 浅间走到了不死川的面前，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 不死川却偏过头， “.我不想你一直这样帮我.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我不知道，r君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的理想、目标从来没有向我袒露过这种单方面的” “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浅间霸道地将不死川的头掰正，并和她对视着， “f桑，帮助你的冲动源于我的自私，你在帮助我完成我自己。 曾经我一直用【他人即地狱】来逃避，但是，是遇到你们之后，我才明白，【他人即意义】才是问题的答案。我是个害怕失败的人，因此，我才会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做事，这样失败也不会被嘲笑。 因此，我才会在别人的成功上获得满足，会觉得为比我高尚的人出一份力，也算是对得起这条多出来的性命。 我能有什么具体的高尚理想和目标呢？ 我只是想看着你们成为你们，失败几次，受伤几次也没问题，但你们一定会活出自己的意义.如果能成为高尚之人的【桥梁而不是目的】，能成为他们人生中过渡的段落，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浅间的话，不死川的心仿佛被拧紧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是[我成为我]最重要的部分了，你也说了【他人即意义】，你对我而言的意义，就是我自己，你不是过渡的段落，你是陪我写下所有段落的那支笔。” “.那也必须是一支不会写情书的笔。” 不死川被浅间说这句话时的认真眼神逗笑了，她赶紧用浅间的衣服，擦了擦被吹破的鼻泡。 她瘪了瘪嘴，埋怨道， “r君你难道掌握了[钟表把戏]吗？就这么希望女孩子在你面前，被你弄得又哭又笑么？” “f桑，你不为你拿我的衣服当纸巾解释一下吗？” “刚刚还在道歉的人，为什么现在一点谦让心都没有？” “一码事归一码事。正如虽然你增加了我很多烦恼，还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但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想帮你一样。” 不死川却没有理会浅间的控诉，揉了揉脖子， “刚刚掰我头的时候也很用力。” “抱歉。” “但是我很喜欢。” “.” “应该说，我更加喜欢罗伯特君了。” “我觉得还是哭唧唧、掉眼泪、吹鼻泡的f桑更有魅力一点。” “r君你果真是个s吗？” “嗯，可能吧，看一本书里有说习惯当一个客体去观察窥探的人，有s倾向。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要去一趟卫生间，哭成这个样子，可没法见人。” “不是没化妆吗？” “这和化不化妆没关系。快回去吧~” 不死川轻轻挥手道别，急急忙忙消失在通往卫生间的楼道中。 浅间捡起地上的饮料，一回头却发现，本应该在房间内的三位少女，正气鼓鼓地站在一边的盆景旁瞪着自己。 “你们从什么时候在这边的.” “从你像个流氓抓住小理世的手的时候就在哦。” “.” “臭阿水，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呢.和小理世打情骂俏很开心吧？” 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情骂俏了？劝学篇没读过吗？ “静水君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吗？” 我没有说这句话吧？ “理世是为什么哭了？” “和她说她之前的书屋推广企划做的很烂，等下要重新做企划。” “那静水后面是怎么哄她破涕为笑的？” “等下帮她一起做。” “.”x3 反正她们基本全程在场，浅间也没有必要解释更多了。 “我们回去吧，等下麻烦各位装作没发现f桑哭过的样子。元气少女人设崩塌对她来说打击应该不低于加班。” “那阿水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们玩？” “你不是还有一堆作业要做吗？” 波奇瞬间乖巧起来，用脚丫子疯狂摩擦着地板， “啊哈哈这.这不是忘记带了吗？” “没关系，在我书包里，我帮你带了。” “阿水你这个抖s！” 当少女们知道国王游戏只能再玩一轮，也就是抽4次后，她们心里面预设的游戏内容尺度限制一下子消失了。 二见以超高的行动力和4:1的票数，主导了国王可以参与互动的规则修改条款。 但这一些都成为了徒劳。 4轮国王全都被浅间抽中了。 “这就是正副部长的权力天赋吗。” 间岛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努力拿下代理副部长的职位。 “罗伯特君去美国吧，说不定能超过罗斯福，完整连任4届总统！” 浅间也不清楚，他这一轮没有敲响指，为什么反而国王签都到他这里来了。 第一轮：[1号]和[2号]成语接龙，输的人喝牙膏水。 第二轮：[1号]和[2号]英语接龙，输的人喝牙膏水。 第三轮：[1号]和[2号]名著接龙，输的人系冲天辫。 第四轮：[1号]和[2号]和歌接龙，输的人要在脸上写[笨蛋]。 “怎么全是小学生玩的东西啊，阿水你是不是针对我啊。” 连输四局的波奇顶着奇怪的冲天辫和[笨蛋]字迹，在榻榻米上打滚。 “不要侮辱小学生，你的水平还不够。” “阿水你不会是作弊了吧？怎么四局全是你当国王。” “.我能作什么弊？我不是一直都是最后抽签的那个吗？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怎么四局都有你，四局你都输呢？你是不是也作弊了？” “阿水你欺负我。” “少说话，你嘴里的牙膏味太重了。” 在浅间的压制下，所有人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 “呜——臭阿水，没有听过带着未知的恐惧学习自己不懂的东西，只会越学越糊涂，越学越痛苦吗？” 浅间和不死川讨论了一下平板上的ppt内容，又挪动身体，敲着波奇脑袋，给她将已经注明在笔记本上的解题思路。 “静水，你试着读一读这段话怎么样？” 浅间再一次挪动位置，跪坐在二见和间岛身后，对着屏幕中的一条真澄，念完那段德语，讨论了一下祈使句和陈述句里的轻重音区别。 “hero君真的很擅长学习呢.真想让hero君亲自教育教育我通宵达旦也没问题。” 浅间过滤了一条有问题的发言，自己也对着二见她们的笔记，和一条讨论了一下问题。 “话说，大家今天没在hero君的房间里学习吗？这是hero君家的客厅？” “.” 在场的四位女生都觉得告诉一条真相过于残忍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浅间打开门，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大盘料理和酒向他道着歉。 据说是老板的亲戚在男汤冒犯了浅间，这是对那件事的赔礼。 “我们是未成年，喝不了酒，就拿回去吧。” 浅间果断地第二次退酒，让波奇痛苦地在榻榻米上打滚。 虽然少女们对酒店老板亲戚怎么冒犯浅间非常感兴趣，但浅间只字未提。 “那个，你们刚刚说了[酒店]，也就是说，hero君你现在是和大家一起住酒店吗？” 该怎么回答？ 四位少女看向了浅间。 “嗯。温泉酒店，住一个房间。” 浅间并不觉得有撒谎的必要。 “不觉得不方便么？” “是套房，有隔间的。” 一条似乎接受了浅间坦然的解释，但有红起了脸，说道， “那来维也纳和柏林，大家也住一间房怎么样？我这里的床很大哦~” “.”(本章完) 13. 三日成神 与 最大的幸福 与 听听这首歌 女孩子们以节约部门经费为由，答应了一条真澄的提议。 她们想着，如果由浅间来订酒店房间，浅间一定会像之前那样——自己一个人订房间住。 如果大家统一住进一条那里，便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和浅间一起过夜的权力了。 少女们似乎先天精通约翰·密尔【最大的幸福】的秘诀——无论努力还是克制，确保自己追逐快乐的行为能让最多的人感到幸福。一面共赢，一面皆输，谁都知道应该选哪一边。 惟一投反对票的浅间坦然接受了结果。 这些已经无所谓了正如今晚。 在一个房间睡，不等于在一张床睡。他没有和异性同在一个空间内呼吸就难受的精神洁癖。沙发、地板他都可以睡，最多就是不睡，然后倒个时差罢了。 这当然不是在训练感情的钝感力，他不是日本主流的亚撒西到恶心的男人。无论是住一间房，还是被迫答应玩国王游戏，他只是想测验一下自己，是否已经穿越［欲望］了。 很遗憾，测试的结果是［否］。 穿越［欲望］的前提，在于欲望在被满足的瞬间发生转喻，进而不断生成更高级的［欲望］——好比修真里，经历红尘后才能斩断红尘，飞升之后又要重新入世，然后再一次堪破红尘。 没有被穿越的［欲望］，要么如同暗恋一个青少年时期的女神，让她成为自己永远无法实现的幻像；要么如同激情释放之后索然无味的空虚，成为会被满足消灭的伪欲望。 浅间试图以上辈子的满足，来绕过这辈子的欲望，这种小聪明的做法失效了。 没有其他原因。 因为她们是特别的，她们有着惊人的魅力，她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诱惑。 包括波奇。 浅间仍记得从东京湾顺利回家时，波奇看到他时的眼神。那份温暖，足以让他包容她的一切孩子气和不上进。 对她们的欲望，很可能也只是食髓知味的性欲、夹杂嫉妒/贪婪的占有欲、基于父权和圣体的自恋、源自自我缺乏的憧憬诸多混杂到一起的欲念，这里面不包括那些对她们真正负责任的善意。 总之，如果现在拥抱这些东西，比起对自己的二次伤害，对她们的伤害或许更令他无法接受。 戒烟的人和一开始就讨厌烟的人，拒绝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这两个月的拒绝是否真的锻炼了意志。因为梦境里的诱惑，不断在烦恼着他，好像在说［你的一切抵抗都是无意义的，你终将沉沦］。 这反而激起了浅间作为凡庸之人的逆反心。 在第一轮国王游戏里，靠着【大和抚子的微笑】的掩饰作用，他才没有露出破绽。 所幸自己也没有给她们理想的正反馈，拒绝的姿态从未松懈，但这些于现状也无甚益处。 他在爱方面毫无长进.这个状态是不行的。但是什么状态才是正确的？通过训练？ 不，她们不是自己实验的耗材。 靠他山之石么？ 他人的爱情停留于肤浅。他没能搜集到可以帮助自己的案例。 他不看好大辉和山下的恋情，那是价值观和理想的参差。 他不看好驹场和半泽的恋情，起决定作用的是主导者那极易冷却的热情。 他不看好二条和泷岛的恋情，承担责任的她与他是不融合的两个世界。 他不看好御行院和深泽的恋情，退而求其次的借假修真太难了，如果没有成真，那只是两人出于善良和责任感，对理想爱情的模仿。 他不看好他撮合的任何一对，或者说，世界上所有长久甜蜜的爱情，都无法给他信心。 拉康说，【爱构成了对被爱的回报的要求。】 [她们的爱，最终是想要被他爱。] 她们对他的爱，他拿什么回报呢？难道他可以将爱等分成5份？甚至更多份？那叫爱吗？ 他是一个失能者。 没有翅膀的鸟儿，不能过度向往天空。 “hero君？hero君？太累了么？” “阿水这家伙好意思说我，明明自己也喜欢开小差。” 浅间反应过来，看了一下间岛递过来的笔记，上面一句德文下有一道下划线—— 是德国诗人布莱希特的诗。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尔无有，吾深怀。世间软肋，乃为爱。】” 一条真澄在屏幕中鼓起了掌。 在一旁调ppt的不死川将头凑了过来，看了一会，笑道， “罗伯特君怎么把这句诗翻译得文绉绉的，把个人情绪放大到了世间什么的，乱加词可是翻译的大忌哦！” “理世酱也读过这首诗么？” 不死川对着二见点点头， “我觉得，应该这么翻译：【你，没有弱点，可是我有，因为我爱（你）】。” 浅间看向刚刚把[因为我爱]读成[因为我爱你]的不死川，却见不死川点了点她的ppt总结p，对自己的工作成果一脸得意。 不死川的版本引起了广泛共鸣，于是浅间的翻译版本输了。 关于不死川的作业，醍醐书屋大股东费劲全身力气也只是找到了2个小问题，毕竟最初的框架是他和她商定的，总不能自己反对自己吧？ 针对间岛和二见的兴趣，一条真澄在德语课堂上多讲了一首布莱希特的诗。 诗是一条让浅间来选的——《回忆玛丽安》，一首关于逝去的爱的诗。 众女知道浅间想说什么，但她们只想创造，和他在那片白云下，李树下拥吻的回忆。 一条真澄的德语课堂结束后，大家再次确定了到维也纳和柏林的时间。 听浅间说会和她一起回柏林，在柏林多待两天，一条笑着给了浅间一个飞吻，挂掉了电话。 见浅间波澜未惊的模样，波奇也收敛了起哄的心思。 对她来说，跟着学德语只是延缓了一点点做作业的痛苦。 不死川站起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浴衣间的春光，晒不到浅间的睫前。 短暂的休息之后， 二见选择帮不死川归纳资料，间岛陪着波奇一起学习，浅间则在两波人里摇摆。 学习一直持续到深夜，酒店赠送的夜宵也被大家吃完。 二见和不死川将各自的ppt合案，让浅间认真过了一遍，得知合格后，两位女孩开心的互相击掌。 “高强度的工作，果然很容易被上司pua啊.罗伯特君你是想把醍醐书屋变成血汗工厂吗？” “唔——是有一种解放了的错觉。” 二见伸展的身体，顺便让领口也透了透气，而这时浅间已经背对着她们，检查波奇的作业了。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这才哪跟哪你们这点强度，估计连区区东京市的团队都卷不过。” “别小看了东京，东京单论gdp可以排到全球国家前20位哦。” 简单在酒店房间洗漱了一下，二见和不死川将被褥铺到了浅间波奇身边。 两人脑袋贴着浅间的背后，舒服地躺下。 “静水君晚上，横着睡就行了哦~” 这是她们几个看浅间的状态，判断今晚不利于强攻后，商量出的睡觉方式。 四个女孩睡成一排，浅间横着睡在她们的头顶，仿佛[丌]字下面多了两竖。 “罗伯特君.” “怎么了.” “我今天有好好努力哦！” “知道了，辛苦了，快睡吧。” 不死川舒了一口气， “我会为自己不断努力的。” 浅间回头，看着不死川已经埋到枕头里的头，轻轻嗯了一声。 “诶？小理世你怎么了？今天我们没喝鸡汤吧？” “嘿，偶尔也要靠这个给自己注入元气呀。晚安了，我们先睡了哦。” “我也好想现在就睡啊，眼皮都在打架了。” “给我专心做题，注意力早集中一点，这些题半个小时就刷完了。” “阿水你对我的学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波奇关于浅间家学霸基因的谎言没想到只花了1晚上就不攻自破了。 “确实很难。这些题有好多都像是奥利匹克竞赛的题了。” “只是死题目而已没有这个水准，怎么说的了东大随便考的大话？” 学习组三人继续讨论着。 本就很困倦的二见和不死川，听着浅间的公式讲解，仿佛听安眠曲一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而在她们躺下1个小时后，波奇的作业才做完6成。 “能不能不要咬笔，你把笔咬烂了答案也不会蹦出来。” “这个题目好狡猾，让我气得牙痒痒嘛！” 也许是简单知识点已经学完，也许是数学对波奇而言确实很难，总之波奇今天的学习效率很低，完全被拖着走。 甚至只是一年级的间岛都慢慢会解的题，波奇还是如菜汤浇石头——油盐不进。 在[努力]和[躺平]之间喜欢选择[努力躺平]的波奇，被浅间赏了好几个大栗子。举了几个例子反而越绕越远，浅间不再追求让波奇通解，而是让她死记硬背去解题了。 捱到凌晨一点，本就狠狠熬过一夜的波奇终于搞定了作业。 波奇连像不死川她们那样的庆祝也没力气做了。 这么多人在一间屋子里，核心同谋不死川也倒了，她也再没什么夜袭的心思，咕咚咕咚抽了一瓶水后，贴着不死川的背后，嘟囔着咒骂了浅间几句，很快睡去。 波奇一睡着，屋外的蝉鸣声才响起来。 间岛多做了半小时的笔记，将知识点整理了一下。 英和的老师们总喜欢出一些超纲的题目，经过今晚的学习，她多掌握了3个公式，这让她对下学期的数学更有信心了。 浅间则是陪着做了一会德语学习笔记。 学德语的同时学诗很正常，但是没想到一条会选择布莱希特。 本以为会选更加著名的歌德或是席勒的作品。 之前浅间关于[这个失智的世界，会包容拥有漂亮脸蛋的坏男人]的想法，源于《三分钱歌剧》。 而这个《三分钱歌剧》的作者，正是这位布莱希特。 知道这个人，也是因为上辈子的女友，一个小众文学的发烧友。 他从来不曾当面批判她的品味，反而认真学习了佩索阿、洛尔迦、里尔克、布莱克、布莱希特、阿赫玛托娃等等人的诗篇。 可以说，他总是被她们改造得很理想。 “你如果鼻子再高点，下巴再尖点，就很像韩寒了哦。” 她拿着一本名字长到如今的浅间也无法记起的诗集，笑着对他说。 “哦。可是我没时间整容，工单已经排满了，现在能出来完全是运气。” “笨蛋~” 一本诗集没轻没重地砸到了脑袋上。 “静水？最近老是发呆呢，如果太困就去睡哦。” “你怎么不先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啊？” 间岛拿手机照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 “眼圈黑不黑没关系的，重要的是，陪着你一起熬夜的感觉很好，我想看着你入睡。” “被人盯着会睡不着的。” 间岛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轻轻起身，走到了窗边，坐下，又对浅间招了招手，小声说道，“陪我聊聊天可以吗？” 浅间犹豫了一下， “早点休息吧。” “不会聊朋友以外的事情的。” 浅间叹了口气，坐到了间岛旁边。 “是想问f桑的事情，对吗？” “你和理世聊天的内容，她哭的理由，还有睡前说的那些话，我大概能猜到.因为我也一样.我们在你面前，一直是被赠予者。” “.” “理世她，一定被你说不务正业，没有好好努力的事情了吧？” “.” “但是，她这些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你而做的事。”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事。] 这样理所当然的话，浅间忽然说不出口了，他的嘴巴停顿片刻，说道， “嗯，我知道，刚刚没来得及，我会找时间当面谢她的。” “我也不是自大到来调和你们的关系，我只是想说，我们的关系继续走下去，即使你不愿，我们也必然会为你，放弃所有自尊.我们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听起来像报应一样沉重的爱意袭来。 麻衣，这不是朋友以内的事。 “事实上，我们已经决定这么去爱你。不是攀附你、依赖你，而是永久的追随你、陪伴你。或许身份、能力、还有爱的差异，让我们进入了弱势的，你看不惯的不平等状态，但我们并不觉得难受。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我们就会甘之如饴的坚持下去。这是我们想支持你的方式，正如你想支持有马君和理世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你或许会为有马和理世偏离你预设的轨迹而不满，而我们会一直尊重你的意愿。 无论今后是高贵还是平凡，是没有性的一生友谊，还是” “够了.麻衣够了” [朋友约定]这句自欺欺人的东西，已经在这个暑假开始前，就失效了。 “我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但总有一日你们不忘记我是不行的，就把我当做近卫千代一样，恶劣的，不懂得爱人的人吧。” “.你这个理由其实说服不了我们，静水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辜负我们或我们一定会变心呢？不管是理世，还是我，我们都愿意和你跨过你心里的这道坎。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了.但我爱你，静水。比任何虚拟的爱、现实的爱都要更爱你。 你之前说，没有读完一本书前，你无法全面评价它。为什么在恋爱之前，你就要判自己的爱情死刑呢？” “因为我并不需要全面评价它，我靠着先哲们的偏见在拒绝它。”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间岛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但是，一天之内，看到浅间发了三次呆，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孤独。 这让她感到难过，比自己这辈子所有不幸遭遇加起来还难过。 浅间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不聊朋友以外的事情，也是一个大家都清楚的谎言。如果纯洁又激励人心的友谊并不存在，那么，我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力气了。” “我们现在的友谊，难道不是吗？” “是但因为我的原因，它正朝着不是的方向越走越远。” 听到浅间把问题又揽在自己身上，间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望着窗外的深沉夜色，挂在树梢的月亮，让间岛想起了在家里想浅间的日子。 那个时候和浅间的距离，居然比现在咫尺，显得还要近一点。 间岛拿出耳机。 “抱歉.话题打住，陪我听一首歌可以么？” “嗯” 浅间任由间岛从后面给他戴上了耳机。 听开头就知道是动漫歌曲，那种不能循环播放的燃曲，可是听着听着，浅间沉默了。 “[爱が爱を「重过ぎる」って理解を拒み] 重叠的爱太过沉重，无法相互理解。 [憎しみに變わっていく前に…] 在因爱生恨之前. [何もかもそうだろ?バツの惡い事情にはいつも蓋して，食わせ物のリアル] 一切不都是这样吗？总是将不堪回首的事情掩藏起来， 放眼尽是虚伪美好的假象。 [ah何度も嘘を重ねるから] 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谎言 [愛はいつも私を傷つけるだけ，って君はつぶやいて] 爱只会让你遍体鳞伤，你总是低声埋怨。 [信じる事が怖くて泣いたんだろ] 哭着说自己已经害怕去相信。” 间岛从背后抱住了浅间， “我并不喜欢高达，但是当我听到这首歌时，却忍不住哭了。因为，我想到了你。爱情的爱，这东西，一定已经让你失望透顶了吧。” 她觉得浅间一定是宿慧之人。午饭的时候，听胜子阿姨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她更加确定的这个判断。虽然听起来非常迷信，但只有这个，能解释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为什么如此了解爱，又畏惧爱。 我不会逃避的.静水，无论你走的多快，离我离的多远，我都不会逃避的。我会追上你，我会在追上你后，抓着你的双臂，让你等我几秒，在这几秒后，我会跑在你的前面，让你好好看看我的背影。 纯洁又激励人心的友谊之上，一定有着更美好的关系，等着我去发现，等着你去收获。 曾经，你用一天时间，将我15年的伤痕抹去。 所以，无论如何，我会用一生来治愈你。 14. 三日成神 与 葡萄味巧克力 与 近在咫尺的甜 第338章14.三日成神与葡萄味巧克力与近在咫尺的甜 温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后背。 明明是那样用力，却显得格外无力。 仿佛濒死之人虚握着的，想要抓紧什么的手。 面对恋爱咨询部体力垫底的魔王间岛麻衣，浅间有100种方式让她无法继续。 但是，这份拥抱，浅间没有拒绝。 因为怕打搅其他人，女孩子正在为他轻轻啜泣。 她的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肩膀。 每一滴，仿如包裹着上辈子关于分手的所有雨季，哗啦哗啦地砸在肩上。 虽然淹不死人，却需要几十个晴朗有风的天气，将潮意晒干。 忧郁，如肩上衣服的泪滴化开。 但人的眼泪是有限的，泪水打不湿浅间的胸口。 一天之内，惹哭了2个女孩啊 浅间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同情，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似乎已经理解了他。 这同情和当初他借她1000万时的同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她大部分事情了。而此时的她，连1/2个浅间静水都没有认清。 他没有嘲弄，没有抵触。 他没有回握住她的手。 他没有发出一声喉音。 他只有静静地等待女孩的情绪平复。 时针像困倦般，赖在钟表盘上懒得走动，瞬息久如朝暮。 这场拥抱持续了多久呢？ 这种不带情欲的，被同情的拥抱。 没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也没有耳鬓厮磨、互相扎根般揉进对方身体里。 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几乎同步。 而正因如此，间岛才确定自己，抱着的是一個与她同呼吸共命运的人，而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说来好笑，这个一直拒绝她的人，仅是呼吸，就能给她继续爱他的勇气。 “抱歉，我像个疯子一样，忽然抱着你哭” 间岛不知何时，自己松开了双臂。 “没有那回事谢谢你，麻衣，谢谢你。” 他回过头来，那双用目光就可以拥抱人的眼睛，却是冰冷的金色。 似乎在说着，[我其实早就度过，我没有坏掉。] 冲动后的羞赧迅速击溃了间岛。 自己究竟是在干嘛？ 间岛跪退了一步，双肩却被回身的浅间双手抓住。 “等等。” 她没有避开浅间举起的手。 他先是用手心擦去了脸颊的泪水，又用拇指刮去湿痕，接着才反应过来，抽出手巾，给她擦去眼角欲垂的泪滴。 那双可以在钢琴上弹出美妙音乐的手，比她的泪还要烫。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也许真的很可怜吧。” 浅间收起手巾，对着间岛笑了笑。 “静水，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的，我人生的里里外外，你都可以探寻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们。所以，请不要对爱失望。” “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不是断了腿的瘸子，宁愿安上一个假腿，也要让自己回归完整。爱情或许是很多人的最重要生存器官，但对我而言，只是幻肢而已。” 间岛发现，浅间的瞳仁，又变回那深渊一样的颜色，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崇高，落回沉静。 她抓起了浅间的手，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绝不是你说的这样。伱或许偷换概念了，我说不过你.但你曾经对富谷君说过，爱不是拥有的感觉，而是传递的感觉。所以，就让我们像传球一样，将欣赏、信赖这些感情传递下去，而不是像躲避球一样躲开，可以吗？” “我没有躲，我只是.” “你有！哪怕是朋友之间的.” “问题就在这里，你们的出发点哪里像朋友了？” “那就是朋友之间的爱。虽然未来无法预料，但是我认为，我们的未来，永远都会有对方的位置。” 浅间叹了一口气，真就重新定义朋友了。 间岛忽然抓紧了浅间的手。 “静水，你相信缘分吗？” 浅间看着眼睛红红的间岛，感觉有些陌生。 她又站起身来，轻手轻脚跑到酒店送夜宵时附赠了糖果盘里，糖果堆里找到了一条巧克力。 乐天的ghana巧克力。 “你知道这个巧克力的代言人是谁吗？” “怎么了？” “滨边美波，还有吉沢亮。” “.” 他当然知道间岛是什么意思。 她和艺人滨边美波有七八成相似，而他则是劣化版的吉沢亮。 “你的意思是，剩下的糖果，代表着月海她们和我的缘分吗？” “不，就是你我的缘分。” 间岛撕开包装，掰了一块递给浅间，自己也放嘴里一块。 “尝尝吧。” “我不爱吃甜食。” “骗人，葡萄味芬达那么齁人，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们果然不喜欢葡萄味芬达 间岛将巧克力强硬地塞进了浅间的嘴里。 “味道怎么样？” “太甜了，可可本应该是苦的，甜全是添加剂的缘故。用巧克力表白充满了讽刺意义。” “不，这正是爱的意义。” 间岛浅笑了一下， “做好心里准备吧，今年情人节错过了有些可惜，但明年的情人节，我会给你做一份葡萄味芬达味的巧克力，义理的，不许不收。” 听到间岛的话，浅间忽然觉得葡萄味芬达不是那么好喝了。 说好在伊东待一整个暑假的，结果女孩们在第三天不得不返程。 不死川下午要赶一场不死川家与近卫家产业对接合作的会议。 这两天关于醍醐书屋的提案，也在议程之中。 按照计划，明天周日，他们5人会组团去千叶的福利院看望小朋友。 后天则是为不死川的演出打call。 近卫家已经在她们这场live上投广告了。醍醐书屋[一店一色]计划里，摇滚风格的[醍醐书屋·涩谷店]会设置[黑胶星球唱片区]，其中海量的珍藏黑胶唱片以及限定版的摇滚乐史书籍，将吸引大量音乐粉丝到达。 live现场也邀请了几支势头不错，商业化运营更胜死武士乐队一筹的地下乐队。这些乐队将被死武士乐队的live连接起来，形成日本的摇滚新势力，并在醍醐书屋轮流做短期驻店表演，强化[醍醐书屋·涩谷店]对[音乐-阅读]这一部分客群的粘性。 忙完live之后，就是欧洲之旅了。 真不愧是女主角级别的人物，行程也是满满当当的。 一行人告别浅间父母，坐上了开往东京的列车。 浅间老爸又开车带着浅间老妈，在轨道旁抽着烟等候着。 自家儿子被一群教养好、颜值高还特喜欢他的女孩包围，他们不确定这是福是祸。 浅间明治不希望浅间静水是个吃软饭的家伙，毕竟他自己就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人。 见电车驶出车站，浅间明治翻身站在车顶，拿着喇叭对着列车大喊着： “阿水，拿出男子汉的气概，男孩子钱包别勒那么紧，你老爸会支援你的。” 电车还没加速，这声音很好的传进了浅间他们的耳朵里。 电车中一阵骚动。 女孩子们捂嘴偷笑。 浅间叹了一口气。 第一份支援请求——能不能不要学波奇叫我阿水. 电车在伊豆半岛东岸以s路线向前穿梭。 盒子里面的蜜桔，也不时发出撞到纸盒的声音。 浅间他们人手提了一盒夏季柑橘，里面是酸甜度各异的3个品种。 当波奇得知其中一个适合像柠檬一样切片泡酒时，她恨不得提着桔子直接飞到东京的便利店里扫货。 其他特产叫老妈寄快递了，实在提不动。 波奇看了一下列车线路图，[南伊东-川奈-富户-城崎海岸]，她惊道， “阿水，去城崎海岸明明可以坐jr伊东线的，为什么你要带着我们骑自行车啊！” “多锻炼一下身体吧，波奇你这家伙至少胖了5斤吧？” “哪哪有！” 戴着墨镜的间岛笑道， “静水应该是想要我们更亲密地体验伊东吧？” 四个女孩里，只有她的眼睛肿了起来，还好有墨镜。 但她觉得眼睛肿一点也没问题，虽然[治愈系少女同盟]的团战输了，但是她没输。 她感觉自己和浅间之间离得更近了一点——理由就是，他和她的牵手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睡觉前。 20分钟不到就抵达热海，浅间一行换乘最新的n700s系jr东海道新干线。 因为中间只经停小田原、新横滨、品川站，所以50分钟不到就能到达东京站。 一上车，不死川就拉着另外几人聊起了班上的一些八卦，浅间则是带起耳机，听起了禅宗公案。 班级群今早比较爆的消息围绕堀北展开。 听说被一个大胸女孩拒绝后，堀北将x上喜欢大胸的发言全部删除，开始转向西格玛男人风格了，这个转变获得了很多表白失败的男生的支持。 但羽生将他最近的发言来源曝光了——比如[不给自己留下享乐之事，不被恋爱之道所动心，永远不叛离兵法之道]这句——听起来很酷，其实来源于一部18+涩琴游戏男主人公的台词。 “我觉得几乎所有男高中生都看涩琴片吧，没有必要这样为难堀北。” “静水，你会看么？” “静水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优呢？” 去浅间家数次都没有翻出禁忌资料的她们，非常好奇浅间会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喜欢女仆，她们就扮演女仆给他看；喜欢s，她们就配合他做服从性训练；喜欢年上系，就再等几年；喜欢萝莉 “阿水你该不会喜欢小女孩吧？” 浅间摘下耳机，问道， “你们刚刚说什么？重新说一遍。” 女孩子们又不想说了。 不死川问浅间是不是还在听海德格尔，浅间摇头，给她们讲起了关于自由的公案。 [一个和尚下山为寺庙置办东西，经过一片丛林，突然他发现有一只老虎跟着他。手无寸铁的他，只能慌不择路地逃窜，结果不一会儿，却来到了一个悬崖。 他定了定神，这崖很高，直接跳下去必死，幸运的是，他看到了崖边一颗树垂下去的藤蔓，他可以攀着这藤条下去。 可攀到一半，竟发现，山谷底下还有一头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爬下来。已经进退不得的他往上看，发现还有两只老鼠，一只白的，一只黑的，在努力啃咬他手中的藤蔓，要将藤蔓咬断。 自知必死的他，忽然心如止水般平静下来，他往四周打量，发现了近在咫尺之处，结了一些莓果。他放开了紧抓藤蔓的一只手，将一颗莓果摘下，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多么香甜的味道啊，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事情。] “奇怪的寓言这家伙不是死定了吗？怎么还有心情吃草莓？” 波奇怀疑故事里的和尚与浅间一样，读书把脑子读坏了一部分。 “我曾经在《抓落叶》这本书里读到过这个寓言，罗伯特君为什么要加上[为寺庙置办东西]这个前提呢？另外啃咬藤蔓的是两只老虎吧？” “你是相信外国的禅宗寓言，还是华夏的禅宗寓言？” “但华夏在20世纪之前没有草莓吧？” “最早的版本应该是蜂蜜，草莓、莓果、野果只是一个更为合理的象征，至于究竟是什么，不重要。” “可是伊甸园里的果子只会是苹果哦！” “不要扯远了，话题回过来，[为寺庙置办东西]，我觉得很重要，这和[他为自己摘下莓果]，是两码事。前者是社会化的义务或者劳役，后者是个人欲望的意外满足。” “所以说，他是个贪吃鬼？” 浅间用[难道你是天才]的眼神，瞪了波奇一眼。她挺像那些为了稀释权威解释那一套的神圣性，故意搞笑的自由主义者。 “对于和尚而言，求生才是第一优先级的事情，但当第一优先级的事情已经被堵死的情况下，人必须去发现自己的自由状态，那种舍生忘死的状态，能够激发他们为自己找寻[近在咫尺的甜]的冲动。吃草莓这个符合生理需求的行为，覆盖了他的安全需求。” 几位女孩闻弦知雅意，知道浅间又在拿这些案例说她们。但那个[近在咫尺的甜]，不就是他么？ “阿水的意思难道是，我们要以生理需求为第一目标生活吗？” “这个公案最开始是讽刺那些为眼前欲望忽略危机的愚人，但存在主义思潮兴起后，这个佛教公案却变了意思。f桑你知道变成什么意思了么？” 熟读加缪的不死川笑了笑， “生活再绝望荒谬，我们也要像[飞萤扑火，向死而生]，我们需要在[此时此地，享受此刻]。” 浅间点头， “只有质疑庸俗、愚昧、荒诞，才能从庸俗、愚昧、荒诞中脱出。只有以脱出的姿态去反叛，生活才会有价值，人生才会有意义。” 女孩们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只有不听你的话去爱你，人生才会有意义，对吗？ 阿水/静水/静水君/罗伯特君？ 15. 三日成神 与 向前流淌 与 希望之花 八月五日，星期六，8:37am。 列车上的讨论没有持续多久，女孩子们便因早起的疲惫沉沉睡去。 众人5点起床洗漱，5点20全员ok办理退房，回家花40分钟时间清理行李，顺便吃了顿浅间胜子做的早餐，7点50分赶上列车。 整个早上像是在避战逃荒。 只睡了3个小时的间岛麻衣，整个人缩在二见月海的怀里。 她们戴着同一副耳机，听着歌入睡了。 这幅美景让很多提着箱子匆匆从走道路过的乘客都忍不住为她们多停留几秒目光。 靠窗边的不死川一头靠在玻璃上，手上的书合了起来，轻轻夹着她的拇指。 她的睡脸正被阳光晒透，看不到半丝阴影。 恋爱咨询部买的是二等座，布局和华夏高铁一致，一边是两人座，一边是三人座。 和浅间坐在一边的波奇拉下了遮阳板，靠在他肩膀上也睡得很香。 浅间确认她熟睡后，将她的头摘到了她自己的坐位上。 他的肩膀上既受不了女孩子的泪水，也受不了女孩子的口水。 昨天和不死川、间岛两位意志坚定的女孩进行了恋爱攻防，【熬夜】技能生效，也没能缓解他的疲倦心神。 但他还要学习。 如果只是为困境内耗，他就无法找到解决困境的出口。 学习的目的也不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而是让自身变得更加浑圆。 小桌板上的笔记本很快记了2页单词——浅间找了一本关于钢琴之王李斯特的双语传记，学习着里面的德语词汇。 他并不认同马克·吐温对德语[这是一门令人迷乱的语言]的评价。 德语词性分了[阴/阳/中]三种，这与一些专家用五行公式对中文词汇进行分类一样离谱，但德语复合词如同拼积木一样的叠加特性，令人非常舒适。 比如rampensau（出风头的人），是rampe（舞台前沿）加sau（母猪）两词的组合。 arschgeige（讨厌鬼），是arsch（屁股）加geige（小提琴）。 nervensge（讨厌鬼），是nerven（神经紧张）加sge（锯子）。 这些词明明是机械的拼接，却产生了仿佛炼金术一样的化学反应。 谁说德国人无趣严谨的？难道发明这些词的都是外国人？ 看到平民出生的李斯特身上的贵妇捕捉特性再次生效，让卡洛琳·冯·赛因—维特根斯坦公主坠入爱河，抛弃丈夫和上万农奴，陪着他定居魏玛。 浅间记下了传记里形容卡洛琳公主的词汇——augenstern（眼中星辰/最心爱的人）。 见过不死川和二见的眸中星辰，他深知这个词的分量。 耳机里是意大利钢琴师奇科里尼演奏的李斯特的《诗与宗教的和谐》。曾经浅间听过奥地利钢琴家布伦德尔演绎的片段。两人对于这曲子出奇一致的柔和安静的演绎，愈发突出了这套曲子背后，完全不一样的，克制的李斯特——传记里的李斯特。 浅间摘录了一些诗句——来自拉马丁的法文诗句。 这正是浅间看这部小传的原因，一口气可以学两门外语。 拉梅内神父和诗人拉马丁，是将李斯特从关于追求平等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关键人，而李斯特的《诗与宗教的和谐》这套曲，里面也大量引用了宗教故事和拉马丁的诗。 多少杰出之人，晚年将一切献给了宗教，大他者思想的束缚，反而给了他们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大他者不是一个贬义词，不是一个必须反叛的名词，马克思的思想，何尝不是一种堪称解放和救赎的大他者呢？ 这让他又渴望卓越了。 如果她们对他的爱，类似于对神灵或是某种主义的教主的爱，是不是能减轻自己的负担呢？ 浅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种看起来是追求进步，其实是一种大倒退，对他一直试图建立平等关系的大倒退。 啪嗒一声轻响。 坐在走道的二见，耳机掉到了地上，沉睡的她并无察觉。 浅间见状弯腰将滑到脚边的airpod捡了起来。 里面传来了一些声音。 不是音乐，感觉像是有声？ 浅间将耳机凑到耳边听了一下。 “宝贝，夜深了，还不睡么？” “外面下雨了呢，你问我喜欢什么天气？阴天、雨天、晴天都比不上你和我面对面聊天。是的，我现在很想你，过一会可能会更想。” “你问我遇见你是什么感觉？大概，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到家了。你呢？” “宝贝，我想要你心里和身体里的洞，都是我的形状。” 这些没头没脑的单方面对白，居然全都是他的声音 他认出这是他拍《爱上不存在的他》使用的语气和声线. 这ai合成的鬼东西是怎么来的？？？ 想到二见怀里的间岛，耳朵上也有一个播放[伪·浅间静水]声音的耳机，他悄悄过去给她摘了下来。 大明神，你平时就是听这个睡觉的吗？ 望着二见那张仿佛被树林间洒下柔光的恬静的睡脸，他觉得这片森林叫魔女之森也没什么大问题。 将二见的airpods塞进短裤口袋后，浅间发现再也无法安静阅读李斯特小传了。 另一只耳朵里，《诗与宗教的和谐》钢琴曲已经进入到第七章，f小调《葬礼》。 脑海里浮现着拉马丁的诗句。 【我还剩下多少时光？ 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正走向你流去的地方； 依我们看来，暮色紧接着曙光： 流吧，水啊，请一直向前流淌！】 9点17分，列车准点到达东京站。 已经接近一个月没做家庭卫生的间岛，急忙忙地和大家挥手作别。 “麻衣，注意安全，我们明天早上见。” “嗯明天见。” 依旧戴着墨镜的间岛，回以甜甜一笑，招了招手，消失在东京站周末拥挤的人潮里。 浅间将目光放回到二见的身上，少女自他还她耳机后，脸上的红晕就没下来过。 “月海，波奇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晚饭要一起吃么？我来做晚饭.” “会大概要开很晚，今天下午你和波奇不是要去老秦那一趟么？处理完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这次二见和波奇是正式向老秦道谢的，由于她们过于频繁的请假，不知不觉成了中餐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限定吉祥物。 老秦也没有什么抱怨，而是在浅间的介绍下，请了附近圣华女子学院对华夏服饰着迷的大小姐过来帮忙。老秦自己还招募了2名留学生，目前排班容错率很高。 中餐厅的美少女经济，在麻布十番也渐渐有了名声。 “阿水~不要睡懒觉，明天我们一早在你房间集合哦！” “知道了。” “另外我要吃热干面！” “行。” “波奇姐你和罗伯特君不愧是一家人，口味也太相似了。” “这个暑假，静水君也多教我们做中华料理吧~” “嗯。” 目送二见将波奇领走，波奇那三步一回头的挥手，成功让白发浅间成为了东京站的一个焦点。 一股清爽而甜美的香气从侧后方传来。 浅间的肩膀被不死川的手搭上。 “这下只剩我们了哦~午饭想要吃什么？” “你还要回去放行李吧？各自解决午餐吧，1点50在涩谷的书屋前集合就好了。” “诶~~~放行李用不了那么多时间吧？我们11点在池袋集合，吃一下中华料理怎么样，听说那里有超过100家中华料理店，而且全是正宗味道~~~有点想尝试一下呢~~~” 池袋确实现在已经被中华料理店占领了，或者说，被华夏留学生的需求占领了。池袋站西北口一条街出现了大量面向华夏留学生的各种店面。甚至有留学生戏称，东京池袋已经是华夏的一块飞地。 之前特别想吃的兰州牛肉面，在池袋西出口就有几家，萨斐、牛家兄弟，都是特别正宗的华夏味道。 他甚至记得从池袋站c6出口出去比较近。 但这两个月实在太忙，一直没有时间，像井之头五郎那样，一个人悠闲地寻味东京。 去吗？ 怎么感觉又被不死川拿捏了 “作为邀请我去你家玩的回报，这次我请你哦~” 浅间想了想，请她们回家玩，总共花费差不多70万，但以个人名义而不是部门名义上的花销，大概只有10万左右。 平均一个人2.5万円，够吃15碗牛肉面了。 “aa吧，牛肉面能吃几个钱？下次请顿大的。” “用金钱衡量情谊很伤感情哦！那下次来我家，我给你做饭吃算了。” “你现在的家不是你家，而是椎名的家吧？” “嘿~难道罗伯特君想要和我过二人世界么？” 浅间实在佩服眼前这位女孩的脑回路 “和你过70亿人的世界更让我安心一点。” 不死川压了压她的刘海， “也就是说，由我存在的世界里，每分每秒都让你安心么？罗伯特君总是能冷不丁的说出情话呢~~~” “你一直在我身边当然最好。但这里面的爱意，比零糖可乐的含糖量还要低。” 双方通过互相的支持和各自的努力，换取彼此之间的宽容。 现在的不死川理世与浅间静水，就是这样的关系——他们可以随意而坦然地说出喜欢，他们都不希望对方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明白对方的想法，并通过克制自己扭转对方想法的冲动，来为两人的关系拓展可以迂回的空间。 “但是，我就是喜欢一点甜味都没有的纯净水哦。在克制的、善良的、不带一丝恶意的纯净水面前，我会成为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但女人都是爱骗人的，不死川从来不把浅间当做朋友。 仿佛在恋人关系建立之前，两人之间的任何关系都是暂时的、虚伪的、不切实际的。 “那么，亲爱的大股东罗伯特先生，我们待会见~” 两人一起走出东京站，定好这个暑假有机会就去她家聚餐，又商量好待会的集合地点后，不死川满意地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融进了人海。 回到家，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和驹场对了一次投资的事项，回复了富谷、八奈见、四宫的信息。 浅间开始整理收集学校论坛里的信息。 鹰司要的兄弟会上周玩了一场无补给横穿澳大利亚某沙漠的越野活动，帖子里全是男模一样的帅照，回帖楼层里的男性含量几乎为零。 近卫的龙心会组织了两场活动，每场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旅行、开会、募捐三件事，但反响很不错，并在学校论坛有了龙心会的专题版面。这个待遇，之前只有下属组织繁多的学生会才有的。 关于九条家的大小姐，下学期要来东洋英和的消息，已经被署名为伊集院凛太郎的人证实了。而这个人，正是文化祭那天，被他和二条送进警察局的跑车男，一股麻烦的味道涌上来。 《爱上不存在的他》，在主创人员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下了3个大学生电影节的金奖和最佳外国语片奖，更有消息称，这部片子今年至少会在13个国家和地区的20多个电影节里，斩获超过30个奖项。 浅间看了一下获奖地点，德国勃兰登堡、奥地利基茨比厄尔、卢森堡一定是一条真澄的手笔，但鹰司要肯定也出了力。因为发帖人就是他. 这让恋爱咨询部随着暑假冷却几分的话题度又上来了。 整个论坛版面，翻10页有1/6左右的帖子，是和他或者恋爱咨询部相关的八卦。大家现在还在拼命挖掘二见月海、间岛麻衣、不死川理世、一条真澄的信息，以及英和那些公开表示接受过[五摄帝师]指导的人的信息，他们试图通过统计比较，推断进入恋爱咨询部或者被大老师指导，到底需要什么资格。 [只有女的能进恋爱咨询部]和[只有男的能预约到恋爱咨询]，是两个经久不衰又无法被证伪的话题。 二见月海和间岛麻衣的里身份，也成为浅间应援团们一直讨论的内容。 有人通过二见在体育祭网球赛的技术动作，判断出她和近卫千代是一个老师；也有人说间岛麻衣和[五摄帝师]的气质是最接近的，他们可能来自同一个隐世家族。 关于她们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隐私信息，浅间利用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地位，让学校论坛的运营者统一清理了。 虽然低劣的计算机技术，让他无法在学校论坛里快速扒信息，但【快速阅读】技能，还是为他节约了很多时间。 加上好久没联系的部长藤原爱，下个学期的英和似乎要变得更热闹了。 10点25分，浅间下意识想洗个澡，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开会，不是约会。 过目了一下今天醍醐书屋的经营会事项，背着包出门。 戴着帽子却遮不住白发的浅间，渐渐也成了不死川她们那种不说话也引人注目的存在。 不对，不死川没有不说话的时候。 从涩谷站东的出口走出已经是11点半了，浅间听着手机导航的提示，四处搜寻着不死川的身影。 路过池袋东口公园广场，浅间看到不死川理世一身优雅职业裙装，正无聊地站在写着《希望之花》歌词的音乐石碑前面。 元气偶像少女仿佛心灵感应般，抬头让视线穿过人群，和他的视线对上。 “约会迟到了哦~r君~” 挥手间，少女笑靥如花。 16. 三日成神 与 兰州牛肉面 与 系统更新 f桑你最近看了那么多动画，难道还不知道，你背后的这个雕塑非常不吉利吗？ 浅间腹诽着。 穿越人海的对望，得益于两人明显的发色。 彷如黄河决堤的人流量，坐实了池袋仅次于新宿，号称世界第二的客流量的地位。 不死川和浅间向相而行，与她擦身而过的人免不了回头多看一眼。 黑色包臀裙、v领碎花衬衫、还有轻薄短款小西服，一套标准的职业裙装被不死川高挑的身材穿出了知性女主播的感觉。 如果端着一杯黑咖啡，摆出一副[我很忙]的酷拽表情，就能完美融入东京那些缺乏人性的[职业胜利组]里了。 “怎么一套社畜打扮，之前开会没这么庄重吧？” “大股东叫供应商社畜不合适吧？罗伯特君，当你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像我这样穿才是对双方的尊重哦~！” 不死川家的人也要来参加会议，所以才这么穿么？ “好的好的，菲茨杰拉德·f桑。” 将见面地改为拥有西武百货和sunshine60通的池袋东口，是因为不死川要给她的平板配一个拓展坞还有激光笔。 两人在池袋东口众多商城里选了一家3c数码店，买到了这些配件。 浅间和不死川发现，这家店的主力商品是手机壳，进店的大部分客户，都直奔那整面墙都是手机壳的一侧。 手机壳在日本这种3c店卖得奇贵，一般都是3000-6000円，上万的手机壳也有很多，像旁边的[casetifystudio]的艺术联名手机壳，均价都到1万円了，而其他的手机壳店铺，甚至还有拿二手lv皮包的皮爆改的，售价超过5万的手机壳贵物。 大概是池袋华夏化的原故，这家3c店里也有卖3000円以下的华夏手机壳，比如拖鞋手机壳、带化妆镜手机壳、游戏周边手机壳等。 不死川忽然抓住浅间的胳膊，笑道， “罗伯特君，我们来互相送对方手机壳吧？” “为什么？” “有钱给小麻衣买20多万的手机，给我买个小小的手机壳却不行么？” 听到这话，浅间感觉帽子下的头皮发痒，早知道洗个头出门的。 “互送手机壳是什么新型惩罚游戏吗？事先说明，那一种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浅间指的是一款蜡笔小新露出大象的手机壳，关键是大象可以旋转，也可以拉长鼻子做手机支架。 “就是对你迟到的惩罚哦~选文学系列的吧，我们给对方送一句话~~~不要选太贵的哦！” 浅间在羡艳的目光里，被不死川抓到了文学手机壳区域。 耳旁传来[该死的异端]、[拍节目吗？]、[哪里来的偶像？怎么现在男偶像质量越来越差了啊？]、[卧槽！是rise！那白发不是她弟弟么？]、[弟个屁！他们一个贵族学校的，白发那个是超级富二代]、[富二代来这种店干嘛？]之类的讨论。 只要不过来找麻烦，这种水平的议论，浅间可以从容过滤掉。 “哇~罗伯特君，有没有感觉这里像书店一样？~” 看着美国文学、日本文学、俄国文学这些像书店专栏一样的分类，浅间想到了一个关于文学特质的段子。 [英国文学：我为荣誉而死； 法国文学：我为浪漫而死； 美国文学：我为自由而死； 拉美文学：我为解脱而死； 俄国文学：我会死； 日本文学：我想死； 华夏文学：死什么，苟着； 网络文学：笑死。] 刻板印象拉满了，但读日本文学确实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不死川给了浅间一个肘击，将手中蓝白色的可翻盖手机壳拿给浅间看。 “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邪剑谱]？古代剑器科普的书籍么？” “辟邪，一本虚构的能提高刺绣速度的书。” “哦。” “那这个[九阴真经]呢？” “一本虚构的正着看倒着看都没问题的书。” “这么好玩~罗伯特君什么都知道呢~” 浅间忍住了说[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我恰好知道的]这句话。 不死川颠了颠脚，在日本文学区下第二排取下了一个手机壳。 “喏，我已经给你选好了，你是苹果15吧？两个摄像头的？” “苹果13。” “诶？” “有什么好奇怪的？” “呼~果然是罗伯特君呢~你选好了吗？” “你选的哪一句？” 墙面货架挂钩上的手机壳归类是按机型分类的，浅间并没有看清不死川拿了哪一句日本文豪的名言。 “你先选了再告诉你哦~” 浅间在亚细亚国家分类里找了一句纪伯伦的句子【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印度的泰戈尔、黎巴嫩的纪伯伦、土耳其的帕慕克、英国的非裔作家古尔纳都被放在[亚细亚国家]里，浅间大致明白了这个3c店店员的文学水平。 “这句话太感伤了吧？” “你可以给我看你的那一句了吧？” 不死川有些羞涩地将手机壳递了过来。 浅间定了定心神，看向黑色手机壳上的楷体文字——【懦夫连幸福降临都会害怕。】 “.” 是太宰治《人间失格》里的名句，果真看了就让人想死。 所以不死川你羞涩个什么鬼啊！ 浅间又选了4个手机壳，准备送给二见她们。 不死川小声在浅间耳边嘲笑道， “罗伯特君现在很像一个必须为所有太太公平买礼物的中东土豪哦！” “我不是土豪，你们也不是太太。别开这种玩笑了，朋友。” “哼哼，双重否定就是肯定哦~~~” 不死川一把抱住了浅间的胳膊，秀恩爱一样的场面，惹得旁边选购的单身汉们敢怒不敢言。 结账方面，浅间没有抢着买单，只是把他买的5款手机壳的账给付了。 1万2495円，不得不说，真的很贵。 难道日本的胶质量要高一些吗? 为了让不死川保持初心，浅间直接把微微发黄的透明手机壳摘下，套上了不死川给他买的太宰治。 不死川也套上了浅间买的纪伯伦。 “我们来让手机壳合个影吧~~~” 不死川非常自然地挽住了浅间的胳膊。 “找谁帮我们拍呢？” 浅间看不死川准备随机薅人的样子，无语道， “你平板不是可以拍照么？” “啊~对~~~罗伯特君是不想陌生人加我好友对吧~” “你还可以脑补得更夸张点。” 浅间设置了自拍倒计时，将两人举起手机壳放到对方脸边的姿势拍了下来。 不死川挠着浅间又拍了几张，才满意离店。 经过3c店冷气的浸泡，再走到户外，不死川的西装已经穿不住了，她将挎包和西装都交到了浅间的手中，整个人仿佛灌了氦气，轻飘飘地大步向前走。 “方向不对吧？我们不是要去中华拉面店么？” “诶~sunshinecity里也有中华料理哦~顺便去sunshinecity60的展望台逛逛怎么样？” 浅间知道不死川说的哪里，sunshinecity的60层，是日本东京西北部的地标观光点之一，很适合看东京落日。 “没兴趣。” “说谎~罗伯特君不是和小月一起上过涩谷sky吗？朋友之间也不可以偏心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浅间感觉不死川的脸颊有些鼓鼓的，这样子的不死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轮撒娇攻势，无疑比东京盛夏的日头还毒，浅间已经开始感到偏头痛了。 “.我对你已经够偏心了。” “真的~~~？” 少女的惊喜不似作伪。 “所以今后我会听你的话，一碗水端平。另外，直接去北池袋吧，说了吃正宗中华料理的。” “.笨蛋r君！” “我请你吃好不？” “prprprprpr！” 不死川皱着鼻子对他吐舌，又听话地掉头向北走去。 路过一些标志性的池袋猫头鹰雕塑、大量面向华夏留学生的日本语学校或考研小广告，以及夹在风俗店中间的火锅店店招，两人从地下穿越池袋站，走进池袋人称为[weroad]的狭窄隧道。 隧道的高度感觉2米左右，顶部就是池袋站的轨道，突出一个压抑。但五颜六色的水彩墙壁和不死川的彩发格外相称，浅间被不死川拉着又给她拍了几张适合发社交媒体的照片。 “感觉罗伯特君靠着这一手拍照技术，就可以骗很多女孩子陪你去各种各样的地方了。” “好的，下一次把你拍丑点。” “你做不到的哟~” 距离兰州拉面店一共就500米，但在人挤人的状态下，他们紧贴在一块，走了接近20分钟。 店里面三三两两坐着的，大多是周末还要加班的打工人，看到[胜利组]美女不死川和白发男生这样的奇异组合进店，他们不由停下了嗦面的动作。 “老板，来两份牛肉面，加肉的。” 浅间用中文点了2份加肉版的兰州牛肉面，不死川则用蹩脚的中文，笑着复述了一遍。 看了下菜单，征询了一下不死川的意见，浅间又点了一份手撕椒麻鸡、一份牛肉饼、2串羊肉串。 不死川好奇地拿着中文菜单，让浅间一个一个翻译。 和不死川介绍了“一清（汤）、二白（萝卜）、三红（辣子）、四绿（葱花香菜）、五黄（面条）”的讲究，不死川直接问了一句， “一碗面还有这么多讲究，华夏也有拉面仙人吗？” “那倒是没有。” 不一会儿，用海碗装的兰州牛肉面就上桌了。 浅间的是韭叶面，不死川点的是最宽的皮带面。 总之点这种面的人对厨师非常不友好，因为控制力道方面，比拉细面要麻烦不少。 浅间先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辣油和牛肉汤倒是平均水准之上。 不死川学着浅间加了点醋，用勺子舀汤喝。 “好好喝！果然中华小当家没有骗人，汤越清反而味道越鲜。” “嗯，喝起来不像是浓缩汤料粉，要么科技升级了，要么确实真材实料。” 浅间倒是对科技狠活没有那么排斥，42天出栏的白羽鸡，亩产1000公斤的杂交水稻，还有一些食品添加剂，只要安全就能接受。连老秦家的中餐馆，都有一堆看不懂的类似嫩肉粉的调料。 和之前不死川带他吃二郎系拉面一样，这次由他来示范怎么吃兰州牛肉面。 找服务员小妹要了两只小碗，递给不死川一只后，浅间将面条挑进碗里，加上油辣子，干拌着吃。 浅间这种一面两吃的做法，看得拉面师傅眉头直皱。 不死川有样学样，吃得很香。 “没想到这辣椒看着很辣，吃进嘴里却是香味居多。” “嗯，华夏西北的辣椒特色就是香。” 不死川的吃相太香，以至于那些吃完面的客户，都多点了一些食物，不知道是看饿了，还是想多看几眼[胜利组美女]。 不死川和浅间对半分了一个牛肉饼，一起撸了一串羊肉串，又将西北风味的手撕椒麻鸡搞定，饶是食量远超同辈的她，也感到十足的饱腹感了。 少女眼珠一转，将碗里没吃完的几片牛肉都放进了浅间的碗里。 “我吃不完啦~加油，交给你啦~罗伯特君。” “.” “别浪费哦~” 看着不死川一脸得逞的样子，浅间若无其事地吃完碗里的所有肉，这下反而不死川的脸红了起来。 吃完牛肉面，浅间和不死川对着网上的各国料理口碑榜，商量好了下一次的目的地——汉阳楼，去品尝周总理最钟爱的鸡汤狮子头。 当然，下一次不出意外，是整个恋爱咨询部一同出动。 重新走回池袋站，不死川指了指前方号称[日本百老汇]的东京艺术剧场，那里经常会有一些交响乐团或音乐剧的演出。 据说学院乐团的演出，票价低至1000円，是比纽约百老汇亲民得多的艺术场所。 剧院前方曾在《无头骑士异闻录》等动画出镜的地标大喷泉和雕塑已经消失。 “有空再来池袋的话，我们在艺术剧场约会吧~” 不死川抓住浅间的胳膊说道。 浅间挣脱了一下，再不挣扎，恐怕她就要养成习惯了。 “说话时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f桑。” “没有动脚哦~下半年在这里，这个露天广场舞台，会举行醍醐书屋·池袋店赞助的死武士乐队演出~你会来给我加油的吧~” 看着露齿灿烂笑着的不死川，浅间点了点头。 “嗯，我看了你们和书屋合作的演出计划，我们快点吧，提前到场准备一下。” 浅间查了一下路线，做副都心线到涩谷要15分钟，走到醍醐书屋则要10分钟。 距离开会只有40分钟时间了。 不死川背过手，放慢脚步，看着浅间的背影。 所以，多看看我的表演，最好像让我迷上你一样，也迷上我吧。 漫长的会议结束。 不死川家和近卫家关于[丽川酒店-醍醐书屋]战略合作协议正式签署，不死川也被不死川家的人推举为首席官方代表。 但双方成立合资公司的事情被延后了。 双方在互相介绍对方心知肚明的业务板块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在未来发展方向、其他可落实合作的领域方面，都避而不谈。显然，这是对不死川理世和近卫千代她们两人的新考验。 如何用手上仅有的牌，打出牵一发动全身的效果，推动两家产业全面合作，是家主们给她们预留的新课题。 近卫家和不死川家也如愿以偿的见识到了她们家小姐背后的男人——浅间静水。 近卫家的代表比较好奇，浅间静水到底是家主给近卫千代安排的未婚夫，还是浅间静水本身，就是家主的私生子。 毕竟，传闻两支分家，都因为得罪了浅间而被严厉地制裁了一道，两位分家家主也好久没有出席会议了。过去近卫家的明日之星近卫勇也因为被浅间比下去，被流放到关西历练。 不死川家的心情要更复杂一些。 一直以来，对不死川和近卫家融合造成负面影响的两位问题人物，却成为了两家的纽带，就十分荒谬。 而这个被近卫、藤原、一条、二条、鹰司五位家主盛赞的白发少年，仅用了短短一个月，就让离家出走的不死川理世，反而提前走进了不死川家的权力中心。这种反掌间改变自家权力结构的外人，让他们心生狼来了的畏惧。 他们也不清楚，这位名牌上只写着[醍醐书屋股东]身份，实际上隐隐为五摄家年轻辈第一人的浅间静水，到底更倾向于哪一方。 浅间没有和不死川一起入场，也没有和会前找他搭讪的两家人聊什么，他全程保持着冷漠脸，听完了整场会议。 不死川的方案提得很顺利，并争取到了10亿额度的市场营销预算，死武士乐队的年终演唱会也获得了近卫旗下地产集团的赞助。 一切朝着计划之中的方向顺利进行着。 拒绝了近卫千代的邀请，又在地铁上告别不死川。 浅间早早回到自己芝公园的公寓里，享受着无人打搅的自习时光。 11点55分，浅间顺利上床。 忽然脑中一震。 被放置y很久的系统忽然显示更新了。 【为了给宿主带来更好的使用体验，本系统即将进入[mate2.0]的更新升级中，更新维护时不影响宿主使用系统造物、系统技能以及完成系统任务；期间任务触发系统将关闭，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本次更新时间为恒星纪地球时2023年8月5日24时00分至2023年8月6日6时6分6秒.请阅读以下免责条款.】(本章完) 17. 存在主义危机之梦 与 难道我是神？ 如宇宙般虚空的世界，有些许荧光，指引着他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被虚空覆盖住，呼吸和行走的知觉也彷如被迷雾笼罩。 浅间昏沉的大脑，在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浮现的人后，清醒过来，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 仿佛鬼压床时意识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他此刻虽然察觉自己在做梦，却并不能主动从梦里面醒来。 戴着小丑面具的自己，发出哂笑声。 “终于走到这里了吗？” 浅间没有理会这具分身，继续向前，可没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前方被一层未知的物质挡住了去路。 脚下的荧光不知在什么时候消散了。 “成绩止步不前、平静的生活离我远去、想躲开的事情一个个主动接住、想实现的愿望还处于空谈所以说，现实遇到的挫折太多了，连做梦都会遇见空气墙么？” 浅间对自己说道，并试着翻跟斗越过。 尝试无果。 曾经和他厮杀的[小丑]，出现在空气墙后，他和上次在黑湖梦境里的打扮有所不同，他没带colombina面具，而是顶着一半哭脸一半笑脸的面具出现。 他轻易地穿过空气墙，坐在浅间面前，他身下是一个华丽的宝箱，身后是一座祭坛。 “别浪费体力了。这是一条成神之径，以现在的你，并无资格继续向前。” 浅间又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什么神经神径.这破系统更新占了太多大脑内存，影响了智力么？梦到这些难道我真的有精神疾病？” [小丑]哈哈大笑，敲起了身下的箱子，敲得箱子闷声作响。 “系统更新？呵呵，你至今还没有发现，所谓的系统，根本就不存在吗？一切都只是基于你本身外挂的臆想，真的有那种玩弄命运的系统，现实中的你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自知处于清醒状态的浅间，本以为集中注意力，能将这个声线令人讨厌的小丑从梦里抹消掉。 可是哪怕眼睛扯得脑袋生疼，这[小丑]也没有消失。 就连在梦里捏自己大腿或者扇自己一巴掌这种事也做不到，这让浅间一度产生了[难道我这是在别人的梦里？]的荒谬想法。 难道真的不存在系统？ 不可能。 无论是【临时爆发】、【隐身】还是【无敌帧】，都是绝对超现实主义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不依靠系统就存在，那说不定自己这10多年的重生，也不过一场梦境； 其二，系统打进卡里的钱是真金白银，且汇款方未知，银行也没追查，这绝不是靠臆想能做到的； 第三，如果没有系统的存在，如何解释自己快速掌握一门技能，或者快速让一个人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升，如何让他仅靠着敲响指，就能拿下柏青哥的大奖？ 如果系统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是真实发生的么？ 自己真的疯了？ 如果没疯，也不会出现【小丑】这样的幻象吧？ 系统只是不断暗示可能性，攻击性接近0。但小丑不一样，那是实实在在地对着他挑衅、刺激。 讨厌小丑的情绪远大于对系统的不信任，这就是10句讨好的话不如一巴掌么？ 小丑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继续用轻蔑的言语喋喋不休着： “自我设限的懦夫，连欲望都是低级而丑陋的，你这种状态保持久了，只会像上辈子那样，成为一个可笑的摹仿者，成为一个钻进别人制造的模具里的橡皮泥。” “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就当问题不存在么？呵呵，连最幼稚的革命者，都知道他们的行动必将流血，你一点牺牲一点舍弃都没有，还想成为【丨】这种神上之神？” 他的心里面，告诫着自己，不要对话，不要对话 如果和这个小丑对话，说不定自己真的疯了。 “看来你不仅不配往前走，连这个为你准备的奖励，你也没资格拿。” 如果说眼前的小丑，是自己压抑、摒弃的糟粕，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的症状。 宇宙、祭坛、给奖励又取消等元素，又是潜意识想告诉自己什么东西呢？ 比起宇宙，他更爱令人踏实的绿草地；比起祭坛，他更爱上面摆一束花的坟墓；比起藏着宝藏的箱子，他更爱自己创造的事物。 浅间想到自己本身并不渴望恋爱，却老是梦见南辕北辙的事情。 这一次会不会是【想象】与【实在】的又一次集中冲突的体现呢？ “连话都不敢说了么？” 小丑挥手抹去了箱子与祭坛，轻蔑地看着浅间。 浅间有点木了，居然过了这么久还没醒。 他好奇现在的自己，到底是精神分裂以致于产生幻觉，还是患上了人格分裂，分娩了眼前这狗东西。 如果是精神分裂，那么自己的知觉其实还在体内，所谓[小丑]，其实是自己陷入混沌感官失调的大脑演给他看的。 如果是人格分裂，就比较麻烦了，[小丑]掌握的知识、记忆这些东西，就不归他管了。 “圆周率小数点后66位和99位的数字各是多少？” 浅间忽然向小丑问道。 “你说什么？” 浅间重复了一遍问题。 “你是不是学习把脑子学坏了？记这个有xx用啊！” 确定了，是人格分裂。硬背下圆周率后150位数字的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答案，亏他还在问题里埋了小陷阱。 没得人格分裂的希望还有一点点，毕竟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个小丑和他抢这具身体的驾驶舱的情况。 说不定这一切，和黑湖的那场梦一样，只是大脑偶尔抽风的妄想。 “原来是个学渣。” 浅间摇了摇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不叫.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本以为小丑会回答某个名字，或者[浅间静水]，或者上辈子的名字的，结果居然连名字都没有。 “你该不会叫[来发]吧？” “不，我不叫来发，我叫什么名字来着？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小丑忽然像癫痫发作般，在地上乱滚，咬着手指甲喀喀作响。 那虚弱的样子，和在黑湖之梦里的他判若两人。 浅间不觉得同情，但也没有痛快的感觉，只好像看了一遍86版西游记孙猴子被百眼魔君刺瞎眼的重播。 观赏讨厌的人受难久了，浅间居然产生了一点内疚。小丑虽然嘴贱，但也没对自己做多过分的事情吧？ 浅间很快又为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惊讶。 看来自己是真的病了。 忽感背后有人，浅间回头，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 “唉，明明就不是欢愉的[小丑]，偏偏要戴小丑面具，这不是小丑行为吗？你也觉得可笑吧？” 浅间沉默了片刻。 这个头盔男也是他浅间静水的声线，难怪身形如此相似。 原来分裂的人格不止一个吗？ 浅间的头有些痛。 “你有名字吗？头盔兄。” “头盔兄？好名字，我以后就叫头盔兄吧！” “.” “和其他人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你还是挺不错的。” “谢谢了，那么，你觉得我哪里不错？” 浅间并没有因为头盔男的夸奖放松警惕。 “日哦。” “.” 头盔男在头盔里瓮声瓮气地笑了笑，继续解释道， “【lightandsightmaybetrulysaidtobelikethesun，andyetnottobethesun。光线和视觉可以被当做太阳，但并不是太阳（只是太阳的副产物）。太阳不仅能使看见的对象能被看见，还能使它们产生、成长、得到给养，虽然太阳本身不产生。】 一个人的心灵世界想要被发现，事实上需要他者的阳光照射，需要给他知识、思想和信念，让他看见自己的心灵世界，并得到培养。 你想要成为太阳，成为很多了不起的人的太阳，对吗？这，就是我要夸奖你的地方。” 浅间听的很明白。 头盔男在引用柏拉图《理想国》里的【日喻】。 “不，我没有这种想法。” “一样的。【丨】君，拐杖并不能自己立起来，但在别人手中，不仅可以帮别人站起来，还能成为武器。” 浅间沉默了。 “你和之前的两个人很不一样。” “你和我们也不一样。” “我们？你们还有多少个？” 头盔男没有回答浅间的问题，而是走到前方，将小丑面具男一只手扯起，扛在肩上， “有缘再见，【丨】君。初心是一个好东西，你终会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奖励。” 两人像涟漪一样散去。 刚刚消失的宝箱和祭坛却又出现在了面前。 奖励吗？ 浅间还未前进一步，仔细观察那祭坛，只觉脑袋犹如塞进冰桶里产生了一激灵。 他从沙发上醒来。 “.” 什么时候跑上沙发的，难道自己还梦游了？ 拉开阳台窗帘，天空刺眼的光亮射进屋来。 已经6点了么？ 望着东京清晨的街景，对着马路对面的乌鸦发了一会呆。 【叮噔~噔~噔~噔~】 【撩姬系统[soulmate2.0]版本更新加载完毕】 【核验宿主信息——sss级匹配度宿主：[浅间静水]核验完毕】 【系统更新及补偿说明： 1更新补偿内容：自由属性点*1；技能升级券*1；称号升级券*1；撩姬积分100点（原僚机积分保留同额转换为撩姬积分）。】 2更新内容说明(一)：千面一体的你，不仅已打动100000位少女的芳心，更打动了更为崇高的存在，孤高之路已经坍颓，众星之舞的主场，等待着你的光芒。黯淡的群星，因你共熠，迷途的天体，为你周转。僚机系统已全面升级为撩姬系统，任务/商城/成就/查询子系统面板已全部更新。 3更新内容说明(二): 【全新成就系统认证中】 【完成成就——睡你妈* 获得称号——夜游神 获得特性：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睡眠抗性提高100%，抗疲劳能力提高20%；10分钟及以上睡眠可消除生物钟紊乱症状。】 【叮，检查到宿主拥有同类型高阶技能[熬夜]，额外奖励一项同类随机技能。】 【叮，技能抽取完毕.】 【获得技能，废寝忘食lv.1 技能说明：技能持有者24小时以上未睡眠，仍可保持100%学习效率，48小时以上未睡眠，可保持80%学习效率，72小时以上未睡眠，可保持60%学习效率，临时智力+1；技能持有者24小时以上未进食，记忆力提高100%，48小时未进食，记忆力提高200%，72小时以上未进食，临时获得技能[过目不忘]。】 【完成成就——以暴制暴 获得称号——月光骑士 获得特性：【代表月亮消灭你】，沐浴埃及月神孔苏的神力，获得正义代行者的力量，当称号持有者面对罪犯、未遂犯、施暴者、崇尚暴力者以及称号持有者认定的邪恶者时，速度增幅30%，力量增幅30%，所有格斗技巧释放速度提升20%、威力提升20%，夜间效果增幅20%，满月期且在月光照耀处效果提升100%； 获得特性：【压抑】，白天的沉默，深夜的癫狂，白天自制力提高30%，夜间的自制力降低30%； 获得特性：【多重人格】，当你有越来越多内心分歧时，你会发现，你即万，万即你，一张万象牌，随时翻面。当前人格矛盾积蓄值：26%。】 【解锁成就——你这人怪可爱的咧（单月获得4项及以上可提高好感度的称号） 【获得称号——讨人喜欢的家伙 获得特性：所有人形单位对称号拥有者初始好感度+5；对方提高好感度时，好感度额外+5，每周生效一次；讨好特定单位成功后，该单位临时好感度+50，临时好感度在技能发动30分钟后清零。】 【解锁成就——人间行走荷尔蒙（单月新增6人及以上好感值max单位） 获得称号——东京小魅魔 获得特性：获得技能[魅惑凝视]——与异性对视10秒后，将临时性持续增加对方对技能发动者的好感度，增加幅度受魅力值、初始好感度、对视总时长、对方意志力影响，临时好感度在技能发动30分钟后清零；里程碑特性——对不同对象使用[魅惑凝视]达到1000次，魅力+1，[东京小魅魔]称号进阶】 【解锁成就——使一颗心免于哀伤（单月拒绝4人及以上单位，且不掉落好感度） 获得称号——东京小茶圣 获得特性：成功拒绝表白方后，30%几率使表白方好感度+5，，66%几率使表白方好感度不变；里程碑特性——成功拒绝666位表白方并触发好感度增加特性，魅力+1，[东京小茶圣]称号进阶】 【解锁成就——他已闭上双眼（单月获得5项及以上隐蔽特性） 获得称号——阿卡林！ 获得特性：当称号持有者成为某场合中主角时，闭上眼睛6秒后，将大幅降低受关注度，该特性每24分钟可发动一次；可通过目光注视，将自身关注度转移至被注视角色，5分钟内，被转移目标不可更改。】 【解锁成就——乐善好为人师表（单月获得4项学习类技能，且成功教授20人及以上单位，并造成良性影响）】 获得称号——东京人民教师 获得特性：在传授指导知识时，传授对象好感+10；对集体授课，学生学习效率提高30%；说服、劝诫、教唆成功率提高60%；体罚指导对象，有80%几率不会降低好感度。】 【解锁成就——好学不怕根底浅，只要迈步总不迟（单月获得10项及以上新技能） 获得称号——东京满分奇 获得特性：学习新知识/新技能效率提高100%；超200人公开考试取得满分，该效率提高5%，每月限生效一次。】 【解锁成就——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单月新增5项及以上学习类特性及技能） 获得称号——东京学魔 获得特性：学习效率提高100%；每日刷新[刷题进度条]，达成100%后微幅度提升身体素质及各项生理机能；连续3日未能达成100%刷题进度，将获得24小时患病率增加60%debuff，debuff时间内完成进度，可移除debuff。】 【解锁成就——我爱这游戏（连续获得高阶恋爱类技能） 获得称号——恋爱游戏达人 获得特性：魅力+1；好感度增幅提高200%。】 【成就系统已解锁25项成就，随机抽取道具奖励 奖励抽取中. □水之道，自动拾取绑定道具 属性：幸运+6，临时属性点+1 技能：可临时将3点以内的单一属性自由分配至其他属性上，取消佩戴效果即可消除，再次佩戴需重新指定属性分配。】 看着这些信息，浅间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最初拿到系统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这和上辈子陪同学打魔兽世界1.0，到和女友重新建号打魔兽世界6.0，再到版本已经8.0时，同事想要借号玩时登录账号的心情起落有些类似。 系统任务似乎更新了一堆，但他完全没有心思看。 追女孩子什么的，不可能的。 没见过这么舔的系统，没有任何处罚条款，还给自己发了几个学习技能。 所以说，系统对自己的职业路线建议，已经从[皮条客]或者[黄毛]，转到了[后宫王]。 真要随他的意，为什么不给他[学霸]或者[哲人王]选呢？ 系统觉醒前，遇到的是有马和半泽。 系统更新前，遇到的是近卫和不死川。 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忽然想到了什么，浅间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智力：7（努力就能上东大的程度）； 体力：5（远比看起来要强壮2倍的程度）； 敏捷：7（随时可以去当飞贼的程度）； 魅力：7（画上妆就能出道的程度）。】 浅间又看向了195积分和系统更新送的自由属性点。 他不再考虑做任务存积分这种事，毫不犹豫地将积分和自由属性点给兑换了。 【体力：5→7（拉去修长城也不会死的程度）。】 【叮噔噔噔】 【检测到，宿主智力、体力、魅力、敏捷属性数值皆为7， 获得成就——7的意志！ 获得称号——度厄真君 获得特性：面无表情时，冰冷程度提高20%；幸运值-7；获得技能【云笈玉签】，每周可抽取一项仙法加持，持续时间为一周。技能发动后至技能效力结束前，不可使用。 备注：当7777属性数值被打破，系统将回收该成就、称号及特性，不影响已触发特性时效；宿主可重复获得该成就】 “.” 浅间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幸运值-7。 这是什么度厄真君？巨厄真君才对吧！！！ 浅间又想起了系统的新道具——□水之道，幸运+6，四维自由属性点+1。 也就是说，哪怕经常佩戴，幸运值也恒定减1了么？ 以后每天响指敲烂？ 他想了想，同时戴上了□□□之星和□水之道，将临时属性点分配到智力上，又咧嘴笑了笑。 【智力：7（7-1+1）；体力：10（7+3）；敏捷：7；魅力：8（7+1）。】 他接着又使用了新道具的属性转移技能——体力减2，智力加1，敏捷加1。 这下属性变成了8888。 【叮噔噔噔】 【检测到，宿主智力、体力、魅力、敏捷属性数值皆为8 获得成就——无限8！ 获得称号——88 获得特性：幸运+8；获得技能【发发发】，每个自然月可指定任意人事物，与其同时加持气运，指定者与被指定人（物）的气运值将呈指数级变化维持一周，周期内气运值最大不超过原气运值100倍；获得技能【死循环】，每个自然月可指定任意人事物，固定其某一状态或特性，该状态或特性不会发生改变，持续一个自然月；获得技能【黄金眼】。 里程碑特性——对不同人加持气运达到100次，获得技能【天选之人】；对不同事物设定达到100次，获得技能【莫比乌斯的迷宫】。 备注1：当8888属性数值被打破，系统将回收该成就、称号及特性，并中断已触发特性时效，宿主可重复获得该成就； 备注2：使用【发发发】有5%几率遭到气运反噬。】 除了幸运加的很多，感觉还没有7777的每周仙术有用。 头忽然有些晕。 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下。 他看到了自己头顶上【88】的称号，看到了自己8888的属性，看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好感度是【-】。 他还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词条，在自己的脑门上方—— 【死神的怜悯】。 他点开属性面板，找到了这个红色的隐藏称号，并看了下面一大长串的解释。 他沉默了许久。 沉默到笑容消失，8888的平衡被破坏。 【黄金瞳】失效，隐藏的特性消失. 浅间一手拿着六角黑曜石的项链，一手拿着水滴状的戒指。 仔细端详着。 这触感不想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但梦里小丑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耳边。 【成神之径】、【自身外挂】. 难道 系统真的是假的. 难道 我是神？ 但是 为什么作为神，我却不能心想事成呢？(本章完) 18. 技能称号升级 与 英和爱心公益部 镜子里的多出来的字眼已经消失，面板里的隐藏技能说明也消失了。 浅间收起道具，没有再启动8888。 拥有快速阅读技能的他，已经记住了【死神的怜悯】的大致内容。 他拿出了手机，将这些内容输入到了备忘录里。 「.前略。 致敬百死不悔之人，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超凡力量。 你越过了死神的刀锋，践行着心中的救赎之道，死亡的阴影拥抱你，你是死神赦免死亡、布施仁慈的代行者。 先天技能【被怜悯者的救赎】，技能持有者天然吸引自杀倾向者，对方好感度+20；存在自杀经历者，对技能持有者先天好感度+50/次。成功改变他人不幸的死亡轨迹，谓之[救赎]，每救赎一人，被救赎者好感度+50，全技能好感度增幅提高1%。被救赎者对称号持有者存在先天皈依冲动。 先天技能【无法被凝视的死神】，对一切对技能持有者怀有杀意之人产生[威慑]，在生死搏杀中，技能持有者存活率提高60%。 一切的一切，愿你永生不灭。」 逐字输入完称号说明，浅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一罐芬达，坐在吧台上，一边给从晕厥中脱离出来的脑袋降温，一边思考着【死神的怜悯】技能说明所代表的含义。 百死无悔？ 自己只死过一次.而且，无悔什么的，算不上。 那个被死神怜悯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浅间沉默不语。 比起自我认知，他的注意力被其他的内容牵扯住了——【被怜悯者的救赎】。 看技能说明，应该指的是他对求死之人进行干涉后，会提高寻死者对他的好感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 加缪《西西弗神话》里的句子，从浅间智力7的脑子里流过。 此刻浅间心里才真正有了答案。 不死川的打趣、波奇的[好耶，是帅哥！]、二见的注视、间岛的态度转变 在系统或系统技能起作用前，恪守路人法则的自己，为什么会获得她们的关注和好感。 总算在这里得到了解释。 二见和间岛，都曾对他说过[想死]。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从不对她们说重话的原因。 那么，如果这个技能真的成立，这是否意味着，波奇、不死川，甚至是藤原部长，心里面也藏着寻死的脆弱呢？ 生病时的波奇，掉眼泪的不死川，确实给他一种，她们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乐观坚强的样子。 看着[先天皈依冲动]的字眼，浅间没有感觉沉重，反而觉得一阵轻松。 至始至终，浅间都没有后悔当初干预她们人生的选择。 因为，[成功改变他人不幸的死亡轨迹]，这比一切都重要的多。 那些让自己苦恼的源头终于消散。 他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待在她们身边的理由。 简单洗漱后，浅间看到群里消息，女孩们已经出发。 他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 波奇想吃的热干面，二见想吃酥脆一点的东西，不死川想吃沙拉，这些原材料冰箱里都有存货。 浅间昨晚已经把面担好，面粉和好。 热干面做迷你碗份量的，炸些茴香小油条，一杯冰糖豆浆，再拌个金枪鱼罐头蔬菜沙拉，膳食就均衡了。 浅间一面做着早餐，一面继续检查着系统更新的内容。 问题很多，但其实总结起来，也就一个——系统信任度的问题。 之前的系统很多奖励都屎里藏毒，很难保证，这一下子获得的十几个称号和道具没有问题。 首先是7777的技能问题。 6666的临时爆发已经透支他身体好几次了，8888还没使用主动技能，脑袋就开始晕 那发动7777的仙术，是不是等于直接让人驾鹤仙去？如果体力7顶不住，体力7以上又用不了，那是否意味着，只能先取得保命的技能，再考虑使用？ 这个问题延展到道具方面.□水之道虽然有1点自由属性，使用技能甚至可以将某项属性堆到非人的11点，戴上□□□之星后，体力理论上可以高达14点，在东京开无双估计都没人拦得住。一个多月前，11点体力的东京湾裸体人形高达体验卡，给他的超人感，还残留在身体里（虽然爆甩鲨鱼是靠着水中力量翻4倍做到的）。这种类似临时爆发的属性调整，会不会也像临时爆发，存在透支隐患？ 正如两个道具的名字都不能完全显示，8888的【黄金眼】也没有技能说明，只能判断【黄金眼】可以让他看到一些隐藏信息，给人一种前方陷井密布的错觉。 其次是一系列称号问题， 【月光骑士】那多重人格里的人格矛盾积蓄值，就是一个大雷，如何避免积蓄值的增加？如果梦里的人格众多，那岂不是每件事都有可能增加矛盾积蓄值？晚上自制力下降30%，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是逼他移民挪威北极圈，秋冬再移民去南极半岛？ 【东京学魔】的刷题是怎么算的？患病的debuff是患感冒还是不治之症？ 【夜游神】的特性能否免疫【熬夜】的副作用？如果不行，【废寝忘食】3天不睡觉临时智力+1的技能就是鸡肋。 最后且最重要的问题，[打动了更为崇高的存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存在到底是谁？给自己【死神的怜悯】称号的死神么？ 这个存在和系统是什么关系？和梦里面的祭坛有没有关系？系统已经真实的作用于现实生活，有否定系统倾向的梦，是否应该相信？ 另外，这次撩姬[sm2.0]系统的增益，比系统觉醒时要多太多了，甚至给了他好几个学习的技能，那么代价又是什么？ 如果没有代价，如果梦和系统都存在，那么，那个[更为崇高的存在]，难道是他自己吗？ 系统和梦境，不过是自我引导，自我认同，自我意识高涨的反映。 这种自恋的严重程度，甚至将世界整个都转译了。 [原来我是神，所以才不断奖励自己]的白痴念头持续冲击着他。 明明想成为一个自致角色，怎么无缘无故变成了先赋角色，但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并不是一个笑话，很多先赋角色，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存在感丰满的自致角色。 浅间又拿出了系统奖励的两个道具——[技能升级券]和[称号升级券]。 等级4的技能有快速阅读、跑步和平衡，感觉升级都很浪费。 如果有升级后效果的说明预览就好了，比如传奇等级的快速阅读附赠高效记忆的能力 但没有如果。 浅间将技能升级券花在了柔道上。 【叮，技能升级：柔道lv.4 叮，获得觉醒技能——【柔之一本道·初】，身体柔韧性提高30%，全面提高柔道全技能熟练度，使用柔道技能取得一本率提高20%。】 果然，在演武时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东西，此刻实实在在的融进了他的体内。 称号升级券看起来格外强大，浅间决定升级一项拥有里程碑特性的称号，但是使用失败。 失败10亿次全属性加3的称号——【虽败无悔】。 于是浅间看向了其他没有负面效果的称号。 降低异性关注度的【孤高的究极绝缘体】，提示已经达到最高级，不可升级。 闭气隐身的【为梦窒息的局外人】，显示为特殊称号，不可用此券升级。 在提高传授对象学习效率的【指导员】，用说教降低对方敌意的【宗师气度】，还提高耐力和抗病能力的【人间罗马】三个称号中，浅间选择升级【人间骡马】。 【叮，称号进阶：人间骡马→人间骡马圣体 获得特性：耐性增加30%，腿部力量提高20%，负重行走耐力提高300%，劳作中抗病能力提高300%，被乘骑耐性提升150%。】 这样的话，【东京学魔】称号里不刷题患病率增加60%的副作用，应该能完全抵消掉吧？ 虽然浅间不确定，系统里的劳作是怎么定义的，算不算脑力劳作或非生产性劳动。 “打搅了。”x2 “早安，罗伯特君~” “我们回来啦~~~” 波奇的大嗓门压过其他女孩的声音，从玄关传过来。 浅间没有离开厨房，用和波奇差不多的嗓门回应道， “欢迎！早饭在餐桌上有豆浆、油条和沙拉，我现在给你们下面吃。” “好~~好耶~~~阿水！我的多放一点辣椒酱哦~四川火锅那么辣的程度。” “罗伯特君可真喜欢吃面呢~我也要加辣~~~” 热干面之前就做给她们吃过，浅间记得四位女生的口味，波奇重辣，不死川中辣加醋加葱，二见原味，间岛原味加醋。 对于间岛和二见而言，如果不是浅间做的面，她们是绝对不会吃这种早餐的。 她们刚走到餐厅，二见和间岛直接向厨房走来。 “静水君，我来帮你~” “我也来帮忙。” “不用，很快就好。上次你们说好喝的豆浆在桌上，糖和冰块自己加。” 女孩们看着围着围裙，带着浅笑的浅间，都愣住了。 眼前少年的魅力，一再粉碎她们感官世界的上限。 金色的光、红色的太阳、青色的夏天、虹色的雨伞，这些隐喻都无法形容这份令她们动容的颜色。 曾经对他外在的那些爱的捷径消失了，不再是整体，也不再是单一的局部，她们能从他的每个细节找到不一样的美，动作、声音、神情、姿态、气质、味道，也都被打散成了无数需要重新认识和欣赏的碎片。 注视他，犹如注视一片没有焦点、没有尽头的星海。 说浅间像吉沢亮的间岛，觉得前天的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非常不尊重浅间的事。 不死川惊喜地发现，那个自我烦恼的浅间，已经摘下了他的面具，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也要变得越来越偏心了。 二见的双手不自觉捂住了胸口，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更多了一分狂热和虔诚。 她们心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了，想让他一辈子这么笑，想让他一辈子都幸福的愿望。 “阿水，你早上是化妆了吗？” 波奇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被浅间冰冷的白了一眼。 金发少女仿佛从冰箱里逃出来般，打了一个寒颤。 阿水这个臭家伙！性格更加冰冷恶劣了！ 等到一起吃早饭时，浅间感觉魅力提升并不是什么好事。 原先可以当旁听者的他，开始频繁地回答着少女们的问题。 听到浅间又给福利院捐了一卡车的作业，波奇建议大家和浅间分开探访福利院，免得被小朋友们当浅间同伙给冤枉打死。 这次捐赠方面也从个人变成了三个团体，醍醐书屋、死武士乐队、以及东洋英和恋爱咨询部，金额分别是100万、50万、100万。醍醐书屋同时还将总金额大概200万円的滞销名著打包捐给了千叶的精益福利院。 “近卫家的醍醐书屋好小气哦！还没我们部捐的多。”波奇吐槽道。 “因为醍醐书屋这次公益，面向的可是东京都会圈100家福利院呢。另外，作为书屋，捐书更合理一点嘛。”不死川一边挑着面里的酸豇豆吃着，一边笑道。 “如果像静水一样，捐儿童绘本和童书就好了。” 间岛看到了浅间发群里的书目清单，光是这书加上一卡车作业，差不多就够300万了。 “慢慢来，后面醍醐书屋会有3家童书主题店，到时候捐儿童福利院的书就更适合小朋友看了。我们福利院应该用不着了，光罗伯特君捐的书，现在的图书室就放不下了。” “我们这次比上次捐的少多了，没问题吗？” 浅间没有主张个人捐款行为，并提倡以后的捐助，尽量以组织为名。 毕竟波奇和间岛她们的捐款能力十分有限。 “没关系，总额增加了就行。i桑不是说会咨询她家的公益基金会，定向给千叶福利院制定捐助计划么？” 一条昨晚在部门群里看到大家讨论福利院捐赠的事情，也参与了进来。 间岛盘算了一下伊东之行、欧洲之行的费用，再加上浅间这次花的300万，早就超出7月底部门合计700万的备用金了。 而且她知道，那备用金一分没动还躺在恋爱咨询部的小金库里。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花的，全是浅间的钱。 “话说我们现在只出不进，没问题么？部长大人？” 浅间点点头，将手机里银行储蓄金额展示给她们看。 “这是我们部投资的基金。” “2亿！阿水，你是干了什么非法勾当吗？”波奇整个人都凑了过来，被浅间按到一边。 “罗伯特君.你不会.是把醍醐书屋的股份卖了吧？”不死川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或者说，是明治先生给静水君你的零花钱？”二见对于浅间家是拥有灵脉、结界、天守阁的豪族一事深信不疑。至于为什么波奇小姐看起来不清楚情况，大概是古代家族沿袭至今的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外的习俗吧？ “正常的外贸生意。麻衣和月海应该清楚。” 二女想起了当时学电子商务和中文的事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坚持下去，她们的脸上羞红起来。 “罗伯特君，如果是那样，就不能算部门的资金，而是你自己的钱了哦！” “启动资金是恋爱咨询部的，一开始的目地也是给发工资多一份保障，所以本身就是恋爱咨询部的钱。” “启动资金不会是4亿吧？” 波奇的脑袋还在和浅间的手掌较劲。 “可是今年我们不要工资了哦。” “明天给你们涨薪。当然活也得多干，投资基金这块，麻衣，有兴趣就交给你来负责怎么样？有运营团队，每个月对接一下情况就行，你有看好的投资目标，也可以拿方案大家一起讨论可行性。” 间岛想了想，虽然她清楚浅间的意思，还是摇了摇头。 “我还远远没成长到那个地步，当你的助手就可以了。” 不死川耸耸肩，“虽然有钱是一件好事，但我们部门的活动内容离恋爱咨询部的名字越来越远了。部长大人，我们还不改部门名字吗？比如[英和爱心公益部]？” 浅间随口应付着不死川的吐槽。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浅间吃完面，直接掏出了东大模拟考真题在桌上写起来。 虽然比大学入试中心考试的真题难，但比英和的月考题目简单，属于有挑战但不伤脑筋的那一类。 日常刷题任务，开整。 女孩子们的吃饭速度，也被浅间笔尖的速度带了起来。 “喂喂喂，阿水，你这样子会让早餐的美味值下降的！” “我只是在锻炼身体罢了。” “胡说，哪有这样锻炼身体的！” 洗碗的工作被间岛和二见揽下了。 浅间也在8点半前完成了刷题，令他安心的是，这任务刷题需求量真的不大，只刷了1套模拟卷，进度就涨到了15%。 出门前，浅间将手机壳送到女孩们的手中，而看到这时，不死川才把她套上手机壳的手机拿了出来。 二见的是毛姆的名言，波奇的是【成为金色吧！】，间岛的是一句鲁迅的名言。 不死川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只有她的手机壳，不是她本身就熟悉且喜欢的话。 走出公寓楼，不死川快步从浅间身边经过。 她嘟起了嘴，小声抱怨道， “r君是大笨蛋！” 几人向着千叶进发。(本章完) 19. 地铁上的究极之日 与 福利院的欢迎式 星期日的拥挤令人疲惫。 也许对于大部份人而言，令人疲惫的源头不是拥挤，而是即将到来的星期一。 正因如此，星期日的时光，总比星期五晚上，或者星期六整天都要来得珍贵。 如果一周七天都是星期日，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毕竟这世界有24小时都是白天的地方，局部地区出现[7天都是休息日]的现象有什么问题吗？ 哦，是了，这个世界局部地区已经实行[7天都是休息日]了，名为[上层建筑]或者[圣地玛丽乔亚]的地方。 地球不可能所有地方24小时都是白天，所以，地球所有地方[7天都是休息日]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这么想烦恼会变得更复杂。 但并不是所有人，会和浅间一样，喜欢把烦恼变得更烦恼。 马喰町站到站了。 拥挤电车上，一时间目光纵横。 各种视线都情不自禁地投射在了刚刚上车，并站在车厢角落的一群年轻人脸上、衣服上、腿上。 当她们出现时，眼睛哪怕犹豫一秒，都是对美色的不尊重。 与其说她们美好，不如说，她们是这辈子在电车偶遇的不可重复。 她们的出现，仿佛终于让这个令人疲惫的星期日的[日]字，有了治愈的光芒。但很少有人会试图接近太阳，因为太接近太阳，会失明或者融化。 她们是女子偶像组合吗？或者是演员、模特、网络红人？ 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惜了，这意味着能再见的机会渺然。 如果是，那也太可惜了，进娱乐圈对这种美丽是一种糟蹋。 哪怕是乃木坂巅峰期，也没有她们四人这样，仿如拉什莫尔山上的华盛顿、杰斐逊、罗斯福、林肯，充满着均衡而强烈的存在感。 至于那个能站在她们身边，戴着口罩和眼镜的幸运小白毛，也透着一股特别的气质。 身材笔直高挑，表情古板冰冷，卷起袖子的宽松白衬衫，一丝不苟的裤线，还有手上不停摆动的笔，这些在他和围着他站立的美少女们之间，生产着肉眼可见的介质。 没有人有信心在她们的围绕下保持平常心。因此，这白毛少年，如末世漫画里如常生活的幸存者，看起来很正常，却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气氛都格格不入。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如同90年代手机电子铃声的急促发车声响起。 浅间感觉耳根疼。 日本jr发车音乐创作过剩，各线的进站音乐，还有各线路各站的发车音乐大部分都不一样，每过一段时间还会更新。 社畜们可以在睡觉的时候，通过音乐声判断是否到站，也有不少人会拿这些音乐当做自己的手机铃声。 很多车站都有好听的铃声，甚至每个版本都很经典。所以说像这种古早电话铃的发车音是什么情况.是歧视马喰町么？ 千叶站的声音也很抽象，铃声急促得仿佛电锯声。 被美少女簇拥着的少年，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刷着东大入学试文科地理模拟试卷——《试分析巴西千湖沙漠的形成原因，并分析其与华夏巴丹吉林沙漠的异同及各自经济价值》。 这题是常识题，分析各自地质情况、气候、区域环境、风沙源、水源就能得出答案。 千湖沙漠的沙来自附近河流，却被潮汐洋流和季风带回岸边，沙漠的水来自热带季风的降雨，之所以能成为湖，是因为沙漠之下，是不透水的基岩，这让整个沙漠变成了一个蓄水盘。 巴丹吉林沙漠则是地下水位高于地平线而形成的月牙湖。像这种水沙共生的特殊地理环境，以旅游观光为主更能发挥其经济价值。 浅间甚至画蛇添足地写了一些其他东西——表象的相似并不等于内核的一致。比如蜜袋鼬和鼯鼠这两个不同物种的趋同演化，比如睡莲和莲花，比如佩奇和粉色吹风机，比如汉堡和肉夹馍，比如英国地图和陕西地图，比如上工地和下工地. 自制力被强化的好处很明显。 今天浅间直到上地铁才后知后觉发现少女们都穿得很清凉，但任何一双腿，他都没有细看。 少女身上的香味，悦耳动人的声音都仿佛进入手机后台般，无法干扰到沉迷学习的他。 感性值一直处于安全线，没见半点涨势，比华夏的大a股还要让人安心。 此刻做题也是心念身动，没有一丝阻碍。 电车加速，车厢开始摇晃。 不死川站在浅间前方，扶住他的胳膊。她看着浅间写完千湖沙漠的形成原因，不由问道， “罗伯特君，在电车上做题很危险哦，不怕摔倒，或者笔戳到其他人么？” “.没看见我用的软笔头么？” “理世酱可以不用扶哦，静水君的平衡能力一直很好呢~” 二见抢先将自己的耳机塞进了浅间的左耳里，里面播放的是radiohead经久不衰的名曲《creep》。 浅间没有拒绝，虽然比起这个，他更想听点古典。 不死川笑了笑， “嘛~让我们把罗伯特君包围起来吧~这样子就算出现急刹车也不用怕了。” 女孩子光速响应了不死川的号召。光之美少女一起贴近浅间的动作，让不少观光客的心碎了一地。 “哼，阿水现在就是喜欢当显眼包。” 引人注目的是你们才对吧！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 “这套题很好，等你把这一轮的复习资料学完，就开始做这套题吧。” 波奇考完eju，还得做入学试小论文，文科三类的女生录取率非常高，而地理恰好又是女生选的少的科目，只要波奇争口气，就能成为他们浅间家的第一位东大生。 听到浅间的话，本来有些雀跃的波奇瞬间泄了气。 “阿水你干脆把我这辈子要做的题都安排完得了。” 波奇倒在浅间身上，又被浅间丝滑的铁山靠转移到了不死川身前。 波奇抱住不死川，表示累了。 “嘿嘿~波奇学姐，要好好在东大等我们哦~” 不死川摸了摸波奇的头。 以不死川的成绩和学力，上东大自然是没问题的。 年级排名133位的间岛默默从包里抽出了单词本，一手拿书，一手抓住三角吊环，跟着浅间卷起来。 二见忍住重温毛姆的念头，也背起了德语复合词；不死川在心里编织着新的旋律；连波奇也复习起了英文。 这般姿态，让不少成年人感慨日本未来不行了，连颜值这么高的人都要努力了。 时间流逝，电车开到船桥，距离千叶还有3站路，大概15公里。 浅间已经刷完了地理试卷。 这卷子里大部分都是论述题，稍微扩展一下，就是一篇小论文。 关于日本原来的第二大湖泊八郎潟的干拓（类似围湖造田）问题，得益于了解洞庭湖垦殖的相关信息，浅间答的也颇为顺手。 [当日刷题进度值35%]。 看来做5-6张模拟试卷，就能完成任务，获得锻炼身体的增益。 浅间松了一口气。 不死川拿过浅间的试卷开始研究起来。 “哦？原来八郎潟变小，是日本战后经济政策的原因么？这不止是地理题了吧？” 一路上只记了20个英文单词和20个德语单词的间岛抬起头， “地理不是二年级才学么？静水学得也太超前了吧？” 浅间倒是听说国内有取消一年级假期，一年时间把高中三年知识点灌完，后面两年都是纯应试复习的魔鬼高中。 “是为了协助波奇小姐复习么？” 浅间耸了耸肩，自己只是顺手把给波奇准备的试卷做了2张。 真要给波奇做强化训练，帮助她复习，还不如给她报个顶级私塾。 胳膊时不时和浅间的手臂摩擦的二见，也好奇地看向卷子。 “静水君要选文科么？” “不是，做这个只是练练手，考大学我会选理科。” “还好英和没有文理分科，大家可以自由选修。如果是分文理科班的话，我可没有信心和你跟理世酱一起上东大。” 浅间听明白了，二见是表达，和他在一个班，比考上东大更重要。 波奇拉住二见，鼓起嘴道， “小月海，你是觉得我和小麻衣都考不上东大吗？” “怎么会？波奇小姐和静水君不是说过，东大是浅间家的底线，考东大有手就行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会问这种问题，恰好说明了，只有你是笨蛋。” 间岛脸上一阵羞红。 听到浅间骂她笨蛋，波奇欺身和浅间撕扯起来，看得电车上一群单身汉们羡慕异常。 两人双手互握，死命掰扯间，波奇发现她的力量在浅间面前，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掌握[移动]、[平衡]、[杠杆]柔道三大哲学的浅间，不知何时，连力量也成长到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境界。 她果真没有看错。 浅间是一个武道天才.而想战胜天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傻瓜。 念已至此，波奇一脑袋朝只防备她前胸撞击的浅间撞去。 嘭！ 两人闷哼一声同时撒手，浅间的帽子被撞掉在地上。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性格也天差地别，但他们果然是一家人。] 这个想法同时在旁观三女的心里浮起。 二见捡起帽子给浅间戴上。 不死川再一次摸了摸波奇蓬松又柔软的金发，笑道， “话说，罗伯特君是又染了一遍头发么？没有看到黑色的发根露出来呢~我得要找时间染一下头发了。” 元气偶像摘下帽子，扯起一缕虹色发丝，手指比划，示意根部已经长出了寸许黑发。 向二见道谢后的浅间，也正了正自己的帽子， “我头发长得慢。” “阿水的白头发像老头子，小理世你这样的才很好看哦~” 波奇抱住了摸她头的不死川，浅间竟有一种自家金毛被别人骗走的失落感。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给波奇一个过肩摔的。 “真的吗~？我还在考虑需不需把根部染成白色~罗伯特君你觉得呢？” 正如戴黑色鸭舌帽一样，不死川想要和他产生更多共同点。 “还是剃了吧，买假发更方便。” “波奇姐，使用[终极冲击]。” “噢！” 喂，波奇！你什么时候被抓的？ 少女们两两打着遮阳伞，在前面走着。 波奇和不死川捂着额头，浅间揉着胸口。 吵吵囔囔到被列车员教训，这件事足以进入浅间的黑历史记忆top100。 如果不是笨蛋波奇说话不经大脑，他也犯不着一直参与进话题中。 第二次去福利院，二见当起了向导，看她轻快的脚步，看来也很期待和孩子们的见面。 “快看，是东京摔跤王！” 久留里院长带着孩子们，在门口等候，看见浅间一行，笑着让孩子们拉开了欢迎横幅。 但似乎这些孩子们并不情愿做这件事。 “什么东京摔跤王，是东京臭屁大魔王！大姐头说家庭作业全是他这家伙送我们的！” “可恶，东京人的心肠怎么这么坏啊！” “但是东京人都好漂亮啊！你们快看！” “东京人果然爱说慌！说不和理世姐姐一起来的，这回反而多带了两位漂亮姐姐！” “诶？这么多漂亮的大姐姐，我觉得这是善意的谎言呢~” 大部分喊声都是针对浅间的，一行人远远感受到了浅间在福利院的人气。 目光和上次一样不友善，这种待遇让浅间感受到了亲切。 假小子日少宫气鼓鼓地抱臂站在门口。 “f桑，日少宫未来会加入你乐队么？” “诶？为什么这么问？” “看她挺有摇滚精神的。” 主要是在保持愤怒方面，如果不玩摇滚，学回旋镖或许也不错。 他并不讨厌对他露出讨厌表情的假小子日少宫，反正没有太大交集。 他也想起了无限社的假小子麻宫，假如她们的生命中没有男性角色失位，那么不需要自我伪装保护的她们，还会当假小子么？ “欢迎欢迎~听说你们要来，今天是今年他们醒得最早的一天，从五点就开始盼你们过来了。” 院长抓住了不死川的手，又感激地抱了抱她。 近卫家、一条家两个庞然大物，未来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可以让这家福利院再无后顾之忧。 不死川向久留里院长介绍了一下间岛和波奇，又俏皮地再一次介绍了二见和浅间。 每介绍一个人，就会有孩子们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而工作人员也笑嘻嘻地拿着摄影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二见被两个小女孩牵住了手。 “二见姐姐，今天你会陪我们吃午饭、晚饭吗？对了，还有下午茶！” “这是姐姐送给我们的苹果哦~~~小夜姐姐教我们在苹果上画画，我画了二见姐姐和理世姐姐哦~” 间岛没想到还要录像，除了脸上带着笑，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但看到浅间已经开始被孩子们拳打脚踢招呼，波奇也趁机加入进了队伍里，间岛又放松了下来。 “哎哟，为什么阿水你对他们只是格挡，对我却是反击啊！” “你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吗？” 小屁孩们的攻击一下子被强化了，却始终打不破浅间的at力场。 院长想要阻止，却被不死川阻止了。 她的脑门现在还很疼呢！ 20. 倒反天罡 与 以下犯上 日少宫真夜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上还是很开心的。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在笑，她却笑不起来呢？ 她是在为理世生气么？ 因为看到那个浅间静水，不信守承诺，不仅又陪不死川过来，还带了更多的女孩子同行？ 她看了理世和他的电影，他们的乐队表演。 她讨厌理世明明可以成为无数人的[惟一]，却变成某个人的[其中之一]这种事。 她讨厌捐款的署名，是[恋爱咨询部]这种轻浮的名字。 她讨厌他冰冷的、优越的、蛊惑人的、越来越好看的脸。 她讨厌不死川辛辛苦苦为这福利院奔走了几年，却抵不过东京有钱大少爷们的随心一瞥。 但看到理世那张一如既往地灿烂笑脸，日少宫只能生闷气。 福利院的生活确实正在变好，而明眼人都知道，是理世和那家伙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宣传，上个星期还吸引来了一位神秘的捐助者，捐的钱多到让久留里小姐两天都没睡好觉。 自己心底的那份不甘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还好，福利院的欢迎式对那家伙没有多少谄媚。 所有人都跟着久留里小姐进福利院了，为什么他还站在门口？ 福利院门口只剩他和她两人，难道是？ “大老师，喂？在听吗？” “嗯，[零瑕疵]么？我清楚了，先挂了。” 听到浅间挂电话，驹场朝着泷岛摊开了手，笑道， “哪天他开公司，招你做cfo，我做cto，我也不会觉得意外的。” 泷岛对着电脑处理着文件，笑问道， “那你会答应吗？” “看是什么公司咯~太无聊的，我有办法在最快时间内帮他玩倒闭。” “这不就是，不管无不无聊你都答应吗？挺孝顺的嘛~” “向你学习。” 他们两人呆在二条家的海岛上的度假酒店房间里吹空调，落地窗前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 他们的女友在酒店下方的无边界泳池里陪着二条家的姐姐们游泳。 这假日越是悠闲，他们越是觉得遗憾。 “啊啊~大老师和大辉真忙啊，可惜了，四个人组队可以玩很多游戏的。” “他们都是那种不怎么会享受假期的人吧。” “嗯，以大老师那恶劣的性格，他是闲不住的，英和的几次大活，不都和他有关么？” “这么一说，我越来越期待华夏之行了。” 两人昨晚接到浅间的信息，帮他对一家福利院的账务又做了一遍摸底，驹场调出资料，泷岛查阅核对。 此刻和浅间对完事情，泷岛的工作还未结束——他还要帮二条玲奈处理家族生意上的事。 因为浅间的缘故，二条家已经开始给二条玲奈安排事情了。 驹场在他旁边玩《riddlejoker》。 尽管浅间拜托他的事情还没搞完，可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不是么？ 不知过了多久，泷岛将邮件发送，拿起桌上杯子喝了口水，又看起了资料。 “看样子我们的大老师改变兴趣了。情侣试验已经结束，现在正式开始着手社会各层级试验了。” 这时驹场的游戏刚好进入了eventcg，电脑里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把大老师想的太复杂了，去福利院什么的，大概率只是想在这个event里，向女孩子展现他的爱心，增加些好感度，顺便找点乐子罢了。” 泷岛叹了口气，耳边犹在播放着二条玲奈的话——［这个驹场一看就是玩游戏把脑子玩坏的家伙］。 “驹场，我们当中，会把恋爱当galgame的只有你吧？” 驹场遗憾地摇了摇头，泷岛这家伙还是galgame玩少了。 “就算不是galgame，恋爱对他来说至少也是一款rpg游戏。rpg游戏泷岛你玩过吗？gta，荒野大镖客2，或者杀手47？” “rpg倒是玩过很多款，你说的游戏没碰过。” “.” 在泷岛戒掉galgame之后，体验生活的【怪物佣兵】和游戏人间的灰帽黑客，他们之间的话题，几乎只剩下[浅间静水]了。 “驹场，你觉得谁会赢？” “你指二见桑她们？” “嗯。” “以前觉得二见桑会赢的，现在不好说了。我前段时间看了本挺有意思的小册子，就像越来越多人不相信上帝和圣诞老人存在一样，纯爱也差不多灭绝了。像大老师这种一个接一个收容女孩芳心的渣男，不可能不开后宫。” “渣男？你确定？ 按时间线来看，从藤原家大小姐推荐大老师给玲奈，到大老师针对近卫千代的纠正教育做的一系列布置，再到现在打乱五摄家内部原定的合纵连横计划.显而易见，他正在代表近卫家，成为五摄家年轻一辈的更好的连接点。 他在疏通堵塞已久的河道。这些女孩子，不过是顺手从河流里捞起的溺者。 所以，我觉得在恋爱方面，已经不可能有赢家了，包括我们所支持的，可爱的二见桑。” “按照你的意思和galgame的大数据判断，会赢的只会是近卫千代了——又是同一阵营，又是青梅竹马，目前关系很差，但是两人性格方面又很像.妥妥的王道女主角了。” 但业内基本上没有青梅赢得了天降。驹场从来不看好任何青梅系的恋情。 “要真是她赢，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总之，大老师开后宫的可能性太低了。” “喂喂喂！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观点被女人带偏，会倒大霉了哦，泷岛。” “和玲奈大小姐的意见无关。真相就是，大老师喜欢人，就像人喜欢狗。” 驹场听言一笑。 “那你这家伙得离大老师远一点了。” 房间里的机械狗给驹场送来2罐可乐，他递给泷岛一罐，泷岛摆了摆手。 驹场自顾自喝了口可乐，继续说道， “要我说，大数据才是真相。通过大老师这段时间的操作总结，我更加确定，他就是玩儿。 他之前在恋爱咨询中一直强调的[满足不满]，我一开始理解浅了——我以为重点在［满足］，然而真正的重点在［不满］。 大老师会一直拒绝她们，但不会让她们死心，这能使她们的爱欲不停地再生产。当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形成质变后，这些爱欲，就会变成大老师能够轻松取用的爱。” 听到驹场一套一套的，泷岛皱了皱眉，感觉他像逆练《恋爱宝典》走火入魔了。 “世界上大部分后宫王，都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有的拒绝是通过装傻，有的是找些让女人心疼的理由去搪塞，简单来说就是猎人扮演猎物的套路。 泷岛，你相信我，别看大老师装得既无趣又严肃，他的本质就是一个乐子人。不仅会在你我身上试验各种理论，也会在他自己身上实践一些游戏。” “.” 两人对视，同时耸了耸肩，笑了起来。看来是无法说服对方了。无妨，和大老师交流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纯当交流意见了。 驹场光树坚信浅间就是【joker】。在他眼里，浅间静水的变身过程绝对是里世界最顶级的表演。 他和近卫家肯定早就有纠葛，也肯定存在交易，但不代表他就是近卫家的。因为他得到了报酬，不只是那40亿円，还有从混乱邪恶到守序善良的一次新生的机会。 但混乱邪恶的痕迹一直都在。把欺负二见桑的十六夜收做劳工，通过大辉掌握大量杂兵，通过八坂控制那些有黑历史的人，通过他来收集全英和的信息资料，体育祭发表歧视言论，半夜在学校制造灵异事件，任由自己的饭圈膨胀制造校园撕裂.处处都展露着【joker】想让世界变得更加热闹的恶趣味。 过去自己总会和他讨论游戏里各种攻略的合理性，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激发了大老师实现［没有人受伤的真实后宫］的欲望吧？ 泷岛哲也接触过太多异常的人，对他来说，浅间静水是那个【joker】的可能性很低。他就没见过哪个恐怖分子，有浅间这样的知识面和经营意识的。 他也相信，近卫家主不可能对一个恐怖分子青睐有加。二条家整理出来的推断，反而比较有可能。 原谅并教育近卫、八坂、十六夜这些歧途之人；引导十神、一条、御行院他们追逐本心之物；支持有马、龙崎、不死川这些理想主义之辈；连结五摄、四象、三友、八寺院，乃至英和每个阶层；在重要活动中展示才能，激发大家追求卓越之心；在无限社、福利院这些边缘化群体里诠释仁爱。 他哪怕只展现了自己实力的百分之一，依然能为那些清醒的人，重塑着贵族精神。 最重要的是，浅间身上那股莫名的孤独和慈悲，正与他产生共鸣。他们已是超凡之人，却向往着日常的凡庸，他们有着打破极限的野心，亦在心里划下了一道底线。 阅读他人其实也是在重读自己。驹场和泷岛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对浅间的不同理解。 驹场完成游戏女角色的攻略，半泽的电话恰好打过来。 他在接电话之前，忽然没头没脑地对着泷岛说道，“你说，大老师招惹这么多女孩，是不是想看我们给他打僚机玩啊？” “给他父爱这种事，不是早就开始做了么？” “上次在逗子海滩你不是说我们暴露了么？也就是说，看我们做无用功，也在他的恶趣味之中吗？” “不知道，但我清楚，你再不接电话，会有大麻烦。”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自掏腰包，委托十神匿名投了这家福利院1亿，实际2亿，如今还躺在福利院账面上。 浅间揉了揉一直充当盾牌的手臂，抬头望向福利院带着斑驳色差的屋顶。 活力满满的小朋友们真是不错啊。 果然，他讨厌小鬼。 但如果他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一定会比他们更令人讨厌吧。 给福利院捐钱这种事，就好像洪水决堤，你却只能通过惊人泳技去救人一样——不堵住决堤口，对大环境根本无济于事。 日本社会福利制度无论怎么改都很糟糕。 精益福利院的小朋友，并不全是孤儿，他们只是被他们废物的父母遗弃了，也有被父母亲戚虐待过不下去的。让这些父母心安理得对孩子释放这种恶意的源头，是艰难的底层生活。 “对不起啊，爸爸妈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来到了这个错误的世界。” 这是能经常能听到的借口。 正如哈耶克所说，【解决问题的人正是那些制造问题的人】。 很多国家的高级官员财产不够透明，很多国家的幕后金主不用交税一样，没有信仰没有决心的他们，没有理由向自己的权力开刀。 日本失去的30年，社会优势群体为了追求增量，将手伸向了没有增长的存量。这些代表资本的群体，不受道德约束，马太效应在经济糟糕的环境里被放大。或许社会优势群体没有竭泽而渔，但把底层人民异化成资源、货殖、工具，就是这些持有权力之人的原罪。 贫富差距拉大是全球资本流动的大环境，但日本在生产力方面并无重大突破，国内规则制定者，已经没有信心加大负债和投入，蛋糕无法做大，不如利用自己的优势，庄家通吃。 孩子是弱势群体里的弱势群体。 然而他浅间静水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是个拿来主义者，没有什么更深的见解驱动自己为这些问题行动起来。 与其说是不死川影响了他，不如说是曾经30多年沐浴的文化，经历的历史征程，结合现在的一点点优势，让他产生了想做点什么的自大念头。 【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 小朋友悲戚的表情，看不得一点。 果然，我讨厌小鬼。 “喂！你在外面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狼崽子少女还在啊 嗯. 刚刚打电话就算被她听到，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吧？ “记忆力这么差啊如果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病毒性脑炎，日少宫真夜。”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别以为你给福利院捐了钱，你就可以用这么自大的态度和我们说话！” 抱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钱的背后，是智慧与生产、权力与博弈、信用与道德、欲望与决心交织的力量。 小瞧它，以为它只是一种购买力的象征，或者流通工具的人，甚至觉得它沾着俗气、罪恶、危险的人，一定会吃大亏吧。 当然，浅间并不算有钱人，所以这个[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就是这么讨厌。 “如果这么讨厌我，建议你在外面多待一会，免得加重病情。” “慢着！” 像上次那样，日少宫又一次叫住了浅间。 “你为什么不单独陪理世过来？” 浅间听到这问题，有些意外。 “我们是一个团体，而这次的捐赠方就是这个团体，有问题么？” “哼，恋爱咨询部，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团体。” “对于福利院，只要肯捐钱，就是好团体。” 浅间顿了顿，又说道。 “赘述几句。我理解你讨厌我的心情，但你有考虑过不死川的心情么？如果真的喜欢、相信不死川，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带来的朋友呢？用对抗的态度和抱着善意而来的人沟通，除了满足你的自尊，对其他人都是一种伤害。 当然，不是说不要自尊。有愤怒的力气，不如好好用在对自己更有利的地方，这种自爱，才能换来真正的自尊。就这些，没其他事我先进去了。” 他讨厌小鬼，特别是14岁，读国中二年级的小鬼。 日少宫看见浅间走进福利院主楼的阴影中，并在影子里，离她越来越远。 真的是因为他不守诺言生气么？ 真的是因为理世的原因生气么？ 其实上一次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理世的眼光，很少会看错人。 其实他可以完全不理她的。换做是她自己，也不会搭理一个对她恶语相向的人。 她隐约知道，总是不能很好表达想法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不甘心了。 是距离感。 生长在孤儿院的她，和他之间，犹如天堑般的距离。 连理世这样完美的人，都无法征服的人。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她只是在向他迁怒，她对自己的讨厌。 “理世姐姐，苹果好好吃！” “明明就是一样的苹果，你前几天吃苹果可不是这反应。” “理世姐姐削的苹果世界第一好吃！” “二见姐姐的苹果才是！” “美波姐姐给我们切的苹果片才是！” “我们给波奇姐姐削的苹果才是！” 30多个小孩分成了几派，为谁削的苹果更好吃吵了起来。 不死川笑着安抚着一位小男孩的情绪。 “苹果不管怎样都很好吃哦~大家都要多吃苹果哦~多吃就可以像牛顿一样操纵引力了！” 你那不是牛顿和苹果，而是藤虎和恶魔果实吧！！！ 日少宫真夜在恋爱咨询部五人音乐会开始前回到了座位上。 他们身后的大屏幕切换着风景，二见弹钢琴，不死川拉小提琴，浅间和间岛负责管乐，波奇敲三角铃，勉强演绎着门德尔松的《威尼斯船歌》。 接着是二见、不死川、浅间三人的华丽独奏。 孩子们看着亚得里亚海明珠的风景，对着远方心驰神往。 视障的几位小朋友，甚至听出了无数贡多拉，在水上之城日夜摇曳的繁忙盛景。 少女们在午餐前，给孩子们送出了礼物。 在一旁被日少宫盯着，无所事事的浅间，给一个睡过头的小女孩削了一个苹果吃。 果皮雕成手环，戴在了小女孩左手腕上。 这一手引起了小朋友们的围观。 小女孩面露幸福，抱住了浅间的胳膊。 “呐~浅间欧尼酱~理世姐姐她们，都是欧尼酱的女朋友吗？” 少女们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我们是好朋友。” 小女孩和围观的男孩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佐佐美有信心和姐姐们一样漂亮，也许会更年轻漂亮，欧尼酱要好好等我长大哦！” 小女孩嘟起嘴吧，朝浅间的脸上啵了过去。 “！！！”x4(本章完) 21. 水果蛋糕 与 乐队甜心 这个女孩上次来时没见着。 但从她出现到现在为止的人际互动中，浅间确定，她是最近进福利院的那批孩子之一。 这几个孩子正好对应着驹场调查出来的几笔支出。 来自幼女的亲吻魔法被一只手挡住。 浅间想了想，还是笑着看向了这位名为佐佐美的女孩。 “佐佐美，病从口入，不要随便吃或者亲吻奇怪的东西。” “欧尼酱，佐佐美觉得你一点也不奇怪哦~” “刚刚为什么要让我等你长大？” “佐佐美长大了，就可以当欧尼酱的新娘~” “啧。” 喂，间岛你刚刚咂嘴了吧！ “小佐佐美酱，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和别人做这样的约定哦~” 二见月海伸手想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站到浅间椅子侧后方，躲开了。 浅间可没有当萝莉诱拐犯的打算。 他从宜家塑料椅上下来，坐到了地板上，让身体高度尽量和小女孩佐佐美齐平。 “可是，佐佐美，想要当我的新娘的话，必须是特别听话的人材行。” “阿水你这个臭萝莉控！” 不死川抓住了波奇，制止她打断浅间和佐佐美的对话。她相信浅间静水不是萝莉控，不然他不会拒绝那个对着侧脸的吻。 小女孩握住浅间的手，笑道， “佐佐美，会非常非常听话的哦！” “真的吗？” “绝对~佐佐美是世界上最听浅间欧尼酱的新娘哦~” 佐佐美身后的一个小男生悄声对着旁边皱着眉头的小女孩说道， “这个新来的佐佐美好不要脸啊。” 浅间闭上了双眼，等待6秒后，将目光看向了不死川。 待完成注意力转移后，浅间回握住佐佐美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低声说道， “那么，佐佐美，你会听我的话，答应我三件事么？” 小女孩坚定地点了点头。 “欧尼酱说什么，佐佐美都会答应哦。” “有信心是好事，但话不要说得太满。第一件事，要成为淑女。” “欧尼酱，什么是淑女？” “就是好看有礼貌，又不让人讨厌的女孩子。” “好耶，佐佐美要成为欧尼酱的淑女！” “第二件事，要成为读很多书很多书的女博士。” “女博士是什么？” “就是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受人喜欢和尊敬的女孩子。” “嗯嗯，佐佐美会成为女博士的~” “第三件事，不可以成为我的新娘。” “诶！！！” 年仅5岁的佐佐美，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不可以[当欧尼酱的新娘]，才能[当欧尼酱的新娘]吗？” 小女孩的眼神有些发蒙。 “应该是这样说：成为我新娘的人，一定得听我的话，但是听我话的人，不一定的是我的新娘。这涉及到一个集合问题，佐佐美再长大点，离女博士更近一点就清楚了。” 少女团们集体豁免了【阿卡林】技能的影响，用恐怖的眼神看着浅间议论道。 “阿水.真是屑的没眼看了” “静水君说的是真的么！？” “这种一听就知道不平等的关系静水是在说谎吧。” 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泪水很快在眼睛里打转。 “但是佐佐美想当浅间欧尼酱的新娘” “但是我不喜欢不听我话的小朋友呢。再问你一个问题吧，佐佐美知道一天要吃几顿饭么？” “一天一顿饭，对吗？” “.” 浅间摸了摸佐佐美的头， “正常一天要吃三顿饭哦。” 佐佐美委屈地低下了头， “如果能当浅间欧尼酱的新娘，一天一顿也可以的.佐佐美很好养的.”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佐佐美。你可以跳过今天的三顿饭，吃到后天的早餐么？” “跳过饭？欧尼酱说的，佐佐美不懂” 浅间拿出手机，开始画图。 “没关系，我换个比方打吧，佐佐美想要从外面操场走进福利院大楼，要先经过跷跷板和秋千，再经过花坛，最后经过大门，一步步走过来才行吧？” “嗯” 浅间又画了另外一幅，在操场上的小女孩和大门之间用一个弧线箭头连接。 “那有没有可能，佐佐美直接跳过跷跷板和花坛，直接进大门，然后再把之前没走的路补回来吗？” 佐佐美看着浅间的两个图例对比，露出了认真思考的模样。 “好像不行。” “所以，想做我的新娘，你要先成为听我的话，并让我喜欢的小朋友，这相当于佐佐美走过跷跷板；然后成为听我话的女博士和淑女，乖乖长大，这相当于佐佐美经过花坛.” “然后佐佐美就可以当浅间欧尼酱的新娘了么？” 小女孩的眼睛发亮。 “还没有。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需要在门口，等我也经过跷跷板和花坛，一起在门口牵手，然后对对方说，[我爱你，并授予你能够摧毁我自己的力量，请你一定，永远不要使用它]，完成这个步骤，才能推开大门哦。” “.好复杂，不是只要听欧尼酱的话就够了么？” “结婚还有爱情都是很复杂的哦，想要得到好的结果，需要我们努力向前，还有耐心等待。” “欧尼酱可以先等佐佐美么？可以先听佐佐美的话，让佐佐美成为欧尼酱的新娘，再让佐佐美听欧尼酱的话吗？” 浅间没想到佐佐美这么小就懂得找漏洞了，于是耍赖般笑道， “我不会听比我笨的人的话哦，佐佐美你要努力了。” “嗯。” 佐佐美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全是迷恋。 为了避免触发【东京小魅魔】的特性，浅间尽量让每次对视都在5秒左右。 可是拒绝佐佐美后，【东京小茶圣】和【讨人喜欢的家伙】这些新特性一定发挥了作用。 再加上【大老师】、【指导员】、【恋爱烹饪】（嗯，削苹果也算）几个技能，佐佐美对他的好感度有可能已经增加了100点。 为什么身上全是一堆被动技真是麻烦 四位少女听完浅间完整的pua过程，陷入了沉默。 一开始还有些羡慕佐佐美，现在竟有些同病相怜了。 福利院午餐是丰盛的日式咖喱。 土豆、苹果、胡萝卜、西兰花、甜椒、青豆、玉米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惊人的香甜气息。 肉方面，有炖牛腩、炸猪排、清水虾仁几种口味选择。 点心是百香果布丁，饮料是草莓牛奶。 浅间他们是一个透明玻璃杯，可以在一旁的饮水机打水喝。 虽然恋爱咨询部5人没有和孩子们一桌，但总有小朋友会端着小碗跑过来，和少女们分享他们喜欢的食物。 摄影师和浅间同时拍下了美少女们被孩子们围绕分享食物的温馨一幕。 素材收集好后，院长久留里小姐和其他护理员让大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能和大姐姐们分享食物的孩子们一脸遗憾。波奇善心大发，留下了所有人的小碗。 食堂的冷气很足，浅间看向了一个人坐在角落，大口大口吃饭的佐佐美。 根据驹场整理的所有小朋友的资料—— 佐佐美，5岁6个月，家住千叶县白子町。 父母失踪，受到了养父的虐待，最长记录是3天没吃东西。 她没有和父亲、母亲、养父任何一人姓，来福利院登记的资料上，只有[佐佐美]这个名字。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在精益福利院，佐佐美的经历也只能用普通来形容。 少女们发现了浅间的视线。 “哼，阿水果然是个萝莉控！” “静水君在担心小佐佐美吗？” 间岛看一眼就知道那小女孩的处境了。 “被孤立了呢需要和院长说一下吗？” 浅间摇了摇头。 “被孤立的人，是在自己意识到自己被孤立的那个瞬间，被孤立的。” 当人们批判或指出问题的时候，他们一定是抽身于物外，像个旁观者一样从外面观看品评，对人事物的[性质]给予名称和理解，例如竞争的[内卷]，人际交往中的[pua]。但回到生活之中，大多数问题都是“死局”，除了消极的避免和放弃，难有积极改变的方法。 把[问题]不当[问题]，只是当做一个现象，把精力放在更多和[呼吸]、[吃饭]、[睡觉]这种不得不做的事情上，或许[问题]会不解自消。 只要还有交流的能力和意愿，一个人就不可能真正被孤立。 不死川也笑道， “不用担心的，福利院的大家都是好孩子，小佐佐美也很坚强。” “这几个［好孩子］，晚点还是好好约谈一下吧。” 浅间将他观察道到的，对佐佐美有敌意的孩子的名单发给了不死川，让福利院侧面了解一下他们讨厌佐佐美的原因。 “罗伯特君有好好记住大家的名字呢~” 不死川没有对浅间质疑［好孩子］感到不满，她正是那种对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积极面对和改变的人。 二见看着佐佐美开心吃咖喱的样子，笑道， “小佐佐美酱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静水君觉得呢？” “当一个人微笑的时候，世界便会爱上她。但” “但静水君不是［世界］，对吗？” 二见笑着帮浅间把后半句说了。她坚信浅间对萝莉不感半点兴趣，近卫千代就是一个明证。 午饭结束后30分钟。 恋爱咨询部5人化作小老师，陪孩子们学音乐、读绘本、画画、做手工。 像上次一样，浅间带着十几个小鬼，做起了饭后有氧运动，把他们摔了个七荤八素。 没参加任何活动的佐佐美，一个人爬到攀爬架的最高处，看浅间大杀四方。 下午3点，院长带着一群人将烤箱、烤盘、蛋糕胚、裱花奶油、水果、巧克力等材料搬进了活动室。 恋爱咨询部千叶公益行中最重要的内容，是和孩子们一起做水果蛋糕、松饼和苹果派，一起享受劳动成果的甜蜜。 38个小朋友被分进了5个小组，恋爱咨询部这些大朋友们一个人带一组。 作为公认料理技能最高的人，浅间这组的人数达到了18人。 清一色的男孩子，而且大部分是东京摔跤王的粉丝。 日少宫真夜被院长指派协助浅间的小组工作。 当浅间将手上的钢勺掰弯又掰直后，嘴巴不停的小朋友们立刻缩起了脖子，安静地像一个个缩着脖子的鹌鹑。 “我的要求很简单，在我的组，只用做三件事——听话，听我的话，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明白了吗？” “明白！”x17 “大声点，我听不见。” “明白！！！”x20 连隔壁组的孩子也凑起了热闹。 一旁的日少宫皱眉嘀咕道， “太差劲了，居然靠威胁来对付小孩子。” 看到浅间居然有这种实力，日少宫觉得她中学最能打的人（她自己），在浅间面前恐怕都走不过1招。 “如果你这个助理能履行好维持秩序的责任，我当然不用浪费这口水。” 维持纪律、任命小组长、制作示范、流程分解、注意事项说明、创意发散的几种常见路径讲解浅间选择了最效率的方式，带着大家做水果蛋糕。这一套弄下来，浅间觉得自己下次来福利院的态度应该改一改了，至少应该准备充足的教具，来配合他对付这些小鬼。 浅间组的小伙子们效率明显比其他几桌的人更高，但前面浅间逼逼赖赖花了太多时间，其他组已经做好，甚至开始奶油大乱斗的时候，浅间组才刚把几个装饰蛋糕送进冰箱，蛋糕淋料也才做到一半。 男孩子气的日少宫，展现了娴熟的蛋糕松饼制作技术，浅间讲解的三渲二艺术风格的二次元蛋糕，她一学就会。 浅间大概知道为什么一直垮着脸的日少宫，在福利院男女生中都很有人气的原因了。 “罗伯特君，不来尝尝我们做的蛋糕吗？” 从孩子们的包围中脱身的不死川，端来一份草莓蛋糕切片。 她的嘴巴上，还沾着点点奶油，看痕迹，应该是来自三波小朋友的恶作剧。 “谢谢。” 浅间没有拒绝，因为不死川组的小朋友，包括被他赶去不死川组的佐佐美，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斩下一大勺放进嘴里。 普通的奶油味，奶油厚度抹的不是很均匀，夹层是裹了糖的苹果泥。 不考虑不死川的颜值，是开店赚不到钱的水准，但小朋友们的努力看得见。 “好吃。” 不死川眯着眼笑了起来。 “坦诚的罗伯特君，特别可爱哦~” “是么？” 我明明是在说谎好不！？ “f桑，可以看出作为组长，你做的很轻松。” “诶嘿~其实我自己做了特别的一款蛋糕，在第二个冰箱里~要试试吗？” “让孩子们多吃点吧，大人们要少吃甜食，不然会觉得生活更苦。” “有破绽~” 不死川看浅间没有吃纸盘里的草莓，于是伸手用修长双指拈起，在浅间的蛋糕上蘸了些奶油，放进嘴里。 “能吃到这样子的甜食，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苦哦~” 不死川对着浅间吐舌头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 “静水君~来尝尝我们做的蛋糕吧~” “二见姐姐做的蛋糕世界第一好吃！” “美波姐姐的巧克力蛋糕才是！” “我们做的蛋糕才是！波奇姐都吃3块了！” 最终浅间还是吃了6块蛋糕。 而当孩子们吃到浅间做的蛋糕和蜂蜜松饼后，佐佐美在福利院的情敌又多了几个。 （浅间面对佐佐美的笑容；不死川吐舌头） 明明吃蛋糕和做游戏时笑得那么开心。 可到分别的时候，孩子们却大哭了起来。 小鬼们的情绪就是这么不稳定，这么说来，恋爱咨询部的女孩子们，也孩子气了不少。 “下个月又能见面了哦~” 不死川安慰着小朋友。 得知东京摔跤王16年哭过的次数只在两掌之内，摔跤小粉丝们纷纷大喊着“东京说谎王”。 “真男人只适合流血和汗，你们还差远了。” 粉转黑群殴偶像的大乱斗，一下子将离别的悲伤气氛冲淡了。 几人很快登上返程电车，他们还要赶一场晚餐。 死武士乐队的成员已经将到达聚餐地点的照片发了过来。 “理世真了不起啊。” 名字被小鬼们叫错一整天也懒得纠正的间岛，抱着一副孩子们送她的拇指画，感慨着。 “小理世真是个孩子王啊。” 不，她只是合格的保育员，而你才是能和孩子真正打成一片的孩子王。 今晚他们还要陪着不死川去他们乐队的练习室，看他们练习。 据说光头小柳特别想和浅间切磋一下鼓技。 时间对不死川来说紧的离谱，乐队的live演出在明天晚上，大概2000人规模，但死武士乐队似乎只准备练习这一晚，不死川整个人的状态也充满着松弛感。 至于椎名他们为什么没怎么催不死川，大概是无条件的信任吧。 不死川放下手机，忽然一笑， “今天晚上还有一位神秘嘉宾哦~~~”(本章完) 22. 情侣身高差 与 鸳鸯火锅 神秘嘉宾？ 以不死川的社交圈而言，首先排除近卫千代。 近卫老头给她安排的零售业务，并不是好解决的事情。以他对她的了解，这种人是不会浪费时间来凑合一群不欢迎她的人组织的活动的。 在零售方面，号称[日本线下拼多多]的堂吉诃德的大小姐安田，还有堂吉诃德新入主股东的少东家天崎，远比工作步入正轨的不死川理世有用。 如果是深泽、御行院、有马他们，或者是恋爱咨询部客户的话，他和二见应该也能得到消息。 也不可能是现代美术部的那一批人，听不死川说她们去加拿大采风去了。 听不死川的口气，神秘嘉宾总该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今天中午一条就发信息，说她下午有事，德语课堂今天暂停。 这家伙该不会是偷偷跑回东京了吧？ 这几天飞来飞去，不怕影响表演发挥么？ “神秘嘉宾，难道是真澄酱么？” 二见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猜测。 “嘿~是还是不是呢~~~” “理世酱这么说，那应该就不是真澄酱了。” “小月是名侦探吗？” “不是小一条的话，神秘嘉宾是谁？” “嘿嘿~说出来就不神秘了，到晚上大家就知道咯~” 不死川继续卖着关子，又拉着波奇说起了苏联笑话。 比如[苏联为什么养不起两个党?因为人民养不起。] 恋爱咨询部几个人站在一起的好处就是，不管她们有多么引人注目，敢明目张胆注视或者前来搭讪的人基本没有。 望着车窗外向后飞退的景色，夏日阳光、远处天际的云朵、沿着海边公路的敞篷跑车和摩托以及隐约可闻的电车哐哐声，形成了一幅加州味道的波普艺术。 「生命，嗡嗡炽热的， 也仿佛， 被幽灵的回音凝聚到 一个燃点之中。」 荷尔德林《体验半神》的诗句赏析，在耳朵里播放着。 继续德语学习的浅间，发现巩固了几天德语基础后，自己的德语水平，已经超越上辈子在德国出差时的自己了。语言能力一脱离环境就容易退化，但是它们并没有消失，而是等着当你迫切需要使用它时，抱住你的舌头卷土重来。 “在听什么呢？” 间岛摘下浅间的耳机，放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听了一会，听不懂。 “荷尔德林。” “海德格尔里面说要诗意栖居的那个？” “嗯。” “vollverdienst，dochdichterisch，wodermenschaufdiesererde。人的一生充满劳绩，但也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间岛念完笑了起来。虽然读不进去哲学书，但是她根据浅间看的内容，背下了那些维基百科上的介绍。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用德语复述一遍荷尔德林的名言，对她来说不算特别困难的事。 或者说，只要能增加和浅间的聊天话题，她就不会觉得有多困难。 浅间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mensch后面的sch可以再念轻一点。” “静水真的学什么都很快呢。” “是么？可能小时候被老爸扯着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语电影，提高了语感吧。” 间岛想象着浅间一家三口在电影院和客厅里其乐融融的场景，内心一丝失落划过。 家人，真好。 如果她和波奇小姐一样幸运，能够成为他的妹妹就好了。 这样子，自己对于他的意义，应该和今天那个佐佐美对他的意义，有所区别吧？ 浅间看了眼间岛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觉得我学的快，大部分原因是忽略了我小时候那些年的语感培养吧。而且快也不一定是好事，人生大多事情都是马拉松，而不是短跑冲刺。之前不是聊过【社会时钟】么？当你真想做一件事情时，社会时钟是失效的。” 间岛和浅间对望着，她知道浅间自觉失言，换了一个话题。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是属于他的温柔。 所以，成为你的家人，也是一场马拉松么？我能打破社会时钟，成为你的妻子么？ “诶~？静水君又偷跑了哦！不是说要一起学习德语的吗？” 二见说这句话时，[偷跑]二字，故意被她说的很清晰。 “罗伯特君，语言这东西，不是随着年龄增加，自然而然就能解锁的东西么?” 不死川也靠近过来，摘走了浅间另外一只耳机。 “嗯，荷尔德林么？” “什么李施德林啊？阿水你也知道你嘴唇么？” 波奇也靠了过来。 安静的自习时间破碎了。 浅间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累坏了的社畜模样。 少女们微微失神，再一次将清透如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盯住了浅间的脸。 纤细的白发、眼镜下薄薄的双眼皮、浓淡适中的眉毛、单薄的嘴唇，缺乏现实感的五官，让他的面容带上了一点科幻的色采。 他确实帅得很特别。 只是看一眼，心就会安定下来，可一直看下去，心跳又会加速。 “咦？阿水是不是偷偷穿内增高鞋子了？” 发现观察角度发生变化的波奇，用手在两人脑袋间比划了一下，身体也趁机倚靠在浅间的右肩处。 “好像真的诶~罗伯特君原来是那种睁着眼睛也能长高的生物吗？” 柔软身体形成的三明治，显然脂肪和含糖量都太高了，浅间一下子患上了脑栓，思考能力直线下降。 移步远离了浅发组，却被二见一手逼到了车厢角落。 “不好意思，刚刚没怎么站稳” “嗯，抓住扶杆吧。” 二见按住车厢墙壁的手却没有松开。 “静水君，听说身高差在15cm以上的壁咚，才是最标准的壁咚哦~” 那至少也应该是男方壁咚女方吧？ 浅间低头看着二见，忽然发现这个距离和角度，彷如东京湾海面平起波涛。 快撤！ 间岛不动声色地堵住了他继续侧移的方向。 “我和静水的身高差，快20cm了吧？大概是卢迪乌斯和希露菲，或者劳埃德和约尔之间的差距。” 不是很清楚你说的这些人的身高差是多少，但是我们之间不是卢迪乌斯和希露菲的关系吧！ 算上鞋的高度，浅间此刻179cm不到。 受到间岛和二见启发，少女们将浅间围在了角落，查起了著名夫妇和情侣的身高差，并挨个在浅间的耳畔念出她们查到的名字，让其他少女来猜实际身高差。猜对的人可以代替前面的人壁咚浅间并出题。 这种奇怪的游戏，让不同味道的气息拂过浅间耳边，也让他的背脊窜过一阵又一阵的电流。 “把朋友当作戏弄游戏的对象，这种事情适可而止吧。” “阿水你专心听课就得了，我们是在锻炼你的专注力哦！” “虽然静水的专注力很厉害，但是一心二用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的。” 浅间再一次闭上双眼，并确定，降低关注度的技能对她们而言是没有用的。 女孩们看到浅间如此，也莫名地产生了想要用更性感的声音，挑逗他的念头。 她们踮起脚尖，压低声线，保证吐出的每个字都包裹着暧昧，在浅间的耳边轻声细语，仿佛马上就要伸出小舌头，顺着轮廓舔舐浅间的耳朵。 “绫小路清隆和一之濑帆波。” 刚刚成为赢家的不死川，在浅间的耳边，说出了新的名字。 东京总武线的车开得实在是太慢了。 老实说，如果他们性别互换，不死川她们全都该进监狱。 浅间弹出了理性的手指。 几人到达港区六本木属于死武士的乐队练习室时，手机上的时钟刚刚走到18：00。 练习室大概和老家客厅差不多大。 “总算来啦！哟~浅间小哥，好久不见~咦？你们的脑门怎么红红的？” 负责开门的小柳热情地和浅间打着招呼。 大久保即兴弹了一组欢快的音乐欢迎恋爱咨询部的几人。 房间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椎名围着围裙，戴着厨帽，在角落里准备着晚餐。 浅间看了一下，晚餐是火锅。 底料已经被拆开，蘸料和食材都放在了一边，椎名像下毒一样，将盐粒和胡椒一点点的，精确的洒进鸳鸯汤锅里。 所以有必要打扮得像个厨师吗？穿白大褂或许更符合气氛一点。 等等？两包底料，一包是四川牛油爆麻风味，一包是重庆老火锅风味，有必要用鸳鸯锅吗？ 凹凸不平的墙面，摆在角落里乐器和两个巨大的马歇尔音箱，散落杂志和乐谱的沙发，还有一张放着各种杂物的大桌，让房间显得凌乱无比。 墙面上挂着两幅死武士乐队和日本著名摇滚乐队的签名合照。 不愧是东京地下最顶级的乐队啊。 浅间刚这么感慨，就看到另外一面墙死武士乐队和皇后乐队的佛莱迪·摩克瑞，还有披头士乐队的约翰·列侬的合照。 难道死武士乐队这支[地下乐队]的含义，是[地狱]的[地]吗？ 经不死川介绍，这都是小柳和大久保整的活。 眼尖的二见，发现沙发上摊开的杂志，报道的内容全是关于不死川的。 “理世酱，好厉害！这是《rockin‘onjapan》《zipper》诶！” 浅间看向了大久保，他枕起双手吹起了口哨。 间岛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关于死武士乐队主唱rise的词条介绍简单得过分了，连照片都是那种比较模糊的饭拍照。 只有在x上和youtuber上，才能搜到更多关于死武士乐队和不死川的信息。 “为什么理世的信息感觉被屏蔽了这么多？是不死川家不支持你做偶像么？” 不死川耸了耸肩，“不是哦。” “是理世以前发布了太多刺激的内容，所以连推特账号都被冻了很久哦~” 大久保向大家解释道。 波奇惊讶道， “刺激的内容！？小理世，你发布了什么啊？” “以前不懂事，有些言论没怎么修饰就说出来了，所以被大家投诉了。嘛~也还好啦~歌都保留下来了，就是换了歌词而已~诶嘿~~~” “反正我们死武士乐队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下半年的演出简直比巨星还密集呢。” 大久保露出了一副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样子。 “打工人打卡上班的频率也比首富密集，有什么用呢？” “别那么悲观嘛，小柳，没听过粉丝们说的这句话吗？ [整个东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知道死武士的，一种是喜欢死武士的] 只要更加出名，就会有更多人喜欢我们。全球80亿人只要有1亿人喜欢我们，并给我们一块钱，我们就发达了！” “我那不是悲观，而是现实。还有，一亿也真的不多，要知道我们的收入，可是要和各方人分享的。最后倒手不过1000万上下，连这半个练习室都买不起。” 小柳似乎早就习惯给大久保泼冷水，大久保没有消沉多久，转头看向浅间。 “那我们还是和浅间小哥学做点心吧！” 浅间看了眼不死川，对大久保说道， “不要放弃梦想，我可以多给你1块钱。” “.诶？原来我的梦想这么廉价的吗？” “好啦！别听大久保在那说蠢话了，你们可是要考东京大学的日本精英。” 小柳勒住大久保，把他往拖摆着火锅的桌子。 不死川和椎名一边，大久保和小柳一边，二见和间岛一边，波奇和浅间一边。 8个人围在一个方桌前，显得有些拥挤。 桌面已经摆满了各种肉类，摆不下的蔬菜被放置在身边的小板凳上。 “哇~~~好香~小瑛美辛苦啦~” “哼~也不早点回来帮帮忙。” “抱歉抱歉~” 不死川摸着椎名的头。 “没什么，主要是大久保和小柳都太废物了。” 今天是刺猬头发型的大久保不甘心地喊道， “喂！我在吃火锅方面，可不是废物哦！” 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成年人，一点成年人的架子都没有，实在太好了。 “小哥要不要点辣椒酱。” “可以。” 浅间豪放地舀了一大勺辣酱在自己的碗里。 “我可以喝酒吗？” 波奇看着小柳和大久保中间凳子上摆好的朝日啤酒，肚子里的酒虫像1000只孙猴子被烟熏到一样，闹腾起来。 “听小理世说过，波奇桑好像还没20岁吧。这可是大人的饮料。” 小柳在波奇羡慕的眼神中，大口喝起来酒。 “喂！小柳，等下还要练习，你现在喝什么酒？” “小瑛美，酒的真谛，就是及时行乐，想喝就喝哦！” 小柳在开吃前，将房间冷气调低了2度，火锅上升腾的白烟更加明显了。 间岛看了眼角落里的乐器，疑惑道， “火锅油烟对乐器没有伤害吧？” “放心啦，乐器保养都有好好做的~偶尔吃一两次，没事的哦~” 椎名将食材全部下进火锅后，又摆出一个便携燃气炉和一口平底锅。 不擅长吃辣的间岛，和[不是浅间做的辣不吃]的二见松了一口气。 只能说中华辣味火锅的压迫力太强了。 椎名给锅刷了一层油，问道， “谁来负责烤肉？” 恋爱咨询部的女孩们，都统一看向了浅间。 喂喂喂！我是你们部长，不是劳工啊！ 叮咚—— 练习室的门铃响起。 不死川笑着站起身来。 “神秘嘉宾到了哦~”(本章完) 23. 服务员浅间 与 键盘手浅间 “打搅了。”x2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 “打搅了。” 还有一个浅间无比熟悉的声音。 不是神秘嘉宾，而是神秘嘉宾们吗？ 浅间看向跟着不死川走进练习室的三人——大辉和平、她的女友山下丽，以及.在这个环境里比他还有格格不入的女孩——凤凰院遥加。 “本来还邀请了小雪、小四宫，可惜她们没时间来呢~明天应该就能见到他们了。大辉君你们随意坐。” 三位嘉宾们站在桌前犯难了。 8个人挤一张矮桌已经够挤了，这三个人总不可能坐火锅里吧？ 浅间和小柳将练习室的板凳收集起来，垫上角落的方形穿孔吸音板，将小方桌拼成了长桌。 大辉提着两提礼物放在了桌边，挤到了浅间和小柳中间。 山下和凤凰院则坐在了不死川的两边。 “好丰盛！啊，谢谢。” 戴着黑猫手链的山下接过了椎名递过来的碗筷。 “嘿嘿~肉的种类很多吧~~~在这附近，我可是面子果实能力者哦~” “老板是看在理世的面子才打折的，说实话有些伤心呢，明明我才是去他店最多次的老主顾。” “大久保你脑袋是不是不清醒？使用面子是有代价的，你这相当于拿别人的信用卡消费，有什么伤心的呢？” “也对哦~但是，出钱的好像是我吧？” 死武士乐队的鼓手和键盘手讲起了相声。 最开始以为是小柳和椎名买的菜，没想到是大久保。刻板印象害人啊。 “失礼了。” 凤凰院遥加坐在了不死川和二见之间的桌角处。 不死川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拘谨哦~小遥加~~~打开心扉的最好方式，就是敞开肚皮哦~” 为什么好端端的火锅局，被你说得像是开膛手杰克的作案现场。 凤凰院点点头，看向了和她坐成对角线的浅间，眼神一触即溃，转而往不死川身上看去。 不死川给在坐的依次介绍了火锅桌前的各位。 “这位是凤凰院遥加，我们东洋英和的同学，也是学校社团[真理党]的主席哦~” 凤凰院组织的根本不是社团好吗？ 不死川逆时针介绍了二见、间岛和波奇三人。 在她们的头上安装了[最喜欢的朋友、迷人的同班同学、恋爱咨询部代理副部长/唯一部员/观察员、同盟会成员、浅色二人组成员、多才能力的冰雪系少女、化妆技术最好的神秘系少女、永葆童心的治愈系姐姐]等一堆意义不明的头衔。 “.这位是浅间罗伯特君~大家都认识吧~我就不介绍了。” 至少把我的全名说对啊！ “这位是大辉和平君，我们学校无限格斗社的社长，也是这次我们live表演最大的门票买家~~~” 浅间斜了一眼大辉， “无限社的钱是这样乱花的么？” “.我们家给我了3000万，让我跟着大老师你，尽量把事做成。” 看来连大辉家的人也知道了么？ 一个狐假虎威的[五摄帝师] 当浅间刚涌起[是不是要利用这个名号，帮助他们成事]的念头时，又警觉地扑灭了这想法。 近卫琢磨，是在用阳谋，让他接受这份权力的礼物么？ 看不到背后的代价，浅间不会真的挪动屁股，换位到五摄家的视角思考问题。 “最近无限社的大家都很努力很辛苦，单纯发钱或者粮油礼物有些太冰冷了。刚好不死川桑要开演唱会，我就和不死川桑商量了一下，请大家一起看演唱会。另外，不死川桑也和我保证，今后演出的安保方面，不出意外，都可以交给我们来配合。” “嗯，你考虑的很好，安保方面的事，有开会么，不要掉链子了。” “已经开了，阿正家的叔叔是开安保公司的，我们和他学了很多。明天中午我会带着大家走一遍场。” 阿正当时和大辉去见他爸时，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么？ 看来大辉已经开始自己思考，[无限祭]这一策之外的可能性了。 不死川有权利决定合作方，也是一个好现象，那个不死川家派来当保育员的中冈老板，或许再过一年半载，就能放心退休了。 浅间笑了笑。 “大老师，请。” 大辉下意识地给浅间斟酒。 “.我已经说很多次，我不喝酒了。另外，不要这么客气，大辉。” “那来个鸡蛋吧。” 大辉二话不说，在浅间的碗里打了一个生鸡蛋搅拌起来。 “.” 一轮介绍完毕，大家举起杯子嘭在一起，大久保杯子里的啤酒洒进了烤肉锅上，发出一阵滋滋响声。 “脏不脏啊，大久保。” 大久保对椎名狡辩道，“我可是一口也没喝啊！你碰杯不要那么用力可以吗？” 浅间默默喝了口橙汁，椎名刚刚是冲他来的，但浅间调整好了角度，先发后至，让大久保完美挡住了进攻路线。 橙汁是朝日的大瓶橙汁，感觉像减少甜度的无气芬达。 芬达居然没准备葡萄味芬达，太没有诚意了，以前他一直记得给不死川买矿泉水来着。 吃这顿饭的热情下降了50%。 浅间拿起夹子开始烤肉。 “大老师，我来帮你烤吧？” 大辉想拿过浅间手上的烤肉夹子，没想到浅间递了他一双筷子。 “你用这个公筷烤吧，这个锅你烤这一边，我烤这一半。筷子比较好烤肉片，你可以先烤牛板腱。” 说罢，浅间调了一下烤炉的火力。 “好的。这个需要烤多少秒？” “这个厚度，每面30秒就行了，想吃焦一点就多等30秒。” “嗯。” 看山下丽隔着两个锅，呆呆望向对面，不死川蹭了蹭她的肩膀。 “有没有一种男友被夺走的感觉？” “如果是大老师的话，没办法的吧？” 山下赶紧收回了目光。 “男孩子之间的友情，真让人羡慕呢。” 小柳反抱住自己扭成了一条蛆。 “喂！小柳，别乱动啊，很挤的。卑鄙，居然靠这一招抢我的牛肉！” 死武士的两位成年男士像小孩子一样，互抢对方下进火锅的肉，为了让对方不爽，他们宁愿吃半生不熟的。 波奇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呼呼~好香哦~阿水~让我来尝尝熟没熟~~~诶？好像没吃出来?再来一条~哎哟！” 近水楼台的波奇，在吃到第二片牛肋条后，遭到了弹指神功的制裁。 小柳他们也明白为什么不死川、二见她们的脑袋上都有红印了。 波奇听到浅间许诺会给她多烤一些肉，乐呵呵的当起了传菜员。 浅间一次烤6片，大辉一次烤8-10片，但因为大久保买的牛肋条很薄，基本上每面10-15秒就烤好，浅间的出餐速度远比大辉来得快。 火锅里提前放进去的油豆腐、蘑菇、长葱、白菜、白萝卜已经煮好，刚刚下锅的牛肩肉、猪五花也已经烫好，但所有人都等着波奇送来的烤肉才下愿意筷子。 男生们被浅间烤肉给硬控住了。 女孩们被浅间烤肉的样子给硬控住了。 连椎名都忍不住暗啐自己一口，不要被这种渣男迷惑了！！！ 大久保细细品味着浅间烤的牛肉，奇道， “嫩成这样，真的假的，这肉难道不是我买的么？” “大久保，你醉得太快了，你看看那碟牛肋条，不是和我们这边的没什么区别吗？” “呔！老东西！休想声东击西！” 大久保夹住了小柳的筷子，阻止光头从他的碗里将烤肉偷走。 “大久保，我来帮你！” 椎名伸长了手，将小柳碗里的2片烤肉夹进嘴里。 “喂，你这家伙根本没帮到我，小柳吃我这片肉的决心更大了！” 这就是大人的责任感么？ 浅间其实挺懂死武士的两位大人想要活跃气氛的心态。 上辈子他带着事业部聚餐，也往往无奈地扮演着发起话题、活跃气氛的角色，让聚餐变得更愉悦热闹。 这不算什么情商高，真正的情商高是在自己开心的情况下，让别人也开心。 每次基本达成目的后，他只感觉疲惫。 说起来，谈恋爱也是这个样子. 又花了15分钟，和大辉一起将眼前的6盘烤肉和海鲜烤完，浅间将烤锅加水，整了一份原味牛油火锅。 “你们和我们换个位置吧，用这个锅煮，味道也不错的。” 浅间对着左手边的女生们说道。 二见、间岛和凤凰院都不太能吃辣，而她们面前都摆着用来涮掉辣油的碗，已经和火锅差不多辣。 二见和间岛商量了一下，笑道， “静水君涮给我们吃就好了哦~相应的，我们也涮给静水君吃。” “静水好像没什么忌口的吧？” “.” 凤凰院站了起来，端着碗筷，走到大辉的面前，影子投在了大辉错愕抬头的脸上。 “麻烦换一下位置，去坐山下旁边吧。” 女孩的声音柔和又疏冷。 “噢可以吗？大老师？” 大辉用问句征询着浅间，在他眼中，浅间静水就是不近女色一心求道的代表。 “.你去吧。” 浅间已经开始在清汤锅里给二见她们涮肉了。 “.” 大辉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 “大辉同学，你的碗筷。” 被凤凰院提醒后，大辉抬头看过去，不死川已经坐到二见旁边，给他留出了和自家女友一起坐的位置。 他朝对着他招手的山下笑了笑，无奈走过去。 满屋子都是牛油火锅的味道，但凤凰院身上的香味，还是不讲道理地钻进了浅间的鼻子。 “大老师，晚上好。” 凤凰院轻轻说着，坐在了浅间旁边。 “你和山下认识？” “嗯，山下桑是我们[真理党]的干部。” “.大辉知道？” “女友的偶像，刚好是自己的偶像，他为什么不能知道？” 居然是这种关系么？ 浅间内心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你应该清楚，人造的偶像终会崩塌。” 凤凰院撩起头发，笑道， “但是真理不会，哪怕我常在阴影这边，但我不会对太阳失去信心。大老师，我就知道，当你听说这些后是这种反应。” “阿水和小凤凰院认识吗？” 波奇插入进了浅间和凤凰院之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间岛很快挪到了波奇刚刚坐的位置，二见也跟着挪动着小屁股。 桌子南面顷刻变得拥挤不堪起来。 “波奇，你刚刚偷喝酒了吗？” 浅间没有回答波奇的问题，而是拿着她杯子里的饮料闻了闻——果然，是金酒的味道，还带着一股柚子皮和生姜的芳香。 “诶？是酒吗？我以为是苏打水。阿水你看，这个上面有写[soda]哦！” 浅间看了一眼桌上写着[翠]汉字的三得利杜松子气泡酒铝罐，叹了一口气，把波奇拉到一边低声道。 “拿出一点姐姐的样子可以吗？要是月海和麻衣今天喝了哪怕一口酒，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波奇缩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 “阿水只顾着和其他人说话，要是多看我这边一眼，我就不敢喝了嘛，偏心的家伙。” “.我是不是给你烤了最多的肉，调了最多种口味？” “嗯可是待会小月海和小麻衣就要超过我了。” “.你不是喜欢吃超辣的吗？” “只要是阿水弄的，比世界上所有口味都要好吃哦！” “给你弄行了吧.把那杯酒倒了，老老实实喝饮料。” “倒了多浪费啊。” 浅间忍不住又敲了敲波奇的狗头。 凤凰院没有让浅间帮忙涮东西。 浅间像一个精密的海底捞服务员，给二见、间岛、波奇三位客人上菜。 “静水君不吃点吗？” 吃不下一点。 不死川她们的乐队笑话已经讲不下去，再说下去大久保就要被椎名拿去煮火锅。 也难怪椎名瑛美会生气，这世界关于贝斯手的恶意笑话实在太多了。 经过旁敲侧击的几轮聊天，浅间把山下丽过来看排练的理由给弄清楚了。 她既是死武士乐队的歌迷，也是无限社里面玩音乐的大姐头，她希望通过学习，在无限社找到自己的位置，而不是一直在大辉身边当一个花瓶。 但凤凰院过来的原因不明，只说被不死川邀约，刚好今天下午她和山下有活动，然后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浅间既没兴趣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没有对她们[真理党]的活动产生好奇。 不死川是[真理党]的顾问.这点他是没有想到的。 不死川，你不知道一个人头上的头衔挂的越多，就代表着这人越不做实事吗？ 火锅吃完大半。 死武士乐队内部的[黑暗火锅料理对决]已经决出胜负。 贝斯手椎名瑛美和键盘手大久保一个倒在沙发上，一个暴毙在洗手间。 除了吃下不正常的食材，喝太多酒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所以说，山下丽来这里到底能学什么东西？总不会是喝大酒吧？ “乐队演出4缺2，怎么办呢？” 不死川摊开手，表示无奈。 “之前是这个样子吗？” 浅间问向刚把最后一罐啤酒喝完的小柳。 小柳打了一个酒嗝， “之前喝的比今天多。” “.” 不死川站在桌前，举起了手，说道， “键盘手和贝斯手都缺席了，我们先摸个底，会弹钢琴或者键盘的请举手。” 二见、山下把手举了起来。 “会弹musedash算么？”波奇的手被浅间拉下来。 “静水不举手吗？” “罗伯特君不举的话，也算他举了。” “大老师除了架子鼓，还会弹钢琴么？”大辉好奇道。 “静水君绝对是大师级的哦~” 不，只是lv.1入门级。 “好啦，摸底完毕~” “小理世！不是还有贝斯吗？” “嗨~贝斯的话，有根手指能动就可以了哦！” 不死川说完这句，椎名瑛美条件反射一样地在沙发上蹦跶了一下，仿佛一条没死透的鱼。 “嘿嘿，接下来玩游戏选出我们的选手吧~锵锵~~[吃辣king擂台赛]。” 不死川在未被黑暗料理界污染的重庆老火锅这一边，投入了超过致死量的辣椒粉。 “比赛期间不可以蘸辣椒粉、辣椒油、辣椒酱之外的佐料，不可以喝酒水饮料，两两对决~每一口肉涮出来后喂给对方吃，对方必须在15秒内吃下，嗯，吃下后不能吐出来。超时或吐出来的人扣1分，先扣满3分的人失败，等待下一位对手。” 不死川即兴介绍着比赛规则。 浅间心想着，这是什么酷刑。女孩子们却坚信只要是浅间喂的，她们肯定还能吃的下去。 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8点25分，浅间站了起来。 “你们不是训练时间很紧吗？月海她们又不能吃辣，直接开始吧。” “其实时间很宽裕哦~事实上，明天表演前半个小时调试好设备就ok了哦，今天的目标是开开心心一起聚餐~” 浅间走到乐器室角落，将大久保琴架上的合成器摆正，蹲下确认了延音踏板、音箱、调音台的连通，等候着死武士乐队其他两人的归位。 凤凰院也动了起来，但间岛却举起了手， “真的只需要一根手指的话，贝斯我来吧。” 不，间岛，你被骗了啊。 小柳拦住所有人，走到了浅间面前， “慢着，浅间小哥，我们先来一场砰砰乓乓、肌肉鼓胀、激情四射的鼓手对决吧。”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鼓棒，笑着说道。(本章完) 24. 鼓手对决 与 深夜买水 虽然提前就知道小柳想和自己切磋鼓技。 但我好像没有答应他吧？ 浅间面无表情地看向小柳，小柳则昂起了头颅，两人隔着键盘开始对峙。 气氛莫名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不死川插入两人之间，仿佛随时准备劝架。 “罗伯特君，不答应小柳教他两手，他失眠了会影响明天演出发挥哦！” 喝了1打朝日生啤的人，怎么可能会失眠！就算失眠，明天演出不是晚上才开始吗？难道不会补觉么？ 听到不死川的道德绑架，浅间更想拒绝了。 小柳的脸上变得更严肃了，没拿鼓棒的手向前伸去，想抓住浅间的胳膊。 见浅间轻松躲避过去，小柳放下鼓棒，扭了扭脖子，让不死川离远一点。 “看来只能这么拜托你了，浅间小哥。” “到底是想切磋鼓技还是武技，拜托人不应该是这样吧？” 浅间觉得死武士乐队应该改名叫死缠烂打乐队。 两人距离忽远忽近，仿佛擂台上的拳击手僵持旋转。 浅间看小柳的姿态，居然像是练过的。 光头鼓手身子一矮，忽然一个下潜。 波奇喊道，“阿水，小心抱摔！” 可小柳拳路下探的轨迹刹时改变，化作一个右勾拳往浅间脸上招呼。 浅间并没有条件反射般下降重心，反而站得更直，用右手牵住小柳的手腕，一脚挑翻小柳下盘。 小柳的眼睛张大，视线倒转，身体开始失去平衡，浅间顺势一个地面技，趴在小柳身上，压制住了他。 波奇赶忙捂住了二见的眼睛。 “小月海，好孩子不能看！” 浅间瞟了[内奸]波奇一眼，又问道， “你该不会是发酒疯的那种人吧？小柳桑。” 小柳刚刚改拳为爪，且收住了力道，浅间看出他不是真的想打架。 小柳笑了笑，“我很清醒呢，能不能松一松，浅间小哥你这么着急，我这一把年纪，身子骨吃不住。” 浅间听着有点倒胃口，立即松开了小柳。 小柳顺势翻身，凑在浅间的耳边小声说道。 “浅间小哥~来打一局鼓，如果你赢了我，我就给你讲一个小理世的秘密——关于你的哦~” 酒气和热气喷到耳朵上，仿佛下午女孩子们的悄悄话恶作剧，浅间身体一阵恶寒。 “你还是回家休息吧，看你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三个秘密~关于你的。” “.” 浅间忽然觉得，如果贸然拒绝小柳，有些对不起人家的诚意了。 在男女关系混乱、地下乐队变成捞钱项目、偶像团体变成消费主义符号陷阱的当代日本，还有死武士乐队这样干净到有点愚蠢的存在，真的很难得。 摇滚乐队的人，总喜欢给乱搞关系戴上反抗秩序、追求自由和解放、寻找灵感缪斯等等美名.搞摇滚的没几个爱读书的，他们里面也不乏性格暴戾的瘾君子，为了反叛而反派的反社会坏种，一支乐队里能读大学的说不定一个都没有。 无论如何，受欢迎的内容创作者就应该有社会责任感，不可为一点钱，为了贪欲、虚荣和傲慢，出来为祸人间。 上辈子陪女友看《nana》的时候，就觉得搞乐队的人都是学习不好恋爱脑的渣男渣女。这种偏见随着她的女友差点被闺蜜劝诱成骨肉皮之后，放大了无数倍。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抽空看了弗里斯的《性、金钱、幸福与死亡》，研究创造力和性到底有没有关系。 但，死武士乐队，很好。 跑出老家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大手大脚花钱少女椎名瑛美； 一面追音乐梦，一面健身，还一面考会计师的平民经济学达人小柳征尔； 被家人逼迫相亲3年无果，无法独自弹出燃曲，自称就算是死也要做死武士的单身狗大久保博人； 还有怀揣美好梦想的家出少女，天才创作者，元气偶像不死川. 他们本身就像摇滚一样，对生活不满，却仍旧热爱生活，他们如他们的歌一样，给人勇气，向他人展示世界的另一面。 虽然浅间只有大明神赐予的lv.1的鉴赏技能，但绝不敢轻视死武士的作品——5秒就能让人上头的音乐性，绝不向庸俗妥协的立意，还有极具情绪感染力的现场，都值得所有摇滚乐爱好者对不死川她们竖起大拇指。 嗯，考虑这么多，浅间主要想说明——死武士乐队很不错，值得帮助，帮助小柳就是帮助死武士关键还能收集隐藏情报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啊？地板可不是床哦。” 不死川弯腰向还在地板上的两人伸出了手。 小柳自己爬了起来。 “我在问浅间小哥，能不能指教一下我，一回想起上一次你们的表演，我就要起鸡皮疙瘩呢~” “.指教太过了。以前的我太故步自封了，互相交流才有进步嘛。” “就知道浅间小哥古道热肠。” “.” 浅间握住了不死川的手，不死川一把将他拉起。 滑腻而温暖的触感刺激到了浅间。 [一双大手、一双小手，只是型号不一样，罗伯特君的手就像我的手的手套呢~~~] [每次遇到冰冷的事情时，我就会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不将我的手，塞进你的手里，就无法缓解的冲动。] 曾经不死川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他记起自己曾无数次，看到清晨的阳光将她照成一个轮廓，看到她赤诚的侧脸怎样变成一片金亮。 浅间没有去看不死川，同时快速松开了手。 “多谢。” [人格矛盾积蓄值：27%] 什么时候涨了一点？难道就在刚刚吗？ 感受到浅间回握力道的不死川，心跳蓦然加速。 为什么只是被他用力抓住，心里就会被填满一种被他需要的幸福感呢？ 她抬头看向站起来的浅间，却只收到了一个侧脸。 不死川拿起小柳的鼓棒，啪啪交击了两声，笑道， “既然双方都同意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咯~随机找一首去掉鼓点音轨的曲子，你们来补充鼓点节奏，一人演奏一首歌怎么样？” “可以。” “那就开始吧。” 小柳要求他先来。 “要是听浅间小哥听到没自信可就不好了。” 众人钻进拥挤的录音室，隔着玻璃，用话筒和戴着耳机的小柳沟通着。 浅间和大辉两个男生为了避嫌，选择待在了练习室。 “大老师明明功夫那么好，为什么会一直用柔道呢？” “怕把你们打死。” “.” 看着那副比过往更加冷峻的脸，大辉觉得浅间没有开玩笑。 小柳抽到的曲子，是paramore的《miserybusiness》。 他一手按着印着bose标志的头戴式耳机，一手拿着笔，试听着歌曲，敲着拍子，然后不时将规划的节奏句子记录下来。 浅间不是很了解小柳抽到的这个乐队还有这首歌，只能掏出手机开始补常识。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说话，女孩们也总是记笔记掏手机，她们从来没有抱怨过，能不能少说一些她们不懂的话。 嗯，波奇除外。 大辉忽然问道， “凤凰院同学，也是大老师的学生么？” “不算。林间学校偶然认识的。” “大老师应该知道，凤凰院同学是你最早的一批粉丝吧？她的社团在5月就成立了。” “.不应该是在7月初吗？” “她说在5月初就成立了哦。” 来系统之前？ 不可能的吧. 难道说，凤凰院遥加，也想自杀？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她？ [52赫兹的鲸鱼] 到底是在哪里搁浅的呢？ 浅间看向了录音室。 却一瞬间对上了六双眼睛。 连小柳也正无声地看着自己。 “大老师，我要开始了，你待会好好点评一下。” 浅间点点头。 虽然对凤凰院遥加没有半分想法，但是刚刚看她的举动，应该没有暴露吧 毕竟第一个和他对视的，是二见大明神，并收获了一个微笑和[rockyou]的手势。 另外，他也记住了对他竖中指的波奇这家伙真的是叛逆期到了。 小柳开始了他的表演。 仿佛肉番燃曲一样的前奏响起，急促的镲片和军鼓声仿佛提醒人打卡下班的铃声，瞬间让人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浅间看到小柳的右脚丝滑的前后移动，将底鼓的三连音和shuffle清晰强烈，甚至盖过了vocal。 在进入副歌时，他选择了密集的双踩，配合敲到好处的半开镲。 而双手则是仿佛突破bpm极限般，舞出残影，而最重要的是，他越打笑得越开，越打力道越足。 在大家的耳朵里，一朵花正在像烟火一样绽放。 用浅间的话来说——这哥们儿像磕了药似的。 一曲终了。 “我觉得架子鼓可以进奥运会了像竞技体育一样富有挑战啊” 大辉感慨着，小柳的演绎方式，和他女友山下丽的方式绝然不同。 山下偶尔会旋转或抛起鼓棒提高视觉的精彩度，但这种真男人的激情锤击，也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既然是竞技体育，大老师你应该不会放水吧？” “看情况吧。” 浅间和小柳击了一个掌。 “我感觉自己刚刚似乎突破了点什么。” 小柳笑着喘气。 浅间点点头， “虽然我没听过这首痛苦之事的原曲鼓点，但我觉得，你这个版本的痛苦程度，已经拉满了。” “接下来就是浅间小哥你的表演了，不要手下留情啊。” “嗯。” 摸了一下叮叮镲片，居然有些烫手。 整个架子鼓的区域，仿佛有一股小柳留下来的热量。 摘下帽子放在一边，浅间捋了捋自己的头。 lv.2的架子鼓，真的可以做到像小柳那样的事么？ 不要让全力以赴的小柳失望吧。 浅间敲了10下响指，心怀敬意地坐在了架子鼓前，调整了一下凳子高度，挪了挪底鼓的位置。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后夜祭表演时，那个被固定在舞台，又被人锯走，卖了一个亿的底鼓。 听说这一亿被学校追回了，毕竟鼓是不死川借学校的。 但学校还是尊重了匿名犯人的隐私。 想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浅间吐了一口气，戴上耳机，听着录音室里不死川的指挥。 “罗伯特君，运气不错哦~” “很简单吗？” “在这支乐队的歌里，应该算简单吧~” “.” 敲响指感觉没用，运气比较差，抽中了重金属乐队slipknot的《beforeiforget》。 看二见和山下几个懂摇滚的人的反应，应该比小柳的哪一首难？ 听着无鼓点的旋律，浅间也开始的记录。 「go! 走 stapledshutinsideandousidewouldandim 把一切关闭，世界内外与我都被今夜封存 sealedintightbutsomeirradical 除了一些用乐器弦编织的荒谬的推论」 这个比试，主要比的是音乐的流畅度，编曲的一致性，节奏的变化，这是一场音乐理解能力的较量。 很多原曲里，吉他或者贝斯的演奏部分，有不少已经暗示出鼓点应该怎么打。 浅间抓住了几个吉他riff的规律。 主唱的情绪，也是倒推节奏的素材之一。 继续拆解。 脑袋里的音乐知识，如夜潮般泛起。 一曲终了。 “罗伯特君，准备好了吗？” 浅间戴上耳返，点了点头。 beforeiforget。 遗忘过去么？ 不，歌词说的很好，我们将记住遗忘的过去。 抛弃过去的人都是懦夫。 我也应该，完整的接受所有的教训了。 浅间开始了自己的solo—— 这是一场怎样的表演。 专业如不死川和小柳，也完全忘了小柳十多年练习的基本功，孵化的灵感之花。 复杂的鼓点句式，仿佛一道即兴又美丽的数学公式。 三连音与六连音的穿插、叮叮镲代替碎音镲的强调重低音、越过小节线的极具创作力的加花，这些富有灵感的变化，让大家的眼睛失明，浑身只有耳朵在运作。 炸裂的单击滚奏，以单踩加军鼓敲出双踩的力量和压迫感，敲碎一切常规副歌节奏，赋予了金属乐更多前卫的色彩，甚至有一丝冲锋的意味。 但听到最后，这些即兴和前卫，却都收进了如机器人般稳定、硬朗、精密的风格之中。 他不像小柳征尔那样，随着节奏疯狂摆动身体。 正如小柳没有像山下丽那样花哨地旋转鼓棒。 他没有大幅度的动作。 但节奏，如同平地惊雷。 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 录音室的不死川她们，完全忘了原曲的鼓手是怎么演奏的，激烈的鼓点，仿佛让她们闻到了重金属的味道。 浅间将脑海里迸发的无数技巧，以粗暴的方式进行着输出。 从5岁就开始打鼓的小柳感觉自己喉头发干。 全是干货！ 每个段落全是干货！ 每个细节全是干货！ 脚下的处理、鼓的处理、镲片的处理、手指和手腕的处理.一切都并不是新知识，但浅间将各种大师的技巧揉到了一起。 简直是活结乐队的传奇鼓手joeyjordison复生了，不，也许复活的是他心目中的摇滚鼓手之神johnbonham。 他完全不信不死川[罗伯特君学了多久架子鼓？说来你可能不信，只用了一个月哦]那套说辞。 一个多月前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新手，被赶鸭子上架后，就能完成那样水平的表演。 不可能。 所有的传奇鼓手基本都是努力型的，难道说浅间静水，真的是小理世说的未来智械吗？ 原来哆啦a梦这么帅？ 当浅间演奏到一半，技能升级的声音，让他暗叹了一声。 胜负已分。 少女们从录音室出来，浅间站在小柳面前，发现他还沉浸在刚刚的鼓点之中。 波奇拍了拍手，认真道， “让我解开他的催眠术吧——阿水是猪~~~哎哟！” “和平和平！你听到没！！！最后的那段，太离谱了吧。” 山下抱住大辉的手臂，兴奋地分享着听后感。 不死川拿出了手机。 “刚刚小柳和罗伯特君的演奏，我发到死武士乐队的官推了哦~~~” “.” “能不能尊重一下朋友的隐私。” “罗伯特君不知道么？你是我们的表演嘉宾啊~~~我们【约束band】，也要登台哦~” 浅间无语地看向二见、间岛。 她们似乎早就知道了。 “意思是，今天的练习，是我们【约束band】的练习？” “对啊~~~小丽今天也是准备和你学架子鼓呢~” 山下赶忙辩解道， “没有没有，我和大老师水平差太多了，我还是和小柳前辈学吧。” 不知怎的，浅间居然发现山下丽的口红有些妩媚，模特加鼓手，成为巨星之前的麦当娜么？ 浅间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整个练习室都出现了band~的一声。 “罗伯特君的脑瓜子都在期待表演呢~band~band~什么的。” “开始练习吧。” “练习死武士的歌吗？” “不是哦~~~先练习一首闺泣乐队的歌吧~~~” 闺泣乐队是什么鬼？ 足足练了4小时。 练了一首《雑踏、僕らの街》，一首《春日影》。 感觉怪怪的，看来大家是照顾了自己想隐身的想法，这两首歌，和贝斯手一样，鼓手摆大烂就够了。 但另外两首，酷玩乐队的《askyfullofstars》，还有一首《恋上不存在的他》的插曲《虚无的回响》，又将自己的存在感逼了出来。 死武士的失联成员已经重新上线，大辉点了夜宵，一群人对着浅间他们喝着酒。 练了4小时贝斯的不死川，还意犹未尽地和二见对弹起了吉他。 摇滚啊. 属于那些情绪能量拉满的，或者完全亏空的人。 浅间还是愿意去欣赏古典乐。 他不是因为自己站在古典派的立场，去鄙视[不需要入门，因为摇滚踹门就行]的摇滚，也不是听古典更小众，门槛更好，更彰显品味。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摇滚乐听着比古典乐累，没古典好听。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诞生出亨德尔、舒伯特、勃拉姆斯等著名单身狗的古典乐，更需要日复一日的，枯燥地练童子功。 他只是单纯在遗憾，为什么比起被誉为上层社会的靡靡之音，拥有无产阶级内核的摇滚乐，更能扮演收割工具呢？ 曾有一次加班到深夜，他直接跟着同事，回同事在公司附近的破出租屋洗澡睡觉，顺便把事业部给同事配的空调扇带到他家。 大城市的老破小，连路灯都舍不得安，两人如盲人般，趋探蹈步，摸着粗粝的墙壁前行。 忽然，旁边一楼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 钢琴弹得很慢，很轻，楼道里全是生涩的味道。仿佛弹琴者很怕深夜练习，被邻居怒叱，但手指仿佛被钢琴粘住，舍不得离开。 他和同事同时止住脚步，听着那不知大人还是孩子，牙牙学语般的琴声，听了半晌，才辨出是舒曼的《梦幻曲》。 “牛逼，住这破地方，还弹钢琴” 当时听到同事的话，浅间心中一沉。 难道说，学钢琴，必定是向往上流社会的生活吗？难道弹个乐器，还分贫富贵贱了吗？ “说不定你的隔壁要出第二个郎朗了，还不快上门搞搞关系。” 当时的他笑着调侃一句，摸上楼睡觉去了。 在他看来，所有的乐器都有商品属性，进而被资本灌注，产生阶级差异，所以最好的乐器应该是嘴巴，吹口哨才是世界大同的方向。 “怎么又在发呆啊~阿水~~~诶嘿嘿~~~” 还是被浅间允许喝两罐啤酒的波奇，整个人都粘了上来。 她柔软的身子，还没染上酒臭味。 “静水，尝尝这个。” 间岛也端着一碟烤豆腐，靠了过来。 感性值上升的同时，人格矛盾值又上升了一点。 [人格矛盾积蓄值：28%] 怎么升这么快啊！！！到底是哪个蛇皮人格啊！！！ 浅间立马站起来。 “怎么了大老师？” 大辉看了过来。 “我去买水。” “嗝这里不是有水么？” 大辉这家伙也喝了起来。 大久保和小柳还好，没想到椎名瑛美才是最爱劝酒的家伙。 “我去买点芬达。” “不好意思，我点外卖时没注意。” “没事。” 浅间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再晚一点，说不定就要出洋相了。 波奇这家伙！ 众人看着浅间出门买水，反应过来的波奇，也站起身。 “我去帮忙~~~” “算了波奇小姐，你喝了酒，就在这休息吧，我去。” 间岛还没起身。 凤凰院遥加已经出了门。 一句比起陈述，更像命令的话从外面飘进屋。 “我去帮忙。”(本章完) 25. 出门修罗场 与 入部申请书 【月光骑士】的【压抑】特性是怎么回事！ 白天的自制力增幅不过是涓流入海。 晚上的自制力降低，却变成了海水倒灌、横无际涯。 这和经济环境是顺风时没能发家上市，逆风时立马破产裁员的公司一样——核心在于本体的脆弱性。 历经16年打磨的自制力，原来是这么无用的东西吗？ 连控制欲望、安放情绪的能力都没有，简直是白活了. “大老师！等一等！” 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浅间的身后。 站定回头，不清楚为什么不死川会邀请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答应不死川的凤凰院遥加，一路小跑，站到了浅间身旁。 少女的眼眸，颜色与月夜下大海相同，无限延伸的大海上，波澜里带着碎落下来的月光。 对视半晌，浅间回过神来。 “回去吧，买水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大老师不知道我想喝什么吧？还是说，大老师您只会给自己买水？” 虽然凤凰院的语气平缓，但浅间听不得[你这家伙，满脑子就只想着自己呢]这种话。 “说吧，你想喝什么？” 凤凰院愣了愣，听出了浅间[请你喝水，快说——谢谢大老师]的潜台词，笑道， “乌龙茶吧，谢谢大老师。” 夜风微燥，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小巷，走到正街。 刚刚路过的几台自动贩卖机，连王老吉都有，却居然没有一台卖葡萄味芬达。 浅间往眼前高架桥下方大楼前的可口可乐广告牌位置看了一眼。 白天的六本木充满着现代商务味道。 而夜晚的六本木，除了那些24小时用老耗材们当燃料点长明灯的摩天大楼，正街上的小型写字楼已经漆黑一片，只剩一楼门面的灯光，和城市霓虹融为一体。 除了各类居酒屋和高级餐厅，如今在六本木层出不穷的酒吧、陪酒吧、夜总会、俱乐部等夜店，让这地方和涩谷越来越像了。 应该说，新宿、涩谷、池袋、银座、六本木、表参道都走向了同质化。 浅间带着凤凰院左转，大概150米左右，有间全家便利店。 街角三三两两站着举着夜店广告牌的女孩子，也有一动不动站着低头玩手机的女孩子。她们的衣著简直不能正眼看。 这些年日本正经不正经的夜店越来越多。 富人成为消费者，穷人当做商品的世界，在东京已经运作的相当成熟，像夜店这种贩卖欲望、暧昧、情绪价值的场所，商品更新换代的频率，比手机换代的频率还要高。 经济不景气时，会有更多穷人将自己明码标价，流动进商品市场。 所以说东京是富人们的天堂，来东京可以很自由地买到很多东西。 还是便利店亲切。 凤凰院默默跟在浅间身后，走进全家便利店，两人在一排冷柜前停下脚步。 望着琳琅满目的饮料，浅间提了一个篮子，将他的芬达装了2罐，问道， “要什么乌龙茶。” “无糖的就行。” “三得利的桂花乌龙怎么样？” “嗯，谢谢您。” 浅间又选了几瓶饮料，装进篮子，在收银台结账。 看起来很年轻的黄毛店员，无精打采地拿着扫码枪扫完饮料。 “1680円，请问，是现金还是电子支付？” “电子。” 浅间出示了付款码，又将饮料一瓶一瓶立着装进塑料袋。 塑料袋前忽然出现了一只嫩生的手臂，手臂末端的白净小手，将收银台面上开始凝结小水珠的芬达捏起，轻轻放进塑料袋里。 “呼~我没猜错，静水君会来全家买芬达。” 浅间看向了意外出现的二见。 “我来帮忙吧~~~” 二见对浅间眨了眨眼。 黄毛店员嘴角一斜，露出了一副目击渣男劈腿现场的不屑表情。 被二见和凤凰院左右包夹的浅间，也察觉到了她们两人的对视。 “帮忙这种事，我来就行，二见桑。” 凤凰院一把将装着11瓶水的塑料袋提起，尴尬的是，第一时间没能提动。 “我来吧。” 浅间一手接过了塑料袋。 “月海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么？” 二见摇摇头，问道， “没有哦，我们一人提一边怎么样？” “买个水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快回去吧。” 浅间将一瓶酷儿橙汁和一瓶乌龙茶分别交到了两位女孩的手中，率先走出了便利店。 看到两个美少女乖巧点头，跟着浅间离开。 （穿搭示意-左：凤凰院遥加；右：二见月海） [回去]？！黄毛便利店员忽然有点想染白头发了。 三人在路边走着，二见和浅间并肩而行，凤凰院遥加则踏前一步，与浅间保持落后半肩的距离。 在不死川她们的起哄声中追出来的二见月海，和刚刚对自己臂力有错误估计的凤凰院遥加，都没有说话。 直到路过一家音乐渗透到街道上的酒吧，二见打破了沉默三人的尴尬气氛。 少女的头微微后仰，对着另一边的凤凰院遥加问道。 “凤凰院同学也喜欢摇滚么？” “.之前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对架子鼓的看法改观了。” 凤凰院回答道，她与这位和大老师绯闻量最多的女孩坦荡地对视着。 二见顿了顿，没想到潜在对手居然明牌，她偷偷看向了浅间的侧脸。 嗯，一副感觉全世界都在打搅他的冷淡脸。 二见稍微松了口气，接着笑道， “静水君的架子鼓很厉害吧~~~” “嗯，上次后夜祭表演就见识到了，大老师是一个天才这件事，在英和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 “静水君其实不止是架子鼓打得好，钢琴和小号也出类拔萃的厉害哦。” “嗯，一条同学因为大老师的指导，重拾弹钢琴的信心，去欧洲深造的故事，我也有所耳闻。今天小柳先生的演奏在后面也有一些变化。很多人身上也出现过这种变化，所以可以相信，大老师拥有着点铁成金的才能。” “是吧~我觉得这是魔法哦~哪怕是不喜欢学习的同学，跟着静水君学习两天，也会有脱胎换骨的改变哦~” “但是如果所有人让大老师教，他是教不过来的。24小时照耀在地球的每一寸土地上这种事，太阳也是有力不逮的。” “嗯，我们恋爱咨询部现在的咨询业务也是宁缺毋滥的哦。” “.” 你们在用成语上面较个什么劲啊. 听着身后的议论，浅间已经分不清她们这是在当面夸人，还是背后夸人了。 被漂亮女孩子夸奖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浅间对于这些认同并没有实感。大部分的人成长，源于他们自身调整好了面对重大事情的姿态。这是一种无法具象出标准的姿态，别人教不了。 而二见和凤凰院像对密码一样，暂时认定对方为友军。 她们两人仍在观察着对方。 在凤凰院眼里，二见月海属于很多方面都很优秀，却不惊艳的那一类人。 毕竟，作为恋爱咨询部副部长，待在大老师身边这么久，既没有帮大老师处理各类事项，也没有发展出第三代门徒，这显然是一种失职。 诚然，二见月海很好看。毫无雕刻打磨痕迹的脸上，仿佛在模仿着大老师，一方面有着不问世事的淡漠，另一方面又有着纯粹的善意。 在二见眼里，凤凰院遥加比四宫尤纪奈的威胁程度大多了，甚至比近卫千代的威胁还要大。上次卡拉ok聚会上，不怎么说话的她，只关心着和静水君有关的话题。 这位凤凰院家的大小姐，样貌不输恋爱咨询部任何一人，成绩比不死川还要好，身材和一条一样好，更可怕的一点是，她能把静水君《恋爱宝典》里的理论如数家珍般列举出来，她是一个无比坚定的【浅间静水至上主义者】。 听说她只是拿出了零花钱的一点点，就让[真理党]成为了静水君应援图里活动资金最多的组织。 尽管山下也曾说，凤凰院同学说话晦涩难懂，缺乏慈悲，一般人和她聊超过三句就自尊心破碎了。但从今天她的表现看来，是一个意外亲切的人。 比起没有用的二见，凤凰院遥加，强大太多了 凤凰院加快脚步，对浅间问道。 “大老师，您在演奏的时候，是如何注入本不属于你的感情的呢？通过[扮演]么？” 浅间静水是一个想要拼命忘记过去，又重新正视自己的的狂躁鼓手吗？ 在凤凰院的眼里，绝对不是。 但是，他敲击的节奏，让他成为了原曲里的鼓手，甚至是主角。 如果不闭上眼睛，是听不出那里面如解放宣言般的激情的。 她想到了扮演。 浅间也确实擅长扮演，扮演愿意为他人打气的热心同学，扮演着为陷入恋爱烦恼的人排忧解难的知心哥哥，扮演着阴险恶毒的实力至上主义者，扮演着魅力四射的superstar 如果不是近卫千代刺激他，说不定现在他还在扮演默默无闻的路人角色。 逻辑，能让演员完成哪怕不熟悉的角色，但人格魅力，能让演员成为任何角色。只要观众相信，这个角色，就等于他演的这样。 凤凰院遥加很清楚，浅间静水是一个魅力值拉满演员，却只愿意展露一半魅力的人。他一直在扮演老师——为他人进步而演。 浅间没想到凤凰院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注入感情，我只输出了信息，如果你们感觉到了，那是你们自己的感情，碰撞这些信息后反馈给你们的东西。和我无关。” 古早游戏里的电音bgm，如今音乐节里的midi，编辑好的程式，如何注入感情？ 正如很多哲学家，认为【知己】是一个伪概念，人无法共通感觉，你觉得最刺激有趣的事情，或许是别人用来催眠的东西。因此，人类没有100%的感同身受，只有趋势性的共情。 所以，演奏者从来不是感情的来源，只是可调动感情的信息的传播者。 感动，皆为自我感动。 “明白了。所以说，能引起广泛共鸣的作品，不是因为作者注入的情感动人，而是他调动感情的信息组织技巧高超，对么？” “嗯。不用.没兴趣。” 浅间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并拒绝了一位夜总会兔女郎小姐姐的邀请。 在城崎海岸附近也是.感觉[好感度200以下的人搭讪欲望降低200%]这个孤高技能并不能过滤bitch。 难道说日本bitch的人均搭讪欲望超过了300%吗？ 另外，日本的兔女郎也太多了.这么喜欢兔子吗？ “大老师，进恋爱咨询部还有什么要求么？” 凤凰院有了解过，似乎是考进学校前120名，然后通过部门考试就行。 作为连续3次年级第5，并通读《恋爱宝典》的她来说，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成为恋爱咨询部部长的得力助手。 “为什么想进恋爱咨询部？” 这位号称5月就关注自己的女孩，为什么忽然主动接近.是因为[五摄帝师]的名号，还是家人的要求呢？又或者是，和某些人一样，看了太多他的电影 “要问为什么.想要帮助一些人的心，这个理由充分么？” 凤凰院遥加心里知道，她最想帮助的人，是浅间静水。 “充分。但是侍奉部这些部门也一样能够帮助人吧？恋爱咨询部帮人的途径比他们要迂回很多。” “我讨厌龙造寺蝉羽，而其他那些部门，太吵闹了。更重要的事，我想在离您更近的位置，学习制强援弱的处世之道。”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教你什么呢？” “事实上不需要真的费心思去教，我在一旁学习就行。正如【帕斯卡的赌注】的原理，不相信您比起相信您，损失更大。” “等下学期开始吧。” “嗯，下学期入部就行大老师，这是我的入部申请书。” 穿着t恤加白色薄棉长裤的凤凰院，从裤兜里搜出了一张纸，鞠躬90度，将纸条递向了浅间。 “.”x2 浅间将凤凰院的入部申请书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二见没想到，四宫尤纪奈苦苦追求了近一个月的事情，被凤凰院遥加这么轻易的完成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二见第一时间没能为凤凰院庆祝。 三人走到不死川她们租的音乐练习室门口。 凤凰院忽然又说道， “二见桑，可以先进去，让我和大老师单独说一下话么？” “.” 二见不知所措地转身时，浅间抓住了二见的肩膀， “月海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凤凰院摇了摇头， “涉及到一些隐私。” “.” “静水君，你们聊就是，我先进去了。” 二见看向浅间，她并不觉得失落，反而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看着二见走进屋子，凤凰院那清丽的、孩子气的脸上，浮现思索的表情， 和二见桑比起来，我成了[强]么？ “藤原家和近卫家，大老师更亲近哪一家？” 她转头看向浅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回答她的，是无比冰冷的眼神。(本章完) 26. 实力买家 与 醉酒克星 低沉的声音，凝重的表情，还有那无比冰冷的眼神 如同一位死神的代行者，持着隐形的大镰，出现在她面前。 喜欢恐怖片但有些怕鬼的凤凰院遥加，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发冷。 这就是近卫千代，平日要面对的压力么？ 如果不是平时经常做接受憎恶眼神的训练，恐怕自己现在要丢大人了吧。 大老师深藏不露的地方太多了。此刻，他终于向她展示了真正模样——[只要顺从我，我便容你窥视我的智慧，要是挑衅我，我会毫不留情的毁灭你]——他用直接了当的态度，传达着这项事实。 至善之人，就像外科手术刀和药，给人以疼痛和苦涩的感觉。 他掏出了自己夹带私货的申请书，递了过来。 “两家都没兴趣。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入部申请书你拿回去吧。” 压抑着自己害怕的情绪，她迎上了那道冰冷中带着金色的目光。 那半垂的眼帘下，读不出半分感情的眼眸，让她的胸口有些发闷。看久了竟再也移不开视线。 凤凰院隐隐猜出了一些事情。显然，[五摄帝师]八成是近卫千代捣鼓出来的东西，她在粉饰自己被教训的窘态。 同时，大老师和藤原、近卫家的合作，并非他的本愿。所以，他讨厌那些因为三本五摄而对他附会的人。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 “大老师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对藤原和近卫没有兴趣，我想知道，愚蠢和邪恶，哪一个您更无法忍受？” “你是指藤原代表愚蠢，近卫代表邪恶？” 凤凰院遥加见眼前的冰冷气息消退了些许，并将捏着申请书的手臂垂了下来。 少女稍微放松下来，继续说道， “对也不对，我们这些所谓既得利益者的家族，愚蠢和邪恶的程度差不多。我指的是大老师也很熟悉的两个人——藤原爱和近卫千代。” “我怎么看待她们，对你很重要么？” “明白了，大老师，我换一个问法吧，智慧和善良，那一种更让您心动？这个问题很重要！毕竟，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需要规划好未来发展的路径。” “.能力和品格并不冲突，它们是不能等量齐观的，非要做选择的话” “大老师会选择善良对么？诶？？？”（“我选择智慧。”） 凤凰院遥加意外地看向了浅间。 不对吧，感觉大老师身边的女孩子，善良的笨蛋更多一点？ “智慧.也就是说，大老师更讨厌那个将您拉进麻烦事情里的笨蛋藤原爱么？嗯，也是，她是阻碍您享受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和人没有关系。善良等于当下、等于存续，智慧等于未来、等于发展。善良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只要还存在不善良，这些善良就会被亵渎；智慧可以解决大部份问题，哪怕只有绝少部分的人拥有智慧，人类社会依旧向前。虽然智慧大多时候，也只是用新的问题，覆盖住了旧的问题。” 凤凰院捏着下巴思索着。 纵使这个世界污秽、残酷、无趣，您还是愿为了善良，投身于寻求智慧与答案的艰深道路之中么？ 她既讨厌愚蠢，又厌恶邪恶，所以，自己才会被他吸引住。 理性主义的冰冷、快乐主义的诙谐、人道主义的温暖、存在主义的坚定、虚无主义的颓废，大老师的身上，交错着各种各样的思想 凤凰院又看了眼前的白发少年一眼。 面无表情。 果然，还是冷冰冰的禁欲系大老师最帅了。 大老师最近一直在看哲学书，因为[philosophy]就是爱智慧的意思吗？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回答了，进去吧。” “等等！大老师，关于隐私的问题，我还没有问您。” “你问吧。” 凤凰院遥加见大老师闭上了眼，略感可惜，又有些庆幸，他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 “大老师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不死川桑？难道是她拥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天才的智慧么？” 凤凰院心里本就有答案。 大老师与其说相信她，不如说是相信能帮助她的，拥有智慧的自己。 不死川理世，一个自我边缘化的愤世嫉俗者，她并无惊人的智慧。她的善良是无力的，但她却是离近卫千代最近的善良。如果大老师没有智慧，单凭不死川的善良，没办法将近卫千代拉进［慈善］这个主题里。 这也是为什么，大老师最终选择的是智慧。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将众人从[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虚无感中拯救出来。 这世界上虚伪的共情太多了，让更多人变幸福的东西，不是鸡汤，而是方法。 和他相比，龙造寺蝉羽那个家伙的侍奉部，简直就像过家家。 “她有着让人相信的特质。” 低沉的声音里，透露着对不死川的信任。 凤凰院对浅间关于不死川的含糊褒美并不满意。 “.大老师可以说精确一点么？” 他再次睁开了眼， “阿纳托尔·法朗士说过一句话，【如果道路很美，不要问它通往何方】。” “大老师是根据哪些维度，判断这条路很美的呢？” “理智里面有热爱。如果还要添加更多东西来描述，就属于擅自期待了。” 原来是这样么？ 作为大老师，如果将他的期待放在他人身上，将化为一种微妙的暴力和控制。 英和论坛里，也有不少关于大老师幕后控制东洋英和的离谱诽谤。 但事实上，这些人并不懂得，影响与控制之间的差异。 她爱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说道她心底的话。 肤浅的世界里，有这样的人，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皆杀结局到来前，鬼蜮里开了一道通往人间的光。 凤凰院与浅间对视着，不知为什么，他又故意不与自己对视般，抬头看向了天空。 “如果大老师您有这份精力，对那些人的结果负责，你会继续吗？在他们再一次碰壁或遇到分叉路的时候。” “不会，没有人能为他人的结果负责。事实上，人比所有生物都更会做选择题。所以，比起相信他们正确，不如说接受他们的选择。” “明白了。大老师，下学期，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凤凰院同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理由已经告诉过大老师了，［想要帮助一些人的心］，如果没能兑现，我会睡不好的。” 帮助不死川解决公益商品销售渠道的代价不小，家里人都以为她准备接管家业了，最近麻烦事也变多了。 但只要能帮助到他，这就没什么。 “保持初心吧。下学期开学还有入学试，入部测验这个暑假进行吧，我先把相应的考试内容和资料发你。” “不用了，大老师，恋爱咨询部的考试复习资料我已经看完了，现在就可以考，刚刚我看到录音室里有打印机。” “可以吧。凤凰院” 凤凰院朝着浅间走近一步，打断了浅间的话。 “叫我小遥就可以了，大老师。” “关系不熟这么叫，反而会不舒服。” “呃” “凤凰院，不知道之前你是怎么看待恋爱咨询部的，但恋爱咨询部能做的很有限，一个是业务本身的客群狭窄，另一方面，我们介入的目的，不是干涉他人能做成什么，只是通过协助的手段，解决或预防一些眼前的，不必要的麻烦。” “但我听说恋爱咨询部现在的业务也不局限于恋爱。” “是f不死川告诉你的吧？” “嗯，还说了你们有半年都发不出员工工资的事，虽然学校社团发工资这件事很奇怪，但是既然是大老师的社团，一定有很必要的理由吧。我入部后，每个月在恋爱咨询部账上转5000万够吗？” “.没必要。时间不早了，进去吧。” 浅间 凤凰院想了想，被拒绝并不奇怪。大老师收敛财富是有原则的，他自己也是随手给不死川几千万的人，这钱还是他自己赚的恋爱咨询部不可能真的缺钱，停发工资只是一种鞭策手段吧——虽然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和不死川桑说的一样。 以这位大老师全力扶持的元气偶像，对入部标准的判断，她[凤凰院遥加]进恋爱咨询部完全没有障碍。 突然开始期待校园生活了。 一条真澄、二见月海、间岛麻衣、藤原爱，还有外围成员，大老师的堂姐浅间波奇.和她们打交道，应该要比戴着面具在[真理党]举行线上会要轻松一些吧？ 曾经的自己，回家是为了逃避无聊而肤浅的学校生活，上学是为了逃避无聊而肤浅的家庭生活。 她的人生就是在无聊的两端不停摇摆，以至于她最喜欢的就是回家的那段路。 也是那段路，让她知道了【浅间静水】。 他对蠢货总是意外地宽容，无论是没个正形的藤原爱，还是同班的蠢货坂上悟 一看到笨蛋、傻瓜、白痴就想死的她，在成立［真理党］后，也慢慢领会到他指导蠢货时的感受了。 凤凰院看到浅间站在已经打开的门口，看着她。 她加快了脚步。 之前花了1亿3000万，买下了大老师的底鼓、桌椅。 她也是在买大老师周边的时候，和不死川桑建立了最低限度的友谊。 这次大老师使用的整套架子鼓，不知道死武士乐队的小柳先生，会不会同意卖给她。 驹场制作东洋英和学生数据库的最大困难，在于对三本五摄、三友四象八寺院等核心成员的资料收集。 正如不死川明明上过摇滚杂志封面，却没有其他媒体对此大肆报道一样。 她们的信息被保护得太好。 凤凰院遥加便是其中之一。 孤僻、傲慢、电波系，这是一年h班乃至整个一年级对这位凤凰院家大小姐的看法。 [52赫兹鲸鱼]的外号，特指她巨大的存在感，以及不好打交道的特点。 在今天之前，浅间对凤凰院的印象止于驹场的报告，以及那天在十和田湖边旅馆前长椅的偶遇。 “大老师，凤凰院遥加可能是我们整个英和最富的富小姐了，可以说是女版十神春马哦！后宫王快展开攻略吧，信义的刘备，不也是娶了糜夫人才再次发迹吗？嗯，哪怕是富小姐八奈见彩乃也逊色了很多，所以我的建议是，都收，先收八奈见。” 驹场的介绍里，只有[富有]这一个关键词。报告也仅限于考试成绩、体育成绩、入学体检报告、社团活动等他也能查到的东西。她平常会在校园论坛灵异版块匿名发帖，喜欢的食物是拉面、布丁、红茶和 十和田湖边的凤凰院，只让他记住了这女孩很有礼貌，看海德格尔，有些怕鬼几个特征。 今天的凤凰院，没有高冷的感觉，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说话也不神神叨叨。 但是没有了那天的礼貌，有一种智力自信产生的傲慢，对二见和不死川都缺乏着尊重。 善良和智慧的探讨，也出乎他的意料。 情绪稳定的边缘观测者？ 这个样子，和他最初推测的，[心灵有巨大伤痕的，自杀未遂的女孩]这一描述不符。 所以说，最开始的好感是从哪里来的？ 浅间双手插袋，看着身前的5位少女，再一次演奏《春日影》。 间岛的发挥依旧稳定，唱功不输不死川。 摇滚迷兼吉他手二见，被小柳和大久保评为水平已经能够称得上妥妥的职业级，后夜祭致敬范海伦的solo，致敬记忆犹新，绝对的天才吉他手。 山下丽代替他成为了鼓手，不死川将贝斯交给椎名瑛美，自己担任节奏吉他。 波奇挠了下头发，说道， “唔为什么又要唱一边《春日影》啊？” “大概是原曲需要5个人？” 凤凰院双手抱臂，一副还是听不惯摇滚乐的样子。 「ねぇお願い 呐，拜托你. どうかこのまま離さないでいて 请你从此再也不要放手， ずっとずっと離さないでいて 永远，永远，再也不要放手。」 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少女们的视线，浅间只想早点结束这个活动。 困了。 再不睡觉，30%自制力下降就很麻烦了也有可能是自制力下降的词条，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 刚刚在外面和凤凰院的独处，就没太多问题，可能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思考问题上了吧？ 可惜疲惫不能称为逆境，无法触发【虽败无悔】能保持冷静的技能。 “大老师，您有空的话，还是给丽一些建议吧。” 听到大辉的请求，浅间集中精神，开始分析着鼓手山下丽演奏这曲子的问题。 法式握法虽然牺牲了力量，但手腕和前臂的动作却非常精准，甚至有一丝交响乐里定音鼓手的影子。 几个段落的过度有些粗糙，另外在密度上过于密集，仿佛在给其他人不断上压力。 “阿水，我想学架子鼓！” 一身酒味的波奇把身子靠了过来，撒娇的意味比过去多了很多。 “你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吗？今天早上做的两套地理题，要不要做着试试看？” “学架子鼓也是学习啊！而且也比做题要帅！” “头脑不好就专心致志一点，搞音乐又三心二意的人，连野鸡大学都考不上。” 浅间的发言，遭到了死武士乐队成人组的疯狂抗议。 波奇脚下一滑，顺势抱住了浅间的腰，笑道， “三心二意？波奇大爷我啊~可一心一意了！我呢~最~喜~欢~” 困倦感顿悟的浅间，一个激灵，用胳膊夹住了波奇的头， “喜欢喝酒是吧？我给你醒醒酒。” “啊阿水，不行了你再用力我就要吐了。” 少女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浅间父女的互动。 很快，波奇吐了浅间一身。(本章完) 27. 敲窗人的诱惑 与 死武士的主场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 一道白光闪过，隆隆雷鸣在远方炸响，房子的窗户被巨大的水滴咚咚咚地敲击着。 敲击声中，混杂着叮叮叮的声音，仿佛外面有人，在用钉子扎着玻璃。 犹如避难所一样的屋内，人躺了一地，能够自由活动的人，只有他一个。 浅间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麻烦开开窗。 但直觉告诉他，不可以，千万不要开窗。 但叮叮声这时变成了拍打声，声音似乎也越来越大。 女孩的哭喊声也传来，他感觉有些耳熟，那声音既像福利院的佐佐美，有时又像是日少宫真夜。 【大地不再生产，它在吞噬；天空不再下雨，在下铁。】 不知道是谁，在吟诵布莱希特的诗。 外面的哭喊变成惨叫，继而化作微不可闻的呻吟。 屋顶也开始动摇，沾染血的铁剑刺进天花板。 外面又传来拍打声。 左心房和右心房，左心室和右心室打起架来。 浅间的良心开始绞痛。 直觉告诉他，不可以再开窗了。如果进来的是恶魔，躺在地上的她们都会死。 不可以开窗！ 他闭上眼睛，忍住了开窗的欲望，也忍住了去看地面上到底躺了多少人的欲望。 心中默念着，门已经上锁，窗不会再开。 果然，办不到。 他还是走到了窗前。 掀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所料——拍打窗户的，是一个长满孩子手臂的，嗡嗡嗡飞行的苍蝇。 怪物 浅间看着这个怪物，还有身后成堆成堆的怪物，被天上掉落的铁剑，一只只插穿，被固定在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 铁雨终于停了。 窗外目之所及，已经没有活着的怪物。 天空却没有放晴。 怪物变成了一个个面貌模糊的裸身赤子，仿佛他刚刚看到的丑陋飞虫，只是自己的幻觉。 浅间沉默不语。 一道陌生的，饱含嘲弄的声音，从地板下传来—— “还没弄清楚吗？你的善良，只是对那些人的摹仿，你只是一个精致的，利己的伪善者。你终究只会代表你所在的阶层的利益，你只是一个凡庸，你代表不了所有人民。事实就是这样，凡庸们，会视所有破坏他们生活美好现状的人，为怪物。获得力量的凡庸，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 身体忽然被一阵温暖拥抱住。 一切杂音都消失了。 滑腻温软的手臂在他的身上游走抚摸。 “亲爱的，在发什么呆呢？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吧？” “嘿嘿，好精神哦~啊——呜~~~” “好狡猾！那嘴巴就由我收下了。” 浅间从噩梦中惊醒。 掀开被子，裤子没脏，但兄弟确实极为精神。 【夜游神】和【熬夜】的醒脑效果同时发动，浅间看了看时间，4点45分。 也就是说，只睡了2个小时。 回想刚刚的梦境。 压抑欲望后的反弹么？ 浅间捂住了自己的脸，作息时间不能再这么阴间了啊. 以后晚上9点钟睡，12点钟醒，算不算熬夜呢？ 可惜今天做不了实验，不死川的演出要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半。 虽觉疲倦，却毫无睡意，浅间果断起床开始洗漱。 是的。 从心性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凡庸.哪怕着眼于崇高，事实上却一直沉溺于安稳渐近的日常。 他所谓的自律和努力，只是在他舒适圈里的自律和努力。 他没有拯救所有人的智慧，也没有拯救所有人的善良，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拯救所有人的目标。 暂时就这样吧。 挟太山以超北海，不能就不能；为长者折枝，尽力而为。 那铁雨不是他下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吧。 浅间擦干脸，又用湿纸巾和眼镜布交替擦了一下眼镜，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将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晒好，又把小柳借他的衣服叠好装袋。 昨天也挺社死的。 波奇呕吐后，名为死武士乐队live演出前练习，实际为不死川和她的朋友们的酒局就那样结束了。 脱下衣服，洗掉波奇的晚餐和夜宵，浅间将湿衣服装包，穿上了小柳在练习室里的皮马甲，扛着波奇，在一群人的陪同，以及一大群东京夜游者的围观下，叫上了一辆出租车。 送二见、间岛、波奇在二见家休息已经是凌晨1点半。 将锁在背上不愿下来的波奇弄上沙发，二见给他泡了一杯红茶，红茶的温度很高，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少女们完全没有练习和熬夜的疲态，情绪也比往常更加高涨，几乎裸着上身的浅间，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她们的目光，弄得她们霞飞双颊，心神不宁。 她们连线了刚办完事回家的一条真澄，表示【约束band】键盘手的位置永远留给她。 “hero君，这段时间，可以抽空弹一首《爱之梦》录给我么？” 还穿着晚礼服，在海老女士私人音乐会取得演出成功的一条，一手托着腮，轻蹙眉头请求着。 “唔——我一定会学好架子鼓的，敲烂阿水的狗头，再再把阿水踢出乐队只要女孩子就够了。” 烂醉如泥的波奇比起她清醒时，话只多不少。 “静水/静水君，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二见和间岛帮波奇洗完澡，对浅间柔声挽留道。 夜晚自制力下降30%，但依然守住底线的浅间，对自己昨晚的成功逃离感到自豪。 当然，代价是令人郁闷的噩梦，以及跳涨到32%的[人格矛盾值]。 一天涨5%左右 2周后就要人格翻转了？ 浅间对于后面欧洲行的安全产生了担忧。 压抑性欲如果会涨人格矛盾值.那么，释放会怎样？ 浅间在厕所里打开手机，一时竟不知道用什么素材。 只是看腿的话，反而会让他快速进入在美术馆观察名画笔触的入定状态。 看动漫就不会有奇怪的代入感了吧？ 3d还是2d的？ 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迅速将手机里还未打开的网页关闭。 白天自制力增强的技能生效了。 浅间观想了一会儿猛男图，换上运动服，喝了一杯柠檬水，出门晨跑。 晨练回来，给二见她们留了言，再次确认，几人中午在他这里集合。 他坐在书桌前，制定了早上近6个小时的学习计划。 2小时学外语，2小时看了一篇介绍结构主义、布拉格学派、哥本哈根学派、描写语言学派、认知语言学派等语言学流派的科普文，并拜读了乔姆斯基在20世纪中期引起语言学、计算机语言乃至哲学领域革命的小册子——《句法结构》第二版，又花了1个多小时学习计算机编程。 三种知识都能触类旁通。 浅间觉得很满足，《句法结构》里的英语词组结构和转换规则分析，让他获益匪浅。 只要柏木老师不发疯，下学期英语考满分更稳了。 咚咚咚。 “我们回来啦，阿水~~~午饭好了吗~~~肚子饿死啦！！！” 波奇的囔囔声从玄关传来。 看她兴冲冲地窜进厨房，没有半分昨晚泥醉的样子。 俄罗斯血统，恢复能力就是强。 有种想把她丢出门外的冲动。 在蜡笔小新动画里，野原一家看到邻居鸠谷席林一家又不请自来，白吃白喝，应该也是这种复杂心情吧？ 因为晚上要去livehouse，今天三位少女的穿着都很火热。 二见拿出了自己过去不敢穿的，压箱底的摇滚穿搭套装。 扎着低双马尾的二见，是一身仿佛《死亡笔记》弥海砂的打扮。 格纹短裙、假领衬衫，外套一件蕾丝绑带马甲，脚上是亚比风格的的黑色厚底凉皮鞋，又搭配了细网格吊带丝袜、黑白纹袖套、克罗心火焰十字项链、镂空腰带，一改过去的香风girl形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甜美的小恶魔。 间岛是酷到骨子里的那种nana中性风打扮。 牛仔短裙，配一件露脐的黑色无袖背心，背心上印有心电图画成的摇滚音乐手势，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smfk的黑色十字花钉choker颈圈 波奇阿迪达斯的一套运动服。 据她所说，二见那些摇滚风格的衣服，她穿着都不合身。 波奇鼓起脸，双手称着厨台，阿迪达斯似乎也装不下她那不容小觑的上半身。 “唔——阿水，今天只有咖喱吗？” 早上顾着学习去了，午饭只做了咖喱。 “还有米饭。” “.” 浅间斜了一眼已经趴在厨台上，像猫一样撅起屁股伸懒腰的波奇，没好气地说道， “这么大的人了，想吃什么自己弄。” “阿水越来越偷懒了。” 浅间直接把一个煮锅递给波奇。 “拿着，煮几个水波蛋。” “不要，鸡蛋料理的话，我想吃这个~~~阿水做给我吃~~~” 波奇把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了浅间，是班尼迪克蛋——水波蛋、培根和吐司的一种组合。 二见和间岛都一脸羡慕地看着父女互动的场景。 “这不是早餐吗？” 浅间问道。 “我们没吃早饭呢。” 听到波奇的话，浅间看向二见和间岛，两位少女脸上一红。 三个尼姑没水喝么? “所以说，吃brunch，班尼迪克蛋更适合哦~也不用花什么时间。” “家里没有吐司，波奇你下楼去买一袋。” “不可以点外卖吗？” “那就没有班尼迪克蛋。” “我下去买吧。” 间岛举起了手，浅间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波奇。 对视10秒后，波奇选择了屈服。 因为临时加了菜，还有半锅牛肉咖喱没吃完。 浅间套上保鲜膜放进了冰箱。 间岛看到这幕，她想起了最开始班上流传的浅间之前节约甚至拮据的生活，可是最近，浅间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了，而且大多都是花在她们身上。 让勤俭的人变得铺张，让喜欢独处的人每天社交。 她产生了一点罪恶感，虽然这份罪恶感和她想待在他身边的念头比起来，微乎其微。 “静水。” 夹在二见和间岛之间洗碗的浅间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现在的你，是喜欢大家一起吃饭，还是一个人吃饭呢？” “一起吃吧，其实边吃边聊天也挺好的。” 浅间的回答没有半秒犹豫。 午餐全程为大家科普摇滚乐队知识的二见也笑道， “作为一辈子的朋友，我们可以天天、永远一起吃哦~” 不，朋友不是这种关系的存在。浅间心道。 “作为我们陪你的补偿，阿水以后要认真做饭哦！” 波奇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芬达，愉快地痛饮起来。 “那我还是一个人吃饭比较好。” 浅间想着，当你让她人一次又一次打破你的界限时，就不再是她人打破了你的界限，而是你自己打破了自己的界限。 少女们互相看着对方，她们知道，浅间在这方面最喜欢口是心非。 二见拿着干毛巾给浅间擦了擦手，又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放心啦，静水君，让我天天给你做饭也可以哦~” 几人收拾了一下，在下午2点前，出发前往六本木。 8月7日的东京午后，阳光明媚。 不适宜人类出行的温度，炙烤着所有光明之下的东西。 正如热水里的水分子活动会更快，路上的东京人，大多也拿出了竞走的状态，通过着一节又一节没有阴影遮挡的路。 背着包还有二见电吉他的浅间，奉行着不打伞主义，一个人靠步行速度，摆脱炎热，并制造风。 livehouse前的临时周边摊位已经搭建完毕。 作为这次live演出的唯一赞助商，醍醐书屋的广告，随处可见。 不知道是不是爱好摇滚的无业游民比较多，4米宽的摊位道路，已经有些堵了。 入眼都是奇装异服的家伙，不乏死亡摇滚、哥特摇滚、华丽摇滚以及满脸插金属的艺术朋克等风格打扮的人。 风格多变的死武士乐队，显然变得更受欢迎了。 “大老师好！！！” “大老师好！！！”x6 浅间看了一眼朝他打招呼的摊主们，他认出了他们都是无限社的成员。 浅间拉过大辉的副手野原亮平问道， “不是说负责安保么？怎么连摊位你们也承包了？” “和平哥让我们先试一试，学一学经验，毕竟以后要靠摆摊养兄弟呢~” 野原充满革命激情的眼神让浅间有些感怀。 “.大辉人呢？” “陪大姐头在livehouse练习呢，今天我们[zero界限乐队]和大老师一样，也会登场表演哦！当然，也祝大老师、二见桑、间岛桑、波奇桑演出顺利~” 野原看了一眼浅间身后的美少女团，礼貌鞠了一躬。 无限社的其他成员，也跟着重复做了这么一套动作。 浅间闭上眼睛几秒钟，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一位背着吉他的高大帅哥。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顺着浅间的目光，被那位帅哥吸引住。 【阿卡林!】非常好用，可惜24分钟只能用一次。 浅间看了下摊位售卖的东西——有死武士的几张专辑，有和公益主题相关的t恤、帽子和一系列乐队周边配饰，不死川手绘的歌词本，还有福利院孩子们做的牛轧糖。其他基本上是一些工艺品小玩意和小吃。 花费了接近一封情书的钱，浅间给恋爱咨询部的每个人都买了一套周边。 “不死川桑在另一头，livehouse入口那里做签售。” 野原递过手提袋，对浅间提醒道。 “嗯，多谢。” 不死川穿着致敬性手枪乐队的马尔科姆的那件无政府主义的衬衫，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桌子前，不停给人签着名。 浅间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了[此处等候时间1小时]的牌子旁，暗叹不死川理世的受欢迎程度。 “哟~大老师，好久不见。” 背后的吉他被人敲了一下，没想到是御行院和深泽。 “这里很热闹呢~~~月酱~” 敲浅间后背的深泽一把抱住了二见，在她的身上蹭了起来。 御行院耸耸肩，对着面无表情的浅间露出了微笑。 班长跟着鹰司去了澳洲一趟，整个人都黑了2圈，但那股贵公子的气质还在。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御行院圣发现浅间和他的身高差正急剧缩小，忍不住看向浅间的鞋底。 浅间脱了一只下来， “.没有内增高。” “好好好，快穿回去！” 御行院打量了一下浅间，发现他又变帅了，便揽住他的胳膊，指向旁边张贴海报上的表演乐队一栏——[约束band]。 “你不会准备就穿成这样上台表演吧？” 御行院觉得浅间太不摇滚了，穿得太素，至少要戴个耳环项链吧？ “嗯。” “真有你的。” 忽然前面的队伍一阵骚动，一支乐队朝着浅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带着唇环，眼神凶恶的家伙。 浅间知道他，醍醐书屋找来助唱的人气独立摇滚乐队oldappleworld的主唱。 “你就是[约束band]的鼓手浅间静水？” 听着这话，浅间扭头看向了正将视线投过来的不死川，她笑着对自己挥着手。(本章完) 28. 鼓手式霸凌 与 燥起来兄弟 oldappleworld一共三个人，每个人都看起来比无限社的纹身小子还要坏，属于电影酒吧场景里最不好惹的那一种。 御行院将深泽拦在了身后，二见、间岛和波奇却走到了浅间身边一字排开。 “我就是浅间静水，有什么事？” “除白头发外，没有起眼的地方；表情像悲伤的驴，气质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看起来性冷淡，但喜欢站在美女堆里.完全匹配，果然是你。” “.” 浅间隐约知道这些刻板印象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独立摇滚乐队的主唱似乎很急的样子，直接双手合十，恳求道， “我们乐队少了一个鼓手，这场演出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帮个忙，拜托了！” “当我们的鼓手吧！”x3 整齐划一的大角度鞠躬 浅间的目光越过这三人的后脑勺，看向不死川，元气偶像对他狠狠点了一下头，又转起笔笑起来。 f桑.你到底要欠我多少东西啊. 富兰克林效应已经要被你玩出包浆了 浅间叹了口气，问道， “你们的鼓手呢？” “拉脱水了，不行了，他说如果能从厕所里出来的话，他要回家。” oldappleworld的键盘手详细说明了情况，乐队鼓手午休时吃了太多牛轧糖，结果花生过敏，引起了严重腹泻。 “你们还是把他送去医院吧。” “没事，他吃了药。啊！对了！！！这件事麻烦你帮我们保密，他是个偶像包袱很重的家伙，希望你不要到处乱说。” 那你说话时能不能小声点呢？ “鼓手之前难道不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吗？” 在一旁的御行院问道。 “没有，也有可能之前吃花生从来没过量，今天rise桑送的牛轧糖大概是太好吃了，他中午一个人吃了四盒。” 四盒也太夸张了吧！不怕得糖尿病吗？ “甚至一颗也没留给我们。”一身刺青，满嘴唇环，但还是不怎么起眼的贝斯手吐槽道。 你们乐队的队霸是鼓手么？ 浅间有些羡慕。 “鼓手，其他人不能代替吗？” “不可能的，我们乐队的编曲都是那家伙弄的，drum部份编的太牲畜了，是个人都不会愿意帮忙。” 所以说，你在骂我不是人？ 二见疑惑道， “没有说一首曲子的鼓谱必须按固定来，不能调整一下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首歌的节奏变化很多，设计性也极强，即便是老手照着谱打都有挑战。所以rise桑向我们推荐了你，你们文艺汇演上的表演，还有昨天的《beforeiforget》，我们都看了，浅间你确实很有实力。” “先把鼓谱给我看下吧，最好还有曲谱和歌词。” “这么说，你答应咯！” 还能怎么样？ 女主角布置的任务罢了。 “我就不排队拿签名专辑了。” 浅间回头对二见和间岛说道。 二见和间岛明白了浅间的意思，她们并没有分头行动的打算。 “签名专辑后面再拿都没问题的，理世酱跑不了的哦。” “我们也和你一起去吧。” 浅间将手上的购物袋交给了无限社的兄弟帮忙看管，看向御行院， “有兴趣去看看么？” “不了，我还要等要哥还有光斗他们，你先去吧。” 深泽也挽住了御行院的胳膊，对二见摆手。 跟着oldappleworld来到livehouse现场。 舞台灯光设备基本搭设完毕，台上已经有一个乐队在练习，一个打扮颇为艺术的女主唱对着浅间他们这群人招了招手。 “水中的gemini乐队主唱，沢田桑，最近非常活跃的emo风格乐队，x上都说她们是下一个downt。” 他没有接话，虽然一直关注时尚杂志，但最近流行什么摇滚乐队，确实是浅间的知识盲区。 倒是二见和oaw的主唱交流得有来有回，并像翻译官一样，为浅间做着科普翻译。 “我们回排练室吧，刚好鼓就在排练室。” “诶~？你们自己带鼓吗？” 二见表示现在的livehouse设备齐全，一般来说，鼓手只会带鼓棒踩锤镲片，最多带只印有乐队logo的顺手的军鼓。 “别说了，我们都是那家伙的搬运工。” 主唱又碎嘴巴一样吐槽着鼓手的霸凌日常，得到了键盘手和贝斯手的一阵阵附和。 地下4层的排练室同样有着东京寸土寸金的特色，麻雀虽小，调音台、外放、电脑这些五脏俱全。 排练室原本的鼓被挪到了角落，让位给oaw乐队鼓手的鼓。 主唱君指了指每只鼓侧面的贴条，说鼓手甚至为他的每只鼓和每个镲片都起了名字。 [lisa]、[luna]、[reba]、[rozalia] “左边的都是l，右边的都是r” “很敏锐啊！喏，这是我们的谱子，你看看。” 浅间接过谱子。 反拍、重音后移、频繁的三连、双踩、踩擦、choke按镲片、前8后16高速通鼓过门 一股炫技乱炖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以大师级的架子鼓水平来看这谱子，这依旧是一张值得反复玩味的好谱。 浅间在脑袋里观想了一遍自己打这首歌的样子，幻听中，他只是对几个段落的节奏变化有一些想法。 可以说，这鼓手能当队霸是有说法的。 “没问题吧？” “等我打过一遍才知道。” 他又看了一下带歌词曲谱，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能听一下你们之前的演奏吗？” “可以。” oaw主唱掏出一张专辑，插到了便携cd机里。 “这首歌是我们这张ep，唯一受好评的” 虽然是人气乐队，但连发两张ep，都反响平平的现状，严重打击了他们除鼓手外的所有人信心，也有人带节奏说他们是虚有其表，缺乏创作力的乐队。 “怎么样？” “先配合我排一遍吧。” “诶？？？现在？”x3 oaw三人诧异地看向了浅间。 二见和间岛相视一笑，看来oaw的三人并不知道，昨天浅间打《beforeiforget》，也只是听了一遍原曲而已，并且是没有鼓点音轨的曲子。 “下面是，oldappleworld！！！” “ohhhhhhhh~” oaw乐队是6支助演乐队中的第一支。 外面的观众完全被死武士乐队的三首曲子调动起了情绪。 似乎只要听个动次打次，就能疯狂摆臂、跳跃、摇头。 刚刚唱完《w！》的不死川拎着吉他从场上下来，和马上要上台表演的浅间他们打着招呼。 “宝井君（主唱/吉他手）、柳井君（键盘手），加油哦！对了，坂井君（贝斯手）也加油~~~” 不死川贴近浅间身前，被浅间用一个军鼓挡住。 “罗伯特君~~~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罗伯特君都可以成为救世主呢。” 少女的动作和表情都充满了[喜欢]的感情，让oaw的另外三人急忙上台，而死武士的三人，也用或揶揄或厌恶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知趣地离开。 两人独处的空间被创造出来。 不死川抓住了浅间的手腕，小声道， “想知道，我想着罗伯特君唱歌时，心跳会有多快么？” 不死川说完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显然想将浅间的手掌，引到不该放的地方。 浅间用鼓棒对她实施了冷酷打击。 “偶像的面具，和我们友情的大桥，要一起碎掉了。” “只要罗伯特君能够一直看着我、一直愿意迁就我，帮助不成器的我，其他根本就不重要哦。” 少女的脸上，印着爱心符号和英文water，而她戴着红色鸭舌帽的额头上，微微渗着汗。她比往常要煽情几倍的表情，让浅间的直觉，一度反常识的认为，她额上、侧脸、脖颈边的汗，一定是蜜一样的甜。 科学证明，运动过后，或者被激昂的音乐刺激后的女生，会产生大量荷尔蒙，让她们更容易动情。而她越动情，那张漂亮的脸散发的魅力，就越犯规。 不死川是一个光环怪物。 不能再多看了。 浅间将不死川的帽子摘下，掏出手帕，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把汗擦一擦吧。” 以为浅间有些嫌弃，不死川的眼神回复了一丝清澈。 “罗伯特君想要收集美少女的汗吗？还是说，只对我才会这么做呢？” 少女以污蔑之词向浅间发起了反击。 这时搬鼓的工作人员从台上下来，并催促浅间登场。 “摇滚精神不是谈情说爱，f桑。另外，手帕就送你了。” 浅间戴上了不死川的帽子，走上了舞台。 主唱宝井向特地来支持他们的粉丝道着歉，并简单介绍了一下浅间。 那些特别吃鼓手樱井颜值的女粉丝虽然早在开演前2小时就在x上得知了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在下面掀起了嘘声。 而那些不死川的男粉丝，看到戴着两个帽子的浅间，头顶的那只与不死川同款的红色鸭舌帽，更是嫉妒地狂叫起来。 1000平米的场地，塞进了3000人，无限社的成员穿着统一的衣服形成人墙，将密密麻麻的听众切割成小块方正，防止踩踏事件。 他们也尽职尽责地给那些对大老师出言不逊的人，下了黑手。 浅间看到了最前排的人。 二见、间岛、波奇、大辉、山下、凤凰院、四宫、绪方， 龙崎、御行院、深泽、鹰司、如月、三井. 还有一年a班和现代美术部的女生。 熟人真多啊。 “开始吧。” 先把有些冷的场子燥起来吧。 狂暴密集的鼓点，一下子将现场引燃了。 浅间对鼓手樱井的强势编曲进行的修改。 前奏上，加花变得密集，连每个重音前都增加装饰音，但句式间的swing，增加了空间感。 主歌旋律，为配合歌词里一往无前，不停迈进的意思，浅间砍掉了不少喧宾夺主的节奏，而是以半速、全速交替变化，击打在叮叮镲顶面颗粒感极强的节奏音、双跳滚奏与六击奏形成固定句式，填充着一种不断积蓄的重量与推力，强调着整首主旋律的行进感。 bridge和副歌的节奏切分以及节奏变化，同样服务于主唱人声和键盘手和声中，矢志向前的情绪，副歌上更引入了discobeat这种简单易摇的节奏句式。 鼓手的霸凌表演退潮，预留出来的空，被乐队其他三人的乐器和歌声填补。 最重要的是，oaw乐迷们终于听清楚他们的贝斯手没有在偷懒了。 贝斯手坂井第一次在舞台上洒下了热泪。 旋律本来就昂扬抓耳的《云天直行》的全新演绎，让不少行家眼前一亮。 “喂！有没有发现，这个新人鼓手强的可怕.” “虽然樱井是大家公认的天才，但是，这个浅间，是毋庸置疑的大师。” “可怕，和百听不厌的原曲drums相比，这个版本的drums，无疑是技术型鼓手的圣经.” “这个浅间现在哪个乐队、哪个经纪公司下面？” “什么？学生乐队【约束band】？二次元乐队的山寨？” “给我他们的联系方式，无论如何，我要签下他们！！！” “近卫家的大少爷啊.浅间静水是艺名吗好吧” 女粉丝们已经叛变，仿佛完全陷入了名为[浅间狂热]的瘟疫中。 “浅间大人！！！” “果然带红帽子的都好帅啊！！！” “鼓手樱井真的去世了吗？那岂不是，浅间可以一直待在oaw！？” “我回去就画超级攻浅间大人和四个井的同人本，这四口不争气的空井，就应该狠狠灌满！！！” “好耶！！！喜欢！你不许听了，快回去画！！！” oaw女粉丝方阵里，出现了大规模的推搡。 站在第一排的浅间亲友团早就见识过浅间的架子鼓水平。 只有懂摇滚，或者会点架子鼓的二见、山下、深泽、鹰司明白浅间现在展现的可怕统治力。 一首歌就重塑了一个磨合许久的当红乐队。 “二见桑，阿静这些天难道一直在练鼓吗？” “没有哦，就只有昨天，稍稍练了一会。今天演奏的这首曲子，静水君只练了3遍哦~” 大辉摸了摸心情有些压抑的女友的头， “别担心，丽，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往好的方向想，大师就在我们身边，不是么？摇滚的意义，也绝对不是超越某人、成为第一这种自私的想法。” 竖着耳朵听其他人反应的龙崎摇了摇头，摇滚乐这东西，完全是在浪费浅间静水的才华。 他就应该写歌词，自由平等、公正仁爱.给那些蠢货们打上思想钢印！ “月海.静水头上戴着的，应该是理世的帽子吧。” “.嗯，我记得静水君说过，这个帽子有象征意义，也许他们有交流过，希望更多人注意到这顶红帽子吧。” “象征意义？” “戴帽子的摇滚巨星也挺多的，看理世酱今天的打扮，大概是[反权威革命]。” “原来如此，很符合静水的性格呢。” 波奇对二见问道， “小月海，阿水现在的架子鼓，是什么水平？” “绝对的大师级水平哦。” 波奇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忽然又眼睛一亮， “小月海会贝斯吗？” “会一点点。” “嗯，那就是特别会咯，要不教教我贝斯吧~反正小理世又会敲鼓又会弹吉他~” “.”x2 间岛也有点想学贝斯了，毕竟不挂一个乐器在身上的主唱，总觉得不太摇滚。 场下全是喊安可的声音。 浅间无视了oaw主唱那仿佛小狗般哀求的眼神，自顾自地搬起军鼓下场。 耳环垂到胸前的漂亮脸蛋，露出那种表情，太娘娘腔了。 他这一下场，无限社安保的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几倍。 总之，场子燥的不行，比今年加拿大的森林，还要燥上几个等级。 有人想冲上台，把浅间按在架子鼓前打一晚上的鼓。 也有人脱掉了上衣，想通过这个方式，让浅间在舞台上多留几秒。 这些人都过分高估了自己。 浅间摘下帽子，准备找到不死川她们的排练室，把帽子还回去。 有一面之缘的水中的gemini乐队的主唱沢田，拦住了浅间的去路。 “浅间君！我们的鼓手身体不适，请问，你能来顶他一下吗？” “.他也对花生过敏么？” “诶？？？”(本章完) 29. 不死川的腹黑 与 组一辈子的乐队 “没兴趣。” 有人说，一女多男的摇滚乐队，那个女人会比其他的男人加起来还要麻烦。 水中的gemini乐队主唱，沢田左证了这一点。 她胸口的衬衣扣子，从颈前三角区向下松开了3颗，而拦住浅间时所产生的魄力，甚至二倍于她高挑的身高。 太阳大概率下山了，某人的理智也似乎有些日薄西山。 浅间感受到了一种星球的引力，死命要将他的目光拉进不整衣衫之内，蕾丝布料也裹不住的双子星上。 感谢波奇长久的锻炼，他以钢铁意志，摆脱了低级的情欲诱惑，眼神聚焦于沢田的宽额头上。 寂静的演出走道里，啪嗒啪嗒的慌忙脚步声传来。 另一支即将登台的乐队，匆匆经过两人。 乐队鼓手对浅间拽拽的昂首，打了一个招呼，浅间微微点头回应。 新乐队的鼓手和他的伙伴们，被浅间的鼓技震撼到了，几个人坐在练习室回味了许久，等到被场务再三催促，才回过神来。现场场务也出现了误判，以为oaw会再来2首。毕竟，很多助唱乐队也会在气氛到位的时候趁热打铁，多露两手。 舞台下的骚动还未平息，oaw的三人此刻还在舞台上。 走道再次空旷起来。 “浅间君~为什么你要不停后退呢？” 水中的双子星主唱声音有些妩媚。 “我的私人空间范围很大，你要是敢再踏进我的地盘一步，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地狱。” 吃过收养波奇的亏后，浅间对于除波奇外的任何色气值过剩的陌生bitch，忍耐程度已经降到最低点。 浅间不知道，沢田是一个终极鼓迷，只要让她耳朵满意，她可以和任何一个鼓手上床。 浅间的鼓声，让她感到了一种命运的征召。 那是在现实中必须放弃的，或者未经深思熟虑便马上抛之脑后的可能性。 那是属于她梦里的鼓声。 强硬又温柔，满溢又留白的鼓声。 她的欲望如梦里的妄想一样膨胀。 不死川理世告诉她，他是双子座——名字有水，又是双子座，这不就是她的乐队么？ 她一定要得到他！ 肉食女认真起来的样子，一般男性大概如同被蛛网缠绕的蚊蝇，无法作出任何抵抗。 但她眼前的男人，虽然自诩凡庸，但在抵抗诱惑方面，已经胜过柳下惠和唐玄奘了。 “真的不可以么？” “没兴趣，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了。你的乐队，和我无关，能让开一下么？” 冷淡的表情，让沢田的心中一紧。 这种外冷内热的，有个性的天才鼓手，更让她心神摇曳。 浅间见状锁起眉头，开始考虑摔飞前面这个骚货，要吃几顿猪排饭。 廊道里传来让浅间心神清醒的清脆脚步声。 “咦~这不是罗伯特君和沢田小姐么？” 清脆脚步的主人，和他想的一样，确实是不死川。 “你们在聊什么呢~~~？对了~经过刚刚超~~~厉害的表演，罗伯特君已经从ssr级卡上升到ur级卡了哦~” 这时，心情复杂的oaw乐队成员和工作人员也走进走道里。 沢田将表面动机讲给了所有人听。 “没没什么，只是在请浅间君帮帮忙我们乐队的鼓手有些发烧.我想让浅间君像帮oldappleworld乐队那样，和我们一起表演2首曲子。” 手中拿着红色鸭舌帽的浅间，将目光看向了不死川。 而其他人，也跟着浅间的视线，瞧向了今晚的主角，死武士乐队的元气偶像。 “看我干什么？罗伯特君自己决定啊~你不是给我发短信说去我们练习室瞧瞧么？如果要帮沢田小姐，那也没关系，只是恐怕时间不多了哦。” “我们去练习室吧，小柳还在练习吗？” “在哦，就等着罗伯特君指导呢~” “这是最后一课了，后面一节课20万。” “这个等下亲自和小柳说吧~对啦，沢田小姐，走道的冷气还是很足的，不要像你们鼓手jam桑一样着凉了哦。” “.那怎么办呢太可惜了，我再回去看看jam，只希望他吃完药能舒服点，坚持和我们一起完成演出吧。” 沢田在一众男性的目光下，从容地扣上了胸前的扣子，但脚步的频率，逃也似的从走道另一端消失。 “沢田桑去的地方，不是她们练习室的位置吧？” “那方向是卫生间，淑女的事情不要管太多。我还见过为了拉屎，装模做样打电话出去，打电话回来的淑女呢。” “不应该感谢浅间老师吗？” oaw又心悦诚服地对着浅间做了一个160度以上的鞠躬。 浅间没有理会oaw的殷勤，陪着不死川回到了她们死武士的练习室。 条件比昨天的专业练习室要差很多，但胜在面积很大，【约束band】和他们其实共用一个练习室。 房间里有一块刚刚被椎名瑛美静音的70寸电视大屏，可以看到暖场乐队已经开始演出。 说是当红乐队，其实都是三流。包括oaw和水中双子星这两支在社交媒体炒饭圈嫌疑的人气乐队。 真正在业内有足够影响力的，其实只有不死川的死武士乐队这一支。 到场的摇滚乐迷们，成分基本上是[死一其随]，其次是[多厨狂喜]，几乎没有专门为其他乐队而来，顺便听一听死武士的人。 出现这种现象，一面醍醐书屋·涉谷店&池袋店，想立住[铁打的营盘]——死武士乐队的中心代言地位，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近卫千代不愿意花钱。 毕竟抱大腿享受的流量红利，远比小虾米自成大腿的红利多得多。 帽子已经还给不死川。 二见她们发信息说等一会就过来。 浅间真就坐上了小柳的架子鼓边，看小柳、椎名、大久保三人和不死川配合练习着接下来要演奏的歌。 听演奏，读曲谱，浅间迅速融入进了死武士那个性鲜明又华丽多变的节奏中。 一曲终了，寂静像小鸟归巢一样回到了浅间的耳朵里。 所有乐器的延音和回响，被未实装吸音材料的练习室的空气吸收殆尽。 小柳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在乐谱上面认真标鼓谱的浅间。 咚咚咚。 “小月她们来得好快哦~~~” 浅间走过去打开门，结果并不是二见，而是oaw乐队的各位。 其中还有一个仿佛从以色列战俘营里放出来的病弱帅哥，看样子是那个过敏拉肚子的鼓手樱井。 “浅间老师，我们是过来向你们道谢的。” “不是已经谢过了么？” “这家伙还没有呢。” 鼓手一脸复杂地看着浅间，“今天的事，谢谢了。” “要谢就谢死武士乐队和不死川吧。” 浅间让出了身位，oaw几人走进练习室，对不死川她们道谢并道别。 鼓手樱井在和不死川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鼓手樱井对不死川的态度不一样。 “rise桑，不用再道歉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真的不好意思，好好收下我们的歉意吧。” 不死川将两箱牛轧糖塞进了鼓手樱井的怀里。 “一箱是含花生的，一箱是没有花生的，樱井桑，记得好好注意身体哦。” “.”x6 没无语的大概在之前已经触发过无语，大久保还在无语，可能是他真的很喜欢无语。 虚弱的樱井，有些说不出话来，6斤左右的两箱牛轧糖，仿佛里面的每一颗糖都有奶牛那么重。 柳井好心扶住了他，但oaw的成员们，并没有帮樱井拿牛轧糖。 宝井对浅间悄悄说了些什么，浅间点点头，让oaw等一等，笔走龙蛇，花了3分钟，整了一叠乐谱，递给了樱井。 “对了，这边有一个不情之请。” “浅间老师你说。” “关于牛轧糖的事情，麻烦你们不要说出去。” “我们知道的，放心吧。” oaw乐队架着鼓手离开，浅间看向不死川。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f桑。” “你这么怀疑我，会让我很受伤哦！我可没勇气当杀人凶手。【命运的安排，总比他们希望的要好。】只能说，oldappleworld运气很不错哦~” 不死川抱着吉他，望着天花板，一边弹奏，一边吹起了口哨版的《w!》。 “小柳桑，这个是刚刚《jumpthequeuetodeath》的节奏调整建议，间奏可以更放肆一点，这个部分的4/4可以考虑调成四套三，然后这个部分的滚奏加速，建议这样，鼓边单手滚奏，把诙谐讽刺的节奏基调，换成向死而生，这更符合f桑存在主义的创作立场。” “哦！居然做成了这种金属和摇滚风格切换的感觉么？浅间小哥试打一遍怎么样？” 浅间和小柳交流起了架子鼓。 不死川则在浅间的释放solo里强行插进来，给节奏压力。 “锵锵~~~我们刚刚，接受了一段采访哦~~~” 波奇戴着星星眼墨镜，直接推开了练习室的门，朝着浅间炫耀道。 x上的音乐热门趋势上，死武士这一场演唱会，已经上升到东京区域的第六位了。 近卫和不死川两家安排的媒体资源非常充足。 几个高赞高转发的视频，点击量已经破60万点击，并且只是刷新一下，就能看到小数点后的数字还在攀升。 《死武士乐队最新livehouse直接封神！》《文艺复兴从东京地下开始!！》《拜托！这才是z世代的最强表达力!!!》 感叹号大阅兵了属于是。 一些日本知名音乐制作人、summersonic和japanjam日本音乐节官方账号也进行了转发。 至于oaw的演出视频，排在了第74位。 评论区比在它前面50个的视频更加热闹——关于oaw临时鼓手到底是是帅，还是不帅，已经吵翻了天。 他在高赞评论中居然找到了四宫尤纪奈的发言。 「爱心.emoji。我就站在这里，看谁敢说鼓手。微笑.emoji」 下面全是一些「我就要说他胸肌」、「我就要嗦他鼓锤」等下头言论。 浅间也能看到他体育祭水上冲关、南迪马联合学园暴揍不良、文化祭电影剪辑和乐队表演等各种相关视频链接和照片。 浅间静水的个人搜索量排名，也进了前500。 在象牙塔里搞事，和在娱乐圈里露头的流量池果真不一样。 像法国或澳大利亚野兔一样无序繁殖的社交媒体，已经开始渗透生活了。 二见、间岛似乎和网上的人对线完毕，松了一口气。 “要去丽那边看一下么？今天她们和oaw一样，也是一首歌。我们来之前，她说想要静水君再给她指导一下。” “就和她说，按照她习惯的打法打吧，我就不去了。” 浅间放下手机，比较了一下这轮演唱会的曝光量比例，他排在rise、死武士之后，排在同为助唱嘉宾的沢田、樱木他们之前。 直觉告诉他，近卫这边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商量简单一会，二见、间岛和不死川组成劳军应援团，去了无限社女子乐队的练习室。 波奇将不知哪里搞来的滑稽星星眼镜插到胸襟处，凑到一边问道， “阿水，你会贝斯吗？” “不会。” “那水平也足够教我了。” “贝斯不是f桑说的那种，动动手指就能搞定的乐器。” “我没有小瞧它哦，保罗·麦克卡尼不也担任过披头士乐队的贝斯手么？小理世就是我们乐队的约翰·列侬吧~我想成为” “他出名不是因为弹贝斯.另外，真想加入到乐队中，也不是不可以，我建议你可以学另一种乐器，在考上东大之前。” “我就不能和你们考同一届东大吗！？今后我可以打工养活自己哦！” 波奇揉肩就做样子揉了两下，又缠住了浅间的肩膀。 “不行，你需要预留至少1次失败的时间。说回乐器吧，真想学，可以发挥你的优势，去吹萨克斯。” “萨克斯？？？那和摇滚有什么区别？” “爵士摇滚，这样你也不用和谁比，你就是唯一的。” “阿水会吹么？” “不会。” “那水平也足够教我了。” 看浅间家姐弟的互动，死武士乐队的另外三人，露出了一脸黑线。 一年a班的班级line群，这时开始了东京大轰炸一样狂滥的信息投递。 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属于他们一年a班的两支乐队。 自己的那几个视频又被拿出来围观。 当不死川决定从玩音乐发泄情绪输出观点，到选择真正去做一个摇滚偶像，一个公众人物时 她身边的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当一个半公众人物的准备呢？ 【宁愿失败地做你喜欢的事，也不要成功地做你讨厌的事】。 这个谁都明白的道理，他过去一直认可的话语，在此时失效。 回想起她们那不见紧张，唯有无限期待的眼神，想赶紧找借口消失掉的想法，被浅间pass掉。 「要是不组乐队就好了。」 此刻的我，没有逃避，那种蠢话，他是不会去说的。 她们给了他乐队的向往，乐队的能力，乐队的理由。 他没有理由去否定这些东西。 转念抬头，他们作为压轴演出乐队，走上了舞台。 死武士的主唱不死川理世，当众脱下衣服，露出里面【约束band】的文化衫。 不死川重新书写的[叠山理水]、[一衣带水]、[水月观音]、[此间不二]头带，被他们慢慢系上。 “让我们开始吧。” “静水/静水君/罗伯特君，要组一辈子的乐队哦~~~”(本章完) 30. 他们爱我 与 你是海王 演唱会结束后，不死川领着大家，在附近聚了一餐。 150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仿佛热血高校里集结起来去干群架的不良集团。 这阵势为浅间屏蔽了不少麻烦。粉丝们没有敢上前骚扰不死川，但网上很快多出了[rise其实是东京顶级黑道大小姐]或者[rise被东京黑道少爷看中了]之类的谣言。 这个规模的团体，一般只有大酒店才有能力接待。东京好一点的居酒屋或者餐厅，在11点前后，一般连一个8人桌都腾不出来，根本接待不了这么多人。 但神通广大的不死川和深耕基层的无限社，很快协调了涩谷某处横丁的4个店，让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个爽。 无限社诸君，既没抽烟喝酒，也没寻衅滋事，一流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让连波奇都管教不好的浅间有些眼热。 “大辉，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们爱我。” “.” 怎么一股朱棣评夏元吉的味道。 但不得不说，现在的无限社，从领导层方面看，有问题的只有千代田支部的神保克里斯了。 大辉这种无为而治的状态，无限社这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状态，让浅间无比羡慕。 大辉看浅间沉默不语，自我检讨道， “我知道这是一种问题，自律的理由，应该源于他们对自己未来的热爱。大老师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清楚。” “明白了，我会尽快展开行动的。” 浅间在聚餐一开始就避开了不死川、二见她们，和大辉一起，混在成人组这一桌。 浅间右边是死武士的两个酒鬼，无限社涩谷区支部长中目黑格安静地给这两个酒鬼斟酒。 对面坐着的是无限社港区支部长野原亮平、负责安保工作的副手田畑正，还有一些眼熟的家伙，他们正在招待着中冈和livehouse和这次演唱会的staff成员。 大辉这边坐着御行院他们兄弟会的几个男生。鹰司要一行人在演唱会结束后，没有像龙崎那样直接离开，不仅跟过来把账给提前结了，还揽着大辉聊起了对［兄弟会］的理解。 大辉和鹰司两人迅速得到了共识——抱团，是为了达成个人所不能完成的目标；同样，集体组织必然需要一直营造有利于提高每个人专业能力和服务意识的成长环境。 大辉拿出手机，照搬了浅间忽悠他的那套组织办法和鹰司家的少爷介绍起来—— [划清两个界限：团结和反团结的界限，成绩和缺点的界限； 戒掉两个毛病：骄傲自满有松懈，埋头苦干不交流； 建立两个景观：建立榜样景观而不是偶像景观、建立先锋队景观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景观； 学会两门乐器：弹钢琴——统筹兼顾平行关系，打架子鼓——统筹上下关系，协调不同阶层的声音.] 鹰司要听到后面，立刻想起了浅间指导一条弹钢琴，以及今天的架子鼓表演，击掌笑道，“阿静确实会这两门乐器啊。坦白来说，我真没想到音乐对管理学也能触类旁通，阿和啊，你没有找阿静学两手吗？” “大老师太忙了，这次亲自来演唱会表演，只不过是不放心我们无限社，过来视察一下，但觉得视察的姿态又太高，才选择娱乐众人。” “真的是这样么？” 听到鹰司要微妙的反问，大辉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并和鹰司一同看向了身旁，陷入沉思，默默吃着眼前毛豆的浅间。 脑补不要太过份啊大辉！！！ 没一会儿，无限社的几个哥们，搬了一大碟毛豆duang到了他面前。 “大老师！听说你爱吃毛豆，我们把毛豆都搜集过来了，敞开肚皮吃吧！~” “.” 在一旁啾噜滋溜吸乌冬面的大久保说到，“浅间小哥，吃太多毛豆，会放臭屁的。” 浅间很好奇，为什么那些成年人只需一碟毛豆就可以喝4瓶酒，而大久保却吃个不停。果然这个家伙，还是小孩子吗？ “大久保桑，嘴巴里有东西的话，最好不要说话，小心噎死。” “我这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提醒你吗？来，一个人放臭屁不如两个人放。” 大久保用空碗装了满满一碗毛豆，名其名曰[给成年组补充下酒菜]，但从他的话就可以听出，这家伙只想吃独食。 无限社里很快流传起了［毛豆能像龙珠里的仙豆一样，快速回复大老师的体力，代价是大老师放的屁很臭］这种谣言。 更有不少人认为，放屁臭是纯爷们儿的新标准。 鹰司将一盘烤肉，推到了浅间旁边，浅间摇头拒绝。 “怎么，肉食者鄙？” “食无求饱。” “箪食瓢饮很不吉利，难道你真的在追求所有人的钟鸣鼎食？” 大辉听着自己完全不懂的东西，整个人向后倾斜，给鹰司和浅间留出了对视的空间。 “没那个想法。” “那么帮助不死川家著名的理想主义者，帮阿和整合全东京的弱势边缘群体，你又在追求什么呢？” “没追求什么。” “真的？” “.希望今明两天别放太多屁吧。” 鹰司要看着彷如披着一层外骨骼装甲的浅间，不禁摇头道， “你这家伙在这方面怎么和近卫千代一样。” “.你怎么可以骂这么脏的脏话。” “.” 大辉细细咀嚼着毛豆，也在细细咀嚼着两人说的话。他觉得浅间一反常态的这么逗鹰司要，其中一定有什么深意。 鹰司对浅间的不坦诚也没什么不满，如果真的对他和盘托出，浅间静水就不会是近卫家拼命推销的[五摄帝师]了。 “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嗯，坦白来说，被别人拒绝后，它的魅力已经下降10%。” 鹰司开始吃起被浅间拒绝的烤肉，等他连续吃了三块五花肉，又开始聊起来。 “像近卫千代这种雌小鬼，被你拒绝后魅力值不降反升，倒是少见的很。” “你怎么句句不离她啊，真讨厌一个人，不应该选择无视么？” “那阿静你是真讨厌还是假讨厌？你站在近卫千代的对立面，只是为了让她不得不成长起来吧？” 浅间回答道， “近卫千代是谁？不认识。” 鹰司呵呵一笑， “看到近卫家一如既往的不团结，我就放心了。” “我可不是近卫家的。另外，你怎么知道近卫家不团结？” “历史记录过他们曾经团结的样子。说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阿静你也别狡辩了。阵营和立场可不是靠耳朵辨别的，大家看得见。 近卫家目前养蛊已经出结果了，极右的近卫千代，偏左的近卫勇，都比不上实用主义的你，你让九条成为了五摄四家结盟一致对外后的最大输家。 我父亲很看好你，我妹妹也对你很有兴趣。要不，这个暑假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我家有不少品质不错的华夏茶。” “有机会的话，会一一拜访的。” 浅间用了成年人世界里，与［下次一定/改天有空］威力相当的［有机会］句式。 鹰司显然还没早熟到那个程度，他非常满意的笑了笑，用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又问道， “对了，有件事我也挺感兴趣的。为什么龙崎那家伙也对你也信任有加？坦白来说，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场合的。” “事实上在亲眼见到之前，我也不相信，你会和我们这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在讥讽我么？他应该没有像我这样破圈的决心吧？倒是你，你这个人好像既没有什么上限，也没有什么下限呢。” “我有没有讥讽你且不说，你刚刚那句绝对是在讥讽我吧？” 鹰司将最后一块大概已经冷掉的烤肉吃完，笑道， “在夸你呢。能被这么多人信赖，却没被任何东西束缚，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说的束缚，指的是什么？” 鹰司要看向了空盘，用苦笑看着浅间， “比信赖更沉重的东西，名为[依赖]的东西。” “.你被束缚住了？” “我逃走了。” 浅间没有搭话。 看来鹰司要并没有特别了解自己。 光是个位数的依赖，已经让他这个重生加系统加持的人生，开始发生偏航。 鹰司喝了一口葡萄味芬达，皱着眉头缓了好久，才又开启了话题。 “真澄在德国还好么？” “关心别人就别听二手信息。” “可是真澄早就删我好友了啊，新电话号码也不告诉我。阿静你能把真澄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我问问她。” “算了，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御行院圣和如月光斗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浅间对面。 御行院找浅间主要谈农场直供餐厅的事。 由于浅间农园的20亩地对于御行院家来说供货量太小，初次送检的21种有机果蔬里只有3种极优，2种优良，9种合格，御行院表示以现在的水准拿不到好合同，建议等下一波浅间家的改良蔬菜成熟后，再决定直供哪家餐厅。 “原来阿静你还有种菜的兴趣啊，我们家在澳大利亚还有2000亩土地没怎么开发，有兴趣打理吗？” 三井优诚也插了一句， “我们家在巴西南部和加拿大西部也有几个农场，最近自然灾害太多了，效益一直在平均线之下，家里一直在找能接手的下家。” 浅间耸了耸肩，表示半点兴趣也无。 “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问问你们家这个板块的负责人更靠谱。” 无限社的大人组和死武士乐队经纪人中冈的应酬初步结束，坐在浅间斜对面的中冈，在御行院他们离开后，坐到了浅间正对面。 “浅间小哥，理世那边，劳烦你这些日子的照料了。” “有话直说吧。” “请在今后，务必继续支持理世。那孩子，最近这两个月，成长了很多，而这个变化，是我们给不到的。” 这老头口中的话，和浅间想的内容不太一样。 “.我会的。” “那浅间小哥有兴趣当我们经济公司的旗下艺人吗？” “没兴趣。” “但我们看你今晚的演出，都觉得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我们有关于理世一体两面乐队的企划，一个c位，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乐队，每个乐队都有一个副c位，死武士是椎名，而新乐队是你。不用顾虑太多，摇滚圈没娱乐圈那么浮躁复杂，就当陪理世玩玩音乐。” “没兴趣。以后有什么计划，让f桑自己告诉我吧。” “f桑？” “不死川理世。” 看着浅间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一肚子后续话术的中冈也偃旗息鼓了。 没办法，谁让别人是近卫家的太子爷呢？哪怕是个私生子。 庆功宴一样的聚餐，在40分钟后，变成了混乱的酒局。 原来无限社的众人，也并没有那么爱大辉。 像酒豪一样喝酒的大辉，第一个被热情的他们灌倒。 无限众把第二个目标放在了浅间身上。 波奇整个人窜到浅间怀里，要帮浅间挡酒。 为了杜绝波奇以挡酒为借口喝酒，浅间开始了[谁敢找他喝酒，就给一发过肩摔]的魔王一般的暴行。 “别看大老师看起来很清醒，他早就和总长一起喝醉了，现在是在发酒疯，别去触霉头。” “总长说谁想给大老师敬酒，就先过他这一关，没想到才70杯就倒了。” “沙币，仔细看看他们那桌，和平哥和大老师至少喝了2箱，换你你也倒！说这些风凉话，有种给大老师挡酒。” “话说，大老师发酒疯的样子也好酷。” 听到无限众这样的发言，浅间不由心疼起大辉来，原来你突然喝那么猛，是帮我挡酒吗？ 鹰司要给了老板一叠钱，乐呵呵的看着无限社大乱斗。 浅间直接找上了野原和中目黑两个支部长，把骚乱给镇压下来。 三井似乎第一次看这种戏码，饶有兴致道， “浅间确实有两下子。似乎没有什么他不会的。” 鹰司要点头， “按老头们的态度来讲，日本未来一都一道两府四十三县都在他的肩膀上担着。无论是管英和里的少爷小姐，还是管眼前不是很不良的不良，现在的经历都只是他的牛刀小试。” “要哥是怎么想的呢？” “坦白来说，我背不起这种强加的责任。” “要哥说谎。”x3 “诚实是我最大的优点哦~” 三井笑道， “哪有诚实的人，会这样推销自己的。” “你说的是老实，和诚实不一样，诚实的人说自己诚实，本就是最基本的诚实。” 一直沉默，此刻偷偷喝了两瓶啤酒，脸色已经微醺的如月光斗，复杂地看向了走向浅间的不死川。 御行院揽住如月的肩膀， “不甘心也没有用，去寻找新的开始吧。人只有不断做新的尝试，更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才能找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这大概就是要哥说的破圈吧。” “但你这个说法如果用在恋爱里，是100%人渣量的海王吧。” “你觉得浅间是海王么？” “100%人渣量的海王。” “.” “再聊什么呢？圣君，光斗君？” 深泽这时亲密地抱住了御行院的胳膊，加入了话题。 御行院没有为浅间辩驳，而是补充道， “确实是。” “诶？你们在聊什么是什么呢~” “没什么。”x2(本章完) 52. 欧洲行 与 记忆碎片 与 恭喜出院 [浅间]在飞机洗手间里大吐特吐时，虚空之中的交谈还在继续。 “你说我有可能是神明，有什么判断依据吗？” [头盔兄]的头盔，倒映着浅间的脸。 “因为你比我们都要特殊，你比我们更加复杂。更重要的一点是，在你这辈子觉醒后，我们才从昏眛中觉醒，你压抑的情绪，也能让我们汲取一点灵能。在我之前的记忆中，并没有灵能，作为主人格的你在解放自我界限后，我们都有了灵能，并可以聆听神的旨意。 所以[假面君]曾经认为[你即是一，你即是头，你即是初，你即是神]。” 你确定他不是在骂人吗？ 浅间虽然曾开玩笑说自己是神，但从未真的这样认为过。他回想着所有的对话内容，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会叫月海[大明神]？” “.那不是你喜欢这么叫嘛？” “你的意思是你们感受不到大明神的伟力？” “如果是心动的话，确实是超强神力。关于你没有沉溺于大明神的魅力，浑浑噩噩谈恋爱这点，我是非常赞同的。” 浅间没有再谈大明神的事情。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又觉得我不是神？” “你知道我们各自的【初心】吗？” 浅间没有乱猜，直接摇摇头。 “所以你不是神明。” “你的【初心】是什么？” “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即使你是主人格。” “【初心】就像恶魔的真名，被人掌握会失去自主力量么？” [头盔兄]的头盔歪了一下，疑惑地道，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你，实在不像是看了那么多哲学书的人。” “.” 两人走到一处虚空，[头盔兄]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而后苦笑道。 “[鸟嘴君]没有回应，我们试试其他人吧？” “我的人格到底分裂成了多少块？12块？” “没有那么多，但是也差不多。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像你这样情绪稳定，能说人话的能有几个？” “只有我一个，但情绪稳定能沟通的，至少有三个吧。” [头盔兄]继续领着浅间，在虚空里漫游，并指导浅间使用瞬移。 这种心动身动的瞬移体验，让浅间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些白日梦——他小时候偶尔也会想象学校被怪物入侵，觉醒超能力的他，抱着校花在操场上大杀特杀。 将黑历史般的记忆埋葬，他跟着[头盔兄]继续吃着闭门羹。 [头盔兄]说错了，能沟通的应该只有他一个才对。 看着前方的[头盔兄]，浅间念了一句[apparate]。瞬移能力并没有得到增强，果然，jk罗琳懂个锤子的魔法。 “【丨】君，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主人格到底是无趣还是有趣了。” “看了我两辈子的人生，还没法判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你上辈子的人生，我们看到的都是碎片。而我们也无法真正钻进你的脑子里，读取你的思考。但是你这辈子我们倒是看了很多，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 浅间回想起[头盔兄]说的三辈子记忆断层的事，问道， “我没有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的记忆，这些记忆，谁有？” “也不确定你只缺失了这三段记忆。你的上上辈子的记忆，有一大部分在我这里。” “为什么不是全部?” [头盔兄]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并不是你这样完整的主人格啊。” “.在上上辈子，我是怎样一个人？还是华夏人吗？” “【浅间静水】。” “.那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呢？” “听[暴龙君]和[鸟嘴君]说，也是【浅间静水】。” “父亲都是浅间明治，母亲都是胜子？” “没错。” “进入时间循环了么？” “按游戏的说法，应该是大家都走进badend里了。” “你们的三段人生，和我有什么不同？” “大概大家努力的方向都不一致吧在现实生活里，我们只是普通的庸人。另外，[鸟嘴君]没有读英和，但是他也认识理世，还和她一起组过乐队，拖过她的后腿。” “你们都认识不死川？” “你应该和理世的关系是我们当中最亲密的吧？为什么还叫她不死川？” 面对[头盔兄]的问题，浅间没有回答。 “那月海呢？” “不认识，在我的记忆里，当我听说大明神的名字时，她已经死了，开学第一天就死了。[暴龙君]则是说，她在开学后的第三个月死了。想来你的世界线对她来说最安全，所以比起你叫她大明神，让她来叫你大明神才更合适。” “.” “要说你现在认识的女孩有哪些是我们比较熟悉的——理世、遥加、蝉羽，她们三个，我和[暴龙君]都认识。” “波奇呢？间岛呢？一条呢？藤原部长呢？” [头盔兄]笑出声来， “不认识，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甚至从未听说过恋爱咨询部这东西。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我们觉得你是主人格的原因，你不仅有着我们所没有的才能，还有着如神宫寺所说的，改变命运的能力。 虽然你只有两辈子的记忆，但两辈子都是主人格。我们怀疑，主人格的你只是忘了更多的记忆。因为，我、[暴龙君]、[鸟嘴君]三人，一开始也只能记起一段人生记忆。至于其他人格，他们没有像我们那样完整体验人生，但也有这五辈子之外的零星记忆。像[苹果君]这样的，更是从来没有真正掌控过身体，所以他的记忆碎片更多、更乱。他只是你，或者我们丢弃欲望的垃圾桶。 这些情况足以说明，主人格的人生体验，会丢失掉其他人生记忆，而【我们】绝不只有5段人生。” 听了[头盔兄]的话，浅间有点分不清，哪些是潜意识显化的梦境，哪些是所谓前世记忆的碎片了。 比起自己到底活了几辈子，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和那个[暴龙君]都认识不死川、龙造寺、凤凰院她们三个？” “因为我们都是左派青年啊。你其实想问，我们和她们三个的情感进展吧？你根本不需要这个答案，因为你的进展是最夸张的，我们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魅魔转世，嗯，你的上辈子就挺夸张的。” “我想问的是，不死川她们后来怎样了？” [头盔兄]耸耸肩膀，兴致大降道， “命运已经被你改写了，我觉得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用处。” “是么?” 浅间忽然有点想再看看空洞屏幕。 [头盔兄]敲了下自己的头盔，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见你的功夫，等我休息会儿，我们再回[放映空洞]那里吧。这破地方看起来无边无际，实际上就是一个大一点的监狱。” 等两人到达[放映空洞]，又聊了很久的哲学，浅间发现[头盔兄]不仅精通康德、黑格尔、马克思，涉猎阿尔都塞、哈耶克、巴迪欧、阿甘本，连他的毛概水平比他扎实得多。 “没有什么矛盾是能跨越式一劳永逸来解决的，我觉得你看的拉康里面，穿越欲望的逻辑，和一步一步穿越矛盾的逻辑很相似。 理世她也知道，反帝反封建比起反资本重要的多，但是” 聊到回忆时，知无不言的[头盔兄]又总是忽然欲言又止。 浅间觉得，他们知道他的很多人生片段，而自己对他们一无所知，这让浅间感到一点不公平。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让他们羡慕的主人格，一切又变得公平起来。 “你们这些人格没有想过，夺取我身体的主导权，自己当主人格么？” “呵呵，[想]和[做]之间的鸿沟比你想象中的大。现在我们大部份人的观点是——看完你这辈子的所有操作，下辈子再上机。要知道，我们上辈子，是没有你这样的外挂，没有多余的记忆，没有可以这样和大家交流的能力，如果下辈子还这样，我们大概只会做的比你更差。当然，也有可能，下辈子你依然是主人格。 我们估计都是你特别想要逃避时，被你创造出来的。” 浅间没再说话，他还在消化听到的这些东西，他也在仔细思考，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想象着一台电脑里装了近10个不同的操作系统，还能流畅运行，那一定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过了不知多久，[头盔兄]再一次让空洞显示出画面—— [苹果君]脑袋被包成木乃伊，躺在不知道是哪家医院的病床上。 他整个人的脸色很差，面前的大电视上正播着日剧《献给女王的无名指》。 “怎么全都是这种灰姑娘遇上恶劣王子的故事.要么就是狂妄自大的天才男主.日本主妇的品位这么低下么？这样子，我怎么取材啊？”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操作了一下，看起了盗版《甄嬛传》。 浅间看到了平板的日期显示——20:13pm，8月12日，周六。 这不是明天吗？ 虚空的意识世界才过几个小时，现实世界已经到第二天晚上了？ 病房的门被直接打开。 穿着香风礼服的二见走了进来。 “静水君，我来看你了。” [苹果君]条件反射般露出爽朗的笑容，“太好了，但是，真澄的音乐会好像才开始不久吧？” 二见很自然地坐在[苹果君]的身边，替他削苹果。 “不是怕静水君一个人在医院会很无聊么？我来陪陪你。静水君在看什么？” “《甄嬛传》。” “原来静水君也是会看这些的啊？你觉得这里面，哪个华夏女演员更漂亮？” “都很一般，没有月海和理世你们漂亮。” 二见笑了笑，看向床头柜，问道， “静水君吃药了没？” “护士还没来，但月海你来就足够治愈了。” 浅间无语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至今仍认为所谓的其他人格，就是和他完全独立的其他人，他讨厌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头盔兄]笑道，“大明神找借口去卫生间了。你看，这就是理论基础不扎实，实践经验一点也没有的人，经常犯的错。” 浅间完全笑不出来，因为大明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杯水和药喂给[苹果君]吃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方法应该只有你知道吧？” “.” 浅间想了想，立马以驱动灵能的方式，疯狂冲击着识海，将注意力固定在现实世界，他感受到了[苹果君]的意识，并粗暴地将他挤开。 很快，浅间不再需要空洞的视角，他的身影也如植物枯萎般散成灰烬。 [头盔兄]摇了摇头， “真是个呆子。” 她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头纯白色的长发，仰望着无边虚空。 想象中的抵抗并没有出现。 “还是让你自己处理吧！！！什么鬼难度！这不是我想要的恋爱喜剧！” [苹果君]仿佛丢出烫手山芋一样，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他。 浅间第一时间感到了一种打了麻药的麻木感。 睁开眼睛，二见刚刚钻进薄被子里，身下的被子鼓起来的一个小丘。 “月海，你在干嘛？” 二见小声嘀咕道， “怎么感觉又买到假药了啊.” 听着浅间干咳两声，二见的脑袋从白色被单里钻出来，雪白的俏脸上粘着几丝乱发。 “静水君你醒了啊，房间的空调有点冷，我想暖和一下身子。” 浅间没有揭穿二见的借口，只是将一个枕头扔到床脚，同时扔过去了一本丽兹酒店送他的《夜色温柔》。 “觉得冷的话，月海你就在对面坐一会吧。” 浅间关掉了吵闹的电视，又将房间的温度调到了27度。 二见看着浅间的样子，呆了呆，露出惊喜的表情， “静水君，你的脑袋好了？” 少女爬到浅间的身上，认真用双眼打量着浅间的眼睛。 “就没有坏过。” “这2天倒是把我们担心坏了，还在飞机上呕吐，遥加酱说你这就是脑震荡的反应，赶忙把你送到医院。现在静水君没事，真是太好了。” “月海，太近了。” “可是近一点才能看清静水君的样子啊。眼睛也变清明了，看来医生说的没错，静水君只是太缺乏休息了。熬夜看书或者锻炼什么的，都是不好的习惯哦！” 两人之间，近到可以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香味，浅间拿书挡在了他和二见之间。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浅间看了一眼二见，没想到她没下床，而是用毯子将自己盖住，整个人躺在了浅间的身上。 浅间掀开被子，只见她下巴搁在自己的横膈膜处，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连鞋都没收好，这么躲有必要么？ 想到二见或许目的就是贴贴，浅间暗叹一声，应了一声门。 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鼓起的被单，又瞥到床下的低跟鞋，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治疗晕动病和抗恶心的药给浅间注射完，离开了病房。 二见的脸红红的，她感觉到了浅间在应门的同时，也硬了其他东西。 “可以了，月海。” “可是好温暖，以女朋友的身份，可以申请在这里多靠一下吗？” 二见在浅间的身下，像小刺猬，将身体缩成一团，脑袋继续蹭着浅间的肚皮。 “不行，我起反应了，这样两个人都不舒服。” “.” 这时二见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 她在思考，浅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做更舒服的事情了吗？ “月海，既然医生开的药现在才吃，那刚刚你给我喝的什么药？” “呃，是医生告诉我，有助于你睡眠的药。现在是不是感觉精神多了呢？” “嗯，这两天没怎么看书做题，趁现在精神不错，得补一下进度了。月海有兴趣做一套题吗？” 浅间用平板打开了一套试卷，二见勉强一笑，退回到床尾端庄，看起了书。 大好机会被浪费，二见并没有觉得失落。看到正常的静水君，显然比计划通更重要。 当然，现在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正当二见准备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小脚丫轻蹭浅间大腿处时，病房门被再一次打开。 “罗伯特君~我们来看你啦~咦？我就说嘛~小月海果然在陪着罗伯特君呢~” 不死川率领着一群人进病房探望，刚刚结束表演的一条，还有神宫寺都过来了。 看到浅间手上拿着触控笔，不死川笑道， “已经可以学习啦？” “嗯。静水君应该没有脑震荡，刚刚小睡了一会，就精神很多了。” 坐在浅间对面，没有下床打算的二见帮浅间回答了问题。 不止是四宫和绫小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连间岛都有点想上床和浅间体验对坐而卧的滋味了。 “那被亚里士多德吩咐编制不良者类型目录的学生叫什么名字？所统计的淫荡、傲慢、贪婪、谄媚、诽谤等不良行为，一共有多少种？” “泰奥弗拉斯托斯，一共三十种。” 浅间秒答了罗伯特·麦基《人物》里记录的内容。 不死川回头看了眼凤凰院和神宫寺，说道， “我就说罗伯特君没有问题吧~” 凤凰院遥加走到床边关切道， “大老师，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吗？” “没有了。” 神宫寺抽出一张牌，在不死川身边耳语片刻，不死川又点头问道， “罗伯特君，我们约定的扮演游戏，还要继续玩吗？” “不玩，扮演结束。” 二见听到这句话，被子里的腿都僵直了。 看来确实只是抽风扮演，而不是凤凰院或神宫寺说的那种情况，不死川灿烂地笑起来， “看来确实没问题，出院！” “阿水，小遥加预定了一家餐厅，又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哦！” 浅间看了一下[人格矛盾值]，12%。 真的是有完没完。 “你们去吧，月海，你也不用陪我了，我睡了。” 浅间平板一甩，被子一蒙，决定任何事情，到了白天再说。 31. 东京急速传说 与 不死川的谋划 浅间感觉自己的脑子被牛踩了。 用最蠢的拒酒方式，激起了无限社硬汉们的挑战热情。 “噢！！！燃起来了！！！” “大意了吧！从后面偷袭也是.啊——————” “为什么我脱衣服也能被一本啊？” 浅间对手上的汗液感到一阵恶心。 “哪个要是怕被摔，哪个就是孬种！” “看我在大老师手下走100回合！” “大老师手下留情了！屈辱！我在大老师眼中这么弱吗？我要让他再狠狠摔我一次！” 听到他们的话，浅间记起了一段野史——某大名因被某个贪生怕死的武士背叛，勃然大怒，要求下面的武士不许违背他的意愿，不然都给他死。结果麾下武士纷纷明目张胆反抗大名，并在大名前自杀，以彰显他们不畏死亡的勇气。 所以说武士道的忠从来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给自己看的，因此[忠]所对应的标准也挺灵活。 浅间不得不拜托野原和中目黑将这群男人强制冷静下来。 体力7，又是大师级柔道的浅间，不至于摔飞几人就累了，可是影响别人做生意总是不好的。 春日沙萝很早离开了，没了她的牵制，无限社女生们的热情反而比男生更麻烦。 她们甚至帮助浅间，隔绝了英和老熟人们的骚扰。 这些在自己学校里盛气凌人的辣妹们，今晚完全变了模样，看到浅间，仿佛看到了今天非入手不可的手办。 无限社的辣妹们最近似乎很流行禁欲系海王。是的，流行，辣妹们大多不相信真爱，她们只是在追逐流行的过程中，找到认同感的猎手。 在她们眼里，大老师这种男子力爆表的人，是个渣男什么的，一点不奇怪。 实力强大，才貌双全，混身上下仿佛都写着[离我远点，不要乱想]的冷酷感。他又偏偏一直混在美女堆里，似乎那写着[不要乱想]的衣服里存在夹层，里面还写着[不是顶级美女，没资格待在我身边]这种丈量女子力的话语。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神秘气息，让他看起来特别适合作为倾诉和分享秘密的对（猎）象（物）。 如果能和这么特别的他，有那么一段关系，哪怕只有几分钟，想必也会被其他人高看一眼吧？ 看完浅间的演出后，这些不乏有男友的辣妹们更按捺不住了。 女生们换着花样让浅间签名，浅间果断回绝了在肌肤上、胸前体恤、裤子后面签字的请求。 闹剧持续到了聚餐结束。浅间静水皱着眉头签名的姿态，在那些辣妹看来，仿佛是一位在宅男眼面前，用一脸嫌弃的眼神把裙子提起的女仆，滋味妙不可言。 浅间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波奇帮他挡住了无数咸猪手，他早就摔飞一人，结束这场奇怪的签名会了。 看辣妹们大胆的眼神和动作，浅间明白，自己是后宫王的谣言，早就在无限社传遍，这背后肯定有不死川在推波助澜。 反向考验老干部么？ 那么，那位沢田，也是不死川的安排？ 所以说，她哪来的这么些精力，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是让他来背负主角使命，每天开会都开不完。 现在的他，正追求着轻松而不下贱的活法。 大辉被无限社的人搬上拖啤酒箱的拖车，哐当哐当地拖走了。 浅间简单地和御行院一行人，还有不知何时聚到一起的四宫、凤凰院这些有专车接送的少爷小姐们道别后，和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走到路边，又和livehouse以及死武士乐队的诸位道别。 “你怎么没和椎名一起回去？” 浅间看向还站着他身边，被椎名用怨念表情道别的不死川。 “我们部还有下一场哦~” “没有了，给我回去睡觉。” “可是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死川一整天都有事。 “那和你不回家睡觉没有关系吧？” “今天的演出极限输出能量耗尽，急需补充[罗伯特能量]~” 二见走过来，打断了不死川拉近距离的魔法。 “在聊什么呢？” “今天的live演出，是这辈子最成功的一次哦~~~” 间岛和波奇也走了过来，浅间问道， “你的成功标准指的什么？粉丝成分的复杂度？” 不死川摇了摇手指，又拍了拍胸脯， “当然是开心咯~~~” 波奇露出了不能喝酒的社畜绝望的表情。 “我一滴酒也没碰，我不开心。” “没事没事~虽然在外面影响不好，我们可以在家里喝哦。” “嗯，爸爸的威士忌，还有两瓶放在静水君那里呢。” 什么时候？？？ 浅间发现女孩们的脸上，都有着续摊的意思。他赶忙拦住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结果另一辆出租车以撞飞浅间的气势停在了他的身前。 浅间只好对这辆出租车的司机说道， “您好，先去目黑，再去白金高轮鱼篮坂。” 他又转头对四位少女们说， “好了，后天还要赶飞机，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诶？静水君？那个！” 不等二见反应，浅间就将二见大明神塞进了车里，又如法炮制，将间岛和波奇也送了进去。 司机刚准备起步，又被浅间拦着，将不死川推进了副驾驶。 不死川笑道， “这样的道别太仓促了吧？” “又不是不会再见。先生，麻烦您了。” 浅间看向了后排的三位，或许是明天还能见的原因，她们没有那么大的抗性。 间岛脑袋有些晕乎，二见还在回味刚刚被搂住的感觉。 波奇则是在生闷气，凭什么浅间是掐着她的后颈把她送上车的？ 为了5公里不到的路，浅间掏出了2张谕吉塞给司机。 “好的小哥。要不我留你联络方式，这车今晚你随便开？” 司机装作要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走出的模样。 “.” “哈哈，开玩笑啦。保证安全送到。” 司机对浅间敬了一个礼后，向南边的目黑驶去。 这个司机一定不是日本人，至少不是东京人 浅间走回横丁，烧烤店主那还放着二见的吉他、演唱会周边等大包小包的东西。 在路上，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一直拍到双手有些麻痹才停止。人格矛盾值已经涨到35%的浅间，正试图将增加他感性的柔软触感，从手指间驱逐出去，同时顺手帮路边的一位少女驱逐了拦路的醉汉。 字面上的拦住去路。 浅间扶起伸着长腿倒在地上的大叔，听着他恶臭的嘴巴里，不停念叨着一个名字。 他狠狠掐按了这醉汉的冲关穴，只听一声惨叫，醉汉的沉沉酒意醒了三分。 还没来得及用金钱攻势，这醉汉看到浅间一头白毛，赶紧告罪离去。 浅间回头看向了身后不知所措的少女。 “.怎么还不回去？” 戴着渔夫帽，穿着背带裤，说话畏畏缩缩的八奈见彩乃，惊讶地抬起了头。 “大老师，真的是你.您吗？您不是和不死川桑她们一起回去么？” 在群魔乱舞的聚餐中，浅间很早就看到八奈见了。她慑于无限社的气场，一直在另外一个摊位上吃饭，并点了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套餐。 “又不住一起，小心我告你诽谤。” 看见浅间那副看死人的表情，八奈见缩起脖子后退一步，上半身随之一阵摇晃。 等她回过神又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低下头用眼睛瞟着浅间。 忸怩的样子，就挺猥琐的。 “大老师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么？” “希望你的这股自信能用在对的地方。” 浅间走到烧烤店，从老板的手中接过他们恋爱咨询部的东西。 本来野原在离开时说，无限社的人会将这些寄存物品送货上门，但浅间觉得这种凌驾于大众的特权还是少用为好。 “大老师怎么回去？” “你准备怎么回去？” “叫个车吧.大老师不是住芝公园附近吗？我想我们顺路，我可以捎您一路。” “不了，我准备锻炼身体，跑回去。” “啊？？？提这么多东西？” 八奈见看着背着二见吉他包的浅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你有什么意见？” “没没.” 浅间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发现司机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认出是刚刚被他拦住，却被其他司机抢生意的那辆车的司机。 “麻烦送这位客人去大手町。” 浅间将车门打开，以不容拒绝的目光，盯着八奈见钻进车里。 便走了几百米，在一个酒店前，用hellocycling的app租了辆单车一路往回骑。 真的只有30%吗？ 自制力下降到令人遗憾的地步了。 但他也知道很多案例，比如明明喝的是普通的水，却被告知媚药，就发情了；比如明明吸的是带薄荷油的脱水葡萄糖，却被告知是让人意乱心迷的毒品，就发情了。 把自己身体里藏着的性欲和劣根性怪罪到系统身上，是懦夫中的懦夫。 他要做个劲劲劲劲劲劲劲劲到爆一心向道不问红尘的【丨】啊！！！ 特么的一百万匹磁场力量给他转口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东京夜色中，一个癫佬以摩托车超速的速度，背着吉他，踩着自行车，在无数醉鬼和药佬的面前疾驰而过。 那可怕的速度，让交警都不禁揉起眼睛，怀疑自己最近夜班压力太大了。 就这样，属于［无证吉他hero骑士］的新东京都市传说顺利在港区诞生。 浅间静水的人格矛盾值顺利涨到37%。 浅间花了一些功夫，甩掉了难缠的交警，并将共享单车还回指定停放点。 回到公寓前，已经凌晨1点半。 好烦，自从他想早睡早起之后，2点钟之后睡觉反而成了家常便饭。 总折戟在这些小事上，也会消化一个人做大事的能力。 除了大明神和系统的奖励，自己到底那些地方有进步？ 总是让行动和目标背道而驰，自己就没有一点反省吗？ 把时间消耗在社交里，就不能更积极的去面对这些吗？ 吾很多日才三省吾身。 浅间摸了摸肩头的吉他包背带，又看了看手上一袋袋周边，她们装作不记得拿，就是为了明天有理由过来，或者叫自己出去吧？ 明天用快递寄给她们，应该没问题吧？ 后面一周多的时间，都和她们在一起，在积极面对这些之前，先让他享受一下一个人的清净日子吧？ 大拇指按住门锁，房门打开，透出了房间内的光。 我不是出门时关灯了吗？ 难道家里遭了贼？ “欢迎回来~”x4 不死川理世、二见月海、间岛麻衣、波奇（被暂时从浅间家开除），四个人正热情地对自己笑着。 浅发组打扫着一点也不需要打扫的房间卫生，二见和间岛在厨房正做着夜宵。 波奇笑着给浅间拿出了拖鞋，鼻子却在嗅个不停。 “阿水怎么现在才回？该不会是遇到女司机了吧？” “你们怎么在我家。” “罗伯特君，你家不就是我们家吗？汝妻子吾养之，汝毋虑也。” “你们难道真的要在这续摊吗？” 浅间看着餐桌上已经摆着的两打啤酒，一大瓶柠檬红茶，一桶冰块，还有两瓶标着25年的山崎威士忌。 “是不是很节约，本来要点外卖的，大家看了一下冰箱，决定自己做省下一笔钱哦~” 看着故意保持距离的浅间，波奇的脸上有些得意。 “静水，那个可以帮一下忙么？” 浅间看向厨房，间岛身前放着一盒肉酱。 “卫生就不必做了，都来厨房帮忙吧。” 他叹了口气，围起了围裙。 全程用刺杀刀法对付食材，但她们好像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为了让自己的理智有运转的空间，浅间默许了她们的喝酒行为。 浅间为自己弹性的原则感到愧疚。 浅间左右的位置，被洗澡洗得香喷喷的二见和波奇霸占。 他看少女们已经开始痛饮，不由劝谏道。 “喝酒的女人很容易遭欺负的，别养成习惯了。” 说这句话也没用，仅仅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 “阿水太小瞧人了哦！” 波奇用冰冻过的，加了冰的玻璃杯，已经干了两罐生啤。 “静水是在关心我么？” 间岛手上也是一杯生啤，在浅间的对面浅笑着。 “罗伯特君，你不知道，女生只有在她喜欢的人面前，才会醉么？” 不死川对着浅间眨了眨眼。 二见看到不死川眨眼，也贴到了浅间身边，在他耳朵边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声音，轻声道， “想养成被静水君欺负的习惯~” “你们试试这个吧。” 利用恋爱烹饪的复刻技巧，浅间参考了威士忌的几种调酒方法，开始当起了调酒师，给她们输送赶紧趴下的弹药。 她们很快沦陷在一杯又一杯的特调之中，大明神甚至只喝了一杯，就给浅间刷了一个调酒技能。 计划通。 二见醉醺醺地贴到浅间身边。 “对不起，静水君，丽酱那边的朋友问我们做过没，我没有回答，被她们当成默认了。” 脸颊绯红的她，露出了等待训斥的表情。 但她还没有等待回复，自己就趴在的桌子上。 “我啊，我不只想跟你吃饭、唱歌、学习。我想要的，比你想的多得多。” 间岛已经钻下桌子，趴在板凳上，哼起了莫名奇妙的歌。 喝了6罐啤酒，大半瓶威士忌的波奇强打起精神，去洗手间催吐，一去不回。 看着喝第6杯就不再碰酒的不死川，浅间感觉她才是真正的计划通。 “为什么要让她们喝醉呢？” “让她们喝醉的，或者说让大家醉的人，不是你吗？罗伯特君。” “明天一大早不是要回本家么？” “和那些无关，罗伯特君。今天，真的是一场非常成功的演出。” “你开心就好。” 毕竟是被自己击溃到哭的女孩，就算是自制力下降，他也不会被不死川攻陷。 不死川用勺子搅动着杯中冰块，又抬起头， “中目黑格带的那一群人，其实我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罗伯特君，你说，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不死川睁着一点醉意都没有的大眼睛，看着浅间。 “不清楚。卡洛·奇波拉在《人类愚蠢的基本法则》里一再说明，蠢人的数量经常被低估。曾经的不良，都是害人又害己的蠢人，如今用信仰、成长、物质改善三板斧去规训，并不能说这个团体就安分了。我觉得集体的成功，是所有作为榜样的聪明人都没有犯蠢的小概率事件。” “这个批判是否太尖锐了？罗伯特君你真的会歧视他们吗？” “我从不歧视任何个体，我只厌恶现象。” “包括近卫千代？” “为什么你们动不动就要提她？” “因为，她确实很厉害啊.她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我像她那样，一定会提前死掉的。” “连工作狂都不愿意做，你还提个什么公平正义啊？” “因为加班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不正义啊。我相信共产主义世界，世界大同的世界，是没有加班的。” “那你还佩服她个什么？” “佩服她的超脱人性，佩服她慢慢变得像你。” “你怎么能骂这么脏的脏话？！” 浅间不知道为什么，从不死川嘴里说出这话，远比鹰司要说这话伤害更大。 他绝不承认，他和那个近卫千代是一类人。 “她不是在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五摄帝师的调教下，越来越缺乏攻击性了么？” “那只是她为达成目的的短暂伪装。王莽在篡位前还拿过国家道德模范奖。” “诶？复习历史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夸过王莽？” “每个人都要辩证的看，f桑，包括你看我。” “我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哦~” “请不要犯法。你们这些黑道大小姐，不应该在警察厅里挂名么？” “那些事情分家现在还在干迟早有一天.” “.急不得的，养望这种事，30岁做成已经是今古奇人。” 不死川又笑道， “就是看见无限社越来越好，心中有些感慨.明明，自己可以更早做这些的。” “大部分政府都不会希望社会这一层人吃得太饱。发展过猛，有可能是比不死川家更可怕的恶龙。” “怎么说到这里，罗伯特君嘴里又有一股愚民牧民的傲慢在里面了？” “不好意思，你早就应该看清我。我其实是个学识不足，屁股也够歪的拿来主义者。拯救所有人这种事，我帮不了你。” “太谦虚就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了哦。” “那是你的责任，f桑。” “我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我们早就一心同体了，r君。” “别把不现实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说出来啊.” 不死川起身坐到了波奇刚刚做的位置，抓起了浅间的手。 “我想好，死武士乐队未来的慈善基金怎么用了。死武士乐队想掀起的思潮，需要更多的乐队一起加入进来。 我想设置一个音乐梦想基金，让每一个来东京的追梦人，都能获得实现梦的机会？一个又一个成功的乐队的影响力叠加在一起，用音乐和歌声，去号召大家关注那些迫切需要关注和支援的事情。这算不算你说的，榜样的力量？” 浅间想了想，从感情上来讲，他这个世界上，他很赞同这个想法。乐队做垂直自己领域的慈善，比跨界慈善靠谱得多。 另外，孵化不是一支两支，而是一系列的极具公益精神的乐队，没有任何人成功过，不死川理世愿意挑战不可能的想法，令浅间备受鼓舞。 但没有哪个风潮是靠计划掀起的，每一波风潮的大浪底下，都是几十年前甚至更早积累的兴波。 浅间还是决定给不死川泼冷水。 “太天真了.音乐梦想基金有很多，一唱成名、一曲封神、改变人生命运的剧本有很多，但你这种基金，和这些不一样，它缺乏土壤。 我们无法保证赞助的乐队都有你这样的理想和决心。另一方面，我们也无法保证每一个新生事物、新乐队，都能有市场。 公益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社会的主流，如果一个社会的主流关注度是公益，是什么时候国际社会捐两笔钱，那这个社会也太失败了。 是的，音乐作为产品，想要站得住脚，必须在音乐市场里活下来。 跳出音乐市场，社会生产并没有发达到支持每个人无功利性的创造。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个世界上的市场一直是饱和的。新乐队就是新产品、新符号？一个新符号获得广泛认同，代表着市场已经为这个符号掏出了很多很多钱，或者说成本。 基督的十字架、镰刀和锤子、迪士尼、漫威、泰勒·斯威夫特.这些符号其实已经是商品。而商品等于税务，税务等于特权剥削。 你在创造商品的同时，也在创造一种特权以及剥削的机制。现在各种app的会员，苹果的抽成，不正通过卖产品更卖服务的口号，向大部分消费者收税么？ 你也不必沮丧，公益不是有竞争力的商品，因此，它不会让你变成可怕的剥削者。” 不死川沉吟片刻，又笑道， “罗伯特君你想的太复杂了。做力所能及的扶危救难之事，哪有那么多顾虑？只要做比不做要好，那就坚定的做。” “我是想让你搞清楚，你在卖什么，你能赚取什么。打败消费主义的，或许只能是消费主义。” 你可以让每一位听众支付金钱意外的东西，智力、劳动力、信仰力、注意力这些全是有限的，存量的，可计算的。现在大部分卖服务的企业，都是走的广告盈利模式，而这个模式，最需要赚取的财富，是注意力。 未来的任何商业模式，哪怕是标榜算力的ai，都在争夺全世界人口有限的注意力。” “那么，这意味着我需要更加出名、破圈，吸引到更多人的关注，才能更好的贩卖公益么？.我不喜欢贩卖这个词。” 浅间没有接不死川的话，而是继续说道， “最好的公益是对良好社会氛围的一种有效建立，其次是对社会缺失的弥补，最后才聚焦到个体上。我觉得公益产品的开发，还可以多考虑考虑。 音乐公益基金则是要建立在成熟的培训、制作、宣发体系上，哪怕大部分乐队不能签到你的音乐公司里，你也能给那些正确的乐队，一些必要的支持 比较成功商业化的公益事业，一般都遵循着[买一捐一]的策略。第一个运用这个理念建立品牌是toms布鞋但它不是头部企业，它们实际的捐助影响力，远低于耐克、阿迪达斯.” 说着说着，肩膀一沉。 不死川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明明还想和她讨论一下更多的善因营销案例，进而探讨更多公益产品的设计，让她多一点以魔法打败魔法的套路。 能不能严肃一点呢？ 听到不死川发出了沉沉的鼻息声，这家伙这些天，是真的累到了。 将醉酒的四人抛上床，自己躺上沙发，又看了几个善因案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欲望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打开了系统属性面板——【当前人格矛盾积蓄值：35%。】 人格矛盾值居然下降了2%！？ 难道，我的体内，还有圣人人格？(本章完) 32. 喷射战士 与 零元购战士 东京终于不热了。 没下雨，没有风，气温仿如春日。 浅间和二见，两人约在街头散步，二见还是那副小香风的打扮，钮扣分明的浅蓝色连衣裙，白色丝袜与白色圆顶软帽，以一己之力提高了东京街头的精致度。 他们准备去附近的书店淘一下书。 尽管两人家里还有很多书没读，二见家里的哲学书还有大半没有拆封，但当二见拿出书店的新到货书单给浅间后，浅间没办法拒绝。 书单里面不仅有诸如萨冈的《你好，忧愁》、莫里哀的《伪君子》、福楼拜的《情感教育》等优质双语译本，也有东京大学教授石井刚的中国哲学研究新著，关于德勒兹和鲍曼的流动现代性的哲学比较，关于阿尔都塞对毛思想研究的全新精译本。 对于浅间这种未能建立自己认知体系并持续生产智慧的人而言，书单上的这些书里，每一页纸都可能是维持他可笑尊严的遮羞布。 是的，浅间的智慧好比是子弹，是一种消耗品，而别人的智慧是利刃，只需日日打磨，便可无往不利。 当然用厕纸和智能马桶冲洗设备来形容这种区别也没有关系。 正如那些没天赋却努力的人和有天赋的人之间的竞争，努力的人，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种消耗。 锲而不舍地奔忙，是庸人们追赶天才的唯一姿态。 浅间就在做这样的事。 令他比较不爽的是，在搜索书单相关书籍详细信息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个帖子—— 「那些试图解放全人类的极左翼女青年，会找怎样的男朋友。」 最高赞回答是： 「经过大数据观察得出，这种女青年如果真的有男朋友，他们大多是这样的——长得一副无产阶级的样子，但银行存款是资本家水准的。喜欢学外语，嘴上说着国际主义，但言行更像润人，润的方向，和精通外语的语种完全一致。 精通精神分析拉康派理论，熟知阿尔都塞、德勒兹、马尔库塞、阿多诺、本雅明、萨特、波伏娃、齐泽克等人的名字、学术国籍及著作。 最关键且主要的，是坚持吃雌激素。」 虽然他和不死川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感觉自己被讽刺了。 不死川今天很忙，波奇和间岛好像也临时有事，本来打算宅在家里看一天书的浅间，还是被二见叫了出来。 小香风打扮的二见，本身也如一道香风，女孩子身上的香甜气息，一阵一阵地吹进浅间的身体里。 糖分摄取要过量了。 “月海，太近了。” 二见时不时将身体靠到浅间身上。 “只是朋友之间的距离哦，要说真的，我现在特别特别想挽住静水君的手呢~” 清丽的面容，清澈的眼神，大明神的精神状态，和上次醉酒后完全不一样。 身体已经适应了酒精么？ “嘿嘿。” 见二见忍不住笑出声，浅间不由问道， “怎么了？” “终于变成两个人的约会了静水君，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另外，是一起买书，不是约会。” “date就是date哦~感觉静水君最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最近不是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待着吗？” 二见故作生气的鼓起脸，马上又自己笑了起来， “不是那样的哦.可是，能有这样的约会已经很不错了，必须心怀感激地说谢谢呢~” 看着大明神开心的样子，浅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种突然填满胸口的负罪感是什么回事？ 最近是真的忽略了大明神的感受么？ 大明神是无比特别的，他这辈子都要偿还恩情的存在。 额头上被一只手盖住。 二见微踮着脚，笑道， “静水君，你在为我感到委屈和心疼么？” “.抱歉。” “别在意了哦，错过流星不代表也要错过月亮。今天约会的每分每秒，静水君要打起精神来，像我一样好好珍惜它们哦~” 二见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大步向前走。 耳边传来了一个男声，浅间侧头看去，一个爱尔兰长相的男子，正拿着电吉他弹唱着，他的旁边写着正在演奏的歌曲名——《deadinthewater我们的爱死于水中》 deadinthewater，不应该是[败局已定；沉沦]的意思么？ 脸上有些痒，浅间看向身前像牵盲人一样牵着他的二见。 似乎，前面的路不太对劲。 我们什么时候进的电梯？ 灯光有些暗，怎么看起来有些像酒店的格局？不是去书店么？ “静水君，有点渴么？要不要来一瓶红茶？” “我们不是去书店的吗？” “这里也有很多，值得一读的书哦~” 二见用难以置信地巨力，一把将浅间推到床上。 她潮红的脸，还有娇腻的呼吸声，将她接下来想干什么，说的一清二楚。 “有一本书已经打开了，静水君想看看么？” 从梦中惊醒，浅间差点就缴枪投降了。 比起技能的效果，他的倦意更像被刚刚的梦给驱散的。 令人烦恼的、充满暗示的、无比真实的梦境 看了一下手机.这不是才睡10分钟不到么？ 浅间的注意力很快从手机上离开。 因为他发现，沙发边正蹲着一个人——二见大明神手肘抵在沙发边缘，双手撑着脸，笑道， “早安~~~静水君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哦。” “.怎么还没睡？” “因为特别想静水君，所以睡不着了。” “.” 浅间往另一边的床上看了看，另外三人还在呼呼大睡。 所以说，晚上是二见装醉？但总不可能大明神可以把那几杯下肚的威士忌，从小指处逼出来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在小夜灯的帮助下，浅间清晰地看见，二见将她身上的宽松t恤脱了下来，她双手抱胸，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作用下，染上了一层煽情的暖橙色。 “房间忽然热了起来呢静水君.可以帮我降降温么？” 二见的酒果然还没有醒吗？ 浅间果断将毯子甩到二见的头上盖住，不料二见却直接骑了上来，她将毯子扯下，一手抓住浅间的手，放到她毫无遮掩的身体前。 “要我说，被静水君拥抱，是夏天最好的降温方式哦。” 这根本不是拥抱吧！？ 还有，为什么二见你（的力气）这么大？ “静水君看起来很想要抱抱呢~~~刚好，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仿佛天上的月亮碎成了暴雨，她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到了浅间的身上。 香味、体温、心跳，以及无暇胴体所蕴含的诗意和柔软，一次性传了过来。 “已经很精神了哦~让我们从朋友关系中，毕业吧。” 再一次从沙发上醒来，浅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 那种自我怀疑的惊惧压过了欲望，把他从无码的梦里扯了出来 “.” “.” “.” 大脑宕机的迟滞感持续了至少5分钟。回复意识的浅间，第一时间锤起了自己脑门。 身下传来黏腻的感觉。 居然做了一个梦中梦还在四位少女留宿的情况下，当了喷射战士. 自己到底怎么了？ 浅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少女们没有动静。 就连没醉的不死川，也睡得毫无声息。踢开毯子的波奇，一只大腿压在了不死川的身上，浅间踌躇一秒，打消了给波奇这家伙盖毯子的想法。 大明神还穿着那件出现在梦里的，属于他的，oversize的t恤。一双在梦里夹得他喘不过气的腿，不仅修长，还充满着富有弹性的肉感。 浅间收回眼神，在衣柜找了条内裤，走进浴室。 现在是凌晨3点半距离日出还有接近1个小时.自制力下降的效果还没有结束啊照理说，不是应该有贤者时间的吗？ 打开系统属性面板看了看——【当前人格矛盾积蓄值：33%。】 居然又降了2点。 因为欲望得到满足了么 在浴室里深深吐了一口气，浅间将花洒调成雾喷模式减少噪音，俯首认真搓起了头。 连多重人格这种精神病都得了，梦中梦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只是， 这次梦，比之前的梦要真实得多。以至于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现在他倒是能分清了，刚刚的梦境就是实。 说实话，这段时间，最讲信用的就是二见了。她没有深夜找他散步，也没有从背后抱住他，和他倾诉。她一直在配合他，在集体的友情里，寻找快乐和意义。 二重梦境里的二见大明神，那些行为和那些话，他都能理解。 他让她的爱情，变成了一种不太适口的特调，配方是海水、月亮，还有一些心碎。 守住底线，守住底线，守住底线。 二见的滋味，一定比梦里面的美好无数倍。他不仅为那控制不住的欲望感到羞耻，更为他潜意识里根据无数经验提取的感觉，套用在她的身上，感到愧疚和恶心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亵渎。 大明神啊大明神，对你而言极度匮乏的我，到底还能交出什么，才能回报你，守护你呢？ 一个澡洗了一个半小时。 这是浅间洗过的最久的一次澡，甚至远远超过了上辈子第一次和女友约会前的那一澡。 心情平复的他，给二见和波奇盖上了毯子。 出门买菜吧。 明天就要去欧洲，菜也没必要买太多，她们如果起不来，那就直接做午饭吧。 肯定不会留她们吃晚饭的。 “如果10年之后的早上，还能是这样的打开方式，少活30年也没有问题哦~” “不，请你好好活着，活越久越好。” “但是，我不想比r君活得久啊。” “谁要你比了？” 6点起床的不死川，给了浅间一个飞吻，拿起一块双溏心蛋泡菜火腿三明治，匆匆离开。 早上的三明治白做了，浅间用保鲜盒装起来，放进了冰箱。 就当做明天赶飞机的早餐吧。 三位女孩中，最早醒来的是波奇。 “水唔恶呕.水.阿水” 她像一个爬行动物，溜下了床，又像被一群拿着爬行类杀手属性武器的玩家围殴一样，在地板上跳跃挣扎。 “别把脏东西吐到地板上了啊。” 浅间给她倒了一杯常温电解质水。 活了过来的波奇皱着鼻子生气道，“阿水才是脏东西。” 在床上互相纠缠的二见和间岛，几乎同时在11点才醒来。 “啊！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唔头好痛.” 她们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流露出可惜和庆幸的复杂表情。 “早安，麻衣酱~” “早啊，月海。” 波奇端着盘子，像一位服务生，给她们送上了饮品。看来中餐厅没白去。 “来，我做的解酒茶~~~~” “谢谢~”x3 你明明只是负责倒茶而已吧？ 午饭没有做多复杂，一饭一汤两个点心，全是解酒料理。 流心火炙三文鱼焖饭、山药姜片牛肉汤、茶碗蒸、杏仁雪梨。 午间新闻不知为何，播放的全是经济和家计。 某团体民间调查显示，60%的家长希望取消暑假，或者缩短暑假，理由是孩子在家或者出游，会增加家庭支出。有的家长甚至表示，为孩子多做一份午饭，已经孩子在家导致的燃气费和电费上升，都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关于电费和空调使用方面，东京都连日的高温天气，已经让超过3人死亡，近100人紧急送医。大部分患者的中暑理由是，空调太耗电了，所以选择了电扇。 这则新闻后，播放了一条[省电空调扇，只要9800！]的广告。 浅间真不知道这是资本社会的人性，还是冷血。对于穷人而言，空调扇还真不是智商税。 “静水昨天的表演，被人剪辑发到学校论坛里了。” 间岛的话，让另外三人同时看起了手机。 学校论坛里关于帅哥的话题很多，人名tag多达100个，属于英和本校的帅哥差不多占1/3，但浅间已经是能每周稳进前3的存在。 当然也不全是好话。 有人说，浅间静水是只喜欢上床，没兴趣恋爱，只有顶级贵族女生能说得上话，平民女孩想成功搭讪比父母暴富还难的日本塔尖大种马。 也有文艺的说法，在英和这片大海里，每个人都是被洋流携裹的浪，他是唯一一道如烟火绚烂的彩色的岸，吸引着无数浪花为他前仆后继的翻涌。 视频帖子下面是一群乐子人，在刷—— 「为什么不脱上衣露腹肌，我要看马甲线。」 「为什么不脱上衣露腹肌，我要看俄罗斯方块。」 「为什么不脱上衣露腹肌，我要看华容道。」 「为什么不脱上衣露腹肌，我要看绝区零走格子。」 还有一个延展帖子，在讨论【约束band】乐队在英和校史乐队的地位，以及在日本高中生乐队的段位。 结论是，从昨天的演出能判断，大老师是当之无愧的[史一棒]，其他的，等乐队解散了才有结论。 “才不会解散呢！” 看到帖子，二见意外地叫了起来，又看向浅间和间岛， “对吧？静水君？麻衣酱？” “嗯嗯，不解散，不解散。我活多久，就唱多久。” 间岛安慰地摸了摸二见的头。 “嗯。” 如果真的要组一辈子的乐队.浅间真不是很想打鼓了，他想弹贝斯，给大家垫个音就行。 四人又聊了一会昨天班级群里的事情，浅间觉得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没有樱木老师的班级群，多了一个人。 波奇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这个班级line群也太不严谨了吧？ “阿水，下午我们去哪好呢？” “没注意刚刚的新闻吗?出去都是花销，要成为经济独立的大人，要忍得住出门的欲望。” “.那只是成为尼特的秘诀吧？” 间岛用[终于轮到我了么]的自信表情，拍掌站了起来。 “一分钱不花的约会，让我们来试试吧~零元购，我有攻略！” 喂喂喂！间岛难道你不仅是天生的歌手，还是天生的rapper吗？(本章完) 33. 不花钱挑战 与 六本木自习室 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变得轻松的东西，请问是什么？ 答案是：青春。 理想、爱情、朋友，青春里的任何一个元素的含量过高，听起来都会变成很沉重的东西。 但[沉重]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很多[轻松]，同样有能力毁掉一个人。 一般情况下，浅间认为青春的重量和努力程度，两者是成正比的。 但他却恰恰相反。 明明想与青春背道而驰，却活成了比大部分现充更加现充的人。 所以不死川她们，是怎么在他身上看到松弛感的？ 这辈子的16岁比上辈子的16岁，结交并一直产生关连的人，不知多了多少倍。 是大明神的神恩，让他在虚幻之上，成为了万人迷，但他的交际能力并没有长进多少。 认为节能是美德，不做多余社交动作的浅间静水，光是回应她们的好意，就让他有些精疲力竭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社会活动家们是怎么做时间管理的？ 卫生间传来两位女孩子讨论刘海的嬉笑声。 浅间已经将她们换洗的衣服熨烫好，套上衣架，交给了抱腿坐在他旁边凳子上，喝着葡萄味芬达的波奇，让她把衣服送进卫生间给二见和间岛。 “总是喜欢使唤人呢，臭阿水。” “你在这里也是半个主人，就没有一点对朋友尽地主之谊的觉悟么？” “哼，花心的阿水。” “少废话。你也赶紧换衣服。再这么拖拉，太阳都要下山了。” “这不是还早着么？天气这么热，下午5点出门也不算晚哦~” “5点差不多就结束了，你们早点回去整理行李，你也老实点，把这些天的作业给做了。” “诶？？？不是和小一条约了今天一起上德语课么？” “德语课线上听就行，没必要待在一起。另外，早点睡，不要误了机。” “要补那么多作业，怎么可能早点睡嘛！” “那是你的问题。” “阿水你这家伙，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参加你和小月海小麻衣的约会。为什么不给她们布置作业啊！” “因为你姓浅间，她们不信。” 波奇忽然忸怩起来。 “是是这样啊也对。” 浅间将波奇的运动衣扔到了波奇的怀里。 “快去换衣服。” 金毛撅起嘴巴，小声嘟囔着什么，乖乖去了卫生间。 现在能靠pua对付的家伙只有波奇了浅间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遗憾。 将烫衣架收起，浅间看了看时间——1点27分。 他有点烦恼。 是不是要在家里给她们预留一些换洗衣物？不然她们总会把他的衣服当连衣裙穿。 但是如果留这些东西，她们过来过夜的行为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穿着露脐背心和牛仔短裙的间岛从卫生间出来，直接走到浅间身边坐下，拿出笔和纸，开始筹划着今天的路线。 去附近商场免费吹空调、去图书馆免费看书、去附近小公园免费喝水、去附近广场看免费电影、去三得利啤酒工厂免费参观混吃混喝、去免费的小动物园消磨时间、去附近的堂吉诃德参加剪刀石头布比赛赢取免费晚餐. 看着间岛仿佛开学前赶一个字没动的作业一般，以夸张的速度，在纸上速写着约会计划。 她是不是努力过头了. 还有，我可没有兴趣参观什么啤酒工厂啊 四人终于在2点前，也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出了门。 波奇扯着浅间的衣服后领，试图用浅间来抵挡阳光。 “唔——救命！！！有镇死剂吗？再不吃一颗，我就要融化了。” “你要是少记一些这种有的没的，你考上东大的几率能上升至少10%。” “人类大脑的潜力是无限的哦！有研究不是说过么？多记一些有趣的东西，能够保障大脑的年轻。” 这家伙找理由的能力倒是越来越强了。 浅间给二见和间岛递过两把伞。 “谢谢了。” “静水君真贴心呢~~~要一起打么？” 浅间拒绝了二见，波奇见状很快钻进了二见的伞下，并对浅间做起了鬼脸。 这两把阳伞浅间从来就没用过，伞的花色比较粉，一看就是给女性用的，当然，就算不是粉色，浅间也不会用，至今他都认为，打阳伞的男人都是娘娘腔。 话说真正有性别的颜色，也只有粉色了，[粉色代表女性]究竟是一种文化特权，还是一种歧视现象呢？ “从来没见过静水君打遮阳伞呢这阳伞是哪来的？” 如果问问题的是波奇，浅间八成回一个白眼，但问问题的是二见。 “这两把伞是房东留在房间的，今天应该是第一次用吧。” “还是多用用比较好哦~东京的夏天，太阳会把人晒伤的。” 二见带着波奇向浅间这边挤来，举着阳伞，想把浅间套进伞下。但身上挂着波奇的二见，论敏捷度，怎么想都不会是[杂耍小丑浅间静水]的对手。 “真的不需要。” 浅间提醒额头已经渗汗的二见不要白费体力。 同样被浅间拒绝共伞的间岛，选择岔开话题， “话说还没见过静水的房东呢，人怎么样？” “挺好的。” “很热心么？” “挺正常的。” 在浅间眼里，能做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人已经是平均值以上的好人了。 “静水不考虑买间房子么？” “没这个打算。” “最近东京6区的房价一直在涨，买房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现在房产所谓的回报率太虚了，现在过于保守的投资项目，其实只是在玩汇率游戏。” “汇率？” “我也不太懂，但是如果说投资讲究回报率的话，我更愿意投资近在眼前的人。” 间岛脸色一红，手指搓着伞骨转动起来。 “我也算你的投资品么？” “不要自我物化.另外，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波奇抱着二见横移过来，吐槽道， “阿水明明有很多钱，和女孩子约会却想一分钱不花，真像个人渣呢！” 浅间斜了波奇一眼， “我给你20万，你能给我马上回去做作业么？” “我的作业在小月海家哦，我又没钥匙。” “月海，我给你20万，你能把钥匙给波奇吗？” “不用钱也可以的，喏，波奇小姐，门钥匙。” 二见其实更想说，不要20万，但是想要一封浅间写给她的情书。 “喂！不要总认为金钱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啊！还有，小月海，不要没有原则地一直站在臭阿水那边啊！” 波奇离开二见，像只狗一样，在浅间身上扒挠起来。 “静水想说，金钱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对吗？” “差不多吧。金钱就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东西。” 听到浅间这么说，间岛自嘲一笑，静水果然是个有钱人啊。 不是很多有钱人都会说[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不在乎钱，因为我就是钱本身]这种令人讨厌的话么？ 她忽然有点想让浅间变成穷光蛋了。 [一分钱不花挑战]最麻烦的一点，是去任何地方都只能靠一双肉腿。 离浅间他们最近的商城在六本木，大概1.4公里，走这么一段路，对于间岛来说，多少有些折磨人了。 等穿过朝日电视台，走进六本木新城的门口时，间岛她已经大汗淋漓了。 浅间从包里抽出一条汗巾给到她。 “擦擦汗再进去，小心着凉。” “我只是体力差点，并没有那么病弱的程度哦。” 间岛还是接过汗巾擦起了汗。 “我们先进去啦~” 波奇拉着二见钻进了商场。 浅间对着间岛摇了摇1l装的保温杯，说道， “这里面是冰水，你等下记得小口喝。” “静水的意思是可.可以直接对嘴喝吗？” 浅间拿起杯盖，当小水杯倒了半杯递给间岛。 “你们可以直接对嘴喝，我仰着喝就行。” 间岛忽然笑了起来。 “静水看起来很喜欢[一分钱不花挑战]呢.理世说你是东京葛朗台，在这个方面，似乎说的没错。” “节约是美德，我讨厌浪费。” 间岛将杯子还给浅间。 “明明在最适合恋爱的年纪，却不恋爱，算不算是一种浪费呢？” “.但我是最不适合恋爱的人。” “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认为。” “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么？” “嗯。单纯的自我满足，可不要被我的行为欺骗了。” “不要小看了可以独立生活的女孩子哦，我可是从来不理会上门推销的那些骗子的。4月份的时候，还碰到了那种白天推销餐具，晚上撬锁偷东西的坏家伙，还好我比较警惕。” 浅间点了点头。 波奇和二见又从商场走出来。 “怎么一直站在外面啊，你们不热吗？还有，阿水，我也要喝水~~~” “一冷一热很容易感冒的哦，波奇姐。” “运动员会在运动后进行冰浴，或者待在冻箱冷房里缓解疲劳，或者恢复体力哦。” “商场的空调根本达不到那个温度水准吧，笨蛋。” 因为是工作日，商场里面的人不算多，四个人走到了二层的一个年龄限制为25岁以下的免费自习室，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当他把德语学习资料和波奇的试卷拿出来时，听到旁边路过的一对上班族说道， “快看，一男三女。” “哼，故作姿态而已，真要学习，干嘛来这里？能学30分钟算我输。” “啊啊~真羡慕这些学生啊，我也好想要假期啊.早知道留级12年就好了。” “那会退学的吧.” 浅间观察了一下发言的两人——胡渣，黑眼圈，皱巴巴的西服，max咖啡，透明塑料袋里的速食便当一看就是被加班硬控几天不能回家，连午饭都这个点才吃的上班族啊。 浅间对这两个家伙的同情盖过了讨厌。 免费自习室大概20多个座位，只坐了浅间他们四个人，哪怕坐在角落，也很显眼。 二见很快戴上了耳机，并和间岛分享了一只。浅间怀疑她们又在听ai作品那种玩意，只会成为干扰学习的噪音吧. 波奇咬着笔开始了刷题，但没几分钟，视线就牢牢钉在了玻璃窗外的一处冰淇淋餐车上。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也打开了德法双语笔记。 梦里面的书他抽空查了一下，果然全都没有，全都是臆想出来的书，可是阿尔都塞啊，巴迪欧啊确实是浅间想看的。 阿尔都塞对教员的研究，让浅间有一种双厨狂喜的感觉。虽然没看实际文本，但浅间已经大致知道具体成色。社交媒体里，无论多么小众的书，都能找到书评，就是采样基数小了点。 浅间在社交媒体里，找到了和阿尔都塞相关的[interpetionensujet主体询唤]、[étatiste国家主义者]、[surdétermination复因决定]等法语单词，又延展学习了相应的德语和英语单词，比如[overdetermination超越决心]、[determinierung决心]。 背了大概100个单词后，浅间又下意识打开了油管上一段关于齐泽克聊阿尔都塞的视频。 明明是在学法语，为什么现在要强迫自己听齐泽克的斯洛文尼亚式英语啊？ 浅间关掉鼻炎哲学家的视频，又打开了阿尔都塞的一段访谈录像视频。 阿尔都塞一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撸着所剩不多的头发，在天台上，面对几个记者侃侃而谈。以天主教徒身份去保护国际主义的普世主义者身份，再用普世主义去保护共产主义的博爱内容，浅间觉得与其说是一种睿智，不如说是一种被千年信仰惯性压迫的无奈。 阿尔都塞很幸运，遇上了很多同频的朋友，收获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友情。 所谓友情，是同一个灵魂，寄居在了不同的肉体上。 间岛的自尊和努力、二见的执着和自省、不死川的善良与利他，这些都是他拥有的东西。 但共同的爱好才是友情的润滑剂，不然，总会变成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敲打。 比如好看、有钱、有地位、能力出众，无论是安全还是享乐的理由，都不是爱的基础。 所以，怎么才能让二见、间岛、波奇也喜欢上共产主义呢？ 阿尔都塞的友人雅克·马丁，下场可不好。 浅间想了想，终究还是运气问题。 他不自觉地敲起了响指。(本章完) 56. 欧洲行 与 吻 与 助教 飞机落地又是一阵欢呼。 恋爱咨询部方阵里，波奇和不死川也跟着起哄，吹起了口哨。 浅间结束了他的自习时光。 藤原还在锲而不舍地锤着他的椅背，虽然也有歇一会的时候——浅间一度以为奥地利航空给座椅增加了按摩功能。 大明神还在睡，并且在睡梦中调整了自己的椅背，重新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藤原持续的锤击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收起桌板和笔记本，看向窗外，斯威夏特机场上方晴空万里，窗边同步收起笔记本的间岛，给了浅间一个明媚的笑容。 “维也纳今天33度，有些热呢。” 一条摸了摸内层窗户，感受着外面的热度。虽然昨天过得很开心，但一想到今天要排练，没时间陪浅间玩，整个人都变得没什么干劲。 不死川建议道。 “等小真澄排练结束，一起在多瑙河夜游怎么样？大家都带了泳装吧？不穿有些浪费了哦~” 原来你说的夜游，是夜晚游泳吗？ 感受到视线，浅间将头偏向左侧，凤凰院像一个陶瓷娃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有什么事么？” “很好奇大老师一直在听什么东西。你的两个耳机线从一开始就在不同的口袋里，也就是说，大老师你同时在听两种音乐或者广播。这样不会互相干扰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想给干巴巴的讲座加一个bgm。” 浅间不假思索地编了一个理由。 凤凰院眼睛稍微睁大，随即又点点头。 波奇从后面抱住凤凰院，用下巴垫在凤凰院肩膀上，笑着说道。 “呐呐~阿水这家伙，出了名的不能一心多用呢~我们当时玩脑裂，他的分数一直垫底哦~” “是这样么？” “呼呼，一心一意的男人，对女孩子来说更有吸引力哦。” 神宫寺一手捂住嘴，像狸猫一样眯着眼笑起来。 “阿水惟一能够一心多用的地方，应该就是[哄女孩子]了吧？” “波奇，你最近的作业好像还没做完给我吧？” 浅间打断了波奇的胡言乱语。 “哼，光学习，不玩耍，波奇大爷也变傻。” 波奇吐着舌头，对浅间做了一个鬼脸。 “大老师，波奇小姐昨天睡前有做功课的，只是没写完。” “罗伯特君，劳逸结合才有学习效率哦~不差这两天功夫。” “就是就是。” 作为恋爱咨询部团宠，恃宠而骄的毛病越来越突出，浅间决定回日本好好管教一下这家伙。 浅间他们跟着柏林艺术大学的学院交响乐团，一起定了第一区的一家名叫贝多芬的老式酒店。 老城区第一区在19世纪维也纳扩建合并其他区之前，就是维也纳的全部。 所以，霍夫堡、博物馆区、圣彼得教堂、圣斯蒂芬教堂、金色大厅、市政厅。美景宫等城市精华，都在这一区，离她们的酒店也都不算远。 回酒店放完行李，恋爱咨询部和乐团暂别。 一条这两天的行程特别满，除了今天要排练，明天一早还要去金色大厅进行排演，一直排到她们正式演出。之所以如此刻苦，和前两场仿佛两个画风，据说是因为要给大后天表演的莱比锡音乐与戏剧大学交响乐团一点压力。 两个学校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是两边的教授、指挥都不对付，两对的私人恩怨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学校的荣誉之战。 看着一条三步一回头的招手，浅间干脆站着不动，目送她跟着海老女士走上大巴车。 “还以为静水君会跟过去指导他们呢。” 二见笑道。 “别人乐团的老师、指挥还有海老女士这样的专家都在，应该用不着我。” “大老师，我们晚上再见~” 四宫和绪方也走过来道别。她们要去美泉宫拍vlog，也提前道别。虽然四宫家不差钱，但四宫尤纪奈已经靠她的社交媒体接了大大小小10多个广告。论人气来说，已经不亚于东洋英和那些专业偶像们了。 可惜间岛和二见都没有做偶像的愿望。 神宫寺在浅间面前挥了挥手。 “很遗憾，浅间君，美妙的同行时光暂时结束，我们也在这里道别吧~” 波奇抱住浅间的左胳膊问道， “小理世和神宫寺前辈准备去哪？” “我们去约会哦~” 不死川也同步抱住了神宫寺璃未的左臂，笑着对波奇眨眼。 不死川和神宫寺都换了一身偏正装的打扮，明显是要出席正式场合。到底去哪，不死川昨天没有说，浅间也没有问，反正她迟早会告诉他。 奥地利的公益资源并不丰富，不知道不死川能不能在这里为她的大福利院计划争取到音乐支教、音乐交换生这种政策。与其捐款换政策，还不如直接把钱投入到福利院里。 或许要搞清这件事，需要调查神宫寺这位变量。 从阿姆斯特丹花市购买的郁金香被神宫寺家的人搬上一辆保姆车，不死川跟着神宫寺上了一辆黑色奥迪。 几声道别后，浅间、二见、间岛、波奇、凤凰院、藤原一行6人，开始了维也纳的城市漫步。 这是一个从未预想过的行动组合。 少了不死川的黏合剂作用，藤原的存在变得有些突兀。 她没有和少女们站一块，而是与波奇争锋相对的，占据了浅间的右方身位。 “浅间浅间，我们现在去哪？去美景宫记录一天之内有多少对恋人参观克林姆特的《吻》，然后采访他们如何看待画中展现的爱情的不平等现象；或者问女友：一个亿和男友二选一，会怎么选？” 浅间很怀疑，如果没有藤原家保镖的暗中保护，她到底能活多久。 “去美景宫怎么样？” 浅间问道。 “不去，我要去吃炸猪排！” 波奇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意见。 “都可以。” 间岛抿了抿嘴，炸猪排和美景宫，她都做了功课。 “没问题哦~” 二见支持去美景宫，虽然她更想去美泉宫或者茜茜公主博物馆。 “美景宫吧。” 凤凰院一锤定音。 票数3:1，波奇的炸猪排离她远去。 凤凰院问道， “大老师，需要我来安排一下么？” “不用，就直接去那买票吧。今天周一，参观的人应该不算多，如果要排队就直接排。” 间岛用手机搜出《吻》，递到波奇面前。 “波奇小姐，刚刚说的就是这幅画。” 画中，一位高大的男子拥吻着满脸幸福的女子，女子的脸，比布格罗《幸福的灵魂》里的普赛克还要陶醉。 “来维也纳不能不听贝多芬，同样，来维也纳也不能不看克林姆特。” 间岛念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导游词，给波奇介绍着奥地利画家克林姆特。 这位黄金雕刻匠的儿子，把金箔当做作画素材，将拜占庭镶嵌画浮靡奢华的风格，融进了自己的作品里，创造出了炫目至极的金色作品。 说起克林姆特，这位大画家和维也纳也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奥匈帝国开国皇帝弗兰茨一世决定要让维也纳变成像巴黎一样恢弘的帝国之心，并揭幕维也纳黄金时代后，随之而来的城市大扩建运动让克林姆特在学生时期便拥有了大量展示自己的机会。他的作品本身，从自由到现代再到最后的装饰主义，也完整的记录维也纳思潮变迁以及哈布斯堡政权崩解的缩影。 听完间岛的介绍，凤凰院也帮忙做了适当的补充。 了解到克林姆特作品土豪金的特点，以及美景宫藏有24幅克里姆特的画，波奇一下子兴趣就上来了。 “好吧，金色的炸猪排和金色的画，都在金色猎人波奇的狩猎范围里。暂时换一下狩猎顺序问题不大。” 你到底是有多想吃奥地利炸猪排啊？ 从酒店到美景宫大概2公里左右，走路半个多小时能到。 浅间从波奇和藤原的挤压中逃脱出来，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女孩们打着阳伞，跟在后头。 维也纳的街头随处可见音乐表演。 弹吉他、拉提琴、美声歌唱，无一不专业。 “这里，就是上帝的耳朵之城啊。” 间岛感慨着。对古典乐器基本不通的她，看到世界音乐之都里，也有不少受人尊重的歌者，心里面的自卑感也被抹消了。 二见被一个街头艺人拦住，将提线木偶放在二见掌心跳芭蕾。 当艺人听到二见用德语说谢谢时，他们脸上毫不作伪的笑容更灿烂了。 “美丽的东方女孩，你们的到来，让我久远孤独的心被治愈了。” 这位老头大概借用了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诗——【谁此刻孤独，谁就将久远孤独】。 如果法语区的荣光在非洲，那么德语区的荣光，则在中欧和东欧。 也许没有一个德国人会讨厌维也纳，因为这座城市，藏着日耳曼民族的另一面灵魂。 维也纳甚至是一座比里尔克和特拉克尔两位奥地利诗人的故乡更能代表他们灵感与灵魂的地方。 同样，一座维也纳，就是半部西方古典音乐史。莫扎特、海顿、舒伯特、贝多芬、施特劳斯、勃拉姆斯、勋伯格，太多了音乐巨匠，为这座城市驻留。 艺术绘画方面，开创维也纳分离画派克林姆特的金碧辉煌，表现主义大师埃贡·席勒的阴郁深沉，师徒二人像光与暗，诠释出19-20世纪之交，一个完整的时代。 弗洛伊德也是维也纳的一面镜子，反射出这座城市从古典向现代主义拥抱的进程。 这么说来，中央公墓似乎比美景宫更加吸引浅间。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去瞻仰一下那些大师们吧。 今天的维也纳，比往日八月的维也纳要热上10度。 全球变暖已经是一个共识。 经历过东京那不讲道理的，湿度很高的酷热，维也纳的热似乎还能接受。 沿着大道吹拂的风，还有连绵不绝的音乐，也是维也纳消暑的妙处。 这座城市像一个开放式的音像店。 刚经过维尔瓦第的《四季》，接着又听到《玫瑰人生》。前脚是四把小提琴合奏莫扎特，后脚又变成四把吉他齐弹《加州旅馆》。 不算【丰聪耳】所听到的那些更远的演奏，浅间像没耐心的顾客，半小时一口气切了30多首曲子。 音乐不仅能解暑，也让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东欧吟游诗人能加buff看来不是传说。 抵达美景宫，他们只花了28分钟。 今天是天气较热，又是周一，果然，门口排队的人不算太多。 除了浅间租了一个中文解说器，其他人都老实租的日语版。当然，藤原还租了一个日裔的解说员。 “浅间浅间中文很好么？” “还行。” “大老师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呢。” 凤凰院感慨着。 随着解说员的引导，几人很快在上美景宫见到了古斯特夫·克林姆特的《吻》《朱迪斯》还有其他一共24幅作品。 站在《吻》这幅画面前，本来觉得很浪漫的二见和间岛，都想起了藤原版本的解说。爱情关系里，女人虽然是享受者，但也是弱势的，渺小的一方。 “难道这个男人的吻里面，真的不含爱么？” 间岛问道。 “爱也许被隐去了，不都说传统男人的爱，和山一样安静么。无声的爱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加上这大块的金色，又仿佛将爱镀了一层金，变成永恒。大家都把这幅画当做浪漫和爱的象征来欣赏呢。” 解说员笑道。 凤凰院吃惊于解说员对于这幅画了解程度之低。 “这幅画中虽然两人都满足了欲望，但没有爱。这画里充斥着属于男人的主宰、力量、性，以及女人的美丽、柔软、沉溺和附庸等标签，这是克林姆特以他的艺术家及其长期伴侣埃米莉·弗洛格为象征，创作的一副不画一点露骨部位，却洋溢着传统道德不容的性和暴力元素的作品。 这幅画是一生拥有无数恋人的他，对自己无情地爱着女人的一种自嘲；这幅画也是他用来回击批判，解构传统的，对[爱与性主题]的诠释。” 浅间点头道， “确实，藤原前部长的立场是正确的。这个吻和美国二战结束后，水兵与护士的《胜利之吻》这个摄影作品不同，《吻》的男性姿势是扭曲且暴力的，整幅画充满着不平等。但这画里还存在着爱，源自这位闭眼女子的陶醉的爱。 现代爱情的平等观，随着看这幅画联想到的[谁会爱谁多一点]这个主题一起诞生。” 像这样，浅间、凤凰院、间岛、二见、藤原接连参与了每一幅画的讨论。 原本干劲十足的解说员已经泄了气，在后面的介绍里，只念了一遍作者和作品名后便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像一位学生，边听边点头。 对于这位日裔解说员来说，这段遭受酷刑般的经历，可以放进人生十大黑历史里。 “维也纳解说员赚钱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藤原的一句话，直接把解说员弄红温了。 这家伙也不想想，[克林姆特最多几p？]这种鬼问题，别人怎么答?关键是，还害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和身边几位女孩。 浅间上完洗手间，发现女孩子们用别样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 “静水君这段时期这么喜欢看美术馆，是为了佐佐木老师么？” “为了下学期当佐佐木老师的助教，天天和她待在一起？” 啊？ 34. 因为他善 与 有奖采访 像老师一样报听写，督促她们完成德语复习后。四人进入了自由复习时间。 浅间左边，语言基础最好的二见，看起了双语版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浅间右边，间岛陷入了同时学德语和中文的巨大迷宫之中，紧锁的眉头，和疯狂游走的笔尖，显示出了本人的倔犟。她想靠努力反超二见和不死川，成为恋爱咨询部第二懂中文的人。 两女轮流用着浅间的水杯，她们心照不宣地背着浅间直接对嘴喝。 波奇挨了浅间两个脑瓜崩后，撅起嘴巴，趴在桌子上抄起单词来，浅间让她错的单词一个抄20遍。 “那不是等于全部抄20遍吗？” “问这个问题前，你是不是要检讨一下自己？” “可是我还有复习资料要做，本来学德语的时间就比小月海她们少啊我还是不学了” “要学的也是你，不学的也是你。算了，既然不学德语，就多做一份卷子吧。” 波奇垂头丧气的抄起了单词。比起动脑筋做题，她更愿意只动手。 把笔帽快咬烂的波奇，早就没什么学外语的动力了。她觉得会说［你好］、［谢谢］、［再见］，还有［好吃］、［啤酒多少钱］、［白头发的买单］，再加上几句脏话，这些就够畅游欧洲了。 如果要学情话的话她宁愿学几句二见和间岛她们都听不懂的俄语，在浅间的耳边轻声说。作为半个俄罗斯人，学俄语岂不是手到擒来？浅间似乎也会一些俄语.这不是意味着，她和浅间之间，也能像不死川和他那样，使用加密通讯了吗？ 不愧是波奇大爷！ 浅间想喝口水，但看到二见的吹瓶动作，还是放弃了。 上辈子临阵磨枪所学内容全部回归大脑，浅间的德语和法语能力完全复苏。 这次欧洲之行，即便没有系统技能的认证，以他现在的外语水平，日常沟通也绝对够用了。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法国人即使是懂英语的，也不愿意用英语和你交流。他们骨子里的母语自豪感，让他们天生排斥说英语。而在英语普及度更高的德国，即便在国际化大都市或者是东德区域，他们这种不会说德语的东方面孔，大多连德国人的客气都得不到，更别提善意了。 即便英语随着全球化和英美帝国主义的蔓延，已经成为不断侵蚀其他语种的霸权语言，但终究没有像秦始皇一样，完成书同文的伟业。 贫弱如自己，怎么和这些朋友们统一思想？ 浅间继续练习听力。 听到阿尔都塞引用教员的话——［要知道怎样搞政治，你要学会弹钢琴。］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他记得这句话出自《党委会的工作方法》。他也经常拿这话，和大家分享遇到多事项并线时如何分清主次的技巧。 可惜他只配当讲师，却当不得教员。老师和学生都是互相成就的。他上辈子没有成就任何一个人。 想想挺失败的。 在听到阿尔都塞谈[什么是政治？为自由和平等而行动。] 他又立马联想起日本内阁的那些人，他们只配叫官僚，没资格叫政治家。 本来想将视频发给有马和不死川，但这些只是思想的碎片，并不是有指引性的东西。如果他们问自己怎么看待结构马克思主义，目前的西马学说如何指导社会改良等等问题，以他目前的水平，可说不出个所以然。 少看些理论，多思考一些解决方法吧！虽然他对近卫千代一直说，做恋爱咨询是他待在英和的理由。但是，在更多人的眼中，他不是丘比特，而是大老师——能够通过规训他们，让他们摆脱被家庭和社会规训的命运的大老师——恋爱咨询售后服务中，也开始出现了恋爱之外的咨询。 他只对部分人给出了回应——对公益有兴趣的大岛一郎、准备继承家业的八坂旅十郎、想要做搞笑艺人的三轮——对于那些想要通过他，认识土豪十神、近卫、二条、鹰司的人，他都一律谢绝了。 自己现在成为的人，和一个默默无名的辅助、一个帮人站起来的拐杖的目标产生了很大的偏差。 以至于哪怕知道恋爱咨询部的很多委托，已经不是单纯的恋爱问题，而是一次次规训、控制、管理他人的机会。 他还是产生了抵触心。 可是，从另一面来看，他又不断地根据别人对他的期望，调整着自己的目标和预期，慢慢主动地融进了一个【合格的大老师】的模具里。 比如论坛里被捞起的一个远古帖子。 「#为什么大老师是神？」 最高赞的回答是一个令人无语的角度——「因为他善，而你还不够努力，且心存杂念。」 而另外那些剖析他所掌握的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传播学理论的帖子，更将他捧杀到了一个[只要和专业人士谈3句话就会露馅]的地步。 被其他人的观点压迫，并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属于庸人的悲哀吧. “你好，打搅了！！！” 突如其来的话筒，还有笑得非常做作的女记者，打断了浅间和三位少女持续1个多小时的学习心流。 “这里是六本木hills自习室挑战节目组，请问你们是这附近的学生么？” 记者问的是二见，但二见她们都将视线放到了浅间的身上。 浅间停下了笔，看向了话筒上的电视台标志。 负责摄像的小哥，立刻会意，将摄像头对准了浅间。 “采访之前，不应该先问[方不方便接受采访]么？” “啊哈哈哈，这位欧尼桑还真有个性呢~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哦！你们是第一批通过我们节目组自习室挑战的人，我们给你们准备了特别的大奖，奖金额足足有200万円！还是税后！怎么样，惊喜吧~” 想象中的惊讶表情没有出现，相应的对话没能展开，采访记者心道——不愧是港区，听到200万免费拿都没反应，现在的小孩是太有钱了，还是对钱没概念？ 记者凭借从业5年的经验和专业素养，控制好了情绪，继续微笑道， “虽然奖金很诱人，但现在还不能拿哦~你们得先回答节目组准备的几个问题才行。” “那你就别问了。” 居然还有这种免费拿钱的事是敲响指的原因？大明神给的技能也有副作用？ 浅间重新低下了头，记下了[uberdeterminiert多重决定]一词。 “.” 女记者表情一僵，准备找个话题继续切入，可她看了一下浅间的笔记，发现里面的单词她一个都不认识，另外这个白毛少年，居然在用另一种她看不懂的文字，在给单词做注释。 果然是个性格怪异的学霸啊记者决定换一个对象问。 “没兴趣。”——二见低下了头。 “200万留给别人吧。”——间岛用手挡住镜头的方向，也摇了摇头。 浅间瞄了一眼间岛，又将视线放在波奇身上。 金发少女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也跟着摇摇头，又不甘地悄悄在浅间耳边嘀咕着， “阿水啊阿水~~~那可是200万呢！如果拿到，[一分钱不花挑战]就没有这么辛苦了。” 你的辛苦根本不是源于没钱，而是源于做题吧？ 记者和摄像小哥对视一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们为这个愚蠢的策划，已经守株待兔了4天。 偏偏监督强硬地要求做真实性采访，一定要发掘出好学的素人。他们也没想到，为什么现在的东京人这么不好学。明明内卷的程度一点都没减少啊！浅间他们是唯一一群可以在这个所谓的开放式免费自习室待上一个小时以上，且不是睡觉或打游戏的人了。 “那个.” 记者示意摄像师关掉镜头，将问题卡直接递到浅间桌前，又对浅间发动了鞠躬技能。 “拜” “好的，拜拜！” 浅间挥起了手。 “才不是拜拜啊！就不能配合我们的采访，然后把钱领走吗？” 女记者急了起来。 还在为唾手可得的奖金可惜的波奇，眼睛一亮，浅间愿意搭话，证明事情还有转机。 “阿水，就帮帮她们吧！” 浅间觉得此刻的波奇，和曾经电视里那个劝唐僧和孙悟空的猪八戒重合了。 “静水是准备配合采访，然后不要这个奖金么？” 身边的间岛给出了她的阅读理解答案。 浅间将问题卡递给了间岛。 “这些题对你来说没有难度，麻衣，你来回答吧。” “啊？” 浅间又看向女记者。 “可以让她一个人出镜么？” “呃” “不可以我们就走了。” “可以可以可以！！！”女记者点头如捣蒜。 “静水，那个！” 间岛睁大眼睛，看向默契起身的浅间和二见。 「不要畏惧镜头，像昨天那样就行。」 她只得到了这么一条信息。 她不知道，浅间记住了她昨天醉后的话语。 [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像不死川那样呢？]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很羡慕不死川.我很羡慕不死川她以那样的姿态，吸引着你.] [静水我也有当偶像的资格么？] 当她抬起头，浅间已经开始指导摄像小哥的镜头了. 女记者仿佛变身一样，重新涂了一遍口红，整个人元气满满地将话筒怼到了间岛的脸前。 “你好，打搅了！请问方便采访吗？” “.可以” “请问，这位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附近的学生么？” “间岛麻衣，东洋英和，一年生。” “哇！居然是那个英和！难怪小姐姐身上充满着知识和金钱的味道呢~~啊哈哈哈哈。” “.”x5 间岛看了一眼浅间，也就是摄像头，尴尬地笑了笑。 “请问平时你会花多少时间在读书上呢？” “请问，是平日还是假日，课内还是课外？” “间岛桑方便的话都说说吧。” “学习日除去上课，大概2-3小时，周末大概4-6个小时吧。目前课外占比大概60%。” “噢噢噢！努力型的学霸！” 一天才学4-6小时算个什么努力型学霸啊！ “间岛桑，平时有上私塾么？” “没有。” “噢噢噢！原来是努力又有天赋的学霸！平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课外书呢？” “吧最近在看心理学，阿德勒和弗洛姆的著作。” “诶间岛桑对心理学感兴趣么？” “必要的工作。” 间岛瞄了浅间一眼，忍住了[只不过是主人安排的任务罢了]这句言情里经常出现的名言。 “什么类型的工作？” “咨询类，具体不方便透露了。” “好的好的，请问，间岛桑的大学志愿是哪一个？” “东大。” “果然，英和的学生志愿都是东大么？” 间岛又瞄了浅间一眼，点头道， “因为喜欢的人会上东大。” “.”x3 采访之后是奖金的说明，还有10道考验问题。 6道常识题和4道脑筋急转弯，全对才能拿到全额奖金。 间岛一次场外求助都没有用，就迅速通关了。 “太厉害了，这就是英和学生的水准么？” “抱歉，我不能代表所有英和的学生。” “那个，冒昧问一句，有没有人说间岛桑像一位明星？” “有，那位明星我也很喜欢，很尊敬。但我就是我，后面播出这个节目，我希望不要用这个噱头扣在我的头上。” 女记者尬笑两声，发现摄影师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浅间。 刚刚的对话，浅间一秒也没拍进去。 “拿到200万，间岛桑准备怎么花？” “偿还债务吧。” “诶？” “算是教育贷款吧，一笔已经改变我人生的贷款。” “真是有气概呢，间岛桑。您的爸爸妈妈一定非常欣慰。” “嗯。” 间岛脸色顿了顿，没有再做过多解释。 采访终于结束，结果却被告知，真正的领奖时间在三周后。 而这个节目还要收集大概2-3个素材，估计会在9月中旬播出。 “唔——居然被摆了一道，这个钱原来不是直接发么？” 在通往附近茑屋书店的路上，波奇还沉浸钱没有拿到手的遗憾中。 “就算直接发，这个钱也和你无关的” 波奇感觉间岛的债务问题并不是一个好话题，于是搂住间岛的肩膀，问道， “小麻衣，你面对镜头一点也不紧张呢。” “大概是因为静水在对面吧。” “.” 波奇对这些一有机会就对浅间表白的女孩子们表示无语。 但说实话，她也好想这样，可是自从说是他的堂姐后，好像直接就被判恋爱死刑了。 这就是可恶的阿水设下的圈套么？ 虽然眼前的所有人都没机会就是了。 连小理世都没机会，小麻衣和小月海就更没机会了。 波奇大爷说的。 “为什么在书店又是做题啊！” 波奇有些后悔跟出来约会了。 这不是约会，这分明是在行刑！ “因为学习不花钱，又很杀时间。” “唔——可恶的阿水。” 浅间在茑屋书店，用御行院送的卡，把德勒兹、阿尔都塞几人的书都扫了一遍，一起提着大概10斤重。 也是因为这张卡，他们几个再也不用面临4个人用一个水杯的窘境。 茑屋书店给了她们无限茶饮的vip特权。 间岛的平民体验日计划破产了。 二见间接接吻的计划也破产了。 “静水君，就这么一直待到5点钟么？” “嗯。” 翻着书的浅间，有些遗憾，没能找到阿尔都塞关于毛的文集。 二见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中也有些焦急。 虽然间岛在列计划的时候，她觉得只要和浅间一起过就没问题。 可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大明神准备打破[一分钱不花挑战]目前什么浪漫的事都不能去做的困境。 35. 不当偶像 与 不兑奖金 与 不准熬夜 茑屋书店的共享休息室sharelounge，类似于wework、共享自习室，但整体环境、自助饮食水准远高于这些并不怎么能赚钱的办公空间。 茑屋母公c的创始人增田宗昭表示：“未来，个人的才智和想法会成为必需品。休息室是人们打磨表现和表达能力的场所，而我们想做的就是扩大这一场景空间。” 在这个环境中上班的流动社畜和打卡网红的密度都很高，和之前无人问津的免费自习室的人气有着天壤之别。 耳边是能够接受的吵闹。 也有调皮不愿看书的孩子，拉着一串尖叫声和父母的斯密马赛声呼啸而过。 浅间他们坐在茑屋书屋共享休息室sharelounge里标价一个小时9900円的半开放休息室里。 看到波奇用15分钟时间，将自助供应的60多种零食都试了一个遍后，间岛也放下了矜持，拿起浅间的杯子帮他续杯。 波奇将自助区当做了自家厨房，热心地帮一位踮着脚的小女孩取了一份andthefriet香草乳酪味薯条，并在里面混入了大蒜鱼干味薯条。 “对你的爸爸妈妈说，这是特别给他们准备的，他们会夸你的哦~” 小女孩害羞地拿起薯条，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波奇耸耸肩，又对走来的间岛招起了手。 “小麻衣！要不要尝尝我特制的鸡尾酒咖啡~~~” “呃，不用。” 间岛果断谢绝了那杯透着一股不妙颜色的波奇原创版混合饮料。 自己打了一杯黑煎茶拿铁，给浅间续了一杯冰美式，又拿出一份乐天ghana巧克力，回到坐位上。 浅间手上的书已经翻了一半，而他身前打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的却不是法语单词，而是一串规划分析的导图——茑屋六本木店的空间功能、装修、风格、选品、定价、人流量、客群、选址、店员等等内容。 间岛想起无论是浅间带着她们买书，还是到这个休息室吃自助，都没有花一分钱，她不由问道， “静水难道也有这家书店的股份么？怎么感觉你来这里，好像少东家视察一样。” 浅间停下阅读，看向了间岛。 “股份的话，御行院家应该有吧。另外，有股份不一定有这样的特权，我在醍醐书屋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这种自助空间，静水很看好么？” “还行吧，毕竟书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而这里的文创产品溢价太高，受众不多。把低坪效或0坪效的空间改造一下，作为吸引人流的业态，为其他业务输血，就算同样地坪效，也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也就是说，如果发现事情止步不前，改变，总比不变要好，对么？” “我也不确定。如果这个改变所需要的成本太高，哪怕坪效增加了一点点，起到的也是副作用。从规模和体量上来说，这种打着共享经济的休息室其实和星巴克的区别不大。尽可能地把商业的每个空间都利用起来，其实和使用可再生资源的思路一样。” 浅间感觉间岛其实对商业经营也很有兴趣，又拿着笔记本，准备对间岛分享他研究的几种共享经济的模式和前景。 间岛连连摆手，正如当初退掉部门基金运营一样，表示自己的精力暂时还应付不来这些东西。 “好吧。” 浅间收起笔记本。 间岛似乎看出了浅间的失望，有些讶异，又觉得有趣，把巧克力掰成了一半，递给了浅间。 “巧克力，要么？” “谢了。” 本来想拒绝的浅间，想到了刚刚和间岛分享兴趣时被拒绝的感受，接过直接试吃了两口。 味道一般，他属于没有特殊原因，不会主动去买巧克力的那一派，包括士力架、梦龙、m&m、费列罗这些带巧克力的零食。 间岛将小脸凑近，向浅间问道， “怎么样？” “还不错。对得起滨边美波和吉沢亮的代言。” 被浅间注意到巧克力的品牌，感觉暧昧的小动作被揭穿，少女脸上微红。她看见浅间身旁无主的红茶和笔记本，赶忙问道， “月海呢？” “大概去卫生间了吧。” 间岛又回头看向还在和小朋友们推荐零食的波奇，将凳子向浅间旁边移了移。 “静水.刚刚为什么让我接受采访？” 浅间知道这个问题，间岛一定会问的——这是他未经过她同意的决断。 要和她说，当偶像是她自己的想法么？虽然按她的醉话来看，想当偶像的理由，和[身边的朋友都上东大，所以我也要上]的原因差不多，但总归是间岛自己的愿望。或许，这个愿望能够让她更自信一点。 还是，不提她说醉话这事，用债务问题插科打诨？想建议她拿那200万报个什么表演班？ 三秒的考虑时间结束，他选择了作弊—— “因为，我想看到你在荧幕上大放异彩的样子。” “啊？？？” “嗯，确切说，我觉得麻衣你有着当偶像的潜质。” “诶？？？偶像？我吗！？” 间岛一手抚胸，用[你现在没问题吧？]关切地看着浅间。 她想起那天吃过巧克力的浅间也很奇怪，难道是对巧克力过敏？ “是的。不管是电影里的演出、在舞台上的演唱，还是你刚刚面对电视台采访时表现出来的沉着我觉得已经完败现在各大事务所推出来的未成年偶像了。如果偶像这种东西真的有必要存在，那么，让麻衣你来当偶像，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的意思是，麻衣，你是天生的偶像。” 完全是她没有料到的话语. 在间岛的眼里，浅间只要长篇大论那些和哲学、知识点无关的事情时，就会显得异常可爱。 她强忍住了心动，故意出声笑了笑。 “静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那种那种有很大业务压力的星探” 浅间用不容置疑地表情点头道， “如果我真的是那个星探，你或许就是让我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迎接人生巅峰的那个人。相信我，麻衣，你绝对有大红大紫的资质。即使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你已经超越太多现在当红的偶像了。” 从推销经营管理理念，到鼓励自己当偶像.间岛感觉今天的浅间有些奇怪。 “静水，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长得像某位偶像，我并不是偶像。” 间岛对着浅间苦笑道， “和滨边美波没有关系，麻衣！如果你有当偶像的兴趣，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浅间拿出笔记本，拉了一张图，谈论短剧微电影、选秀、歌手大赛、广告、写真、综艺等等维度的机会点。 听着浅间仿佛被偶像养成游戏的经纪人附身一样的发言，间岛又环顾了一下周围，轻声对浅间说道， “难道说，静水，你劝我当偶像，是想支开我么？就像你对真澄做的那样。” “.绝无此事。你可以看看f桑，当偶像并不意味着要牺牲自己所有的时间，我们会当你的后盾。” “但我不是理世啊如果真的当偶像，有太多课需要补了.我可不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后，还用半吊子的心态去干一件事。所以，静水，我并没有做偶像的准备，不用在这方面为我花心思。 比起偶像，我觉得陪你一起老老实实完成高中学业更重要。静水你不是说过，[学生最大的义务就是学习]么？” “.好吧。” 给间岛寻找人生目标的第一步就摔跤了。 浅间拿起了阿尔都塞，钻进了《读资本论》里关于斯宾诺莎的论述，暂时收起了为她们规划人生的念头。 浅间不知道，另一端的间岛麻衣，此刻耳根子都是红的。 [因为，我想看到你在荧幕上大放异彩的样子。] 回味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间岛麻衣觉得茑屋书店的空气含氧量有些低了，但是，手里的拿铁却甜了无数倍。 去洗手间去了半个小时以上的二见，如释重负般坐回到了座位上。 “静水君！你看看~刚刚我捡到了这个！” 她有些得意地拿出了一张室内乐园的套票。 畅玩4小时的 接着，在大家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下，二见稍微有些心虚地掏出了四张电影票，然后是四张六本木hills52楼观景台门票，以及四张森艺术中心的门票。 大明神！这根本就不是一次性能捡到的东西吧？！ “.如果是捡到的，最好还回原处，让工作人员帮忙找一找失主。” 二见眼神移向了远方。 “静水君刚刚听错了吧？我刚刚说，这些是我抽奖抽中的哦~” “.”x3 连波奇也被二见的一番操作震慑住了。 “今天.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哦！” 听到二见硬撑的样子有些可怜，在场没人愿意拆穿她。 波奇像吸猫一样，抱住二见狠狠吸了起来。 “小月海，快把你的运气传一点给我！” “好好的，该怎么传呢？” “你亲阿水一下，然后让阿水亲我.唉疼疼疼！！！” 被浅间制止后，波奇离开座位，在休息室门口对他们说道， “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回来。波奇大爷今天要逆天改命！” “波奇小姐这是要去哪？” 二见被波奇吸得有点懵。 “这么大个人了，走不丢的。” 浅间觉得这家伙抓着狗头钱包的样子，八成是要去买彩票。 “这个乐园离我们这里近吗？” 间岛接过了二见手上的一大沓门票，看了看日期和须知。 “原来就在楼上啊。” 浅间记得台场也开了一家，最近的商场确实开了很多这种情景式的室内主题乐园。类似于剧本杀、密室逃脱这种，如果ip不强，这种生意纯赚吆喝，没什么利润。 “静水，我们等波奇小姐回来，就去乐园么？” “静水君，可以么？” 浅间看着二见满怀期待的眼神，拒绝这种事，他说不出口。反正晚上回家也能继续学习.就再陪她们消磨一下时间吧 和浅间猜的不错，波奇倾家荡产，买了50张宝くじ的刮刮乐回来，并分给了浅间他们一人10张。 “波奇小姐，一次性买这么多，亏损概率反而会增加吧？” 间岛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正常情况下，一家买1-2张，然后一次性多在几家买，这样回本的概率会大很多哦！” 为什么间岛你对买刮刮乐这事情这么熟练啊！ “我的直觉相信小月海的强运！已经吸走她8分运气的我，现在不需要技巧哦~” 间岛和二见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无奈地看着波奇。 波奇从狗头小钱包里，掏出了几枚10円硬币。 “要借我的幸运硬币么？” “不用了。” “那么，开刮吧~~~等会一起去兑奖~~~快刮吧阿水~~~一次末奖都刮不出来，我们也不会笑你的。” 就这样，几个人在茑屋书店刮起了和海贼王联名的彩券。 间岛价值2000円的10张白发尼卡路飞的刮刮卡，中了3次末奖（200円），亏损1400円。 波奇价值4000円的20张波尼的刮刮卡，中了1次四等奖（1000円），1次末奖，亏损2800円。 二见手中的10张乔巴的刮刮卡，前面9次都落空，但在最后却刮中了二等奖（5万円），直接让波奇反手赚了4万円。 “小月海，我们去把宝くじ店里所有的彩票都买下来吧！今晚我们就可以买下整个东京！” 波奇已经完全相信，二见刚刚带回来的门票，是她抽奖中的了。 “那样绝对会亏惨的吧波奇小姐。” “控制不了赌瘾会很麻烦的哦！波奇小姐。” “那，我们就再买10张大奖2000万的刮刮乐怎么样？” “你是把脑沟回刮平了么？” 浅间用脑瓜崩让波奇冷静了下来，并拎着她的耳朵，教育她少想一些不劳而获的事情。 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那严肃到可怕的表情，锐利到附带真实伤害的言辞，让二见忍不住不打自招，说出了[对不起.静水君.我没有喜欢赌博，那..那些门票是我花钱买的]这种真相。 短暂的沉默，让波奇逃离魔爪，一头钻进了二见的怀里。 间岛适时转移话题缓和尴尬气氛。 “静水怎么还没刮呢？是不喜欢夏洛特·玲玲吗？” 谁会喜欢bigmum啊! “阿水.不要瞧不起赌博啊至少它在贩卖名为希望这种东西。每次希望破灭后，还有小几率让人摆正劳动致富的心态.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二见带头开始道歉，浅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无奈道， “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把酒戒了，别总是被波奇这家伙带坏。” “狄更斯书里面的那个大卫科波菲尔喝酒的年纪，明明比我们还小哦！” 浅间一眼将缩在二见怀里狡辩的波奇，瞪到老老实实认错。 “静水是准备把这些刮刮乐扔掉?” 浅间摇了摇头， “你们把刮卡的硬币都借给我吧。” “静水也有这么迷信的时候么？” “大概吧。另外你们最好背过身，不然就不起作用了。” “好吧.静水君要记得我们的硬币和对应的刮刮卡哦。” “嗯。” 也许是刚刚在自习室敲了太多响指，也许【奇迹响指】持续时间比想象中更长久。10张刮刮乐，浅间拿二见的硬币刮出了1个一等奖，3个二等奖，拿间岛的硬币刮出了2个二等奖，用波奇的硬币刮出了4个末奖，合计225万零800円。 感觉这种不劳而获的很有问题。 浅间将其他刮刮卡撕碎，装进包里，只保留了3张末奖。 但心里面另外一个声音说，如果不得已走上绝路，他一定要变身彩票佬。 浅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突兀，赶紧看了一下面板—— 【当前人格矛盾积蓄值：34%。】 克制贪欲也能涨矛盾积蓄值吗？！ 该死的夏洛特·玲玲！！！ “阿水，运气不好也不至于撕掉刮刮乐吧？我们都听到了哦！” “静水，中头奖了么？” “没有，和你一样，替波奇亏了1400円。” 浅间掏出了3张末奖彩券。 “就说嘛，能遇上我们，阿水你一定把几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才对。” 波奇拿过彩券，用四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嘟囔道。 “不，能有你这样的堂姐，我已经明白自己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不许抢我的台词！” 和波奇一起兑好彩券后，二见带着他们使用套票，进入了还有一点油漆和喷绘布味道的室内乐园，并选择了[迷失孤岛]主题的乐园迷宫。 一行四人在波奇和浅间持续拌嘴声中，只花了15分钟，通关了预计用时1-2小时的乐园迷宫。虽然破了纪录，但他们没有什么奖品。 工作人员用看内鬼的眼神看着浅间，他们觉得这个白毛一定为了在这几位美少女面前显摆，偷偷做了很久的攻略。 “感觉毫无成就感呢.一题都没有答上来.之前鬼屋也是。” “静水君之前在游轮上也是这么厉害哦！” “阿水你是不是偷偷来过？故意选这个主题。” “这个主题是你们选的吧？” “那就是你运气不错。” “到底是谁说我把几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啊。” “但是你在沾小月海超强运气的光哦！” 对于这一点，浅间无法反驳。 看了1小时的艺术展，眺望了1小时的东京傍晚风景，在一家名为themoon的法式餐厅吃了一顿晚餐，看了2小时的电影，又在茑屋书店听一条的线上德语课，听到书店打烊。 六本木之丘毕竟不是涩谷sky啊. 二见在心里感慨着。 因为是集体约会，除了波奇时不时借扯皮和浅间发生肢体触碰，二见并没有机会和浅间做什么亲密互动。虽然浅间愿意陪她们多一点时间，但，心里面有明确地在说，这样子的亲密度，完全不够。 本来在能见度很低的密室里，是有机会的。可惜他们通关太快，大家被浅间一路带着向前走，二见也完全忘记了作战方案。 艺术展能聊的不多，间岛反而将话题带到了佐佐木老师身上；在观景台上拍了不少照片，可浅间却不愿意照合照；《五等分的新娘》剧场版，男主角说“我喜欢你们5个人”和浅间说的“我喜欢你们”意思可完全不一样.浅间君也不可能像电影里的渣男男主，对每位女孩的强吻都不拒绝.另外，浅间全程都是皱着眉头看这电影的，让她都不好意思问，浅间最喜欢五位女孩里的哪一位. 如果说不死川是一花.间岛是二乃.一条是五月她应该就是三玖了吧？但是这部动漫最后的赢家好像是四叶诶如果说，波奇小姐不可能的话.那个听说非常开朗的恋爱咨询部部长藤原爱，会是四叶吗？ 虽然二见并不知道，看电影时，间岛也把自己代入进了三玖的角色中。 还在复盘着今天得失的二见，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月海，任性的事情，可一可二，事不过三。” “嗯” “另外，下一次还是我来买票吧。” 浅间的视线，放到了二见背后差不多有10米高的六本木著名蜘蛛雕塑mama上面。 二见呆了呆，领会到浅间意思的她，心里的一些小失落瞬间被一扫而光。 “嗯！” 波奇突然从后面偷袭，抱住了二见的身体。 “阿水刚刚咸猪手被我看到了！小月海你没事吧？” “没没事。” 浅间这时收回目光，看向了三位女孩。 “今晚早点睡，不要熬夜。明天见。” “会熬夜的只有阿水你吧？” “明天见。”x2 二见和间岛望着浅间的背影，想起了刚刚电影里的三玖的台词—— 无论前方出现多么难以翻越的高墙，只要相信自己，就能一直前进. 三玖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那个蠢货男主不选呢？ 36. 欧洲行 与 多出的一人 与 整顿巴黎 8月9日，星期三，羽田机场。 一大早漫天朝霞，头顶的一切都被染成了深红。 天气预报里预测着东京中午前就将迎来8月的第一场雨。 连那些一开始匆忙赶航班的人，也忍不住在观景平台放慢脚步，越过落地窗前的一排人，拍下海平面尽头的色采。 9点35的飞机，浅间在5点20不到，就到机场了。 机场4点50左右开门，一般提前2小时就能检票进候机区，也能去免税店买买买，浅间好像确实来的太早了。 他也不是故意起这么早的，只怪有个人三更半夜给他打电话。 站在通往i区换登机牌的走道上，回复了昨天没恢复的几个事情后，浅间身子一矮，躲开了不死川从背后的偷袭。 “反应好快！本来想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完全不给机会嘛~罗伯特君是不是专门做过躲子弹训练呢？” “f桑，熬夜会让智商降低的。” “哼哼~恋爱也会让智商降低哦~~~哇~快看，外面的云全部变成粉红色了！” 不死川拉着浅间的胳膊，一手指着机场全景落地窗外的天空惊讶道。 她说她找到昨天晚上睡不着的原因了——这片朝霞在机场外等着，想早点和她相见。 浅间表示，那不是她半夜三点钟给他打电话的理由，那个时间点只能看到星星。 “f桑你来多久了？” “5点10分左右就到了哦。” 对浅间胳膊[改拉为搂]的行动宣告失败，少女不以为意地将头探到他面前，笑嘻嘻道， “罗伯特君来这么早，是因为想我想得睡不着么？” 浅间看了眼不死川的眼睛，并没有找到黑眼圈这种东西。 “罪魁祸首居然还好意思问话说你不困么？难道你也有擅长熬夜的技能么？” “没有哦~听罗伯特君话里的意思，难道你有吗？” “我说有，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啦~男孩子们，不都会为了自己喜欢的深夜福利动画，熬夜到凌晨1点吗？口口声声说从不接触acg，却能接住所有梗的罗伯特君。” “我没去过巴黎，依然知道巴黎分20个区，塞纳河左右岸的第7第8区有哪些景点。” “那待会，罗伯特君就当我们的导游吧~小真澄明天晚上演出，我们还有不少时间哦~” 和不死川聊天最累的地方，就是她从来不和你打对垒的阵地战，而是一直游击，不停用新问题或者新话术，增添你的烦恼。浅间此时无比想念那个会沉默哭泣的不死川，但他又立刻批判了这种认输一样的想法——敌人不会因为你希望她弱，她就真的变弱。 他开始盘问起了不死川昨天的工作成果，让她感受到[生活只有手上的工作和等着做的工作，不存在做得完的工作]。 对答如流的不死川又笑了笑， “要说还没开展的事项罗伯特君不好奇，我为什么还不把你带到我们家见家长呢？之前有说过，我爷爷让我暑假把你带过去吧？” “你不是说你只是我的棋子么？棋子是没有资格调动棋手的。” “你不是说你永远支持我么？难道说之前鼓励的话，都是骗人的？” “.我不是五摄帝师，去见你爷爷露馅就不好了。” “见家长没有那么多蝇营狗苟呢~我不死川理世今后要相守一生的人，不需要是五摄帝师哦。” 不死川用非常自然的语调，讲了一句非常了不得的话。 浅间移开视线，发现远处粉红云层的一角，居然是爱心形状。 “黑道大小姐，要上演强拉人入赘的戏码吗？” “罗伯特君，[朋友]也是可以相守一生的哦。” 这一个多月，[朋友]在她们口中的性质越来越变味了浅间始终坚定，他没有做任何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是她们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和不死川拉开距离的浅间，又被不死川追上。 “来不来我家？我在老家的房间很大哦~不在我房间做也可以。” “能不能少来这些擦边的话，到底是跟谁学的？” “据说，如果想要和男生的关系更进一步，说些下流的话会有奇效哦。” “.” 浅间想到了当初部长藤原爱问他的问题，这么一想，部长好几天都没有骚扰他了，她人还活着么？ “罗伯特君在想什么下流的事情么？” 不死川诡计得逞一样，露出了奸笑。 “没有，忽然想到了一个下流的人，希望你不要学她，不然我要和你割席断交了。” “她？罗伯特君又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认识了比我还下流的女生么？” “为什么可以默认自己是下流的啊” “让我变得这么下流，怎么想都是罗伯特君的错哦！” 不死川低头捂胸的话，音量并不小，让刚好路过的一个旅行团的人，齐齐将目光射向了浅间。 “但我是ed，这样子，我们只会越来越痛苦。” 浅间报复性的自爆发言，让见过世面的旅行团大妈们，又用同情地眼光看向不死川。 此后的对话，两人收敛了很多。 不死川其实没觉得怎么样，她恨不得可以和浅间聊个七天七夜，如果浅间有数字强迫症，聊六天六夜也没问题。她喜欢这种始终有分享欲、倾诉欲、作弄欲的聊天，她永远喜欢那个就算她讲了很多废话，依然会认真回复认真对待的浅间静水。 他说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但是，爱就藏在和她日常琐碎的一切细节里。他与她在没有主题的闲聊中，体会到的不是时间的流逝，而是彼此之间传递的小小的爱意。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他对很多女生都这样.所以，他才说没有爱人的资格么？ 批判加缪、海德格尔、拉康私生活的罗伯特君，很显然不仅是道德洁癖，她坚信他的心里，存在阻碍他恋爱的创伤。 如果一个人、两个人、四个人不够，那么，再加上更多，能不能起到作用呢？ 说没有独占欲是骗人的，但比起自己的感受，她更希望他获得治愈。 间岛是第三个到的，二见和波奇急忙忙赶来时，距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拖运了行李，过了安检，几人在登机口附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浅间从手提保温袋里拿出了还是温热的牛奶和咖啡，以及昨天没吃完的食材做的三明治。 “这三明治不是昨天一大早做的么？已经过了24小时了吧！” 不死川惊奇道。 “鸡蛋是今天煮的，面包重新烤了一遍，芝士、培根、泡茶有密封冷藏，就说你吃不吃吧。不吃去旁边吃早饭也行。” 机场里那条挂满灯笼的江户小街上，供应早餐的餐厅挺多的。 “那多贵啊！在机场消费的人，都是有钱的资本家哦。” “很庆幸，这次我终于融入到工人阶级了。” “罗伯特君只是有钱却悭吝的资本家哦~” “阿水确实是小气鬼，在我们浅间家有阿水mean(命)的称号。” “我很欣慰你能记住mean有小气的意思。” “但大家说的阿水mean，更多是说你刻薄哦~” 浅间此刻声明，他更喜欢不怎么说话，吃完早餐就依偎着打瞌睡的二见和间岛。 五个人又等了一个小时。 因为波奇说了太多起飞前不适合说的g，导致浅间一口气至少打了200下响指。 东京的天空完全阴沉起来，在下雨之前，航班终于开放登机。 在出示登机牌时，空姐忽然顿了顿，又和浅间他们几个确认了一下名字。 “您的朋友已经帮各位申请了升舱，请跟我来。” 浅间看向不死川，却见她吐了吐舌头。 不会是不死川家对他的示好吧？ 等一行人被引至头等舱处，才发现不是不死川家的手笔。 是钞能力少女凤凰院遥加，站在她身后的，还有1位管家和5位女仆。 “大老师，既然我已经正式入部，参加部门活动，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 浅间看了一眼知情人不死川，元气偶像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用唇语说着，“没有我下流哦~” 懒得说她了。 凤凰院遥加确实在前天就成功入部了。 二见她们醉酒的那一夜，浅间在睡前批改了她用考试小程序发过来的答卷——用时60分钟做完，连论述题都是标答的满分答卷。 浅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在英和多次月考稳居第5，比66名的他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恋爱咨询部学力第一的王冠，从不死川的头上摘下，戴在了凤凰院的头上。 想想她除了有钱、头脑好、书读的多，还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让她来劳动力严重不足的恋爱咨询部当牛马，比请乔布斯二进宫苹果的决策还要英明。 “浅间姐、不死川桑、二见桑、间岛桑，你们的座位在左边。按航线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欣赏到富士山风景。” 凤凰院指了指左边的四个像小房间的头等舱座位，又指着右边第二个座位对浅间说道， “大老师，这个是您的座位，我坐在后面，和你中间隔着一个座位。这个舱里的另外两个座位我也买下了，接下来的旅程，没有人会打搅到您。” 虽然8个头等舱160-200万円就能拿下，但看到她身后的管家女仆们，他对凤凰院遥加是个富小姐的身份有了更多的认识。不仅服务方面被凤凰院家的佣人们承包了，连飞机上的菜单也换成了凤凰院家定制的。 什么用西班牙吉胡埃洛黑蹄猪制作的5j伊比利亚火腿、用匈牙利曼加利察长毛猪湿式熟成的低温油炸猪排。 浅间对曼加利察长毛猪有些印象，远看很像披着绵羊毛的猪，日本在北海道也有引进养殖，但年产量不高，一年只出笼100多头，因此即便是在东京，也只有那些极为少数的高档餐厅，会提供这种肉类料理。 总之，菜单上的食材，远比他们的机票还要贵。浅间回想起了当初近卫千代在天台上带来的痛风便当，这些食不厌精的有钱人实在是太腐败了。 等浅间他们全部落座后，全日空这次航班的机长、第二机长、乘务长等几人特地过来打了个招呼，并代表ana公司给他们送了一个大礼盒。 等到机组人员告辞后，波奇第一时间打开了礼盒，她发现里面是ana和宝可梦联名的定制水杯、ana和高达联名的钻石形蓝色皮质行李牌还有一瓶ana和鬼灭之刃联名的香氛。 “感觉都是不实用的东西呢话说为什么都是和动漫联名的东西啊？” “因为罗伯特君喜欢看动画片么？” “你难道真的是虚构史学家吗？” 浅间无语地看了不死川一眼。 “但是，能模仿凉宫春日说出那样一段话的，怎么想，都已经是超越很多动画宅的存在了吧？” “我没有超能力真是抱歉了，大老师。” 凤凰院忽然对浅间道歉起来，5位女仆和管家也异口同声道， “我没有超能力真是抱歉了，大老师。” 不死川适时安慰凤凰院。 “小遥加，你的钞能力是目前最受欢迎的超能力哦！” 凤凰院白了不死川一眼。在她心里，依然无法理解，不死川理世是怎么被大老师看中，并认真培养的。但当她横向比较了其他几个女孩后，她又释然了，也许他就是想给制强援弱的道路增添一些随机性和挑战性吧。 工人格外团结的法国，这也属于上帝投掷骰子的恶趣味么？ “哪怕静水嘴里冒出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这种非现实的动漫梗，也比他提什么效应、什么主义要来的亲切。” “但是静水君好像真的不喜欢看动画呢，昨天看五等分剧场版，全程一副难受的样子。” “没有打瞌睡应该算不讨厌吧.《爱·死亡·机器人》这个系列，静水可能会更喜欢看。” 坐进被隔成一间间的座位中，完全没有影响少女们的交流。 飞机起飞前，波奇和二见想换座位的要求被凤凰院以“可能打搅到大老师休息”拒绝。 见浅间抱着一本齐泽克编辑的《实践论与矛盾论》打发时间，二见、间岛、不死川三人在飞机平稳后，也拿着书看了起来。 波奇倒是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期待从厚厚的云层中见到富士山。 凤凰院观察着恋爱咨询部的部门生态环境，点了点头，做起了小笔记。 她并不知道，在各自的小房间门关上不久后，二见她们就戴上了蒸汽眼罩开始补觉。 在飞机上吃了朴实无华的午餐，浅间在东京时间下午3点，读完了齐泽克的书。 他也明确了下一个涉猎的目标——阿兰·巴迪欧。过去只是看过只言片语的文摘，以及巴迪欧的《爱的多重奏》。齐泽克反复提及着这个名字，以及巴迪欧对教员理论的见解，让浅间对这个前巴黎高师哲学系主任产生了兴趣。 有纪律委员凤凰院在，浅间完整地享受了无人打扰的，长达15个小时的大脑飞行体验。他又粗看了阿尔都塞的《列宁和哲学》《局限中的马克思》两本册子。 在当地时间5点半，飞机平稳落在了法国戴高乐机场的跑道上。 “大老师，我已经预定了巴黎丽兹酒店的房间，离一条桑表演地点卡尼尔歌剧院很近，待会晚餐我建议是.” “我们已经定了酒店。既然是部门活动，还是民主一点，晚饭在哪吃，听大家的意见。” “我觉得小凤凰院安排的很好哦！” “小遥加关于这次旅行的准备，比罗伯特君用心多了哦~” “.” 酒店换成了第一区的丽兹酒店。 浅间忍痛取消了之前的酒店预定，两封情书的钱打了水漂。 但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凤凰院到底定了几间房。 如果给他定的不是单人间，他准备晚上当一当蝙蝠侠，整顿一下巴黎治安，降一降他的矛盾值。 37. 欧洲行 与 酒店的酒 与 巴黎悬日 丽兹酒店座落于巴黎旺多姆广场西北角。 这家超过120年历史的五层巴洛克式建筑的酒店，二楼的黑金栏杆上挂着一排烫着ritz金字的蓝色圆形标志牌。圆牌上的蓝色，是和蒂芙尼蓝一样著名的丽兹蓝，色泽没有蒂芙尼蓝那么特别，与老版法国国旗的海军蓝接近。 虽然酒店门口挂着的法国国旗上是偏浅的钴蓝，但浅间听说现任总统马克龙已经准备将国旗换成老版的蓝色。 毕竟有这么一句话——[丽兹，就是巴黎。] 来丽兹酒店不起眼的旋转门前打卡拍照的人络绎不绝。 也有不少人，将镜头对准了从豪车上走下的几位年轻人。他们的到来，让丽兹酒店的酒店经理，破天荒地带了整整一队侍应生出来迎接，这不由让围观者对年轻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被凤凰院家的车队送到酒店门口，浅间心里生出一股背叛自己阶级的感觉明明之前坐御行院家的迈巴赫是没有这种不适。两辆车能够解决的问题，偏偏用上了6辆布加迪，后面的女仆和管家们也坐上了几辆ds商务车，跟在后面。如果不是车头没有扎花，浅间都要以为这是哪个富二代的婚车车队了。 别人怎么花钱虽然他管不着，但是如果凤凰院的行程安排都是这个接待规格. 凤凰院遥加是在向他展示她目前[制强援弱]的实力么？还是新人为了快速融入团队而制造的糖衣炮弹？ 总之，在脱团之前，浅间想知道不死川的态度。如果凤凰院不知道这钱怎么用，他不介意给她上一课。 女生们的行李不需要他拿，服务人员已经将行李送进房间，他们连checkin的手续都没办，直接被带到房间。 凤凰院在定了三间房，浅间一间，二见、间岛、波奇一间，凤凰院和不死川一间。 二见她们302房间据说就是可可·香奈儿一住37年的双卧室套房。 浅间则住进了布满旅行纪念品、书籍和菲茨杰拉德画像的房间。 他一进门，服务员就把他缠住，亲切地向他介绍着这间文豪客房的历史逸闻，以及这两天住宿的100多项特权——如香奈儿spa室免预约体验、海明威酒吧免费畅饮、普鲁斯特沙龙享用大文豪主题下午茶点等等。 那些在丽兹下榻的名人们，也化为故事，成为了丽兹酒店的一部分。这和华夏那些名为状元楼的酒楼的溢价方式如出一辙。 浅间耐着性子听完了所有介绍，没有让两位女仆打扮的服务生帮忙挂烫衣服，也没有对房间的布置提出异议，同时，他还拜托凤凰院的管家秋叶先生取消贴身服务.费了好一会功夫，终于送走了极富责任感的他们。 浅间一屁股坐在铺着厚玻璃的黑梨木书桌上休息——虽然他一路上都在休息，但这种有钱人的生活，确实令人疲惫。 随手拿起了书桌上的英法双语版《了不起的盖茨比》，开篇第二个自然段，也是本书最出名的一句话映入眼帘。 【“每逢你想开口苛责别人的时候，”他跟我说，“务必记住，在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允许你这样吹毛求疵的优越条件。】 法语版的比英语版的多了一些东西，大抵是译者的私货，这种行为并不受欢迎。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村上春树的粉丝不喜欢林少华的原因。 浅间快速翻阅，寻找着有含金量的内容回味着，不一会儿，翻到了盖茨比小时候自律的日程表，以及个人决心这页—— 「1.不要浪费时间去沙夫特家或（另一姓，字迹不清） 2.不再吸烟或嚼烟 3.每隔一天洗澡 4.每周读有益的书或杂志一册 5.每周储蓄五元（←涂去）三元 6.对父母更加体贴」 这些决心并没什么了不起，浅间这辈子从不吸烟、天天洗澡、每周至少读3-7册、每周稳定赚四分之一个比特币、对父母也绝对比盖茨比体贴。 但是，菲茨杰拉德并不需要塑造保尔柯察金、或者孙少平那样的人物。能定下决心并实践下来的自律之人，在美国的爵士时代，足以当得起[注定了要出人头地]的评价。 据刚刚服务员所言，《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的纸醉金迷之所以引人入胜，有一半功劳，来源于出入名流的丽兹酒店给菲茨杰拉德无限灵感。 5分钟翻完整本书，浅间又逐个翻起了书桌和书架上的菲茨杰拉德的著作——《人间天堂》《美丽的不幸者》《爵士时代的故事》《所有悲伤的年轻人的故事》，还有那部让菲茨杰拉德一蹶不振的《夜色温柔》。 他在这本书的扉页上，看到了一段《夜莺颂》。 菲茨杰拉德真的是济慈的粉丝，按着这个调性，他和海明威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成为朋友的。事实上，海明威的部分作品，都在辛辣地揶揄着缺乏阳刚之气的菲茨杰拉德，《乞里马扎罗的雪》里，还写了一个以菲茨杰拉德为原型的失败作家，借以讽刺被金钱迷惑，跑去写无聊剧本、杂志散文的菲茨杰拉德。在浅间看来，写一部换一个老婆的海明威，并没有资格说为精神病老婆赚医疗费的菲茨杰拉德缺乏阳刚之气。 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能在巴黎的酒店相遇并成为朋友的原因，多半是丽兹酒店的藏酒。 海明威曾经在丽兹酒店整日酗酒，并感慨[当我想象自己死后在天堂的生活，场景总是显示为巴黎丽兹酒店。]他也曾为了酒店地下的几十万瓶美酒，或者说他心心念念的1.5l巴黎之花大香槟，在盟军进军巴黎时，开着坦克提前解（占）放（领）早就没有德军驻守的丽兹酒店。 浅间眼前，躺在蓝色礼盒中的两瓶酒，一瓶是印有罗斯柴尔德家族徽标的绿瓶香槟，一瓶是海明威尝过很多次的巴黎之花香槟酒，年份是2000年份的。 高档的包装，一下子把全日空的蓝色礼盒比了下去，而这礼物的价值，更远超房费。 浅间一面想着，凤凰院到底花了多少钱，毕竟丽兹酒店这种做生意的不会干赔本买卖，一面又有点担心，波奇她们已经开始大喝特喝了。 看了一下手机，正好凤凰院将晚餐时间和地点发了过来。 八点钟出发，杜乐丽花园的loulourestaurantparis餐厅，吃完上塞纳河夜游。 八点以后吃晚饭，确实很法国.可是为什么要在法国的第一顿晚餐，要选一家意大利餐厅虽然这家餐厅的露台花园确实设计的不错 loulou在法语里是亲爱的小机灵鬼（特指男孩）的意思，但去那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女顾客。革命老区的女权主义还不够极端啊，按道理来说，光这个名字就应该关门大吉了。 不死川第一个回复「收到~」 你们在一个房间，有必要发[收到]吗？ 浅间复制了不死川的回复，并把[~]改为句号，发送出去才意识到，直接打字其实更快。 凤凰院很快回复道，「大老师，是开车去，还是走过去？有大概800米的距离。」 「走过去吧。」 现在7点20分，离出发还有半个多小时，浅间走出酒店，在广场闲逛。 巴黎还没有进入夜晚，得益于城市没有特别高的建筑，南方的斜阳挂在天空清晰可见。 但巴黎人已经进入了夜生活状态，旺多姆广场已经出现步履带着醉意的人，而远处也有几批人将目光看向了浅间，奇怪的是，不止老黑和穆罕穆德，还有一批女子也在盯着他。他们在浅间背后出现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后，老实地收回了目光。 看来钓鱼执法失败了。 有着“巴黎珠宝箱”之称的旺多姆广场人流量不小，周围全是奢侈品店。梵克雅宝的菱形logo里，那个圆柱图形，就是旺多姆圆柱，用珠宝及流行的发源地的中心地标作为标志图形元素，这直接拉高品牌自我定位的符号化用手法，在设计界也令不少人称道。 浅间看向广场中央的旺多姆圆柱上的拿皇雕像。这个圆柱是奥斯特里茨战役的纪念碑，螺旋上升的浮雕，借鉴了屹立1900年的罗马图拉真柱上，纪念皇帝图拉真率领军队征服达西亚的饰带全景浮雕。 但和图拉真柱不一样的是，图拉真柱是大理石，而拿皇的旺多姆柱，是用战役获胜后缴获的1200多门大炮铸成的。同时，旺多姆柱比图拉真柱还少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拿皇的谦逊。 值得一提的是，这根旺多姆柱是后来重建的，之前的柱子被拆过一次。而主持推倒这根柱子的人，正是佐佐木老师曾经介绍过的，创作出《绝望的男人》的人民艺术家库尔贝。加入巴黎公社的他，认为旺多姆圆柱是拿皇帝国主义的象征，巴黎公社失败后，被新政府勒令赔偿重建旺多姆圆柱30万法郎巨款的库尔贝，只能流亡他乡。 柱子上面的拿皇雕像，也换过很多版本。如今是已经去掉王冠、权杖或者三角帽、军大衣的，更加古典的铜像。此刻雕像的正面朝向西南方，据说最早的方向是东北方，东北方不仅通往沙俄大败，也通往着著名的滑铁卢。 生命太短暂，在理想路上遭遇滑铁卢后还能二次东山再起，这种事连拿破仑都做不到。所以成就伟业之人，必须化作大他者，让自己的思想、意志、信仰，寄生于其他人的身上。这样，才是那些人类历史上的天命主角们逃避时间惩罚的最佳方式。 一个人成为抽象，仿佛是在设计一条能让其他人持续攀爬的登神之阶。浅间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或许成为【丨】，不是源于想当配角的谦虚，而是源于想成为神的狂妄。 “不在客房多休息休息么？” 间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浅间回头，虽然闻起来很香，但从不换衣服能够判断，间岛刚刚没有洗澡。 “你不也是？” “只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在这么奢侈的地方保持平常心吧。” 间岛抱起了双臂，不是那种傲慢的防御姿势，而是仿佛被冷风吹到的动作，脸上也带着一副仿佛戛纳附近松林里提前凋败的睡莲的神色。 她对于身后跟着两个女保镖感到不适，更对充满奢华味道的丽兹酒店感到不安。她并没有自己曾经想象中那么爱钱，同时，也为自己被动地花了凤凰院一大笔钱感到别扭。 “我对于奢侈也是持批判态度的。” 听到浅间的话，间岛摇了摇头，走到他旁边小声说道， “静水，你说如果我要还凤凰院这次机票、酒店还有接下来吃饭的钱，正常打工，需要几年才能还完？” “麻衣你愿意当大明星的话，很快就能还清了。” “都说了我不喜欢娱乐圈.我说的是正经工作。” 其实间岛是愿意和浅间组一辈子乐队的，但是她又认为这对浅间来说太不公平了，谁都看得出，浅间不可能去当架子鼓手，哪怕是业余玩玩也不可能。 “到时候帮我写20封情书吧。抽成30%的话，应该能还完，前提是后面我们得阻止凤凰院继续花钱。” “也就是说，大概120万円么.或许对出行带5-6个管家女仆，十来个保镖的凤凰院同学来说，花这些钱就和我们花120円买瓶水一样平常。真是可怕的差距啊.” “新自由主义盛行的当下，1万倍的贫富差距真不奇怪。” 浅间目前的身家，和世界首富，远处lv的老板阿尔诺之间的差距，大概在8000倍左右。大概只有lv设计总监岗的新任打工仔——法瑞尔·威廉姆斯身家的五分之一左右。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知好歹，能劝一下凤凰院同学，稍微降低一下标准么？” 间岛麻衣是之前在飞机上唯一没有投赞成票的女生。本来她都做好了在巴黎地铁防小偷的10项准备，以及巴黎高性价比餐厅的攻略，她完全没有想让旅行升舱的念头。对她而言，浅间坐在哪里，哪里就是头等舱。 浅间耸耸肩， “麻烦麻衣阁下也学会换位思考，好好品味一下富豪们的生活疾苦吧。你让她少花钱，说不定和她让你多花钱是一个性质。” 浅间打电话和管家秋叶先生说明了情况，并再三保证，会对自己以及她们的安全负责后，4名保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秋叶管家本人。 虽然穿着条纹马甲，可秋叶管家的气质一点也不像管家，反而有点像带着儿女出来玩的老钱。 “秋叶先生。” “浅间大人你说。” “凤凰院的父亲，知道凤凰院和我们来巴黎这件事吧？” “家主自然是清楚的，他很支持小姐现在的行动，特别是和浅间大人你交朋友这件事。” 果然如此么？在飞机上就有一种感觉，这位管家对自己过于尊重了。虚头巴脑的五摄帝师称号，又起了作用。 即便他现在的处境十分小丑，但他也不会成为果戈里笔下的赫列斯达可夫，不会借着头顶光环，去展示自己低下的道德和低级的欲望。 “如果说，我要支付这次行程的所有费用，秋叶先生能帮帮我么？” 秋叶管家恭敬一笑，说道， “遥加小姐已经预付了这次巴黎行程的所有费用，请恕我无能为力。” “和这些商家交涉一下，换一个人支付不行么？” “请恕我无能为力。” “能帮忙劝一下，让凤凰院少花点钱么？” “请恕我无能为力。” 浅间觉得管家里面，还是御行院家的那位以下犯上的成田先生最像管家。 间岛笑着偷偷在浅间耳边说道， “有没有觉得秋叶管家很像你。” 浅间用你没有搞错吧的眼神看着间岛，少女又补充道， “长得很帅，气质沉静，花白头发，擅长复读。” “这四点没有一点匹配吧？我已经很久不复读了。” “是因为静水一旦认真起来，就没有需要复读敷衍的难题了，不是么？” “你们对我的误解，就是再怎么认真复读也不管用的难题。” 两人不约而同地顺着拿破仑的目光，看向斜阳落进旺多姆广场南面的街道中。 这是彷如纽约曼哈顿54街悬日般的美景。 可惜太阳很快就没入了建筑中，天色也暗了下来。 不死川她们下来，刚好看到了阳光贯穿街道的一点尾巴。 阳光宠溺地附着在不死川的虹色头发上，她对着浅间笑道， “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爱上巴黎的~” 二见、不死川和凤凰院身上都穿着写有paris的t恤。 偷跑的间岛感觉到了背叛。 身上写着adidas的波奇，还没搞清楚状况。 “阿水快走啦，我都饿死了，干饭干饭~” 38. 欧洲行 与 饭店的饭 与 泛舟塞纳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由速度所标识的：历史变化的速度，传播的速度，以及人与人建立联系的速度。 巴黎的历史变化速度很慢，正如丽兹酒店哪怕多次翻新，依然保留着那些古董家具、油画和金天鹅水龙头。历史的改变都是审慎的，移风易俗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很多传统或者说符号，一旦改变，之前的一切，都会被封进墓里。 世界各种信息的传播速度很快，以至于不用请导游，也能快速地在网上找到一座陌生城市里值得一去的地方。信息的传播速度背后是一种新质生产力，会成为塑造新生活方式的主要力量，去冲击那些试图保留传统的，所谓落后的地方。 速度的对抗，快慢的参差，会制造一种不连贯的矛盾。当然，速度快的一方，总能对慢的一方造成倾轧，法国哲学家保罗·维利里奥在《消失的美学》曾提出过【停滞就是死亡！这个世界的普遍法则也正是速度政权统治的法则。】 这个世界上，快对慢的容忍度是有限的，而人与人之间关系建立的速度是有参差的。 当间岛还在认为凤凰院遥加是一个她不愿意去占便宜的陌生人时，不死川已经挽住凤凰院的胳膊，迈进街道老旧电灯投下的一个又一个光圈里。 她们走的很快，在队伍的最前面，一问一答讨论着什么。 凭借良好的听力，浅间能听出大部分都是凤凰院在问不死川问题——比如不死川对拿破仑、罗伯斯庇尔、戴高乐、皮埃尔神父、路易十一至十六、安托瓦内特、贞德、大胆的查理、蒙莫朗西、杜伦尼、旺多姆等法国政治军事人物的看法。 博览群书的不死川，并不了解那些公爵伯爵的名字，浅间也不太了解，以至于很多人名他也只听了个响，根本不知道凤凰院在说谁。但有一点很明确，凤凰院表面在聊法国人物，实际在测试不死川的政治光谱。 不死川则更愿意和凤凰院分享那些18-19世纪在巴黎名重一时，作品被卢浮宫收藏的女画家，比如伊丽莎白·勒布伦、安妮·科斯特、玛格丽特·热拉尔、阿德莱德·吉亚尔等等。 当凤凰院家的大小姐发现每个人都有知识盲区后，收敛起了对不死川的嫌弃，不死川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将凤凰院搂得更紧了。凤凰院又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对不死川的热情完全招架不住。 跟在后面二见、间岛她们，和凤凰院遥加的交流甚少，她们应该共同参与了2次集体活动，仍然没有成为朋友。 浅间和管家秋叶为几人介绍着沿途的建筑，巴洛克、新古典主义、装饰主义等风格的典型特征，这些凝固的历史，又如一场流动的盛宴，铺陈在里沃利街左右。 8月的巴黎人，大多去南法度假，因此街上的面孔，大半都是游客。不少人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从浅间他们的身边经过，女孩子们收获了不少轻佻的口哨声。而浅间则被不少人称作[kevin凯文]，浅间不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走过马路，沿着杜乐丽花园的铁栅栏向东走，波奇被公园里的摩天轮和落日飞车等游玩设施吸引住了，游乐场下面似乎是一个夏日集市，一排排的彩灯亮起，很有假日氛围。不死川也注意到了身侧的热闹，主动走进了杜乐丽花园，准备从花园的内部路，走到装饰主义博物馆和巴黎春天百货，也就是晚餐地点那里。 没想到这么大的花园，路面多是泥巴路，还好巴黎不像伦敦那么多雨，不然这个杜乐丽花园可能要变成忧郁泥巴花园了。 作为巴黎第一区最古老的法式花园，杜乐丽花园和那些皇宫一样，成为了老百姓们的休闲场所，浅间非常喜欢这一点。 板凳上也没有像纽约旧金山的公共座椅，加上什么防流浪汉的脑残设计。 这番平等而悠闲场景，浅间曾在地坛公园体验过。 那些坐在绿色板凳，以及躺在草坪上享受日落的人们，从他们悠闲的姿态、随意的打扮，还有仰望天空的动作上看得出，这些是没钱出去度假的巴黎土著们，他们似乎在重新确认，巴黎的天空哪一片是属于他们的。 一行人路过一个圆形的大喷泉水池，大摇大摆从他们眼前路过的肥胖鸭子们，让大家感觉有些新奇。 波奇领着大家走上了花园里的中心大道，这条路再走600米就到目的地，而距离目的地200米处，便是著名的卢浮宫。 值得一提的是，鲜花不止属于巴黎的春天。 8月的巴黎各种鲜花都在绽放，满目都是花的身影，藿香蓟、大丽花、金鱼草、凤仙花、薰衣草、玫瑰、康乃馨、天竺葵、马鞭草、铁线莲，光是说得上名字的，就有十几种。 当他们走进巴黎春天百货旁的餐厅，随着侍应生走上露台坐满了人的外摆区时，发现自己同样被鲜花包围着。 几人的身旁，夜色下的露台花箱里，几种不知名的菊科、鸢尾科的花，被照料的很好。 秋叶管家用法语和侍应生交代了一下事情，仿佛他才是这家餐厅的经理。 波奇率先翻开了画着皱眉小男孩的菜单，又立即合上。 看不懂。 根据秋叶管家的介绍和推荐，大家点了黑松露厚芝士披萨、龙虾意面、芦笋意式烩饭、松露宽意面、刺山柑番茄烤鲈鱼、小牛肉炖菜、烤牛骨髓、烤羊排、柠檬烤虾、紫洋蓟帕尔马干酪沙拉等十余道料理，以及低醇的意大利普罗赛克起泡酒。 巴黎第一餐，没有油封鸭、膀胱鸡、鹅肝蜗牛、勃艮第炖菜、奥克西塔尼砂锅、布列塔尼咸可丽饼、科西嘉肉肠这些法国菜，反而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点起了意面和披萨。浅间看着对岸的奥赛博物馆和远方的巴黎铁塔，觉得这和去东京旅游吃的却是韩国冷面、泡菜、部队火锅没什么区别。 凤凰院看向了被二见、波奇包夹住的浅间，问道， “大老师觉得这里怎么样？” “有点奢侈，菜单里的菜品，远不值这个价格，但环境很好，巴黎夜景很漂亮。” 浅间上辈子曾经来巴黎出差过，但是，基本在廉价酒店改ppt了，还真没机会欣赏这样的风景。 “在巴黎，比这个还要奢侈的餐厅，还有很多吧。选这家主要是因为距离近，另外，我看不得别人吃蜗牛，会很难受。” 浅间点头表示理解，他上辈子的一个房奴朋友，也见不得别人吃蜗牛。 不死川看着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的天色以及掠过天际黑压压一片的椋鸟群，聊起了[巴黎未来将是黑人城市，法国100年后可能是伊斯兰国家]这件事。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越不愿意接受黑人的国家，极右翼的势力越强大？” 间岛点了点头。“日本确实挺右翼的。” 凤凰院说道，“我认为法国的黑化表面上是左倾政策的引导，实际是在偿还过去殖民时代还有目前犯下的原罪。” “小姐，在这个场合讨论这个话题，会不会不太合适？” 管家秋叶提醒着凤凰院，凤凰院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用担心，讨论不涉及种族歧视。大老师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原罪谈不上，经济和社会福利原因居多吧，任何移民肯定都是想去更富有且机会更多的国家。挪威瑞典这些高福利的北欧国家，目前的黑人占比就比拥有黑奴贸易和殖民史的西班牙多。欧洲四猪里，除了葡萄牙，其他国家的黑人占比，远比法国和英国少。” “大老师，我说的原罪，包括傲慢和懒惰。法国政策和美国一样，需要大量移民从事底层工作，诸如保洁、建筑、小商品零售、快递、工厂流水线这些法国白人不想干的事情，他们都指望低人一等的人来做，他们期望扩充劳工，通过一些可笑的施舍，换取劳工对他们的支持，来维持他们享乐的生产。这种基于傲慢和懒惰产生的剥削，就是一种会被报应的原罪。” 不死川赞同地点头， “这么说也对，愿意大量接收移民的国家，行为和道德水准以及国家政治倾向关系看来没那么大。非洲没有建立很好的教育体系，移民的就业竞争力不高。像在东亚那些本来底层工作已经饱和，且福利体系还不够好的国家，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黑人单纯的不喜欢有加班文化的国家。” 那些努力标榜多元的国家，其实并没有他们宣称的那么公平。多元里的少数派，都是要被收割的，那些国家不会允许出现对既定优势阶层产生挑战和威胁的移民群体出现，法国各政党的领袖团队基本都是白人。左翼政党闷声收割移民，出事再当闷头鸵鸟，右翼政党则会聪明地将经济停滞、社会贫富差距加大、犯罪率上升等等原因，归咎为低质量移民的身上。 努力想参与进不死川、凤凰院和浅间三人莫名其妙讨论中的间岛，放下手机问道， “种族和宗教问题，应该是文化包容力不足和大家对国家文化的认同度不足引发的吧？我看目前法国右翼对穆斯林的文化入侵反感程度远大于对非洲移民的。” 凤凰院也点头道， “英国同样面临着被印度人反过来统治的下场。国家文化文明如果不能盖过宗教和种族认同，就不会有足够的凝聚力。” 事实上最好的凝聚力是塑造一个敌人，最好再打一场战争。很多有内部矛盾的国家，都选择了通过战争，把破坏国家凝聚力的因子代谢掉了。 不死川叹了一口气， “欧洲比起提防国家黑化绿化，更该一面强化爱国主义教育和文化传承，一方面大力支持南方国家、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建设好自己的国家，比移民其他国家，或者从其他国家吸收人口要重要得多。” 凤凰院轻笑一声， “不死川桑，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很多国家没有自主建设的能力，金融国集团不可能给他们机会，这也消解了他们在自己国家劳动奋斗的意义。” “我没有说错呢，有的国家，就是这么做的哦~” 不死川说完，对浅间眨了眨眼，意思是，[你肯定知道是哪个国家]。 一句话也插不上的波奇，被这群热爱议政的少爷小姐们弄窒息了。 她更关心为什么大家聊了这么久，这餐厅居然一个菜都还没上。 “阿水，我们该不会是受到种族歧视了吧？” 管家秋叶笑道， “浅间小姐多虑了，我们的晚餐是餐厅主厨来负责的，时间会比一般久。另外，在法国，等待和迟到都是一种礼仪。” 确实，约会和开会，至少迟到一刻钟。在南法参加个小活动，甚至主办方也能迟到一小时。 “可我们不是在吃意大利菜么？嘛，算了，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 将杯中意式香槟喝完的波奇对自己刚刚说出的哲言非常满意，管家秋叶又给她倒了一杯。 “阿水，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喝第二杯的哦!” 隔着3桌距离的两名女子突然上演了求婚戏码。周围桌子的人都站起来鼓掌起哄。 不死川也站了起来，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中。为了让不死川没那么格格不入，浅间也站了起来。 “法国的同性恋很多呢。” “毕竟教育部长好像也是同性恋吧。” 二见找准时机，聊起了波伏娃和科莱特的作品，并和不死川一起看向浅间，说起了开放式关系的建立可能性。 “【男子间的友谊，是建立在个人的观点和兴趣上，女子间的交往，则是由于她们处于共同命运。】所以，理世酱，我们的命运一定是相同的。” “共同背负那个【要求女人奉献一切，当女人照此贡献一切及一生时，他又会为不堪重负而痛苦】的笨蛋么？” 浅间装作没听懂，默默喝起了水。 不死川说的绝对不是他，他可没有对她们做任何索求，一次都没有。 餐厅的前菜、主菜终于一起被端上桌面。 饿得不行的波奇，很快干掉了2块披萨。没有点主食的浅间，盘子里很快被盛满了二见和间岛点的意面。 连凤凰院，也将她点的烩饭，分了一半给他。 在你们眼里，我的胃口这么大的么？ 浅间又将这些分出一点，给到了饿死鬼投胎一样的波奇。 管家秋叶又在凤凰院遥加耳边说着什么，凤凰院抬起头，说道， “刚刚收到回复，晚上10点半我们可以夜游卢浮宫，大老师想去么？” “今晚不去坐船游塞纳河么？按这个节奏，10点半我们应该才刚刚吃完饭吧？” “不冲突的，游艇哪怕凌晨出发也没问题。” “你们去么?卢浮宫？” 不死川想了想，回答道， “卢浮宫应该快闭馆了吧？我们还是不要延长工作人员的上班时间了。” “我也觉得，一大早去卢浮宫的感觉会更好，就算排队久一点也没关系。” “一大早卢浮宫应该还没开门吧？” “那去协和广场或者埃菲尔铁塔下逛逛也行。” 听不死川和二见这么说，间岛和波奇也点了点头。 凤凰院心中有些小失落，她虽然怕鬼，但又喜欢挑战一些恐怖的事物，和浅间一起夜游博物馆，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刺激。 “那明天就按埃菲尔铁塔、荣军院、罗丹美术馆、奥赛博物馆、大小皇宫、橘园美术馆、装饰艺术博物馆、卢浮宫、工艺美术博物馆、蓬皮杜艺术中心、毕加索博物馆、巴黎歌剧院这个顺序来打卡吧。” “太多了，走马观花反而不太合适，就这5个地方吧。” 浅间用手机写下了5个目的地发给凤凰院，开始学着波奇认真干饭，波奇在浅间的监督下，终究没有答应喝第五杯。 不死川将loulou餐厅的涂鸦水牌拍下来，又给它换了一个颜色，并把苦脸小屁孩的标志，改成了蒙克捂脸大叫的状态。灵感大爆发下，她边吃边画，不知不觉填满了6张菜单，还创作了4幅微笑小孩哥的画。 凤凰院看了看，对不死川的善意又多了几分。 浅间觉得最好吃的还是那个加了黑松露的披萨，生薄片松露非常香，让他想念起了云南的菌子。 当间岛得知晚饭一共花了2000多欧后，不由咂舌， “明天中午就吃酒店送的brunch吧？” “小麻衣，不是说明天要早早起床么？和brunch的时间不搭呀。” “好吧。” 等他们在桥边的一处石砌码头登上一艘私人游艇时，巴黎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辉煌的塞纳河两岸，彷如倒映下了整个天穹的星辰。 恋爱咨询部的六个人挤在了两张沙发上。 不死川坐在前排中间，一手揽着凤凰院，一手牵着间岛，聊着法国笑话。 元气偶像似乎精通各国笑话，但很少会讲给浅间听。 一开始还很僵硬的凤凰院，逐渐适应了不死川亲昵的肢体触碰。 而间岛和凤凰院，几乎至今为止都是零互动。果然，人与人建立联系的速度绝对存在差异，而快的人会很受欢迎，乃至获得权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能决定慢的人的生死。 坐在后排的浅间，又一次被二见和波奇包夹住。 此刻感受到自制力下降的他，有点想跳下河里冷静一下。 二见贴着他的耳朵柔声说道， “静水君，刚刚只是一个小玩笑哦。我所说的相同命运，是我们坠入了同一条爱河。” 浅间并没有为二见和不死川引用波伏娃《第二性》句子刺激他的事而生气或怎样。 浅间是一个开得起玩笑，但一点也不爱玩笑的人，毕竟玩笑里面藏着[真和针]。 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忽然变得明显了许多.就应该早点回酒店休息的，或者去巴黎那些治安不好的区域打扫垃圾的。 二见依偎在双手抱胸正襟危坐的浅间身边，波奇后仰着，用脑袋抵住浅间的胳膊，对着巴黎的天际线一阵猛拍。 管家秋叶驾驶着游艇，穿过一座又一座桥的桥洞，向着埃菲尔铁塔靠近。 电话的振动声忽然响起。 浅间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的恋爱咨询部原部长的来电。 39. 欧洲行 与 前部长 与 午夜巴黎 夜空中的一群飞鸟，掠过众人头顶，从协和广场往左岸的荣军院方向飞过。 浅间刚刚接通电话，视线一暗，游船这时又穿过一个桥洞。 一声愉悦清脆的声音响彻塞纳河：“浅间浅间~~~给我抬头~~~！” 包括凤凰院在内的恋爱咨询部所有少女，都被这声音吸引住，抬头回望。 空中的飞鸟猛地180度大转弯，重新飞往右岸，浅间看清了这群鸟不是椋鸟，而是一群鸽子。 浅间认出了那道兴奋声音的主人，似乎连河面的一切波澜都洋溢着她的情绪。 “看老子藤原爱，堂堂登场！” 只见一位裙装少女，化作一道黑影，像九州柳川那些笨拙的跳桥船夫一样，从桥上跳了下来。 她的裙子如同坏掉的降落伞向上翻起，天色太黑，浅间懒得细看，赶紧翻身移到船尾处，将误判降落点，整个人直接往河里栽的藤原爱捞起。 “你是准备找死吗？” 戴着□□□之星，力量变为10的浅间，像提猎物一样，紧抓着藤原爱的双手手腕和脚腕。为了避免藤原爱的裙子下滑，他特地调整了双手的角度，抓手腕的手高举，抓脚腕的手平举，形成了一个[l]形。 藤原爱像摆钟一样，摆了摆自己的身体，用屁股撞击着浅间的侧腰，笑嘻嘻道， “完美接球~~~就知道浅间浅间不会让我掉进屎坑一样的塞纳河的~~所以，能不能请你把手从我的屁股上拿开呢~” 浅间立刻换了动作，像提小猫一样将接近一百斤的藤原爱吊在了游船尾。 “搅屎棍就应该进粪池，你还是下去吧。” “喂喂喂！我只是开个玩” 浅间摇头，以接化发的技巧，将藤原爱甩到了游船沙发上。 “别别别————咿———哎——” “我也只是开玩笑，所以开玩笑并不好笑。说吧，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可不要小看了我的情报能力哦？” 藤原爱将[抓住是死的，放开是活的]的动物界本领学了一个炉火纯青。 船已经停了下来，管家秋叶有些慌张地跑过来道歉。 中年管家刚刚完全没料到，那个大喊大叫的人是浅间的熟人——藤原家那个著名的大小姐。 藤原爱在沙发上歪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浅间则是抽空看向了不死川，给了一个[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来的？]的眼神。 元气少女在夜色中回了一个[就是我哟]的得意笑容。 真是服了她，连藤原爱这种猴王鸽王二象体都能邀请过来. “所以呢？你的伟大的恋爱学著作，现在已经可以付梓了吗？” “伟大的作品都是需要时间来酝酿的，太心急会一事无成的哦。” 藤原爱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蹦起来，借着岸边璀璨灯光，打量起了浅间身边的女孩。 “嗯——区区浅间浅间，假公济私，把客户全都招成后.勤人员了。嗯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在充满美少女的环境里，工作产出一定会比那白花花、湿哒哒、粘糊糊、臭烘烘的力比多还要多！作为更高段位的美少女，而且是拥有独一无二部长身份的美少女，这个时候不回归拨乱反正是不行了呢~”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不好意思，你已经从恋爱咨询部除名了，前部长同志。” “咦！！！原来无论哪个方面都软塌塌的浅间浅间，也有野心勃勃的硬邦邦版本么？” 藤原爱从一开始就叉着腰在那口无遮拦地造着黄谣。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官能小说看太多了啊还有，少用点abb迭词，有股催吐剂的味道。” 藤原爱双手捂胸，又如确认自己味道一样闻了闻露出的左肩头，随后露出嫌恶的表情， “居然认真闻了我身上的气味~肮脏、变态、禽兽、欠揍、女人的公敌、恶心心！！！” 这家伙的病情怎么比起离开英和时更严重了。 即便知道浅间是什么为人的二见几个，也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瞄向浅间。 浅间没有坐回原位，因为藤原爱喜欢动手动脚，他需要和她保持距离。 二见和间岛想象过很多次，那个出身御三家的藤原部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眼前的这位在逃大小姐的形象，似乎已经超模了。 藤原爱向她们走来，塞纳河晚风和岸边的光影，雕塑着藤原爱的身形和色彩。 姿势像芭蕾舞演员，臀部绷紧，背挺得笔直，一种巨大的压迫力，从她的胸前扩散开来。 “听芙芙酱说，大家都是我的翅部将吧~” 你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啊. 凤凰院将管家打发回驾驶区，让他继续开船，又给藤原爱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了，藤原小姐。” “你是？？？” “我是小学曾经和你同班一年的凤凰院遥加。” “哇，凤凰院家的小麻雀长这么大啦？！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有些认不出来了~” 凤凰院遥加收起了藤原爱被大老师改造完毕的幻想，轻轻摇了摇头， “确实和藤原小姐不能比。你的外表和小时候差距很大，但内在的愚蠢却完全没变，所以，即使在这么昏暗的环境，我也能一眼认出你。【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从大老师和你身上看，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一时间，似有电火花，在两人的对视中滋滋作响。 不死川上前一把牵住了两位大小姐的手，笑道， “嘛~~~恭迎部长回归~~~这下子我们恋爱咨询部只差小真澄，就算全员到齐啦~” “看在芙芙酱和浅间浅间的面子上，就不和小麻雀较劲啦。剩下的部员，是自我介绍还是芙芙你.咿———好疼！” 浅间一记铁拳，敲到了藤原爱的脑袋上。 “都说你被除名了，说什么废话，现在时代变了，想进部，得考试，从底层部员一步一步来。” 捂着脑袋的藤原爱，似乎并没有为浅间的拳头和话语生气。 “不愧是浅间浅间，说话越来越斩钉截铁、蛮不讲理了，比以前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样子更有魅力哦！” 间岛和二见向对方看去，她们默契的点了点头，刚刚心里莫名升起的不安一下消失了。 “试卷我发你了，既然你知道那个笔记，我就不发你资料了。卷子用小程序做，至少答对80%的题目算及格，3天内，把答卷发我，没问题吧？” 虽然藤原爱被很多人称作笨蛋，但她的学力其实不弱，入学试全校第9，这也是浅间宁愿叫她狗东西，也不愿意叫她蠢货的原因。考试领先他50多名的人是蠢货，那他成什么了？ 藤原爱从侧面小包里掏出手机，低头确认了一下，笑道， “这么严格~~~会影响部门的扩张哦！” “一个合格的组织，都必须先满足技术追求，再满足规模追求。” “也就是说，浅间浅间的后宫规模后面也会扩张咯？咿——能不能别打同一个地方呀！” 捂着脑袋的藤原爱，似乎很享受被浅间砸脑袋的感觉。 “是部门规模，但恋爱咨询部或许不用扩张了，毕竟市场容量放在这。” “也就是说，会有更多女孩会被浅间浅间放置y么？也对，浅间浅间只有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正常来说只会爱上4个人，那么现在这艘船上，已经出局的会是哪2jo抖麻爹！咿——” 浅间有点后悔把这家伙救下来了。但是藤原爱从10几米高的桥面跳下，以她那奇怪落水姿势，运气好点入院，运气差点得入土。 “现在我以恋爱咨询部部长的身份告诉你，你要么作为临时部员，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船上等游览结束，要么给我下船。选哪个？” “等一下！等我说完话后，能不能别打刚刚的位置？” “那就闭嘴。” “居然这么对待女主人，浅间浅间太狠心了。jo抖麻爹！！！浅间浅间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厚的书啊！这种东西朝我脑袋砸下去，起的包只可能是坟包吧！！！” 浅间也不想用暴力，但是，放任藤原爱胡说八道，事情只会越变越复杂。另一方面，浅间敏锐地察觉到了，藤原前部长在被他教训时，面色有些不对劲。晚上自制力下降的他也有点不对劲起来。 看少女们重新落座，浅间没有打算和她们挤在一起，而是很快走到了管家秋叶那边，吹着塞纳河略微有些味道的河风，简单聊了两句船舶驾驶技术之类的事。浅间怕打搅秋叶开船，又走到一边，戴上了耳机，听着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思考着不死川的目的。 藤原爱和不死川、波奇坐在了第二排的沙发上。 波奇只觉得浑身冰冷，她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不止是因为藤原爱的身上，带着[笨蛋]、[口无遮挡]、[挨揍者]、[胸怀大志]等和自己类似的标签，给自己造成了显而易见的威胁——这情景就像游戏里新出的角色，会因为生态位相同的原因，将老角色挤上冷板凳。 更重要的是，当不死川介绍她是浅间的堂姐浅间波奇时，这位藤原爱说了一句，“不应该是出云凯特娅，不对，山县凯特娅么？嗯？很惊讶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爸爸现在已经改姓了吗？” 这句话一出，连前方，在各自想着[已经出局的会是哪2个女生]这个问题的二见、间岛、凤凰院，也不由转身，将视线放在了波奇的身上。 “认错人了吧？小藤原，你说的名字我完全没听过呢.另外，我的爸爸已经不在了。” 垂首的波奇，让其他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藤原。不死川则轻声将波奇父母上个月底去世的事告诉给了藤原爱。 “堂姐.情报里，浅间浅间应该是三代单传，并没有什么亲戚吧？” “小藤原，不要小瞧了我们浅间家哦。我们家族已经隐世很久了，你的情报来源根本就不靠谱吧？像阿水这种隐藏实力的本事，也是我们家族的基本功哦！” 不死川看波奇应该走出悲伤，暗叹浅间家的人就是坚强，又露出好奇的眼神，拉着波奇的袖子追问道。 “诶？那波奇姐你也有隐藏实力么？” “哼哼，这么简单就承认的话，我之前18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x4 间岛觉得，波奇小姐在各方面，更像是藤原爱的堂姐。 “也对，浅间浅间确实瞒了我好久，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老头子的情报一点都靠不住啊嘛，既然浅间浅间是我的东西，那么，我会给你1次攀附我的机会。” 凤凰院难受地回头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名为藤原爱的生物。在讨人厌方面，藤原爱和近卫千代可以说是半斤八两的存在。 “小藤原，你不用给我什么机会，你只要给我1个亿就行。我来当你的情报员，阿水尿过几次床的绝密档案，可以提前赠送给你。” 听到这句话，凤凰院眼睛一亮，再次回头。她忽然觉得浅间波奇这个人的基因劣化没有那么严重，甚至显得有些娇憨可爱起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浅间浅间的堂姐，我总算搞清楚，他现在这么卑鄙，是dna的原因了。没问题，等我赚到稿费，别说是1个亿，10个亿都没问题。” 很快，在波奇和不死川的带动下，藤原爱靠着聊浅间静水的话题，总算融入了现恋爱咨询部的团体中。 波奇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无比感谢浅间，如果不是他训练出了她的撒谎能力，此刻绝对会是地狱吧 埃菲尔铁塔的风景很不错。 登上281米的第三层平台，夜风很大，空气比塞纳河上的要清新很多，在他们身下，整座城市一览无余。 看着几条大道上灯火流动，四面八方如同铺满了发光的苔藓，有一种治愈人心的烟火味，被灯光点亮的夏乐宫、凯旋门、圣心堂、小皇宫、荣军院、摩天轮，每个地标，都被强光镀了一层金。 以铁塔为圆心，每个方向都会标注世界重要的城市，每座城市都会标注它们的天际线建筑，以及国旗颜色。浅间望向了东方，8216公里外是bj，9200公里外是上海。比较让人难过又无可奈何的是，台北上方标注的旗帜不统一。 只能靠那位强烈反对并声称如果铁塔建成，他就要搬离巴黎。结果建成之后，他不但不舍得走，还整天跑去铁塔内的餐厅喝咖啡的[真香作家]莫泊桑的故事改善心情。 东京铁塔肯定是无法看到这样一览众山小的壮景的，天空树或者可以做到，只是没有埃菲尔铁塔的视野这么匀称。天空树的精华风景，都在它的西南方。 从塔上下来，就要回酒店了。 藤原爱想要和浅间一间房，据她所说，她卡里的钱是创作基金，随意动不得，这几个月，她都是在穷游，住青年旅社。 凤凰院不计前嫌地给藤原爱也订了一间房，离丽兹酒店2公里左右的19区的青年旅社，理由是丽兹酒店的房间早就满了。 没想到藤原爱转头给她家父亲打起了国际长途视频电话，说了10遍，“我和浅间浅间在一起，快打钱！” 浅间也被迫入镜了2次。 20分钟后，在旺多姆广场下车时，藤原爱获得了一间距离丽兹酒店120米左右的柏悦酒店的总统套房，又花了30分钟工夫，用这套房和一对刚刚到店住丽兹普通客房的韩国夫妇换了房。 藤原这家伙甚至还吃了回扣，把欧元往包里塞的得意动作，毫无半分顶级大小姐的风度。 藤原家是真没救了。 搞定丽兹酒店这边的前台，藤原爱笑嘻嘻地领着韩国夫妇往不远处的柏悦酒店走去，两位凤凰院家的保镖尽责地跟了上去。 浅间看向了站在他身边，不停在手机上打字的不死川，他叹了一口气， “fufu桑，老实说下吧，你还邀请了哪些人来？” 不死川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她眨着眼，向着她最爱的部长展露着笑颜， “都是ruoruo部长认识的哦~” ruoruo是什么鬼！(本章完) 40. 欧洲行 与 不死川的溜息 与 波奇的一亿 不死川也没有瞒着掖着。 这位社交半径像宇宙一样持续膨胀的元气少女，如同国家队总教练，介绍着东洋英和学院本次欧洲杯之旅的大名单。 首先被介绍的是四宫尤纪奈、绪方亚里香，她们要来巴黎拍时尚类vlog，剧本总导演不死川已经把过关。 不死川又像经纪人介绍姆巴佩转会皇马一样的语气，和浅间说二年u班的神宫寺璃未、二年n班的赤坂理奈、一年g班的绫小路瑠衣也要过来。她们分别属于不同的浅间后援团组织。 那个明明很会吵架，在他面前却羞涩僵硬的赤坂学姐，是[乡奋党]的干部。 那个明明甩别人时要求别人干干脆脆，但在林间学校活动中被浅间当众拒绝后还一直给浅间写情书的g班高岭之花绫小路，是另外一个小型后援团的创始人。 最后，不死川又介绍了七八个女孩子，大多都是同级生。背过学校花名册的浅间，能大致将名字和长相对应起来。总之都是那种天真善良的富小姐，不排除她们中，有匿名给他发邮件寄情书的存在。 保守估计，东洋英和学院里至少有100人偷偷配制了他的鞋柜钥匙，他鞋柜每天被光顾的次数，或许比任何一个公厕的坑位还多。 浅间多少能理解她们的行为。毕竟贵族子女，都得背负家族责任，而近卫家将浅间包装成招蜂引蝶的五摄帝师，必然会出现这种结果。 但是，他实在无法理解，不死川拉这么多女生来这里是干嘛？难道说她不仅是什么[真理党]的顾问，还是什么[乡奋][帝垂]组织的顾问？自己是不是有些灯下黑，对她们的了解变少了呢？浅间决定晚点自己调查。 恋爱咨询部代理部长对恋爱毫无兴趣这件事，本应是众所皆知的常识。而自己的底线，不死川应该很清楚了才是。 她一口气邀请十四五个女孩子同行，总不可能还想给他这位恋爱咨询部前代理部长做媒吧？ 很早就说过[想要满足其他人心愿]的不死川，难道说把他当做了她[爱情扶贫]的道具吗？ 这对不死川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她有特殊性癖，或者她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浅间警省地摘下了□□□之星，和不死川又对视了一眼，排除了后面一种可能。 “你该不会拿和我见面为噱头，找她们收好处了吧？” “罗伯特君太自恋了吧，我只是给小真澄找来了更多听众哦~” 他花高价才从黄牛那弄到一条真澄的前几场演出门票，不死川显然是让这些富小姐们爆了一圈金币。 “i桑在英和只有颜值粉丝，而且全是男的。这些女生和i桑又不熟，f桑你这话说出来只能骗骗傻子。” 不死川回头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二见和间岛她们已经上去休息，波奇则被凤凰院领着去了可以密谈的位置。 两人身后的大堂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 不死川走出酒店，望着旺多姆广场的一片灯火璀璨，叹道， “巴黎的夜晚真漂亮啊~” 浅间跟着她走出了酒店。 “不要扯开话题啊。” 她笑了笑，仿佛头顶上浮现出[魅惑技能已发动]几个字，瞳孔中流转着那些话本里褒姒看周幽王、妲己看商纣王一样的眼神。 “狡猾的罗伯特君，就是想从美少女口中听到夸自己很帅很有魅力的话么？哼哼~让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不死川在和浅间只有5公分左右的距离，唇间微动，高速翕张，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浅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下意识阻止了自己大脑辨认唇语的工作，并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了和不死川之间因为过于接近而产生一股酩酊感的距离。 [很帅，特别帅，完完全全地迷上你了]。 浅间第一次觉得，脑子转得快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他像干了20年的老特务看到初级摩斯密码一样，秒解了不死川的唇语。 “既然是部门活动，我不希望有太多无关的人参加。你说她们是来听音乐会的，就当是这样吧.总之，后面无论如何偶遇，我都会拒绝和她们同行。如果你们要一起玩也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在巴黎转转，或者自己先去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原来罗伯特君也是那种人吗？不恋爱不结婚，但是却老是光顾风俗店，为了不负责任，宁愿当欲望的奴隶？” “明知故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这只会降低我对你的评价，f桑。” “如果你真的想，我也是可以帮帮忙的。不要小看了既是黑道世家又混摇滚圈的不死川理世哦！” 不死川用贴着浅间的距离，在他面前单手做了两个下流的手势，示意她是真的懂。 浅间又后退一大步，不死川像和他跳探戈一样同步跟进。不死川向浅间伸手抓去时，浅间牵着不死川的指尖将她拉向一边打转。两人之间的默契，甚于林间学校的那次共舞。 这么晚还在酒店门口聊天的客人，只剩他和不死川了。因此，他们的舞姿，也理所当然地被2个值班的侍应生，还有几个凤凰院家的女仆和保镖看见了。 奢华和庄重往往是一体的，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奇怪，浅间忍住了很多冲动，但立志做比恩格斯还有钱的无产阶级支持者的浅间静水，在意识到自己被丽兹酒店环境驯化后，迅速产生了逆反心理。 于是，在全球首家奢华酒店、巴黎顶奢酒店当之无愧的no.1的丽兹酒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疑似大麻抽多了的男子 不死川没有再试图靠近浅间，而是乐呵呵地拿出手机，对着浅间开始拍摄。 直到1分钟后，收回理智的浅间，才停止了动作。 [人格矛盾积蓄值：37%] 他隐约感觉这是一通发泄之后，矛盾值已经降下来后的数据。这是否意味着，人格矛盾在积累了一定程度之后，会陷入疯癫呢？浅间有点想删技能了，可是这个破系统并没有[技能回收]的功能。 不死川发现浅间的眼神又变得清明起来。 “r君，难道说，你是靠翻跟头摆脱欲望的吗？” “f桑，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低级欲望，在被压抑后，就一定要释放。” “r君有在压抑，我就放心了。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帮-忙-哦~” “你早点上去睡觉，就算帮我大忙了。” “那可不行，让花季少女小爱部长和压抑性欲16年的罗伯特君独处，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哦。” 那你难道就不是花季少女了么？ 浅间叹了一口气，他自己内心深处也不禁怀疑，不死川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曾被嫉妒折磨到失去理智，连加班都加不动。如果说，让他不断给自己钟意的女孩介绍优秀男生，那说明要么他脑子有问题，要么他的生物界定出了问题——他不是人，而应该是龟鳖目地龟科拟水龟属爬行动物。 不死川脑子有问题吗？显然没有。 不死川有奇怪xp吗？刚刚也确认了没有。 此刻不死川与其说在防备他浅间静水，不如说是在防备藤原爱。虽然他和藤原爱之间的可能性，和他与近卫千代一样低。他为不死川隐晦的吃醋表现，感到了确定性的喜悦，又很快为这份喜悦背后的卑鄙，感到沮丧。 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近了一步，而又有什么东西，离他远了几百步。 “我们这位藤原部长让人不爽的天赋已经点满了，我并不觉得，贸然让她加入进这次部门活动中，是一件好事。” “罗伯特君有点小瞧小月和小麻衣的坚强程度了哦！大家能和波奇姐做朋友，也一定能和小爱部长做朋友的。” “波奇已经带坏月海和麻衣了，而部长.[骄奢淫逸]这四个字，每个字都在说她。” “还以为罗伯特君和小爱部长，有着什么超然的羁绊呢.在整个东洋英和，她可是你第一个主动接触的人哦。” “想多了，我是被她拉壮丁拉到的。说到主动性，我可和你比不了，我只是希望在与我切身相关的事情上，你能养成和我提前沟通的习惯。” “罗伯特君，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是我联系的小爱部长，而是小爱部长主动联系我的哦~” “.” “另外，笨蛋罗伯特君，哪怕当我们俩的立场发生冲突，请相信我，我将永远站在你这边。今天我也有好好配合你，隐瞒波奇姐的事情哦。” “波奇.你指的什么？” “小爱部长说，波奇姐就是出云家那位失踪的大小姐。无限社之前的传闻，你也知道吧？我和波奇姐被他们认出来是黑道的事。虽然泷岛君和大辉君他们很早就辟谣了，我还是很好奇，我是应该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还是罗伯特君你的话呢？” “浅间波奇是我的姐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可以找我妈求证。” “真的有血缘关系么？” “没有。她其实是认养的。” 不死川露出侦探发现答案的明悟笑容， “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波奇姐对罗伯特君的感情，罗伯特君知道么？” “我不是傻子，但绝无可能。” 不死川拍了拍浅间的肩膀， “罗伯特君辜负了这么多好女孩，一定会下地狱的。但是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这些好女孩里绝不包括你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伯特君，哪怕加缪是渣男，讨厌他的女性却不多。但如果他只是用友谊去诓骗女孩子的一生，他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哦。” 浅间皱了皱眉，仿佛兄弟间的拍肩，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女朋友揽住男朋友胳膊的动作。 理性再一次下降，浅间有些生气。 “别人的看法和我无关。如果友谊也是如此不便之物，那就不要了罢。f桑，请记住你之前的那些话，你现在的问题，不是为你一个人问的，所以我不怪你。但是，如果你们瞧不上我所能提供，源自真心的友情，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和你之间，就算是赞助人和被赞助人之间的关系，也无妨。” 说完后，浅间又后悔了，怎么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不死川，却见不死川正目不转睛地也看着他，她笑道， “真心话？” 沉默2秒，浅间点了点头。 “.真心话。” “我也说说真心话咯。哪怕你不承认这友谊，我也会把你当一辈子的挚友，哪怕你不直面这爱意，我也会把你当一辈子的爱人。我会比[你相信我]更相信你，相信我们能一起走出柏拉图、萨特波伏娃他们之外的答案。 我最近确实在不停试探你，因为，如果我们真需要一个人来试错，来对你的情绪、情感负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浅间静水是成熟而卓越的，这一点，不死川理世坚信不疑。即便做了很多幼稚的事情，其实也有着深刻的内涵。 但浅间静水并不完美。他是伤者。 不死川期待浅间能够发泄出来，那些怀疑、委屈、痛苦、犹豫，那些阻碍他和她真正坦诚相待的存在，全部都能发泄出来。她愿意成为承受他发泄的对象，她想在他的伤口上，用嘴将脓毒吸出来。 她的内心是自私的，纵然她也不愿意二见她们受伤，但是，她想成为他唯一的药师。 浅间静静和不死川对视着。 生活的问题总是重复地摆在面前，过去的妥协只会让重新站在问题面前的自己，像一个小丑。 该继续[劝学]，转移她的注意力么？ 不，还是直接拒绝吧。 “我不是傻子，但绝无可能。” 浅间重复了几分钟前他说的话。 不死川伸了一个懒腰后，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口气的长度，让浅间觉得元气少女的肺活量至少超过了600。 “嗯~~~~~就知道会是这样。嘛，今天份的复读体验get~还有，r君就是一个大笨蛋！” “说别人笨蛋的才是笨蛋。” 两人像小学生一样吵起了嘴，攻防一直持续到藤原爱返回丽兹酒店。 波奇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极为不好打交道的凤凰院遥加，居然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富小姐。太富了，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深度沟通才行。之前的自己，冒昧地误解了一位品德高尚的人。 凤凰院遥加没有想到，浅间波奇是这么一个单纯、健谈、热于分享且没有贪欲的人，这份家教，绝对不是出云家那种三流极道能拥有的。 明明准备一年给她一个亿的情报费，却不想，一亿变成了终身买断的服务咨询费。 在大老师的童年里，这位波奇小姐，一定起到了反向定轨的作用。 在波奇喝下第6杯海明威黛琪丽，说了在脑袋里已经滚瓜烂熟的第10个故事后，凤凰院遥加也对有着[不照料却越来越甜的桔子]、[每年总会多出几只又迅速消失的忍猫]、[蛇虫鼠蚁退避三舍的房子]、[只有嫡长子可以走进的结界]等神秘的浅间家本身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本来和大老师保持一致战线，对所有爱情都抱有怀疑态度的凤凰院家大小姐，送波奇回房间后，将自己泡进了充满泡沫的浴缸里。 浅间遥加这个名字怎么样？ 凤凰院在心中，问着自己。 64. 欧洲行 与 真心 与 消息 迟到了几分钟的告白。 没有热烈的语言，却仿佛为步入季夏的维也纳，重新续上了一整个夏天。 这是浅间从见到凤凰院第一眼，见到过她本人最明媚的表情。 紧张、羞涩、坚定、憧憬. 他最怕这种饱含爱意，却没有欲的告白——这种告白，会将不愿恋爱的他，置于无法批判却极度失衡的天平上。 两人的对视时间有些久了。 浅间移开目光，看向了窗外，远方的一片云，正追逐着另一片。 “谢谢你，凤凰院。如果说，我中了一种诅咒，让每一位吃我料理，听我废话的人都会爱上我。你们的情感，有一大部分是被操纵修改的，你觉得这种爱可以被接受吗？” “那不是废话，那是充满良知的教导，大老师。 无论是你说的话，还是你做的菜，都能让我的身心感受到一种幸福感。 如果不关心，为何要好言教导；如果没有爱，料理何能美味如此？大老师，无论是谁，都不会讨厌一个博学多闻、善良暖心，还喜欢做饭的人。更何况，在我品尝你做的料理，倾听你的建议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我对恋爱没有兴趣，抱歉。” 凤凰院连连摇头， “大老师，我不是为了做你的女朋友才说这些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我爱你胜过这个世界]。 这是我对你所有语言、所有行动的初衷。 哪怕我和不死川、二见她们比起来，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但我也想让你更加依赖我一点。 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未见树缠藤. 我想成为一棵能和你互相守望的树，当然.虽然这么说有些自不量力.” “凤凰院同志，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听到朋友宣言的凤凰院，笑着闭上了眼睛， “浅间同志，作为朋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浅间顿了顿，点头说好。 反正拥抱接吻这种请求他是不会答应的。 “我，能成为你现阶段的【人生课题】吗？” “.我的精力做不来这么多课题，我刚刚也说了，我的阶段性课题停滞很久了，甚至为此放弃了关键课题。你说的[三心二意]，用来形容我或许更合适。” “那，我来当你课题的助手吧。” “谢了，但不适合。有些课题，必须自己独立完成。” “明白了大老师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一条真澄、藤原爱，还有近卫千代，也是你阶段性的人生课题吗？” “不是。” “是因为她们的身份？” “不是，是因为她们不需要拐杖，你也一样。” 拐杖么. 凤凰院如释重负一般，爽朗笑道， “果然，我并没有臆断，大老师就是我想象中的大老师。”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值得真心、值得爱的人。” “.” 和凤凰院乘坐了一圈摩天轮，浅间又和波奇坐上了新的一节轿厢。 乘坐摩天轮的费用，单人单次是13欧，但凤凰院似乎是将整个摩天轮包了下来。 摩天轮楼梯入口处，甚至竖起了下午2点后再开放运营的通告牌。 凤凰院和间岛没有继续乘坐，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着休息。 不死川、藤原、二见她们几个仍留在之前的轿厢，不断将新拍的照片发到群里。 低头看到下方凤凰院对着间岛的笔记本，和间岛聊起天起来，浅间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扎着头发，神采奕奕的波奇。 她现在穿的是一套类似miumiu风格的白色网球半裙、运动背心和绿色防晒背心。这是浅间和二见她们挑面包时，她在附近服装店买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她说的[适合在美泉宫拍照]的裙装。 另外，浅间也才知道，波奇这家伙在凤凰院那靠贩卖虚假情报收了1亿零500万。 和凤凰院说明一番后，钞能力少女并没有找波奇收回这笔钱的打算。 凤凰院遥加的富有程度，和她不把钱当一回事的程度，都有些超出[百亿小富豪浅间静水]的想象了。 波奇愉快地哼起了歌，只有两人存在的轿厢里，产生了明显的回声。 浅间发现， 他和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了。 好事是，她不是女主角不死川，也不是大明神二见，不会让他的人格矛盾值疯狂上涨。 坏事是，她是笨蛋波奇，可以轻易让他的怒气值上升，san值下降。 “阿水~~~快看那边！飞行的喷射战士！哇~~~好恶心~~~” 波奇乐不可支地拍打着浅间肩膀闪避后留下的空气，另一只手指向了窗外的旋转秋千。 浅间闻声看了过去，高速旋转的秋千上空并没有发现什么喷射物。 只不过秋千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骂人的声音，似乎比1分钟前多了不少。 “咦？不喷了？就是那个灰衣服的，阿水你看到没？刚刚的场面超~~~级壮观哦~我猜结束后他会被别人的男友们殴打。” 波奇的关注点，总是让人觉得这家伙一点都没长大。 “再壮观也不会比你欠的作业山壮观。” “唔——阿水搁在古希腊，一定是掌管扫人兴致的神。” 波奇鼓起脸没几秒，又笑起来， “但是呢~~~刀子嘴豆腐心的，一视同仁地扫所有人兴致的神，和一视同仁地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神相比，现在的女孩子会更喜欢前者哦~” “去掉刀子嘴豆腐心，这个结论就不成立了。” “但是，阿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呀~~~” 波奇对着浅间皱了皱鼻子，又仰头得意道， “刚刚大家还在讨论，阿水你是不是一个超s暴力狂。结果大家一致认为，你只是喜欢用[打醒脑门拳]和[敲醒脑门指]的傲娇怪而已哦~ 所以说，一直承受你暴力的我，其实是能让阿水你娇羞的利害的存在~~~哎哟~~~你干嘛？” 波奇捂住了脑门。 浅间收回手指，面无表情道， “我害羞了。” “你骗鬼呢！” 两人在打闹间，摩天轮又转到了最高点。 “波奇。” “多想想考上东大之后的事情吧。” “听阿水你的口气，好像我真的可以考上东大似的。” 真正努力过后，波奇才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知识需要恶补。 但是一想到只能在阿水的老家一个人自习，她就觉得考东大这件事，困难度指数型上升。 “你的自信去哪了？浅间家的人，考东大不是有手就行。” 听到[家人认证]，波奇点头咧嘴，作势想抱住浅间，却被浅间一只手按住脑袋，挡在了两步之外。 自从她发现力气已经比不过浅间后，再也没有从他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 波奇喘了口气，停止尝试，坐在轿厢的椅子上问道， “那下学期我能回公寓吗？有阿水当我老师一对一指导，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不行。你不是和老妈说了，你觉得学校教不了你什么东西，决定在我家一直待到考试通过吗？” “就不能说，我还是需要英和的毕业证吗？老爸老妈他们很忙，照顾我很辛苦的。阿水你就不能懂事一点，给老爸老妈他们分忧吗！” 为什么你默认需要他们照顾你啊？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摇摇头。 “真的不行吗？” “不行。” “无情的阿水。” 波奇又嘟起了脸。 “你如果不想考东大，现在放弃，回到东京生活也是可以的。但两个条件，第一，自食其力，第二，我们不住一起。” 波奇觉得浅间的眼神很失礼，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展示自己的骨气了。 “钓鱼执法么？太小看我了哦！” “我只是不希望，你接近一年的人生，被一个随便的目标给困住。” “不是随便的目标哦！这是我给自己的试炼！” “这段日子就只完成了10张试卷，这就是你对待人生试炼的态度？” “我这些天可是花了好多功夫在语言上面哦！你以为我每天只会吃喝玩乐么？” “除了吃喝玩乐，还有睡觉。” “给我好好看到我的努力口牙！！！” 波奇又开始自不量力地找浅间厮打起来。 轿厢摇摇晃晃的。 站在下面的工作人员摇着头，并不担心安全问题，他们只是在感慨世界的荒唐。 浅间感觉自己像一个道具，陪着她们体验了几乎所有项目。 每个人和他都至少单独体验了一个项目。 浅间知道这是不死川的谋划，下一次，绝对不去游乐园了。 因为凤凰院的超能力，他们没有排过一次队。 “大老师，正当地通过金钱购买来的正当权力，并不是欺负弱者的特权。另外，对于我而言，你的时间更宝贵。” 凤凰院用这样的话，回答着他。 “罗伯特君，你不是很推崇【托利得定律】么？对我们的小遥加更宽容一些吧~~~” 不死川的这番话，受到了浅间和凤凰院两个人的白眼。 【托利得定律】是指判断一个人的智力是否属于上乘，可以看这个人的脑子里，能否同时容纳两种或更多冲突的思想，并无碍于其处世行事。 浅间只是在恋爱小册子里提过，多元化思考有利于与更多人共情，同时储备多种行事准则，也有利于在实事求是时，有法可依。 绝对不是鼓励别人成为那种一边对他人要求[宰相肚里能撑船]，又对自己说[有仇不报非君子]的，道德底线过于灵活的双标怪。 众人一直玩了整整三个小时。 女孩子们结伴抵达美泉宫时，浅间提着从维也纳中餐馆买回的两大包食材，来到一条真澄通知的地点。 中餐馆的老板热情，一听他说中文，不仅答应卖他食材，还送了许多配菜和调料。 走进电梯的时候，被好奇地打量他袋子里中式调料的男子搭讪了。 “嘿~上门做饭？” “嗯。” “做一顿中餐要多少钱？” “给朋友做，不收钱。” 被这样问，浅间也觉得自己像一个上门做菜的私厨了。 友好告别男子，浅间通过一条的短信提示，找到钥匙，打开门——晚饭地点是一个和外立面截然不同的现代化大平层住宅。 将食材放进正常运行的冰箱里，从中餐馆打劫来的中式调味料一一摆上厨台，浅间坐在靠客厅的厨房岛台，接了一杯水喝下。 维也纳的水确实很好喝，和他在英国喝的tapwater不可同日而语。 打开手机备忘录，看着被少女们追加菜品后，变得密密麻麻的菜单，他揉了揉眉心。 晚餐菜单—— 「一条真澄：白切鸡、红烧肉、干烧带鱼、葱爆牛肉、糖醋排骨、麻婆豆腐。」 「不死川理世：开水白菜（√）、不会做随便炒个白菜也行~（x）」 「二见月海：番茄炒蛋」 「间岛麻衣：炒青菜就行」 「波奇：肉！[用开水白菜的鸡做个蘑菇汤]」 「藤原爱：佛跳墙（x）、松露干鲍（没食材）、番茄松茸牛尾[这女人是纯粹找茬是吧？]」 「凤凰院遥加：拉面（中华）」 「四宫尤纪奈：冰粉」 「绪方亚里香：荔枝肉（没食材）[用咕噜肉代替]」 真是折腾人。 明明从理论上说，他是那个被爱着的人，为什么会被女孩子们的愿望所奴役呢？浅间问自己。 答案很简单——想要补偿的愿望。 他从这辈子的一开始，就一直告诫自己——要做一个至死都百依百顺的人，但他顺从的对象，一定只能他自己的内心。 事实上，像一个厨子给她们做饭，并没有违背他的内心。 休息完毕，做菜吧。 开水白菜的鸡汤，还有番茄牛尾汤都要煮好久，还好这间房子有福腾宝的高压锅，能节约不少时间。 浅间开始了料理。 一个眯眯眼的男生，走到海边坐下。 他的旁边是一个手臂戴着外骨骼的钓鱼佬。 “大辉不来么？” “他太忙了。如果没有大老师这个噱头，他基本不会出来的。怎么了泷岛？” 驹场光树收起了钓竿，问道。 “和你说个，大概率让你失望的消息。” “索尼倒闭了？” “那方面的消息，你不是比我更灵通么？” “应该说，任何一方面的消息，我都比你要灵通一些吧？” 泷岛哲也抬头望了望远方的货轮，笑道， “我是当事人，总该有话语权了吧？” “别卖关子了。” “【小丑】死了。” “啊?!” 不出泷岛所料，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如丧考妣的表情。 41. 欧洲行 与 清醒梦 与 雨中骑行 “罗伯特君，你的成熟已经让人厌倦。成熟是理智找到利益的最优解，但对感情这东西来说，理智、利益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我已经厌倦了反复拉扯，却没有实质性进展的日子，是的，罗伯特君我无法成为像你那样的机器人.” 有些事情的发生，和死亡一样无法避免。 熟知墨菲定律案例的浅间露出了[终于到了这一天么]的的表情。 “.f桑，你应该知道，机器人robot源自捷克语的robota，原意为奴役。这种关系的结束，或许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解脱。”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么？” 元气少女的脸上没有了熟悉的笑意。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感觉我怎么对你，取决于你怎么看我。” “我本以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你也一定会理解现在的我的.” “f桑，寻求理解的过程永远是痛苦的，贯彻和打磨自己的信念更重要。” “罗伯特君，为什么你明明是懂的，却总要故意不去正视它？你要求我们的生活要有意义，但是，生命只有去爱才有意义，你在剥夺我们的力量，让我们心神虚空、让我们穷困潦倒.我本以为你会为我们改变的” “如果试图改变一些东西，首先应该接受许多东西。” “可是你也从不接受我们.抱歉，我已经无法接受你mansining（爹味十足）的说话方式了。” 看着女孩头也不回地离开，浅间呼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胸中的不快呼出来，但是并不起什么作用。 他隐约察觉到这是梦，又一个清醒梦。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让女孩回来。 等他回神，下一位女孩已经站在他面前。 “静水，我已经把欠你的都还完了。” “.嗯。你已经不欠我的了。” “但是你欠我的却还没有还。” “对不起。” 浅间觉得他实质上，只是欠她们无数个道歉——特指那种无法牵就她们的无能为力。 “静水，你不欠我对不起。你欠我的是幸福。你之前给我们描摹的梦想，那样绝不是我们追求的幸福。人不应该被任何一个梦想框住，不断努力实现某一个梦想，但是喜欢的人却不在身边了，那不是我们，或者特指间岛麻衣想要的幸福。” “我说过很多次，幸福这东西要自己创造，而不是企望他人的给予。” “为什么要选择连你自己也不开心的道路呢.” “人活在这世上，不只是为了开心。” 短发少女皱起眉头，说道， “理世说的没错，你一定是病了刚刚，你为什么没有去追理世.我从来没有看到她像那样哭过。” “哭着哭着就习惯了。” “静水，为什么非要这样糟蹋那些喜欢你的感情呢” “你们把名为[喜欢]的东西，看得太高尚了。” 脸上忽然一阵辣痛，间岛给了他一巴掌，露出伤心又失望，或者说绝望的眼神。 浅间闭上眼睛，没有第二击只有少女离开的脚步声。 在这个梦里，不死川和间岛的行为到底是超验主义的预演，还是梦境背后有人捣鬼 浅间暂时没有答案。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100遍，或许这不是坏结果。她们不是势利之辈，他和她们所谓[朋友关系]的维持，靠得是对他的爱意的消耗。如果爱不动了，友情也会自然散去。 可是摆脱压力后的空虚感，依然绞杀着他的san值。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是，浅间已经预测到自己醒来后会有多么疲倦了。 突兀却柔软，柔软到把突兀感吞没的声音与触感传来。 “刚刚一定很痛吧？” 自己的脸，正被一只如玻璃纤维制羽毛一样纤细的手抚摸着。 耳边的问候里，透露着颗粒感极为清晰的欣喜。 “没什么。” 浅间拿开了二见的手。 少女毫不介意，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走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二见，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就是静水君说的，[长期主义的胜利]，对么~” 二见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接着向前一步，走到两人鼻尖即将触碰的距离。 浅间却问道， “你说的[有个声音]，是什么样子的？” 二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凝望着他，又笑了起来。 “终于只剩我们两人了呢，静水君。” 她又进了一步，香甜的气味传来，从二见外表无法想象的丰腴柔软包围了他的身体， “静水君很高兴呢。是[麻烦的人终于离开]，更值得你高兴，还是[还好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留了下来]，更让静水君高兴呢？” “都挺令人伤感的。” “卡尔维诺好像说过，【生活是我等的人没有来，但你来了，这样也不错。】静水君想等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么？” “我没有等任何人，月海，不必这么说自己，你从来不是什么替代品。” 听到浅间的回答，二见轻轻点头，脸上浮现满意的笑颜。 “那么，静水君，现在能让我们忘掉之前的一切，好好迎接只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了吗？” 看着二见闪烁着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眼神，令人沉重、畏惧的被爱的快感侵袭着他。 两人背后，是温柔的无边夜色，但没有一丝光明。 如果说梦里的是渴望，那么，为什么他在渴望不死川和间岛独立时，却渴望着二见留下来呢？ 因为二见对他来说与众不同么？还是说，因为贪图她的伟力？ “月海。” “怎么了？” “我身上背负着一种名为系统的存在，作为神明的你，能帮我清除它么？” 二见微微瞪开眼眸，里面一条条数据流飘过，她笑了笑。 “没问题，□□□，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 浅间从二见的双眼里逃出来，也从自己清醒梦里惊醒。 从文豪菲茨杰拉德睡过的床上坐起，浅间静水对自己默念了十多遍——[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的名字。 这个清醒梦只是自己在潜意识里自导自演，匆忙剪辑的废片。 1点多睡，4点半不到醒来，毫无睡意的浅间推开窗户，一阵湿润的凉意飘来，原来不久前下了场雨。 8月中旬的巴黎，的确阵雨频频，所以巴黎人才更喜欢在这个时候，去充满阳光的南法海岸度假。 喜欢雨的人，应该都不会讨厌这样的巴黎。 街道地面上的湿痕倒映着街灯，整座城市的朝色朦胧。 又一股凉风吹来，浅间关上房间空调，走到盥洗室，拧开浮夸的圆形水晶开关，金天鹅水龙头喷出了水来。 牙刷到一半，敲门声从客厅方向传来。 是藤原部长？昨晚把她留在恋爱咨询部的启动资金以数倍金额还她，让她很不高兴，还说会尽快想到惩罚他的方法，或者在这之前让她尝一尝惩罚的味道。 不，她不可能这么有礼貌的敲门。思考3秒浅间排除了可能性。 含着牙刷站在门口，浅间觉得门后面的也有可能是不死川。 她昨晚在入睡前，发了几条让浅间睡不好的信息。 「大笨蛋r君，睡着了么？飞机上睡得有些久，现在睡不着呢~要不要一起分享[欲望的烦恼]？」 还没回复信息，浅间就收到了几张不死川在浴缸里的照片。 一张是模仿名画《马拉之死》的姿势，手里拿着一本《在路上》；另一张，是她盘着头发赤身坐在浴缸一端，双脚踩进泡泡里，全身关键处都被泡泡覆盖的照片，应该致敬的是毕沙罗的作品《林中浴女》。 能看出机位应该在浴缸对面的盥洗台上，真是有够闲的啊，f桑。 浅间没敢细看照片，回了一句，「抱歉，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诶嘿~r君现在都还没睡，所以，没有欲望一定是骗人的~那我多来几张，接下来进入奖励时间了哦~」 看到不死川这么说，浅间当即删除了对方好友，然后睡觉。 显然，自己昨晚做噩梦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不停主动出击的不死川身上。 浅间打开门，站在他眼前的却是二见。 少女脸上恢复了气色，整个人也精心打扮过一番。 “早上好，静水君。今天也起的好早呢~那个，看到我很惊讶么？” 二见看着浅间略微惊讶的眼神，和嘴上的牙刷和泡沫，歪头确认着什么。 “月海你是不是很久都没起这么早了？” “嘿嘿，我可是听了5遍闹钟起来的呢~” “麻衣和波奇没被吵醒么？” “我是有好好戴着耳机的呢。” “只是旅游而已，没必要这么早起吧？” 二见抬起头，难为情道， “总感觉，如果不早起，就会错过很多事情呢。毕竟静水君的起床时间比太阳先生还早。” “我打算待会骑车逛一逛巴黎，月海有兴趣么？外面估计还要下雨，骑车并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 “我会小心的哦，另外，静水君也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 二见的情绪忽然变得高昂起来，甚至开心地用手指蘸了一点浅间嘴边的牙膏沫。 为了避免她放嘴里，浅间快速用手将她指尖的泡沫擦掉。 “很脏的。” “我不觉得脏哦，另外，静水君不想让我进屋么？” 二见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道，又心情颇佳地问向浅间。 “进来吧。我很快洗漱好，稍稍等我一下。” 浅间将二见引进房间，二见举着小拳头，嘴里发出了浅浅的欢呼声。 “静水君房间探索进度，5/5达成~” 听到这句，浅间觉得，说不定大明神身上也有什么恋爱成就系统。 他不知道，他刚进盥洗室，二见就在沙发、书桌、床铺上开展了搜索行动，确认没有发现可疑毛发后，少女的心情变得更通透光明了。 等浅间洗完脸出来，发现二见不知何时趴在了他的床上，将头埋进枕头，轻轻地左右来回蹭着脸，翻领包臀连衣裙下，一双笔直长腿，轻快地交替拍打着床上被褥。 浅间轻咳了一声，二见砰地转身从床上弹起。 “早起果然，还是有点晕呢。” “那要不再休息一下？” “只是低血糖.嗯，我好了。” “.” 两人下楼，几位工作人员正在搬运着一盆又一盆的鲜花。 丽兹酒店的香氛系统核心，来自于这些鲜花上。 花艺师在一支高脚花瓶前整理着一大束白玫瑰，见到二见和浅间，笑着抽出了两支花递过来。 大厅里的几位侍应生立马迎上，二见用纯正的法语和他们沟通一番后，借来了两辆自行车。 出发前，二见让浅间将一束花折成合适长度，别在了她的发髻左侧。 浅间不是华夏古代的簪花娘炮，他拒绝了扎花的建议。 从旺多姆还未开门的各个大牌珠宝店旁绕出，并肩骑上圣奥诺雷街，迎着巴黎的晨风，向爱丽舍宫的方向骑行。 天上忽然又飘起了雨。 二见看起来很高兴，昂首迎接着扑面而来的斜风细雨。 “静水君，下雨了呢~” “嗯，温带海洋性气候，下雨也很正常。” 二见才懒得讨论什么气候。 清晨本来人就很少，现在一下雨，愿意出门的人就更少了，她只觉得整条圣奥诺雷街都被两人承包了。 眼前细雨薄雾，黄灯米墙，就差一对在雨中舞蹈拥吻的恋人，就完美了。 但是，一起骑车的恋人也不错，这要是放在少女游戏里，也是绝对能有cg的eventtime。 少女嘴上挂着笑意，过了一会又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不直接坐在静水君后面呢？ 二见！你这个大笨蛋！ 浅间观察着这座上辈子来去匆匆的城市。 两边全是没有开张的奢侈品店，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摄影师、模特、网红会占领这些店面，宣传披着历史、文化、艺术等内容的物欲。 这条横贯第一区、第八区的街道大部分路段都很窄。 骑过爱丽舍宫，微微停顿片刻，他们将路线转到了香榭丽舍大街，向凯旋门和戴高乐广场骑去。 几个工人在路边作业，他们冷漠地看着浅间骑过，又眼睛一亮，对着二见热情招手问好。 看来革命老区的堕落是有原因的。 “静水君，你刚刚的表情好好笑哦~又解锁了静水君新一面。” 浅间直接唱起了法语版的国际歌，他故意扯着嗓子，试图让音量变得更大。 那些早起，或者夜游仍未结束的游客，远远地给浅间比起了中指或者大拇指。 二见也笑着加入了合唱的队伍中，并纠正着浅间的部分发音。 说起来也怪，热爱法国文化的二见，对法国文学并不感冒，反而更钟情于英国文学。 她家的书架上，除了毛姆，还有莎士比亚、勃朗特三姐妹、简·奥斯汀、乔治·艾略特等人的。 事实上，英国女作家的文学创作形式和态度上，比法国女作家要保守许多，虽然很多作品中的女主角都强调坚韧、独立，但整体上延续了以男性为中心的传统秩序，以至于她们的男性读者远比波伏娃、埃莱娜·西苏少。 浅间问起二见最喜欢的女作家，没想到是紫式部 两人在凯旋门前停下。 “可以照一张合照么？” “不行.” “拜托了，静水君，就这一张。” “你刚刚在爱丽舍宫前也是这么说的” “刚刚是自拍合照，现在是让别人拍，不一样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浅间在凯旋门附近看到一个穿着比homeless体面一些，面部充满纯正高卢人特征的高个儿帮忙拍一下照。 接过印有与巴黎圣母院类似哥特建筑门窗图案的20欧后，高个儿哥们儿比了一个ok的手势，问道， “是情侣吗？” 二见拦住浅间，迅速点点头。 “那你的手机也打开相机模式吧，我一部手机拍几张。” 高个儿拿着浅间的手机指挥着两人摆pose，一边喊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一边勾着腰慢慢后退，试图把整个凯旋门也拍进来。 不一会儿，这家伙将两部手机揣进兜里，跨上浅间的自行车开始狂踩。 二见愣愣看了浅间一眼。 浅间也很无语。 看来以人种分职业的事情，还是不能再做了。 “放心，你的手机不会丢。” 太阳还未升起，小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加满buff的浅间，以高个儿难以置信的速度，赶上自行车，一脚骑士飞踢，将高个儿踢翻在地，在地上滑行了10余米。浅间一脚踩住高个儿的颈下脊椎，蹲下从他兜里掏出自己和二见的手机，还有之前给的那张20欧。 几个急公好义的路人纷纷上前，试图制止浅间的暴行，直到他们走近看清浅间将受害者的手机像掰威化饼干一样掰碎，又纷纷双手插袋，小步远离。 虽然不知道法国警察的效率如何，但一想到做笔录写作文什么的麻烦事，浅间没有过多停留，骑着自行车，和同样骑车向他这边赶来的二见汇合。 “静水君你没事吧？” “没事，你应该看到了吧？” “嗯，静水君不参加奥运会真的可惜了，刚刚的飞踢很帅呢！” 高个儿还没转进小路，就被浅间截住了。 清晨没有什么车辆的戴高乐广场和主干道上，一切都是一览无余的。 看起来目的地也是凯旋门的几位热心路人们，现在还绕着浅间走，以一个高弧任意球的线路走向凯旋门。 浅间检查了一下手机，没想到高个儿还是拍了2张不错的照片，他看向二见， “手机也找回来了，继续骑吧。等会就别拍照了。” “可是.埃菲尔铁塔，还有巴黎圣母院不可以合照吗？离这里不远的夏乐宫也不错” 看二见的眼神越来越有光彩，浅间不想再说什么扫兴的话了。 反正，没有突破我的底线。 他自言安慰着自己。 “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吧~” 二见仿佛听到了拿破仑在凯旋门复活一样不可置信的事，转而又抛下自行车，抱住了浅间。 “好耶~~~静水君最棒啦~~~” 看着连龙头都被摔歪的，伤情远胜刚刚因他飞踢倒在街头的那辆自行车的破铜烂铁，浅间一时间竟忘了躲开。 将自行车停在路边，拍照核对损坏部位，扫码赔付了500欧的天价赔偿，浅间载着二见经过夏乐宫，经过上面走地铁下面走行人和汽车的比尔哈凯姆桥，来到埃菲尔铁塔，又沿着河岸的布朗利大道，一路穿行。 浅间的速度很快，大概超过了35公里每小时。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之前仰头沐浴风雨的二见此时似乎又讨厌起风雨，一头埋进浅间的后背，双手紧紧抱在浅间腰间，小手偶尔会抠弄一下浅间的腹肌。 一路走走停停拍照。 在6点钟，太阳的光亮完全晒到塞纳河两岸的建筑上时，两人终于抵达还在修缮中的巴黎圣母院。 没有灯光亮化的建筑，稍微少了一点神圣的感觉。 例行公事般拍完照后，浅间花了5分钟时间骑回酒店，中间两人还在卢浮宫门口拍了一张照。 全程16公里，路过11座桥，20多座地标建筑的晨骑路线宣布结束。 二见的脸上，被朝阳镀上了一层快乐的金色。 她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一路跟着浅间回到了四楼的菲茨杰拉德的套房。 “不回房间么?” “她们应该还在睡吧，晚点再回去。” “不是7点半集合早餐么？这个点她们应该醒来了。” 二见像之前梦里那样，忽略了浅间的这句话，在书桌上拿起了《夜色温柔》，问道， “静水君，你喜欢菲茨杰拉德么？” “还行。” “这房间里有菲茨杰拉德的真迹么？” “有的话，应该都送到博物馆了吧？” “不一定哦，你看这里好多油画，都是真迹，却没有做过度保护呢。香奈儿套房里就有香奈儿的设计草稿哦~” “都是一些。月海你也看菲茨杰拉德么？” “当然，《了不起的盖茨比》还有《夜色温柔》我都看过，很多内容我都可以背下来哦。” 二见忽然贴近浅间，淋了一早的雨，身体却有些滚烫。 “比如，【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属于你。】” 42. 欧洲行 与 二见攻势 与 双鬼拍门 漫反射的晨光照进房间，照亮着房间里的彼此。 丽兹酒店精心营造的嗅觉识别系统的鲜花香味，不及少女身上的万分之一。 她身上的微汗覆盖住了柑橘、月桂、杜松子混合的香水味。解开的领口间，那份纯白的体香透着粉色的费洛蒙气息。 少女的眼里，递出了一张能接受浅间一切行为的通信许可证。 但很遗憾，太阳已经照常升起。 二见月海此刻面对的是自制力增幅的浅间静水。 浅间和少女拉开距离，像伪自律课代表——胡适之前辈骂自己打麻将一样，浅间痛骂着不自律的，和女孩子长时间肌肤相亲的自己。 浅间静水啊浅间静水！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先前订下的决心被狗吃了吗？ 不要把一切归咎于系统技能问题啊！系统技能不也老是有失效的时候吗？ 再不后退，就要对着月海升旗了，这点距离，一定会杵到她的，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吾日三省吾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露出半点动摇给她们看到. 如果太阳升得早一点，他应该就能做出[将自行车让给二见，自己跟着跑回酒店]的决策。看来在解决debuff问题前，他必须做一个早睡晚起的懒鬼了。 现在二见忽然大胆进攻，正是因为他在之前给了她可以继续下去的信号。 浅间赶紧连退三步。 二见鼓起勇气，不依不饶地连进三步。 昨天的不死川也是如此 这种拉锯在浅间的记忆里，不知道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 “静水君，我说的是，[可以哦]~” 二见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了坚定。 浅间叹了口气。 “别老是违背约定，考验我的理智啊.” 少女又吸了一口气，仿佛想把浅间叹的气全部吸进肺里，又慢慢吐出来。 “但是，最近真的很寂寞啊.明明离静水君很近，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正在错过很多事情我，已经不想当听静水君话的乖宝宝了。” 二见螓首微摆，一只手将微湿的长发放下，再次向浅间靠近。 “早上一起骑车的时候，静水君的心跳也很快哦。” “骑车一个小时，心跳加速是正常的吧不说这个了，湿衣服继续穿下去会生病的，回去换个衣服吧，月海.慢着！你干嘛！” 浅间制止了二见脱衣服的行为，并展开了肃清荷尔蒙行动。 “啊唔！” 三分钟后。 浅间从行李箱中拿出了感冒药，又用茶包泡了一杯姜茶给到少女。 二见的脑袋中央红红的，眼睛也有些红，眼角里隐约带着泪光。 刚刚浅间的脑瓜崩用得重了些，但不得不说，效果是拔群的。 “喝完就回去换衣服。” “可是.可是我今天很想穿这身衣服呢，用吹风机吹一吹就可以的。” “要吹回自己房间吹。” 虽然之前的几波攻势被古希腊掌管拒绝的神给挡住了，但二见慢慢掌握了对浅间的赖皮特攻。 “那样会吵到麻衣她们吧？这样吧，我在浴室吹衣服，静水君不过来就没问题的。我会把衣服脱下来吹干的，不用担心！” 谁担心这个了啊！ 喝完姜茶后，二见还没进浴室就把衣服脱到只剩内衣。浅间用浴巾将她罩成幽灵，但浴巾太小，没能把漂亮的腿给遮住。 二见以幽灵状态，将内衣裤褪了下来，捏在伸出浴巾外的左手上——橙白双色的，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搭着她的连衣裙。 “静水君，我看不到路了。” 浅间赶紧上前，防住了二见扔开浴巾的企图，从她背后迅速将搭在她头上的浴巾掀下，又强硬地捏住二见的肩膀，将露出头的她推进浴室，并带上房门。 浴室里，披着浴巾的少女对着镜子看向自己——一鼓作气，三而竭的她，已经满脸通红。 又被拒绝了.但是，似乎她对他而言，并非没有魅力。 静水君今天的手好烫啊。 可惜隔了一层浴巾. 少女褪下浴巾，双手抱肩，开始回味着肩膀上的温度。 听着浴室里传来了吹风机的呼呼声，浅间又叹了一口气。 不想当乖宝宝了么 集体活动对大明神的压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弹 吹风机声音忽然停，门把手微微转动，浅间敏锐地守住门口，让里面的人无法打开门。 “静水君，感觉用吹风机要吹好久.要不你借我衣服穿，我去洗衣房烘一下衣服？” “我去叫麻衣她们过来吧，她们应该有更合身的衣服。” “不不用了，我发现用暖风模式还是很有用的。另外，我可以用一下静水君的浴缸吗？” “.泡一下澡吧。” 浅间不自觉戴上耳机，用法国左翼思想家主题的讲座，来抵抗房间存在裸体少女的诱惑。 听到巴迪欧拿法国象征派诗人马拉美的诗歌举例时，浅间想起了海德格尔著作里也喜欢引用诗人荷尔德林的段落。 虽然浅间耳朵里全是严肃，但是脑袋里的绮丽却挥之不去。 比起像日光一样的不死川，有时还能躲进崇高理想的阴影里喘息，没什么远大目标的大明神，仿佛是避无可避的引力。 学习、运动、音乐等出类拔萃的天分，给了二见月海三心二意的资本。他也早就清楚少女的心意，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了。 间岛并不想成为偶像，如果代价是和他疏远;波奇也并不想成为东京大学的学生，她只是想创造两人多呆在一起的时间她们有着自己的想法。 在她们身上，浅间静水那经验主义的嗅觉丧失了作用。他也无法用经验，去精确判断她们的感情的重量和保质期。 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仿佛唐僧西行的八十一难全是女儿国。连三个徒弟加一头宠物，也是觊觎自己的女妖精，最后连救苦救难的菩萨，也变成考验他定力的赛博女菩萨。 浅间摇了摇头。 耳机里响起加缪的话，【不可能在于否定荒诞方程某一项的同时取销荒诞。】 是的，他的否定一文不值，因为主观的否定取消不了她们的感情。 这个暑假发生的事让他认识到，系统之于她们的感情，或许只是导火索。比否定她们，或者和她们玩朋友游戏更重要的，是如何直面或者拾起自己的责任。 就拿刚刚讲座主持人引用加缪的出处，不死川特别喜欢看的，但黑田终究没看完的《西西弗神话》中[荒诞自由]一篇里话来说:“我所知道的，我认为可靠的，我无法否认的，我不能舍弃的，就是重要的。” 二见月海、波奇、间岛麻衣.还有不死川理世，已经是这样的存在。 他所知道的（品性）她们，他所认为可靠的（认同感）她们，他所无法否认的（感情）她们，对他来说，就是如此重要。 即使她们，哪怕是不死川，也无法理解、共情他的愿望，他依然想要不断地回应她们的愿望。 问题是，如果用她们渴望的爱情回应她们，自己又成什么人了？ 那不是人，是亵渎爱情的孽物。 归根结底，自己用[朋友]这个强行定义，把问题拖得太久了。 她们从一开始，或许就没有想成为他的朋友。她们言行不一，她们阳奉阴违，她们从未真正在这个问题上让步。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如此随波逐流。这次团队行动，从发起到执行，他都没能起主导作用。 再被不死川牵着鼻子走，终点一定不是他想要的——即使不死川说过很多遍，她是站在他这边的——这不等于她会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 他需要真正动一动脑子，主动引导她们的人生，并为此负上一辈子的责任。 最重要的是，得给二见找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做做了。 大文豪菲茨杰拉德的套房门外，两位少女对峙着。 金发的波奇，用遇到一生之敌的眼神盯着黑发齐刘海的藤原爱。 这位藤原家的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波奇大爷在昨晚凭借高超的套话技巧，已经在小遥加那弄得清清楚楚了。 藤原爱这家伙就是个穷鬼，没事最喜欢信口开河，那10亿1亿的情报费全是兑现不了的东西，和人美心善的小遥加根本没法比。 另外[哟，出云，早上好！]这句试探实在是太恶劣了。还好波奇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浅间家的人了，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藤原叫的是自己的旧姓，不然可就麻烦了。 总之，比起昨天直接给自己一箱钱的小遥加，眼前这个人，不值得波奇大爷信任。 “是叫小藤.藤什么来着？小藤蔓同学?无所谓了，你一大早找我可爱的弟弟阿水，是有什么事么？” 波奇虚张声势地试探了一句，并采取了轻蔑对方的情绪调动战术。 可是对方微微一笑，似乎对这种层次的挑衅早就不痛不痒了。 “我来找我的宠物哦。这酒店的床有点硬，我担心他昨晚没睡好，有什么问题吗？” 咕哇！ 居然是主人的主人吗！！！ 阿水你这个抖m！ 我不承认！ 本着对浅间节操的信任，以及凤凰院对藤原爱[信口开河]的评价，波奇选择了不相信。 “宠物？单方面宣布的事情吧？有阿水早就和我提过你，你是糊弄不了我的。” 藤原爱既没露出一丝尴尬，也没有反驳波奇的话，而是好奇问道， “哦？早就提过我？浅间浅间是怎么介绍我的？”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嘛，没什么特点的介绍很容易让人忘记，这很正常吧？” 藤原爱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双眼一亮，露出了让波奇不太理解的兴奋感。 “嘿，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浅间浅间的堂姐，你们浅间浅间家的人，性格都是这么恶劣的吗？” 用[你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的眼神看了藤原爱一眼，波奇学着不死川，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 她见藤原爱一直没有急着拿出她和浅间的主宠证明，心中大定，继续试探道， “想要和阿水保持特殊关系是人之常情。但小藤蔓，你并不知道，能和阿水建立主宠关系的，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做到了哦。” “那不就是我么？” “以阿水的桃花运发誓，反正不是你。” “居然还有第三者.嗯.贪婪的浅间浅间堂姐，这个是要收情报费的吗？” “这涉及到阿水的隐私，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昨晚泄露了浅间n个隐私的波奇，冠冕堂皇地拒绝回答藤原爱的问题。 藤原爱忽然露出恍然的表情， “前恭后倨？嗯，这种好感度忽然下降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让我猜猜，是小麻雀和你说了些什么吧？嘛，也无所谓，浅间浅间家人的好感度，并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小麻雀嘴也挺碎的，以后就叫她小乌鸦吧。” 波奇有些明白，凤凰院遥加，为什么说藤原爱是一个异类了。她这个人，仿佛完全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那种对其他人毫不在意的态度，很轻易地就能吸引其他人的仇恨。 据说只论她们英和，藤原爱得罪的人大概能塞满三个教室。如果藤原爱不是叫藤原爱，她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波奇决定干涉一下浅间的社交圈。 “只关心阿水怎么看待你的吗？要我说，和小理世和小月海比起来，你一点胜算都没有哦。” “哦？是吗？浅间浅间，早就是我的所有物哦。” “咕，真的很爱信口开河啊小藤蔓你敢当着阿水的面说这句话吗？” 藤原爱想象着浅间听到后气急败坏地样子，又笑了起来。 “说就说。” 在她的生命里，无论她做什么事情，就不存在[后怕]二字。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闯祸。 两人并排站着，不约而同地敲起了面前的门。 一大早被双鬼拍门，浅间的心情是糟糕的。 还好摘下耳机听了一下浴室的动静，接着就听到藤原爱和波奇在门口胡言乱语。 浅间几次都想开门打断她们，但一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位光着身子在浴室已经开始泡澡的少女他只能耐着性子静听下文。 如果现在开门，这可解释不清了。 他思考片刻，松开了紧握浴室门把手的手。 43. 欧洲行 与 吹牛大王 与 卢浮宫 “你们在我门口干什么？” 浅间在走道上，双手抱臂，冷冷看着波奇和藤原爱。 波奇感觉浅间的气息略微有些急促，恍然道， “咕，难怪敲这么久门没人应.笨蛋阿水，又抛下我们一个人去早锻炼了吗？” 藤原爱一步挡在波奇面前，对浅间展示了鼻孔。 今天的藤原爱穿着一件露肩红色连衣短裙，耳朵、脖子、手腕处都缀着闪亮的首饰，仿佛一位即将参加自己成人礼的高傲公主。 “浅间浅间~你起得比法国的鸡还早呢~~~我已经搞定部长复职考试了哦~你看了没？” 藤原的话音刚落，波奇凭借着力量优势，重新卡在了她的面前。 两人在浅间面前开始角力，但藤原明显不是波奇的对手。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浅间有些头疼。 “你们俩关系真好呢。果然，狗是最会交朋友的动物之一么？” 两人并不觉得浅间发言的后半句有什么问题，反而毫不掩饰地朝对方投去嫌弃的眼神。 “月海和麻衣她们起来没？” “小麻衣在写日记，小月海不在房间哦~应该在那个什么格格巫沙龙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浅间阻止了波奇打电话的尝试。 “笨蛋，是格拉蒙沙龙，你们直接去吧，我晚点过去。” 一般来说，丽兹酒店的早餐都是直接送进房间的，但凤凰院将今天吃早餐的地方定在了格拉蒙沙龙——丽兹酒店的明星厨师会为他们制作甜品。 沙龙的名字，是以路易十四的朋友和权臣——格拉蒙公爵命名的。这位公爵在欧陆战场上是法军总帅，在凡尔赛宫的名利场里，也是举足轻重之辈。 本来浅间是不知道这号人物的，但昨天凤凰院和不死川的对话，让因无知而羞耻的浅间偷偷补了一些课。 “阿水不一起去吗？” “我冲个澡再来。” “我可以等你哦，反正小麻衣还没洗漱，一时半会人也到不齐。”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头，又摆手对两人做出驱赶动作。 藤原爱不满地嘟起嘴巴，“浅间浅间，我一大早特地过来找你，你不请我进房间坐坐吗？” “请你干嘛？” “不期待我在进房间时说[啊~我要进来了哦~]吗？难道说，你的房间里或者被子下面.藏着裸体女人吗！？” 听到藤原爱的发言，波奇露出了一副[难道她是天才]的表情。 “嗯——阿水的表现确实很可疑，照常来说阿水应该只会瞪我一眼，直接进房间的。” 波奇鼻子嗅了嗅，又说道， “难道说房间里真的有女孩子吗？呔！臭阿水！还不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 藤原爱一手握住房门把手，一边得意道， “哼哼~被我说中了吧？像[我只是想学学外语]、[这只是被子长出两条腿了]、[她只是过来躲猫猫的]这些借口都没用哦！嘛~~不用担心，就算浅间浅间被贴上大变态的标签，我也自信能永远” 浅间给了一人一个爆栗。 “脑子不清醒就给我去睡回笼觉，嘴里一股塞纳河的味道，还敢这样信口开河。” “可恶的阿水，我只是说说而已，污蔑你的明明是这家伙。” “咿——浅间浅间什么时候养成的暴力倾向！” 藤原爱抱头蹲防道。 “我要拉屎，你们赶紧走，别在门口杵着。” “浅间浅间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你刚刚有问问题吗？” “部长复职考试！部——长——复——职——考——试——” 藤原爱的脸鼓得像中了一发充气咒，仿佛随时会像热气球一样飘起来。 “你的脑容量连狗都不如吗？都说了从基层做起，给你发的只是入部考试小程序。藤原前部长，如果你能专心写你的那本恋爱巨著，而不是一大早跑到我面前闲聊，我估计就有时间批改了。” “哼！什么基层不基层的，我还没有和你计较我的部长位子被你卑鄙窃取的事呢！” “我只是合理剔除组织的冗余部份。你称之为卑鄙的事，我称之为高效。” “那现在离早餐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不是很高效么？在你房间里看你把卷子批改完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吧？” 藤原爱站了起来，和浅间摆出了同款抱臂动作。 只不过她的两臂上方很雄伟，让她的动作看起来不像诘问，反而像一个强调胸怀规模的炫耀动作。 波奇悄悄发出了赌鬼们输球时的不爽咂舌声。 浅间将目光迅速移到了波奇光洁脑门上，又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金毛和哈士奇这两个麻烦精赶走。 藤原爱考试合格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次主动回归恋爱咨询部，真不知道下学期会多出多少麻烦。当初提前解除藤原爱部长职务的动作，现在看来明智至极。 他想到了藤原爱昨天的那通视频电话。 昨晚藤原理事长看到自己站在藤原爱身后，露出了令人寻味的一副果然如此且乐见其成的表情。 藤原理事长在东洋英和，和自己只有过几次简单的照面。浅间非常怀疑，一条家主和藤原家主，将自己当成近卫家私生子之类的角色了。 毕竟最初理事长看他的眼神非常普通——一种普通的，上位教育者看乡下做题家的慈悲眼神——哪怕浅间静水是他宝贝女儿创建社团的一号部员，哪怕他因为坂上的事情特地让校长和这位年轻人见了一面，藤原理事长此前并不将浅间静水放在眼里。 这么想想，近卫琢磨到底是怎么给其他人介绍他浅间静水的？ 近卫家主似乎从来没有理会过[小丑浅间静水]唬弄近卫千代的那些谎言。反而那个近卫如宰，看他就像看恐怖分子一样。 这是否说明，近卫家高层都知道自己是危险人物，但其他五摄家他们都是通过近卫家主认识他浅间静水——一个被近卫琢磨看好的，值得投资的年轻后辈呢？ 他对在五摄家之间长袖善舞这件事毫无兴趣。 浅间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了二见发的消息—— 「她们走了吧？静水君，你房卡忘记拿了，需要我帮你开门吗？」 二见刚刚大概率就站在门后，听波奇和藤原她们胡扯。 「不用，换上衣服就下楼吧。」 浅间回了消息，但并没有选择回房间。 他站在二见角度思考了一下，发现此刻她穿上衣服的概率不大，还是不回为妙。 庭院里洒满了斑驳的阳光。 格拉蒙沙龙的一个入口，连接着丽兹酒店的大花园。餐桌上的玻璃杯折射着耀眼的自然光，恋爱咨询部几人的早餐里充满了夏日的气息。 间岛挽着二见的手臂姗姗来迟，她们坐在了长桌的斜对面。 凤凰院坐在波奇身边，向波奇介绍着菜单上点心的背景故事。比如堆满莓果的金融家蛋糕，之所以叫金融家financier，是因为这种金条形状的软湿点心，乃巴黎证券交易所附近的蛋糕师傅们为那些没时间吃早餐，步履匆匆的金融家们发明的。 波奇已经提前吃下了一枚金融家，又干掉了两份主厨弗朗索瓦·佩雷制作的杏色玛德琳蛋糕，并喝了1杯含酒精且甜度很低的干型香槟酒。她还特地向浅间解释，喝酒只是入乡随俗罢了。 “阿水，法国的饮酒年龄是18岁哦，另外小遥加还说，过去法国小学生都会在午餐时间喝一杯葡萄酒呢。” 真不知道，为什么波奇能和凤凰院聊到一块。 二见与大家分享了她清晨骑行巴黎的见闻，又主动透露自己是和浅间一起出发的。闲聊中顺便用她早上探秘可可·香奈儿故迹这件事，覆盖了她最后在浅间房里呆的一个多小时。 浅间不禁摇头，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孩都是天生的说谎专家。 不死川坐在浅间左边，听着藤原给她讲[藤原恋爱研究行记]—— 在西班牙，她向85岁娶了65个老婆的老头请教爱情秘诀，差点被老头囚禁成第66个老婆; 在意大利，她去一位在网上自述[只要和恋人恋爱超过半年，恋人就会失踪]的男子家中采访。她本以为这男子是连环杀人魔，于是提前报了警，没想到这位男子只是和蟑螂谈恋爱，并因在家中养殖大量带病菌入侵物种，被警察带回警局。她则因为被怀疑感染了相关病毒，直接隔离在医院，并被医院变相打劫了8000欧元。 这两个故事听起来像藤原爱版的《吹牛大王历险记》。不死川和藤原爱讨论得非常热烈，从婚姻法、不平等爱情存在的合理性，聊到了蟑螂的发源地、像蟑螂一样的人是否有人权等等。 藤原爱的脑子里装的常明显比波奇多得多，和不死川也是聊得有来有回。 早餐太甜让浅间有些不适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甜品比主食还多的早餐。他想吃点热的咸的，但烤肠、牛排、海鲜这些有些腻了，只能点了碗咸粥。 女孩子们对早餐都很满意，也都喝了点酒，红酒、香槟、橙味利口酒、黑加仑基尔酒、苹果酒 丽兹酒店的藏酒感觉就和大英图书馆的藏书一样浩瀚，也勾起了大家对酒精饮品味道的求知欲。 还好有浅间和凤凰院双重限制阀存在，总算没让波奇干完一整瓶1升装的罗斯柴尔德家新品香槟。 至少喝了两杯酒的少女们，已经开始讨论明天早餐想喝什么酒了。二见还煞有其事地看着浅间，引用着菲茨杰拉德的话——“任何过度的事情都是坏事情，但过量的香槟属于好事情。” 浅间感觉这巴黎如果再多待两天，恋爱咨询部就要变成有喝早酒习惯酒鬼的聚集地了。 关于喝酒的劝谏之言，浅间不止说了一次，但效果和他说[不想谈恋爱，只想做朋友]的情况差不多。 事实上，在喝酒这件事上，除了酒鬼波奇的引导，二见和间岛她们本身也不怎么抗拒喝酒。 她们从小就接触酒精，二见小时候会在各种宴会上喝各种甜酒，间岛小时候偶尔会被她妈妈逼着向客人敬酒。 浅间也明白，她们爱喝酒的更大原因出在他身上——她们想借着微醺的状态，拉进一些距离，畅想一些事情，排解一些苦闷。 日本酒品牌极上吉乃川曾出过一则广告——[在东京失恋了幸好，酒很烈。]——她们仿佛就在这条广告片里的女主角。 想到这里，浅间自己也倒了一杯葡萄味芬达。 “罗伯特君为什么放着真葡萄酿制的葡萄酒不喝，总是喝香精兑出来的葡萄味汽水呢？” “真东西，有真东西的副作用。” 凤凰院点头称是，“就像真的恋爱，到分手时会伤人，但虚假的感情，并不使人上头。” 浅间看了眼凤凰院，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葡萄味芬达。 不死川看大家的杯子里都有饮品，便拉着大家一起干杯，笑道“祝愿又是美好的一天，tchin-tchin~~~” “tchin-tchin~~~”x3 “oh~tchin~tchin~~~”x2 波奇和藤原心有灵犀般同时开起了黄腔，但桌上的少女们听到类似[欧金金]的发音时，已经没有人会脸红了。 “罗伯特君，知道这个[tchin]这个敬酒词，来源于华夏人喝酒常说的[请]吗？” “嗯，有所耳闻。” “那罗伯特君还能举一个类似的例子么？” “bon（绷）不jour（住）了。” “那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 “嗯，学到了。” “.” 吃完早餐，一行人重新讨论了一下行程，女孩们又回房间收拾打扮了一会，才走出酒店，向卢浮宫博物馆正式进发。 在路上，藤原爱又和不死川分享着自己的环球旅行见闻—— 她在希腊约见了20位崇尚柏拉图式爱情的女孩，发现只有1位女孩的恋爱对象是真人。这位女孩不怕被男人背叛的底气在于她自己本身就是海王，还向藤原炫耀只有百万富翁可以和她上床，目前已经集邮了100多个百万富翁，并对看起来很有钱的藤原爱说自己男女通吃； 她在英国研究gay里面的伪娘占比，无意查出某知名伪娘主播的真身是女孩子。这件事的曝光造成了伦敦多家gaybar暴动，据说愤怒的土豪粉丝们将这位女主播送上手术台，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伪娘，结果真伪娘的油管粉丝数一下子上升了20万。后来土豪网络悬赏最初的曝光者，藤原爱感觉是陷阱，没有去领钱。 浅间听着藤原爱的分享，一时间觉得她确实在认真搞学术调查。 爱情是否能被分享;爱情如何跨越年龄、种族或者次元;什么是爱情的契约精神和道德观;现代爱情如何被物质统治，这些都是很好的话题。 但从藤原与不死川的讨论内容来判断，她写的可能性远大于写一部研究爱情的学术著作。 早上9点半，卢浮宫门口已经开始排起长队。广场处矗立着12座断臂维纳斯的雕像，她的手臂被复原成了拿网球拍、篮球、哑铃等运动道具的样子，这些作品一看就是艺术家为了迎接巴黎奥运会而创作的雕塑。 贝律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倒映着雨后天晴的青空。巴黎人曾经像质疑埃菲尔铁塔一样，质疑着玻璃金字塔的修建。大部分人认为在法国人的卢浮宫前用华人设计师设计的埃及建筑名片，是对法国文化的一种羞辱。这种质疑得到了历史轮回一样的反转，他们像爱卢浮宫一样，爱上了这5座玻璃金字塔。 不得不说，很有法国特色。 卢浮宫广场上，浅间他们一男五女加一个管家四个保镖的阵容显得非常张扬。 不太喜欢被人注视的凤凰院，提前使用了钞能力，管家们带着几人越过长长的队伍，走向绿色通道。 不死川却忽然站定，说她想排队体验一下正常入馆流程。 此时头顶的太阳有些晒了，大家更愿意早点入馆。但当浅间也站在不死川身边时，少女们又改变了主意。 尽管选择的是排队队伍相对较短的地下负二层入口，他们还是多花了1个小时，才顺利入馆。 倒金字塔的前方，一位西装革履，长得有点像提莫西·查拉梅的讲解员，笑着迎了上来。 这位帅哥的日语一般，凤凰院摇摇头，直接让他换法语讲解。 法语听力明显差一些的波奇和间岛对视一眼，各自租赁了一部让她们倍感亲切的任天堂3ds讲解器。 几人随着讲解员，从地面直接乘专门电梯上到德农馆711展厅看蒙娜丽莎。这个展厅过去是议政厅，波奇和藤原爱更喜欢711展厅这个亲切的名字。 听了达芬奇与画作的逸事，几人又相继参观了《加纳的婚礼》《自由领导人民》《拿破仑一世加冕》等作品，并停留在了《爱神丘比特吻醒普赛克》这个雕像前。 “普赛克其实很幸福了，哪怕她没有遵守和丘比特的约定，她还是被丘比特救醒了。” 听完讲解员说完背景故事，二见非常羡慕地看向了那位被长翅膀的恋人搂在怀里拥吻的少女。 “你们觉得，丘比特没有听从维纳斯的命令，让普赛克爱上世界上最丑陋的怪物，是出于正义和良心，还是出于私欲呢？” 不死川将话题引导向了别处。 “或许对上司不合理命令的反抗，正是人性光辉闪耀之处。” 浅间看着雕塑的对立三角构图，一下子想到了贝律铭的金字塔。 他忽然侧身，藤原爱拍向浅间的后脑勺的攻击落空。 “哼！色眯眯的浅间浅间，你该不会是萝莉控吧！我这样的e-cup居然都满足不了你，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那些c-cup，d-cup的萝莉们骗走。” 你说的那些cup根本就归不到萝莉这一类吧！！！ 44. 欧洲行 与 厨师 与 歌剧院 藤原爱的发言引起了其他女孩的注意。 她们互相确认了一下，很快，只有藤原爱被排除在外的世界达成了。 稳定在d以内的凤凰院和波奇松了一口气，而二见和间岛，仿佛布歇画中的蓬皮杜夫人，自信又淡然地挺起胸膛来。 给了藤原爱脑袋一记重拳的浅间，他发誓对胸部没有任何偏见或偏好。 但看她们的反应，显然已经将他爱的cd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看这些女体的油画和雕塑，又不是他的错，难道他要在这些作品的露点处泼油漆吗？ 本来他也没有盯着关键部位看，他看得更多的部位其实是腿部。而在大多时间里，他也只是在观察油画的比例结构，将看到的作品逆推拆解成一个个几何图形——这些作品大部分是等腰三角形——三角形不仅是最稳定的油画构图法则，也是突出建筑、风景、人体的实用工具。 拥有绘画lv.2技能，并阅读出油画真实笔触的浅间，看得有些手痒。他不知道，他动手指的样子，被一直盯着藤原这家伙看到，才被当做变态的吧。 话说回来，这讲解员明显有问题，在女体作品前的讲解时间，明显比其他作品多上几倍，估计是术业有专攻吧。 比如曼特尼亚的《帕那索斯山》上的维纳斯，又比如安格尔的《大宫女》中被多加了三节脊椎骨的女子，浅间感觉这些画家都在致敬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曼特尼亚是在致敬人物姿态，安格尔则是在致敬随意给人加骨头的手法。 当几人被讲解员引到特里奥松的《皮格马利翁和加拉蒂亚》画作前时，他和不死川她们讨论的也是皮格马利翁效应，而不是加拉蒂亚的bcup。 在他们看德拉克罗瓦的《萨达那·帕拉之死》时，聊的更多的是亚述帝国毁灭与昏君的故事，而不是画中的美人身材几许。 毕竟正常人哪里会讨论艺术作品里的罩杯大小啊？这种在搜索引擎里都找不到相关词条的事情，只能证明藤原爱的脑回路比较清奇。 红裙少女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写着不开心，时不时还用可怜败犬的目光看向浅间。 浅间也没有想到，一直挺胸抬头趾高气昂的藤原爱，会在意大小这种事情。但他没有理会在一边嘟嘴碎碎念的前部长，他不是中央空调，也不是什么动物园管理员。 鉴赏完米开朗琪罗长廊的大理石裸女，还有法国意大利画家们笔下的彩色裸女后，藤原爱更加抑郁了。 至于为什么油画和雕塑里的那些明显比二见、间岛、不死川她们要丰腴得多的女性，胸部却最多止于dcup？大概是这种形状娇美的胸部，能传递女性不用自己哺乳的高贵地位的信号吧？ 像《维伦多尔夫的维纳斯》石雕那种粗犷的胸围，属于一种原始的生殖崇拜审美，和文艺复兴时期雕塑里的大丁丁男性一样，给人一种智力低下的粗俗感。 即便是崇尚人性，强调肉感的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也没有冒然将女性的尺寸增加到e以上，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阿里奥斯托的长诗作品《热恋的罗兰》中写的也不过是【双峰的起伏，一如微风吹动的海浪】。 不是他浅间静水不喜欢ecup，而是卢浮宫和艺术界不喜欢ecup才对！ 等等 不能再思考胸部的事了。 一开始就参观的无眉毛的蒙娜丽莎，等几人欣赏完正版米洛斯的无臂维拉斯的胸部，以及无头胜利女神像的胸部后，卢浮宫的镇馆三无珍宝算是打卡完毕。 算上《自由引导人民》，卢浮宫的顶级人气艺术品主角全部都是女性。这种女性主义精神，非常直观的体现在了明年的巴黎奥运会会徽以及相关设计上。但在浅间看来，这些不过是形式主义的胜利。 时间到了中午，几人回到负一层，逛了一会儿马利中庭和皮热中庭，然后走出博物馆，跟随管家秋叶的步伐，走进一家装潢很新的法餐厅，吃了一顿人均140欧的创意法餐。 主厨大概是龙虾精转世，龙虾刺身、鱼子酱龙虾冻、龙虾意面、龙虾牛油果沙拉，每一道龙虾料理的味道都很棒。 浅间感觉这些料理有点[米其林摘星手]乔尔·卢布松的风格，私下一问，主厨果然是已故名厨的弟子。 主厨得知此事，特地出来和浅间打了个招呼，等和浅间讨论了几道料理的细节手法后，主厨惊觉这位白发少年一定是卢布松老师的铁粉。 相谈甚欢的两人一直聊到了主厨被餐厅经理拉回后厨做菜。 这位主厨也是餐厅的老板。 浅间把老板聊high了的好处很明显——餐厅免费给她们每人送上了一道浅间曾经复刻过卢布松的牛奶黄油土豆泥，以及伯爵茶蛋糕、歌剧院蛋糕、豆乳芝士白巧克力慕斯等六种甜品。 得到免费甜点的藤原爱，好奇问道，“原来浅间浅间很会做菜吗？” “和你比起来，应该算很会做吧。” “那一直给我做饭怎么样？给你发福利哦~” “没兴趣。” 凤凰院看波奇光明正大地取走了浅间的甜品，于是将自己的伯爵茶蛋糕推到了浅间面前。浅间拿起芬达的易拉罐摇了摇，表示午餐摄取的糖分已经饱和了。 管家秋叶在凤凰院的耳边询问，餐厅给他们今天的午餐费用打了8折，要不要全额付款？ 凤凰院点头，让管家和餐厅商量，不用打折，送一些纪念品就行，相应的，她建议将这家餐厅纳入凤凰院家的供应商体系，作为凤凰院家在巴黎的商旅用餐指定餐厅。 “大老师完全证明了[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我很好奇，这家餐厅为什么不打米其林大师卢布松的招牌呢？” “既不打老师的招牌，也不忌讳自己学徒的身份，应该本身就很有实力吧？” 不死川搜索了一下这家餐厅的资料，发现主厨在博古斯烹饪大赛、卢森堡烹饪世界杯、美食指南《gault&miu》等平台均有斩获，确实是一名实力出众的新锐厨师。 凤凰院耸了耸肩，今天的午餐是管家秋叶定的，她并没有提前了解这家新开的餐厅。因为昨晚浅间提过一嘴法餐，所以她对餐厅也只有一个要求——能做顶级法餐。 波奇对什么米其林啊法餐啊没什么兴趣，只要好吃就行。 她将甜品和土豆泥都吃完后，抹了抹嘴，表示这家餐厅的土豆泥和甜品，和浅间做的相比，没有灵魂。 二见、间岛也纷纷赞同，无论甜品还是海鲜，都是浅间做的更好吃，并介绍起她们吃过的各种料理。 还好站在一旁的侍应生听不懂日语，不然肯定要和老板告上一状。 二见想起在逗子海滩浅间特地去海之屋的厨房给她炒面吃这件事——二见啊二见，优势很大！一定要保持下去！ 在二见月海眼中，藤原爱不足为虑，凤凰院遥加虽强，但和浅间之间的疏远感瞒不过她的眼睛。可以说，在所有同龄女孩当中，浅间为她做饭的次数是最多的！ 这样想想，二见忽然对未来生出了无限的自信心。又想到自己属于静水君最爱的cd范围里，少女情不自禁地对着浅间甜甜一笑。 只吃过浅间烤肉的凤凰院听到二见她们一个个像说顺口溜一样报菜名，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不死川捕捉到了凤凰院的动摇，笑道， “早知道抬着罗伯特君直接闯进餐厅后厨踢馆就好了，这样大家就都有口福了。” 浅间瞟了一眼不死川， “如果你愿意去旁边人均20欧的中餐馆排队用餐，我也是会陪你去的，去那边踢馆或许更有挑战性。” 不死川似乎没听出浅间的讽刺，笑道， “可以哦~我们现在出发怎么样？” “你确定已经吃了一整盘意面、两道菜、两份甜点的你还吃得下？” “嗯哼~~~胃大~无需多盐~~~” “浅间浅间，我想吃青椒烧肉，还有麻婆豆腐！超辣的那种！” “我也还能吃一份炒面哦！阿水！去炒面吧！超超超级辣的那种！” “.” 如果是末日求生，浅间绝对不会答应，让她们三个进入自己的队伍。 踢馆什么的终究没能成行。 不死川和二见两人之间分享起了浅间帮她们拍的照片。 因为拍照水平很好，浅间早就是恋爱咨询部的御用摄影师了。 在不死川查看手机照片时，二见看到了她偷拍浅间的几张照片。二见一面感慨不死川的毫无防备心，一面庆幸着自己早就把这些偷拍照片放进私密文件夹里了。 间岛在吃饭的时候，对待会要参观的展品做了一轮预习。回想起之前一直插不上话，听着浅间、不死川、凤凰院高谈阔论，只能在一旁点头的自己，间岛感到有些羞耻。如果想要一直待在浅间身边，现在的自己还是过于无知了。 藤原和波奇在吃辣方面较起了劲，让餐厅摆出了12个等级的辣椒粉或辣酱，斯哈斯哈地用饼干蘸着吃。 这场比试没有胜利者，藤原和波奇一同倒在了辣度排名倒数第4的改良版第戎芥末酱上。 浅间顺便将藤原爱的入部试卷看完，总分堪堪过合格线，对于学力惊人但态度敷衍的藤原爱而言，这结果并不意外。 试卷里夹杂着不少对他浅间静水是花心男的影射，但并不影响浅间公正阅卷。 当浅间宣布这件事情时，嘴里满是疼痛的藤原爱并没有心情欢呼。 闹剧结束时已经接近下午2点， 浅间和主厨皮埃尔互换了联系方式，当他走出餐厅时，听到凤凰院吩咐管家秋叶，把晚餐定的餐厅地点换成能让客人做菜的中餐厅。 他感觉自己一点当部长的感觉都没有，他只是她们的随团摄影师加厨子。 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藤原这家伙骑在他头上的。 因为门票和入口的特殊性，午饭后入场排队的人很少。 习惯了特权这种东西的人，所谓平等，对他们而言，近似于[把习惯待在空调房的人赶到气温40度以上的户外搬砖]一般的压迫。 浅间在享受特权的同时，会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恰好不死川侧脸与他对视了一眼。 “怎么？罗伯特君闹肚子了？” 元气偶像轻声关心道。 “消化不了太多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不死川展颜微笑，阳光照淡了她耳际和脖颈上端的绒发，今天的她，与辉煌的卢浮宫非常搭。 “罗伯特君，如果把一切都单纯看成是劳动者的创作成果，你会舒服很多哦。” “英国作家塞缪尔·巴特勒说过，如果一个人天性单纯简朴，他就一定会觉得，享乐比辛劳更让人不自在。” “嗯，那下学期我们一起转学非洲吧~就像早上你主动陪我排队一样，我会陪你去的。” “抱歉，真正需要那种程度觉悟的人不是我。” “真是爱操心的罗伯特君~我知道什么糖衣可以吃下，什么糖衣是鸦片，我也分得清什么是主要矛盾，不用担心哦。” “那你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什么？” “就在我的面前呢。” 少女毫不在意地眨了眨眼，故意说着让浅间难受的话。 “你们在后面打什么哑谜呢？” 波奇凑过来问道。 不死川立马揽住波奇，扯起了其他话题。 浅间揉了揉眉心。 看来不死川在团结凤凰院的同时，也遇到了享乐过敏的困难。 但是，无论从凤凰院在林间学校、死武士演唱会的表现，还是个人的穿着打扮，都没有特别奢侈的味道。 真正让浅间、间岛、不死川不自在的，是凤凰院家，而不是凤凰院遥加。 几人走进黎塞留馆，讲解员换成了一位金发的年轻女子，据说是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大学生。 万花丛中的浅间比少女们更加惹眼。大学生讲解员在看了两眼浅间后被几道死亡凝视般的视线盯上后，安分地没有再朝浅间身上看一眼。 大学生讲解员的科班功底，很快遭到了恋爱咨询部艺术文史双雄不死川和凤凰院的拷打。 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象征——汉谟拉比法典上端坐的太阳神沙玛什的神祇原型演变，3500行楔形文字中哪一段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圣经里有多少关于平等的内容是参考汉谟拉比法典的这些问题都将她问蒙了。 很快，自愧不如的讲解员，将讲解权力交到了不死凤凰组合的手中。 走到黎塞留馆2楼，几人在伦勃朗《沐浴的拔士巴》画作前驻足。 西方绘画史里面，有很多经久不衰的题材，圣母、美神、爱神、胜利女神、丘比特情人普赛克、花神芙罗拉、珀尔修斯母亲达娜厄圣经人物，被大卫王成功ntr的拔士巴也是其中之一。 这位人妻面露忧郁哀伤，垂落的手里捏着的信纸，不知是写着大卫王的侍寝传唤消息，还是自己丈夫前线战死的讣告。 间岛和不死川聊起了伦勃朗处理光线和明暗的手法。 二见则小声对浅间说道。 “我不太喜欢这个拔士巴，她和普赛克一样缺乏智慧，更缺乏勇气。” 浅间有些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静水君死了，我肯定会把大卫王杀掉，然后自杀。” 是不是有些极端了 “她处于怀孕中，可能是母性基因起了作用吧。” “不是爱人的孩子，没有生下来的必要。” 二见给画里还未出生的所罗门王判了死刑。 在流淌历史和艺术的卢浮宫里又参观了2个小时，浅间一个人率先走出卢浮宫。 感觉巴黎变得更热了。队伍里也多出了穿着热裤和露脐装的四宫尤纪奈和她的朋友绪方。 始作俑者不死川，正和四宫聊着死武士乐队专辑，还有她们策划的2.5次元游巴黎vlog的事。 四宫装作偶遇的技术很蹩脚，得知藤原爱和凤凰院遥加已经是恋爱咨询部成员后，整个人都蔫了几分，仿佛是巴黎大街上被晒卷的树叶。 但当她吃到浅间做的中华料理时，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虽然都是家常菜，可是对四宫而言，绝对称得上是奢侈享受。 中餐厅的师傅们，也尽数被浅间大师级的烹饪水平和中文水平折服。 本来在巴黎战绩赫赫的华人师傅们，对日本白毛小子做中餐是相当不屑的。他们可以开意大利菜馆击败意大利老板、开西班牙菜馆征服西班牙老板、开日料馆赶走日本老板的，没想到今日遇上了这么一位狠人，难怪有钱人会愿意花10000欧包下他们餐厅，让这个狠人做饭。 坐在浅间左右的凤凰院和藤原也吃得很尽兴。 “浅间浅间，我感觉你可以靠烧菜这个本事征服世界哦！！！哪怕菜里下毒，我相信也是有人愿意吃的。” “你倒是说说，怎么靠烧菜征服世界？ 浅间不自觉敲了一下藤原的头，发现她的脸明显红了起来，那表情比吃他的春药料理还要愉悦。 真是糟糕的xp浅间感觉自己的手脏了。 “大老师，听f桑说，恋爱咨询部的午餐是你做的便当。那下学期的便当，可以多做我的那一份么？” “如果我做的话.可以。” “罗伯特君，怕工作量太大的话，我们可以每天去你家帮忙做哦~” 凤凰院也点头道， “嗯，大老师亲手做的，和大老师一起做的，应该是同等美味。” 绪方亚里香偷偷看了一眼浅间，只觉得这个黑道少爷变得更加帅气了，厨艺、学习、运动、才艺都那么好，还有一股成熟男人才有的领导力，想到这里她暗自啐了一口——渣男。 定了定神的绪方，悄悄打量着浅间身边的女生——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漂亮女孩，每个人都美的各有特色。换做是她，也会陷入只爱四宫尤纪奈一个人，还是全都要的烦恼。 黑道少爷会变成渣男，实在情有可原。 藤原爱听到不死川帮忙做饭的提议，轻笑道， “芙芙你们是不是过于高估自己的水平了？我的话，还是更愿意吃浅间浅间亲手做的。像我这双精致高贵，即使身无分文，也没扒过一个垃圾桶的人，是不可能放下筷子拿铲子的。” 浅间此刻就想拿个铲子，找个地方把藤原给埋了。 不死川站了起来， “那么大家投票吧，是周一周三周五周日吃罗伯特君手制便当，周二周四周六去罗伯特君家一起做便当，还是反过来？” 为什么默认两种都选，而且包括不上学的周末啊！ 还有，现在的表决，和四宫、绪方你们无关吧！！！ 四宫果如不死川所言，搞到了一条真澄的音乐会门票。 回到丽兹酒店休息片刻，浅间像鹅妈妈一样，带着8位少女步行400米，来到了巴黎歌剧院。 歌剧院的建筑风格偏巴洛克，门前阶梯处坐满了游人看客，街边有四五处街头艺人在即兴表演。 “阿水，你听得懂他们在唱什么吗？” “你说的哪一边？” “那个头上戴花，不断朝我们这边招手的吉他手。” “nemequittepas，不要离开我。” “.好哟~” 居然被波奇套路了，浅间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 走进歌剧院，如掉进了一个放大无数倍的精美首饰盒，金碧辉煌的大厅与走廊间，是充满古典浪漫色彩的装饰画。 提前入场的几人，很快就被穹顶上五彩斑斓的画作吸引。 做好功课的间岛对浅间说道， “是夏加尔的作品。” 浅间点点头，被毕加索称为[马蒂斯之后唯一理解色彩的画家]——马克·夏加尔，为巴黎歌剧院设计了一顶如镜子一般重新舞台梦境的华盖。 “《歌剧魅影》好像也是从这里诞生的。” 凤凰院补充道。 “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鬼故事~有兴趣聊聊么？” 众人的背后，忽然传来这么一道声音。 69. 欧洲行 与 出门买米 与 让我坐坐 这世上很少会发生这种对话—— 没有主题、没有目的、没有欲望的，自由的、荒诞的、虚无的对话。 是的，大部分对话都必须是抱有目的的。 不死川的目的如司马昭之心，浅间跟着打了半个小时的太极，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公益活动上。 作为创作者，她在短短几天内，就已经完成了3首歌，以及10多款公益礼品的设计草图。 他很好奇不死川到底是从哪里挤出来的时间，想了想，他把这些成果，归于了不死川天才般的艺术设计禀赋。 不死川和浅间坐在酒店书吧的一条高脚桌边，少女很自然地将高脚凳挪到了浅间身边，以将挨未挨的距离，和浅间讨论着她的设计。 “这些福利院的吉祥物，罗伯特君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不死川这家伙总是能勾起他自恋的冲动.ip设计里，有一半都是机器人形象浅间直接把这些给pass掉了。 “机器人和福利院的结合度太低了，我们福利院的主打优势并不是智能化，而且，机器人形象有些冰冷，也对那些参与公益事业的看护人员不尊重。” “哪里冰冷了？大白这样的机器人不是也很让人暖心么？我只是觉得画的太q就不像罗伯特了。” “这个，极简的爱心小红花符号，还有这个，肚子和手掌有爱心形状的熊猫，这些更适合。” 浅间指了指另外的两个吉祥物。 “还是爱心为主么？会不会太不起眼了？天线是爱心形状的罗伯特不可以么？” “你到底是在给福利院设计ip还是给我设计” 不死川像一个喜欢占便宜的大叔一样，把身体倚靠过来。 “一起不是更好么？如果没有罗伯特君，福利院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前几天久留里院长还说，又多了14个乖孩子和3个志愿者哦~” 浅间倒是知道这件事，在他将驹场泷岛合作的查账成果发给院长小姐后，院长小姐每半个月都会给他发邮件，说明福利院的经营情况。 浅间没有告诉不死川，让福利院顺利扩张的2亿资金，是他和十神一起捐的。他也没有告诉不死川，因为近卫家的参与，千叶也流传起了一些不好的谣言——[精益福利院不是普通的福利院，是有钱的福利院，是被东京的大人物们光临过的福利院。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更容易被有钱人家收养。] 于是，那些新来的小孩，有些人被他们爸爸妈妈用很可笑的理由抛弃——[把孩子交给精益福利院，以后孩子在有钱人家里长大，我们以后就可以靠孩子了]。 不死川是适合追着太阳一路开拓的人，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回顾身后的黑夜上。 浅间在平板上画了一个类似户外品牌凯乐石logo的太阳，说道， “那ip换成你或许更合适一点，小太阳符号和爱心符号有着同样力量。” “为什么罗伯特君觉得我是小太阳呢？” “那换成小荷包蛋也一样。” 浅间还记得她的那些画里面，代表她的是一只红着脸的荷包蛋。 不死川拿回平板，一手撑着脸蛋，乐和和地说着， “好纠结啊，是爱心机器人好呢~还是荷包蛋机器人好呢~~~” “你把爱心、小红花、小太阳结合一下就行。公益贩卖品也是商品，你得先让它cool起来，又有社交货币属性。” “爱心机器人就很酷哦~” 不死川重新点开平板的procreate软件，对着其中一个机器人吉祥物设计稿修改起来。 “罗伯特君，你说，这种马克杯怎么样？” “马克杯的造型可以，图样建议换一个。另外，我觉得爱心小红花抱枕，或者毛绒玩具，或许是更适合的公益商品，类似伦敦高端玩具jellycat那种。主要满足三点，首先是材质和造型提供的安抚功能，其次是具有沉浸体验的购买仪式，最后是能提高收藏价值的限量发售。让我们英和学院的大小姐们给你带货，相信我，会比t恤、马克杯、徽章要好卖的多。” “可是，那样一个娃娃会很贵吧？我是想做大众公益，是很多人很多人都能献爱心的，物美价廉的东西。” “所谓大众公益，就是让有钱人出血，让大众受益的公益。卖贵一点完全没问题，反正是公益事业，和画几千万拍一副草稿一样的油漆画一样，价格越高，话题越足，效果越好。” “那一个毛绒玩具要卖多少钱？” “1/6个基础款iphone的价格就可以。” “2万块？！！！” “不要低估了内心贫乏空虚的有钱人们的购买力。这一刀也割不到穷人身上。” 浅间顺利地将不死川的热情，转移到了公益产品的设计上。 他决定以后有时间就多和不死川讨论这些事。 可没过几分钟，不死川就将平板收了起来。 “这首歌觉得怎么样？” 元气偶像，将自己的耳机塞给了浅间。 浅间耳边响起的，是之前未完成的两首歌之一，应该是属于轻摇滚或者慢摇滚一类的曲子，相比之前，修改了riff段落，增加了不死川的哼唱，还有乐器伴奏。 浅间感慨着flstudio这种编曲软件的强大，不要录音室和设备，也能做出完成度这么高的曲子。 另一方面，他更感叹着不死川的天才。舒缓悦耳的音乐，只用几秒前奏，就把他拉进了一个充满着蝉鸣和海风的夏天——一群人骑着自行车，追逐着异国的落日，金色的阳光混合着凉风，像水一样洒在众人脸上。 这首歌的情感是朦胧的，分不清是快乐还是忧愁，但自由的味道，清晰无比。 “很好听。” “那么~~~给罗伯特君听了这么好听的音乐，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励呢~” “脑瓜崩送你几个都没关系。” “哦，原来罗伯特君是恩将仇报的那一种人啊~” “哦，原来我是恩将仇报的那一种人啊。” 重复着没有意义的话，浅间摘下了耳机。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买食材去了。” 间岛睡前的短信，说她想喝粥。 “那换我来奖励你吧~我们一起去~~~” “就我们两？不叫上i桑和凤凰院么？” 浅间问道。 不死川的恋爱联盟，他很好奇到底有多少人参加了。 少女笑道， “刚刚就通知了哦~小真澄去练习去了，小遥加说不去。要让小月或者波奇姐一起吗？” “就我们两个也行，走吧。”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哈登贝格大街上的车流，对面就是柏林艺术大学。 酒店是一条真澄定的，听她说没有铺张浪费，一晚上只要60欧。 柏林的城市热岛效应不太明显，即使没什么风，8月的大太阳下，也不怎么热。 大概25度吧。 难怪酒店没装空调，对于还在生病的间岛来说可谓是帮了大忙。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小麻衣应该出来晒晒太阳。” “让她好好休息吧。” “晚饭后一起去小真澄的学校里散步怎么样？” “看情况吧。” 你真以为间岛的恢复能力能和你比吗？ 不死川的恢复能力，和她的艺术天赋一样，是怪物级的。 两人走了三分钟，来到一家超市。 德国和荷兰一样，明明有自己的语言，英语的普及率却惊人的高。 超市收银员直接用英文和他们说，超市没有大米，要过下个月再进货。 浅间看了一下地图，离他们2公里左右的一家rewe超市，里面的大米商品种类会多一点，于是，两人又在街边在一众共享单车里，选择了lime共享单车，花了8欧，买了60分钟的骑行通行证，往rewe超市骑去。 欧洲城市普遍对骑行者很友好。 不死川一边骑车，一边和浅间讨论着死武士乐队新专辑的名字。 “是叫《robot》比较好，还是《.d》好一些呢？” 浅间对red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觉得叫《flow流》比较符合这些歌的主题。” “叫《.》怎么样？fujikawaloveasamaguy~不死川爱上浅间小子。” 这个g什么时候可以拔掉？ “作为死武士乐队的专辑，叫这个名字太可怜了，我能想象，椎名在演奏的时候表情会有多难受。” “呼~~~小瑛美其实很喜欢罗伯特君你哦~” “得了吧。” “因为罗伯特君，是讨女孩子欢心的天才哦！” “得了吧。” “罗伯特君，也是让女孩子生气、难过、失望的天才？” “得了吧。” “罗伯特君~” “得了吧。” 两人像说相声似得，一路飞聊，浅间稍微加点速，不死川很快就能追上。 时间被上帝压成了一根不死川虹色的发丝，仿佛只过了一瞬，两人就骑到了超市门口。 费了点功夫还车，不死川对着浅间笑道， “下学期，罗伯特君会骑自行车上学吗？” “也许会吧。” “车后面的座位，我预定了哦！当做给你听歌、陪你买东西、把你的名字放进专辑的奖励~” 不死川理所当然地给出了通知。 是的，这不是一次征询，而是一份通知。 “后面载人是犯法的吧。” “那我骑在你肩膀上~” “东洋英和难道是马戏团吗？” 这家超市似乎很受欢迎，门口顾客川流不息。 浅间和不死川加入其中毫不突兀，只有他和她的组合，不像在巴黎、阿姆斯特丹、维也纳一男多女那么显眼。 “猜猜？前面是那对情侣是日本人还是华夏人？” “为什么不能是韩国人？” “韩国人很少有自然的双眼皮吧？” 没想到这种话从不死川的嘴里说出来。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寻找着大米，没想到前面那对留学生一样的情侣也和他们一个方向。 那对情侣也注意到了浅间和不死川，但并没有和他们交谈的意愿。 亲昵小动作不断的他们，正沉浸于美好的二人世界。 浅间已经判断出，这对情侣是华夏人。 不死川又说道， “从一个国家走出来的两个人，在异国旅行、或者求学，确实很容易产生感情呢。” 浅间推着车将话题转移， “老乡会这种集体，所提供的安全感，确实没有恋人高。大概是私欲的感情更加强烈一点吧。” “我相信哦！如果是恋人关系，一定会更快乐。 每分每秒都可以亲昵接触，无时无刻牵着手或者抓着他的衣袖，走累了让他背着你，在地铁上将头枕着他的肩膀，天热时一起拥抱着在浴室冲凉，天冷时一起钻进被子里赤裸相拥取暖，背靠背看书，肚子饿了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在厨房偷吃他做的料理，和他一起看电影、逛展览、听音乐会、看望福利院小朋友，在其他喜欢他的女孩子面前和他打情骂俏，两人开车去远方，在各种地方搭起帐篷，随时随地吻上他的嘴巴，随时随地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没羞没臊地消磨着日子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或许像小猫一样，只用活10年就足够了。 这样的人生，活太久了，大概神明也会嫉妒的吧？” 说这些话时，不死川的眼神里带着真挚的憧憬，说到最后，目光又变得俏皮起来。 上辈子经历过很多这种体验的浅间耸耸肩，他认为这些快乐太短暂了。 要么是消费社会的幻影，要么是动物性需求的残留。 就算此刻是快乐的，这份快乐终将转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曾拥有。 另外，他确实是一个让女孩子生气、难过、失望的天才。 他不觉得前女友们的离开有什么过错，她们有那样的权利。 没有权利、资格的人是他，那个对丧失神性的爱情毫无感觉，只能刻板复制经验的他。 “还是活得久一点吧。真正的革命者，应当有觉悟尽可能地延长自己发光发热的时间。” 对于浅间的回避，不死川不以为意，笑道， “所以罗伯特君才变成了罗伯特君吗？” “还没到机械飞升的地步。” 两人在货架上看着一排排的aisarice。 大部分居然是印度长米。是因为德国的伊斯兰教的人变多了吗？ 浅间还是更喜欢珍珠米。 选来选去，找不到日本米和国产米的浅间，选了一款2斤装的泰国米，3欧。 这么说来，本身在国内就很贵的日本米，在德国民生超市里自然是见不到的。 买完米，陪着不死川挑了一些零食，加起来也就一袋子，总消费却达到了110欧。 感觉柏林的物价有点高。 回酒店的路上，浅间和不死川聊起了革命队伍中最忌讳的十一种消极自由主义。 无原则的和平，总会妥协出腐朽庸俗的作风，会引发与群众之间的隔离，因此，在革命事业未竟之时，自由主义是要不得的。 不死川听得时候很认真，可是在听完后，却笑嘻嘻道， “罗伯特君你是想在恋爱咨询部搞整风吗？人在柏林就想搞专制了？” “我是在提醒你，与其和更多的人建立联系，不如花时间建立好自己的团队，要不然，后面的事情，你忙不完的。” “那~~~罗伯特君陪我一起面试吧~~~另外，我觉得恋爱咨询部的大家都是最合适的同志，罗伯特君可以把部长的位置让我坐坐么？” 45. 欧洲行 与 丰聪耳 与 入赘 听声音和腔调，就知道是那个神神叨叨仿佛磕了药的神宫寺璃未。 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18岁不到的女孩，身上的那股熟女味会那么重。她的四周还有一股犹如佛教道场丛林里的檀香味。 “璃未学姐~来得好早呀~” 不死川无障碍地回头和神宫寺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不死川。浅间君，别来无恙。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今天的星星很耀眼，九星连珠大概也能很快看到了。” 现在还没到星星出来的时候吧？下一次九星连珠不是要等125年吗？ 浅间看见她用参观伦敦海德公园水晶宫的眼神看着自己后面，瞬间意识到，神宫寺所谓的[九星连珠]，是在说他和身边的女孩子们。 “神宫寺前辈，哥谭市肯定不会欢迎你。” “是么？上一次的血腥之日，被你很好的避开了呢。果然，难以预测命运之人，有着能改变命运的能力。或许有一天，你会主动和我分享你的秘密，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神宫寺看着浅间，眼波流转，嘴角微扬，其他女孩仿佛都只是他的背景板。 浅间故意和她错开了眼神。 拥有【东京小魅魔】称号的他，现在和一个人长久对视会出事的，即便临时好感度会在30分钟之后清零，但也保不准30分钟之内会出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情。 神宫寺察觉到了浅间害羞般的动作，轻笑一声，从上方款款拾阶而下，和浅间站在同一级阶梯上，等她准备再度靠近，却被二见、波奇、藤原三人拦住了去路。 离浅间还有一臂之隔，神宫寺瞟了一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藤原爱，嘴角勾起，望向浅间说道， “星星之间，引力和斥力总是同时存在。看来此刻不是讲鬼故事的好时机，没关系，好好欣赏接下来的表演吧。” 神宫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所以说，这个女人是谁？” 嘟着嘴的波奇，对浅间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浅间侧头看了趁机抓住他胳膊的波奇一眼， “能不能在学习好好说话前先学好好听话，没听到[神宫寺前辈]几个字么？” “英和三年级的前辈？” “二年级。” 波奇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胸。 “咕你们这学校的角色池实在太不正常了。” “所以请你做一个正常人，好吗？” “才不要！我看到一个说法，从大数据上来看，在日本，[正常人]指的是身体亚健康、内心充满焦虑和沮丧、生活缺乏惊喜和活力、财务状况负债累累、在社交媒体里评论没人答理、因为刷手机太多拇指逐渐变厚的人。我才不要当正常人。” “.” 听到这里，浅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这家伙。波奇明明一副毫无长进的样子，但说谎、吹牛、诡辩这些东西，倒是学的一套一套的。 到底是跟谁学的？！ 既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先用脑瓜崩让她松手吧。 结果[砰]的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弹出了抗性，波奇的手反而搂他搂得更紧了 “神宫寺家的人都是这副抽high了的样子啊。” 藤原爱和波奇一样，也趁浅间提防神宫寺的瞬间，搂住了浅间的胳膊，并炫耀式地用和神宫寺不相上下的胸怀压迫着他。 “浅间浅间总是能吸引到一些奇怪的女人呢，包括那个笨蛋近卫。” 浅间斜了藤原一眼，虽然我同意你的第一句，但你有没有考虑到你自己既是奇怪女人，也是笨蛋的事实啊？ “能不能不要凑这么近。” 被浅间递出一发脑瓜崩，脑门硬度不如波奇的藤原爱，应声松手。 但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痛苦，反而像夏天掉进冰块池里，吃痛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后，又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仿佛浅间那毫不客气地一发脑瓜崩，是恋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见浅间逼退藤原后，在旁逡巡片刻的二见立马代替了藤原的位置。 “静水君，刚刚神宫寺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太在意她说的话。” 和神宫寺璃未这种说话模模糊糊的神棍聊天，很容易陷入[巴纳姆效应]的陷阱。 “可恶的阿水，双标鬼，你刚刚才和我说要好好听人说话！” 波奇鼓起腮帮控诉道。 想到24小时内，已经看到4位女孩鼓起脸，他有些怀疑自己是打气筒。 “听话和品话、记住和理解是两码事，你难道认为下载视频和播放视频是一码事吗？” “现在不都流行边下边播么？” 浅间懒得继续和波奇辩论，于是连给了三记脑瓜崩作为解释，并将波奇撇在一边。 波奇捂着额头，有些得意地看向藤原，仿佛在炫耀[咱波奇大爷论挨打也遥遥领先！] 藤原爱学着浅间斜她的样子，回了波奇一个眼神。 浅间波奇？连站在赛道上都没资格的家伙罢了。 虽然感到了属性重复的威胁，但藤原认为一个好的对手才能反映自己的实力，她并不觉得波奇这种堂姐有资格让她正视起来。对她威胁最大的，是那个和她一样优秀、多才多艺、不作伪饰、离经叛道的，她的半个朋友——不死川·芙芙酱。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 左右都是透着香气，盛装打扮的少女，前不久双臂失守的浅间抱臂坐了下来，将后背交付给红色绒布包裹的座椅，抬头看向歌剧院演出大厅的舞台。 舞台上已经站了一些调弦的小提琴手，嘣嘣噔噔的，似乎故意在吸引浅间他们几人的关注。当二见她们随着浅间的目光，将视线放到这些小提琴手身上时，一位金色大背头的青年，风骚地摇着身体，拉起了《茉莉花》。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这位青年判断错了这群人除了浅间之外的国籍，少女们并没有在青年的身上浪费过多注意力。 浅间对青年的评价是，拉的还不错。 左边是波奇、不死川，右边是二见、间岛，少女们以浅间为中心依次坐下。 凤凰院、四宫她们买的是楼上的包厢票，比浅间他们的票要贵3到10倍。 包厢一共分四层，呈u型环绕着舞台。每个包厢前石制栏杆上，都缀着繁复的金色浮雕。这种在任何一个小细节上都要雕饰鎏金的做派，让巴黎歌剧院处处都透着戏剧般的浮靡气息。 整个演出厅呈现着以巴洛克后期风格为主，洛可可风格、装饰主义、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甚至地中海风格杂糅的审美情趣。只能说，巴黎歌剧院不愧是查尔斯·加尼叶的折衷主义代表作，但这种折衷主义，虽然初衷是对古典式辉煌华丽形制的一种改良，但也有奇美拉、龙缝合怪式的部件拼凑感，比如几人之前经过的两个金色米其林轮胎雕塑，就很突兀。 这对轮胎据说是用来纪念巴黎歌剧团建团350周年，用来象征滚滚向前的戏剧艺术，但明眼人都会认为，这八成是米其林的赞助行为。 凤凰院遥加打断了浅间的浮想。 少女走到他身前，从手袋里掏出一张烫金门票，指了指浅间背后，正对舞台的四楼包厢，说道， “不好意思，大老师，没能弄到带床的大包厢，休息室只有带沙发的，最多只适合3个人坐。” 带床的包厢是什么鬼？ “.没事，我们就坐下面，第三排的位置挺好的，待会离i桑更近一些。” “i桑？指的是一条同学么？” “嗯。” “这样啊。” 凤凰院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包括那个藤原爱，恋爱咨询部的每一个人和大老师之间都有专属称呼，自己还在和部外人员一样叫他大老师，似乎有些落后了。虽然争强好胜的攀比心很蠢，但是在这个方面，输给这些著名的笨蛋们，让她有些不甘心。 四宫这时出声道， “等会我用包厢票换大老师您旁边的座位，可以么？” 浅间摇摇头，四宫见状，心中不由一梗。 “这种事情不用征询我的意见，前提是别人愿意和你换座。” 听到这话，四宫尤纪奈才松了一口气。 凤凰院看了一眼四宫，她对这个女生不算了解，但能看出这位四宫对大老师有多迷恋。 凤凰院打消了现场加价从别人手中买更多包厢票的想法。毕竟晚餐时浅间明确表示了，在他眼里，珍贵的食材远不如家常的味道，勤俭节约更显风度和美德。 就换位置罢。 与其和大老师隔着几个人坐，不如坐在他的正后方。 “浅间浅间，要不我待会坐你身上吧？” 临时只买到很靠后座位的藤原爱，明显没有换位置的权利。 “免谈。” “那你坐我的身上也可以哦~” 浅间想了想，和藤原爱换座位，一个人安静坐在角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担心这么一换，女孩子们又会统一换到后面的座位.那么他们千里迢迢来巴黎给一条真澄加油的目的就成了笑话。 坐在第一排让一条不经意看见，才能算是惊喜吧？ 音乐会的观众们陆续到场，浅间身旁仿佛偶像女团一样的阵势，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焦点。 凤凰院还有四宫换票计划顺利进行，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浅间身后的座位。 凤凰院手中的票比四宫的要更有吸引力一些。她一张票换了三张座位，藤原爱幸运地占到了便宜，对凤凰院口头上从[小乌鸦]改成了[小麻雀]。 或许是因为称呼问题，凤凰院只允许藤原坐离浅间最远的座位，多出来的座位，被凤凰院当做放包的位置，浅间的书包也被放在了那个空座位上。 藤原爱为自己擅自打开浅间书包检查有没有口香糖的行为付出了惨痛代价，但或许这个代价就是她一开始的目的。 女孩子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而话题时不时就要扯到浅间的身上。 本来不善一心二用，对女孩子话题有些应接不暇的浅间，忽然多了一个技能。 【完成成就——这耳朵洞挺忙的 获得称号——丰聪耳 获得特性：听力增加30%，听力范围扩大至25000赫兹。听觉记忆力提高30%，记忆后理解力提高30%。可同时倾听10种不同来源的声音，并减少90%的误听概率。】 浅间看了一眼大明神，为什么之前看书、看展没有给技能，两人的独处中也没给技能，反而在这种场合给他刷出这种不讲道理的强力技能？ 虽然听力范围还比不上狗耳朵，但是，理解力提高和准确多线操作，实在是太有用了。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同时用10个设备播放学习视频，提高自己的学力。 所以，代价是什么. 浅间不知道，关于大明神的伟力，浅间心底隐隐藏着恐惧。 新技能让浅间稍微轻松了点，答题可以联系上下文了，毕竟没听清女孩们前面聊什么，单纯回答问题容易掉坑。 即使这样，10分钟下来还是很累的，毕竟他只有一张嘴巴。 夜幕降临，自制力下降的浅间借尿遁才换回一点喘息时间。 小时候和长辈们出去玩，长辈们的事总是很多，一会头疼，一会胃疼，一会腰疼，一会回去睡会。 现在他都懂了。 如果能摆脱一点麻烦，他宁愿自己身负百病。 从洗手间出来，浅间发现这次音乐会上的日本面孔也不少。 毕竟是海老彰子和另外一位日本小提琴家的联合演出，他们朋友圈里人在欧洲的友人们自然会过来捧场。 而在一些知情人士眼里，能在这场演出中欣赏到一条家大小姐的独奏，则是更有含金量的社交货币。 这么一比，不死川家完全不行啊。 不仅没有什么人情世故的捧场，不死川搞地下摇滚明明出圈了还被自家死命按着，大概是怕影响到和近卫家联姻吧？ 无意间ntr了那个近卫勇，浅间心中毫无快感。虽然内心里早就确定，自己不会将不死川理世的命运交给别人，但她的命运和幸福，也并不能紧拽在他的手中。 f桑应该更自由才行，或者说，她们应该更自由才行。 但是如果她们自由选择的幸福，兜兜转转，又到了他的手中怎么办？ 压住了韦小宝大被同眠的绮丽场景，浅间锤了自己脑袋两下。 他既没有做多选题的想法，也没有做单选题的打算，他会当做问答题长篇大论，期待她们的理解。如果她们连理解都不愿意理解，那就更没有必要将她们的命运抓在手中了。 浅间通过诡辩，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 再次走进演出大厅，现场已经坐满了人。 当浅间看到一群大人，带着自家女儿，在他的座位前，和不死川、藤原，以及凤凰院她们寒暄时，他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藤原爱、凤凰院遥加、不死川理世，都不是常规意义上，受到贵族们欢迎的存在，同时，不死川在三人之中，明显处于人气顶峰。 加上这些女孩，大部分都在不死川昨天念的名单中。这明显的带路党礼遇，让浅间感到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等浅间走回自己的位置，这些满面春风的大人齐齐将笑容对向了他。 “浅间君，我家小女对你仰慕得紧啊，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害我都不好意思嫉妒了。音乐会结束后，可有空来我家坐坐？” “浅间君，吾家娇儿与汝幸为同侪，劳烦多多关照一二。” “浅间君，很高兴认识你，你的事迹，我可是每天听瑠衣念叨。” 绫小路瑠衣有些害羞地低头扯着她父亲的西装袖口。 “浅间大人，好久不见。” 被他多次拒绝的一年g班的班花，看上去没有丝毫芥蒂。感觉[东京小茶圣]拒绝表白反而加好感的特效，秋后算账般的生效了。真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是有良心还是没良心。 要真的把获得称号前发生的拒绝一并核算，二见她的好感度该不会比富士山的海拔数值还要高了吧? 浅间用客套且偏生硬的方式，将打招呼的父女、母女、姐妹等等6波人一并送走，还能听到[不愧是近卫这一代家督，有近卫公风范]、[能让藤原家和凤凰院家的天女坐后席，不愧是近卫琢磨调教出来的五摄帝师]、[比其妹成熟多矣，近卫先生非是“君子之不教子“，而是暗结芝兰]等等议论。 为什么统一默认他是近卫琢磨的儿子啊！ 赤坂理奈倒是没有让家长陪同，她在家长群解散后才走过来打招呼。 “浅间大人，别来无恙。” “赤坂学姐一个人来的么？” 浅间还记得文化祭上，她带了一个朋友来一年a班的执事咖啡厅打卡。 “嗯。” “在巴黎玩几天？” 赤坂偷偷看了眼不死川，说道， “和你们行程一致，早上逛卢浮宫时，我其实也在。浅间大人放心，我不会加入到你们部门的活动中，打搅你的兴致。那个.浅间大人，可以和我拍张合照么？” 赤坂理奈毫无学姐的气场，犹犹豫豫地拿出了相机。不死川主动接过相机，正准备充当摄影师，却听到浅间说道， “我不喜欢照相，音乐会要开始了，赤坂学姐回座位上吧。” “呃好的，打搅了浅间大人，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赤坂对浅间的拒绝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但她拿回相机，坐回自己位置的样子有些孤独。 “罗伯特君装作冷淡无济于事哦，因为火是你纵的。” “那个特别会煽风点火的人不是f桑你自己吗？” 与不死川的开放心态不同，大家对于浅间不假辞色的冷淡态度都是乐见其成的。 开场就是莫扎特的g大调第三小提琴协奏曲。 登场的是日本小提琴家宫本笑里——一位从小在德国留学并接受音乐熏陶，还在《交响情人梦》电视剧里客串乐团成员，在同名动漫巴黎篇演绎片尾曲的天才美少女——此刻已经是40岁的美女小提琴家。 名望虽然比起海老彰子略有不及，但人气却很高。 美女钢琴家、美女小提琴家、美女画家、美女作家.感觉日本搞任何东西，都喜欢玩美女偶像派这一套，这似乎是市场里百试百灵的真经。 但宫本笑里确实有真功夫的。 音乐甫一响起，整个歌剧院现场就像被魔法点亮般，绽放出朵朵鲜花来。 跳动的琴弓下，流淌着充满浪漫气息的音符。 “为什么这些人拉小提琴这么多年，都不会长肱二头肌啊” 波奇在旁边问道。 “运弓和大臂基本没什么关联，更主要的是小臂的运动和肩的发力。” “阿水会小提琴？” “不会，另外，在听音乐时少说话。” 听浅间这么说，少女们都默认浅间会小提琴了。 二见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舞台上，她拉着小提琴，浅间弹着钢琴，一起演奏埃尔加的《爱的礼赞》。 舞台上又响起了a大调第5号小提琴协奏曲。 虽然音乐美妙，但那些一开始就被浅间他们吸引住注意力的人们，视线依然没能从第三排和第四排的东方纳西索斯与林间神女们的身上移开。 “瑠衣，近卫家还是太遥远了。爸爸觉得你哪怕只是和浅间君做朋友也不错。” “爸爸，我对近卫家没有兴趣，我喜欢的是浅间大人这个人。他姓浅间，而不是近卫。” “瑠衣，爸爸在巴黎喝咖啡，从来不会选街边排队队伍最长的那家，而是会找那种需要走很远的，角落的咖啡厅。时间用在寻找，比用在等待上面，要值得很多。他身边排队的人太多了。” “爸爸你错了，浅间大人的咖啡店，还没有正式开张。她们并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开在哪里，你女儿并不是毫无优势。” 绫小路父亲有些无奈地看向了第三排的白发美少年，要是他是个无钱无权无势的乡下小子就好了，入赘绫小路家的条件或许只有一个——把那头扎眼的白发给他染回来。 但如果他真的是这种乡下小子，他们应该也没机会认识吧？ “要是能入赘就好了。” 绫小路父亲喃喃道。 “不错，但是他如果能入赘，那也一定是入赘我们家。” 他的身边，忽然响起一道不太威严，又不太随意的日本话。 46. 欧洲行 与 输在起跑线 与 琴意 绫小路瑠衣侧头看向了忽然向父亲搭讪的大叔。 这位中年人有着和浅间类似的满头银发，但看起来顶多40岁的样子，气色也很好。 精致的老式金边圆镜片后方，是没有一点浑浊的眼睛。双眼中仿佛带着天真自然的笑意，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大叔身上的白色复古西装挺括精致，银白色的胡渣却又透着邋遢感。 无论如何，绫小路瑠衣都无法否认，这位中年大叔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魅力，至少是浅间的1/10。要是说这个人是浅间的爸爸，绫小路瑠衣也会试着相信。 绫小路的父亲没有想太多，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坐位旁边的男人是谁。 事实上，在日本，哪怕不是东京人，稍微有点见识的，都会知道这名实际年龄要比看起大10岁的男人是谁。 五摄家一条家的现任家主【银辉的一翁】—— 一条麻远。 作为一条家的家主，这位一翁既不坐一等包厢，也不和五摄家的小辈们一起坐前排，反而和他们一样坐一般席绫小路父亲感觉有些奇怪，低调行事不是【银辉的一翁】的作风。 据说【银辉的一翁】这个称号，还有他这头标志性的银发，在他青年时期就名扬全国了。 只不过一翁在少年时代，还是五摄家里默默无闻的普通黑发公子哥。比起那位年少时就修复了近卫和藤原家关系，号称[人生无二错]的无暇君子近卫琢磨，还是逊色一筹。 无论是近卫琢磨、九条美成，还是一条麻远、二条谦二郎、鹰司文，他们之间的关系远称不上好。有人认为，作为战后黄金一代的五摄家现任家主，他们的斗争，或许源于天才之间的嫉妒与纠葛。 上层建筑的斗争，反而打开了窄门，给了无根基的小贵族们、无靠山的商人们上升的阶梯。 也是最近，才有一条家和近卫家正在走近，或者说改善疏远关系的传闻。而绯闻的主角，正是自家女儿瑠衣喜欢的男孩——浅间静水，以及一条家那个深居简出的大小姐——一条真澄。 一条家主的出现，坐实了传闻所言非虚。明面上是来看自家女儿的表演，事实上，也是来考察未来女婿么？ 听一条家主的口气，似乎还真想让近卫家的继承人浅间静水入赘？是不是太不把近卫家的面子当回事了？ 正当绫小路父亲准备脑补一些事情时，一条麻远又说起了话。 “先不说浅间君的事情。你刚刚和女儿讲的那些，我很同意，说的很不错。” 听到一条家主主动打开话题，绫小路父亲迅速调整状态，和一条家主攀谈起来。 聊了一下养女儿的心得，一条家主又向绫小路父亲感慨道。 “替她做选择和让她自己做选择，没有绝对的对错。而即便是选错了，也不一定永远错下去。真澄的第二次选择，明显眼光比第一次要不错100倍。 任何决定，在说服她之前，我们做父亲的，必须先说服自己。” 绫小路父亲点头称是。而他对一条家主的讨好态度，也让他身边的绫小路瑠衣感受到了一种的遥远。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高低之分。 浅间也是像这位一条家主一样随和，但这种随和，并不能真正拉近距离。这种随和只是贵族的姿态而已。 “看来您真的很认可浅间君呢。虽然他优秀的地方有很多，但我很好奇，浅间君是哪一点最让您满意呢？” 一条麻远指了指自己的头。 “头脑？” 一条家主摇了摇头，纠正道， “改变的决心。你知道浅间君第一次见我时，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吗？” 隐约知道答案的绫小路父亲，故意装作没头脑，回问道， “什么颜色？” 一条家主自得一笑。 “黑色！但没过多久，他就染了一头白发。他们文化祭让他选扮演角色，他选了某名角色的白发形态，并且在文化祭后就没有再染回来，直到现在，他都认认真真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到发根看不到一丝黑色的程度。 看见他，我仿佛看到了24岁的我。他应该能理解，人总会通过一些仪式加强某些重大决定的确定性，这是向蛰伏而幼稚的自己道别的仪式。当时所谓的一夜白头，其实是我自己主动染的。” 绫小路父亲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听下去，但一条家主的话匣子似乎根本关不住了。 “最开始我还在纳闷，富士氏怎么可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幼年早慧，少年藏拙，有高明的全局观，又在细节上精明的小怪物。呵呵，等近卫琢磨表态后才知道，原来浅间是他的孩子。” “那为什么已经回归近卫家的浅间君现在还不改姓呢？” 绫小路父亲知道日本的皇亲贵族自古有将家里的幼子送去平民家寄养的习俗，只不过，近卫家主他目前公开仅育一女，这浅间静水明明是嫡长子吧！ “.有些事比较敏感，大概现在还不适合公开认祖归宗吧，话扯远了。近卫琢磨估计也不会想到，他的私生子比起模仿他，更愿意效仿我。” “一翁，现在的年轻人不常说，[厉害只是一时的，帅却是一辈子的。]这样的话么？像您这样又帅又厉害的人，自然更容易受年轻人喜欢。”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 绫小路瑠衣对说话这么好听的父亲感到了陌生。 一条麻远看着下方在座位上拿着笔在写些什么并将前来打搅的女孩子们一一驱逐的浅间，满意地笑了笑。 “你知道浅间君和藤原家女儿今天早上去参观了卢浮宫，我一点也没有担心的原因吗？” “因为还有不死川家和凤凰院家的其他女孩，三个和尚没水喝吗？” 一条家主淡然一笑。 “因为他已经遇见属于他的蒙娜丽莎了。” “.您指的是，您的女儿真澄小姐？” “不错。” 浅间主动见的第一个家长是他，主动找的第一个女孩是他家闺女，而藤原家女儿在国外晃了几个月都不见浅间来找.一条麻远无比确信，自家女儿已经遥遥领先。 银辉的一翁笑着拍了拍绫小路父亲的肩膀。 “你，很不错。哦，真澄上台了。” “噢噢噢，真澄小姐今天真漂亮啊，简直就像歌剧院里应该放在大厅最中间的艺术品！” 听着绫小路的奉承话，一条麻远对第一时间收起笔，正襟危坐的浅间表示满意。 “呵呵，不错。不说了，我们看演出吧。” “好的。” 绫小路瑠衣感觉她和那些英和贵女的竞争中，首先输在了[爹]这道起跑线上。 在老师的介绍中登台略显拘谨的一条真澄，做梦也没想到，浅间此刻会坐在她的正前方，对着她挥手示意。 少女的眼里闪着难以置信地光芒，本应该环视剧场的她，生生将视线钉在了前方男孩的脸上。 染了白发的，变得更加帅气的男孩，脸上那道比肖邦的音乐更加醉人的微笑传了过来。 一条真澄只觉得心脏似乎中了一枪，连带着脚也有些飘飘然起来。 直到她坐上钢琴前的黑色琴凳，再次向观众致意时，她才注意到——随行来的女孩不止是二见、不死川、间岛、波奇，浅间的背后还多出了两位女生。 藤原家的大小姐正站起身，趴压在浅间的椅背上，亲密地向浅间询问着什么，又被那个新入团成员，凤凰院家的大小姐扯回到了座位上。 才过去一个月，hero君招惹的女孩子又变多了啊 一条真澄很清楚，她们能坐在浅间背后，证明浅间已经初步接纳了她们。钢琴少女平复着心情，她感觉到，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在这几个月搞定几个目标，早日返回英和。 等她苦修两年再回归，恋爱咨询部说不定都要组一个大小姐们的交响乐团出来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条真澄为大家呈现了一段超水平发挥的演奏。 短短3分钟内，将肖邦c大调革命练习曲中，肖邦听闻华沙沦陷，革命基地被偷的那种惊讶、错愕、悲愤、痛苦的情感，以及战争并未结束坚持斗争的决心、英雄归来横扫一切的气势，如玛佐夫舍平原上万千白马冲锋一般，倾泻在琴键上，汹涌在每个人的耳膜前。 将棕栗色长发束成法式低丸子头的钢琴少女，她那狂热、激烈、一气呵成的演奏，迅速征服了所有人。在众人眼里，她犹如一位与肖邦一道关心革命，心怀热血的波兰圣少女。 连她的导师海老女士，小提琴家宫本笑里，脸上也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交响乐团里，那些与一条真澄年纪相仿少女们也瞬间收起了傲气——原来之前的练习，这位名叫玛利亚·一条的女孩，只用了5成不到的功力。 离肖邦的《革命练习曲》演奏结束大概过了半分钟，掌声才如梦初醒，响彻整个演出厅。 “比前面几首曲子的掌声都要响好多啊，小真澄的这首曲子很受欢迎么？” 波奇伸过头，在浅间的耳边悄声问道——只要说话小声一点，她就可以借机挨着浅间——波奇为自己无处不在的机智感到惊叹。 “这首歌还没有能让人听名字就主动鼓掌的名声，大家鼓掌是因为i桑的琴技。在自己不懂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多听多看。” “之前明明和我说不懂就要多问！臭阿水！双标鬼！” 波奇正准备和浅间打闹，被浅间一手抓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并吃了一记重重的脑瓜崩。 浅间的另一边，听得出一条真澄刚刚那首练习曲水平高低的二见，衷心发出了感叹。 “真澄酱越来越厉害了” 可惜平庸的她，并没法像真澄酱这样，在世界级的舞台上，为静水君演出。但是，如果这种才能，是以远离静水君刻苦练习为代价的，二见觉得，女子无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静水君想听，她会在他的身边刻苦练习，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想到这里，二见悄悄将手伸到旁边，试图握住浅间的手，很快吃了一个轻轻的脑瓜崩。 一条真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弹奏了肖邦的《幻想即兴曲》、a小调第2号练习曲。 毫无疑问，一条真澄的十指，仿佛被天使亲吻过，每一首都是极高水准的演奏。 那些认为这位东方女孩只是来巴黎镀金的刻薄乐评人，也开始畅想这位美少女钢琴家名动欧洲的场景了。 三曲结束，乐团诸位也休息完毕，海老女士担任指挥，肖邦的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响起。 如果说独奏，证明的是一条真澄十多年苦练的琴技。那么这首曾被一条真澄老师海老女士演绎无数次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向所有人证明了，一条真澄是一位有资格步入永恒艺术殿堂的推门者。 浪漫、平静、忧郁的旋律，仿佛一封190多年前的，以私人密文写就的旧信。时至今日，才被眼前的少女破译，深情款款地向大家朗读着信中的内容——音乐的灵性。 浅间双手抱胸，微低下颌，闭眼聆听着和基辛、齐默尔曼等其他大师截然不同的演绎。 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也传到他的耳里。 当他将注意力完全投射到舞台上时，私语声消失，但台上乐团中皮鞋的踩拍声、乐谱的翻页声、深呼吸的声音、甚至一条指尖触碰琴键的杂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丰聪耳】这玩意也是关不了的被动技，只能用注意力来调整对应的接收范围。 浅间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条的双手上。 这双打开名著，并与名著共振的巧手，连接着怎样的一个纯净、纯粹、纯情的灵魂？ 浅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睁开眼微笑起来，她已经开始通过自己的才华，构筑起属于她的世界了——一个无数人愿意观光、朝圣的世界。 他的笑容很快又变淡了。 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有一条真澄这样优越的条件呢？就像一个德高望重的院长父亲，可以轻易调动教授和研究生资源，让自己对昆虫感兴趣的初中生儿子在权威杂志上发布一篇纯英文论文。 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差不多就是一点情绪价值罢了。 因此，一条真澄的琴声里，那包含爱意的感情，还要那侧眼凝望他的视线，让他觉得沉重。 浅间再次垂目闭眼。 一条真澄的表演，让好不容易坐旁边，一直想做小动作的二见和波奇也收起了小心思，学着浅间闭上眼睛，认真捉摸着灌入耳间的音乐。 音乐会在掌声雷动中结束了。 一条真澄，和另外一位小提琴少女被海老女士和宫本女士牵到前台，向观众们致谢。 浅间能够预料，在这次巡回演出后，海老女士和乐团年底的演出海报，一条真澄就要成为c位人物了。 在感谢了一圈人，包括远道而来的英和恋爱咨询部后，钢琴少女将燃起自信的炙热眼眸看向了浅间。 “最后，我要感谢那个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人” 提前加入感谢名单的一条麻远，忽然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了。 提前起立鼓掌，听着致谢词隐隐觉得不妙的浅间，感觉自己被目光包围了。 47. 欧洲行 与 坏男孩 与 未婚夫 一位准备上台给一条献花的英俊男子，转手将花束递给了身边的人。 站在一条身边的两位老师，也自觉地让开了几步身位。 少年和少女的对视之间，仿佛不容许第三种物质混入其中。 “所有[做不到]的说辞，都是不想做的借口；所有消极的情绪，都等待着更正确地使用方式；所有不完美的过程，都在填补着目标之外的意义；所有的为时已晚，都不过是恰逢其时；所有的未来，都不过是此时此刻. 是他告诉我，把自己活成一个地方，而不仅仅是活成一个地方的人。 是他告诉我，不需要太明白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不需要必须达到什么意义，朝着对的感觉前行，比朝着对的目标前行更重要。 是他告诉我，成为一个好的钢琴演奏者，尊重听众的惟一方式，是真诚地展现你作品的品格。 他告诉了我很多，教会了我很多没有他，我便无法站在这里。 我很高兴，他此刻也在巴黎，在这个音乐厅，看我演出。” 舞台下的2000多位观众，耐心地听着今晚的明星——一条真澄，用法语讲述着她和一位叫hero·asama的男生，青涩的东京爱情故事。一条真澄的声音不太，但整个歌剧院的观众们听得很清晰，其间片刻那强忍哽咽的喉音。 不少人已经注意到，那位男生支持她、鼓励她，帮她走出心灵困境、直面命运的男主角，正是此刻被少女深情注视着的，站在观众席第三排的白发少年。 只是少年身边竟然全是可爱的女孩子，她们当中的五人，正与台上的一条真澄挥手致意，其中一位金色头发的女孩，还亲昵地揽起了白发少年的肩膀。 原来不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而是渣男海王和被洗脑少女的现实剧本么？ 大多数人对少年感到了愤慨——类似于旧金山承办apec或者洛杉矶举办奥运会期间，市政人员看到公园里还存在流浪汉蹲在帐篷前飞叶子而产生的愤慨。在应当欣赏美的场合，却看到肮脏的东西，不开心或者愤怒，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但另外一群人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反感，她们当中绝大部分人还在回味着刚刚这位白发少年转瞬即逝的笑颜。或许是[择偶复制效应]起了作用，在场的年轻小姐们，对能够被一群漂亮而贵气的女孩簇拥，被今晚最受瞩目的演奏者垂青的少年表示好奇。 “这种花心的亚洲坏男孩，你喜欢么？” “劝海王上岸，不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么？” “少来，别被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姐姐我可是有12个亚男的交往经验了哦，要我说嗯？你觉得玛莉亚今天的这身裙子怎么样？” “华伦天奴的新款，确实很漂亮，可惜它对腰围的要求太苛刻了。” 和这些年轻小姐们一样，大家的注意力也慢慢被台上的一条真澄所吸引。 歌剧院的目光彷如潮汐。 浅间松了一口气，他刚刚闭上双眼，将其他人的视线从自己身上剥离。 所谓的惊喜已经送到，一条真澄也立即回了他一个惊喜。 虽然已经谢幕，但耐不住现场观众的热情，海老女士带着爱徒，双人表演起了返场安可曲。 再次听到关于自己的议论声，浅间很清楚，注意力的转移，不代表记忆力的抹去，再留下去就麻烦了。 给一条发消息约了夜宵，浅间戴上帽子主动离席。 “小真澄，bravo~~~” 不死川倒是没有跟着浅间，反而等到三首安可曲结束，拉着大家毫不客气地跳上舞台，一起围住了一条真澄。 安可曲弹错了3个地方一条真澄，只是对着二见苦笑了一下。 以闭眼方式打断告白，又提前离场的浅间，让她有些伤心，但是，她并不后悔。 告白本来是准备安排在维也纳的，今天失败了，后面还会有机会。 哪怕，是一场100%被拒绝的告白。 “所以，为什么hero君会和爸爸在一起？” “爸爸和浅间君一起来看你，不开心吗？” 一条麻远睿智地加上了浅间，不然很可能面子要碎在这里带不回去了。 夜晚的巴黎比白天凉爽多了，街道上的遮阳棚下，坐着一群群享受夜晚的人们。 时间明明指向了10点半，但城市没有丝毫倦意。 浅间他们坐在一张条桌前，由于多来了几位乐团的同学，服务员又给浅间他们拼了一张小桌子。 一条真澄点了点头，并向自己父亲介绍了身后的恋爱咨询部成员，还有在柏林结识的同学兼乐团成员。 一条麻远对着曾经被他说不知检点的恋爱咨询部女孩们露出了属于长辈的和蔼面容。 “不错，不错。感谢你们不远万里来为真澄加油助威。” 将所有女孩认识了一个遍后，一条麻远站了起来，拍了拍浅间的肩膀，俯身对浅间说道， “时间不早了，直接和你说吧。不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真澄的感情摆在这里，而我也不是朱丽叶的父亲凯普莱特，哪怕你不是近卫，一条家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 不待浅间回应，银辉的一翁便拉着一条真澄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悄悄话全被浅间听进耳朵里。 除了[爸爸会全力支持你的梦想，也会全力支持你的感情]这种话，还有什么[一条家一向谋定后动，后发制人，少做冲锋攻坚的事，多想怎么坐收渔利]；什么[浅间不可能太早结婚，在这之前，为自己而活]；什么[熟悉会滋长轻视，亲密会削弱尊重，高中毕业前不能有过激接触]等等建议。 即使浅间没有去看一条真澄的脸，也能想象她的表情。但是，如果一条能听她父亲的话就太好了。 但可以预见，过来人的话，没过来的人，是听不进去的。 以[不扫年轻人的兴致]为由，一条麻远挥手离开了餐厅。 他在离开前，随行的管家将两瓶酒交到了浅间的手中。 “鄙人一条家管事森浩一，上次浅间少爷拜访恰好我在外办事，未能招待，深表歉意。我听说浅间少爷喜欢看女孩子喝酒，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感谢浅间少爷对我家小主人的照顾。” 这位看起来年纪比一条麻远大20岁的老管家，向浅间弯腰致敬，又扶了扶眼睛，善意一笑，跟上了一条家主的脚步。 我什么时候喜欢看女孩子喝酒了？！ 两位长者已经走远，浅间回头看向桌上躺在盒子里的两瓶酒，一瓶是印有耶稣首席迷弟——圣彼得的老人头图标的89年柏图斯葡萄酒，圣彼得手中的钥匙被理解为打开美酒天堂大门的秘宝。 另一瓶是04年的罗曼尼·康帝葡萄酒，这瓶冠有法王路易十五身前红人康帝亲王姓氏的酒，曾经差点姓了蓬皮杜——法王情妇蓬皮杜夫人的那个蓬皮杜。据说蓬皮杜夫人正因为竞拍康帝红酒失败，才转身变为香槟信徒，直接使香槟的流行程度上了几个台阶。 不得不感慨，一条家的管家真有钱一瓶柏图斯能换一晚丽兹酒店的顶级套房，而一瓶康帝，则能换十晚上近卫家的那个近卫如宰什么时候能向这位森管家学习就好了。 不对，应该说少和这些管家们打交道才是正途。他又不是要削尖脑袋往豪门大族里挤的赘婿野心家。 波尔多和勃艮第两大葡萄酒产区的王冠之上宝珠般的作品摆在眼前，很快吸引了酒鬼们的注意力。 “阿水，那个银发大叔，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想让你做他女婿吧！！！” 波奇一边提问，一边缠住浅间，让浅间赶紧把酒交给她。 “没想到，一翁竟然是这个样子。” 凤凰院其实真正没想到的是[五摄家的家主亲自下场为自己女儿助攻]这件事.自己的父亲.凤凰院摇摇头，应该做不到一翁这种风度与亲切并存的地步。 藤原则是拿[一条家主来欧洲帮助女儿追浅间]这件事给自己老爹打电话，顺利地又勒索了一笔钱。 没爹的间岛暗自有些羡慕，而没爹的不死川配合波奇骚扰着浅间。 唯有二见抽空给不喝酒的浅间买了瓶装芬达，犹豫片刻，终究没有将包里的药下进瓶子里。 “想吃hero君的料理，非常想！hero君的饭，就像快艇之于水手，骆驼之于阿拉伯人。” 一条本来就很怀恋浅间做的饭，一听波奇说她们的晚饭是浅间做的，不由用借用李斯特的名言，认真向浅间请求道。 李斯特不是说的是钢琴吗？你这么说，你的钢琴好朋友会伤心的吧？ 看浅间摇头说已经点了菜，这个离酒店比较近的法餐厅，也不适合越俎代庖。 顺利抢到酒的波奇为一条帮腔道， “阿水真的是又无情又懒惰，连小真澄的这么点小小愿望都不愿意实现吗？” “罗伯特君，我和小遥加已经与餐厅沟通好了，我们不急着吃夜宵呢~你可以慢慢做。” “是的，大老师，后厨我已经帮忙协调好了。” 这时餐厅经理不仅热情走过来准备给浅间带路，还给她们这桌送了红酒和饮品，当他看到桌上的两瓶红酒后，又让人撤回红酒，换上了几道爽快甜品。 浅间能肯定，凤凰院刚刚在不死川的教唆下，滥用了钞能力。 默默走进后厨，穿上围裙，戴上头巾，浅间被各类食材和厨具硬控了1个半小时。因为厨房里已经有诸如焗蜗牛、焗大虾、油封鸭等半成菜品，还有一些现成的各类罐头浅间没有闲功夫抨击这些餐厅以次充好，埋头一口气做了13道料理。 白发少年三头六臂一般的效率，对各类食材特性的完美掌握，对经典名菜的纳米级复刻，给这家巴黎著名海鲜餐厅的厨师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仿佛是火的魔术师，用炖锅下的燃气灶、深型平底锅、木头汤勺的组合表演中式颠勺翻炒，不时上蹿的火焰，比他们家养的狗还听话。在之前，他们炒菜基本都是在电磁炉上的铁板简单捣腾两下。 生猛海鲜与油脂产生了充分的美拉德反应，那喷香的味道不仅让餐厅厨师们忍不住吞咽口水，也让傲慢的主厨燃起了买中式炒锅炒海鲜的冲动。 搞定收工的浅间解下围裙，无奈在这条围裙和其他厨师的衣服上签了名，合了影，自此，又多了一家流传他传说的法国餐厅。 等他回到露天长桌上时，女孩子们还没有动刀叉，只是喝着酒聊着天。 “欢迎回来~部长大人~”x5 除了还在拼酒的波奇和前部长藤原爱，恋爱咨询部众人默契地举起酒杯，异口同声道。 一条、二见、间岛、波奇、四宫、绪方坐长桌左侧，凤凰院、不死川、藤原，还有另外四位同学坐长桌右侧。 长桌两头都是盖上蓝色布套的放行李包包的篮子，没有椅子。而每个女孩之间，恰好都留了一人的空间，似乎等待着浅间选择，但浅间选择将篮子搬到一边，重新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长桌短边上首。 四宫这时也举起酒杯站起来，隔着几个人，对浅间温声说道， “大老师辛苦了，可惜我不太了解法国料理，帮不上什么忙。” 浅间对四宫笑了笑，事实上就算花钱这群法国男人也不会让女人进他们后厨，《料理鼠王》动画里提及的性别歧视依然存在于巴黎的许多餐厅里。毕竟半小时做100份小菜的体力消耗，不亚于搬砖。 他这安慰一笑，除了让英和的女孩们心神一荡，也让一条的四位异国同学也脸红心跳起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同学们都知道一条是一位出身于东方古老家族的贵族公主，而眼前的白发少年，则是连一条父亲也青眼相待的公主的未婚夫。能当一条玛莉亚的未婚夫，白发少年的高贵身份不言而喻。 神秘的东方贵族身份，禁欲系的外在，公然和一群高质量女孩搞暧昧的高超手段，让人食指大动的厨艺多重吸引力叠加，让浅间静水这个不在她们狩猎区的亚男，也越看越有魅力起来。 尽管她们四人都是有男朋友的，但浅间明显不止一个女朋友，这不能不让她们产生遐想。 “未婚夫hero君，能给我们说说，你和玛莉亚是怎么认识的吗？” 48. 欧洲行 与 催眠师 与 睡王子 因为她们是用英语说的，所以在坐的各位都听得懂。 “未婚夫？什么未婚夫！？在说浅间浅间和我吗？” 已经有些醉态的藤原爱刚想拍桌，被不死川塞了一个油封鸭腿，又被波奇跟进灌起酒来。 四宫听到未婚夫三个字，脸上的笑意僵硬了许多，她觉得自己知道了大老师疏远其他女孩子的答案，原原来是有妇之夫吗？ 未婚夫什么的，不过是谎言。不死川、二见、间岛这三位恋爱咨询部老同志们都是知情人。浅间之前说会以一条哥哥的身份来应对一条真澄的谎言，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似乎哥哥身份已经失效了。 “静水君，不解释一下么？” 浅间点点头，对着浅金发、金发、红发、黑发四位乐团同学说道， “你们恐怕搞错了，我和i桑的关系不是未婚夫妇，而是兄妹。” 二见她们纷纷用[你真的要硬说吗]的表情看着浅间。 “兄妹？你说你是玛莉亚的哥哥！？不对吧！” 另外一个浅金色短发的少女也问道， “刚刚玛莉亚的爸爸好像叫你浅间君吧？管家也对你不熟悉的样子。这种谎话骗不到我们哦。” 面对质问，浅间丝毫不慌， “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前一直在华夏留学，最近才回日本读书。” “.” 连有些微醺，一直嚷嚷着和藤原纠缠的波奇也安静起来，认真学习着浅间的胡扯。 肤色略深的黑发女同学又问道， “既然是兄妹，为什么叫玛莉亚不叫你哥哥，你也不叫她妹妹i？” “不是从小认识，这么叫会难为情。当然我也经常扮演未婚夫，帮i桑处理一些缠人的哥布林。” “哥布林？” “长得丑的小妖精。当哥哥的替妹妹解决一些麻烦，不是很正常吗？” 四位同学私下边调笑边议论了一会，浅间说的兄妹关系被她们接受了，因为浅间和一条的父亲确实有那么一点神似。令她们兴奋的是，一条真澄明显是爱着她哥哥的，那绝对不是兄妹之爱。也就是说，这算是禁忌背德的单恋吗？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对彼此有与生俱来的欲望。长久分离又猝然见面的兄妹之间产生爱恋，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构作品里都不算稀罕。 听懂了一条同学们用德语窃窃私语的内容，浅间皱了皱眉头，用勺子轻敲装着芬达的波尔多酒杯，用德语和日语各说了一遍。 “很多菜太冷了就不好吃了，开动吧。我提议，我们大家为i桑和她的同学、朋友们干杯。” 不死川第一个举起酒杯，她的杯子里斟满了红宝石一样光泽的红酒，她的脸蛋也透着漂亮的红色。 amitié，culsec。为了友谊干杯。” “干杯~”x9 “阿水太不合群了，就只有你没有喝酒哦！” “能坐在这里表示我已经够合群了，今天喝酒已经超量了，你也给我少喝点。” “已经到第二天了，喝酒指标刷新了哦~” “不好意思，我的刷新时间是凌晨4点钟。” “又在说怪话。” 餐桌上的夜宵十分丰盛。 有着橙花与坚果香气吃起来像吃云朵的玛德琳小蛋糕，勾上灵魂薄芡的葱姜蟹，有着烟熏炭烤风味的酱爆章鱼足，散发着蘑菇鸡汤香味的奶油焗生蚝，用榛子萨芭雍酱浇汁的滑鳕鱼片，佐上清新佛手柑的贻贝汤，混合欧芹、炸蒜和黄油味道的焗蜗牛，覆盖着洋葱泡沫和芝士颗粒的牛肉清汤，配上泡菜天妇罗的煎鸭胸肉，刷上中式糖醋酱的油封鸭腿 浅间本以为耳目一新的融合料理，能将众人的注意力拉扯到夜宵上，或者今晚的主人翁一条真澄身上。他也故意和一条聊起了乐团的事情——比如每天的练习时间，目前乐团有多少学生，后面几场演出的人员是否固定等等话题。 然而一条的四个同学，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浅间哥，你有交女朋友吗?”“在座各位，谁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你们的那个什么社团只有你一个男生？” 可惜这些对浅间来说并不是什么送命题。 “没有。”“都不是。”“巧合。” “没有女朋友的话，浅间哥觉得，我们四个，哪一个比较符合你对女朋友的要求呢？” 英和众人，包括一条真澄，都用不妙的眼光，看向了问问题的浅金短发女孩。 “抱歉，哪一个都不符合，我讨厌恋爱脑的蠢货，尤其是当这些蠢货扎堆的时候。” “啊？”x7 浅间的话，很显然已经误伤到了友军。 浅间用看草履虫的眼神继续说道， “i桑在演绎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时，明明强调了这是一首长时间维持弱力度演绎的，特别注重mindfulness表现的，如春风流水般的浪漫曲。 但是，长笛、巴松却拖了后腿，那声音简直是在清澈溪流里掺河马粪。第三乐章的小提琴问题更严重，毫无舞蹈性，听起来和提线木偶剧没什么两样，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往波兰克拉科维亚克舞的节奏上靠。 建议你们好好查查[滥竽充数]这个成语的故事，比起在我这里打听八卦，你们最好把时间留出来好好做做检讨。我妹妹不追究你们的失误，是因为她善。但我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后面几场演出，希望你们能够有点长进，懂一点人类基础的羞耻心。” “hero君.” 浅间抬手制止了一条发言，进一步向她的同学们说明了那两个乐章的问题及改进方法，将一条四位同学的自尊心击溃的同时，又让她们更为浅间着迷起来。 浅间冷着脸，让远远观摩的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冰冷而恐怖的压迫感。 “如果觉得做不到，我可以协调你们退团甚至退学，我不想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告诉我，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浅间老师！”x4 浅间满意地浅笑了一下。四位就读柏林艺术大学特别预科的乐团女孩，甚至有了高抬右臂45度的诡异冲动。 浅间毫无心理负担地滥用着【东京小魅魔】、【人民教师】、【倚老卖老】等等技能，在短短20分钟内完成了对一条四位同学的洗脑工作，甚至过分地将她们劝回乐团练习室通宵练习。 当然，能做让她们心服口服的地步，有赖于前不久大明神终于给他刷的一个技能——【鉴赏（音乐-古典）】。 看着桌尾忽然空出来的四个位置，绪方感到了莫大的恐惧——大老师真的会催眠忍术！那么，此刻和其他女孩坐在这里的自己，不知多少次梦见大老师的自己，是不是也被催眠了呢？那么，自己对大老师那隐隐约约的感情，也不过是他顺手而为的催眠吗？ 间岛看了一眼一条，对浅间说道，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浅间还未回答，一条歉意一笑， “抱歉，hero君，她们想过来，我不好拒绝。” “之前在英和不是拒绝的很好吗？” 浅间说的是那些告白失败的男生们。 “那不是一回事。” 看来一条真澄在友情上还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虽然背后议论人不太好，i桑，你觉得这些同学真的算朋友吗？” “.她们其实挺照顾我的。” “你真的需要她们的照顾吗？” “.不需要。” 一条顿了顿，摇头承认，又接着解释道， “但是她们没什么坏心眼。上音乐学院是她们家的决定，乐团的活动，她们也只是当做生活的调剂hero君你刚刚的话太严厉了。” “不是对你的交友指手画脚，但你一个人在欧洲，应该学会心安理得地拒绝一些事情。如果需要挡箭牌，就用我好了。” 一条再次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下来。 “老是把你当借口就太狡猾了，我会好好考虑交朋友的事的。” “不用考虑那些，考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猛虎不与豺狼为伍，前提是你要有猛虎的样子。” 不死川笑着插嘴道。 “我倒是希望全世界都只有食草动物。” 间岛默默喝了一口酒，作为恋爱咨询部的唯一平民，她在思考自己到底算什么动物——按理来说，静水肯定是猛虎，那么，在他的眼里，我也算是猛虎么？ “嗝———什么猛虎不与豺狼为伍浅间浅间你这家伙，还真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呢~~” 喝下4杯红酒的藤原爱忽然发起袭击，被浅间躲开。 浅间在侧身闪躲的同时，将藤原的身影卡在身后，用肉眼看不清的高速手刀将突击少女打晕后，装模作样说道。 “喂，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啊。” 接住藤原柔软温热的身体，少女左侧肩带顺势滑落。 浅间感觉到了体内一丝异样，明明同样是在自制力下降的晚上，自己在凌晨的自制力似乎更差了一些。 为了保持神志清明，浅间发动掐人中技能，又将藤原弄醒。 “咿——————” “别睡了，回酒店了。” 藤原一个鲤鱼打挺坐在浅间怀里，从醉醺醺的娇俏脸蛋，写满了神志不清的得意劲。 “嗯？.酒店？.现在？浅间浅间要和我开房吗？ 我就说嘛，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被这些个半路出来的抢先嘛” 藤原当着其他女孩的面，用甜腻的腔调和浅间说话。浅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把这家伙给打傻了，[开房]两个字却疯狂地在他的脑袋里繁殖起来。他想到了下克上，想到了多重梦境，想到了她们各自窈窕的胴体，想到了如造物主三板斧砍出来的丰腴、纤细、浑圆，想到了纠缠与碰撞，想到了汁液与喘息。 绪方悄悄对四宫问道， “这个藤原爱和大老师很早就认识了么？她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一点？还是说，大老师喜欢这种类型的？” 四宫摇头， “按照[韦斯特马克效应]所述，认识越早越熟悉的两人，越不容易成为情侣。[明明是我先来的]这句话在很多剧本里就是败犬发言。” 四宫尤纪奈这段时间很用功，除了请家庭教师补课，自己为了拍出让浅间眼睛一亮的短视频，也好好学习了许多和编剧写作相关的理论知识，虽然这些书在她的眼中，连【恋爱宝典】三页纸都不如。 “呕——————” 欲望的导火索藤原爱忽然吐起了彩虹，同时也勒住了浅间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春日野马。 浅间麻利地拿起装贻贝汤的深锅套住了藤原的脸。 不死川和露着嫌弃脸色的凤凰院，将藤原搬开，喂了些水，让她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睡觉。 波奇点了点藤原的后背，发现对方没有反应，笑道， “小藤蔓真没用，原来这么不能喝啊” 喝6斤啤酒就能泥醉的波奇，在喝红酒上展现出了全新的战斗力，就是不知道故乡的伏特加，她能喝几杯。 “你也给我少喝一点。” “但是酒开封后没喝完，就很浪费啊。” “谁叫罗伯特君不帮我们喝点呢？我们恋爱咨询部现在人齐了，就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嘛~来~诸君，饮胜~~~” 除了纯净水不喝其他任何饮品的不死川，也在这几天成了酒鬼。 小酌了一杯的凤凰院用手盖住杯口，阻止了波奇的倒酒行为。 “波奇小姐，我喝不了太多红酒的。” 被波奇劝酒成功的一条也苦笑道， “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我们部门改名叫[开怀畅饮部]也没问题。” 浅间给了一条一个[求你别再起名字了]的眼神。 不死川对着浅间俏皮又妩媚的眨着眼。 “我们喝醉了的话，罗伯特君要好好送我们回房间哦~” “那就别喝，少给别人添麻烦。” “可是你不是别人，不是么？” “阿水到时候把我们一起背回去就行啦。” 你当我是负子蛙吗？一个人背9个人？ 餐厅的客人越来越少，除了浅间一桌，还剩5桌食客，其中2桌属于一条和凤凰院家的管家或保镖们。一条真澄的女保镖没有落座，而是在角落抽着烟，只不过直勾勾看着浅间的眼神有些让他不适。 厨师们已经下班，主厨带着其他人特地和浅间打了个招呼，又对她们说今晚的这一顿，由厨师团队来请客，以后浅间和她们来这家餐厅，他们都给打8折。 四宫笑道， “刚刚听二见桑说，你们吃午餐时餐厅也送了好多甜品。感觉跟着大老师，去哪里都不用花钱呢~” 不死川点头道，“因为罗伯特君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哦~~~~只可惜罗伯特君无法量产，不然早就世界和平了。” 浅间瞪了一眼不死川。 凤凰院和不死川碰了一杯，说道， “情绪价值大多数是一时的，没有人会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买两次单。所以，还是授人以渔更有价值，大老师去哪里都要教人一些东西，这也是他能受人尊敬的原因。” 波奇又喝了一大口，嘟囔道， “阿水最喜欢用一副了不起的态度对人说教了。” “但是静水本身就很了不起，不是吗？” 间岛说完又笑了起来，她觉得摊开双手的浅间，就好像是《最后的晚餐》里的耶稣，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一定会抓紧机会布道的。 如果浅间真有读心术，一定会愤怒地反驳间岛——你管这叫耶稣？明明是大话西游的唐僧吧？ 许久没出声的二见，终于从[我讨厌恋爱脑的蠢货]这句话引起的反思中逃脱出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说了【一个人知道自己是蠢货，就不再是蠢货了】吗？二见啊二见，你虽然是恋爱脑，但绝对不是蠢货！ 二见给自己打了一会气，和浅间碰了一杯，顺着浅间的意思，聊起了法国的古典乐。 对她来说，浅间本身就是古典，是波尔多的葡萄酒，是杜乐丽花园的摩天轮，是圣马洛海湾的圣米歇尔山。他是让她直观感受平静、神圣、浪漫的存在，生活的一切喧嚣烦恼，都会在他的身边融化。 “静水君，你喜欢哪个法国作曲家？” “听得比较少，圣桑和萨蒂对我而言，就像贝多芬和莫扎特一样难以抉择，但是曲子我倒是有最喜欢的。” 不死川笑道， “拉威尔、德彪西不配拥有姓名吗？罗伯特喜欢的曲子，不会是《裸体舞曲》吧？” “阿水好色！” 浅间一个手刀，砸在蹭过来的波奇正脑门上。 “哎哟——阿水双标怪，阿水暴力狂！” 浅间向不死川问道， “你怎么知道？” 对古典音乐有一定常识的凤凰院猜测道， “大老师喜欢《裸体舞曲》，是因为这三首曲子是萨蒂扛起法国作曲界新古典主义大旗，反对德国瓦格纳浪漫主义的代表作么？” 一条摇摇头， “按hero君平时的音乐喜好来看，应该是喜欢作品平静、伤感的味道吧。” 不死川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勃艮第葡萄酒，摇了摇修长的食指，笑道， “哼哼~你们想太多了哦，这曲子在eva和凉宫春日好多动漫作品都有出现过，作为动漫迷的罗伯特君，肯定是因为爱屋及乌才喜欢的。” 浅间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葡萄味芬达。 “我不看动漫。” 在座清醒的8位女孩都在心里说着同一个词——[说谎！] 凌晨2点钟的巴黎，将昏黄的灯照亮着浅间这桌女孩子们红彤彤的脸上。 餐厅的食客只剩下浅间这桌了，服务员在旁边打着哈欠，如果不是这些女孩太漂亮，如果不是老板和主厨出奇一致地特意叮嘱，他肯定会摆脸色给这些熬夜的家伙们瞧瞧。 除了不死川和波奇，其他人喝到最后，包括浅尝辄止的凤凰院，也都不胜酒力，趴在了桌上。 一条、凤凰院、藤原这些大小姐们，她们被管家保镖们簇拥着带回酒店。 浅间谢绝了帮忙，和不死川、波奇对视一眼，波奇自告奋勇背起了二见，不死川却没背起间岛，而是将大包小包带上。 “小麻衣就交给罗伯特君了哦~” 没有听到浅间反驳，闭着眼睛的二见在波奇背上偷偷叹气。 本以为背间岛会好受一点，但欲望完全没有下降的趋势，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后背的两块碗状区域上了。 还好，8月的深夜巴黎，有一丝凉意，酒店离餐厅500米不到，5个人很快回到了酒店。 再一次谢绝酒店侍应生的帮忙，浅间将间岛、二见送回房间，波奇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位女孩，决定照顾她们一晚。 浅间和不死川退出房来，元气偶像在走道上笑道， “又只剩我们俩了呢~不送送我么？” 浅间虽然对内心的蠢蠢欲动感到焦躁，但是没有拒绝不死川。 他点点头，就几步路，送佛送到西吧。 “酒和夜晚真的很配，罗伯特君不尝试可惜了。” 喝了至少5杯红酒的不死川，毫无醉态。 “如果你真的喜欢酒，就不会在此时还保持清醒。” “如果我也醉了，罗伯特君一定会手忙脚乱吧？” “方法总比困难多。” 将不死川送到了她和凤凰院的房间前，不死川并没有急着掏出房卡。 “法国真是个浪漫的地方。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像吻睡美人一样，将我吻醒，说不定下次喝酒，我就会喝醉了哦~” “夏尔·佩罗笔下的睡美人是被纱锭刺破手指弄沉睡的，这里面有着对权贵阶层不事劳作的讽刺。” “换我来问你，如果你像睡美人一样睡着了，需要有个人吻醒你这个睡王子如果不要你负责，你会选择谁？” “时间不早了，f桑还是早点休息吧。” “告诉我吧，r君，我可是你最信赖的伙伴哦~~” 不死川轻声叫[r君]的声音，比萨蒂的钢琴曲还要动听。 浅间摇摇头， “抱歉，f桑是信赖的反义词。” “所以说，r君是宁愿长睡不醒吗？还是说，你是在装睡？” 浅间深吸了一口气，向不死川坦言道， “除了死人，没人愿意长睡不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早晨，时候到了，人就会自己醒来。” 听到浅间的话，不死川促狭一笑， “让我把早晨提前送给你，怎么样？” 少女的瞳孔忽然微缩，她看见少年忽然迫上前来，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49. 欧洲行 与 流血 与 同房 啊咧？怎么感觉，罗伯特君的反应，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平时克制的眼神也变得富有侵略性起来，扫在她的身上，似有一股灼烧感。 戏水变成玩火了吗？ 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心跳的频率仿佛给不死川输入了一串指令——她条件反射般地拥了上去，踮脚、闭眼、亲吻。 亲到的感觉却不对。 不死川睁开眼，只见面前的是一只手。 手后面，那张皱着眉头的脸上，眼睛的瞳孔似有金光闪耀。 “改变心意了？” 不死川微笑着问道。 少女的脸上，染着玛瑙玉髓般的绮丽色采。似乎她人生中第一次的主动，被男孩拒绝，并不是一件什么伤自尊的事情。但如果他应允，那么，她和他就是这座城市的王，秘密的、幸福的、欣喜若狂的王，禁忌的、不知疲倦的、歇斯底里的王。 “不要怪我。” 浅间一手将不死川的腰肢紧紧搂住，回答他的是少女同样用力拥抱的胳膊，还有微微仰起的俏脸上一双无比动情的眼神。 “r君，欲望不是阻拦爱的高山，即使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也一定要去爱，这才是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怎么会怪你呢？今天，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酒店那股混着龙涎香、麝香以及不知名香料的香味变得浓烈起来，彷如阿拉伯中世纪宫廷里的催情熏香。 少女再一次闭上眼睛。 哪怕这是他对她最近频繁的撩拨行为的一种惩罚方式，她也欣然接受。 可是，事情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想。 没有粗鲁的啃咬，也没有温存的法式湿吻，唯有重重的一声闷响，在她的耳边炸开，声音如深夜发生的灾难，响彻整个走廊，叫醒了半个夜晚。 不死川再度睁眼，只见浅间一头狠狠撞向了她身后的墙壁，淡粉色墙纸后的墙面露出了粉碎性骨折的伤口，而旁边套房对开门的蓝色门牌，也被震掉在巴洛克风格的深蓝色地毯上。 两人的距离回到一尺。 不死川看到浅间的脑门开始渗血，无奈笑道， “为什么要撞墙？” “撞你的话，你可能已经死了。” “.” 疼痛让浅间找回了一点理智，他也没想到丽兹酒店的墙这么厚这么硬。 可是人格矛盾值一下子涨到了65%。 不死川，真有你的。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急促的脚步声，从两面传来，不知道是酒店保安还是凤凰院家的保镖。 “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浅间准备撤退，手腕却被不死川抓住。 “我和你一起。” “求你放我一马，f桑。” “刚刚你肯定心动了，要我现在放弃，未免有些太狡猾了。” “嘴上说着做朋友的你，是不是更狡猾一点？” “不记得了么？[一辈子朋友]的前提，是你能勇敢地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没有这个前提，那么朋友也不过是过家家般的表演哦。” “是不是非要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浅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 还想说两句的不死川忽然梗住了。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凤凰院家的一位女保镖警惕地探出头来，又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浅间和不死川。 他们两人被陆续赶来的，穿着蓝色制服的酒店保安、其他人的保镖、住同一层套房的大胆房客包围住。 没有戴领结，脸上有些疲态的秋叶管家看到浅间在鼻梁处分叉如红色蛇信子的鲜血，一下子没有了倦意。 “浅间少爷，你的额头是.” “送不死川小姐回房间，脚滑了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圈不可置信地眼神。 稍微专业一点的保镖，也能从墙壁坑痕的高度还有地毯上的摩擦痕迹判断出，浅间根本就没有滑倒。 但谁也看不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拿锤子才可能闹出刚刚的动静，现场没有锤子这种东西。 一位保镖摸着墙壁上的浅坑，咋舌道， “这下撞得太重了。” 另外一位保镖则劝道， “浅间少爷，赶紧去医院包扎检查一下吧” “不用，偶尔流血可以刺激骨髓的造血系统，减少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生风险。” “发生什么了？” 穿着睡衣的凤凰院，从门口两个女保镖之间探出头来。 “浅间大人说他脚滑，然后墙把他脑袋磕破了。” 凤凰院看着浅间用他的黑色衬衫擦了擦脸上的血，又看了一眼不死川，说道， “我这里有备急救箱，大老师先进房间包扎一下吧。” 浅间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眼看向凤凰院。 “被蚊子咬一下而已。凤凰院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完，浅间看了一眼不死川，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 “剩下的话，手机上聊吧。明天见，f桑。” 仿佛接收到了只有两人听得懂的暗号般，不死川顿了顿，又笑道，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哦。晚安，罗伯特君，做个好梦。” “嗯。” 浅间在众人的目光下消失在走廊尽头。 凤凰院很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在所有人都离开时，她向不死川问道， “理世，刚刚大老师是怎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 “嗯，我保证不说出去。” “遇到烦心的事，所以对着墙撞了一下哦~” 凤凰院无奈地瞟了一眼不死川，她知道从不死川这里是得不到真相了。 总不会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吧？比如，被恶灵附身，想要袭击不死川，但大老师以惊人的意志力以头抢壁，将恶灵逼出体内？ 好吧，妄想时间结束。 凤凰院摇摇头，重新钻进被子里。 回到房间给额头伤口贴了一个创口贴，感觉问题不大，浅间拿出题集，开始了今日份的刷题。 题集本来背在包里的，但一直都没有做题的机会，参观卢浮宫、参加音乐会、烧了两顿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吃饭的追求，浪费了自己不少时间。他听说大多数伟人对于用餐并不考究，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时间只能在其他方面找补了。 用手机播放着菲茨杰拉德的《夜色温柔》，又将套房客厅电视打开播放着深夜访谈节目，运气不错，讲得是一位法国女作家的情史。 8月11日的凌晨三点，浅间刷完题，深夜访谈节目里记住了诺奖女作家安妮·埃尔诺什么时候离的婚，50岁时去当第三者之类的零碎八卦。《夜色温柔》也听完了两章，菲茨杰拉德写的双重三角恋里，充满着又希望又绝望又骄傲又卑微又上进又堕落的情绪，或者说，菲茨杰拉德就爱写这种东西。如果他是在华夏写网文，她老婆在发疯前就会被饿死。 【丰聪耳】属实强力，浅间从未想过，一心三用竟如此简单。看来多买几个电子设备播放学习资料的事要抓紧了，他查了附近的电子设备专卖店，发现蓬皮杜中心附近有一家小米之家。 等早上了就去买吧，这个暑假一定要把一年级的所有知识点掌握下来。 德语和法语基本入门了，计算机技术非一日之功，赚钱计划要等华夏之行才有答案。 梳理了一下暑假计划的进度，抽空回复了没回复的信息—— 「大老师，武田瘦下来了，她约我明天看电影，她们姐妹团的人也有人悄悄约我，怎么办？我已经去恭子酱家庆生了。」 至今没读《西西弗神话》的黑田龙太郎的信息。 「大老师，昨天看烟花，前田同学主动亲了一下我。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我信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得空帮我参谋一下吧。ps.祝暑假愉快。(附件-昨日约会详细经过.docx)」 自制的恋爱地图被比做与哈利波特活点地图同级别神器的书生三轮大辅，也发来了信息。 「大老师，清一郎离家出走了，我很担心他，如果你有得知他的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家父对你帮我们家牵头星野财团和雪野财团户外用具业务非常感谢，如果有空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请来我们八坂家一趟。」 这是三年级学长八坂旅十郎的信息。 像这样的信息，还有13条。 浅间无视了其中6条，回了10条。 回完这些信息，浅间起身拉开窗帘，看向了外面的天空——从这个角度来看，今天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 二见和间岛她们大概真的喝醉了，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发信息，哪怕只是一个带晚安的动画表情。 简单地冲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浅间擦着头发，走了几步楼梯，躺在了床上——丽兹酒店菲茨杰拉德套房的床，被抬高了几级阶梯，并被护栏拦住——据说菲茨杰拉德就是这么睡的。 二见在上面的睡痕已经被酒店工作人员抚平，纯白的枕头套上用金丝绣着他姓名的首字母[]，这两个字母在早上，似乎被二见深情地亲了两下，当时浅间只能装作没看到。 [朋友]，如果不能成为形容一段关系的最终名词，终究会成为一个虚假的词语。 他刚刚差点噙吻住不死川的柔唇，甚至开始想象着她舌头的味道，会有多么沁凉甘甜。 如果不是不死川抓他后背的手，透出一丝紧张，或许自己真的要犯下大错了。 手机恰好收到了不死川的信息。 「罗伯特君，睡了么？」 浅间秒回了信息。 「没睡。你怎么还没睡？」 「明明说了很多遍早点休息，自己却老是熬夜哦。所以说，晚安是最没有用的祝福。」 浅间盯着不死川的line头像——元气偶像正露出一个大写的，亮着八颗牙的灿烂笑容，自拍照的背景是他的老家。 他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凤凰院睡了么？」 「睡了哦。为了不打搅到她，我可以来你房间说说话么？」 「不行。」 浅间的拒绝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不死川的表情包轰炸。 没有收到不死川的回复，浅间立马就有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3分钟不到，就有人在按门铃。 手机很快收到了语音信息。 “罗伯特君乖乖，把门开开~” 「回去睡觉。」 发完信息，浅间将手机放在一边，闭眼睡觉，可是根本睡不着。 手机又震动了十几次，浅间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手机，将对话栏滑到最新的一条语音消息点开—— “可是我这次没有带房卡诶罗伯特君再不开门，我就要在楼道上大哭了哦。” 不死川此刻的声线可以适配任何一个作品的恶役。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要脸，浅间感觉自己变成了[君子可欺之以方]的那个君子。 打开门后，不死川露出了她line头像的同款笑容。 “早上好~” “现在不是说早上好的时间吧？” 不死川穿着一套带着橙色斑点的背心短裤睡衣，脚上是袜子运动鞋，背后还挂着书包，明显是有备而来。 “现在很多打工人半夜去公司加班，遇到人也都说早上好哦~如果说晚上好，会被当做没干劲的废人的。” 叹了口气，浅间侧身让不死川进了房间。 “噢噢~这就是菲茨杰拉德曾经住的房间么？” 元气偶像仿佛比进卢浮宫时还要好奇，左右打量着房间陈设，盯着菲茨杰拉德的画像看了几秒，又笑着对浅间说道， “虽然看起来是个帅哥，但我还是更喜欢东方人的长相。” 浅间双手抱胸，脸上再次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想说的不是这些话吧？” 不死川嘿嘿一笑， “不耐烦，和装作不耐烦，我可是分的很清楚的哦。罗伯特君，你太温柔了，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没完没了的。” “你就这么热衷于，把我给破坏掉么？” “是你先把大家弄坏的哦~” “那真是抱歉了，是我太自以为是，多管闲事了。” 浅间背对着不死川走进卧室，一屁股倒在了沙发椅上。 “被r君弄坏也完全没有关系哦。或者说，我们想要被你进一步弄坏。” 不死川放下背包，没有坐沙发，或者浅间对面的沙发椅，而是对着浅间蹲下，扶住了他的膝盖。 浅间一个激灵，沙发椅像带轮子的办公椅，在地毯上后滑了10多厘米，浅间又接一个后翻，用椅子将两个人隔开。 “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她们了？” “我对我的共情力很有信心哦！” 元气偶像吐着舌头，眨了眨左眼，左手也摆出致敬的手势，放在眼睛旁，仿佛是一款游戏的logo看板娘。 “抱歉，你现在一点也共情不到我。” “r君，如果你执意要成为[丨]，我们的关系就会变成[亻]，成为很多其他东西的偏旁。如果你不向我们倾倒一些，我们便活不成[人]的样子。”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个[人]是[丿]骑在[乀]头上。” 不死川跪在了沙发椅上，和浅间之间的距离再次接近。 “关系是相互的，我可以让你骑在我身上。我知道你想让我成为独立的[自己]，但是，【为了成为自己，一个人会需要另一个人。我需要你来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今天的加缪情书集的含量过高了。你应该知道，他说的都是谎言，这些话不过是达成占有目的的幌子或借口。” “但是，很多女人愿意为他献身，因为在她们眼中，他值得。” “f桑，这绝对不是你所追求的东西吧？” “我让你失望，是因为我爱你。这句话说出来，r君不觉得好笑么？” 不死川忽然失去重心，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浅间甩到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整个人伏低看着她。 “非要我伤害你，你们才知道边界，或者说，停止你们的侵略行为么？” “r君说的是那一种伤害？” “这一种。” 不死川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个手刀将不死川打晕后，浅间迅速跑进浴室，拿梦里的二见和不死川当素材，狠狠打了6发。 回到卧室，他瘫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不死川身上的致命吸引力，一下子稀薄起来。 检查了一下人格矛盾值，只下降了1%。 想一晚上清零岂不是要死在厕所里？ 觉得在卧室睡不是很安全，浅间起身绕到客厅，关上门，在客厅的沙发躺下。 设了一个2小时后起床的闹钟，浅间合上了眼。 50. 欧洲行 与 快活空气 与 矛盾人格 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 浅间首先舒了口气，随即咂巴了一下嘴。 感觉口渴。 难道是失水过多了么？ 人既然在沙发上，那么，和不死川发生的事情，还有打的6发子弹，并不是梦中梦。 残念 在各种压抑之下，自己果然做了噩梦如果能当一个无梦的智械就好了。 刚刚又做了和多重人格有关的，抽象的梦—— 在梦境中，他被12道光后面的阴影审判[浪费之罪]，要么分裂成12块碎片而死，要么将浪费的材料，播撒到12位好感度满值的少女身上。 据说《圣经》中的奥南，因不愿和丧偶的兄嫂发生关系，而将菁华撒在地上，最终被上帝杀死。 所以，自己的敌人是上帝吗？ 浅间又联想起，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的沉没，是因为岛民们日益膨胀的野心和沦丧的道德激怒了众神和宙斯所致——可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弑父、乱伦、外遇、嫉妒、贪婪、傲慢，不是道德更加底下吗？ 道德是干净的，但不影响卫道士们变成小丑。 所以，能不能把上帝或者主神的位置，让大明神坐坐？ 想到二见，浅间感到一丝羞愧。 本以为，用二见和不死川当素材，绝对能够释放大量欲望，降低人格矛盾值的。 结果，87%的人格矛盾值只降到了86%，一觉醒来，又变成92%了。 功利主义的大败北 系统技能已经将自己逼到了禁欲的悬崖边。 失策了。 系统阴恻恻地给了自己【月光骑士】这么一个技能，就是为了让他失控吗？ 回想着人格矛盾值下降的原因，他笃定，拥有欲望且不满的人格，绝不只有一种，或许释放其他欲望，也能够弥补对情欲的压抑。 不对，一直这么想，不是认定自己人格分裂了吗？ 拍了拍脑袋，浅间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结果只睡了25分钟左右。 外面的天空依然是墨水般的蓝黑色。 巴黎的日出时间太晚了。 这是巴黎人普遍慵懒的原因吗？北欧人好像和勤劳也搭不上边。 北欧三国的首都叫什么?奥斯陆、斯德哥尔摩、赫尔辛基。 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常识，又看了一会书，心里始终无法平静。 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些动静，浅间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走进了房间。 进门左手边便是床，少女侧身躺在床上，给她盖的被子滑落了一大截，被她当做抱枕夹住。睡裤和睡衣之间，露出了一段暖白色的腰肢。 “r君.” 听到这声呼唤，浅间轻声回应道， “f桑，已经醒了么？” “r君.嘿嘿~” “.” 看来是在做梦，对他来说，感觉不是什么好梦。 忍住了移步换个角度看少女睡颜的冲动，忍住了试验发泄欲望是否能降低人格矛盾值的冲动，忍住了在她耳边重复说[我们只是朋友]的冲动. 百念回转，每一个念头，都被浅间打散。 没什么事就好，浅间缓缓后退，带上了房门。 是的，克制也是一种顺心而行。 8月11日早上11点，女孩们一起吃着丽兹酒店的早午饭，而不死川，正面临着一场审判。 “话说小理世/芙芙，你昨天怎么睡阿水/浅间浅间的房间啊！” 波奇和藤原同时拍桌质问着不死川，又拿不愉的眼神看向对方。 不死川笑道， “反应过激了哦~这是昨天和罗伯特君打赌获胜的奖励，如果我赢了，他就把菲茨杰拉德的套房借我睡一晚。” “所以这就是静水昨晚不睡觉，从凌晨4点锻炼到早上8点的原因？” 间岛自是不信浅间会和不死川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的。 “那凌晨2点半到凌晨4点，理世酱和静水君在做什么呢？” 二见非常警惕地做着笔录，写下了几个时间段，又似做重点般圈上了一段，拿笔尖点了点。 凤凰院证明了不死川至少在凌晨3点是在她房间的，而四宫则证明了浅间在凌晨3点半前还在回复信息。 二见侦探附体一样，捏着自己的下巴， “也就是说，作案时间是在3点半到4点这半个小时之间么？” 凤凰院放下手中茶杯，摇头道， “不，据酒店反映，大老师从外面跑回酒店找工作人员要水喝是在5点左右，酒店大堂3点至5点的录像里也没有大老师的出门的片段。我们无法判断大老师是什么时候把房间交给不死川，然后出门锻炼的。也就是说，作案时间也许会更长。” 一条抱臂分析道， “我听保镖说，昨天hero君摔倒的时候，理世就在他旁边，要说换房间的话，理世完全可以直接拿洗漱行李，跟着hero君回房间。但是理世选择在和凤凰院的房间里洗澡，我觉得理世这边没有问题。” 四宫则担忧道， “我听保镖说，大老师用头将大理石墙壁撞了一个大坑，还像没事的人一样连做4个小时的早锻炼，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绪方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一般来说，做了之后都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吧？” 藤原这时也认真道， “浅间浅间的房间里没有异常，让酒店保留完整现场后，我利用了全部的知识和经验，也没能倒推出昨晚浅间浅间和芙芙两人发生了什么。垃圾桶里没有0.01毫米的水溶无硅聚氨酯，床上没有可疑的气味，沙发、地毯、书桌、阳台也没有可疑的痕迹。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浅间浅间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今天就不愿意了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真相只有一个——芙芙你昨天，一定是对浅间浅间说了很难听的话！” “比如？” “浅间浅间缺乏运动，长得和近卫千代一样短小。” “啊？”x5 “大老师快1米8了吧？这也矮？”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众人心中慢慢接受了哪怕不死川在浅间的房间里睡一晚，也不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这个推理出来的事实，气氛瞬间变得和巴黎的天气一样晴朗。 少女们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渐渐把话题扯远了。 而此时此刻，浅间已经背靠蓬皮杜中心，慢慢走在塞巴斯托波尔大道上。 欧洲的国产手机价格一点也不亲民，浅间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是在缴纳爱国税。 店员看浅间温馨提醒浅间买这么多手机回国肯定是要补税的，但浅间还是买了8部手机和1部平板电脑。 他今晚就想试试，一次性学10门课是个什么感觉。 曾经登上舞台也不被人正眼看的自己，目前享受着被大量目光窥视的待遇。 哪怕是最简单的一身黑白，他也穿出了山本耀司新品发布会上顶级模特的气质。 似乎是不愿意那么早和少女们汇合，浅间回了几个短信，让她们观光购物不必等他，他又钻进了巴黎的胡同巷子里。 虽然是巴黎最中心地带，但一条条短小的街道纵横，仿佛是巨大都市的一道道皱褶。皱褶间夹着辉煌、文化、历史，也有肮脏、混乱、诗意。 巴黎是浅间最早熟悉的外国城市之一。从上辈子起，他就从奥威尔的《巴黎伦敦落魄记》、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马克·李维的《她和他》了解过巴黎，也从雨果、巴尔扎克、狄更斯笔下浏览过更古早一点的巴黎。波德莱尔笔下的[万恶之都]没看到，倒是能瞥见高福利制度下，巴黎人忘却阶级客观存在的慵懒和自豪。 这曾经是革命老区啊。 60-70年代的思潮并没有消灭剥削，十足可叹。 但估计西方理想主义者跑到东方也会痛心疾首。毕竟别人应该怎样活，或是活成怎么样，并不由你的想象来决定。 浅间又沿着街道，逛了几家书店。大部分外摆鲜花，内饰朴素，没有超大字号的广告牌，店主也不像推销没人认领的孩子一样和他攀谈。他们似乎太冷淡了点，似乎大部分的巴黎书店店主，都会觉得打扮时尚的东方面孔，进书店多为拍照，而非买书，故推销的兴致缺缺。 没能淘到书的浅间，自然是一本也没有买。据说塞纳河沿岸偶有旧书摊，但浅间没想去碰这个运气。 像任何一个citywalker，浅间一直闲晃到饭点，心中渴求的自由稍微回归了一点。 群里的少女们已经开始分享起照片。一条已经随队启程，从巴黎到阿姆斯特丹坐飞机只要1个多小时；凤凰院带着波奇在香榭丽舍大街扫货，名其名曰为恋爱咨询部添一些家什；二见、间岛、四宫、绪方组成大部队去参观了塞纳河对岸的奥赛博物馆；不受欢迎的藤原由不死川陪着去了稍远的爱墙进行人类观察。 浅间没走太多路，挑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打发午饭。 人意外挺多的，大部分是巴黎本地人。 装潢比较老旧随意，有些桌椅甚至不是一套的，但又有着孤儿组成的大家庭一样的和谐温馨感。 墙纸上画着无数匹马，有点像非洲壁画，又有点像常玉画的马，或许餐厅的原始朴素感正是来自于这些墙纸。 大堂里播着法语歌，浅间用软件识别了一下，竟然没能识别出来。 服务员小哥在听到浅间流利的法语后，收起了狡黠的笑容，换了一张菜单递到他面前，浅间看到特色居然是炸鱼汉堡和烤土豆，忍不住问道， “这家餐厅难道是英国餐厅？” 服务员小哥非常不满道， “英国佬吃的东西那不是屎吗？” 大厅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小哥进一步补充道， “没有低劣的食材，只有低劣的厨艺。鳕鱼和土豆的最好味道，就在我们餐厅。” 很欧式的自吹自擂，浅间闻言点了法式炸鱼土豆套餐，并递给了小哥一张钞票。 服务员小哥麻利地把钱收进了口袋， “小先生，我们这里都是最后付钱。当然，我可以给你推荐几款不错的饮料。” “帮我来一瓶葡萄味芬达。” 周围的人又哄笑起来，餐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们这里可没有。巴黎水可以吗?现在有原味、柠檬、青柠、西柚、白桃、荔枝和百香果等口味。” “有葡萄味吗？” “这么喜欢葡萄味，我建议你点一份原味巴黎水，再来一杯干红，我再送你一份糖浆。” 一直像围观动物园奇珍一样看浅间的食客们，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讨，他们对于小哥这种建议表示愤慨。 “那你们早上也少喝点含羞草（香槟兑橙汁）。” 服务员小哥回击道。 “那就原味巴黎水吧，多少钱一瓶？” “2欧，账单和找零用餐后我会给你。” 小哥的眼神里有着什么其他东西，浅间想了想，给了20欧，找零也就3欧，于是心领神会道， “就不用找零了。” “太大方了，小先生，请问你贵姓？” “我叫张三。” 服务员小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上面写上了[petitgarconchangsam小男孩长萨姆]几个字，又找来一个金属卡片座，给浅间插了上去。 浅间懒得计较，因为旁边桌的食客已经带着善意的笑容向他搭讪了。 有一些人从早上8点吃早餐一直坐到现在12点半，接着吃午餐。他们的穿着打扮可一点也不像食利阶层。 浅间不由感慨，法国人民可真是闲。 闲暇是一切创造的必要条件，但很多国家，很多地方的闲暇正在消失，据说是为了追求物质上的舒适，而将自己的时间表里填满了奋斗二字。但事实上，他们拥有了[舒适]也无法舒适，他们舍本逐末了。闲暇才是舒适的祖宗，想起一些国家放假，为了凑一个长假刺激消费，竟把几周的法定双休调成单休，让大家即不怠慢大生产，也不耽误大消费，实在惹人生笑。 和老区人民谈了谈巴黎见闻，他们问浅间，是否爱上了巴黎。 在他们眼中，就算巴黎市政和他们的总统一样都是狗屎，但巴黎这座城市，来了就一定会爱上它。 这是一座让所有巴黎人都感到自豪的，至高无上的城市。 如果老黑和老绿的比例能和法国的大熊猫一样少，就更好了。 浅间笑道，“如果我有很多钱，我一定会爱死它。” 餐厅里快活的空气再一次膨胀起来。 大家对于这个似真诚实虚伪的回答，看起来十分满意。 和少女们在丽兹酒店门口集合已经是下午四点。 晚上8点15的飞机。 昨天吃饭的时候，凤凰院提出用她家里的私人飞机载大家去阿姆斯特丹，但浅间一听是直升机，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可没有胆子坐直升机飞500公里。 于是凤凰院又包了一架航班的公务舱，连四宫和绪方的票都一起买了，但就是没买藤原爱的票。 藤原只能买到靠近发动机位置的经济舱，浅间和藤原许诺换座位，让藤原感动得差点骑到浅间身上。 将藤原敲老实后，浅间和凤凰院再次约定，后面的一切从简，超出部门预算的费用，他会补给凤凰院。 “不用的，大老师，我们用的正是部门的费用哦。我已经获学生会批准，给我们部门捐了10亿，帮我办理手续的是有马同学。” “.钱不是这么花的。” 浅间终究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我们部门用不着这么些钱。” “大老师不是提过[帕累托最优原理]么？这些钱交到大老师手中，一定比在我手中要好得多。” “那把钱都交给阿水吧~阿水超级持家的哦！” 波奇很快也被浅间敲老实了。 临行前，丽兹酒店又送了许多纪念品，加上之前得到的礼物，手上的行李太多了。凤凰院将大家的礼物、手信还有购买的大件物品统一送回东京。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浅间和秋叶管家、不死川、二见坐上了同一辆车。 就这样，仿佛梦境重现一般，他被二见和不死川左右包夹起来。 戴上耳机学习，但效率为0的浅间发现，少女们并没有打搅他学习，几分钟后，他的左右肩变成了枕头。 香甜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处，他有点烦恼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念着[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这样的佛教。 但临时抱佛脚，一向是没有大用的。 [人格矛盾积蓄值：100%] 叮.【多重人格】效果发动，人格即将翻面—— 51. 欧洲行 与 人格翻面 与 拜神之路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我又不是吗喽，你这家伙，真是把我压得太久了。” [浅间]忽然浅笑，摘下耳机，整个人微微仰面，透出了别样的自信。 “怎么了？静水君？” “什么[压得太久了]我应该才靠你6分钟不到吧~这就不行了吗？罗伯特君？” 两边的女孩觉得今天的浅间，整个人更加清爽了。 是因为他在独处的半天时间里，遇上了什么好事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傻的可爱。从今天开始，我浅间静水，决定要好好生活。” [浅间]自嘲一笑，顺势牵起了两位女孩的柔荑。 [浅间]的动作让二见立刻心跳漏了一拍。 她有些讶异地看着浅间越来越俊朗的侧脸——平时静水君心情再好也不会这样吧？每次牵手都那么吝惜 可是今天自己好像还没有下药吧是这车上香薰的作用吗？遥加.为什么要助攻我和理世酱？就不能在我和静水君独处的时候助攻吗？ 二见摇摇头，将大脑一瞬间堆满的疑问甩开，用力回握住浅间的手。 虽然不知道静水君为什么这样，难道是昨天撞到脑袋的原因？. good！！！二见啊二见，好好抓紧静水君脑瓜子发昏的机会，大力增进关系啊！ 不死川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虽然三人牵手了，但车内后排的气氛没有想象中旖旎，而他的表情，有点类似戏里面的真中渣男、梦里面的海王浅间那般轻佻。这么一比，果然罗伯特君还是适合面无表情的样子，最好加一点脸红，那样更让人动心加安心。 今天的牵手，是昨天拒绝并将她打晕后的补偿？类似他昨天夜里的温柔——敏锐发现自己为他反常的表情伤心后，又温声和她说晚安和明天见的温柔。 罗伯特君，你胡涂啊！这样子反反复复，只会让你之前的拒绝都白费，而大家的心也会跟着越陷越深的！ 想到这里，不死川还是特地露出了微笑，用力回握着浅间的手。 “罗伯特君不一直都在好好生活么？还是说，这几天看到巴黎市民们的生活，你不想奋斗了？” 与左右两位少女对视许久的[浅间]，又冲不死川又笑了笑， “和那些无关，f桑，我只是突然觉得，比起追求那些虚无的、没有的东西，把握当下更重要。” “你准备怎么把握当下？” “这样。” 两位少女的手被他紧紧拽住，仿佛怕她们下一刻就要抽回手一样。 “.”x2 “要不，我们先不去机场，先去医院看看？脑震荡后遗症很严重的。” 二见小声说道。 “31度也会中暑么？还是说，中午喝酒了？罗伯特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死川直接用右手摘下浅间的鸭舌帽，撩开浅间的额发。 [浅间]察觉到了两位的异样，笑道， “我没事。我清醒的很。或者说，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听到这么说，两位少女不约而同地摸起了浅间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真的撞坏脑子了啊。” 二见脸上有些难过，心中却开始疯狂将过去被她枪毙的计划翻出来挑选。 “秋叶先生，司机先生，我们可以改路线去医院吗？” 不死川探身问向前面两位。 司机苦笑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路恐怕不太方便掉头。” 他们的车，正开在一条拥堵到怀疑巴黎实际人口是公布统计数字10倍以上的路上。 管家秋叶给凤凰院遥加打了一个电话，并很快开始协调凤凰院家的医疗团队赶赴戴高乐机场等候。 [浅间]苦笑道。 “我确实没事。” “怎么可能，要是脑子没问题，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看书了哦，罗伯特君。” “或者继续戴着耳机，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脸上写着不要打搅我的表情。静水君，不舒服要说出来哦，不能讳疾忌医。” 不死川和二见都关切地看着[浅间]。 [浅间]也觉得自己有病，只不过是那个浅间有大病，生活太无趣，太不健康了！ “不是说了，我要把握当下，好好生活，重新做人么?” [浅间]保持着笑容，想要重新牵回二女的手，却见不死川一手揽住了自己肩膀，二见也投到自己的怀里。 “罗伯特君刚刚好像没有说[重新做人]吧？为什么要重新做人？终于不想当【丨】了吗？” “静水君不是经常说，[比起否定过去应当否定的，更应该肯定现在应该肯定的]吗？” “.” [浅间]感觉重新认识了自己，浅间静水除了是个书呆子，是个玩抽象的拧巴大师，居然还是个念经或者饶舌的高手，明明在梦里面，他的话倒是挺少的。 他哈哈哈仰天笑了半分钟，笑道司机一时间忘了踩油门，被一位怒路症司机大骂着加塞到前头。 二见和不死川只见[浅间]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认输一样，露出无奈的笑，说道， “再好的人设也终究会有腻的时候，几个月过去，双子座的我，心态早就千差万别。人总是会变的，如今的我在你们面前，又能有几分像从前？那么，全新的我，你们愿意接受么？” 两位少女互相对视一眼。 虽然浅间有知心专业版、严厉毒舌版、傲慢无情版等多个[大老师]的皮套，开学前几个月也一直在扮演[路人浅间]，可是像今天这样的状况，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那个自律、温柔、坚强又消极、无情、脆弱的浅间静水，和眼前的这个全新的[浅间静水]出入实在有些大。 “所以说，静水君在挑战更高难度的扮演？类似电影里那个甜言蜜语的真中君？” “但是花花公子一样的人设，不是被罗伯特君你强烈否定过的谣言吗？你是想给大家表演被回旋镖击中的喜剧人，然后让把大家高高筑起的【五摄帝师】的偶像给推倒摧毁？” 听见二见和不死川的话，[浅间]耐心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破坏自己的姻缘。 于是他再次牵起少女们的手，将计就计般，笑着说道， “那么，我最最忠实的、美丽的、善良的朋友，月海桑、f桑，你们愿意陪我演下去吗？” 不死川看着[浅间]半真半假的模样，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 她想到了浅间在一群人和她面前翻跟头的事，跟在他身边好像永远不会无聊。 “没问题的，是嫌我之前没有陪你拍电影吗？只要我不笑场，演多久都行。话说，罗伯特君有我的人设卡吗？”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和理世酱现在都是你的女朋友了？假戏假做，还是可以假戏真做？” 二见借机再一次靠进浅间怀里。 管家秋叶皱着眉头，感觉这群年轻人在玩很新的东西，但他没有敢出声。他在心中暗叹，再好的白璧泡在胭脂缸里，亦会染上微瑕。只希望自家大小姐只是借家主之意即兴发挥拉近关系，而不要学不死川家的大小姐，整个人也显得不正常起来。 [浅间]的脑子里有些茫然。 明明应该是他来主动的，让两位少女成为自己女朋友的目的好像达到了，但是又好像没达到 “你醒啦？！” 浅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四个面具人低头围观着。 除了之前看到过的戴着colombina面具的家伙，阴阳哭笑脸的家伙，机车头盔的家伙，还有一个戴着青面獠牙恶鬼面具的新成员。 他爬了起来，围观的四人也跟着站起。 浅间用指甲刺了一下手心，确定这不是梦，忍不住喃喃道， “这就是人格翻面么？” 这破系统升级后，越来越诡异了。 “什么人格翻面？不是【丨】君你自己忽然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权，钓我们出来吗？连他都来了。” 头盔兄拍了拍浅间的肩膀，指了指闷不做声的恶鬼。 连圆周率后66位数字都不知道的哭笑脸，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 “可惜被那个蠢货抢了先。” “.” 浅间没有作声。 头盔兄拍拍手， “去看看[苹果君]干的怎么样咯~” “我就不看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戴着colombina面具的家伙沉声说道。 浅间心想，这家伙之前还让自己直面二见她们的感情。 没想到狂欢节面具男直接瞪了浅间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讨厌女人，但是我更讨厌连本心都不敢直视的你，女人都不如的胆小鬼！” 浅间忽然想和他打一架，却被头盔兄拦住。 “别和他计较，多看他几眼就会和他打起来的。” colombina面具又哼了一声，消失了。 所以这家伙来是干嘛的？ 浅间跟着头盔兄在虚空中走了几百步，走到了空洞中的空洞上，头盔兄在空洞上一抹，空洞边缘闪耀着雾气一样的浅蓝光芒，显出画面来。 “太蠢了太蠢了！蠢货！” 哭笑脸仿佛那些只会用nb表达感情的没文化的年轻人，一边看一边重复着太蠢之类的台词。 浅间看着空洞里的画面，心里仿佛被剐出一个空洞来，他急切地想重掌身体的控制权。 头盔兄笑着说， “先别急，他在为你摸石头过河。我们都是你，你也是我们，昨天的你会嫉妒明天的你吗？不会，因为你就是你。” 浅间并不这么认为，他和除头盔兄之外的人，没有丝毫相似，这些人也不与他共享记忆和情感。 他怎么可能和那个一开始就对二见和不死川上手的流氓是同一个人？ 浅间整个人都要疯狂爬行旋转了！ 浅间静水啊浅间静水！你赶紧想办法夺回身体控制权啊！ 焦躁又沉默了片刻，浅间问道， “你们之前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也只能断断续续的看，看这这挺花灵能的，但愿意开机花灵能的只有两个人。呵呵，【丨】君还在担心什么吗？有些事情他们说的也不错，以我们这样必将立于众生之上的存在，多交几个女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要开后宫，大明神和理世或许是最好的基石。” 头盔兄又安慰似的拍了拍浅间的肩膀。 浅间觉得自己和头盔男的相似度又降了几个百分点。 青面獠牙恶鬼面具男这时忽然说道， “错了，她们太重了，我们没有哪一个可以背负得起两个人以上，我的建议是走纯爱路线。” 阴阳男不屑道。 “真蠢，为什么要把她们当一回事？只要把她们当物件，同时占有多少个都不会有问题。追求真理的路上，感情都是奢侈的。” 连圆周率后66位数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居然妄谈真理，浅间只觉得离奇。 看到浅间又惊又嫌的眼神，头盔男挡在了浅间和阴阳男之间， “还没上够学，就一头钻进形而上学的人是这样的。和[阴阳君]生气也没必要。他掌握最难的知识可能就是元素周期表了。” “喂！说了我不叫[阴阳君]！！！” 哭笑脸生气道。 浅间盯着头盔男，他的头盔上，倒映着空洞里的画面——二见、不死川在和[苹果君]讨论人设问题上，出现了不小的分歧，[苹果君]支支吾吾、磕磕绊绊的回答着问题，确实显得有点蠢。 “如果说你们能看到我的生活，哪怕断断续续的看，应该也不会这样吧” 他浅间静水可是在知识的海洋里足足泡了16年！ 如果[苹果君]和[阴阳君]都是他自己——原来不学习的庸人，真的会蠢成这样吗？ “哪有看学霸文就真成学霸的？那是确实没想到，擅长提供情绪价值的[苹果君]，居然倒在了《导演创作完全手册》《表演的艺术》《人物》这些书上。” 看到[苹果君]听从二见和不死川的提议，先考虑好各自人设和爱情类型再公布情侣关系，恶鬼君点头道。 “和【丨】君在一起，她们变得更重了。” “.” [变得更重了]听到[恶鬼君]的措辞，浅间立马想到了[阴阳君]曾提过的上辈子。 “你们待在这里多久了？” “都不一样，我们的诞生，事实上源于你。” “源于我？” “因为你是主人格。” “你们有我上辈子的记忆吗？” “如果指的是华夏身份，确切说应该是上上上上辈子，有那记忆的人并不多，另外，任何一段人生，其他人格中有完整记忆的人也不多。” 居然和上辈子隔了三辈子？！ “我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时间线没那么大的跨度吧.” 头盔男道，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空洞屏幕上，[苹果君]被二见和不死川一左一右拉着下车，二女又同时松手，关上了自己那边的车门。 浅间心中的嫉妒，还有脸上的丑陋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在机场滥用微笑的[苹果君]，被波奇戴上了口罩，又被凤凰院拉着在机场医务室，被几个白大褂掰眼睛扫脑瓜，搞了1个多小时。当医生说什么事都没有时，居然没有一个女孩露出松口气的表情，反而更加担心了。不死川更露出了自责难过的样子。 看表情，她们已经在内心里确诊浅间静水的脑子被撞坏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真好，以前[苹果君]对你不解风情可是痛心疾首，现在他好不容易掌握了身体的使用权，却被当做了傻子。” “.” [苹果君]上飞机时忘记了和藤原爱换座位的约定，却躲进了飞机卫生间里，在手机里找到了《人物》一书对爱情的解释。 浅间知道这一页的内容——【如果爱不痛快，那就不是真爱。真爱的唯一行为就是一种匿名的自我牺牲的行为——默默做出的好事，不求认可，不图回报，爱的人只有付出，被爱的人则纯粹受益。其余的一切，无论感受如何深切，都只不过是爱慕姿态而已。】 可惜[苹果君]没看几秒，又摇摇头，开始写起了名为[美少女关系图及攻略进度表]的东西。 「大家都喜欢的不死川理世，s级美女，三围：略，血型-星座-喜好-特长（待补充）；关系进度：红颜知己；目前难点：听不懂她说的话，被当做傻瓜了。」 「大家都喜欢的二见月海，s级美女，略；关系进度：一往情深；目前难点：听不懂她说的话，被当做傻瓜了。」 「片哥喜欢的凤凰院遥加，s级美女，略；关系进度：情投意合；目前难点：听不懂她说的话，被当做傻瓜了。」 「.明明就应该是一捅就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慌莫慌，初心不改，软磨硬泡就是。浅间静水，必将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伟大之人。」 画面忽然消失，[头盔兄]耸了耸肩，表示现在没有灵能了，也没有充值续播的可能。 “要我带你在这里多逛逛么？” 想来干着急也没有用，自己和她们相处模式的惯性，正成为[苹果君]接管他人生的障碍。 浅间环视一圈，发现又只剩下[头盔兄]和他两人。 “你们是怎么说消失就消失的？” 戴着手套的[头盔兄]用拇指搓了搓小指末端。 “想象区域和坐标，用一丢丢灵能就可以。” “我也有灵能吗？” “当然，灵能就是你的意志，像集中注意力一样调动它就可以。”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能继续看下去。” “你可以试试，但你的灵能不足，应该看不了多久。” 浅间试了试，空洞屏幕一片死寂，也不知道是没能成功调动灵能，还是灵能不够启动屏幕。 “[苹果君]的灵能怎么样？” “大概是你的3倍吧，可惜和主人格的你的外挂不一样，在现实中用不了，不然就有好戏看了。” 浅间为自己的灵能比不上[苹果君]感到一点意外，也为自己的特殊外挂感到一丝意外。 “怎样可以增加灵能？” “最有效率的方法，你应该见到过。” “.成神之路？” “没错。其实是一条拜神之路，神明并不是想觐见就能觐见的。” “神明是谁？” “不知道。我们每个人见的似乎都不一样。神明要见我们时，会有一条闪光的路径出现，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到，踏上，但只会有一个人收到觐见的奖励。” “包括我梦中的那条？” “那条是[阴阳君]自己弄的一条假路，真正的奖励，不会装进宝箱里。” 浅间对[阴阳君]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一些，不知这算不算自我厌恶的加重。 “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度认为，那个神明就是你。” 浅间又沉默了。 他在一瞬间感到了一种自娱自乐般的荒谬。 如果说，自己现在所处的，其实还是一重梦境。而系统翻转的人格，根本不是什么[苹果君]，自己应该怎么办？ 52. 欧洲行 与 记忆碎片 与 恭喜出院 [浅间]在飞机洗手间里大吐特吐时，虚空之中的交谈还在继续。 “你说我有可能是神明，有什么判断依据吗？” [头盔兄]的头盔，倒映着浅间的脸。 “因为你比我们都要特殊，你比我们更加复杂。更重要的一点是，在你这辈子觉醒后，我们才从昏眛中觉醒，你压抑的情绪，也能让我们汲取一点灵能。在我之前的记忆中，并没有灵能，作为主人格的你在解放自我界限后，我们都有了灵能，并可以聆听神的旨意。 所以[假面君]曾经认为[你即是一，你即是头，你即是初，你即是神]。” 你确定他不是在骂人吗？ 浅间虽然曾开玩笑说自己是神，但从未真的这样认为过。他回想着所有的对话内容，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会叫月海[大明神]？” “.那不是你喜欢这么叫嘛？” “你的意思是你们感受不到大明神的伟力？” “如果是心动的话，确实是超强神力。关于你没有沉溺于大明神的魅力，浑浑噩噩谈恋爱这点，我是非常赞同的。” 浅间没有再谈大明神的事情。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又觉得我不是神？” “你知道我们各自的【初心】吗？” 浅间没有乱猜，直接摇摇头。 “所以你不是神明。” “你的【初心】是什么？” “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即使你是主人格。” “【初心】就像恶魔的真名，被人掌握会失去自主力量么？” [头盔兄]的头盔歪了一下，疑惑地道，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你，实在不像是看了那么多哲学书的人。” “.” 两人走到一处虚空，[头盔兄]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而后苦笑道。 “[鸟嘴君]没有回应，我们试试其他人吧？” “我的人格到底分裂成了多少块？12块？” “没有那么多，但是也差不多。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像你这样情绪稳定，能说人话的能有几个？” “只有我一个，但情绪稳定能沟通的，至少有三个吧。” [头盔兄]继续领着浅间，在虚空里漫游，并指导浅间使用瞬移。 这种心动身动的瞬移体验，让浅间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些白日梦——他小时候偶尔也会想象学校被怪物入侵，觉醒超能力的他，抱着校花在操场上大杀特杀。 将黑历史般的记忆埋葬，他跟着[头盔兄]继续吃着闭门羹。 [头盔兄]说错了，能沟通的应该只有他一个才对。 看着前方的[头盔兄]，浅间念了一句[apparate]。瞬移能力并没有得到增强，果然，jk罗琳懂个锤子的魔法。 “【丨】君，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主人格到底是无趣还是有趣了。” “看了我两辈子的人生，还没法判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你上辈子的人生，我们看到的都是碎片。而我们也无法真正钻进你的脑子里，读取你的思考。但是你这辈子我们倒是看了很多，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 浅间回想起[头盔兄]说的三辈子记忆断层的事，问道， “我没有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的记忆，这些记忆，谁有？” “也不确定你只缺失了这三段记忆。你的上上辈子的记忆，有一大部分在我这里。” “为什么不是全部?” [头盔兄]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并不是你这样完整的主人格啊。” “.在上上辈子，我是怎样一个人？还是华夏人吗？” “【浅间静水】。” “.那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呢？” “听[暴龙君]和[鸟嘴君]说，也是【浅间静水】。” “父亲都是浅间明治，母亲都是胜子？” “没错。” “进入时间循环了么？” “按游戏的说法，应该是大家都走进badend里了。” “你们的三段人生，和我有什么不同？” “大概大家努力的方向都不一致吧在现实生活里，我们只是普通的庸人。另外，[鸟嘴君]没有读英和，但是他也认识理世，还和她一起组过乐队，拖过她的后腿。” “你们都认识不死川？” “你应该和理世的关系是我们当中最亲密的吧？为什么还叫她不死川？” 面对[头盔兄]的问题，浅间没有回答。 “那月海呢？” “不认识，在我的记忆里，当我听说大明神的名字时，她已经死了，开学第一天就死了。[暴龙君]则是说，她在开学后的第三个月死了。想来你的世界线对她来说最安全，所以比起你叫她大明神，让她来叫你大明神才更合适。” “.” “要说你现在认识的女孩有哪些是我们比较熟悉的——理世、遥加、蝉羽，她们三个，我和[暴龙君]都认识。” “波奇呢？间岛呢？一条呢？藤原部长呢？” [头盔兄]笑出声来， “不认识，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甚至从未听说过恋爱咨询部这东西。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我们觉得你是主人格的原因，你不仅有着我们所没有的才能，还有着如神宫寺所说的，改变命运的能力。 虽然你只有两辈子的记忆，但两辈子都是主人格。我们怀疑，主人格的你只是忘了更多的记忆。因为，我、[暴龙君]、[鸟嘴君]三人，一开始也只能记起一段人生记忆。至于其他人格，他们没有像我们那样完整体验人生，但也有这五辈子之外的零星记忆。像[苹果君]这样的，更是从来没有真正掌控过身体，所以他的记忆碎片更多、更乱。他只是你，或者我们丢弃欲望的垃圾桶。 这些情况足以说明，主人格的人生体验，会丢失掉其他人生记忆，而【我们】绝不只有5段人生。” 听了[头盔兄]的话，浅间有点分不清，哪些是潜意识显化的梦境，哪些是所谓前世记忆的碎片了。 比起自己到底活了几辈子，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和那个[暴龙君]都认识不死川、龙造寺、凤凰院她们三个？” “因为我们都是左派青年啊。你其实想问，我们和她们三个的情感进展吧？你根本不需要这个答案，因为你的进展是最夸张的，我们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传说中的魅魔转世，嗯，你的上辈子就挺夸张的。” “我想问的是，不死川她们后来怎样了？” [头盔兄]耸耸肩膀，兴致大降道， “命运已经被你改写了，我觉得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用处。” “是么?” 浅间忽然有点想再看看空洞屏幕。 [头盔兄]敲了下自己的头盔，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见你的功夫，等我休息会儿，我们再回[放映空洞]那里吧。这破地方看起来无边无际，实际上就是一个大一点的监狱。” 等两人到达[放映空洞]，又聊了很久的哲学，浅间发现[头盔兄]不仅精通康德、黑格尔、马克思，涉猎阿尔都塞、哈耶克、巴迪欧、阿甘本，连他的毛概水平比他扎实得多。 “没有什么矛盾是能跨越式一劳永逸来解决的，我觉得你看的拉康里面，穿越欲望的逻辑，和一步一步穿越矛盾的逻辑很相似。 理世她也知道，反帝反封建比起反资本重要的多，但是” 聊到回忆时，知无不言的[头盔兄]又总是忽然欲言又止。 浅间觉得，他们知道他的很多人生片段，而自己对他们一无所知，这让浅间感到一点不公平。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让他们羡慕的主人格，一切又变得公平起来。 “你们这些人格没有想过，夺取我身体的主导权，自己当主人格么？” “呵呵，[想]和[做]之间的鸿沟比你想象中的大。现在我们大部份人的观点是——看完你这辈子的所有操作，下辈子再上机。要知道，我们上辈子，是没有你这样的外挂，没有多余的记忆，没有可以这样和大家交流的能力，如果下辈子还这样，我们大概只会做的比你更差。当然，也有可能，下辈子你依然是主人格。 我们估计都是你特别想要逃避时，被你创造出来的。” 浅间没再说话，他还在消化听到的这些东西，他也在仔细思考，这些事情的真实性。 想象着一台电脑里装了近10个不同的操作系统，还能流畅运行，那一定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过了不知多久，[头盔兄]再一次让空洞显示出画面—— [苹果君]脑袋被包成木乃伊，躺在不知道是哪家医院的病床上。 他整个人的脸色很差，面前的大电视上正播着日剧《献给女王的无名指》。 “怎么全都是这种灰姑娘遇上恶劣王子的故事.要么就是狂妄自大的天才男主.日本主妇的品位这么低下么？这样子，我怎么取材啊？”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操作了一下，看起了盗版《甄嬛传》。 浅间看到了平板的日期显示——20:13pm，8月12日，周六。 这不是明天吗？ 虚空的意识世界才过几个小时，现实世界已经到第二天晚上了？ 病房的门被直接打开。 穿着香风礼服的二见走了进来。 “静水君，我来看你了。” [苹果君]条件反射般露出爽朗的笑容，“太好了，但是，真澄的音乐会好像才开始不久吧？” 二见很自然地坐在[苹果君]的身边，替他削苹果。 “不是怕静水君一个人在医院会很无聊么？我来陪陪你。静水君在看什么？” “《甄嬛传》。” “原来静水君也是会看这些的啊？你觉得这里面，哪个华夏女演员更漂亮？” “都很一般，没有月海和理世你们漂亮。” 二见笑了笑，看向床头柜，问道， “静水君吃药了没？” “护士还没来，但月海你来就足够治愈了。” 浅间无语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至今仍认为所谓的其他人格，就是和他完全独立的其他人，他讨厌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头盔兄]笑道，“大明神找借口去卫生间了。你看，这就是理论基础不扎实，实践经验一点也没有的人，经常犯的错。” 浅间完全笑不出来，因为大明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杯水和药喂给[苹果君]吃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方法应该只有你知道吧？” “.” 浅间想了想，立马以驱动灵能的方式，疯狂冲击着识海，将注意力固定在现实世界，他感受到了[苹果君]的意识，并粗暴地将他挤开。 很快，浅间不再需要空洞的视角，他的身影也如植物枯萎般散成灰烬。 [头盔兄]摇了摇头， “真是个呆子。” 她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头纯白色的长发，仰望着无边虚空。 想象中的抵抗并没有出现。 “还是让你自己处理吧！！！什么鬼难度！这不是我想要的恋爱喜剧！” [苹果君]仿佛丢出烫手山芋一样，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他。 浅间第一时间感到了一种打了麻药的麻木感。 睁开眼睛，二见刚刚钻进薄被子里，身下的被子鼓起来的一个小丘。 “月海，你在干嘛？” 二见小声嘀咕道， “怎么感觉又买到假药了啊.” 听着浅间干咳两声，二见的脑袋从白色被单里钻出来，雪白的俏脸上粘着几丝乱发。 “静水君你醒了啊，房间的空调有点冷，我想暖和一下身子。” 浅间没有揭穿二见的借口，只是将一个枕头扔到床脚，同时扔过去了一本丽兹酒店送他的《夜色温柔》。 “觉得冷的话，月海你就在对面坐一会吧。” 浅间关掉了吵闹的电视，又将房间的温度调到了27度。 二见看着浅间的样子，呆了呆，露出惊喜的表情， “静水君，你的脑袋好了？” 少女爬到浅间的身上，认真用双眼打量着浅间的眼睛。 “就没有坏过。” “这2天倒是把我们担心坏了，还在飞机上呕吐，遥加酱说你这就是脑震荡的反应，赶忙把你送到医院。现在静水君没事，真是太好了。” “月海，太近了。” “可是近一点才能看清静水君的样子啊。眼睛也变清明了，看来医生说的没错，静水君只是太缺乏休息了。熬夜看书或者锻炼什么的，都是不好的习惯哦！” 两人之间，近到可以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香味，浅间拿书挡在了他和二见之间。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浅间看了一眼二见，没想到她没下床，而是用毯子将自己盖住，整个人躺在了浅间的身上。 浅间掀开被子，只见她下巴搁在自己的横膈膜处，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连鞋都没收好，这么躲有必要么？ 想到二见或许目的就是贴贴，浅间暗叹一声，应了一声门。 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鼓起的被单，又瞥到床下的低跟鞋，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治疗晕动病和抗恶心的药给浅间注射完，离开了病房。 二见的脸红红的，她感觉到了浅间在应门的同时，也硬了其他东西。 “可以了，月海。” “可是好温暖，以女朋友的身份，可以申请在这里多靠一下吗？” 二见在浅间的身下，像小刺猬，将身体缩成一团，脑袋继续蹭着浅间的肚皮。 “不行，我起反应了，这样两个人都不舒服。” “.” 这时二见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 她在思考，浅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做更舒服的事情了吗？ “月海，既然医生开的药现在才吃，那刚刚你给我喝的什么药？” “呃，是医生告诉我，有助于你睡眠的药。现在是不是感觉精神多了呢？” “嗯，这两天没怎么看书做题，趁现在精神不错，得补一下进度了。月海有兴趣做一套题吗？” 浅间用平板打开了一套试卷，二见勉强一笑，退回到床尾端庄，看起了书。 大好机会被浪费，二见并没有觉得失落。看到正常的静水君，显然比计划通更重要。 当然，现在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正当二见准备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小脚丫轻蹭浅间大腿处时，病房门被再一次打开。 “罗伯特君~我们来看你啦~咦？我就说嘛~小月海果然在陪着罗伯特君呢~” 不死川率领着一群人进病房探望，刚刚结束表演的一条，还有神宫寺都过来了。 看到浅间手上拿着触控笔，不死川笑道， “已经可以学习啦？” “嗯。静水君应该没有脑震荡，刚刚小睡了一会，就精神很多了。” 坐在浅间对面，没有下床打算的二见帮浅间回答了问题。 不止是四宫和绫小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连间岛都有点想上床和浅间体验对坐而卧的滋味了。 “那被亚里士多德吩咐编制不良者类型目录的学生叫什么名字？所统计的淫荡、傲慢、贪婪、谄媚、诽谤等不良行为，一共有多少种？” “泰奥弗拉斯托斯，一共三十种。” 浅间秒答了罗伯特·麦基《人物》里记录的内容。 不死川回头看了眼凤凰院和神宫寺，说道， “我就说罗伯特君没有问题吧~” 凤凰院遥加走到床边关切道， “大老师，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吗？” “没有了。” 神宫寺抽出一张牌，在不死川身边耳语片刻，不死川又点头问道， “罗伯特君，我们约定的扮演游戏，还要继续玩吗？” “不玩，扮演结束。” 二见听到这句话，被子里的腿都僵直了。 看来确实只是抽风扮演，而不是凤凰院或神宫寺说的那种情况，不死川灿烂地笑起来， “看来确实没问题，出院！” “阿水，小遥加预定了一家餐厅，又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哦！” 浅间看了一下[人格矛盾值]，12%。 真的是有完没完。 “你们去吧，月海，你也不用陪我了，我睡了。” 浅间平板一甩，被子一蒙，决定任何事情，到了白天再说。 53. 欧洲行 与 早起 与 四人约会 本以为还能在梦里，和那些人格再聊一聊。 结果一夜无梦，在4点就醒了。 久卧伤气，浅间感觉自己像一口气睡了66小时，睁开眼的时候，混身有些乏力。 眼前还是医院的天花板，鼻子前是熟悉的香味。 香味？ 浅间很快直起身子来打量着周遭环境。 北尼德兰低地的静谧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二见和间岛一左一右趴在自己床边。 二见的双手伸进被子里，头隔着被子枕在手上，如铅芯的黑发散落着，淡粉色的唇瓣角上带笑。 被月光晒了满背的间岛正皱着眉头，不知道是这种趴着的睡姿比较难受，还是正在做噩梦。 而一旁在床边横着的陪护床上，波奇正四仰八叉地酣睡，露出了光洁如滑冰场一样的小腹。 自己又不是出车祸不能动，没有必要这样看护吧？ 明明让她们回酒店休息的，可惜没人听话 或者说，即使她们的耳朵听进去了，但她们的大脑和身体也会给出否定意见。 床头只有一张毯子.他决定谁都不给。 浅间戴上眼镜，拿起遥控，将空调温度调高，低头看着病床两边，或恬静或不安的睡颜。 少女的睫羽皆如雏鸦之色，长眸紧闭着，显得有些稚气未脱。忍住了抚摸她们脑袋的冲动，查看了一下人格矛盾值，不出意外地又涨了2点。 昨天人格翻面的体验，他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但是，只要系统存在，只要【月光骑士】这个技能存在，人格翻面就不会停止. 要不要召集恋爱咨询部所有人，公开系统信息，让这个破系统消失呢？ 可是，[头盔兄]之前的话，让他迟疑了。 “要知道，我们上辈子，是没有你这样的外挂，没有多余的记忆，没有可以这样和大家交流的能力，如果下辈子还这样，我们大概只会做的比你更差。” 如果没有他们所说的[外挂]，如果他只是一个庸人，他们也就不会有[让我来也只会做的比你更差]这种谦虚的话了，或许会有更多人格想要直接插手他的人生吧？ 说起来，[头盔兄]说大家都是庸人，这点让浅间其实很意外。 很多人格分裂作品里，平凡的主人格总会有天才科学家、无情杀手、绝命毒师、未来特警之类的人格帮他分忧。 为什么自己的其他人格，却是戴着面具的各种各样的抽象？ 正如作家的智商决定人物的真实智商其他人格的智力和体力上限，也反映着主人格的智力和体力的上限吗？ 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格？ 自己又没有什么原生创伤，也没有让人代替自己承担错误或痛苦的逃避心，更没有发出过[谁可以来拯救一下吗]之类的哀嚎.嗯.或许他们的来源和自己无关。 打开系统面板，盯着【月光骑士】技能介绍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以明确的一点是——系统和人格，是平行的。 系统肯定知道他有其他人格，不然也不会出现人格翻面这种副作用，但系统似乎调动不了自己的其他人格。 其他人格则不相信他持有系统.难道[□□□之星]和[□水之道]这两个道具，一开始拿出来用时，[头盔兄]他们都看不到吗？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 如何避免人格翻面？无论是逃避问题，还是放弃底线，都不是他想要的。 怀有恶意的系统，不受掌控的人格，这些叠加在一起，差不多有2个近卫千代麻烦了。 倘若系统真想通过这个，撬开自己的防备，那么，只能给那些人格身上做工作了。 要是有钳制其他人格的手段就好了.如果不是碰巧撞脑袋被女孩们借题发挥，浅间无法想象[苹果君]的扮演游戏会进行到哪个程度。尽管[苹果君]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但他本尊在这几个月已经把二见她们的好感度刷得太高了——这两天自己还在一直给她们做饭、拍照——其他人格如果想攻略她们，大概率是easy模式。 所幸，被[头盔兄]称为欲望垃圾桶的[苹果君]并不像一个推土机。可是，他这几辈子积累的那些情感，不需要释放么？还是说，他们已经将欲望转化为了他们口中的灵能？ 既然[头盔兄]提过，在他压抑情绪或者欲望的时候，能让他们获得一些灵能。能不能从这方面着手，和他们达成交易——他浅间静水一直给他们提供神明之外的灵能，相应的，他们需保证在人格翻面后不要为非作歹？ 不知道[少许灵能]能不能被当做交易筹码 二见的手动了动，像怕冷似的，将一只手塞在了浅间的腰下。 浅间的思路中断片刻，又想起了几个细节。 首先，其他人格在现实中是使用不了灵能的.不知道是规则问题，还是熟练度问题。今年6月6日觉醒系统后，这些人格才获得灵能，实操灵能的时间也许就只有2个月，不，虚空里的时间流速很快，或许他们从觉醒到掌握，也没过多久时间。 其次，其他人格应该感知不到系统的存在。虽然他判断不出[苹果君]与她们对视和微笑时是否产生技能效果，但是，下一次进入虚空，他就可以知道答案——如果其他人格知道主导他身体后还有系统技能加持，估计前面说的[压抑欲望——生产灵能——获得制约权限]的交易也不成立了。 既然自己在现实中可以使用系统，作为所有人格里最特殊的一位，是否可以在现实中使用灵能呢？ 想到此处，浅间尝试用意念试了一下瞬移。 【叮检测到宿主使用系统规则外异能，可进行能量扫描，解析鉴定该异能.】 【请问是否启动扫描？立刻扫描or稍后扫描】 什么鬼 浅间迟疑了一会，选了中间的or。 系统确认面板消失。 重新打开系统面板，浅间浏览了一遍属性、称号、技能等信息，没有发现变化。 弱者总热衷用阴谋论分析，因为先天的防御心理、后天的思维偏见，还有对不能理解之物的消极情绪在作用。但防一手总没错。系统似乎连一般的手游策划都比不上，它既无法让自己一直沉迷，无法让自己不停帮它刷任务，无法用目标或敌人激发他的抗争情绪，也没有设置隐性的赌博内容，用抽卡、数值、时间等内容绑定他对系统的依赖性。 如果排除[系统是好人]这个可能性，那么，[系统比较弱，对操控自己的权限比较低]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浅间继续尝试摸索着灵能的使用方法，重复了三遍自己在虚空中的瞬移发动流程，全部失败。 加了各种咒语试验，庄周的《逍遥游》，李白的《早发白帝城》，甚至包括野书里费长房的缩地咒语，还是失败。 不试了。 “静水，你醒了么，还是在说梦话？” 间岛半梦半醒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我醒着的，在背课文。不好意思，吵着你了。” 听到浅间的回话，间岛困倦的脸上，双眸清明了些许，她带着歉意，直起身子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样趴在你身边，你不好睡吧？” “还好，你们来睡吧，我出去走走。” 浅间说罢，便将二见在他腰下的小手抽出，翻身下床，又用公主抱将二见搬上去。 “我陪你一起散步吧？” 间岛站起来。 “不用，你也睡吧。” 浅间看间岛无动于衷，解释道， “我一个人早锻炼的强度会很大，你一起会很累的。” 谁知间岛却向前打开了双臂。 “我也可以这样么？” “.” 浅间面无表情地将醒着的间岛也抱上了病床。 少女满意且安心地笑了笑，钻进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拥着二见闭眼入眠。 波奇翻了一个身，后背又没有文胸的踪影。浅间对于波奇赤裸肌肤的压倒性冲击力已经完全免疫，走近给波奇盖了一下被子，将空调温度调到25度。 在卫生间换了身衣服后，浅间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出门时他检查了一下人格矛盾值，还是之前的数值。 走了两步，护士站传来打着哈欠的交谈声。 “他的哥哥现在公布出柜了，他叔叔也是个gay，我怀疑他们家有喜欢男人的基因。” “别想太多，你男朋友那么讨厌，除了你，没人受得了他，包括男人。” “但问题是他爱别的男人怎么办？” “从他付账单的积极性上来看，他还是更喜欢别人爱他。所以你的竞争力绝对是secondtonone。” 有两个护士在闲聊着某人男友的事情，另外一个护士戴着耳机，端起手机专注地看电影。 不知怎的，芬兰人基因忽然发作，浅间闭眼，将注意力投注在戴着耳机的护士身上。 一个人安静地坐电梯下楼。 走出医院，海风吹来一股大麻味。 圣母医院斜对面就是大麻商店，也真是够自由的。 这里离阿姆斯特丹王宫很近，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地理中心，与阿姆斯特河连接的环形水道、三条c形水道以及辛格尔运河，像同心圆一样，围绕着古老的扇形港区依次排开，将地块切割成了曲折狭窄的条状土地，因此也被称为环状运河区。 一座座桥梁连接着城市，传统的斜顶房屋沿着水道排开，虽然“荷兰威尼斯”的称号戴在了羊角村头上，但拥有大小运河至少165条，桥梁超过1300座的阿姆斯特丹，确实有着水城的气质，视野比起威尼斯也更加开阔一点。 浅间打开两个手机的讲座音频，各自连上耳机，塞进耳朵。 新一天的学习和晨练同步开始。 早上的个人时间很宝贵，他决定跑1个半小时之后，再把今天的题目给刷完。 阿姆斯特丹对骑车和慢跑的人相当友好，路修得很全，比东京要友好得多。 跑步的路线暂定为一路向北，到海边再一路向西至韦斯特公园，在沿水道到伦勃朗公园，再往东南去冯德尔公园，然后东奔北跑，经过市立博物馆和萨珐蒂公园、维斯贝广场、滑铁卢广场、伦勃朗故居，再向西返回到圣母医院。 全程大概15公里，以他现在的跑步能力，慢慢跑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吧。 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海边，风明显味道好了一点，清晨的港城仍在沉睡，浅间调整方向往西，变成了追月亮的人。 作为世界最自由的城市，在这里，斯宾诺莎的哲学定义了现代世界的政治与伦理，伦勃朗的画作记录下当地人的公民意识与内在精神。但比起人文瑰宝，这座城市自由的商业文化，对整个世界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力。 350年前，东印度公司的无数武装商船从这里起航，作为世界巨无霸企业，在全世界范围进行着空前自由的掠夺垄断生意。繁荣的贸易，促使这里诞生了世界第一家股票交易所，诞生了股份制、董事会、证券交易、现代银行、财务公开等模式，世界上第一次做空，第一次国家入股企业下场救市都在这里发生。 作为东印度公司钱袋子的阿姆斯特丹银行，打着自由贸易的旗号，不断给荷兰的敌对国家西班牙、英国贷款，最终让武备松弛的荷兰在与英国的第四次战争中彻底落败，战争结束后，世界金融中心由阿姆斯特丹转移到伦敦，宣扬自由贸易的阿姆斯特丹银行也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桶，军事实力更强的英国人，成为了自由贸易的代言人。 美国作为第四次英荷战争的导火索，吸取了英荷两位大哥的经验，独立170年后成为了世界上最会玩金融，也最会玩军火的自由贸易代言人。 这些[自由]，听起来不像是一种理想，而是一种披着羊皮的狼。 不死川所追求的公平自由，肯定不是这种自由。她追求的自由，与其说目标，不如说是卢浮宫里德拉克罗瓦的《自由领导人民》的状态。 一想到不死川这段时间又不务正业起来，他就难受。 旁边忽然多出来几个人，全是非裔朋友。 “嘿~你的跑步姿态很漂亮，请问你是长跑运动员么？” 浅间摘下一边耳机，摇头说道， “不是。” “那很厉害了哦，来阿姆斯特丹是读书还是旅游呢？” “看病。” “？？？” 几个人用[你看起来也没什么病啊，难道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看向浅间。 浅间有手指点点头，又点点头，让她们立刻加快步频，以惊人的配速，将浅间甩到身后。 浅间跑完步随便找了个河畔阶梯开始刷题，运河的风将身体吹得非常干爽。他沉浸在这种舒服的感觉里，不小心把试卷多做了3张。 回到医院已经7点。 昨天错过了一条真澄在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的演出，今天一大早，一条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病房里，并和二见、间岛结成联盟，让浅间用一整天的约会补偿她。 浅间本来想继续称病拒绝，在医院继续学习的，但少女们在昨天晚上就把他今天的出院手续给办理了。 看着医护人员温和欢送的笑容，浅间心中五味杂陈。 荷兰的olvg圣母医院服务做的和红灯区一样好，这样子说，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圣母了？ 不知道是不是圣母听到了自己晨跑时的呼唤声，不死川和凤凰院一大早去做公益活动去了，波奇也跟着去，因为公益活动后，有大采购环节。 「阿水想要什么纪念品尽管说哦~姐姐我都可以给你买。」 这家伙的口气像是上了年纪的贵妇，但深知她财务状况的浅间能断定，她一定是准备占不死川的便宜。 浅间很快给不死川发了一个信息。 「不要太惯着波奇，少给她花钱。」 没想到不死川回了一个大问号。 嗯.看来波奇吃大户的对象，应该是凤凰院。 波奇凭什么能让凤凰院掏钱？ 浅间觉得八成是卖他的情报。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来。 “静水君，出发了哦~” 54. 欧洲行 与 你想当作家吗 与 约会继续 “i桑，你和乐团什么时候去维也纳？后天就要演出了吧？” “明天一早和你们一起出发。昨天演出很成功，海老女士建议我今天休息。难得有一天假期，所以hero君今天得好好陪我们哦。” 一条笑着拿出了一张[约会12项]的清单。 浅间看了眼，里面没有什么过激内容。 干得好i桑！ 一条家的保镳和一群工作人员从面包车里搬下四辆自行车，又将浅间的行李装上，准备运回酒店。 一条真澄将一辆女士自行车推到浅间面前笑道， “听说对荷兰人来说，自行车和空气与水一样重要，今天我们骑车观光，没问题吧？” 当初二见她们陪浅间骑自行车去他老家可把一条羡慕坏了，还好她学自行车很快，没摔几次就能骑得很好了。 “这边骑自行车的交规，还有自行车交通标识大家都清楚么？” 浅间提醒道。 辛格尔运河内的城区街道都很狭窄。 一条露出了比演出成功时更加得意的笑容。 “放心，这里交通规则和hero君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一样，我都有好好记在脑袋里哦~” 和之前的出行不一样，一条真澄屏退了所有保镖。按照她的话，[我想要和我的朋友们享受更加自由的，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天]。 但一行人骑了半分钟浅间就发现，乔装打扮成金发墨镜女的一条女保镖，踩着电动滑板车，远远缀在他们身后，不时汇报着他们的路线情况。 又过了2分钟，浅间判断出尾随的保镖数量至少是3个。 说实话，浅间觉得自己现在很适合当特工。 监听、隐身、格斗、柔道、射击、驾驶、潜水、熬夜、表演、转移公众注意、提高目标好感.这么盘点下来，怎么有一股都市龙傲天的恶臭？ 不成不成，特工啊卧底啊间谍啊都做不了。 祖国不可能给他这种人编制，再适合也没用。 一条真澄的笔记里，第一个目的地是号称荷兰最难预约的博物馆——安妮·弗兰克之家。浅间对安妮·弗兰克之家这个《安妮日记》作者和家人一起躲避纳粹的藏身处兴趣不大。 他并不是[安妮日记是犹太人炒作悲情文化并从中获利的工具]这种阴谋论的支持者，但他已经在其他博物馆中，参观过更令人灵魂恸哭的战争和仇恨。比如柏林犹太人博物馆的铁铸痛苦面具之路，比如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尸体堆照片里同胞。比起具体的人物，他更同情那些已经化为数字、集体、抽象的，无力呻吟的渺小者。 打一个比方——两座燃烧的房子里，一个人在痛苦地大声喊叫，另一个人却是一位动弹不得的哑巴，大部分人都会注意并同情那位大声喊叫的人，也有可能出现一位勇士将那个人救走，而哑巴所在的房子，则会被当成空房子。 二战死了至少7000万人，可不是只有一个族群在受难。 说难听点，加沙有几个巴勒斯坦人，会有闲工夫写日记？谁会给他们出书建博物馆？ 比起笔和纸，那些痛失亲朋的小女孩们，会更渴望铁和血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路过西教堂这座阿姆斯特丹85米高的城市天际线，浅间他们找了一个扎堆停自行车的地方锁好车，步行一段路，来到了安妮·弗兰克之家门口。 博物馆门口有两个告示牌，一个用荷兰语和英语写着【排队入场1小时】，另一个告示牌上写着【尽管经历了所有这些，我仍然相信人性本善】。 “这一句摘自《安妮日记》。”间岛看着浅间笑道。 看着这句话，浅间又觉得，自己有些刻薄了。 博物馆外的队伍如一道长城。 荷兰人的身材普遍高挑，1米9的男孩子司空见惯，1米7以上的女孩子比比皆是，这让在国内还挺高的恋爱咨询部众人，一下子迷你起来。 说句侮辱人的话，近卫千代还没有阿姆斯特丹的垃圾桶高——阿姆斯特丹的垃圾桶平均高度是1米6。 但身高不影响浅间和二见她们成为所有排队人士的瞩目焦点。 人种是一方面，颜值是一方面，最主要原因大概是一条使用了特权卡[插队]。 嗯，有种民国时期逛公园，洋大人先进场的错位感。 有钱人就是这样破坏平等的。 如果是不死川，她大概率会老老实实排队吧？大概。 四层楼的安妮之家，作为私人住宅改造的博物馆，和其他博物馆相比也很迷你。 因为地质原因，这片用开凿运河产生的淤泥堆砌起来的土地，并不适合建高楼大厦，4-5层的建筑已经是阿姆斯特丹当时的极限，据说每栋房子下面，都是用百十根长木桩插入泥地里来做地基。 在欧洲商埠城市，有很多这种一楼作门面，二三楼为作坊、会客室或起居室，顶层作仓库的townhouse。这种楼的顶部大多都会伸出来一部分，带上一个小钩子，上面可以装滑轮，用来上下运送货物。也正因为需要运送货物，阿姆斯特丹的大多数老建筑的窗户都很大。窗户大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房子正面宽度很窄，差不多10米不到，显得窗户大。 据说过去市政府征税的税金标准，是根据房子入口宽度决定的，以至于大部分的房子，都极为精准地卡在了8.5m这个宽度上。在阿姆斯特丹，很多10米宽，30米以上长的排成一排，从天空俯瞰城市，犹如摆满带鱼的鱼摊。 安妮之家的建筑因为是翻修，立面是一股包豪斯现代风，已经没了阿姆斯特丹的韵味，但设计师利用建筑墙面的线条和统一风格的窗户，勾勒出和街道一致的窄门联排立面。 二见看浅间站在门口发呆，不由回身问道。 “静水君，不喜欢看这种沉重主题的博物馆么？” “呃，抱歉，看建筑入迷了。” 浅间走进博物馆，跟着三位少女观看着各种图文影像资料。 那个年代能拍这么多照片的，绝对是富小姐。整个博物馆展览区，全是她童年无忧无虑的笑脸，仿佛如她在日记里写的，她想带给更多人快乐，哪怕是不认识的人。 而另一边，则是欧洲纳粹发展大事记的照片。 几人很快穿过楼梯，抵达另一栋建筑，安妮父亲的公司，安妮·弗兰克家人和她的恋人彼得一家8个人的藏身之所。 工作人员移开二楼书架，露出通往密室的通道，他们从窗外看到了安妮经常观察的栗子树，听着安妮经常听的教堂钟声。 二见盯着密室窗边一角的书籍感慨着， “【纸比人更有耐心】，这些就是安妮和她的恋人彼特尔用来安慰彼此的书么。” 二见觉得，只要自己阅读的书籍，和浅间读的书重合的越多，她和浅间之间的恋人关系，就会越发牢不可破——尽管她和他现在还不是恋人。 间岛摇摇头， “我认为安妮和彼得之间不是恋人关系。事实上，《安妮日记》有几个版本，她的彼得也有几款。在其中一个版本里，她所爱的彼得，在41年暑假就离开她了。这个博物馆的版本，是她父亲整体编辑的版本，彼得和她在密室里一起待了两年，一起被抓。但这个版本的日记里，没有太多热恋少女该有的句子，她的关注点反而在姐姐、妈妈和彼得妈妈身上。” 间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最近也在写一本秘密日记，在那日记里，浅间静水是间岛麻衣的男朋友。 一条听言说道， “无论事实还是虚构，能够给人带来力量就有价值。《偷书贼》里的莉赛尔，和安妮一样鼓舞人心。” 逛完整个博物馆，一条和二见深感安妮·弗兰克两年蜗居的艰苦。间岛则认为，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她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和浅间呆一辈子。 捐了款，买了季节限定纪念品——安妮之家形状的巧克力，还有安妮同款格纹布日记本，几人从博物馆走出来。 外面的天气非常晴朗，拂面的风，让人想化作一架风车旋转。 长裙被吹贴在身上的二见迎着风，举起双臂原地转了半圈，笑道， “今天的天气好好哦~” 看二见像关了很久才放出来的孩子，一条也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在刚刚那种主题博物馆里，说笑是禁止事项。 但没有人批评一条真澄的行程规划不好，不适合约会。几个人出来玩，不在于玩什么，而在于和谁玩。在三位少女的刻板印象里，主题越沉重越深刻，浅间越喜欢。 浅间提着两个礼品袋，和间岛跟在一条和二见后面，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看着袋子里的日记本，浅间想起部门里最爱记笔记写随笔的是间岛，于是问道， “麻衣，你有兴趣和安妮一样当一个作家吗？” 间岛有些诧异地看了浅间一眼，又摇摇头，说道， “不都说【一个二十几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多半会把自己想象成作家】么？这个年纪想当作家，不就承认自己是喜欢幻想，不切实际的人了么？” “也不能这样划等号.成为作家的先决条件是厚积薄发吧？我觉得你有这个潜力。” “那要看厚积薄发的种类，读书读多了，可以成为数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哲学家，静水你不是说的平均思想密度是所有文本里最低的么？我可不想当那种无所事事没脑子，分不清幻想与现实，只会东拼西凑写些虚构故事的家伙。” “.好吧。” 看来为她们找到人生方向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浅间没有看见，加快脚步走到前面的间岛，脸悄悄红了起来。 二见这时又放慢脚步，和浅间并肩走起来。 “静水君是更喜欢安妮一点，还是她的姐姐玛格特·弗兰克？” “为什么要喜欢她们？” 二见招了招手，让浅间凑近，又低声说道， “想知道静水君会更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女孩，然后我会努力变成那样的女孩。” 浅间无语，也招招手，让二见把耳朵凑近，说道， “喜欢看书的二见月海，做功课的二见月海，弹吉他的二见月海，潜水冲浪的二见月海，和朋友们在一起开怀笑着的二见月海，还有，只把浅间静水当朋友的二见月海。” 本来心跳疯狂加速的二见，听到后面一下子不开心了，鼓起脸说道， “不可能，最后那种二见才不存在。” “存在的。” 二见转了一下眼睛，故意不看浅间，说道， “但是，把静水君当空气的二见月海，也是可以存在的。” “.” 知道浅间已经会意，二见笑着补充道， “就是在地球上，没有静水君就会死的二见月海。” “赶紧移民火星吧，月海桑。” “你去我就去。” “人生能不能主动一点？” “主动跟着你。” 浅间赶紧转移话题， “月海，你有兴趣和安妮一样当一个作家吗？” 二见的眼睛弯成月亮， “那静水君有兴趣当我的彼特尔么？” 浅间自然没有问一条要不要当作家。 她已经有自己想做的事了。 四人骑着车，沿着王子运河一路向南，接连参观了荷兰国立博物馆、文森特·梵高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博物馆广场画廊的荷兰小画派巡展。 一直逛到了下午两点半，才到一家叫海鲜吧的餐厅填肚子。 即便是这个时候，排队的人还是很多，还好一条提前定了位置。 吃不上浅间料理的少女们胃口都一般，并且强烈制止了浅间点生腌鲱鱼的行为。 虽然生腌鲱鱼是荷兰人带到瑞典的美食文化，但相比生化武器一样的鲱鱼罐头，生腌鲱鱼只腥不臭，一般的荷兰人配上洋葱酸黄瓜，可以一次干四五条。 上辈子吃鲱鱼罐头都没事的浅间，吃生鲱鱼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只能尊重女士意见。 只点了一份烤海鲜拼盘，一份刺身冷盘，种类多分量大，但是味道一般，后面全靠浅间来清盘。 价格倒是不便宜，要了他们270欧。 有凤凰院在前面打板，一条也没有让其他三人出钱的意思，将所有费用都包了。 几人在停车场找了半天自己的自行车，骑到冯德尔公园消食。 事实上需要消食的只有浅间一个。 一条的脸上有些消沉，显然安妮之家还有海鲜吧都是非常错误的选择、今天的行程已经过了大半，除了发现浅间不仅是古希腊掌管拒绝的神，也是掌管博物馆解说的神之外，并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回忆。 她不像不死川那么能讲笑话，今天发起的话题，甚至没有间岛的多。 看到一条情绪不高，浅间觉得，肯定不是看了太多梵高疯疯癫癫的自画像的缘故。 “i桑。” “嗯？” “后面的几个博物馆和美术馆，我们就不去了吧。” “可是静水，现在才4点不到，我们还有时间去很多地方吧?” 间岛提醒道。 “约会，要结束了么？” 一条有点想大哭。 “说什么傻话呢？约会继续，我们去有钢琴的地方。” “啊？” “错过的音乐会，我们自己补一个就行。另外，如果有厨房就更好了，我想试着做做荷兰焦糖煎饼，对了，晚餐你们想吃什么，只做4个人的饭，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些新东西。” 又变得话痨的浅间，忽然骑在了众人前面。 少女们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55. 欧洲行 与 驹场电话 与 上帝的耳朵 离起飞还有5分钟。 几位高年级学长维持了许久纪律，机舱才安静下来。 柏林艺术大学的校乐团几乎将整个奥地利航空这架7点钟起飞的航班给包了。 年轻人们似乎很乐意看到浅间他们这一群人融入乐团，拉着浅间他们几个问东问西。 至少3岁的年龄差没有制造代沟，因为他们学校和校乐团经常会收一些年纪尚小的音乐天才。 昨天一条玛利亚发到社交媒体的那段超高水平的四重奏，把很多人都惊呆了。 白发男生的钢琴演奏彷如李斯特附体，不对，没有那么优雅。应该说，像钢琴大师霍洛维茨，他的琴声，是平原上的龙卷风，是海岸边的惊涛骇浪，他们的耳朵，他们的心灵，仿佛被雷声之锤击中。 而她的另外两位同伴，短发女孩的歌声像天使，黑长直女孩的小提琴也十分娴熟。 众人好奇打听之下，才知道这白发男是一条玛利亚同父异母的堂哥，是被诸位教授青睐的天才钢琴少女一条玛利亚亲口承认，天赋远超她自己的音乐天才。 除了弹钢琴，他还会打架子鼓，会吹一手俏皮的小号。那几个来乐团镀金的大小姐们也爆料称，只是被一条玛利亚的哥哥指导了一晚上，她们的演奏技巧明显进步了。 很多女生非常好奇，玛利亚的哥哥，是怎么指导她们的。 客（冷）气（漠）拒绝了所有加好友的请求，浅间戴上了眼罩，脑袋里还在回想着凌晨3点半和驹场的通话———— “哟~英和的后宫王~这几天过的开心不？” “打错电话了，挂了啊。” “喂！大老师，要不是这几件事都与你相关，我才懒得和你打电话。” “你要不要看现在是几点？” “嘿，耽误你办事了？”驹场的语气变得猥琐起来。 “.你说吧。” “先说昨天的事吧。你持有近卫家书店股分的事情，被近卫千代曝光了，上了电视节目。” “曝光就曝光吧，我和我爸妈打声招呼就行。” “她介绍你是她的未婚夫。” 这人有病是吧？不知道二见她们听说没有还得和她们解释一下。 “行了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不会吧？你真的是那个近卫平千代的未婚夫？按泷岛和二条说的，你不应该是近卫老头的私生子吗？圣母医院治不好的病，该不会要去德国骨科医院治吧？” 这家伙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一定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是，没有，你别瞎说。说其他事吧。” 这种老梗，只能用魔法击败魔法。 “好吧，第二件事——上周六，一条家、二条家、鹰司家、藤原家都带着小弟投资你的那个醍醐书屋了，作为大股东，你知道吗？” “知道。” 刚刚知道，一条麻远和他见面时也没和他说这事。 “就这件事c（茑屋书店母公司）的股价涨了3%，做第三空间的文创品牌股票不少还涨停，连带着你们那些书屋旁边的地价和租金都涨了至少10%。你们这些京爷是这么赚钱的是吧？难怪对dmm开盒没兴趣。 大老师，能透露一下，你把这个泡沫吹起来的目的吗？” “.” “商业机密吗？理解理解~大老师你现在的身价，已经是132亿元了，无限接近1亿美元。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名有数的亿万富豪不超过3万个啊？你已经是地球上最有钱的三万分之一了！难怪你以前总说喜欢赚钱，但对钱不感兴趣。 该死的富n代，来钱就是快。这年头，像我这种不靠家庭，自食其力，白手起家，赚够50亿的男人越来越少了。 但说回来，大老师你的投资眼光我也是绝对服气的。我以为英伟达今年7月已经涨到头了，没想到这一周从谷底又涨了回来。你是不是在华尔街也有熟人啊?” 真有熟人能让你赚10%的过手费？其他跌的股票你是一点也不看啊？ 浅间算了一下，自己手上本来的钱大概和驹场一样，满打满算52亿。 也就是说，近卫琢磨当时给他的保守估值40亿的股票，现在已经涨到80亿了么？ “还有其他事吗？” “我打听一下情况，近卫不是办了一个龙心会吗？大老师已经安排了几个内线？” “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让我帮忙找一下我亲爱的下线，你不怎么关心的下下线——八坂清一郎君吗？他说他有个下线准备进龙心会，问一下组织有没有什么任务指示。” “.没有。让他早点回家。” “让他代替他哥哥，继承八坂家？” “你能不能少加点戏.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正经事说完了，现在我们聊聊天呗~” 驹场的语气像换了一个人，忽然忧郁起来。 他第一次进恋爱咨询部找他时，也是这个调调。 “和半泽桑吵架了?” “没有。” “和半泽桑有关？” “你说除了你之外，一个人真的有精力，同时喜欢几个人吗？” “你如果想劈腿，别把我带上。我可是还保留着初吻的男人。” 驹场忽然笑岔了气， “我也可以说，我一辈子都是处男。” “说回正题吧。” “我没有劈腿的想法，事实上当我看到和英利华差不多可爱，或者一样符合我xp的女孩子，而且我可以轻易主宰那个女孩，我也没有劈腿的想法。” “总不能是半泽桑劈腿了吧？” 如果是，宅女在浅间这里扣大分。 “也不算。” “那就是，她关注其他男偶像、漫画男主角、游戏男角色让你吃醋了？” “也没有吃醋。” “那你烦什么？” “这场恋爱一开始，是不是太过游戏，显得随便了？你不是说你不相信任何爱情吗？” “你觉得和半泽桑的恋爱是垃圾游戏？” “保底神作。” “你觉得你和她，谁是比较随便的人？” “反正都没大老师你随便。” “那有什么好烦恼的。你和她之间，都是互相让对方配合演绎让自己心动桥段或角色的恶心宅，但你们也是彼此造梦师。看起来像游戏的爱，也是爱。你们两个喜欢就好。 我倒是羡慕你们这种可以持续创造趣味性的关系。” “拉倒吧。不相信爱情的你，却让我相信爱情，你该不会只是想看戏吧？” “我从来没让你相信爱情，我是让你相信自己。” “得得得。这件事我再捋捋。谢啦大老师，有你当垃圾桶，我舒服多了。” “能不能把垃圾桶换成树洞。” “公园里有些树洞就是垃圾桶啊。” 浅间直接挂上电话。 和驹场聊天，也不总是这样。 能给儿子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也不错。 后知后觉地检查了一下系统商店更新，发现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浅间自己又回顾了一下驹场说的几件事。 醍醐书屋大股东的事，和老爸老妈他们解释为帮光头校长解决问题，本来以为要当图书宣传员，结果变成某书店的短期名誉股东，反正不担法人责任，没得工资领，所以不用担心就是。 未婚夫什么的，统一解释为他目前受到了近卫千代的诽谤。 一条、二条、鹰司和藤原家投资的事，浅间也弄清楚了。 一条家把醍醐书屋外面的20%散股全部收了，并注资了20亿，权益人名字挂在了一条真澄头上。所以，i桑目前是个人持股的第二大股东。属于直接明牌的打法。 二条、鹰司和藤原都是权益性的现金投资，藤原家投了60亿，鹰司家投了30亿，二条家投了5亿。 另外，御行院家投了10亿，不死川家投了2亿，还有各种各样的投资方，被近卫家筛选，拢共投了5亿。 值得一提的是，主持这件事的是近卫琢磨的秘书近卫如宰。 近卫千代现在应该很挫败吧？ 做事她能上，但做局，她现在并不能代表近卫家。 浅间也看得一头雾水，等他看完融资架构搭建报告，进而看到书屋未来投资布局方向时，居然看到了他当时方案的一个小建议—— 每个书店都是该区域的文化意见领袖，这个区域应该在什么餐厅吃饭、买哪家设计师的衣服、用什么、看什么、关心什么，都能在书店看到发布。而书店相关的社群app，功能方面，供一小部分人用，内容方面，供所有人看、评论、分享。 这有些类似于卖轮胎的米其林——有钱人开车去哪儿吃饭，被米其林拿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能说，近卫家的闲钱真的多，为自己在ppt上的一小段话搞出了100多亿的融资。 但整体来说，书店做生活方式社群，比做生活方式商品/空间要难得多，因为是搭建平台，平台则需要大量的信任投票。 本质上，醍醐书屋卖的不是书，是上位者的信用，还有上进者想要的门票。但进门后，能不能拿到他们想要的，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果然，[五摄帝师]的谣言只是前奏。 “我更看重你的精神能量，而拥有这份能量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躬身入局。” 近卫琢磨的话犹在耳边。 这是近卫琢磨请他[躬身入局]的方式么？ 不，他不会打工的。 他的这一套，和不死川主导改造书店空间，打造[人民的书店/时代的书店/听得见角落声音的书店]这一目标有悖。上位者的餐桌上，连人性都没有，更不具备人民性。 想到晚上不死川还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公益活动见闻，分享她给福利院的大家买了那些纪念品，分享她在欧洲之旅中写了一半的2首歌，分享她已经和一条、凤凰院、藤原建立了亲密的盟友关系，哪怕醍醐书屋没有进展，她的公益商品，依然有露脸的机会. 她写的歌很好听。她写歌就像写随笔。听完一首歌，看完一本书，逛完一次展，见完一个人，都会成为她歌词与旋律的灵感。 而这两首歌，有他初听约翰·列侬的《imagine》，迈克尔·杰克逊的《wearetheworld》的感怀。 有坚定梦想的人，路会出现在她们的脚下，而浅间，绝不愿意当她们的绊脚石。 飞机成功起飞，乐团的气氛组带头欢呼起来。 搞得浅间还以为他们乘坐的飞机，是莱特兄弟的那一架。 少女们陪着浅间和不死川坐经济舱，敢哼哼唧唧表达不满的只有藤原前部长。 “浅间浅间肯定是贪污了。越贪污的人，越喜欢提倡勤俭节约，因为心虚。” 坐在浅间后面的藤原用手拍着浅间座椅的后背说道。 浅间能想象她皱眉撅嘴的样子。 “你这是个什么狗屁道理。如果你年龄超过30岁，也可以去坐商务舱。” 正如浅间所言，坐商务舱的都是老一辈艺术家——钢琴家海老女士、小提琴家宫本女士，以及学院德高望重的老师、乐团总指挥、乐团年长的乐手。 “哼，负心汉。座椅还放这么低！” 藤原又开始用她的脑袋隔着座椅，敲浅间的后背，从一下一下地撞击，到按住摇头震动。 浅间觉得她座位上的安全带应该从头到脚多加八条。 在她身边的不死川笑道， “小爱部长敲的节奏，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八弦乐四重奏！” 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看浅间回头，从两个座椅不同后倒角度的缝隙中看自己，不死川又笑道， “那就是贝多芬第12号奏鸣曲和肖邦第2号奏鸣曲。” “喂！理世，那都是丧曲好吧？在飞机上说这些曲目，真的没问题吗？” 坐在窗边看风景的一条拍了一下不死川的脑袋。 “小真澄，【这世上很多人需要的其实不是实用的忠告，而恰恰是充满暖意的附和】。你现在好像一个后妈。” 不死川引用了一句村上春树的话，但并未引起一条的共鸣。 “后妈？我会让你后悔叫我妈的。” 两位少女也在飞机上打闹起来。 浅间坐在飞机右侧第26排的最左边。 他的右手边很安静，因为是二见和间岛。 他的左手边是凤凰院、波奇和神宫寺，前方是四宫和绪方。 简单来说，又是被女孩子包围的一天。 二见已经开始有些迷糊。 她在恋爱咨询部里，应该属于最能睡的女孩了。 浅间甚至已经预测到10分钟内，二见会把她的头偏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而那个时候，浅间会把后倒的座位调直，让皮质的椅背侧面充当二见的枕头。 间岛正在新买的日记本上记着什么。 看上去应该是旅行笔记。 维也纳，上帝的耳朵么？ 浅间在自己的耳朵里插入不同内容、不同语言的维也纳博物馆解析。 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56. 欧洲行 与 吻 与 助教 飞机落地又是一阵欢呼。 恋爱咨询部方阵里，波奇和不死川也跟着起哄，吹起了口哨。 浅间结束了他的自习时光。 藤原还在锲而不舍地锤着他的椅背，虽然也有歇一会的时候——浅间一度以为奥地利航空给座椅增加了按摩功能。 大明神还在睡，并且在睡梦中调整了自己的椅背，重新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藤原持续的锤击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收起桌板和笔记本，看向窗外，斯威夏特机场上方晴空万里，窗边同步收起笔记本的间岛，给了浅间一个明媚的笑容。 “维也纳今天33度，有些热呢。” 一条摸了摸内层窗户，感受着外面的热度。虽然昨天过得很开心，但一想到今天要排练，没时间陪浅间玩，整个人都变得没什么干劲。 不死川建议道。 “等小真澄排练结束，一起在多瑙河夜游怎么样？大家都带了泳装吧？不穿有些浪费了哦~” 原来你说的夜游，是夜晚游泳吗？ 感受到视线，浅间将头偏向左侧，凤凰院像一个陶瓷娃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有什么事么？” “很好奇大老师一直在听什么东西。你的两个耳机线从一开始就在不同的口袋里，也就是说，大老师你同时在听两种音乐或者广播。这样不会互相干扰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想给干巴巴的讲座加一个bgm。” 浅间不假思索地编了一个理由。 凤凰院眼睛稍微睁大，随即又点点头。 波奇从后面抱住凤凰院，用下巴垫在凤凰院肩膀上，笑着说道。 “呐呐~阿水这家伙，出了名的不能一心多用呢~我们当时玩脑裂，他的分数一直垫底哦~” “是这样么？” “呼呼，一心一意的男人，对女孩子来说更有吸引力哦。” 神宫寺一手捂住嘴，像狸猫一样眯着眼笑起来。 “阿水惟一能够一心多用的地方，应该就是[哄女孩子]了吧？” “波奇，你最近的作业好像还没做完给我吧？” 浅间打断了波奇的胡言乱语。 “哼，光学习，不玩耍，波奇大爷也变傻。” 波奇吐着舌头，对浅间做了一个鬼脸。 “大老师，波奇小姐昨天睡前有做功课的，只是没写完。” “罗伯特君，劳逸结合才有学习效率哦~不差这两天功夫。” “就是就是。” 作为恋爱咨询部团宠，恃宠而骄的毛病越来越突出，浅间决定回日本好好管教一下这家伙。 浅间他们跟着柏林艺术大学的学院交响乐团，一起定了第一区的一家名叫贝多芬的老式酒店。 老城区第一区在19世纪维也纳扩建合并其他区之前，就是维也纳的全部。 所以，霍夫堡、博物馆区、圣彼得教堂、圣斯蒂芬教堂、金色大厅、市政厅。美景宫等城市精华，都在这一区，离她们的酒店也都不算远。 回酒店放完行李，恋爱咨询部和乐团暂别。 一条这两天的行程特别满，除了今天要排练，明天一早还要去金色大厅进行排演，一直排到她们正式演出。之所以如此刻苦，和前两场仿佛两个画风，据说是因为要给大后天表演的莱比锡音乐与戏剧大学交响乐团一点压力。 两个学校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是两边的教授、指挥都不对付，两对的私人恩怨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学校的荣誉之战。 看着一条三步一回头的招手，浅间干脆站着不动，目送她跟着海老女士走上大巴车。 “还以为静水君会跟过去指导他们呢。” 二见笑道。 “别人乐团的老师、指挥还有海老女士这样的专家都在，应该用不着我。” “大老师，我们晚上再见~” 四宫和绪方也走过来道别。她们要去美泉宫拍vlog，也提前道别。虽然四宫家不差钱，但四宫尤纪奈已经靠她的社交媒体接了大大小小10多个广告。论人气来说，已经不亚于东洋英和那些专业偶像们了。 可惜间岛和二见都没有做偶像的愿望。 神宫寺在浅间面前挥了挥手。 “很遗憾，浅间君，美妙的同行时光暂时结束，我们也在这里道别吧~” 波奇抱住浅间的左胳膊问道， “小理世和神宫寺前辈准备去哪？” “我们去约会哦~” 不死川也同步抱住了神宫寺璃未的左臂，笑着对波奇眨眼。 不死川和神宫寺都换了一身偏正装的打扮，明显是要出席正式场合。到底去哪，不死川昨天没有说，浅间也没有问，反正她迟早会告诉他。 奥地利的公益资源并不丰富，不知道不死川能不能在这里为她的大福利院计划争取到音乐支教、音乐交换生这种政策。与其捐款换政策，还不如直接把钱投入到福利院里。 或许要搞清这件事，需要调查神宫寺这位变量。 从阿姆斯特丹花市购买的郁金香被神宫寺家的人搬上一辆保姆车，不死川跟着神宫寺上了一辆黑色奥迪。 几声道别后，浅间、二见、间岛、波奇、凤凰院、藤原一行6人，开始了维也纳的城市漫步。 这是一个从未预想过的行动组合。 少了不死川的黏合剂作用，藤原的存在变得有些突兀。 她没有和少女们站一块，而是与波奇争锋相对的，占据了浅间的右方身位。 “浅间浅间，我们现在去哪？去美景宫记录一天之内有多少对恋人参观克林姆特的《吻》，然后采访他们如何看待画中展现的爱情的不平等现象；或者问女友：一个亿和男友二选一，会怎么选？” 浅间很怀疑，如果没有藤原家保镖的暗中保护，她到底能活多久。 “去美景宫怎么样？” 浅间问道。 “不去，我要去吃炸猪排！” 波奇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意见。 “都可以。” 间岛抿了抿嘴，炸猪排和美景宫，她都做了功课。 “没问题哦~” 二见支持去美景宫，虽然她更想去美泉宫或者茜茜公主博物馆。 “美景宫吧。” 凤凰院一锤定音。 票数3:1，波奇的炸猪排离她远去。 凤凰院问道， “大老师，需要我来安排一下么？” “不用，就直接去那买票吧。今天周一，参观的人应该不算多，如果要排队就直接排。” 间岛用手机搜出《吻》，递到波奇面前。 “波奇小姐，刚刚说的就是这幅画。” 画中，一位高大的男子拥吻着满脸幸福的女子，女子的脸，比布格罗《幸福的灵魂》里的普赛克还要陶醉。 “来维也纳不能不听贝多芬，同样，来维也纳也不能不看克林姆特。” 间岛念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导游词，给波奇介绍着奥地利画家克林姆特。 这位黄金雕刻匠的儿子，把金箔当做作画素材，将拜占庭镶嵌画浮靡奢华的风格，融进了自己的作品里，创造出了炫目至极的金色作品。 说起克林姆特，这位大画家和维也纳也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奥匈帝国开国皇帝弗兰茨一世决定要让维也纳变成像巴黎一样恢弘的帝国之心，并揭幕维也纳黄金时代后，随之而来的城市大扩建运动让克林姆特在学生时期便拥有了大量展示自己的机会。他的作品本身，从自由到现代再到最后的装饰主义，也完整的记录维也纳思潮变迁以及哈布斯堡政权崩解的缩影。 听完间岛的介绍，凤凰院也帮忙做了适当的补充。 了解到克林姆特作品土豪金的特点，以及美景宫藏有24幅克里姆特的画，波奇一下子兴趣就上来了。 “好吧，金色的炸猪排和金色的画，都在金色猎人波奇的狩猎范围里。暂时换一下狩猎顺序问题不大。” 你到底是有多想吃奥地利炸猪排啊？ 从酒店到美景宫大概2公里左右，走路半个多小时能到。 浅间从波奇和藤原的挤压中逃脱出来，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女孩们打着阳伞，跟在后头。 维也纳的街头随处可见音乐表演。 弹吉他、拉提琴、美声歌唱，无一不专业。 “这里，就是上帝的耳朵之城啊。” 间岛感慨着。对古典乐器基本不通的她，看到世界音乐之都里，也有不少受人尊重的歌者，心里面的自卑感也被抹消了。 二见被一个街头艺人拦住，将提线木偶放在二见掌心跳芭蕾。 当艺人听到二见用德语说谢谢时，他们脸上毫不作伪的笑容更灿烂了。 “美丽的东方女孩，你们的到来，让我久远孤独的心被治愈了。” 这位老头大概借用了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诗——【谁此刻孤独，谁就将久远孤独】。 如果法语区的荣光在非洲，那么德语区的荣光，则在中欧和东欧。 也许没有一个德国人会讨厌维也纳，因为这座城市，藏着日耳曼民族的另一面灵魂。 维也纳甚至是一座比里尔克和特拉克尔两位奥地利诗人的故乡更能代表他们灵感与灵魂的地方。 同样，一座维也纳，就是半部西方古典音乐史。莫扎特、海顿、舒伯特、贝多芬、施特劳斯、勃拉姆斯、勋伯格，太多了音乐巨匠，为这座城市驻留。 艺术绘画方面，开创维也纳分离画派克林姆特的金碧辉煌，表现主义大师埃贡·席勒的阴郁深沉，师徒二人像光与暗，诠释出19-20世纪之交，一个完整的时代。 弗洛伊德也是维也纳的一面镜子，反射出这座城市从古典向现代主义拥抱的进程。 这么说来，中央公墓似乎比美景宫更加吸引浅间。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去瞻仰一下那些大师们吧。 今天的维也纳，比往日八月的维也纳要热上10度。 全球变暖已经是一个共识。 经历过东京那不讲道理的，湿度很高的酷热，维也纳的热似乎还能接受。 沿着大道吹拂的风，还有连绵不绝的音乐，也是维也纳消暑的妙处。 这座城市像一个开放式的音像店。 刚经过维尔瓦第的《四季》，接着又听到《玫瑰人生》。前脚是四把小提琴合奏莫扎特，后脚又变成四把吉他齐弹《加州旅馆》。 不算【丰聪耳】所听到的那些更远的演奏，浅间像没耐心的顾客，半小时一口气切了30多首曲子。 音乐不仅能解暑，也让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东欧吟游诗人能加buff看来不是传说。 抵达美景宫，他们只花了28分钟。 今天是天气较热，又是周一，果然，门口排队的人不算太多。 除了浅间租了一个中文解说器，其他人都老实租的日语版。当然，藤原还租了一个日裔的解说员。 “浅间浅间中文很好么？” “还行。” “大老师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呢。” 凤凰院感慨着。 随着解说员的引导，几人很快在上美景宫见到了古斯特夫·克林姆特的《吻》《朱迪斯》还有其他一共24幅作品。 站在《吻》这幅画面前，本来觉得很浪漫的二见和间岛，都想起了藤原版本的解说。爱情关系里，女人虽然是享受者，但也是弱势的，渺小的一方。 “难道这个男人的吻里面，真的不含爱么？” 间岛问道。 “爱也许被隐去了，不都说传统男人的爱，和山一样安静么。无声的爱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加上这大块的金色，又仿佛将爱镀了一层金，变成永恒。大家都把这幅画当做浪漫和爱的象征来欣赏呢。” 解说员笑道。 凤凰院吃惊于解说员对于这幅画了解程度之低。 “这幅画中虽然两人都满足了欲望，但没有爱。这画里充斥着属于男人的主宰、力量、性，以及女人的美丽、柔软、沉溺和附庸等标签，这是克林姆特以他的艺术家及其长期伴侣埃米莉·弗洛格为象征，创作的一副不画一点露骨部位，却洋溢着传统道德不容的性和暴力元素的作品。 这幅画是一生拥有无数恋人的他，对自己无情地爱着女人的一种自嘲；这幅画也是他用来回击批判，解构传统的，对[爱与性主题]的诠释。” 浅间点头道， “确实，藤原前部长的立场是正确的。这个吻和美国二战结束后，水兵与护士的《胜利之吻》这个摄影作品不同，《吻》的男性姿势是扭曲且暴力的，整幅画充满着不平等。但这画里还存在着爱，源自这位闭眼女子的陶醉的爱。 现代爱情的平等观，随着看这幅画联想到的[谁会爱谁多一点]这个主题一起诞生。” 像这样，浅间、凤凰院、间岛、二见、藤原接连参与了每一幅画的讨论。 原本干劲十足的解说员已经泄了气，在后面的介绍里，只念了一遍作者和作品名后便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像一位学生，边听边点头。 对于这位日裔解说员来说，这段遭受酷刑般的经历，可以放进人生十大黑历史里。 “维也纳解说员赚钱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藤原的一句话，直接把解说员弄红温了。 这家伙也不想想，[克林姆特最多几p？]这种鬼问题，别人怎么答?关键是，还害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和身边几位女孩。 浅间上完洗手间，发现女孩子们用别样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 “静水君这段时期这么喜欢看美术馆，是为了佐佐木老师么？” “为了下学期当佐佐木老师的助教，天天和她待在一起？” 啊？ 57. 欧洲行 与 答案 与 爱的现代性 “你们说的助教是什么情况？” “静水真的对佐佐木老师说过[等我积累了更丰富的美术基础知识后，再来当您的助教吧]这句话吗？” 浅间木然摇头，他记得他的原话是[我觉得老师找一个美术基础更好的人，当你的助手或许更合适]才对吧！ “没有。” 因为浅间平时太会说谎，并且还经常指导其他人说谎，以波奇为首的少女们露出了统一的狐疑表情——他在欲望面前向来是不坦诚的。 正是这份不坦诚，让长久陪伴他左右的少女们总以为，在无数次败北之后，一定能将宣示主权的胜利旗帜插在他的心口处。 二见低头对着手机，快速开展着情报收集工作——佐佐木这个新对手，有着惟一的成年人、唯一的老师等不容忽视的[唯一性]优势，不能小瞧！ 二见很早就察觉到，佐佐木老师对浅间的特别关注。这位平时很礼貌，但是从来不热情的美术老师，对待浅间的态度，和对待其他男生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她在佐佐木的ins上发现了这位[美术教室里的妖精]关注浅间的蛛丝马迹，然后迅速找到了大量的证据。 佐佐木老实和静水君居然在林间学校活动期间，约过一次会！ [晨间date，爱操心的小绅士]——佐佐木老师放出的照片里，有一位只露出背影的男生，那一头白发太明显了。就算静水君戴上帽子，浑身裹得像《吻》里面的男人那样紧，她二见也有自信一眼认出他。 当然，[约会]的说法有些可疑。因为她和间岛的ins上，也会把任何一次与静水君的同行说成约会。看照片环境，应该只是碰到一起吃了一个早餐吧？ 另外一个能作为佐佐木老师喜欢静水君的证据就是——她在今年ins动态上放的作品里，10幅里至少有5幅是画静水君的！ 最早的一幅是4月刚开学那会的动态——[今天天气不错，画一个文艺少年]。 那个瘦瘦弱弱的，靠在大树下看书的男生，明显也是静水君。 最后一个证据是，去年和前年，佐佐木老师几个月都很少发一次动态。而今年的频率则变成了每周都要发几次。 这不是和自己一样吗？她遇见静水君之前，也没有玩推特和ins的兴趣。 大侦探二见月海通过5分钟的头脑风暴，勘破了佐佐木老师喜欢浅间，而且是单恋的事实。 谣言不攻自破。 间岛则在二见刷手机时，小声对波奇说起自己的判断—— “罩杯不对，静水没有喜欢大姐姐的倾向吧？” 波奇听言也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作证，和阿水一起晨跑时，那种年上系的搭讪，阿水都是一律拒绝的。” “太天真了，男人的喜欢都是会变的哦。” 唯一超过[浅间爱的cd]标准的藤原，始终相信，浅间总有一天会喜欢更大的。 “不，在这方面，男人都是专一的——他们只喜欢年轻的美少女。” 凤凰院不假思索地否定着藤原的暴论，波奇立刻点头应和， “嗯嗯，阿水在这方面还像个男人。” 波奇很快收到了无情脑瓜崩的制裁。 浅间后面了解了一下，原来是英和论坛里有人在《西游记：巡游欧罗巴艺术殿堂的浅间大人》这个帖子中匿名回复了相关信息。 炒作他喜欢女老师，是个什么目的？ 回帖者反正不可能是佐佐木老师，没有答案的他，只能暂时将问题抛在一边。 恋爱咨询部众人在美景宫里的雅克·大卫的那幅《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道的拿破仑》前聊[浅间到底喜不喜欢女老师]这个话题聊了大概10多分钟，才再一次出发。 他们陆陆续续看了一些伦勃朗、莫奈的作品，还有大量宗教题材绘画雕塑。 在梵高生前最后几幅作品之一的《奥维尔的平原》前面，浅间和少女们凝视着画面上扭曲的线条，既像表现夏日暑气蒸腾的模样，也能看出梵高当时情绪的极度不稳定。 画家悲剧的一生，为作品铺垫出了一条最直观的解读路径。 “梵高自杀，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了么？” 二见觉得，如果找到心中挚爱，活下去的勇气至少要提高50%，如果天天能和他见面，那么就没有什么死的理由了。 “他应该还是在乎自己的亲人吧，比如一直支持他的弟弟提奥？” 间岛抱着双臂，观察着梵高扭曲混乱却自洽流动的笔触。 凤凰院也感慨道， “虽然自杀是一个人的事，但如果梵高知道，他弟弟因为他自杀而死于精神崩溃，他还会自杀么？” 显然她们不是梵高，也无从得知最终的答案。 “静水，你觉得呢？” “他只是缺了点运气。” 虽然曲线会让人想到蒙克的《呐喊》，但这幅画里，梵高并没有在画里面刻画太多痛苦，反而在色彩上，刻画着暑气蒸腾万物竞发的欣喜。他可比克林姆特的徒弟席勒阳光多了。 今天观看的画作中，三个走向现代而抽象的男人，有着三种不同的命运。 从给女人画画就能看出他们的际遇差别。 创立分离派并影响到维也纳文艺、建筑方方面面的古斯塔夫·克林姆特，虽然一直被质疑和指责，却从未被冷落，维也纳的贵妇们非常愿意被他画肖像画，《埃赫特男爵夫人》《玛丽夫人》《阿黛尔》等等名画不计其数。他一直都是画家里面最成功的那一批人，也成为融汇并影响印象派、表现主义、象征主义、装饰主义等诸多艺术流派的大师。 从巴比松画派窠臼里逃离出来的克劳德·莫奈，在巴黎受到了多年质疑，只能画画风景、静物、自己和自己老婆，甚至慢慢适应这种情况，获得了一生只画一个女人的美名，在老婆死了，自己逐渐成为印象派大师后，他终于开始功成名就。 文森特·梵高呢，这位后印象派大师，除了给自己母亲画像，他很少有机会给女人画肖像，和高更一起在阿尔勒遇到的那位其貌不扬的咖啡馆老板娘，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肖像画模特。当时的时代和市场没有认可他，大师多次精神崩溃，最终死于自杀。 这是否证明了，走向抽象，但没有女人缘的人，一定会掉入精神深渊呢？ 等走进全是抽象现代艺术的展区后，浅间成为了唯一的解说员。他经常看画廊的杂志——抽象艺术的解释权，并没有像搬运小便池的杜尚想的那样，走下神坛，成为大众权力，反而被炒作艺术的画廊牢牢把持住——画廊的解释，反而比艺术家对自己作品的解释更为官方。 解说员听着天书，一直捱到中午，刚把浅间他们带到上美景宫的咖啡馆门口，拿着藤原爱的相机，给大家拍了一张合照，便逃一样地告辞了。 戴假笑面具，确实比戴痛苦面具还要痛苦。 解说员的雇主藤原检查了一下照片，再一次吐槽道， “素质好像比卢浮宫的解说员还要差一点啊，还不如让浅间浅间拍。” “会不会是韩国人装作日本人呢？” 波奇已经把解说员开除国籍了。 浅间在门口给少女们拍了一些照片后，走进咖啡馆，用德语和服务员沟通了几句，将三张小圆桌拼在一起，供6人坐下。 咖啡馆的菜品评价一般，少女们都只点了一些茶点。 她们人均点了一份号称[奥地利国宝甜品]的萨赫蛋糕，一种杏子酱夹心的巧克力蛋糕，蛋糕上附有带着白兰地味道的巧克力片，蛋糕旁边会点缀一朵云一样的鲜奶油。 旁边一桌，一位女孩也点了一份萨赫蛋糕，并用叉子切下一小块，递到她的男伴嘴边。 恋爱咨询部的老同志们对视了一眼， “静水君/静水/阿水，来，啊~~~~” “不吃。” 浅间再次声明了自己不爱吃甜食的立场，并喝了一口不加糖的浓缩咖啡。 咖啡馆里没有葡萄味芬达，让他很失望。 “浅间浅间，你真的不吃？给~” 藤原将自己切成小块的蛋糕推到浅间面前，又微微仰头，张开了嘴——“啊~~~~” 意思是让浅间喂她。 波奇将藤原瓷盘里甜品悉数塞进嘴巴，两人在咖啡馆打闹起来。 你们俩才像韩国人吧？ 名为午餐的咖啡时间中，笔记少女间岛还在和博学少女凤凰院讨论着今天看到的画，浅间口中那个试图解构爱与欲的克林姆特。 “大老师，你认为，现代性的爱情会更平等吗？” 凤凰院忽然问道。 “父权社会构建的伦理价值观，肯定会被淘汰。现在之所以没有被淘汰，只是因为现代还不够现代。” 听着浅间的答非所问，间岛若有所思道， “静水的意思是，现代性的爱情会平等起来，但现在的爱情，依然不平等？所以，接受现代观念的你，才觉得如今的爱情都不是爱情？” “大体是这么回事。但现代的亲密关系里，女性享受的平均权益比过去大多了，而且，在天平上方轻飘飘的一方，有时也不止是女性。” 二见问道， “怎样才算是真的平等呢？” “用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的话来说，【纯粹关系产生自我认同和人格独立。】对双方而言都能做到利己的、独立的、自由的爱情，或许就是平等的爱情。” 波奇问道：“什么是纯粹关系？” 浅间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定义：“真诚、无私、利他，不涉及到任何形式任何条件的利益交换的关系。” 也在用手机录音的藤原爱问道， “这种无私不求回报的爱，和利己独立的爱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并不矛盾，只是和共产主义一样，离我们尚很遥远。” 间岛眼前一亮， “【爱是最小单元的共产主义】！” 浅间满意地点点头。 凤凰院看着浅间，她身体的微微战栗，和心底的雀跃告诉她，和大老师谈论这种哲学认知问题，确实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快感。 “所以，现在我们正处于一个旧爱被否定，新爱未诞生的历史断层期么？” “嗯，这种断层发生过很多次，每当礼崩乐坏的时候，都会有高举着克己复礼口号，实际推行着新思想的人出现。” “那什么是新的爱情？有人曾创造或拥有过么？在我看来，即使那些被誉为平等爱情典范的人，男人的光辉，也远远大于女人。” 听到藤原的吐槽，二见将[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的爱情]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藤原又接着说道， “浅间浅间现在这么努力地让每个人都听你的话，这种不平等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种单身宣言？” 浅间自动过滤了藤原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坦言道， “纯粹的、平等的爱情就是现代性所真正呼唤的爱情，但无论纯粹还是平等，这些词都过于锋利，很多事例经不起它们的试刃。” “所以宗教故事里，才会有神对人类失望，人类身怀原罪的说法么？” 凤凰院若有所悟，难怪她觉得这世界上蠢货和丑东西都太多了。 “静水以前提到过，因为爱情是超越性的，是一种你消耗得越多，却越沉浸、满足的心理体验。然而要让一个人从遵循本我的自私自利的动物，转变成不断地投奔超我的亲密关系主体，需要巨大的能量。 所以，爱是需要资格的。不够格的人，去建立爱情关系，要么会沦为享乐主义的欲望囚徒，要么会掉进被别人剥削、奴役的陷阱里。” 间岛翻出手机里的笔记，认真说道。 二见也点头背书。 “所以，静水君才会说，[爱是一种能力]，人需要不断自我学习、自我提升，才能抵达[无私的自私]这种境界。” 间岛和二见说完之后对视一眼，陷入彼此[决心为治愈浅间消耗自身]的感动中。 波奇被这些恋爱咨询部的臭老九们给绕晕了。 “过去的爱情，难道都不算爱了吗？” 浅间想了一会，说道， “算。爱并不是虚构的概念。古往今来，私密生活中的爱在于展示奉献与温柔，公共生活中的爱在于体现仁与公正。 与其看过去，不如看现在的问题。 用齐泽克危言耸听的话来讲——[现代社会正在杀死爱的能力]。我们发现，被流行绑架的人，或者讨巧的选择流行的人，他们受欢迎的代价是，很丝滑地顺应了一种不公正。 被爱的人，都在继续创造着一种不公正。 正因为这样，任何纯粹的正义都会很快堕落成不那么正义的东西。没有公正的世界里看不到爱，但爱偏偏是救赎纯粹正义，使之不会堕落的东西。 从宏观上，我们进入了爱的死循环。” 浅间的这段话，把恋爱咨询部的其他女生全绕晕了。 如果不是美景宫没有那么热，她们都怀疑自己中暑了。 但这种近似中暑的眩晕感，让她们非常享受，她们喜欢浅间在她们耳边念经时的模样。 浅间本来还想和她们说明，现代中的爱具有过去不具备的强自由性，这让爱变得更加多元，且无法控制，不被理解。这份自由里，也孕育着拒绝的自由。 但当看到少女们看他的眼神时，他闭上了嘴。 58. 欧洲行 与 部门顾问老师 与 料理短剧 巴洛克风格的美景宫，和凡尔赛宫的一些细节很相似，而因为地势高差，也有着意大利台地园林的味道。 波奇在人面狮身鸟翼的裸女怪兽面前拍照，在胸前比着手势，笑道，“奥地利人也认为，这么大的都是妖怪。” 这句话惹得藤原非常生气，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怪力波奇的对手，还是使出一对龙爪手，誓要把波奇揉肿。 两人纠缠着滚上路边的草坪，头发和衣服都沾上了草屑。 没一会儿，波奇已经骑到对方的肚子上，给藤原挠痒痒制裁。 即便此刻美景宫花园中的游客没几个人，把目光投过来的也是寥寥数道，间岛还是退后看向远方，作出了不认识这两个人的姿态。 笨蛋间的缠斗，最终以藤原告饶喊停，波奇胜利结束。 拿着藤原的相机把这一幕抓拍下来的浅间，有那么一瞬间，他和藤原共情了。 “真是自取其辱。”决意不必向藤原示好的凤凰院在一旁感慨道。 藤原却拍拍身上的草屑，若无其事地答道， “罗马被北方蛮族毁灭，文明被野蛮击败，这是世界的常态，也是世界的悲哀。” 浅间觉得藤原说的这句话没有错，只是从她口里说出来，有些可惜。 藤原应付不来波奇，瘪着嘴在浅间旁边吐槽道， “你们浅间家是魔鬼的后裔吧，安茹家族那种。” “啊对对对，我们都是小日本鬼子。” “我才不是鬼的后代，我的身体里流的是不死鸟的血液哦！” 你的母亲叫藤原妹红是吧？！ 浅间其实对于藤原爱这种明明博闻多识，却老摆出一副笨蛋样子的存在很不理解，[书呆子]这种形容词肯定扣不到她头上。记得最开始她带着自己做恋爱咨询时，曾告戒自己，“浅间，越有本事的人，越不怕起冲突和得罪人，这种事反过来也成立哦！” 只能说藤原家家风过于正直。 因为没怎么吃午饭，为了赶飞机，早饭也吃的仓促，几人草草逛完美景宫。 间岛拿出和波奇、二见、凤凰院讨论出来的美食地图，带着浅间陆续品尝了可以吃牛骨髓和牛排的清炖牛肉、红烩牛肉汤、黄油炖牛肉配面疙瘩众多硬菜。 有些被孤立的藤原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更加自由地黏住浅间，并享受着被他嫌弃加脑瓜崩的互动。 在维也纳街头闲逛消食了一个小时，几人终于走到波奇心心念念的，有着120多年历史的黄金炸猪排餐厅，排了20分钟队才走进餐厅。 除了波奇，其他女孩似乎已经没了继续吃硬菜的欲望。凤凰院和藤原只点了饮品，二见和间岛共点了一份黄油炸猪排套餐。波奇单点了2份不同口味的炸猪排，又点了三份配菜，浅间则点了份传统的猪油炸猪排。 因为少女们出众的颜值，服务员邀请她们在x和ins上打卡，说餐厅可以免费给她们送一些甜品。只有二见、间岛和波奇打了卡。 这家人气餐厅上菜比所有人想象中要快，开胃莓味饮料还没喝上2口，热腾腾、金灿灿的炸猪排就被端上了桌。 波奇喜滋滋地说道。 “没想到这么大，以为6寸左右呢，看起来真不错。” 波奇的刀子在猪排金黄的脆壳上磨出声响，她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机给黄金炸猪排拍了几张照片后，将手机递给浅间， “阿水，拜托了，给我拍张照~” 波奇拿起比脸还大的炸猪排放在自己脸旁，笑着摆出了pose。 她的炸猪排上用番茄酱写了[浅间波奇]的字眼，其他女生以为她只是写自己的名字，并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浅间用电光火石的速度，拿小刀把爱心符号挑了出来，才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喂阿水！那个是关键！” “年纪不小了，少装可爱。” 波奇气鼓鼓地接过手机，看到自己被浅间拍得格外漂亮，气一下子又没了。 反正她回去可以重新p上去。 “阿水，据说炸猪排的生命只有3分钟，超过这个时间，它就没有灵魂了哦，赶紧吃吧~” 这套话不是用来说薯条的吗？ 浅间看向自己的传统炸猪排，开始动刀叉。 这种最大直径超过30cm，被锤成薄饼，裹上鸡蛋面液用猪油浸炸的奥地利国民美食名不虚传。金黄酥脆的面皮和猪肉排之间在油炸时就产生了一些气泡，两者可以轻易分离。猪排不是绞碎的肉饼，而有些像吃潮汕牛肉火锅时被捶打出来的牛肉片。 无论是白口吃，只淋柠檬汁，还是蘸上和伍斯特酱口感接近的辣酱油、番茄红酱、越橘酱或者蛋黄酱，都非常美味。 奥地利有很多餐厅，只卖炸猪排这一道菜，这架势有点像上辈子华夏那些曾经攻占大街小巷的黄焖鸡餐馆了。但是这些炸猪排餐厅的配菜却是多种多样的。各式土豆沙拉、炸土豆、土豆配酸菜、油醋土豆泥好吧，怎么全是土豆？ 据说世界第一份炸猪排的起源就在奥地利，而维也纳炸猪排也号称是[世界第一好吃的炸猪排]，日本餐厅和警察局里的猪排饭里的炸猪排们，都得叫维也纳炸猪排一声爷爷。 只不过，关于炸猪排的[起源-第一好吃-谁谁谁都要叫爷爷]这一套说法，浅间上辈子在米兰也听过。 不管维也纳是不是炸猪排故乡，反正比阿姆斯特丹会吃多了。 间岛和二见正分食着一份炸猪排，两人吃的非常优雅，和波奇这种直接上手拿着啃的人，开化程度仿佛相隔了10000年。 察觉到浅间的目光，间岛微笑着问道。 “确实很好吃，和我们之前吃的炸猪排有些不一样.静水觉得这道菜复刻的难度高么？” “还好。它的配料很简单，黑白胡椒，海盐、玫瑰盐和类似香草盐三种不同的盐，面粉、蛋液加面包糠形成的这层面皮，制作起来也不难。面皮想要炸到这么酥脆，大概需要油温160度左右炸熟，再进180度锅里复炸两道工序。里面的肉想做到这么多汁，选好猪排肉，先用盐腌制，然后敲到6毫米左右薄就行。” “浅间浅间该不会提前背过菜谱吧？！” “阿水上辈子可是拥有黄金舌头的远月十杰第一席~” 波奇你是哪里来的虚构史学家？ “难道说没有什么秘密配方之类的吗？” 听到间岛的问题，浅间答道， “一切流行物的最核心特质在于简单。作为国民性美食，维也纳炸猪排没有想象中复杂。” “是黄金炸猪排！” 波奇纠正道。 浅间没有理她，对着间岛和二见说道。 “感兴趣的话，有机会一起试着做一下吧。” 本来要说[有空教教我吧]的间岛笑着点了点头——或许比起学习知识，学习厨艺是呆在浅间身边的更好选择。 “我可以加入吗？” 凤凰院举手问道。 “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部门活动。” 凤凰院笑起来，说着“那我晚上就安排一个中央厨房吧”，便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间岛和二见有些无奈地看着浅间，浅间耸耸肩，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 “晚上不是要和小理世游泳的嘛？” 正常人谁夜晚游泳啊？好吧，波奇和不死川都不算正常人。 经过二见和间岛的劝诱，波奇才妥协说道， “好吧.看在黄金炸猪排的份上。” 她很快干掉了一整块猪排，满意地咂巴起嘴。 “这猪排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藤原挤到浅间旁边，抢了一口炸猪排吃掉。 这位前部长又无视了桌上忽然降下的低气压，蹭了蹭浅间闪避后留下的空气，说道， “还可以吧，没有浅间浅间做的料理好吃。浅间浅间要不要来我们家，就给我一个人做饭，我来养你哦~” “没兴趣。” 浅间光速拒绝并斜了她一眼。 虽然眼前的少女可以继承她10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富，但是从自食其力这方面来看，她连养活自己都成困难。 凤凰院此刻收起手机，说道， “位置已经搞定，料理派对晚上8点半开始怎么样？” “没问题。”x4 这时，二见、间岛她们社交媒体打卡奖励的几份甜品点心也送上桌了。 二见看了眼粉色的潘巧克拉芬蛋糕外衣，笑道， “说起来，静水君以前还经常会带点心给我们还有来恋爱咨询部作客的大家试吃呢~” “有这回事么？大老师现在为什么不送了？” 凤凰院觉得自己入部太晚实在亏大了。 “成本管控。” “下学期我们部门有充足资金，可以重启吗？” “偶尔内部吃一下没问题。” “浅间浅间，你怎么把我的恋爱咨询部搞成烹饪部了！” “到时候你可以选择不吃。” “哼！” 几人又聊到佐佐木老师。 “佐佐木老师的ins上说，她人在南法，但是说想来维也纳呢。” “诶？什么时候发的。” 听到间岛和二见的对话，凤凰院感慨道， “佐佐木老师很在意大老师啊。” 凤凰院将自己的最后一口果汁喝完，说道， “要说佐佐木啊，当初我带着浅间浅间找她来做我们恋爱咨询部的顾问老师，居然被她拒绝了。要是她真的喜欢浅间浅间，应该不会拒绝吧？” “还有这回事么？静水君？” “嗯，佐佐木老师当时说她暂时没有时间。” 所有人都意识到，让佐佐木注意到浅间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这么说，从来没有见过我们恋爱咨询部的顾问老师呢.” “月酱，我们部不是有理世和真澄做我们的顾问吗？” “不一样的，学生会规定，每个正式社团部门都必须有一个起监督作用的老师作为顾问。” “所以我们属于非正式社团？” “哼哼，你们太小看我藤原爱的手段了，我们恋爱咨询部资料上的顾问老师是空白，但不等于我们没有顾问老师哦！” “我们的顾问老师是谁？” “松平哦~” 听到藤原的回答，除浅间外的几位英和人都吃了一惊。 “那个没有干劲的校医松平老师？” “不是。” “教古文的松平老师？” “不是。” 二见和间岛选择找浅间索要答案。 浅间叹了口气， “藤原前部长找的是松平校长。” “那个只会呵呵呵的秃子?” 凤凰院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反正，你们就当顾问老师不存在就行了。” 吃完炸猪排，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 这几个小时内，光顾了三家餐厅的一行人，决定跳过晚餐。 她们准备晚上叫上一条、不死川、四宫她们，一起做炸猪排，然后直接吃宵夜。 凤凰院乱花钱的毛病又犯了。 夜宵地点是维也纳帝国酒店，一座位于维也纳环城大道上新古典建筑，最初是符腾堡公爵的城市宫殿。 它有着不下于丽兹酒店的故事，茜茜公主、俾斯麦、麦克马洪、伊丽莎白女皇二世、明仁天皇、泰王普密蓬等全球各个政要元首，以及查理·卓别林、希区柯克、维斯·安德森、卡尔·拉格斐、迈克尔·杰克逊等各种文艺名人都曾为这座酒店倾倒。 别人来这里是为了下榻，他和她们来这里，是为了下厨。 酒店工作人员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群亚洲女人要将他们的餐厅包下来。 “这座酒店，是《布达佩斯大饭店》电影的原型酒店哦~” 不死川换上了一套干练的裙裤，整个人看不出一丝疲态。 神宫寺则穿了一身繁复的裙装，仿佛要参加某场舞会，一看就不是准备干活的。 二见她们也换了一身衣服，多是漂亮的裙子。 穿着一套阿迪的波奇气鼓鼓地说，全怪不舍得出钱坐车的他，害她唯一淑女一点的衣服被汗浸透了。 浅间在想，女孩子一天到底要换多少套衣服呢。 早起脱掉睡衣，换上一身合天气的，下飞机为了讲究卫生，又换了一身适合城市漫游拍照的，现在再换一身裙子，回酒店洗完澡再换一套睡衣。 这样一点也不环保。 他有时明白，有些漂亮裙子，是她们穿给他看的。但是他却不能仔细看，仔细地将每个人的美丽夸奖一遍。 仅仅是陪着她们，那些举手投足间，喜笑颜开时的美感已经，压过了这些天看过的艺术和故事，将他的脑容量塞满。 浅间摇头将短暂的眩目感祛除，确认了一下四宫的剧本——之前在林间学校时和她约定帮她拍摄的，料理类短剧剧本——《宫廷里的小厨娘》。 客串主厨的浅间看到了自己第一句台词—— 「湿的一塌糊涂了啊，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乡下丫头。」 “.” 里面无谓的双关实在太多了。 59. 欧洲行 与 剧本 与 唯一清醒者 主厨：「蠢货，面团加这么多水，等下怎么酦酵？」 小厨娘：「不不可以多加面粉吗」 主厨：「这种上好的面粉，你知道多少钱一盎司吗？1磅面粉可以买3个你，蠢货。」 小厨娘：「那那怎么办？」 主厨叹道：「只能烤大列巴了。」 小厨娘：「加好面粉，再把它塞进烤箱吗？」 主厨逼近一步，说道：「心急的蠢货，你需要用双手努力地揉搓它，让它发酵知道吗？」 小厨娘有些惊慌道：「啊要揉的是这条列巴？在这？我们不是要给主人做早餐的吗？」 主厨：「等你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更美味的食物。好了，发酵完成，已经可以塞进烤箱了。」 小厨娘听言顺从地弯腰，将发酵好的面包塞进了烤箱。 “.” 四宫的这个剧本，浅间之前没看过，但内容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老滚里的亚龙娘女仆的桥段吗！？ 浅间揉着眉心，在少女们戴手套穿围裙、整备食材的功夫中，把四宫过于擦边的剧本第一章稍微润色了一遍。 之前为引流，四宫和绪方的cp剧本，他并没有特别抠细节，但也没有出现这么夸张的剧情。 如果真这么拍出来，四宫家的人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掏出手机，认真浏览了一下四宫的社交账号。 [yoki&ali]这个tiktok上罕见的双女主内容号，粉丝数已经来到了30万，各平台总粉丝数则达到了100万。男粉丝数量最近有激增趋势，而女性粉丝对比男性粉丝数量，也维持在65:35的极健康比例。借助自己和不死川等人的脑洞，被粉丝誉为[创作毫无瓶颈]的四宫和绪方，在顺利覆盖动漫游戏cos、美妆、时尚、情感等主题后，也想在美食方面做一些内容。 除了四宫家给她安排了经纪人，浅间没看出四宫家运作的痕迹，似乎对四宫尤纪奈的网红事业并不感冒，大抵是四宫家的业务范围为服务富人的生物科技及金融业，镰刀割不动网红经济？ 四宫倒是拍得挺开心的，这浅间甚至还看到了四宫和大辉女友山下的cp联动视频。 “修改完了么？大老师。” “嗯。发你了。” “《10000%暴利！用地球平民料理征服异世界大债主们的味蕾》？做生意失败的父母欠下100亿跑路，从日本穿越而来的女主角带着妹妹，靠一系列美食给大贵族们还债的桥段有点熟悉” 四宫说的没错，浅间在剧本里至少融合了3部作品。 “你管这这叫修改？这不是等于重新写了一遍吗？” 绪方对浅间大刀阔斧地剧本调整表示愤慨，剧本的一字一句可都是四宫的心血。 “没事的，大老师改的很好。这个系列一下子有了更大的延展性。” 除了给口味各异的大贵族做饭，浅间还在[料理剧本第一章润色版]的最后写了[美食城霸业]、[异世界食材取材之旅]、[深夜食堂治愈系物语]、[每日10铜币便当]等10多个延展题材方向。 “话说，小尤纪奈和小亚里香怎么看都不像姐妹啊.” 不死川打量着四宫和绪方完全不同的脸型、肤色还有气质。 “因为是异世界。” 反正只要作品上挂着[异世界]三个字，不要用脑子看体验会更好。 “20分钟能写个啥？让我看看。” 100天都没能写满10页纸的藤原，好奇地凑到四宫旁边看了一下， “[炸猪排的黄金法则]还行，就是后面出场的人物有些多.让我看看四宫之前写的什么.这么好的剧本，你为什么不用啊！” 一个砸拳将藤原击溃，二见她们也开始好奇四宫的原剧本到底是什么内容。 四宫看了一眼浅间，摇头说，“没什么好看的。” 不死川却笑道，“我有备份哦，待会发给大家~” 浅间一时间怀疑，那些大量的擦边双关梗，一定有不死川的功劳。 f桑，除了你的头发，连你的灵魂也是黄色的吗！！！ 浅间按照餐厅提供的食材，列出了要做的8道料理——维也纳炸猪排、维也纳烤肋排、牛肉清汤、德式香肠火腿拼盘、海鲜烤盘、两种口味的沙拉、维也纳苹果卷以及弗兰茨一世爱吃的皇帝煎饼。 炖牛肉类的料理耗时太久，浅间选择了潮汕牛肉汤的做法，教原本就会做大阪牛肉汤的波奇，做了一道法式蔬菜牛肉汤。 接着，他和不死川、凤凰院两人交流了两道维也纳特色甜品的做法后，又到负责煎烤工作的二见、间岛、一条三人身边，重新调制了刷肋排的烧烤酱，并拿着间岛敲得有些烂的猪排，示范着炸了一遍。 该交代说明的都已经交代说明后，浅间转头看见藤原还坐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手机，八成是在看四宫的那个擦边剧本。 “咿——————” 藤原抱起头，瘪嘴嘴看向浅间。 “不劳者不得食，给我去做饭。” “浅间浅间为什么可以不做？” “该做的我都做了。” 大多数人已经和浅间建立了料理默契，极高同步率的协作，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而那个[谁也不怕谁也不服]的藤原，也被浅间撵去乖乖拌沙拉，这一幕幕，让在一旁切香肠做冷盘的神宫寺啧啧称奇。 “浅间君很擅长指挥人呢~习惯使然么？” 浅间听不出这句话的好歹，随便应付了一句。 “永远不会习惯。” 没有脱离劳动和秩序的指挥，并不可耻。 神宫寺和藤原负责的冷盘和沙拉，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浅间只是看了一眼，便开始协助四宫她们的拍摄。 他要扮演《10000%暴利！用地球平民料理征服异世界大债主们的味蕾》第一章里，被美味的炸猪排打动，免去主角姐妹餐馆10年租金的杂兵债主。 维也纳环城大道的夜色恢弘。 帝国酒店餐厅的长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美食。 因为是统一复炸，每人面前的炸猪排还热气腾腾的，摸着烫手。 恋爱咨询部四大元老此时展示着前辈风范，不死川和间岛负责给大家分餐，波奇和二见负责给大家倒酒。 饮酒环节不知不觉就成为这群人的固定节目。 料理课堂也变成了庆功宴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一条她们乐团的巡回演出还有柏林场才算结束。 看不死川给自己切了一整条带骨肋条肉，间岛苦笑道， “吃不了那么多.感觉这次来欧洲，要胖好多斤呢” “嗯哼~我来助你！” 波奇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将间岛桌上的一半肋条取走，又一手叉着腰，挺胸自信道。 “反正怎么吃都不会胖，稍微一动就能瘦下来~我浅间波奇啊，现在可是时隔一年第15次重回妙曼身材哦~~~” 胡说八道的家伙。 浅间喝着牛肉清汤，判断波奇这几个月至少胖了5斤。 二见悄悄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虽然吃浅间做的饭，再胖6斤也没关系，可是，她想吃的是新婚夫妇一样的二人餐.被大锅饭喂胖，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她抬起头建议道， “说到运动，明天一早陪静水君晨跑怎么样？像在伊东时那样。” “晨跑完，回来做些早午餐，一起去多瑙河边游泳怎么样？” 不死川还惦记着她的泳装。 “理世你这家伙是想羡慕死我吗？” 一大早就要排练的一条有点不想演出了。 “晚上7点的演出，小真澄可以溜出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嘛~” “那么，下午一起去美泉宫吧~” 二见提议道。 “诶？我和尤纪奈今天才去过！” “美泉宫那么大，再去一次嘛~这条路线我也清楚，波奇大爷的寻味之旅第二季即将播出~” “好吧。” 四宫和绪方拍摄任务都完成了，再去一次美泉宫也无妨。 藤原提出了异议，她还没有和浅间在游乐场玩过。 “看建筑有什么好玩的，游乐场不是更好玩么？据统计，异国他乡的[园游会魔法]，威力会比东京强69倍哦！” 浅间斜了藤原一眼，那个奇怪的数据是从哪里得出来的？ [在美泉宫听浅间聊人文地理]与[在游乐园和浅间一起坐摩天轮]两个选项，让少女们讨论再三。 “我们采取特种兵式打卡，2小时结束美泉宫参观，然后在游乐场玩3小时，怎么样？” 不死川给出了大人的意见，获得了所有人的响应。 连体力不算好的间岛，也没有任何顾虑地举起了双手响应。 都不会累的吗？ 不管去哪，反正浅间知道，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又被安排满了。 藤原很快又被波奇灌醉了。 没想到，能让一条和凤凰院在交谈中频频吃瘪的藤原，却被脑袋里没有任何有用知识的波奇克制得死死的。 只喝纯净水的戒律僧不死川，已经把戒条忘的一干二净，充分参与进了饮酒游戏中。 他知道她的目的，她想对他说——我都喝酒了，你也来一杯不行吗？ 拿自己丢掉原则的事，去要求别人丢掉原则，这种可笑的事情被不死川用出来，却有一股子和光同尘、与民同乐的豁达。 人格矛盾值20%的浅间，没有拒绝喝酒。 只不过玩山手线、投币入杯、转瓶口、掷骰子、弹杯立正这种小游戏，敲了100次响指的浅间就没输过一次。 本着将危险的女孩们快速灌醉的目的，浅间重点照顾了波奇、大明神、不死川、一条、四宫几位。 当桌上尚处清醒之人，只剩下不死川和他时，不死川有些醉意的脸上绽出笑容。 “罗伯特君是不是作弊了？” “你觉得呢？” “肯定作弊了。要不我们来一决胜负~这个桌子上，只能有一个清醒的人，能回去。” “头脑发热了吗？看来f桑你的酒量也就13瓶啤酒、3杯威士忌。” “记得很清楚嘛~罗伯特君果然喜欢看女孩子喝酒。” “说得像被动吸烟的人有罪一样。” 不死川拿起一瓶没有喝完，尚有大半瓶的威士忌，走到浅间面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不许避战哦~” “我待会出石头。” 不死川笑出了声， “狡猾的罗伯特君，我待会出布把你这颗小石头包住。” 结果浅间出了布，而不死川出了石头。 “你说谎了哦，罗伯特君。” “你不也是？” “明明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却被你俘虏了呢。” “没有人能俘虏你，f桑，劝你别喝了。” 不死川却拿起一整瓶就对着抽了一口。 她抹抹嘴笑道， “可不要输了哦，小心间接接吻~” 浅间取来另一瓶没喝完的酒，摇了摇，说道，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这话刚说完，不死川的脸已经在他面前5厘米不到。 两人的视野里，只有对方的视野。 “真的不会发生吗？接吻.” “我发现f桑你发酒疯的程度，和波奇一个水平了。” “发酒疯？哼哼，我记得波德莱尔说过【趁我们头脑发热，我们要不顾一切】，r君，芥川龙之介说过，[人生不如一句波德莱尔]，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波德莱尔？这位酒鬼诗人也说过，【我的青春不过是一阵阴郁的雷雨】。 “现在就让我测测，r君的额头烫不烫。” 不死川的手，贴上了浅间的还有痕迹额头。 “嘿嘿，看来我们是两头热哦。” “餐厅冷气开太足了，冰手摸头，本来就会觉得热。” 不死川的脸再次接近。 “额头贴额头~r君的头不是更热一点吗？” “你喝醉了，额头出汗，比没出汗的额头凉一些也是正常的。” “都是狡辩~~~r君今天没怎么拒绝我，就很不正常哦~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浅间拦住了不死川。 “不是说要一决胜负么？” “我感觉我赢了，可惜r君也没输。” “我感觉你醉了，赶紧去睡了。” “那我们继续。” 浅间故技重施，不死川再一次上当，喝了一口酒。 “r君你这样，在我这里会丧失信用哦！” “f桑你在我这里，早就信用破产了。” “r君为什么这么擅长伤害少女纤细的恋心呢？” “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们更强大。” “r君这么强大，是有谁伤害过你么？” “虽然拿不出什么证据，我最信赖的朋友f桑，一直谋划着伤害我的事情。” “前面不才说我信用破产了吗？” “破产是你的客观事实，相信则是我的主观想法。” 又聊了几句，不死川终于在输掉第6把后，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她手上的那瓶酒并未喝完。 喝了3口威士忌的，浅间站了起来，和站在门口偷瞄观望的凤凰院家管家招了招手，示意活动已经结束。 确认了各家人员后，各位酗酒少女被顺利送上了车。 而那位一直装醉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60. 欧洲行 与 三个问题 与 厨子 “浅间君的酒量真不错呢~” “只喝了5杯酒而已。” 60毫升的小酒杯，半斤多一点。 浅间看着不喝啤酒，不喝威士忌，却喝了至少一整瓶奥地利琴酒，并毫无醉态的神宫寺，心念这也是一位当代女酒豪。 “浅间君，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醉么？” “因为你不想醉。” 浅间随便应付着问题。 神宫寺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桌边的两条白巾。 “看来被你发现了呢。原来一直有注意我么？” 浅间这才明白，这家伙之所以不喝其他酒，只喝白酒，是因为她可以在喝酒擦嘴时，把含在口中的酒吐到白色毛巾上。如果是喝其他酒，一吐就露馅了。 “你想太多了。” 这位把乐子人长脸上，谜语人长嘴上，人造人长身上的神宫寺家名义继承人，实在无法让浅间提起打交道的兴趣。 “浅间君对待粉丝的态度很伤人呢。” 神宫寺璃未，作为学校非正式组织[帝垂党]的顾问，名义上也是浅间的粉丝。值得一提的是，她已经在东洋英和学院的占卜社、占星社、塔罗社、星之守护者结社等7个社团的挂名顾问了。 浅间觉得文化系社团功能属性重复的实在太多了。为什么运动系社团，比如足球部，就没有搞什么室内五人足球、桌式台克球、全护具大乱斗足球、足式躲避球、足球电竞这种细分社团，而是只有一个足球部呢？ “是吗？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粉丝这种事。我现在打算步行回酒店，就不奉陪了，神宫寺前辈再见。” 浅间没有回答，和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账单，径自走出帝国酒店。 小皮鞋急促敲击街道地砖的声音，还有略微提高音量的慵懒音调，从浅间的身后传来—— “浅间君，不记得我们入住的是同一家酒店了么？我们一起回去。” 神宫寺小跑几步，跟上了浅间的节奏，在他身边笑着继续说道， “为什么要走回去，一起坐车不好么？” 浅间和神宫寺保持着横向2米的距离，两人恰好走在狭窄人行道的两端。 “很多事情需要用自己的脚步丈量，才会明白该是什么尺度。” 明显敷衍的回答，反而让神宫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黑夜的苍穹]这种东西，你也可以亲自用脚步丈量吗？” 浅间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神宫寺璃未那重读的几个字，是在指波德莱尔的诗——【我爱你，就像爱黑夜的苍穹】。 果然，自己和不死川说的话，全被她听进去了。 那么，神宫寺的问题其实是——不死川对他的爱意，需要他亲自丈量么？ “黑夜总会被白天取代，我不会去刻意追求那些必将消逝的东西。” “黑夜可不是那么短暂的东西。” 神宫寺抬头看向天空，维也纳远没有巴黎繁华，但也难以在市中心看到群星。 “在宇宙的尺度里，黑夜远比白天要漫长、永恒。我也喜欢黑夜，不管有星星，还是没有星星。” 神宫寺如吟咏诗歌般的语调，藏着告白的可能性，但浅间连拒绝的欲望都欠奉。 他看向神宫寺，她的眼神，一如她本人那么暧昧。 “你讨厌不死川么？” “？？？” “她曾自称自己是黑夜的反义词。” 浅间反客为主，谈论着其他话题。 “是么？挺形象的。” 神宫寺又笑道， “但我愿意与rise她同行，并不仅仅是因为浅间君你的原故。要说为什么.浅间君不好奇rise和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没兴趣。” 神宫寺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自顾自地聊着， “黑夜和白天会合成或明媚或沉静的橙色。晨曦给人希望，斜阳让人满足。那些对立的元素，事实上是人为对立的。精通艺术的浅间君你，不正是在东洋英和，做这份调色工作么？” “你想多了，我对[和稀泥]没有兴趣。所以你其实是想问我，接下来，我准备在英和做什么事情么？” “不必，我只是想在更近的距离，观察一颗不被命运操弄的星星。” 明明两人的距离没有分毫拉进，但神宫寺的眼神仿佛剧烈压缩了两人之间的时空，让浅间产生了被迫视的感觉。 “命运的引力何其沉重，任何超脱飞扬的理想都会砰然坠地。像这样特别的星星（hoshi），我想要（hoshii）.知道它超脱命运的秘密。” 又是一份类似告白的暧昧发言。 浅间摇摇头， “在一座属于贝多芬的城市谈命定论太晦气了。他说过，【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人不会是命运的奴隶，让它在你死亡之前咽气，才真正算尊重个人命运。” “贝多芬真有说过这句话吗？” 听到浅间顿了顿，也不确定贝多芬到底说了这句话没，上辈子的中文网络，低劣的意林作者们创造了太多的谬误。 “至少贝多芬有这样的握力。” 他耸耸肩道。 神宫寺收敛住笑意，叹道， “陷入命运而痛苦的人，既没有看准命运咽喉的眼力，也没有扼住命运咽喉的力气。有那个资格的人，不是真正享受命运的宠爱，就是如你这般，超脱于外。” “华夏有句老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道的运行规律，刚强而永恒，地球上的风，无时无刻不在吹动，而天上的星星，无时无刻不在向宇宙的尽头旋转运动；而一个合格的人，君子，也应向天道学习，在坚定的、充实自己的道路上，不息地演算，不息地奔跑，并像天道的光、雨、风一样，带给世界更多积极影响。 这是人类面对命运的最优解。其他盲目的、狂热的、消极的、荒诞的、孤立的、虚无的应对方式，全是通往自我毁灭的答案。” 听完浅间说完这夹杂着大量中文的一大串话，神宫寺并不意外。 她笑道， “听rise说，你的中文很好，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句华夏谚语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浅间轻瞟了一眼神宫寺，又将视线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神宫寺自问自答道， “一直追求增益、顺遂或者胜利，并不一定是人生的最优解。 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操纵指引着我们，直至死亡这一至真结局。那些哲人们一直试图解析这种力量，但人连自己都解析不了，有限的理性，找不到答案。接受每个瞬间最真诚的自己，并与命运交融，比那种刻意的追求，要轻松得多。” 所以，你对如何面对命运的答案，是[轻松]么？ 浅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沉闷地向前走着。 “浅间君，我们的路线似乎偏了哦。” 贝多芬酒店离帝国酒店也就1公里多一点，按理来说，早就应该走到了。 浅间看了一下导航，说道， “不好意思，你从这个路口一直往西，也就是右边走，路过大概11个路口，一共走1公里不到，就到酒店了。” “你不准备回酒店吗？” “不了。” “你准备去哪？” “随便逛逛。” “就这样把一位淑女留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浅间君是故意这么无情的吗？” “奥地利治安很好，另外，我们后面不是有你们家保镖么？” 神宫寺又笑了起来， “我陪你走走。” “不需要。” “如果不想我跟着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想跟就跟着吧，我准备去中央公墓，大概11公里。” “那我坐车上跟着你，你走累了也可以坐我的车。” 神宫寺挥了挥手，一辆黑色的丰田开过来，两人一车杵在苏联战争纪念碑广场喷泉前。 “哪三个问题？” 听到浅间的回答，神宫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让丰田车开到远处，又看向浅间问道， “你怎么看待rise，还有那些女孩对你的感情的？你不会说你看不出来她们都喜欢你吧？” 原以为她会问五摄家或者算命之类问题，浅间摇摇头，答道， “美好的感情，但时间会让她们将[喜欢的人]变为[曾经喜欢的人]。” “所以，在你眼中，时间是解药？” “不，时间只是麻药。” 神宫寺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没有褪去笑容， “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啊。” 浅间义正言辞，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错，是有情有义，知道边界的朋友。” “如果真的是有情有义的朋友，你会放任纵容那些人说：[二见同学、间岛同学，甚至是不死川同学，只是你的玩物]这种话么？” 浅间摇头，继续说道， “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不会说这种话，而我们不认识的人在了解我们之前，说这种话只会显出他们的卑劣，我们也不会在乎这些人的说法。 另外，你刚刚的问题，算第二个问题。” 神宫寺轻笑一声， “看来rise说的没错，浅间君有时不仅无情，还十分小气。 那我就把真正的第二个问题，自问自答地方式，说给你听吧。 [你和rise她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以朋友的关系来看，并不迟钝的你，显得过于卑劣了。 如果以欲望的关系来看，你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状态，都是对她们的侮辱、物化。 如果以利益的关系来看，她们都是多余的。 如果以社团的关系来看，她们也是多余的，真正代表恋爱咨询部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很难想象，她们能够在这么多否定状态的叠加下，还能用倾慕爱恋的目光注视你。 我能想象的唯一正常关系是——你是真真正正的五摄帝师，你在用老师的身份，带着不成熟的她们获取智慧、经历青春。 正因为有这样的地位差距，才能解释你一直保持这个团体凝而不散，却不越雷池一步的状态，你在完成一个老师身份应该完成的责任。 浅间君，你说，我猜得对吗？” “.” 浅间沉默了，只能说英和脑补怪，还有高手。 但这个解释，说对了一大半。 “我只能说，我是带着任（学）务（习）来这所学校的，和任（学）务（习）无关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 神宫寺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五摄家的影子，藏于幕后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大张旗鼓的推销自己，上在五摄长袖善舞，下在英和广收信众？我不信是近卫千代挑战了你的地位。你和她之间的手段差距，明眼人一看便知。” “.” 看见浅间沉默，神宫寺不知哪里抽出了四张塔罗牌，她看向了节制、正义、魔术师之后的第四张——【皇帝】。 “呵呵，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听说，最初五摄家的圈子里有[浅间静水，王佐之才]的传言，可是现在已经没人继续说了。 对于你而言，之所以从幕后走向台前 是因为你若不站在众人巅峰，不站在声色之中，不披着皇帝的衣袍，不戴着王者的桂冠，便不能向世人证明你已超凡绝伦、澹泊绝尘了么？” 仿佛找到答案的神宫寺，脸上露出了略显狂气的笑容。 “.神宫寺前辈，你给人贴标签的方式还挺复古的。三个问题既然已经都有答案，看样子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正如浅间不知道怎么和近卫千代聊天一样，对于抽象如神宫寺璃未这样的存在，他此刻也没有继续与之交谈的兴致。 或许，中央公墓里海蒂·拉玛墓碑上的墓志铭，比现在说的所有话都更有趣。 和身材脸蛋都无可挑剔的神宫寺璃未聊了近一个小时，一点矛盾值都没涨的浅间，转身跑入维也纳的深沉夜色里。 6点不到，大太阳就升上来的维也纳，挺适合晨跑的。 但愿意起来的陪跑的，只有波奇、不死川两人。 酒喝杂了，处于宿醉的人还需要人照顾。 第二个醉倒的间岛照顾着二见，酒量一般的四宫照顾着比她能喝2倍的绪方。 凤凰院和藤原则是根本没起来。 在群里确认消息，第三个抵达酒店大堂门口的不死川，像完全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一样，大方地和浅间、波奇两人打着招呼。 “波奇姐起得很早哦~” “嘿嘿，垂死病中惊坐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怪话？” “阿水小时候的笔记本里的话哦~” 浅间觉得，自己的老家需要上保险箱了。 跑出酒店，三人向城市公园跑去。 维也纳清晨的空气非常不错，受大陆性气候影响，昼夜温差较大，因此即便是太阳出来，晨风拂面也特别清凉。 路过一处音乐家雕像，不死川拉着浅间聊起了维也纳三杰——莫扎特、海顿、贝多芬的故事。出于礼貌，浅间摘下了耳机，中断了高中二年级的现代文和古典文的预习。 “呐呐~阿水，待会陪我买一条裙子怎么样？适合去美泉宫拍照的。” 听到特蕾莎女皇在美泉宫召见音乐神童莫扎特的故事，波奇插嘴道。 “没时间。” “嗐~担心啥呢~不用阿水你付钱，本大爷现在有的是钱哦~” “你的钱怎么来的？” “反正不是大风刮来的哦~~~” 一套粉色阿迪套装的波奇，像一只快乐的大金毛，在浅间的面前左摇右晃。 40分钟多一点，三人就跑完了10公里。 不死川的体力丝毫不逊波奇，笑道， “波奇姐的体力，也是追忍猫锻炼出来的嘛？” “嗯哼~咱就是日本第一位精通日语的斯拉夫裔忍者，说不定哪一天，还会以我为原型出一款3a游戏哦~” 浅间忍住了吐糟的冲动，却又听不死川问道， “那波奇姐是罗伯特君的师姐吗？” “唉，我们忍村的陋习，就是强者为尊。” 波奇一脸遗憾地即兴撒谎。 一条真澄忽然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今天的排练气氛好紧张，有好多人都被骂哭了。但是，一想到hero君就在我的身边，即将看我的表演，我就有每天练42小时钢琴的力气哦。」 一天哪来的42个小时？ 「如果能吃到hero君做的晚餐，那就是48个小时~」 原来是要饭的啊。 浅间思考了一下，刚好可以用给i桑做加油晚餐的理由，推掉去游乐场的行程。 「i桑想吃什么，尽管点吧。」 「hero君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浅间拟了30个相对来说简单好做的菜，让她从里面挑4-6个。 「好难选啊hero君害我得选择困难症了。我中午选好回你，可以吗？」 「嗯，安心练习去吧。加油。」 “小真澄的信息？” 不死川没有边界感的趴在浅间身后，被浅间一个扭身，摘了下来。 “嗯。去吃早饭吧。” “好哟~我肚子早就饿了，阿水你可以去厨房弄点面条吗？” “你以为全世界的酒店厨房都是你家的啊？” “小遥加家的，就是我家的哦~当然，我家的厨子，还是我家的~~~” 浅间忽然为凤凰院交到波奇这种朋友感到抱歉。 几位少女还未起床，他和波奇、不死川去餐厅吃了份没什么记忆点的自助早餐。 不死川和波奇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笑话，浅间终于得空，预习起了二年级的功课。 翻开笔记本，写下笔记。 8月15日，周二，天气晴。 漫无止境一样的八月，此刻才走到一半。 61. 欧洲行 与 比基尼 与 水上排球 眼前是流经10个国家的多瑙河，狭长的多瑙岛将多瑙河一分为二。 河道沿线都是像小码头一样突入河心的，带着下水扶梯的水上平台。平台有木质的，有塑料桶拼成的，甚至还有混泥土制并在上面建露天泳池的。 水边跳水、划船、玩帆船、游泳的人，与岸上骑行、滑板、晒日光浴的人，密密麻麻，让人一时间很难相信，这天是向来忙碌的星期二。 浅间作为一个草坪上惟一打遮阳伞的人，正在享受为大家做便当赢得的[宝贵的一小时个人空间]。 说来也奇怪，什么时候，个人独处的自由，需要靠劳动来换取了？ 浅间不是很理解。 远处是少女的戏水声，但更明显的是耳边带着浓浓奥地利味的哼唱。 “你多愁善感，你年轻、美丽，温顺好心肠，犹如矿中的金子闪闪发光，真情就在那儿苏醒，在多瑙河旁，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 记忆中的歌声，被浅间旁边一位大胖子给复现出来，附近拉小提琴的人甚至中断了演奏，给他配乐。 这位胖大叔正给自己偏白的赘肉上抹着防晒油。大抵是个收入不错的工薪阶层，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包袱。他的妻子正带着他的胖儿子，坐在仿佛简陋卡丁车一样的双人自行车里，在河岸来回骑行。 胖子大叔哼的是小约翰·施特劳斯创作的[圆舞曲之王]——《蓝色多瑙河》，这首曲子也被称为奥地利的第二首国歌，在金色大厅演奏《蓝色多瑙河》已经成为奥地利新年音乐会的固定节目。 在抹油期间，他特地打量了一下，在大遮阳伞下，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白发少年。 戴着耳机浅间没有理会别人好奇的视线，他正拿着一本维也纳土著弗洛伊德的书打发宝贵的60分钟。 书名叫《图腾与禁忌》。 这本书地位，仅次于他那妇孺皆知的著作——《梦的解析》。 有着快速阅读技能，也有着尼采、拉康、福柯等阅读经验的浅间，很清晰地get到了弗洛伊德关于图腾与禁忌的社会学思考。 书里面有两个论述令人产生浮想。 其中一个论述是——原始部落的成员会以他们生活环境中的主要动物制作图腾，然后集体猎杀和食用这些被他们喜欢、崇拜的图腾动物。部落祭祀图腾与杀戮图腾的行为，被染上了一份原始宗教的意味，宗教意味着约束——只有处于集体状态时，这些行为才是被允许的，个人没有权利独自猎食图腾动物。 他第一时刻联想到了偶像运营与饭圈经济，饭圈和原始部落都禁止个人私自享用图腾。私生饭和睡粉行为都是一种禁忌。 书中第二个值得注意的论述是——一个原始部落中拥有所有女人交配权的父亲，被嫉恨他的儿子们杀死——儿子们最终为了避免继续出现像狮群一样的交配权不均衡现象，于是定下了禁止乱伦的规矩。 弗洛伊德指出，在这个故事里，正是原初父亲的死，让原来不可享用权力的儿子们，围绕着原父对他们的律令，制定并实施了更普遍的律令——【禁止乱伦】，原父以一种超我的形式返回，形成了一种新象征符号。 这个观点是弗洛伊德参考尼采[上帝已死]观念的有力证据。 在资本主义社会，原父的权利，如国王曾经的专享物，早就被制作成了各类商品明码标价。关于金钱、自由市场流通等等的新律令，代替了[只许国王穿黄色]这种不讲道理的律令。弗洛伊德盛赞，这种图腾的毁灭，律令的诞生，是文明的体现。 可在100多年后的现代人浅间眼里，只看到了讽刺。 首先，新图腾不再那么容易被推倒——对于国王的仇恨，被分散到了那些完全记不全名字的大资产阶级身上，反对无数个人，远比反对一个人要困难。 其次，新图腾没有创造更进步的新禁忌——现代社会的新图腾们，没有推动社会文明发展，建立更复杂科学并行之有效的道德规范，杀戮、剥削、歧视、仇恨依然存在，反而在区域和平、宗教信仰、道德良俗甚至性别认知上，出现大退步。 现实真相的快刀可以让任何哲人学者怅然、愤世嫉俗者低头。 读出一点使命感的浅间叹了口气，在符合和图腾泛滥的新时代里，推倒消费主义、新自由主义这种图腾也于事无补，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能力，创造令人进步的新禁忌。即便是那些能引领人类走进科技平权的科技巨头们，也在人性面前败北，充满着垄断和宗教的味道。 举目万千安身地，寰宇一无理想乡。 他只是一个拥有100多亿财产，还在读书的乡下人。 目前以绵薄之力资助的两位主角，一位贫穷贵公子，深陷打工地狱却甘之如饴，不愿命运假手于人；一位叛逆大小姐，三天打鱼两天嗮网，不务正业时常擦边。 至于自己那些儿子们，除了大辉和平尚有可开发上限，其余更是不堪。 浅间又叹了一口气，脚踏实地一点更好，不如学习，不如赚钱。 “嘿，东方小子，一个劲叹什么气啊，本事不错嘛~” 一句德语味极浓的英语从耳边传来。 不知何时，胖大叔已经将他的屁股从他的棕榈树垫子上，挪到了浅间身下的巨大海豚坐垫上。 “我听得懂德语的，先生。” 浅间合上了书。 “会德语，还看弗洛伊德，有才！有才啊！难怪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胖大叔一脸凑近乎般是欣赏。顺着浅间的视线，看向河滩上那群比基尼少女。 “我只是一个看行李。” “嘿~别胡说，骗自己可以，可别想骗我们人民群众的眼睛。” 人民群众可不是被这样随便代表的。 “你看她们，时不时还对你招手哦，叔叔我帮你看行李，你去玩吧~” “真的不用。” “唉，东方小子你的防备心太强了。你担心我把你们的行李怎么样了吗？呵呵，我可不会做给维也纳治安抹黑的事。” “先生，你看你家太太和儿子在对你招手呢，我帮你看行李，去好好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吧。” 胖大叔发现太太果然在招手， “那帮我看看行李，多谢了。” “嗯。” 浅间只觉得，被老男人搭讪的经历有些奇怪。 时间是上午11点1刻。 恋爱咨询部的女孩子们还在水边嬉戏着。 她们似乎起到了聚集作用，那些同样穿着比基尼的奥地利少女们，较劲一般，在这一段亲水平台扎堆。 美少女多起来，男人们也聚集过来。 浅间他们这块的草坪上已经搭满了垫子，几乎看不到一寸的草冒头。 “人生就像比基尼，太阳晒不到的，不愿示人的，反而是最重要的。” 去而复返的胖大叔，在一边喝着浓香四溢的自制咖啡，一边和浅间一同看向湖畔的女孩们，感慨着莫名其妙的人生道理。 “要不要来一杯？我们维也纳的咖啡也很好喝哦！” “不用。我们带了饮品。” “对了，我叫保罗，保罗·汉德克，东方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聊了10多分钟的天，才想起问别人姓名吗？ “罗伯特。” “罗伯特，欢迎来到我们维也纳。” “.谢谢。” 浅间被迫和这位过于热情的胖大叔干了一杯。 “和我说说，这些女孩子里，哪个是你的女朋友？” “没有。” “那你最喜欢哪个？那个穿着红色比基尼的吗？” 保罗说的是藤原。他觉得藤原身材样貌气质最出挑。 有超级融合剂不死川理世在场，不受欢迎的藤原也找到了容身之所。 当然，和她互动最多的是波奇，这两人仿佛天生不对付一般，挨着就炸毛，一直在那纠缠。 “没有喜欢的。” “你们东方人就是这样，就算有感情也不喜欢表达出来，你这么年轻，大胆一点。我看这些女孩子都很喜欢你呢。” “保罗先生，你的目光应该看向更应该注意的地方。” “什么意思？” “先生，你太太和儿子掉河里了。” “啊！” 浅间没有动，因为已经有几位热心市民下水帮忙打捞自行车。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和不死川她们一样，坐在午餐垫上的浅间，同样拒绝了几波搭讪。 胖大叔一家拉着浅间一起打扑克游戏，被浅间拒绝了。 但他还没重新看两分钟书，眼前就出现了两双干扰他注意力的，沾着晶莹水滴的漂亮长腿。 二见和间岛俏生生地站在浅间面前，一同背手俯身看着他。 她们的大腿匀称，小腿修长，仿佛克林姆特画作里那些笔直而流畅线条，硬生生给人一种一米七女孩的既视感。 “静水君，要来一起打排球吗？” 不死川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个充气排球，准备组织一场排球赛。 “那几个不是酒才醒不久吗，剧烈运动不太好吧？” “藤原同学和绪方同学都说没有问题。” “但是，你们人数不是刚好可以分两队吗？” “我们的赛制是3v3v3哦~” “不了，我就在这里看行李。” “罗伯特，去玩去吧，你们的行李我来帮忙照看着！” 一旁的胖大叔对着浅间眨眼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可以加入吗？” 胖大叔十岁左右的儿子放下了手中的扑克，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胖大叔敲了一下小朋友的头，“你就玩扑克。” 大叔太太不满地看了胖大叔一眼，但没有出声。 “你会排球吗？” 浅间问道。 “会一点。” “那我们两组队吧。赛制改成2v2v2v2v2更合理一点。” 浅间又回头看了一下胖大叔， “那行李就拜托保罗先生了。” 望着浅间揽着自家儿子走向河边的背影，保罗太太忽然说道， “好帅的少年，仿佛从霍夫堡里走出来的贵族。” “是吧。我看他沉静地看德文版的弗洛伊德时，就觉得这少年有一种魔力。” “保罗，你说这个少年，还有刚刚过来找他的女孩，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 保罗先生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基茨比厄尔电影节金奖里的那部《虚无的他》的男主角！他把头发染白了！” “男主角真人比电影还要好看很多呢，可惜他今天没怎么笑。” 保罗太太在回味着电影里，少年那比施特劳斯的音乐更让人陶醉的笑容。 “导演、编剧、摄影、剪辑名单里面都有他这个男主角，想忘掉都很难。” “真奇妙啊，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他们。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新片子采风么？” “也许只是学生休假吧。” 浅间自然不知道，身边的这位胖小子的父亲，是奥地利文艺界小有名气的编剧。 他们坐在一边，看着[不死川&藤原队]和[凤凰院&波奇队]的比赛。 无所不能的凤凰院真找到了排球网，并在一处水上平台搭起了显眼的排球场。 傲慢的大小姐藤原被有些男孩子气的凤凰院重点关照，硬吃了2发扣杀。 明明是凤凰院得分，但朝着浅间神气地比着手势的是波奇。 胖小子问道。 “罗伯特只和女孩子玩吗？” 浅间仔细观察了一下胖小子，一直把他看到脸有些泛红，才回答道， “也不是，你不就是男孩吗？” “哈哈，也是。” 胖小子又问道， “罗伯特，怎样才能像你一样受女孩子欢迎？” “当你的内心不再需要受女孩子欢迎时，你就开始受女孩子欢迎了。” “这是骗小孩的鬼话吧。谁不想被女孩子们认可呢？” “虽然有很多特质可以让你变得受女孩欢迎，但追逐这些特质时，你的脑子不能因为女孩变得三心二意。 比如弹吉他的人会更受欢迎。但一个想学讨女孩子欢心技巧的吉他手，对比一个真正热爱吉他，研究20多支乐队吉他手技巧的吉他手，后者受欢迎的可能性和程度，都会大于前者。为了a去学b的人，动机很容易受a影响，为了b去学b的人，他的纯粹会提高他学习的效率。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胖小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 “罗伯特你会弹吉他吗？” “不会。” “那我不学吉他。” “.” 波奇和凤凰院组合击败了不死川和藤原，不死川笑着跑过来打招呼。 “罗伯特君，小约翰，该你们上场了哦~” 浅间点头，脱下了t恤，远处的一群不认识的女孩尖叫起来。 现体力7，但是多次超过体力9的浅间身上，肌肉线条的对称度，一如那些最精美的雕塑。 东方的异域气息，挺拔硬朗的身姿，禁欲系而充满少年感的脸，还有那头随风轻动的柔顺银发，即便将他摆入河岸的众多拥有漂亮脸蛋的肌肉男里，亦如鹤立鸡群般的扎眼。 “罗伯特，我什么时候，能练出像你一样的漂亮肌肉？” “少吃多动，但这个需要很长时间的坚持，也需要一点天分和运气。” 有的人天生腹肌就是不对称的。 “罗伯特，你坚持了多久？” 浅间顿了顿，把[1个月]改成了[3年]。 四宫和不死川担任本局裁判，浅间这边先发球。 担任上一局裁判的二见和间岛，作为对手，走到了浅间和胖小子对面。 二见作出垫球准备姿势，无意间突出了姣好的身材。 “要手下留情哦，静水君。” 间岛有样学样地摆好了姿态，她虽然不是运动白痴，但对于排球，间岛仅在番剧《排球少年》的同人文里了解过一二。 “最强的伙伴，这次是最强的敌人了么？” 裁判不死川则在旁乱起哄。 “噢噢噢~就是你啦罗伯特君，使用[晴空霹雳]~”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从未成为人群焦点的胖小子，本就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 浅间拍了一下他的背，将轻软的充气排球交到了他手上。 “你来发球。只要过网就行。其他就交给我了。” 浅间的声音仿佛激流中的树桩，将胖小子打捞上来。 身体仍在抖动，但牢牢抓住球的约翰忽然觉得，罗伯特有8位女朋友，也是有道理的。 62. 欧洲行 与 午餐 与 善变的女人 二见的扣杀被浅间轻松接住，但胖小子却将球打上了网。 笑声从四周响起。 胖小子笨拙地动作，有些滑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把球打上网。 [罗伯特你可以自己回球，不用老是给我传球]。看着浅间鼓励的眼神，这句话他说不出来。 “起跳高度不够，可以尝试托球过去。” “好的。” 待浅间又给他做了一个球时，他用力将球顶了回去，可是方向却出了大问题。排球划出抛物线，砸到了一位在河中划船的中年人头上，排球和中年人的假发一同落进水里漂着。 “5:1，罗伯特君~这局小月和小麻衣赢了哦~” 浅间摸了摸胖小子的头，纵身下水将球和假发物归原主，接着又和笑着举手说[switch]的不死川击掌，代替她站在了裁判位。 胖小子道完歉，也跟着站到了浅间身边。 “输了.抱歉，罗伯特。” “你这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打排球吗？做的很好了。” 上一轮赢家[凤凰院&波奇队]和轮空队[四宫&绪方队]站在了场上。 围观的人又变多了一些。 “不好，如果不是和我一队，罗伯特你这么利害，是不可能输的。” 胖小子继续自责道。 “我都没怎么打，你怎么知道我厉害。” “这不是一看便知的事情么.正常队伍，不应该把出手权让给更厉害的人吗？我只会浪费机会” 胖小子这话说的，倒是没有什么怨气，他知道不是浅间故意让他出丑，是他自己心理素质太差了。 “舞台上只有首席一个人拉小提琴，算不上交响乐吧？团队比赛，到底是比赛重要，还是团队重要？” “我觉得只要是比赛，肯定是胜利最重要不把胜利当第一目标的人，一定会被当做胸无大志的懦弱者吧？” “你想说[不想赢就绝对赢不了]么？胜负欲、好胜心固然有激励人的积极作用，但没有人会一直胜利。 在我看来，胜利只是比赛的额外奖励，过程里的成长、友谊、趣味、默契与尊重、认同和融合这些东西，才是比赛存在的价值。 怕输的人，执着于赢的人，是很难享受比赛、领悟比赛的真谛的。只依靠那些强者们，通过躺赢获得胜利和荣誉的人，他们永远不会被荣誉记住，他们只是荣誉的奴隶。” 听完这段话，胖小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马上7年级的他，沉默地消化着浅间这一大串德语词汇量过于丰富的话。 等浅间执裁完整场比赛，又轮到他们和[不死川&藤原]打败者组时，胖小子高兴地对浅间说道：“罗伯特，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觉得，詹姆斯虽然是goat，但他就算再拿一次总冠军也比不上乔丹！总之，我会好好享受比赛的！” 浅间沉默地点了点头，将视线放在了对面。 得到浅间认可的胖小子觉得，自己已经能忘掉周围那些用看他笑话的人了。他决心，无论在哪里都要全力跳起来，无论什么样的球都要尽力打出去。 然后，10分钟过去了。 “赢了.” 胖小子感到了一阵空虚。 这场比赛，除了发球，罗伯特就没有让他碰一次球过。以扣杀回扣杀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比较离谱的是，罗伯特的扣杀球，总能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砸到那位红色比基尼姐姐的头上。围观的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红色比基尼姐姐身上。 自己的无球空跳，也被当做了协助罗伯特进攻的掩护动作。 两人重新回到场下。 小约翰的肩膀被浅间按住，浅间说道，“你看，没有参与感的胜利，一点意思也没有，对吧？” 胖小子抹了抹汗，点头赞同。 浅间继续说道， “每个团队的人都不一样，有人适合进攻，有人适合助攻，有人适合防守；乐团里的人也都不一样，有人指挥，有人负责铜管，有人负责木管；生活中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天才们如同恒星般耀眼，普通人如行星般黯淡，但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路。 不管能不能发光，只要运动，只要存在，宇宙的构成，也会有你的一份功劳。 这就是[参与感]的秘密。 别人的眼光、胜利这些东西无法影响到参与感，它们都不如[好好享受下一球]来得有意思。” 多瑙河午间的风，将浅间的头发扬起。他的眼睛，比被太阳照射的多瑙河更加闪耀。 好好享受下一球么？ 胖小子笑了起来， “罗伯特，有没有和你说，你真的很帅。” 浅间皱着眉笑了笑， “我更希望别人对我说，[你是一个好人]。毕竟我自己的人生课题，就是学会做一个好人。” 浅间和胖小子约翰在复仇战中，再一次输给了[二见&间岛队]。 比赛最终的赢家，是保持不败战绩的[凤凰院&波奇队]。 凤凰院设置的惊喜大奖，纯属自己奖励自己了。她们队还获得了优先挑选午餐甜品的权力。 一群人坐在草地上，酒店提供的巨大午餐篮被放在海豚坐垫的正中间，这个午餐篮倒扣下来，可以变成一个宽敞的矮桌。 “介意我们加入吗？我们带了不少水果。” 在一旁的保罗先生，看浅间将一份份料理端上桌面，笑着打起了招呼，并举起他们的午餐篮。 “可以么？” 浅间看向女孩们。 出乎预料地，所有人对于胖大叔一家加入恋爱咨询部草地午餐，都没有异议。 连在让人失望方面从不让人失望的藤原爱大小姐，也点了点头。 在得知她原来是准备问保罗夫妇几个关于爱情的问题后，浅间用[来自明天的定制甜品]，买下了她的封口费。 午餐的主食，浅间准备了三种三明治——德式混合香肠松露蛋三明治、意式无花果火腿奶酪三明治，还有日式照烧酱蘑菇炒鸡三明治。每种三明治搭配的面包都不一样，香肠三明治配的是松软香甜的维也纳面包，火腿奶酪三明治搭配的是布满坚果的意式恰巴塔面包，拿日式小炒做馅料的是柔软的白吐司。 这些面包是浅间、二见、间岛三人，在一家传说[维也纳艺术学院落榜生也曾光顾]的面包店里选的。 令浅间有些宽慰的是，好学的间岛在买面包时也不忘学习，对店里的30多种面包做着单词笔记。 而大明神则是红着脸敲了敲那些外壳烤的很硬的面包。浅间不知道，大明神正在回味昨天梦里，她当女主角的小厨娘剧本。 将12块三明治分类放上提篮做的矮桌上后，浅间又从午餐篮里拿出了4个乐扣盒。 盒子里是一些香肠、火腿、鸡排、牛肉片等肉类冷盘。 为了丰富口感，浅间为这些肉做了三种酱汁，酸甜口和咸辣口的都有。 这些白人饭，基本花不了浅间太多时间。而种类繁复的甜品，也只花了浅间2个小时不到的功夫。 除去萨赫蛋糕、莫扎特蛋糕、潘趣酒蛋糕等几种奥地利传统糕点，浅间还做了一些舒芙蕾、巴斯克蛋糕、玛德琳蛋糕以及瑞士卷。 因为二见在旁边帮忙，后面几种蛋糕，都做了一些她喜欢的橙子味版本。 每一种都用酒店提供的可固定蛋糕的透明盒子装着。看起来和那些甜品店玻璃橱里的点心并无区别。 【恋爱烹饪】已经大师级的浅间，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情的料理机器。 只看菜谱和视频就能完美复刻绝大多数料理，并有信心比任何一家百年老店、网红餐厅做的好吃。 保罗先生一家将装着蓝莓、树莓、提子和樱桃的果盘端上桌面，又摆上夹着酸奶和巧克力的黑麦面包，以及小扁豆酱、黄杏酱和甜椒酱三种酱料。 “罗伯特，看来我们挺默契的啊。” 保罗先生将他们的酱料和浅间做的酱料摆在一起，笑道。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浅间用保罗先生之前的[世界定义法]回应着。 “刚刚听小约翰学着理世桑叫你罗伯特就有点好奇，原来大老师的英文名真的是罗伯特啊。” 凤凰院问向浅间，而不死川在一旁对着浅间眨了眨眼，替他回答道， “因为罗伯特君确实很罗伯特哦~” “罗伯特是什么意思？机器人？” 藤原好奇问道。 不死川摆了摆手指， “罗伯特在古日耳曼语里，是[著名而辉煌]的意思哦~你说对吗？保罗先生。” “是的，我们奥地利也有很多人叫罗伯特呢，我还以为，这是浅间静水临时给自己起的奥地利名字。” 保罗先生笑道。 有不死川和凤凰院充当翻译，哪怕是波奇、间岛、绪方这些不擅长德语的人，也能轻松加入对话。 “保罗大叔你认识阿水？” “呵呵，认识的过程很奇妙。” 交流一番才知道，原来保罗先生和太太早就通过一条和鹰司运作的《爱上不存在的他》这部电影，认识了浅间、二见、间岛。 “保罗大叔，你还记得我在电影里演什么？” 波奇笑着问道。 “你演的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女角色。” 保罗先生过于明显的马虎眼，却骗到了波奇。 “嘿嘿，论戏份，我可是女三号哦。” 同样担任龙套的四宫和绪方就没有自取其辱。 导演不死川的身份被说出来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下关于电影的话题。 关于维斯·安德森的《布达佩斯大饭店》酒店原型取景地，保罗先生为巴洛克风格的帝国酒店辟谣，说大饭店原型其实是十多个东欧酒店和建筑的综合体。他又向大家介绍了奥地利、匈牙利和捷克等国和这部电影有关的，那些值得一去的地方。 “这个周末我们有空，可以带你们去一趟格尔利茨，那里桥上的风景不错。我也可以休年假，带你们去捷克的卡罗维发利。” 保罗先生的热情让一行人有些招架不住。 “抱歉保罗先生，我们明天就要离开维也纳了。” “噢，那太遗憾了。” 情绪低落的汉德克一家，很快因为浅间的料理而精神大震。他们自己带了的面包被他们丢在一边，用奥地利作家茨威格书写人类英雄的热情，赞美着浅间的白人饭。 看来美食确实有着治愈作用。 保罗大叔很快打定主意，要约浅间一行去他家吃晚餐，但也被浅间婉拒。 美食的治愈魔法，又很快失效了。 二见提着一壶浅间做的果茶，给汉德克一家斟满。 刚还沉浸在遗憾中的保罗先生，举杯笑了起来， “感谢美丽的维也纳让我们有缘相遇，只可惜，相遇的时间太短暂。你们是一道把古老的维也纳吹年轻500岁的美好的风。祝你们的旅行顺利，愿你们的青春，如不败的花朵，愿你们之间的爱，地久天长。” 听到这话，女孩们才真正喜欢起这位一个劲向浅间搭话的胖大叔。 “对了，罗伯特，最后想问你一句，asamashimizu是什么意思？也是光辉荣耀的意思吗？” “一滩安静的小水洼。” “这样吗？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东方式的过分谦虚有什么用。” 与汉德克一家道别，浅间获得了保罗先生和汉德克太太的联系方式。 恋爱咨询部拍的电影，影响力说大也不大，至少走在路边，哪怕在东京，也不会有狗仔或者索要签名的人。 但说小也不小，居然能在维也纳碰到电影节的评委，还被评委记住长相。 蝴蝶效应的涟漪，让他隐隐有些不安。笃志孤高的自己，要变成魅魔王了吗？ 也没有那么夸张，毕竟只是一个小众电影。这个喧嚣的世界，《爱上不存在的他》，连当垫音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不拍第二部，人们的印象总会沉默下去。 女孩子们陆续换好了衣服。 确如保罗先生所言，她们就像大地上绽放的最美的花朵，让河岸边的行人，和多瑙河上空的云都慢下了脚步。 凤凰院家的管家和保镖，帮浅间他们收拾了残局，将食具和户外用品搬上车。 “接下来，就去游乐场吧~” 不死川朝天空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大家说到。 “摩天轮~摩天轮~” 波奇第一个响应起来。 “诶？不是说先去美泉宫的吗？” “游乐场离我们这么近，罗伯特君何故要舍近求远？” 不死川指了指她们身后天际线上的摩天轮。 “说起游乐场，静水君你会做可丽饼吧~” 大明神你不是才吃了午餐加两块蛋糕吗？ “维也纳的咖啡厅这么多，游乐场里面应该有旋转咖啡杯吧？” 四宫你这逻辑线不对啊！ “嗯，我已经买好票了，时间宝贵，我买的不用排队的，走吧。” 凤凰院又发动了钞能力。 也许是这些天的行程太累了，也有可能是酒精摄取过多，拿下冠军并多吃了一份甜点的凤凰院，兴致不是很高。 可惜她没有站在浅间这边。 即便知道，已无可以争取到的盟友，但浅间决定还是得反抗一下。靠给一条做饭避开无聊活动的计划，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不死川的心血来潮给粉碎掉。 “你们不觉得，夕阳下的摩天轮更浪漫么？” “笨蛋阿水，等到那个时候，小真澄的音乐会都开始啦！” 女士们一致认为，先去游乐园更好。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藤原前部长悄悄肘了肘浅间，低声说道， “浅间浅间，我可以陪你坐摩天轮，然后我们一起脱队去迪拜，那里的摩天轮好像更好玩。去不去？” 63. 欧洲行 与 你的名字 与 让你自由 藤原爱的表情，从兴致勃勃，慢慢转为可怜巴巴。 浅间不为所动。 于是藤原爱给出了n.b。 “那让她们去游乐园，我们一起去美泉宫？” “前部长桑，民主集中制的一大特征，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浅间浅间未免也太听芙芙的话了，还有，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你这个长偏了的坏心眼。” 藤原撅起了嘴，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瞟着浅间。 “怎么了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小爱部长在呼唤我哟~” 不死川以世界人民大团结的胸怀，抱住了藤原。 “浅间浅间准备偷偷开溜，他说他不想去游乐园。” 喂！你这家伙怎么贼喊捉贼？ “那可不行，罗伯特君可是排球比赛的隐藏奖品呢~~~我们俩可得把他给看好了~” 我什么时候成为奖品了？ 不死川和藤原一左一右把浅间钳制起来，几乎可以说整个人都要贴到浅间身上，但又很快被浅间丝滑地甩开。 就这样反复的纠缠、摆脱。 刚刚偷跑被拒绝的藤原，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似乎光是和浅间身体接触就很开心，仿佛是那种小时候偷偷摸别人的洋娃娃，就能高兴很久的女孩子。 这几天被百般敲打的她，已经认清[浅间已经变了]以及[出游采风是个错误]这两件事实。 现在的藤原，只是偶尔会回想起和浅间刚认识的那段时光—————— “嘿~你现在有空吧？” 树荫下的长椅上，男孩合上了书，微微抬头。 黑框眼镜下，是一张平凡又无攻击性的脸蛋——那种适合问路或者插队的，看起来很好摆布的长相。 “倒不是说没空，有什么要紧事么？” 反应有些出乎预料。 男孩既没有因为她没使用敬语、读书被打搅这些事皱眉，也没有因为她的美貌而动摇，语气平淡的像缺乏经费的独立游戏里的npc配音。 “帮我凑个人数怎么样？” “帮你凑个人数？” “我要在这个无聊的学校里，成立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社团~” “凑人数，然后成立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社团我们学校社团，应该没有什么人数限制吧？” 男孩放下书，书的一边是装着2个饭团的便当盒，相当寒酸的午餐。 大概是靠读书进英和的穷秀才吧？ “嘿~挺懂的嘛~虽然可以一人成团，但是[人数]本身，就是有意思的基础哦！” 男孩环视了除他们之外别无他人的花园中庭，仿佛确认了什么似的，说道， “凑人数可以，但我只能当挂名部员，放学我要去打工。” 果然是平民啊。 但是这个平民，有一种让人觉得很特别的异质感，明明从打扮到长相都在表达[快点无视我]的信号，可只要一聊上天，就仿佛得到接头暗号般，感受到他和那些15岁故作深沉的普通男高中生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本来只是突发奇想，顺便逗人玩玩打发时间，看来，走运碰上了不得了的玩具。 她盯着他笑道， “挂名可不行，但我允许你每周可以早退2次。打工就不必了，我们可以建一个能赚钱的社团，怎么样？” “建一个能赚钱的社团.那是什么社团？” “还没想好。” 花园中庭另一端，忽然传出动静。 “那个.从入学第一天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我会让你幸福的。” “抱歉。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不试一试吗？做我的女朋友，一定会比现在更快乐。” “抱歉，前辈，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没必要这么无情的拒绝吧！” 高年级的男生忽然发癫踹起了一边的大树，又一个滑跪，抱住女孩的腿， “前辈，你再不放手，我要报警了。” 女孩离去后。 “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拒绝我啊啊啊啊啊——” 那位二年级的男生，一边哀嚎，一边用头不停地撞击旁边的长椅。 目击告白现场的她笑了起来。 告白双方她都认识。 真是失态呢 忽然灵光一闪，她朝着对告白现场完全不感兴趣的男孩笑道， “【恋[爱]咨询部】，我们要创建的社团，就叫恋爱咨询部，这个主意不错吧~？” 非常自然地将自己的名字也藏进了部门名里，她藤原爱就是一个天才。 “恋爱咨询部么.听起来很不负责的样子。” “有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啦~现在就陪我去填表吧~” “嗯，去填表吧。” “嘿~你这家伙意外地干脆呢~” “是啊，我这家伙，意外地干脆呢。” 她又笑了起来，明明只是像回音壁一样，一直重复她的话，却能让她听出一丝没有距离感的调侃。 “对啦，你叫什么名字？” “浅间。” “问你名字呢，你总不可能叫浅间浅间吧？” “填表时我会写真实姓名的。” 男孩拿着饭盒和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教师办公楼走去。 走进普拉特游乐场，恋爱咨询部一行人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摩天轮。 《爱在黎明破晓前》这部电影的男女主第一次接吻地，就是在这架摩天轮上。 浅间作为奖品，要陪排球冠军单独坐几圈摩天轮。 在波奇的大方谦让下，浅间和凤凰院走上了外观看起来像小木屋的摩天轮里。 摩天轮轿厢很宽敞，大概能容纳20多个人，空间类似一些城市的缆车，中间设有几个坐位，但一般来说大家都会站在窗边欣赏风景。 凤凰院使用钞能力包场了，所以他们的这个轿厢显得空荡荡的。 打完排球后，凤凰院就换上了白色背心加一条宽松的卡其色裤子。她似乎比起裙子更喜欢穿裤子，这也让她整个人多了一份朴素又松弛的少年感。这身打扮和她挥金如土的形象相去甚远，也没有[52赫兹的鲸鱼]那样冰冷的孤独感。 但浅间知道，现在的凤凰院，才是真实的凤凰院。 浅间移开目光，向下望去——二见她们正在上后面一个轿厢。 摩天轮逐渐升高，高过小屋，高过树木，俯视着远处如巴黎一样规整的古典建筑天际线。 两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轿厢一端，六面玻璃窗的正中间，眺望着晴空之下多瑙河的尽头。 很难想象，这座60多米高的摩天轮，从19世纪，弗兰茨一世那个时代就开始运营。 凤凰院拧了拧手中写着[carpediem活在当下]拉丁语的红茶饮料，尝试了几下，没能拧开。 正回复一条晚餐菜单的浅间，主动拿过瓶子，单手扭开瓶盖，又递回给凤凰院。 “谢谢。” “客气了。” 两人没再说话，一同看向窗外逐渐变化的视野。 摩天轮里的气氛正在变化。 浅间隐隐觉得，凤凰院或许会在这个时候告白，于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不拍照么？” 凤凰院那精致的脸朝向窗外，喃喃道， “如果待会被大老师拒绝，拍下的照片，只会增添烦恼吧” “.” 少女忽然侧头，正面凝视着浅间。 “大老师。” “.怎么了？” “你觉得恋爱咨询部，下个学期，有存在的必要么？” “.” 原来不是告白啊.人格矛盾值上升了5%，浅间对自己的厌恶情绪加重了50%。 “为什么会这么问？” 凤凰院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她那份男孩子气的倔强与尖锐。 “我想帮你。” “帮我？” “因为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我一直信奉着一个理想原则，即是在双方互相给予的时候，自己多付出一点。这是维持我自尊的基础。所以，大老师，我想帮你。” 本来准备拒绝告白的浅间有点搞不懂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先谢谢了。帮我什么的，你之前和我们一起吃烤肉时也说过。但说实话，凤凰院，如果其他人也信奉你这样的原则，你多付出的那些其实很伤人。我不需要你这样铺张的浪费金钱，虽然这些钱在你眼中只是小数目，但说实话，这次的部门活动变质，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我会负责的，大老师。在这段时间，我已经知道我该怎么帮你了。这一回，我想帮你重获自由。” “？？？” 凤凰院遥加顿了顿，又直视着浅间，认真说道， “我觉得12天的考察期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弄清楚解开你枷锁的方法了——第一，解散没有存在必要的恋爱咨询部；第二，让这些女孩离开你。”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带着枷锁？” “大老师，先听我说完！ 第一个结论的判断依据之一——部门不像恋爱咨询部。活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我所了解到，这些月的部门活动，拍电影、聚会、出游.没一个是和恋爱咨询正相关的；人员是失能的，除了你，没有第二人有能力做恋爱咨询的，其他人都是吉祥物；经营是不善的，客户少，免费服务太多，之前还在给二见、间岛她们发名为工资的援助金。我认为部门缺乏了可持续的基础。 其二，[制强援弱]不适合这个部门。恋爱咨询是荒谬的，它能起到的警醒教化作用太小，而恋爱这种事，拯救不了笨蛋。花精力去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绪，是在浪费大老师你的时间。这个部门从名字到性质，都决定了它做公益的影响力上限不高。 第三，恋爱咨询部，不是，也不适合当做她们成长的理想培养皿。因为你在旁边，她们没有靠自己能力站起来的心，我觉得，她们应该学会自己走路了。 至于第二个结论， 我并不喜欢当一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忍不住了。 大老师，她们都在消费你，消耗你，她们正在成为束缚你的套子。 在我打入她们内部的两周里，我没有找到半分有价值的东西。她们没有任何高尚可言，她们也没有什么助益[制强援弱]的长处，她们从你那里学会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我却从未见过，她们把这些能量扩散到更远的地方。 二见月海、间岛麻衣，她们只是依附你的寄生物，甚至连一点积极的情绪价值也给不了你。 至于你看好的不死川，我只能说很失望。 她太三心二意了，她正在辜负你为她付出的东西，五摄的支持、所有家族的善意、你的时间，都变成了她的手牌。她所谓的公正善良，流于表面，她和那些拿着公费旅游的公务员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影响着你的决策，也一直领导着那些女孩追求你，让你分心。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死川是一个值得投资的人，我愿意为你监督不死川，倾我所有，去赞助她； 我也可以给二见、间岛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财务失衡的人生走向正轨； 其他人应该影响不了你，但如果需要我出力，我也会帮你拦住一条、藤原、四宫这些人。 总而言之，大老师，你本应该是翱翔天际的鹏鸟，没有必要，停在这鸟窝边踟躇不前。 恋爱咨询部，应当放弃；缺乏[博爱]的她们，也应当放弃。” 一口气说完这一切，凤凰院看着浅间逐渐冰冷的眼神，心道， [大老师，你的善良挡住了你的智慧。我愿意付出所有，帮你切除那些寄生瘤。] 浅间沉默了。 原来凤凰院，只是把如近卫、藤原一般的孤僻傲慢藏了起来。 她依旧是那个不好打交道的凤凰院遥加。 浅间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个[52赫兹的鲸鱼]，并不是缺乏朋友，而是她根本就不需要朋友。 “如果其他人听到你这么说，她们会伤心的。作为朋友，我只能说很遗憾，凤凰院，你的傲慢，让你忽略了太多东西。” 凤凰院的手揣紧了红茶瓶身，垂目片刻，又看向浅间说道， “我知道说这些话，大老师一定会伤心的，也会对我有看法。但是，有些问题，必须去面对，并非享乐主义的我们，没有必要迁就其他人，一同沉溺在享乐中。” “恋爱咨询中的知识并不是一无是处，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我的枷锁和累赘。 凤凰院，我很感谢你为我着想，但你和f桑、月海她们做的事，其实没有两样。 阿德勒的书，你应该没看完吧？ 【基本上一切人际关系的矛盾，都起因于对别人的课题妄加干涉。】 虽然她们干涉了我的【人生课题】，但她们本身，也是我这个阶段的人生课题。 而你，现在正在试图修改我的【人生课题】。” “大老师的【人生课题】.不是【制强扶弱】么？” “那是你的课题，凤凰院。我的课题是想当拐杖，不是给所有人的拐杖，而是成为那些人生中不可避的需要拐杖之人的拐杖。我不能因为我和别人的不适配，责怪别人的腿瘸的不对。工具，应该以人为本的去改变。” “包括这些天虚度的时光？” “经历苦涩才知道甜美之甜。一些无用之用，在关键时刻，也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这里面没有【制强扶弱】。” “凤凰院，不死川有自己想要帮助的[具体的弱者]，而你想帮助我，你知道这当中的区别么？” 【倚老卖老】和【人民教师】的技能应该生效了，凤凰院叹了口气，说道， “.我懂了.是我把事情简单化了.我既没有[制强]，也没有[扶弱]。我只是在渴望依附你的力量，行使我想要做的事。” “凤凰院，认真地审视自己选择的【人生课题】吧，你所期待的那个我，并不是我，而是一览无余的你自己。 但是，你的人生课题的崇高度，在我这里至少排前三。 所以，不必说[依附]这种话，如果能够帮得上忙，我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 凤凰院苦笑道，“结果变成求助了么？” 浅间摇头，“[在双方互相给予的时候，自己多付出一点]，这也是我的原则。如果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伤害人自尊的歹徒，那就由我来当吧。” “把坏人当出好人的气概，浅间同志不愧是我们的大老师。” “凤凰院同志，放心，我不会成为站在斯大林肩膀上的坏人。” 可惜凤凰院不是不死川，并没有get到苏联笑话的笑点。 此刻，他们的轿厢不知不觉走到了最顶端。 两人的眼中，一切天朗地阔。 “” “另外，凤凰院同志，我可以真诚的告诉你，我不是五摄的代言人，我没什么振兴国家或者是拯救世界的梦想，我只是在追求抽象的同时，又想具体的活着。 我停在我的课题前已经好久了——我只是最近才知道，想要改变人心，不是靠一次性的力量，而是长久的陪伴。所以，这段日子，你所看到的一切不满，其实是那个停滞不前的我。” “大老师，你不用这么说。她们以你为中心化的生活方式，我其实非常理解事实上，我有时也想这样，但我知道，这样不行，我必须活成我和你共同理想的样子。” “凤凰院同志，我怎么看你，其实不重要。” “不，大老师，你错了，你非常重要。” 摩天轮如夕阳下落。 凤凰院抬首望向浅间的眸子里，仿佛装载着无数个世界。 “我之所以还留恋这个令我憎恶的世界，是因为你生活在其中。所以，除有你的世界以外，我并不期待别的世界。” [52赫兹的鲸鱼]，对着与她多次同频的人，发出了告白。 64. 欧洲行 与 真心 与 消息 迟到了几分钟的告白。 没有热烈的语言，却仿佛为步入季夏的维也纳，重新续上了一整个夏天。 这是浅间从见到凤凰院第一眼，见到过她本人最明媚的表情。 紧张、羞涩、坚定、憧憬. 他最怕这种饱含爱意，却没有欲的告白——这种告白，会将不愿恋爱的他，置于无法批判却极度失衡的天平上。 两人的对视时间有些久了。 浅间移开目光，看向了窗外，远方的一片云，正追逐着另一片。 “谢谢你，凤凰院。如果说，我中了一种诅咒，让每一位吃我料理，听我废话的人都会爱上我。你们的情感，有一大部分是被操纵修改的，你觉得这种爱可以被接受吗？” “那不是废话，那是充满良知的教导，大老师。 无论是你说的话，还是你做的菜，都能让我的身心感受到一种幸福感。 如果不关心，为何要好言教导；如果没有爱，料理何能美味如此？大老师，无论是谁，都不会讨厌一个博学多闻、善良暖心，还喜欢做饭的人。更何况，在我品尝你做的料理，倾听你的建议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我对恋爱没有兴趣，抱歉。” 凤凰院连连摇头， “大老师，我不是为了做你的女朋友才说这些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我爱你胜过这个世界]。 这是我对你所有语言、所有行动的初衷。 哪怕我和不死川、二见她们比起来，连你的朋友都算不上但我也想让你更加依赖我一点。 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未见树缠藤. 我想成为一棵能和你互相守望的树，当然.虽然这么说有些自不量力.” “凤凰院同志，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听到朋友宣言的凤凰院，笑着闭上了眼睛， “浅间同志，作为朋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浅间顿了顿，点头说好。 反正拥抱接吻这种请求他是不会答应的。 “我，能成为你现阶段的【人生课题】吗？” “.我的精力做不来这么多课题，我刚刚也说了，我的阶段性课题停滞很久了，甚至为此放弃了关键课题。你说的[三心二意]，用来形容我或许更合适。” “那，我来当你课题的助手吧。” “谢了，但不适合。有些课题，必须自己独立完成。” “明白了大老师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一条真澄、藤原爱，还有近卫千代，也是你阶段性的人生课题吗？” “不是。” “是因为她们的身份？” “不是，是因为她们不需要拐杖，你也一样。” 拐杖么. 凤凰院如释重负一般，爽朗笑道， “果然，我并没有臆断，大老师就是我想象中的大老师。”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值得真心、值得爱的人。” “.” 和凤凰院乘坐了一圈摩天轮，浅间又和波奇坐上了新的一节轿厢。 乘坐摩天轮的费用，单人单次是13欧，但凤凰院似乎是将整个摩天轮包了下来。 摩天轮楼梯入口处，甚至竖起了下午2点后再开放运营的通告牌。 凤凰院和间岛没有继续乘坐，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着休息。 不死川、藤原、二见她们几个仍留在之前的轿厢，不断将新拍的照片发到群里。 低头看到下方凤凰院对着间岛的笔记本，和间岛聊起天起来，浅间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扎着头发，神采奕奕的波奇。 她现在穿的是一套类似miumiu风格的白色网球半裙、运动背心和绿色防晒背心。这是浅间和二见她们挑面包时，她在附近服装店买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她说的[适合在美泉宫拍照]的裙装。 另外，浅间也才知道，波奇这家伙在凤凰院那靠贩卖虚假情报收了1亿零500万。 和凤凰院说明一番后，钞能力少女并没有找波奇收回这笔钱的打算。 凤凰院遥加的富有程度，和她不把钱当一回事的程度，都有些超出[百亿小富豪浅间静水]的想象了。 波奇愉快地哼起了歌，只有两人存在的轿厢里，产生了明显的回声。 浅间发现， 他和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了。 好事是，她不是女主角不死川，也不是大明神二见，不会让他的人格矛盾值疯狂上涨。 坏事是，她是笨蛋波奇，可以轻易让他的怒气值上升，san值下降。 “阿水~~~快看那边！飞行的喷射战士！哇~~~好恶心~~~” 波奇乐不可支地拍打着浅间肩膀闪避后留下的空气，另一只手指向了窗外的旋转秋千。 浅间闻声看了过去，高速旋转的秋千上空并没有发现什么喷射物。 只不过秋千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骂人的声音，似乎比1分钟前多了不少。 “咦？不喷了？就是那个灰衣服的，阿水你看到没？刚刚的场面超~~~级壮观哦~我猜结束后他会被别人的男友们殴打。” 波奇的关注点，总是让人觉得这家伙一点都没长大。 “再壮观也不会比你欠的作业山壮观。” “唔——阿水搁在古希腊，一定是掌管扫人兴致的神。” 波奇鼓起脸没几秒，又笑起来， “但是呢~~~刀子嘴豆腐心的，一视同仁地扫所有人兴致的神，和一视同仁地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神相比，现在的女孩子会更喜欢前者哦~” “去掉刀子嘴豆腐心，这个结论就不成立了。” “但是，阿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呀~~~” 波奇对着浅间皱了皱鼻子，又仰头得意道， “刚刚大家还在讨论，阿水你是不是一个超s暴力狂。结果大家一致认为，你只是喜欢用[打醒脑门拳]和[敲醒脑门指]的傲娇怪而已哦~ 所以说，一直承受你暴力的我，其实是能让阿水你娇羞的利害的存在~~~哎哟~~~你干嘛？” 波奇捂住了脑门。 浅间收回手指，面无表情道， “我害羞了。” “你骗鬼呢！” 两人在打闹间，摩天轮又转到了最高点。 “波奇。” “多想想考上东大之后的事情吧。” “听阿水你的口气，好像我真的可以考上东大似的。” 真正努力过后，波奇才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知识需要恶补。 但是一想到只能在阿水的老家一个人自习，她就觉得考东大这件事，困难度指数型上升。 “你的自信去哪了？浅间家的人，考东大不是有手就行。” 听到[家人认证]，波奇点头咧嘴，作势想抱住浅间，却被浅间一只手按住脑袋，挡在了两步之外。 自从她发现力气已经比不过浅间后，再也没有从他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 波奇喘了口气，停止尝试，坐在轿厢的椅子上问道， “那下学期我能回公寓吗？有阿水当我老师一对一指导，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不行。你不是和老妈说了，你觉得学校教不了你什么东西，决定在我家一直待到考试通过吗？” “就不能说，我还是需要英和的毕业证吗？老爸老妈他们很忙，照顾我很辛苦的。阿水你就不能懂事一点，给老爸老妈他们分忧吗！” 为什么你默认需要他们照顾你啊？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摇摇头。 “真的不行吗？” “不行。” “无情的阿水。” 波奇又嘟起了脸。 “你如果不想考东大，现在放弃，回到东京生活也是可以的。但两个条件，第一，自食其力，第二，我们不住一起。” 波奇觉得浅间的眼神很失礼，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展示自己的骨气了。 “钓鱼执法么？太小看我了哦！” “我只是不希望，你接近一年的人生，被一个随便的目标给困住。” “不是随便的目标哦！这是我给自己的试炼！” “这段日子就只完成了10张试卷，这就是你对待人生试炼的态度？” “我这些天可是花了好多功夫在语言上面哦！你以为我每天只会吃喝玩乐么？” “除了吃喝玩乐，还有睡觉。” “给我好好看到我的努力口牙！！！” 波奇又开始自不量力地找浅间厮打起来。 轿厢摇摇晃晃的。 站在下面的工作人员摇着头，并不担心安全问题，他们只是在感慨世界的荒唐。 浅间感觉自己像一个道具，陪着她们体验了几乎所有项目。 每个人和他都至少单独体验了一个项目。 浅间知道这是不死川的谋划，下一次，绝对不去游乐园了。 因为凤凰院的超能力，他们没有排过一次队。 “大老师，正当地通过金钱购买来的正当权力，并不是欺负弱者的特权。另外，对于我而言，你的时间更宝贵。” 凤凰院用这样的话，回答着他。 “罗伯特君，你不是很推崇【托利得定律】么？对我们的小遥加更宽容一些吧~~~” 不死川的这番话，受到了浅间和凤凰院两个人的白眼。 【托利得定律】是指判断一个人的智力是否属于上乘，可以看这个人的脑子里，能否同时容纳两种或更多冲突的思想，并无碍于其处世行事。 浅间只是在恋爱小册子里提过，多元化思考有利于与更多人共情，同时储备多种行事准则，也有利于在实事求是时，有法可依。 绝对不是鼓励别人成为那种一边对他人要求[宰相肚里能撑船]，又对自己说[有仇不报非君子]的，道德底线过于灵活的双标怪。 众人一直玩了整整三个小时。 女孩子们结伴抵达美泉宫时，浅间提着从维也纳中餐馆买回的两大包食材，来到一条真澄通知的地点。 中餐馆的老板热情，一听他说中文，不仅答应卖他食材，还送了许多配菜和调料。 走进电梯的时候，被好奇地打量他袋子里中式调料的男子搭讪了。 “嘿~上门做饭？” “嗯。” “做一顿中餐要多少钱？” “给朋友做，不收钱。” 被这样问，浅间也觉得自己像一个上门做菜的私厨了。 友好告别男子，浅间通过一条的短信提示，找到钥匙，打开门——晚饭地点是一个和外立面截然不同的现代化大平层住宅。 将食材放进正常运行的冰箱里，从中餐馆打劫来的中式调味料一一摆上厨台，浅间坐在靠客厅的厨房岛台，接了一杯水喝下。 维也纳的水确实很好喝，和他在英国喝的tapwater不可同日而语。 打开手机备忘录，看着被少女们追加菜品后，变得密密麻麻的菜单，他揉了揉眉心。 晚餐菜单—— 「一条真澄：白切鸡、红烧肉、干烧带鱼、葱爆牛肉、糖醋排骨、麻婆豆腐。」 「不死川理世：开水白菜（√）、不会做随便炒个白菜也行~（x）」 「二见月海：番茄炒蛋」 「间岛麻衣：炒青菜就行」 「波奇：肉！[用开水白菜的鸡做个蘑菇汤]」 「藤原爱：佛跳墙（x）、松露干鲍（没食材）、番茄松茸牛尾[这女人是纯粹找茬是吧？]」 「凤凰院遥加：拉面（中华）」 「四宫尤纪奈：冰粉」 「绪方亚里香：荔枝肉（没食材）[用咕噜肉代替]」 真是折腾人。 明明从理论上说，他是那个被爱着的人，为什么会被女孩子们的愿望所奴役呢？浅间问自己。 答案很简单——想要补偿的愿望。 他从这辈子的一开始，就一直告诫自己——要做一个至死都百依百顺的人，但他顺从的对象，一定只能他自己的内心。 事实上，像一个厨子给她们做饭，并没有违背他的内心。 休息完毕，做菜吧。 开水白菜的鸡汤，还有番茄牛尾汤都要煮好久，还好这间房子有福腾宝的高压锅，能节约不少时间。 浅间开始了料理。 一个眯眯眼的男生，走到海边坐下。 他的旁边是一个手臂戴着外骨骼的钓鱼佬。 “大辉不来么？” “他太忙了。如果没有大老师这个噱头，他基本不会出来的。怎么了泷岛？” 驹场光树收起了钓竿，问道。 “和你说个，大概率让你失望的消息。” “索尼倒闭了？” “那方面的消息，你不是比我更灵通么？” “应该说，任何一方面的消息，我都比你要灵通一些吧？” 泷岛哲也抬头望了望远方的货轮，笑道， “我是当事人，总该有话语权了吧？” “别卖关子了。” “【小丑】死了。” “啊?!” 不出泷岛所料，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如丧考妣的表情。 90. 重返东京 与 车库天才 与 绝对不可能 有马和龙崎各自躺在一个板车上，在车底检查着汽车的底盘。 照屋先生开的是一间摩托车店，但实际经营活动是万事屋，连谷歌地图上的标记评论，大多也是说[这是一家万事屋，老板亲切非常]。 因此，在摩托车车库里拿专业工具修一辆破破烂烂的老马自达轿车，这场景对于照屋家来说并算不奇怪。 “底盘磨损不是异响的主因，倒是这台车的小连杆总成、麦弗逊悬挂上方平面轴承和减震筒、底盘支臂全都要更换。” 有马的声音从车底传来。 “是的，球笼套也破碎了，需要换套，上润滑油保养。我说，你们到底是在哪里捡来这辆破烂的？” 龙崎也附和道。 “如果不是这台车开起来有8-9种异响，搞得像交响乐团一样，车主人也不可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它嘛。需要更换的零件，我晚些就去买。” 半开的卷门被拉上，二妹金田秋菜对着车库一阵大喊， “吉彦哥~~~叔叔~~~~浅间前辈来了。” 面对着汽车引擎叉腰的照屋先生朝外瞄了眼，应声道， “欢迎欢迎。小吉，龙崎君，浅间君和他的女性朋友们来了。” 神特么女性朋友们。 龙崎首先从车底滑了出来，在人群里找到浅间，笑道， “提前这么早就到了？会修车吗？不会修车进客厅里待着，我和有马还得一会弄完。” 你明明比我到的还早吧？你怎么会修车？你怎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好不习惯？ 浅间在心里面对着龙崎使用了三连吐槽。 有马也从车底冒出头来， “不好意思啊，临时来了活，浅间君和大家先去客厅休息一会吧，这里太乱了。” 有马和所有女孩打过一遍招呼后，又钻进了车底。 一个两个都是赶人的说辞。 照屋家的车库不大，大概20平左右。 一辆轿车占据了一半空间，两边都是货架，最里头的角落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在地上，一个橘色的工具箱被打开，一些零件散落在箱子旁。 整个车库显得杂乱得很，两个工作灯照在车上，但整体环境还是偏暗。 车库靠外的位置，还停着一辆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摩托车—— 黑色涂装的宝马s1000rr。 排气管被改装过，而且还印上了[常山子龙]四个字。 原来照屋先生他们也会接待这种客户么？看来足立区也是有富哥发烧友的。 本来就偏拥挤的空间，一下子挤进来10个围观的人，顿时连正常走路都不方便起来。 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基本都站在卷门边，没再踏进一步。 扑鼻的机油味，让藤原皱着眉头捂住鼻子。这车库里的机械美学，她是一点也欣赏不来。 照屋先生见状，对四姐妹笑道， “嘛~这里是属于臭男人们的空间，大家先去客厅吧。招待的事情，就拜托夏音你们啦~当然浅间君对修车有兴趣可以留下来。” “我对修车也很感兴趣哦！” 不死川举手表示可以帮忙。 浅间对修车没有兴趣，但还是留了下来。 观摩了几分钟，除了看出老马自达差不多到了报废标准，没有再看出其他名堂。 不死川扶着车门，弯腰观察被千斤顶抬起的车下面，笑道， “有马君和龙崎君，你们连修车都会么？” 有马再次滑出车底，站了起来，用黑布擦拭着扳手，说道， “照屋先生修车时偶尔会帮忙打下手，慢慢就学会了。” “龙崎君应该没有这种实习的机会吧？” “我在家里有玩《汽车维修模拟器2021》这款游戏。” “诶？这个也行吗？” “模拟器游戏都还挺真实的，可以学到东西。” 不死川忽然看向浅间，笑道， “那罗伯特君一定偷偷玩了很多很多模拟器游戏吧？” 照屋先生好奇问道， “浅间君，有没有恋爱模拟器或者约会模拟器，我现在很需要这东西。” 到底是什么刻板印象，让你觉得我会玩这种模拟器游戏？ 浅间摊手说没有。 照屋先生笑着偷偷在浅间旁边低声说道， “色一点也没关系，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浅间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位，在几分钟前被他认定为[非常了不起]的照屋先生。 看到角落一张像牙医诊室一样的躺椅，不死川睁大眼睛问道， “有马君你该不会连替人安装机械臂的事情都做过吧？” 你问有马就问有马，为什么盯着我的左臂看？ 浅间回了不死川一个无语的眼神。 有马这时已经将所有工具都清理收拾好，把工具箱放在了摆满各种物件的货架上，他摇头道， “我不是驹场同学，还没有那个水平，最多只会给人正骨或者固定包扎一下。至于这张椅子，是照屋先生用来午休用的。” 龙崎将注意力放在了有马不经意透露的新技能上。 “正骨？有马，你没有医师执照做这些事没问题吗？” “免费服务，我不觉得有问题，既然我做了这些事，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 有马吉彦并不是被规则束缚的死脑筋。 浅间觉得，如果有马也会使用阴谋诡计的话，那一定会很可怕。 照屋先生拍了拍手，关上工作灯，将卷门完全拉开，说道， “好啦，先别聊了，这辆车也就先这样吧。我们买了水果，去尝尝吧。对了龙崎君，你可以把摩托车停在外面了。” 原来中二富哥是龙崎吗？ 自诩为常山赵子龙，那至少把摩托车涂成白色才对吧？ 不死川撞了一下浅间。 “罗伯特君会开摩托吗？” “哪一种？[夜露死苦]那种，或者这种中二涂装，我是不会开的。” “我会一点哦，找个时间，让我带着你在东京环线上兜兜风，体察民情？” 只会一点的话，民情能不能体察不清楚，殉情的概率估计很高。 浅间果断拒绝了不死川的提议。 有马解下手套，扶了扶眼镜笑道， “你们部门的[会一点]，大概都是超级熟练吧。” “过份谦虚也是一种傲慢，比如你从来都没有在考试上拿出真本事。” 将摩托停到院子里的龙崎，站在车库外吐槽道。 他对浅间说他的爱车是中二涂装这件事非常不满。 “你们怎么知道浅间君没有拿出真本事？” 照屋先生锁上了卷门，好奇道。 “因为罗伯特君是一个天才哦~~~” 不死川的话，仿佛迸发出巨大的阴影和激烈的回声，敲打着浅间的羞耻心。 这院子里的三位高中生，没有一个是他能考得过的。 “确实。” 龙崎信服地点着头，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浅间， “这家伙从来不尊重他的对手，从来没见过他使用全力，这种大人哄小孩般的傲慢态度令人讨厌。但谁都不能否认，当他想要做一件事情时，所有的绊脚石都会被他碾成垫脚石。” 龙崎脑补内容过多的话语，在有马听来，全都说进了他的心里。 “这并不怪他傲慢，浅间只是把精力放在了更多重要的事情上。” “得了吧，认真做几张试卷，对他来说有什么浪费精力的。” 啊对对对，和你们相比，我这十几年认真学习的每一天都是在浪费精力。 他今天中午午饭后刷的几套卷子，确实也没能给他增长哪怕一点智慧，反而体质上一点点在提高。 照屋先生特地观察了一下浅间。 当有马吉彦告诉他，如果遇到恋爱问题，可以咨询一下浅间时，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此刻，照屋发现浅间除了染了头白发，打扮精致度甚至不如涂了发蜡的龙崎。 看来在恋爱方面，确实也没必要向这位恋爱咨询部部长取经了。 这样也好，至少挽救了大人的尊严。 客厅已经播起了爱情剧——由满岛光和佐藤健出演的《初恋》。 有马家添了一台60寸的小米电视机。 据说因为网络电视的普及，他们家再也没有被nhk找上门收费。 而现在正在使用的网飞会员，则是龙崎提供的，他非常热衷于向有马推荐电影和电视剧，可真正在看的却是照屋家的四姐妹。 有马实在太忙了，这个暑假，从早到晚都不停歇，除了打工、义工、万事屋杂事，甚至还去学校帮凤凰院走了一次部门注资的流程。 听三妹汐谷冬弥吐槽，这个暑假她的吉彦哥哥拉着龙崎，给她姐姐赶漫画稿，最后这两个苦命人在合稿时，是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找到这位漫画家的。 这位漫画家看着电视剧，不由感慨道， “中年人的恋爱，不是热情消退了，而是被藏了起来。这世上不存在不相信爱情的人，只有没有遇见爱情的人。” 她的观点遭到了所有恋爱咨询部女孩的反对。 如果浅间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没有遇见对的人，那她们成什么了？ 争论最后在[男主角没有有马和浅间好看]这个共识中消停下来。 茶几上摆着葡萄、提子和西瓜。 西瓜是龙崎提过来的。 浅间他们也不是空手而来，恋爱咨询部在欧洲旅行带了很多纪念品，最终也以恋爱咨询部的名义，让照屋家的每个女孩都收获了至少5件礼物。 浅间带来的试卷没有一个人愿意认领，最后匀给了照屋先生。 “我要这个试卷干嘛！这把年纪了难道也要考大学吗？” 大姐结城夏音煞有其事地点头道， “中年去上老年大学，确实有些不好。” “为什么是老年大学啊？老年大学不是交钱就可以上吗？！” 女生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校园恋爱八卦或者都市灵异传说，气氛融洽。 藤原爱在照屋家倒没摆什么架子。 因为在电车上浅间已经和她约法三章了。 她在恋爱话题上的丰富知识储备，让已经成年的结城夏音都自愧不如。 男子组则是下起了将棋。 臭棋篓子浅间连输龙崎、有马两人，被他们扣上了[侮辱性放水]的帽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商店街拿一下肉。” 有马站起来，让浅间和龙崎继续下。 浅间自然不会再下了，在没有兴趣的事情上屡败屡战，纯属浪费时间。和这两位天才下棋太烧脑子，仅以他和公园大爷酣战几百回合的水平，短期内自然不是东洋英和天之骄子们的对手。 龙崎也站起身，却被照屋先生按下。 “来，龙崎君，我们来两把，就让小吉他们去吧，那点东西，两个男生足够了。” “我也去！” 不死川看浅间和有马向玄关走去，也跟了上来。 她的动作，仿佛洪水在堤坝上轰出一道口子。 二见、间岛、凤凰院、二妹、三妹、四妹也都跟了上来。 有马用食指挠了挠脸，说道， “秋菜、冬弥你们在家准备一下蔬菜吧，照屋先生，搭烤架的事就交给你了。” 显然，有马没有将他的夏音姐当做靠谱劳动力。 “噢，好——吃你！诶？你这桂马怎么在这里？大意了！” 照屋在屋内远远应了声，又投入进对局中。 不死川几个也被浅间以[杂务活都交给男生]挡在了门内。 虽然没能同行，但女孩子们都走了出来，间岛看着浅间和有马两人的背影说道， “静水实在是太大男子主义了。” “静水君真的长高了好多，和有马君走在一起，也差不多了。” “明明吉彦哥高很多哦！” “罗伯特君穿鞋差不多180cm，有马君大概184cm，但罗伯特君比有马君壮一些，所以显得矮一点。” 大姐结城夏音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小吉和浅间有些登对？” 说完她就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用恐怖地眼神回头看她。 “夏音姐，还是不要画耽美题材的漫画了，脑子会坏掉的。” 三妹冬弥不满道， “如果不是龙崎哥哥.嗯，很安全，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和吉彦哥哥在一个房间里帮你画耽美的！你居然还不监督一下！” “只是让他们帮我画画背景，贴贴网格啊你们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二妹秋菜则担忧道， “吉彦哥从小就没谈过恋爱，对女孩子也没什么兴趣，如果他真的喜欢浅间前辈怎么办？” “有马君看静水君的眼神确实不一样。” “静水不是说了，他不看哆啦a梦什么的吗？” 间岛隐晦的表示，浅间的性癖正常，但没有接触对有马的怀疑。 只怪最近学校论坛里，浅间大人x有马王子的cp图文太多了，这题材直接养活了大半个腐女圈子。 “哼，腐女看人基，浅间浅间和有马吉彦是绝对不可能的！” 藤原也从屋里出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x3 藤原本来想用血统论解释，贵族浅间和庶民有马之间的鸿沟，但想到电车上浅间凶恶的教导，她把嘴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 低头片刻，藤原想到了别的理由。 她故意叹了口气， “因为浅间浅间爱的是cd，不然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英和的另外四位女生面面相觑，她们感觉眼前的藤原前部长有些魔怔了。 照屋家的女孩们则好奇，首字母c.d.的人是谁。 间岛majima是m，二见futami是f，藤原fujiwara是f，不死川fujikawa是f，凤凰院hououin是h。 咦咦咦咦咦？！ 原来恋爱咨询部的这些贵族美少女们，全部都是败犬吗？ 65. 欧洲行 与 额外小菜 与 找死小丑 叮咚—— 听到门铃声，浅间看了看时间，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一个身影差点直接怼进他的怀里。 被浅间躲开后，不死川的元气笑容里，不含半分尴尬成份。 “呀哈喽~~罗伯特君~我们回来啦~” 这里不是你家吧？ 波奇一个劲地蹦蹦跳跳，仿佛是烟花大会站在队伍后排的矮子，又插队将不死川挤到身后，叫道， “阿水阿水阿水~饿！饿！饿！” “大老师辛苦了。”x2 和波奇不一样，凤凰院和四宫都是懂关心人的。 波奇在浅间侧身让步之前，从他的腋下钻进玄关，其他人有样学样跟着鱼贯而入。 看来她们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大概是因为肚子饿了。 二见进玄关后，朝房间里望了望，像女主人一样站在了浅间的身后，问道， “真澄酱还没回么？” “她已经在路上了，应该要不了多久。”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了么？” 间岛问道。 “不用。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还差你和月海的菜没开始弄，另外还有一个火候菜。” “真的不用我们帮忙么？我对番茄料理已经很有心得了哦~” 二见露出一点小神气的表情，对着浅间眨着眼。 “虽然你们点的菜都很简单，但我准备做些升级，还是我自己来就够了。” 波奇第一个抵达厨房，对着已经去渣，正在继续吊的鸡汤大锅好奇道， “哇~在煮什么东西？这几锅都好香~” “煮狗肉。” “哼！这明明是鸡肉和牛肉的味道吧？” “知道还问。” 不死川隔着透明盖子看见了小火慢煨的透明如水的鸡汤，笑道， “我是纯净水控~~~要是每天都能喝到罗伯特君今天煮白菜的开水就好了呢~” 不，f桑，已经连续破解饮酒的你，已经没有资格说自己是[纯净水控]了。 女孩们聚集到了厨房，看着那些已经做好，被透明塑料盖罩住的温菜盘里的料理，像观赏玻璃橱窗后的圣诞礼物一样发出赞叹。 “哇~~~已经做好了这么多料理了吗？” “冰箱里的这点心是叫冰粉吗？好好看~” “呼~~~光看颜色，我就能吃下2碗饭了哦~~~” “浅间浅间果然很适合过日子，没想到中华料理的手艺也这么好，我来帮忙尝尝味道。” 波奇和藤原两人的偷嘴行为，被浅间送来的爆栗强行打断。 “如果闲着没事，就帮忙把白菜上的那层筋膜撕了。” “那您慢忙~” “我的手可不是用来做这个的哦！” 波奇和藤原纷纷拒绝了浅间的邀请。 “我来帮忙吧，静水君。” “恋爱咨询部部门规章里不是有[不劳者不得食]这一条吗？” 什么时候有这条规矩的？间岛你在发动什么岁月史书？ “不用了，我忙得过来。” 浅间把包括二见和间岛两位小劳模在内的所有女孩都请去客厅，自己继续着开水白菜的最后几道工序—— 给白菜“剥皮”，汆水烫熟，放进冰水镇凉去味，取一部分鸡汤浸泡白菜裹上保鲜膜蒸3分钟入味，取出白菜重新注入清汤. 开水白菜做好后，用之前过滤的鸡油鸡肉做的香菇虫草花炖鸡汤，还有番茄松茸牛尾汤也都炖好。 该做二见和间岛她们点的菜了。 看着砧板上洗净的三种番茄，第二次去二见家给她做菜的回忆被唤醒。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一直待在二见的旁边，心无旁骛地利用她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并没有想到自己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 功利主义者的末路，是奴隶的颈圈，是被车轱辘发出噪音的马车颠进泥泞的倒霉蛋。 至今为止，他的许多预设目标仍未逃离古典自由主义里的功利主义范畴。因为，如果没有个人在知识和金钱的余裕，他便没有资格伸出援手，没有资格站在更多人的角度立场，去寻求集体利益的最大化。 但他不能把藤原、二见、不死川、一条、凤凰院她们当做增益自己的手段。这无异于否定自己一厢情愿却仍在坚持的友情，否定他这段时间作出的那些毫无悔意的决断。他情愿将自己当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她们又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在你能做某种事之前，你必须先成为某种事。】 德国大文豪歌德的话语，告诫着浅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而正因为他不是，他不愿成为，所以他没有任何资格去谈恋爱；这句话也在提醒着浅间，他先成为工具，便能离【丨】这种抽象的理想更近一步。 话说回来，在买菜路上，他看到了歌德的雕像，就在维也纳的环城大道上。这座歌德坐像直视着那位美术落榜生数次没能考上的维也纳艺术学院。 胡思乱想中，浅间已经把[大明神定制版番茄炒鸡蛋]的所有材料处理完了。 将橙皮碎、洋葱碎、蒜末、泡椒碎、香菜碎、罗勒叶碎和一部分番茄碎丁混合在一起，加入塔巴斯科辣椒酱、胡椒、盐和橄榄油搅拌均匀，核心炒料就算处理好了。接着，浅间将加入少许橙汁和白糖的鸡蛋液倒入锅中，炒至软嫩的7成熟加盐盛盘，再用另一部分去皮番茄与半罐番茄酱倒进锅中加盖焖煮，待番茄软烂后，加入鸡蛋和一大半炒料，大火翻炒起锅。另一小半炒料，作为莎莎酱在旁边作点缀。 番茄鸡蛋的风味、香橙的风味、莎莎酱的风味，这三种完全不相干的风味被完美融合在一起。 浅间从另一个角度认知到了自己确实达到了大师级的烹饪水平。 将番茄炒蛋放进保温盘，汆好水的莴苣片、胡萝卜片、山药片、荷兰豆、木耳热油下锅爆炒，再淋上鸡汤芡汁，浅间又花了6分钟不到完成了清炒时蔬。 这时一条真澄刚好到了。 “久等了，抱歉。诶？你们还没开始吗？” “小真澄，我们等到都饿死啦！” “金色大厅离这里不算远吧？” 听到藤原这么说，一条笑着提起两瓶酒，笑道， “路上有点堵，另外等这个花了一点点时间。我们今晚不是吃中华料理吗？我带了两瓶茅台，据说是华夏最受欢迎的酒。” “那个.喝酒不能进音乐厅吧？” 间岛担心道。 “没关系，我们是vip，没有人会拦住我们进场。” 凤凰院笑着对间岛说道。 被大老师吸引的这群从者里，她对于严谨好学的间岛最为欣赏，如果恋爱咨询部有资格站在大老师身边的人有一个半，那么，间岛麻衣就是这半个。 “小真澄不要喝多了哦~” “我不喝，拿过来是给你们喝的。” 浅间看人齐了，对着客厅喊道， “可以开饭了。波奇、前部长大人，过来帮忙端菜。” “好嘞。”x2 波奇和藤原对视一眼，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听浅间的话，不由对对方鄙夷起来。 虽然浅间只叫了2人，但没有人闲着，她们都挤到厨房当传菜工。 “两份汤比较危险，等下我来端，你们先去端甜品吧。” 说完，浅间自己开始在厨台上撒面粉，将饧好的面搓成条面，开始拉面。 凤凰院的中华拉面的要求一点也不比藤原和不死川简单。如果不是无所不能的中餐馆啥都有，浅间今天就准备做个鸡汤挂面平替了。 “除了凤凰院，你们还有几人要吃拉面的？” “我要吃~多一点肉，罗伯特老板~” 一手端着白切鸡，一手端着红烧肉的不死川笑道。 “呃麻烦帮我也做一份，大老师。” 绪方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更多笊篱的浅间只能一份份的下，但三碗面并没有让她们等多久。 浅间将被切成薄片的牛肉和白萝卜盖在了出锅的面上，加上牛尾汤底，撒上香菜、蒜苗，淋上辣椒油，和新宿那些中华牛肉面店拉面7-8成相似的面就做好了。 “材料和时间有限，这个中华拉面，是番茄松茸牛尾版的，不是很正宗。” “嘿嘿，这不是和我们在池袋吃的很像嘛~罗伯特老板现在也是拉面仙人啦~” 端完菜的不死川去而复返，双手撑着出台，对浅间笑着。 [盟主]的独家记忆被她这般炫耀，几个【治愈系少女同盟】的盟友都产生了[比起集体约会，还是二人约会更好]的退盟冲动。 将鸡汤和牛尾汤端上桌，波奇已经把满桌的空杯倒满了酒。 “这华夏的酒真奇怪，瓶子里居然有弹珠，又不是汽水倒酒还老是被堵住，真麻烦.但是麻烦被波奇大爷克服啦~” 波奇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仿佛自己是毒死野心诸侯换来国家和平的宫廷斟酒人。 “静水君，不坐下来吃吗？” “还有一道小菜没弄。” 凤凰院看了一下群记录，说道， “大老师，菜不是上齐了么？已经有这么多料理，不要管后面追加的菜式了。” “我自己加的一道菜，食材已经处理好，就差炒一炒了，不花多久时间，15秒左右吧。” “华夏的凉拌菜？” “油爆双脆。” 少女们又站了起来，她们很好奇，只用炒15秒的小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海鸥在东京湾海面上空鸣叫着。 驹场忽然觉得这些本来很适合钓鱼的白噪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现在人在奥地利，你这几天都在东京，怎么做当事人？” 泷岛无奈地笑了笑，他不清楚为什么驹场那么执着于[大老师=小丑]这个等式。 “你不会以为，大老师真的是小丑吧？” “他不是小丑，难道我是小丑？” “你这么说，我觉得也对。” 外骨骼机械臂发出嘎吱声，驹场比了一个中指。 “你说你是当事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过去赚个外快，毕竟我和玲奈大小姐的零花钱都去支持大老师了嘛。” 驹场诧异道， “投资5亿给那个破书屋的竟然不是二条家，而是你们？” 泷岛摊手笑道， “我们不就是二条家吗？” “好的好的，那么，二条哲也，到底是什么情况？大老师真的不是【小丑】？” “早就告诉过你，根据玲奈大小姐父亲他们的内部消息，大老师八成是近卫琢磨一直暗中培养的私生子。” 驹场翻了一个白眼， “你干脆说他是日本皇族正统算了。” “那是另外两成可能。” 对这个可能性，驹场倒是没有什么疑异。 他觉得近卫千代对大老师的态度，完全不符合[继承权即将被便宜哥哥夺走的恶女妹妹]这个现实身份。 在她眼中，大老师反而香得很。当然，这家伙现在在大部分女生眼中都香得很就是了。 如果有一个人从未来回来，和他说下一任天皇是浅间静水，日本重回帝制，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驹场将脚边白色冰桶里的鱼全部倒进了海里。 “这里风太大，换个地方聊聊？” 泷岛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根小短棍，摆弄了一下，笑道， “风大不是挺好的吗？而且这里不存在有监听的设备。” “可是我现在就想喝杯可乐压压惊。” “也行，话说回来，我还没有去过你家呢，驹~场~君~” 驹场一阵恶寒，拿出车钥匙甩了甩， “恶不恶心，在我车上说就行。” “你这小号外骨骼装置，电机这么小，真的有用吗？” “要不我们来掰掰手腕？” “把机器弄坏了我可不赔哦。” 泷岛将手臂横在胸前，鼓胀了一下肌肉，驹场仿佛看到了童虎返老还童的一幕。 “那算了，这玩意和我在十和田湖穿的那套比，还是差了一截。” “这个外骨骼能维持多久。” “续航倒是没问题，最大功率，能用24-28个小时吧。这块电池是我黑市淘来的尖货，能量密度800wh/kg。” 两人交流了一下未来单兵作战装备信息，直到走到驹场的车前。 “讴歌nsx？为什么你的钥匙是法拉利328。” “嘿~致敬对手嘛~就是一个老古董的壳，里面的东西全都换了。你看。” 跑车忽然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并发出半泽英利华的声音， “检测到主人已靠近，快进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泷岛万年不变的眯眯眼笑脸变成苦笑， “你这家伙，不怕半泽社死或者打死你吗？” “嘿~你小瞧了我的技术，只要她出现在这辆车1km内，这车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能换一下模式吗？这样子，我没法坐进去。” “废话，你想坐进去我还不让呢，让我调一下。” ai的声音变成了浅间的声音，坐进车的泷岛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一眼驹场。 “你想什么呢？赶紧讲正经事，【小丑】怎么在你这里爆金币了？” “不是我动的手。【小丑】应该是来日本找人，结果没想到他在日本得罪的仇家太多，直接把自己找死了。” “【小丑】找谁？” “也许是大老师？前段时间不是因为大老师，整个暗网都在疯狂搜索【小丑】的行踪吗？不少人以为【小丑】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干了一票大的。而这两个月撤销的悬赏，也让【小丑】的名声更响了。” 泷岛说出自己的推断。 “所以当【小丑】知道，调查他的大多是日本人，而他没有在日本犯过什么事，于是想来日本找冒充他的家伙麻烦？” 驹场延展了一下泷岛的推测，又立即摆手。 “不不不，这里面有一个我一直搞不懂的悖论。 如果大老师是近卫家的人，那他的信息就应该是透明的，近卫家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去调查【小丑】吧？ 如果大老师是和近卫家有关联，但之前近卫家并不知情的皇族人士，即便他拥有和【小丑】同款的障眼法和超速能力，甚至敢在游轮行和校运动会里展现出来。调查大老师本身的优先级，也比去暗网调查【小丑】的信息要高吧？ 除非他们在一开始就确认了大老师他是【小丑】的事实，在调查过程中，又发现【小丑】原来是自己人，所以才撤销信息悬赏和人头悬赏，并召集你们这些杀手，用一个假的【小丑】之死，帮大老师切断过去。 对嘛，这样说才合理，大老师就是小丑本人。” 驹场依然坚信浅间是小丑。 “但我见到的，确实是【小丑】本人。年龄更合理，招式动作特征也和既有信息一致，不像大老师那么多变。 更重要的是，委托方要我们拷问【组织】的信息，但【小丑】这种神经质的独行侠，根本不可能有组织愿意接纳。【小丑】本人也没有吐露和【组织】有关的信息。如果大老师真的是【小丑】，他们没有必要问一个替死鬼这些事.” 泷岛和驹场对视一眼， “大老师和【组织】有关。” 66. 欧洲行 与 他的身份 与 她的道别 浅间身上的谜团越挖越多，驹场兴奋地干了一罐冰可乐。 一条机械臂从座椅边的中央扶手处伸出来，热心地帮驹场打开了一罐冰可乐，递到他的面前。 “谢了，asamu。” “乐意为您效劳，驹场大人。” 听到机械臂用浅间的声线回答驹场的话，泷岛用看病人的眼光瞄了驹场一眼。 什么asama、asamu的，驹场这补偿心理太严重了。 驹场以为泷岛也要喝可乐，笑道， “要来一罐么？” “不用。” “葡萄味芬达？我这里也有。” “一般人不可能喜欢喝那东西吧？” “也对。” 驹场耸耸肩，猛灌了一口可乐，发出了“哈啊————”的长音。 这声长音被他称为男人之间对话最适合的开场白。 “泷岛，你觉得，大老师和那个神秘组织是什么关系？他总不可能是别人的喽啰吧？” 泷岛捏着下巴，思考片刻摇头道， “我觉得不可能。” “对啊，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自己不想演戏的话，得给他多少钱才愿意干这种事？呃也许真的在当喽啰，也真的在演戏？” “嗯钱应该是收买不了他的。互相利用或者公平交易这种情况倒是有可能。如果大老师真的是【组织】的成员，我认为【组织】能吸引大老师加入的关键，是他们手上的筹码里，大概率存在着大老师喜欢的崇高的东西。” 泷岛始终认为，浅间的灵魂是古典传统式的崇高，只不过在外面包裹了一层生人勿进的现代性罢了。 “崇高的东西美少女？！” 泷岛用[你真的没救了]的眼神瞟了眼驹场。 自由的黑客喝了口可乐，笑道， “头脑风暴嘛。你看，大老师目前生活的主旋律，不就是陪着美少女歌颂青春日常么？当然，能把[歌颂青春日常]做到这个地步，大老师也应该是独一份了。” 在驹场心里，[浅间作为富n代，做什么都更容易]之类的暴论，自然只是调侃。 在他这位窥人无数的黑客眼中，哪怕只看对付女人的功夫，【浅间静水】也足以记录史册。 “驹场，印象中，像十神、十六夜、八坂之类的人，都是你在帮他打交道。大老师的交友圈，你应该都清楚的很吧？” “太表面了，那只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他的社交圈]，事实上他一个月也难得和这些人打一次交道。另外，这些人我感觉只算是大老师的迷弟，不算朋友。 话说大老师的[里世界交友圈]，泷岛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反正大老师从未在我面前承认他不是普通人，他既没有在我面前玩隐身，也没有用百分之一的力气羞辱我。” 曾经在体育祭被[百分之一的浅间静水]击败的泷岛，听出了驹场的揶揄，回答道， “也许他只是觉得我太烦了，认为把[我们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这种事实明摆出来，能一劳永逸地杜绝我挑战他的心思吧 至于大老师里世界的社交圈，我不太清楚，虽然他也有着那种试图融入这个世界的异质感，但圈子里根本没有【大老师】这号人。 大老师和【组织】之间的联系，你真的没有头绪吗？” “都说了没有任何发现。以我贴身保护大老师网络安全的这几个月观察所得，没有任何奇怪的【组织】在这个期间和大老师有过联系。但也不能下断言大老师和【组织】没有联系，毕竟，在大老师和美少女们约会这种无监控的时间段，【组织】是有机会的。” “你没有偷偷录制他约会的珍贵资料吗？逗子海滩那天，我看你摄像摄得挺开心的。” “你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泷岛。和你说一个秘密吧 有一段时间，大老师一直没有再找我帮忙。而在这段时间里，他自己查询了不少黑客技术的资料还有反入侵反监控的相关内容，并只花了极短的时间，学会了找漏洞、编写病毒以及防御程式。 毫无疑问，大老师在it方面也是一个天才。 但是他学到一半时又停止了学习，并重新找上了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泷岛沉吟片刻，点头说道， “不足产生需求，需求产生交易合作，交易合作产生沟通理解。大老师有着比完美主义更积极的处世哲学.显然，你说的这件事，代表着大老师他知道你知道他学这个，最终还是向你发出了[依然信任你]的信号。” “嗯。所以在这方面，尽管我从来不喜欢拿[信义]框住自己，但我会和他的想法保持默契。” 说到这，驹场又想起了浅间三番两次对他说[不要犯罪]，要是其他人，他早就生气了。 “泷岛，你说大老师这家伙的道德洁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像装的。你还记得大老师之前在英和论坛做的社会性实验吗？你应该也有参与吧？” 驹场点点头， “你是说哪件？他玩的抽象可多了。” “他先做出一些出风头的事来，让一群人黑他，过段时间，再做出一些出风头的事，让一群人粉他。” “我是参与了，但大老师这家伙并没给我实验计划方案。也许他只是想是测试一下互联网有没有记忆，操控群众观点的容易程度？你不会想通过这个来告诉我大老师的道德水平吧？” “当然不会。但是，英和大部分的人道德和智力水平，他应该都摸清楚了。 把强者的观点当做自己观点、把局部的多数意见当做全部意见、把既得利益的立场凌驾集体立场、把主观标签当做客观事实、把情绪宣泄当做自我表达、把嬉皮娱乐当做精神反抗他与之戏耍的，正是这么一群人。” 驹场笑道， “二条哲也，学大老师说排比句，你的乐子人人设会崩的哦！” 泷岛哲也的目光看向了一只试图上树的小灰猫，说道， “我想说的是，大老师面对这样一群弱者，可以不作恶，这就是已经是道德的体现。装的还是真的，其实无所谓。” 说完，泷岛打开车门，小跑几步，一脚爬上树的第一节树杈，把掏鸟窝失败，困在树上的笨猫给拎了下来，又重新上树，把鸟巢往高处挪了一节。 待泷岛重新钻进车里，就听到了驹场的调笑。 “你怎么和大辉一样变成猫奴了？” “日行一善，为自己的余生攒点功德。” “你随便挪鸟巢，鸟爸爸鸟妈妈闻到你的杀手气味，说不定就弃巢了，哪来的功德？” “这里猫多，能让小鸟晚一天死，也算功德。” “你怎么不直接领养回家？” “我学大老师的。” “.” 他不是领养了一只大金毛吗？ 驹场感觉话题又被扯远了，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小丑】是【组织】的成员，大老师也是【组织】的成员，那么，【小丑】有必要找大老师麻烦吗？他难道没见识过大老师的真实实力吗？” “同一个组织却互不认识、互不往来的例子很多。 当然，委托方让我们拷问【小丑】有些奇怪，也许，大老师的身份是【组织】的目标，委托方想要保护的人。” “嗯也有可能大老师是【组织】叛忍，或者说执行【组织】秘密任务的谍中谍中谍。” 驹场在汽车的屏幕上整了一个人物关系思维导图，泷岛在【组织】和[大老师]之间，填上了[目标]、[成员]、[前成员]、[合作方]等假设关系。 接着，两人各自在【组织】和[大老师]旁的【真实身份】两个词上，同时标了圈。 浅间静水的原本身份到底是什么？ [神秘组织培养打入日本金字塔尖的间谍，被招安]、[皇族弃子，靠神秘组织逆袭]、[神秘组织秘密培养人造人携带机密资料逃出]这种剧本有多少可能性？ 从大老师的行为来看，【五摄帝师】的身份是不会错的。五摄将子女的教育权交给子女的同龄人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如果浅间静水是一个和高贵身份无关，只和神秘组织相关的普通人那么这个组织是有多么强大，才会让整个五摄都对他递上橄榄枝呢？ 因为信息不足，两人中止了讨论。目前的推论全都是靠蒙，还是得调查出更多和【组织】有关的情报才行。 至于话题最初的【小丑】. 死就死了吧。 又有新探索目标的驹场心情不错，看泷岛回复信息，笑道， “二条桑又在催你回去？” “嗯，晚点有个讲座要去。” “你也太听话了吧？我和英利华的约会，基本上都是我来筹画，我来主导。要是英利华不听我的话，我就把她换了” 泷岛笑眯眯地听完驹场吹牛，说道， “不一样的，感觉玲奈大小姐是大老师的女儿，我要是敢花心，他会做掉我的。” “嘿嘿，毕竟一开始是二条桑拜托他的嘛。在这方面，我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驹场笑着笑着，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我送你回去吧。” “谢了。” 驹场随意播了一首电台的音乐，打开座椅按摩功能，将车开上回东京市区的路。 “对了泷岛，【小丑】这一单，你赚多少？” “参与这次行动的人比较多，差不多能分1个亿吧。” “日元？！” “嗯。” 驹场哭笑不得道， “你们是组了100人的金团吗？【小丑】的保底赏金，有100亿吧？” “四个人。【梅菲斯】、【纸翼】、【66】，还有我。” “靠，全都是守序邪恶啊。问题是四个人怎么才分这么一点？” “别搞错了，我可是守序善良。算了，和你没必要计较。 正因为是[守序]，所以要交[手续]费。钱都被中间商吃完了。另外，因为我没出手，所以拿得少。” “【梅菲斯】索敌加控制，【66】狙击，【纸翼】牵制.不对啊，【小丑】要逃你们应该拦不住他.你们这个金团，难道是拿你当坦克？” “都说错了，驹场，纸上谈兵最要不得。关于这件事的情报，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因为这里面有你的朋友？” “不算朋友。” 看泷岛有些含糊其辞，驹场笑道， “【梅菲斯】漂亮吗？你该不会把钱都给别人了吧？” 泷岛无奈地看着驹场， “我很好奇，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会害死你。” “人生在世，如果不探索一些未知，岂不是无聊透顶？” “对了驹场，大老师拜托你做的数据库，我也有所耳闻。不是快到deadline了吗？你现在做到什么进度了？” 靠着八卦恢复了一点心情的驹场，一下子又忧郁起来， “这个事情你别管。” 金色大厅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条真澄的演出顺利结束。 华丽而美妙的钢琴声，治愈了那些台下站立三小时的观众们。 双腿的酸痛被他们忘却，他们只会记住那些还在耳朵里回响的美妙声音。 因为间接击败了死对头学校，柏林艺术大学音乐学院上下师生，仿如亲眼看到凡尔赛条约被撕毁一般，情绪都十分高涨。 浅间谢绝了团建活动，但派对体质的不死川，依然拉着大家上了乐团的车。 看到各家保镖们也开车跟上，浅间又从大巴上退下，决定好好休息一番。 已经接近10点钟，夜间理智下降的debuff不能再不当一回事了。 大巴车上的一扇车窗被移开，元气偶像伸出头来，对着浅间喊道， “罗伯特君！是要拉肚子痛？我们给你留位置！要赶紧跟过来哦！” 不死川这一嗓子，让浅间很快成为音乐厅前人流的焦点，关键她还是用德语说的。 浅间之间转身，用手机在群聊里将「太困，回酒店休息了，你们好好玩，不要喝太多酒」这条信息发送，便往酒店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浅间便一个侧身，躲开了来自后方的攻击。 “前部长啊。” “什么前部长，叫亲爱的爱部长！” “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玩？” “浪费时间就是对自己的谋杀哦~~~” 藤原穿着修身的红裙，挨着浅间向前走。 “对啦~浅间浅间，明天一早我就先回国了哦~” “祝一路顺风。” “哼！居然不挽留一下我吗！” “有什么必须要挽留的理由吗？” 藤原也没有真生气，只是在一旁装模做样的说道， “浅间浅间完全坏掉了，都怪我，你以前完全不是这样的。” “出国这么久，能早点回就早点回吧。” 见浅间完全不接话茬，藤原可惜道， “虽然看到浅间浅间成长很开心，但是，成长的代价也太重了。如果需要我帮你赶走讨厌的苍蝇，我随时帮你出手哦~” 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说人话。” “你要相信我，这世上能填满浅间浅间的，只有我哦！” 见藤原越说越抽象，浅间敲了一下她的头。 藤原爱终于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这世上能填满我的，也只有浅间浅间哦~” 待浅间还想训斥几句，前部长已经挥手离去。 感觉这告别有着戛然而止的不完整感，原来比起告别，被他打一下更重要么？ 浅间看着藤原爱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67. 欧洲行 与 蓝色的风 与 红色的脸 自藤原离开后，四宫和绪方也在第二天一早，在机场入口向大家道别。 她们要在一个小时后乘坐飞往东京的飞机。 和恋爱咨询部众人道别后，四宫用拜托的眼神看着二见和不死川，随后，她获得了和浅间单独聊天的机会。 四宫像膜拜神明一样，双手合十，对着二见和不死川的背影拜了拜，然后站到了扶着装满女孩们行李箱的手推车的浅间身旁。两人之间距离不算远，四宫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挽住浅间的手臂，但她忍住了冲动。 浅间与四宫对视了几秒，又一起将目光移向天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四宫摇摇头，也没看浅间，盯着已经起飞的飞机笑道， “虽然在陌生的土地上，但只要看见熟悉的蓝天，就会安心下来。大老师有过这种体验吗？” “大概有吧。” 熟悉感确实能创造安全感，但浅间还是觉得，知识和财富，才是人生安全感真正的压舱石。 “.也对，从来没有见到大老师不安的样子呢。” 四宫偷偷看了一眼浅间，2个月不到，大老师已经褪下了大部分伪装，她确切地见证了他个人存在感膨胀的历程，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英和论坛有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即使是如此魅力四射的大老师，也只碰到了他魅力完全体三分之一的边界。因为太耀眼，会让很多人盲目失明，所以大老师选择将自己的真实样子藏了起来。 即便是这样，他也成为了大多数女孩的梦中情人。 大老师给她的感觉，有时像冰块，有时又像冰糖，但距离和边界一直都划分的很清楚。 她曾为自己将病态的爱恋转移到他身上这件事，感到恶心。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了，这不是她的错，会喜欢上浅间静水，和人类喜欢辽阔的蓝天一样，是一种本能。 她的自卑感很早就被他抹去，罪恶感也慢慢消退，裸露于海平面上的，只剩下对他的爱。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他的恋人，可是，只要能够在他的身边多待一会，就足以给她力量。 “大老师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四宫在浅间面前，不自然地绷直了身体。 “如果你指的是打扮的话.你今天的样子看起来很聪明，像是刚刚收到斯坦福入职通知书的女学者。” 浅间对四宫比了一个赞。 “是么？我觉得还是这样子，看起来文艺一点。” 四宫今天的打扮，仿佛穿越回了2个月前，让自己又变成了麻花辫眼镜妹。 她称这种打扮叫[原皮]，这是她与过去的自己和解的一种表达方式。 浅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改造后的四宫从未和他聊过[自我厌恶]之类的话题。但既然人家用认真的表情这么说，浅间决定先祝福，再赞美。毕竟在这方面，他还比不上四宫，他的过去和他之间，只存在切割，不存在和解。 四宫被浅间那副真心羡慕的样子逗笑了。 “大老师，在成为部员之前，我能和你做朋友么？” 浅间诧异地看了一眼，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 四宫壮起胆子，多问了一句。 “那我们算哪一种朋友？” “可以握手的，最普通的朋友。” 四宫低头苦笑道， “大老师真是一个精通伤女孩子心的男人。二见桑和不死川桑，又是什么类型的朋友呢?” 神明一样的朋友以及理想中的朋友，浅间心想。 “应该能算好朋友吧.” 他又觉得挚友诤友益友这种标签，对于朋友关系也没太大意义。 “大老师也有不确定的事情？” “因为两人关系并不能单方面去判定啊。” 四宫笑了笑， “那大老师就是我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朋友。” “你这样说，绪方可能要伤心的。” “你们都是惟一的。” 四宫说完又笑起来。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是我这种平庸之辈。” “大老师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浅间看了看手机， “你的飞机要起飞了吧，登机别迟到了。” “嗯大老师，这几天辛苦了，和你一起旅行的这几天，是我最最最宝贵的回忆。祝你接下来的旅途，一切顺利。” 非常正式的鞠躬道谢，让浅间有了受人尊重的实感。他观想了一下正常老师和学生之间道别的场景，对四宫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辛苦的，一路顺风，四宫。如果真的想加入恋爱咨询部，学习上要多用功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听到这话，四宫扶了扶鼻梁上与浅间同款的黑框眼镜，笑道， “无论是学习还是tiktoker的工作，我都会好好努力的！大老师，下学期，我就要叫你部长大人了哦！” “加油吧。” 见浅间对她入部没有任何抵触，四宫心中有了一点雀跃。 虽然还没有正式考验智力，但自己的魅力，应该是勉强过关了。 在英和流传着[大老师更喜欢文艺系美少女当助手]的说法，如果魅力不过关，是无法加入恋爱咨询部的。 凤凰院、一条、二见还有间岛几个人，就是明证。 “亚里香，你也过来和大老师说再见咯。” “大老师再见。” 绪方挥了挥手，等着四宫跑到她身边，一起走进机场。 不死川走到浅间身边，和他一起推手推车，笑道， “罗伯特君~小真澄在g区，我们去找她吧~” 浅间直接把手推车让给了不死川。 波奇在另一边问道， “阿水，小四宫和你说了什么哦？看她一直笑，难道你其实很会讲笑话？” “我只是和她说，[现代人正在步入笑的困境，过去喜剧片之王现在拍的电影也都不好笑。为什么？因为现代人在娱乐至死的环境里接触的信息太多太杂，共情力被分类、降低，笑点却一直在提高。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波奇的笑点低吗？]” “臭阿水！你骂我不是人！” 浅间一边躲避着波奇的攻击，一边为波奇理解能力的增长感到欣慰。 二见有些羡慕地看着波奇。浅间似乎只在他姐姐面前，流露出少年气的戏谑，那是对藤原和不死川都完全不同的态度。 这就是家人么 二见也好想和静水君成为家人. 她并不期待自己马上就能成为浅间的爱人，但她希望当浅间忽然想通的时候，她可以是完全胜任的人选。 间岛有些困倦，无精打采地靠在二见身边。 和浅间朝夕相处的这2周时间里，她从另外一个层面，体会到了浅间和二见她们的强大。 行程的密度太满，仿佛一场马拉松，不，仿佛一个接一个的短跑赛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了，简直就像社畜的人生。 最让人沮丧的是，这两周是浅间的gaptime，是他这几个月以来最放松的状态。 看来在努力学习的同时，也得好好锻炼一下体质了，要不，每天都约静水一起晨跑？ 开往勃兰登堡机场的飞机准点起飞。 浅间和二见、间岛坐在最后一排，不死川和波奇坐在走道对面，凤凰院和一条坐在他们前排。 和学院乐团同行的一路，浅间的耳朵就没闲着。 两位大嗓门女生一口气点评了她们学院20多个男生的情史，几个男生讨论某款游戏的出伤思路和队伍搭配聊着聊着又一同痛骂游戏公司没良心卖数值，还有几个人像追星族聊摇滚巨星一样讨论着浅间本人。 基本上没有什么有营养的话题，权当锻炼德语听力了。 还好飞机上有凤凰院和一条，她们小声讨论着卡拉扬、瓦尔特、温格勒这些德语指挥家的特点还有风格转变。 一条聊到，早期卡拉扬的贝多芬交响曲，是流动、自由、朴素的，外加一点富特文格勒的影子；60年代“红卡唱片”时期，卡拉扬[指挥皇帝]的影子初现，乐风霸气、激昂；70年代“白卡唱片”时期，年近古稀的卡拉扬，连贝九也变显得细腻、沉稳、均衡；80年代“金卡唱片”时期，卡拉扬的贝多芬交响乐，变成了主观、感性加一丝宗教意味的唯美主义。 凤凰院则感慨到，创作者在不断重塑作品时，作品也会重塑一个创作者。 浅间只听过“白卡”和“金卡”，但对一条真澄的分析深以为然。 可惜她们之间的谈话，进行了20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少女们很快就睡着了，昨天学院的庆功宴，她们玩到了凌晨1点。 不死川和波奇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了，得益于她们睡着了，浅间全程都没有被骚扰。 间岛和二见也睡得很快，这一次，她们像商量好一样，一左一右，靠在了浅间的肩膀上假寐。 浅间不得不找些东西转移注意力。 窗外是一片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蓝色，仿佛是引起雪盲症的冰原，晃到人眼花。 据说英文[blue]，和古高地德语中的[o]同源，意为明亮。 这种令人眩晕的颜色，让人想起了酒，以至于即便清澈如此，也会让人怀疑，天空里仍蕴藏着什么美好的隐喻。 有人说，在荷马的《奥德赛》里，深蓝的大海被描述为暗酒色，深即暗，那么用来表示蓝色的，就是酒这个字眼。 浅间没有乱动，打搅两位少女的酣睡。 但她们的甜蜜吐息，仿佛是飞机之外、万米高空中带着酒味的蓝色气流，破窗而入，钻进他的心里。 螓首，柔软而沉重。 他肯定是病了，如果没病，不会在这种与女孩的亲密接触中，感受到悸动之外的难受，但又不忍推开。 不知道是恐惧型依恋，还是回避型依恋。 也许是配得感不足、钝感力丧失、边界感过强外加一点讨好型人格？ 书包在行李架上，耳机也戴不了，还是继续听那些没有营养的八卦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短途飞行，浅间一行终于抵达柏林。 “做了一个好梦呢，静水君。” 二见靠着浅间的肩膀，伸了一个懒腰，对着浅间露出了笑脸。 “以后和我一样早睡早起，白天就不会那么困了。” 还没从美梦里抽离出来的二见，一听小脸一红，心想，如果是两人一起早睡早起，她说不定白天会更困。 “等前面人走完，我们再下机吧。” 第一个回答他的是波奇。 “好的哟！咦？小麻衣怎么了？不舒服吗？” 间岛像还没睡够般，一动也不想动。 浅间也觉得不太对，摸了一下间岛的头，发烧了。 他将间岛的身子掰正，直躺在座椅上，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了感冒药和水杯。 “麻衣，麻衣，醒一醒。” “已经到了么？” 间岛像锅里融化的白色巧克力，整个人都软软的。 “嗯，到柏林了，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 “好的。” “麻衣，张嘴，啊————” 二见拿出了她的水杯，帮间岛将药喂下。 “是飞机上的冷气太重了吗？” 凤凰院问道。 一条看了眼出风口，都被人关住了。 “应该是太疲劳了吧，早上麻衣也很没精神。” “我们待会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酒店，一部分人陪小麻衣去医院怎么样？” 不死川从包里抽出一份冰冰贴，贴在了间岛的脑门上。 “一起去吧，我今天休息。夏里特医院的cbf院区离这里不远，待会我来安排车。” 一条一回到柏林，露出了东道主的风范。 吃完药的间岛捂住嘴忍住咳嗽，小声说道， “可能是昨晚忘记盖被子，只是小感冒，不用住院的.” 不死川摸了摸间岛的头发。 “小麻衣，最好检查一下哦，国外的病毒，和国内的病毒不一样的，小心拖成肺炎什么的。” 间岛依然摇摇头， “只是小病，真的不用麻烦大家另外，有静水陪着我就可以了。” 不死川想起了自己当时发烧时候的心情，点点头，说道， “好吧，就让罗伯特君负责吧.小麻衣就交给你了哦！” 就这样，不死川她们拖着行李去了酒店，今天的行程也全部取消。浅间坐着一条真澄安排的车，陪着间岛往附近医院赶去。 “抱歉，静水。” “没什么好抱歉的，少喝酒，早睡觉，多锻炼。” “嗯在德国看感冒没必要去大医院吧我看ins上说，家庭医生就可以了。” “放心，i桑已经给你全程安排好了。” “太浪费钱了” “就收下她们的好意吧。” “那为什么.静水会拒绝我们的好意呢？” “因为接受的话，我会红温失控。” 浅间又说着间岛完全听不懂的话。 整张脸被烧红、脑袋烧到嗡嗡响的间岛，整个人瘫进了浅间的怀里。 此刻的他，怀中绝无第二人。 她觉得，要是发烧一辈子就好了。 68. 欧洲行 与 两本笔记 与 僧人妖怪 见医生，检查，拿到处方单，拿药。 享受vip通道的间岛，本以为最多2个小时就能回酒店。 没想到又被浅间以[来都来了]的理由，拉着做了一次医院赠送的免费全科体检。 全程都是浅间推着轮椅，将她从这个科室送到那个科室，所以即便很困倦，间岛也没有提出异议。 整套流程做下来，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 大病倒是没有，小病却查出一堆来——贫血、心律不齐、慢性胃炎、慢性鼻炎.还有一些结果要等明天陆续出来。 浅间提着两袋药，和她重新坐上了一条家的车。 “麻烦你了，静水，不好意思。” “一点也不麻烦，你病了还让你做这么多检查，我才该说不好意思。” “可是因为我，耽误了这么久时间，大家也没有出去玩.” “你现在需要道歉的对象只有自己的身体，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间岛听言蜷缩着身子，侧躺了下来，车的后排十分宽敞，但她的头，还是顶住了浅间的大腿根。 她在心里想，不死川当时是否也有枕在浅间腿上的冲动呢？ 如果意识没有这么清醒就好了。 浅间看向了车窗外，远方平原升起了一个蓝白色热气球，上面写着[welt]。 这个单词在英语里是伤痕或红肿的意思，但在德语里，是世界或全人类的意思。 全世界么？ 德国的工业产品流通向了全球，可是，它的文化却在神罗的故土打转。 浅间上辈子没来过柏林，德国只去过法兰克福和汉堡，因为柏林没有生意。 明明德国的经济整体比英法好不少，但柏林的gdp却比伦敦和巴黎差太多了，在世界影响力方面，德国也不如英法。 浅间觉得这或许能证明资本集中的优势。 可国际大都会这种东西，可以是炼化财富和文化的熔炉，却不一定是人民的乌托邦。 在生活中挣扎的东京人太多了。 当然，柏林没有成为超级都会，和德国的统一时间太晚、各邦民对本地首府的归属感更强、德国战败等等历史也有一定关系。 即使柏林没有伦敦碎片大厦这样的未来地标，在浅间心目中的国家好感度排行榜里，德国也是遥遥领先于英国的。 因为他读过的康德、黑格尔、海德格尔、叔本华、尼采、马克斯·韦伯、卡尔·马克斯，数质量和共鸣远大于他读过的休谟、罗素、斯宾塞、维特根斯坦。 没有全面深入研究英美分析哲学的浅间，只能谈哲学流派的亲密度，不敢断言优劣。 但此刻的分析哲学，在他眼中看起来如同毕达哥拉斯复生后，把语言学、数学、量子力学、文学评论等东西杂糅起来，最后用来分析某个方言的脏话公式一样古怪。 即使是英美最顶级大学的分析哲学课，学生们也必须先低下头颅，仔细研究莱布尼茨的《形而上学谈》、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黑格尔的《逻辑学》《哲学科学全书纲要》，从而再将所得，应用于系统的、结构式的、被置于某一语言框架内的微观逻辑分析。 遗憾的是，目前哲学圈子，拥有如此庞大系统的欧陆哲学，在发展上已经输给了分析哲学.一如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金融体系，话语权已经掌握在了英美的手里。 但浅间始终相信，人不应该皈依任何一门哲学、一种主义、一套方法论。 推动世界发展的，既不是单一的国家，单一的宗教，也不是福布斯权力财富排行榜的top10，或者门萨俱乐部那群所谓的高智商人群。 无论学什么，中哲、西哲、马哲、分析哲学，只要是学，都能对你产生积极影响。 惟一能限制你的只有匮乏的求知欲。 间岛微微动身，脑袋轻轻磨蹭了一下浅间的腿。 身上的跨包滑落，掉出来两个笔记本。 浅间捡起笔记本和跨包，不由将视线放在了间岛的睡颜上。 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传到浅间腿上的热度，也没有上午高，看来第二次吃的药起了效果，不适的症状已经消退。 因为体检需要卸妆，她此刻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有些明显。 浅间也注意到，间岛从太阳穴到腮颊处的肌肤颜色微浅，是曾经瘢痕的位置。 在感叹现代医学伟大的同时，他也记得那位木村医生说过，间岛的侧脸和胳膊，还需要至少半年的激光治疗。 想到她还有贫血、低血糖、心律不齐、慢性胃炎、慢性鼻炎这些亚健康慢性病，浅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温的，有点汗。 努力又让人心疼的女孩。 浅间打开了那本封面写着学习笔记的本子，准备写点批注。 她的笔记本里，城市历史文化与美食风物、艺术家与名人、古典音乐常识，每一项都记得条理分明。 或许都是网络搜索的信息，浅间对一下谬误进行了修正，又对艺术家和名人的内容进行了补充。 有时他觉得，间岛和他的上辈子非常像。 有时他又觉得，间岛的灵魂，比上辈子的他强大太多了。 自己上辈子的十五岁还在干嘛呢？ 且不论学力和知识面上的差距。 父母好不容易凑足他去夏令营的费用，他却因为付不起各种额外消费，只能看着同学嗨玩时，是个什么心情？ 存了半年的生活费，只为买一双和寝室室友保持一致的昂贵球鞋，是个什么心态？ 看着外校的翩翩少年，开着跑车接走他有些在意的班花的时候，是个什么表现？ 一切都太差劲了。 间岛麻衣，她已经成为了不会因为匮乏而自卑的女孩。 走在陌生城市的道路上、站在博物馆展品前、坐在音乐厅里，她从来不曾让自己失语。 对原则的遵守、对他人的体谅、对挥霍的警惕、对财富的淡然，在这段欧洲行中，她默默地完成了蜕变。 一种成就感在他的心里漫延。 她已如长城般的自尊中，有他帮忙砌上的几块砖。 而浅间自己也证明了自己，超越了那充满遗憾的上辈子。 这种成就感，是在间岛麻衣之外的人身上，体会不到的。 他也知道，这种成就感，源于自恋，源于极权般的控制和改造的欲望。 但这欲望没有那么低劣，就像他会移开横在路上的木头、会拾起沙滩上的废弃易拉罐、会扶正被风吹到的小树并在它下方的土上踩上几脚、会跳起来将小朋友弄丢的气球物归原主。 如果他不做，也许会有别人去做，也许会出现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他只是帮了时间的忙，让一些应该变化的东西提前有了变迁。 这里面也蕴藏着某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有一粒尘土，到一颗星辰那么高远。 他会继续选择干涉，去【解缝】，去帮一些人，从强硬的、不合理的缝合中解脱出来。 [愚昧]与[被操纵]、[渴望]与[被煽动]、[乏味]与[被消费]，或者[偶像]与[狂热]、[现实]与[贫穷]、[幸福]与[宗教]、[腐败]与[权力]，他对这些现实中随处可见的缝合，缺乏认同。 曾经在中国担任外交官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圣·琼·佩斯，曾在《远征》一诗中写下这么一段—— 【异乡人啊，穿上新思想的衣装，即便不发一言，他的拥趸仍然成排成行。】 在日本的第二人生，或许就是一场【远征】，他拥有了一些思想编织的布料，只是不够心灵手巧，苦于成装。 他再一次转头，看着熟睡的少女，打开了她的第二个封面没写标题的笔记本。 或许是文学创作么？ [法国有个叫艾吕雅的诗人说过，【一场暴雨占满了山谷，一条鱼占满了一条河，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静水，今晚的巴黎很美，我想告诉你，想让一池水填满一座岛屿，也是我的愿望。] [荷兰诗人阿伦茨被称为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的诗很忧伤，【我写诗，好像细瘦的树，谁能把语言，说得这般细瘦.像我一样】，是的，静水，我爱你，好像细瘦的树，谁能把爱你，说的这般细瘦.像我一样。我的爱是灰尘掉进水里，泛不起半点涟漪。] [静水，今天你和不死川聊里尔克，让我很羡慕。网上找不到这位奥地利诗人的诗集，我只能在ins上寻章摘句，【你应该将一切举起、放下，应该为一切成为风】，静水，你已经成为了风，你也让我的人生变得像一场风那么大。我需要成为风筝吗？或者是蒲公英？可我不想被绑在一个位置，或者告别你而掉入土地.我该如何追逐你呢？] [今天又喝了些酒，静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喝酒。但我喜欢看你迁就我们的样子。明天就要去柏林了，我以前看过席勒的诗，但现在已经记不得了。赫尔曼·黑塞的作品，恋爱咨询部里有很多，静水你应该很喜欢黑塞吧？【走了许多路，终究走向你】，这句诗，我不需要改一个字。因为，它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 关上第二本笔记本，浅间发现自己犯罪了。 又不小心偷看了间岛的日记 因为好奇内容，他把间岛这几天的日记一口气读完了。 默默又轻轻地将两本笔记本放回原处。 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彷如苏联占领柏林的部队开着t-34、is-4坦克陆续朝他胸口压了过来。 他在重新设计[和喜欢的人只能做朋友]的残酷刑罚。 他直接拒绝了告白、刻意回避了暧昧，然后仍保持着友人的身份，与没有改变心意的她们接触。 虽然原则和道德都在告诉他，他没有错，他无权阻止她们的爱意，他只是被动的。 但是，某种程度上，他是一个比花心男更过分的人渣。 如果不翻开笔记本，他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圆滑地守住自己的不恋爱原则。 他为间岛的每个句子感到心疼。 【 我， 从未 听过一个真正的词 不疼痛。 书写 疼痛 你只 需要 很少的词。 】 她的日记，与阿伦茨的诗或许有着同等程度的疼痛。 那么，二见和不死川的疼痛，又是什么程度呢？ 他不清楚。 他不敢逃避。 怎么开导？ 他不知道。 很多人生路线的建议都被否决了。 他成为了一个有力不知道往哪里使的，没什么用的朋友。 一直当做补偿的做菜，在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 他也不知道。 维持或者不断修复、增进友谊关系，一定是需要补偿（付出）的。 陪伴的时间、一起学习进步的体验、一起体验新事物的经历、做饭.这些有用，又没什么用 你们要的爱，我给不起，也分不了。 真正能拿出手的补偿是什么？ 至今仍未帮她们建立的事业心，真的能替换爱欲吗？ 被问题困扰而找不到答案的体验，很容易让人进入焦虑、迷茫、挫败、自我怀疑的怪圈里。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就让浅间的人格矛盾值上涨到了70%。 间岛一回酒店，又进房间休息了。 波奇和二见当起了陪护人员。 不死川拍了拍浅间的肩膀，趁浅间回头时比了一个大拇指。 “罗伯特君果然非常好用。” “别把我说得像是一条药膏似的。” “感觉今天去医院看感冒发烧的病人变成罗伯特君了？而且还没有把病看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阵香风袭来。 不死川又趴在浅间的肩膀上，咬着耳朵说道， “这么烦恼的样子是小麻衣找你告白，被你无情拒绝，可是你也在担心你的拒绝会影响到小麻衣的恢复吗？” “猜错了，没有第二次机会。” “那这股深刻反省的劲头是怎么来的？嗯知道了，上辈子罗伯特君是德国纳粹，所以现在心怀愧疚~”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纳粹的？我难道在安妮之家愧疚了么？ 好吧，不死川没有和他一起去安妮之家。 “一个僧人不小心解放了一个邪恶的妖怪。这个妖怪在他身边，每天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僧人是该努力封印这个妖怪，还是花更多的时间锻炼自己，并真正降服这个妖怪，让它和自己一样皈依佛陀呢？” “让妖怪爱上僧人就没问题了哦~爱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药~~~” 不死川对着浅间，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烧香拜佛是救不了任何人的。无欲无求的僧人，和危险可怕的妖怪，总有一天，都会从心底希望待在某个人的身边，当他们有互相热爱的具体的人，这样才能完成救赎哦~” 不死川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浅间。 仿佛，她就是那一只爱上僧人的妖怪。 69. 欧洲行 与 出门买米 与 让我坐坐 这世上很少会发生这种对话—— 没有主题、没有目的、没有欲望的，自由的、荒诞的、虚无的对话。 是的，大部分对话都必须是抱有目的的。 不死川的目的如司马昭之心，浅间跟着打了半个小时的太极，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公益活动上。 作为创作者，她在短短几天内，就已经完成了3首歌，以及10多款公益礼品的设计草图。 他很好奇不死川到底是从哪里挤出来的时间，想了想，他把这些成果，归于了不死川天才般的艺术设计禀赋。 不死川和浅间坐在酒店书吧的一条高脚桌边，少女很自然地将高脚凳挪到了浅间身边，以将挨未挨的距离，和浅间讨论着她的设计。 “这些福利院的吉祥物，罗伯特君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不死川这家伙总是能勾起他自恋的冲动.ip设计里，有一半都是机器人形象浅间直接把这些给pass掉了。 “机器人和福利院的结合度太低了，我们福利院的主打优势并不是智能化，而且，机器人形象有些冰冷，也对那些参与公益事业的看护人员不尊重。” “哪里冰冷了？大白这样的机器人不是也很让人暖心么？我只是觉得画的太q就不像罗伯特了。” “这个，极简的爱心小红花符号，还有这个，肚子和手掌有爱心形状的熊猫，这些更适合。” 浅间指了指另外的两个吉祥物。 “还是爱心为主么？会不会太不起眼了？天线是爱心形状的罗伯特不可以么？” “你到底是在给福利院设计ip还是给我设计” 不死川像一个喜欢占便宜的大叔一样，把身体倚靠过来。 “一起不是更好么？如果没有罗伯特君，福利院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前几天久留里院长还说，又多了14个乖孩子和3个志愿者哦~” 浅间倒是知道这件事，在他将驹场泷岛合作的查账成果发给院长小姐后，院长小姐每半个月都会给他发邮件，说明福利院的经营情况。 浅间没有告诉不死川，让福利院顺利扩张的2亿资金，是他和十神一起捐的。他也没有告诉不死川，因为近卫家的参与，千叶也流传起了一些不好的谣言——[精益福利院不是普通的福利院，是有钱的福利院，是被东京的大人物们光临过的福利院。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更容易被有钱人家收养。] 于是，那些新来的小孩，有些人被他们爸爸妈妈用很可笑的理由抛弃——[把孩子交给精益福利院，以后孩子在有钱人家里长大，我们以后就可以靠孩子了]。 不死川是适合追着太阳一路开拓的人，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回顾身后的黑夜上。 浅间在平板上画了一个类似户外品牌凯乐石logo的太阳，说道， “那ip换成你或许更合适一点，小太阳符号和爱心符号有着同样力量。” “为什么罗伯特君觉得我是小太阳呢？” “那换成小荷包蛋也一样。” 浅间还记得她的那些画里面，代表她的是一只红着脸的荷包蛋。 不死川拿回平板，一手撑着脸蛋，乐和和地说着， “好纠结啊，是爱心机器人好呢~还是荷包蛋机器人好呢~~~” “你把爱心、小红花、小太阳结合一下就行。公益贩卖品也是商品，你得先让它cool起来，又有社交货币属性。” “爱心机器人就很酷哦~” 不死川重新点开平板的procreate软件，对着其中一个机器人吉祥物设计稿修改起来。 “罗伯特君，你说，这种马克杯怎么样？” “马克杯的造型可以，图样建议换一个。另外，我觉得爱心小红花抱枕，或者毛绒玩具，或许是更适合的公益商品，类似伦敦高端玩具jellycat那种。主要满足三点，首先是材质和造型提供的安抚功能，其次是具有沉浸体验的购买仪式，最后是能提高收藏价值的限量发售。让我们英和学院的大小姐们给你带货，相信我，会比t恤、马克杯、徽章要好卖的多。” “可是，那样一个娃娃会很贵吧？我是想做大众公益，是很多人很多人都能献爱心的，物美价廉的东西。” “所谓大众公益，就是让有钱人出血，让大众受益的公益。卖贵一点完全没问题，反正是公益事业，和画几千万拍一副草稿一样的油漆画一样，价格越高，话题越足，效果越好。” “那一个毛绒玩具要卖多少钱？” “1/6个基础款iphone的价格就可以。” “2万块？！！！” “不要低估了内心贫乏空虚的有钱人们的购买力。这一刀也割不到穷人身上。” 浅间顺利地将不死川的热情，转移到了公益产品的设计上。 他决定以后有时间就多和不死川讨论这些事。 可没过几分钟，不死川就将平板收了起来。 “这首歌觉得怎么样？” 元气偶像，将自己的耳机塞给了浅间。 浅间耳边响起的，是之前未完成的两首歌之一，应该是属于轻摇滚或者慢摇滚一类的曲子，相比之前，修改了riff段落，增加了不死川的哼唱，还有乐器伴奏。 浅间感慨着flstudio这种编曲软件的强大，不要录音室和设备，也能做出完成度这么高的曲子。 另一方面，他更感叹着不死川的天才。舒缓悦耳的音乐，只用几秒前奏，就把他拉进了一个充满着蝉鸣和海风的夏天——一群人骑着自行车，追逐着异国的落日，金色的阳光混合着凉风，像水一样洒在众人脸上。 这首歌的情感是朦胧的，分不清是快乐还是忧愁，但自由的味道，清晰无比。 “很好听。” “那么~~~给罗伯特君听了这么好听的音乐，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励呢~” “脑瓜崩送你几个都没关系。” “哦，原来罗伯特君是恩将仇报的那一种人啊~” “哦，原来我是恩将仇报的那一种人啊。” 重复着没有意义的话，浅间摘下了耳机。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买食材去了。” 间岛睡前的短信，说她想喝粥。 “那换我来奖励你吧~我们一起去~~~” “就我们两？不叫上i桑和凤凰院么？” 浅间问道。 不死川的恋爱联盟，他很好奇到底有多少人参加了。 少女笑道， “刚刚就通知了哦~小真澄去练习去了，小遥加说不去。要让小月或者波奇姐一起吗？” “就我们两个也行，走吧。”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哈登贝格大街上的车流，对面就是柏林艺术大学。 酒店是一条真澄定的，听她说没有铺张浪费，一晚上只要60欧。 柏林的城市热岛效应不太明显，即使没什么风，8月的大太阳下，也不怎么热。 大概25度吧。 难怪酒店没装空调，对于还在生病的间岛来说可谓是帮了大忙。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小麻衣应该出来晒晒太阳。” “让她好好休息吧。” “晚饭后一起去小真澄的学校里散步怎么样？” “看情况吧。” 你真以为间岛的恢复能力能和你比吗？ 不死川的恢复能力，和她的艺术天赋一样，是怪物级的。 两人走了三分钟，来到一家超市。 德国和荷兰一样，明明有自己的语言，英语的普及率却惊人的高。 超市收银员直接用英文和他们说，超市没有大米，要过下个月再进货。 浅间看了一下地图，离他们2公里左右的一家rewe超市，里面的大米商品种类会多一点，于是，两人又在街边在一众共享单车里，选择了lime共享单车，花了8欧，买了60分钟的骑行通行证，往rewe超市骑去。 欧洲城市普遍对骑行者很友好。 不死川一边骑车，一边和浅间讨论着死武士乐队新专辑的名字。 “是叫《robot》比较好，还是《.d》好一些呢？” 浅间对red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觉得叫《flow流》比较符合这些歌的主题。” “叫《.》怎么样？fujikawaloveasamaguy~不死川爱上浅间小子。” 这个g什么时候可以拔掉？ “作为死武士乐队的专辑，叫这个名字太可怜了，我能想象，椎名在演奏的时候表情会有多难受。” “呼~~~小瑛美其实很喜欢罗伯特君你哦~” “得了吧。” “因为罗伯特君，是讨女孩子欢心的天才哦！” “得了吧。” “罗伯特君，也是让女孩子生气、难过、失望的天才？” “得了吧。” “罗伯特君~” “得了吧。” 两人像说相声似得，一路飞聊，浅间稍微加点速，不死川很快就能追上。 时间被上帝压成了一根不死川虹色的发丝，仿佛只过了一瞬，两人就骑到了超市门口。 费了点功夫还车，不死川对着浅间笑道， “下学期，罗伯特君会骑自行车上学吗？” “也许会吧。” “车后面的座位，我预定了哦！当做给你听歌、陪你买东西、把你的名字放进专辑的奖励~” 不死川理所当然地给出了通知。 是的，这不是一次征询，而是一份通知。 “后面载人是犯法的吧。” “那我骑在你肩膀上~” “东洋英和难道是马戏团吗？” 这家超市似乎很受欢迎，门口顾客川流不息。 浅间和不死川加入其中毫不突兀，只有他和她的组合，不像在巴黎、阿姆斯特丹、维也纳一男多女那么显眼。 “猜猜？前面是那对情侣是日本人还是华夏人？” “为什么不能是韩国人？” “韩国人很少有自然的双眼皮吧？” 没想到这种话从不死川的嘴里说出来。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寻找着大米，没想到前面那对留学生一样的情侣也和他们一个方向。 那对情侣也注意到了浅间和不死川，但并没有和他们交谈的意愿。 亲昵小动作不断的他们，正沉浸于美好的二人世界。 浅间已经判断出，这对情侣是华夏人。 不死川又说道， “从一个国家走出来的两个人，在异国旅行、或者求学，确实很容易产生感情呢。” 浅间推着车将话题转移， “老乡会这种集体，所提供的安全感，确实没有恋人高。大概是私欲的感情更加强烈一点吧。” “我相信哦！如果是恋人关系，一定会更快乐。 每分每秒都可以亲昵接触，无时无刻牵着手或者抓着他的衣袖，走累了让他背着你，在地铁上将头枕着他的肩膀，天热时一起拥抱着在浴室冲凉，天冷时一起钻进被子里赤裸相拥取暖，背靠背看书，肚子饿了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在厨房偷吃他做的料理，和他一起看电影、逛展览、听音乐会、看望福利院小朋友，在其他喜欢他的女孩子面前和他打情骂俏，两人开车去远方，在各种地方搭起帐篷，随时随地吻上他的嘴巴，随时随地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没羞没臊地消磨着日子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或许像小猫一样，只用活10年就足够了。 这样的人生，活太久了，大概神明也会嫉妒的吧？” 说这些话时，不死川的眼神里带着真挚的憧憬，说到最后，目光又变得俏皮起来。 上辈子经历过很多这种体验的浅间耸耸肩，他认为这些快乐太短暂了。 要么是消费社会的幻影，要么是动物性需求的残留。 就算此刻是快乐的，这份快乐终将转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曾拥有。 另外，他确实是一个让女孩子生气、难过、失望的天才。 他不觉得前女友们的离开有什么过错，她们有那样的权利。 没有权利、资格的人是他，那个对丧失神性的爱情毫无感觉，只能刻板复制经验的他。 “还是活得久一点吧。真正的革命者，应当有觉悟尽可能地延长自己发光发热的时间。” 对于浅间的回避，不死川不以为意，笑道， “所以罗伯特君才变成了罗伯特君吗？” “还没到机械飞升的地步。” 两人在货架上看着一排排的aisarice。 大部分居然是印度长米。是因为德国的伊斯兰教的人变多了吗？ 浅间还是更喜欢珍珠米。 选来选去，找不到日本米和国产米的浅间，选了一款2斤装的泰国米，3欧。 这么说来，本身在国内就很贵的日本米，在德国民生超市里自然是见不到的。 买完米，陪着不死川挑了一些零食，加起来也就一袋子，总消费却达到了110欧。 感觉柏林的物价有点高。 回酒店的路上，浅间和不死川聊起了革命队伍中最忌讳的十一种消极自由主义。 无原则的和平，总会妥协出腐朽庸俗的作风，会引发与群众之间的隔离，因此，在革命事业未竟之时，自由主义是要不得的。 不死川听得时候很认真，可是在听完后，却笑嘻嘻道， “罗伯特君你是想在恋爱咨询部搞整风吗？人在柏林就想搞专制了？” “我是在提醒你，与其和更多的人建立联系，不如花时间建立好自己的团队，要不然，后面的事情，你忙不完的。” “那~~~罗伯特君陪我一起面试吧~~~另外，我觉得恋爱咨询部的大家都是最合适的同志，罗伯特君可以把部长的位置让我坐坐么？” 70. 欧洲行 与 记得转弯 与 我真不弯 听到不死川的部长志愿，浅间没觉得意外。 “你不当部长也能请她们帮你忙。下学期你多多拜托她们，其实也不错。恋爱咨询部的活并不多，估计下学期更难接到委托。” 毕竟客户咨询的目的和性质已经变了，而自己做恋爱咨询的初心和动机也变了。 不死川偏头看向浅间，白发少年冷淡系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有一斜又一斜树影从他的脸上掠过。 他骑车骑得很稳，与车把系在一起的购物袋，像涂了胶水一样，牢牢黏在了浅底车篓上。 不死川一直侧头看向浅间，直到浅间与她对视。 “让大家各自忙起来，可以让罗伯特君轻松一点么？” 浅间看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不会，你们并不是负担。” 不死川的眼睛里荡漾着莫名的温柔。 “也许罗伯特君不当这个部长，可以空出手来，做更想做的事情哦~” 路口的红灯亮起，浅间和不死川同步刹车，又同时伸出右脚踩在地上。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浅间双手离开车把，对着不死川说道。 不死川一点也不信，笑着说， “和我说了这么久自由主义的危害，结果自己想当自由主义的毒瘤？” “f桑，要知道法国二十世纪的几波社会运动和普鲁斯特这种人无关，但普鲁斯特是无害的。” “可是【丨】这种理想，不是靠置身事外完成的哦。罗伯特君不是说过，永远会好好支持我么？” 浅间耸耸肩。 绿灯刚好亮起，两人默契地等着几个骑电动车的急性子窜出去，还有刚刚从侧面过来的一对推着轮椅的老夫妻经过，才踩动踏板。 车轮链条发出了默契的“咔嚓”声，似乎它们也在刻意地保持着相同的转速。 浅间选择继续回答不死川的问题， “刚刚说的那些，只是顺着你的话，表达一下真实想法。[最想做的事情]和[正在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这就是专属于人类的悲哀。比如最想躺平的一群人，偏偏是刷题最勤快的一群人；比如最想不劳而获的人，偏偏是当牛马当得最辛苦的一群人。” 不死川从来不觉得浅间的真实想法会是[躺平]、[追求安逸]，于是她笑道， “罗伯特君刚刚说的例子存在很大漏洞哦！嘛，现在也不是辩论赛，[想让你轻松一点]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放点假，可不是让你退休哦。” “所以多发展一些伙伴吧，只有我一个人穿黄马甲抵制你的退休观点，那可太孤独了。” “黄马甲太难看了，都穿水手服的话，或许我还会在改革的事情上做一点点让步。” 不死川这时又作出了指尖宇宙的手势。 明明有着一张伟大到可以把自由女神像换下来的漂亮脸蛋，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自由。 “把严肃的事情娱乐化，f桑，您已经是半个合格的政客了。” “我可没有想当政治家的愿望哦~另外，我和过去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改变世界的愿望，罗伯特君要负一半的责任！必须对我好好负责到底哦！” 改变世界这种大而空的口号，从魅力值高的人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先拿出一点实绩来吧，f桑，可别总是让我失望。” “罗伯特君，抛开你对我的不信任不谈，我可是死心踏地地相信你哦！这样子看，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呢？” “如果真的相信我，就劳烦多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好吗？” “那只是规避更重要问题的借口哦~亲爱的罗伯特君，我也是为你好，再不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是不行的！” 茶言海语，被两人信手拈来，可惜他和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pua的人。 宽敞的人行道与主干道间，是同样笔直、平整、宽敞的柏油自行车道。 两人自行车的距离很近，近到仿佛是电影《暗战2》里的刘青云和郑伊健，近到可以互相拿捏住对方的车把。 浅间刚观想着猫捉老鼠的雨夜电影镜头。 一个3-4岁模样的小男孩，忽然从人行道冲到自行车道上。 浅间在瞬间刹住了车，并伸手捏紧了不死川的刹把。 共享单车的制动系统不错，两辆车堪堪停在了小男孩面前不到10厘米的位置。 孩子的父母这时赶来，抱住了后知后觉大哭起来的小家伙，对着浅间和不死川道谢。 不死川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盒糖果，递给小男孩。 元气偶像的魅力可以跨越国界，小孩很快就不哭了，走的时候还在他父亲怀里恋恋不舍地回头瞧着不死川。 “呼刚刚好险！罗伯特君goodjob！” “想要改变世界的人，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前行的地方。” “罗伯特君不就在我的前面么~话说，腿没事吧？脚趾露出来了哦！” 浅间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脚，穿了2年最近有些紧的板鞋，开了个口子。 鞋底和鞋前端三分之一的地方，全都分离开来。 “没事，老朋友要提前退休了。” “我们现在一起去买双鞋？” “不用，我还带了一双拖鞋。另外，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煮粥了。” 不死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浅间忽然觉得，不死川的眼睛变成了嘴巴，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 两人站在自行车道不知不觉对视了半分钟，几个骑车的人按着铃，从他们的身边绕过，他和她才回过神，重新开始骑车。 “f桑，你听说过【语言腐败】么？” “是罗伯特君以前和小月说的【语言通货膨胀】，还是乔治·奥威尔的《1984》那个？” 浅间点点头。 “后面那个。【语言通货膨胀】是社会习惯用程度重的形容程度轻的，以致于让人不知轻重，看待事情缺乏严谨态度，解构了事实的严肃性。 【语言腐败】，是词汇的含义被随意改变，被赋予它们与原意完全相反的内容，让人是非不分。 古代的[清君侧]、纳粹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苏联的[反革命]、美国的[尊重人权]这些词语都成为某些人执行不可告人目的的漂亮幌子，原意也跟着腐烂掉。有些人高举着[反腐]，只是想排除异己，有些人高举着[民主]，只是想拓展战争生意，有些人高举着[关爱儿童]，只是为了把漂亮孩子送去萝莉岛。 美好词汇被荒唐地滥用，是世界无处不在的残忍真相。 所以，f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不死川听着浅间的长篇大论，转头粲然一笑。 “罗伯特君，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的。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不想拐弯的人哦~” 在语言pua方面，两人旗鼓相当，而在玩抽象上，他和她也算是棋逢对手。 浅间此时并未察觉，他所真正吸引的人，无论是二见、间岛、不死川，还是藤原爱、近卫千代、有马吉彦，这些人其实和他一样，都拥有着冥顽不化的灵魂。 和不死川聊务虚内容，总会让时间过得很快。 柏林的人口是阿姆斯特丹的4-5倍，自行车道上的骑行者，也比阿姆斯特丹的要多上不少。 两人聊着聊着，骑上了一条稍显狭窄拥挤的自行车道。 七八位骑手组成的车队，用时速接近40km/h的速度从浅间和不死川身边飞驰而过。 其中一个骑手在经过浅间时，试图给浅间一记肘击，嘴里还用德语说了[乌龟]这个单词。 袭击被漂亮的躲开，而那个撞人的家伙，在前面摇摇晃晃半天，才以滑稽的动作稳住身形。 前方炸出一片爆笑声。 最后一个骑手回头给浅间和不死川，做了一个表示歉意的手势。 浅间和不死川只用目光回应着他，看着死飞队伍远去。 不死川有些生气道。 “好没有礼貌的一群人。” 浅间耸耸肩，如果那个人欺负的是不死川，他就把那个人的腿扭成轮胎。 “刚刚罗伯特君好像被人叫乌龟了哦？” “你听错了。他说的是癞蛤蟆。” “那不一样是骂人的话吗？” “我可以当癞蛤蟆，但不喜欢当乌龟。” 不死川看浅间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也笑了起来， “奇怪的癖好。” 又骑了5分钟左右，感觉风景不对的浅间发现，导航出了问题。 两人一不小心骑过头，骑到柏林新规划的高速自行车道上，难怪会被别人叫krte（乌龟/癞蛤蟆/王八蛋的意思）。 “好像骑错路了，往这边走，f桑。” “我早就发现了哦~还以为罗伯特君是故意的。” 浅间瞟了一眼不死川，带头掉头。 自行车轮的转速开始显著提高，而不死川身下的自行车，仿佛和他的自行车连轴一样，同步开始提速。 两人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同步起来。 风开始加速，吹走了多余的情绪。 身边的树在退、树影在退、行人在退、柏油马路上用白色油漆画制的自行车标志在退、占用自行车道的违停车辆在退。 世界上好像只有两个事物在前进。 一个叫不死川理世，一个叫浅间静水。 这份100%的同步率，不知持续了多久，持续到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错过了一个转弯的街口。 曾经和二见拿下两人三脚冠军的不死川，忽然像被人挠痒一样，咯咯笑出了声。 “罗伯特君，如果明年体育祭有自行车两人三脚比赛，或许我们可以拿冠军哦~~~” 柏林微暖而明黄的阳光，和它那些东京、巴黎、维也纳的阳光亲戚一样，习惯性地，孜孜不倦的，在不死川的脸上镀着金辉。它们仿佛是那群习惯画宗教画，并喜欢在耶稣、玛利亚的脑袋后面画上大金饼的中世纪画家。 浅间摇了摇头，出来买个米也能走这么多弯路。 他知道自己或许还有许多弯路要走，还会对层出不穷的低级欲望绕道，还会失望于许许多多的片刻满足，还会自作多情于那些无法抗拒的憧憬里，一切都要等到很久之后，才会显示出弯路在对错之外的意义。 不死川去房间陪间岛了。 波奇和二见则陪着浅间一起来到了酒店后厨，兴高采烈地给他打起了下手。 因为一条之前打过招呼，带着煮粥食材的三人，一路畅通无阻。 二见的德语水平一般，远没有她的法语水平好，波奇这家伙更是除了二十多句脏话很熟练，日常用语都说得磕绊。 于是，和穿着围裙，带起厨帽的两位美少女相比，酒店厨师们更愿意和浅间这个说德语已经很流利的人交流。 煮粥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虽然这里没有电饭煲，但铁锅煮粥也没什么影响。 将洗好泡好的泰国米放进开水里，加一点橄榄油，盖上盖子煮15钟，然后再将处理好山药末、红枣片、玉米粒、枸杞放进果，一边煮一边搅拌，持续5分钟就搞定。 但这套流程，在外国厨子眼里却很稀奇。 被一群厨子围观的感觉已经习惯了。 浅间明明只是过来借个炊具煮粥，结果变成了厨艺交流节目。 比如对一块三分熟的肉排，排除土豆泥、酸包菜、酸黄瓜、酸甘蓝和橄榄菜、芥末酱这些选项，还能配那些蔬菜泥和酱汁，来体现德国风味。 而当浅间和他们聊起[是德国人发明了现代厨房，三步五区的概念，极大提高了家庭烹饪的效率，比工业革命后平民餐反而变得更乏味的英国强太多]这一德国厨子也不知道的典故后。 他变得更受这群厨子欢迎了。 戴眼镜的光头主厨让一个金发帅小伙递来了一盘香肠切片拼盘还有4种酱料，请浅间和两位女孩品尝。 光头主厨笑着对浅间说道。 “能猜出这个拼盘里有多少种香肠么？” “至少8种吧，奶酪味明显的是奶酪猪肉肠，深色的应该是血肠，已经浇上咖喱番茄酱的是柏林咖喱肠，大蒜味很明显的是蒜香煎肠，剥掉肠衣有点姜味的白色香肠应该是慕尼黑白肠，小一点带欧芹碎的应该是纽伦堡肠，烤得有些焦黑椒粒很大的是图灵根肠，表皮像热狗肠的是法兰克福肠，其他的香肠，可能是烹饪方法不一样的以上香肠之一吧。” 虽然盘中的法兰克福香肠也可能是斯特拉斯堡肠，但柏林酒店应该不可能卖法国香肠。 看浅间连尝都没尝，就说出了正确答案，所有厨子吹起口哨鼓起掌来。 “你上辈子或许是个德国人。” 主厨拍了拍浅间的肩膀，发现浅间没特别反感，又搂住了浅间，继续说道， “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东亚少爷了。你们晚餐只是喝粥吗？不介意让我们来给你弄一份最正宗的德国美食晚宴吧。” 浅间看了看波奇和二见，波奇和二见都表示听他意见。 “谢谢了，但我们的同伴还在生病，得吃得清淡一些。” 主厨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说道， “那太可惜了。” 二见吃了一点白肠，大部分香肠都进了波奇的肚子，主厨甚至破天荒的允许她在后厨喝啤酒。 作为礼尚往来的答谢，浅间给德国厨子们做了一道甜品，由焦糖布丁口感的巧克力奶油、巧克力碎、巧克力片还有柑橘果酱组合而成的勃兰登堡门，他仅靠一块巧克力、一把小刀和3分钟功夫，就将勃兰登堡门上的双翅女神和四匹马给雕了出来。 光头主厨却将这个甜品用玻璃罩子盖住，放进了冰箱。厨子们一致觉得，吃掉这个工艺品，会让他们心碎。 毫无心理负担的用厨房食材，做了几个清淡小菜，浅间和两位女孩提着食盒上楼。 今天晚饭在间岛的房间里吃。 “会做饭的人，哪里都能受到欢迎啊。” 波奇感慨道。 今天的她收获满满，因为主厨摸不清浅间的年纪，以为他们是长得脸嫩的大学生，所以还送了两提他们用来烤猪肘子的beck''s小麦啤酒。 浅间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要是学习劲头足一点，你的厨艺早就超过我了。” 刀工一直不错的波奇，最拿手的菜是和刀工基本无关的大阪牛肉汤。 做菜的积极性，远没有吃饭的积极性高。 在电梯里，二见紧贴着波奇，在浅间身后小声嘀咕着什么。 “静水君对男性的防备太低了，虽然施耐德先生是个好人，但是，如果是gay怎么办？” 二见对于光头主厨搂住浅间的动作感到很不满，或者说，她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作为静水君最好的朋友，她二见就不能这样搂搂抱抱呢！？ 波奇为了用一只手摸下巴作出思考的动作，单手将两提啤酒抱在了怀里。 “嗯，阿水这家伙，最近确实也很受大叔们的欢迎，真奇怪。” 二见的心中不自觉地一沉。 英和论坛里，不是没出现过[浅间大人&有马副会长]、[浅间大人&王子泷岛]之类的不健全cp帖子。虽然这种帖子第一时间就会被清理掉，但不妨碍比如漫画社的女生们在私底下创作和流通这些内容。 二见联想到浅间对恋爱咨询部客户富谷同学也很温柔.而深泽雪更是很早和二见说过——浅间曾对她亲口承认，他可能喜欢男人。 走出电梯的时候，二见终于忍不住问道， “静水君” “不迷恋白袜、不打单边耳洞、不化妆、不精致、不爱购物、不健身、没有恶心口癖、不看哆啦a梦、讨厌所有画女硬说男的动漫角色、同情所有性倒错的患者。总结一下，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浅间直接给了答案。 “.” “我就说嘛！阿水你个撒谎鬼！果然有偷偷看动漫！” 重点是这里吗！？ 71. 欧洲行 与 凤凰院的告别 与 波奇的补习课 间岛睁开眼时，波奇和二见正守在她的床边聊天。 波奇在一旁抱怨着，浅间和不死川去买晚上煮粥的食材不带她，简直罪大饿极。 二见没有作声，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羡慕。 间岛听得心里又暖又愧疚。 只是[治愈系少女同盟]的盟主理世，是不是又在偷跑？ 咳嗽了两声，间岛坐了起来，波奇见状第一时间给她递来一杯热水。 “小麻衣！你醒啦！~来~先喝口水~已经放凉了哦！” “麻衣酱感觉好了些没？” “谢谢，感觉好了一些。” 刚刚说完这些话，想接住水杯，鼻子忽然一酸，间岛连打了三个喷嚏，红红的眼睛也开始分泌眼泪。 波奇将水杯放到一边，赶忙递过来3张纸巾。 二见用手摸了摸间岛的额头，说道， “烧退了些，但是感冒症状还是很严重啊。” 波奇捏着下巴说道， “会不会德国的感冒药不适合日本人体质？” “喝点汉方药吧，上次理世酱也是靠汉方药好起来的。” 二见走到盥洗台拿着水壶给间岛冲药。 “我自己来吧，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哦！” “不好意思。” 波奇咧嘴一笑， “不用客气哦~老妈说了，小麻衣、小月海、小理世和我们都是一家人哦~~~” 二见的眼睛顿时亮了数倍。虽然觉得胜子阿姨对她很亲切，但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成了预定的儿媳妇. 咦？这儿媳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胜子阿姨真有这么说吗？” “当然咯！小时候阿水一直说想要个妹妹，他对我比他大很不满哦！你们在老妈眼中，就是她的干女儿哦！” “是这样吗？” 二见和间岛心里的那点惊喜立刻又掉落回去。 待间岛喝完药，不死川已经把购物照片发到了群里。 一种既安心又担心的奇异感觉，从三人的心里漫延开来。 不死川是善良的，浅间是无情的，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总是出现很默契的氛围，但很少会出现暧昧的感觉。 “小麻衣，这几天有新推荐吗？” “没有，最近没怎么。” “也对，最近小麻衣太卷了，这样子走上社会，会变成工贼的哦！” 间岛苦笑道， “先问能不能找到工作吧。” “放心，小麻衣这么可爱，很容易就能找到工作了。” “在静水君的公司里工作不是挺好吗？” “阿水什么时候开公司了？” “不就是恋爱咨询部吗？” 波奇这时才又记起来，这群人里，就她没有正式编制和工资。 “可恶.” 她们仨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听波奇吹牛童年奇遇，偶尔聊一下间岛最近推荐的言情，比如《禁欲系王子大人每天都在我家花园发疯》《12份恋人未满的故事，男主角竟然是同一个？》《冰王子的第108次拒绝居然变成了求婚？》等等描写尺度非常大的冷门作品。 波奇和二见聊起了第一本的最新更新。 真亏她们还在追。 间岛不知为何，这些书弃了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欲望捡起来。 现在想来，这些的禁欲系和冰雪系男子和浅间比起来，都是假货。 作家们只会写表面人设，他们在意的是噱头，或者说[人设反差造成的显性人物弧光]这种对人气立竿见影的套路，他们并不关心笔下的角色，真正在渴望什么、烦恼什么、畏惧什么。 禁欲系受欢迎的原因，大概是明明是猫系灵魂，却给人一种极为可靠稳重的安心感。 可是和浅间比起来，那些二次元的理想型男主角一下子扁平起来。 她开始再次回味去医院的点滴回忆—— 今天除了让浅间推轮椅，她还趴在他的背上待了一会。 她感觉自己仿佛正趴在一块被太阳晒暖了，又铺了一层羊毛的石头上。 她的心脏不自觉的加快起来，一抽一抽的，她虚弱的身体仿佛被心跳带动着轻微摇晃。 不知道自己的体重、身体柔软度会不会让他在意。 生病的人身上都不好闻吧. 尽管脑子里面有七八成是烦恼，间岛还是沉溺于在他的背上让他感受自己心跳的体验中。她很想亲吻他的背，她很想像一只猫一样贴着他的身体不停磨擦。 之前不死川生病时，就让她十分羡慕。 她并不想那么快好起来。 要是把自己的腿摔断，他会一直照顾自己吗？ 刚这么想，间岛就讨厌起自己来。 和浅间最欣赏的不死川不一样，她间岛麻衣，比不死川要自私的多。 如果是她，她是没有勇气对其他女孩说组什么一辈子的【治愈系少女同盟】的。但是正因为大部分的约会都变成集体约会，浅间更好地划下了他自己和女孩们之间的界线。所谓同盟的治愈力，间岛没有看出什么效果来。 如果她是不死川，此刻已经开始动摇起来了吧？ 现在，总算有了短暂却美好的独处时间虽然这时间是不死川和二见帮忙争取来的 明天，还会有独处的时间吗？ 虽然说要缠浅间一辈子，但如果是这种病恹恹的状态跟着他，让他分心，恐怕自己先觉得没脸待下去，黯然离开吧? 这病她又想快点好起来了。 她既不想耽误她们太多时间，也不想让浅间过于迁就自己。 单恋本来就是很辛苦的。 [遇到浅间，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间岛在自己的心里，反复强调着。 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勇气离开他了 那么，为了自己的尊严，快快好起来，多学些能帮助到他的东西吧。 吃完晚饭，发了一身汗的间岛，又睡了下来。 浅间在二见和不死川帮她换衣服之前，便退出了房间。 只喝了1瓶啤酒的波奇，被浅间带到房间督促她写作业。 这家伙的所有小动作都被浅间一一防御下来。 “笨蛋阿水。” “这道题卡了5分钟了吧？高二的知识点都做不来，你说谁是笨蛋？” “笨蛋笨蛋阿水！” 波奇自己也没有想到，浅间拉着她的手，对不死川她们说，她和他两人要开家庭会议，竟然是家庭补课会！ 亏她还那么期待！ 他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试卷！？ 还有，为什么是物理和数学啊啊啊啊！ 波奇此刻非常想打滚，可惜她完全被锁在了凳子上。 听浅间的意思，国语和英语需要多读书培养语感，数学和理科也需要多刷刷题培养手感，她想要在背完所有理论和公式后稳定拿下好分数，至少还要刷300套精品卷子。 虽然浅间在她的旁边，她觉得自己脑子会转的快一些，可是最终考试可不是只考数学和理科啊！ 要真做完这些卷子，英国高铁二号线都修完了！ 做不完！根本就做不完。 为什么上东京大学会这么难呢？ 听说秋筱宫的那位皇子，只是署名让专家写了篇赤坂御用地的蜻蜓研究论文，上了几次电视炒作[农业学者]和[昆虫专家]的人设，就能提前拿到东大的特招资格，真是不公平！ 她拿这句话和浅间说时，还记得浅间说了一句[日本人也应该有自己的晋惠帝]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 波奇嘟着嘴巴，在浅间不断地敲打和批评下，龟速做着所谓[都是学过的知识点]但看起来极为陌生题目。 波奇觉得每个数学出题人都是天生的克苏鲁信徒——身体健康良好的她，在连做6道大题后，已经产生了嗓子发痒、胸口发闷、脑袋发晕、手脚冰冷的不良反应。 如果她是大作家福楼拜，她一定也会在[mathematiques数学]的名词解释上备注一个【使人心灵干涸】。 坐在一边的浅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这题还没审完吗？赶紧写吧，浅间家的人做这种程度的理科题，基本都是砍瓜切菜。” “不会吧？老爸老妈他们也是？” “据他们说自己成绩不赖，所以，别拖浅间家的后腿了。” “每个家族都有废物，我们家的废物就不可以是我么？” “浅间家不养闲人。” “头好痛。” “正常现象，那是长脑子的生长痛。你以前长个子时，腿还不是会痛。” 波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浅间无语看向窗外街景。 又花了20分钟，进入最后一题数学题的波奇问道， “阿水，我想上厕所。” 浅间打开手机的秒表， “5分钟之内搞定，超过10秒给你加一题。” 波奇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浅间。 “这都要计时！阿水你上辈子一定是在柏林开枪自杀的那个小胡子！” “如果真的是，我会给有苏联血统的你再多布置几道题。” 波奇进卫生间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浅间打开门，是换了一身打扮的凤凰院遥加。 “大老师，我今晚就回去了，方便抽点空，陪我说说话么？” 浅间回头，波奇正在卫生间里刷视频，她没有看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把刚刚的题目背了下来，直接在油管上搜索解题视频。 一时间不知道是欣慰好，还是生气好。 他给波奇发了条信息后，跟着凤凰院走到了酒店的小庭院里。 欧洲很喜欢这种围合式建筑，巴黎、米兰、柏林、维也纳以及让强迫症非常舒爽的巴塞罗那，看这些城市的鸟瞰图会发现，它们城市老城区的大多数建筑都是[口]字形。 有人说这是古罗马的围屋遗风，但更理性的观点是，围绕地块盖一圈房屋的合围式布局，可以制造最多的临街面，是土地商业价值最大化的做法。 庭院一点也不僻静，有一个弹吉他的歌手，在挂着小夜灯的树下唱着德语小调—— “快下来陪我吧，亲爱的人。今天的星星打折了，我兜里的一块钱能买一堆。等着我，银河马上给你摘下来。你问银河在哪里，不就在你的眼睛里吗？” 三三两两成群的人，坐在户外桌椅上喝酒聊天。 浅间和凤凰院找了个角落坐下。 “几点的飞机？” “我们家的专机，不赶时间。” 凤凰院顿了顿，又说道， “大老师，今天我找不死川桑聊了聊” “给我减负的事情？” “不死川桑和你说了？” “没有，但她对我说，恋爱咨询部的部长还是她当算了。” “.真有她的风格呢，大老师答应了么？” “没有。她应该做她的事。” “让她专注自己的[工作课题]，或许她这么说，也是基于她[爱的课题]？” 听凤凰院拿[阿德勒的三大人生课题]回答，浅间无奈道， “凡事用阿德勒来解释并不是好习惯。” 两人相视一笑，浅间继续说道， “回去的事，应该和我无关吧？” “嗯。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少女抬头看了看没有星星的天空，又平静地看向浅间，说道。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多多想我就可以了。” “.同志，这种发言，非常不凤凰院。” 仿佛像说了一句[偶尔也想睡个懒觉]般，凤凰院轻松感慨着—— “偶尔也想不做凤凰院试试。” 浅间忽然想起了梦里面，[头盔兄]说他也认识凤凰院，因为他们都是左派青年。 “凤凰院你最近除了海德格尔，还在看什么书？” “海德格尔已经够了，很多没看懂。后面问了一下相关的专家，给的解释也差强人意。大老师方便给我讲讲么？” 浅间自觉应该是没有专家水平的，直接承认道， “我看这些也只是似懂非懂，自己琢磨可以，讲出去就误人子弟了。” “大老师看过阿尔都塞的哪些书？我之前在飞机上，看到你有看他的书。” “嗯，就看了那两本，看得也粗浅。你也看阿尔都塞？” “看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后有些问题，所以又看了阿尔都塞的《论》。” “凤凰院同志，你有兴趣做21世纪日本的恩格斯吗？” 凤凰院闭眼轻笑一声，又带着笑意看向浅间， “如果静水同志愿意做恩格斯，我会考虑做一做列宁。” 花钱大手大脚，但怀着赤子之心的凤凰院离开了。 加上之前巴黎偶遇的那些英和同学，大部分也回国了。 感觉不务正业的人，只剩下他们几个恋爱咨询部的老成员们。 自己最近也没什么长进。 之前和凤凰院说的什么[不觉得在浪费时间]、[无用之用，肯定有用]其实有大半都是在嘴硬。 更加期待无女团的华夏行了。 回到房间，波奇已经把2张卷子都写完，整个人躺在他的床上玩手机。 浅间检查了一下，基本全对，看样子是在搞开卷考试。 “波奇，只是知道答案，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未来的ai时代，答案会变得越来越廉价，你需要通过解题来搞清楚怎么问一个好问题，以及解题的思考方式。” 波奇听浅间的语气不是很对，吓得坐了起来， “阿水你不会让我重新做一遍吧！” “已经9点半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没带房卡诶，要不我今天就和你睡一起吧~” 波奇忽然一个横抱，缠在了他的身上。 “我已经和不死川打招呼了，她还没睡，你等一会直接让她开门就行。” 浅间顺势将她又抛在床上。 波奇一个翻身站在白色被子上，顺手扯了一个枕头丢过来，笑道， “那我再陪你玩一会~” “不需要，我要睡觉了。” 浅间一个铁板桥躲过砸他脸的枕头，也跳上床捉拿波奇。 “阿水最近睡这么早干什么？一般来说不都是看书看到凌晨才睡吗？诶诶诶诶！疼疼疼。” 浅间像押运犯人一样，将波奇直接从房间里赶出来。 “笨蛋阿水！” “晚安，明天放你一天假，做个好梦。之后的作业，后天回东京再说。” “哼！” “嗯。” 浅间点点头关上了门，听到波奇的脚步声渐远，浅间摇了摇头，拿起手机。 「臭阿水，睡这么早，小心梦见被狗咬！」 「放心，不会梦见你的。」 「（敲狗头表情包）.gif」 浅间检查了人格矛盾值，居然上涨了3%。 波奇这只犬娘形荷尔蒙，实在太没有防备了。 手机忽然又是一震，是一条的信息。 「hero君，理世才告诉我，后天一早你们就要回东京了.明天早上4点到8点之间，可以陪陪我么？」 浅间沉默了片刻.这个约会的时间，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72. 欧洲行 与 马恩的雕像 与 放弃的梦想 柏林清晨的薄雾朦胧。 有人说，这种朦胧，仿佛是晨露般短暂的，不确定的爱情。 也有人说，柏林的每一场雾，来自曾经在这座城市经历悲剧的少女们的眼底水汽。 浅间不相信爱情和眼泪，他只觉得柏林雾的味道，有一种冬日森林的冷冽清新，即便此刻，柏林的夏天还未正式退场。 这是一座很冷的城市。 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咕隆声响，破坏着城市的宁静。 浅间和一条踩着电动滑板车，如掠过海面的两只水鸟，在柏林干净宽敞到有些荒凉的六月十七大街上飘浮。 一条真澄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软领衬衣搭一件黑毛呢制的背带连衣裙，裙下是纤薄的黑色丝袜和黑色小牛皮鞋。 明明是非常保守的穿搭，却穿出了不一样的成熟感，或者说，充满诱惑的女人味。 少女当红演员一样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确定感十足的愉悦表情。这表情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十足的偷感。 害浅间也有了一点[明明有女朋友了还和其他嘌呤女孩出来约会]的负罪心理。 咦？自己什么时候共情能力变得这么高了？明明这辈子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虽然话这么说，但是被他拖住的女孩子太多了这种一拖n的罪恶感，似乎更让自己难受一点。 对她们的感情就像一壶浊水，一思考这件事，就好比剧烈摇晃这只水壶，一切的情感都变得混淆起来。 浅间只能用[有罪恶感是好事，至少证明自己不是无药可救]来安慰自己。 两人从大学门口出发，一路聊着瓦格纳的作品《莱茵的黄金》，据说今天她们乐团会和学院的戏剧团再度合作，重新演绎这个作品的改编片段。这也是一条真澄第一次参与学院的歌剧演出。 浅间曾经和前女友看过这部演出时长超过3个小时的歌剧。 他依稀记得侏儒阿尔贝里希被三位妖冶的精灵称做癞蛤蟆，从此他开始诅咒爱情，并偷走了精灵看守的黄金。至于后面的剧情，因为睡着全错过了，因此他还被前女友讥笑“野猪吃不得细糠”。 这部关于侏儒、精灵、巨人与神灵的歌剧，启发了英国的一位叫托尔金的语言学者，让他顺着[侏儒和一枚能统治世界的戒指]这个思路，创造了《霍比特人》和《魔戒》这样的奇幻史诗巨著。 这种启发，并不是一个个例。 瓦格纳是一个影响覆盖面直达19世纪音乐、文学、戏剧、美术乃至思想和哲学的每个角落的伟大作曲家。即便是威尔第、柴可夫斯基、勃拉姆斯这样的业内反对者，也时常将瓦格纳的作品当做了自己作品的镜子。在那个时代，尼采这样的哲学家、普鲁斯特这样的文豪都不可避免地被瓦格纳的音乐深刻影响。 可惜他不够政治正确，作品和反犹观点被后面的纳粹利用，据说在集中营里，犹太人听的最多的音乐就是瓦格纳的，其次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第二乐章。 这样的黑历史，导致20世纪后半页乃至现在，很多地方，很多乐团都不愿公演他的作品。 当然，浅间不觉得可惜。他并不喜欢风流成性、生活奢糜的瓦格纳。他生理性拒绝所有不够克己的天才。 凌晨4点33分，天还未亮，街上的车和行人很少。 这大概是本次欧洲行最冷清的城市了，明明是一国之都，却没有什么五颜六色的广告牌，一副经济不景气的样子。 他们经过高耸清冷的胜利纪念柱和庞大清冷的蒂尔加滕公园，往勃兰登堡门和菩提树大街的方向骑行。 六月十七大街的风很凉，让人觉得这条大街也被这冷风拓宽了。 浅间听过一个说法，城市的道路修得越宽，街道两侧越难聚集人气。庄严的大道是为汽车和坐车巡礼的人设计的，而不是给步行丈量自己城市的市民修的。烟火气更爱羊肠小道，更爱烟火气。巴黎、香港、东京、纽约、上海.这些大都会如毛细血管的道路上，比它们的环线大道更有人情味。 一条真澄打了一个喷嚏，望向穿着短袖短裤拖鞋，背着书包的浅间。 约会男伴完全不打扮的样子，让她的少女心有些受伤。 听到一条的喷嚏声，浅间开始减速，和一条对视一眼后，说道， “i桑，我包里有薄外套。” 一条笑起来，看向浅间的拖鞋，问道， “我没事。hero君才是，不觉得冷吗？” 浅间动了动露在拖鞋前端的双脚大拇指，没有任何僵硬的感觉。 “不冷。” “hero君不要逞强哦.那我们骑慢一点吧，反正不赶时间。” “随你。” 慢速前进的两人，在经过拥有六根多立克式石柱的勃兰登堡门时，他们短暂停留了片刻。 清晨5点不到的街道和历史建筑，被渐亮的天色和街灯同时照耀着，城市冷僻的底色逐渐消融。 这里的车辆和人气明显多了一些。听一条说周末会举办跳蚤集市，一般卖些中古物，比如瓷器、银器、家具、钟表和手工艺品。 少女拿出手机，让浅间配合拍了一张照片——少女笑得很灿烂，但浅间面无表情。 少女检查了一下照片，苦笑了一下。 “等等。” 浅间接着说道， “我也拍一张。” “哦。” “这张你不用笑，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就好。” 一条真澄被逗笑了，她试着做了几个恼怒的表情，都觉得不适合，最后微垂眼帘，给了一个充满抑郁的沉默。 这样和浅间的面无表情比较搭。 咔嚓一声，没想到身后的浅间又笑了起来。 “诶？为什么.” “这样比较公平，交换一下照片吧。” 浅间将自己拍摄的照片发给了一条。少女看到照片，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温柔。 “hero君为什么不一起笑呢？” “因为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所以，如果追求平等的话现状还是不平等。相当于我给了你一拳后，你再给我一拳。” “hero君真奇怪，总是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一条搞不懂浅间这么做的目的，但是，看在他把自己拍的特别高冷好看的份上，看在他笑的时候特别帅的份上，她没有打算刨根问底。 “因为满嘴道理的人，归根结底，其实是没有才华的表现。” “这句话可不适合你来说呢。” “正因为没有才华，所以更容易拜入风灵月影宗门下。” “那个.hero君.其实很早我就想问你了” “.说什么？” “你该不会有中二病吧？ 之前扮演路人是，做恋爱咨询也是，说只有自己听的懂的话也是，在电影里自毁形象也是.如果近卫家的压力很大，我建议hero君还是和心理医生聊聊，虽然你看了很多心理学著作，但有时候还是相信医生更好哦。” “.” 菩提树大街和博物馆岛汇聚着整个柏林的文化精华，林立的大型博物馆，比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群看起来气场完全不同，甚至有一丝恢宏肃穆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味道。 这些建筑清晨5点自然是不开门的。浅间和一条过多停留，直接越过两座桥，来到了施普雷河东岸的马克斯恩格斯广场。 这是一条真澄定下的约会地点，没出浅间的意外，一条说这是不死川的主意。 她的原话据说是—— [罗伯特君可喜欢这两位了，你们在这里约会，一定能升华革命友谊哦~] 嗯.一条对于出卖不死川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不不是约会哦.只是想单独和你谈谈心理.不死川说的对吗？hero君很喜欢马克斯和恩格斯？ 浅间看向一条，感觉整个柏林的朝霞都跑到了她的脸上。 “不可能不喜欢。这个世界的哲学家向来喜欢用自己的套路解释世界，他们两是用人民的话语去改变世界。 并不是说解释不重要，但是，如果世界是一场悲剧，花时间解释如何去接受，不如把悲剧改成喜剧。 当然，这两个人里，我更喜欢恩格斯。” “hero君也想改变世界么？” “我连改变自己都很难，那种东西太遥远了。” “所以说，距离产生美么？” 一条笑了起来。 浅间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两人将共享滑板车停到了指定地点，穿过还未变色的银杏林，走进公园。 街对面是东德博物馆，河对岸的博物馆岛上，是柏林城市宫和柏林大教堂。 这里的清晨和华夏不一样，没有什么早锻炼的老人。 倒是有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马克斯和恩格斯雕像前发呆。 “我们在旁边坐坐吧。” 广场十分空旷，除了雕像，就是几块树立着的不锈钢板。 中年人注意到了浅间和一条，也看清了两人的面孔，一般来说，在柏林会来看马恩的只有华夏人。 于是他用德语问道， “华夏人？” 一条看了看浅间，浅间用德语回答道， “喜欢国际歌的人。” 浅间没有说自己的国籍。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浅间，发灰的深色t恤，一双拖鞋，又问道， “无产者？” “还是学生，没到[完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来获得生活资料的年龄]。” 中年人点点头，对上暗号了。 “来这么早，是过来看他们？” “不是，过来约会。” “.” 中年人的脸上出现了尴尬，一条真澄的脸上出现了比刚刚更浓郁的红霞。 干咳两声之后，中年人知趣地道了别。 “比起和女朋友约会只会散步和去酒吧的德国人来说，还是你们华夏人更浪漫一点。” 两人都没有澄清这个误会，目送奇怪的中年人离去。 沉默了许久，一条问道， “hero君为什么要撒谎？” “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他被经验，或者说偏见误导了。” 听到浅间说[约会]是真话，一条的一只小皮鞋开始点起了地面。 “有时间觉得，hero君挺坏心眼的。” “中二病后遗症吧？” “为什么是后遗症？不是还没治好么？” 浅间看着一条的笑脸，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会说笑的女孩。 只能说.自己对于这群女孩子的天性压制太严重了。 爱是一种类似阶级倾轧的东西—— 【工人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越少； 他创造的价值越多，他自己越没有价值、越低贱； 工人的产品越完美，工人自己越畸形】 被爱的人是资本家，它们会让那些爱人的人，变成没有时间的、不拥有爱的、低贱的、畸形的，丧失自我主体性的人。 她们打扮、她们读书、她们沉默或高谈阔论、她们很少在他面前谈流行和娱乐，这些都是她们认为他喜欢的东西。 但他最喜欢的，是看到她们自由。 一条真澄看到浅间沉默，以为说道他的痛处了，赶紧解释说，只是开个玩笑。 “我还没有那么小气，i桑。” 浅间自己并没觉得自己是小气鬼，但在很多时候，他为女孩们出头时，心眼比针眼还小。 一条和他对视数秒，以微笑冰释前嫌。 “为什么马克思是坐着的，恩格斯是站着的，还站在马克思后面一点呢？” “大概马克思比恩格斯矮，站在一起会有矮人一头的感觉，索性直接坐着更好。” “为什么恩格斯不坐着呢？” “大概是因为他和马克思不一样，不是犹太人吧德国得了犹太人优先的ptsd。” “.” 两人又转身，顺着雕像的视线，看向了东北方向的海神喷泉和高耸的柏林电视塔。 可惜这座电视台，并没有将这两位的思想传播到世界各地。 “hero君，我没有参加理世的[治愈系少女同盟]。” 少女忽然进入了正题。 “嗯。那种组织和中世纪把医生当巫师的宗教裁判所差不多了，我没有病，不需要治愈。” “理世指的可不是中二病。” “.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什么情伤。虽然很感激你们为我着想，但是把一个没病的人送进医院，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嗯，这就是我没有参与的第二个理由。” 浅间问道， “第一个理由是什么？” “我不相信什么[paradise乐园计划]，那是对你的侮辱。” 一条无比认真地看着浅间。 “.谢谢你的理解。” “hero君一定还是期待一个合适的女朋友吧？” “.” 浅间觉得刚刚简直是白感谢了。 “那也是对我的侮辱，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浅间将涣散的目光投向远方。 “也就是不那么世俗的，特别的，唯一的爱情，也是可以的，对吗？” “不对，我和你们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单方面不可能。” 浅间没有犹豫地说了一句重话。 一条却没有被打击到。 “即便是《三四郎》里的广田先生，也是会梦见二十年前遇见的那位少女。我希望，hero君总有一天，能梦见我，而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着你。无论hero君喜欢那一种性格、外貌、气质的女孩，我都会努力变成她，同样，我也会保留最自我的那一面，让你印象深刻到无法忘了我的那一面。” “广田的梦坦荡纯粹，那不是爱情。另外，i桑，我梦见过你，作为朋友的你，我也绝对不会忘了你，作为一个敢于追梦的优秀女孩的你。” 浅间还没有说，[我梦见的，绝对忘不了的，不止你。所以，我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但可以成为一个有点用处的朋友。] 一条真澄已经打断了浅间的话。 “.我能告诉你，我不打算追这个梦了么？” “.” “hero君，最晚下个月，我就回东京。” “.” 73. 欧洲行 与 柏林涂鸦 与 爱的结束语 柏林的天色似乎灰了些。 或许是清晨的雾散成了云，或许是有些梦碎成了烟，或许是支持的目光终究会有疲意，或许是自以为是的日光永远学不会转个弯再落到地上。 和友人之间，他讨厌事无巨细式地打搅，他习惯双方充满尊重的留白。此刻的他开始检讨自己的怠惰——没有好好跟踪一条真澄的情绪变化。他很少去故意捕捉这些朋友们的心灵噪声，在[理所当然的朋友关系]和[防意如城的恋爱关系]中安顿下来。 说要好好调查一下现在各部员情况的，又碍于隐私，迟迟没有行动。 让一条说出这样的话，毫无疑问，[罪魁祸首]是他。 很遗憾，来欧洲的目的被解构了他本以为他和其他人的到来，对一条而言是一种鼓励。 没想到，短短几日的相处，鼓励没起作用，还斩断了少女历时15年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意。 之所以和一条真澄约会，是他以为一条麻远和她说了什么.他帮忙一起想办法。 没想到是这种事。 浅间静水让自己成为了小丑。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听到这样的话，我感到很抱歉。” 一条真澄以为浅间的闭眼，是为了收起对她的失望和不屑。 少女抓住了浅间的手，急道， “hero君，你误会了！这不是妥协，我没有放弃我的音乐生涯！我只是我只是察觉到，欧洲的音乐环境并不比日本好多少现在的柏林，不是曾经的维也纳当然无论是导师、乐团还是同学，他们都没有问题.这次的巡回演出，多亏他们的支持，才让我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和关注度.可是，我更清楚.我必须从这里离开，我必须回去因为只有在东京，我才能找到自己更需要的成长与认可。 hero君，请你相信我！我很清楚，我所追求的[世界]、所追求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语无伦次的一条，眼里开始有些模糊。 浅间睁开了眼，没有急着挣脱她的手。 明明是她紧抓着他的手，他却看到了自己创造的锁链，紧锁着一条真澄整个人，引导着她走向了驯服。 他仿佛看到了高飞的鸟儿重新钻进笼子，对他说——在笼里为他歌唱也很美好。 两人对视着，各有希冀和歉疚。 屏蔽无关的意见，遵循自己的内心，构建纯粹的世界. 这些都是他告诉一条的。 曾经个性软弱只想逃避的钢琴少女，她的完美世界，并非只有钢琴就够了。 “i桑，你该不会，又被霸凌了吧.是那几个女生么？” 一条松开浅间，连连摆手， “不不是她们虽然看起来不太友善，但其实都不坏。” “那就是海老女士水平不足，你不好意思解雇她，所以想找个理由抽身？” 一条又摇摇头， “老师很好老师也会回国，只是会比我晚一些日子回父亲那边已经和她沟通好了.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其实老师在欧洲过得并不如意.” “.” 浅间尽量没有往[一条真澄回国是她父亲的主意]这方面想。他尽可能地在为一条考虑着现在回国的得失。 古典音乐留学圈子里有[有钱美德、没钱意俄]这样的说法。郎朗不留欧，他就遇不上大师格拉夫曼，阿格里奇不留欧，她就遇不上大师古尔达。这些师傅让新一代的大师少奋斗了至少10年。 但浅间说不出[留在欧洲会更好]这种话.因为一条的老师只是海老女士，而她并不是鲁宾斯坦、古尔德那样的顶级大师，她的影响力还比不上曾经来英和体育祭开幕式做表演的内田光子。 从现实主义来看，海老女士是一条真澄通往肖赛大奖的一条路，但不是惟一的路。 浅间不好和一条说太现实主义的话。 在浅间眼中，一条家的大小姐，这位日本新一代钢琴天才，挑老师并不适合像邓文迪女士挑老公那样，一山更望一山高。 她不是那种野心之人。 音乐界的师徒关系，很多时候是看缘分。 一条家的财力就是缘分。 如果一条麻远愿意，真正的大师们，一定会站在最近的地方，发现一条的琴音。 假如一条真澄是一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女孩，哪怕日本有着世界第二大的音乐市场，有着完整的音乐教育、音乐演出、唱片录制发行产业链，浅间也绝对会站出来坚决反对她的这个决定。趁着巡回演出的热度，打响天才少女的名头更重要。 看见对面的男孩沉默，一条真澄试图重新牵起他的手。 浅间将两只手顺势插进了短裤口袋。 一条没有在意这些，她直视着浅间， “我不会留恋在这里的小小名声，我更希望抓住那个能让我的演奏变得更好的灵感。 无论老师还是指挥这几天都在和我说，我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情感诠释了。我很清楚，给我带来变化的那个人是谁。” “i桑，你这样子的说法有些狡猾了。” 一条没有否认，她回东京原因就是为了浅间。 “我知道，在欧洲的我，不可能占用你的太多时间，所以，回东京，回到你生活的地方，这对我来说，对我的演奏来说，很重要。哪怕能让[你来看我表演]这件事的容易度上升1%，我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恩格斯只是马克斯的战友，不是马克斯的挂件.i桑，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真正改变你演奏的是你自己，你不能把外因当做主因，不能拿我当做你回东京的借口。” “从来不是借口！hero君，请你不要在这样弱化贬低自己的作用。我没有想要用我的人生绑架你。 想离你更近一点，这是我的钢琴告诉我的答案！” 二见和间岛没有学一条独立追梦，一条却向她们的人生方向靠拢。 糟糕的结果。 浅间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脑袋，驱散[逃避、消失、遗忘]等等念头。 “i桑，你这样子，让鼓励你来欧洲追梦的我显得很蠢。” “hero君，你就是我的梦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放下包袱，好好追梦吧。没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 这是你之前鼓励我追梦说的话.就算我实现不了这个梦，我也会努力，让我变成你梦里的一部分。” 似乎除了波奇，她们都能对他随口说出的话倒背如流搞得自己像回旋镖发射器一样. “i桑，你已经是噩梦的一部分了。” 一条笑了起来，似乎被揉着眉心的浅间拒绝，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hero君，难道没有人说，你经常会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吗？” “攻击性表达，是情商过低的正常表现，习惯就好。对了，让人习惯不合理的言行，也是一种情商过低的表现。” “.” 浅间接受了一条真澄回东京的事实。但他拒绝了一条潜入[治愈系少女同盟]为他当卧底的建议。 他既不相信一条的演技，也不相信一条的忠诚。间谍可不是过家家，这职业根本不适合她。 这位大小姐关键时刻一定会倒戈的。 “所以，接下来去哪？” “哈克市场，理世说最有东柏林味道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以淘到一些好玩的东西。” 听到一条这么回答，浅间不禁感慨，不死川操心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简直是居委会大妈级的管事半径. 而且居然比一条真澄更像地头蛇！ 现在时间6点多一点，慵懒的欧洲人是不可能出摊这么早的。 估计一条没有告诉不死川约会时间。 两人步行穿越四个街口，两条狭长的绿地，走到了哈克市场。 果然，无论是帐篷还是餐车，都没有搭起来，整个广场空荡荡的。 继续向北走，走到了街边店铺清一色未开张的哈克庭院。 餐厅、咖啡馆、纪念品商店、美妆店、北欧家具店，只是瞅一眼的话，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两人走进庭院巷道，穿过几个贴满海报和涂鸦的走廊。 随着建筑质感越来越粗犷，墙面上的贴纸和涂鸦的密度也越来越大。 “这两个男人是？” 一条真澄指着墙面上的一幅涂鸦问道。 眼前的涂鸦是仿品，画中的两个男人是前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和前民主德国领导人埃里希·昂纳克，他们正在接吻。 “这幅画叫《兄弟之吻》，一个是著名的勋章收集者，另一个是著名的城墙守护者。勋章收集者没能收集荣耀，城墙守护者没能守护人心，所以大家都喜欢拿他们当段子的主角。” 浅间答了等于没答。 一条没有追问，她的注意力被两侧的其他涂鸦散发的尿骚味弄得有些头疼。 大概率是附近酒吧的醉汉们干的。 带二维码的surportukraine（支持乌方）的墙面募捐小贴纸被弄得很脏。 浅间也偶尔能在墙面上看到纯中文的贴纸，比如[我就爱穿我女友的内衣]、[干得越来越少，功夫越来越好]等等，创作者的精神状态令人担忧。 这出国留学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条不是很喜欢这种混乱的、堆叠的、能引发人密集恐惧症的艺术空间。 她仰着头，看着更高处的涂鸦，一点点后退，直到挨在浅间身上， “hero君，这里不是很美式么？为什么会说这是东柏林风？” “因为这里贫穷、混乱，夜晚充斥着叛逆青年、朋克歌手、潦倒艺术家、垮掉派作家、异装癖派对客、流浪汉瘾君子、无政府主义疯子。在西柏林人眼中，东柏林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下场。或许他们唯一能接受的东柏林元素，就是那个交通灯小绿人了吧。” “这样啊，因为偏见？” 浅间点点头，将一条扶稳后推开。 “但东柏林不等于贬义词。因为，它证明了世界上最自由、最现代、最有批判力的文化土壤，会诞生在资本不喜欢的地方。” 一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 “那东柏林和西柏林，hero君更喜欢哪一个？” 不知为什么，浅间感觉一条在问他，[不死川理世和一条真澄，你更喜欢哪一个？] “老实说，berlin都很boring。从感情上来说，东柏林更让人亲切一点。” 一条看着混乱的涂鸦墙，疑问道， “亲切？” “严肃，但不死板，热闹，但不浮夸。失败没有毁灭它的精气神，它有着双重性格的错位感，质朴又炙热。” “嘿诶——原来hero君喜欢这种类型的么？” 一条将[不严肃]的不死川直接pass掉后，又将[不热闹]的二见、间岛排除在浅间的好球区外。 她的心里瞬间快乐了100倍。 见一条对于涂鸦艺术没太大兴趣，浅间带着不怎么记路的她，走出了哈克市场的涂鸦区，慢慢往回走。 四下无人的清晨漫步，一条一边倒退着，一边看浅间，脚步显出与[情书收割姬]人设不符的活泼可爱。 7点不到的街道上，终于有供应早餐的餐车开张。 浅间甚至帮店主搭起帐篷和户外桌椅，只为更早吃到点东西。 一条站在餐车前，扭头向浅间问道， “hero君，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吧。” 一条点了两份滑蛋吐司，浅间的那份把餐车所有种类的火腿都加了一片。 一共36欧，一点也不便宜。 老板是一对黎巴嫩裔的夫妇，熟练的出餐动作令人赏心悦目。 很快，咖啡和滑蛋吐司就被端上了桌。 浅间和一条坐在街道上，不用抬头就能看到建筑上方的太阳。 帐篷完全遮不住斜射而来的刺眼阳光，稍显倦意的一条眯起了眼睛。 “包里有墨镜和帽子，需要吗？” 一条摇摇头，顺其自然地将板凳移了移，将后背留给太阳，靠着浅间吃着早餐。 浅间拿起叉子，将所有的火腿挑出来三七分，将小份放进了一条的盘子里。 “我吃不了这么多呢。” “[和你一样]，帮我分点。” “好吧。” 两人先对付着吐司旁堆积成山的沙拉。 沙拉里有香肠碎、火腿粒、酸黄瓜粒、苹果粒、欧芹碎、蛋黄酱和酸奶油。 “这个沙拉叫fleischst(肉沙拉)，我们学校食堂里也经常供应这种沙拉，里面的香肠叫啤酒香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很适合当啤酒的下酒菜。这个沙拉稍微有些不一样，学校的肉沙拉没有苹果粒，有时候会放些黑胡椒，有时候会加土豆泥和洋葱碎。” 看来德国的学校食堂也很懂得融合创新。 “德国料理吃的习惯么？” “除了酸菜太咸了，其他其实都还好，但是，最想吃的，还是hero君的料理。” “谢谢夸奖。” “不是夸奖哦，比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德国料理，还要好吃100倍。话说，昨天hero君又给大家弄饭了吧？不要总是在我缺席的时候这样啊！” “别因为我会弄点饭，就把我当厨子啊.不给你们做饭就做不了朋友了是吧？” 一条脸色微红，笑道， “当我的男朋友，可以不做饭哦。一辈子都不用下厨房，做饭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我还是做饭吧。” 浅间耸了耸肩，夹着火腿，吃了一大口吐司。 一条又顺着食堂的话题，和浅间聊起了她一个人在柏林两点一线的生活。 什么比较方便，什么不方便，什么合胃口，什么接受不了，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 浅间耐心地听着，他觉得一条真澄要比藤原和凤凰院要接地气得多，她很容易就能让浅间忘掉她那五摄家大小姐的身份。 少女的喜悦、少女的烦恼、少女的吐槽、少女的向往 仿佛一群怀着巨大温柔的新风，吹过名为青春的街道。 少女脸上红晕，彷如一封情书。浅间对这种恋爱的氛围保持着警惕，但他无法心不在焉。他一直扮演着称职的朋友或者心理医生，适宜地给出宽慰或者建议。 “所以说，没有hero君是不行的。” 一条真澄用这句话，作为了柏林留子日常分享的结束语。 怎么又绕回来了？ 74. 欧洲行 与 100倍的爱恋 吃完早饭，离约会结束的时间也近了。 浅间和一条准备再去租个滑板车回酒店。 阳光洒在他们肩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了一起，这是一条努力调整步频和角度方位的结果。 浅间既没有夸她时尚漂亮气质好，也没有搞牵手拿包喂饭的暧昧操作，更没有正面回应她刚刚的告白。 但是，身边的少女，却始终露出一副陷入热恋的样子。 背着手，微微仰起头，目光在他和风景之间游弋。浅间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看到此时的一条真澄，都会觉得她是他的女朋友。 “hero君，快看~” 一条拉了拉浅间的袖口，指向一边。河岸处有一对同样起得很早的情侣，正在忘情接吻。 然后男方开始脱起了衣服，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女方也开始撩起裙子。 “.” 这对情侣有着和这座城市相匹配的，不顾死活的我行我素啊 浅间赶紧将一条的头掰过来，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 一条的脸更红了，浅间才发现，他双手捧她脑袋的姿势，很像情人热吻的前奏。 浅间放手，望向了城市的另一端。河滩步道上，一只白狗“汪汪汪”地追赶着一朵狗一样的浮云，它的主人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呼喊着。 “hero君，那只小狗很可爱诶~很小的时候，家里有养过几只狗狗。hero君养过狗么？” “没有，对养狗没有兴趣。” “可是狗狗真的很可爱，特别是小尾巴摇起来的时候，hero君养过就知道了。” 一条笑得也很可爱，可以让那些向她告白的人心脏骤停般的可爱。 和二见、间岛一样，她在他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两幅模样。 即便是绝少梦到一条的他，也感到了一丝暖风吹动芦苇的心动。 几个月前在恋爱咨询部听到的动人琴音，以及当时的愉悦心情，全部被唤醒的心动。 但浅间异常熟练地按住了自己被钢琴少女拨动的心弦。 至于养狗 想象着波奇摇尾巴的样子 浅间连连摇头，还是算了，太麻烦。 浅间不知道，自己被一条打上了[潜在猫奴]的标签。 两人走到了电动滑板车租借点，发现点位上只有一台车。租借点附近倒是有可以坐两人的共享电动摩托车，但是他和她都没有驾照。 “叫个车吧。” 浅间问道。 “旁边不是有自行车么？” “8公里左右，没问题吗？” “我可没有hero君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哦，之前在阿姆斯特丹不是骑得很好么？” 这里的共享单车可没有一条家的高级助动自行车好骑她们车轮后的驱动电机在官网上卖400欧，差不多是一辆自行车的价格。 两人扫码付款，解锁了两辆自行车。 “i桑准备什么时候回东京？” “虽然很想和你一起回去，但是办理手续和道别这些事，还是亲自来更好。” “挺好的。” “hero君不是过几天要去一趟华夏么？我可以一起去么？” “不可以。” 一条露出略显调皮的表情，说道， “女生不能加入的旅行，总觉得有些可疑呢~” “因为队伍里面有厌女症和恐女症。” 浅间信口胡诌着。 “.” 一条骑自行车的水平，大概和浅间之间隔了半个不死川，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聊天兴致。 无论是聊音乐、学业，还是柏林风土或者欧洲天气，一条总能把话题带到他的身上。 “i桑，多观察一下前面的路。” “不用担心，反正我们骑慢一点就行了。” 或许一条家大小姐边骑车边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延长这次约会的时间。 因为骑的很慢，一条像刚刚学会骑自行车般，双手努力控制着画出歪歪扭扭轨迹的车头。 “古典和摇滚，hero君更喜欢哪个？” “古典。” “那下个学期，我们一起组一个古典乐团吧？” “凑不了那么多人。” “hero的话，要凑齐这么多人，其实很简单哦。当然，就我们两个的话.四手联弹也不错，四手钢琴部也该拿出点实绩给大家看看了。” 你是不是忘了二见也是你的部员 “体育祭和文化祭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比起成为景观，我觉得观众这个身份更适合我。” “可是整个英和，没有比你更显眼的景观了哦。文化祭之后，hero君已经是比东京塔还要高的地标了。” 一条空出一只手，悬在她的头顶表示高度，很快自行车就失去了平衡，浅间一把将一条扶住。 “比六个迪迦加起来还要高的我，可真了不起呢。” “hero君就是了不起的hero哦。” “又h又ero么.” “要是真的这样，反而也不错。” 一条的意思不是说想和浅间发生什么，而是说，如果他真的是这种人，或许自己也不会越接近他、了解他，就喜欢他喜欢得越利害。 “i桑，我讨厌充满欲望的人。欲望总是会以厌倦结束。我是不会成为那种人的。” “没关系的，hero君，我一直享受着你的此刻与明天，所以，少一点欲望也没问题，哪天厌倦也没问题，我不需要你对我许诺亲密和永远。” 再次经过一座桥，浅间将车停在了路边，对着一条说道， “让人难以自拔的爱，这种爱的对象，大多不是某个人，而是[爱]本身。i桑，自爱的喜悦才是你最好的情人。” 【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这句话他已经对一条说很多遍了。 “hero君，现在的我，比谁都更懂我自己，我知道谁是我最好的爱人。 否定自己的爱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否定别人的爱则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 原来我是又可怜又过分的人么？ 浅间耸耸肩道， “不，我没有否定，我只是在委婉的拒绝。我不能在我做不到的时候，用[接受]来代替[爱]。” “和拒绝月海、理世、麻衣她们一样吗？” “是的。因为谈恋爱对我来说是一道诅咒，会召唤我身体里所有愚蠢且富伤害性的血液和念头。” 一条有些确定，不死川所说的治愈之必要，并非信口雌黄。看似完美的浅间，确实患有中二病。 “hero君，伤害我也没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血反而是能治愈我的良药。” 一条尝试用同样中二的语言，和浅间交心，却收到了质疑精神状态的眼神。 她装作第一次见面那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你再走几遍螃蟹步，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哦。” 说完这句，少女开始忍俊不禁，她觉得当时误会的场面现在想来也很甜蜜——这是只有他和她才拥有的共同记忆。 “和那个时候一样，i桑，你依然对我充满误解。” “不，我只是对自己的想法更理解和忠诚了。” 一辆汽车从两人身边驶过，一辆噪声有点大的老车，两人的目光被这破坏沉默的交通工具所吸引。 “i桑，人使唤车用来赶路、运东西或者参加重要的活动，车也使唤人给自己加油、保养有时还有维修升级。但人可以把车卖掉，但车无法把人卖掉，大部分的关系都是这样，是互相依存的，但不一定对等。” 一条真澄将共享单车放在一边，走到浅间的车头前，对他笑着说道， “hero君，我不需要那么公平的关系——因为，就算拿我人生的任何100天加起来，它的意义也短过你和我在一起的这个清晨。 在欧洲的这些日子，我时常将你的名字念一百遍，写一百遍，让这些声音、这些字迹、这些名字包围我、浸透我，但只要你在我身边说一句话，就比这些甜蜜温暖得多。 hero君对我的意义，比我对自己的意义要重要100倍。” 浅间虽然喜欢人民公仆[把自己看得很轻很小]的高尚觉悟，但他不希望她们把这觉悟放在他身上。 “i桑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精确的量化的？” 浅间再一次开始避重就轻。 “你不是在《恋爱宝典》里提过[符号唤醒]这个理论么?我想让你看到100这个数字，就会想起100%喜欢你的我。 当然，阿德勒说【不要试图改变对方，而是改变自己】。 我不会找你要答案，你只用偶尔看着我，听着我就可以。以友情的名义也没问题。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浅间避重就轻的尝试失败了。 一条的话有多卑微，她的笑就有多灿烂。 浅间无法和她一起笑。 他觉得这笑容像丈八蛇矛一样重。 她们形形色色的，包含重量的爱意和欲望，从他的身上通过时，他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不想成为我的负担]你们都统一过口径么？” “没有。但hero君这么说，我更认同、更喜欢理世、月海、麻衣她们了。我们是做出同样决定的同路人。” “但这种话就是一种负担。” “这就更证明我们没有错。hero君，你觉得沉重、愧疚、自责，是因为你在为我们着想。但你不必这样的。” “这就是悖论，真为你们着想的人，不会像我这样。” “这都是我们自找的哦。” 浅间深吸了一口气。 上辈子的那么多次失恋、失望也是他自找的。 “要是谁让我女儿说出这种话，我会把那臭小子千刀万剐。” “hero君不是恋爱结婚都不考虑么，怎么会有女儿？” “人可以有无数个身份，但只有一个自己，别把自己弄丢了。” “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人，绝对会被hero君讨厌的吧？我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i桑，你现在既没有考虑你自己，也没有考虑我。” “因为我更喜欢[我们]这个词。[你]、[我]分开来谈，就失去意义了。而只要将它们混为一谈，就会让我感到幸福和浪漫。” 浅间觉得一条真澄来欧洲留学，仿佛上的不是音乐课，而是辩论课，或者说情书写作课。 “即便是对你们的爱百般敷衍、无视的我么？” “我不能代表她们回答你。但对我来说，即便是这样的你，也好过我把那些为你而生的爱埋起来，或者转送他人。” 浅间点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他像极了一位公务系统的老油条，将一条的爱意，像对待一份请愿文件般，压在了其他文件下。 知道，不代表会处理。 一条也没催他。 就像她自己所言，她不是来找他索要答案的，她只是想把她说的话，都表达给他。 自从不死川用过这套方法后，二见、间岛、凤凰院、一条都开始和他打起了不要答案的持久战。 事实上，她们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你是幕后黑手吗？f桑？ 再一次路过柏林绿肺蒂尔加藤公园，比4点半经过时的人气旺多了。 “把想说的一切都说出来，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 风中的一条，露出了非常舒服的表情。 “你开心就好。” “hero君不开心么？” “你开心就好。” “又开始了呢~hero君，这么敷衍朋友，你觉得没问题吗？” “我开心就好。” “.” 浅间在路边发现了上岗的一条家保镖，于是开始加速，将一条甩在了后面。 一条也不恼，笑盈盈地看着浅间背着阳光向前骑行。 下学期，她不会再错过和他的重要时光了。哪怕是他和不死川创作的朋友游戏，她也会全力以赴。 想一条真澄这样沉重的告白，他已经背负6份了。全世界爱他都没有用，他自己瞧不起自己。 并不存在一种感情，能在他缺失的部分打上补丁。 她们越是爱的盲目、深沉、无畏，越是想在潜移默化的相处中俘获他的心，他那匮乏的爱，便愈不具体。 他实在说不出，[我也说不上自己现在可不可以，不如我们试一试吧]这种渣男发言。 她们越是要求的少，她们越是图谋得多。这种图谋如果一一满足，他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 米兰昆德拉说，【爱始于我们对一个人印象开始诗化的瞬间】。 事实上，他与她们之间，都存在着最基础的爱意。如果他是少不经事的怀春之人，事实上他早就答应她们的其中一位了。 但现实是，他早已经将爱情这个东西解构了。他曾经试图爱过，并尝试被爱，但最终，他体会到他所有遭遇的核心点——他最终不被爱，是因为他不必被爱。 这种感悟，或许和佩索阿的《恋爱中的牧羊人》这首诗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没有谁爱过他，除了系统和情绪价值的提供，他只是成为了她们对于拯救自己的英雄想象的模样，偏差值最小的一直投射。 他不需求爱，也不愿回应那些爱上自己倒影的人。 事实上，不死川不懂他，间岛不懂他。 二见的爱更加热烈纯粹，却让他感到愧疚。 她们的爱意，只是通过拒绝，是无法击溃的。直面爱意，承认爱意，但绝不消耗她们的爱意，这种事情是存在的么？ 浅间想象着因为自己的单身，导致其他女孩也单身一辈子的后果。 这种让她们爱而不得的情债，他愿意用其他方式偿还。 觉悟至此，他开始考虑【治愈系少女同盟】的事情。 为什么不死川会和驹场一样，直接给他贴一个后宫王的标签呢？ 他从来没有玩弄欺骗感情的意思。 但他也明白，陪着一群女孩子做一件事，远比陪一个人要安全。这也是他没动脑筋瓦解这个同盟的原因。 一条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去大学彩排了。 看群里，女孩们还没有起床的动静。浅间又一次进入后厨。 今天的主厨换了一个人，但不影响他们对浅间的欢迎。 得到酒店食材和没有人权的小工随便用的特权后，浅间投桃报李给所有厨师们做了一道融合料理早餐。 厨师们像打了鸡血一样，让今天的自助早餐多了10多道菜式。 考虑到间岛的感冒还没有好，浅间选择继续煲粥。 浑然不觉自己的人格矛盾值，在和一条的拉扯中，又涨了一大截。 75. 欧洲行 与 最后的演出 间岛的病情在下午三点左右好转了不少。静极思动的她，极力怂恿着大家陪她去对面大学逛逛。 看她一副如果被拒绝会哭出来的样子，没有人愿意做扫兴的家伙。一行人简单收拾一下，便出发了。 间岛是坚定的裙子派，而波奇是坚定的裤子派，不死川和二见两人的穿搭风格要灵活很多。四个人并排走着，似乎把柏林的夏天变成了一首绝句。 波奇像是两天没有被遛的小狗，一马当先冲出了酒店，回头催促着浅间加快脚步。但浅间被两位看起来在酒店大堂待了一阵子的警察堵住了。 原来他昨天和今天和女孩子并排骑行违反了交通规则，四人份要交160欧的罚金。浅间查了一下德国交规，发现确有其事，于是老老实实掏钱领罚单。 一位警察看他这么配合，笑着表示浅间他们作为外国人，不懂交规很正常，口头警告一次就行。 虽然罚金不用交，但相应的，两个警察对他继续盘问了许久，昨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干了什么事。 这种后知后觉地执法不是很寻常。浅间旁敲侧击问了下情况，发现原来是昨天那群骑快车的死飞客犯了入室抢劫杀人的大案，有一部份赃物被他们藏匿起来，和死飞客有接触的他成为了嫌疑人。 警察在调取街道摄像时发现浅间[莫名奇妙绕了一大圈路，和死飞客接触后才骑回酒店]的行为很奇怪。 虽然两位警察过来的路上就被通知案子已经告破，但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他们还是决定和浅间多聊聊。 很快，之前的疑点也得到了解释，无论是护照证件还是证词都没有问题。这位白发少年和那群暴徒没什么瓜葛，只是一个在感情上过分混乱的花花公子。 老实说，这位日本公子哥的运气也很好，在和暴徒起冲突后，居然被那群暴徒放过了。 摆脱嫌疑后的浅间，和善地提出请这两位警官喝一杯，警官们警惕地拒绝了他的好意。目送两位警官开车离开，浅间揉了揉眉心。 女孩们也松了一口气。 “感觉静水很习惯被警察盘问呢” “阿水本来就是一个坏家伙哦，就算得罪这里的盖世太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浅间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波奇，她是这里唯一一位非轴心国人员。 “罗伯特君在体育祭时，这种气质就已经很明显了哦，就很像勇者刚从新手村出来遇见的第一个boss。” 那种玩意儿不是领便当的角色吗？！ 二见站了出来，说道， “我觉得那种笑嘻嘻地偷偷做坏事的人才更坏哦。静水君做坏事时，有点像那些靠打破水瓶吸引人注意力的小朋友。” 浅间点点头，看来只有二见明白了[透过手段看目的]这件事，但感觉她好像也并没有为自己说话。 不死心拍了拍浅间的肩膀， “老罗啊.做坏人做多了，思想啊习惯啊就会被污染哦。 一直板着脸，活得太严肃可不好，容易对爱啊、生活啊这些重要的事麻木起来，也更容易被警察盯住。永远容易感动，永远热泪盈眶的人，才是真的好人哦。” 永远热泪盈眶的明明是笨蛋吧. 间岛也笑着说， “静水的形象总是反直觉的，在帮助人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坏人。但是做一些冷酷无情的事情时，却总能让大家觉得他特别特别温柔。” 二见挨着间岛说道， “我听说过一句话，[什么都明白的人，最冷淡也最温柔哦]。” 说完后二见回头故意对着浅间眨了眨眼。 “阿水，老是想当大明白，会让人讨厌的哦。” “用不着你来说。” 被女孩子们拐着弯指摘表情阴郁、不够阳光、缺乏热情、别扭傲娇等缺点的浅间静水，挂着一张冷淡麻木的脸，带着她们在柏林艺术大学逛了一大圈。 大学的面积比想象中大，建筑风格在古典和包豪斯两者间来回穿梭。 仍处于暑假的大学里完全没有放假的氛围。学校里几乎所有教室都在被使用。当他们几个逛美术教室时，有一种不小心钻进大型工坊混搭人气美术馆的错觉。 那些门口大敞的教室里，大多都是一派兵荒马乱的样子。四溅的油漆与木屑，盖过机器噪音的大喊声，还有浓郁的颜料气味，让浅间这群闲人自觉地在安全距离下围观片刻就老实离开。 想进去玩耍的不死川和波奇被二见和间岛拉住了，准备脱队的浅间又被她们紧紧跟上。 墙面上有着和东柏林一样密集的海报作品。那些海报创作者，有着和东柏林醉汉们一样的精神状态。这让墙面整齐排列的海报产生了一股混乱而活力非常的观感。 几人继续漫游，一路上欣赏着绘画、摄影、雕塑、建筑设计、装置艺术、数字媒体互动等各式各样的内容。 反战的内容很多，也有很多有趣的中文元素，据说不少还是前段日子美院夏季年展的热门作品，可惜年展里放映的电影、动画还有一些真人表演现在是看不到的。 女孩们对一直抛媚眼的猪头产生了浓厚的合影兴趣。 浅间觉得她们嘟起嘴亲吻猪头的摆拍动作，有一种冒犯他的隐喻。 免费的气泡水据说很好喝，但没有一次性水杯，必须拿水壶接。浅间的水壶被女生们轮流使用，喝到最后他已经失去了品尝气泡水的欲望。 音乐学院的气质明显保守了很多。大部分音乐教室也是练习室，外墙被贴上了厚厚的隔音材料。 “小真澄在哪间教室练习呢~” “真澄酱只说了晚上表演在第一音乐厅。” “那就让我们来找找吧~” “听说有歌剧表演，教室里有人声的可能性会大些吧？” “是什么歌剧来着？” “尼伯龙根的指环。” “唔，听起来好无聊。” 看样子少女们对瓦格纳没什么兴趣。 波奇和间岛喜欢流行，二见和不死川喜欢摇滚。本次参观队伍中，真正喜欢古典乐的只有浅间一人。 当然，哪怕是正宗古典乐迷，喜欢瓦格纳的也不会太多。 波奇冒失地推开一扇门，打断了一个重奏团队的表演。领头的男生皱着眉头，用不太礼貌的态度和浅间交流了几句后，将教室的门重新关上。 波奇吐了一下舌头，不满道， “什么嘛，臭屁家伙，水平比阿水差多了。” “我又不会拉小提琴。” “我说臭屁的水平。” “.” 用暴力教训了波奇一顿后，神清气爽的浅间指了指教室门口的电视机——里面不仅播放着教室内的情形，画面下方也注明着使用时间和是否允许参观等内容。 “需要分头行动么？” 二见问道。 “不用，离演出开始还有几个小时，随便逛逛吧。”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条排练的教室。一条在角落和竖琴组一起，用电子琴练习着曲目片段。明明之前一直是乐团的明星，此刻却显得很不起眼。 在《莱茵的黄金》的配乐里，乐器主角本来就是小提琴和各种铜管，而非钢琴。 教室外的电视机屏幕上没有注明谢绝参观的字样，不死川问道， “要进去吗？” “进去吧。” 浅间点点头。 几人走进类似小型剧场一样的教室，很快吸引了乐团人员的注意力。 浅间标志性的白头发，让大家很快认出了参观着的身份。 不少处于待机状态的乐手们乐呵呵地和浅间打起了招呼。 站在最中央的指挥老师整顿完纪律后，回头对浅间善意一笑。 一条真澄也发现了他们，指尖下的旋律一下子明朗起来。 浅间他们坐到了教室最后排，尽量压低对乐团排练的干扰。 坐在教室里听歌剧排练其实很无聊。指挥老师不断给出微调意见，有时也会单独拉出一个人考校。 室内的空气微冷，浅间将书包里的外套披到了间岛身上。结果波奇和二见都挤了过来。一条的演奏很快被指挥批评了两次。 中场休息时间。 之前老是找浅间搭讪的铜管组邀请浅间在台上露一手。几个老师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浅间在几天前的视频里已经展示了他的天赋和实力，如果他愿意加入乐团，说不定比他妹妹一条真澄更耀眼。 “浅间，这个你会吹吗？” 一位大二的学长拿着一把瓦格纳圆号，递到浅间面前。这种圆号是瓦格纳为了他的歌剧而定制的乐器，外型看起来像一把更长更苗条的次中音号，声音听起来高贵饱满，还带着一丝大号的恢宏感。 “不会，铜管里我只会吹小号。” “试一试？” “还是算了。” 浅间没想和这个家伙间接接吻，他坐到一条的位置上，对着谱子试弹了一下，摇摇头，把手机放在曲谱架上，弹起了海顿的《皇帝四重奏·第二乐章》。 这熟悉的旋律让教室里的所有德国人都笑起来了。他们的国歌，还有奥地利、奥匈帝国的国歌，都源于这个乐章。 弹奏片刻，浅间的键盘上多出了三只手。 一条、二见、不死川也加入了进来。 浅间成为负责低音部分的大提琴，她们变成了四重奏里的三把小提琴和中提琴。 “这算是四手钢琴部的第一次正式演出吧？” 一条笑着说道。 “那我也算小真澄部长的荣誉部员了？” “不，理世你的手不算。你是编外人员。” 一条将两只手放在键盘上，不死川的手显得多余起来。 被占据位置的不死川也不急，绕到浅间身边，时不时弹浅间的部分来干扰他的节奏，错音一下子变得多起来，但是，曲子却透出了原曲所没有的欢快幽默。 同属天才关系户的小提琴首席想要加入，却被旁边几个人阻止下来。 披着浅间外套间岛一脸羡慕地看着站在同一把电子琴前的四人。 “大家都会弹这个曲子啊.这首歌很出名吗？” 对古典乐毫不感冒，会把贝多芬的《月光》和舒伯特的《小夜曲》搞混的波奇，完全不理解乐团的其他人在乐什么。 “《德意志之歌》。” 间岛用音乐软件识别出了浅间他们演奏的曲子。 “阿水这家伙，摆着一副苦瓜脸，却总喜欢搞些这种讨人喜欢的小动作。” 只用了五分钟，浅间他们就把正常长度有7分半的皇帝四重奏第二乐章演绎完毕。乐团休息时间刚好结束，浅间这些踢馆的闲杂人等又坐回了原位。 音乐教室的气氛，已经和半小时前大不相同。 “静水确实掌握了让气氛变得快活起来的魔法哦，我也对鲁迅的《孔乙己》有些兴趣了。” 二见重新挨着浅间笑道。她指的是浅间当时在御行院家说过的话。 同为当事人的间岛终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话题， “我家里有鲁迅全集，回去我借你。” 波奇好奇道， “我也看过鲁迅哦，原来他写的书是魔导书吗？” 看来比起瓦格纳，女孩们更喜欢鲁迅。她们轻声地议论，一直持续到了练习结束。 和一条一起在柏林艺术大学的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他们几个又提前坐进了一条即将演出的音乐厅里。 彩排中只有歌剧演员在台上，乐团被安排在了幕后。 和大家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条最后的演出，存在感太低了。 她将电子琴的音色，调得和竖琴几乎一样，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她的存在。 只有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人，才能清晰地感受她的精湛琴意。 按一条的话说，她在扮演早期浅间静水。她想通过这样的扮演，更了解他的想法。 长达三个小时的《莱茵的黄金》演出结束，浅间拍醒波奇，让她一起站起来鼓掌。 这家伙把他袖子完全打湿了。 波奇揉了揉眼睛，看到了舞台上的一条，说道， “小真澄终于出场啊。” “笨蛋，这是谢幕环节了。” 几位偶像派风格的歌剧演员在最前方挥手谢幕。 画面再一转，又是觥筹交错的聚餐时间。 一条顶着红彤彤的脸，和浅间说着：“谢谢，hero君。” “我该谢谢你。” “我做了什么值得hero君感谢的事么？不是一直在麻烦你么？” “我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么听起来，我反而像一个反派呢。” “应该说是能升级我系统防御功能的病毒。” “恋爱病毒么？听起来不错的样子。能入侵到你的身体里。” “.” “这么说来，hero君是我人生的补丁哦，那种不打上灵魂就会破一个大洞的补丁。” 上半日体验清晨、宁静以及女主角般的表白。 下半日聆听黄昏、辉煌以及女配角般的演出。 人生的剧本终究是自己掌握的，人生所求，也一定会靠自己争取。一条在用这种方式，和他对话。 少女的爱意仿佛《百年孤独》里的苦难与疲惫，一旦开始，就无从止歇，无法回避。 他意识到为她们规划人生路径什么的，根本无济于事。 做一个更加面对现实的人吧。 76. 欧洲行 与 没有道别 与 再入虚空 聚会的地点在某位学长家开的餐厅。因为没有老师参加，所以多了许多其他院系来打秋风的学生，还有校外的朋友。 办这场派对的学长很早就放出风声，今晚会对一位即将离开乐团的女孩告白。对象不是一条，而是一位要回老家当老师的研究生。 浅间本来打算和铜管组男生坐一桌的，最后还是习惯性地坐到了女孩子们旁边，替她们挡住了前赴后继的狂蜂浪蝶。 自此之后，乐团的人们再也不相信浅间和她们只是朋友关系。 戏剧团倒是来了一批想通过浅间的关系和一条真澄套近乎的花美男。他们无一例外被浅间打发走。 浅间也不知这是什么时候传起来的谣言——[只要获得白发少年的认可，就有机会和他妹妹一条真澄谈恋爱，走上音乐和财富的巅峰。] 获得他的认可？ 天真。 不少人因为浅间的毒舌，直接化作了一摊燃烧殆尽的雪白灰烬，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 面对那些喝了点酒，脸上挂着找麻烦意图的刺头们，浅间默默将自己的体力调整到10。 在亲眼看到浅间像扭断某人脖子一样拧下钢勺的勺头后，刺头们瞬间变成了滑头，仿佛脚下抹了几瓶凡士林，圆润地远离了浅间和他的女孩们。 不死川笑道， “罗伯特君是在日耳曼人面前cos野蛮人么？” “这明明是文明的体现不战而屈人之兵没听过吗？” 松开断勺的浅间收回了目光。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斜眼病——最近下意识斜她们的次数太多了。 一条真澄看浅间帮她收拾走那些打扮花哨的渣男，整个人都像浸在蜂蜜里。联想到自己可能触发了浅间的独占欲或者嫉妒心，一身葆蝶家黑裙的一条家大小姐，偷偷挤了挤，拍了两张自拍照，嗯，似乎真的比过去要漂亮不少。 只可惜落座之后，浅间左右的凳子就被二见和波奇霸占了，天才钢琴少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正面撩拨浅间心弦的琴凳。 整个派对吵吵闹闹，学长的告白计划也按时举行。这种大张旗鼓搞的告白，女主角没有提前逃跑，就已经胜利了八成。 浅间隔绝了几波觊觎少女们的猎艳客后，自己反而成为目标。但他的心比德军在斯大林格勒遭遇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倍。那些信心十足的日耳曼女妖们全部铩羽而归。 有些人觉得浅间这群不太合群的亚洲人在这场派对里很碍眼。但更多的人认为，哪怕是浅间和少女们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待着，也能让这场派对赏心悦目的档次提高几个level。 师从日本小提琴家宫本老师的天才小提琴少女，像只不曾见过人类对小鹿，羞怯地轻轻走来，用日语和一条还有浅间打招呼。 浅间点了点头便闭目养神，不再答理。一条和不死川则热情地拉着小提琴少女聊起了天。 “我，我不会喝酒的。” “没关系的哦~和喝味淋差不多哦。” 谁没事会喝味淋啊！ “那个.浅间大人喜欢看女孩子喝酒的传言，是真的么？” 不死川眼睛转了转，笑道， “你猜猜？” 当小提琴少女有些无助地看向浅间时，浅间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道， “快走，这里是地狱。” 少女被他恐吓的眼神吓走。 不死川和波奇都露出了不满，要浅间解释解释什么是地狱。浅间则是摆出一副扫墓归来的沉默表情应对。 不死川瞧了浅间的侧脸几秒，用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笑道， “荣格说过，地狱的魔鬼是这样折磨那些可怜灵魂的——【它让她们期待着】。对吗，魔鬼罗伯特大君？” “.少把期待放在别人身上。对他人擅自期待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敢大胆期待的人，会后悔一辈子的哦。” 浅间和不死川的高强度辩经，如果没有波奇打断，也许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二见、间岛和一条倒是没所谓。对她们而言，只要是浅间拒绝其他女孩子，无论他说的是什么话，都是正确的。 餐厅的厨师早已下班，能吃的只有冷盘和烤肉，浅间没什么胃口，于是当起了她们这张桌子的分餐员，给几位小姐们分餐。 以他现在的厨艺，哪怕只是用烤枪炙一下，小刀切一下，然后撒点胡椒盐，都能让她们的舌尖感受到烹饪的艺术。 可惜浅间真没有做厨子的想法.厨子是无法培育主角拯救世界的。 酒桌上，波奇胡编乱造的童年，不死川充满爱和隐喻的公益小故事，间岛的情诗笔记和言情锐评，二见的浅间静水研究，轮番轰炸着浅间的注意力。 当然，那些发音纯正的德语听力题，也从四面八方灌入浅间的耳朵里。 客座教授海老女士今后的主要活动地点会转移到日本的消息，部分老鸟已经提前得知。从今以后，学院乐团的巡演，不再有她这个招牌，不少陪着她巡演好多年的高年级乐团成员对此唏嘘不已。 也有人拍手称快。在他们的口中，海老女士是个有些势利眼的导师。她所推荐的首席或者是独奏者，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走了对那些不太富裕的野心之辈来说是个好消息。 更有人抱怨日本、韩国、华夏人总是漂洋过海抢夺为数不多的资源，但她们索取很多，给德国音乐界的回报却很少。这些人非常希望学校能和美国的那些大学一样，出台一些限制东亚人录取率的政策。 乱七八糟的八卦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海老女士回国发展这个消息展开的。 一条真澄回国的事情反而没有引起太多讨论。也许像她这样在学院读几个月就离开的镀金班（天才班）学员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也意外听到了一群人渣雅痞穿搭的校外生们针对那个天才小提琴手的下流计划，浅间起身和乐团铜管组的几个大男生打了一下招呼，悄悄摆平了这件事。 事实上，在这个派对上，男女之间的聊天内容，都比较动物流。上床前的谈判，和整顿职场的应届生们面试一样直接。 他转头看向了饮酒的少女们，她们的脸色，绯红得仿佛德国黑森林早熟的苹果。也像某些作品里，在黑森林隐居的魔女们。 几个人端着啤酒杯把手，大概在玩词语接龙之类的游戏。 “热热闹闹。” “算！” “兢兢业业？” “不算！” 间岛的答案被否定，她老实喝了一大口啤酒。 “拉拉扯扯？” “算！” “奇奇怪怪！” “算。” “卿卿我我。” “算。” 听到二见说了一个暧昧的词，浅间不禁问道，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形容恋爱咨询部的叠词哦~静水君也来说一个~” 二见两只手都拿着酒杯，露出了爽朗又神志不清的笑容。 “叽叽喳喳。” “不算！快来喝！”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给浅间灌了一大杯。 看到可以原地出家的浅间在喝酒方面又破了戒，大家都开心得欢呼起来。 浅间觉得自己是掉进蜘蛛洞里的猪八戒。自制力下降的夜晚，每分钟都是危险的煎熬。 所幸，少女们高估了他的智商，低估了他在运气上的作弊能力，几圈下来，就属他喝的最少。但他总感觉，回到日本也避免不了喝酒这件事了。 所幸第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已经醉到不醒人事的一条，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女保镖带了回去。 或许明天一早她会来机场道别吧。 和铜管组的几位人帅心善的大学生们道别后，浅间在他们充满羡慕、钦佩的目光中，离开了餐馆。 他们完全无法体会浅间把泥醉的少女带回酒店的痛苦。明明尚清醒的人有三个，喝了9杯啤酒的不死川，和喝了5杯啤酒的波奇，两个人都只是微醺状态。 可是只有他负责搬运人体。 二见和间岛，一前一后挂在了浅间的身上。她们都不算重，但非常显眼，才走200步不到，就受到了警察的盘查，这位胖警官几分钟前还坐在警车里摸鱼喝咖啡。 不死川在浅间搬运醉酒少女时就把证件都放进浅间的背包里了。打发胖警官没耽误太多时间。 为了不让她们走光，浅间给间岛系了件外套在她腰间，二见则是被他端在怀里。女孩子默契地平分了他的肩膀。 带着酒气的呼吸，包围着浅间，也敲击着他的脑子。 【爱不是给人安慰的东西，它是敲入头骨的一枚钉子】。 浅间不记得是哪个诗人这么说的了，但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被她们打满了钢钉。 这么说来有点b级片反派的味道了。 还好聚餐地点离大街不算远，再走个200米不到，就能拦到车。 满嘴酒气的波奇，居然好意思把她们酗酒的理由扣在了他的头上。 “明明是被你这家伙带坏了。” “怎么想都是阿水的错哟!” 走了几步，整个人竟已经毫无醉态的不死川，笑嘻嘻地走在前面，背着浅间的书包，说着风凉话。 “[都怪你，手中的酒，怕是这辈子都戒不掉了]，波奇姐是这个意思吗？” “诶嘿~~~” 浅间不是很想说话了。 理想的友情，应当存在可以一直不说话的沉默，但友人不死川却喜欢随时说话打破沉默。 “罗伯特觉得今天的啤酒好喝吗？” “对我来说都是马尿。倒是你，不是只喝纯净水的吗？怎么一来欧洲，红酒威士忌啤酒什么都喝起来了？你的原则就是这么容易被改变吗？” “可是，我最想喝的水喝不到，只能借酒消愁咯。” “少把自己说成受害人啊。” “阿水可真有脸呢，明明也破戒了，还敢说我们小理世。” 波奇习惯性地站在了不死川这边。 如果不是身上挂着两个人，他早就给波奇脑瓜崩了。刚这么想着，浅间轻轻颠了颠两位少女，将她们的姿势调整了一下。 不死川看浅间抱着差不多160斤的女孩走了这么久，连气都没喘一下，说道， “话说，罗伯特君的力气很大嘛~” “阿水肯定偷偷吃了怪人细胞，之前力气根本没这么大的。” “罗伯特君以前力气小，体力不足，不都是装的吗？” “唔，也许猫咪师傅偷偷传授了阿水用[色之查克拉]提炼力气的秘法。” 不死川蹲下来，朝浅间下半身看去，又站起来笑道， “献祭欲望获得力量么？罗伯特君，你会是那种愿意献祭未来，来赢得现在的人吗？” “我还没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有点想看看绝境罗伯特。” 不死川一步一步地倒着走路，那自在的感觉，仿佛整个柏林城都是她的。 她似乎想知道，如果没有明天，他会不会把爱拿出来。 波奇忽然扯着不死川找起了厕所。 汪汪队立大功了。 浅间叹了口气。 和她们相处了几个月，永远都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海尽头是海，她们的爱之后大概也是爱。 就像他没有穷尽一条道路的兴趣一样，他也不想尝试看似无尽，又很可能是断头路的爱。 和她们相比，他确实是个ptsd的胆小鬼。 但是，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了，他会在最后的时刻大胆爱她们吗？ 沐浴着柏林夜风，感受着间岛和二见的体温，他轻轻摇头。 不会，因为[爱她们]本身就是错误命题。他宁愿到死都选择同一个答案。 不死川说他不转弯，一点也没错。 等了8分钟，不死川和波奇神清气爽地回来了，仿佛之前喝的那些都是纯净水。 几人在拦住一辆出租车前，浅间又被柏林热情的警察叫住盘问了一番。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将她们送回房间后，浅间一个人把自己锁在了卫生间里。 还有2%就要人格翻面了，为了提前引爆风险，浅间借用刚刚获得的大量体感素材，开始了新一轮的观想试射。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又到了虚空之中。[头盔兄]在他的面前，友好地挥起了手。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这么快。”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开心。 “嗯，方便去那个空洞屏幕那吗？” “我刚刚就在那。” 浅间愣了愣，木然看向[头盔兄]。 他摆了摆手，但即便戴着头盔，浅间也能感受到他的笑意。 “不好意思啊，【丨】君。心血来潮，刚刚看了一下你的近况。”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从你反锁住房间大门开始。” “.” 这不是把大射礼给看完了吗？！ 77. 重返东京 与 人格凭依 与 答非所问 浅间装做没事发生，摸索着虚空，隐约找到了坐标信息，向空洞的空洞赶去。 [头盔兄]紧跟在浅间身边，没有继续补充大射礼观后感刺激浅间。 沉默中感受到了[头盔兄]的愉悦，浅间忍不住开口转移注意力， “这次是谁和我替换了？” [头盔兄]笑了笑，回答道， “这还用问吗？还是上次那个倒霉蛋。” 还是[苹果君]那个像花孔雀一样的抽象家伙吗？ 嗯，看来自己上了几道门锁，提前拉满矛盾值，然后卸掉自己一条胳膊躺进浴缸里的决定看来没有错。 疼痛应该能让那娘娘腔的人格少动一些歪脑筋。 “对了，刚刚进来的地方，感觉和上次进虚空的坐标不一样，你是怎么提前找到这里来的？” “我对灵能比较敏感。” “你可以分辨出灵能的区别？” 虽然在虚空里使用灵能没有太大难度，但在感知灵能方面，浅间目前存在着注意力障碍。观测灵能好比播放卡顿又包浆的幻灯片电影，能看，但和[高清丝滑]的程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以，而且你的灵能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 “石楠花一样。” “.” “开个玩笑~” [头盔兄]敲了敲自己锃亮的机车头盔。 恶意卖萌的样子，让浅间的颅内响起[你这人真的机车诶]这句话，并对[头盔兄]的好感度下降了5点。 [头盔兄]继续解释道， “类似于在房间里观察阳光中的灰尘，如果光线太微弱散漫，就很难发现了，当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大概只算描述到20%左右的感觉吧。总之，先量变后质变，等你的灵能再提高100倍左右，就能感知到了。” “我现在的灵能量大概是多少，以你为计量单位的话。” “你试着全力调动一下。” “现在这样移动，已经是全力状态了。” “嗯，和之前相比，没什么区别，大概是我的6.02‰吧。” 大概是自己的166倍吗想到上次[头盔兄]说[苹果君]的灵能量是他的三倍，他就有一种考试被堀北超越的自责感。 “成神之路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数据有限，暂时找不到出现的规律。” “你们是怎么吸收那些我被压抑的欲望和情绪的？” “特别强烈的一般会像流星一样出现在虚空，也可以通过[放映空洞]，观察你的实时压抑出的欲望和情绪获得。” “我能吸收你们被压抑的欲望和情绪吗？” “不知道，至少[苹果君]这家伙是不会压抑自己情绪的。”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来到[放映空洞]前。 浅间的脸色有点难看。 阴阳面具、恶鬼面具、狂欢节面具都在，还有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把舞龙灯的龙头戴在脑袋上家伙。 自己确认了观礼人员超过6人的事实。 面具上一半哭一半笑的人格率先打起了招呼。 “呵呵，放弃人格主动权的咒语是打手枪吗？” “打手枪是对欲望的逃避，很符合这个懦夫的人设。” 狂欢节面具人格不屑地扭头。 非常不友好的会面，恶鬼面具人格意外友善地向浅间点了点头。 浅间想到了什么，问道， “[头盔兄]，你们能干涉或者入侵我的梦境么？” “嗯干涉这种事，办不到哦，梦境是唯心的东西，一切都是以你的意志转移的。来介绍一下，[阴阳君]、[假面君]、[恶鬼君]你应该都见过了，这是[暴龙君]，[暴龙君]，这是【丨】君。”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中国龙，会被叫做暴龙啊！ “你好，理世、遥加她们，给你添麻烦了。” 身材比一般人格魁梧一大截的[暴龙君]伸出了手，浅间握上后，没有出现握力对抗这种节目。 “确实很麻烦，但能帮上忙，会很有成就感。” 浅间的回答让[暴龙君]有些意外，他直直打量着浅间，说道， “这就是主人格么” [假面君]在一旁附和道， “我也挺失望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有点好奇，为什么[浅间静水]，可以活出4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想看热闹的[阴阳君]，发现[暴龙君]对浅间也没什么敌意，反而将浅间与三巨头相提并论，不由发出冷笑， “弱小的我们不配做人真是抱歉了。” 说完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假面君]也跟着离开。 [头盔兄]耸耸肩，笑道， “没关系，对他们俩来说，合群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我们来做正事吧。” 话音刚落，他们就在[空洞屏幕]上，看到了在浴缸里哎哟呻吟的[苹果君]。 屏幕前的四人，没有一个对[苹果君]的遭遇感到同情。 “【丨】君喜欢观察其他人格的反应，可惜实验品只有一个。” [头盔兄]笑道。 [暴龙君]双手抱臂，提醒着浅间， “自己把自己弄脱臼，后面会有后遗症的。” “没事，我对自己的关节已经很了解。” [恶鬼君]站在一旁吐槽， “我觉得这是扭曲的独占欲，当然，这和沉重的她们很配。” 浅间看了[恶鬼君]一眼，似乎只有他看出了自己的焦急。 谁知这么一看，[恶鬼君]难受地后退一步，直接不告而别。 “.” “对了，[暴龙君]，你觉得是【丨】君相比，你们谁更能打一点？” “【丨】君，上辈子的我，应该没有让他全力出手的资格。武道太需要天赋和悟性了，我从来没见过学几天柔道，就能超越主将水准的人。” “那现在呢？” “用灵能的话，我不会输。” [暴龙君]的回答充满着武者的自信。 浅间对这个结论没有什么争辩的欲望，他屏息了几秒钟，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他有考虑像《猎人》里使用念的方法来利用灵能驱动大明神赐予的那些技能，但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 他将灵能交易的事情，和他们几个说了一遍。 “我想希望通过支付你们一定的灵能，换取你们的配合。” 为了减少人格翻面造成的影响，交易是必须的，而灵能是天然的一般等价物。 问题在于，每个人格的胃口应该都不一样，至少付给[苹果君]的灵能，和付给[头盔兄]的灵能不可能平等。 而他既无法量化自己每次通过压抑欲望生产的灵能，也无法掌握其他人格吸收了多少灵能的情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场两人都没有直接拒绝。 [头盔兄]考虑了一下，说道，“想让我们配合实验么？担心我们掌握人格主导权，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浅间耸了耸肩， “毕竟有些人格不是那么友善。” [头盔兄]呵呵笑出了声，又说出了让浅间意外的情报， “不用这么顾虑。首先，目前对使用你身体有兴趣的人格不多，包括那几个不合群的小朋友；其次，你有争夺身体使用权的巨大优势，哪怕是我或者[暴龙君]，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被你挤下线；再者，除了人格之间互相切换使用，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使用状态——[人格凭依]。” “什么意思？” “比如你在放弃人格主动权的时候，与我们一同分享意志和肉体的控制，简单来说，我们就是你的[人格面具]。” 难道说要和你们打一场，用克制你们的属性击败你们，然后在你们处于虚弱状态时选择和你们交涉，并在一堆选项中找出正确回答吗？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天鹅绒房间啊. 浅间忍住了自己的吐槽欲望，继续问道， “如果说要一起分享身体的控制权，那么谁会占主动呢？灵能高的那一方？” “对，也不全对。上一次，你把[苹果君]换回来时不是很轻松么？” 上一次与其说是主人格优势，不如说是[苹果君]自己不想待了。 浅间抓住了[头盔兄]没有提到的一个漏洞， “对[苹果君]管用，但是对你们不一定不管用吧？” [头盔兄]笑道， “如果心意相通，谁主动都是一个样，可以把我们当做你的智能ai助手，当然，现在所有人格里，脑子最好的人应该是你。” 浅间不觉得自己比[头盔兄]聪明，他继续问道， “那怎么能进入[人格凭依]状态呢？” “像玩宝可梦一样就行。” 那不就是收集人格面具吗？ “你说的太模糊了。” “宝可梦已经很具体了吧？你难道还想要初始小精灵？” “那你是什么系的小精灵？” “问这个之前，你得先考虑自己有没有小智那样的臂力和抗性。” 浅间听得出来，插科打诨的[头盔兄]，现在并不想直接告诉他答案。 涉及到私下交易环节么？ 现实主义的浅间如此想着，没有继续问下去。 [暴龙君]这时却出声了， “其中一个人格如果被征服或支配，或者像[头盔兄]说的那样，两者心意相通，是可以做到[人格凭依]的。用走路来打比方，前者类似于背着对方前进，而后者和两人三脚前进相似。但是，[被支配]这种事情不现实，这里不信奉丛林法则，即便你是这一世的主人格，也没用权力像使用工具那样支配我们。 至于心意相通.有时我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清楚，如果真的没有迷惘，就不会创造那么多遗憾了。” 浅间自然没有和谁心意相通的觉悟，也没有支配谁谁谁的野心。 [暴龙君]说出[人格凭依]的方法，侧面证明了[头盔兄]没有私下交易的意图，他或许也对[人格凭依]没有兴趣。 但两者的话，综合来听，他们给出这个情报，或许对自己支配[苹果君]这件事感兴趣。 “[人格凭依]听起来没有什么好处，如果灵能在现实中无法使用，我并不觉得能通过[支配]从他们身上获取力量。” “为什么不考虑心意相通这件事呢？” [头盔兄]抱臂看着浅间说道。 浅间也看着他，头盔上倒映出他的白发。 沉默半晌，浅间问道， “所以说，听完我提出的交易，你们其实更希望我来帮助他们，理解他们的初心，弥补他们的遗憾，实现他们的愿望。” 锃亮的头盔与眼睛闪着烛火的龙头对视了数秒，又看向浅间， “把[他们]换成[我们]，或许更正确。” 浅间抬着眼镜，揉了揉眉心说道， “听起来像是在超度恶鬼。” 不知什么时候，[恶鬼君]又回到了[放映空洞]，站在浅间的身后说道， “如果愿望能够实现，被你超度也无妨。” “意思是超度完，人格就会消失？” [恶鬼君]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对自私的初心，卑劣的愿望没有兴趣。” [头盔兄]揽住了浅间的肩膀，笑道， “试一试嘛，相信我，【浅间静水】里面没有坏人。不用你给我们交易灵能，毕竟故意压抑欲望和情绪也不是好事，反正，[苹果君]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是你们的想法，报酬也由你们来支付？” “不是不行，或许你可以拿双倍报酬。” “行吧，接下来该怎么做？让我和他谈心？听他哭着把自己的初心啊、遗憾啊、愿望啊统统告诉我？” “这就得看你的手段了。” 浅间看向[恶鬼君]，问道， “你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 “你并没有证明自己。” [恶鬼君]丢下这句话走人了。 浅间对着[头盔兄]摊了摊手。 “看来我们人格发布的任务，流程设计是线性的，先易后难的。” [头盔兄]笑道。 无论是系统发布的任务，还是人格发布的任务，浅间的兴趣都不大。 虽然[头盔兄]比系统显得有魅力多了，他对于这些事的核心逻辑是[规避风险]。 浅间看着沉默的[暴龙君]，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不死川、凤凰院、龙造寺，她们三个谁是你的遗憾？” 这个问题，浅间是用中文说的。 [暴龙君]愣了一愣，[头盔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当起了翻译。 [暴龙君]使用灵能，将他和[头盔兄]包裹在白色光罩里，他们的说话声被隔绝了。 光罩忽然扩散，将浅间也包裹进来。 浅间刚想说，在场只有三个人，没有必要这样，[头盔兄]就笑道， “还有6只耳朵。” “.” [暴龙君]看着浅间，低声说道， “真的想知道？” “我就是一问，你可以不说。” 魁梧的[暴龙君]，声音有些羞涩， “我们的组织名字叫[人革联]。” “.” 我问的问题是这个吗？ 浅间对组织名字的感想，[暴龙君]似乎没有兴趣知道。 他打开了[空洞屏幕]，仿佛在对浅间说[给我赶紧走]。 画面里，[苹果君]正试图撬开浴室的门。 浅间准备把注意力投射到现实中，[头盔君]拍了拍浅间的肩膀，用中文说道， “相信f桑和大明神吧。【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 “另外，龙性本淫，三个人他都喜欢。” “.” 我问的问题是这个吗？ 78. 重返东京 与 自习时间 与 她的礼物 浅间还以为[苹果君]会说，“放、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 或者说“要不我可以帮你弄几个女生来”这种奇怪的话。 但[苹果君]并没有给浅间交谈的机会。 他顶着苹果公司80年代彩虹logo面具的人格，逃也似的返回了虚空。 在离开前，他还生气地对浅间吼道， “不是，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下次我再来我就是狗！” “.” 看来[头盔兄]交待的任务也不好做。 如果[苹果君]不来，下一次人格翻面，会是哪个人格登场呢？ 与其说他们是自己的其他人格，不如说是其他世界线的自己难怪他不喜欢他们，强烈的自我厌恶是他两辈子人格的压舱石。 当然，他们大部分也不喜欢他。 如果下一次人格翻面，没人愿意代替他，现实中的自己该不会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吧？ 也不是说不好，但是不清楚其中风险。 让[头盔兄]过来？ 让他躲在厕所屏住呼吸，或者敲响指买彩票，看他能否感知到系统的存在，能否使用系统的技能？ 那么，他可以信任[头盔兄]吗？ 有人说，我们需要培养智慧，从而能够区分什么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什么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进而有勇气去解决前者，平静接受后者。 正如他接受系统存在一样，他也接受了自己有人格分裂的事实。 这两个事实他都不喜欢，相比之下，他更讨厌自己人格分裂。 因为他有卸载系统的渠道，却没有清除人格分裂的方法。 总不可能真的像一条说的那样，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真说出来，医生八成只会说他玩《女神异闻录5皇家版》这类游戏玩太多了.毕竟人对事情的判断永远囿于常识和偏见。 如果不是系统给他挖坑，其实也没必要消灭其他人格。 但是现在看来，频繁触发的人格翻面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安全感，这个鬼特性好比是两个月前让他迟迟不敢锻炼的近卫千代。 [头盔兄]说和其他人格心意相通的[人格凭依]，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么？ [人格凭依]是个什么感觉？ 这些问题，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答案了。 浅间瞬息之间想了很多，直到疼痛开始变剧烈才回过神来。 默默接回脱臼的胳膊。 自己摸骨卸胳膊的技术已经熟能生巧，肩膀没有肿胀，大概率没伤到神经肌腱韧带软组织。 但在接好之后，不适的感觉依然存在。 还好他卸的是左手，不影响平时吃饭写字。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在体力10的状态下，恢复期能不能缩短一些。 本来被他放在盥洗台纸巾盒里的，用回形针拧的撬锁工具被[苹果君]插在门的锁孔上。 浅间调整了一下铁丝的位置，6秒钟不到锁便开了。 身负[马戏团杂耍]技能加上经过调整的敏捷值，酒店卫生间的这种b级锁，和1940年穿越阿登森林绕过马奇诺防线的德军面前的巴黎一样毫不设防。 走出卫生间，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浅间拿手机一看，8月18日，清晨5点45。 两边的时间流速果然不同。 具体多少，大概是1:12？ 他不是很确定，和上次去虚空时不一样。另外，在看[空洞屏幕]画面时，他也感觉不到两边的时速差。 浅间重新回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将闹钟和脑袋里的生物钟调到7点。 他准备先睡一觉，清一清[熬夜]的副作用。 [夜游神]能力让他的睡眠抗性提高到了100%，但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兴趣试验这个抗性能不能抵消[熬夜]猝死般的睡眠效果。 擦干头发，浅间没掀开被子，直接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一睁，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如今，属性优秀、技能丰富，逐渐脱离庸人范畴的他，在睡眠这方面，精密得如同一台机器。 睁开眼时，手机闹钟恰好响起。 关掉闹钟，浅间从床上爬起，去卫生间简单漱了个口。 不得不说，[夜游神]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的特性，确实很好用。尽管特性说明中提到，只睡10分钟就可以消除前一天的疲劳，但浅间还是遵循[熬夜]特性的睡眠要求，睡满了一个小时。 良好的休息会让一个人变得纯粹。 浅间是这么认为的。 头脑清明，神清气爽，仿佛脑中的山谷雾气被太阳晒了个一干二净。 他再次拿起手机，点开未读群消息——恋爱咨询部群聊中，只有一条真澄一个人的信息。 「早上好，大家都起床没？」 明明昨天喝成史莱姆，居然这么早就醒了。一条的信息没有人回复，藤原和凤凰院大概在忙其他事，昨晚的醉酒少女们估计现在都还没醒。 在回复一条之前，浅间先给不死川打了一个电话。 等待了10秒左右，电话被接通。 元气偶像有些软糯的声音从听筒处传出， “早安哦~罗伯特君~一大早就已经开始想我了吗~” 听声线，她应该还在被子里没起床。 “还没睡醒吗？” “罗伯特君应该回答[早安哦]。” “早不对，已经不早了。” “让我看看，不是才7点钟么？还很早啦~” 浅间觉得一点也不早。 航班时间是早上11点40的，转机到法兰克福，然后坐全日空的波音787直飞东京。 9点集合出发，可女孩子出门前的准备工作总是要花很多时间的。2个小时都不一定搞得完。 “不是还得收拾东西吗？” “昨天晚上已经和波奇姐把大家的行李都收拾完了喔。波奇姐还在我怀里熟睡呢，真可爱，我也要再睡一会了，罗伯特君快挂电话啦。” 浅间自动过滤了橘里橘气的发言，对于睡懒觉的不死川，他总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f桑.你这段时间未免也太松懈了。” “昨天睡很晚啊，有点担心小麻衣会不会又烧起来。嘿~还好没事~罗伯特君不用担心哦~” “.真担心就不要喝那么多酒啊。” “说到酒，肚子饿了，嘿嘿~罗伯特君要给我们做早餐吗？” “睡你的回笼觉，在梦里吃吧。最晚9点半集合出发，不要睡过头了。” “好哟~罗伯特君记得做早餐~” “酒店不是有早餐供应吗？” “交给你咯~哦~呀~素~咪~~~” 不死川率先挂掉了电话。 浅间拍了拍脑袋。 元气的不死川、悲伤的不死川、生病时柔软的不死川之外，原来还有慵懒娇媚的不死川. 果然是近墨者黑，被波奇的荷尔蒙传染了吗？ 又或者是，最近连二连三拿她、二见还有间岛当素材的后遗症？. 做早餐花不了多少时间，浅间给一条回了一个[已经醒了]的信息后，决定先做点别的事。 他回复了10多个人的信息后，拿出了几部手机和平板，利用[丰聪耳]开始新一天的学习—— 一号机位播放着德语哲学沙龙《阿伦特的瓦尔特·本雅明研究》； 二号机位播放着1965年的法语访谈《巴迪欧对话福柯》； 三号机位播放着牛津大学三一学院哲学教授关于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的公开课； 四号机位播放着一位计算机数据库领域的油管主分享的数学家康托尔的集合论； 桌上的平板电脑用2倍速放映着纪录片《赫尔曼·黑塞的漫长夏日》； 他手上的笔，则在刷着英和二年级的数学题。 一年级的所有课程和相关的延展知识点，他都已经自学一遍了。 多线操作的效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理想，观赏大于记忆大于思考大于计算结论。 让他同时记住6个人说的话，没有什么难度，篇幅不长且偏日常的内容甚至能做到复述。 玩脑裂游戏，他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惨败给她们了。 但如果让他同时处理3道具有难度的数学或者物理题，并计算出正确答案，他是办不到的。 他本以为自己的理科天赋不算差，毕竟数学一直是他在英和赢得自尊的一门学科。 获得了[丰聪耳]这个技能，却不能高效地学习高等数学知识，这个结论让浅间有些受伤。 难道圣德太子当时处理的事务都是些民事纠纷吗？ 浅间揉了揉肩膀，继续刷着数学题，练习着外语听力，顺便了解一下哲学理论和计算机编程知识。 时间转眼到了8点，门口响起敲门声。 浅间这才后知后觉地赶紧拿工具把大门的门锁撬开。 站在门口的人在意料之中。 身材如模特高挑，脸蛋比偶像精致，一头被打理得很好的栗色长发被盘起.身着[情书收割姬]的魅力被很好的展现出来，她本身就像一封让你心动之人写就的情书，轻易能唤起你的阅读欲。 一条真澄提着一个纸袋，与浅间四目相对片刻，哧哧笑了起来， “昨晚锁门了吗？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看来一条听到了撬锁的声音。 “正常操作。” 浅间耸耸肩，让一条进房间。 一条进门后，迅速将房门关上并反锁。 正当浅间想说点什么，一条已经从酒店玄关衣柜拿出两支衣架，看着浅间的眼睛说道， “加固门锁的话，我也会哦。只需要两个衣架，将链锁和门锁连接起来就可以了。” 看来是误会了。 一条认真地给浅间示范着房门反锁的加固方法——将环保塑料制成的衣架勾连起来，套上的链锁和房门把手，又试着打开门，用力扯了扯。 因为加固的原因，房门间只露出了1厘米不到的缝隙。 浅间觉得这和台风天在玻璃上贴胶布的行为没太大区别。真要绑架这个大小姐的匪徒，不会被这个小东西拦住。 虽然想是这么想，浅间还是给一条比了一个大拇指。 “有点东西。” “是蒂娜小姐教我的。” 浅间知道蒂娜是谁，那位为了伪装，所幸染了一头金发的女保镖。 一条微微浅笑，提着纸袋走进浅间的卧室，一手抚着胸前，深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浅间的房间是空气稀薄的高原地区，让人容易恍惚缺氧。 看着一条真澄嘴唇上的唇釉，浅间问道， “吃了早饭没？” “没有，hero君要给我做早饭么？” “嗯，等下就去酒店厨房。想吃什么？” “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不用太麻烦。” “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浅间将卫生间换下的脏衣服叠进塑料收纳袋里，开始整理行李箱。 少女对桌上密集排列的电子设备感到好奇。 “怎么会有这么多手机？” “做一些学习上的小实验。” 一条点开了平板上的黑白纪录片电影，几秒后，又暂停，对浅间笑道， “hero君是我见过最好学的人了，是为将来做准备么？” 浅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个什么样。 “没有什么准备，学习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罢了。” “是这样么？hero君倒是很会给其他人设定目标呢。” “只是给一些建议，可以不采纳的。自己的目标，还是要自己找到才有追逐的价值。” 一条总觉得，分别的时刻、清晨的床榻、禁欲系少年、成熟的思想，这些交融在一起，产生了恒星般的引力，让她本能地被吸引住。 在这即将道别的倒计时中，她很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永远是舒服的，以至于她很难有勇气改变什么。对她而言，只要不变坏，那么，这份关系就是好的。 与不死川她们不同，她一条真澄，果然还是一个胆小鬼。 “对了，这个给你，总不能一直穿这个吧。” 一条将纸袋递给浅间，又瞅了瞅床头柜旁边的拖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浅间已经知道一条带过来的是什么了。 接过纸袋，里面躺着一个橙色的鞋盒，盒子正面印着santoni的手写体字母，盒子里面是一双黑皮白底的板鞋。 意大利的品牌，一双皮鞋大概12万円，鞋底和鞋垫喜欢用骚气的橙色，很受闷骚的中产阶级喜欢。对于一条家的大小姐而言，不算什么贵重物。对于这辈子的浅间而言，却是贵重物，他就没穿过超过6000円的鞋子。 这一双能顶他20双，就是不知道，之前的鞋最次也能穿2年，这双鞋不知道能不能活够40年。 “尺码我已经问过月海了，这双应该合脚。” 一条没考虑过不合脚的情况，她昨天找人对浅间老妈发过来的鞋样、鞋子底部磨损情况以及二见之前量的尺码等等数据做了一个脚模。 “谢谢。但是.” “请务必收下！就当做之前的额外咨询费。” 听到一条这么说，浅间没有矫情。 “谢了，这不算咨询费，算朋友间的礼物。等你回东京了，我会给你准备回礼的。” 一条真澄眼睛一亮， “可以提要求吗？” “合理范围内都行，i桑想要什么？” “回东京前再告诉你。” 一条卖了一个关子，又笑道， “试一试？” “嗯。” 意外的合脚。 一时间，上辈子女友们一遍埋汰他一遍扯着他去门店试鞋的记忆如同泡沫，漂浮几下又消失掉。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 “说了三遍了哦。” “因为毕竟是朋友送的不需要的东西，即便是不需要，也要对朋友的好意铭感五内。” “.有点明白，之前的hero君为什么没有朋友了。”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比你多。” “月海说他们都是你的干儿子。” “.” 看到浅间无语的样子，一条笑道， “鞋子确实很适合你，真好。” “嗯，我的确喜欢黑白基本款。” “我说的是很符合hero君闷骚的样子，外面是黑白，里面是橙色。” “.”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感觉，切实地体会到了。 浅间麻利地收拾完了所有行李，对一条说道， “走吧，下去吃早餐。” 79. 重返东京 与 不需回报 与 交换礼物（二见大明神生日快乐！） 早饭做的是三明治。 让德国厨师们看着眉头紧皱，但吃完会灵魂升天的中式三明治。 三明治面包用的是名叫brtchen的圆形小面包，馅料是浅间做的葱爆杂菇牛柳，尖椒火腿滑蛋，改良版宫保鸡丁三道菜。 差点将自己舌头吞掉的主厨问浅间，这种中式三明治有没有名字，浅间想了想回答道，“如果面包换成烤馕，就叫塔斯汀。” 他们没有反对将中餐塞进面包里，浅间也对他们在宫保鸡丁里加入大片芝士、香肠片、黄芥末的行为视而不见。 在三明治这种英国人发明的国际料理上，没有人觉得有人有资格定义传统。 浅间特地为厨师们示范了两次宫保鸡丁的做法，出于感谢，厨师们额外为他们准备了培根香肠土豆沙拉、芝士火腿欧姆蛋还有诸多甜品。 四个人只有干饭人波奇准时到餐厅，不死川、二见、间岛三位，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不对哦！罗伯特君，要知道笛卡尔会赖床到中午，爱因斯坦也是个夜猫子，斯大林和教员全都是昼夜颠倒的工作狂，如果说[要正确对待自己肩负的使命]，我的作息时间不构成犯罪哦~” 不死川用一系列[晚睡主义]的伟人事例，反驳着浅间对她们晚起迟到的批评。 地球上没有新鲜事，每个人都能找到一大堆为自己错误辩护的理由。 “我可是有好好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哦！” 元气偶像大口吃着冷掉的三明治，自豪地表示凭借她的个人魅力和精采演说，这些天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老钱们手上薅了大概200万円的革命启动资金。这份成果里，一条、凤凰院、藤原、神宫寺她们出了多少力，就不得而知了。 不死川应该在凤凰院身上薅了更多。 她的集资筹钱水平，有类孙文。听到她拿教员举例，浅间倒是希望不死川能多学习学习教员。 说到学习教员 有马在打暑期工的时间里，把毛选给看完了。 这位常年第一的英和学神，看书看得很细，每次都会发密密麻麻的感想给浅间。他对于哲学并没有兴趣，他更关心制度设计、经济发展和社会公平等方面的内容。 「为什么马克思主义者在西方的政治实践全部破产，马克思主义在西方人文学科理论界里的地位反而越来越高？为什么在朝鲜这样的国家会抛弃马列主义？康米拥抱市场才是脱贫的唯一道路吗？」 「为什么日本的富足和民主没有让年轻一代继续参与社会的改良，反而让年轻人丧失对政治的兴趣，让一小撮政客们在茧房里继续强化着国家的封建基因？」 「为什么斯大林和教员都强调了干部优先，但干部的素质却不可避免地腐坏，直至无法承担他们的使命和责任？精英的利他性如何最大化？」 「在平等的共同体建立中，均富是否是平权的最优先一步？怎样的制度，能够最大限度约束财富的不平等现象，并让所有个体，享受劳动自由，在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中自由流通？」 这些距离原文有1000公里的发散问题，也增加了浅间的压力。他也不得不借用上辈子学到的毛概知识，托洛茨基、巴枯宁、葛兰西的观点，以及阿尔都塞、巴迪欧、朗西埃的语录，回复着有马吉彦。他在回复的过程中尽量剔除了爹味，详注了自己的理解，以毫不傲慢的姿态和有马交流，以期能为他提供多一点解释路径。 听起来很费脑子，但总体来说，在有马身上动的脑筋，远比在不死川身上费的少。 有马身上的那股可怕的自驱力让浅间羡慕。 他的目标和行动往往清晰明确，一目了然。 反观不死川，明明有着更好的先发优势，在社交组织能力上，也优于有马，可是总不能让他安心。 他最怕的是不死川对他说， “世界是否变得更好，公平正义是否要声张，人间疾苦是否要有人来消弭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音乐啊，艺术啊这些我也没什么兴趣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然后好好谈一场恋爱。” 他看了眼坐在桌子对面的，变相放弃追梦的一条真澄。 天才钢琴少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抿着嘴回了一个包含喜悦、爱和询问的眼神。 浅间对着她随便扯了一句， “i桑，能不能不要夸张描述我的学习过程。” 波奇插嘴道， “买那么多手机用来学习？阿水你该不会偷偷搞电信诈骗吧？欺骗无知少女交巨额学费考东大？” “巨额学费不存在，无知倒是挺无知的。” 和不死川的争论还没结束，浅间又和波奇打起了嘴巴官司。 听不死川和椎名发语音，商量后面义演的事情，浅间又觉得是自己对不死川的担心是多余的。 病情恢复大半的间岛在和二见，一直讨论着作家毛姆对爱情的描写。 间岛的意见是，毛姆太刻薄了。 二见的观点是，毛姆因为心里存在着真爱的向往和理解，所以对现实中那些不配被称为爱情的爱情感到厌烦。 浅间也觉得奇怪。 读毛姆的女人，大多会对爱情祛魅，可大明神却偏偏不看满地狼藉的硬币，只抬头看着月亮，整个人都快把[恋爱脑]写在脑门上了。 “如果一个女人，把对爱抚和被需要的渴望、对安逸舒适环境的追求，当做是对一个男人的爱的渴望那么这个女人，要么成为男人的奴隶，要么成为男人的囚笼。” 二见认真地断言道，她表示从毛姆的里，反而看到了一条现代爱情的平等之路。 听到二见这么说，浅间觉得，自己对大明神了解的还是不够。 间岛提出了异议， “他只是对现实表示否定，并没有重建肯定啊？毛姆笔下，就没有圆满的爱情。” “但是有理想的爱情哦。【最持久的爱情是永远得不到回报的爱情】。” “永远得不到回应么？” 间岛喃喃道。 “理想的爱情，应该是双方都会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动的爱情吧？” 一条不解道。 “爱情可不是按时间长度评判理想程度的哦。” 不死川摇了摇手指。 波奇这时已经吃下了第三个三明治。 “这个宫保鸡丁加这个鲜椒酱会更好吃哦！诶？你们为什么都看着阿水？” “静水君觉得毛姆说的对吗？” 浅间耸耸肩， “如果把毛姆这句话里的[爱情]换成[努力]，就变成了一种悲情的自我感动的味道。” 二见笑道， “静水君也觉得，有回报的爱，才更好么？” “是的，如果没有回报，证明对方最爱的是自己。自爱不是不好，但是对于一毛不拔的自爱之人，不必爱他，让他自己发电就够了。” 浅间刚刚的发言，明明用的是[他]，却让大家觉得，他在说他自己——说他回应不了她们任何人，说他不必被爱。 但她们都不这么认为。 恋爱经历为零的恋爱咨询部部员们，虽然各自对理想爱情的定义不同，但是她们都清楚一件事——没有比浅间静水更值得爱的人了。 他会为了她们，扮演不可战胜的夏天、晒透心灵的阳光、抹不去的鲜艳颜色这些他不喜欢的象征事物。 他会为了她们，而拒绝她们的爱。 她们未曾想过，被一个人温柔的拒绝，反而更让人沉沦。 尽管他从不打扮，从不觉得自己相貌过人，外表只是他身上众多优点中的缺点。 但，只算是缺点的外表，就足够让一个少女坠入爱河。 他清冷忧郁的面貌，有一股神秘而高雅的气度，但只要他笑起来，略微表达关怀或喜悦，就能让一片雪山融成河，让一片山谷开满花。 虽然是一条对所有人温柔，却仿佛流淌着玻璃的河，一座用鲜花相迎，却听不到回声的山谷。 今天的浅间明显比前几天还要壮一点，无论是嘴角、下巴，还是喉结、锁骨，都透着一丝迷人的男子气概。 四位少女沉溺于少年独特灵魂依附的身体， [不是我变肤浅了，是他变得越来越帅了。] 这样的想法在她们心中升起。 成功从浅间那抢到果汁的波奇，忽然注意到了浅间的脚下。 “咦？阿水，你什么时候买的新鞋？” “很早之前就有了。” 1个小时之前，浅间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骗人！明明是新鞋，之前在家里都没见过。” “你又不是天天住我那，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听到这话，波奇不好反驳了，不然前面撒的好多谎就要出bug了。 “可恶的阿水，一个人偷偷购物不带我。” “你这段时间不是买了几次东西吗？” “哼！上次让你陪我买裙子也不陪。” “你不是裤子党吗？” “就算是坚定的裤子党，难道结婚的时候，婚纱下面是白裤子吗？” “等你要穿婚纱时再说吧。” “到时候你给我买？” 波奇有点期待浅间娶她时，帮她穿婚纱的场景了。 “你先考虑嫁不嫁的出去吧。” 另外四位少女羡慕地看着波奇和浅间这对姐弟的互动。 有时她们也会觉得，浅间对她们太礼貌了。 波奇故作生气地和浅间在座位上厮打起来，浅间将她的擒拿手一一拍开。 “之前说好了哦！嫁不出去的话，阿水你来养我。” “没说过，比起养你，我宁愿养猫。” “骗人，我们家不是对猫过敏吗？你小时候明明说过，最想养的是狗！” “诶？是这样吗？”x4 本来还在围观的其他人也加入了话题。 “这么说来，罗伯特君好像确实很喜欢狗诶。电影也好、文化祭也好，都争着抢着想要扮演狗狗。” 你的记忆被外星人篡改了吗？电影是你们的剧本问题！舞台剧是被雪野拜托了才换角色的，而且汪酱的真实身份是狼！ “静水，乡下土狗和贵宾狗，你喜欢哪个？” “阿水最喜欢的狗是金毛哦~” “诶，喜欢大狗吗？” 因为波奇这个谎言黑洞，他被少女们贴上了[爱狗人士]的标签。 到达机场已经是11点05分。 一条真澄一直将他们送到登机口前。 五位少女围在一起告别，直到全日空发广播催促登机，才恋恋不舍的散开。 一条看着浅间背着书包，提着两个行李箱的背影，懊恼自己没有和他多说两句话。 如果只有她和他，或许自己会有勇气索要一个拥抱吧？ 哪怕分别是短暂的，她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舍。 “hero君，你为我准备的礼物，我很期待哦！” 一条忽然大声地对浅间喊道。 登机通道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浅间装作毫无察觉，回头对着一条挥手道， “i桑，东京再见。” “快登机吧！” 告别没有太多煽情环节，浅间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而一条真澄也不是矫情的人，她打算回家再哭。 浅间坐上座位，费了一些口舌，才和她们解释清楚，只是鞋子的回礼。 波奇一脸神气道， “原来是不好意思，哼，我就说嘛！阿水这个撒谎精！” 撒谎精你说谁？ 二见好奇地看向浅间， “这么说，除了袜子，静水君也会收其他礼物?” “.一般情况不会，主要是没想到鞋子会烂。” “罗伯特君原来是个袜子控？” 不死川故意叉起腿，摩擦起了她略带朋克风的黑色中筒丝袜。 动作生涩，一点也不色，反而像抠脚大叔的动作前摇。 浅间迅速移开了目光， “我只喜欢自己的袜子。” “奇怪的恋物癖，需要治疗哦！需要我给你介绍心理医生吗？东京都第一厉害哦~” 怎么最近都在说他精神有问题？难道人格分裂被她们知道了？ “多谢了，这么专业的心理医生，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坐在浅间身边的间岛转移了话题， “静水准备回送真澄什么礼物？” “还没想好，最好是和钢琴相关的吧。” “阿水这家伙，估计也会买一双鞋送给小真澄。” “罗伯特君原来是活在以物易物时期的古代兵器吗？” 浅间戴上了眼罩和耳机，决定不再参与对话。 飞机很快抵达法兰克福，匆匆忙忙提着几个人行李转机乘坐全日空的航班，结果晚点1小时起飞。 这也不算坏事，大家吃午饭的时间变得充裕起来。 由于没有什么选择，波奇也不想走太远，一行人坐进了一家麦当劳。 波奇怀着好奇心，点了一份素汉堡，里面的肉排是大豆、小麦、甜菜根、辣椒和胡萝卜做的。 她一口下去差点吐了出来，赶紧把剩下的汉堡给到浅间，又把浅间点的板烧鸡腿堡抢走。 “和早上的三明治比起来，我刚刚简直是在吃屎。” 浅间瞥了一眼波奇手中的他的汉堡，说道， “你不应该喜欢吗？” “哼。” 浅间撕掉了波奇下嘴的部分，把素汉堡吃完。 确实不好吃。 很难想象，比尔·盖茨投资的人造素肉怎么会有市场。 波奇生气地指着浅间扔到一边的汉堡碎，说道， “我刚刚都没吐出来，你居然直接扔掉一块！阿水你这个败家子！” “怕得狂犬病。” 不死川站出来为波奇伸张正义。 “为什么罗伯特君总是说波奇姐是狗狗呢？虽然波奇姐叫波奇.但这样很不礼貌哦！”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想被一个喜欢叫人机器人、智械、构装生物、古代兵器的家伙指责。” “罗伯特君，你什么也不懂，我那可是爱称哦！” “阿水快说，你用的也是爱称！” “.” 间岛用[你逆天，你也逆天]的眼神，看着日常拌嘴三人组。 二见则还在遗憾，为什么不是她率先发现浅间鞋破了，给浅间买一双鞋。 这样不就可以获得一次交换礼物的计划吗？ 她灵光一闪，开始搜索——[如何让旧衣服快速破洞]。 80. 重返东京 与 送波奇上车 与 替月海算账 8月20日，星期日。 浅间在人挤人的车站口，将手信递到波奇手中，再三叮嘱波奇，不要在老爸老妈面前乱说话。 “啰啰嗦嗦的老头子阿水。嘛~~~让我回公寓住，我就守口如瓶哦！” 八月的东京依然炎热，穿着一身清凉运动服的波奇，一脸期待地说道。 “.少和我讲条件。你是狗鱼吗？在维也纳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居然把我说成那么丑的鱼！！！” “听话能不能抓重点？” “既然不是想说的重点，你就不要说那些过份的话啊！” “好，我道歉！收回刚刚的话，我重新说一遍，[我和你在维也纳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居然把我说成那么丑的鱼！” “.” 波奇像只刺豚鼓起脸，和浅间旁若无人地打闹起来。可自从浅间会翻跟头后，波奇基本抓不住浅间了。 她喘了两口气，说道， “阿水，难道你的肩膀受伤了吗？” “没有。” “骗人，前天在酒店餐厅也是，左肩僵硬得很明显哦！要不我先不回去了吧，我帮你理疗。” “只是想多锻炼一下右手，你想多了，别找借口。” 惊叹于波奇的敏感，浅间自如地活动起脱过臼的肩膀，示意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是等我回来，阿水你已经找到新的同居人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刚刚的感动，像一点水掉进烧红的锅里，瞬间滋滋蒸发掉。 浅间无语地看着波奇， “你有什么可以亏的。” “咦？不否认要找新的同居人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波奇的抱怨声吸引了众多吃瓜目光。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时间差不多了，在家好好学习，在东大等我。” “为什么不是在老家等你？在我考上东大之前，你这家伙是不打算回老家了吗？” 波奇这家伙有时候脑袋转的特别快，这也是浅间一直相信她真能考上东大的原因。 “我每个月回一趟吧。检查你的学习进度。” “才一个月一次？一周一次你都办不到吗？” 波奇抱起双臂，不满地说道。 身材出众的她，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议论。 浅间一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要不还是学期结束再回老家算了，上学期本来就是一学期回一次。” 波奇马上拉住浅间的左手，露出狗里狗气的讨好模样。 “别别别~一个月一次就行。反正我可以过来看你嘛~” 浅间和她约定了，每个阶段的学习任务结束后，来东京找他当面测验，测验成绩关乎接下来的学习任务强度。 “那你就好好学，反正视频更新你也没兴趣了，每天认真学10-12个小时没问题吧？” “就不能8小时学习，8小时孝敬父母，8小时睡觉吗？” “也行，12小时学习，8小时孝敬父母，4小时睡觉。” “那不是一点也没有变吗？只睡4个小时，我会变成欧巴桑的哦！” 懒得继续给这家伙做劝学辅导，浅间摊开手说道， “每天学几小时你自己安排，反正我是按你现在的水平布置的学习计划和作业，每天至少要用功10个小时能基本完成。如果你能提高效率节约时间，完成学习任务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相反，如果完成情况非常差，我会考虑给你加量加压，并让爸妈来监督你。” 浅间得到了一个又可爱又可气的鬼脸。 波奇一脸郁闷地说道， “就算每个月完成任务，能见阿水的机会不也只有两次吗.” “不是可以视频沟通吗？有什么问题直接打过来就行。” “视频和面对面完全不一样的，阿水你也不看看一对一线下私教和网课之间的差价有多大吗？” 浅间想了想，否定了把[增加见面次数]当做奖励的选项， “往好的方向想吧，至少视频的时候，我不能对你体罚。时间不早了，快进站。” “唔——那抱一个。” 波奇张开了双手。 “姐弟之间的拥抱！” 看浅间毫无反应，她强调道。 浅间敲了敲波奇的头。 “波奇，我们不是关系好到可以拥抱的姐弟。” “.居然敢敲姐姐的头，阿水你这个倒反天罡的家伙！” 买票进站，把气鼓鼓的波奇送上车。 招手送别时，本以为金毛少女不会看他，可没想到，她临别的表情，像一只可怜的落水狗。 她真正表达不满的方式，不是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两人的目光随着车门中断，又在玻璃窗之间续上，一直到电车开远，远到玻璃窗被折成一条线，才再次断开。 他差点就动摇了。 但终究，这辈子他是一个狠心的人。 不然不会让这么多女孩子伤心痛苦，却不试着为她们改变。 因为波奇是家人，所以，他对波奇的要求，会突破一些边界，所以，他对波奇会更强硬。 怎么听起来，自己变成那种在外面和和气气，在家里作威作福的人渣了？ 浅间看了看手机——10点整。 自从回东京后，手机里的信息就没停过。 被他挂断3次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浅间浅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连续挂我三次电话！三次！” “马上就是第四次了。” 藤原强硬的声音立马慌乱起来， “停！别挂！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说吧。” “我们见面说。” “今天没空。” “居然敢说没空！” “没空就是没空，和敢不敢没有关系。” “浅间浅间你这个坏家伙！都说是重要的事情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 “藤原前部长，你也该认清现实了，这个世界不存在围绕着一个人转的情况，如果存在，那只说明这个人是井底之蛙。” “你再这样，我就要和近卫千代那家伙联手对付你了哦！” 浅间听声音就能想象出藤原爱这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本来就是一个任性又大情大性的人。 “放心吧，藤原前部长，虽然近卫是个扭曲的家伙，但她不可能和笨蛋联手。” “哼！到时候你求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直接在电话说不就行了吗？” “不~可~以~后悔也没用了哦，我发你一个位置，限你半个小时过来，迟到后果自负！” “放心，不会迟到的，挂了。” 因为浅间不准备去。 今天要和大明神约会。 在飞机上睡了5小时，醒来发现t恤破了个洞。 虽然再三表示，还有校服、4件衬衫、6件t恤可以穿，马上入秋了，破了洞的t恤套上外套也能继续穿，但还是磨不过二见她们的热情。 浅间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让步了。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死川、间岛她们作为同盟，又退出了这次集体行动。 她们一大早又发信息说要去福利院，晚上还有乐队的事，就不陪他买衣服了。 照往常而言，不死川一定会拉着他一起去福利院，然后再一起去买衣服。 难道少女同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解散了？ 坐上前往白金高轮的电车，浅间双耳听着德法双语文学讲座，拿起一本德里达的《语言与现象-胡塞尔现象学中的符号问题导论》。胡塞尔的现象学，浅间只读了点皮毛，因此，他试图通过解构大师德里达的著作，换一个角度看现象学里的符号问题。 这本书也在浅间为二见列的符号学书单里。作为守关boss，它是最后一本。 像松田行正的《zerro：世界符号大全》、霍克斯的《结构主义与符号学》、埃科的《符号学理论》，这些书就比德里达这种法国哲学家写的书好读的多。 难怪好多哲学家都讨厌法国哲学家齐泽克算半个吧.他的讲座也是令人头大，听起来都是车轱辘话连着车轱辘话，直到把你绕晕。只有他讲荤段子，和你玩【淫秽性团结】时，才会让你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十分的侮辱人。 浅间默默翻页，车厢里已经有不少女性放下手中的书，或者停止讨论，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平凡的乡下人，已经成为了半个东京帅哥。 也许他的魅力也和体力一样，显示是7，但给人感觉无限接近于8？ “快看，是英和的国王sama。” “原来他这么不上相吗？真人比电影里的好看太多了吧？” “是我喜欢的脸型，另外，他看书的样子好帅。” “有没有觉得，他好像那个明星？” “是那个吧？要不和他搭个讪？要个签名也行。” “还是不要了吧.据说他对人很严厉的。” “我怎么听说asamasama是一个超级亚撒西的人？” 窃窃私语或大声密谋都被未聚焦[丰聪耳]注意力的浅间听在耳朵里。 他闭上了眼，6秒后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站着听歌的长发帅哥。 车厢还是一样的喧闹，但至少他是清净了。 来到大明神的公寓楼下，给她发了一个信息。 她也很快回了一个信息—— 「遇到麻烦了，静水君，快上来帮帮忙。」 有点担心开门后会触发桃色事件，但想了想，现在是白天，凭借自己杰出的自制力，应该没问题。 「门禁开一下，马上来。」 公寓门禁打开的同时，他也收到二见家的密码锁新密码。 看到她换了密码，浅间不由点头——大明神在这方面还是很警惕的。 只不过，[xx0606]是什么意思. 拿他的生日当密码吗？ 打开门，[欢迎回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之前为他准备的拖鞋已经放到玄关。 怎么有种新婚夫妇的既视感？ 房间里的二见还穿着轻薄睡衣，是荷叶领、灯笼裤的可爱款。 少女还没有打扮，正对着打开的行李箱和散落一地的衣服束手无策。 “这是干嘛？” “我准备把这些衣服都卖了。省下来的钱一半存起来，一半捐给福利院的孩子们。” 二见柔软的头发粘在了脸上。 笑吟吟的样子，仿佛一个收到很多漂亮衣服的小女孩。 “月海，做公益量力而行就可以了。” “所以我还是春秋装、夏装、冬装各留了2套衣服哦~快来帮忙，我塞了好久都没塞进去。” 她的衣服多到六个24存行李箱都装不完，但地上只躺着两个20寸的行李箱。 “还有多的行李箱，或者大袋子吗？” 少女楞了一下，回答道， “还有一个行李箱，但是装着妈妈的东西.我去找找袋子。” “嗯有真空袋和抽风机的话，也一起带过来。” “好的。” 浅间开始整理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品牌不出意外，8成是chanel香奈儿的，其中有很多是童装或者尺码150左右的衣服。 他先将最大码的衣服重新叠好，一一压平。 二见拿出来了几个大号的纸袋，但因为是纸袋，每个袋子都装不了多少衣服。 “还有更大的袋子吗？” “没有了。” “真空袋也没有么？” “嗯，要不我们点快递送两个行李箱过来？” “太浪费了，之前搬家的纸箱子应该还有吧？” “诶？带着那么大的纸箱子，不方便出门吧？” “没事，交给我就行。正常尺寸的，两个箱子就够了。” 二见又噔噔噔地跑进房间找纸板箱。 体力10的浅间，用力将衣服挤进了行李箱盖好锁上。 两个行李箱仿佛吃饱了的双胞胎，鼓胀得十分圆润。 “静水君好厉害！” 二见抱着两片纸箱，在一旁惊叹道。 两个40升左右的箱子，被浅间塞进了一大堆衣服进去，地面上的衣服肉眼可见的少了接近四分之一。 “这些衣服应该是有纪念意义的吧？送出去没关系吗？” “如果有更好的明天，就不用过多缅怀昨天哦。相比之下，我喜欢把它们换成钱，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准备去哪卖？一下子这么大量的话，一般的店是收不下来的吧？另外，一定会被狠狠砍价。” “那分批次卖，静水君愿意多陪我几次吗？” 浅间权衡一二，想到了十六夜帮他打理的海外电商店铺，说道， “可以挑一些在线下卖。剩下的我可以帮你挂网上卖。” “网上卖不是会卖得更便宜一点吗？” “不会，这些衣服的款式和成色都很好，可以卖到原价的7成，或者更高。所以衣服先交给我，可以先估一下价格，把钱先转你。” “静水君要亲自卖吗？那不是会更花时间？我们还是一起分几次卖给店里吧。” 二见一点也不想错过和浅间多次约会的机会。 “不会很麻烦的，有人帮忙打理店铺，我之前给你和麻衣示范的那个店，可以卖很多东西。换个角度说，我那个店，还挺需要月海你的衣服，冲一冲数据的。” “好吧.钱不用先给我，卖完再说吧。” “别担心，衣服会很好卖，先估一下价吧。” 二见想了想，这么多衣服，估价应该会弄很久，大半天的约会就变成一整天了，完全不亏。 少女点点头道， “好吧。” 20分钟后，浅间盘点出了16件秋冬装、22件春装、14条长裤、80多套夏装、30多件配饰、30多件周边赠品。 虽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二见果然是个富小姐。 估算下来，总额差不多5000万。 这么看，还不如一掷千金的凤凰院和十神一个月的支出。 这个世界，富人和富人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算完账的浅间，转了二见5600万。 没过10分钟，二见就收到了三井银行的汇款提示。 二见噔噔噔又从厨房里跑过来，她还在准备今天的午饭。 “诶？这么快就已经算好了吗？” “嗯，小时候经常帮老爸老妈算账，这方面算是我的长项。”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不是算7折吗？1000万差不多了.” 看来二见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值多少钱，想想也对，她的衣服多半是爸爸妈妈买的，或者别人送的。 “一点也没算多，这些里面有不少绝版的限量款，有收藏意义的。” “是这样的吗？” “相信我。” 二见和浅间对视了10秒左右，笑道， “那，静水君去看下电视，我继续准备午餐？” “一起做吧。” 虽然她清楚浅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什么时候，能够让静水君亲口对她说， “月海，今晚一起做吧。” 这样的话呢？ 81. 重返东京 与 拍粉丝照 与 赚奸商钱 午餐吃的有些早。 12点不到，两人从二见家出来，又去了浅间的公寓一趟，将接近200斤的两大箱衣物搬到了他的家里。 以体力10的状态干这种粗活，也仅仅是让胳膊稍微有些不适。 浅间甚至有预感，再过三两天就能痊愈，估计[人间骡马]的抗病抗伤特性生效了。 二见的衣服并没有全部清到浅间 “少调侃我了，走吧，带你去见我师父。”郑辰冲着孟凡笑了笑。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温水的冲刷下，以及他的刻意折腾下，敏感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哪怕是兽域，灵阶灵兽也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兽域的灵阶灵兽，都能够有变化形态的手段，所以，孟凡要抓的灵兽，想必不是兽域的。 那人形怪物见状，竟然也向着秦奋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准备一拳打下去。 他和陈士骏两人联手，占据油土鳖大半股份，随时可以踢人出局。 然而，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玄天微皱的眉头忽然一挑，有着一股喜意涌动。 所以说，就算事王雪兰心里很想赶紧去给李二龙送水，可她如果说当时直接就拿着水去找李二龙的话，那她娘肯定能看出来的，那说她一顿都是轻的，最重要的是，她娘肯定会出来阻拦她，不会让她去的。 “呼……”孙潜长舒一口气，感觉精神异常疲惫，轻轻的将白晓白身上的银针拔下来，放入针囊之中。 “既然都已经过来，我看你还是不用走了！”梅韦成冷冷的对着郑辰说道，下一秒，雄浑的元魂之力从他身体中掠出。 当李鹤将红品能量结晶装进这把f级能量武器中，圆球阖上，他第一次看到，能量武器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应该是天宫中有某种手段让人性格大变。总而言之，天宫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见到他们，上一次你们从东北的那个地方归来，对于里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多半都是那些人搞的鬼，他们不想让一些隐秘的事情传出去。 “冷先生，放我们走，否则，你可能要给我们陪葬。”季晚轻挑的吹了个口哨，不跟他们动手还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他心中也暗暗有些感激着大树，要不是它，今天自己绝对死翘翘了。 这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和黑白子之间的距离，他自己也是难以想象。 “这敢情好，这样也不用你们来回跑。”冷莫子也高兴的点点头。 “我要去，以前好几次我都想去御染宫看看，那里的房子好漂亮，不过父皇都警告我，不准去。”卓飞扬一脸期待的看着众位皇兄。 这九头巨型傀儡蛟龙，显然是封魔宗用来守护魔湖不被外界侵扰的存在，且蛟龙身躯残破地方，露出的，赫然是与寒铁锁链相同的材质，毫无疑问，这种材质能够吸收魔气。 季晚说完，直接一个冰天雪地盖下去，连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让他们躺尸了。 这天罡地煞令的威力非凡，能够短时间提升自身实力，研究了数次都不能弄个明白其中缘由，似乎这东西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因为，从第六天开始，这场地下交易会，不再是琉城三大地下组织单方面的售卖，凡是达到了此场交易会门槛的宝物，都可以通过交易会进行售卖，根据最后的成交额，三大组织会收取两成的费用。 82. 重返东京 与 摇滚咖啡店 与 回谁的家 本来还想将就陪二见进店，可看见两个肌肉男勾肩搭背从店里出来后，浅间瞬间打消了念头。 这个红茶坊八成是一个gaybar。 看到二见还在往店门口走，浅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换一家吧？” “诶？诶诶诶诶！” 明明才挽住过浅间整个手臂，紧贴过他的身前，也曾经被他拥进过怀里，轻吻过额头的二见，突然被浅间主动这么一牵手，整个人都露出了短路般的害羞表情。 “红红茶还没有喝，已经开始生效了吗？” “.” 如果不是另一只手拉行李箱，浅间已经一个手刀敲大明神的头了。 拽着二见远离[野兽仙贝]那家店，浅间回头对二见说道， “去找家咖啡店坐坐，有一家我看推荐评论还不错。” “嗯嗯！” 二见此时对浅间说的一切都没有意见，只要他不松手，现在去地狱也没关系。 两人走了两步，二见好奇道， “原来静水君是咖啡党吗?我还以为你是茶党。” 浅间泡的茶和冲的咖啡都很好喝，咖啡拉花也很棒，但是恋爱咨询部喝的最多的还是红茶。 “咖啡党都是牛马，茶党都是些废物点心，我是坚定的葡萄味芬达党。” 暴论从浅间嘴里脱口而出。 “嘿嘿~那我们不去咖啡店了，去买芬达喝吧~~~静水君喝葡萄味，我喝橙味~~~” 顺便找个隐蔽点的小公园坐坐。 少女心里这么想着，并紧紧回握住浅间的手。 他的力气明明那么大，牵着她时，力气却轻得像触碰易碎品。 浅间感觉到了二见手中的微汗。 东京的炎炎夏日，如果没有啤酒、短裤、冲浪板在旁边，总会让人误以为它是一个位于撒哈拉中心的内陆城市。 还是找一个凉快点的地方吧。 浅间心里这么想着，并回答道， “天气太热喝太甜的不舒服，还是喝冰美式吧。那家店是摇滚主题，你应该会喜欢，就当探个店。” “嗯嗯！！！” 二见头点得很快。 喝什么对于约会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只要关系能有所进展，喝冰美式也能比芬达甜。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意外短暂。 两人走过一个巷口，浅间以接电话为理由，松开了二见的手。 二见站在路边静静听着浅间讲完电话。 “再约时间吧，近卫先生，我今天确实有事。” 二见并不关心浅间和近卫家真有什么联系，她只关心浅间什么时候重新牵起她的手。 结果走了一路，浅间都没有再牵手的打算。 少女瞬间不想喝冰美式了，她需要喝甜一点的东西。 由于道路过于错综复杂且狭小紧凑，在下北泽，并不是每一条街道都能像过年时的浅草寺那样人满为患。 有的小路甚至会让你有种走进废墟的错觉。 安静、荒凉，和东京的繁华，看似格格不入又完美融合。 破旧的建筑、路边堆叠的杂物、墙面的涂鸦，比有马住的足立区还要废土风一点。 因此，也有不少人称下北泽为[teenagewastnd年轻人的废土]。 那些隐蔽到仿佛特工接头场所的店面，比东柏林哈克市场里的还要独立小众，是亚文化爱好者喜欢的聚集地。 浅间选的咖啡店，拿两把吉他当做招牌，用底鼓做水牌，黑油漆手写的全英文店名，一眼摇滚。 有些脏的帘布，掀开后是一副战争废墟装修风格的空间。 混凝土天花板、混凝土地板、几盏青铜色工业风吊灯、一个吧台、三个条桌、几个小圆桌，外加上墙面贴满的摇滚专辑和乐队的海报，就是这个店软装的全部。 书籍和唱片拥挤地塞在一个个透明亚克力盒子里，等待着人去翻阅。 摇滚主题的咖啡店里，正放着不知名的爵士乐。 这种风格的音乐出现在一家咖啡厅最正常不过，而当它出现在一家摇滚主题咖啡厅里时，也并不奇怪。 不少摇滚乐手年纪大了也会爱上爵士。毕竟有一种说法，[摇滚是教人忿怒的呼喊，而爵士是教人呼喊]。时间啊、年纪啊、阅历啊、体力啊这些东西，会让一个人逐渐放弃愤怒，但不会让人放弃呼喊。 这也是喜欢爵士的老东西比较多的原因。 另外，一边听摇滚一边喝咖啡太古怪了，摇滚和酒精更配。 或许这就是大明神变成酒蒙子的原因之一？ 咖啡店里没有几个客人。 店员也只有两个。 一位脸上蓄着胡子，脖子带着刺青，正擦着杯子的中年大叔。 一个扎着脏辫，打着唇环，左胳膊是大花臂的精神小妹。 见提着行李箱的浅间和二见进到店里，中年大叔用感情干瘪的声线和他们打着招呼。 “欢迎光临。” “[约束band]的鼓手asama？” 精神小妹停下手中的工作，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浅间。 “我什么时候出名了？” 浅间看向了二见，少女回了他一个与有荣焉般的微笑。 精神小妹一个翻身从吧台越过，站在浅间身前，点开了手机油管，为浅间播放着一段视频——浅间在死武士乐队六本木练习室演奏slipknot乐队《beforeiforget》的视频——架子鼓在他即兴、前卫、硬朗、精密的敲击中冒起了烟。 浅间伸出食指，揉了揉眼镜下的眼睛嗯，烟雾是视频上传者做的五毛特效。 “asama！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几条视频，早在圈子里刷爆了哦！” “是这样么？” “超级牛！你看下面这些好评，这几个人，都是我们这里很强的乐队鼓手哦！有兴趣认识一下他们吗？” 花臂精神小妹凑近身子，下拉视频评论区，将评论指给浅间看。 二见见势不妙，从中隔开了两人，并笑着问向浅间。 “那个，静水君，咖啡我来请吧~你想喝什么咖啡？” 中年大叔这时终于认出了浅间和二见，拍了拍精神小妹的肩膀，让她回工位干活，又对浅间说道， “不好意思，这孩子也在自学架子鼓，是你们乐队和死武士乐队的粉丝，一时间有些过于热情了。” “没事。” “两位要点什么咖啡，需要我帮忙介绍一下吗？” “不用。” 浅间抬头看了看菜单，继续说道， “老板就用埃塞俄比亚西达摩的这个中烘日晒的豆子，帮我做大杯冰美式吧。月海你点什么？” “嗯冰卡布奇诺，用这款浅烘埃塞耶加水洗的，有柑橘风味的豆子，麻烦了。” 浅间刚准备买单，结果花臂精神小妹抢着说道， “不用不用，这两杯我来请你们。” “谢了，我们乐队从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浅间还是把单给买了。 全程配合浅间的中年大叔，被精神小妹用幽怨的眼神盯了半天。 中年大叔看着浅间手上的行李箱，问道， “你们乐队今天在这里有表演吗？” “没有。只是陪她过来逛逛。” “乐队情侣？” 听到精神小妹这么问，二见心中的一点警惕和不满立马消失了。 [约束band]吉他手微微摆手， “没有没有，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没到那一步。” “那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咯？” “哪里哪里~” “我就说嘛，乐队的吉他手和鼓手都是天生一对哦！” “真的吗？” “我们这里就有一支乐队是这样哦，虽然名气比不上你们rise的死武士。” 二见直接坐上了吧台区，和精神小妹两人聊起了摇滚。 浅间摇摇头，没有直接破坏二见的好心情。 但是，[恋人未满]，他会维持永远不满的状态，一如那些一直更进一步却永远遥不可及的乌托邦。 大叔写了两张便笺交给精神小妹，就继续搽他的杯子去了。 精神小妹看了一会便笺，说了句“简单”，然后开始熟练地用量杯取豆、磨粉、选滤杯滤纸、加水闷蒸、奶壶充气搅拌。 滚烫的咖啡液从滤杯中一滴滴落下，与分享壶里的冰块逐渐融合，精神小妹将冷却好的咖啡液倒入已添加冰块、甜牛奶、奶沫的玻璃杯，一杯冰卡布奇诺就做好了。 又过了7-8分钟，浅间也拿到了有着澄澈透亮琥珀色的冰美式。 清理好工具的精神小妹也搬了个高脚凳，面对浅间和二见坐了下来，问道， “asama，你真的是rise的亲弟弟吗？看着不太像呢，除了都喜欢染发这一点。” “.只是远亲。” 浅间已经对于装亲戚这件事非常熟练了，他可以是不死川的弟弟，也可以是一条和二见的哥哥，甚至还可以是间岛的小侄子。 “为什么不加入死武士呢？你们姐弟在一个乐队不好吗？” “因为只是爱好，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当艺人的打算。” “诶！！！这样吗，好可惜！asama你还只是高中生就有这种水平，要是成为职业乐队的鼓手，一定能大火的！” “对出名也不感兴趣。” 精神小妹听完有些羡慕道。 “你们这些厉害的人，总会不经意说出让人生气的话来呢。” 二见忍住笑意，用吸管搅动着玻璃杯，看着浅间胡诌。 浅间喝了一口冰美式，酸度和苦度都在接受范围中，还有一股复合的莓类果香。 埃塞俄比亚的豆子一直以浓郁果香风味闻名，天然的土壤气候条件让生产者免去了添加香精的成本。 尽管很想和老板聊聊咖啡豆，但显然他对擦杯子更感兴趣。 而精神小妹则像一个提问机器，不停地问着浅间和二见问题。 “asama你练架子鼓练了几年?” “3年吧。” “3年就这么厉害了？不是在吹牛吧？” 她瞪大眼睛，一点也不信浅间的话，转头问二见一些乐队的事情，可是没问几句，又凑过来问浅间， “asama，你们[约束band]的成员都是东洋英和的学生吧？那所私立学校都是有钱人才读得起的吧？难怪之前一直传言rise和瑛美桑都是有钱人家的出逃大小姐，特别是瑛美桑，她的一把贝斯，可以顶我半年工资了。 真好呢.什么乐器想买都可以买，我想换个底鼓都要存好久的钱。” 过于直白的感慨。 “有两个误解，第一，我们学校，只要好好学习，不花钱也能上；第二，一个人无论多有钱，都不一定成为伟大的乐手，但一个伟大的乐手，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买乐器发愁。” 精神小妹露出了一丝无趣的表情。 “意思是，[约束band]是学霸组成的乐队？那些买乐器的钱都是自己赚来的？糟糕，学霸乐队比有钱人乐队听起来更讨厌啊~~~” 现在日本的地下摇滚圈子，比起反资本，更反智吗？ 不对，不死川的粉丝有很多大学生。 只能说精神小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 浅间一直维持着搭理她的礼貌，也逐渐消失了。 “方便看下店里的唱片吗？” 浅间问向店主大叔。 “哦，当然，摆在哪里就是让人看的。价格都在上面，喜欢的话，给你优惠。” “asama，月海桑，需要帮忙介绍一下吗？” 浅间看了眼二见，直接拒绝道， “不用了，你先忙吧，我们自己看就行。” “别客气，现在我可不忙哦！” 不怎么看气氛的精神小妹，很快被中年大叔加塞了不少工作。 咖啡没有喝完两人就出来了。 被太没有边界感的人骚扰，礼貌反而成为了对自己的束缚。 二见倒是对那个认定她和浅间是最佳cp的花臂小妹没什么恶感。 无知也许是环境使然，但只要是真性情的摇滚人，就不会是坏人。 在她眼里，喜欢伪装的浅间，其实是她见过的最纯粹的真性情——内心善良、心胸坦荡、对朋友直言不讳、对自己认真反思，并对世界怀有强烈的改造愿望。 如果最初的那一次见面，让她看到的是一位正义的使者。 那么，这么多天的相处中，她看到的则是一位行走人间的神灵，她二见月海，已经完全皈依于【浅间静水至上主义】。 只可惜[真理党]党魁遥加酱，用一句[月海桑，你没必要参加这种东西，好好做好恋爱咨询部成员的本职工作吧]，将她挡在了【浅间静水至上主义者】浓度最高的组织外。 “今天~~~是大丰收的一天~~~” 二见小步快跑，两只手一起提着装浅间t恤的手提袋加上唱片的无纺布袋，对着浅间灿烂地笑着。 今天被好多人认作是浅间的女朋友，这件事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这位银行存款余额超过5000万的摇滚发烧友，花了2万円买了4张唱片。 浅间觉得挺贵，但懂行的二见觉得很值。 blur模糊乐队的《parklife》，oasis绿洲乐队的《definitelymaybe》，suede山羊皮乐队的同名专辑《suede》。 全是浅间的知识盲区，他只认识radiohead电台司令，但《kida》这个专辑的所有歌曲，也如上面三张唱片一样陌生。 他觉得suede乐队专辑封面上两个裸体男人接吻的画面有些扎眼。而当二见告诉他，这个封面是一个女权作家拍摄的两个女同性恋接吻的照片，浅间瞬间觉得更扎眼了。 每张唱片上都贴了一张小纸条简介，这种纸条，浅间在二见家里的那些唱片封面上也见到过。 但是这个咖啡店所售卖的唱片，上面的纸条比一般的大很多。除了写着这张唱片的名字、乐队、发行时间和发行商等等基础信息介绍，还用蝇头小字将唱片的创作背景、获得荣誉、业内评价和专辑特色等内容介绍得十分详尽。 正如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发烧友和发烧友之间，也会产生更多共鸣。正是店主的狂热小作文，让二见多掏了至少6000円。 浅间上前几步，将二见手中的东西接过，挂在了行李箱的拉杆上。 4张黑胶唱片的分量，加起来超过10公斤了。 这个分量，给钓鱼佬2个月都不一定能钓到这么重的鱼上来。 所以从重量上看，二见今天确实算是丰收日。 少女还在盘算着继续收获的事情，并以人太多为由，紧挨住了浅间。 两人路过本多剧场，走回下北泽街口，二见问道， “待会要去哪儿呢~午饭吃的比较早，我们现在吃晚饭也没问题吧？要买点菜，回家弄吗?回你家还是我家呢？ 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以违停的姿态，停在了街道旁的两人面前。 “先回我家吧。” 车窗下摇声响起，一道凛然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83. 重返东京 与 近卫庭园 与 认识认识 一辆雷克萨斯缓缓停下。 浅间从上面下来，并牵住了二见递出来的手。 少女回看了一眼放他们行李箱的后备箱，又看向浅间，微微点头。 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因为这是217分钟内，浅间第二次主动牵她的手。 就算今天有人正式告诉她，近卫千代真的是[五摄帝师]浅间静水的未婚妻，她也是不会放弃的！ 顺着浅间的目光，二见也仰头打量着堪比皇居乾门的巨大宅门，她感慨道， “这里就是近卫同学家么。” “嗯，像旅游景区的大门了，所以，这里差一个卖门票的地方。” 浅间回答道。 二见笑道， “也许是全民免费的参观景点呢~” 近卫这时也从前面的丰田车上下来，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是以前，她听到对她家的议论，她绝对不可能给好脸色的。 她站在浅间身旁，看着他的侧脸说道， “进去吧，让主人等可不是件礼貌的事情。你如果愿意，日后多得是机会看这扇门。” “我倒是希望你多讲点礼貌。” “对猴子不需要礼貌，礼貌是对人用的，我来给你带路吧。” 近卫走在了前面，穿过巨大的门。 浅间耸耸肩，和二见对视一眼，跟着近卫千代，走进近卫家。 本来他是拒绝的，毕竟在电话里已经和近卫琢磨说了今天没空。 反正之前说的奖励，都过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拿其实没差。 但是当保镳们从三辆雷克萨斯下车围住他时，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这里人多眼杂，近卫千代又算半个公众人物，大明神在旁边，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 小矮子在家里倒是显得更威严了，一路都是对她行礼的人。 浅间在想，近卫家的家仆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才养成了近卫千代目中无人的习惯。一这么想，他就觉得近卫琢磨这个人挺虚伪的，老老实实当人上人不就行了吗？偏偏立教员那样的人设，却不约束下面人，下面人犯事和你无关是吧？不是自己骗自己么？ 浅间对于那些自己勤俭节约，后代却奢靡腐败；自己烟酒不沾，子女却违禁药物上瘾的人没有好感。贵族的精神和原则如果没有得到传承，要么这个贵族要么出败家子，要么那些讨人喜欢的精神和原则是一种赢取利益或降低敌意的伪装。 走了一会，浅间察觉到二见并没有缺乏安全感的反应后，他以拿手机拍照片为理由，松开了她的手。 近卫轻笑道， “真的有兴趣，明天再过来，我带你好好逛一逛。” “去集中营拍照的记者应该不会有兴趣去第二次。” “你要说这里是个囚笼的话，我也赞成。那么，你能把我带走吗？” 近卫千代在拐弯的时候，轻轻站定，在台阶上平视着浅间。此时她依旧视二见月海为空气。 “带去纽伦堡审判吗？” “都可以，只要你能带走我。” 果然，静水君是近卫同学的未婚夫吗？ 近卫和浅间的一番对话，让二见再一次确认了一件事情——近卫千代喜欢浅间静水。 不知道近卫的说辞里有几分演技，浅间回答道， “作为监狱长，改造集中营不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么？把墙推倒，开放边界，它就变成了外面本身。如果做不到，或者感到恐惧，感到优越感荡然无存，那就不要向往逃出去。” “是么？” 听出浅间的回答里多了一点认真，近卫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穿过长长的廊道，几栋临湖而建的建筑更近了。 虽然没有去过日本皇宫，但浅间觉得，日本皇宫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近卫家的大宅子，面积广大，却处处精致，没有枯山水，却充满禅意，山石池树、亭台楼榭，坐观回游，皆见风雅，足见主人极高的东方审美情趣。 建筑多为东南朝向，这种布局很适合观赏日出和满月。 近卫千代走得很快，浅间也没有闲情雅致逐一欣赏庭园风景。 二见倒是觉得近卫千代的走路姿势不对劲，扭屁股的幅度，明显比学校时要大得多。 在近卫千代的带领下，浅间和二见，从青石板路换到砖瓦路，又从木栈道换成鹅卵石路，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来到了一处和室。 几位女仆躬身为他们开门。 和室面积不小，大概有浅间老家的三段式客厅那么大，且没有做任何分割。 里面已经坐着七八人，站着十几人，这二十多个人里面，浅间只认识两个。 在指导女仆们给客人们倒茶添水，更换点心的卫宫白。 还有伸直双腿，像刘邦一样箕踞而坐的前部长藤原爱。 藤原爱正双手后撑，百无聊赖地看着身前桌案支架上的手机，和另外几个正襟危坐，商量事情的年轻俊彦，如油和水一样不可融合。 其实当汽车行驶的方向，距离藤原早上发的定位越来越近时，浅间便知道，藤原这家伙八成也在这里。 今天近卫家在举办家族子弟的聚会么？ 那为什么非要把他搞过来？ 肯定不是奖励之类的事。 浅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近卫琢磨要在这个场合强行认他做私生子？ 之前他至少在4个不同渠道听到了他是近卫琢磨私生子的谣言。 至于近卫千代说他是她未婚夫的谣言鹰司要就为这事和他打过一个电话：“你们家的那个雌小鬼是疯了吗？为了获得权力，明里暗里说她是你的未婚妻？还是说，你们近卫家内部没有亲兄妹之间的禁忌？” 反正，在恋爱咨询部内部已经辟过谣，他既不是近卫子嗣，也不是近卫千代的未婚夫，更不是什么贵族血统。 嗯.至少去过他老家的几位女孩是相信他的。 近卫并没有受到这些人的欢迎，相反，浅间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看到浅间的身影，藤原先是忍不住地笑起来，仿佛一阵风把一片草吹开了花。 但笑容没持续两秒，她又对着浅间臭起了脸， “你这家伙还说不会迟到！到底有没有时间概念啊，已经迟到快7个小时了哦！” 藤原直接把脸贴到了浅间的鼻子前，浅间退了一步，面无表情道， “柏林比东京晚8个小时，换算一下，我算提前到。” “你们不是昨天就回来了吗！！！” 近卫打断了对话，她用和路上相比冷淡许多的表情，对浅间和二见说道， “你和我去见父亲大人他们吧。二见同学，就麻烦你在这里等一等了。” “不用，月海你待在我身边。” 浅间不觉得和近卫琢磨的交谈，有什么是不能让二见知道的，都是些正大光明的交易，而且很多事之前他就和二见透露过。 二见却拒绝了浅间， “静水君，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这些年轻人都在这里等候，藤原爱也在这里，而近卫千代只是带路.种种迹象，让二见觉得自己要展示出自己敏锐的政治嗅觉了，如果硬缠着浅间，恐怕会被说不识大体。 浅间只能作罢，把二见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太好，他不相信近卫和藤原，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同样看着他的卫宫白。 “阿白，月海就交给你好好招待了，可不要怠慢，否则拿你是问。我去去就回。” 同步感受到近卫千代微妙的视线，卫宫白露出了被鸟屎砸到的表情。 “我也要去，噫！好痛！你这个发育不良暴力女猩猩！” 藤原伸手想抓住浅间的胳膊，在被躲开前就被近卫千代一个手刀劈开。 “你没有这个资格。不高兴的话，随时请便，这里有的是人和车送你回去。我最后提醒你，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而是藤原家。” “不行，我要监督你这个发情的母猩猩，浅间浅间和你独处会很危险。” 窃笑和议论声响起，近卫千代叹了口气，又吩咐左右， “和劣化基因谈荣誉感就是对牛弹琴，你们看好藤原爱小姐。” “喂！我来你们近卫家是作客的，不是坐牢的！” 藤原爱被两位和服侍女拉住，近卫带着浅间离开和室，沿着建筑群继续向前。 还没有走两步，近卫就笑道， “我原先以为白被你或者父亲策反了，现在想想，策反她的并不是你，是我自己。” “我对你们两人的关系没有兴趣。” “没必要担心那条小藤蔓，你的那句话已经产生作用了。只不过，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说的那句话呢？我的未婚夫，还是，你真的是他的私生子？” “从欠我钱不还时我就发现了，近卫大小姐你是真的不要脸。” “多谢夸奖。我还有许多优点，等着你慢慢了解发现。” 近卫千代继续用那种惹人讨厌的笑声，回应着浅间。 “不错，你慢慢学会用宽容去激怒那些卑劣之人了。” 浅间也装模作样的笑了起来。 但内心里，他还是更怀念那个容易皱着眉头，保持愤怒的近卫千代。 又经过了两栋古建筑，两人来到了一座宫殿一样的建筑面前。 和之前的和室不一样，这里四面的门都是打开着的。 建筑外面站岗的sp，比之前路上遇到的加起来还要多。 近卫千代将自己送进大厅，便离开了。 而大厅里，像大河剧一样正坐着自在聊天的为首几人，浅间认识一大半。 近卫家主近卫琢磨，一条家主一条麻远，藤原家主、东洋英和理事长藤原健三。 他们身后是死人脸一样的近卫如宰、有钱的老管家森浩一。 还有几个老家伙，看样子不是管家秘书之类的身份，像海贼王看到美食和宝藏一样，眼睛露出光亮来。 就算是鸿门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 一位年级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将浅间引到了一处矮桌前。 浅间想了想，站着不太礼貌，于是盘腿坐下，对着上首三人说道， “肚子饿了，有事快点说咯。” 理事长先笑了起来， “我已经明白，为什么爱酱会喜欢你了，浅间君。臭味相投，古来有之。” 他一笑，下首也开始陪笑，说藤原爱和浅间看起来很登对。 浅间用[理事长何故骂人]的眼神回应藤原健三。 直到一条家主不满地咳嗽了两声，陪笑声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止。 “浅间小哥，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众人大多都是华族名家出身，他们对于能让近卫和一条家走进的少年也好奇不已。 一条麻远说道，“浅间君你自己介绍自己一下吧。” 浅间站了起来， “鄙人浅间静水，身无长技，父母双全，自幼躬耕伊东，目前就读东洋英和，因为是几位大小姐的同学，所以碰巧认识几位家主。介绍完毕，没事可以走了吗？” “呵呵，哪有你这么介绍的？还是让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浅间小哥吧。 “浅间静水，15岁，白手起家经营，3个月身价132亿，二条家与十神家子女拜其为师；精通柔道、格斗、射击，曾以一敌百打散工藤会流窜组织，以一敌十打败美国驻军士兵，也曾百米跑跑进10秒，障碍跑打破世界记录；兴趣广泛，热衷烹饪，鹰司家曾拟投10亿想帮他开餐厅，主演影片获6项金奖；勤学善思，掌握5国语言，通读西方哲学，独立撰书，好为人师，为我家千代、一条真澄、藤原爱，还有二条家、不死川家、龙造寺家、凤凰院家、御行院家的孩子们答疑解惑。 目前为醍醐书屋主要股东，也在积极参与各项公益事业。 当然，我最看重他的，是他有着一股劲，有着一份年轻一辈所缺乏的黄金精神。 我希望，我们国家，像他一样的后辈，可以越来越多，相信一翁和健三两人，与我也有相同的意见。” 一条麻远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作出了短暂的补充， “不错。” 藤原健三则笑着说道， “浅间君也曾为首相分忧，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方便细说了。” 在座听了许许多多传言的家主们，此刻看向浅间的眼神，不再有长辈的优越感。 这样的麒麟儿，别说是培养，就算让他们满世界找，估计也找不到这种稀世通才。 “我曾牵线让他代替勇，和不死川家的丫头定下婚约，现在想想，是我有些冒昧了。” 近卫琢磨这么一说，席间一位老者的笑脸瞬间就僵了。 更多人听出了味道。 今天的这场宴，本以为是见证近卫家和一条家正式缔结盟约，没想到彩头在晚宴前就公布了—— 浅间静水果然是近卫家主的私生子！ 这次近卫家主要悔婚了，新的联姻对象是一条家或者藤原家其中之一！ 84. 重返东京 与 婚约是摆设 与 志愿是天皇 “近卫先生，这有什么冒昧的，我觉得挺好。” 浅间摊手说道， “虽然我打算单身一辈子，但是有个婚约也不错，能够帮我挡不少事情。我不可能去兑现这个婚约，但也不会让你和不死川家难堪。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感谢不死川家。” 浅间这几句话说完，不死川家主只感觉自己坐的不是蒲团，而是起起落落落的云霄飞车。 “大错特错！” 一声巨响从一条麻远的桌上拍响。 “哪有这样耽误别人家好女孩一辈子的！你小子不要脸，别人难道不要了吗？别拦着人家追求自己的幸福，赶紧把这婚约给取销了！赔偿什么的，让近卫琢磨这老匹夫负责。” 丧失风度的一条家主，像骂亲儿子一样骂着浅间，但谁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现在谁都知道，一条麻远想要浅间做他的女婿。 藤原健三显然是赞成取消婚约的，但亲上加亲现阶段可比不上化敌为友，如果还搞父母之命这一套，和一条家的女孩比起来，自家的傻丫头估计更没有机会了。 这位英和理事长笑道， “要我说，当事人双方都你情我愿，缔结的婚约才牢靠。现在比我们那时更信奉自由恋爱了，和谁恋爱，和谁订婚，我们也要问问浅间自己的想法嘛。” 听到这些话，那些看戏的家主们瞬间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他们只恨今天只带了家中男丁过来，不知道近卫家的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看照片。 浅间算是完全清楚，近卫琢磨捞他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糟老头在给他选择题做。 向来有选择困难症的浅间，这次没有一丝疑虑。 “自由恋爱代表着也可以自由不恋爱。人生短暂，有很多事情比恋爱重要得多。我的想法刚刚就说了，我要单身一辈子，我们浅间家的血脉，在我这代就可以结束了。” 浅间这么一说，心绪躁动的家主们都听懂了几层意思—— 现在他没时间谈恋爱；他对于女人的兴趣，远没有事业重要，所以短时间不会结婚；他要认祖归宗回近卫家，迎接他近卫家准继承人的新身份了。 一条麻远直接问道。 “你什么时候改苗字？” 浅间一阵无语，估计这是近卫琢磨给他的第二道选择题。 “没兴趣改苗字。浅间静水很好，不可能变成近卫静水、一条静水、藤原静水或者不死川静水。” 两句回答表明立场——他的兴趣是认儿子，可不是认爹。 随即，浅间又将问题引到无数谣言的始作俑者身上， “我觉得大家似乎对我的身份有些误解，近卫先生，能帮我和各位先生解释一下吗？” 近卫琢磨呵呵一笑，桧扇敲了敲手心，说道， “听你在欧洲和别人说，你是一条真澄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的身份问题，还是让一翁来解释一下吧。” 这时家主们不由将注意力放在了浅间和一条麻远的头发上。 一模一样，比起儒雅可亲的【五摄第一君子】，神情冷峻的【银发的一翁】更像是浅间静水的生物学父亲。 他们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一条麻远见近卫琢磨将问题抛过来，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不敢承认真相的人都是懦夫。浅间，当你说出这个谎言时，有没有考虑到，我有能力把这个谎言变为现实？” 浅间也淡淡道， “我喜欢说蠢货之外一戳就破的谎言，事实决定了，我不可能是一条同学或者近卫同学的哥哥，所以，我愿意帮她们去挡住一些被谎言迷惑的蠢货。 扮演未婚夫、哥哥、老师都没有问题，因为我收到了报酬。 但假的就是假的，不会成真的。一个黑人再怎么像武士，也不可能成为日本人心中的武士；一条土蛇再怎么像龙，也不可能像龙一样腾跃九天、施云布雨。 你说对吗，近卫先生？” 近卫琢磨笑意不减， “但高明的谎言，就算连绝顶聪明的人也会被蒙蔽，或者说，这种谎言，越聪明的人，越容易陷进去。 当承认谎言的人占绝大多数之后，假的就变成真的，真的就变成假的了。 铁虽然不可能变成金，但名和实之间的概念，却可以互相转换。 如果真相非常残忍，我倒是乐于见到美好的谎言代替真相，并逐渐成为真相。我喜欢称这些美丽的谎言，为理想。 追逐理想是需要本钱的，浅间，今天在座的这些人，都将会是你的本钱。” 意外的，在近卫琢磨说[这些人都将会是你的本钱]这句话时，没有人提出反对。 近卫琢磨和浅间的这段务虚对话，席间大多数人都听得懂。 即便浅间再三否定和近卫琢磨的血缘关系，但大家更相信近卫琢磨的态度。这份支持，这等宽容，如果不是浅间静水不是近卫琢磨的私生子，实在说不过去了。 浅间还未反驳，近卫琢磨已经转移话题，开始正式介绍起了各位家主的名字。 席间在座，无一不是日本举足轻重之人。 有不死川、日向这样的豪族，有住友、安田、伊藤、野村这样的财阀，有樱木、松平、桂这样的学阀，也有花山院、西园寺、德大寺、醍醐、三条这些不知是隐世还是没落，在东洋英和久不见传闻的华族。 这些家主在上首三家家主的定调下，也没有摆架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和浅间交换了联系方式。浅间也只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管家秘书殷勤递来的名片收下，甚至连管家秘书的联系方式也交换了一遍。 当他将[不死川乌良]五个字输入进手机时，立刻收到了短信。 「理世给你添麻烦了，多谢关照。」 他和不死川家主对视了一眼，互相点头致意。 没想到这位有着深厚黑道背景的老人家，会这样和他交流。 「应该的。」 「浅间君，和你说明一点，取消婚约的事，我并不反对，不死川家也可以不要你的补偿。」 「先生，我从没提过要取消婚约，这件事我会尊重她的选择。我不希望和我取消婚约后，她又要面临一份新的婚约。」 「之前她对我说的那番话，不必联姻也能代表不死川和近卫家深度合作什么的，一定是浅间君你教她的吧？ 有你支持她，她自然不需要为不死川家牺牲什么。再说明一点，理世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我现在只希望她能遇上给她幸福的人。」 浅间没想到多次露出尴尬表情，仿佛特别想维持[近卫琢磨乱点鸳鸯谱]的这位老人，会说这样的漂亮话。 在他看来，这位穿着传统羽织袴的不死川爷爷，一直将不死川当做了政治交换的筹码。之前这位老人家就有向不死川理世打探他的情报。 「您还没有将婚约的事情告诉她吗？」 「本来迟早要告诉她的，但今天听到你的表态，我觉得婚约这件事，不告诉她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话，之前答应她的那些事，也不算说谎了。」 「您放心，作为她的朋友，我也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仅针对这句话，我希望你能守住诺言。」 两人再次对视。 一直看好近卫勇，看着近卫勇在近10年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逐渐崭露头角的不死川家主，也开始理解，为什么近卫琢磨、一条麻远和藤原健三，会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个讨人喜欢的少年。 他在心中暗叹道，如果把一切告诉理世，而她的选择，是想和你结婚，你该怎么办？口口声声要用单身一辈子报复近卫家的你，又该如何尊重她的选择呢？ 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从外面进来，在近卫琢磨耳边说了几句，近卫琢磨笑道， “晚宴已经备好，是时候换个地方聊天了。” 女仆们引着家主们一一离席，不死川家主给了浅间一个眼神，浅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信息—— 「作为理世最好的朋友，这几天抽空陪她来看看我吧。」 如果不去，这极道老爷子，该不会派十几辆面包车，把他拖走吧？ 想想也不可能，总感觉误会没有解除。 大厅逐渐空旷，但端坐西北位的上首三人却没有动的意思。 近卫如宰和刚刚进来的中年人，也在浅间回信息的片刻，站到了他的身边。 中年人凑近低声道， “鄙人卫宫心斋，家女白，这段时间多亏浅间大人照看了。诸位大人还有事与您商量，浅间大人还请稍等片刻。” 没想到是卫宫白的父亲，他的身材和近卫如宰一样轩伟，比起管家更像一位首相。 虽然仪表堂堂，但这人和近卫老头一样，不怎么会教女儿。 这么说来，他在近卫家逛了这么一大圈，就没看到一个人是颜值低下的。 这就是老贵族几百年基因筛选的结果么？ 那为什么日本皇室的公主们几乎没一个美女？ 纯血病？ 近卫琢磨摩挲着手中桧扇，笑道， “浅间小哥，虽然刚刚努力为你澄清了一些事，但是，你也看到了，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这大概就是你在你书里提到的【首因效应】吧？” 你那些话根本不算澄清关系吧？ “我谢谢你。” 藤原健三看了看近卫琢磨，又对着浅间说道， “别在意这些。这世界上，能过滤身份地位、金钱名誉去判断一个人价值的人，本来就不多。懂得这个道理，反而能融入大众，而不是孤立自己。那些因为这些表象而靠近你的人，也不全是势利之徒，他们只是想节约时间。” 一条麻远点头道， “不错，和其光，同其尘。即便世界的发展靠的是人才，而不是人情世故，但人才们也要学会利用人情世故。当然，这些道理你本来就懂，醍醐书屋里的策划书写得很透彻。 现在把你留下来，是想问问你，未来想走什么路？” “我爸妈还在伊东，开三方会谈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近卫琢磨饶有兴致地看着浅间，说道， “如果不是担心浅间小哥你不高兴，你父亲母亲我早就请过来了。我很好奇，你父母教育孩子的独门秘诀。” 秘诀是放养。 “我还太年轻，没有想好未来做什么。” 唰—— 近卫琢磨打开了桧扇，浅间左右两人悄然退去。 只听近卫家主笑道， “是么？之前不是有说想做天皇么？” “.” 浅间怀疑近卫琢磨是三体人，空气里到处都是监视他的智子。 一条麻远和藤原健三本以为是[三堂会审未来女婿的志愿]，没想到近卫琢磨又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日本有言论自由吧？和同学开个玩笑而已，近卫先生未免也太敏感了。” “曾经有人也说过[彼可取而代之]之类的话，少年有壮志是好事。” 近卫琢磨笑起来。 整个大厅都出现了回声。 除了正门外，大厅的另几扇门早已关上，此刻只剩浅间和上首三人。 斜阳照晚，月亮提前挂在东南天际。 回声消散后，大厅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越多越久，愿意打破沉默的人就越少。 他们都在观察着浅间的反应。 浅间一个人与他们三个对视半天，叹口气道， “今天是辟谣大会是吧？我没有做这个国家吉祥物的打算。” “那意思是，要做90年前的天皇？150年前的天皇？还是1400年前的天皇？” “不是，你们怎么当真了？” 一条麻远却笑道， “国花是梅花、菊花还是樱花，其实都不重要，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个人发展，并不靠这些象征物。” 这不是能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吧？再聊两句，我是不是要听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 浅间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雄心壮志远大理想，对你们的女儿也没有想法，不用试探我了。我只是一个认真过好每一天的乡下人。” 近卫琢磨将桧扇收起， “[愿无伐善，无施劳]么？君子之志，非圣人志，非王者志。” 转头，他又与一条、藤原对视一眼，笑道， “我说他是【王佐之材】，现在你们不反对了吧？” “不错。” “恰中肯綮，做他们的老师，品性已经过关，才华更胜三友家子弟。” “.我也没说当老师。” 近卫琢磨笑道， “益友便是良师。” 一条麻远更点头道， “不错，就算近卫琢磨和藤原健三不是你的岳父，他们也会投资你的。你和真澄走得这么近，我更没有理由拒绝你。” 这么说你还是想当岳父咯？！ 三位家主似乎对今天的对话很满意，笑呵呵地前往晚宴地。 大人们的和年轻人的晚宴地点不在一处。 浅间也怀着心事，随女仆走到露天晚宴地点。 原以为会有威逼利诱，如何如何，没想到最后只是父亲们关心子女而提出的朋友申请。 和近卫千代、藤原爱做朋友么？ 自己还是心太软了，居然答应了。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见利忘义、胆小怕事。 “打搅你约会的补偿，晚一点你就知道了。” 近卫琢磨在离开时，又卖了一个关子。 就不能像过去那样，直接现金结算吗？ “静水君~~~这边~~~” 二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二见和卫宫、藤原站在一块，近卫则被几个女孩子簇拥起来。 草坪上的灯光点亮，仿佛一道道流动的星河。 三个大长桌边站满了人，上到20岁出头，下到七八岁的华族名家子弟们，正熟练地社交着。比他们人数多一倍的仆从们忙前忙后，往来穿梭。 令人讨厌的场合。 卫宫摆着不高兴的表情，远远向浅间僵硬地鞠了一躬，便往近卫千代的方向走去。 二见端着一杯已经没气了的葡萄味芬达，笑着迎向浅间。 没走一会，她的笑脸就僵住了。 她看见浅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对双胞胎拦住了。 “浅间哥哥！我们等你好久了！”x2 她们是谁？ 85. 重返东京 与 双胞胎 与 邪恶者 “打败老巫婆的勇者!” “补充，拯救小女孩的英雄。” “将勇哥发配边疆的暴君！” “提示，统治五摄家小鬼们的魔王。” “面对面看浅间哥哥心脏要受不了了~呜~纱夜我要晕了！” “警报，距离浅间哥哥20厘米内会引发夕织大脑供氧不足。” “怜酱真可怜，被我们偷偷领先了，诶嘿~” “更正，更加领先的是夕织，目前领先0.5厘米。” “dokidoki~” “desudesu。” 两位穿着华丽和服的少女你站在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哪里来的相声二人组？ 思考一， 除去藤原，今天那些家主们似乎带过来的都是男性子弟。这两个小女孩，八成是近卫家的。 思考二， 面前两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意味着她们是双胞胎。 思考三， 认识自己，表现热情，有可能是近卫琢磨提到的，曾作为奖励选项之一的近卫家双胞胎。 思考四， 这个奖励不成立。所以，不需要的奖励，就是冗余，而冗余就是麻烦。 浅间讨厌麻烦。 “厕所往那边走。” 浅间指了指一边的池塘，躲开她们扯袖子的动作，轻易突破了双胞胎的包围圈。 两个人对于浅间的拒绝没有表现出任何挫败感，反而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浅间的身后继续说着相声。 “哇~好冷淡，不愧是让老巫婆吃瘪的浅间哥哥~” “同意，根据情报计算，五摄家的孩子会触发浅间哥哥的无情天赋。” “糟糕，老头子的任务难度提升，我们要提高报酬。” “记录，纱夜又说了秘密情报和对家主不尊敬的话，可以向她勒索20%的财产。” “诶？夕织为什么刚刚自言自语？家主大人可没有给我们发布什么任务哦！” “记录，纱夜的狡辩在家主面前毫无作用。” “再这样，纱夜就要和浅间哥哥说，夕织对着浅间哥哥照片发情的情报了哦！” “妥协，已删除3分钟前的一切对话。有尊严的夕织，在不要脸且发情次数超过2倍的纱夜面前败北。膜拜，浅间哥哥所言[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比肩真理。” “我只是在做充分预习哦！我可不想在被浅间哥哥指导时被骂作[无知又笨拙的雌小鬼]哦！不对，或许被浅间哥哥骂的感觉会更好？” “提醒，纱夜的话都被浅间哥哥听到了。” “.”浅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觉近卫家的家教真的出了大问题。 他开始好奇，不死川的前未婚夫，近卫勇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时二见已经走近，将装着芬达的玻璃杯递给浅间，并看着他身后问道， “静水君，这两位是？” 浅间接过杯子，耸耸肩道， “不认识的迷路小鬼。” 他觉得如果最近不是体力涨到了10，自己都要得肩周炎了。 藤原爱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浅间身后， “浅间浅间，要不要去神社做场法事？你是真的有吸引脏东西的属性呢。” 浅间用[你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眼神瞄了藤原一眼。 两位少女自觉走到了浅间左右，对着藤原爱说道， “咦，夕织，我好像听到猪的惨叫声？” “更正，纱夜，不许你侮辱猪，刚刚的声音是捏扁废弃易拉罐的声音。” “哦~~~垃圾的声音么？” 看来藤原爱不仅和近卫千代的关系不好，和近卫家的其他人关系也很差。 “哎呀，众所周知，近卫霍比特人的认知能力没有发育完全，我不会对你们生气的。这里是大人的场所，一米五以下的小朋友，快去找奶妈吃奶睡觉。” 藤原对着眼前的近卫双胞胎毫不客气。 在一旁的二见忽然觉得，藤原爱对她的态度已经算很好了。 浅间再次牵起二见的手， “走，让她们去吵去吧，我们找个位置吃饭。” “诶！浅间浅间，不许逃！” 藤原跟了过来，看起来刚小学毕业的双胞胎也紧随其后。 “居然没有一脚踢飞垃圾罐，浅间哥哥也有令人感动的善良一面。” “提示，也许是怕弄脏了脚。” 藤原爱哼哼笑了两声， “区区近卫分家的小霍比特人，身体里流的血是劣等的，言行也一样丑陋不堪。除了学母猩猩装模作样之外，原来还会像那些贱民一样，给自己硬套一些二次元属性，靠聒噪刷取微薄的存在感。可怜，可叹。” 喂，藤原前部长，你的发言过于反派了吧！！！ “老巫婆二号露出真面目了，夕织，快拍下来！” “补充，是身披垃圾桶盔甲，拥有邪恶言灵法术的老巫婆二号。” “我觉得还是平a连击带顺劈斩的老巫婆一号利害一些，至少她还能得到一些笨蛋的尊重。” “那些讨好她的，不都是最开始针对她的分家的笨蛋么？真惨，大人做错事了，居然让笨蛋晚辈们来负责偿还。” 藤原前部长和这对双胞胎，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的人身攻击，居然在争吵中没有大打出手。 感觉麻烦的浅间，拉着二见的手，走得更快了一些，却被几个女仆拦住，领到了居中长桌的上首。 桌面上有他的名牌，旁边座位上，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名牌。 浅间叫一位女仆找来一支笔，在空白名牌上写下了二见的名字。 乍一看和那些打印的名牌别无二致。 二见在一边没有说话，她只是对着他笑，她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变成黄土，那么黄土也爱着他，如果黄土上长满青草，青草也爱着他，如果青草挂着露珠，露珠也会爱他，如果露珠倒映着太阳，那么，太阳就是他。 哪怕她知道，他的许多行为里，尊重的含量远大于爱，而这份尊重，大多数人都会得到。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将这些收进她宝贵的爱的记忆中，到了晚上，一一翻页回味。 浅间的位置正对面是近卫千代和藤原爱的名牌。 近卫琢磨将他的位置放在高于近卫千代的最上首，浅间的太阳穴开始幻痛。 二见的旁边，是一个男生的名字——[一条和澈]，浅间见状，下意识地又和二见换了一个座位。 两人一落座，在长桌前待命的女仆们都行动起来，开始准备上菜。 草坪上端着酒杯闲聊的公子哥大小姐们，也陆陆续续坐上了座位。 双胞胎则从旁边的长桌上将自己的名牌拿过来，擅自和浅间这桌斜对面的两位近卫氏的男性名牌对调了一下。 一位年长女仆长板着脸走过来。浅间对这位女仆长有些眼熟，在他和二见跟着近卫千代绕圈时，这位女仆长曾退到小路边缘，对他们仨最矮的一个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女仆长还没开腔训斥，双胞胎就一边叽叽喳喳地解释，一边挤眉弄眼地指着浅间。女仆长看了眼面无表情看向远方的浅间，点点头，允许了双胞胎更换名牌的举动。 “.” “浅间哥哥真好~~~”x2 双胞胎们对着浅间抛着媚眼，但被浅间无视了。 这对雌小鬼比近卫千代还要让人头疼。 他只觉得近卫琢磨这家伙人称君子，却经常满嘴跑火车，[我们近卫家最出色最可爱的双胞胎]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他对小学生没有兴趣，即便是长大以后一定会变成大美女的小学生，毕竟，他现在对大美女的兴趣也不多。 真的！ 他继续催眠着自己。 察觉自己被近卫家大小姐们包围的藤原，也擅自将她的名牌，和浅间旁边的[一条和澈]对调，将一条氏的名牌丢到了[近卫千代]位置旁。接着，这个一条氏的名牌，又被双胞胎挪到了桌对面第四席。 双胞胎的这个举动，让一直盯着她们的女仆长瞬间炸毛，将她俩扭到一边狠狠教训起来，没一会儿，藤原爱也被牵扯进去。 前部长和双胞胎展开了第二轮骂战。 二见没有关心这些事情，她离席去帮浅间拿葡萄味芬达了。 等她回来时，发现浅间虽然没有被近卫家的女孩子缠住，却被一群男生包围住了。 “浅间静水？” 浅间回头打量着站在最前面与他对视的少年。 个人信息是15岁，国中三年级，实际让这位少年扮演高中生，也不会显得太稚嫩。 看着他那被精心打理过的偏栗色半卷头发，以及不亚于任何一位英和帅哥的标致五官，浅间大概猜到了少年的身份。 “我是。有何贵干？” 浅间原地将椅子翻转，正对着少年回答道。 少年感到了不悦，明明是他俯视着浅间，却有一种被他俯视的感觉。 本来就不喜欢眼前这个人，长相精致的半卷发少年，心中莫名涌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 “给我记住！来历不明的老鼠，少在这里给我得意忘形。就算她和父亲承认你，我也不会承认你！有我在，一条家的任何东西你都别想得到，老实点，就离一条真澄远一点！” 起哄声在浅间耳边响起，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种必须让人承认才舒服的病症。 于是他笑道， “好的，没问题。” 这位少年，大概率是一条家继承人、一条真澄的亲弟弟——一条和澈。 他是今天浅间遇到的第一个看穿他真实身份的人。 而他的愤怒，也许来自于对姐姐的爱护？ 浅间没心思为这位弟弟桑的不礼貌生气。 他也没有和弟弟桑解释：抱歉，已经得到了不少钱，是你父亲以你姐姐的名义送的；另外，我也想离你姐姐远一点，至少9000公里远。但是，算了，日后最多一个月去看一次你姐姐的演奏会吧？ 浅间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加剧俯视感的举动，让身高168的一条和澈感到了更大的羞辱。 他眉头微聚，脸上挤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说道， “呵呵，老鼠就是老鼠，偷别人的东西还这样心安理得？ 不要以为你赢了鹰司要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真澄这家伙，眼光一向是差的。 国中看上的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废物渣男。 高中又鬼迷心窍看上了一个削尖脑袋想挤进这里的野心家。我说啊” 啪！ 一条和澈还没说完话，就被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出一个趔趄，身后的人立刻扶住了他。 今天来近卫家参加聚会的一条氏子弟不少，足有十二个人。 想给一条家继承人出头的堂兄堂弟们，还没和浅间对上眼神，他们那出头的想法立刻偃旗息鼓。 一双肉掌，竟像液压机压易拉罐一样，将近卫家准备的刀叉勺捏成了钢球。 没有人想试试自己的骨头究竟有没有这些餐具硬。 啪！ 又是一声响。 一条和澈的脸开始对称的肿起来。 当他看见浅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只想骂身后那些看起来是扶住他，其实拿他当盾牌的兄弟们。 “你你.” “我说啊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浅间从一条兄弟们手中接过一条和澈。 他另一只手做了一个驱散的动作，一条家十一条好汉作鸟兽散。 正带领着七七八八的女孩往这边走来的近卫千代，也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浅间静水，教训一条家自以为是的废物。 庭院上空的月光照耀着浅间，他空出来的一只手捂住脸笑了笑。 接着，又露出仿佛铁血执法官一样严酷的表情，在一条和澈的耳边低声道， “你姐姐的伤心事，是你嘲笑她的素材么？ 也对，如果真的有一个关心她的弟弟，她怎么会自嘲自己是无处可去的逃兵？ 总该不会，i桑遇到的一些不幸，是你造成的吧？ 现在不坦白，被我查出来的话，你知道后果么？ 邪恶者，回答我。” 一条和澈肿胀的脸本来已经很难说话，被浅间双指掐住双颊更无法出声。 他只能斜着眼睛，希望哪个和他对上眼神的人，可以救救他。 一条家闻讯而来的保镖们，全被近卫家的保镖拦住。 冲突在草坪晚宴的边缘发生。 参加晚宴的众人，无论是近卫家的，一条家的，藤原家的，还是其他华族名家的子弟，全都慑于浅间的动作，默默目睹着一条和澈的惨状。 人格矛盾值暴涨的浅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变了。 近卫千代看着浅间一只手捏住了一条家继承人的脸，用狂气而可怕的眼神盯着那废物。 她的心跳疯狂提速，她的呼吸开始粗重，她的双颊开始充血。 她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了她在东京湾码头上的遭遇。 他不是[小丑]，而是比[小丑]要危险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他背后的组织，一定有着恐怖的阴谋，而他，则是这个组织在日本的代行者。 他是一团矛盾，他能改变所有人的认知，包括五摄家家主对他的感观，但是，他却没有修改她对他的所有感情，让她没有成为依附于他的行尸走肉。 难道说，【近卫千代】对于【浅间静水】，是特殊的存在么？ 近卫家的大小姐，家族目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第一次在户外，悄悄夹紧了自己双腿。 另一边的卫宫白，直接脱力软倒，伏在了一位女仆的肩头。 近卫家继承人的贴身女仆陷入了自我怀疑。为什么事发第二天敢和这个疯子作对的自己，现在会如此畏惧他？难道当时的勇气，全来源于无知么？难道对大小姐的忠诚，竟赢不了自己的懦弱么？ 藤原爱看热闹不怕事大般拍起了照片。 “自以为是的蠢蛋，干嘛招惹喜怒无常的魔王。” “补充一，正因为这家伙可怕级的蠢，所以能保持可怕级的自信。 补充二，观测到五摄家的蠢孩子会触发浅间哥哥的超级冷血无情特性。” 双胞胎吞了吞口水，试图通过贬低同学一条和澈，换取内心的平静。 二见一脸担忧地看着如此愤怒的浅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面孔，她却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为这份新收集成就感到喜悦。 然后， 她看到浅间松开了手，仿佛中了一枪，直直摔在了草坪上。 “静水君！！！” 86. 重返东京 与 起床回家 “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头盔兄]守在浅间身边，笑着说道。 浅间没有心思解释，直接问道， “这回是谁代替我？[苹果君]还是[假面君]？” [头盔兄]摊摊手， “没人愿意代替你，[苹果君]说你switch的动作太粗暴了。现在要换[暴龙君]暴打一遍那个男孩吗？或者说直接把近卫家挑翻？” 其他人格果然在观察他的生活。 浅间也没想到，忿怒也能一下子涨这么多人格矛盾值。 这破系统的人格翻面机制，未免也太频繁了. 浅间摇头拒绝了[头盔兄]的提议。 “.不用不用” 感觉到[头盔兄]话中有不对劲地方，浅间又问道， “你们不是说自己也是庸人吗？而且你不也说过，你们在现实中使用不了灵能么？在近卫家闹事，莫不是想让我这辈子早点结束，你们好接管新人生?” “哈哈，只是嘴嗨而已，别在意别在意。话说回来，【丨】君，感觉你最近晚上比白天要冲动很多呢，狼人血统觉醒？” “.低血糖。” “这样么？长身体的年纪，要多吃点才行啊少年。” [头盔兄]像个老头一样拍了拍浅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浅间点点头，和[头盔兄]运转灵能，前往[放映空洞]。 “【丨】君不会是你为了生产更多灵能，故意宣泄情绪吧？之前情绪不是很稳定么？” “.所以说，你们现在获取的灵能比之前要多多少？” “这一次的话，大概是之前量的12倍吧。【丨】君，其实没必要这样，强行放大情绪，就像在华夏股市暴涨时加杠杆一样，结果一定会崩得很惨的。” “.” “如果像这样频繁进入虚空，外面又没其他人格愿意代替你，你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哦。” “嗯。我知道。” 浅间知道[头盔兄]没有明说的那一层意思。 他需要和这些人格多沟通沟通，解决他们心底的问题。 但他没有和其他人格分享人生的打算，更没有让他们代替他生活的想法，哪怕只是一个极小的生活片段，他也不愿让出去，因为现在他的生活，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苹果君]、[假面君]、[阴阳君]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接受，不上线更好。 两人来到[放映空洞]，在[空洞屏幕]前的只有[暴龙君]。 “没事吧？” “没问题，谢谢。” 浅间第一时间集中注意力，利用[空洞屏幕]传送到了现实。 [放映空洞]再次进入寂静。 顶着龙头的人，五指微张，红金色的灵能充盈在空洞周围。 屏幕再一次被打开，一个房间的影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看着这种第三人称视角的画面，戴着头盔的人笑道， “你说，人格之上，会不会有个总人格，或者神格。而现在的视角，是这个神格提供的？” “不清楚。真有这种伟力，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个囚笼一样的地方？” 戴着头盔的人笑道， “觉得是囚笼，就出去看看呗。你把[假面君]赶跑，我还以为这回你要自己上。” 顶着龙头的人，高大的身形忽然缩小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本来我想去的，但是怕忍不住不把身体还给他。” 戴着头盔的人拍了拍光幕， “对啊，我们都是这种人，哪有把弥补遗憾这种事，假手于人的道理？” 顶着龙头的人结束了灵能输入，拍了拍眼前的旋涡边缘，沉默片刻，说道， “此消彼长.我说，这样子骗他，没有问题吗？” 戴着头盔的人摘下头盔，摇了摇头， “在时机成熟之前，这是保护大家的一种必要措施。” “是么.” 龙头也摘下宽大的头套，露出一双红瞳和两支龙角。 两人四目相对，虚室生电。 “你为什么不帮他呢？” 白发的她笑道， “大概是他没有求我吧。” 浅间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陌生的天花板，滴滴滴的仪器声，让浅间迅速判断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坐了起来，摘下嘴上戴着氧气罩，看到身上贴满了贴片，胳膊上还输着液，浅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他还在近卫宅。 也是，这么大的房子，配备一些专属医疗资源实属正常，要是打救护车抢救，光送到门口人就没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位女孩，正站在房间角落的窗边，专心而小声地打着电话。 窗外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侧，清辉如吻痕。 仿佛她才是那青空万里、众生仰望、无声轰鸣的月相。 直视太阳，会使人盲目，而直视这一轮月亮，则使人糊涂。 现在还是晚上，浅间深吸一口，定了定心神，将[丰聪耳]的注意力集中在房间的角落。 和二见通话的人应该是不死川。 “那不就是不正常吗？小月你现在能拿到检查报告么？拍给我看一下。” “医生说这都是保密事项，报告被近卫家收走了。” “这样么不许我们来看望，又隐瞒报告，很可疑呢在昏迷之前，他有像在巴黎飞阿姆斯特丹那段时间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吗？” “有点像但是，那么生气的静水君，怎么说呢” “有些恐怖，有些陌生？” 二见轻轻摇了摇头，又点头肯定道， “比那种故作轻浮的姿态要帅气多了！” “.”x2 坐在病床上的浅间，和电话那头的不死川同时沉默了片刻。 “啊哈哈哈哈，哎呀，不愧是我们的小月~对了，听说他是因为和一条家的那位起冲突，才昏倒的？” “嗯，好像是因为那个人说了真澄酱的坏话，静水君生气了。” “居然能生这么大的气能把我们的罗伯特君气晕，一条和澈这个猪头原来有这么恐怖吗？唉，不说猪头了，罗伯特君现在醒了没？上一次昏迷是多久来着，一节课的时间？” “虽然是和上次考试一样，忽然就休克般的倒下去。但是这一次昏迷时间要长得多.啊！静水君，你醒来了！？” “小月小月，快快打开视频~我先挂了。” 看到浅间醒来，二见露出惊喜的表情，几步跑到床边坐了上来，想仔细打量浅间。 她又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跳下来，检查刚刚被她压到的两根管线。 “一直守在这里，辛苦了，月海。” 浅间看着有些冒失的二见，笑着说道。 管线都没有脱落，确认这一点的二见以手抚胸，露出安心的表情，才和浅间再次对上视线。 “一点也不辛苦哦！静水君感觉怎么样？” 少女刚刚说完，肚子发出了一声咕噜响。 她的脸在月色下，红的发甜。 “挺好的，就是肚子有点饿。电话不接一下么？” 不死川的视频电话请求出现了一会，二见把她的手机调成了既没声音也没振动的勿扰模式。 听到浅间的提醒，二见恍然接通了电话。 视频里出现了三张脸，不死川的，间岛的，还有死武士的贝斯手椎名瑛美的。 她们都穿着睡衣，坐在高低床的下铺。 浅间看到椎名瑛美光速把脸上的面膜给揭了下来。 不死川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对着镜头前招手， “呀哈喽~弗兰肯斯坦·罗伯特君，还好吗？” 她在打趣浅间贴满脑袋的补丁一样的中低频脉冲探头。 “好的很。但是雪莱·f桑，弗兰肯斯坦是科学家，不是怪物，别搞错了。” “看来神志很清醒嘛~小麻衣、小瑛美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谁谁担心了！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有病？谁会担心渣男啊！” 两个人扭打起来，在屏幕角落的间岛接过手机，用担心又宽慰的眼神看着浅间。 [没事就好]。 他读懂了间岛的眼神。 穿着略显宽松睡衣的间岛，这个人透着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这次晕倒有关。 “罗伯特君，以后你可不能干一些危险的事了哦，比如在巨石雕像即将砸向孩子们时用念力挡开，在装满乘客的失控列车即将脱轨时用查克拉线缠住，在核弹即将在城心引爆时用月步亲手把它送到外太空.这些名场面会因为你的休克变成冥场面哦。” “你是不是[最后一分钟营救]的电影片段和热血漫画看太多了” 不死川看浅间如常吐槽，满意地眨了眨眼，说道， “嘿嘿~只是有些感慨，原来英雄真的都有阿喀琉斯之踵么？” 被不死川公然称作英雄，让浅间有些不习惯，他木然道， “你或许有些高估弗兰肯斯坦的英灵位阶了。” “在我心目中，罗伯特君一直都是冠位哦！这一次为小真澄出头，超级超级帅的~呐~是吧，小瑛美？” 侧过脸，故意不去看浅间的朋克少女椎名瑛美说道， “应该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吧！这种检查不出来的怪病，你们家有谁也得过吗？” 浅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说道， “没有。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你们确定不睡觉吗？” 间岛点头说道， “既然没什么大碍，静水你就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x2 “罗伯特君，等下记得听医生的话哦~” “嗯。” 浅间挂掉了视频，开始拔身上的检查管线，待他拔下手上的输液针管时，用手指按住出血口时，在一旁的二见吓了一跳。 “诶！！！” “我现在很健康，不用担心，一会就收拾好了。” 浅间关掉还在滴水的输液器，开始整理床上散乱的管线。 “静水君，你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护士要医用棉和纱布给你包扎！” “不用，再等我10秒钟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本来需要5分钟左右止血的针口，浅间只花了半分钟多一点就几乎愈合。 二见打开了房间的日光灯，再三确认浅间没有继续出血，才松了一口气。 “静水君真是的，时不时就会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情。” 浅间连连道歉。 “那现在，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二见又从病床旁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浅间发现这个屋子没有陪护床，而且二见现在也没洗澡，他估计近卫家根本没有给二见准备歇息的地方。 “好吧。检查完我们就收拾一下东西回家，我们可以找家店先填填肚子。” “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没等二见木质地板上响过急促脚步声，病房的门被直接打开。 “浅间哥哥！你醒来了！！！纱夜担心死了！” “更正，纱夜中途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并不存在担心死了的现象。 补充，夕织没吃晚饭，已经持续不高兴6小时。” 二见看着两个有些麻烦的近卫家小学生走进来，她担心把浅间一个人留在这会出事，一时间也没有了叫医生的想法。 扎着双包菜丸子头的近卫纱夜，一段助跑，直接跳上了浅间的病床。 “safe~~~” 她把和服下的足袋扔下，把一对小脚丫塞进了浅间的薄毯中，笑道， “浅间哥哥，一条猪头真的被你打成猪头了哦！纱夜看到他后面告状，哼哼嗯嗯说不清半句话，还被[一翁]打哭了，真是笑死我了~” 小脚在被子里不安分地动啊动。 二见看得太阳穴突突突的疼！ 留着妹妹头，但脑后垂着一根麻花辫的近卫夕织，没有脱足袋，因为她穿的是白色丝袜，她同样若无其事地上了病床，直接往浅间的身上爬去，嘴里同时念叨着， “更正，[一翁]没有出手，是老管家动的手。老管家还在近卫家，等待着给浅间大人赔礼道歉。夕织也为今日的招待不周，向浅间哥哥道歉。” 近卫纱夜的小脚，和近卫夕织的屁股都扑了一个空。 浅间仿佛消失一般，躲开了她们的进攻，出现在了二见的身边。 他再一次试图牵住二见的手，又立即打断了这个动作，说道， “月海，我们直接去找医生吧。说明交流一下情况，和近卫家打个招呼，拿到行李，我们就走。” “嗯。” 看到双胞胎吃瘪的二见，回了浅间一个无比信任的眼神。 如果刚刚他牵住自己的手说这句话，然后带她走就更好了。二见在心里这么想着。 “慢着慢着慢着！！！” 近卫纱夜急忙跳下床，赤脚走到浅间面前，说道， “浅间哥哥！家主大人说，我们今天如果没能让你高兴，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哦！” 一旁的近卫夕织也点头道， “强调，超级严厉的地狱。” “我现在很高兴了，如果你们能带一下路，我会更高兴。” 包菜丸子头萝莉说道， “不对纱夜和夕织粗鲁地这样那样这样，然后狠狠地那样这样那样，浅间哥哥也会高兴吗？” 齐刘海单马尾萝莉说道， “怀疑，浅间哥哥的淫名，已经响彻五摄家，即便是五摄家的石女，听到浅间哥哥的名字，也会轻哼一声。” 这到底是哪跟哪？ 浅间看了一眼二见，她心领神会地和他一同走出房间。 却被近卫家双胞胎给拦在门外。 “浅间哥哥今天就在咱们家住下吧！” “补充，如果不能尽地主之谊，近卫家会颜面扫地的。” 近卫家的脸皮普遍厚实，在他醒来之前，连大明神的洗漱寝居都不准备，还好意思叫地主之谊？ “让开。” 浅间俯视着双胞胎。 “要教训我们吗？哥哥大人？” “期待，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可是第一次就要四个人做吗？” “观察，二见月海是一个性（很）格（好）不（拿）错（捏）的姐姐，夕织没有意见。” “看起来挺闷骚的，说不定一个人偷偷对着浅间哥哥照片发电了不知多少次。” “否定，考虑到浅间哥哥的淫名，或许二见月海不需要偷偷发电。” 诶诶诶！！！ 二见被这两个发言毫无节操的双胞胎给震惊了。 “纱夜和夕织应该还是小学生吧说这种话没问题吗？” “纱夜已经国中三年级了哦！只比你们低一个年级。” “补充，虽然只有14岁，但是按照日本国民数据调查显示，日本女生的初次时间平均为.” 和卫宫心斋还有森浩一两位管家的沟通已结束，浅间给了双胞胎一人一个超重脑瓜崩，中止了她们没有下限的对话。 “不用找医生了，我们可以直接离开了。” “诶？” 虽然被双胞胎没有礼貌的话弄得很尴尬，但是，二见月海内心其实还挺期待，能和浅间在近卫家过上一夜的。 绝.绝对不是听到四个人什么的有所期待！！！ 感受到二见的沉默，浅间有点懊恼，没能提前止住近卫家双胞胎的嘴巴，是他的问题。 “浅间哥哥好暴力，纱夜越来越喜欢了。” “同意，浅间哥哥有着让人疼痛却不受伤的高超调教技巧，眼神也极具压迫力，夕织的动力炉要出问题了。”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抖m，你们五摄家难道有华夏南齐皇帝萧宝卷的基因吗？ “.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了。” “dokidoki~~~” “desudesu。” 浅间一时觉得，近卫琢磨一心想把这对双胞胎推荐给他，说不定也是存了摆脱麻烦的心思。 四人走出御所一样的房子，却碰到了近卫千代和卫宫白两人。 “要回去了么？” 近卫千代笑道。 87. 重返东京 与 近卫的赌注 与 藤原的呐喊 “呜哇！是老巫婆！居然现在都还没睡！” “更正，在大夕织百科里，老巫婆是可以不睡觉的邪恶生物。” 近卫千代只是向双胞胎方向冷冷瞪了一眼。 聒噪的双子瞬间就噤声了。 和不足一米五的双胞胎对比起来，身高156cm的近卫千代，竟真有一点大姐姐的气场。 这种矮子里挑高个的感觉有些残念。 近卫家男性的身高都不矮啊，难道是定向血源诅咒？ “对，要走了。卫宫先生和森先生人呢？” 听到浅间问话，卫宫白看了近卫一眼，得到她点头后，微微鞠躬，给出了回答， “浅间大人，二见大人，卫宫先生和森先生他们已经在大门口等你们。” 看她的语气和姿态，浅间不由想到，原来卫宫白才是整个近卫家最有礼貌的女孩？ 近卫家下一代真的要完蛋了。 没有必要和小矮子寒暄，浅间带着二见，从这对主仆身边走过。 近卫家大小姐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比她高至少20cm的浅间。 无暇的脸上，带着令人看不出深浅的笑意。 “浅间同学，在离开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了结？” 浅间只感受到了装模作样。 “不记得和你有什么没了结的事。” 她的三个委托，全部被他放弃了；和她之间的仇怨，在天台过肩摔之后，就了结了；醍醐书屋的事，早就变成了近卫和不死川之间的交易，他和一条两位股东反正都会成为甩手掌柜；无论是她和学生会之间的纠葛，还是龙心会的事，他都已经丧失了兴趣. 因为近卫琢磨的插手，浅间最初自保的目的已经达到，近卫千代现在连对他的日常也造成不了多少影响了。 与意图动作都捉摸不透的近卫琢磨相比，近卫千代只是一个哥布林级的boss。 他的高中生涯不必再警惕近卫千代，不代表着和她今后再无瓜葛。 毕竟答应了她父亲的请求。 即便他和近卫千代成为朋友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看在近卫老头的份上，他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不吝给近卫千代一些基础的帮助。 前提是近卫千代的行事需要符合他的价值观。 浅间的冷淡在近卫千代的预料之内。 她轻笑一下， “救命之恩，可不能就这么抹去了，我不会让近卫家蒙羞的。” “听不懂。” “救了我两次，一次被动，一次主动，你不承认么？” 近卫把游轮行的那次也算进去了。 她觉得需要算进去。 她当时是故意当诱饵的，但那次如果没有浅间，自己已经死了.她的后手是警方以及林间学校的那群叛徒，警方迟到了，那个时候，她甚至还没有完整调动那群叛徒的权力。 她如豪赌一样，把一切希望放在了给她痛楚的人身上，而这个人果然没有辜负她。他用不知名的力量，像收拾垃圾一样，将游艇上的暴徒清理干净。 只是，她没能抓住任何把柄。 只是，他那天又给了她一巴掌。 只是，他在天台又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只是，他无时无刻都在试图扭曲她、改造她。 密集的回忆被她如数家珍。 近卫千代直直盯着面无表情的浅间。 卫宫知道一部分真相，双胞胎则觉得是老巫婆在胡扯。 对她的话真正起反应的，反而是同样被浅间救赎过两次的二见。 “要说那两次的话，你爹已经给报酬了。” 浅间轻轻拨开眼前的手，但没有成功。 近卫家大小姐的整个手臂用力紧绷着，没有动摇。 她的眼神也一样紧绷着。 “浅间静水，和我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不会再妨碍你，但如果我赢了” 浅间打断了近卫的话， “你也知道一直在妨碍我啊比试什么的，没有兴趣，你要继续使坏，尽管来。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近卫千代已经习惯这个男人[没兴趣]的口头禅了。 他口口声声说对她没兴趣，却用一纸策划，把她在[醍醐书屋]的努力全部埋葬，用各种各样来历的人侵蚀她的[龙心会]，甚至让所有家主们都不再视她为近卫家未来的正统继承人。 从最初散布谣言，到留下小尾巴被她盯上.夺走有马吉彦、挑起主仆矛盾、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他做的所有事，都在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边界 是的，稍微动脑子就能发现，浅间静水一直都在用狩猎者的眼光盯着她。 这样的针对，真的是[没兴趣]三个字可以解释的吗？ 近卫千代深吸一口气， “真剑，生死局。你不敢？” “不敢，近卫同学，无论你有多么抖m，也不要轻易找死。走了。” 浅间一指弹开近卫的手臂。 他和二见的脚步还未走远，手臂上残留着剧痛的近卫千代，却露出了笑容。 “就算我把你在东京湾对我和白做的一切都公诸于世，也没问题吗？你的兴趣，可不是正常人拥有的兴趣。” “.” 浅间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答道， “没印象、没做过，随便你，在冤枉好人、操纵舆论这方面，你是有一手的，但这些对我没用。” 近卫千代转过身。 不知道有几分演技，她挂在脸上的笑容，变得既脆弱又嘲讽。 “呵，把我和白的衣服扒光，拿手机摄像这种事情，说忘记就忘记了吗？你让我做的每个姿势，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夜，每一夜，不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情，就无法安然入睡 原来，这些事情只是你口中的[没印象]、[没做过]么？” 云遮蔽了月亮，路灯与地灯照耀的庭前，随即暗了一分。 在场的六个人都陷入沉默。 除了近卫和浅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卫宫白也没有想到，浅间对近卫千代做过这样的事。 扒光衣服、每个姿势.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健康的事情！ 二见回忆起了近卫千代和卫宫白第一天转来a班的情形 那些伤，难道是静水君做的吗？ 双胞胎躲在远处用极小的声音，叽里咕噜地说悄悄话。 “呜哇！好重口味，浅间哥哥居然对老巫婆出手了！纱夜有些担心浅间哥哥的精神状态。” “喜悦，利好情报，各方面都胜过老巫婆的夕织机会更大了。” “那纱夜的机会就更大了。” “更正，是夕织的机会更大。” “哼，等你的胸部发育超过我再说这话吧。” “提醒，被抓次数更多的会变得更大，纱夜你赢不了。” “会赢的。”“赢不了。”“会赢的。”“赢不了。”. 浅间自动滤去了这些杂音，他此刻展现出了比近卫千代更高明的演技。 “没有就是没有。我也不是一个在意名誉的人，你这种污蔑能伤害的只有你自己。” 二见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刚刚发呆的时间里，她全在脑补浅间也对她那样做的情景。 禁欲系的脸庞、嫌弃的眼神、恶劣的话语、冰冷的镜头、粗暴的动作、灼热的画面 如果真的对她做了这些事，他就更没有理由离开她了吧？ 好吧，这些事情只能是妄想。 双胞胎开始附和，说老妖婆果然说谎，估计以前家族业务盈利的报表也是假的。 连卫宫白也更愿意相信浅间的说法。 “你用便当当做筹码，让我针对有马吉彦的事，泄露出来也没关系吗？” “现在ai技术这么发达，你就算拿出我计划谋杀天皇的录音，也不能真正证明什么。事实如果没有发生，再利害的谣言也不会有攻击性。” “是么？” 近卫嘴唇紧闭，阖上双眼数秒，又随着一个笑容睁开， “谢了。你又给我上了一课，真相的含义是人们[真的愿意相信]，而口口声声要追求[真善美]的你，从来不拘泥真假，不囿于善恶。” “这节课不收费。” 不知道近卫千代又脑补了什么东西，浅间不再看她，拍了拍楞在一旁的二见的香肩，说道， “不管她，我们走吧。” 近卫千代没打算就这么结束。 “那么，换一个赌注——如果我赢了，恋爱咨询部解散，你去竞争下一任学生会会长，只要你配合，我可以在下学期让换届选举提前；如果我输了，就当你的狗，一条言听计从的狗。这个赌注，你满意了么？” “千代大人！！！” 卫宫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近卫。 连双胞胎也被这句绝不可能从近卫千代口中说出的话敲晕了脑袋。 浅间没有止步，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儿，远远抛来一句， “没兴趣。” 被云遮住多时的月亮终于露出头来。 近卫千代一直维持的笑容， 淡定的笑、会心的笑、傲慢的笑、轻蔑的笑、讽刺的笑、嘲弄的笑，全都坏掉了。 可代替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憎恶，不是不甘，而是有些伤心的平静。 她身后的另外三人，只觉得近卫此刻的背影，安静的可怕。 近卫家的大小姐，真的坠入爱河了。 她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是一条冰封的河流，谁也不知冰有多厚。 这样砸在冰面上，一定很痛吧 偌大的近卫宅，仿佛经年累月沉积的死气从土地里浮起，月光下的庭园，安静的像墓园。 浅间和二见没走几步，身旁就多了一队女仆和保安。 因为有他们的存在，二见没好问浅间刚刚的事情。 近卫千代喜欢浅间静水，是她早就发现的事。 但仔细想想，在浅间面前，近卫和那些递情书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同。 二见偷偷看了眼浅间，拒绝近卫后的他，和拒绝自己后的他，表情是不一样的。 发现这点后，恋爱脑少女的心里比头顶的明月还要敞亮。 走到近卫宅大门前，果然，近卫家和一条家的管家都在等着他。 一条的老管家森浩一，首先迎了过来。 “浅间少爷，非常抱歉，鄙府的和澈少爷做了许多失礼的事。” “看在一条先生和i桑的面子，我已经原谅他的冒犯了。但是，不让犯错的人亲自道歉，而是让一位老者等到深夜，一条家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森浩一带着歉意笑道， “和澈少爷被关禁闭了，等家主大人消气，少爷和我会再次登门致歉。” 浅间回过味来，双胞胎说一条和澈是被森管家教训的，此刻森管家又给出这一套说辞. 嗯，所谓管家护主，挺称职的。 “不用了。麻烦森先生替我带句话给一头和澈，没人管教他的话，我不介意帮他父亲和姐姐管管他。” 看浅间不喜不怒地说出这话，一条家的老管家没有质疑他有没有管教的资格。 在五摄家所有人心里，【浅间静水】这个名字的重量，已经超过了太多人的想象。 在他们理解背后原因之前，他们已经学会了接受。 “好的。放心，浅间少爷，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森浩一尴尬一笑，继而拿出一封信函，说道， “这是一条家一点小小的歉意，请浅间少爷收下。” 浅间估计信封里面八成是一笔巨款，但他没有一点要接住的欲望。 “不用，也不需要日后登门。要道歉，要赔礼，都让一头和澈去给她姐姐赔礼道歉吧。 做继承人就要有继承人的样子，建议学学隔壁家的鹰司要。连至亲都不能团结，还能团结谁呢？” “这” 卫宫心斋前来打了圆场， “浅间大人既然表态，森先生就不要过于介怀了。计较下去，我们【五摄帝师】的肚量，就要被人看小了。” “既然如此，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浅间大人的体谅，您对和澈少爷的教导之恩，一条家不会忘记的。” 森浩一拍拍手，大门口的一辆车打开了后备箱。 “和澈少爷不懂事，还请浅间大人高抬贵手。这几箱是我私人的心意，都是您喜欢的酒。” “.” 大多都是欧洲行其他女孩子喝的。感觉自己的风评被害了。 “不用，我不爱喝酒。真的，森先生如果真的感到抱歉，把买这些酒的钱，都捐给这家福利院吧。” 浅间将手机递给了老管家看。 老管家郑重地对着手机拍了一个照，和浅间核实了一下福利院信息，客气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二见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浅间，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这气场就算许多大学生也比不上。 明明打了五摄家继承人，反而要五摄家赔钱，然后还指导他们做公益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就算静水君不承认自己是[五摄帝师]，也是没有用的吧？ 二见搜索了一下帝师，得到[诸葛孔明]这个答案，又开始搜索，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诸葛孔明。 卫宫心斋也掏出了一个信封。 “家主大人说，如果浅间大人没有过夜，也不要报酬，就将这封信交给您。” “是么？” 浅间自然地接过信。 这种与他拒绝一条赔礼截然相反的表现，竟让一众近卫家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荣誉感。 “浅间大人可以将信留到回家看。” “不用。” 浅间直接拆开了信封。 他对里面的内容不感意外。 还是一张卡。 同时，还有一句【终日乾乾，飞龙在天】。 装什么谜语人，居然说他不是潜龙，所以不要再装低调？ 卡先收着了。 和一条家不一样，他把一条家少爷打成猪头，可不是为了报酬。 真收了这些钱，和那些勒索的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至于近卫家的钱，多拿一点，就当精神损失费吧。 卫宫心斋客套寒暄了几句后，一辆加长版的丰田世纪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卫宫他打开了后座车门，对浅间笑道， “浅间大人和二见小姐的行李都在后备箱。今天就让我来送二位回家吧。” 浅间点点头，和二见一同上车。 二见不太喜欢这辆过于豪华的车，浅间监督她系上安全带后，两人的距离就隔得太远了。 她怀恋起可以轻易靠在浅间肩膀的飞机经济舱。 车上的年轻司机下车换到了副驾，大管家卫宫心斋，则坐上主驾驶位。 他扣好安全带，回头对浅间客气地笑道， “浅间大人，那我们出发了。” “嗯。” 车安静起步，转眼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慢着！喂——等等我啊!！！” 藤原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大门，听着轮胎驶过地面的声音，看着已经没半分车影的道路尽头，恋爱咨询部前部长不由懊恼道， “醒来也不告诉我，回去也不带我!浅间浅间你这个大笨蛋！ 大——笨——蛋——！” 夜半的呐喊，惊起了群鸟和数声狗吠。 听力超乎常人的浅间，透过隔音玻璃，听到了藤原的声音。 原来你还在近卫家啊.藤原部长 88. 重返东京 与 夜宵 与 左手 东京港区的灯火，永远比它头顶的星空璀璨。 仿佛这里的每一个不眠之夜，只要能告别白昼阳光的干扰，便会如宇宙银河般永恒。 深夜，一辆宾果号车牌的加长版丰田世纪，缓缓驶过麻布十番街头。 几辆进口超跑耐心跟在其后而不敢超车，仿佛成了丰田世纪的卫队。这架式，顷刻之间吸引了夜东京无数名利之徒的目光。 他们在意的，从不是顶级豪车，不是那罕见的车牌，他们更加好奇，车上坐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因为他们明白， 坐在这辆车后座的人，约等于东京之王。 豪车拐入小巷，安静停靠在了一栋公寓的门口。 车在停稳的瞬间，司机副驾同时下车，一个开门，一个拿行李，动作之中透着殷勤和干练。 一位白发少年从这辆东京里有数的豪车上走下来。他的打扮休闲，但面容干净贵气，初看有一丝冷酷之嫌，细看又会觉得眉目慈悲。 少年一面向老司机和年轻副驾道谢，又从另一位年轻男子手中接过行李箱。 “多谢。” “这是我们分内之事，浅间大人。” 少年身后，又下来一位身段青葱曼妙，气质清丽甜美的少女。 在她下车望向少年的那一刻，她眼底的时间开始流动，甚至带动着周围的时空，产生了快速流淌的波浪。 即便惯看各类美人的近卫家二人，也为这热恋中少女此时的姿态心折。 卫宫心斋心道，难怪家主曾用这么一句评价浅间静水——[侧无庸颜，好色自污，授人虚柄，足见城府]。 浅间静水到底好不好色，或许还尚无定论，但他身边的这位二见月海，哪怕是素颜，在这月色里，亦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二见小姐真的不用我们送回家吗？” 二见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谢谢卫宫先生，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忍住了说[静水君的家就是我家啊]的冲动。 卫宫心斋点点头，从年轻人手上接过一个红色手提袋，递给二见，说道， “二见小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个不好吧。” “招待不周，请务必收下。” “收下吧月海，他们今天确实招待不周。” 二见看了看浅间的眼神，无奈接过了她并不需要的礼物。 刚刚在车上，她执意让管家卫宫先送浅间，然后在卫宫心斋答应后，她又表示和浅间还有事情要办，待会儿和浅间一起下车就行。 感受到车内气氛变得微妙，浅间第一时间解释，他和二见是准备吃顿夜宵，并邀请卫宫心斋和年轻司机一起。 可惜提议被他们谢绝了。 想当一个称职的近卫家管家，第一要领就是不要做扫兴的事。他们一致认为，二见小姐所说的有事要办，绝对不是吃夜宵。 “浅间大人，再次感谢您对白的照顾。这辆车，家主大人用得少，如果您需要用车，给这小子一个电话就可以。当然，浅间大人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尽管差使他。” 卫宫心斋拍了拍卫宫家的年轻司机的背，将他推到了浅间面前。年轻人恭敬地递上了一张名片给浅间。 眼神里除了友善客气，滴水不漏。 “好的谢谢。” 一时间，上辈子和别人打交道的记忆上浮。浅间瞬间明白，卫宫心斋是在向他推荐这位年轻人。 浅间清楚，或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这辆车，就像他这辈子都不会用御行院家的别墅开轰趴一样，但他还是接过了名片。 目送车驶进夜色，二见的俏脸瞧向浅间。 “还以为静水君会让卫宫先生送我回去呢。” 话虽这么说，但二见明白，浅间在车上没有直接反对，就代表着之前[一起吃夜宵]的约定生效。 “第一，对你，我不会食言；第二，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到浅间的回答，少女嫣然一笑。 “那，我们在家里吃吧，家里吃更便宜。” 浅间摇头， “找家店吃吧。冰箱里没有什么菜，不新鲜的菜都被我扔了。” “诶？胜子阿姨不是给你寄了那么多蔬菜吗？” “但是只有菜，没有肉，连鸡蛋都没有了。” “素一点没问题哦，或者在附近便利店买一些肉？实在不行，带一些青菜去我家吧，我家冰箱里还有肉。” 二见指的是她家冰箱里的熏肉培根香肠还有罐头. “算了，就吃素点吧。” 浅间自然地伸出了一只手，二见下意识地也伸出手，两只手牵在了一起。 “那个.月海，把手提袋给我提。” 二见的脸红了起来， “抱歉抱歉，今天有些习惯了。” “.” 静水君今天，不，从昨天起，已经牵了三次她的手。 这说明自己正在被恋爱之神眷顾！ 但是，贪功冒进是大忌，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复盘，用了哪些化妆品、穿了什么风格的衣服、聊了哪些话题，说不定改变她命运的幸运之物，就藏着这些里面。 浅间拖着行李，带着二见上楼。 少女一路小跑，手指按了按门锁感应器，一阵蓝光闪烁，大门发出了欢迎它主人的短促音乐声。 二见熟练将浅间的拖鞋从鞋柜拿出摆好，又弯腰脱下自己的鞋，活动了半天脚趾头，才换上她的拖鞋。 看着浅间和她同步将拖鞋换好，二见笑道， “嘿嘿，感觉和回自己家一样。” 是啊，密码你有，指纹你也有，关键是密码锁的绑定账户都换成了不死川的手机，想改密码得有一手黑客技术才行。 真有你们的。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喜欢赖床的大明神此刻却没有一丝睡意。 行李箱属于浅间的衣服被清理出来，放进洗衣机里过一道水消毒。 浅间走进厨房，清点着食材。 有土豆、茄子、青椒，必须整一个地三鲜；豆芽、胡萝卜、白萝卜、莴笋，可以做清炒四丝；凉菜有现成的什锦泡菜，凉拌海带也很容易，用淘米水、米醋加温开水泡发，花不了太多时间。 想好这些，浅间开始光速备菜。 二见没有第一时间帮忙，而是卫生间前抱着换洗衣服对浅间说道， “静水君，我先借用一下浴室哦！” 没等浅间答应，少女就进去了。 真的把这当自己家了啊，大明神。 30分钟不到，菜就全部弄好，电饭煲也适时响起了蒸饭完毕的声音。 二见穿着浅间的黑白两段式旧t恤，擦着头发走出来。 “已经弄好了么？麻烦再等我一下下，我吹下头发。” 没穿裤子的二见简直没法看，浅间检查了一下人格矛盾值，35%，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嗯，不急，慢慢来。” 听着浴室吹风机的嗡嗡声，浅间将炒好的菜用锅盖盖上保温，坐在餐桌旁，一边拿筋膜枪按摩肩膀，一边闭目养神。 脱臼的地方感觉完全好了。 体力10的状态，比过去[临时爆发]的大招状态还要让人上瘾，毕竟开完大招，整个人都会不舒服很久。 二见再出来时，已经穿上了今天买的一条裤子，但上衣还是没换，袜子穿的也是浅间的。 “静水君，我今天穿的衣服，也加进你的洗衣机一起洗了哦。” 少女的目的很简单——过两天以拿衣服为理由，再来浅间的家里待上半天。 浅间对此已经懒得作出评价。 “知道了，来吃饭吧。” 二见看着一桌子菜，还有坐在桌边等她吃饭的浅间，这个人都幸福得晕乎乎的。 这不就是新婚夫妇的日常生活吗？ 比如，贤惠的老公，为在外打工加班到深夜的妻子做爱心夜宵。 不对不对，二见月海你要一个月挣多少钱才能有这么棒的老公啊！别痴心妄想啦！ 慢着，或许剧本应该是——万能的老公，在工作到深夜回家时，发现废物老婆还没吃晚饭，于是为她做爱心夜宵。 嗯嗯，这样子合理多了。 但是这个剧本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不会自己动手烧菜吗？！居然让静水君这么辛苦！ 呃，现在的自己.不算不算，明明是静水君亲口说要请吃夜宵的，而且自己也是有努力在近卫家守住静水君的贞操。 不能细想了，越想自己越没用。二见你实在是太没用啦！！！ 看见二见盯着一桌菜陷入了困扰，浅间为她拉开了椅子。 “一点小菜，招待不周。月海？月海？” 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二见才如梦初醒。 “诶诶？静水君，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好食材，随便吃吃吧。” 浅间率先坐下，给二见盛了一碗饭，又动起筷子，给二见夹了些地三鲜的茄子进碗里。 挂着酱汁的油亮茄条，远比当时普罗旺斯炖菜的茄子片更让人有食欲。 二见甜甜笑道， “只要是静水君的料理，就是最棒的招待哦~下次来我家，让我给你做一顿吧~” “下学期大家继续交换便当就可以了。” “那怎么一样呢？” “便当就是最棒的回礼了。这个炒四丝是第一回弄，尝一尝。” 浅间将话题转移到了菜上面。 “好吧.这个好好吃~~~！静水君真的很喜欢中华料理呢~” “上上上上辈子大概是华夏人吧。” “嘿嘿~静水君的说法真奇怪，为什么不能是上辈子呢？” “因为上辈子头上长角了吧。” 二见听浅间不着边际的话，笑道， “静水君上辈子难道是小鹿吗？” 对了一半。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牛马。” “哪有马是长角的？嗯静水君上辈子是只有最纯洁的少女才能乘坐的独角兽么？” “非洲角马，不对，角马是牛科，犀牛反而比角马离马更近一点，非洲犀牛吧。” 二见一手托脸，微笑着欣赏浅间胡说八道，又笑道， “静水君真的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么？上辈子会遇见我的上辈子么？” 听到二见的问题，浅间再次想起[头盔兄]的话。 二见月海的命运，因为他改变了。 所以，现在之所以变成小半个超人，是因为自己拯救了一位神明的化身么？ “.上辈子应该没有这辈子这么幸运。” 听到浅间的回答，二见的心脏突突一跳，双颊瞬间泛起一层漂亮的红晕，又渐渐扩散，一直蔓延到她的腮边。 熟悉的沐浴露芳香，随着发热的身体钻进了浅间的鼻子。 他感觉有些失言，赶紧给二见夹菜， “尝尝这个泡菜，味道应该比以前的更足。” 但这次转移话题失败了，少女的眼睛仿佛蓄着一片装满月亮的海。 “幸运的那个人，一直是我哦。从开学第一天起，幸运之神就开始眷顾我了哦。” 听到了关键词，浅间忍不住问道， “开学那天，月海遇到了什么事么？” 他开学当天还是有些紧张的，时间主要用来看书去了，最多观察了一下开学致辞的英和学神有马吉彦。 他和二见月海在那天，以及之后的两个月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开学、路口、车祸、救人.一系列关键词，让浅间模糊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他已经明白世界线，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了。 二见放下筷子，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的手腕，陷入回忆般，低头喃喃道， “静水君，你有没有发现，每一次，你都会牵住我的这只手。无论是今天，还是在游轮上、在逗子海滩、在礼堂门口，或者.在上学的某个路口。” 浅间也翻起手掌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又看向二见，说道， “那我的这只手，或许也是那天获得了神明的祝福吧，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 二见轻轻摇着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笑道， “静水君，你才是我的神明大人哦.谢谢你救了我，两次，不许不承认。” 浅间看向一边，嘴硬道， “只有一次吧，开学那天，扯了一下只知道看手机的迷糊鬼。” “否认无用哦！大辉君他们早就告诉我了，我知道当时你就在那里。 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必须更加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不会浪费静水君你的努力。 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想要为你而活，静水君，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大人，那么他就在这里。” 全力思考拒绝话语的浅间，摘下了道具。 时间过于短暂，而目光过于炙热。 想不出更好答案的他叹了口气，认真看向二见的眼睛， “月海，人要为自己而活。”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我内心最自私的念头哦。” 人格矛盾值再次暴涨到60%。 [为他而活]和[更坚强的活下去]，根本就是两码事，互相矛盾的两码事。 “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静水君讨厌这样的我吗？” “喜欢坚强生活的你，不喜欢为我而活的你。” “可是没有后者就没有前者。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改变想法的静水君会不会有些后悔救了我？” 浅间摇头， “就算下辈子重来一遍，我也一定会救你。” “如果下辈子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远很远怎么办？” “一定会找到你。” “这不是爱吗？” “不是，这是友情，还有强迫症。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改变想法的。月海你会不会有些后悔了？” 二见面对和她一样固执的，说着重复的话的浅间，笑出眼泪来。 浅间的拒绝不是某一次，也不会存在最后一次。以至于二见能够明白，横在他和她们之间的，不是一个瞬间，一次战役，而是一条战线，一条或许与生命一样长的战线。 明明将命运的羁绊告诉他了，可是，关系却没有进展。 二见只能用同样被救两次的近卫千代的遭遇来宽慰自己。 至少和这位天之骄女相比，在和静水君的关系上，她二见才是赢家。 少女重新坐回座位，看着依然诱人可口的饭菜，她忽然很想喝酒。 “我可以喝酒吗？静水君。” “不行，但是冰箱里有橙味芬达。” “如果乖乖听话，不做恋人，不喝酒，待会送我回去时，可以牵手吗？” “.” 大明神的卑微让他心痛，如果现在又来一次人格翻面.她一定会担心死吧。 他点了点头，立刻换来了少女的笑容。 他可以看清少女眼瞳里倒映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有些无奈的表情非常丑陋，于是对着二见笑了笑， “没问题，但是有时间限制。” “超时部分可以付费吗？” “大明神同志，你把我当什么了？” “愿意倾听信徒愿望的神明大人哦！” 二见的笑更明媚了两分，浅间和她笑着聊起了她参加不了的华夏行计划。 心里对快速调整心态的二见，还是会难受到隐痛。 什么时候，友好相处的日常变成对她的酷刑了？ 被双方扭曲的关系正朝着未知奔驰，但他好像已经无法回头了。 和二见一起洗碗的时候，浅间不由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用这只懦手牵女孩， 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 89. 重返东京 与 事件余波 与 再访有马家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11点钟。 明明有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的超能力，明明只要睡够2小时，就能获得头脑清明的buff。 浅间静水还是睡到了现在。 真是怠惰啊。 梦境不值得回味，他躺在沙发上，像一个中二少年，举着左手发呆。 左手之上的天花板，仿佛是中二少年一辈子读不完的书。 出于礼貌，该不该换一个惯用手？ 不对，不应该想这件事！ 现在重要的是三省吾身！！！ 不对，也不全是他的错并不是他想当食言小丑，只是他发现，自己在被大明神用可怜又渴求的眼光注视时，不牵她的手，人格矛盾值就会疯涨。 所以，陪她下楼时牵着手，陪她坐计程车时牵着手，陪她上楼时也牵着手. 几乎两只手被胶水粘在了一起。 二见也不停用小指头挠着他的手心，做一些小动作。 虽然在告别时，他再三强调，牵手过于频繁，冷却期至少要得半年。 最终却只得到了二见看[口是心非的可爱小笨蛋]一样的眼神。 简直是侮辱他的人品！ 他真的口是心非吗？ 自始至终，他的身体和想法，都没有越过自己给自己划下的底线。 他只是把防御战线挪到了底线前的几百里外，建筑起了名为[朋友防线]的防御工事，为自己预留一些缓冲的空间。 把她们当射击练习的靶子，确实对她们缺乏尊重，但也只是权宜之计。 反正《红楼梦》里也讲过，意淫之人，能伤害的只有自己。 浅间捂住了自己的脸。 果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只能转移注意力，怪人格翻面机制太恶心人了。 因为担心在今天的行程中人格翻面，他凌晨四点回家后，又一次性地打了n发手枪，回到虚空，再极速返回现实。 好消息是，没有其他人格愿意交换。 如果不是人格矛盾值涨得太快，这其实是最理想的状态。 坏消息之一，他的行为受到了其他围观人格的讽刺。 “年轻人，体质再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知道你是想为我们多提供些灵能，但也不必这么频繁。 毕竟我们是一群困在监狱里的犯人，获得再多金子也花不出去啊。 话说回来，第一次来这里的方式不是也挺好吗？没必要用这么过激的方式。打多了肯定要出问题的，还是节制一点好。” [头盔兄]在他赶路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你这种一点也不禁欲的禁欲，看起来挺可怜的。是无法做出选择，还是不愿意承担责任？ 【丨】君，如果没勇气承担恶，你也终究抵达不了善。如果真心想要帮助理世、蝉羽、遥加她们，请收起你这种半吊子的状态。” [暴龙君]的话，也令人他烦恼。 是的。 自己从未让她们的爱意，像玻璃一样在铁硬冰冷的拒绝之上碰成粉碎。 这或许变成了一种绥靖——一种故意让她们的爱膨胀到无法收拾的绥靖政策。 在虚空之中的他，没有给出回答，。 他只想清空矛盾值，早点返回现实。 重新恢复知觉时，现实已经清晨。 他直接躺在床上睡了，竟做了2个绮梦。 换到沙发上，又做了2个噩梦。 等到天亮醒来，人格矛盾值又变成30%。 我清你劳模呢！ 浅间打了自己两巴掌，然后举起了左手，开始盯着发呆。 长时间的思想放空，和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对他来说都一样，这些都不是能让他如释重负的方法。 真是没用啊，浅间静水。 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自己，强烈的自我厌恶让本来精神饱满的他精疲力尽。 必须要改变一下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浅间翻阅起了许久未关注的系统。 系统商城更新了一些东西，还是一样的配方，全部都是降san值和节操的垃圾，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东西都没有。 为什么系统商城不出一个称号删除券或者替换券? 看了看积分余额，95点，就算他想买估计也买不起。 攒积分么？ 系统任务被他隐藏加屏蔽了，点开大概有十几个任务。 除了给与他青春烦恼的这些[朋友们]，里面甚至有椎名瑛美、八奈见彩乃的名字。 撩姬什么的，还是放过他吧。 他没有兴趣被系统牵着鼻子走。 虽然，昨天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视线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 【智力：7（按部就班就能上东大的程度）； 体力：7（拉去修长城也不会死的程度）； 敏捷：7（集中注意力可以躲枪子的程度）； 魅力：7（收拾一下就能出道的程度）。】 感觉除了体力，后面几项属性的形容词都变了一些。 他又检查了一下目前状态的特殊称号。 【称号——度厄真君 特性：面无表情时，冰冷程度提高20%；幸运值-7；获得技能【云笈玉签】，每周可抽取一项仙法加持，持续时间为一周。技能发动后至技能效力结束前，不可使用。 备注：当7777属性数值被打破，系统将回收该成就、称号及特性，不影响已触发特性时效；宿主可重复获得该成就】 随机仙法看起来太不靠谱了。 他打算在华夏之行时，打10000遍响指，然后抽取一项属性值变化后也不会失效的好技能，再全程开8888，将气运集中在他自己身上，看能否有破局的可能。 反正泷岛、驹场、大辉对他的误解已经够多了。他觉得在儿子们面前展示一下绝活，有助于稳定父子关系。 “罗伯特君，这里这里~~~” 穿着蓝色拉链外套配白色网球短裙的不死川，踮着脚在车站前挥着手，清声向浅间呼喊着。 除她之外，二见、间岛、凤凰院、藤原这些恋爱咨询部的人都在。 他们今天要去照屋家做客。 就这件事，有马已经问他三次。 明天就要出发去华夏办事，回来还要参加【无限祭】，也就今天有空拜访有马一家了。 本以为又要给他回答毛选问题，结果有马只说，他已经和周围邻居打好招呼，今天在他家尽情玩就行。 上次答应了女孩们一起去，所以浅间没有先斩后奏，一个赴局，而是在群里仔细说明了一道。 包括介绍有马为恋爱咨询部准备的主要活动——吃烤肉、放烟花，还有在他们家看电影。 简单朴素，但还是充满了吸引力。 上次去有马家，因为邪教的问题，没能好好吃上饭，这次大家对于浅间的烤肉都很期待。 得知活动内容的波奇在群里大声抗议，一条则是不断发送泪目表情刷屏。 这两个不在场的人，除了安慰，一无所得。 “久等了。” 浅间走近后，对着二见、间岛和凤凰院安静三人组点头。 穿着华丽裙装，撑着阳伞的藤原不满地说道， “浅间浅间~~~你迟到了！罚款！！！我要喝可尔必思！” 集合时间是下午2点，现在是1点50，我看你根本只是想喝水吧？ “对哦！天这么热，我去买水！你们等我一会~” 不死川说着天热，本人却穿着外套。 东京人经常会这样乱穿衣，大热天还穿着厚厚西服的大有人在。 不死川跑到旁边的罗森便利店，不一会儿抱着一堆水出来。 藤原的可尔必思、凤凰院的红茶、二见的橙汁、间岛和她的矿泉水，每个人的偏好，都被她清楚地记下来。 她拍了拍连帽拉链外套的口袋，问道， “罗伯特君，猜猜我给你买的什么？” “芬达。” “嘿嘿~~~bingo~回答正确，奖品是可爱的不死川的一生~~~” “哦，那还真是一个沉重的大奖，能兑换成现金给我吗？” “说女孩子重非常没有礼貌哦！我可一点也不重，不信你试试。” 不死川试图跳到浅间的身上，浅间迈着秦王绕柱的步伐，以凤凰院为柱，躲开了不死川的袭击。 凤凰院刚想说不死川几句，脖子却被冰凉的芬达铝罐贴上，整个人一缩，陷入了僵硬，尽职尽责地继续扮演着柱子。 不死川当然没有得逞。 但浅间受到了惩罚。 绝高的颜值，现充式的打闹，让浅间收获了大量诅咒。 [得意忘形的家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牛郎一样的轻浮混蛋]、[惨死一万遍换来的吧？]、[这辈子也要被五等分！]、[快去死吧渣男！] [丰聪耳]让这些毫不留情地子弹全部打进了浅间耳朵，但他毫发无伤。 他从不关心路人对他的评价，也不需要靠无关之人的认可过活。 当然，五位少女的簇拥下，他对其他女性的吸引力也垂直向上。 [好特别的男生]、[白发是天然的么？]、[吉田亮和滨边美波？？？]、[会不会是在拍电影？]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也不绝于耳。 “走吧，去那个优秀的庶民家送温暖。” 藤原摆出了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领着大家走进地铁站。 她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浅间昨天痛击一条家，然后又狠狠拒绝近卫千代的行为，让这位藤原家大小姐很满意。 她觉得自己是昨天三家聚会的最大赢家。 如果昨天带她一起回去就更好了。 昨天浅间教训一条和澈的消息，已经扩散到五摄家之外。 圈子里再怎么钝感的人，也知道东京都出了[浅间静水]这么一号人物，而且直接就是能痛殴一条家继承人反而获得一条家道歉的存在。 [五摄帝师]的名字，因为一条和澈受的那两巴掌，真正意义上响彻整个上层圈子。 [日本的下一代，也许由他改造。] 这种放在过去，谁都不信的话，却一再被验证。 似乎最顶层的那批人，早就知道、认可、支持着这号人物。 在他们的记忆中，东京莫名空降这么一个狠人，还是在70年前，那个人叫麦克阿瑟。 以至于浅间在中午做午饭时，连续接了十多个电话。 除了儿子们，还有十神春马、二条玲奈、御行院圣、龙崎隼人等人的来电。 十神春马全程都是狂笑着的，什么[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大老师你这家伙扮猪吃虎]、[呵呵呵，因为大老师你，害得我又被老东西们当做继承人培养，完全没时间搞艺术了]、[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和驹场打好招呼了，这次华夏行的一切用度，我都包了，用钱这方面，我在行！比你的新女友凤凰院遥加还要在行！]。 挺让人困扰的。 二条玲奈的话题更加单刀直入—— “大老师！你觉得我的二姐有机会吗？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才华、颜值、阅历都是我们二条家最出类拔萃的，我把她的照片发你，你考虑一下回复我哦。” 在这通电话之前，浅间就收到了泷岛的短信。 [大老师等下配合我一下。我二姐她最近很关注你，今天还和男朋友分手了，你过段时间回复拒绝就行！ ps：一翁不会铁了心让你入赘他们一条家吧？也是，一条和澈那家伙没听说过有什么过人之才.你来执掌一条家或许更好，但你是怎么想的？留在近卫家？我虽然没什么能量，但大老师你有什么烦恼，多和我和哲也说啊。] 二条玲奈的姐姐浅间一点不熟，一方面，五摄家的信息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另一方面，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回复了泷岛，后者说二条一个[好]，浅间在考虑，有多少事情，是可以和他们两共谋的呢？ 好像没有因为他真没打算做[五摄帝师]。 龙崎隼人则是在浅间嗦面时，打过来电话。 傲娇地说完一句，就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呵，做的不赖，我就知道你会出手的。这么说，整顿英和的事情也要展开了吧？待会见面详聊。” 我是一点也不想和你尬聊啊。 浅间对于整顿英和完全没想法。 至于[待会见面详聊] 是的，这次照屋家烤肉派对，龙崎也被邀请在内。 有马这段时间和龙崎之间关系突飞猛进。 听说龙崎把有马的所有打工项目都体验了一遍，甚至还主动给有马介绍了两份义工，完全不怕有马会猝死。 之所以浅间知道义工的事，是因为其中一个公益组织，正是浅间最开始介绍给大岛一郎的那一家。 总之，龙崎这个政治家与学阀家族的少爷，靠他自己的身体力行，赢得了有马吉彦的全部信任。 他甚至在有马吉彦计划组建的下一届学生会的大名单第二位。 负责几乎所有的学生会事务.纯纯的牛马助手了。 龙崎这个人浅间是很佩服的，但不影响他认为龙崎是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浅间前辈~~~”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有马的二妹金田秋菜。 “浅间哥哥！！！欢迎欢迎~” 这个是有马的三妹汐谷冬弥。 “浅浅间欧尼酱，欢迎来到我们照屋家~” 有些害羞，但是没有在躲在人后的小学生是有马的四妹森春奈。 看到有马家的两位乖巧懂事的国中少女，他实在无法想象，近卫家双胞胎那恶劣又话痨的个性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日本子女培养monsense，还是得照屋家啊。 照屋先生，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大大老师哥哥，你来了啊~~~欢迎来到我们照屋家~” 有马的大姐，老是开天窗，靠在cm卖同人志补血的二流漫画家结城夏音，学着四妹森春奈的声调，被开朗社牛的三妹汐谷冬弥拧住了耳朵。 门口依然是浮夸的条幅，红毯和假花花篮也再次出镜，浅间怀疑这个上次的是同一套道具。 每天回来有四位姐妹欢迎的有马，还真是幸福啊。 介绍了一下部门新成员凤凰院遥加，还有又老又新的成员藤原爱后，浅间问道， “照屋先生、有马和龙崎他们人呢？” “吉彦哥哥还有龙崎哥哥在车库帮叔叔修车。”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90. 重返东京 与 车库天才 与 绝对不可能 有马和龙崎各自躺在一个板车上，在车底检查着汽车的底盘。 照屋先生开的是一间摩托车店，但实际经营活动是万事屋，连谷歌地图上的标记评论，大多也是说[这是一家万事屋，老板亲切非常]。 因此，在摩托车车库里拿专业工具修一辆破破烂烂的老马自达轿车，这场景对于照屋家来说并算不奇怪。 “底盘磨损不是异响的主因，倒是这台车的小连杆总成、麦弗逊悬挂上方平面轴承和减震筒、底盘支臂全都要更换。” 有马的声音从车底传来。 “是的，球笼套也破碎了，需要换套，上润滑油保养。我说，你们到底是在哪里捡来这辆破烂的？” 龙崎也附和道。 “如果不是这台车开起来有8-9种异响，搞得像交响乐团一样，车主人也不可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卖掉它嘛。需要更换的零件，我晚些就去买。” 半开的卷门被拉上，二妹金田秋菜对着车库一阵大喊， “吉彦哥~~~叔叔~~~~浅间前辈来了。” 面对着汽车引擎叉腰的照屋先生朝外瞄了眼，应声道， “欢迎欢迎。小吉，龙崎君，浅间君和他的女性朋友们来了。” 神特么女性朋友们。 龙崎首先从车底滑了出来，在人群里找到浅间，笑道， “提前这么早就到了？会修车吗？不会修车进客厅里待着，我和有马还得一会弄完。” 你明明比我到的还早吧？你怎么会修车？你怎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好不习惯？ 浅间在心里面对着龙崎使用了三连吐槽。 有马也从车底冒出头来， “不好意思啊，临时来了活，浅间君和大家先去客厅休息一会吧，这里太乱了。” 有马和所有女孩打过一遍招呼后，又钻进了车底。 一个两个都是赶人的说辞。 照屋家的车库不大，大概20平左右。 一辆轿车占据了一半空间，两边都是货架，最里头的角落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在地上，一个橘色的工具箱被打开，一些零件散落在箱子旁。 整个车库显得杂乱得很，两个工作灯照在车上，但整体环境还是偏暗。 车库靠外的位置，还停着一辆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摩托车—— 黑色涂装的宝马s1000rr。 排气管被改装过，而且还印上了[常山子龙]四个字。 原来照屋先生他们也会接待这种客户么？看来足立区也是有富哥发烧友的。 本来就偏拥挤的空间，一下子挤进来10个围观的人，顿时连正常走路都不方便起来。 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基本都站在卷门边，没再踏进一步。 扑鼻的机油味，让藤原皱着眉头捂住鼻子。这车库里的机械美学，她是一点也欣赏不来。 照屋先生见状，对四姐妹笑道， “嘛~这里是属于臭男人们的空间，大家先去客厅吧。招待的事情，就拜托夏音你们啦~当然浅间君对修车有兴趣可以留下来。” “我对修车也很感兴趣哦！” 不死川举手表示可以帮忙。 浅间对修车没有兴趣，但还是留了下来。 观摩了几分钟，除了看出老马自达差不多到了报废标准，没有再看出其他名堂。 不死川扶着车门，弯腰观察被千斤顶抬起的车下面，笑道， “有马君和龙崎君，你们连修车都会么？” 有马再次滑出车底，站了起来，用黑布擦拭着扳手，说道， “照屋先生修车时偶尔会帮忙打下手，慢慢就学会了。” “龙崎君应该没有这种实习的机会吧？” “我在家里有玩《汽车维修模拟器2021》这款游戏。” “诶？这个也行吗？” “模拟器游戏都还挺真实的，可以学到东西。” 不死川忽然看向浅间，笑道， “那罗伯特君一定偷偷玩了很多很多模拟器游戏吧？” 照屋先生好奇问道， “浅间君，有没有恋爱模拟器或者约会模拟器，我现在很需要这东西。” 到底是什么刻板印象，让你觉得我会玩这种模拟器游戏？ 浅间摊手说没有。 照屋先生笑着偷偷在浅间旁边低声说道， “色一点也没关系，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浅间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位，在几分钟前被他认定为[非常了不起]的照屋先生。 看到角落一张像牙医诊室一样的躺椅，不死川睁大眼睛问道， “有马君你该不会连替人安装机械臂的事情都做过吧？” 你问有马就问有马，为什么盯着我的左臂看？ 浅间回了不死川一个无语的眼神。 有马这时已经将所有工具都清理收拾好，把工具箱放在了摆满各种物件的货架上，他摇头道， “我不是驹场同学，还没有那个水平，最多只会给人正骨或者固定包扎一下。至于这张椅子，是照屋先生用来午休用的。” 龙崎将注意力放在了有马不经意透露的新技能上。 “正骨？有马，你没有医师执照做这些事没问题吗？” “免费服务，我不觉得有问题，既然我做了这些事，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 有马吉彦并不是被规则束缚的死脑筋。 浅间觉得，如果有马也会使用阴谋诡计的话，那一定会很可怕。 照屋先生拍了拍手，关上工作灯，将卷门完全拉开，说道， “好啦，先别聊了，这辆车也就先这样吧。我们买了水果，去尝尝吧。对了龙崎君，你可以把摩托车停在外面了。” 原来中二富哥是龙崎吗？ 自诩为常山赵子龙，那至少把摩托车涂成白色才对吧？ 不死川撞了一下浅间。 “罗伯特君会开摩托吗？” “哪一种？[夜露死苦]那种，或者这种中二涂装，我是不会开的。” “我会一点哦，找个时间，让我带着你在东京环线上兜兜风，体察民情？” 只会一点的话，民情能不能体察不清楚，殉情的概率估计很高。 浅间果断拒绝了不死川的提议。 有马解下手套，扶了扶眼镜笑道， “你们部门的[会一点]，大概都是超级熟练吧。” “过份谦虚也是一种傲慢，比如你从来都没有在考试上拿出真本事。” 将摩托停到院子里的龙崎，站在车库外吐槽道。 他对浅间说他的爱车是中二涂装这件事非常不满。 “你们怎么知道浅间君没有拿出真本事？” 照屋先生锁上了卷门，好奇道。 “因为罗伯特君是一个天才哦~~~” 不死川的话，仿佛迸发出巨大的阴影和激烈的回声，敲打着浅间的羞耻心。 这院子里的三位高中生，没有一个是他能考得过的。 “确实。” 龙崎信服地点着头，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浅间， “这家伙从来不尊重他的对手，从来没见过他使用全力，这种大人哄小孩般的傲慢态度令人讨厌。但谁都不能否认，当他想要做一件事情时，所有的绊脚石都会被他碾成垫脚石。” 龙崎脑补内容过多的话语，在有马听来，全都说进了他的心里。 “这并不怪他傲慢，浅间只是把精力放在了更多重要的事情上。” “得了吧，认真做几张试卷，对他来说有什么浪费精力的。” 啊对对对，和你们相比，我这十几年认真学习的每一天都是在浪费精力。 他今天中午午饭后刷的几套卷子，确实也没能给他增长哪怕一点智慧，反而体质上一点点在提高。 照屋先生特地观察了一下浅间。 当有马吉彦告诉他，如果遇到恋爱问题，可以咨询一下浅间时，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此刻，照屋发现浅间除了染了头白发，打扮精致度甚至不如涂了发蜡的龙崎。 看来在恋爱方面，确实也没必要向这位恋爱咨询部部长取经了。 这样也好，至少挽救了大人的尊严。 客厅已经播起了爱情剧——由满岛光和佐藤健出演的《初恋》。 有马家添了一台60寸的小米电视机。 据说因为网络电视的普及，他们家再也没有被nhk找上门收费。 而现在正在使用的网飞会员，则是龙崎提供的，他非常热衷于向有马推荐电影和电视剧，可真正在看的却是照屋家的四姐妹。 有马实在太忙了，这个暑假，从早到晚都不停歇，除了打工、义工、万事屋杂事，甚至还去学校帮凤凰院走了一次部门注资的流程。 听三妹汐谷冬弥吐槽，这个暑假她的吉彦哥哥拉着龙崎，给她姐姐赶漫画稿，最后这两个苦命人在合稿时，是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找到这位漫画家的。 这位漫画家看着电视剧，不由感慨道， “中年人的恋爱，不是热情消退了，而是被藏了起来。这世上不存在不相信爱情的人，只有没有遇见爱情的人。” 她的观点遭到了所有恋爱咨询部女孩的反对。 如果浅间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没有遇见对的人，那她们成什么了？ 争论最后在[男主角没有有马和浅间好看]这个共识中消停下来。 茶几上摆着葡萄、提子和西瓜。 西瓜是龙崎提过来的。 浅间他们也不是空手而来，恋爱咨询部在欧洲旅行带了很多纪念品，最终也以恋爱咨询部的名义，让照屋家的每个女孩都收获了至少5件礼物。 浅间带来的试卷没有一个人愿意认领，最后匀给了照屋先生。 “我要这个试卷干嘛！这把年纪了难道也要考大学吗？” 大姐结城夏音煞有其事地点头道， “中年去上老年大学，确实有些不好。” “为什么是老年大学啊？老年大学不是交钱就可以上吗？！” 女生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校园恋爱八卦或者都市灵异传说，气氛融洽。 藤原爱在照屋家倒没摆什么架子。 因为在电车上浅间已经和她约法三章了。 她在恋爱话题上的丰富知识储备，让已经成年的结城夏音都自愧不如。 男子组则是下起了将棋。 臭棋篓子浅间连输龙崎、有马两人，被他们扣上了[侮辱性放水]的帽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商店街拿一下肉。” 有马站起来，让浅间和龙崎继续下。 浅间自然不会再下了，在没有兴趣的事情上屡败屡战，纯属浪费时间。和这两位天才下棋太烧脑子，仅以他和公园大爷酣战几百回合的水平，短期内自然不是东洋英和天之骄子们的对手。 龙崎也站起身，却被照屋先生按下。 “来，龙崎君，我们来两把，就让小吉他们去吧，那点东西，两个男生足够了。” “我也去！” 不死川看浅间和有马向玄关走去，也跟了上来。 她的动作，仿佛洪水在堤坝上轰出一道口子。 二见、间岛、凤凰院、二妹、三妹、四妹也都跟了上来。 有马用食指挠了挠脸，说道， “秋菜、冬弥你们在家准备一下蔬菜吧，照屋先生，搭烤架的事就交给你了。” 显然，有马没有将他的夏音姐当做靠谱劳动力。 “噢，好——吃你！诶？你这桂马怎么在这里？大意了！” 照屋在屋内远远应了声，又投入进对局中。 不死川几个也被浅间以[杂务活都交给男生]挡在了门内。 虽然没能同行，但女孩子们都走了出来，间岛看着浅间和有马两人的背影说道， “静水实在是太大男子主义了。” “静水君真的长高了好多，和有马君走在一起，也差不多了。” “明明吉彦哥高很多哦！” “罗伯特君穿鞋差不多180cm，有马君大概184cm，但罗伯特君比有马君壮一些，所以显得矮一点。” 大姐结城夏音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小吉和浅间有些登对？” 说完她就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用恐怖地眼神回头看她。 “夏音姐，还是不要画耽美题材的漫画了，脑子会坏掉的。” 三妹冬弥不满道， “如果不是龙崎哥哥.嗯，很安全，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和吉彦哥哥在一个房间里帮你画耽美的！你居然还不监督一下！” “只是让他们帮我画画背景，贴贴网格啊你们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二妹秋菜则担忧道， “吉彦哥从小就没谈过恋爱，对女孩子也没什么兴趣，如果他真的喜欢浅间前辈怎么办？” “有马君看静水君的眼神确实不一样。” “静水不是说了，他不看哆啦a梦什么的吗？” 间岛隐晦的表示，浅间的性癖正常，但没有接触对有马的怀疑。 只怪最近学校论坛里，浅间大人x有马王子的cp图文太多了，这题材直接养活了大半个腐女圈子。 “哼，腐女看人基，浅间浅间和有马吉彦是绝对不可能的！” 藤原也从屋里出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x3 藤原本来想用血统论解释，贵族浅间和庶民有马之间的鸿沟，但想到电车上浅间凶恶的教导，她把嘴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 低头片刻，藤原想到了别的理由。 她故意叹了口气， “因为浅间浅间爱的是cd，不然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英和的另外四位女生面面相觑，她们感觉眼前的藤原前部长有些魔怔了。 照屋家的女孩们则好奇，首字母c.d.的人是谁。 间岛majima是m，二见futami是f，藤原fujiwara是f，不死川fujikawa是f，凤凰院hououin是h。 咦咦咦咦咦？！ 原来恋爱咨询部的这些贵族美少女们，全部都是败犬吗？ 91. 重返东京 与 道路中的义举 与 商店街的请求 周一白日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时间还没到晚上，足立区的环境看起来其实很不错，下车路过的舍人公园那块也挺宜居的。 这个全东京人均收入倒数第一的地方，它所谓的混乱，其实是城市贫富差距的悲歌。 有人说这里一到晚上就百鬼夜行、群魔乱舞。 缺乏秩序的区域多靠自治，而这些自治的原则从不是法律，而是基于弱肉强食设计的人情世故。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个创造残酷现象的环境，也给了许多外来的弱者一个栖身之所。 偷渡客、外籍黑户、流浪汉是弱者；瘾君子、烂赌鬼是弱者；一出生就背着负债，读到国中就要辍学打黑工的是弱者；做日结工，上交保护费换取劳动权的是弱者；身体残疾找不到工作，高龄退休金不足以维持生活的无家可归之人是弱者. 这些在其他地方直接被视为污垢的，被否定的人，在足立区的某些地方，可以勉强维持生计，且不会受人白眼。 东京都政府没有铲除[九龙寨城]的雄心，他们连市中心下北泽的糟糕一面都改变不了。但政府可以用其他区域治安的下降，来降低足立区居民们对政府的不满。 比如诈骗案件频发的世田谷区，还有越南印度印尼人扎堆的江户川区，混乱程度已经隐隐后来居上，不少人戏称gta日本正全面更新上线。 [别人过得差等于我过得好]的相对论逐渐流行，甚至有足立区的居民表示，足立区的治安可比大久保公园那鬼地方要好多了。 有马一边走着，一边和浅间聊着自己对[足立区刻板印象]的看法。 他始终认为，魔幻的地方越来越多，并不是坏人变多了，而是生活落魄之人不得不抱团取暖的地方变多了。 浅间觉得有马还是缺乏了找敌人的阶级斗争意识。抱团取暖的弱者变多，不正是那些没有社会责任感的，真正的坏人，变得更坏了吗？ 但强硬灌输斗争意识不是什么好事。 等他遇到问题，再回头读几遍教员著作应该就会懂了。 浅间和有马沿着大路，向商店街的方向又走了3分钟。 即便是假日，路上行人大多也都是些年迈的老人，很少看见年轻人或者小孩。 当两人路过第三片共享单车停放区时，浅间问道， “有马，为什么我们不骑自行车去？” “因为走路可以方便聊天啊，可以聊的久一点。” 美少女漫画男主角对着浅间浅笑着。 浅间隐隐约约感觉眼前的贫穷贵公子，没有之前的那种板正感了。 街口的人行绿灯已经开始闪烁，一位老婆婆推着轮椅急急赶过，不慎把轮椅上的物品洒了一路，她连忙回头弯腰去捡，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有马一个箭步冲出，将老婆婆抱起。 浅间也冲到路边，将散落的泡面桶、速食罐头等东西装进旧篮子，推着轮椅迅速通过人行横道。 浅间将旧篮子提起，有马会意将老婆婆抱进轮椅，问道， “婆婆，你没事吧？” 老婆婆似乎还有些懵，盯着有马半天，才回过神， “俊介啊，你怎么还不去上学啊？” “.婆婆，我不是俊介，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 老婆婆微张着嘴巴，看了眼浅间，又抓住有马的手，说道， “医院？又和人打架了吗？还是他找你要医药费？” “.”x2 两人将这位老婆婆送到附近的诊所。 有马认识这家诊所的医生，幸运的是，医生恰好也认识老婆婆，并且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诊断没有什么大碍后，两人将老婆婆扶到轮椅上，推出诊所。 将老婆婆送回家没费多大功夫。 在附近动辄两三层的一户建里，一个扎满花藤的院子，一间破旧的小平房，还是挺显眼的。 房子里充满着老人味，有马和浅间又不得不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卫生。 “俊介啊，俊介懂事了好多啊！好！好！别让小偷偷我们家东西啊！” 在诊所稍微清醒一点的老婆婆，又把有马当她孙子了。 老婆婆眼里，他的孙子竟有这么帅吗？ 浅间发现感情确实能修正人类观测颜值的结果。 神志不清的独居老人，也算是东京都衰弱区的一个特色。 离别时，有马还被老婆婆抓着手，没头没尾地说道， “要是不好好上学的话，就只能交到染头发的坏朋友了啊。” 浅间无言，有马却促狭地笑了起来。 走在路上，浅间问有马， “这就是你不骑自行车的原因？” “不是。但是，一个人如果是不赶路的状态，确实能停下来做更多应该做的事情。” “一个人做不如带动一群人做，不然只会累死自己。” “这就是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 浅间摇摇头， “你是能给这个老婆婆长期请个护工，还是自己去当她的干孙子？” “我会调查她的孙子俊介，然后让他回来照顾奶奶。”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另外，养老问题就应该让相关机构来解决。” “即便能力不足，我也会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为仁由己，而由乎人哉？】” 英和的学霸们都能背一些华夏的诸子经典。 浅间很赞同有马的观点，但是看到他做这种杯水车薪的事，还是会难受。 “大老师有什么办法么？” “日本65岁老人有3600万，再过不久就到人口比例的1/3了。这些人里面，有小部份是交不起介护保险里那10%自费的人。而解决这一小部分人的10%的费用，每年大概需要4000亿円。 你觉得谁能无偿填下这个窟窿？ 且不谈政策实施到个人的难度，福祉士和保健师的岗位缺口也是一个大问题。” 有马会心一笑， “原来大老师早就关注这个问题了啊。” “我关注没有用，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不关注，问题就一直是问题。有马，就算你有关注这个问题，未来你的团队，也会把竞选口号放在更容易出政绩的问题上；即便你当了首相，这个国家也有近百个比这个问题更大的问题需要你优先考虑。” 有马看着湛蓝天空和一片片低飞的白色浮云，笑道， “我会努力让那些制造问题的人，一个一个加入到解决问题的队伍中。但在当下，脚踏实地对待每一个小问题，与今后的事情不矛盾。 最近除了看教员著作，我也在看[第一性原理]，我觉得很多人都把困难复杂化了。【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相信如果能将那些望困难而生畏的大多数调动起来，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有马，这个世界上，大多数调动人民行使宏伟理想的人，都是暴君。 浅间没有当过于扫兴的人。 “嗯，那就珍惜自己的时间吧。另外，不要认为自己正确，而去和大众公然作对。” “大老师是这样教近卫同学的吗？” “我最多教她多笑一笑。别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只是一个连将棋都下不过你的普通人。” “所以，大老师你是靠示弱，来调动大家的成就感和积极性的吗？” 看到有马哭笑不得的表情，浅间也笑了起来。 商店街远远能看到招牌了，两人路过一个车站，车站边的一些女白领还有主妇们，正一个劲地盯着他们俩看。 浅间和有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白下黑的打扮，不过有马是类似校服的衬衫和长裤，而浅间是t恤短裤。 衣服都是极度朴素的，但在她们眼中却更能衬托华丽的美貌。 出众的清朗与罕见的冷淡，让她们产生了这两人的周围，连时间、光线、风、声音乃至灰尘颗粒都是以不同寻常的节奏在流动的错觉。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人，都觉得异常神圣。 她们甚至有些担心，用脚走路，会弄脏了他们的脚。 也因为神圣感，大多人选择了拍照，没有人敢上前要联系方式。 这等美少年，经过她们空洞的眼睛，仿佛一架直升机悬停在贫民窟上空疯狂撒着名为希望的钞票。 她们被暴力地治愈了。 带着浅间绕远路的有马，继续找着话题，和浅间聊天。 “大老师。” “怎么？” “传言恋爱咨询部2个多月都没接待新客户，是真的吗？” “.确实如此。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是不是准备结束这个咨询游戏，对吧？” “嗯。” “恋爱咨询部不会取消，恋爱期间的心理辅导，我觉得月海、麻衣还有凤凰院她们是能胜任的。至于我，应该是不会再做这种咨询了。” 有马沉吟片刻，转头问道， “.下学期有兴趣来学生会么？” “没有。但对于你担任学生会长，我倒是很期待的。有马，如果你觉得学生会工作不好推进，或者说有些人不是很配合，我可以让学生会换届选举提前，按你的心意，挑选有热情、有能力、有担当的成员，给学生会换一道血。” “如果大老师指的是对近卫同学怀有好感的那些人，其实不必。他们在工作上对我造成不了什么阻碍。” 有马庆幸自己前天忍住了邀请桂恭平过来一起吃烤肉的冲动。 他很想解除桂前辈对浅间的误会，但换位想想，会长的那份误会，对大老师的生活也造成不了什么阻碍，还是不要擅自行动为好。 他相信，如此优秀正直的两人，总会有误会解除的一天的。 “无限社的事务，大老师清楚吗？” “大辉比较清楚，你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有他的联系方式吧？或者问e班的野原亮平也可以。怎么了？无限社的活动，和学生会的管理产生冲突了？” “没有。只是明显感觉到，足立这边，国中和高中生不良的活动正在减少。大辉君他们无限社的扩张，可以说是帮了大忙。他们还帮着附近警署，捣毁了两个匿名流动型犯罪组织。” 无限社的活动大量消耗了不良的精力，偷鸡摸狗的事情自然就干得少了。 这和大人们喜欢带孩子去乐园撒欢来保证晚上睡眠质量一个道理。 因为金钱、格斗技巧和身体能力等等正反馈，很少人会觉得无限社是个无聊的组织。事实上，那些崇尚任侠的不良少年，对[友情、努力、胜利]这样的中二命题毫无抵抗力。 各个区域的人，都在为无限祭的荣誉而战。 他这个月底从华夏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参加第二届无限祭，给这群不良少年颁奖。 “月底的无限祭，我方便去参观么？” 浅间考虑了很久，才笑道， “果然想不出有什么拒绝你的理由。” 有马带着困扰的表情，也跟着笑起来，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到商店街时，离他们出发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有马还接到了姐姐结城夏音的电话。 “照屋桑都买好汽车零件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回？” “路上遇到了一些事。” “果然.注意安全！另外，不要让客人们饿肚子哦！” 看来照屋一家人对于有马的“多管闲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商店街的老板们，基本上都是有马吉彦的粉丝。 她们不仅会主动和有马打招呼，还动不动就往有马怀里塞一些小东西。 “不知道还以为这条商店街是你开的。” “只是帮过大家一点点忙。” 有马抱着一堆东西，尴尬的笑着。 一个杂货店的大婶向有马递来一个蛇皮袋，有马笑着道谢，将各种食材、日用品装进袋子里。 有马定货的肉铺，老板和老板娘都在。 他们已经将今晚的烤肉都洗净切好了，有的肉甚至还帮忙腌制过一道。 浅间的白头发，让老板娘想起了出演《恋空》的三浦春马。 她曾经是这位三浦的单推人，于是想邀请浅间和她合照。 虽然浅间不喜欢拍照，同时也比较反感这个已故的演员，但为了给有马面子，还是和肉铺的老板娘合了一个影。 合照过程中，因为浅间笑得很亚撒西，今天的烧烤菜品直接又多了2斤免费的牛腱子肉。 临走时，肉铺老板叫住了有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 “对了小吉！我们商店街准备做一场促销回馈活动，这里面有必须得拜托你的事情，可以先听听吗？” 第一个请求，是请有马当商店街的代言人。 有马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甚至提出了免费出镜的申请。 第二个请求，是想在下个月活动中，让作为回馈大使的有马，和抽奖顾客做一些亲密互动。 有马犯起了难，让他换个性别，问题就很直观了——让漂亮的女孩子卖肉促销量。真不愧是肉铺老板想的主意。 核心问题是——商店街想做活动吸引顾客，可是既没有拿得出手的奖品，也没有足够的噱头。 有马考虑两分钟后，刚想点头答应，浅间拦住了他。 “老板，你们这次活动面向的主要客户，你觉得是哪群人？来一趟商店街的平均消费力是多少？整场活动的预算是多少？核心销控期，也就是活动高潮时段是什么时候？每个店的爆款商品是什么？折扣和赠品？广告宣传渠道敲定了吗？物料准备了吗？足立区有相关配合扶持单位么？店铺之间有联动吗？紧急风险预案有没有？.” 40多个问题，如机关枪一样打在肉铺老板的身上。 “过去做过几场活动，没有这么多讲究.” “什么时候做的活动，效果很好吗？除了街坊，其他地方的人有再来一次这里的兴趣吗？” “呃两年前吧那时政府不是才搞完清零政策吗？当时要求我们办一场活动提振一下人气。” “也就是说，只是应付了事的活动？” 明明之前笑得很亚撒西的少年，却露出了鬼一样残酷凌厉的眼神。 老板身体一抖，举手投降。 他表示自己愧对商店街联合会名誉会长这个头衔。 浅间接过老板抠搜半天才掏出的一张a4纸。 上面的内容就是金秋活动计划的全部。 甚至只用了正面的3/4的空间，连背面也是空白的！ 这还是被政府相关经济对策督导组和商店街振兴协会两个组织审批过的方案. 浅间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在肉铺门口的小黑板前，浅间拿着粉笔，拉着有马，对肉铺老板头脑风暴了一个小时。 在务虚面上，浅间以大阪市阿倍野的[文之里商店街]为例，挖掘了[从小到大的爱]这条商店街故事线，杜撰了3个爱主题故事，构思了2个未来可拓展主题互动性节点活动；参考有马的介绍和初印象，设定了50多家店铺的店主人设，拟了2个病毒营销剧本。 在务实面上，浅间参考了30个多经典商业装置，初步设计了2个氛围打卡装置——比如[情书小径]，出太阳时，彩色玻璃顶棚上的情书文字将被投影在商店街的地面上，而顶棚的情书内容是贴上去的，可以随时更新；推荐了3套店招统一更新方案以及2套广告物料；规划了未来ip征集落地后的ip线上线下使用方法，以及代言人广告片的风格方向。 当这一切讲完后，浅间已经被商店街的老板们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为了顺利传达会议精神，他甚至拉了一个群，将分享案例和手机ai实时生成的会议笔记（校订版）全部发到了群里。 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欢呼声，这些生意都不做的老板们，全都跟着鼓起掌来。 被哐哐哐灌了不知道多少他怎么拍脑袋都想不到的绝妙点子，肉铺老板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有马。 我的乖乖，小吉，你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么一尊大神过来的？ 这小哥的白发不是染的，是操多心才白的吧？ 92. 重返东京 与 摆烂英雄 与 烧烤之夜 晚风提前吹拂，归家之人的目光，被同样归家的少年所吸引。 浅间和有马两人，一人背着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各自又提着一个冰鲜箱，走在路上确实有些招摇。 这些礼品名义上，是有马吉彦给商店街当免费代言人的报酬。 所有店主还满怀感动地承诺，未来三年，照屋家的日常用度他们包了。 即便是经常受到馈赠的有马，也被店主们沉甸甸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刚刚浅间演讲即兴方案的情景，还在有马的脑子里复演着，他甚至产生了看乔布斯苹果发布会的既视感。 “大老师，你哪来的时间，懂得这么多理论和案例？” “都是一些粗浅的东西。” 浅间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高明。 大多数人容易被表面的[术]迷惑、震撼，并停留在对[术]的追求上，对最内核的[道]视而不见。 浅间觉得，自己也只是记住很多[术]的庸人，因为[道]这东西，望山跑死马，看得见，却极难接近。 “不，ip、故事线、场景营销、审美升级、互动式体验，都是一些经世致用的东西。虽然你刚刚编造了很多东西，但全都源自于这个真实的商店街。大家都被感动了，我很少看到这些叔叔阿姨们这么有干劲。” 有马看着黄昏色的天空，嘴角挂着淡淡弧度。 仿佛商店街的老板们充满干劲的样子，也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和力量。 浅间摇摇头。 他们高兴的原因是不用他们自己出钱做活动了——浅间偷偷拉着这位商店街名誉会长，赞助了2000万的活动经费。 浅间顺便也问了一下这条商街的租金、转让费。 感谢不景气的经济，费用很低。 但正是因为不景气，费用再低也是净支出，没人愿意开店。 100米长的商店街末端，有好多铺子都不开张了，这些不开张的铺子，也进一步加剧了大家对这条街不怎么行了的感观。 所以，浅间和名誉会长沟通了租用门面的事。 此前他一直在考虑无限社做生意的试点位置，如果活动成功，浅间就帮无限社盘下这些店铺。 这是一份双赢的事，无限社以低价拿到店铺，商店街也能扩充新的消费客群。 现在除了持家的欧巴桑，没人逛这条街。 年轻人宁愿去南边的北千住晃荡，或者直接坐电车去涩谷、池袋、原宿、下北泽、秋叶原甚至大久保这些圣地凑热闹。 逆势营销总是艰难的。 但浅间对这条街的秋季活动很有信心。 情怀营销、折扣包装、本地名人效应、地毯式扫街宣传、互联网流量导入等等组合拳，不但能巩固核心客户（本地欧巴桑）、把握中坚客户（本地居民），还将吸引边缘客户（本地年轻人）、储备潜在客户（周边群体/互联网观光客）。 短期内在商店街聚集2000人以上的顾客，又可以作为宣传素材进一步强化老街坊老顾客对这条街的信心。 他连炒作的官方标题都想好了—— 《一条老街的重生与复兴，10万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居民们从小到大的爱，发生在此，共鸣在此。点点滴滴回忆，汇聚成一个全年龄的漫游活力主场。 如果真的做成，也会被足立区政府拿来大做文章吧？ 宣传方面，店主代言和本地居民代言双线并行，卖家买家双向奔赴。 有马作为本地小名人，广受周边街道男女老少的喜欢，个人从形象到立场都不会触碰什么引起对立的雷点，是当之无愧的商店街最佳形象大使。 浅间还为有马争取了一份不错的合同，可惜这家伙把代言费直接抹了，实在是个死脑筋。 运营方面，商店街联合会的策划班底太差，浅间认为先得通过几场活动宣传，让商店街重新融入进周边居民的消费习惯里，再考虑下一步是建议专项招聘相关人员，委托专业第三方运营，还是节约成本，培训商店街老板们上岗。 其实在商店街的运营宣传方面，还有第三方力量，浅间没有考虑太多进去—— 足立区的黑帮。 正义人士有马说，极道组织在这里的活动还算温和，而名誉会长则用生硬的表情否定了保护费的存在。 或许如月家的下属组织对这条商店街，真的是这么秋毫无犯吧。 比起这里，其实浅间更倾向于无限社选择那些江户川区的商业街。 被黑帮严密控制的商业街。 山云组. 有不死川家做托底，有御行院去说服如月家协调，山云组这个山县家吞并重建的二代组，让大辉的无限社去好好探一探，也未尝不可。 必要时，扯一扯近卫家或一条家的虎皮也无妨。 帮家人出头，作出一些牺牲是应该的. 浅间复杂的思绪，被有马的问题打断。 “大老师，你说要珍惜个人时间，我也觉得，确实没有时间等我犹豫和浪费了。我明年初就参加高考，早点考上东大法学部，早点考公务员，入公职、下基层、办实事，你觉得怎么样？” 把[早点上东大]说得像[早点起床]一样，也就是在英和常年考第一的有马这种人，有资格说这种豪言了。 当然，浅间也有信心，明年和有马一起考东大。 德语、法语双语言在一周左右熟练掌握这件事，给了浅间极大的鼓舞。 凭借lv.5的[快速阅读]，以及lv.3的[记忆]，戴上双道具，把智力拉满，[丰聪耳]全开，不读杂书，每天只睡2个小时，考东京大学，浅间想不到自己怎么输。 呵呵呵呵，就算是考东大医学部，也不过是轻而易举，探囊取物！！！ 想到这里，浅间对自己下个学期月考也充满了信心。 有马看浅间冷笑两声，以为他很不同意，于是问道， “不好吗？” “.不是刚刚考虑了一下.为什么你觉得必须早一点读大学会更好？” “多出的两年，拿来做更多事不好吗？” 浅间思考片刻，摇头提出建议， “不不，不能这么理解时间。高中生活和职场生活相比，反而更自由地能做一些事。我觉得，这三年还是待在英和多交一些可靠的朋友吧。” 有马固执地也摇着头， “我觉得有大老师和龙崎两个知心朋友，其实就够了。” 浅间看着踌躇满志的有马，叹了口气，说道， “你在游轮上的宣言，如今有多少人响应呢？ 这些不响应的，也许就是未来的阻力。 当上学生会长，找到真正的同志，软化未来的敌人，让更多人愿意放心把未来托付给你，让这些将要被革命的既得利益者也相信你。 不做到这一点的话，你把东大的博士读下来，把某个小乡村的人均收入和幸福感提高2倍，也毫无用处。” 说完这话，浅间又觉得自己和那些空谈屠龙术的虚妄之辈没什么区别，于是又说道， “在奥入濑，其实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 有马想起了浅间说的[调动自己，调动更多人]的那番话，点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了建议，可没走两步，他又对着浅间笑道， “那场对话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我现在依然不理解，为什么大老师宁愿一再贬低自己，也要逃避责任。” “是客观地评价自己。” “好吧，不管怎样，我会调动一切自己可以调动的力量，去做好面前的、目之所及的每一件事。” 浅间停下了脚步，对也跟着停步的有马问道， “你愿意调动你的姐姐妹妹们，去做这个事业吗？” “.等她们再大点，我会和她们聊这个，最终还是要尊重个人意愿。” 意料之中的回答。 尊重个体的时代，一人革命，全家入党的事情，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浅间又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尊重的心态更好一点，还是破釜沉舟的强求的心态好一点。你不考虑让你的漫画家姐姐，当你的宣传委员吗？” 有马露出了没辙的表情， “夏音姐算了，她是需要被帮助的人。” 他进而又说道， “如果真的要强求一个人加入，我会第一个来找你，大老师。” 浅间感到了头疼。 “我给你打辅助难道不好吗？” “不够！没有全力以赴的英雄，是时代的悲哀，是人民的遗憾。如果有机会调动你的100%精力而我却没有去做，我会死不瞑目的。” 有马嘴角带笑，但语气却让人觉得他字斟句酌又斩钉截铁。 “你的遗憾怎么就成人民的遗憾了？有马，你这种一人代表大多数的思想很危险。” “大老师，你把顺序搞反了，是人民的遗憾，就等于我的遗憾。另外，你也不否认，你是没尽全力的英雄吗？” “现在否认也不晚。” 有马心领神会的一笑，这笑容里，还包含着无限的敬意与永久的善意，这是他从未对其他人展露的笑容，也是浅间两辈子人生里，也不过遇见一手之数的表情。 浅间迅速将蛇皮袋换到提冰鲜箱的手上，拿出手机对着有马的脸抓拍了几张照片。 “怎么了？” 有马对浅间的手机怼脸行为有些错愕，下一秒却看到浅间向他展示的照片。 照片中的自己，笑得让人有点羞耻。 “有马，记住这个表情，回家多练练。今后无论是学生会竞选关键演讲，还是当议员时公开拉票，用这个表情准没有错——这是能制胜的笑容。” 浅间让有马再笑一个，可把有马的脸笑酸了，都再没笑出一个像照片里那么出色的笑容。 “靠笑容赢得支持什么的太肤浅了吧.” “政治家和偶像是一类职业，笑容是必修课。” 两人又在[政治家和政客的区别]这个话题上，讨论了许久。 回来的路程大概一共3公里左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有马吉彦住的丁目。 事实证明，有马之前带他绕了一个大远路，略去送老婆婆回家那段，有马至少带浅间多走了2公里。 当走进照屋家所在的小巷时，足立区的贫穷贵公子进入了万人迷状态。 下班的太太们、超市半价血拼归来的主妇们、补习或顽耍回家的少年们、傍晚给门口花草浇水的老人们、叼着烟无所事事的大叔们、骑着摩托喧哗而过的不良们 几乎所有人，都会在离有马尚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挂起微笑，打起招呼。 主角光环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在浅间面前展开了。 和熟人面前的有马相比，不笑的浅间，魅力完全不够看，但他挺愿意当背景板的。 就算话题扯到他身上，也是主打一个礼貌点头，不吭一声。 晚上7点30分，两人抵达照屋家门口时，东京的夜色早已垂下。 有些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恶的浅间浅间！你们是去大阪买肉了吗？” 藤原爱从房子里冲出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浅间生气道。 “砍价花了一点时间。” 浅间晃了晃手上提着的超大尺寸的黄色保鲜箱说道。 走进玄关，女孩们都挤在了这。 “辛苦了，静水君，有马君，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大明神第一时间送上了慰问，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天使。 “没有，明星粉丝倒是遇到了不少。” 浅间看了眼有马。 有马松下了手中的蛇皮袋，吐了一口气。 提着10多斤的鲜肉，背着装下20多斤杂货的蛇皮袋，把这些东西运回来可不容易。 这也是有马回来时没有再绕远路的原因之一。 他很好奇，为什么之前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大老师，提这些东西居然可以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在他用手擦汗前，三妹冬弥已经拿出手帕，踮着脚给他擦拭着额头和侧颈。 同样站在玄关阶梯上，踮脚给有马擦汗的二妹秋菜，疑惑地给出了问题三连， “吉彦哥，我们家好像没有定这么多东西吧？店主们送的？这次怎么送这么多？” “大概是浅间君把老板们都迷住了。” 浅间和所有英和的人，都忍不住瞧了有马一眼。 没想到从作风僵硬又优良的学生会副会长口里，也会冒出这种俏皮话。 本子漫画家结城夏音笑道， “浅间大哥哥是白发冷面魅魔模板？” 她很快被二妹秋菜跳起来敲了一下脑袋。 “洗脑成功？” 龙崎在远处的角落，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不知道是说洗商店街老板们的脑还是洗有马的脑。 “这是有马的代言费报酬。” “诶？哥哥/有马君代言什么了?”x6 “待会细说。” 有马家妹妹们挤得太近，浅间不再拖延，赶紧脱了鞋，径直往客厅走，问了照屋先生一句，把蛇皮袋放在了厨房门口，清点这待会要用的食材。 “静水，蔬菜的话，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哦。” “是的大老师，菌菇、玉米、茄子、青红椒、洋葱、大葱、芦笋、胡萝卜、西蓝花、西红柿，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是么，那就帮忙处理一下肉吧，另外，帮忙把洋葱和大葱拿过来。” 间岛和凤凰院帮浅间把蛇皮袋里的杂物在餐桌上分类放好，又洗了遍手，从保鲜盒里拿出肉，照着浅间一节葱两块肉一块洋葱两块肉的方法，串起了骰子一样的牛肩肉。 二见和不死川也跟了上来，林间学校的烤肉经验，让她们随性地搭配着肉和蔬菜的种类和比例。 本来按部就班复制浅间动作的间岛和凤凰院也开始即兴发挥，甚至一边串肉，一边讨论起了蔬菜牛肉串的排列组合题目。 这些讨论声在浅间听来，比她们唱歌还要动人。 “前部长，来干活！” 浅间招呼着坐在一边乐滋滋看他串肉的藤原爱。 “不干！” “不劳者不得食。” 藤原撅起嘴巴，她屈尊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吃浅间亲手烤的烤肉，要是吃不成可就亏大了。 “真会使唤人，就不能叫我名字吗？前部长前部长什么的。” 浅间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小爱同学，来干活。” “哎！来咯！！！嘁，浅间浅间真是个爱使唤人的坏家伙。” 嘀嘀咕咕了几句后，她选择了最轻松的递铁签这份活。 浅间只觉得劳动改造很有必要。 这些大小姐们，想从模糊抽象逐渐充实成血肉丰满的人，不亲自多做一些事情是不行的。 不死川笑嘻嘻地凑近浅间，问道， “听夏音姐说，她们只定了几斤牛肉和五花肉，怎么一下子变成好几倍了？罗伯特君是带着有马君去劫富济贫了吗？” 明明有马才是地头蛇吧？为什么说是我带头？ 哪有劫富济贫自己花出去2000万的？ 浅间习惯性地斜了不死川一眼，没想到不死川也习惯性地对他眨了眨眼。 二见咳嗽几声，问起浅间，切成方块的肉是不是牛肋条，能不能加胡萝卜串一起烤？ 正准备加入劳动中的龙崎，感觉餐厅的气氛不对劲，位置也被占满，默默加入进有马的队伍中。 有马和他的姐妹们则在不远处的客厅茶几上，与浅间这边做着相同的工作。 只不过浅间这边处理的都是牛肉、猪肉，而有马那边处理的是海鲜。 “大老师，你那边的肉就放冰箱吧，今晚吃不完那么多的，我们这边处理就好了。” “诶！吉彦哥，今天不是主要吃烤五花吗？” 浅间一边高速串着肉，一边回应道， “有马你那边的海鲜就放冰箱吧，我们这边快处理完了。” “你们是客人，这些就让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 “由厨师亲自处理食材是必要的程序。” 不死川举着两串她串好的牛上里脊肉串，手腕轻轻摇了摇，对着客厅那方笑道， “那就来比赛吧~~~看哪边先串完~” “不行，你们作弊，你们先串了2分钟。” 双方的动作变得更快了，连小春奈也精神抖擞地当起了流水线工人，帮忙递铁签。 可惜铁签的数量有限，这场备菜比赛，还没开始两分钟就结束了。 月亮并不圆满，但不影响它的皎洁。 照屋家的院子很小，9位女孩在后院屋檐下坐成一排。 乖巧得像电线杆上蹲成一排的丝光椋鸟。 四位男性则在小院里忙活。 浅间大师级的厨艺，仅凭刀工，就让照屋家所有人都心悦诚服，不再越俎代庖。 有马和龙崎当着小工辅助，而照屋先生则是传菜工，不断传递着焦脆爆汁的烤肉。 圆形的烧烤架下，木炭烧得正旺。 龙崎在炉子前吹了吹，黑灰色木炭应声变红，一阵火星灰烬，如雨雾蒸腾。 他正帮忙将木炭捣碎铺匀，再将七八成熟的蔬菜牛肉串重新放在烤架上。 浅间说刚刚堆得太集中的木炭火太旺，明火容易把蔬菜烤煳。 矮一点的烤炉上架着一块薄石板。 据照屋先生先生说，这石板已经传承了2代人，没有受热炸开的风险。 他们照屋家几乎所有人都是岩烧党，据说有马还会拿一堆鹅卵石做石头饼。 浅间站在岩烧炉旁的砧板前，一边准备着撒料和蘸汁，一边同步做着摆盘配菜工作。 石板上面的肉排正滋滋冒着油，浓郁的肉香飘满院内。 从未吃过浅间料理的照屋家四女，也在冒着口水。 每个人盘子里的肉串早就吃完了，她们终于体会到，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无论如何都坚持让浅间烤肉的原因了。 有马听着浅间的指挥，将肉排夹起，炙烤侧面，横溢的油水又浸入了旁边的大虾和青花鱼当中。 大概将厚厚的牛肉眼排两边各自煎了30秒，浅间说道， “有马，可以了，放在旁边醒肉吧。龙崎，烤串好了，挤柠檬汁上盘。” 随即又举着10串肉串，搁在了圆形烧烤架上。 肉串的油脂很快滴进果木炭里，浓厚的青烟飘上了蓝天。 “照屋先生，你们今天弄的烤肉好香啊~~~要不要来点冰啤酒？” 一个声音，从隔壁小院传来，接着其他的方向，也冒出喊话声， “要不要来点毛豆和花生？” “要不要加个烤炉，我们家的这台一次可以烤40串。” “要不要来我们院子烤？” 有些讨好的提议，得到了一呼百应，响彻小巷。 才十几分钟，照屋家的邻居们全被香迷糊了。 有马看了看浅间，对着院外笑道， “谢谢了，都不用，谢谢大家的好意。打搅到大家了，不好意思，明天” 浅间却打断了有马，对他说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马，把今天的食材都烤了吧。” 听到浅间这么说，有马第一次产生了自己应该花点时间精进厨艺的想法。 这一夜，照屋家20多个邻居，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那被馋哭的孩子、几乎想把舌头吞进去的食欲、仿佛永远空荡荡的胃，以及那个能做出充满治愈能量美食的白发少年。 93. 重返东京 与 政策制定者 与 不死川的交易 在别人院子里举办的照屋家烧烤派对非常成功。 所有的街坊邻居，都希望照屋先生赶紧把他的破车库给拆了，换成烧烤屋。 “你们干脆把我的姓也改成烧烤屋得了！” 照屋义勇难过地大喊道。 “只要有烧烤屋，很多很多的女朋友也不是梦哦，义勇！” “只要有烧烤屋，开限量典藏版的哈雷也不是梦哦，义勇！” “只要有烧烤屋，我家的后院就是泥的后院，义勇！” “只要有烧烤屋，我电话簿里的小姐姐，就是你电话簿的小姐姐，义勇！” 陪着邻居喝酒的照屋先生，被一群醉汉们围着pua。 女人则看管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也有帮忙烤肉的，但无论怎么摹仿，终究烤不出浅间的味道。 龙崎拉有马和浅间，聊了很多他那些高屋建瓴的想法。 比如《全面启用[英和全员负面效应评估值系统]》—— 一切摆烂、释放负能量、欺凌同学、上课不听讲、部活不认真、言行不文明、作风不端正等行为，全部折算进负面效应评估值里，每个月核算评估值，重罚那些薄有家资的少爷小姐们，当然，系统所有收益用于平权和扶贫事业。 听得浅间和有马一愣一愣的。 搞半天，如果近卫不贪污，龙崎绝对会成为她手下第一员猛将。 东洋英和只怕一个月不到，就能变成《1984》里的大洋国。 大家就算想骂脏话，大抵只能说出[他宝贝的我真想一个大拇指爱死你]、[你这个欠喵的小可爱小可爱小可爱]这种句子。 “龙崎你应该听过[斯坦福监狱实验]吧？使用这个系统的权力，腐败的速度绝对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快。” “这个系统由你和浅间主导，不可能产生腐败，这也是你们应负的责任。” 龙崎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还是相信ai吧。” 浅间将石板上的牛排翻了一个面。 龙崎皱起眉头，认真道， “ai的智力是假的，它很好被攻破。你们不一样，既有应变力，也有让人放心的定力，这系统交给你们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浅间的目光从烤肉移到龙崎脸上。 你这家伙，该不是想要我和有马当100年高中生帮你盯着这个破烂系统吧？ 什么[上学地狱诅咒]？ 我和有马是男版依文洁琳？ 浅间和有马直言不讳地点出了这个系统的几个漏洞，龙崎毫不尴尬、毫不气馁地又聊了对于学生会改革的一些建议。 有对过去好制度的考古，有对现有坏制度的纠偏，还有一些诸如将学院权贵富豪子女的入学比例降低至50%、扩招全国贫困优等生、为贫困生配置优秀学伴、权贵富豪子女点对点转移支付贫困生等等计划。 想到这些建议居然是由一位每日关心政治，全校成绩第19名的天才提出来的，浅间的脑仁感到了疼痛，如同干燥木柴被一斧头劈裂开，又放进铁处女棺材夹碎般幻痛。 大多数有钱人的觉悟，可不像你龙崎那么高。他们送孩子来英和是为了学知识混圈子的，可不是让孩子被人宰、被0元购的。 政治正确的东风终于绕了地球一个大圈来到了11区。 全都是些理想主义的屎！ 虽然屎不能吃，但理想主义是可取的。浅间和有马又给了一些温和改良建议。 浅间用几个社会学案例，和龙崎说明了比例调整问题，建议他引入贝叶斯统计做决策，而不是想当然给一个一刀切的指标。 他同时也指出，现在的日本，优等生已经完全集中在中产以上家庭了。比起掐尖各县排名前1%的优等生，再从里面筛选贫困家庭，更应该先找出那些无力支持孩子读高中的贫困家庭，从里面筛选出值得培养的优等生。 有马也表示，贫困生的自尊心也是应该维护的，比起先划出贫富阵营，再给另外弱势一方特权，不如考虑如何优化让人忽略贫富的良好学园环境；英和的重点不是均富，而是均衡育人，学校向社会输送的不应该是满嘴平等的人，而应该输送能不断成功、创造新价值，用更大的增长抹去鸿沟的仁爱卓越之人。 有马又补充道，学生会下学期按计划将根据学生信箱和论坛里提出的建议，进行统一的政策调整，同时也会和风纪那边沟通，出台全新的整风运动。 他们两人的发言，受到了龙崎的强烈鄙视。 不死川偶尔会站在龙崎的立场，帮忙说几句和稀泥的公道话，实质和有马说的差不多，也被龙崎怼回去。 凤凰院则认为，交钱就能上英和，虽然比靠身份、关系上英和要公平，但是不如提高入学门槛。英和不需要废物学生，也不需要那么多废物老师，集中精英主义教育，重视基层社会实践，才是解决之道。 龙崎深以为然，直视着浅间说道， “你们说半天就是不敢对他们开刀。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不动这一刀子，以后也还是要动，所以干脆早动。” 看来这个暑假一直待在有马旁边的龙崎，也没有少看伟人选集。 照屋家的女孩子对这些话题都不感兴趣，四妹森春奈带着几个邻家小朋友玩耍，另外三人的注意力则是在烤炉上。 旁听了许久学生会未来政策的恋爱咨询部众人，再一次坚定了[浅间就是幕后控制英和学生会的【五摄帝师】]的想法。 间岛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足，她频繁地找凤凰院和不死川问着他们引用句子的出处，可光听名字对不上号，所获也是寥寥。 必须要好好学习了，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明明在欧洲行时已经很好的接住了文学和艺术的话题，可是这个时候，她发现有很多观点，都是她不能立刻理解的。 为什么越在一起，感觉差距越大呢. 一股苦涩的挫败感被慢慢消化，头发已经又长到肩下的少女，抬头看向浅间，燃起了昂扬的斗志。 虽然乐队的练习、学校的功课、部门的恋爱心理学、几门外语，等等事情已经把她的时间填的很满. 今晚回家，拉一拉嗓子，再多做一个小时的笔记吧！ 社会学方面的。 二见享受了一次浅间的亲手投喂，哪怕只是一次，她也开心到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对于学生会的话题没有兴趣。 静水君口口声声说对学生会不感兴趣，可是偏偏又为学生会考虑这么多事。 简直和他的恋爱观一模一样。不谈恋爱，却帮助想谈恋爱的人不受伤害。 真是爱操心的静水君呢！ 这次也为了有马君，给这么多人烤肉，但是，有多少人察觉到，他们享受的美味，来自于静水君的温柔呢？ 她观察着所有女孩的表情，理世的兴高采烈，间岛的沉静如水，遥加的闲雅从容，藤原前部长的百无聊赖。 她们当中，是否有人和她一样，只想独占他的那一份温柔呢？ 二见像一个小花痴一样，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浅间，听着浅间说的每一句话。他那低低的、有些冷淡的、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仿佛不是在解释问题，而是编织着一段段永远不会重新演奏的一组音符。 这些音符，如果是对她说的情话，那该多好啊。 她是现场唯一为浅间说的每一句话录音的女孩，因为这些声音都是她制作入睡音频的重要素材。 她还是喜欢听浅间聊[爱]的话题，这样她就可以剪辑出无数个[我爱你]。 藤原爱打了6个哈欠，如果不是因为浅间还在继续烤肉，她还有继续吃的机会，她早就打道回府了。 遭大部分人讨厌，同时也瞧不起大部分人的藤原爱，即便听懂了大半，但是没有插上一句话。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没有。 就算庶民和那些基因劣化的笨蛋们打得血流成河，也没什么意思。 英和校园里再怎么风云变幻，都是浅间借用龙崎家笨蛋和优秀庶民，去打压异己，规训各家子弟的一种牛刀小试。 真以为有些东西是一朝一夕可以变化的吗？ 她从来不会考虑，她藤原爱如果忽然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怎么办？ 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一下东京什么时候沉没。 也只有不死川家的异类，和凤凰院家的小麻雀，会热衷于参与到这种叙事宏大实际空洞无聊的讨论中。 她回英和是来谈恋爱的，不对，是继续完成恋爱学著作的。 才和浅间重逢了12天，他就给了她很多很多灵感—— 《禁欲系男子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对比研究》《海王放置y的潜在动机和受众影响研究》《领导力的社会认同及求偶优势》. 可惜一到真正要写的时候，她又犯起了懒。 要是可以天天和他一起讨论，还能由他代笔就好了。 看到他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将最后一块肉放进了二见的托盘中，藤原爱气的牙都开始痒了。 玩服从性测试吗？ 别以为只有你懂一点心理学，我偏不从你的意！ 坏心眼的浅间浅间！ 晚上10点一刻，照屋家的烧烤派对正式结束。 大家依依不舍地为浅间送行。 结城夏音为了自己的口福，已经开始怂恿二妹三妹谁能把这个白发少年娶回家了。 藤原家和凤凰院家的豪华轿车，早早停在了街口。 龙崎讨厌这种仆人一堆的阵仗，率先骑着贴着骚气夜光膜的摩托车，对着藤原家的轿车喷了两口烟，轰隆隆地扬长而去。 那些没能加入烧烤派对的邻居们酸酸地感慨着着，照屋家的麒麟有马吉彦，果真在贵族学院攀上高枝了。 照屋义勇傻人有傻福，真是个令人嫉妒的幸运家伙！ 有些人甚至已经联想到，照屋义勇将家里的漂亮女孩一一送进豪门，然后搬出这条街，住进大豪宅的景象。 浅间他们没有坐顺风车，只是和两位大小姐们挥手道别。 和做鬼脸的藤原不一样，凤凰院看着浅间身边的三位少女，有些羡慕、有些轻视、有些无奈。 她没有她们那么自由，浅间在近卫家的事情传开后，她的父亲反而对她靠近浅间静水这件事没那么大兴趣了。 家中的支持变小，但之前的代价依然要支付，凤凰院已经操持起了一部分家事。 她前两天本来想买下浅间所住公寓，却得知早被神秘买家买下，想当他的邻居，只能找位现在的租户置换。 但是，没关系。 结合其他人的一些分析，她也渐渐明白了。 不死川是浅间对未来方向的一项投资，而间岛和二见，是女性自我权力夺还的一份试验，她们还处于考察期，拥有主体性后的她们，很可能也会被赞助去进行某一项事业。 但无论如何，仅从互相渗透的共同利益角度来看，她们都没有资格成为大老师的命运共同体。 另外，她也早就布局，让妨碍他的她们忙起来，下学期，她将全力支持他的所有活动。 他到底想干什么？今天在对左倾明显的龙崎的观点讨论中，凤凰院反而明白了他对她[制强援弱]的看法。 摸清他的想法，与他同道，这就是凤凰院遥加赢得比赛的方法。 “大老师，祝你明天的旅行顺利。” “嗯，谢谢，早点休息吧。” “来不及啦~快上车，小月！小麻衣~” “诶？理世酱，我不是？.” “今晚在小麻衣家开睡衣枕头大战~~~” “可是我没有带.” “月海，你穿我的就可以。” 恋爱咨询部原始小组四人走到大街上，不死川拦住了一辆车，拉着间岛和二见一起上去。 元气偶像表示，死武士的椎名已经快到间岛家了，赶紧回去开门。 是的，短短两天时间，间岛已经作为新主唱，被不死川拉进了死武士乐队，她们之间多了很多私下活动。 不死川的下一步，是把二见也拉进去。 [让大家各自忙起来，让你空出时间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这是她对浅间的承诺，也是她和凤凰院的多赢交易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让浅间重新相信爱的尝试。 关于这一点，她和间岛已经取得了更深的共识。 “罗伯特君，你让我变成了不干净的罪人呢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在出租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街头夜风中的浅间，不死川在心中默念着。 94. 雨夜 与 家主的视线 与 夜访人 本来还以为要一个个送她们回去的浅间松了口气。 今晚只是专心当了当喜欢键政的烧烤师傅，这人格矛盾值也能涨6%？ 哪里矛盾了？不都是一直这样的吗？ 真是有够无语的。 今天过得不开心吗？ 没有。 烧烤派对的工作临时加码了2倍，所以很讨厌？ 不是。他自己同意的，有时候看大家因为自己的料理露出幸福笑容，还是挺治愈的。如果能忽略春药效果就更治愈了。 烦恼，难道是源自对藤原前部长的不满吗？ 没有。 他从未期待，藤原和凤凰院这些大小姐们会这么快学会放下傲慢，跨越阶级，真正与身边实在的人去沟通。 反正整个派对里，照屋先生、照屋家的女孩们、有马和不死川，都在好好肩负起了气氛组和调合剂的职责。 或许，是对凤凰院的失望？ 嗯，有点。 凤凰院对有马的邻居们、英和的同学们的明目张胆的厌恶，不弱于藤原。 虽然她的歧视，是知识和思想的歧视，但造成思想鸿沟的原因，是财富权力制造的阶级鸿沟所提供的两种不同视野。 这意味着，她的优势，最初源自于她的阶级身份优势。 这种居高临下的[制强援弱]，有悖于两人共谈的理想。 正如那些曾经被强权世界贴上的麻木、愚昧、肮脏等等标签的群体，正在使用这些标签，重新审视着仍处于动荡、战争、贫困、疾病的群体。 强者先天有着审视甚至批判弱者的资格。 一群习惯审视他者的群体，熟练地使用着[贫穷等于低素质，低素质等于劣等，劣等等于丑恶]这样的等式，为自己辩护。 讨厌丑恶的东西，人之常情，有什么错呢？ 即便这些人为弱者提供帮助，也是伪善式的，带有不纯目的的。 这与高尚之人为弱者提供的无偿帮助，性质截然不同。 但是， 一想到，凤凰院在上辈子，亦是不死川的战友，[人革联]的成员. 一想到，凤凰院对他说[我之所以还留恋这个令我憎恶的世界，是因为你生活在其中] 他又忍不住重拾对凤凰院的期待和理解. 哪怕他并不知道她厌世的理由 或许，要求一个讨厌世界上大多数东西的人，必须去喜欢某些事物，这本身就不合理。 凤凰院遥加[制强援弱]中的[援]，里面所包含的爱，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之爱。 但如果有足够的善行，何必强求必须怀有善意呢？ 看了大量[性本恶]案例的浅间，依然固执地认为——善行做多了，风向和潮向改变了，世界变好了，正反馈给足了，善意自然会出现。 或许在藤原她们这些大小姐眼里， 龙崎和不死川，这些会对底层有同理心的特权阶级，是更奇怪的存在。 傲慢，看不上大多数人的毛病，事实上并不是这些贵族少爷小姐的专利。 许许多多生活不顺的人，也在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过于自我，过于傲慢，会让人缺乏共情，脱离群众，丧失人民性。 于是整体开始变得松散，进而被撕裂成几个部份。 浅间也时常批判着自己的傲慢。 之前的那些成功援助，只不过是经验和运气的共同作用，因为傲慢，他从未真正深刻了解某个人。 他讨厌集体这个抽象概念，但是，他无法讨厌每一个鲜活的，必须真诚面对的个体。 他最讨厌的个体，一直都是自己. 上辈子，活成了被动的精致利己主义，这辈子撞了大运，能不能当好拐杖呢？ 很想和藤原爱这家伙好好聊一聊，开展对她的改造教育计划，让她干点正经事。 很想和凤凰院、龙造寺这些上辈子的[人革联]成员谈谈，如何给予她们帮助，让她们的力量与不死川合流。 很想近卫千代、桂恭平、八坂清一郎、三浦莲一个个他甚至认为无关紧要的人，他都涌起了想要强行援助的念头 是的，他最想的是，通过对其他的人凝视，获得新的问题，用来淡化、或者转移此刻他正处于的[朋友危机]。 既傲慢，又懦弱，还愚蠢的自己，还需要更加精进，才能不辜负这一身从天而降的技能。 天上的月亮消失进云里。 浅间在越来越紧的夜风里急行。 一盏一盏的路灯，在夜色里画出一轮轮明黄的月亮。 浅间在一段段明亮与明亮，一段段黑暗与黑暗中时隐时现。 每一次步入地面的月亮上时，他才有一点实在的感觉。 光线在他身上镀了一圈金色，这不是他的本色，他也不是发光体，但足以抵抗隐没黑暗时，脱落般的空虚。 大明神啊大明神， 你的目光太烫了. 仿佛永恒世界在一刹那全部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她了解你，恰好止于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她相信你，如同你渴望自己成为的那种模样，并以这个印象被世人所相信，她爱恋你，也痛苦地停留在你规定的界限里，仿佛总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透明玻璃，隔空抚摸着你的影子。 这种极不公平的事情，施加在的他身上，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也是对他人这么做的。 他极力压缩着情感，试图用鲍德里亚的【potch夸富宴】理论来说明这种现象——主人大宴宾客，并当众损坏或赠与财物，以显示主人的实力雄厚，其目的在于令宾客蒙羞，确定主人的地位；这种单向度的赠予及改造，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宾客在同质化过程中沦为附庸，且不允许对方进行对等的[夸富宴]回赠。 直到这时，浅间才意识到，自己人格矛盾值上涨的真相。 “需要让浅间静水定期献血吗？安排红十字会在英和或者浅间所在社区做无偿献血活动？” 近卫如宰眼神闪烁着。 “杀鸡取卵，打草惊蛇。贪婪会蒙蔽你的理智，如宰。从朋友身上获得利益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这一种是下乘。” 最近事务繁杂，但精神头不错的近卫琢磨，站在实验室前摇头道。 “他背后的组织可能只是他编造的谎言。” “我从未对他的那个组织感兴趣。如宰，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天赋异禀之人，但在军队和科技面前，他们的破坏力极为有限。” “那家主大人为什么会对一个既没有皇室血统，也没有身份背景，才能方面也被过度夸大的[外人]如此看重？” 近卫琢磨看了眼近卫如宰，笑着说道， “出淤泥而不染的孩子太少了。如宰，你知道为什么佛教会在印度消亡，为什么为什么信奉基督的人造成的杀孽更多吗？” 忽然被问到和眼前事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近卫如宰低头不再言语。 “因为所有经学发展到教宗，必定要陷入传播困境。你只有庸俗化，才能让更多的人相信，而这些相信的人里面是有自我思想的，这些有自我思想的人，是有私欲的。所以，思想传播到一定阶段，就会变质，就会腐朽，就会落后，就会消亡。 印度佛经里讲的可不是让人烧香念佛，华夏道家里讲的也不是教人炼丹驱邪，但是佛教和道教，偏偏选了原典里的旁支做主干。人们对于经义，总是选择性地做一些容易的事，然后修改成更容易做的事。习惯坐享其成的人不到一无所有的境地，是不会奋斗操劳的。庸人抱团、掠夺无门、养殖无方，正是我们的处境。 所以，我看好那些挑不平的路走，找浑浊的河淌，认陡峭的山越的这种人。无关身份，甚至无关理由。投资他不需要多大的成本，也不期望多大的回报。投资本身就很有趣，你觉得呢？” 近卫琢磨放下文件，收回目光，转身向实验室外走去。 近卫如宰，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不期望多大回报么？ [人生无二错]的家主大人，总是太谦虚了。 近卫如宰细数着这些天，登门的一条家、桂家、十神家，示好的鹰司家、二条家、龙造寺家、凤凰院家、神宫寺家.这些全是以浅间静水为饵钓出来的，再加上之前整治分家，提点后进，教育和保护大小姐，属于一石五鸟了。 这不是工具厉害，而是使用工具的人厉害。 让他不快的是，家主对浅间静水的善意，并没有换来这个工具人的尊敬。 能容忍没有自觉之人，这也是家主大人的魅力之一吧。 和式庭院深处，有一座充满大正浪漫风格的和洋折衷主义的红砖木构洋馆。 洋馆的二楼书房灯还亮着。 一条家的老管家森浩一敲了敲厚重的红木门。 “请进。” “家主大人。” 一条家家主一条麻远看了一眼挂着笑容的森浩一，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文件，说道， “如果是求情的话，回去吧。才一天不到，恐怕他连反省的皮毛都没摸到。” “当然不是。是关于浅间大人的新情报。” 听出森浩一称呼浅间时的尊重，一条麻远将嘴上的烟斗放下，笑了起来， “森，可别是之前说他是富士氏子弟这样的乌龙情报。” 老管家森浩一掏出另一份文件，递呈给一条麻远。 “他和英和的几个同学明天启程去华夏，应该是受台风影响，他们晚上将第一站目的地从sh改到了bj，大概10天行程。从十神家那边收到的情报显示，他们将在sh、gz、cd、wh几个城市约见电子商务、运动智能穿戴设备、人工智能与ai机器人、大数据工程、区块链与加密货币等5个领域的13家独角兽或小巨人公司。 文件里面有这些公司的相关介绍。” 一条麻远心念道，不愧是近卫琢磨暗中培养的孩子，翅膀还没硬，就往那边飞。 他翻了两页文件，笑了一声，摇头感慨着年轻人的精力真不错，又说道， “这小子，我们还没真正开始投资他，他自己就开始折腾了，他那点钱，能干什么？贪多嚼不烂。那边的好公司，又怎么会接受他们的投资？” “我们估计他们大概只是初步了解一下。” “大阪前警视监的孙子，星野和驹场家的儿子，二条家三女的男朋友，十神家的败家子，除了这个驹场光树，其他几个怎么看也不像个做生意的料。” 森浩一又答道，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小商人家庭的子弟。行程中，运动智能穿戴设备估计是帮八坂家谈的，而电子商务是给这个十六夜家谈的。” 听到这两个姓氏，一条麻远眉头皱了半分，又摇头笑道， “那个十六夜和八坂清一郎的事情我清楚。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小东西，居然被他驯得服服帖帖.不错，光着培养羽翼的意识，已经高和澈不止一档了。” 想到了什么，一条麻远从抽屉翻找片刻，抽出两本书来，说道， “让那小子在出来前，再把这两本书读熟，待我考校他，要是答得不好，也不用上学了，就在家里补一补脑子，省的在外面击球走马，放鹰逐犬，丢人现眼。” 见家主完全推翻过去自己推崇的自由兴趣教育，森浩一苦笑着收起了两本社交用人的书，兴叹遇到[五摄帝师]这样的卷王，真不知是这一代少爷小姐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一条麻远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他们的行程里，没有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 “那倒没有，但是据说要去两个山区。” “旅游？” “大抵是做公益。” “如果是做样子也罢，要是被不死川家的蠢丫头带偏了，这笔账我得找近卫琢磨好好算算。” 回家半途下起了大雨。 难怪今天的夜风会这么猛。 豆大的雨滴，哗啦啦砸在地上。 城市一下子变得朦胧不清起来，化成地面的一摊碎影。 还好书包连拉链处都是防水的，不至于将里面的东西打湿。 17公里的路，浅间靠隐身和未尽全力的疾跑，50分钟左右就到了公寓附近。 7点体力的他，闭气极限是8分钟，比最初体力7状态的闭气时长，要多上2分钟。 避开摄像头换气花了一些时间，不然能够更快到家。 回家冲了一个非常非常久的热水澡，出来时时间已经转钟。 拿起手机，回了不少信息。 驹场说台风天航班取消，sh、gz那边飞不了，要不要改坐明天晚上去bj的航班，同时建议要不在bj多待一天逛一逛。 早知道这几天多敲会响指的。 行程一下子被打乱了，让浅间感觉很不好，他在华夏行的群里问了一下，大多数人的回复是听他的意见。 浅间表示在帝都大广场看个升旗就直接飞sh。 他又在恋爱咨询部群里说明了情况，让她们不用来送机。 浅间倒头躺在床上，想着是看两个小时书好，还是为接下来的十数场商务洽谈准备一下？ 一道电子音响起。 自家房门被打开来。 浅间拧起眉头起身。 是一天不怎么回消息的波奇，偷偷跑回来了吗？ 95. 神明 与 神仆 与 吻 毕竟波奇这家伙的钱包，可比她的肚子鼓多了。 因为到暑假了， 女孩子们的朋友活动会比较花钱。 为了增加她的参与感，浅间给了她大概100万左右的暑期零用钱。 而波奇从凤凰院手里拿到的1个亿，如今也没有成功退还，用凤凰院的话来说，[这是波奇小姐凭本事挣的]。 以波奇的实力，就算从伊东打一个[飞的]过来，所费也不过是她钱包里的九牛一毛。 但让浅间不快的并不是波奇不听话或者乱花钱。 而是无论她的身手如何，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从伊东跑回东京，也太没安全意识了。 浅间皱着眉翻下床，准备给波奇一个帝国超破坏·脑瓜崩，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愚蠢。 等他走近玄关，才发现来人根本不是波奇。 “静水君晚上好.这么晚还没睡啊.。” 大明神的一头黑长发狼狈地黏在额头、脸和脖子上。 整个人湿答答的。 发梢，袖口甚至还在滴水。 白色衬衫下，也透出黑色的内衣。 浅间赶紧将视线下移。 她鞋子周围的地板上，已经全是水渍。 注意到浅间视线，略显局促的少女，并拢双腿，逞强般露出尴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那个地板我马上来清理！” 他不知道大半夜她来这里的原因。 他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 心脏一阵抽搐般幻痛。 [纤细而美丽的少女， 你，应于晴空处展翅， 你的羽毛，不该为谁而湿。] 浅间弯腰打开鞋柜，像父亲叮嘱晚归女儿般，故作如常地说道， “先去洗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他拿出拖鞋，让二见赶紧换上。 “这里我来清理。快去冲澡。 慢！进浴室再脱衣服！ 记得把浴缸热水也打开，冲完把身子泡暖和再出来。 借一下我的衣服？你在这有衣服，我去给你拿。” 浅间引着她走进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将卧室的空调从制冷调成暖气。 26度。 空气湿度75%，有些大了，浅间同步将空气净化器调成除湿模式。 他把家里的感冒药提前拿了出来，又走到厨房，开始切姜片和干红枣，做祛寒汤。 浴室里水声哗哗。 浅间检查了一下部门群聊信息，他在群里发的[不用送机]，依然是最下面一条。 不死川她们大概都睡了，大明神是偷偷从间岛家跑出来的. 有什么问题，等二见洗完出来再说吧 浴室的声响持续传入他的耳朵里。 是大明神的刷牙声但是她的牙刷在镜柜里，而刚刚没有镜柜开合的声音 也就是说 浅间刻意打开手机，随机播了一首歌。 响起的旋律，稍微拉扯了一下他的注意力。 这首歌他有印象，波奇推荐给他听的《dancingwithmyphone》。 手机扬声器质量一般，哪怕是hifi音频，听起来也就比lofi效果强那么一点。 要不要像大明神家里，弄一个音响？ 《无间道》里那种[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的套装？ 好像是多余需求。 为了听歌升级购置设备，纯属头脑发热的想法。 哪怕[丰聪耳]给了他边听歌边思考的余裕，但除休息外，他很少听歌。 真的有人会在旅游时，为了一辈子不一定来第二次的风景，而买下一套房子吗？ 浅间用毫不合理的横向思考，将大脑注意力的角度努力挪向远离浴室的方向。 将姜末的汁液挤压进沸水中，又加了几粒枸杞，等待汤煮沸10多分钟，再加点红糖就行了。 浅间移步走到阳台上，将二见的内衣收拾进来。又在衣柜最下面，将从二见那收来的衣服箱子里，挑出一套尺码150的睡衣。 这睡衣对二见来说肯定是偏小的但是之前似乎看她穿过。 将内衣叠好，放在了睡衣上，之前晒的时候没注意，这种触摸神明贴身衣物的行为，算不算渎神？ 拍了拍自己的脸，将奇怪的念头驱散，把换洗衣服装篮子里，放到浴室门口。 浅间和二见说了一声，让她过来拿衣服。 接着又马上转身从阳台取来拖把，开始仔仔细细清理玄关地板，埋头对着一小滩水渍，前后左右擦了一刻钟。 一般来说，每个信徒在面对自己神明的时候，都渴望着神明可以离自己更近一点，好让她们倾听自己的愿望，施展神奇的赐福；而浅间却在此刻，只希望自己可以离神明越远越好。 这大概就是穿衣服的神明，和不穿衣服的神明之间的区别吧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当一个无情的分心的人，可人格矛盾值还是坦诚地涨过了70%。 二见开门出来，被一阵和浴室温度不相上下的热气逗笑了。 “好暖和！现在还是夏天吧？静水君太夸张了。” 浅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头发吹干没？” “嗯。都快把头发吹枯了.静水君好像一个老公公。” 她看着浅间走进厨房，那里银白色的汤锅里，正向外冒出阵阵甜香味道。 “先把这个红糖姜枣汤喝了。” 浅间端过一小碗热汤，递到二见手中。 “呼，好烫。” “吹一吹再喝。” “呋~~呋~~~好甜！” 披头散发的大明神，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坐在一起，二见故意将身子挪近了一点。 浅间感到，一种仿佛能渗透钢铁、铂金、钻石等一切抗腐蚀物质的强烈芳香传了过来。 他知道这些香味，来自于他天天在用的洗发水和沐浴液。 可偏偏在二见身上，这些味道仿佛是从被打翻的香水瓶里钻出来的。 二见身上的香味，让[不可燃的高锰酸钾们]可燃了。 二见脱下拖鞋，露出小脚，又将腿收到了板凳上，像捧着宝物一样捧着汤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要是每天都能喝到静水君做的甜汤喝就好了。” “意思是，你还会这样主动淋雨么？” “我也没想到，一出门就会下雨啊.另外，现在不是夏天吗？淋一会儿雨没问题的，你摸我的手~” 大明神忽然将右手递出，暖得出奇。 是汤碗传递给她的热量。 她总在一些细小的地方，有着奇怪的作弊智慧。 浅间反手将左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微凉。 看着她现在红润润的脸蛋，充满元气的眼眸，浅间心中的顾虑消失了大半。 本以为是惩罚的脑瓜崩，没想到是无限接近爱抚的试温。 感受到浅间的关心，一种比热汤还要软溶溶、暖融融的感觉，从二见的心头上蔓延至喉头。 “最喜欢静水君了。” 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二见的心跳倏然加速，她偷偷看起了浅间的表情。 果不其然，是一种奇怪的，烦恼的，自责的面容。 但和她对视时，又转变成了温和的笑。 “女孩子可不要被一些小小的感动出卖了。” 二见毫不犹豫地，干净利落地回应着， “这些[小小的感动]，每一份都可以支撑我好久哦！更重要的是，它们一点也不小，只要是和静水君相关的，那么，对二见月海而言，就没有小事哦！” “这位神明过于慈悲了。” “都说了，静水君才是神明大人哦？” “不不不，月海，你才是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大明神。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奇迹的话，你就是能批量制造奇迹的神。” “真的？” “真的。” “我可以创造什么奇迹？” “心想事成的奇迹。” 二见忽然从餐厅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用俯视的角度，一手指着浅间，笑道， “爱上我吧~砰~~~” 那娇俏的样子，仿佛真的从她的指尖射出了子弹。 已经中弹的浅间，逞强地耸耸肩， “.神明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二见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 “静水君骗人。” “没有骗人，我本来不会摄影、不会乐器、平衡很差，跑步、柔道、射击一个都不擅长，做饭也是中等水平，因为你才慢慢变利害。你确实有着让我心想事成的魔力，大明神，在我看来，你绝对是人类信仰史里最慷慨的神明之一。” “这样奉承我，我也没有任何成就感啊。谁相信神明可以赐予信徒祂自己都不会的能力啊？” 二见的笑容，出卖了她。 浅间又给她添了一碗红糖姜枣汤。 “静水君不陪我喝一碗吗？” “火气有点大，不能再增加负担了。” 二见的第二碗喝到一半，她又看向在一旁看书的浅间。 “嗯静水君不问我，为什么从麻衣酱那跑过来吗？” 浅间想了想，拿内衣的理由不成立，他觉得多半是送机道别的事情。 “当面道别的话，明天晚上也是没问题的吧？” “静水君不是说不让我们送机吗？” 果然是因为看到群里消息了啊。 “航班从早上改到晚上了。” “.静水君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们送机，才说得含含糊糊吧？” “又不是久别，暑假结束前就会回来的。” “坏心眼的静水君” 二见顿了顿，又缩起脚来，露着一丝憨态，吃吃笑道， “还好下了一场大雨，今晚没有白来~~~嘿嘿~~~” “虽然床单我给你换了。但如果雨停了，我会像昨天一样，把你送回去。” 二见的快乐像被拧紧的水龙头，一下子一滴也没有了。 “诶诶诶？老是拜托静水君三更半夜送我回家，算了吧，今天我睡沙发就行，我已经有些困了。” 演技本来就不赖的二见，瞬间就有些疲态了，仿佛刚刚的元气模样是回光返照。 吨吨吨喝完姜枣汤，二见就起身往浅间的床上扑去。 不是说睡沙发就可以吗? 浅间看了一下手机天气软件里6小时内的雨势，这大雨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算了，月海，就在这休息吧。” 浅间强作镇定地，仿佛宣布既定事实一样的，让二见今晚就在这里留宿。 “真的~~~？” 二见的疲态又消失了，翻身坐了起来。 “嗯，明天，不对，今天中午我找大辉有事，我们一起吃完早饭，你就去和麻衣她们汇合吧。” “理世酱的公益表演是在晚上，而且如果天气不好会延迟举行的静水君不能让我也陪你一块见大辉君吗？” 浅间叹了口气， “十六夜那家伙也在那里。” 原以为说出这个名字时，二见会难受，并不再要求同行，没想到她却说道， “静水君，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再讨厌或者害怕十六夜同学了。 之前他托我国中同学带话，想向我道歉，我都没有理会。这一次看在静水君的面子上，我就给他一次当面道歉的机会吧。” 此刻的二见，没有一点柔弱的感觉。 她不知何时，已经从霸凌的阴影中脱离出来。 “不觉得失望么？我没有对这个人怎么样.或者，我擅自原谅了这样一个人，又或者.有没有怀疑，我就是指使十六夜欺负你的人？” 浅间问出了自己一直没有好意思对二见说得话。 二见从床上站起，她直视着浅间，脚步轻盈地走到浅间身前站定。 “因为我相信静水君哦。 我相信，你永远不会伤害我，你有能力让一个坏蛋改邪归正，你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去拯救一个无药可救之人。”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似乎她是希望让他能直接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心底的坚定。 “嗯，那就一起吧。” “在静水君身边，面前无论是什么脏东西，我都不会怕哦。” “抱歉.” 二见的手指点在了浅间的嘴唇上， “如果他对静水君有用，我可以原谅他。” 这种几乎毫无原则的溺爱，让他的负罪感增加无数倍的迁就，让浅间感到难以呼吸。 “你不必原谅他，如果你想，我会让惩罚继续。” “静水君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如果真的要我给他一个惩罚.静水君.那就让我抱抱你吧。” 即使不看系统面板，浅间也知道自己的人格矛盾值正在疯涨。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 二见话音未落，便已经拥住了面前未躲闪的少年。 “没有默认，我不喜欢这种交易。月海。” “那就当做是神明需要的贡品吧。” “.” 二见的脸靠在浅间的胸怀里，她已经分不清两人的心跳，她只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居然在一件小事上，浅间放下了许多防备。 她感受着两人因为心脏泵动在血管里制造的潮汐。 他仿佛一片注入进她血管里的海，无穷尽的潮涨潮落，主导着她的心跳和脉搏。 海水里含糊着宏大命运的暗示—— 潮起时是，二见月海，请放下矜持去爱他。 潮退时是，二见月海，请做你自己！ 这片海水有着爱的沉溺，也有着爱的咸涩。 这种爱是温柔的吗？ 不，它淹没她时，太粗暴、太专横、太野蛮，它像裹着无数冰凌和荆棘一样刺人。 它将她留在岸上时，又太冰冷、太沉重、太空虚。 她已经开始学会了谎言和卑鄙。 这不是静水君的错。 这都是二见月海太没用了，只能出此下策。 “静水君，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会爱你千千万万遍。” 她的话说完了，他还没有走开，这再一次让她有了勇气，一种并非需要羽翼高翔的渴望，而是两人一起束缚住灵魂，一起因为沉重的爱，不断向下坠沉的无畏。 少女点起了脚。 层云藏着月亮，霓虹藏着目光，夜风藏着呐喊，而她的心，向来无处可藏。 像佩索阿所言[我不要你爱我，爱是束缚，爱要我同样去爱。而我要的是自由]，这样的借口，他能在几分钟内找出100句。 但是，没有一句说的出口。 侧脸被温热覆盖，二见月亮般的眼睛已经蓄满云雾。 “.抱歉。” “静水君已经道过歉了。” “不是这方面，我只是一介庸人，我也是有欲望的。” 少年的双眼，闪着金光，他强硬地反抱住少女，低头吻了上去。 仿佛月亮被云托住，二见月海整个人轻飘飘的。 灼热的鼻息、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药物，从她的神经蔓延开来。 她已经分不清，嘴里滚烫的情意，到底是谁先主动伸出的。 所有文学、所有艺术、所有幻想、所有梦境，都抵不过此刻一瞬。 冰山瓦解、重城崩塌。 两片唇的接触，彷如世界一同颤动。 双方都在忘我地肆意攻城掠地。 呼吸，如吻的碎屑，砸落下来，仿佛掷地有声。 门忽然又响起一段音乐声。 “呀哈喽~~~” 96. 神恩 与 伤口 与 问题（不死川理世生日快乐10.28） 事情比浅间想象中的严重许多。 “哦呀~小月果然在罗伯特君家里呢~~~小月总是围着你绕难道说，罗伯特君你的本体其实是地球吗？罗伯特·盖亚？” 站在玄关前，一身可爱睡衣的不死川还是那么喜欢笑。 可是，她这次的笑容，很危险。 “对了，为什么这里的墙壁没有事？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家，所以撞坏了会心疼？” f桑果真还对当时宁愿撞墙也不愿吻她的事耿耿于怀！ 浅间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他的嘴巴，却主动给出了最糟糕的回答， “.可以听我解释吗？” “你们俩这个样子，似乎不用解释什么了吧？” 间岛站在玄关前，没有进来的意思，她抱着双臂，露出一脸不豫。 她这么一说，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 此刻撞破他和二见接吻的，不止是不死川和间岛。 似乎不死川把恋爱咨询部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了。 难道说和大明神接吻，会把他的运气花光吗？ 早知道就应该开8888和大明神接吻了. 前部长藤原幸灾乐祸道， “男生本身就是小头控制大头的动物。芙芙酱你太紧张了！要是再晚点来，说不定有更好的戏看哦~我还没有看过浅间浅间的裸衣状态呢~” 东京贵族圈数一数二的钞能力少女凤凰院死死盯着二见，起伏的胸口似乎在强忍着怒意。 “大老师，这就是你不愿意让她们离开的真正原因吗？” “.不是” “.你太让我失望了.” 凤凰院抹着眼泪，转身摔门而去。 她可是下学期恋爱咨询部转型的最重要人员而自己，本就想努力回应她这辈子的[制强援弱]理想的. 浅间正准备追出去，二见拉住了他的左手。 刚刚和他深吻过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那白得发光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镇定与自信，扫了眼玄关前表情各异的其他恋爱咨询部成员，又看向他，认真说道， “静水君，不想听答案的只有一个，但，想听答案的还有四个。 有些事情，无论心里有多么遗憾，多么抱歉，我们终将要面对，终究得说清楚。 这才是对所有人的尊重，不是吗？” 顺着二见的视线，浅间看到了站在间岛身边，双眸垂着泪的一条。 不知什么时候回国的她，身上也是湿答答的，仿佛经历了一场避无可避的暴雨。 “hero君，我从来没有说非要成为惟一一个.为什么第一个不能是我呢？” 仿佛和那天下雨一样，她瘫坐在了地板上，捂脸啜泣着。 “小真澄别哭！” 波奇在一条身后蹲下，努力摸头安慰着栗发少女，发现起不了作用，于是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着浅间生气道， “臭阿水！你把我赶回老家，就是为了方便做这种事吗！？原来你也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吗！！！” 被一群女孩用看渣男的眼神盯着，浅间有些无奈。 克制了这么多年，只是回应一下，就要付出社会性死亡的代价 但比起三番五次人格翻转休克什么的，他宁愿被她们当做渣男。 他不想让她们担心牵挂，他希望自己被慢慢遗忘。 或许，这场危机，里面正蕴藏着他和她们保持更大距离的机会。 “大家不要太为难罗伯特君了。 对于小群体的日常来说，五个人以上，多半会去上网或者冒险，四个人会组乐队或者参加猎人考试，三个人会喂别人胃药或者出国执行b级以上的任务想要做一些瑟瑟的事情，最合适的人数，就是2个人哦。 这反而说明，罗伯特君是纯爱党~~~ 这也证明了，罗伯特君的身边，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不死川收起了危险笑容，但却说出了更加危险的话。 二见淡然一笑，抱住浅间，依偎在他怀里。 他如同被强控一般，别说是翻跟头，就连最简单的侧身闪避动作都做不出来。 “不好意思，理世酱，你的觉悟太晚了！这个世界本就是赢家通吃，作为败犬的你们，等下如果有兴趣，就好好看我怎么吃它吧。” 少女似柔弱无骨的手一直下探，玩弄着不可名状之物。 砰！！！ 一瞬间暴涨的人格矛盾值，在身体里炸开。 无法阻止的膨胀感，从他的身体每个角落爆发，细胞壁、血管、经络、皮肤被层层崩解，进而化作黑暗，撕裂着他眼前所有事物。 一阵失重后，浅间落在了地板上。 他在清醒的一瞬间，像猫一样扭身翻面，接一个后滚翻。 没发出什么声音。 外面的雨还在下。 二见、不死川、间岛.三位少女正在他的床上酣睡。 梦里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了。 差点以为梦才是现实，现实才是梦。 为什么会做这种无厘头推翻实在记忆的梦呢？ 在梦里无能为力，差点把他急死。 浅间揉了揉眉心，戴上眼镜，下意识检查了一下人格矛盾值。 哦，没有了。 是的，没有人格矛盾值了。 在去华夏之前，大明神就帮他解决了这小半个月差点把他逼疯的问题. 果然大明神的神威，是至高无上的。 只是那一吻，就足以让系统的一切阴谋化为乌有。 浅间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确认这一切不是梦中梦。 然后打开系统面板，检查着神恩。 人格矛盾值，清零！ 月光骑士人格翻面机制，删除！ 【称号——月光骑士 特性：【代表月亮消灭你】，沐浴埃及月神孔苏的神力，获得正义代行者的力量，当称号持有者面对罪犯、未遂犯、施暴者、崇尚暴力者以及称号持有者认定的邪恶者时，速度增幅30%，力量增幅30%，所有格斗技巧释放速度提升20%、威力提升20%，夜间效果增幅20%，满月期且在月光照耀处效果提升100%； 特性：【就让这一轮月华，照彻万川】，满月且满月可视期间，视力增强2倍，获得夜视能力，随机获得一项大师级单手剑技能，对群能力提高20%； 特性：【摇来摇去，闪闪发亮，噗通一声】，夜间采纳或听从女孩建议的几率上升60%，夜间想成为美少女仆人的意愿增加200%，与美少女签订主仆血契并完成26次主仆y，可获得特殊血统天赋。】 现在的月光骑士，强的变态！！！ 不仅仅是这个debuff消失了，连ff团畏火debuff，也被大明神给删除了。 【称号——令人嫉妒的学园现充（祝福版） 特性：女性好感度+5；交友成功率提高5%；与超高好感度异性相处融洽时，小幅度增加周边女性好感度，小幅度降低周边单身人群好感度。】 除此之外，大明神还给了他两个技能。 【接吻lv.1】. 我不想变得那么熟练啊！！！ 【强吻lv.1】. 这个是犯罪技能吧！如无必要，我真的不想再强吻谁了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幸福的烦恼。 人格翻面的机制被剔除了，浅间也失去了前往虚空见[头盔兄]的机会。 如果能感应到灵能就好了。 不对，所谓的分裂人格，也许只是系统制造的幻影 浅间从地板上站起，走到书桌前，开始看书。 才看2分钟，又轻手轻脚去接了杯水喝。 口干舌燥的。 他的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回忆起几小时前发生的事。 也许是情不自禁，也许是为了释放欲望以降低心理矛盾 也许，是亲吻她的画面，早就在自己的脑海里重复了千千万万遍。 吻的过程，比发生前一秒所预计的更让人动摇。 两人生疏试探几秒后，便不再矜持。 他和她彻底沉沦于恋爱中的唇枪舌战里。 吻，或许根本不够。 它只是爱的大坝中，最小的一处泄洪口。 他和她都听到彼此心底的声音。 不够！ 只是这样，远远不够！ 二见莫名战栗的身体，只能靠用尽全力的紧抱才能安抚一二。 浅间更尝到了泪的味道，那是二见微闭眼睛时，不由自主滑落的泪水。 她如黑百灵翅尖细羽的睫毛微颤着，睫羽下的眼睛里，仿佛藏着这世上的第六大洋。 甜蜜的吻， 一直持续到二见求生般大口呼吸才停止。 “呀哈喽~~~哦呀~~~小月果然在这里~~~” “打搅了月海，和静水道别的话，大家一起来不是更好么？” 两人收起了伞，熟练地换上了拖鞋，走进客厅。 “咦？小月你不舒服吗？怎么脸红红的，人呆呆的？” “一定是淋雨了。静水人呢？” 浅间端着一碗姜枣汤，从厨房走出来。 二见发愣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怀疑自己发烧了，进而产生了幻觉。 当门被开启的一瞬间，拥抱和吻从她的身体离开了。 她忍不住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刚刚和她拥吻的人。 等她将视线往左前方看去时，浅间正低头在汤碗里加红糖，认真搅拌着。 浅间庆幸着自己有隐身这个技能。 接吻太投入时会不自觉屏住呼吸，这个习惯救了他一命。 装着傻，给另外二人也盛了碗姜枣汤。 三位少女坐在床上，不死川对浅间眨眼说着俏皮话， “罗伯特君依次照顾了三位生病队友，获得了[团队奶妈-男丁格尔]成就~~~” “静水、月海、理世.下学期我们部开始集体早锻炼怎么样？” “赞成！” “好好吧。” “哟西~那就全票通过咯~~~” “f桑，你的全票是不是忘记了现场的某个人，以及不在场的几个人？” 二见有些脸红，她为自己恬不知羞又真实无比的幻想尴尬不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扑在床上的时候吗？ 头脑开始发晕的少女，在不死川和间岛的劝说下，还吃了颗感冒退烧药。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浅间，心里内疚无比。 但他洗了一个澡，毁灭了一些不明显的证据。 同样再次冲了一个澡的二见，偶尔会盯着他扬起的嘴唇看。 一看再看。 可是，浅间的一切情绪，在[大和抚子的微笑]技能作用下，没漏出半点破绽。 因为时间很晚了，四人聊了会明天的行程，就上床睡了。 这般轻松过关的不切实际感，或许才是梦里出现公审情节的原因吧. 给睡在最外面的二见抻了抻被子，浅间做起了早饭。 真的回到了自己想要的日常么？ 浅间思考了几秒钟，拥有二见这个标准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朋友后，自己的日常生活该有多么精彩。 上辈子的记忆忽然泛滥。 无数甜蜜的片段，让浅间又马上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这个想法只会伤害的二见。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健全的，理想的男友。 他和她接吻，至少有60%的原因，是因为不想人格翻面。 这种原因是丑陋的，这也证明，他的行为是有功利心的。 如果和二见成为男女朋友，二见本身加上系统撩姬奖励的双重正反馈，会将他引向一个不可知的领域。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他是个懦夫.谈恋爱这种事，他对自己毫无信心。 另外，一直说对恋爱不感兴趣的自己，如果宣布和二见恋爱，也会伤害到其他人。 他无法为了二见，伤害其他人。 是的，光是认识到这一点，他就失去了和她恋爱的资格。 二见月海她应遇上能为她背叛全世界的人，应该被那种善良、优秀、勇敢，一直为她着想，随时为她牺牲自己的人爱上，并爱上他。 想到自己一直在她这里索要好处.想到昨夜的那个吻 大明神能否，将恋爱烹饪的特性也帮他清除了呢？ 你看他不由自主地，又想从大明神身上讨好处了. 自我厌恶迅速淹没了他，一直到冰箱里所有能切的东西都被他切光，才回过神来。 浅间用刀在手心上划下一道口子，看着血慢慢流出来。 体力7的他，不足以光速让伤口愈合。 他果真是个懦夫.自我厌恶到自杀，却拿她们当做了求生的借口。 没有人格矛盾值，并拥有着强大自制力的浅间静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自我厌恶。 “罗伯特君？你已经起来了吗？” 一声轻轻的询问声，叫醒了浅间。 “嗯，正在做。” “我来帮忙吧~~~”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不死川已经光着脚走到了浅间身边。 她看见浅间正在用厨房一次性棉布包扎着自己的左手。 “咦？怎么把手弄伤了？” “在思考信仰存在主义的人会不会比信仰虚无主义的人更贪生怕死，不小心切到手了。” “真有你的。这个算什么问题？有信仰的人都不会怕死哦~ 这个布干净吗？擦药没？ 咦？这不是没擦药吗?先消个毒擦了药，再包扎是常识吧？ 你等等。” 不死川像在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医药箱，从里面取出药和包扎材料。 而在这个瞬间，浅间将体力调到了14点，又调整回10点。 3毫米左右的伤口，一下子变得很浅。 “还好是陶瓷刀，是铁刀，就算是这么浅的伤口，出血了肯定要打破伤风针哦！” 很快，手心的伤口就被不死川处理好了，她还在上面打了4个蝴蝶结。 家里只有蔬菜，但早饭并不需要多丰盛。 两人合作，很快做好了早饭。 催着不死川去刷牙，浅间又开始打扫起了卫生。扫地机太吵，他还是像昨晚一样，选择普通拖把干活。 不死川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如果罗伯特君在家政代行服务网站的名单上，也许会被预约到4000年后哦？只需要150万位主妇或者不想做饭打扫卫生的人就可以完成这个成就了哦~” 谁能活4000年啊？来自哥哥文明的？ 看着不死川标准的刷牙姿势，以及她那满嘴的牙膏沫，浅间停下了拖地动作。 “你觉得一个人真的可以做一项基础工作做这么久吗？” 浅间试图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件事，来解构不死川追求的平等。 “咦？？？罗伯特君难道上门还想给那些人提供特殊服务？？？” 不死川故意不接招，还给他扣了一个不正当经营的帽子。 “抱歉，我不是绿帽子批发商。” “罗伯特君知道的华夏典故可真多呀~正常人谁会在意帽子颜色啊？” 浅间转移话题道， “去叫月海和麻衣起床吧.” “我已经醒了。起来了，小懒猪。” 间岛从床上坐起应了一声，又翻身捏了捏还在熟睡中的二见的脸。 吃早饭时，椎名瑛美怒气冲冲的电话打到了不死川的手机上。 那声音仿佛是哈利波特电影里的吼叫信。 “你这家伙，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还有良心吗？？？” 不死川非常熟练地安抚了死武士的贝斯手，说很快就和她汇合。 和浅间道别后，不死川拉着间岛离开了。 “记得要带好多好多手信回来哦~~~我的话.给我带一块500年历史以上的八达岭长城的砖就可以了。” 你是想我在牢里呆500年吧？ “静水，注意安全，一路顺风。记得回信息。” 间岛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打着伞，跟着不死川消失在巷道尽头。 她是死武士乐队的新主唱，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几场表演她都会上台，所以，间岛麻衣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本来二见也要去的。 可是，二见说要陪浅间去见大辉，浅间也没有明确反对，侍大将不死川就没有强征二见入伍。 浅间给二见递了一把透明雨伞，两人准备提前一小时出发。 看着浅间黑色的眼睛，二见不禁有些失神。 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大步踩着水，嘻嘻哈哈在雨中追打着。 浅间第一时间站在二见身前，用伞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水珠。 二见心有所动，忍不住问道， “静水君昨天，你是不是亲了我？” 97. 二见的作战路线 与 浅间的势力集会 重新打起伞。 雨伞的半径，让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拉开。 但两人的眼神始终是连着的。 大明神像白银一样皎皎发光的漂亮双眼，有着联接根源一般的魔力。 稍微露出一点忧郁的样子，就会叫人产生想要抱住她安慰的冲动；眼神里如果带上一点情意，就能将人的理智融化。 浅间很想像昨天那样，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捧着她的小脸，用一个吻去回答她——是的，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可现实不允许他这样。 他必须是无情的、木然的、对她们的一切魅力无动于衷的浅间静水。 [月光骑士]白日提升自制力的buff消失了，还好[压抑情感]这种事情，他的熟练度还能够压制当前的挑战等级。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已经没有人格矛盾值了，对抗欲望不再产生副作用。 那么，少撩拨，多援助，才是和她们相处的正途。 她们不能是近卫千代或凤凰院所言的藤蔓植物，她们不应该依附于某个人。 她们不能以朋友之名、信赖之名，去行使太多恋爱之实，让一切承诺在保质期到来前就失去了作用。 她们不能在这个谣言、绯闻、舆论、规则、责任、权利、道德、眼光全面牵制爱情，让爱情严重贫血的年代，将玫瑰种在沙漠里。 她们有一万个不能，但最重要的，是他不能。 “静水君昨天，你是不是亲了我？” 面对这样的问题，浅间露出略微诧异的表情，并做出合格的认真思索状。 “亲你？什么时候？” “那个.就是理世酱她们过来之前.静水君真的没有印象了么？” 二见的眼神垂下，手不安地摩挲着伞柄。 浅间忍住歉意，左手挠着太阳穴，继续表演着， “.要说印象的话她们来之前，我不是一直待在厨房么？在拒绝你的提议后。” “拒绝？” 听到和记忆完全不一样的回答，二见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光洁的额头，冰冰的，自己没有发烧啊 “惩罚选项不合理，被我拒绝不是很正常么？” “是这样吗？” “突然说抱一抱什么的我觉得已经超过朋友的边界了。另外，我不是十六夜的爹，他犯的错，没理由奖励.惩罚到我的头上。” “抱抱歉。那现在牵手可以吗？我们靠近一点，共用一把伞也没关系。” “这也是之前说[下不为例]的禁止事项吧？” “可是前天静水君” “那个技能还在cd，下半年再说。” “唔” 二见除了垂下眼帘，头也低垂了许多。 静水君又变无情了果然，昨天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嘛 少女的脸红了起来，难道说，梦见太多次接吻场景，导致自己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么？ 也对，静水君不可能那么熟练. 最近太晚睡，又不停做那种梦，导致自己太累了吗？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她还是相信了浅间所描述的事实—— [二见月海提出的“可以让我抱抱你么”，被浅间静水果断拒绝了。 浅间去厨房给二见重新盛了一碗姜枣汤。 被拒绝有些难过的二见，站在客厅中央发了很久的呆，一直持续到不死川和间岛进屋才清醒过来。] 绿灯不知何时又红了，浅间扯住了低头向前走的二见。 一直等到绿灯再一次亮起，又和二见并肩走过斑马线。 “感觉总是给静水君添麻烦呢” “有么？比起考虑这个，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更值得你花时间去想。” “什么事情？” “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天赋、自己的爱好、自己的成长、自己的生活” 天赋就是喜欢你，爱好就是你，成长就是更接近你，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 答案在二见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来，可是在这个气氛下，不是很好说。 “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哦~[对朋友的信义，如两把尖刀，随时能插进我的肋部]。” 念着浅间曾经说过的怪话，二见心情忽然明媚了不少，转了半圈伞柄，笑了起来。 浅间当然知道，少女口中的朋友指的是谁。 他也回想起两人在奥入濑砍柴前的对话。 当时二见就已经猜到，买下自家公司股份让她父亲顺利解套的幕后主使就是他。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上班族急急走过，浅间想到了什么，对二见问到， “雄一叔最近联系你没？” “爸爸么？爸爸最近太忙了，这几天没怎么联系。” “他的新公司业务还顺利吗?” 听到浅间这么说，二见连连摆手， “收购爸爸新公司什么的，还是不用了！爸爸说他现在还可以再奋斗10年，没.没必要再花钱在这些上面了。” “.” 他真没有再收购什么公司的意思，之前的二见家的商社，也全都交由十神家来打理了。 只能说，二见雄一叔有一个好女儿。 “好吧.月海你可以主动找个时间，比如大清早，给雄一叔一个电话，除了问好，也让他帮我问问，加州那边，有没有ai方面的投资机会。相应的，雄一叔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让他尽管对我开口，虽然我也只有一点闲钱，会出一点主意.技术、人脉、市场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并帮不上什么忙。” “嗯” “雄一叔前段日子问我暑假有没有空和你一起去趟美国，我说我有安排了，去不了，他有问你么？” 二见顿了顿，连脚步也跟着停顿下来。 她忽然问道， “为什么呢？” 浅间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二见，问道， “什么为什么？” 大明神咬了咬嘴唇，说道， “静水君一直和我说朋友的边界，朋友的范畴，可是自己却老是越界” “我这不算越界吧？向朋友的父亲问好、找朋友的父亲帮忙，也愿意帮朋友父亲的忙，这也越界么？” 【那静水君为什么不找真澄酱、遥加酱和近卫同学她们呢？她们应该.比我更能帮上静水君吧？ 所以，为什么总是我呢？ 静水君，到底是把我当做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接受同情和施舍的对象呢？】 这些话，二见也说不出口。 “静水君和爸爸之间，完全就像是老丈人和女婿之间的关系！静水君对其他人的父亲那么冷淡，对爸爸却这么关心，这会让我很困扰的！明明要和我保持距离，但又总是擅自地接近。”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最好的朋友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觉得我和月海你还有雄一叔的关系，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个人都严肃着脸，直视着对方。 二见不由提高了音量，但完全没有气势，反而像一只蹬脚跺脚的小兔子。 “好！那静水君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本身胜子阿姨也答应了的！” 浅间耸耸肩，因为有波奇的先例，他不觉得自己爸妈多几个已经长大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反正只是多添一副碗筷的事。 “没问题。我不需要恋人，但我不介意多一个家人。” 二见又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 “家家人之间的拥抱还有牵手，总是可以的吧！” 怎么又绕回去了？ 浅间一时间都气笑了。 “家人之间，也有拒绝拥抱和牵手的权力。” “怎么可能？！” “至少我从记事起，就没让我爸抱过，也没有抱过波奇，或者牵她的手。” “诶？？？波奇小姐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说静水君小时候可黏她了。” “不要相信狗脑子，狗到15岁以上，脑子就退化了，甚至有7成几率会得老年痴呆症。” 因为自身还有家境不足产生的自卑感，从二见的身上慢慢褪去。 [最好的朋友]、[家人]这些字眼，都足以让她开心一辈子。 浅间虽然经常认领亲戚，但那些，都是为了应对一时所需而做出的扮演。 她明白，他的每一种感情，都是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的消化反刍，才愿意面对的。 他会以繁复的拉扯与强调，取代那些不假思索的定义与表白。 作战路线已经很清晰了！！！ [先成为家人，再成为恋人！] 这条路可不是无人探寻的野路，而是一条康庄大道。 “真的不可以牵手吗？” “家人之间的亲密，不需要用牵手来展示。” “可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要比姐姐和弟弟之间的亲密十倍的哦！！！” “你这是哪里来的论断？” “好多作品里都是！京介和桐乃、悠和穹、达也和深雪、悠太和纱季、正宗和纱雾、士道和琴里、梨斗和美柑、历和月火、小鹰和小鸠、八幡和小町、和彦和佳树我们只要到达他们关系的平均线就可以了。” 这平均线在骨科医院之上吧！！！ “月海，你真想说服我的话，还是从现实生活中找例子吧。” “幻想作品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现实生活中的人，一份打破现实的勇气吗？” 两人就兄妹之间的亲密关系问题，一直聊到上电车才罢休。 浅间暗自叹了一口气 靠着[雄一叔]，他释放了一部分对她的愧疚。 靠着[家人]，他又冠冕堂皇地给她套了新的一层锁。 尽管卑鄙，但他离他想要和她们保持距离的初心反而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二见的伞遗落在了电车上。 走出西日暮里站口，两人只得挨在一起，举着一把伞往前走。 其间自然受到了路上各种各样的嫉妒目光。 二见仿佛是心虚了，满脸通红却躲避着他的视线，但身体却保持着和抱着他没什么区别的姿态。 “雨啊，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少女说着这样的话，但浅间清楚，她的内心100%希望这场雨能再下大一点。 “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前面有便利店，我们再去买一把伞。” “诶？会不会太浪费了？” “如果有人继续犯迷糊，这把伞就不浪费。” 两人一直走到大辉的公寓前才结束闲聊。 大辉在荒川区租了一套公寓，80年代的6层建筑，外立面贴着密集的瓷砖。 没有电梯，浅间和二见绕着侧面的楼梯拾级而上，走到最顶层，还没敲门，大辉就把门打开了。 “我就说大老师来了吧，认赌服输。” 驹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在中东出老千是要吃ak枪子的哦，另外我也没有和你赌。” 泷岛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 这间大辉和女友山下丽同居的公寓是2ldk，面积不算小，装6个浅间势力的成员，绰绰有余。 “哦~~~大老师来了啊~” “大老师好~诶！不是暂停了吗？玲奈你怎么偷袭？！” 半泽和二条正在电视机前玩街霸6。 给她们两端饮料的女主人山下丽，看到浅间和二见进来，笑道， “大老师，二见桑，给你们买了葡萄味芬达，稍等一下。” “谢谢，月海喝橙汁就行了。” 驹场和泷岛对着二见热情地打过招呼后，又埋头对着一张黑黄涂装的路特斯evija跑车三视图拼着乐高积木。 两人中间是一台计时器，时间已经过去50分钟。 身边各有两大盒积木，积木盒上印有驹场名字的首字母，以及他喜欢的游戏女角色。 浅间瞬间明了，积木是驹场带过来的，他和泷岛在比赛计时无图纸拼装积木。 坐在地板上的两人，已经把前后悬挂，底盘都拼好了，但泷岛这边诸如车门，引擎盖之类的配件完成的更多。 “马上要出发了，你们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 浅间吐槽到。 泷岛的手速明显比驹场快上几分，他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将背包放在凳子上的浅间，笑道， “不是还有十几个小时吗？倒是大老师你，怎么连个行李箱都不带？” 他说完的同时，一掌拍开驹场想要搞破坏的手。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拼过一次evija吧！” “你如果用上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机械臂，我自然是拼不过你的。” “便携式机械臂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做不了太多精细活的。” 浅间捂住的额头。 我到底过来是干嘛的？ “需要和我商量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大辉点头，从柜子里搬出了4大本册子，每一本都彷如《xx全集》那么厚，如建筑施工图纸那么大。 不对，这些蓝皮册子，就是施工图纸吧？ “这些文件，大老师您批示一下吧。” “啊？” 98. 问计帝师 与 众口难调 “现在？” 浅间看着厚厚的四本让他头大的大部头，问道。 “嗯。” “没有电子版？” 大辉摇头，说道， “有。但大老师您不是戴眼镜吗？比起电子设备，直接看纸质方案会更舒服一点吧？” 坐在地上拼乐高的驹场说了声[stop！]，将计时器拍停，笑道， “大辉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大老师的那眼镜只是摆设吗？” “摆设？这镜片明显有度数啊？” “这就是真正强者的伪装能力，大老师的眼睛可以变焦的。喂！泷岛，你怎么把暂停取销了！！！” 被二条丝血[嘉米]驴踢逼墙角，又连中两脚上踢加ex超必杀技处决的半泽，也不禁惨叫起来， “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作弊啊！！！这局不算！” 泷岛停下了拼乐高的动作，拿起水杯，用盖茨比敬酒的姿势，对半泽笑道， “谢谢半泽桑的夸奖，我和玲奈大小姐，本就是沆瀣一气的天生一对。” “谁谁跟你天生一对了啊！！！” 二条忍住了丢手柄的冲动，武器换做腰后靠枕，一个扭腰，狠狠砸向泷岛。 “ouch！” 枕头砸中了被泷岛拎着充当挡箭牌的驹场。 “诸君，我不喜欢战争。不要逼我使用龙骑兵系统。” “哦？驹场你也想成为大老师这样的人形高达吗？” 浅间忍不住摘下眼镜用裤兜的手帕擦了擦，懒得看这场闹剧。 二见接过山下递来的饮料，和山下一起露出了苦笑。 “感情真好呢。”x2 大辉将话题重新拉回来，他轻轻拍了拍最上面的那本册子，说道， “昨天大老师您不是说有马他们那的一条街，可以作为我们[无限祭]体育周边主题商品销售的试点区吗？ 大老师不如先看看我们的想法，再给我们一些建议。” “大辉你直接说问题就行。” 浅间接过山下递过来的加了冰块的芬达，道了声谢，又自己先提出了问题， “嗯你们其实想把试点区设在都心六区里？以你们之前的情况，应该负担不起租金、装修等等成本，是野原、神保他们家出面支持了么？还是，无限社拿到了新的投资？是你们出手了吗？” 浅间将目光投向了玩街霸和拼乐高的四个人。 半泽英利华这时操作的[爱德]刚好用金防防住了二条玲奈[维加]的无敌电钻，紧跟着一套丝滑连招，拿下了比赛。 二条放下手柄，看向浅间， “十神君、八坂旅十郎那边难道不是大老师你这边说动的吗？我们几个投大辉的数额，加起来还没有别人的零头多哦。” “谁叫玲奈大小姐提前把钱用光了呢？” 泷岛拍了下计时器，示意暂停，说道， “不是你说要allin大老师吗？” “搞半天，二条家投大老师书店的钱，是你们自己出的啊？为什么挂的是你们二条家公司的名字？” 和二条玲奈平局的半泽，没有了继续比赛的心思，她之前也从驹场那打听过五摄家投资大老师的事情。 显然，驹场没有将最新情报告诉他女友。 泷岛点头说道， “因为我们就是二条家啊。投了大概占80%吧，玲奈大小姐家里赞助的钱，也全被大小姐投大老师书店了。” “那不是等于零用钱都充公了？那可是4亿啊！” 自觉花钱大手大脚的半泽英利华，也不得不承认，在财富方面，她和真正的贵族大小姐之间，还有很大差距。 二条玲奈笑道， “一次投资，向自己家、近卫家、一条家还有大老师四方示好，这可是必要的投资，对吧？大老师？” 浅间摇摇头， “等过段时间，再看要不要套现出来吧。我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醍醐书屋上。” 驹场笑道， “骗人，不死川桑、一条桑还有近卫妹妹桑都在那，大老师你真的会置之不理吗？” 近卫妹妹桑是什么鬼？ 浅间瞟了一眼驹场光树， “还是说回无限社的事情吧。十神这边的先不说，八坂家的户外用品，和野原家的体育用品不会冲突么？八坂家也会做无限社品牌的代工，还是说，无限社更想做运动装备的销售平台？” “会入股我们未来的体育用品公司，如果以后销量有保障，他们也会以比较合适的价格，提供中高端的产品线。” “嗯，之前负责注册无限祭活动公司的是大辉你父亲推荐的人吧？体育公司呢？野原家？” 大辉和平顿了顿，说道， “建立活动公司已经获得了不少经验，后面的新公司注册和运营，我们无限社成员自己来筹备。十神君这边会提供优质的代理公司和顾问公司。” 二见疑惑道， “在资料里，十神君不是讨厌暴力，更喜欢艺术方面的事情吗？为什么会对无限社这么感兴趣？” 驹场笑道， “二见桑，因为无限社是大老师的社团啊。被大老师晾太久了，十神君只能出此下策，才能创造多见几次大老师的机会啊。” “排除接下来5个月的无限祭活动费用，目前活动公司账上有多少资金？” “无限祭的500万预算可能要增加一些.但大老师你的两笔钱也足够了，加上现在的投资，我们大概有6亿资金。驹场说先听他建议，做一些投资，年底大概会有10亿可流动资金。所以，我们想在涩谷，找一个地段好点的店铺，一楼买服装器材，二楼建一个带巨大广告屏的全透明武馆，这恰好是大老师你之前指出过的——无限社的活动区就是最好的文化展示区、就是最好的广告位。” 短短两个月不到，大辉也成长了很多。 连涩谷几个商铺的点位选择、客流量、租金、现有运动装备店铺的坪效也能侃侃而谈。 比起浅间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无限社成员对于力量、荣誉、金钱，以及浅间在第一届无限祭的演讲内容更感兴趣。 所以，获得无限祭冠军后，在有着[世界的十字路口]之称的东京涩谷进行抗干扰武道训练，自己的视频还能不断在东京繁华中心的广告屏上循环播放，这种事情，对这些成员更有吸引力。 是这样的，世界总是与个人的理想逆向而行。 大辉当初的稿子，其实是最好的。 但很多时候，人们不喜欢最好，他们喜欢的是最喜欢的。 浅间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实力至上主义的发言了。 “这个主意很好，是谁想到的？” 浅间问道。 “我和丽一起想的.大家也都给出了意见，亮平还为我没把点位放在港区和我闹了几天别扭。” “但是，现在不适合。等你统一东京23区，再考虑所谓旗舰店的事情。” 泷岛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一大块积木，一手拿着一小片积木，对大辉问道， “大辉，你觉得，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住在东京好，还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住在和东京一样的家乡好？” “东京太糟糕了吧？我觉得新加坡都比东京好。” “玲奈大小姐别打岔，大辉，你的答案呢？” “当然是后者。” “那就不要做太多加强前者的事哦。向往天堂，不如建造天堂。” 驹场也点头道， “大老师的意思是，个人虚荣创造的凝聚力，远不如集体幸福感创造的凝聚力。现阶段把这个钱用在无限社的保障制度和比赛奖金上，提高凝聚力更好。” “.” 你们怎么会抢答了。 大辉干脆地点头道， “好的。全听大老师的安排。” 浅间只能说道， “.如果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就说是我说的吧。” “不会有人反对的。” “除了这个旗舰店的事，还有什么事？” “.那个，这次去华夏，大老师有空的话，方便指导我截拳道么？毕竟大老师你时间很紧，没时间教大家武艺，我想录些视频，自己琢磨消化一下，再教给大家。” “我不会截拳道，柔道和街头格斗倒是懂一些。” 浅间想了想，又说道， “满月的时候，可以教你一些剑道。” 不知道碰到哪根神经了，听了浅间的话，驹场和泷岛笑作一团。 “大老师你又在谦虚啦。”x2 二条也笑道， “大老师你的剑道，该不会是掏枪射击吧？” 浅间和泷岛在体育祭比赛射击的情景，二条记得很清楚。 当时泷岛虽然赢了，但是却对她说，在打手枪方面，他完全不是大老师的对手。 “咦？大老师也会苇名剑法？那十字枪也会用吗？” 驹场抱胸肯定道， “大老师打苇名剑心，应该用不了1分钟吧？” “用修改器作弊？” 虽然知道大老师很能打，但是半泽英利华还没意识到，她的男朋友指的是浅间在现实中打苇名剑心这样的怪物。 大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道，李小龙也是博采众长才创建的截拳道，大老师是想让我触类旁通。 “还有问题吗？” “没有特别急的了，但是，无限社的发展和地区帮派摩擦的问题，正式成员数即将破2000人的无限社未来组织运营问题，无限祭总活动指引及商业化运营问题，还有无限社文化建设以及和死武士等团体公益活动合作的问题. 这些又很多争议，不讨论出结果，很多事情开展不来。 这四本册子把我们这段时间讨论的内容汇总了一遍，大老师有空还是帮我们看看。” 大辉再一次拍了拍四本厚如长城砖的册子。 浅间的视线也跟着移到了这几本书上。 “现在如果不看完，要带去华夏看？” 驹场将计时器抛给了浅间，说道， “没关系大老师，你不是说空出今天下午所有时间了吗？以你的水平，很快就能看完的。” 见识过浅间高速阅读的二见，听到驹场的话，也信服地点了点头。 泷岛也笑道， “相信大老师，[五摄帝师]可能在3岁就习惯批阅奏折了。” 谣言真是张口就来啊！ “没关系的大老师，我把电子版发给你，到时候用我的大屏kindle看就行。” 大辉将手机里的文件找出来，发给了浅间。 “.” 浅间不是很想说话。 上辈子被强迫在一周内看完四大名著并谈感想的回忆袭来。 当时的他最终失败了，四本里只看了三国，并且只挑了想看的章节看。交作业时随便抄了几段豆瓣和知乎的书评，结果被前女友像导师论文查重般一个不漏地找出来，还把他批成了狗。 事实上，不经自己大脑思考的拿来主义习惯，依然深植于他的体内。 他也经常感染上符号、教条、经验、偏执的定义、愉悦的暴论等令人精神衰弱的传染病。 这辈子有快速阅读，应该没那么折磨吧？ “肚子饿了。” 驹场放弃了必输的比试，也放弃了拼乐高的尝试，陷入无聊的他，倒在沙发，玩弄着女友的头发。 半泽期待道， “大老师下厨吗？” “没空。” “诶就只有我没有尝过大老师你的料理吧。残念.” 山下也想起了浅间那充满魔力一般，让人启动天生具备的[幸福感装置]的料理。 “我已经点了外卖，寿司。” 大辉说道。 虽然他也很想吃大老师的烤肉，可是他不好意思再增加大老师的工作负担了。 “诶？什么时候？外卖太贵了吧？我们自己做也没问题哦？” 山下的提议，得到了另外三位期待展示女子力的女孩同意。 “午餐就随便打发，我也点外卖了哦，还有谁想吃汉堡的？” 驹场举起了他的手机。 泷岛也点头道， “那我也点外卖了哦，中华料理。麻婆豆腐免辣版、还有甜子鸡，有其他想吃的菜吗？” 甜子鸡是什么鬼！！！ 这些人难道都要各点各的吗？ 山下检查了一下冰箱，对大家说道， “等会我去超市买点食材，晚餐再一起弄饭吧。” 驹场点了他一个人的汉堡套餐，又说道， “十神、八坂、三浦、十六夜这些家伙说也想来，可以吗？大老师？” “十六夜就别来了，让他在机场等一等吧。” 二见却说道， “没问题哦，让十六夜同学过来吧。我这边没问题的。” “好吧，让十六夜优也过来吧。” 驹场对着二见比了一个大拇指，笑道， “不愧是二见桑。大老师的放置y，说取消就取消。” 他的耳朵忽然被拎起。 半泽仿佛ptsd一样，拍着驹场的脑袋。 “还玩放置y！还给我玩放置y！” “喂喂喂！我早就不玩了，我说的是大老师啊！” 本来一直不看好驹场和半泽的恋情的。 没想到关系好成这样。 恋爱不讲道理的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二见。 少女的目光，似乎早就等着和他目光交汇。 “怎么了静水君？” “没什么。” “嘿~~~真可疑哦~大老师~~~” 二条小跑过来，顶了顶浅间，试图将他推到二见的旁边。 “野原也可以过来吗？” 大辉忽然问道。 “也可以吧。” 听到浅间的同意，山下问道， “聚这么多人，这个公寓是不是太小了点？” “不要紧，太挤的话，把十六夜锁外面就行了，最多让八坂和三浦陪他。” 驹场笑道。 “大辉是时候租个更大点的房子了。” 二条说道。 “无限社的其他干部不请，会不会说大辉太偏心了？” “那个春日部长，大辉应该不敢请吧？” 眼前和心里都是方案的浅间，只觉得[浅间势力]实在太吵了。 99. 帝师加减管理学 与 向着故乡（本卷完） 翻完一本册子，大家点的外卖已经到了。 浅间的脑袋里全是各种答案，但他不确定哪一种最好。 浅间随意吃了三贯寿司，擦了擦手，重新打开无限社未来组织运营规划的册子看起来。 提系统性建议的话，还是打点草稿比较好。 “有笔记本吗？” “notebook？有的。” 大辉从卧室 攻防转换，到了沙伦努斯·雅斯科维修斯表现的时候了，或许是想要在孟旭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今天打控卫的沙伦努斯·雅斯科维修斯，在运球通过半场之后，在刘伟面前左晃右晃，然后抬手就是一记三分。 “好吧！”郑曦点头应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口头表示同意，其实内心是否定的。 “没错，就是这样你完全想不到的吧！”秦天看着卢西恩，一点敌意都没有，对他微笑的说道。 郑曦忙点了头，确定，无比确定，反正搭上他这条线，先将李旭送走了，一会自有尹枫来解救她。 “不是还有嫁妆吗？难道本郡主还能饿着你们不成？”萧瑾瑜气极的说道。 正在蓝魔鬼仔细寻找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后面死亡天使的影子，迅速的降临到了他的背后。 从一个个的星宇，到另一个个星宇，让他毫不意外的踏入到了天人期。 后边还有宣传画，桌子上连报纸都有几份，就是那个宣传过三岔河牛肉的。 这就是不管事是不是她做的，这罪就定在她身上了，而她，也不打算帮她澄清！郑月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我们正在餐厅吃饭，马上就要吃完，这突然的一个声音让整个餐厅都炸开了锅，纷纷叫着找地方藏起来，可轮船就这么点地方，再躲不还是在船上。 舰长说道：“我需要你到这架飞机的高空轨道上，同步跟踪监视飞机的一切”。 舰长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大家一起走走，顺便可以多了解一些部落里的情况”。 但是此时，那冲击而来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气浪，竟然是直接让他们重伤坠落。 舰长回道：“没关系，我以后每天下午到这里来。我可以晚几天再走，没人会催赶我”。 见到母亲露出的笑容，为了不影响她现在的心情，没有马上将父亲的事情告诉她，一会大家也就开始吃饭，或许很久也都没有和徐峰一起吃饭，母亲吃的很开心，也吃的很多，时不时的和暗月聊天，笑容布满了整顿饭。 这便是底蕴，江家比较更加古老。而且江家这些年来，虽然干的都是臭名昭著的勾当。但是不得不说，江家的实力却突飞猛进。 徐峰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只巨龙，和金银一样，也都是一个贪吃的人。 其实，此时香江普通人家的生活水准，比内陆强不到哪儿去。想想两年半前的孙瑞欣，和爷爷还住在窝棚中呢。 林沧海也是看的很开的，对于自己只是好奇，而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宝贝。 红莲自然是不会在意那些弟子的想法。到最后只要自己胜出便好。 去年叶覃生日，那晚她喝多了，借胆向关略表白，被他一口拒绝，关略至今还记得当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闪开，你们都给为师闪开。”几番抢攻，楚炎连苏墨的衣服都没有沾到，他怒吼一声，嫌弃他的弟子在一旁碍事。 第100章 外传后记 白墨客同样也停下了脚步，口中变得喃喃自语起来。要知道黑魔烈象可是名副其实的金丹境界凶兽，尽管本身的实力才初入前期，可也是异常强大的，然而叶天却是仅仅依靠那股威势就喝止了对方，这种实力实在是耸人听闻。 至于那些古木精怪因为冒犯了吕岳，自然要遭受吕岳的制裁，对于一个精通瘟疫之道的修士下手，自然在它们动手动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它们的死期。 不能等了！他连忙吃下最后几口，匆匆忙忙的走了出门，母亲在后面喊叫都没有听到。 苏鲁特将整栋大楼当作炸弹，用莱瓦汀产生的超高温度，一口气让大楼里的气体膨胀，以此来将大楼整个爆破掉。 在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此时距离林洛月演唱会结束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此时却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着白色长袍，气势很强大，实力在剑霸境二重的实力，眼神上下打量着寒月影，带着轻蔑和不屑。 “啪啪啪。”莫问天看着眼前的老子突然的拍起了手，“好，好，好。”一连说出三个好，让人完全看不懂这位名传古今的阵尊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浪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一片哗然，毕竟都是长期泡在夜场的，随即一想也大致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人都抱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继续在一旁看着。 “那就好。对了，未来机器人这边新开了一个产品——仿生鸟的消费级，你们配合好他们的工作，设计出相应规格的电池。”那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盘虚空谛听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扭头看向云青青钻进去的那条通道，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他抬步向那条通道走去，正要一头钻入那条通道。 “不是，老金伯伯曾经告诉我，来昆仑有困难的话就来找一个叫‘林叔’的前辈，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楚寻语有些欣喜。 “咔嚓！”一声琉璃破碎般的声音响起，那团包裹在异灵果外侧的禁制光球，终于也是碎裂了开来，下方的柯晟，眼中的神色，顿时变得腥红，同时脸上也是涌现出了狂喜之声。 可现在这个基地还不正规，只有一些专家和技术工人，所有的武器设计和研制工作还没有展开。 听到“执法者”三个字，姜池苦笑了一下。果然，若是蓝雨喜欢的，必定不会差。 “哈哈哈……”林炀从路灯上跳下，身影还未落地便化为一道漆黑的魅影，疾闪而来。眨眼便到了两人身前。 又路过一些造型怪异的变异种后，丁修的目光落在了一种红色肉柱上。 成为活死人，或者是活死兽的他们，根本不知道畏惧为何物，连本能都已经消失，只知道将不是他们同类的一切生命全部击杀，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范姨娘闹了一场，并没有瞒住静摄院满屋子服侍的人，所以到了下午就传到了盛夫人那里。 “你要是再扯淡，我就抡死你。”楚寻语把毛毛从水里捡起来，在空中抖一抖，抖的毛毛连吐几口白水。 “将军！”孟茜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李征扶住，并连续释放两个蓝属性高级治疗魔法暂时保住李征的命，然后将依旧昏迷的李征背在身后。 “不要太复杂，就拍龙舟的制作、训练、比赛，到比赛后在河底藏龙，全部都由专业人士本色出演，不用演员！”梁永丰道。 特别是先帝突然羽化之后，林氏一家独大，林后垂帘听政近十载。 迎接他们的却不是打更人惊恐的致歉，而是一张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和散发着腥臭味的牙齿。 一夜缠绵后，放纵的代价，就是醒来后，惊恐发现腰不是自己的了。 而阮红玉以双修秘法渡入的纯阴之气，对他的烘炉来说犹如薪柴，越加就越旺盛。 姚云晖单独带着顾瑾玉在各处行走，在这座伪皇宫行走的途中，顾瑾玉看到了许多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奴隶，那些人一见到他们便下跪，对着姚云晖叩拜一句副楼主，对他则是一句少主。 也就是说，张燕这家伙也不停不休跑了跑了十二个时辰，而且比马匹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邹萍萍心里难受极了，失魂落魄的，等邹万氏跟邹明磊要回府的时候，她只借口说自己还想在外头走一走，没跟邹万氏邹明磊一道回去。 开坛的一刹那，之前从五毒教那里缴获的毒药，被他无声无息的置放在了里面。 天祈眼珠一转，道：“我们中间要是有个更厉害的人就好了，像什么更大的公主，你比方说天下至尊的公主驾到，那他们还不麻溜的出来迎接？”说着目光转到了苏欣悦的脸上。 而托马斯扶起渐渐苏醒的瑞斯丽，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托马斯和阿菲米勒，用手轻轻触摸自己的额头，黏黏的血液和一股股的头疼。 “祝你好运，我的搭档。”说完后萨麦尔一脚踹在希斯曼的胸口，希斯曼的行刑椅往后倒去，希斯曼突然感觉到了失重的跌落感，他身体下意识的向前，使劲向前伸长了脖子。 季月看见旁边有一副墨镜，心想即墨这一翻白眼，这眼神还挺可怕的，戴上一个墨镜应该会好一点，也拿了，一起给导购。 黄金宗脸上有些铁青，没有搭话，但双手紧紧的握着酒杯，看着王圣恩的眼色开始发冷。 孟方此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看着眼前的刘关张兄弟三人，心中一叹，，面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偶然得知这款全息网游，龙傲天买了一个头盔，一进去正好就是比武大会，理所当然的参加了。绚丽多彩的技能，龙傲天在里面感受到了道的痕迹。 01. 恋爱咨询 与 阅后即焚 与 临时广播 “首先，从最开始的约会我就会aa，相恋纪念日、情人节、你的生日还有新年！我都会准备礼物！ 第二，手机里所有男性的联系方式都会删掉，包括爸爸的！社交软件里所有男明星的账号都会取关! 第三，每天都会给你做爱心便当! 第四，每个周末都会随你心意，准备一小时的定制福利时间! 第五，不管心情如何，只要被你拥抱就会很高兴！ 第六，允许你三次以内的出轨，但对象不能是同一个人！ 如月君，可以让最最最喜欢你的我，做你的女朋友么？ 那个二见桑?这样子说可以了吗？比起前面录的，这一次应该有把感情加进去吧？好的对了，大老师他什么时候来？” 一位白发男生，轻点手机录音器界面上的暂停键。 房间变得安静起来，能听到外面一阵阵热浪的声音。 季节逐渐步入秋天，即便是栽满花木、生态良好的东京贵族第一名校——东洋英和学院，此刻依然炎热无比。 窗外的树杈被强烈的暑风摇晃着，仿佛下一秒，那些枝叶就要蹭到窗户上。 恋爱咨询部部长浅间静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面对着副部长二见月海、部员凤凰院遥加、部员藤原爱三人问道， “这就是你们梳理的，客户极具打动力的优势点？” 被整个英和学院视为[五摄帝师禁脔]的标准黑长直温柔美少女——二见月海对着部长浅浅一笑，点头回答道， “这些并不是包装，而是一桥同学的真心话哦。静水君不是一直说，比起过度包装，真诚才是必杀技么？” “但是，为什么这些真心话，不是由一桥同学当面对如月光斗说，而是要拜托你们来录音传达？” 被浅间下克上，从恋爱咨询部部长沦为一般家臣的普通部员藤原爱，双手抱胸，用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说道， “那当然咯！不然怎么能一单收200万呢？当爱情的搬运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增加服务项、把流程复杂化的最终目的竟然是为了增加费用吗？？？ 被一年h班称为[52赫兹的鲸鱼]，凡人不配与之沟通的英和最强钞能力少女——凤凰院遥加，开口补充道， “200万円不算什么钱，英和学生每个月的零花钱中位数就有200万。另外，大老师你忽视了委托人的胆量，当面告白的话，说不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既然是做恋爱咨询，总要对结果负责吧？” 凤凰院遥加不喜欢藤原爱的口气，也不喜欢她胸前做作的巨大优势，但此刻她和藤原的立场是一致的——维护半个小时前三位少女的恋爱咨询成果。 二见月海看出浅间对于收费上的不满，跟着解释道， “收费价格是我们三个一起商量的。静水君放心，根据驹场君做的数据库资料，如果是贫困生，我们会免费给他们提供咨询服务哦。” 藤原爱点头道， “浅间浅间你之前的做法，完全是在亏本经营。更何况，这个一桥心恋，可是我们从100个预约签里抽出来的幸运儿，她自己应该清楚，能被咱指导，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浅间斜了藤原一眼，看着她手上的那一沓印着涩泽荣一头像的新10000円。 恋爱咨询部前部长立刻跳了起来， “浅间浅间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我现在可是每个星期就有500万零花钱的人，你以为我是谁？见钱眼开的乡下人？” 藤原前部长的财力，虽然远超英和学院零花钱的平均值，但比起每个月10个亿零花钱的超级暴发户公子哥十神春马，以及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英和女首富凤凰院遥加，只能算刚起步的个体户。 据凤凰院自己透露的每个月的花销，她的零花钱至少是上辈子世界首富贝佐斯女儿零花钱的10倍。 如今恋爱咨询部的公账上，还躺着这位钞能力少女拨过来的10亿円。 “好好好，知道小爱同学高风亮节、忠心耿耿、劳苦功高。那么，[允许三次出轨]这种条件又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把客户往火坑里面推吗？” “浅间浅间，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衡量服务行业的惟一标准就是客户满意度，客户觉得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我也能原谅浅间浅间你出轨1、2、3、4、5、6喂！浅间浅间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花心了吧！！！” 藤原爱发现，目前和浅间的关系比她还要亲密的人居然超过了6个！大小姐立刻就生起注定没有人会哄她的气来。 “耽误了一下时间，久等了。” “呀哈喽~开饭了吗~呼~~~外面可真是热呢~~~” 充满元气的声音打断了浅间和藤原的眼神对波。 藤原咂了下嘴巴，浅间坐在恋爱咨询部房间左侧，按照[对波左边必输定律]，如果不被打断，她藤原爱是不会输的。 浅间也看向了来人—— 说[呀哈喽]的虹色长发少女，是地下摇滚乐队[死武士乐队]的领队兼主创，东京同班的元气偶像不死川理世。 跟在后面的中短发，戴着黑色choker的少女，是地下摇滚乐队[死武士乐队]的新主唱，低存在感的神秘系少女间岛麻衣。 两人处理完学校轻音部的临时委托，赶来这里和大家一起吃午餐。 因为浅间制作发光春药料理的手艺极好，所以恋爱咨询部的所有人，都养成了在部室里一同分享午餐的习惯。 女孩们也乐于准备一些料理，作为交换，对浅间进行投喂。 作为部门新成员，藤原爱和凤凰院遥加都格外期待第一次部门午餐活动。 “理世酱~麻衣酱~就等着你们呢。” 二见将在微波炉里热好的便当拿出来，三层便当是浅间做的，里面有7道菜式。 五种时蔬天妇罗、盐烤青花鱼、咖哩芙蓉虾、爆炒回锅松阪牛肉、猪肉玉米煎饺、扬州炒饭以及甜品杏仁豆腐。 菜式朴实无华，但有一种能让人将东京的所有米其林和tabelog金奖餐厅抛诸脑后的魔力。 浅间面前的午饭，则是由五位女孩各自带来的料理组成。 饭团是不死川做的，里面包着一点猪油，吃起来很香，但形状捏得太随便，而且没有放海苔，三颗星。 玉子烧是二见做的，番茄颗粒和番茄酱被均匀包裹在蛋卷里。吃起来像糖放多了的番茄炒蛋，这道菜让他想起了前几天才去过的家乡，所以五颗星！创新也是五颗星！味道.暂时不予评价。 主菜蜜汁胡萝卜汉堡肉是间岛做的，表面有些焦糊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多汁口感，洋葱胡萝卜碎在肉饼里也保持着脆甜口感，十分解腻，间岛甚至还在汉堡肉上加入了被黄油煎得焦软的洋葱条用以增加味觉层次感，必须五颗星！就是浇汁的调味有点像超市的预制菜包. 凤凰院做的是玉米火腿卷心菜沙拉，没什么难度，沙拉里的火腿丝粗细长短不一，像极了充满生物多样性的英和校园。另外，蛋黄酱放太多了！三颗星.吧？ 最后是藤原提供的草饼，嗯，是学校便利店卖的那款，她甚至没来得及将草饼下方黏住的干燥剂扔掉，零分！ 浅间忽然怀念起远在老家的波奇。 笨蛋如她，也至少会做十几二十个基础菜式。 真是难为这些为他做午饭的贵族大小姐们了。 浅间闷不做声地将午饭一扫而光。 藤原舀了一勺杏仁豆腐在嘴里，她的那方豆腐已经快吃完了。 她看见浅间的便当盒已经见底，说道， “浅间浅间可真像一个饿死鬼呢~~~不枉费大家为你精心准备午餐，明天想吃芝士豆腐味的草饼吗？” 抱歉，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吃你精心买来的草饼。 “我亲手去便利店给你买居然还不知好歹？可恶的浅间浅间。” “感谢你承认了[草饼是你在便利店买来的]这个事实。” 和讨厌鬼藤原争论了一会，浅间将话题转向了恋爱咨询部40多分钟之前的那单[告白委托]。 “我的建议是当面告白。另外，最后一条改为[出轨只会敲断他的双腿，不会切掉他的命根子!]。” 浅间当着5位少女的面，说出了不雅的词汇。 但是为这个脸红害羞的少女，似乎只有大明神一人。 用自己的胡萝卜天妇罗，与间岛兑换南瓜天妇罗的凤凰院，对着浅间回应道， “但是这样说，完全是在破坏一桥同学的告白成功率吧？让她自己告白，大概率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你们难道没有考虑过，这种妥协换来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爱么？”????“但是，静水君，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女孩子，会很有魅力哦！” 二见举起手，提出了异议。 “你们不会都这么想吧？” “静水，一桥心恋同学她自己也规定了是[3人以内]，这并不是毫无底线的妥协。” 间岛也表示，这个逻辑没问题。 “罗伯特君，像纯净水一样的爱，只会发生在想象中呢。你其实也很清楚，不是吗？ 不是一桥酱不知自爱，而是有人值得她宽容退让。” 浅间不太理解，为什么连不死川也会说这种话。 一个寻求平等解放的人，怎么会对如此不公平的事习以为常？ “但是嘛~如果男方真的出轨了.” 不死川说道此处，用筷子撕开了天妇罗的表皮，又和其他女孩对视一眼，接着同时开口， “死一万遍也不为过！！！”x5 惊人整齐的异口同声。 五人说完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辜负少女勇气和爱意的人，哪怕死前被抽筋扒皮，也是要下地狱的哦~~~罗伯特君，你说是吧~~~” 浅间认真看起了客户资料，装作没有听到。 他为刚刚[为日本女性的媚男程度打抱不平]的自己感到遗憾。 日本的两性关系，早在30多年前就已经腐烂了。 在英和学院权势影响力排行榜里，与不死川家同为t2级别[四象家]的如月家，他们的少爷如月光斗，刚刚转学来到英和，就被他曾经的小学邻桌盯上，真是可喜可贺。 “芙芙，要不，帮忙告白的事情，交给你怎么样？” 藤原用一副看好戏一样的表情说道。 恋爱咨询部的人，都知道如月光斗喜欢不死川理世。 因为如月的好兄弟御行院圣的女朋友深泽雪是个大嘴巴，并且和二见、间岛、不死川都很亲密。 “我也认识如月君，让我来就可以了。” 二见说道。 “可以哦~~~和罗伯特君上学期做一样的事情，感觉挺有意思的~告白时间是定在放学后么？直接找还是先递一封信？” 浅间摇摇头，重复着几分钟前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建议是当面告白。” “递信的话，会不会被扔掉或者丢进焚化炉？” 二见看了一眼一大早烧了100多封情书的浅间，打趣道。 他早上来学校时，鞋柜被情书塞得满满当当，连堀北、羽生这些不受女孩欢迎的同班同学都遭了殃，他们收到的情书上，无一例外，写着[请转交给浅间大人！！！不交你就死定了]、[如果不想鞋柜出现不好的东西，请转交给浅间大人]等等细心叮嘱。 浅间一封信一封信的读，一封信一封信的烧，并没有让远远围观的女生们心碎，反而不时因为浅间从信里掏出她们精心准备的礼物而尖叫。 不管东西骚不骚，反正浅间全部都烧了。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这群狂热粉丝的脑子也烤一烤。 冷酷的表情，暖心的行为（读信女生感动/烧信男生感动），进一步拉高了浅间在一年级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我的建议是当面告白。” 间岛忍住了笑，看向不死川问道， “感觉递信和直接去班上找，影响都不怎么好.理世方便用手机约如月君出来吗？” “我现在没有他联系方式呢~~~罗伯特君应该有吧~~~那就交给你来约了哦~~~” 显然这些家伙又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一年a班的浅间大人，一年a班的浅间大人，请您听到广播后，拨冗来校长办公室一叙————” 午间广播忽然响起。 不死川灵光一闪，笑道， “让一桥酱用广播来告白怎么样？” 凤凰院感觉到了浅间的头疼。 “理世桑，一桥心恋难道和你有仇吗？” “浅间浅间，那秃子叫你有什么事？我爸今天在大阪，总不可能是他叫你吧？” 藤原将注意力放在了广播上。 “不知道。”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浅间站了起来，收拾着桌面的东西。 “静水君，便当盒我来洗就可以了。” “去吧，静水，让校长久等可不好。” 浅间点点头，在离开恋爱咨询部之前，他撂下了一句话， “我的建议是当·面·告·白。” “罗伯特君喜欢复读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呢~” 不死川笑了起来，她很喜欢浅间这份温柔的倔强哪怕这份倔强，曾经以拒绝的方式，用在了她们的当面告白上。 而和浅间不经意对上目光的藤原爱，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 浅间浅间这家伙，难道是在对我暗示？ 居然要我堂堂藤原爱主动向他告白？？？ 这个花心男！ 这个花心男！！！ 岂有此理！！！！！！ 嗯.看来要好好准备了。(本章完) 02. 魅魔时间 与 五摄齐聚 与 特殊委托 暑风、蝉鸣. 以及刚刚那则广播引起的全校范围的议论，如同从沸腾汤锅里上浮的大大小小的气泡，在浅间耳边密集地破裂开。 在东洋英和校园中，浅间静水如果不屏住呼吸发动隐身，那么，即便是走在阴影下，他也已经很难避开其他人的耳目。 对于大多数英和学生而言，浅间静水的存在感就像房间里顶破天花板的大象。 当这头大象开始在房间里肆意走动时，那些刻意回避、保持沉默的行为也会随之瓦解，谁都不愿被大象踩上一脚。 哪怕是虚假的实力、地位和权势，也能给很多人以无形的压力。 特别是当这些人从自己的父辈们口中知晓浅间静水被近卫、一条两家包装过度的形象后，能鼓起勇气一对一和他聊天的人就更少了。 浅间本以为这是一件好事，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社交时间。 可是事情总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距离从恋爱咨询部出来仅仅过了4分钟，他的身后就多了10多个装做同行的小尾巴。 大部分都是隔壁b栋教学楼的一年级女生。 按照大明神二见月海给他升级的【孤高的究极绝缘体】称号特性说明来看，这些主动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对他的好感度保底就有200。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这个暑假刷太多遍《爱上不存在的他》. 浅间有些后悔他在这部电影里加入太多说教情节了 【情书制造机】、【学园现充】、【讨人喜欢的家伙】、【东京小魅魔】、【东京小茶圣】、【指导员】、【大老师】、【东京人民教师】、【风头委员长】、【宗师气度】、【恋爱游戏达人】这些可以增加好感度的技能和特性，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超过了10项。 光是让这些观影者听一听电影里的台词，就至少能被6项技能影响. 如果提高好感度可以让一个人对他言听计从.那么大川隆法、德野英二这些日本邪教头子就可以被扫进历史垃圾桶里了。 事实上，刘皇叔这等魅魔的成功登龙，离不开[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的时代背景。 某种程度上说，背负好感和背负恶意的重量，其实是一致的，因为这些能量都是来源于别人，不是你自己可控的。 可他也不是因噎废食之人。 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心里很清楚。 经过文艺社团大楼通往教学楼的走廊时，和他打招呼的人便多了起来。 随着一位二年级柔道社的学姐打响第一枪后，乱七八糟的称呼如枪林弹雨般打来—— [asamasamaaaaaaaa!]、[浅间大人]、[帝师大人]、[浅间神]、[大老师]、[老公曹我]、[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 面无表情的浅间冷下了脸，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一回应的礼貌。 和英和一年级的无冕女王，近卫家的嫡长女近卫千代相比。 闷沉沉的他，成了目中无人之辈，冷冰冰的她，成了逢人赏笑之人。 短短2个月，两人仿佛完成了性格互换。 畏威不怀德的公众舆情，让浅间代替近卫成为了理论上应该被讨厌，现实中却被广泛憧憬的邪恶图腾。 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 在地狱深渊里，所有小鬼都厌恶、畏惧大恶魔，但所有小鬼也都想成为大恶魔。 这世界上也存在着很多通过头衔来定义自己或看待他人的人，身份/阶级政治深刻影响着社会的每一寸土地。 特别是这些国家顶级权富家庭出身的少爷小姐们，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见过的人物，听闻的事例，多半也不是教他们做自己，而是告诫他们，如何用最小的成本，成为更出众、更讨人喜欢的领导者。 不和如日中天的魅力型权威发生冲突，并试图理解和靠近这份威慑力，已经是很多人的本能——这本能不是慕强，而是一种圆滑的实用主义。 当然，这种理论无法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英和也有很多不畏强权、不媚尊贵、不懂人情世故的晚熟的人。 她们在一旁大呼小叫，不是想攀附谄媚，而只是单纯地想被帅哥冷淡对待。 没错，帅哥。 浅间静水这个人，已经成为了英和帅哥的至高标准。 论坛所有帅哥评级的帖子，都会在一开始或者在最后放出他的抽象照片，并注明[urtra]、[论外级]。 他已经彻底告别了那个3个月前系统判定魅力值只有6，身上全是性缩力，不刻意低调也是一只小透明的自己。 不笑的时候魅力有7，笑的时候魅力是8，笑着切换【人格凭依-许拉斯的爱欲】后，魅力就是9了。 如果再戴上【□水之道】这种可以临时让属性+4道具，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行走的春药。 顶着13点魅力值在物欲横流的东京街头走一走，也许能引发水灾。 但他对于这种事毫无兴趣，对于向往孤独自洽的人而言，魅力向来是最没性价比的一项属性。 依靠着【阿卡林！】闭眼6秒转移注意力的神技，浅间摆脱了难缠的小尾巴们，走进了被太阳晒得滚烫干燥的空气中。 在恋爱咨询部携带的凉意完全耗尽，浅间思考着自己被秃子校长传唤的原因—— 是学生会事务么？ 自己好像还没开始干涉学生会的提前选举吧？如果是学生会制度改革的事，有马应该会提前知会他。 校长又当传声筒了？ 理事长藤原健三不在.难道是近卫千代？她也学会了拐弯抹角？不，近卫千代找他，没必要让松平当中间人。 或者是有关人士想借校长之口，是劝他不要随意破坏大家族的联姻策略？ 毕竟英和这学期莫名多了近200名学生。 这些学生里没有一个是暴发户或者普通家庭，全部都出自至少显赫3代的家族。 再加上自己的那些坊间传言—— [浅间静水在英和至少促成了10家政商联姻]、 [浅间静水中止了近卫家和不死川家的联姻，并将顺位继承人发配边疆]、 [浅间静水破坏了一条和鹰司家的联谊，却又大力促成五摄家组成将九条家排除在外的具有强烈政治信号的歧视性同盟]、 [浅间静水在近卫家召集了30多家家主，从这些家族里选妃]、 [浅间静水通过联姻策略，阻止了国家分裂]。 是个家长听到这些离谱谣言，都会担心浅间静水打破他们对子女的人生规划。 毕竟被他指导过的情侣，好像都是以结婚为目的才确定的恋爱关系，可不是之前大人们以为的[少不更事，玩玩而已]。 连一直吊着天崎春辉搞地下恋的广濑，也在暑假结束前，向友人们公开了和天崎的关系。 驹场也调侃过他，说他能把两人的恋爱关系焊死，就算双方都想分手，也要掂量掂量[承担浅间静水怒火]的后果。 与其说他是[恋爱之神]，不如说他是[恋爱暴君]。????想到这里，浅间忽然明白为什么二见说[一桥桑得知静水君不会参与她的恋爱咨询后非常非常失落]了。 今天被秃子校长松平约见，就算聊的不是联姻问题，也多半和这些学生有关。 这200多位学生里，有一大半是返校生。 比如退学又入学的儿子驹场光树，也有诸如宝藏院家这种万年不登校的家里蹲。 据说今天是英和200年建校史里，首个学生出勤率超过95%这条线的开学日。 有人笑称那些缺勤的人，开学前大概都收到了[继续翘课会被【五摄帝师】摘除贵籍，贬为庶人]的通知书。 除了返校生，剩下的60多位，都是转校生。 鹰司要、如月光斗、三井优诚，以及他们兄弟会的几个人，从上学期就决定转学过来了。第一节课课间还特地过来一年a班，和他打招呼，并谴责他浅间静水不够意思，不带他们兄弟会的人一起去华夏。 本来就读圣华女子学院的任天堂大小姐半泽英利华，就转进了驹场的一年d班，1000万转校费还是驹场出的。驹场这家伙，在华夏一直向他讨教对付女友父亲的办法，正是为了这件事。半泽父亲之所以同意女儿转学，是因为[日本的未来在英和]这种话，忽然又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流行起来。 无论是鹰司要的转学，还是半泽父亲听到的话，都说明了这场莫名的转学潮，与近卫和一条两位家主的动作有关。那天去近卫家拜访近卫琢磨和一条麻远，在场的华族名家，这次基本都将子女送了过来。 除此之外，那个九条家的大小姐也要转学过来，虽然她今天没来，但和九条相关的一些家族，也将子女送到了英和，其中包括了被他报警送进局子里吃猪排饭的伊集院。 英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五摄家齐聚的场面了。 所以，校长松平是想插手五摄家的事情？ 应该不可能，松平是秃子不是傻子。 这么说来，松平校长，也许是找他谈提成的吧？ 毕竟这波开学，光是收转校费就收了6个多亿。 没过一会儿，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浅间沿着林荫大道，路过学生会，走到校园最北端的行政楼前。 看着三层高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前，整齐地停放着十多辆轿车，其中还有自己熟悉的牌号，浅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搭电梯来到行政楼的顶层，他敲了敲门。 不出所料，开门的是近卫如宰。 陪坐末席的校长松平，撩了撩他的假发，对着浅间客气笑了笑，却没有招呼他坐下。 浅间只能把目光放在了认识的两个老头，和不认识的三个老头身上。 除了近卫琢磨是中山服，其他人都是一身正装，一股精英政治的味道扑面而来。 现实版五老星吗？ 也不对，除了近卫琢磨有点老态，其他四个说是正值壮年，也毫不为过。 二条家家主二条谦二郎的照片，他曾经在二条玲奈那看过。 另外两个人，浅间如今也认得。 鹰司家家主——鹰司文，以及据说一年只在日本待3天的九条家家主——九条美成。 九条家家主坐最中间的位置，被小老头和银发翁包夹着。 没过片刻，校长室里已经没校长了，连保镖啊管家啊也都离开，随着一声关门轻响，房间里只剩下五老一少。 被除九条家主外的四个老登静悄悄围观许久，浅间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没什么事，我要去上课了。” “呵呵，浅间小哥，你们一年a班下午的课改成了自习，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近卫琢磨敲着手中桧扇，笑道。 一条麻远似乎习惯了浅间的无礼，也笑道， “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在聊这事前，我先给你介绍旁边几位。” “不用麻烦了，一条先生。之前莫名其妙被安上[五摄帝师]的帽子，了解一下五摄家是哪五摄，也是正常的吧？” 浅间一一与家主们对视，发现九条家主还在专注地抚摸他手上的戒指，接着说道， “二条先生、鹰司先生，还有这位九条先生，初次见面。 我实在想不到，五摄家家主聚在一起，会有什么事情搞不定，也不觉得你们搞不定的事情，让我来就能搞定。还是说，我现在正处于某个特殊机关的面试环节？” 二条家主和鹰司家主对视一眼，将发言权给到了蓄着长发，戴着眼镜的九条家主。 “琢磨君，你家小子这么喜欢上课，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这也是让爱丽丝回国就读东洋英和的交换。” 九条家主对浅间的无视没有惹恼浅间，他对近卫琢磨笑道， “近卫先生，什么时候，我成为你的交易品了，不上餐桌，就要上菜单？” 近卫琢磨回笑道， “如果不尊重你的意见，我就不会大费周章，把几位家主请过来和你一起聊聊了。 简单来说，美成兄的女儿本来回国要读他们家的国际学校，健三兄则邀请美成兄把小姑娘送到东洋英和。前不久文兄不是也把他们家的要君重新送回东洋英和了么？恰好借这个机会，我们也想给外界传递一个信息，让一些不必要的谣言消停消停。 但美成兄觉得，不照顾自己家的学校，反而让小姑娘给东洋英和打广告，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我们从东洋英和的学生里，选一个和他女儿交换。浅间小哥，我可是说清楚了？” 无论何时都一言九鼎的近卫琢磨，如今像个小老头，对着白发少年客客气气地解释。 几位家主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没想到近卫琢磨对于他的私生子竟然这么没辙。 那些只有近卫家才真正清楚的，一些有关浅间静水的捕风捉影的情报，如今得到了证实。 “为什么是我？近卫千代不行吗？” 一条麻远笑出声来，说道， “因为只有浅间君你，才会让九条美成这小气家伙觉得赚到了。另外，他可不想让自己丫头和我家真澄那样，被你小子三言两语蛊惑。” 话说别人都在称兄道弟，一翁你叫谁都是直呼其名，不怕没朋友吗？ 浅间为i桑有这么一个无礼的父亲感到遗憾。 九条家主也终于与浅间正式对视，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如何？” “有奖学金吗？” 一直没说话的二条家主摇摇头，说道， “很遗憾，没有奖学金。但是有工资，你觉得怎么样？大·老·师？”(本章完) 03. 女棋手 与 女车手 与 澄清关系 东洋英和学院的中轴线上，与行政楼隔着一座喷泉广场的是礼堂。 礼堂三楼靠北的活动室里，被英和一年级女生们誉为[雪之女王]的龙心会会长——近卫千代，正透过窗户，遥遥看着行政楼的方向出神。 借助校长特权，以及教师俱乐部的名号，龙心会绕过学生会，直接获得了这间400平左右的活动室的使用权，而近1 反观廉胥君这里，不但飞的慢悠悠，连抵挡的动作都漫不经心，仿佛佳佳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她的视线。 她跟堂哥生活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堂哥什么时候get了厨艺技能？ 不想再听她废话，在她哭得几近晕厥时，手一道法力打出，水沐音昏倒在地。 这一瞬间亡灵使的视觉恢复了正常，它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挟持的居然只是个漂亮的台灯？ 洛伦佐听了几句部下的耳语，因为部下全式头盔里用了某种科技设备，你也没听清究竟汇报了些什么。 九儿没有去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儿，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使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夏至听到顾老太太的话，又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厄恩吐了口血，吃力的点了点。他或许还能活下来，但塔拉吉真的很悬，选择权是留给有力量之人的，此刻他们五人别无选择。那就治疗吧，约翰对你说出了再无第二种可能性的回答，实际上你的要求不苛刻，也足够公平。 在这几次天诚理工大学队员的传球过程中，万龙交通大学球员的身高优势不但没有发挥作用，反而由于重心太高的缘故，导致他们无法及时地应对天诚理工大学队员之间的低空传球。 思徒苟的身体，剧烈的摆动，想要摆脱易南的控制。无奈，他再怎么动，都无已于是。 不管她曾经有多么怯懦，如果没有了他，白朔早就死掉了，甚至可能变成丧尸其中的一员，慢慢的随着时光腐烂，直到有一天有人用子弹击碎他的脑袋。 “不用报警了，我没事，谢谢你们。”史远舟抹了把眼泪，恢复以往的自信，什么也没表示，转身离去。 看其天相，正在每年农历的八月十五，此刻正是月球离地球最近的时刻。 许志杰尝试着回了一下“你是谁!”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脑子里想一下，现在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动动念头，还以为整个沙子都已经把他压住了，并不知道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将整个帐篷保护着。 彻底的展开空间领域后，他竟是不闪不避，直接的迎上了这颗运行而至的四等星辰，纵横万里的空间领域，与那颗巨大的四等星辰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遵命！”这名陈家的天级高手沉声应道。他也知道，能够重新拥有四相混元掌，对于陈家的展壮大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此时此刻，巅峰盟迷路真想拿出自己最后的那张底牌，同萧诺拼一个你死我活。 “你要什么！”看着江洋，泰瑞尔沉思了半晌之后，对着江洋问道。 第二这个家伙的兽车竟然没有人驾驶，上来就是横冲直撞的，别说这些野蛮人管了，就算是这些野蛮人不管，江洋都得管，其实这种兽车，是可以无人驾驶的。 “轰！”一声巨响，雷鸣暴弹跟城墙做了一个亲密的接触，瞬间那漫天的尘埃布满了这个城门下面的空间……刹那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黑色，谁也没有办法攻击了。 04. 好言相劝 与 交易内幕 与 各方反应 “如果你们要把英和当做五摄小鬼们的角斗场，我不参与不干涉就行了。把我弄出去治标不治本，我真想介入进来，你们拦不住的。” 也许是上辈子和那些更离谱的领导们打交道惯了，他心中除了在疯狂思考近卫琢磨把他从英和支走的理由外，并无额外的情绪。 校长办公室的空气一下子又凝重了几分。 在这几位家主看来，浅间的拒绝太不合理。 在日本，能被他们如此温言相劝，还敢拒绝他们的人，只应是一种不存于世的荒谬概念。 但对于浅间，他们都展示了足够足够的耐心。 因为这个年轻人是特殊的。 因为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异质感， 一种在热带雨林里发现沙漠植被的怪诞感， 一种明明是小水池却能承载百米巨舰的反常感—— 成长经历、喜好特长、言辞谈吐、阅历眼界、交际手腕、处事谋略. 送到他们手上的各项情报，根本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 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为什么想保持这种状态？ 这些问题在他们日理万机的大脑里，用有限情报、有限时间、有限思考，找不出可以对标的答案。 所以，他们非常好奇，近卫琢磨到底是用的什么雕琢方法，才能刻画出这样一个私生子来。 《楚门的世界》？ 不对，没苦硬吃或者自甘凡庸的成长环境，无法孕育这种天才。 不为人知的基因技术么？ 也不对，近卫家如果有这等实力，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摩挲着手中桧扇的近卫琢磨身上。 被自己儿子一再打脸的感觉，一定很有趣吧？ 近卫琢磨面色如常，他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座，只是静静站在椅子后的浅间静水，笑道， “能说说拒绝的理由么？” “应该说，没有离开的理由。” 浅间静水不是绝对不会逃避之人，他的底线远比他的身手灵活。 只是此时此刻，对于他而言，与[逃学的快感]相比起，[逃学的负罪感]会更多一些。 固然，他与少女们的关系处理上有些失控，和她们保持更远的距离也正中他下怀。 但此刻离开，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将离开的原因归咎给面前的五位大人，也并不是一个好理由。 近卫琢磨仿佛看透他的纠结一样，继续说道， “射出子弹的瞬间，你就应该知道它的轨迹和终点了，一直死死盯着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近卫先生，耕耘和狩猎的逻辑还是不一样的。” 很多事情不是开枪射箭，而是植树养花。 如果全都是开枪思维，这世界就不存在[售后]这种概念了。 从决定对她们伸手的那刻起，他就背负了售后的责任. 近卫琢磨敲着扇子，选择不再打哑谜， “放心好了，浅间小哥，你离开后，东洋英和里不会有谁会去欺负或者打搅她们，你可以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另外，提醒你一下，[这世上最大的风险，就是对现状感到笃定和满足，并且不愿再承担任何风险]，保守悲观者总能正确，但进步乐观者获得胜利。” “所谓的进步，原来就是不负责任吗？”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要学会正确负责的方法。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个人时间被女孩子们占满的感觉？” 浅间给了近卫琢磨一个表示[我已经拒绝的很明确了，不直接走人是给你面子，你能不能别说了？]的无奈眼神。 浅间犹豫的原因被近卫琢磨点明了—— 他不愿离开英和，不是恋权，不是想像欺负近卫千代一样欺负九条爱丽丝，也不是不舍那些朋友或者正在执行的计划，他只是单纯的舍不得那些漂亮女孩。 鹰司文和二条谦二郎再次对视，看来[近卫家未来掌舵人十分好色]的传言是真的。 好色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缺点。 要是玲奈喜欢的是这个浅间就好了，虽然泷岛这小子也不错，还能当婿养子. 二条谦二郎想到。 他甚至有股的冲动，想让听说刚刚甩了岩崎家小子的二公主去会一会浅间。 可是一想到已经明确表态的一条麻远，待价而沽的近卫琢磨，以及自家那位自尊心颇高的二公主.他又打消了这个不太尊重女儿意愿的念头。 二条家虽然女儿多，却没有靠女人巩固政治联盟的需求。 毕竟如今的世界，就算出现英国王子迎娶美国总统女儿这种事，两国关系也不会有根本改变，甚至连能不能拉动一下英国gdp这种事都存疑。 女孩还是养在家里更好，小公主们都改姓离他远去什么的，自己可接受不了二条家主在心里想到。 鹰司家主说道， “浅间君，我们不是说过么？除了我们几家的人，你那社团的人，包括英和的其他人，哪怕有十几二十个，都可以尽数带去。既在生活中当她们的老师，也在学业上当她们的老师，不冲突吧？” 近卫琢磨笑着帮浅间回答道， “文兄，这涉及到浅间小哥自己的人生问题，要是按你们说的那样做，今天的对话就没意义了。” 九条美成再一次架起腿，用傲慢的表情对着浅间说道， “又没有让你出国，有什么不情愿的？少戒色、中戒斗、老戒贪，继承人就该有继承人的担当。” 一条麻远也同意近卫的建议，让浅间天天和那些漂亮女孩厮混，对他这位准岳父而言，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浅间，去当老师就好好当老师，不要意马心猿地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比起和女孩子打交道，你更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二条家主补充道， “也不算完全离开。一周四天在kkis，至少一周可以抽空回一天英和嘛，周末的时间，你也是自由的。” 鹰司家主也补充道， “现在让你接受安排，是为了希望你能成长到不必再被任何人安排的程度。轻松的校园日常只是调剂，既然琢磨兄希望你在教人的过程中学到新东西，就好好肩负起责任吧。” 浅间感到了头疼， “不同意就不让走是吧？” 近卫琢磨摆摆手， “想和你说的都已经说了，当然，他们说的内容和我无关。浅间小哥现在就可以走了，但是是否接受转校任教这件事，记得下周一前告诉我答案。” 听到近卫琢磨怎么说，九条美成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慢着，琢磨兄，答案必须现在给出来！ 我们之前说的很清楚，如果我家的爱丽丝来英和，浅间却不去kkis，你得付我一亿美金，另外那几家商业银行合并的事情，比例上我10你6。” 这不还是一场交易吗！！！ 一亿美金的交易，拿2亿日元搪塞我？ 打发叫化子呢？！ 浅间甚至觉得，九条家主一开始的那些令人不快的言行都是表演，他就是想激起他的逆反心，进而在近卫琢磨身上占便宜。 另外三位家主听到这事，瞬间也不开心了。 “琢磨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近卫琢磨丝毫不惧， “和美成兄打个赌而已。另外，学校又不是我们近卫家开的，你们不是自愿让孩子读英和么？” 五位家主就五摄合作的各项事宜，在浅间面前展开了充分而激励讨（zheng）论(chao)。 浅间咳了一声， “不用吵了。我去kkis，近卫先生，那一亿美金，我只要一半，不过分吧？” 听到浅间的话，讨论声停止了，几位家主都笑着看向近卫家主。 近卫琢磨似笑非笑地也看向浅间。 “对银行不感兴趣吗？” “东西太大，要不起。” “龙和蛇不一样，胃口大点更好。” “怕消化不良，但是你如果真的想送，就折成美金给我吧。” 近卫琢磨从醍醐书屋一事就清楚，浅间在经营一事上还缺乏兴趣和耐心。 他又问道， “听说你在华夏，捐的比投的多，给你的零花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公平交易赚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零花钱了？” 近卫琢磨似乎早有打算把和九条的赌约变成对浅间的奖励。 “呵呵，一亿都给你也没问题，但你想好要怎么花了么？” “当零花钱花。” “浅间小哥，你不是喜欢[耕耘]吗？把钱种下去，让钱生钱，你才能一直购买公益。 有的钱生钱，是创造，而有的钱生钱，是剥削，前面一定有风险，后面一定有代价，我希望你是愿意一直冒险的人。” “借你吉言。” 浅间如今确实很需要钱。 除了醍醐书屋的股份，他这次华夏行几乎把钱花了个精光。 虽然靠着薅随行儿子和学生的羊毛，浅间的身价不降反增，但他也意识到，想做最大的慈善家，就要赚最多的钱。以自己现在的财力，可实现不了建1000座图书馆外加1000座医院的约定。 华夏的项目，二见爸爸介绍的项目，无限社未来的项目，他都想参与进去。 插科打诨几句，近卫琢磨又聊道， “给你一周准备时间，我会给你安排几场考试，当老师的文凭和资格，还是过硬一点好。” 见浅间拦住了占近卫家便宜机会，九条美成也不恼，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来kkis教书，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听近卫先生的安排。” 白发少年一副[谁给钱我听谁话]的样子。 九条美成瞪了浅间一眼，见浅间只是耸耸肩，他转而又瞪了一眼近卫琢磨。 蓄着漂亮胡子，缀着缎面的英式礼服上透着浓郁老钱风的二条谦二郎也跟着看了眼近卫琢磨，打趣道， “也许琢磨兄年轻的时候也很风流，只是风流得不为人知罢了。” 他揶揄着浅间静水就是近卫琢磨的风流债。 浑身上下散发着学者气息的鹰司文，也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琢磨兄，你家浅间君一点心理包袱都没有，确实有你当年的风范。”他暗示着浅间静水像近卫琢磨一样不要脸。 浅间感觉气氛怪了起来，什么叫[你家浅间]？浅间这个姓氏怎么就成近卫家了？ “再次强调一点，我和近卫先生只是有生意往来的朋友。” 听浅间一如既往地否定和近卫琢磨的关系，一条麻远贴心地提醒道， “5000万美金还没拿到手，你小子和他翻脸是不是太早了。” 近卫琢磨的脸永远都是笑着的，无论是浅间找他要钱，还是其他家主对他调侃，他都如春风沐雨，一笑了之。 “说好了?满意了？” 浅间沉默片刻，点头道， “嗯” “下周五考试之前就在我那边备考吧，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学校这边的手续和kkis的手续你不用管，下下周一，直接去kkis正式报到。” “我在家复习就行。文凭是考什么文凭？提前拿英和毕业证？” “东大理科三类，没问题吧？” “.还行。” 其他家主总算回过味来了，这近卫琢磨绕这么一大圈，还整什么考试，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儿子是天才！！！ 呸！下贱！ 九条美成代表kkis校方，和浅间提前签署了教师聘用劳动合同。 原来这个kkis学校的全名是【九条神京国际学校kujokamikyointernationalschool】。 和九条家主讨价还价了一番，工资和假期并没有得到改善。 九条美成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早知道他就应该把学校的校长带过来和浅间对这些琐碎了，都是近卫琢磨的错！ 九条美成用手指点了点合同，对浅间说道， “想教什么科目？教哪几个班?今天确定好。” 鹰司文说道， “还是等浅间君入职后了解情况再安排吧。” “就伦理吧，哪几个班最糟糕，就教哪几个班。” 一条麻远奇道， “理科三教伦理？你教数学不是更好吗？” “数学就像极为营养健康却不受欢迎的蔬菜。我学它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用数学糊弄。” “呵，教最糟糕的班级？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帮你，别哭鼻子中途放弃啊。” 听到九条美成的话，浅间再一次和他对视。 “把人教好了有绩效么？一个人一亿？” 九条家主哂笑道， “给你2亿工资，不是因为你是好老师，而是因为你的身份。另外，当老师的，把人教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近卫琢磨问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能殴打那些大使的孩子，并把他们送进监狱吗？” 九条美成摇头道， “我们不是你的后盾，考虑清楚自己的行为。暴力往往是最后的解决方式，琢磨兄才炫耀你有颗聪明的脑子，那就别浪费。” “是的，我们不会明面参与。但不要束手束脚，有理有据的话，尽情做。没有道理依据，尽情做了再补上依据。” 一条麻远说道。 二条谦二郎也点头道， “我看你挺会教人用社交媒体的，利用好舆论，放手去教那些孩子们做人吧。” 鹰司文笑道， “曾有一位美国大使在华夏爬山遇险，儿子摔死了，他获救时还要感谢华夏救援团队。你懂我的意思吧。” 浅间听言不由多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鹰司家主。 “浅间小哥，如果不想再暴露在聚光灯下，那就好好考虑一下新身份的行动策略吧，做错的事情，不要一错再错。” 近卫琢磨提醒浅间道。 浅间倒是听出来这个神京学校的问题儿似乎真的很多，他叹了口气，说道， “非得是这种贵族学校么？我更想教一些能靠知识改变命运的学生。” “先去kkis试试。” 九条美成则说道， “如今摆在教师面前的是三个池子，第一个池子里卧着恶龙，第二个池子里有人溺水，最后一个池子是粪坑，有人正在里面畅泳。屠龙的人几乎绝迹，救人或者教人游泳的人现在也不多，但真正不存在的，是那种伸手把那畅泳的人拉出来的老师。懂么？” 浅间对于九条家主的比喻不置可否。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神京学校的信息，消化了一下既定事实，准备放学后和她们说明一下情况。 正要离开时，近卫琢磨又叫住了浅间， “这么说来，浅间小哥你们恋爱咨询部还没有正式的指导老师吧? 你在校外担任4天老师，来英和当一天恋爱咨询部的指导老师，没问题吧？” “这么安排的理由是？” “怕你和那些女孩子没法交代。” “.” 白发少年离开后，校长室又安静了下来。 闭目养神的九条美成忽然开口， “愧疚亏欠不等于必须溺爱，琢磨兄。哪怕放在美国那边，那些人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儿子用这种态度和他们说话。” 鹰司文笑道， “你不理解的地方，也许正是浅间君如此不一样的原因。” 九条家主表示，这种放任，只会养出自以为是的废品。 二条谦二郎对近卫家主说道， “之前别人都说琢磨兄你最会教孩子，我看你家千代，和我家三个丫头并无太大区别。现在看到浅间，总算服气。 也就只有琢磨兄这种性子，能把杀招藏在16年后了。我家要君对你们家的千代从来不服，对你家浅间，只见过一面就赞不绝口了。” 九条美成摇头道， “你们倒是会捧杀。琢磨兄，你是怎么把这小子培养成这种性格？和四象家的人厮混太久了么？” 一条麻远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和即将回国的女儿解释[她前脚回浅间就后脚走]这件事。 他擦了擦金边眼镜，重新戴上，接着九条美成的话说道， “虽然是和不死川的丫头一直厮混，但他这小子的耿直，四象家现在的后辈们可做不到。” “再次声明，我和浅间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就是看好他。” 听着近卫琢磨的话，四位家主都冷笑起来。 事到如今，这伪君子还在嘴硬。 “看好他就要把家业送他？” “这就是投资。很多人说华夏2000多年前的吕不韦是最厉害的投资人，我觉得不对。” “呵呵，琢磨兄，你想说你就是最厉害的投资人？” 近卫琢磨笑了笑，不再言语。 管家们带着资料走进校长室。 九条美成放下咖啡杯，接过一份文件，说道， “那就开始聊更重要的事吧。” 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愣愣地听完了浅间过于抽象的解释。 “我不同意！你到底要去哪？那个秃子松平到底想干嘛？要深造我和你一起去深造！不许偷跑！” 藤原前部长扑向浅间，被平a二连击的手刀制裁。 “也就是说.静水只会在周五和周末，参与恋爱咨询部的活动？一直持续到我们毕业？” 间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步频不一致，迟早会掉队的只是没想到，她们全都掉队了。 “嗯，不确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的代理部长就是月海了。” “静水君” 大明神的眼里泪花闪烁。 她只是看着浅间，眼眸里已成星光与泪水的国度，是会说话的沉寂，是没有呻吟的低落，是无风的风暴、无浪的海洋。 浅间没法和这样的大明神长久对视，他心里全是关于一周剩下三天全陪她的想法。 他自知这是五位家主给自己设的出口，也知道这个自己离开的意图南辕北辙，但他依然忍不住去这么想。 凤凰院倒是认真地点头说道， “大老师放心，这个恋爱咨询部，还有你的真理会，我会认真帮你运营下去。” 不，那是你的真理会，另外，既然恋爱咨询部能锻炼你的社交力，我倒是希望它能早点解散。 不死川想拍拍浅间的肩膀，被浅间躲开。 她笑道， “罗伯特君换地图太快了，是有什么增加经验值的外挂吗？”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藤原从硬直状态中脱离出来，不高兴地抱怨道， “英和的老师们也太没用了吧？为什么浅间浅间不能在英和深造啊？话说你到底要深造什么技能啊？近卫家的屠龙术？” 没有那种东西吧？！ 不死川又说道， “既然是每周都回一次英和，那深造的地方应该不算远吧~” “嗯，虽然具体位置保密，但姑且在东京都。” “去吧~罗伯特君，放心去升级固件吧~” “真澄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超级伤心的.” 但说出这话的大明神，要比她口中的[超级伤心]，伤心一万倍。 “我已经知道了。” 栗发的钢琴少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本章完) 05. 二次解释 与 同事关系 与 欢迎会 大部分情况是这样的， 当你无法给人任何期待时，恰恰你对自己也失去了任何期待。 如果浅间静水在让她们失望这方面从不让她们失望，那么，他也会对他自己感到恶心般的失望。 在嘴上向来客观理智、纯粹独立的他，在行动上总是不自觉地陷入满足他人期待的想法当中。 所谓的知行不合一的痛苦，莫过如此。 所以，合理的让人失望，是一种天赋，一种关于在拒绝之前就将人拒绝的前置化技能。 浅间静水自始至终都缺乏着这种天赋，他既会因她们的打搅而烦恼，也会因三言两语让一个人走远后感到怅然。 与其他人相处时，他很少考虑这种问题，因为他离得远远的，可以清晰看到答应和拒绝的边界。 但是，越靠近她们时，他反而失去了审视她们轮廓和边界的视角。 他很清楚，真正的爱，是要完全投入其中，毫无保留的迷失自己。 他很困惑，连单向度的友情，也让他有种迷失感。 先让自己抽离出来，清醒过来，再去寻求双赢的事情吧。 所以，再一次说明去意，是必要的。 “hero君，让你离开，是爸爸他们的主意吗？” 站在门口的一条真澄，平复了呼吸后，用极为认真地眼神看着浅间问道。 浅间举着茶壶，示意一条先进来坐下，边喝茶边聊。 “我自己的想法，一条先生和近卫先生他们只是帮忙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去处。” “.为什么这么突然.如果是hero君，不可能做出这种突兀的决定吧？” 一条真澄将行李箱推到一边，脸上全是不信的神色。 她一下机就接到了一条麻远的来电——什么[重新回到起跑线]、[浅间将在未来几年与所有异性保持距离]、[婚约对象除一条家外绝无其他选项] hero君的出走，一定是爸爸的阴谋！ 爸爸是觉得月海和理世她们领先自己太多才出此下策么？ 他怎么不想一想，现在让浅间离开英和去其他地方深造，那刚刚回国的她岂不是亏死了吗？ 虽然更亏的是藤原爱. “其实很早就已经决定了，只是恰好遇到了这个机会。” 见一条坐下，浅间端着玻璃茶壶，在她面前的空杯里倒上红茶。 本来端茶倒水的事情是几位老成员之间轮流做的，二见做的最多最好。 浅间总试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弥补一点点他的愧疚，虽然他也知道，这一点用的都没有。 二见抱着一丝希冀，对浅间问道， “静水君要去的地方，我.我们能一起去吗？” 浅间将二见面前已经凉掉的红茶倒掉，重新斟了一杯热茶，答道， “不方便去，也没必要去。一是涉及保密的协议，二是那里环境条件比英和差，另外，就算去了我和你们也不在一起。” 听到浅间的这句回答，二见小脸一黯，更没有品尝红茶的心思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喝什么都是苦的，也有可能带点咸味 不死川笑道， “神秘兮兮的罗伯特君难道是要去[白色房间]，成为那里的最高杰作之后再回英和？” 不死川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她身边的白色的冰箱，拉开柜门拿矿泉水。 “小心被改造成冷冰冰的面瘫哦~” “你怎么不说我要去[资讯统合思念体]重新升级[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联系装置]功能，加装[gn太阳炉]、[流星系统]、[贯桶]、[义体金刚]、[机械铠]等装备，习得[大燃烧弹]、[离子光波]，顺便修改一下[联觉信标]？” “最强人造人罗伯特君终于不装了吗~~~来，帮忙开个[醉醺醺瓶盖]~~~” 不死川用矿泉水瓶身冰了冰额头，又笑着递给浅间，让他帮忙拧开。 浅间自然是拒绝的。 他当然清楚为什么有些女壮士，明明可以拧开别人的天灵盖，却总是装做一副开不了瓶盖的样子。 这也是【富兰克林效应】。 一种常见的，服从性测试般的规训，可以让男性从处理一些小事开始，逐渐养成答应她任何请求的习惯。 被拒绝后的元气偶像哈哈一笑，自己单手扭开瓶盖，像喝美酒一样抽了一口矿泉水，笑道， “深造虽然是好事，但进了[白色房间]，可不要成为连谈恋爱也只当做是实验的阿水水了哦。”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嚯～原来是波奇姐专用名吗？那就先用h20叫你咯?” 为什么是0不是o啊？ 我是还没服役的轰炸机吗？ 藤原见不死川不断在语言上打压调侃浅间，也来了兴致。 “天才芙芙！那浅间浅间的化学式代号就是h2o2双氧水啦~~~难怪对近卫千代这种病毒有特攻~~~嗯，闻起来也有些消毒水般的刺激。” 浅间一掌按住藤原凑过来的脑袋，但并不打算让她闭嘴。他倒是很希望藤原这家伙把话题扯的越远越好。 藤原和不死川热烈讨论着浅间身体里双氧水、火氢水、香蕉水、漂白水、氨水的比例。 浅间则通过一桥心恋的委托话题，打断了二见和凤凰院向一条询问五摄家与浅间辍学深造的有关情报。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浅间静水离开英和，绝对是五摄家的安排。 去过浅间老家的三位老部员，自然不会相信[浅间是近卫家主私生子]这种谣言。 二见她们宁愿相信，浅间是在伊东拥有一座带结界天守阁的贵胄遗脉。 一条、藤原、凤凰院三人此刻却坚信浅间静水就是近卫静水。 浅间是近卫家通过养蛊筛选出的真正继承人，而他如今说的[深造]，指的多半是更加隐秘的继承人教育。 根据一条透露的情报，这件事无疑受到了五摄家五位家主的重视，打破五摄家近30-40年隔阂，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归根结底，是浅间的能力和魅力胜任了他的身份。 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和期望，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在这里泡茶聊天，既无显摆之意，也无踌躇之色，这到底是何等的气量？ 高傲如藤原爱，也被他的一举一动深深吸引。 间岛默默叹了一口气。 今后没有浅间，恋爱咨询部里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摩擦。 她能为浅间做什么事么？ 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了。 更重要的是，浅间也没有对她安排什么事，应不死川之邀，成为死武士乐队新主唱，这种尝试，或许只是让他安心一点，可是，这对她和他的恋情毫无助益。 本来就有一道冰川一样的墙，横亘在众人与他之间。如今，五摄家的洋流，又将他带向了更远方 因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有如此强烈的疏离感么？ “谢谢.不用再倒了静水，我已经喝了9杯了” 间岛摆起了手，但浅间还是替她斟满了。 她观察着浅间给她的空杯重新倒满茶的动作，下意识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茶壶和茶杯]几个字。 她们与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正被这套茶具定义了。 茶杯有很多，但茶壶只有一个；茶壶不用高举就能往杯里倒水，茶杯却不适合高高举起反倒回去；现在茶壶要去打水去了，茶杯们只能等着。 这种唯一性、俯视性、独立性，一直让她们显得很被动。 当然，明面上反对被这种关系定义的人有两位——二见和不死川。 二见不喝茶，展现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而不死川只喝冰水，则在表明她无需灌溉，她自己会另起炉灶。 一直在喝茶的间岛麻衣，并非看不出浅间的一些暗示，她只是不愿意看到他的想法没有人回应。 两天前，在暑假的尾声，他和她袒露的心迹犹在耳边。 “我把自己困在了我划定的舒适区，没打算走进别人的内心，我也不希望别人走进我的禁区。” 浅间的控制欲在于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自己的人生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过去所有社交都浅尝辄止，不与任何人发生强关联的他，似乎把所有人都当做了同事。 学习是工作，社团活动是工作，连救赎她们也是一项工作。 但工作就是工作，同事和客户这样的工作关系，和他的生活，本应是平行的。 和她们产生了远大于他预设关系的羁绊，强行走进他生活的她们，显然破坏了他追求的稳定感，于是他选择了变相的逃避。 他虽然没后退，却试图用向前冲刺甩开她们。这种事情的端倪在他离开她们去华夏时，就很明显了。 除她之外，不死川、凤凰院也有所察觉。 在暑假结束前浅间表示这学期不会再深度参与恋爱质询部后，她就已经清楚，浅间被她们憋坏了。 只是因为他太温柔了，所以才会有[周五可以来学校看她们，周末偶尔也能抽出时间参与集体活动]的说辞。 和高中校园格格不入的他，本就没什么义务陪着她们玩高中生日常游戏，也没有义务去回应她们朋友之上的感情。 所以，静水 想触碰却又收回手的克制，要被你的温柔融化了。 这样的你，即使甩开我们也会遇上新的她们 总有人会被你的智慧、你的节制、你的善良所吸引，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那么，为什么不能耐心一点，让那个只奢求站在你身边的我，跟上你的节奏呢？ “在写什么？” 听到浅间的问题，间岛立马将笔记本关上，又打开到安全页面，扯开话题， “既然是下下周正式离校，静水你为什么要说下周就不来上学了呢？” “因为要闭关备考。那个地方下周有一场考试，如果不合格，就要让人丢脸了。” 藤原爱听后大喜，像端酒杯一样端起茶杯，说道，“那就在此预祝浅间浅间不及格吧~~~恋爱咨询部才是你真正的家哦～” 浅间明白再敲头脑瓜崩什么的，她只会露出更舒服的表情，于是放弃了[惩戒变奖励]的事件，只是说道， “很遗憾，不合格也得去，最多在身份上有点区别。” 各种buff技能加持的他，如果连这种考试都要调整智力去应付，就太丢脸了。 但如果智力7的状态没考上，他也没脸当老师了。 不能当天降老师的话，当容易被霸凌的神秘转校生，引蛇出洞也不错。 近卫琢磨似乎很想看到他删号重来一遍。 自己是否能在kkis做好幕后工作，成为名副其实的[影之实力者]？ 浅间没有太多疑虑。 如今有驹场、二条和无限社三个方面帮他调查情报，到时候只需要物色几个代言人就好。 支持浅间早日脱离[女难泥塘]的凤凰院，为浅间此刻决然的态度感到振奋。 她已经准备好，为浅间动用她的钞能力了。 “大老师下周要考哪些内容？想要什么资料，我都会尽快帮你弄到手。” “谢谢，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不必费心。” “浅间浅间为什么不能来英和备考呢？自习室的环境，明显比你那破公寓要好些吧？当然，来我家也行！本大小姐也会陪着你一起备考哦～” 藤原翘起鼻子，摆出了一副了不起样子。 浅间瞟了她一眼说道， “在家复习就行，懒得走动。” 二见眼睛一亮， “那这个周末，我们在静水君家开学习会吧～～～我可以当小助手，帮静水君整理笔记和资料哦～” 一条也点头道， “太好了，这段时间我落了好多功课，不好好补习一下，恐怕就过不了恋爱咨询部月测平均线了。明天就一起加油吧。” 不死川看了一下手机里的行程表，后面两天的排练和表演都是晚上，也揽住间岛说道， “虽然我和小麻衣周末有表演，但是时间上不冲突哦。” 浅间耸耸肩，说道， “备考内容保密，所以学习会恐怕开不了。你们可以自己组个局。” “那不是从明天就不能见面了么” “好吧.” 二见和一条两人像被东京不讲道理的烈日晒怏的花，同时难过地趴在了茶桌上。 “罗伯特君不是说，后面每周五都会尽量回英和，处理这边的事情么？” “可是.要是每周都有保密考试怎么办？” 凤凰院很好的扮演了幕僚角色，提醒着二见， “二见桑，好好考虑接下来的恋爱咨询工作，才是作为代理部长更应该烦恼的事。” 可是，大家真正想咨询的是静水君不是么区区二见月海怎么可能比得过静水君 虽然这么想，二见却振作了起来，举起小拳头说道， “嗯我会努力的！ 静水君好好备考吧，恋爱咨询部就交给我了!” 藤原爱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有异议！ 英和从来都是能者上，庸者下。如果我的业绩比二见和小麻雀高，是不是应该把恋爱咨询部的代理部长一职，不对，是正部长一职还给我？” 没想到刚刚还在劝诫主公努力的幕僚凤凰院，立即点头说道， “我也赞成常驻部员通过一个周期的业绩竞岗。 虽然二见桑在学校的知名度不低，但终究没有什么实绩。不死川桑、间岛桑、一条桑怎么看？” 浅间却打断了话题， “老客户我来负责收尾，恋爱咨询部新委托贵精不贵多，先把精力放先做好一桥心恋这一单上，让月海来负责处理。 请诸位做你们最需要做且没做完的事。你们家族业务、乐队、演出这些事都需要你们投入时间。 前部长桑你的书什么时候写完? 继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没等藤原狡辩，凤凰院立马提出异议， “我反对。我每周至少有4天是可以空出来的。 大老师你之前的委托我梳理过，除了性别认知障碍的富谷仁、回避型人格障碍的八奈见彩乃、渣男黑田龙太郎这三个人比较麻烦，其他业务的后续咨询都很简单。 所以，我的建议是那三例委托，二见桑牵头，大家集中处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大老师就不必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上了。 就像大老师刚刚说的，你只管做自己最需要做且未竟之事就可以了。” “我同意小遥加的建议哦～罗伯特君记得把炉石设定在恋爱咨询部就够了，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就ok～” “炉石是什么？” 一条问道。 她很不喜欢不死川和浅间之间的加密聊天。 “让每一个想回家的人都能变得无敌的好东西～恋爱咨询部是罗伯特君的第二个家不是吗？” 不死川又开始俏皮地眨着眼睛。 二见安慰自己说道， “嗯，在家中担任父亲角色的人，因为工作长期出差也是常有的事。” 藤原问道， “如果浅间浅间是爸爸，那谁是妈妈？” 恋爱咨询部忽然陷入了沉寂，几位女孩闻言面面相觑。 浅间捂着额头，这个家怕不是能批量制造东亚小孩的原生家庭吧？ 不死川笑道， “father也可能是孤儿院的神父哦。” “没营养的聊天到此为止吧，在辅导一桥心恋做当面告白训练前，你们有关于如月和一桥两人的新情报么？” 不死川却看了看手机时间，说道 “这个事情罗伯特君不是自己说要让小月全权负责么？给她一些时间准备再讨论吧～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么？” “确实，现在还没开始，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真澄酱辛苦了。” 顺着她们的目光，浅间恍然，对着一条说道， “i桑，欢迎回来。” “欢迎回家~小真澄。” “欢迎回来。” 面对这临时补上的仪式感，一条也能感到满足。 少女瞳孔里闪着晚霞烟火般的光芒，灿然一笑， “我回来了。” 藤原受不了这种和浅间要离开英和一样突兀的煽情，她敲了敲桌子，说道， “事已至此，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回浅间浅间家吃饭吧。” “好勒~~~部活结束~~~我们去采购欢迎会的食材吧~~~” 不死川以《自由引导人民》的姿态，给出了建议。 1人反对，6人赞成。 决议被迅速通过。 离开部室，秋蝉的鸣叫声响遍长廊。 “晚上可以喝酒吗？” “绝对不可以！” “嘛~就在罗伯特君家里待到天亮吧~~” “没带换洗衣服怎么办？” “可以穿我的，静水君那有很多我的内衣。” 叽———— 解释半天，才让她们收回可怕的目光。 “10点前结束吧，大老师不是说明天就正式开始备考了吗？” “小遥加，凌晨不算第二天哦~” “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这三天就在浅间浅间家过。” “滚蛋。” 恋爱咨询部一行人，比任何晚训的体育社团都要醒目。 又烧了40来封情书的浅间，霞光照在他的白发上，整个人都像一盏橙黄的电灯泡。 许多少女，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感觉心里被照亮了。 女孩子们任凭着晚风吹拂着衣袂与头发，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本章完) 06. 言听计从 与 自取其辱 与 探听虚实 “啊咧，难道喝[加冰罗伯特]也会醉人吗.从杯子外到杯子里，三毫米的旅程.一颗小透明葡萄变成一滴好喝的罗伯特，要走多少年呢？” 不死川嘟囔着莫名其妙的话，慢慢卧倒在地毯上，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浅间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不死川的天然抗性这么高 房间里清醒的人终于只剩他一个。 吵吵闹闹的欢迎会，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半。 还好上下左右的邻居在这个暑假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没有人上门投诉。 这显然是近卫琢磨的手笔.早在今年6月，近卫家就拥有这栋公寓的所有权了。 这个暑假，连浅间的房东也换成了近卫家的人。 浅间估摸着再过不久，近卫家就会安排人住进这栋公寓里。 只要不是让近卫千代做他的房东或者邻居，这种程度的监视他可以忍受。 客厅里，恋爱咨询部的少女们睡得很沉。 是不是有些辜负她们信任了？ 但是，考虑到她们是真的要通宵的架式.劝她们好好睡觉，应该没问题吧？ 二见偷偷放在包里的佐料，被浅间偷偷征用，加进了[现制版好梦气泡饮]和[现制版好梦矿泉水]里。 为了保证成功率，这些加料版饮品，浅间陪着她们一起喝了不少。 身怀100%睡眠抗性的他已经算半个超人，一点γ-羟丁酸而已，造不成什么负面反应。 自从今年暑假系统更新升级，浅间获得[夜游神]技能后，想睡就睡的他，基本告别了睡眠烦恼。 在华夏试过6种不同成分的迷药，他的身体都能免疫，部分迷药反而能起到兴奋剂的效果。 当他将体力调整为12以上后，能麻倒亚洲象的麻醉药也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当然，这次华夏之行，无论是手撕板凳、还是药物免疫，都只有驹场、泷岛和大辉三个人知道。他们之间各自交换了一些秘密，这也让三个儿子对他的误会更深了。 清理完作案工具，浅间走到客厅，将茶几边、地毯上、沙发上昏睡的少女们一个个搬上床。 陷入沉睡的她们，轻的像羽毛。 体力10状态的浅间光是握力就超过了600kg。 就连看起来很有份量的藤原前部长，抱起她的难度也不会比拎起一只猫咪高多少。 明明都是用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她们身上散发的各色香味却让浅间有些恍惚——犹如神职权能相同，却各自象征着不同花朵的希腊水泽女神们。 一想到希腊神话，浅间又觉得在他怀里分外娇慵温软的她们，仿佛油画里等待爱神拥吻的普赛克。 可惜这个房间里不存在爱神。 浅间一直觉得爱神和普赛克两人爱的太轻率了。 事实上大部分神话传说里的爱情，都轻率如儿戏。 合格的爱情，具有着绝对的信任，绝对的排他性，绝对的期待与满足 当他给不了她们这些东西时，当他无法对她们任何一人说出[我没法离开你而生活]时，他就清楚，他没有亲吻她们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对二见的愧疚感更甚。 他俯身盯着二见的睡颜，将她的额前一直挂到鼻尖的头发掠至一边。 少女瞬间给出了回应，黑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浅间收回了手。 花了三分钟，全程轻手轻脚地将搬运工作做完，才发现不对劲。 浅间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和之前在华夏把尸体排成排埋掉可不一样，把她们6个人都横着放床上太挤了。 他打开衣柜抽出被褥，迅速在床边整了一个地铺，将不死川和藤原弄到了上面。 隐约感觉到什么的藤原，扭了扭身子，横起白皙的大腿，将地铺的空间占据大半。 浅间懒得继续搬弄她，只能将身材最为高挑，此刻横在床上最别扭的一条重新抱上沙发躺下。 给她们盖好毯子，调整房间温度，做完房间卫生，将烘干的衣服熨烫好挂进阳台，又到玄关把她们的鞋擦了一遍. 不知怎的，他竟产生了[自己或许有管家天赋]、[照顾她们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这些念头。 浅间赶紧摘下□□□之星，让智力值重新回到7点。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玄关里不断增加的拖鞋，冰箱里不断丰富的饮料口味种类，浴室里不断更新的发帽、浴巾、牙刷. 自己或许是在被她们入侵的第一天向她们投降的。 也有可能是第二天，很多东西都是在第二天买的。 边界被挤压的日常，会让他觉得疲惫么？ 和她们如此朝夕相处，会觉得累么？ 自己是觉得太压抑了，所以才会答应近卫琢磨的么？ 浅间自己问自己。 不会，不会，不是。 和她们在一起，虽然叹了很多气，其实一点也不累，甚至有种上辈子小时候在网吧没钱续费被迫下机一般的意犹未尽。 哪怕只是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开着没有轻重的玩笑，他也能感受到快乐和满足。 可惜他对这种会让他想起上辈子经历的快乐感到抵触。 他想要超脱，想要进步，他不想要[坠入]、不想要[致命的依恋]、不想要[着魔的冲动]、不想要[非自由的迷失]。 愧疚和警惕拉扯着浅间，他冲了半个钟头的冷水澡，才缓解一二。 浅间想了想，还是在二见包里放了6张红色的[言听计从券]。 每一张的上面，他都用蝇头小字写下了要求—— 不要随便买ghb粉末这种违禁品；不要随便上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网站；要特别注意个人信息安全，小心被不法分子盯上；违禁品不要随身携带以免害人害己；下周末他考完试就去她家收缴这些东西，并给她的所有设备做一道查杀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言听计从券]。 至于最后一张纸条——不要把今天携带ghb的事告诉第三个人，这是他和她两人之间的秘密. 希望大明神真的能做到[言听计从]吧. 他关上灯，远离了连呼吸声都很诱人的沉睡少女们，又戴上耳机，坐在书桌前，闭眼回想着和近卫琢磨的通话—— “近卫先生，你究竟打算干什么？我希望你能开诚布公地告诉我原因。” “浅间小哥，原因我早就说过，你自己回忆一下吧。” 投资、解放、继承、未来，这些字眼从浅间的脑海里闪过，但是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如果他是近卫琢磨，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哪怕我是一个来自危险组织的，目的不明的人？” “呵呵，今天你答应去kkis，就已经说明你不是一个危险的人了。至于组织这东西，你说有我就当有吧。”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而且你最近占我太多便宜了。” “呵呵，我有兴趣就足够了，占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相信代价会让你满意。最重要的是，浅间小哥，如果你能学会驾驭更多人，我也会更安心一点。” “这些东西还是和近卫千代多说几句吧。” “浅间小哥，请再好好回忆一下你曾说过的话。[听的人记一辈子，说的人却转头就忘了]这种事情可不好。” “如果说的是纠正她的事，为什么要我离开英和？还是说她也会去kkis？” “不急，长远来看，对你说就等于对她说，效果也会更好。”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近卫琢磨发出了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嘲笑又像憨笑的呵呵声。 “这也是教训，如果你之前能做到润物无声，也不会被千代这样一直盯着看，盯着学了。” 浅间揉了揉眉心，说道， “.这就当做你的最后一单委托吧在kkis，我要做到什么地步？” “浅间小哥也是会让人安排人生意义的人么？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爱掀桌子的人呢。” “重点在前半句，这是最后一单委托。” “怎么能算委托呢，浅间小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名为[不讨人喜欢的礼物]，实际就是一单委托，预付金什么时候给到我？” 对面传来近卫如宰的告罪声，然后近卫老头说了一句，“先聊到这，过段时间再说吧”，便挂断电话。 [近卫琢磨把浅间静水当近卫家继承人来培养]这件事，浅间是不太信的。 利用[浅间静水]这个人释放一些信号，重新整合五摄家资源，或许更有可能。 让他去解决kkis的问题，大概率也是近卫家和九条家交易的一环。 只是，近卫琢磨付出的代价太高了，这也难怪这世界上总会出现一些诸如[你们看错人了，我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做这事]这种现象。 总不可能，近卫琢磨和一条麻远一样，把自己当做准女婿了吧？ 这老头，怎么会有如此自取其辱的想法？？？ 浅间通过长时间的回想，终于将6位少女送给他的大量感性打压下去。 驹场调查的资料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发过来了，浅间这个时候才打开电脑开始查阅起来。 九条神京国际学校——九条家在90年代初倾力建办的贵族学校——目前几乎是英美澳加几国的大使与外交官子女在日就学的唯一指定学校。 驹场给了几个tag关键词。 关键词一，美式。 kkis的校服是美式的，食堂定食是美式的，stem课程和各种社团活动也是美式的，据说建校时连内部道路都想按美国的标准来搞。 kkis既有着能和美国大学无缝衔接的高自由度选修的预科ap课程，也有着全东京最大的校内橄榄球球场、冰球场。 每年校方都会拿出2亿预算，重金邀请美国的一些政客，或者诸如常春藤联盟、麻省理工大学、斯坦福大学、杜克大学、西北大学等等名校教授过来演讲。 关键词二，奢侈。 学费比一年300万円的东洋英和还要贵上三倍，甚至比美国藤校的一些热门专业还贵，和樱木老师念的伊顿公学学费基本持平。 整所学校远远看上去，像是专为国王修建的行宫，光是修建学校大门就花了20亿円。 高尔夫球场被郁郁葱葱精心养护的园艺植物所包围，从照片上看这片区域，比起学校，更像是一个豪华度假胜地。 而在奥林匹克规格的玻璃泳池中，学校给每块玻璃中间都夹一片黄金的土豪做法，也成功让浅间皱起了眉头。 这所位于江东区的国际学校保密工作做的其实不错，网上并没有流传出太多照片信息。 不然光是黄金泳池这一件事，就能让kkis的声名大噪。 关键词三，九条系与英美系。 校舍的占地面积与东洋英和旗鼓相当，但3个年级加起来的学生还不足500人，只有英和的四分之一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这所号称全亚洲离常青藤大学最近的学校，在经过多年办学之后，却成为了培养东京纨绔子弟的温床。 这几年，除了没有渡海的九条系死忠还有英美系的驻日外籍人员之外，选择将子女送进kkis的权富们越来越少。 当然，有传闻，kkis是九条家收投名状的地方，用接近4000万円买一张入场券，划不划的来，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也有传闻，kkis是一处试炼地，在这里可以风生水起的人，在美国更能如鱼得水。 关键词四，兄弟会。 kkis的管理极为松散，学生到校率不足60%，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粘性很低。 教师基本不会管这些学生，毕竟这些学生哪怕从出生就开始摆烂，下半辈子也能比这些老师过得好。 学生也不会向这些教师求助，从小到大的见识告诉他们——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在高中教书。学生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些教师基本也解决不了。 和东洋英和一样，kkis这所贵族学校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学生自治。 然而，自治的主体组织不是学生会。 整座学校都基本被四个兄弟会控制，连学生会的成员，80%都是兄弟会的人。 单从某个兄弟会的资料上看，和鹰司要、御行院圣他们的兄弟会性质完全不一样，说是黑帮和邪教的杂交产物也毫不为过。 可惜流传出来的歧视和欺凌事件，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甚至连学校名字都没有注明，不足以引起社会重视。 花了10分钟，翻了两遍资料。 浅间揉按着太阳穴，消化着这些情报。 强如驹场，短时间也只是帮浅间梳理出来了60页资料，学生名单下面没有介绍，四个兄弟会的话事人信息也不详尽。 但驹场既然说了，5天内能搞定，大辉和二条的调查也在进行中。 估计到浅间正式入职那天，他所需要的情报就基本完备了。 今天中午，近卫老头在校长室问的几个问题或许是关键——幕后，拯救痛苦之人，纠正无可救药之人. 目标八成是兄弟会，或者兄弟会后面的东西. 但kkis如今的土壤，光是摧毁兄弟会，大概不会有多少作用。 扫黑除恶简单，但移风易俗，则需要久久为功。 这次在幕后工作，替他在舞台上站着的人，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鬼，浅间得要真正教几天书后才有判断。 说到教书，自己应该教什么科目呢？ 既然kkis是stem教育，那么要教数学吗？ 一周要上9堂课的数学.感觉离真理很近，离人性太远。 嗯.虽然kkis每个年级只有不到170名学生，但实行的却是小班制.必修课感觉排的都挺满的. 体育？ 自己在跑步方面还是挺擅长的，但是他讨厌东京的大太阳，教游泳示范闭气什么的也是问题。 选修课的话，教中文？ 感觉能接触到的学生太少了。 浅间点开了驹场报告之外的一些超链接数据表格，林林总总大概几百张——包括kkis历年经营数据、kkis的校维修基金支出、黄金泳池的包场使用记录 当他翻到《5月图书馆借阅书籍统计》这张表格时，浅间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07. 理性批判 与 资格考试 与 辍学影响 kkis图书馆里，一个月内被借阅次数最多的书，居然是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 康德么. 浅间自然地从书架上拿下这本书。 这个暑假的温书单里就有康德的“三大批判”——《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判断力批判》。 这三本书里，浅间最喜欢的是《实践理性批判》。 这本书解答了为什么康德会说出[诚实是一切智谋的源头]、[世上有两样东西值得我们永恒景仰，一个是头顶的灿烂星空，另一个是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这些观点的动机。 知性、理性、自由意志、客观原则、自律、道德、伦理.无数观点汇聚成了人类文明史上最为恢弘的道德哲学诗篇。 一书读毕，有些感动，也有些遗憾所谓道德哲学，在东方也起源甚早。 [诚为本]与[致良知]不就是康德的那两句话么？ 从先秦诸子到汉代王充、宋代二王、明朝王阳明李贽等后世学者.千百年来，他们对这些道德哲学思想都有过深入的研究探讨。 可惜，那些做人的准则、伦理的界限，却成为少数自由人统治奴隶的工具。 一方面，哲学变成了格言式的教条，另一方面，华夏哲学大多确无严谨逻辑推理和论证.以致于黑格尔拿着《论语》这种学生笔记，给出了“华夏无真正哲学”的暴论。 事实上，在浅间眼中，创作了人类自由颂歌《法哲学原理》的黑格尔，在道德哲学的建树，连密尔和罗尔斯都比不上，更不提康德与东方的道德哲学了。 如今西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哲学了。如果让黑格尔看看现代西方哲学论文，特别是分析哲学中大量诸如《“去死吧你！然后我的机器人真的自杀了？”——论述ai语言大模型运行中的自容错原则与弗雷格关于涵义和指称区分关系》之类的怪东西，也会难受地大喊哲学已死，投进语言学、传播学甚至是各类科学的怀抱里吧? 浅间一直觉得，欧陆哲学不比印度或者华夏哲学高贵多少，它只是神学的一种对冲。 而分析哲学，则是哲学投靠科学后，一种沉溺于方法论的委身。 哪怕读了索绪尔、罗素、维特根斯坦这些人的作品，浅间依然对和数学、语言学、现象学息息相关的分析哲学望而生畏。 他对“[a=b]意义大于[a=a]”这种论断，并无足够的兴趣和敬意。 他对弗雷格、拉塞尔、摩尔、卡尔纳普、蒯因、奥斯汀、斯特劳森、格赖斯等分析哲学界大能著作的兴趣，远低于对梅洛庞蒂、阿尔都塞、德里达、德勒兹、巴迪欧、朗西埃这些[政治失意左派人士]的兴趣。 由康德引发的头脑风暴，让浅间更加确定，即便读了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书，自己的大脑依然又红又专。 浅间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向手中的《纯粹理性批判》. 这本西方古典哲学认识论的必读经典，浅间在国中就已经拜读完。 但是在了解洛克的经验主义、休谟的怀疑论，还有黑格尔的精神主义、胡塞尔的超验主义、拉康的实在界等等认识论理论之前，浅间对康德的阅读是极为粗浅的，连现在水平的1/10估计都没有。 所以，他很好奇，kkis的这群高中生读《纯粹理性批判》，能到达怎样的理解水平。 总不会真的以为，《纯粹理性批判》这本书，通篇都是在批判某个具体的东西吧？ 康德“三大批判”中的【批判】一词，并不是指具有强烈否定的动作，而是类似于【格物致知】中[格]的动作，是对抽象的[形而上]或者[道]的概念的一种理解探究。 所以，这些借书的人到底想了解什么？ 【现象界】、【物自体】、【不可知论】、【先天综合判断】.这本书的一切，和驹场梳理的kkis几大关键词一点也不搭。 带着疑问，浅间又扫了一遍kkis图书馆借阅书籍统计表。 书籍借阅频次排名第二到第五的书，分别是尼采的《权力意志》、孙子的《孙子兵法》、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 全都是和哲学相关的书，而且除了第一本，都有那么一点功利的味道。 无论如何，这几本哲学书，哪怕是放在东京大学图书馆借阅统计目录的前几名，都有些异常了。 正常来说，受欢迎的书籍，多半是那些畅销书吧？ 浅间手指拨动滑轮，随着书目下方的内容移上电脑屏幕，书单的异常感消失了。 列表中第6至第20位书籍都很日本——《奇诺之旅》《精灵守护者》《innocent纯真之人》，三本二次元轻；东野圭吾的《恶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岛田庄司的《占星术杀人事件》，三本推理；剩下的都是科幻，宫泽贤治的《银河铁道之夜》、田中芳树的《银河英雄传说》、筒井康隆的《红辣椒》、森冈浩之的《星界的纹章》. 可以说是相当典型的日本人阅读偏好了。 和这些书相比，最前面的5本书完全不符合日本人口味 难道都是那总数不足100人的外籍人士子女刷出来的数据？那为什么他们借的不是英文版，而是日文版？ 浅间又找到了驹场搜罗的《kkis近3年选修课选修人数排行数据一览表》。 按照选修人数排序—— 第一位，马克斯主义与后现代伦理学。 第二位，墓志铭与修辞学。 第三位，禅与曹洞宗与架子鼓敲唱艺术。 第四位，名侦探柯南与应用化学。 在kkis，抽象的课程更受学生的欢迎。 这种偏差让浅间有了方向—— 一周只有4节课的伦理课堂。 主讲图书馆那几本人气书籍。 想到这里，浅间形式主义的定了一个30分钟的闹铃，在脑中下达半小时后醒来，闭上眼，顷刻入睡。 接下来几天，先认真备考吧。 东京大学，驹场校区， 一栋不起眼的建筑一角， 乌鸦在上边不停地叫唤着。 浅间走出建筑，仰头寻声，朝乌鸦的方向望了望，确定乌鸦是对着他在叫。 他板着脸与乌鸦对视一眼，后者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立马扑腾着翅膀逃向一旁的林子里。 他并不在意这不祥预兆。 从他左脚迈出大楼的那一刻，他就确定自己考过了。 或者说，当他放下笔，与现场的监考女教师对视瞬间，便已经确认了这件事。 监考了2场考试，多次在旁阅卷的年轻女博士，她那毫不吝惜的掌声以及由衷的赞叹，证明了浅间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考试从早上8点考到晚上8点，每场考试结束后休息5分钟，接着考下一场，午休和晚休时间为30分钟。 考试内容包含日语、理科理化、理科数学、大学综合知识124题、心理学小论文、教师资格考试一共6门笔试，中间穿插了两场面试。 虽然考试密集、时间紧迫，但试题本身难度适中，和他之前刷过的真题水平相当。 浅间每门笔试都能提前交卷，并和监考老师聊一会天。男老师都互加了联系方式，女老师一个没加。 浅间还以为自己会被扣上歧视女性的帽子，没想到她们只是笑了笑，感慨有钱人家的家风太严。 本来这些心高气傲的老师，是没给[特权纨绔·浅间静水]好脸色的。 [东京大学可不是有钱人来镀金的地方]。 [读学习院大学不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要来弄脏东大的招牌？] [这么轻易就能获得文凭，把那些寒窗苦读的人当什么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浅间下笔如有神助的表现，知无不言、言必有物的谈吐，买附近学生超市廉价饭团当午餐的做派，最终也放下了的芥蒂，对浅间有说有笑起来。 东京大学财政问题比较严重，面对政府补助和企业捐款双双下降的局面，本就财务基础薄弱的国立大学，还得负担物价上涨、电费上涨，研究材料费用上涨… 这也是为什么，秋筱宫捐赠几栋楼，不太聪明的皇子就可以空降东大的原因。 手机叮咚一声，浅间收到了汇款6亿円的消息提醒。 之前近卫如宰一脸不爽地说，浅间的入学证、毕业证、教师资格证一共要花费近卫家6个亿。 浅间当然明白近卫家大秘书的意思，这种抱怨正中浅间下怀，所以买文凭的钱，是他自己付的。 没想到今天又被还了回来。 没什么好感动的，毕竟近卫琢磨答应的5000万美元还没打到他卡里。 路过钟楼。 浅间停下了脚步，多看了这栋建筑几眼。 竖着呆毛的苗木诚也曾对着眼前的学院地标发出感慨—— [若是能从这所学校毕业，人生几乎等于成功了] 浅间轻轻敲了敲响指，他也算拥有[超高校级的幸运]吧？ 作为普通人中的普通人，苗木诚都能当一所顶尖学校的校长，践行着援助之道。 已经不再普通的浅间静水，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浅间觉得，自己职业的终点一定不会是区区校长。困在象牙塔的援助.实在太有限了。 明明染黑了头发，依然被搭讪了两次。浅间戴上口罩，沿着一条人少的小路向西走。 “静水君，考试还顺利么？” “静水，新环境还适应吗？新老师们怎么样？” “罗伯特君，晚上开庆功宴怎么样~” “阿水，我快到东京站了，快来接我~~” “hero君，波奇小姐我们已经接到了，我们在你家里等你。” “浅间浅间还没考完吗？party已经开始了哦！” “大老师，这周恋爱咨询部的情况，还是当面和你说明一下吧。” 听完群里的音频，浅间一边拿着手机含胡地回复着女孩子们的关心，一边欣赏着驹场校区有些被路灯和暮色照得发黄的银杏。 浅间细看着它们微微干卷的边缘，了解到叶子变黄，并不是秋天提前来了，而是东京夏日的余威作祟。 手机里还有60多条信息未点开看。 多半是询问自己辍学原因的。其中最为锲而不舍的是鹰司要和柔道部部长。他们都觉得浅间放了他们鸽子。 也有像有马这样，拿文件问浅间意见的。 在学生会长桂恭平一路绿灯的支持下，英和学生会将在下周发布新学期的活动计划以及全新规章制度。 因为浅间的辍学，近卫千代的龙心会至少损失了30多名正式会员。 九条爱丽丝乘势建立[成美会]，与近卫千代的[龙心会]针锋相对。 她们不约而同地宣布参加下一届学生会会长选举。 鹰司要和二条玲奈也加入了下一届选举混战。 整个五摄家势力，就只有一条真澄明确表示对竞选没有兴趣。 明明离学生会换届选举还有6个月时间，但战争已经提前打响。 不少对学生会会长一职怀有野心的人，看到这阵势，也不得不偃旗息鼓，雌伏观望。 就民调数据显示，五摄家四位候选人普遍占优，大家更希望德才兼备的实干家有马吉彦继续当他的副会长。 谁都知道，所谓民调也不过是一种宣传方式。 学校有人早早开出盘口，有马吉彦赔率最低已经说明一切。 驹场笑着表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大概就是五摄家要让浅间离开英和的原因。 大辉询问要不要无限社介入选举支援有马。浅间表示再等一等，至少等那几个人把他们的选举纲领整出来，再考虑怎么应对。 在有马拜托他之前，他不想自以为是的替有马操盘。 更重要的是，有马的工作指导思想，在接下来的新校规里有完整体现，这比起其他候选人打嘴炮般的舆论宣传，更深入人心。 选举舆论战，往往在最后一刻都是翻盘点，早期的投入不如临门一脚。 选择性地回了几条信息，浅间戴上了耳机，听起了关于尼采《权力意志》的公开课。 除了恋爱咨询部，英和的一切已经和他无关，执教kkis所带来的新问题，更需要他花时间解决。 现在已经是9月8日，离他去九条神京国际高中任教还有三天。 备课而已，三天足矣。 驹场、二条、大辉他们收集的信息已经足够，浅间有信心面对一切突发问题。 路过前田侯爵宅邸，他想起了德川18代家督与前田18代家督在同一条船上被领导喝骂的轶闻。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什么时候，全世界不再有王谢，只存在百姓呢？ 浅间调出kkis资料里，饱受欺凌的几人信息。 唯有复仇之人，有着毁灭一切，推翻一切的决心。 就在kkis做一场试验吧。 电话响了起来。 波奇打过来的，八成是想催他回家。 想到凤凰院还等着和他沟通咨询事项，浅间招了一辆出租车。 全然不知，自己今天的考试，在东大教授圈引起了轰动。 08. 近藤真一郎 与 无神论者 [哲学philosophia，这个概念其实就是爱智慧，“philo”是爱的意思，“sophia”表达智慧的含义] 板书写到一半，浅间听到了后方的轰笑声。 他将无尘粉笔放下，转身看向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的学生们。 浅间隐约记得这堂课是大课，可眼前只来了20几人听课。 明明在上学期，哲学课还是全校人气第一的选修课. 这就是上学期开哲学选修课的老师这学期不开课的原因么？ 热门课程的过气速度，对他这种跟风狗来说未免也太不友好了。 浅间扫视了一遍教室，哄笑的原因迅速锁定——靠窗戴墨镜的男生臭着脸举起了手。 他看过这位学生的资料——犬养学彦，kkis二年级生，偏差值低于30的玩胯子弟，兄弟会成员，某个霸凌小团体的带头人，说是恶贯满盈也毫不为过。 “犬养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叫做犬养的男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将还停在空中的手势换了换——对着浅间比了一个中指。 教室里又涌起哄笑。 浅间笑了笑，走到男生面前， “有哲学家说过，[手是人类的外在的大脑]，如果你的手指只会这样侮辱人，那就太大材小用了。” “当然不止是一种用途，我还会揉你老婆的柰子。” 墨镜劣等生张开双手，做了一套下流的抓捏和抠弄动作。 课堂里第三次发出了哄笑。 浅间面不改色，也打开双掌，对着犬养说道， “[超越直观的认知，是人越过动物性的必要能力]。思考一下，盯着这双手，能算出5的5次方是多少么？” “这还不简单，就是你老婆昨晚叫kimochiii的次数。新来的家伙，少给我在这里摆老师的架子，来这里赚钱，先把我们陪爽。” 犬养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浅间的脸，一连拍了5下。 哪怕戴着墨镜，也盖不住犬养的恶意与淫邪。 课堂里炸响第四次哄笑，拍桌声、跺脚声、口哨声、欢呼声，合成混响，一同嘲笑着浅间的无动于衷。 浅间叹了口气，东洋英和和kkis都是贵族私立学校，都是学生自治，为什么教师的尊严有如此天差地别呢？ 把人教成这种鬼样子，之前的老师们未免有些太过摸鱼了。 脑袋里闪过一系列预案，全都抛开。 要忍气吞声什么的才能做影之实力者，他可办不到啊。 掌间打开五指山，一把印在猴头上。 砰——！！！ 眼前的犬养，像破娃娃一样砸破窗户，远远坠到教学楼旁的庭院中。 玻璃破碎的声音。 重物坠地的声音。 吞咽口水的声音。 女生尖叫的声音。 新的混响声没有干扰浅间的冷静。 “别担心，这里只是2楼，摔不死人。刚刚高估了那位同学上进心，我们继续上课。” 浅间敲了敲黑板，示意下方安静。 讲台下方却没有人听他的话。 “可是.近藤先生犬养君已经碎一地了” “萨日朗！萨日朗！！！” “咦？碎成3125片，这不就是5的5次方吗！？” 浅间又敲了敲黑板，不小心把整块黑板敲了下来，他只能走到教室门前，将门锁住，阻止学生外逃或者无关人员闯进来。 “下面我们做个游戏吧，我问一个问题，答案有四个，答对的人可以提前下课，允许一个人把所有答案说出来。 [问题：请问，当代无神论四骑士，是哪四个？]。” 可惜门拦得住人，窗户却拦不住。 破窗声接连响起，同学们都像鸟兽一样冲出窗外，亡命奔逃。 浅间拿起教尺，准备把这些不听话的学生一个一个抓回来，手机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滴滴滴】 「近卫琢磨：浅间小哥，这么简单的挑战，没想到你连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啊。要充一个648么？」 天色仍暗， 躺在椅子上的浅间从异常的梦里醒来。 估计又要让自己那些分裂的人格们看笑话了。 没想到区区教书工作，也能让浅间感到压力。 像梦境里那种强硬怼回去的老师人设，恐怕干不了多久就要暴露了吧？ 名贯五摄的自己，在kkis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保守估计，这所学校听说[五摄帝师·浅间静水]的人不少于200人。 起身洗漱，房间里全是香甜气味，凌晨4点，女孩子们还在沉睡。 他已经接受自己的房间变成她们宿舍的事实了，反正他一周前就申请了kkis的教师宿舍。 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卫生间的镜子前，浅间打量着已经染回黑发的自己——利用□水之道降2点魅力，稍微化个妆就能更成熟一点，穿内增高应该能达到185cm，配上隐形眼镜，再选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教师人设扮演一下，大体能糊弄过去。 回想着昨天和他聊天的某位东大监考老师的声线，浅间对着镜子笑道， “大家好，我是近藤真一郎。” 中青年略带沙哑的中低音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虽然没有声优技能，但早已熟悉自己身体每寸肌肉的浅间，利用大明神给他的[喊麦lv.1]技能，一样能轻松做到那些怪物声优才能做到的事。 近藤真一郎，是近卫、藤原和一条三个老头给他起的名字，因为使用这个名字，浅间额外拿到了1000万円赞助费。 他很难理解这些人的消费观，另外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藤原家没钱不等于藤原健三这个人没钱。 在这一周的备考中，浅间每天都至少抽出了4个小时研究老师扮演的问题。 他不仅2倍速复习了《心灵捕手》《死亡诗社》《放牛班的春天》《霍兰先生的乐章》《罗恩克拉克的故事》几部电影，还用3倍速看了《gto》《龙樱》《女王的教室》几部电视剧，认真观摩着里面的为人师表者的动作、语气、神态。 凡标新立异，皆扮演禁区。 他也看了120个高中教师的公开课或者采访视频，统计着日本私立高中伦理学老师的基本特征。 遗憾的是，基本特征就是没有特征。 大部分教师，毫无特点、毫无信仰、毫无干劲、毫无哲学家气质，他们只是社会里螺丝钉之一。 班味十足的他们，只是在打工。他们可以教伦理，也可以教地理或物理，甚至让他们穿着西服递名片，或者坐在电脑前通宵达旦也无一丝违和感。 正因为他们拒绝被[教师]这个职业异化，所以他们被[资本社会]异化了。 对他们而言，当老师和当工地搬砖工的区别，只是出卖劳动力的场所不同。 电影里的好老师太显眼，现实里的普通老师不合格。 浅间试图在东洋英和找一个不起眼的好老师，竟发现大家居然都是显眼包。 其实，浅间心中很早就有一个答案——[既然是新人教师，没有扮演就是最好的扮演]。 但是，正因为[五摄帝师·浅间静水]最近2个月的表现，过于浅间静水了，所以，本色表演并不保险。 圈子太小，一旦被好事者打上[这老师有点像那个浅间]的标签，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浅间戴好白色假发，梳理着自己新角色的定位—— [近藤真一郎]， 一位在气质、性格、出身、财力、体力等各方面和[五摄帝师·浅间静水]截然不同的人， 一位见到漂亮女孩会移开目光，母胎单身25年，没有异性缘的青年， 一位低调、没什么激情、姑且合格的普通教育工作者。 先按这个设定扮演吧。 如果老师是普通人，那么就需要一个不普通的，强力的伦理课代表了。 但愿今天驹场能够有所斩获。 间岛和波奇听到动静声醒来，她们迅速地洗漱一番，陪着浅间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 上午10点， ginzasix银座商城六楼。 茑屋书店内外人山人海。 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们没了往日闲聊的余裕。 这些顾客，大部分从半夜就开始在商城一楼门口排队。 在这些保安们的记忆里，这么多人挤进书店的场面，已经有很多年没发生过了。 由于排队队伍太长，商城不得不将五楼至六楼的手扶电梯关停，让队伍一直排到五楼。 书店内的每条通道也被挤得水泄不通，仿佛龟速挪移的队伍中，任何一次停顿都会制造一场拥堵踩踏事件。 之所以有如此人气，是因为在这家茑屋书店里，会限时发售几个顶流乐队的周边纪念品。 死武士乐队也在其列，而且他们的公益作品，位于中心展区很显眼的位置。 以近卫家和一条家的资源，死武士乐队参与这种活动简直轻而易举。 不死川作为效率党，暑假前就把死武士的公益ip品牌定稿——一朵左边是爱心右边是太阳的小花。 就质感而言，比那些天价潮牌周边只高不低，浅间对于这批产品设计和定价很有信心。 “阿水，这个，巧克力味谢谢~~~” “我买单就可以了是么好吧，香橙味的就可以，谢谢静水君。” 浅间、二见、波奇三人在银座的各类点心铺子前闲逛。 aroma的松露薯片、osmicfirst的高甜度圣女果、弁才天的大福，波奇几乎接过了所有可以免费试吃的点心，然后跟上一句锐评。 逛到第6家冰淇淋店有可以坐的位置，浅间给她们买了份意式冰淇淋。 银座六号的五至六楼出现了不少人气偶像和演员，他们也是那些乐队周边收割的目标韭菜。 他们的到来，让本就有些混乱的现场更加嘈杂。 浅间暂时失去了排队给不死川捧场的欲望。 由于戴着白色假发的浅间，被路人误认为是穿了内增高的吉沢亮，招引了一群要签名的疯女孩。 浅间只能避开风头，带着二见和波奇，先在银座的负一楼负二楼逛起来。 “阿水，这个ben''scookies的黄油曲奇饼，看起来好好吃~晚上你试着做一下怎么样？做橙子牛奶巧克力和黑白巧松子两种口味就够啦~” “你是哪块小饼干？” “后面那个~~~” 见波奇没听懂自己的梗，浅间摇头回了她一句“没空，要做自己做。” 波奇瘪了瘪嘴，收起手机，吃了6口冰淇淋，心情才恢复过来。 二见放下手机，看向浅间问道， “静水君觉得，我也像麻衣酱那样，加入死武士乐队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只不过，时间忙得过来么？” 二见尴尬一笑， “那还是算了再不努力一点，一桥同学第二次告白也要被我搞砸了.” “至少知道了[如月光斗对一桥心恋这个重逢的青梅竹马没有感觉]这个事实。没有需求的时候，我们得创造需求。” 浅间翻阅着驹场呕心沥血之作——[恋爱咨询部·英和学生数据库]。 这个数据库会跟踪所有人的档案、社交媒体记录，每隔一段时间自动更新。 虽然对于不少人而言，这个数据库能显示的资料不多，但如月光斗不在其内。 “听起来，我们和静水君批判的那些鼓吹【消费主义】的人一样坏呢.静水君觉得如月同学会有什么需求呢？” 波奇插了一嘴。 “吃饭是刚需吧？让一桥拜阿水为师~~~征服那个假月亮的胃~” 你是想看我横刀夺爱吗？ 浅间斜了波奇一眼，对二见说道， “既然如月单恋过，也必定知道单恋的滋味，破局点或许就在这里。” “让一桥同学模仿理世？” “下下策。但是，搞清楚如月光斗到底喜欢f桑那些地方，也很有必要。” “让御行院君帮忙问一下？” “可以。就我的意见，让一桥同学连续经历3次告白失败，也是不错的选择。” “啊？”x2 “长久的暗恋或者单恋，多半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她们自己的爱，她的酸楚、她的沉溺、她的激烈、她的自毁。 第二次告白前，她大概会试图寻找和改变，找到如月的真正偏好，帮助她调整改变； 第三次告白前，如果她仍想迎合对方而改变，让她自我审视，修复自我价值比忘我的追逐更重要。冷静下来之后，再思考如月光斗对她而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和现在的她，能产生哪些化学反应，以这些化学反应为基点，展开动作。 三次告白失败后，如果她能够对如月的拒绝脱敏，能够接纳[一个被拒绝的自己]，那么，这单恋爱咨询，就算把钱退回去，也不算白做。” 波奇对什么恋爱咨询早就没兴趣了，她觉得让浅间做恋爱咨询，就是一个天大的恶作剧。 “让你们退钱？？？哪有阿水你这样做生意的，迟早赔的底裤都没了。嘛~~~还好波奇大爷省吃俭用，阿水的悲惨青年中年晚年，就让我来照顾吧~” 波奇拍了拍浅间的肩膀，秀出自己鼓囊囊的狗头钱包。 这家伙，在这之前一点掏钱的意思都没有。 二见总感觉浅间意有所指，问道， “可是感觉一桥同学已经不想再当面告白了，她说这周当面和如月同学告白的人有7个，她只是1/7，如果我们按照她一开始代理告白的策略，说不定能成功。” “那就多让她体验几次代理告白的失败吧，你们托无限社的男生去告白。” 浅间迅速切换了心态，准备让无限社多赚点外快。 “静水君觉得，一桥同学如果不是暗恋如月同学10年，而是光明正大地坚持喜欢他10年，如月同学会心动么？”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但如果他依然拒绝，我会敬佩他如耶利哥之墙般的坚定。” 二见笑道， “耶利哥之墙，不是被上帝瞬间震毁了么？” “但这个世界不存在上帝。” 浅间在心里补了一句，只存在大明神。 “静水君真的是无神论者？” “嗯，和丹尼尔·丹尼特、理查德·道金斯、萨姆·哈里斯、克里斯多夫·希钦斯一样，不相信上帝存在。” 二见没有指出，暑假时浅间对她说，[你是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大明神]，她只是笑了笑。 “我不信。” 少女微甜的笑容，顿时让银座万千甜品店的一切糖分都失色了。 或者说，大明神总有方法，让浅间产生[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的错觉。 浅间压抑着所有悸动，试图给二见普及点和无神论相关的名人名言，当然也能和她多讨论一下恋爱咨询方面的事，或者死武士乐队的新曲子，总之不能再这样，两人四目相对，却什么话都不说了。 波奇这时扯了扯他的袖子，指向一边， “阿水，小月海，有人一直在偷拍我们哦！” 09. 社死 与 售罄 与 完美女人 他和她们被偷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在浅间看来，波奇和二见的好看程度，就算是厌食症晚期的人，也能只配一勺老干妈干上三斤半米饭，过程中还不晕碳。 今天的二见穿着一套和他们俩一起在下北泽买的衬衣和及膝裙，脚上是一双miumiu的玛丽珍小皮鞋配黑色短袜。 短袜上端，有着6厘米左右 另外他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胆寒心悸。 “就这点力量吗？”牧辰完全不在意，直接一手捏住杀过来的剑，完全不屑。 “好。”韩明答应下后。直接划开了一个大裂缝。傲龙将军走在前头。所有的士兵都陆陆续续的进入了裂缝之中。至于魔界那边韩明也已经说好了。迎接的人正是魔使魔风。 本来看到向泽出现在这里林心语就很奇怪，此时听了玉华真人的话，又见向泽根本不搭理她，她哪里会不明白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了？我不是都弄个掉了，哪里还有？”二蛋看着自己的身体，疑惑的问道。 听弥娜嘀嘀咕咕整合情报的时候，他听过一两句，不过他当时没太上心，现在才开始懊悔。 “阿姨，到底我哪里不好，您这么不待见我？是因为我被强奸过么？”何曼姿咬咬牙说道。 丹药共分为下三品，中五品，上八品。下三品乃是下阶一品，二品，三品。像上次韩明重伤，慕容婉和吴天给韩明服食的丹药应该就是下二品的丹药，最差的是一品。 蔡军说的应该是实话，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至少不是像张天鹏那样的伪君子，他能这么说，足以证明他的胸怀还是坦荡的，虽然他做的不一定对。 “杀。”牧辰眼睛赤红，杀红了眼，恐怖的气息包裹进入能量里面，杀向白衣战甲人。 “好像是和莫飞羽在一起，两人就要大婚了，恩恩爱爱的，哪里有时间呆在这里？”花仙子吃醋道。 他努力让自己心境平和，不去想那些太过飘渺的事情，开始引导海量的精气，冲击，洗刷命轮。 黑卡越想，心底就越沉重，渐渐他不敢想下去了，这种感觉，这种压力，昔日他是未尝有过的。 待到林虎抬头时，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林绍晨口中说的光点，竟然是一道道人影。 耗子虽然理解，可现在却还不是退出的时候，此时应该继续稳住大家，等到警察来之后才能走，因为现在若是走了，对方若是起疑，在警察没有来临之前动员所有人把假货搬走的话，那么他们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交出你身上的宝物，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大汉终于露出了尾巴，一个心术不正的修士要杀人夺宝。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孙锋说着竟是弯下伸出手向萧懿影的脚探去。 “不行，你来帮我！”见到司空绪的效率这么高，远坂凛不由分说的将司空绪给拉到了自己身边，让他协助自己工作。 “下车。”丁毅和傅妙同是一把打开车门，丁毅是窜出来的，傅妙是滚出来的。 不过就在看到这个担架的时候，叶雪还有谢雨桐的脸，突然苍白了起来。 张大嘴巴，偏着脑袋，激动地看着斑纹虎灵晶向直到看见斑纹虎灵晶走进天丝如意袋中走，逍遥子还为斑纹虎灵晶喊号子。 10. 三人行 与 三人座 与 三人谈 “啊，是八奈见同学还有富谷.同学。” 二见认出了向她们打招呼的人，她看了眼富谷身后不认识的高个美女，对着富谷她们礼貌招手。 “又是阿水的女粉丝么？” 波奇趴在二见耳边小声问道。 二见被波奇弄得有些痒，少女缩了缩脖子，悄声回道， “中间和左边的是恋爱咨询部的客户哦。” 波奇意味深长地感慨道， “阿水的女客户好多啊” “还还好吧。” 和二见、波奇不同，对面的三个人，浅间都认识。 穿着朋克风茄克，白色t恤上写着[此间不二]的是八奈见彩乃。 穿着洛丽塔风格女装，看起来又漂亮几分的是富谷仁。 还有，女装状态的神山晃一。 奇怪的组合 明明是两男一女，看上去却是三个女孩子。 神山的女装未免也太敬业了，假发、美瞳、胸垫一个都不少不仅涂了指甲油，还刮了腿毛. 如果不是富谷的朋友列表里身高超过172cm的就神山一个，浅间还真没有那么快认出他。 在林间学校那会，神山晃一还是一个开着虎式坦克的，充满男子气概的足球队铁卫。 现在这副大个子美人的模样实在令人迷惑。 即便是同校的二见，到现在也没有认出他来。 所以说富谷，这个暑假你到底对神山做了什么？？？ 在刚刚的对视中，神山那副仿佛大病一场的表情，说明了很多问题。 思来想去， 浅间还是决定装作只认识富谷和八奈见的样子，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又重新低头，随手拿了一本漫画翻阅着。 六个人挤在少女漫画区，作为中间人的浅间没有继续聊天的兴致，略显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富谷同学你们也是来买书的么？” “4点钟有场电影，现在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刚刚我们聊到《放浪息子》，听说茑屋这里有漫画，所以特地上来看一下。” 富谷仁的夹子音已经炉火纯青，单听声音，完全听不出他是男生。 “《放浪息子》？是这本么？” 波奇回头在身后的书架上层，拿下一本漫画。 “啊！是的，多谢波奇小姐。” “诶？你认识我？” “大老师的姐姐桑，现在英和没有人不认识吧？” 波奇对于她在英和很出名的事非常得意。 一身男装，但是根本装不住的八奈见克服了羞耻感，走到浅间旁边，对浅间问道， “大老师也对这种漫画感兴趣吗？” 浅间这时才发现手上的《等一下啦春虎君》是一本bl漫画。 “研究物种多样性。” 他镇定地回答道，并重新取了另一本bl漫《体感预报》在手里翻阅。 这条书架上全是这种书，还好高度足够高，小朋友们应该看不到这些鬼东西。 “果然是大老师的作风呢只要能帮助到别人，就算是不感兴趣的知识，也会试着去了解。” 八奈见立即露出了孺慕的眼神。 “静水君，研究人类多样性，可以看这一本哦，麻衣酱之前强烈推荐过。” 二见插进八奈见和浅间之间，给浅间递过一本名为《指尖奶茶》的漫画。 八奈见和二见两人对视一眼，前者瞬间吓得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英和的[冬之公主·二见月海]，也有[雪之女王·近卫千代]的可怕魄力. 果然，四宫桑说的不错，如果不是恋爱咨询部的成员，是没有资格靠近大老师的么？ 浅间上辈子被迫看过一点《指尖奶茶》，或许正是受到过这种文化冲击，自己才会对现在自信自爱的富谷仁没有丝毫反感？ 浅间装样子翻了几下漫画，又将其还回书架。 “书都买到了，差不多该走了。” 虽然不清楚拒绝了神山的富谷，为什么还和神山一起约会，也不清楚八奈见为什么会加入到富谷和神山的约会中。 但浅间明白，再继续待着这，那个恨恨望向天花板，装作透明人的大个子“美人“就要哭出来了。 “好吧，小富谷、小八奈见，再见咯~” “等等！！！” 激动出声的八奈见发现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自己，难为情地移开目光，说道， “大老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这段时间你没来学校，大家都说你不会再回英和了.这件事是真的么？” “80%正确吧。” 听浅间没有否认，富谷也问道， “是那个九条大小姐让你离开的么？听说，近卫家和九条家关系很不好。” “这件事和其他人无关，而五摄家之间的关系好坏，也和我无关。总之，咨询的事情不用担心，有空我都会回复。” 富谷的家庭关系咨询，以及八奈见的交友咨询，浅间在几天前都给了详尽的回复意见。 “富谷君、八奈见同学，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恋爱咨询部找我，我会尽力协助你们的。” “谢谢.后面的校庆和艺术节，大老师会回来看看么？” “我尽量吧。走了。” 说罢，浅间带着二见和波奇，从少女漫画区走出。 “大老师，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尽管差遣就好了。” 富谷语气中带着郑重与恳求。 回答他的是一个礼貌地微笑。 “这就是和流星一样的，孤独的强者么。” 八奈见望着走到收银区的浅间三人，低喃着。 富谷叹了口气，说道， “最伤心的，应该是四宫桑吧.明明那么努力地学习了，可是还没进恋爱咨询部，大老师就离开英和了。” 沉默许久的神山此刻才开口说话， “消失一周的大老师，这个周末还在和部门的其他成员一起活动。这是不是说明了，大老师并不是离开去很远的地方？” “晃一，你的声音。” 富谷指出神山没有夹嗓子说话。 “啊，抱歉、抱歉。” 八奈见看着攻受完全易势的两人，心中继续赞颂着大老师的伟力。 可惜，自己不仅没能顺利成为徒弟，连从者的身份也拿不到。 驹场也明确表示不协助她了她和大老师两人的轨迹，真的要渐行渐远了么？ “哎，你说富谷是男孩子？” 听波奇又在大庭广众大呼小叫，浅间瞪了她一眼，说道， “你之前在恋爱咨询部不是乱翻过档案么？刚刚不认识他们的反应居然不是装的？” “同姓的人那么多，那个富谷跟整了容一样，完全对不上号啊。阿水你指导伪娘这么久，难道也对女装有兴趣？哎哟！我只是问问，你恼羞成怒个什么劲啊？！” 两人又开始不顾场合的缠斗起来，侥幸脱身的波奇捡起购物袋，抡着大风车防御浅间的进攻。 二见羡慕地说道， “波奇小姐和静水君关系真好呢。” 每当浅间惩罚波奇，都会让二见内心产生一小撮寂寞又渴望的情绪。 她当然不是m，她只是有些羡慕眼前两人无所顾忌的肢体触碰。在她看来，哪怕痛一点也是值得的。 “疼疼疼！小月海你倒是帮忙阻止一下阿水这个暴力狂啊！！！” 浅间破掉了波奇的防御，卸掉她的武器，一手裸绞，一手脑瓜崩，打得波奇在[上不来气]和[哇哇直叫]间反复横跳。 吵吵闹闹的场面，让不少路人站定开始寻找摄像头——他们认定这三个平面模特一样漂亮的少年少女们，绝对是在拍什么恋爱笨蛋主题的青春闹剧。 嗯，男主角颜值稍逊，但是气质方面真是无可挑剔。 将波奇弄坏的两盒点心塞到她手上，在一家和菓子店又买了两盒，浅间背着一书包书，拎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点心袋子，和波奇、二见走下地铁站。 回到公寓时已经3点半。 三人将礼物和书放好，将沙发挤成三人座，一起看了会儿书。 波奇横在沙发一端，一再用她套着袜子的脚丫子轻踢着浅间的大腿。 二见则坐在浅间的另一边，拿着今天刚买的《过程与实在：宇宙论研究》进行研读。 看她眉头微皱的样子，显然并不享受这本书。 没几分钟，她在书中找到了一句话—— “静水君，斯宾诺莎的绝对理性主义，是一元论哲学的范畴么？” 在寻问浅间并顺势贴到他胳膊上后，少女皱了9页纸的眉头，又舒服极般伸展开了。 显然，二见并不关心自己问的问题的答案。 浅间简单说明了一下斯宾诺莎的【实体】是经典一元论概念，和古希腊的那些世界起源于【数】、【气】、【火】等著名概念可以相提并论。聊完问题后，浅间又延展性地介绍了一下启发斯宾诺莎的笛卡尔，以及继承斯宾诺莎思想的谢林。 “笛卡尔的精神实体经常被引到上帝身上，而一元论的【绝对主体】也经常被证伪，所以，怀特海的过程哲学，在某种程度上，和东方哲学或者有机体哲学一样实用。学术引导人们的视角是平视世界的，而不是望向虚空的，所以它不会制造皈依概念的狂信徒。” “这么说来，静水君平时很少看东方哲学的书呢，现在也是看的西方著作。” “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浅间手里的是一本马基雅维利的《论李维》，一部在名气上远逊于《君主论》（正躺在恋爱咨询部书架政治学分区）的著作。 但就内容而言，这本《论提图斯·李维罗马史前十卷》，完全不输于《君主论》，里面关于罗马史料的论述，非常系统地被归纳成了各种政治通则。 读起来有时像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属于基于成名史论巨著的史学再创作。 有人说《论李维》全是有关共和、民主、道德、自由的阳谋，其实不然，它是一部讲述如何利用酝酿阴谋、阉割信仰、纷杂决策、延缓行动、散布谣言，进而摧毁一个庞大组织的指导大纲。 那些看马基雅维利只看《君主论》的人，就像那些研究华夏政治哲学只看《厚黑学》的人，他们都是学不到正宗黑魔法防御技巧的笨学生。 如果kkis的人真的喜欢马基雅维利这套，霍布斯的《利维坦》他们应该也有兴趣吧？ 【正如图利所言，民虽无知，若有值得信赖者告以实情，他们既有能力辨明真相，也易于服从（真相）】 浅间在这句有着人民立场的话下面，划了一道下划线，又在[无知]这个点上，圈了一个圈写下—— [信息社会，任何人都是无知的。没有人有资格以别人的无知，建立自己自己的优越感。] 写完这些，他忍不住看向了歪着看漫画的波奇，在自省和责骂之间左右为难。 读书时间被一条群消息终结。 藤原前部长已经开始在群里面囔囔着她已经到了，顺便上了几张自拍。 一条的演出地点和出国前一样，还是在赤坂的三得利音乐厅。 浅间拍了一下波奇的脑袋，等待二见收拾完毕，再次出门。 外面又刮了一场风，虽然蓝天被浅灰色的层云遮蔽，但天气却宜人许多。 看了一下天气软件，雨要等到后天才会下。 入职第一天就下雨么？ 东京外海， 随着波浪起伏的小型游艇上，一位配戴着外骨骼机械臂，被英和众多女生称为[英和一年生の纯美十王子の末世王子]的美貌少年坐在前甲板，将钓起的鱼摘下，随手放进了一个透明亚克力盒子里。 [92分] 盒子边的小屏幕显示出了分数。 与美貌少年颜值不相上下，被英和众多女生称为[英和一年生の纯美十王子の初恋王子]的清秀男生，将钓竿锁在甲板护栏上，对着小屏幕的分数提出了质疑， “驹场，你这个[定分枪]的评分逻辑到底是什么？你这鱼的尺寸明显比我刚刚钓的要小吧？” “拜托，大老师又不在，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开看一下，鱼的品种完全不同好不?大辉你来评评理。” 坐高足有110cm，一身古铜色皮肤，被英和众多女生称[英和一年生の纯美十王子增补の大王子]的高壮男生，紧握着鱼竿，摇摇头说道， “不好评价，另外，鱼都要被你们吵走了。” “得，两个睁眼瞎你自己看看声呐，下面的鱼不是还在吗？” 驹场光树、泷岛哲也、大辉和平——堂堂浅间势力的三人组，正享受着难得的，没有女友在身边的钓鱼佬时光。 “可惜大老师不来唉，他这家伙，迟早死在女人堆里。” 驹场喝了口可乐，重新放竿，感慨道。 “以大老师的恢复力，脱光衣服放进核废料堆里估计都没事，怎么可能会死在那种地方。” “泷岛你说，大老师会不会是贝吉塔星人?” “那你先问问，我们身边的大辉是不是氪星人吧？” “大辉，你是氪星人吗？” “错了，你应该问，大辉，你害怕绿色氪石吗？” 大辉痛苦地捂住额头，他能体会到华夏之行的大老师有多么伟大了全程都是大老师在承受这两个家伙的恶趣味。 “.你们如果真的无聊，就进去玩游戏吧，留我一个人钓鱼就行了。” 驹场咧嘴笑了起来， “大辉，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要输，才这么说的吧？钓鱼空军很正常的事，不要有负担，这次输了又不会被罚游回对岸。” 大辉叹了口气，“再吵闹下去，我宁愿现在就游回对岸。” “你游呗~~~”x2 “大辉，我给你录像。游回去就能破吉尼斯记录了~~~” “真是服了你们。” 作为浅间势力的唯一老实人，大辉承受了太多东西。 泷岛利用自己的关系，帮无限社成员介绍了很多工作，驹场不仅平时就一直在帮忙，这回还把游戏公司的官方活动谈了下来，只等这个月的无限祭决赛。 大辉此刻尽量想着这两人的好，性格恶劣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泷岛重新持竿，但并没有安静等鱼上钩的意思，继续找话题对着驹场问道， “话说，你这会调查kkis的资料怎么这么快？英和的资料被大老师盯那么久，最终还是一个不完全版。” “因为kkis的池子浅，王八多，甚至有人会自己咬钩。” “昨天大老师不是有给你加了新工作吗？” “嘿嘿~不急，这个猎物咬钩更早更紧，我晚上再收杆。” “是可以说说的事吗？” “应该可以。不得不佩服大老师，我按他给的名单这么一查下去，发现剧本原来是[王子复仇记]。剧本精彩程度，比有马学生会逼退近卫有意思多了。” “你已经拿到剧本了？我还以为大老师的剧本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呢。” “怎么可能是我猜的。” 大辉有些担忧道， “大老师这次转学，除了我们和二条，应该没有第五人知道吧。” 驹场笑了笑， “谁知道大老师和他的女朋友们，会坦诚相待到什么地步呢？当然，如果是我，在新的地方开后宫，是绝对不会让旧翅膀们知道的。” 泷岛摇头道， “玲奈大小姐找谦二郎大人确认了，这次就是五摄家的主意。如果五摄家的帝师资格试炼是真的，他们就不会让消息公开。没有背景的小老师和五摄帝师是两种生物，背着后者之名进行试炼，等于是在作弊，这场试炼也将失去意义。” “二条桑有没有说，大老师什么时候回英和？” “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玲奈大小姐这回不仅备战学生会选举，还跟我说，接下来2年多时间都要做近卫千代的死对头了。 这样看，说不定大老师这一教，就要教三年。” “.按你们的意思，大老师是去kkis教书？” “你才知道吗？”x2 一阵风浪让甲板三人都晃了晃。 泷岛望着远方真正聚拢的乌云，问向旁边两人， “变天了，回去吗？” 闻声收起了钓竿。 “回去吧。” 驹场拍了拍大辉肩膀， “放心啦！36小时内都不会下雨的。” “今天出来太久了，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 “才出来2小时不到就要走？我说大辉，学大老师就能不能好好学一下他的懒惰吗？你看他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忙的？不是在陪女孩子，就是在找女孩子的路上。” “你确定你说的是[懒惰]而不是[花心]？” 大辉在最后时刻，钓上来了一条巨大的珍鲹，可是被一米九的他单手提起来时，鱼又显得小巧了不少。 亚克力盒子装不下，泷岛拿[定分枪]扫了一下，给出了[208]这样的分数。 驹场也钓上了一条颇为迷你的加吉鱼，他连忙在泷岛给鱼打分前，将鱼丢进了海里。 反正晚上还有一条真正的大鱼。 驹场看着海平线那头的乌云，笑了起来。 11. 一号复仇者 与 一号女婿 “秋君太迷糊了吧！！！前段时间不是才摔伤么？” “昨天下楼梯想事情，脚滑了下。” “迷糊的秋君也很可爱哦。” “.谢谢。” 品川区，一家门可罗雀的快餐店里，两位穿着工作服的员工聊着天。 女孩说话，男生回应，如此往来十多个回合，女孩依然精神饱满，嘴角和脸颊都贴着创口贴的男孩，却有些病恹恹的。 见男生第三次看向墙壁上的时钟，女孩笑问道， “秋君？今天这么期待下班，难道有约会么？” “没有的事.” “那今天下班，陪我一起逛逛吧？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猫咖甜品店哦~据说有只黑猫还会表演空翻。” 女孩说话时，刻意睁大了眼睛，但微笑又将眼睛压出了好看的弧度。 眼睛是她五官里最好看的地方，女孩子们都非常擅长将她们的样貌长处发挥到极致。 “不好意思，没时间。” “诶——刚刚秋君还说没约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 搬着两箱货物，从后门进餐厅的青年店长看到少年少女摸鱼聊天，立马火冒三丈。 “你们两个在那要偷懒到什么时候！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上司的训斥声，让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立即忙活起来。 “真是的，店长自己出去抽烟就没人管。” 女孩悄声抱怨起来，男孩一脸沉默地将箱子里杯套、餐垫等的耗材放进相应的柜子里。 这位工作极为麻利的男孩，哪怕病恹恹的，也能从他眉宇间看到一股不服输的锐气。 他叫做三重秋。 一位就读贵族学校却要在周末打工的16岁普通高中生。 无论是上司对他的苛责，还是女孩子对他的好感，他都当做了耳边风。 此刻的他，心思既不在工作上，也不在人际交往上，烦恼像打了结又涂了胶的毛线团，堵在了他的心口上。 快餐店过于简单的机械劳动，并不能消除他的烦恼。 陌生的加密号码、经过处理的声音、故弄玄虚的威胁 暴露了. 这已是毋庸置疑的现实。 [潜伏在暗处的老鼠，变成笼子里的老鼠]。 被捉住的老鼠，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知道。 但对方目前没有即消灭他的想法，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 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对自己在九条神京国际学校的处境了若指掌的人很多，能察觉到他在收集资料和证据的人也有几个 但是能知道他的本名，也知道他不退学的真正原因之人，这世上应该只有他自己才对.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说出了绝不应该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名字。 无助如寒潮笼罩着三重秋，仿佛正被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俯视的，瑟瑟发抖的猎物。 对方以秘密威胁他，是想做什么？ 对方会是学校的人吗？ 对方会是那些兄弟会的人吗？ 三重秋暂时不清楚。 他虽然担心，却不觉得恐惧。 正如匪徒手上的人质存在着交换价值，无论如何，他在对方眼中也一定存在着利用价值。 自己早就是超脱生死之人，被利用就被利用吧别人利用他，他又何尝不能利用别人？ 只要能在接下来的7个月里继续待在kkis就好 谁也哪怕这个威胁他的人谁也不能阻止他的复仇 就算是下地狱，他也一定会找出那些畜生，把他们拉下去一起陪葬！ 艺术品一样精致的双手，悬停于琴键之上。 一场听觉世界的飞行之旅到此结束。 那些音符，仿如光滑闪亮的釉质，还在众人的心间流动。 浅间和女孩们站起来鼓掌，融进音乐厅经久不息的掌声浪潮里。 一条真澄对着前排的父亲点头致意后，又展目穿越人群，望向观众席最后方的那一排人，那一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少年身上。 少女如释重负般抿嘴一笑，音乐厅的灯光，在她的睫下和唇瓣上游走。 这个下午，她成功向他证明了，她没有辜负自己的音乐梦想。 这梦想不是成名拿奖、不是开宗立派，不是过去那样的逃避和宣泄，也不是单纯地享受弹钢琴的时光。 她的音乐梦想，早在喜欢上他的那天，就成为了[想让更多人听到，更多人认可，当她心里全是他时，演奏的琴音该有多美好]。 浅间摘下帽子，对着一条挥了挥，又收拢白发，将帽子重新戴上。 波奇扯了扯浅间的衣服，说道， “阿水，小真澄真利害啊，亏我还一直担心她会失误呢。” 浅间斜了一眼波奇，心道你这家伙连赋格和复调的区别都分不清，难道还能听出错音来么？ 【美感的世界纯粹是意象世界，超乎利害关系而独立的】。 一条今天演奏的这9首肖邦堪称无瑕，它们所构筑的，是一个能否定一切否定性的，无法被明码标价的美感世界。 在浅间还不认识她时，就已经在四手钢琴部的楼下，听出一条真澄这份目无全牛、游刃有余之境界。 除了波奇，浅间、二见、凤凰院、藤原，都有着感受这种美学境界的能力。 二见和一条两人交汇眼神，彼此读出赞美和感激，皆展齿会心而笑。 “真澄酱的状态比欧洲几场演出更好呢~静水君你说，这算不算主场优势呢？” “嗯，确实比以前更加动人。” 二见用[你说的动人，是曲子还是人?]的俏皮眼神看了浅间一眼。 凤凰院感慨道， “就算让我每天练10小时的琴，也达不到这个地步。[熟练]和[无瑕]之间的路，比想象中要长得多。 大老师你觉得，是完美无瑕的[神性]动人，还是白壁微瑕的[人性]更动人？” 问这句话时，凤凰院的注意力却在两人随时可以碰到的手臂上。 最后排的五个人里，唯有浅间还在继续鼓掌。 不小心碰到凤凰院的手臂后，他的身体稍微往波奇那边挪了挪，说道， “哪种更动人，这取决于听众的水平和喜好。有人喜欢庄严到沉重的演奏，有人也喜欢韩炳哲所说的能讨所有人喜欢的，具有[平滑美学]的演奏。在我眼里，i桑的演奏不是崇高的[神性]，也不是平滑的[人性]，是仿佛介于两者之间，却超越两者的[无瑕的人性]。” “无暇的人性（低语）.是【爱意】，对么？” 听到凤凰院带着笑意的秒懂回答，浅间没有再接话。 藤原爱露出一副在场所有掌声都是献给她的了不起表情。 “哪有浅间浅间你说的那么玄乎。 当然，比起之前的演奏，一条的表达确实更加清澈了。 作为本部长的部下，有这点长进纯属正常。 堂堂藤原爱可不收虚名之辈。” 还没等到浅间反驳，波奇便一把抱住浅间右胳膊，急问道， “居然让小藤蔓担任部长！？阿水你的脑子被藤蔓入侵了吗？疼疼疼！为什么打我？” 凤凰院看好心解释道， “波奇小姐别听她胡说，目前的代理部长是二见桑。原谅藤原同学吧，失败的她，只能在虚幻的世界观里找确定感和控制感。” 波奇露出恍然的表情，“懂了，小藤蔓被[模因病毒]入侵了！” 藤原瞪了波奇一眼，又对凤凰院说道， “小麻雀，平心而论，部长一职，难道不是[有能者居之]么？除了浅间浅间，你们谁有资格做由我亲手创建的社团的部长？” “首先，确切说是[贤者上，能者中，力者下，智者侧，庸者退]。 其次，现在恋爱咨询部和你创建的二人社团完全不同，经营理念和你那种游戏般的指导已有天壤之别。 所以，恋爱咨询部让二见桑管理并非不可。” 浅间隔着凤凰院敲了一下藤原的头，说道，“少把已经定调的事情又拿出来说。” “浅间浅间这个偏心的家伙。” 沉默片刻的二见，将视线从一条身上收回，又越过波奇、浅间和凤凰院三人，看向藤原说道， “藤原同学，你如果真觉得我当部长有问题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比试一次。 比试的内容由静水君决定，成绩则由大家来打分。” 藤原看二见一脸笃定地样子，自忖眼前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孩，八成是仗着浅间和其他人一定会偏向她。 我堂堂藤原爱，可不会傻到钻进这种必输的圈套里！ “哼，为什么比试内容不能让我来决定，由新客户来评价？噫————痛痛痛！为什么打我？” “少把已经定调的事情又拿出来说，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不高兴可以退部，去整你的名著也好，重新建一个部也好，都随你，这里没有人求着你待在这里。” 藤原捂着头，撅着嘴巴，此刻的她竟生出一种[浅间让她在恋爱咨询部受尽委屈，也是他逆向y的一环]的念头。 “浅间浅间是大笨蛋！” “哦！小藤蔓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说话小声点。” 浅间给了藤原爱和波奇一人一个爆栗。 那些和一条家来往的大小贵族们，在浅间摘帽时就认出浅间了。 [藤原家的那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想打就打] 此刻他们都感慨着[五摄帝师]的名不虚传。 一条真澄做出谢幕动作后，观众们开始集体要求安可。 一条顺势重新坐回琴凳，浅间他们也重新坐了下来。 第一首安可曲，是肖邦的《小狗圆舞曲》。 欢快的音符倾泄下来，让大家的脸上不由挂上了微笑。 短短的80秒里，大家似乎看到了一位少年，被两只小狗围着兜圈转的场面。 二见和凤凰院相视一笑，听懂了一条真澄的揶揄。 波奇则是幸灾乐祸地歪着头，用眼神挑衅藤原——[最开始还把你当最大对手，我可真傻~~~诶嘿~~~]。 藤原却没有功夫理波奇。 “明明我还花了大价钱把芙芙的乐队周边买了10份.忘恩负义的浅间浅间.到底要让我后悔到什么程度才甘休” 受气大小姐轻声嘀咕着。 早知道就不应该放置y要不然她早赢了.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被区区二见月海挑战的境地。 藤原爱思前想后，决定将亲自告白的时间，挪到今年圣诞节。 一条真澄回东京的第一场音乐会顺利落幕。 一条麻远带着浅间，和一群慈眉善目又客气异常的长者们打了圈招呼，又将一条真澄推到浅间面前。 “浅间，真澄就交给你了。” 听到一条麻远的话，一条真澄大窘。 “爸爸！” “是不是交得太唐突了？” “那我派几个保镖，给你们当电灯泡？”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浅间用[一条先生，你现在这样子，只会让i桑难堪]的眼神看着一条麻远。 一条麻远笑了笑， “不错，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听说你的考试全部通过了，没什么准备，听近卫琢磨说你喜欢这个，就先讲究拿着吧。” 浅间手中多了一张卡。 “密码是真澄的生日，不可更改。” “原来一条先生也会迷信近卫先生的话。” 一条麻远自动过滤了浅间的揶揄。 “不错，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去吧，后面估计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别丢我的脸。” 正当浅间还想辩解点什么，一条麻远已经做出了赶人的姿势。 “hero君，我们走吧。” 一条真澄拉着浅间逃离了大人们的包围圈。 在他们两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一条麻远的身边，笑道， “真当自家准一号女婿了？看他的样子，并不怎么愿意啊，身边还带着藤原家和凤凰院家的小姑娘。” “浅间静水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就算他不是，我也会让他是。” “呵呵，可怕的岳父大人。看来我要替我家要君感谢浅间君了。对了，麻远兄，这次换届的事，你怎么看？” “既然谈判条件这么差，我和近卫琢磨的意见一致，现在不需要什么强人，多换几届，让对方无人可谈。” “我说的可不是附近的国会议事堂，我说的是东洋英和。换届游戏，你家小姑娘不参与，可是你女婿却在我家要君这安了几个钉子，要君拿这件事来问我，说应该怎么处理。” “小鬼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你管的也不少吧？我说怎么处理，随他心意就行。” 一条麻远看鹰司文一副欣慰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有戏看很开心对吧？鹰司文。还是说，你们在这上面，另开了赌局？” “麻远兄，这边你明面上又不参与，就不方便和你说了。” 一条麻远摇头， “揠苗助长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我们和麻远兄不同，我们可没有[利维坦]当女婿。琢磨兄倒是想赢两次，真是个贪心的君子。” “[利维坦]么？” 看来你是真小看了浅间。 一条麻远在心里补充道。 “爸爸刚刚带你去见的那些人，都是hero君深造的地方的有关人士么？” “不清楚，应该不相关吧。” 浅间耸耸肩。 “那个，爸爸的话，静水君不要太有压力，我现在已经是有恋爱自由的人了，我不会把我的恋爱自由建立在剥夺你自由的基础上。” “没有，一条先生其实说的就是让我照顾你今天的安全。” “是么.如果有人说，把hero君的一辈子交付给我，我是不会拒绝，也不会觉得唐突的哦。” 一条笑了笑，说出了浅间未曾预料的话来。 “那种人应该和标准钢琴的第89个键一样，不存在于世吧。” “人生可不能被一个两个标准定义了哦，如果我愿意，钢琴有100个键也是可以的。” 说完这句，穿着小礼服的一条不等浅间回答，脚步轻快地走到前面， “快点吧，别让月海她们等太久。” 两人走出音乐厅比想象中要艰难不少，光是签名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演出前，官媒和主流门户网站就有《名动欧洲的天才钢琴少女归国》《新世代钢琴公主的弦音再一次在祖国奏响》等新闻发布。 在过去，五摄家的年轻一辈，热衷于媒体曝光的只有近卫千代一人。 很多国民都知道日本那些低调很多年的贵族里，有这么一位比公主更像公主、比明星更像明星的美少女存在。 如今，他们的记忆中，又将多出一位名为一条真澄的美少女。 可惜这些大小姐们的其他保密信息又做的太好，每次有点热度，大家又会被日本层出不穷的新闻拉开注意力。 和浅间静水一样，网络上以颜粉为主的近卫千代和一条真澄，影响力别说是顶流艺人，她们甚至不如一线网红来得有讨论度。 人物趋势热搜上前200，已经是她们的极限，而ins上粉丝量巨大的浅间静水，其实热搜最高排名，也不过是第366名。 但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 不少音乐爱好者已经将一条真澄视为和大熊猫香香一样珍贵的日本音乐界新国宝了。 钢琴公主此刻正幸福地靠着浅间，从热情的乐迷包围圈中闯出来，几个快步，坐上了凤凰院家准备的车子里。 和他们坐同一辆车的藤原瘪了瘪嘴，说道， “又不是签售会，整那么多签名干嘛？以你的身份，难道这辈子真的想当个被人围观的艺人？” 藤原爱觉得像艺人一样炒作自己的贵族，都是下九流的。 艺伎、演员、舞者、杂技表演者，所有抛头露面，给人观赏的人，都是下九流。 不应该把自己当作品给人欣赏，而是像书法家、画家、作家、雕塑家，创作作品给人欣赏，这才是身为贵族，应该有的自觉。 在她看来，一条真澄这种情况，就应该录唱片，而不是开音乐会。 一条对着藤原浅笑一声，说道， “你错了，藤原桑。我只是像让更多人看到，hero君在我身边。” “.”x2 12. 猫谈 与 狗斗 与 密会 下班的三重秋戴上卫衣的帽子，摩挲着兜里的折迭刀，根据耳机里的导航语音，七弯八拐，窜进一条无人的巷子。 这条巷子极为昏暗，在东京这样光鲜的城市里，属于一定会被路人主动屏蔽的存在。 眼前是四步宽的断头路，大概有100米深，尽头横着一栋建筑和防盗铁网，两边杂乱地堆放着一些没有清理的垃圾废品。 地面淌着垃圾桶箱下渗出来的臭水，空气里充斥着尿骚味、叶子味、厨余废料味，有一些铁皮垃圾箱里，还散发着诡异的恶臭。 三重秋对着墙面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 角落里密集烟头里的针头有些扎眼.拍犯罪片不来这里取景实在是太浪费了。 对方之所以选这么一个地方见面，恐怕有想提前给他精神压力的考虑。 在墙面上的一堆借款和赌博广告里，终于找到了[骷髅头胸罩涂鸦]，三重秋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么？来得有些早了。” 三重秋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自言自语道。 他没什么心思吃晚饭，所以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了约定地点。 他顺势坐在了摞起的一堆杂志上，附近的废纸堆边卧着一只打盹的流浪猫，但他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打搅它的清梦。 少年掏出手机，搜索着小团体几人的x和ins动态。 又在ktv搞联谊么没有脑子的家伙们。 三重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那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女孩休学了，这样也好。 总比从四国来的男生要好，听说他被高级组征走后，和其他[人豚]比赛， 对于[k.i.d兄弟会]的[人豚]而言，无论是哪个级别的[组]，对他们来说，都是地狱。 [人豚]想要翻身有两条路，一个是当伥鬼，把置身事外的人或者其他兄弟会的人变成[人豚]，另外一个是造反，让霸凌自己的人变成[人豚]。 他所在的[门仓组]，组长门仓是个热衷顶着kkis的招牌和附近女校联谊的废物。而门仓的哥哥，则是[k.i.d兄弟会]的高级组组长。 三重秋想通过门仓哥哥这条线，搞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个霸凌成性的，盛行[受害者有罪论]的学校，每个兄弟会的老成员，看起来都像凶手。 哥哥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他迟早要查个水落石出。 “表情不错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三重秋一跳。 “谁？” 明明没有任何人过来，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在找我么？低头看看。” 那只打盹的黑猫，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抬头盯着他说着话。 “妖妖怪？” 黑猫在原地翻了一个僵硬的跟头，继续说道， “电子宠物而已。看来纪律君的胆量，没有想象中的大啊？” 黑猫叫着他本来的姓氏，让三重秋心情沉重起来。 观察了一下，这脚边的黑猫，确实是只机器猫。 对方连本尊都不出现，带小刀的自己也成了笑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些事情？” 三重秋一边问着问题，一边迅速下探身体，试图捉住黑猫，却被黑猫一个滑步轻易躲过。 “问这种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哦？” “你要我做什么？” “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因为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先给你一个准时赴约的奖励——你哥哥之前所在的组，是[佐古组]。” “.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猫既僵硬又敏捷地爬上了垃圾箱，两只摄像机瞳孔透着幽光。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现在该我提要求了，纪律君，如果不想别人知道你的复仇计划，那么，在下周一中午，到b食堂后门左数第三棵树下，和我的人碰头。 至于你中午要怎么摆脱[门仓组]几人的纠缠，就当做你的第一轮考验吧。” “然后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给你新的情报，也不是不可以。” “.能提前告诉我，凶手是那个[佐古]吗？” “下周一再说吧。纪律雅己君。” 随着电机声响起，黑猫直接黏着墙壁，一路开到楼顶。 三重秋目视着黑猫从一线天的巷子上空消失不见，喃喃道， “明显是朝着[k.i.d兄弟会]来的，难道真是其他兄弟会的人么？” 虽然跟着浅间去了华夏一趟，但仍未获得[浅间势力]编制的八坂清一郎和三浦莲两人，在港区的一栋大楼天台见面。 天台的风很大，三浦莲将rickowens皮衣的领子翻起，把拉链一拉到脖子侧面，说道， “驹场人呢？” “他不来了。” 八坂清一郎看着三浦，发现视角不对，低头一看，原来这家伙穿了一双鞋底至少10cm的balmain游艇鞋。 加上衣服裤子，三浦莲的这套行头，至少是160万円以上了。 “把经费用到这种地方，真有你的。” 八坂清一郎内心里非常瞧不起三浦莲这种野心勃勃的乡下小子，他们虚弱到必须披着虚荣，才能在贵族圈子里跛行。 三浦莲冷笑道， “帮了鹰司要一个小忙，他硬塞给我的，我的钱可不会花在随便的地方。 收起你的偏见，浅间静水哪怕比你强1万倍，他也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人，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 八坂清一郎当然知道他和浅间静水之间的差距，他笑了笑， “呵呵，那是我和他的差距，不是我和你的差距。说别人硬塞给你，你怎么不拒绝？” “一切以任务为导向。能拉进关系，我为什么要假装清高？之前十神春马投你们家2亿，你怎么不拒绝？” “呵，你也知道那2亿是投资，不是打发叫花子的赏钱。” 三浦直接给了八坂一个回旋踢，而八坂则是复刻了浅间在体育祭躲避球的单手后翻动作，潇洒躲开了踢击。 因为一开始三浦莲就被八坂清一郎针对过，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华夏行的经历，也让两人失去了称兄道弟的耐心。 可是驹场偏偏喜欢将他们两安排在一起工作，恶趣味拉满。 八坂对着三浦笑道， “你看，你急了。可惜腿短了，不然刚刚那一踢，我还真躲不过去。哎呀，这种说不过就要动手的习惯，一定是在乡下养成的吧？” “打你这种下三滥，估计一条真澄也会拍手叫好。” “我远离一条桑，因为她真的是浅间的禁脔。倒是你，一些扑风捉影的谣言，就能让你对龙造寺桑退避三舍，挺符合你那配得感不足的乞丐人设。” 伴随着各种挖苦讥讽，两人之间的缠斗一直持续了1个多小时。 八坂清一郎的身手哪怕放进英和的无限社也不算差，但体力和抗打能力上，却不是小矮子三浦莲的对手。 八坂的脸上连续挨了几拳后，局势慢慢向三浦这边倾斜。 “八坂兄，放弃挣扎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接下来，让我替你家父母修理一下你[喷粪的臭嘴]和[瞧不起人的狗眼]。” 嘴角破皮的八坂忍着剧痛，始终保持着轻蔑的笑容， “呵，野狗就要有野狗的自觉，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打架的姿态，都丑如狗斗。你和十六夜倒是能凑一对[猪狗组合]。” 三浦莲听言，毫不留情地往八坂脸上灌了一记右勾拳，体力不支的八坂却忽然一个后撤步接横踢，将三浦绊倒在地。 八坂一把跨坐上去，开始对着三浦左右挥拳，吃了十几拳的三浦一个扭身拧拉，又将八坂压在身下。 “八坂，我敢保证，你的拳头就算打在我脸上，也是你的拳头比较痛。” “呵，如果是拳击比赛，你已经输了。如果我拳头上带家伙，你已经死了。” 两人喘着气，在天台水泥地上继续扭打起来。 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没有看到任何退缩、软弱和恐惧，只有将对方打到服气的强欲。 戏谑的声音从两人的耳边响起， “要不，我向大辉推荐一下，你们参加这个月的无限祭格斗吧？奖金池这回提升了20%哦~” 八坂和三浦停下动作，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只黑色的狗正360度旋转着头，用驹场的声音向他们搭话。 三浦一个乌龙搅柱起身，又朝地面的八坂伸出手来，八坂接过他的手，对黑狗问道。 “什么时候来的？” “从[驹场人呢？他不来了]开始就在哦。” “.”x2 那不是一开始就在吗？ 三浦莲问道，“驹场，你不是说不来么？” “我是没来啊，但我派了代表过来。” 黑色的狗转了转狗头，又说道， “三浦，你那边进展如何？鹰司那边出详细竞选纲领没？” 三浦莲摇头说道， “还没有。” 他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继续说道， “鹰司要他们现在明面上的竞选支持者有62个人，人数应该是五摄家里最少的。 其中有40人不止是支持者，还是可以停掉社团活动，全身心投入到竞选活动中的准竞选团队成员，这个比例相当高。 值得一提的是，被吸引进团队的大多都是女孩子，而英和女生的社交动员能力，基本上是男生的2到5倍。 他们下周开始搞内部模拟辩论，竞选人是鹰司要、御行院圣、如月光斗、三井优诚这四个人。 这场模拟辩论将以直播形式公开，通过公众反映修正他们的竞选纲领。 据鹰司要所言，初期内部模拟将持续举办3场，而这三场辩论也将决定他们的竞选支持者基本盘。” “既然鹰司要他们的大多数支持者都是女孩子，那你进去不是显得很突兀吗？难不成三浦你伪装成了homo？” “homo你*!” 黑狗介入进两人之间，原地高跳了两下，问道， “三浦你现在在竞选团队中负责什么？” “你不是给我了一个工具包么？我负责用大数据制作接下来的调查问卷，以及筹备直播方面的工作。估计到后面，舆情监控的活也会交到我手上。” “嗯，计算机方面的支持我这边都能给到。鹰司没有对你问其他东西吧？” “没有。前天邀我去他家参观摩托车收藏时，我帮他调试了一下车。他顺带和我聊了一下摩托车文化，还提到了想在英和弄一个巡航社团的事。” 三浦身上的机车服套装，也是那天鹰司要送的。 八坂皱眉问道， “你说，鹰司要他为什么其他人不约，偏偏会邀请你去他家呢？” “毕竟整个英和，能和他投缘的人并不多。我和他讨论九条爱丽丝[美式文化侵略]的时候，聊了很久的美式巡航车和公路文化。据他们兄弟会的御行院圣调查，英和对巡航车文化感兴趣的人至少有100人，他问我愿不愿意帮他运营巡航社团，从而赢得这100人的投票。” 三浦相信是他的才华和能力，征服了鹰司要，但八坂却不这么认为。 八坂清一郎转头看向黑狗，恰好黑头也仰着头盯着他。 “驹场，华夏行的痕迹，还有之前的事，你不是帮我们抹干净了吗？” 狗头转了2圈，说道， “虽然鹰司要只是旁敲侧击，但不排除你们的信息暴露的可能。 嘛，无所谓，你们可以考虑本色出演反骨仔，当谍中谍。” “.”x2 三浦和八坂对视一眼。 这驹场又在搞忠诚测试么？ 八坂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脸，清了清嗓子说道， “由我来说明一下，九条爱丽丝的竞选情况吧。九条爱丽丝创立[成美会]之后，什么人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目前在人数上，她的竞选支持者差不多有400人，甚至超过了近卫千代成立数月的[龙心会]。 所以九条目前是支持者人数最多的候选人，知名度要远超二条玲奈以及鹰司要。 但由于只是初次集会的入群人员，其中有多少是其他候选人派来的人，不得而知。 需要注意的是，她在体育社团里的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浅大老师。” 狗头转了一圈，说道， “可以预料这个结果，体育社团都是慕强的。这个酷妹开学第一天踢馆除剑道社以外的所有体育社团，并赢下所有对局，简直是轻小说女主角的展开呢~” 三浦莲捏着有些肿胀的下巴说道， “可是，走体育社团路线，不是之前大老师和近卫千代玩剩下的东西么？” “不止是体育社团，还有文化社团。她将成立5-10个美国文化标签的文化社团，重金资助所有对美国文化有偏好的社团。 克苏鲁棋牌社、神秘学及克苏鲁桌游俱乐部、埃隆马斯克研究社、桥牌社等20多个社团也已经向九条爱丽丝投诚了，其中不乏一些强势社团。” 狗头连续转了好多圈，说道， “重金支持的文化革新呵呵，选举果然只是简单的财富游戏么？难怪大老师会觉得无聊。” 三浦问道， “你刚刚说的最前面两个社团，难道不是一个吗？” “上学期就分出来了。 言归正传，除了社团战略，她第一个向学生会开炮这件事，也是很多人没想到的。 九条爱丽丝在初次支持者集会现场，拿着一把电锯锯掉桌子，扬言要砍掉东洋英和70%的[不合理]的校规，这件事在网络也获得了很多人的口头支持。 我目测至少有700人，也就是说，九条的潜在支持者已经超过了英和总学生人数的30%。” 狗头转了6圈，笑道， “笑死了，是我刷的。” “.”x2 “九条桑400多人，近卫桑[龙心会]150人，鹰司桑[兄弟会]60多人，看来理智观望的人比我想象中多很多嘛。” 八坂问道， “驹场，大老师到底是支持近卫，还是支持二条？总不可能，他还在支持有马吧？” 三浦冷笑道， “有马应该是最听话的，支持有马有什么问题吗？不支持他难道支持你？” “要是我愿意，我能让至少230人支持我，你呢？ 在庶民互助社，你没有了信誉可言，而作为c班班长，你的威望恐怕连大岛一郎的一半都比不上吧？还是说，你学大老师当小透明已经上瘾了？” “可恶.” 驹场瞄了一眼八坂，心想这八坂也太会虚张声势了。 八坂所掌握的英和200多人的黑料，早就被他植入病毒销毁了。 但此刻的驹场却没有说破，和八坂一起欣赏着三浦莲破防红温的脸。 “八坂，你现在在九条桑的团队里，负责哪些工作？联络社团？” “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事你清楚，帮她梳理了大老师的资料。 至于第二件事她让我找出目前团队里的内奸.” “[我抓我自己]？哈哈，好好干吧。 看来你确实比三浦更受器重和信任嘛~这九条爱丽丝似乎还藏着什么后手，这周至少有2天都行踪不定。这边有什么新情报，用我给你的手机发消息我就行。” “嗯。” 驹场又聊了几句，约了一下下周碰头的时间，机器狗四只翻转，从爪子里伸出螺旋桨来，嗡嗡嗡的飞起来，不一会儿消失在昏黄的东京天际。 一年c班班长和一年k班班长对视一眼，深感浅间静水在东洋英和难以撼动的地位。 智力、武力、魅力、财力、学习力、包容力个人素质无人可及。 前瞻力、决策力、教导力、执行力、交际力、组织力、感召力作为领导的能力更是无与伦比。 被近卫家暗地培养了16年的怪物，他的触手几乎无孔不入，在东洋英和的学生会、体育社团、文化社团、贵族圈子、应援团每个角落释放着影响力。 九条爱丽丝真可怜，五位热门候选人里，近卫千代是浅间的妹妹、二条玲奈是他的学生和盟友、鹰司要是他的朋友、有马吉彦是他的傀儡。 一打四怎么赢？ 阴云压城，东京的天空变得很低。 一声急刹，雪佛兰科尔维特的引擎停止了咆哮。 九条爱丽丝下车甩了甩长发，看向眼前的读书少女。 “这么暗的灯光看书会伤眼睛的。” 听到九条的建议或者说声音，少女关上手中的书，抬起头，用波澜不惊的眼光回应着九条爱丽丝。 九条打了一个响指，双手抱胸道， “龙造寺蝉羽，对么？”(本章完) 13. 潜入阴暗的龙 与 燃烧大地的火 “所以，你把我们龙造寺家欠你们九条家的恩情，用在这种地方？” 路灯下的龙造寺，沉静如古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的涟漪。 风带起了这位[禁止接触之花]耳畔的发丝，露出侧颈薄嫩的肌肤。 即便是夜晚，也能窥见其肌肤表面的毛细血管，甚至能感知到微凉的皮肤下，那脆弱的玻璃体组织。 [日本少女般的纤细]。 九条爱丽丝看着眼前的龙造寺蝉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 她笑了笑，说道， “如果觉得浪费，那就在帮忙的时候，再卖力一点吧。” 九条家大小姐嫌海边的风太过讨厌，从手腕上取下一条珍珠手链，将头发扎成马尾。 她在扎马尾的时候，饱满的胸部瞬间撑开衬衣布料，钮扣间的窗口，露出里面运动背心的颜色。 [这个人，连身材都americanization（北美化）了]。 龙造寺蝉羽看着九条，想到了[香蕉人]这样的词语。 两人静静地互相观察着对方，直到一阵强风吹过。 龙造寺捋了捋头发，将法国总统马克龙的老师保罗·利科的著作《活的隐喻》放进书包里。 浅间给她的书单，她花了一整个暑假才读了两本。 这种挫败感，又让她不自觉地用手梳理着被风吹散的头发。 “我还有一条绑头发的，需要么？ 虽然是国产，但设计师是梅勒妮·乔治科波洛斯，穿线换成了聚酯弹力绳，不用担心拉扯。” 九条举起左手手腕，右手扯了扯手腕上的tasaki珍珠手串，弹力绳被拉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果然如九条所言，没有轻易断掉。 龙造寺摇了摇头， “九条爱丽丝，我好像还没有答应帮你吧？ 本来还以为你要让我帮你参谋一下选举没想到是要我转学去kkis帮你调查东西什么的 这种任性的要求，我没有兴趣应付。” 九条爱丽丝看到停在一边的共享电动自行车，笑了笑， “你向家人求证了人情的事，又亲自出来见我，这表明你已经答应了90%。 剩下的10%，你看看这个文件就知道了。 上我车吧，这块的灯光对眼睛可不好。” 龙造寺叹了口气，跟着九条上了她那辆红色的科尔维特。 半个小时后—— 龙造寺皱着眉看完了文件。 里面的内容，用触目惊心也毫不为过。 光是7个已经被校方平息的欺凌事件，就让她有些作呕。 [妄想成为巨人，却被巨人吞噬的人豚。] 这是一位比她大两岁，却在比她小一岁的年纪自杀的少女的墓志铭。 被隐藏的调查报告里，有体内存在80ml男性体液的记录，她在死前遭遇了什么不言而喻。 九条爱丽丝不知从哪拿出两罐葡萄味芬达，问道， “喝么？” “不喝。” 谁看完这个还有心思吃喝啊？ 龙造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九条。 “你的意思是，让我调查霸凌这些人的凶手？” 九条喝了一口芬达，看向了龙造寺，说道， “不是查这几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这个学校已经是烂到骨子里的恶魔高校，揪出一两个凶手绳之以法没有什么作用。 霸凌者都该死！ 但滋生霸凌者这种细菌的温床更需要毁灭。” 九条望着远方黑色海面许久，又坚定地看向龙造寺，继续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的，不是霸凌事例。 这种东西哪怕上报100个，哪怕死了人，他们都有办法摆平。 我这几天联系了受害者家属，他们已经完全不想参与这件事了” 麻木、无情或者胆小，都无法形容这些家庭. 有的家庭表示，受害者已经告别过去，留学[新生]；有的家庭表示，大家已经和解，是受害者自己太在意，把小事闹大；有的家庭已经忘记死者，和死者弟弟妹妹们其乐融融 没有一个家庭愿意接受她带过去的歉礼。 [都过去这么久了，如果还拿这些事情打搅您，利用您的善心，我们也没脸见人了。] 这种话在她的耳中尤为刺耳。 如果她不是九条，可能连拿到资料，见受害者家庭的资格都没有。 可正因为她是九条，所以没人敢和她重提当年孩子遇到的不公。 这种东方式的委曲求全让她作呕。 她讨厌阴暗卑劣可怜窝囊的日本人。 龙造寺关山资料，看向九条，问道， “如果不是执行迟到的正义，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九条爱丽丝摇头道， “正义么？我只是想清理家中蠹虫。 龙造寺，无论如何，帮我找到足以清洗学校高层的证据。” 龙造寺感觉到了麻烦。 “既然你说九条神京已经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恶魔高校，你们九条家直接换人或者废校不是更简单么？这种问题，让你父亲解决，难道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你我就不会在这里碰面了。 本来这应该是我自己来处理的事，可是因为特殊原因，我现在只能待在东洋英和，甚至还要在学校里住宿。所以，我找到了你。” 龙造寺觉得有一层阴谋织成的轻纱盖住了她。 从浅间静水莫名其妙离开英和，五摄家的继承人们争夺学生会长，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是我？” “在英和2000多人里面，头脑足够聪明，和浅间静水打过交道却不被他迷惑的人，你是第一个。” 从九条口中听到了意外又不意外的名字，龙造寺不舒服地抱了抱肩。 那家伙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她可不会傻傻给他发信息，问他去哪了。 “这又和浅间静水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兴趣掺和进你们五摄家之间的游戏里。” 九条看龙造寺露出了吃到苍蝇一般的表情，放心地点头恳切道， “和英和的竞选游戏无关，kkis这边，这是我的个人请求。 至于为什么提到浅间静水.我很讨厌他，在英和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后更加讨厌。 所以在筛选聪明人之前，我得看他们和浅间静水熟不熟。 我看了英和之前的几期校报，你是英和最讨厌他的人之一，也是英和最聪明的人之一，在英和还帮助了很多同学，定力、智商、人品都合格，所以，你在我眼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九条爱丽丝嘴里是评头论足的话，眼神却显得很真诚。 龙造寺蝉羽面对这样的夸奖早已习惯，她点头表示认可后，又说道， “我承认我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但是，在kkis那样的环境里，我不认为我能够伸张正义。以一个学生身份，找到你说的那些关键证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已有安排，到时候会有人协助你。” “老师？只有学生的话，不如我一个人。” “老师和学生都有，有兄弟会身份的学生是必要的。哪怕你是龙造寺家的大小姐，也有可能被一些人盯上找麻烦。 “怎么联络他们？” “暂时不方便面对面交流，交换情报的方法，到时候我会给你们。 慢着，这么说，你是答应啦？” 九条顿了顿，露出了连经常照镜子的龙造寺也觉得好看的笑容。 “嗯。” 冷颜少女点头承认。 “正义的感召？” “[有意义]比[正义]更重要。” 【唯有经历诠释象征之启示能力的弯路，才可获得对自我的更佳理解。】 龙造寺心中莫名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似乎也走过弯路，直到成为被诠释的象征。 龙造寺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黑透。 “目前的情报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情报，kkis学校管理层的，以及兄弟会的。” “这些没问题，对了，稍等一下.” 九条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小皮箱递给龙造寺。 “这个你收好。” 龙造寺打开皮箱，里面不是文件，而是绿油油的美钞。 “这里面是10万美刀，也就是kkis一年的学费。 虽然你们龙造寺家不差这点钱，但既然是委托你帮忙，还是由我出这个费用更好。” “谢了。” “我谢谢你才对。” 九条爱丽丝忽然开怀笑起来，让龙造寺有些莫名其妙。 她收起笑声，却没有收住笑容，解释道， “本以为你是很难打交道的人。听说日本女生从来不说真话，相当难缠，看来是谣言了。” “如果你这么讨厌日本，为什么日语说的这么流利？” “jeparleaussitrèsbienlefranais（我的法语也说得很熟练）。” 九条表示，她日语说的好，不是有什么归根之情，只是单纯的语言天赋。 龙造寺没兴趣批判眼前的九条爱丽丝。 虽然她那保守的哥哥已经在她耳边锐评九条崇洋媚外七八次了。 “什么时候入学？” “最迟下下周吧，你有一周的时间准备，我也尽可能给你提供更多方便。” 龙造寺点点头，提着箱子准备下车。 九条爱丽丝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定住了龙造寺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浅间静水，也许就在kkis？” “.浅间静水去了kkis？” “有可能，只是我的猜测。 当然，我看了kkis这学期的转校生资料，里面没有浅间静水。 也许他去kkis也只是幌子，kkis认识他的人可不少，如果真去了一定会传出消息来。” “那就和我无关。” 龙造寺关上了车门。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一定去了这所学校。 看过kkis资料后，她没来由地坚信着这个判断。 目送龙造寺骑着小电车离开晴海埠头，九条爱丽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虽然爹地没有透露具体实情，但她知道，约谈浅间静水离开英和，代表着五摄家家主正在共同考核着，或者说培养着近卫静水。 一个沉溺于和女孩子约会的人， 一个屡次包容霸凌者，和暴力团厮混的人， 这种人的能力，只是被舆论夸大了。 真去kkis，难道他还能解决理事会和管理人员的结构性腐败么？ 她着手kkis的事，爹地一反常态地极力赞成，说明这件事做对了。 不管怎样，英和与kkis两边，她都要赢。 将手中的芬达饮尽，她人在车中，一手将捏扁的铝罐扔进垃圾桶。 铝罐在空荡的垃圾桶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越空的容器，发出的噪音越大。 九条爱丽丝是这么认为的。 间岛麻衣在发光。 livehouse那些死武士的老乐迷们，完全放下了芥蒂。 他们甚至在抱怨，为什么不早点遇见这位天籁歌姬。 5人的死武士，才是最好的死武士。 和不死川完全不同的演绎风格，却有着同样的能量，同样的表达内核。 令人的耳根与灵魂同频颤抖。 眼窝浅的女孩们已经开始激动流泪，其中居然还包括了一位前来采访的音乐记者。 虽然浅间也开始享受摇滚乐，但他完全不理解这些共情表现。 浅间抽出空来，数了数现场的第三方记者数量——竟然有至少18家媒体。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近卫家、一条家、不死川家、凤凰院家的推波助澜，这种超规格的关注量已经说明了一切。 死武士乐队的人气，要从地下燃烧到地面了。 资本主义追求增长，消费主义追求标榜，娱乐社会追求新奇，互联网时代追求曝光。 几道门槛，让很多有着初心的地下乐队一辈子住在了地下。 可是这些对死武士乐队而言，却如鱼得水。 日本顶级门阀的资源运作力且不谈。 全能艺术家领队、撞脸当红明星的主唱、同性恋鼓手、负债未知的破产贝斯手、打工上瘾的建筑工键盘手，光是乐队人设就极具话题性。 再加上顶尖的颜值，潮流的穿搭，自由的音乐风格，理性的音乐秩序，严肃的主题表达，极具感染力的艺术形式，百万销量的新专，还有频繁的公益活动软硬实力都不比白天那些当红乐队差。 武断地说，不死川理世领衔的死武士乐队，在当下缺乏敏感性和抗争性的地下摇滚，如黑夜火炬一样耀眼。 流量也不会骗人，风格更软的《w！》，已然成为许多酒吧、许多直播间里常驻的bgm。 在空前拥挤的livehouse里，每一位死武士乐队的乐迷，都意识到，随着新主唱的正式加入，属于死武士的时代，或许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笨蛋阿水一点热情都没有啊，举起手high起来啊～像这样~左~右~左~~~” 给不死川和间岛疯狂打call的波奇，忽然拿荧光棒敲了敲浅间的脑袋，又乐呵呵地拉着浅间的手摆动起来。 这个好看、年长、能吃、没用的伪堂姐，在演出开始时就偷偷喝了两瓶啤酒，此刻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就像耍酒疯。 二见见状当机立断，掌握住了浅间的另一只手，也跟着节奏摇起来。 “这样会挡住后面的人吧。” “livehouse用耳朵听就行了哦。” 二见借着摇摆双手的动作，时不时将身体靠在浅间身上，尽可能地向浅间传递着温香软甜的信息素。 身后的藤原爱也借口后面太挤，不断地磨蹭浅间的后背。 站在波奇旁边的凤凰院感觉自己站错位置了，可惜在如此拥挤的环境里，她无法钻到浅间前面去。 “下面这首歌，让我们有请死武士乐队的两位朋友，也是【约束band】的成员一起表演，大家说好不好？” 不死川元气又悦耳的声音，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一道发烫的射灯，打在了浅间和二见的脸上。 浅间逆光看向舞台，不死川对着他做了一套手势，他读出了一句话—— [偷跑是绝对不允许的哦！] 14. 大老师的魅力渗透 与 不死川的拒绝难题 月寒川未花，kkis一年生。 如果不是在论坛里中了奖，凭她现在的财务状况，肯定是买不起死武士乐队live门票的。 这位穿着死武士公益文化衫，两鬓戴着铃兰花发饰，身材娇小的少女，开场还没两分钟，就被旁边的几个女生挤到了场地左侧的墙面。 但她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来了！！！” 此刻的她，正两眼发光，望着走上舞台的白发男生。 本来是过来支持rise的，没想到竟然有幸看到rise的第二支乐队[约束band]再次合体，更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浅间sama！ 再加上今天作为第66位检票的乐迷，她还免费获赠了一套死武士乐队的周边！ 一定是自己的可怜样子，被幸运之神看到了，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遇到这样的好事。 不知道这会不会用光她这辈子本就不多的运气 无论如何，这些运气都是支持rise和浅间sama得来的。月寒川未花决定回家后给他们两人各叠66只千纸鹤。 很快，陶醉的表情，出现在了少女的脸上。 嘿嘿~真帅啊—— 浅间sama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平静。 没有故作厌世的消极感，也没有高傲冷漠的距离感。 他的平静就是平静，中性的平静，令人安心的平静，和他那如同生命赞歌般的澎湃鼓点，大相径庭。 因此，他给人的感觉，像深藏激情的无垠之海。 越是研究他，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是禁欲系的典范、智性恋的模板、西格玛的标杆。 但他也有着一份好心肠，听说现在都心六区的治安变好了些，基本都是他的功劳。 做浅间sama的粉丝，有种难以描述的自豪感，甚至是优越感。 如果一开始选择的是东洋英和就好了. 少女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痕，摇摇头，又沉浸在欣赏浅间所带来的治愈当中。 被欺负也好、没有朋友也好、一个人来看live也好，都没关系，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可以为支持rise和浅间sama出一份力。 月寒川未花，自认狡滑地想着，像rise和浅间sama这样杰出的人，迟早是要做出伟大成就的。 那个时候，一直支持他们的她，是否也有着一份功劳呢？ 尖叫声忽然此起彼伏，少女耳边的讨论声多了一丝兴奋情绪。 那些统一剃平头穿黄色背心的保安们像犁地一样从前到后维持着秩序。 铿锵有力的鼓点密集传来。 浅间sama的演奏开始了！ 被死死挤到墙边的月寒川未花，靠着墙用力踮起脚，双手举起手机，试图将浅间sama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快看，是rise的弟弟浅间sama！” “蠢货，没听说吗？打入东洋英和内部的粉丝早就透露了，浅间sama现在的身份只是伪造的，他实际上是近卫家的大少爷。rise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是比亲姐弟还要亲密的青梅竹马！” “你指的是，近卫千代的那个近卫家？” “不然呢？” “既然他们这么有钱，为什么椎名桑还是个负债累累的穷鬼？听说御茶之水那边的所有贝斯店老板，都害怕她光顾哦。” “椎名桑把她ins上发的那些收藏都卖掉，说不定会成为地下摇滚界的女首富哦。” 话题很快又回到了浅间和不死川身上。 “原来不是亲姐弟，难怪呢虽然浅间sama颜值也很高，但是和rise的骨相完全不一样。害我还有点担心他们家出了什么问题。” “看啥都觉得有ntr，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脑子吧？” “只有我觉得，你们说的浅间sama长相一般般么？” 一位跟着女友第一次看死武士live的大学生疑惑道，这问题里多少掺了点嫉妒。 他的发言瞬间受到了他女友的反驳， “你根本不懂！他是究极耐看型的！我上个月不是推荐过你一部电影吗？就知道你没看！” 大学生男友尴尬地挠了挠脸。 旁边的人也帮腔道， “小姐姐你说的是《爱上不存在的他》吧？” “这片子我也看过~rise导演，浅间sama和吉他手月海、主唱麻衣主演。” “嗯嗯！真的超级好看！另外，只要是个人，多看几遍《爱上不存在的他》就能明白浅间sama有多帅了。” 女友说这话时，斜着眼睛看了她男友一眼。 站在情侣前的一位男生回头笑道， “同意，你只要看两次，就会感受到浅间sama无与伦比的惊世魅力。他简直是慢热型审美群体的唯一真神！你甚至会觉得，他比女人还好看！” 这位男生的发言让很多人意识到，浅间的魅力似乎已经突破了某种边界。 [浅间静水被狂热追捧]，这件事不再是独属于东洋英和学园和无限社的[加拉帕戈斯现象]。 [约束band]乐队演出录像、《爱上不存在的他》获奖电影、[5a景区]粉丝号运营，让浅间的影响力慢慢渗透进了更多的群体中。 而死武士乐队的乐迷们，对浅间的接受度甚至大于乐队的新主唱间岛麻衣。 三个打扮时髦的高中生乐迷，听着旁边的讨论，也聊起了浅间的电影。 “他们说的那个电影是什么类型的？你有看过么？” “让·雷诺阿和维斯·安德森结合，再加一点岩井俊二的感觉吧？” “那是啥玩意？” “主题深刻的，有教育意义的，画面唯美文艺的，对白有趣的青春喜剧片。” “说喜剧片不就可以了吗？前面那些词堆在一起像屎山一样，谁会看啊！” “嘛，找机会一起看看吧。” 他们旁边一位辣妹笑道， “少年们，提醒你们一下，这部电影好像被针对了，大部分网站都已经下架了哦~真想看的话，可以来我家，我录了蓝光碟。” “哦哦哦哦哦~~~”x3 比起浅间他们的电影，更多乐迷关心的是台上[约束band]四人的感情生活。 “既然rise和浅间sama是青梅竹马，你们说，他们俩会不会是恋爱关系？” “你都说青梅竹马了，rise还有个屁的机会啊！” “那就是和主音吉他月海？之前在下北泽碰到过他们俩哦！” “一起买衣服而已，不要捕风捉影了。” “网上不是有很多[约束band]集体约会的照片吗？说不定浅间晚上一打三？” 说这话的人很快被身边的纯爱党们围殴。 也许是[约束band]的出道时间太短、曝光消息太少的缘故，和娱乐圈层出不穷的大瓜相比，浅间和三位美少女成员之间，确实没有传出过什么惹人眼球的绯闻。 “和浅间sama、rise一个学校的人透露过，他说过[对恋爱没有兴趣]这样的话哦。” “男人的嘴巴你也信？” “男人是男人，浅间sama是浅间sama。” “确实听过他平均一天烧掉100封情书的传言。” “乐队里的帅哥和美女居然不谈恋爱，好可惜” “也有这种互相欣赏但是不恋爱的例子哦，比如艾薇儿和她的吉他手埃文。” 乐迷们的思维又发散到了摇滚界男女的爱恨情仇里，直到不死川开始控场介绍，演奏开始。 “不说了，开始了！” “浅间sama这段开场鼓实在太炸了！” 很快，livehouse响彻着电影主题曲《不存在的他》的旋律。 有的人又湿了眼角，有的人湿了其他地方。 已经小有名气的网红博主四宫尤纪奈，和她的好友绪方亚里香，用同样羡慕的眼神，看着台上四人的表演。 四宫也很想站在舞台上，和大老师并肩，享受着大家的欢呼鼓掌。 当然这只能是想想。 就算上台，可能也只会和那部电影一样——明明有着出镜，也参与了幕后，但大家只会记住最重要的四个人。 之前浅间不告而别，让这位四宫家的大小姐有些伤心。 恋爱咨询部的入部试卷她早就合格了，只等着这学期第一次月考.不死川桑和二见桑都给她打着包票，这学期稳进恋爱咨询部。 结果，她还没正式入部，大老师就离开了东洋英和. 尽管剧本咨询的事情，大老师还会耐心回复可是，本就不多的见面机会，现在变得更少了。 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后面又要去什么地方，这些事情，就连不死川桑她们都不清楚。 所幸，今天总算见到大老师了，等表演结束，和他多说几句话吧 望向舞台的四宫，忽然睁大了眼睛。 整个livehouse里，和她同样表情的人成百上千。 一曲终了，不死川桑在大家的目光中，一脸严肃地走到了二见桑的面前。 什么情况？ 浅间也有[拒绝不死川，就待在台下]的想法。 但他最终还是上台配和她表演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支持某人到一定的程度后，所有会影响她前进的事情，都会被你自适应包容或忽略。 关于间岛成为死武士主唱的所有负面新闻，全都被他洗了一遍，现场的2200人，也基本上是他通过黄牛高价票和各种抽奖等方式筛选进来的无偏见正能量粉丝。 华夏归来，手上仅剩的钱，大半也用来支持不死川公益事业，以及宣传死武士新组合上了。 已经做到这种份上，拒绝不死川，引发[死武士与约束band的矛盾终于爆发]、[公益人也有卑劣私心]这种话题，那自己不就成小丑中的小丑吗？ 要他上台就上台吧， 反正，抛头露面这种事不是第一回做，大概率也不是最后一回做。 主体意志的丧失，正是对他[得到太多]现状的一种对冲。 这意味着，当他重获主体意志回归的喜悦时，这份超然之喜，大概也是对[必将失去她们的痛苦]的一种对冲。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计算这种得失叠加的结果是盈余还是亏损了。 在暑假时，他就对自己立下了[重视过程，无论什么结果都接受]的承诺。 真正的主体性，体现在一个人能否始终忠诚地主动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事情。 所以，既然收留波奇、接触二见、劝说间岛、支援不死川，都不违背人生的第一性原理，纠结和她们在一起到底是压抑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已经不重要。 能转移注意力的技能【阿卡林！】已经使用过两次，现在距离cd结束还有20分钟。 浅间顶着无数镜头和目光，完成了第一首歌。 小柳说他们死武士三个人先休息半个小时再上台，这意味着至少还要敲3首曲子。 浅间等着[右方之水]贝斯手不死川发号司令。 她在曲子最后，拉着自己即兴多演奏了两段，还趁机眨了三下眼睛。 浅间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所以，第二首歌是什么呢？ 浅间抬头看向不死川，没想到她摘下了贝斯，走到了二见的面前。 沉默的对视，让燥热的livehouse也冷却下来。 二女的对峙，让许多人浮想联翩。 是要抢男人干架吗？ 砰—— 舞台上空飘下花瓣，音响里传出甜蜜的音乐。 只见不死川单膝跪地，牵起了二见的手，仿佛向二见求婚一样，柔声说道， “小月，加入我们死武士乐队吧！我们需要你。” 出乎预料，却让很多人松一口气的展开。 浅间也收回了目光。 [拒绝难题]竟被不死川换着法子，摆在了二见面前。 一直喜欢摇滚乐的二见，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二见月海整个人仿佛被隔绝时间的透明玻璃罩给罩住。 时光凝固在两人的视线之间。 显然，这与刚刚被不死川邀请上台不一样。 现在所面对的状况，并不在二见的预料之中。 要答应么？ 其实大家都知道她的选择 在间岛和不死川努力练习追梦的时候，她选择了将所有时间花在浅间的身边。 即便，她在间岛加入死武士乐队后，不止一次想过加入。 可比起成为明星，成为童年梦想里的摇滚乐手，成为浅间身边的女孩，对她而言更重要。 拒绝不死川的组队邀请已经不止一次了。 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再次被邀请。 “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距离不死川单膝跪地还没有2秒，台下已经出现起哄声。 间岛和浅间，一个哼唱、一个打鼓，将气氛进一步炒热。 要答应吗？ 拒绝的话，场面一定会很难看吧？ 二见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浅间，可他没有给她答案。 不死川耍赖一般捏了捏二见的手，用有些期待，又有些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二见， “小月，相信我，答应我，好吗？” 二见试图看清不死川的真实意图。 但元气偶像漂亮至极的双瞳里，只有赤诚的期待。 二见摇了摇头，台下一片哗然。 “抱歉，理世酱，我很想答应.可是恋爱咨询部.” “恋爱咨询部的事情，我们一起分担。小月，告诉我，摇滚，不喜欢么？” “.喜欢。” [不喜欢]这种词，她说不出来。 “小月，回答我，你愿意，和我组一辈子的乐队吗？” 这句话一说出，整个livehouse都沸腾起来。 “可是.理世酱.我们不是已经有[约束band]了么?” “小月你不想加入死武士么？” 不死川用问题回答着问题，二见终于撇开视线， “我不觉得，人员一直变动，对死武士是好事。” 不死川听言灿烂一笑，她保持着单膝求婚般的动作，问向台下， “大家，你们希望，10年摇滚乐迷，天才吉他少女二见月海加入死武士乐队么？” 二见听到了答案。 要答应吗？ 静水君，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15. 意义不明 与 铁石心肠 “抱歉.” 被浅间拒绝的经验过于丰富，让二见无师自通地学会用自责的表情说出[抱歉]这两个字。 这是一种变相承认[说拒绝的人，才是错误一方]的表情。 鼓声率先停止，随后，和音也结束。 接着，连音响中类似婚礼bgm的音乐也暂停下来。 livehouse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台下的乐迷们心情复杂。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死川会在这场演出，给他们整出这么一个惊喜。 而她的好友二见月海，又给了他们一个关于拒绝的惊喜。 甚至有人出现了[我在哪，我是谁，我现在在干嘛？]的恍惚感。 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能拒绝rise这种万年一遇的超治愈系偶像，是得有多铁石心肠啊！！！ 可是，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已然露出落寞而歉意的表情，自认为心肠柔软的众人，无法苛责于她。 不死川笑哈哈地站了起来。 “啊哈哈哈~果然，给小月你照成了困绕，八好意思。” livehouse的寂静，让她这句纯正关西腔显得特别空旷。 “虽然请求失败.但是” 元气偶像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二见。 只见她凑到二见的耳边，说着只有她们两人听的清的话.而被彩虹缠绕的二见，僵硬地身躯也软了下来，点头小声回应着什么。 “理世酱，不痛么？” “没关系，抱更紧也不会痛哦~有缓冲不是嘛~我的小月果然是这世上最最温柔的人啊~” 不死川笑着松开双手，又发动突袭，贴近二见亲了亲她的额头。 [理世酱！那可是静水君的专属区域！！！你们不许间接接吻！] 二见瞪大了眼睛，又立即松弛下来，忍住了后退的欲望。 她看到了，不死川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难过。 她感受到了，不死川身体微微的颤抖。 二见心中自责着，和静水君永远欣赏的不死川不一样. 二见月海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女人。 她将吉他别到一边，主动抱住了不死川。 “理世酱抱歉我有必须拒绝的理由.” “没事.该说抱歉的是我。” 不死川下巴搁在二见柔软的肩上，忍住了眼角的热意。 计划失败了。 这种小聪明的方式，果然行不通啊 邀请小月进死武士乐队的真正动机，是想让小月和她们一样忙起来，忙到周末无暇去打搅罗伯特君的程度。 被拒绝的几率本身就超过了50%，自己应该坦然接受这结果。 小月，真的越来越像罗伯特君了拒绝后内疚的样子，也很像 不死川在内心里由衷敬佩着二见，敬佩着她不会被别人的意愿扭曲，不会轻易转移自己意志的秉性。 短期内，罗伯特君面临的难题，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了么？ 不死川为自己的无能感到难过。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正为自己的那一点点私心难过。 周末的死武士乐队越来越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周一到周五，5天2份通告的情况，也不会少见。 想要在社会上发挥更大的影响力，拥抱商业化的运营是必须直视、必须踏上的道路。 家族的事务、醍醐书屋的企划、公益项目的推进，全系于【死武士乐队】是否能完美破圈上。 正因为她和间岛越来越忙，才会让自己的心里面滋生出两种负面情绪—— 放手让二见攻略浅间的不平感。 说服了间岛却让间岛陷入不平境地的负罪感。 这两种感觉交织着，让不死川对自己感到失望。 可是，rise，是不能在大家的面前，摆出这么一副表情的。 元气偶像的人设，宁可装笨蛋装一辈子，也不可以有哪怕一秒钟的消极。 给大家添麻烦了，就用接下来的表演，来道歉吧. 在二见还想对她说什么时，她微笑道， “稍晚一点再说吧。” 不死川松开了二见，回到自己的舞台左方位置。 正当她准备一手摸着后脑勺，一边说着[抱歉，搞砸了]，向舞台下方道歉时。 舞台的后方，忽然有人用奇怪又下流的声调大喊着—— “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美少女贴贴什么的，能多来一点么？好看！爱看！喜欢的不得了！” 不死川、二见、间岛三人的胸腔内同时一抽。 喜欢沉默的他，在很多时候，宁愿遭受误解，也绝不会保持沉默. 这就是我们的r君/静水君/静水的坏习惯啊. 后方架子鼓传出了一阵俏皮欢快的密集鼓点。 力量与美的演奏，重塑着舞台的节奏感，也仿佛重启了夜晚。 livehouse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了舞台后方的白发鼓手身上。 他像手技杂耍一样用四个鼓棒敲鼓固然引人注目，但不知何时戴起的爱心形墨镜更加让人意外。 墨镜遮不住他比失恋还要苦涩的表情，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刚刚的变态发言，是谁逼他这么说的吗? 大家把视线挪到了不死川的身上。 被青梅竹马霸凌了啊. livehouse开始解冻，快乐的气氛又流动起来。 鼓点的节奏变得熟悉起来，舞台上的三位美少女互相对视，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靠北！原来是搞节目效果吗？” 乐迷忍不住骂出了家乡话。 “我就喜欢rise乱七八糟胡来的感觉~~~” “果然，四人乐队是不可能不整活的啊。” “意义不明的整活啊.还有，为什么要邀请月海进死武士乐队啊？[约束band]要解散了吗？” “[约束band]本身就是一个rise她们玩梗的组合啊，解不解散有区别吗？” 忽然有一个眼镜男大喊道， “天才！真tm的天才！！！他们下一首曲子一定是《爱上不存在的他》里的夏川角色曲——《意义不明的开始》！” 舞台上的鼓点声，吉他和贝斯旋律，还有随之而来的吟唱，回应着眼镜男正确的猜测。 「暧昧的初见， 求而不得的爱恋， 没有方向的起点。 重复的抱歉， 是否在浪费时间， 在苦涩里寻找甜。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时间会告诉我们意义， 接着不切实际地向前。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拥抱会填补那些意义， 接着不计后果地向前。 可是意义不明的开始， 已经注定了它的终点。 拥抱无法消弭距离， 诺言终究难以实现。 所以此刻我明白一切， 此生最好不必再相见， 最好不再见。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你说我们有大把时间.」 间岛颓唐忧郁的唱腔，以及杂糅着复古citypop风格的旋律，在众人的耳朵里，显得异常迷幻、性感。 谁都不会想到，这首完成度让专业音乐人和记者都惊艳万分的歌，只是不死川几个小时搞定的即兴之作。 “还真是这首歌！” “你这么一说，刚刚浅间sama的语气语调，好像就是电影里那个变态真中君的语气语调哦！” “我的妈，居然这么串场吗？明明是麻衣的主题曲，为什么不是由麻衣、月海和浅间三人来串？” “完了，麻衣输麻了！又是主唱麻衣被迫隐身的一天！！她们乐队的三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迫害我们的麻衣啊！！！” 间岛的粉丝表示不满。 不死川和二见演的那出，明显没有提前通知间岛，因此她刚刚担心的表情，现在看来就特别让人可怜。 “人有四名，看剧本的有三个，麻衣，你不是其中之一。” “嗐，为什么不能是我们的主唱拒绝了抽象表演呢？” “可怜的麻衣，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拼命唱歌了。” “咦？主唱不是rise吗？你们到底说的谁？” 间岛麻衣在[约束band]里存在感过低的梗，已经被大家玩起来。 休息室里，键盘手大久保有些难过地叫道， “这次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贝斯手椎名瑛美捏着眉心，说道， “我也只知道理世要邀请二见桑加入的事。” 蓝发朋克少女转头看向鼓手小柳， “我说你怎么给浅间那副奇怪的眼镜，原来理世最信任的人是你吗？” 小柳摇着他的光头，带着故作神秘的笑容说道， “我只知道理世酱今晚会邀请浅间小哥和二见桑上台表演[约束band]的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哦~” “那墨镜呢？” “路上捡到的。我这不是怕浅间小哥害羞嘛~~~没时间准备红帽子，戴个红框爱心墨镜，不是和戴红色爱心手链的理世酱更配吗？” “如果你真的想帮理世，就不要把她往那个渣男身上推啊！” 鼓手和贝斯手争辩起来，彻底把还在嘟囔着[这次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的键盘手撂在了一边。 浅间静水和二见月海。 两位没有工资的临时工，他和她长达50分钟的live演出终于结束。 “为什么拒绝呢？” “我不会加入没有静水君的乐队。死武士乐队，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它的。” “你应该清楚，[约束band]里面没有音乐梦。能让我一直待在[约束band]的前提，是它只是一个一年没几次演出的业余乐队。” 二见舒了一口气，浅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二见解释道， “还以为静水君会说，你不会在[约束band]待太久，[一辈子的乐队]，只是歌词里[终究难以实现的诺言]。” “如果拒绝，我会提前拒绝。为什么不和f桑说清楚，你会参与到幕后工作的支援中呢？” 二见没有和浅间说，不死川让她晚一点说这些事。 少女温柔地看着浅间，说道， “比起静水君拒绝我们的理由，我拒绝理世酱的理由更加合情合理一些吧？” 浅间带着二见走到后场门口，撇了二见一眼， “.还以为你面对这种强迫式的要求，会更加感同身受一点。” “确实感觉，离静水君更近一点了哦。” 大明神笑着眨了眨眼，仿佛施了魔咒一样，两位后期工作人员随即撞在了一起。 很显然，他们刚刚看二见入迷了。 浅间觉得马尔克斯笔下的美人儿蕾梅黛丝和此刻的大明神比起来，也要逊色许多。 因为无论是书中的蕾梅黛丝，还是荧幕里的，都不会让浅间睡不好。 但大明神想办到这件事，也许比她眨眼还轻松。 “距离产生美。” “距离越近，美才越具体哦。” 两人挤在一起，浅间将二见护在livehouse边缘，慢慢挪行。 二见忽然说道， “我知道哦，是静水君让理世酱这么做的。” “.” 面对这一口黑锅，浅间选择默默承受。 “但是静水君知道的，比起摇滚，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 我羡慕理世酱、麻衣酱、真澄酱，还有尤纪奈酱她们能一边听着静水君的意见，一边追逐她们的理想。 但如果.如果可以在静水君身边多待一秒，不上进的偷跑的坏女人，被这么说，我也情愿。” 浅间停下脚步，看向二见。 二见也停下来，睁着眼睛，在昏暗的livehouse边缘，望着浅间。 “这段时间，工作和学习不是都很上进么？研究怀特海的恋爱咨询部部长大人。” “只是代理部长哦，我的部长大人。” 不知道说什么好。 浅间想说[我能在你身边的时间不会太多]，但是又顿住了。 还没走到之前和波奇、一条她们看表演的位置，波奇和一条已经挤了过来，打破了浅间和二见的二人空间。 “阿水的变态墨镜还要戴到什么时候？小月海你是怎么做到忍住不笑的？” 一条帮浅间把墨镜摘下，笑道， “hero君一直戴着太阳镜，是很想晒太阳么？要不live结束，我们找个无人岛，一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吧？” 东京时间22点晒太阳得去西半球的海岛吧？ 挤到原来的位置，只有藤原爱一个人。 “咦，小藤蔓，我们的小遥加呢？上厕所去了？” 藤原斜了一眼波奇，对着浅间说道， “她说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 波奇挨着浅间，笑嘻嘻地追问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你就没有点自己的事吗？” 藤原又瞪了一眼波奇， “浅间浅间的事就是本小姐的事。当然，除了他愚蠢的堂姐外。” 藤原转头看向浅间，说道， “你应该有收到小麻雀的信息。” 浅间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有一条凤凰院发的—— 「phoenyx：大老师，有事先走了。替我和大家说声抱歉吧。放心，明天有关[约束band]表演的报道不会太多，所以，以后请务必不要这么委屈自己了，我会很难过的。bye。（不要太心软）」 虽然二见对凤凰院很亲切，但凤凰院却从不叫二见的名字。 浅间收回手机。 “遥加酱说的什么？” 二见问道。 “她有事先走了，让我帮她和大家道歉。” “自己的事情优先，有什么好道歉的。嘛~小麻雀倒是挺独立的。” 藤原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看向了二见，却被浅间敲了一下脑袋。 “小爱同学你也给我独立起来。” 比起[前部长大人]，藤原对现在的奇怪称呼勉强满意，毕竟叫名字可是一种亲切的体现。 她只能在心里骂道，[偏心的浅间浅间！不对，没有心的浅间浅间！] 又聊了几句，几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舞台。 间岛和不死川开始和声对唱起来。 浅间心里却在反省， 拒绝她们无数次的自己真的心软么？ 16. 王的夜宴 与 广告女王 与 睡前柔软操 喜欢扮演太阳神阿波罗的罗马帝国君主屋大维， 被称作太阳王的法王路易十四， 还有被称作[英和小太阳]的不死川 戴着厨帽，拿着两个铁铲铲，在铁板上炒制着海鲜杂烩的浅间，将以上三个人并列思考了一番。 他发现这些[太阳]们都有派对瘾。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举行宴会的机会。 宴会就是他们展现人格魅力，收拢权力，笼络人材的主场。 可惜在浅间眼中，不死川距离前面两位太阳还差得远。 或许差得远的原因，正是他愿意去支援她的理由。 他不愿意看到理想主义的善良者受挫，但也得防止她得意忘形。 像太阳一样的少女，刚刚说完祝酒词，又干了一大瓶矿泉水，赢得一阵阵喝彩。 有的人光是笑一笑，就能让周围的人感到快活，一身外挂的浅间，仍然羡慕这种原生超能力。 欢呼声快把天花板掀起来了。 在这逼仄的小馆子里，他们这群人几乎把每个角落都挤满。 恋爱咨询部成员、东洋英和校友、无限社的值勤人员、死武士乐队粉丝，近30人全是不死川带来的。 她甚至给这个小馆子带来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师。 答应当厨子的浅间，给出了[所有吃他料理的人不得饮酒]的条件。 不死川民主地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后，接受了浅间提出的条件。 只不过这位元气偶像在征求意见的同时，满怀激情地给浅间的料理水平打了5分钟的广告。 [是能让人从体内深处感到幸福的料理哦~~~] 即兴演讲的劝诱意图非常明显，浅间也深刻地认识到了不死川的[民主]成分。 今晚的宴会地点，在一家离livehouse不算远的深夜食堂。 这家主营铁板烧的餐馆，老板是一位颇具书卷气的老头，事实上确实也是中学教师，白天教书，晚上下班就过来帮他老婆掌厨。 在大部分东京社畜都感慨太忙的时代，年纪不轻的他，似乎还嫌自己太闲。 不死川还有无限社分部长野原亮平都和这位[老厨师]相熟，所以征用厨房自然不在话下。 转职当服务员的老板和老板娘，在尝过浅间的嫩煎牛排后，和大家宣布今晚酒水免费，全单6折。 20多个人再一次欢呼起来。 “老板大气~” 不死川又站起来，笑道， “让我们为浅间大人干杯~~~” “浅间大人万岁！！！” 浅间已经做了3道料理，什锦时蔬、五花肉，还有刚刚做好的肋眼牛排。 3大块厚切肉眼，被浅间片成了半厘米厚，4厘米长的薄片。 牛肉刚被端上卡座，就被一扫而光。 铁板烧厨台前的吧台位，和卡座一样吵吵闹闹。 藤原一手护住碟中牛肉，挡住了波奇的偷袭动作，两人像击剑一样拼起了筷子。 完全招架不住的藤原，选择将所有牛肉塞进嘴里保护。 借着打折机会，又向老板加了3道菜的不死川咧着嘴笑起来， “嘿嘿~~~罗伯特君很像那些游戏里自带打折天赋的角色哦~~~看样子，以后聚餐不得不带上罗伯特君了~~~” 那就别带！ “这么说来，好像暑假也一直有遇到打折这种事。” 脸上的爱心太阳花贴纸还没撕下来的间岛，也点头笑起来。 一条也微笑道， “是hero君的能力起作用了，还是魅力起作用了呢？” “我们的静水君一直很受厨师们欢迎呢~” “但是没有尝阿水料理的老板就不会打折哦。破案了，阿水一定是在料理里面下了药！小藤蔓你就别吃了，你平时吃得少，耐药性不够，小心爆衣。” “想虎口夺食，太天真了，笨蛋堂姐。” “谁是你堂姐啊。” 椎名瑛美挨着不死川，小声和绪方亚里香说着浅间的坏话。 浅间斜了这两人一眼，将已经烤得焦脆的最后几片猪五花，都给了坐在吧台座最里端，一直看着他不说话的四宫尤纪奈。 四宫眼睛的莫名情绪消失，她夹起一块肉，小嘴吹了吹，塞进嘴里，露出满足的表情， “不死川桑说的没错。每次吃到大老师的料理，都会有[活着真是太好了]的感慨。” 已经成功拿下藤原的一块牛肉的波奇，闻着味道跑到四宫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小四宫，我跟你讲，辛苦一整天，然后回家喝冰镇啤酒时，也会有这种感慨哦~~~” 浅间斜了一眼五花肉已经得手的波奇，思考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辛苦一整天]过。 四宫将猪五花用剪刀剪成小片装进碟里，分给了其他女孩，可是波奇和藤原的那碟被波奇一个人吃完了。 藤原报复性地将波奇杯子里的葡萄味芬达一口气喝完，随后露出了中毒一样的表情。 “浅间浅间的才能，原来是靠失去味觉换来的么？” 本来可怜藤原，准备单独烤两只虾给她的浅间，听言收起了他廉价的同情心。 “哼哼哼，无法领会葡萄味芬达美味的人，是没有资格踏入浅间家大门的。” 波奇没有计较藤原偷喝她饮料的事，她自己从消毒柜里拿了一只新杯子，开了一罐芬达满上。 这句话一落下，喝橙味芬达的二见、矿泉水的间岛、柠檬水的一条、柠檬茶的四宫，不约而同地也拿了一罐葡萄味芬达。 冷柜里的葡萄味芬达库存被瞬间清空。 浅间已经开始回忆这小馆子附近的便利店怎么走了。 “或许hero君其实是cokec的股东？” “如果浅间浅间是cokec股东，不应该喝最好卖也最好喝的可乐吗？唔这芬达加了冰也难喝，有股廉价糖浆和塑料味。” “如果静水是股东，那他就有着口味自由。巴菲特爱喝的樱桃味可乐，特朗普爱喝的健怡可乐，其实都没有原味可乐好卖。” “考虑到阿水现在招蜂引蝶的能力，我觉得日本有关公司应该给阿水打钱，至少覆盖我和阿水的葡萄味芬达自由。” “波奇小姐，可乐自由什么的，我可以负责这件事。” 二见默默喝着芬达，在上个月，她终于适应了这个口味。 她认为为喜欢的人改变口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静水君要喝一口吗？” 她拿过一个杯子，捏着她对嘴喝过的易拉罐倒了小半杯递给浅间。 众目睽睽之下，浅间没有接过杯子。 拿浅间当话题，女孩子们就算尬聊，也总能聊得其乐融融。 而在这方面，波奇是当之无愧的明星，她很快被不死川请到了卡座上，和大家分享着刚编好的[浅间小时候]。 听别人当面议论自己的体验，总是奇怪的，哪怕他们说的是好话。 浅间在火候已经到位的鲍鱼、扇贝、鱿鱼段、贻贝、大虾等海鲜中加入西芹、黑木耳、彩椒，又淋了一层白葡萄酒。 随即打了一发火枪。 铁板上半米高的熊熊烈火，还有吧台前几位少女的惊呼，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靠猎奇去覆盖猎奇，用魔法来击败魔法，是这个时代注意力战争中屡试不爽的招数。 回到后厨帮忙递碟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好奇问向浅间， “浅间君有专门学过铁板烧吗？” 浅间不仅能用两个铁铲轻易挑出虾线、剜出各种贻贝里的肉、用1毫米不到的铁铲侧面接住抛飞的鸡蛋，会像魔术师一样用酒和油在铁板上玩火焰魔法，还会在料理中使用厨具演奏耳熟能详的音乐。 所谓[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光是看着浅间的铁板秀，食堂夫妇二人就觉得今晚的打折免单无比划算。 浅间将火刚刚熄灭，还冒着热烟的海鲜杂炒装盘，回答道， “学过中华料理。” “阿水是中华料理仙人哦！会一点杂技是正常的。” 吹牛结束，并成功吃到一条碗里最后一片牛肉的波奇，对着老板娘自豪地补充道。 浅间瞪了[打野王·波奇]一眼。 老板娘歪头道， “中华料理？可是，铁板烧不是日本料理的吗？” “铁板烧不是西班牙么？” “也有铁板烧起源于华夏的说法哦，所以静水君才会这么说吧？” “那不是谣言吗，之前还有人说意大利面和披萨起源于华夏呢。” [控场王·不死川]从其他桌上回到吧台，笑着对浅间说道， “罗伯特君，麻烦给我一份炒大份的炒面~外加30个焦糖橘子~~~” “你连大胃王的属性也要和路易十四对齐了吗？” “我和路易十四一点都不像哦~路易十四一辈子只洗过几次澡，因为他讨厌水，而我呢，最喜欢的就是水了哦~” 不死川理世没有否认她是一个派对脑袋。 听出告白味道的一条真澄问道， “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纯净水的广告代言，朝日的，你要接么？” 自从帮不死川做公益后，一条对自家的资源了解程度大幅度提高了。 朝日集团所属的住友家，是日本著名的大财团之一。 在贵族千年不坠的日本，这些财团终究要找一座靠山投靠。 如今住友家之于一条家，正如三井家之于鹰司家。 从明治时期起，住友家和三井家就保持着惊人的默契，而在这个世纪初，两家的金融系统为为应对10年负债风险选择了合并。 合并这件事情侧面说明了一条家与鹰司家的和亲结盟战略，其实远在20年前就埋下了伏笔。 不死川展颜一笑，试图抱住一条，却被一条躲开。 她又回到座位，喝了一口水，对一条眨眼道， “如果朝日能承诺每年捐2亿用来保障福岛小朋友们的饮用水安全，我可以免费签一辈子哦~” “2亿？虽然我觉得不算贵，但已经打破女艺人的广告费天花板了吧。你觉得自己是吉永小百合还是松岛菜菜子？” “和国家每年40万至50万亿的军费支出比起来，这点钱对于福岛复兴而言只是毛毛雨哦。” 确实是毛毛雨，哪怕不死川活120岁，代言这个水100多年，捐助金额也不过200多亿。 圈子里任意一场虚伪的慈善晚宴，就能抵得上不死川所言的一辈子。 一条和藤原同时看了不死川一眼，她们能接受不死川热衷公益，但并不喜欢不死川的键政属性。 在她们眼里，不死川所做的很多事情，和瑞典环保少女格雷塔所做的区别不大。 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现状的表面功夫。 可是，浅间无条件地支持她，也就改变了这表面功夫的性质。 “你要是愿意把其他饮料的广告也接了，一年2亿广告费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最喜欢水的不死川桑。” 间岛看向不死川，说道， “接太多广告，理世你的通告会应付不过来的吧？” “都是一个公司的商品，时间可以安排，联动宣传也没问题。” 不死川早已充分认识到，自己只有凭借着贵族圈子和明星标签，不断扩大影响力，才能将分配不平衡的资源，从塔尖搬到底层。 “那么就这样~小瑛美~小麻衣~我们一起做公益代言怎么样？” “算了，要我把所有收入捐出去，不如把我杀了。死武士的公益演出，我觉得已经够了。” 椎名觉得自己的善良已经超过这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了。 谁会一个星期做2次公益义演啊？ 间岛对广告代言有些心动。 “可以代言巧克力么？” 她问的是一条，看的却是浅间。 浅间知道间岛又在想滨边美波和吉沢亮的乐天巧克力广告。 一条侧头想了想，说道， “朝日的巧克力产品.[一本满足巧克力棒]？” “元气版的小麻衣吗？好想看！来喊声[一本满足酷]试试？” 间岛白了一眼不死川，继续看向浅间， “静水和月海有兴趣做公益代言么？” “.没兴趣。” 听到浅间的回答，间岛有些小失望。 但没人会觉得浅间缺乏爱心，只当他喜欢低调。 没有收到代言邀请的波奇倒是很开心， “阿水少抛头露面，或许对日本的女孩子来说更好一点哦~” “浅间浅间代言日清的抖s辣味杯面或者温蒂汉堡倒是挺合适的。” 抖m藤原爱一本正经地给出了结论。 “小月呢~~~？” 本来也想说没兴趣的二见，看到不死川神采奕奕的目光，选择了妥协。 “我的话都可以哦。” 今天已经拒绝过一次不死川的二见，不知不觉也中了[门面效应]的招。 希望拍广告片不会耽误太多周末时间吧. 浅间陆续将酱汁海鲜炒面、泰皇炒饭、煎饺做好，又将焦糖橘子上盘。 他特别给二见多做了2个，口味也有调整。 二见和路易十四也有共同点，他们都是橘子的忠实粉丝。 二见用叉子递了一瓣焦糖橘子给浅间。 投喂再次被谢绝，二见问道， “静水君不饿么？” “5分饱有利于动脑。” “那我也少吃一些吧。” “小月海，我来助你！” [打野王·波奇]立刻凑到二见身边，把她面前的炒面给滋溜吸完。 浅间听不死川和椎名、间岛在讨论9月份的行程规划，不禁问道， “f桑，揽这么多活，忙的过来么？” 不死川嘿然一笑， “~没有问题~已经得到最好的装备了~ 醍醐书屋方面，有专门的策划团队负责哦，我只用开会审稿提意见就行~下个月的策划案定稿了就发你看。 至于画画方面的事情，也没占多少时间了~佐佐木老师说，我每个月交一幅作品，就可以不用参加现代美术部的活动了~~~” “小理世小心努力过头了哦！[过犹不及]这个成语听过吗？” 波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我之前通了一宵才做完半张卷子，第二天浑浑噩噩一整天，看完老爸推荐的三部电影才缓过来哦！” 你这不是完全把时间浪费在电影上了吗？ 浅间得出了老爸老妈在监督学习这方面完全不起作用的结论。 “小麻衣才是最努力的人哦~每天只睡5小时的超人。” 不死川故意看向浅间，夸奖着间岛的努力。 学业、唱功、外语、恋爱心理学，这些她一个都没落下。 间岛的努力，在暑假即将结束的那两天，浅间已经完全体会到。 这也是眼高于顶的凤凰院遥加，在这群人里只愿意承认间岛的原因。 浅间是这世界上最希望她的每一份努力都能得到回报的人，除了恋爱。 浅间在今天的live上，听到乐迷们对间岛[存在感低]、[唱功有余，台风不足]、[记得住歌声和滨边美波，记不住她]等等调侃，对间岛用了一次【阿卡林！】的关注转移。 可是她在技能生效期间忽然转身，只给乐迷一个背影，对着浅间唱了2首歌。 间岛后来给出的理由是：感觉目光突然便刺激了，有些不习惯。 不死川笑道，下一次表演，提前搬一个大号瓦楞纸箱上台，让麻衣钻进去唱歌。 “间岛桑，睡眠时间太短了，不利于皮肤保养哦。” 四宫贴心给了建议。 “没关系，气色不好，化点妆就够了。但是如果能力不足，再怎么伪装都无济于事。” 间岛不知不觉成为了众女心中和不死川理世比肩的[内卷王·间岛]。 在没有酒精的情况下，2个小时的饭局显得过长了。 波奇的故事和不死川的笑话在助兴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无限社那些八面玲珑的社员也被她们调动起来，表演了几个相声和魔术。 在店长夫妇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所谓的live演出庆功宴结束。 浅间将少女们送回家后，找了家便利店买了罐葡萄味芬达，在麻布十番的街头边走边喝。 他考虑了一下，拿起手机，选了12个能话事的人，问起了广告资源。 死武士乐队的名气还在攀升期，[异军突起的广告女王·不死川]，或许是个不错的宣传口径。 总比什么热搜里诸如《蜕变与重生，短发变长发，萝莉变御姐，某某某形象转变引发的社会思考》这种公关烂活要好100倍。 正好，驹场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大老师，三重秋那边已经搞定，但是月寒川未花这边出了点问题。您老人家没睡吧？去做个睡前柔软操怎么样？」 “.” 17. 被马包围 与 晨间剧女主 9月10日，星期天。 手机上显示着04:35。 睡饱两个小时，完美生物钟让浅间准时开眼。 作为一个孤高的男人，他认为在没有漂亮女孩的房间里醒来，并且是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沙发或椅子上醒来，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可是当他看到洗漱台旁挂一排牙刷的特制架子，以及小架子上已经烘干叠好的各色毛巾，愉悦心情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现在这副境地，又算个鸡毛的孤高？ 简单洗漱之后，浅间第一时间坐上了书桌，开始了新一天的刷题。 3部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 分别是科尔施、德里达、奈格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讲座或访谈，视频里充盈着马克思有别于费尔巴哈和维特根斯坦的[感性]理解。 对马克思主义的持续性学习是必要的。因为他所面对的问题，已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 去了一趟华夏后，灵魂底色生成的使命感，要求他从智识上寻找不同资源，重新激活马克思主义，并播种在此刻所站立的土地上。不管回不回应这份使命感，多学一点知识总是没错的。 平板上播放着马基雅维利传记记录片。 作为教授kkis伦理课的主要内容，马氏的《君主论》和《论李维》他还没有做完整批注。多看几个视角的纪录片，有助于完善他对马基雅维利的理解。 耳机里是华裔大提琴家马友友演奏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no.1》。 这位的无伴奏组曲版本有很多，浅间还是更爱舒缓古典的最初版，最后一版感觉有些过于活泼恣意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音乐中的内涵。自然世界无穷无尽，时间长河川流不息，秋日阳光在金色林间闪耀，微干晨风在空旷街道遨游[丰聪耳]的力量，让这份意境不再成为浅间学习的阻碍。 马克思、马基雅维利、马友友浅间笑了笑，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马厩，今天又是被[马]组成的知识包围的一天。 数学（mathematical）也是[马]。 浅间随意抽出一张imo模拟试卷，又从抽屉里拿出草稿纸，转了两下笔，开始审题。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东京学魔]是最能体现日积月累的技能，完美符合浅间的价值观。 只要不断做题，将每日[刷题进度条]推到100%，就能轻微幅度提高身体素质和各项生理技能。 再配合[人间骡马圣体]，浅间不仅得病率被降到最小，哪怕只是体力7的状态，每天都能满电续航一整天。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体会到身体的疲惫是什么感觉了。 这都得益于[东京学魔]赋予他的[刷题就能养生]天赋。 经过长达大半个月的实践，浅间发现刷imo模拟卷时，任务的推条效率最高。 基本上，搞定一张数学竞赛试卷，就能完成学魔的刷题任务。 今天的这套imo模拟试卷比以往的真题要难上几分，上面全是些设计思路阴险且计算量很大的陌生题目，有一种明明在做数学题，实际上却在研究化学交叉耦合反应的错觉。 三道题目，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所幸，收笔核对完答案，正确率100%。 强烈的正反馈令浅间极度满足。 以极高的效率刷了一个多月的数学题，他对数学的理解也愈发清晰。 虽然当数学家还不够格，但他自认为，已经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可以卷死很多人的做题家了。 如果现在有马吉彦邀请他当国家数学奥赛队队友，他再不会以[担心拖后腿]为理由拒绝有马。 嗯，现在的他，会以[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来拒绝。 收好别人至少要三个小时才能完成的试卷，浅间忽然想到，增加2点敏捷，或许节约的时间会比增加2点智力要多。 试试看吧。 他很快展开了实践，敲了66下响指，戴上[□水之道]，用不同状态刷了3道大题做对比。 增加2点敏捷，一题用时10分钟不到。手速的上升，让他的效率比平时高了1倍。 增加2点智力，一题用时17分钟52秒。速度比平日提高了一些，但主要原因是题目套路变熟悉了。 增加3点智力，一题用时14分钟21秒。速度比9点智力的时候又提高了一点，可是，[提高智力能轻易找出更简易解法]，这个推论并未得到证实。 事实正是如此，那几个号称智商超过200的门萨俱乐部圣杯会天才们，也没见解决过几个世纪难题。 很多高智商的人，即便是学习能力强，几天就能学会一门语言，可是终其一生，也绝少有人能取得社会所期待的成就。 就浅间直观感受而言，提高智力主要是对观察力、记忆力、判断力方面的提升。但他的思维方式还是依赖于长久以来的习惯，想像力、应变力提升不大。 浅间摘下[□水之道]，退出了10点智力的状态。 每日锻炼智力，结果得到成长的是却体质 不知道那些拿着法杖当巨剑挥舞的近战法师，是不是也遇到了浅间这种烦恼。 整理好书桌，关掉视频已经开始循环的平板和手机，浅间开了罐葡萄味芬达喝了两口。 时间已经快到7点。 清晨刷题比计划多用了一个多小时，出门晨跑大概来不及了，浅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阿水阿水~明天一早呢~我想吃你那个一点都不干的热干面~~~给我做好不好~好不好啦~” 波奇昨晚缠着他点单，看在她乖乖去二见家睡觉，今天又要提一堆东西回老家的份上，浅间答应了波奇的要求。 面昨天睡前已经裹上油担好，熬了一晚的牛骨卤汁香气浓郁，浅间用黑麻油调好芝麻酱，葱花、干红萝卜丁、泡白萝卜丁、酸豆角等佐料已准备好，牛肉也切成了兰州拉面里的那种薄牛肉片。 万事俱备，浅间用煮意面的深底锅开始烧水。做热干面的程序，只剩下烫面和放佐料。 热干面最适合配蛋酒，但是豆浆也不错。浅间又将泡了4小时的黄豆、大米、糯米、花生、冰糖放进破壁机打碎，设定30分钟豆浆模式。 这时公寓大门被敲响，旋即又被打开。 “阿水水~起来没~饿死我啦，快点下面给我吃~~~” 波奇扯着嗓门叫喊着，提着行李箱进了门。 3秒麻利换鞋，一团穿着阿迪达斯的金色直接往厨房这边钻。 浅间将她的头按住，把她往客厅沙发方向赶。 “笨蛋阿水干嘛啊，我只是想帮帮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吃牛肉。” “你切那么薄，吃五片都和没吃一样，我只吃两片。” “免谈。” 间岛和一条在玄关处观赏了3分钟毫无悬念的姐弟大乱斗，浅间一个抛技把波奇扔到了沙发上。 两人皆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目光。 间岛笑着把波奇东倒西歪的鞋子放进鞋柜。 虽然暑假和浅间拥抱过3次，但是，像这样无拘束地与浅间亲密接触，似乎只有身为堂姐的波奇做得到。 如果把和浅间拳头接触的机会加上，藤原也算一个。 一条想象了一下和浅间的婚后生活，发现这种大乱斗不在场景库里，摇头失笑。 待浅间拍拍手，将目光看过来时，一条挥手笑了起来。 “hero君，早安。” 钢琴少女今天是紧身牛仔长裤、白色t恤、红黑格纹短衫组合的轻便打扮，虽然简单，却充满着青春时尚感。 “早安，先坐一会。” “静水，辛苦了。” “早。” 最后换上拖鞋的间岛，还是一身朴素的黑白风穿搭，苍白纤长的脖颈上戴着皮带一样的choker。 自从加入死武士乐队后，她有意无意地在打扮上增加了一些朋克元素。 浅间看间岛关上了门，问道， “月海和f桑呢？” “她们赖床，现在估计还在路上。” 大明神是小懒猫件事已经确定无疑，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一般都是最晚起床的那个人。 “小月海和小理世昨天说话说到很晚哦！枕头大战也没玩。” 窝在沙发上的波奇说着，又捡起一个方枕头，整个人抱着枕头可劲测试着沙发的回弹性能，制造着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条也抱着枕头坐在了沙发上。 枕头是她从床上拿的，她从凹痕推断出浅间昨天大概枕的是这个，直接把脸都埋了进去。 “.你们先看会电视，早餐很快就好。” 浅间把电视机打开，调到nhk的早安日本节目，里面正播放着ai自动生成俳句的内容。 一条微微侧身，从枕头里露出半张俏脸，笑道， “不急的，早餐我们等月海和不死川过来再吃。” “行。麻衣你困的话，要不再睡会，下午不是还有演出么？” 浅间看到了间岛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脸上仿佛上了一层小松菜奈风格的烟熏妆，没精神的样子，丧中带一点甜。 间岛摇摇头，自然地围上围裙，浅笑道， “做点事就不困了。” 她跟着浅间走进厨房，看浅间从冰箱里拿出6个鸡蛋，惊讶道， “静水，拿这么多鸡蛋是用来干嘛？” “煎蛋。” “煎鸡蛋的话，让我来吧。” “不是一般的煎鸡蛋，是松露煎蛋，程序也不复杂，感兴趣的话，我教你。” “先把蛋白和蛋黄分开，是么？” “嗯。” 电视上的新闻很无聊，所以波奇一直盯着厨房的动静。 看浅间打发着蛋白，波奇伸着脖子叫道， “阿水！记得给我做流心蛋哦~” “笨蛋，松露煎蛋你不是吃过吗？本来就是流心蛋。” “帮我做成爱心的形状。” “给你整个狗头。” “那也不错哦~~~” 狗头当然是不会做的，他还没有闲功夫去准备迪斯尼米奇脸水煮蛋那样的模具。 他想了片刻，指导间岛做起爱心形状的黑松露煎蛋。 爱心煎蛋其实很容易做，用体力7的指力将圆形铁质模具按压一下，爱心形模具就得到了。 利用爱心形的胡萝卜，在蛋白上留下爱心坑位，再倒入蛋黄，白色爱心内的黄色爱心也出现了。 最后用锅内余温将蛋黄加热至半凝固状态，擦一些黑松露上去，煎蛋就完成了。 有浅间在旁指点，间岛一连做了5份，每一份都可以用作菜单示意图。 她对自己的争气感到满意。 “静水你示范的那份，可以给我么？我拿最新做的给你换。” “不用。” 浅间当着间岛的面，把他的那份吃掉了。 波奇从沙发上跳起来。 “臭阿水偷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作为偷吃的处罚，浅间被三位少女盯着，又做了5份煎蛋。 豆浆煮好的音乐声从豆浆机响起，电视里的新闻也变成了晨间剧。 二见和不死川两人姗姗来迟。 “呀~哈~喽~~~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小会~~~咦？大家还没吃早饭么？” “你不看群消息的么？” “抱歉抱歉，让我们可爱的小真澄饿到闹脾气啦~” “别说的像我脾气很大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哦~” 不死川趴哒脚步跑到沙发前一把抱住了一条，两人隔着枕头打闹起来。 和浅间碰巧穿同一件上衣的二见，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早上好，静水君，不好意思，稍微睡过头了。” “这些天睡这么晚，睡过头也很正常。我开始煮面了，月海吃微辣还是中辣？” “微辣就可以了。” 经过浅间的味觉调教，除了间岛吃辣能力有待提高，其他人都已经进化为[日本人pro.吃辣特攻版]了。 6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着名为《布基乌基》的励志晨间剧。 本来浅间想换台，可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让他的想法作罢。 明明作为主人的只有他一人，这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浅间体会到了苏格拉底被360票赞成140票反对投死是什么感觉了——痛苦来自于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所以谈不上绝望——但民主一定是可笑的。 “晨间剧大女主，确实是日本元气女性的标准模版啊。” 间岛代入了一下，发现她完全说不出电视剧女主角说出的那些话。 浅间深以为然，这些女主角就算身患绝症，被人抛弃，刚出车祸，浑身流血，也要笑着继续日剧跑。 “[想用歌声和舞蹈，让大家都能笑容满面]，听起来像小理世会干的事情呢~” 波奇滋溜吃了口面，对着电视剧感慨道。 “我和布基女王比起来，还差远了哦。另外，歌姬这个名字，更适合我们的小麻衣~” “赞成！小麻衣比女主角好看多了，还不如让小麻衣演！” “牡蛎.这种蹦蹦跳跳、咋咋呼呼的角色，我可不想挑战。” 二见若无其事地点着小脑袋，倾听着大家的意见。 一条喝了口豆浆，说道， “女主角颜值不足虽然是现实，但是，角色原型[布基女王]本身就不是一个称得上美人的人吧？ 我认为制片方应该是想让大家通过女主角的言行、意志、才华感受到人物的美好，而不是单纯的喜欢上她的容貌。” 浅间点点头，不愧是一条，说出了波奇开口后唯一有营养的话。 “可是，像小真澄这样长得漂亮的大美人，大家一样认可你的音乐啊。在我眼里，才貌从来不是此起彼伏的关系哦~ 真正的好东西，就算有其他blingbling的事物在旁边，也不会被人忽略。 选丑角，恰好证明了这些拍片的人没有信心哦。” 浅间摇摇头，不愧是波奇，在辩经方面，她无师自通了许多技巧。 他没有参与辩论，而是默默将脚收到了二见的脚够不着的地方。 事实证明，大明神穿上黑色丝袜，进攻欲望会增强。 吃完早饭，浅间和波奇开始收拾行李。 二见和一条待会要去看展。 不死川和间岛下午有演出。 但不影响她们陪浅间一起送波奇上路。 虽然和波奇表面上关系不好，藤原也出现在了公寓门口，形式上送波奇一程。 八人并排走在街道上，这架势让不少人绕道而行。 拿行李的浅间，自觉地落在了少女们的身后5米的位置，不愿与之为伍。 她们还在讨论着晨间剧女主的恋爱运，似乎大部分女主都收获了圆满的爱情，似乎印证着[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这种幸存者偏差式的观点。 不死川兴致勃勃地提出了建议。 “嘛~~~我们一起日剧跑吧~~~” 难不成跑去精神科看医生？ 波奇作为唯一响应者，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回头说道， “好哟~~~小理世，如果能追上我，让你成为浅间家的一员也没问题~” “慢着，波奇你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胜子妈妈早就承认我们了啊。” “等等！你们说的胜子妈妈，是浅间浅间母亲吗？” “最后到地铁站的人请喝水~” 一群人跟着波奇和不死川，在东京的街道上撒腿狂欢。 而与此同时，月寒川未花躺在单人床上，紧紧夹着被子，回味着昨天的邂逅，不愿醒来。 18. 小奖励 与 有骨气 “这雨还没下下来么？” 工作结束，换好衣服的三重秋，拿着雨伞，望了望黑沉沉的天。 肚子饿了。 自己打工的这家快餐店，每天都有大量卖不出去的食物被扔掉，但员工如果想带走，每个月需要交4000円的费用。对于一周打工16小时，一个月却只能赚到5万円的他来说，8顿饭4000円过于昂贵了。 好在时间已经10点半。 三重秋一般会到离快餐店不远的超市购买打折便当。 10点钟以后，这家超市的便当大部分都会被贴上3折的标签。 虽然这个时间点的3折便当，基本上和好吃无缘，但只花150円就能吃饱，还能吃到新鲜蔬菜和肉，已经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摸到口袋里只剩1个钢镚，三重秋叹了口气，在附近找了台atm机取钱。 本来该点[千]，却不小心点了[万]。 刚准备重新输入数字，三万块却被atm机老老实实地吐了出来。 被诅咒的死币？ 三重秋没有第一时间拿钱，而是查询了一下卡中余额。 屏幕上显示的长串数字，以及数字中间的两个逗号，都让他感到陌生。 不是死币，atm机也没坏，只是他的卡里多了200万。 这就是早上「不错，没有乱说话，给你一点小奖励」这条莫名其妙短信的含义吗？ 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不真实的感觉，弄得他有些头晕。 六分之一的学费，就这么轻易到手. 要知道，为了进kkis，他几乎变卖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未来。 小奖励.有钱人的世界么？ 他的童年也曾在这个世界里短暂生活过。 如今，他只觉得恶心。 但不管多讨厌这个社会，个人的敌意就像压强，只有聚焦才会产生作用。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他的人生只存在一个焦点。 可是，如果他有力量，他不介意将整个kkis连根拔起，扔进东京湾。 捏着三张纸币的三重秋忽然笑了笑。 这份疑似源于兄弟会的侮辱性打赏，如果换个角度看，或许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没有什么比从讨厌的人身上赚钱更让人高兴的了。 三重秋没再犹豫，将钱收进钱包。 在超市里选了一份份量最足的便当，又拿了一板日期是今天的酸奶放到前台，三重秋掏出一张谕吉，对着之前一直送他饭团或者酸奶的收银员大姐姐说道， “之前一直承蒙您的关照了，酸奶请您收下。” “谢谢小弟弟~可是姐姐要的不是酸奶哦。” 收银员大姐姐对着他眨了眨眼，指了指一旁的[口香糖]。 “今天这个也促销~” 看来得换一家超市了，三重秋在心中遗憾道。 9月10日凌晨1点。 江东区月岛。 下町风格的烂房子里，七歪八扭的倒了一群人。 这里是扒手的据点，房间里大概有200多部偷来的手机，8成是苹果手机。 这群扒手是个相当成熟的团队，一批人专门刷机，一批人负责翻新手机换上新包装，一批人负责联络买家。 原来偷手机也成产业链了吗？ 本以为移动支付会让小偷绝迹，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身后出现动静。 是地上那个看起来像保镖一样的壮汉。 浅间在他脖子侧面补了一刀。 立刻老实了。 手刀的发力技巧是从泷岛那学来的，据说对人身体伤害要小一点，缺点是打这种三个下巴两圈脖子的人有可能需要加力或补刀。 从壮汉口袋里摸出的不是手枪，只是一部看起来9成新的苹果手机。 浅间摇摇头，拿这部手机调出sos紧急联络，给警察局打了通电话。 他把声线调整成了英和蝙蝠侠龙崎的声音，交代了大致情况。 这个声音被他选定为今后行侠仗义的官方原声。 得到警察局[速来]的回复后，浅间把房子里的16个人打包好，又按照驹场给的线索提示，在集中刷机的房间里找到了月寒川未花的手机。 手机上面还挂着死武士公益ip手机链，锁屏封面是[约束band]的照片。 是月寒川未花的手机无误。 早点物归原主吧。 驹场差使他出来找手机的理由，是他判断月寒川应该没有钱买第二部手机了，这不利于后期的联络。浅间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勉强，他给驹场的预算拨款，完全够买100部手机了。 走到石川岛公园附近，浅间拨通了驹场的电话。 “手机找到了，用你的阿猫阿狗接一下货？” “当然是大老师你亲手交给她更好哦。明明知道别人是你粉丝才选的她，那就多给粉丝一些关爱嘛~” “她是f桑的粉丝，选择她的理由也和这些无关。几分钟过来？” “你要相信偶像的力量啊。让我找找你说那个谁说过啥来着，找到了——【信仰比知识更难动摇，热爱比尊重更难变易，仇恨比厌恶更加持久】，是这句吧？ 被所信仰的偶像拯救，这件事会给她活下去的力量哦。” “[拯救]不应该被这么轻巧地说出来，也不应该由我们来说，驹场。” “大老师的意思是，你想让她变成纪律雅己那种复仇者，完成自我救赎吗？你应该知道，她不是那块料。” “试试才知道。这世上真正被过去的历史和经验给定义死的人，只有死人。还有，我说了很多遍，这不是游戏。” 浅间觉得，驹场这一副游戏人生的态度，迟早要让他吃大苦头。 “好啦好啦，以降维打击之力，给九条家的kkis做外科手术，才是伟大存在发布的镇压险恶、涤荡邪祟、铲除残暴的正义任务。不管是3小只还是5小只的自强之路，只是作为调剂的支线任务。一切为了颠覆kkis，没错吧？” 没错个头哇！ 浅间捂住额头，说道， “你这家伙不去当坏人真是可惜了。” “为你一拳打死我提供立场和理由？” “真要打死你，不需要理由这种东西。” “哈哈哈，那可就不是大老师了。对了，我的阿猫阿狗还在充电，月寒川她家离你这不算远，还是大老师自己送吧~游戏开了，先不说了。” “.” 浅间刚想再给驹场一通电话，手机又收到了信息。 「fgangnir：220011，月寒川的手机密码，早点休息啊，东京后宫王。」 浅间又叹了口气，解锁手机，拨通了月寒川备注为[爸爸]的号码。 得到允许后，浅间上门将手机归还给了月寒川一家。 “是姐姐回来了吗？” “小孩子要早点睡觉。” “姐姐和爸爸吵架了吗？” “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 江东区大平层公寓里，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刚说[未花已经睡了]的月寒川的父亲，在难看的表情中挤出了几滴感谢，塞给浅间两张1000円钞票，随即关上了门。 站在公寓18层的通廊边，浅间看向漆黑的夜空。 如果开一辆跑车过来，自我介绍是kkis的学生，结果应该不会这么敷衍。 果然，本性坏的人，本性就一直很坏啊。 北海道不光彩致富的商人一家，埋掉黑历史，搬到东京重新打拼。 月寒川父亲找了条不靠谱的关系，把女儿送到kkis钓金龟婿。 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女儿在第一天就被孤立，第三天就被霸凌了。 大半年一直被欺负的月寒川未花，根本没有谈恋爱的功夫了。 可是她没敢把实情告诉她父亲。 所谓的[关系很不错的男孩子]，也是不存在的。 至于浅间为什么会选月寒川？ 因为kkis教月寒川历史的老师，曾经是她父亲霸凌的对象。 他选的人选，其实是这位老师。 在这位老师来东京读大学之前，一直受到以月寒川父亲为主的小团体欺负。 现在，这位既知道月寒川的身份，也对月寒川未花处境有所了解的老师，到底想做什么呢？ 既然他有过搜索kkis霸凌证据的尝试，至少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吧？ 等明天以同事身份，和他接触一下看看。 浅间从高级公寓大楼向东走，路过架在人工岛之间的人行桥，耳边尽是浅浅的海风声。 海边密集的灯光冲淡了夜色，江东的凌晨仍有人夜跑，也有情侣半夜在海边散步。 也许是在和失眠做对抗？ 下桥往地铁站方向走，浅间隐约听到了微弱的啜泣声，他寻声向北走了百来步。 找到人了。 大概是为了寻求高级感，江东区大部分的公园都是空旷的，沉默的，冷冰冰的。 这个多彩的小公园显得很特别。 即使再怎样努力忍耐，在安静的夜晚，哭泣声也会如空谷长鸣般突兀。 月寒川未花抱蹲在小公园的攀爬蘑菇房里面。 这个游乐设施适合3-12岁的小朋友，体型大一点的成年人想钻进去就很困难了。 浅间走近蹲下，看着将头埋在臂弯里的少女。 “还要在里面躲多久？” “啊！！！对不起，我马上出来。” 少女弹跳起来，一头撞上了不到1米2高的蘑菇房天花板，蘑菇房是金属做的，听声音这下撞得不轻。 少女吃痛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怕有人催她出来，忍住呻吟，从蘑菇房里爬了出来。 浅间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扶起。 “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 “大半夜一个人在外面，不怕遇见坏人么？” “我家就在附近.咦！咦咦咦！！！浅间sama！你是浅间sama！我没有做梦吗？” 捂着头的少女，看清了扶她的男生那头白发，她保持着捂头姿势跳了起来。 “呜哇——我现在好丑，浅间sama不要看我。” 月寒川未花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表情复杂得无法用三言两语来形容。 “.” 浅间掏出纸巾递给她。 “你认识我？” “谢谢.当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浅间sama也住附近吗？” “.不是，送喝醉的朋友回家，恰好路过这里。” “送大人回家么，不愧是浅间sama，真可靠呢！！！” 月寒川未花用力点着头，一脸钦佩地看着浅间。 浅间摊开手，说道， “没办法的委托，现在正要回家。话说，快凌晨2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月寒川未花尴尬地笑了两声， “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呢” “和家里人吵架了？” “没有没有没有！！！” 月寒川未花赶紧摆手， “和爸爸妈妈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散散心。” 浅间看向了蘑菇房，笑了笑， “散心么是学习上的烦恼，还是社交上的烦恼？” “.”(▽) “.”？ “.”(▽) 月寒川继续睁大眼睛看着浅间。 “我说错了什么话么？” “那那个我的手机掉了浅间sama能用你的手机，和我拍一张合照吗？然后在line或ins上转发给我。” “为什么？” “咦？浅间sama不是偶像吗？那个和粉丝合照什么的” 看月寒川两个食指对点，一脸期待地样子，似乎什么深仇苦恨都忘干了。 刚刚说自己很丑，此刻又兴致勃勃地想要合照入镜。 浅间终于承认，这个月寒川未花，应该和驹场说的一样，确实是他的粉丝。 “我不是偶像，上台表演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委托。粉丝合照还是算了。” “这样啊浅间sama，那可以给我签名吗？不是偶像也可以签名的吧？” “抱歉，没有带纸和笔。你如果真的想要签名，就在这里等一会。前面有家便利店，我去那里买纸和笔，条件是我签完名，你就回家睡觉。” “嗯嗯！”(▽) “.” 看着浅间的背影，月寒川未花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不是在做梦。 “浅间sama好温柔啊笨蛋啊自己，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便利店呢？不对不对，虽然浅间sama说自己不是偶像，但是，如果被人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一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吧” 等浅间买好笔纸，提着小号塑料袋回来。 月寒川未花鞠了一躬，说道， “辛苦了浅间sama，这个费用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给你签个名，不存在什么费用。另外，文具的钱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浅间拿出纸和笔，对着一头雾水的少女问道， “需要写什么话么？” “浅间sama写什么我都喜欢。” 看着月寒川未花像奈良的鹿一样连连点头，浅间也点了点头。 “明白了。” 签了名后，浅间一路送月寒川未花回到公寓大楼门口。 “走了，再见。” “再见！浅间sama！” 背后传来少女的声音，浅间摆摆手，消失在夜里。 月寒川未花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 浅间sama好成熟！路上还问了她功课，学习压力大不大，喜欢文科还是理科这些事。 可惜就是没有问她的名字.连签名时也没问. 早知道就应该第一时间和他做自我介绍的 月寒川未花打开手心的便笺纸—— 「保持头铁，很有骨气——浅间静水」 少女捏着手心的便笺纸，又怕捏皱，小心收起来。 眼泪也掉了两滴。 这段日子仿佛行尸走肉的她，那半死不活的脏腑仿佛用久了的电脑系统被重新安装了般，变得无比轻盈起来。 手机弄掉了，走了6站路回家，还被爸爸责问——本来以为昨天已经把人生所有运气用完，没想到幸运之神还在看她。 不对，幸运之神不止看了她，还给了她签名。 月寒川未花摸了摸自己的头，心道， “.不管浅间sama做不做偶像，我都要做他一辈子的单推人！” 19. 最后的咨询 与 最初的入职 9月11日，清晨5点钟， 立志成为[和大老师一样的东京帅哥]的黑田龙太郎，按照昨天的约定，准时给浅间打来电话。 “.大老师，明明是她最开始追求我的，现在却一直在拒绝我.我都被她弄得没有自信了。” 已经刷题完毕的浅间坐在书桌前，左手手指敲着桌面，耐心听着黑田如怨妇般长篇大论了10分钟，说道， “问题。黑田，说问题。接你电话，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好吧.让我想想大老师，你说，这段时间我需要和武田保持距离吗？” 浅间反问道，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你不是说喜欢她吗？” “死缠烂打不是大老师你说的禁忌吗？我约了她3次，她拒绝了3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老实说，我觉得武田和恭子一样，与其说喜欢我，喜欢大老师你的程度或许更高。” 黑田的后一句饱含着幽怨的意味，那语气仿如一头泡在海里的单身雄海狗，对着占领一整片沙滩（以及海滩上所有雌海狗）的海狗王不甘嚎叫。 浅间吸了口气，说道， “黑田，提醒你，这是最后一次咨询了。 你不能只在别人答应你、认可你、听从你的时候才自信。 那不是自信，那是对结果的复读。 那些对过去好结果沾沾自喜、不时回味的人，大多是曾被幸运光顾过的懦夫。 被拒绝、被否认、被反对，难道会对你正在做的事造成什么影响吗？ 记住[吸引力法则]，去做具体的事、困难的事、你相信的事。 如果只是想在别人身上获得情绪满足，和被训练过的ai聊天更适合你。” “我选择武田，是因为我觉得恭子的心里有其他人，而武田一直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我不想辜负她，我想要回应她为了她，我可是把恭子的所有联络方式都删掉了. 可是现在，武田也变成这样了.既然我都不是她们心中的惟一，两相比较，我是不是应该回归初心，去补偿恭子？” 黑田龙太郎毫无长进的发言，让浅间皱起眉头。 武田因为减肥成功、颜值上升、生活方式转变以及各种问题，和之前的丑女闺蜜团决裂了。黑田在暑假结束前的那段时间，成为了她的支柱，但只想上垒的黑田却显得一点也不可靠。 “我不想评价你的牺牲算不算大，也不想说武田的行为算不算过度的男友力考验。 恋爱笔记你也看了，如果不多反思一下自己问题出在哪，总结一下促进两人关系的小细节，而是只关注那些玩弄人心的小技巧. 我的建议是，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吧。” “可我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啊。” “确切说是不配恋爱的情欲脑。” “大老师对我的拒绝、否定、反对，我忽略掉没问题吧？我现在只想做我相信的事。” 浅间叹了口气， “说不想伤害任何一人的你，已经伤害了所有人。爱的能力不足，爱别人就会伤人。” “但是大老师你也说过，没有人可以在岸上学会游泳啊。” “.我说的是，月薪3000的人贷款买月供2万的豪宅，结果就是你无法真正享受豪宅，别说装饰它，你就连维护它都困难重重。 摇摆不定的时候，因为一方的问题而倒向另外一方，这种行为和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不是待价而沽的抢手货，你是在自杀性透支她们的好感和信任。” 被浅间教训惯了的黑田沉默片刻，说道， “总之，我会补偿她们的。” “随你便吧。后面有什么问题，如果二见部长愿意，你去问她吧。” “已经问过二见桑了。她说[假如两个人你都喜欢，请选择后者，因为真的爱第一个，你就不会爱上第二个。]我觉得不太对，所以想问问大老师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保持单身，别再祸害人了。” “大老师你和大家说没兴趣谈恋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祸害对吗？” “.” “这就是我们这些东京帅哥的诅咒，对吗？大老师？还是说” 浅间挂掉电话。 黑田遭遇的困境，基本上可以说是他浅间造成的。 一是暑假没怎么管黑田，回复他信息的优先级倒数第一。 二是恋爱咨询部的电影给武田和阿部两个女孩造成了实际的精神污染。 三是在他的指示下，凤凰院不仅给阿部恭子还有武田杏梨这两位[真理党]成员灌输了[爱上某个人可能是不自由的沉沦，但你可以自由的选择待在他身边，或者不在他身边]这种思想，顺便给她们分配了不少私活，让她们没时间约会。 他想看看，这位自称[诚实又善良的东京帅哥]的黑田龙太郎，能否真的有所长进。 身材变好、会打扮、懂得关心他人、擅长甜言蜜语这些在浅间眼中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 认知水平的提高、道德修养的进步，才是能让他衷心鼓掌的事。 浅间明白， 强制性的干涉和灌输，已经是训诫惩罚的范畴。 所有教育都只能起到孵化的作用，所有的蛋都是小鸟从里面用自己的嘴啄破的。 但是，如果黑田放弃武田或者阿部，去选择对他而言更加easy的女孩，那么，作为义父的浅间，只能介入进去，请黑田吃一顿早就准备好的[重新做人套餐]了。 黑田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神人，每次在浅间耗尽耐心的前一刻，就会做出了一些好的转变，可是，转变总是有限的，仿佛星星之火在点燃第二个稻草时，前一根稻草上的火焰就已经燃尽。 除了瑟瑟之外，这家伙好像也没有什么欲望，更没什么恐惧。 浅间清理了一下桌面，换上运动鞋，出门晨跑。 [补偿]么？ 二见、不死川、波奇、间岛、一条.她们的身影从脑海里如飞燕白驹划过。 黑田口中的[补偿]浅间已经用亲身经历证明了，所谓[补偿]，只是一厢情愿的伪概念。 用第三人称看这种自说自话的善良，浅间非常顺滑地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泥沼——不做几个好人好事，就爬不出来的那种。 外面下起了细雨，体质今非昔比的浅间毫不在意，或许下冰雹能让他感到更加舒适。 围着芝公园跑了两圈，浅间在一棵大树下打开手机。 刚刚震动了几次，除了间岛和波奇的早安问候，还有一条来自八奈见的消息。 「八奈见彩乃：大老师，请问这个星期六，您有空吗？」 「浅间静水：什么事？」 「八奈见彩乃：想单独和您见个面。」 「浅间静水：看情况回复你吧，最好提前把问题告诉我。」 「八奈见彩乃：谢谢大老师。（小狗鞠躬.gif）」 雨下大了，回复完波奇、间岛的早安短信，浅间将沾上水滴的手机放进裤兜，继续绕着空无一人的芝公园跑圈。 在之前的一周时间里，浅间除了复习和备课，还重新对所有咨询人做了一次售后咨询。 连驹场、泷岛、大辉三个儿子的恋情也过问了一轮。 大部分顾客已经不需要浅间操心。 富谷仁与父母顺利和解、深泽雪见了御行院父母、天崎春辉和喜欢搞地下恋的广濑同学公开恋情 唯一没有结果的就是八奈见彩乃了。 这位驹场介绍过来的，寻求孤高的少女，目前正在被不死川和富谷仁双重托管。 富谷和不死川发现了她编织和diy饰品的天赋和兴趣，两人正在引导她向这方面努力。 交朋友的任务，其实是多视角观察八奈见这个人，并给她涂上一层保护色，让她习惯社交。 浅间想教授她的孤高，不是永远孑然一身的决心，而是能自由沉浸在擅长的事情之中，连[我]都忘了的状态。 回家冲澡、吃早饭、收拾东西，出门才7点不到。 时间完全来得及。 耳机里还是有关《纯粹理性批判》的学者演说。kkis图书馆里最热门的几本书，他已经捻熟于心。 今天是入职第一天，到了新环境，就拿出真本事。 “近藤老师，这是你的座位。” 身高接近185cm，没再戴白色假发的浅间，点头将带来的书和资料放在了属于他的长桌上。 和学校超规格的奢侈比起来，kkis教职员工的环境差了一点，但也远远好于英和教师办公室的一个个格子间。 地毯很柔软，空气里是高档香氛的味道，办公桌都是上好木材做的，办公室装潢也很高档，办公室一角是茶水间，橱柜上摆满了各种饮品和零食，另一角隔间里，则摆上了健身器材。 以日本高校老师人均3-5平米的办公空间而言，这里确实称得上是奢侈。 领他进来的年级级长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浅间迎来了办公室的5道目光。 从进办公室开始，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校长亲自接待了他]、[听说是走九条本家进校的]、[财务处那边说他是顶薪特聘的哦]、[东大毕业也能拿顶薪？]、[好高哦，感觉很有气质不是吗？]、[感觉精神不是很好呢~] 一年级文科1组的几位教职员对他的初始好感度不算太差，但这些都是表面功夫，能留在kiss任教的老师们，大多圆滑麻木，善意只是他们手中的临时通信证。 一位满面笑容的男教师坐在椅子上，滑至浅间桌前，伸出了一只手。 “哟~~~新伦理老师近藤君，欢迎来到kkis我是文科1组的历史老师夏目，请多多指教。” “新入职员工必须要和所有老师握手么？” 浅间问道。 “当然不是。” 看大家的表情都在说这个[近藤真一郎]不愿握手，夏目老师挠了挠脸，有些尴尬，但正当他准备收回手时，手却被这位新老师握住。 “感谢夏目老师的善意。” 浅间郑重地说道。 气氛活跃起来，但所有人都在心里给[近藤真一郎]打上了一个怪人的标签。 “近藤老师，你看起来好年轻哦！有27岁么？” 一位染着橙色头发的女老师好奇地问道。 浅间立马将视线偏向一边，含糊道， “按大一点算的话，今年34了。” 另一位戴着厚眼镜的女老师也惊讶道， “诶————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真的有逆生长的人啊。” 一位看起来像职业组精英的中年男老师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好啦，不要骚扰我们新人君了，有什么话，留在欢迎会上聊。位置我已经订好了，今天的教职会议一结束，我们就出发。” 中年男教师叫河野，不仅是一年级文科1组的组长，一年级6-8班的英语老师，也是一年级7班的班主任。 “河野桑今天要请客吗？” “组长万岁！！！” “哦~~~”x2 “喂喂喂！既然是欢迎会，不应该大家一起请近藤君吗？” 浅间回答道， “今天这顿，就由我来请大家吧。” 橙发女老师摆手笑道， “大家还是aa吧，另外，夏目君不许多吃！” “都说aa了，我又不吃你碗里的，你着什么急？” 这个小环境看起来挺和谐融洽的。 除了组长河野先生、历史老师夏目先生，浅间很快认识了另外三位老师，教英语同时担任一年级10班班主任的小林先生，教日语橙发老师古屋小姐，以及教地理的老师中川小姐。 办公室还有两张桌子明显是有人使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桌子的主人还没出现。 “晨会时间到了，哎呀，每天到这个点，都让人很头疼啊。真羡慕你们这些女孩子。” “小林桑，你说这话，为什么要往我这边看啊！” 作为班主任的小林老师，没有回应夏目老师的话，拿起文件率先离开办公室。 浅间被河野老师揽住，也从办公室走出来。 “不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吗？” “既然没有准备，也不用准备了，做个自我介绍而已。近藤君，校长和你说了，你现在是一年9班的班主任吧？” “嗯。” 河野老师叹了口气， “非常抱歉，之前的伦理老师小西老师也是一年9班的班主任，他这一离职，我们也不好办。近藤君，不知道校长和你说没说，kkis的班主任和其他学校的班主任有些不一样，比起管理者，我们更像是一个管家，一年9班的孩子们比较调皮难缠，你得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没事。打工的基本道德就是拿钱办事。” “看你没什么精神，本来还有些担心，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想到这位近藤真一郎大概拿的是3000万年薪的顶薪待遇，河野对他的同情一下子消散了。 浅间其实也很无语，说好的只担任一周上4节课的选修课老师，结果今天被临时通知，要接替之前离职教师工作，担任一年级5个班的伦理课教师，以及一年级9班的班主任。 浅间忍住了在校长面前直接拨通九条美成电话的冲动。 他现在的设定虽然是九条家本家的关系户，但九条家既然把他丢来kkis教书，足以证明关系并不硬。 加钱的事情晚点和看戏的老家伙们掰扯。 本以为河野会领他进一年9班的教室帮他说2句话，没想到在经过一年7班的时候，河野直接对他挥挥手，拐进了教室。 这么麻烦么？ 看来是响指没敲够。 当然不是被分配到一年9班这件事。kkis每个学期都会换不少老师，基本上每个班都有逼走老师的光辉战绩。 只是目标老师不在一年级文科1组教师组，目标学生也不在一年9班，他精心准备的《控制与反控制的艺术》这门选修课月底才排课，本来应该完全空出的周五，也有半天时间需要上课。 这些累积在一起，让浅间有些无奈。 和其他几间教室的吵闹不同，一年9班的教室挺安静的。 显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欢迎式。 拉开教室拉门，水桶没有出现，黑板很干净，稀疏的座位上，名录里的几个学生也没看到。 但教室的中央，倒是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 太蠢了。 20. 人设变形 与 强强联手 浅间的视线和地上女孩迷离的目光甫一对上，又立即断开。 “走错教室了么？” 浅间自言自语退出教室，反手关上了门。 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孩瞬间坐起，三步并作两步追出去，却发现前门被锁上，根本打不开！ 女孩当机立断，从教室后方的门钻出来，对着浅间大喊道， “慢着！！！老师！！！你给我等一下喂！” 浅间一个侧滑钻进了一年10班的教室，弥漫教室的555香烟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 他一把扯过还在讲台上认真板书本周事项的同僚小林老师，将他肩膀掰正，认真问道， “在kkis当老师，但被班上陷入发情状态的女生xin骚扰，警察一般要多久到？？？” “啊？？？” 小林老师一脸错愕地看向浅间，又忍不住看向了刚刚还闹轰轰，此刻又静悄悄的台下学生们。 浅间也顺着他的视线，和一年10班那些面露不善的人打了个友好而干涩的招呼。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和小林老师再聊聊。” 一位看起来像狗腿子的男生，看了看还在抽烟的老大不耐烦地弹了弹烟灰，皱着眉站了起来， “聊你麻呢？你tm的到底是谁啊？来这里找茬是吧？” 浅间回答道， “土屋同学稍安勿躁，我叫近藤真一郎，是你们接下来至少干一个季度的伦理老师。 目前我正处于一个伦理危机，所以，我想问大家，如果当年尸毗王知道，他割肉喂鹰之后，老鹰就不再吃鸽子，而是开始吃上了人肉，并且越长越大，胃口越来越好，那么，尸毗王还会继续选择割肉喂鹰吗?” 什么情况？不会阅读气氛吗这家伙？ 一年10班的人，被眼前这位瘦竹竿一样的便装男搞蒙了。 看连那个抽烟的男生也将目光投过来，浅间又问道， “第二个问题，如果知道鸽子和老鹰是一伙的，那么喂老鹰的肉，要分几块给鸽子吗？”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抽烟男生角落一声轻笑，教室里能发出笑声的人都卖力的笑了起来。 “他在说什么鸡拔毛啊？” “哈哈哈，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嘛，多招一些这种不太清醒的临时工，也许会更好玩！” “好家伙，总算试出来了，你是[.b]的内奸!” 教室里又闹腾起来。 小林老师的目光没敢往下放，他忍不住问道， “近藤老师，你现在不应该在一年9班吗？自我介绍怎么做到10班来了？” 他想劝浅间赶紧走，却被更大的开门声打断。 “救救我！我被这个老师非礼了！！！就是他！！！” 衣衫不整，胸前布片和肌肤暴露在外的女生，扒着门板，用哭腔指认着浅间。 小林老师惊异地看了一眼浅间，正要说点什么，教室里翘着腿抽烟的男生开腔了。 “安静一点。隔壁班的酒井是吧，仔细说说情况，虽然你不在我们组，但给你主持一下公道，也不是不可以。” 浅间点点头， “有人主持公道最好。说吧，小林老师，你为什么要非礼我们班正准备非礼我的酒井？你是什么时间点开始非礼的？” 小林老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浅间。 “近藤老师！她明明指的是你啊！！！” 浅间挠了挠头，寡淡的脸上露出了含量为1.618%的困扰， “啊？是这样吗？ 不好意思，你站的太近让我误会了，毕竟我什么都没做啊。 对了，小林老师，帮我报个警，酒井同学要性骚扰我，可是我看校规里好像没有老师需要配合学生xin骚扰这条。警察得快点来，不然我单身34年的身体，就要被酒井同学得手了。” 女生听到报警，急道， “不许报警！！！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难道不承认吗？” 浅间将脸偏向一边，说道， “如果你被我骚扰了，难道不应该是那个更希望警察来的人么？ 另外，你说被我非礼，可是你身上好像没有我的指纹吧？” 女生大感不妙，任务失败的她，正希望收集浅间指纹来补救，她不由大喊冤屈道， “你们看，他说谎！他连正眼看我都不敢！” “别为难我了，你这个样子，别说母胎单身30年的处男，就算是已婚男老师也不敢看啊。小林老师你说是不是？啊？你在看啊。 难道说kkis的女孩子，已经开放到能够大大方方将身体给十几位男性看了？” 酒井听言忽然抱紧了两只大熊，10班传来几道口哨声。 小林老师已经怒火中烧，浅间每叫一声[小林老师]，都能让他眼皮跳动。 他粗鲁地推搡着浅间，喊道， “近藤老师！这是你和你们班酒井同学的矛盾，不要干扰我们的课堂秩序！请你们从10班的教室里出去好吗？” 浅间摊开手，示意没有找麻烦的意思，说道， “好的。我先自己报警哈。小林老师你忙你的，一年10班的各位，打搅了，你们班明天有伦理课，我们明天见。” 叫做酒井的女生见状，面露喜色。她准备拉住浅间的手，在自己胸前印几个手印。 低沉的声音从教室靠窗的角落传来。 “慢着！” 抽烟的男生伸直戴着露指皮手套的左手，将烟摁灭在课桌上的水杯槽里，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教室里所有坐着的人，也唰地一下，全部站起。 如果是黑帮电影，保不准要给他上半身和脚步来几个特写。 抽烟男生之前有些玩味的表情，随着他靠近浅间，逐渐阴冷起来。 “不想我主持公道了么？信不过我们？” 酒井闻言有些害怕，忍不住想揽住浅间的胳膊，却被仰着头的浅间丝滑躲开。 “我我..就是他非礼我！您看他都承认了。” 浅间继续仰着头，辩解道， “我没有承认啊！教室不是有摄像头吗？小林老师，能方便帮忙去调个监控吗？” “你自己去调！” 女孩子不死心，试图整个人往浅间身上撞，浅间一个滑步将小林老师顶到前面，仰着头继续说道， “信口开河毫无证据的污蔑！我问心无愧！我的手机里全是高达机战片，我对三次元的女人不感兴趣！酒井同学，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发情人士的法外之地！ 你一见到我，就闪着车灯跑出来追我，现在又想诬陷我？你到底是想搞我？还是想搞我？” “你！” 啪—— 一巴掌打断了酒井的狡辩，女孩应声倒地。 抽烟男生用看渣滓的眼光看了酒井一眼，说道， “让犬养中午过来找我，[.b]怎么玩老师我不管，但是跑到我们[.d]的地盘作妖，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好好的” 酒井匍匐在地，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滚吧。” “嗨！！！” 女孩狼狈地爬出10班教室，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走光。 但是离开的方向却不是回9班，而是去了相反的另一边。 浅间终于将他扬起的头放下，舒了一口气， “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也该走人了。” 啪！！！ 一声更加响亮的，能听出肌肉和骨骼激烈碰撞声的巴掌声响彻整个一年10班。 “小林老师！！！小林老师你怎么了？” 浅间抱着快气晕又快疼晕，可能还有一点被吓晕的小林老师，焦急道。 刚刚抽烟男生准备在他脸上招呼一把掌的，可是被浅间后退一步完美躲开。 巴掌被浅间顶到前面的小林老师扎扎实实地接住了。 “小林老师，我很担心我的学生酒井同学，我怕她求爱不成恼羞成怒，上天台跳楼自杀我会内疚的，我先走了，你等下让你的学生送你去医务室吧。” 浅间将小林老师放在了地上。 抽烟男生哼了一声，走到浅间身前，以几乎鼻子对鼻子的距离说道， “有点意思。” “泽野同学，你口好臭。” 泽野又是一巴掌，可还是挥空。 挥空之后的泽野，将内心恼怒化作微笑，说道， “之前叫土屋的名字我就有些奇怪，你把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住了么？” 浅间退后一步贴住黑板，以小林老师的身体为界，和泽野对视着。 他毫无精神地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 “因为我是老师。不说了，我还要去开导失足少女，小林老师就交给你们了。” 他刚抬脚，几个喽啰就堵在了门口，不让他走。 10班的带头人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想走？先回答问题。” “我又没说谎，你们不信？” 浅间像报菜名一样，将围在他面前的8男3女的名字报了出来。 泽野却并不满意， “我说的是，你最开始问的两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浅间戴上了口罩，说道， “现在没有答案。学生还没思考，老师就给答案，这是教师失格的表现。” “想要我的答案？哼，我的答案是——把带来问题的东西都捏死。” 话音未落，泽野一拳擦着浅间的侧脸，打在了黑板上，黑板应声碎裂，碎片滴滴答答砸在了小林老师的身上。浅间见黑板是含有高级树脂的合成材料，比碎玻璃要稍微安全一点，没有管躺在地上演技不错的小林老师。 “告诉我，你是那个带来问题的东西吗？” 泽野再度逼近，一脚踩在小林老师身上，试图用气势屈服浅间。 浅间当然不会被泽野贫弱的拳头和眼白过多的瞪视给吓到。 刚刚出拳的破坏力，连浅间认真一拳的1/10都不到，如果他没戴手套，就更弱了。 哪怕只是7777的状态，他也能将这一教室的小卡拉米们料理掉。 可是影响不太好。 浅间在检讨今天的处境。 难道说自己有预知梦的能力？ 他今天不仅成为了梦里那个丑男犬养的班主任，还被这群恶劣学生为难。 他们无法无天的行为，让浅间[普通老师]的角色扮演变形了，人设也开始有点走偏。 早知道把人设定成开朗乐观不要脸的家伙就好了。 凯文·凯利说过，【要成为新的物种，就要经历所有你不会去扮演的角色】。 浅间差的就是这样的火候。 实话说，重走一道[影之实力者]命途，还隔着很长很远的路。 他可没有勾践和孙膑那种吃屎精神，也无法像影野实那样享受中二扮演的快感。 说白了，他和逆天的卧薪尝胆无法共情，他的心性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渴望超过[金线标准]的庸人。 整理了一下心情，浅间对面前的问题学生说道， “泽野同学，我不是东西，以普通教育工作者的角度看，这世上，黑板所承受过的最大力量，是能撕裂旧世界观的知识。 我觉得，尸毗王在成佛之前，能捏死的东西太有限。” 泽野听浅间声音有些发颤，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似乎是怕了。 于是他捋了捋头发，笑了起来，又忽然以撕下浅间耳朵的力气，狠狠扯掉浅间的口罩。 浅间耳朵感觉有点痒，但他没有出声。 “近藤真一郎，胆量还不错，人也有点意思。以后来一年10班，我允许你上课说话。走吧。” 泽野轻轻拍了拍浅间的脸，将他往教室门口方向踹了一脚。 屁股紧接着又被踹了许多脚，还被一位女同学捏了一把，浅间从教室里走出来。 “谢谢啊！” 浅间衷心地感谢了一句，一年10班哄笑起来。 反正担心的事情没发生——他怕这个泽野会对着他哈一口气作为报复——那样他可能真的会吐，也可能会打人。 不对，不可以打人。 扮演扮演扮演。 不要做太离谱的事情。 提前开全图挂和无敌挂的是浅间静水，可不是普通老师近藤真一郎。 去会会亲爱的一年9班的各位吧。 英和学生会的会议结束，需要提交的《学生会提前换届选举申请》草案已经讨论拟定。 会议室里，两个与这份申请正相关的学生会干部留到了最后。 会议室外面，也站在三个。 泷岛哲也在门外守着，硬币在他的手指上流畅翻滚。 龙崎隼人也守在了门外，他是英和200年校史中唯二没有学生会编制，却参加所有学生会会议和工作的人，另外一人是他旁边的泷岛哲也。 学生会的20几个人，对龙崎参与学生会工作没有任何抵触。毕竟除了有马副会长，他龙崎加班比谁都多，效率高，质量好，简直是先天办公室打工人圣体。另外，很多届学生会会长也都出自龙崎家，学生会会长桂恭平对于龙崎的加入，也特别特别欢迎。 外面站着的第三人，正是桂恭平。 龙崎瞅了桂恭平一眼，冷笑道， “怎么还不走？开会时候的大方样子都是装的？12月就要换届，心有不甘？” “龙崎君说笑了，早3个月晚3个月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呵呵，学生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因为我的后辈们是你们这样优秀的人啊。不当会长时间会多出很多，除了聚焦学业，我会向龙崎君你学习，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到学生会的服务工作中来。” “说的比唱的好听。” 桂恭平收起笑容，说道， “但前提是，近卫千代和九条爱丽丝必须被排除在学生会之外。有马君和二条桑是在谈结盟的事么？” “桂前辈愿意来搭一把手吗？” 一直没说话的泷岛，笑着问道。 二条玲奈和有马吉彦对视着。 二条和善的微笑里，透着名门之后的矜傲。 “有马，虽然和你合作的这几个月很愉快，但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来帮你竞选的。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对手。” “我清楚，所以我并不是来寻求你的帮助，我是来帮你的。” 二条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 “帮我？大老师不是希望你参与下一届选举么？” “大老师确实说过，但是，他对我的考验，没有那么简单。在近卫桑、二条桑、鹰司前辈和九条同学四人之间虎口夺食，我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居然说我是母老虎，有马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 有马吉彦愣了愣，没想到二条说话也和大老师一样，偶尔来一句不着重点的话，故意破坏他的节奏。 他很清楚，眼下学生会选举变成五摄家的权力游戏，在贵族学校，平民没有什么基本盘，未来还可能会被围剿。与其对同学们许下灾难性的宽松承诺，赢得他们的支持，他还不如直接弃权算了。 那么，像寄生虫一样，选择一位足够正确的贵族代言人，从代表英和广大贵族子女的利益，逐渐将他们改造成未来改革的开明派，这才是留在英和继续念书的最核心任务。 [舍名求实]、[借假修真]，这就是大老师为他布置的真正考核课题。 “在你看来，谁是猛虎、谁是病虎、谁是恶虎、谁是乳虎？” 泷岛在外面笑出了声，对龙崎和桂会长说着“九条同学是乳虎”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会议室内的有马没有正面回答二条的问题，坦诚说道， “用词不当，还请二条桑见谅。我想说的是，虽然我现在是这届学生会推动工作的核心，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但认可和支持是两码事。在换届竞选民调里，我的落后现状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也是，桂会长虽然器重你，但是以他现在这个情况，可没有什么政治遗产等待你继承。但是，目前公开的10位提前竞选者当中，你不是比近卫千代更正宗的，大老师的思想继承人么？” “打大老师的旗号有背我的意愿，只要能推行我和他共同的想法，谁当学生会长对我来说都能接受。” 二条有些不解。 “你要放弃竞选？” “嗯，但不是现在。我会尽可能在接下来两个月展示我的所有力量。” 二条家的三小姐明白了有马的意思。 “你和我的支持率相加，确实有足够赢面，但是，获得你的支持，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但前提是，你能在2个月内，挤进民调支持率前三，我才会帮你。如果做不到，我会去找鹰司前辈合作。” “也就是说，你已经和鹰司要聊过了，我只是你的备选？” “不，我和他聊的是合作，和你聊的是加入你，成为你的副手。” “那确实区别挺大的。应该是那位御行院圣，帮鹰司要游说过你咯？” 有马没有否认。 二条玲奈伸出了手，灿烂的笑道， “原来大老师最支持的还是我啊。” “？？？”x2 21. 二愣子 与 大冤种 与 目击人 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响过，在教学楼上下徘徊的浅间，还在找他可爱的学生们。 目前局势发展还在掌握之中。 至少不是让自己提着一把电锯，陪他们玩大逃杀。 路过楼道转角，浅间习惯性地用余光看了眼楼梯口上方的摄像头。 他将脑袋里刚刚生出的[配合驹场把kkis所有监控系统黑下来]、[让驹场黑掉kkis至少一半学生的手机掌握其定位]等等便利的念头一一掐灭。 正如不死川不会无限制地求助于他，他也不会无限制地去利用别人。 任何帮忙都是有限度的。 功利一点说，这是古人【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的智慧。 当然，在这里面起更多作用的，或许是自尊心。 他已经对自己重复很多遍，太过依赖驹场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驹场对kkis的事情怀有极大兴趣，并不止一次说过[请尽情地使用我吧大老师]，但自己如果连一点小事都得拜托其他人解决，岂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废物？ 照理说，kkis校内密集程度堪比监狱的监视器，应该能防止霸凌发生，可是现实却不是如此。 这些监视器当然不可能全部故障了，这只能说明，在kkis，查看监视器的人，和霸凌的人是一伙。 可惜目前掌握的证据，能够处理的只是一些乱飞的小苍蝇，真想让[被选中的人打掉老虎]，还得继续收集证据并编写剧本才行。 浅间的脚步不停，一个教室接着一个教室的拜访。 找不找的到学生不重要，他也并没有真的关心从10班爬出去的酒井会不会跳楼。 从情报上看，她在9班是附庸犬养的霸凌者，之所以担任引诱工作，大概是想证明比9班那两位[人豚]同学更有魅力吧。 反正通过[找学生]这个理由，他已经提前和6/7/8/10这几个班的学生们提前见面了。 按图索骥一样，将一个个活人和情报里的照片对应，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大家好，我是9班的教谕兼大家的伦理课老师近藤真一郎，请问有人知道9班的酒井同学和其他同学们都去哪了吗？” 这种问题在静默授课的教室里问出来，自然无法得到友善的回复。 浅间没有不识趣地和装做空气的古屋老师和佐藤老师打招呼。 “近藤老师，别再自找麻烦了！找不到学生就老老实实待在教室！” 和一年6班的同学见面时，他被一位面容冷峻的理科组老师粗暴地赶出教室。 虽然很想对这位刚刚埋头在黑板上写机械波和电磁波公式的物理老师回一句，[属于教师的地方可不止讲台哦！] 可看在他整体来说是个好人的份上，浅间选择了听话走人。 话说回来，kkis规模最大的兄弟会——[.d]的势力覆盖范围还挺大的。 自己任课的5个班里，除了9班，其他班级都有这个兄弟会的成员。 被不断轰出教室的他，个人信息已经第一时间被好事者挂上[.d]的论坛里了。 [9班的二愣子新班主任上岗第一天，被9班全员放鸽子]这件事，成为了今日kkis不值一提的谈资之一。 不值一提也挺好的。 浅间收起手机，继续拾级而上，走到了二年级的楼层。 和东洋英和三个年级的学生被四栋教学楼分开不一样。 kkis的教学楼只有一栋，500人全在一栋呈[口]型的巨型六层塔楼里上课。 塔楼一面3个教室，一层12个教室。 按理说这学校至少能招72个30人班，学生总数可以和东洋英和相当。 可是kkis历年招生不力，目前尽管采取小班制，还是有不少教室空了出来。 人数越来越少其实是一个好消息，至少遭受霸凌的受害者不会变得越来越多。 匆匆路过的一系列教室，耳边没有一句读书声，尽是噪音。 可以武断地说，整个kkis，不吵闹的只有那些空教室了。 没听到什么和兄弟会或霸凌相关的内容，全是一些日常零碎。 有聊氪金游戏卡池的，有聊擦边直播打赏的，有聊小众超跑的，说话的人大部分是在炫耀乱花钱的权限。 有聊校外联谊战绩的，有聊夜店新人上手难度的，有聊帮地下偶像获得曝光率赢得初夜的，多半是在表达自己择偶权优先级很高。 有聊最近帮家里出席某个活动被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谁谁谁缠上的，有聊自己没怎么经营的社交媒体上又冒出多少自称[奴才]的粉丝的，有聊周末不小心把人打进医院赔了1000万结果被一群人[求求你不高兴就打我吧]，基本上是在分享被[自我矮化物种]包围的快乐。 要说都是暴发户心态也不完全对，有些富人的日常就是这样，只是为了名誉不到处说罢了。 和kkis的学生比起来，东洋英和的学生们太正常，太单纯，monsense了。 虽然自己是带着五摄的任务来的，但他并不是他们利益的代言人。 把事情想简单点，在学校尽情发射rpg，或许比教书更为正义，对社会更加有益。 浅间问自己，如果是不死川理世，或者有马吉彦，他们会怎么做？ “罗伯特君，你不是说过，建立一件事情，永远比毁灭一件事情更难却也更有意义么~” “大老师，你不是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句话所呈现出的[友善]，意思是将敌人变为朋友，让恶人成为善人吗？” 试想了一下问他们之后的回应，浅间笑了笑。 那些顺着他们性格说出来的话，也在不知不觉影响着他自己。 扯些大道理当理由，或许是自己不输主角的天赋。 还是认真教书吧，决定做的事情可以有多轮审视，但随意动摇可不是好习惯。 至少在他眼里，[.d]里，像纪律雅己（三重秋）、月寒川未花、坊门富佳音这样的[人豚]，都是值得递出拐杖去赋能的。 二年4班的教室忽然冲出两个人来，对着浅间笑呵呵地招手。 “喂！那边的老师，近藤老师对吧？来我们教室坐坐怎么样？我们有你9班同学的情报哦。” 浅间迟疑了片刻，又露出惊喜表情，几步走到那两人身前。 “真的吗？我说kkis这么好的学校，怎么可能没有好学生。太谢谢你们了，一年9班的同学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谁知刚接近那两人，就被他们架着走进了教室。 黑板上写着[自习]两个大字，老师已不见踪影。 浅间像被强行架上台表演的小丑，被二年4班的观众们打量着，观众里甚至还混入了一只拉布拉多。 浅间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刚想再背几句台词，就看见一群人捂起了鼻子。 架着他进教室的两人一脸坏笑道， “近藤老师，在我们二年4班，获得任何帮助都是有代价的，只要你吃了这盘[巧克力]，我们就把9班的人现在的位置告诉你。” 浅间看了眼教室中间的那只拉布拉多，判断出[巧克力]的出品方，又对着两人尴尬笑道， “这样不好吧？” “近藤老师是敬屎不吃吃罚屎？” “我请大家喝奶茶怎么样？” 教室的时间似乎静止了片刻，又随着一直抚摸拉布拉多狗头的女生一声轻笑重新流动。 “.近藤老师真的不吃？” “你们想要什么口味的奶茶？” 一位涩谷系辣妹打扮，无法判断国籍的黑妹举手笑道， “我要巧克力珍珠奶茶！” “靠！不是还没决定吗？” “你输啦，我们就说，新老师再蠢也不可能当众吃屎吧。” 看着一个爆炸头站起来瞪了自己一眼，又一个一个的给同学发钱，浅间明白自己刚刚是进博彩池了。 之前架着自己的两人将狗屎丢到一边，帮忙收集大家的口味选择去了。 “只请我们班喝奶茶还不够，要请，就以我们班的名义，请全校喝奶茶。” 那位一直摸着狗头的女生对着浅间说道。 浅间很快将视线放在了天花板上。 “对呀！这样才够意思吧~” “柏木姐大气~” 被称为柏木姐的摸狗女生，她的意见得到了二年4班其他10人的全票赞成。 爆炸头还囔囔着自己要喝10杯。 浅间挠了挠头，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 “就职第一天，就带着全校的人逃课去奶茶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咦？居然没在为钱包烦恼？我们还准备给你介绍一家贷款公司呢。” “笨蛋，怎么说这家伙都是拿顶薪的老师。” “你们居然没注意到，这家伙准备带我们翘课逃学吗？” “谁敢在星期一逃学啊。” 二年4班的气氛变得更热烈了。 最终浅间像变魔术一样从袜子里掏出40万円上交，然后从笑骂声不断的二年4班教室里走出来。 “你问9班的人在哪里，当然在kkis啊~星期一他们没特殊情况不敢离校的。加油哦！臭袜奶茶老师！” 最终换来的答案，也不过是这种敷衍的东西。 真是怨种。 如果是一般经济情况的老师，或许没待两天，就会变成被学生拿捏债务把柄的人豚老师了。 在学校养狗的女生是[.d]的干部，高级组[柏木组]的组长——柏木塞茜莉。 她曾经在[佐古组]，也就是三重秋哥哥曾经所在的组里当副手。 爱好是放贷、遛狗和喝奶茶。 至于刚刚他们口中所说的[星期一大多数人不敢离校]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天除了教职员工要开会，兄弟会也会在这天不定时的开会。 哪怕没有资格到场开会的人也不敢轻易离校，所以，在这天，大多数班级出勤率也高。 到明天，每个班级估计就只能看到6-7个人了。 走到教学楼6层，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小林老师应该还没自己的手机号吧？ 浅间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波奇的信息。 「浅间家的波奇酱：阿水~我一早上就搞定了2张试卷哦~~快夸夸我吧~~~（得意.jpg）（喜悦.jpg）（神气.jpg）」 在老家复习的波奇一大清早就给浅间发了早安短信，现在没过几个小时又开始了表情包轰炸。 「浅间静水：噢~真厉害，好棒哦。」 「浅间家的波奇酱：笨蛋阿水！夸人就不能认真点吗？不对！你现在还没上课吗？在新的地方已经学会摸鱼了？」 「浅间静水：嗯，因为学生素质良莠不齐，所以这里的老师都很忙的。大概2小时后有课吧。」 「浅间家的波奇酱：那现在是在自习室还是寝室？发张照片过来看看嘛~」 浅间下意识打出[你的记忆力已经衰退到狗都不如了吗]这句话，又回退删除。 「浅间静水：说了保密，也没什么值得看的。做完试卷做一做海马体练习操，防止脑雾。」 「浅间家的波奇酱：左右手握拳做测验复盘，我每天都有做哦~阿水在新环境也要加油~等我考上东大，来东京给你补习~」 「浅间静水：在佩服你信心之前，我得先佩服你说出这话的勇气。」 「浅间家的波奇酱：嘿嘿~总之佩服我就对了哟~我可是一直在为防止阿水被大卸八块而努力哦！未雨绸缪，对吧~！」 「浅间静水：你这是杞人忧天。不聊了，以后没什么要紧事，中午或者晚上联系我。」 「浅间家的波奇酱：对我来说，陪阿水聊天就是最要紧的事哦~不可或缺~~~」 「浅间静水：这么喜欢成语，考上东大干脆报中文系专业得了。先这样，回头我给你发资料。」 「浅间家的波奇酱：（大哭.jpg）」 见波奇没有用成语回应自己，浅间有些可惜。 之前看她这么喜欢成语，浅间也不由地高兴起来，结果这高兴劲不过是空花阳焰，一枕槐安。 将手机揣进兜里，浅间继续熟悉着教学楼的地图。 班级位置、楼梯口、摄像头、消防栓、设备柜、电气布线、厕所坑位 不知不觉走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处。 外面下着中雨，理论上不会有人在上面。 可是，这下雨天的天台，还真有人在。 除了雨点声、击打声、闷哼声、女孩子压抑的哭泣声，还有一些挑衅的发言。 浅间站在教学楼6层连接天台的半截楼梯处，用耳朵收集着情报。 倒地声出现，接着，脚踢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基本搞清楚情况，做好准备的浅间一个跨步，推开天台半掩的铁门， “哈喽，你们是我亲爱的9班同学吗？” 3位打着伞的施暴者，还有2位被霸凌者，都愣愣将目光投向了闯进雨中，张开双臂的男人身上。 22. 天台神罚 与 即兴剧本 明明面对只有三只手。 可就是打不赢。 或许自己在多管闲事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种局面。 三重秋在心里说着。 自己的身体素质差了好多，要是2年前，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脱力。 倒在地上时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他下意识蜷缩起身体，保护着脏器。 三重秋对自己的耐揍程度是自信的。 对他来说，拳头、鞋子、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感觉都差不多。 只是王八拳脚再捱一会就可以了吧？ 对于性能量转移这件事，暴力是一种很好的释放路径。 9班的这几个家伙的精力和注意力已经被分散，所以，这场打至少不算白挨。 但是，他不确定这个女孩事后会不会退学。如果不愿意，他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守在这女孩旁边.所以，这场打终究还是白挨了。 三重秋闭上了眼睛。 这个无间地狱一样的地方，本不应该出现任何良心。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那些本应该上天堂的善良弱者，出现在这地狱里？ 此刻没有答案。三重秋只是加重了对kkis和九条这个姓氏的恨意。 要不要开口，说愿意代替这个女孩受他们欺负，进而挑起9班和11班，或者说两个兄弟会的矛盾？ 脑袋里还在计算着可能性，耳边却忽然出现了奇怪的话语——在这个不正常的学校里也显得极不正常的话语。 “哈喽，你们，是我亲爱的9班同学吗？” 殴打暂时停止了。 三重秋倒地的方向，正好对着天台入口，他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身材瘦削，穿着黑色t恤的青年对着他们热情地张开了双臂。 可是，他的声音和表情，却没有什么温度。 “我说你们几个会跑哪里去，原来是在天台上放风啊。大家都回教室上课了哦，你们几个也快回去吧。” 这位青年，似乎对他所遭受的暴力视而不见. 包庇这些混账东西们的混账大人么. 三重秋又闭上了眼睛。 “哪里来的神经病？” “滚啊！少多管闲事！” 混账东西们正呵斥着混账大人。 带头的男生哼笑了一声，说道，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犬养说的那个新来的老师，近藤真一郎，对吧。” 新老师 看来9班的混账们，和他们的新老师关系并不好。 也对，这才是kkis的师生关系常态。 三重秋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看起来有些反常的新老师，是误入此地的善良弱者，还是慕名而来的邪恶帮凶呢？ 浅间已经搞清楚天台上5个人的身份。 跪在地上哭的女孩叫芹沢美也，同为一年9班学生，是这群人长期做弄欺负的对象。 倒在地上的，是被浅间选定的剧本主角——一年11班的纪律雅己（三重秋）。 12位9班同学，一下子就找到了1/3，难道是敲响指起了作用？ “既然知道我是老师，怎么能说老师多管闲事？作为教师，[劝学]这种事应该是基本操作吧？” 浅间像《肖申克的救赎》电影海报一样，在雨中依旧保持着他那拥抱一切的动作，不疾不徐地向5人靠近。 听到劝学二字，为首的三七分油头笑了起来。 “呵呵，近藤老师请回吧，我们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会回教室。” 浅间没有被一句话轻易打发走。 “什么事情不能一起回教室再处理？人可不是植物，淋雨不会发芽，只会生病。” 带头的男生看了眼淋雨的女孩，露出了然神色，轻蔑道， “近藤老师，9班的第一节课，好像不是你的课吧？还是说，开学第一天，你想装一装正义使者，给某些没见识的学生们看看？” 左右两人听言皆面露不屑，对着浅间摩拳擦掌。 “我说这家伙一个劲的叽叽歪歪嘀嘀咕咕什么鬼，原来是想找打？” “我看这混蛋是诚心找教训。大哥，犬养的计划和我们无关，要不先好好招待一下他？” 浅间露出困扰表情，一边做着示意[慢着，别动手]的手语，一边说道， “【永远不要试图用武力，赢得可以用诡计赢得的东西】，马基雅维利《君主论》的这句话，你们应该都看过吧？没看过可以报名我的选修课，我来教你们什么是[好学生动口不动手]。” 摩拳擦掌的两人既听不懂浅间说什么，也看不懂他的手语，只以为浅间纯纯是在挑衅。 “什么狗屁麻鸡阳痿力！老子先教教你死字怎么写！” “这人明显脑子有毛病，别和他废话了！” “近藤老师！先带这位女同学回教室！” 躺在地上不吭一声的三重秋忽然出声，随即挨了一记重脚。 “废物，让你说话了吗？！” 浅间仿佛这时才看到有人在地上躺着。 他和脸上满是雨水的三重秋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毫无激情的面孔终于加上了几分严肃。 “虽然你们不浪费时间，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但把时间浪费在读书上，总比浪费在打架上好。暂且不论这位同学该不该打，你们四个打一个就很不公平，芹沢同学，和我一起回教室吧。” “想的美，你也给老子留在这！” “叫你逼逼赖赖！” 失去耐心的两人，带着怒容对浅间进行夹击，却不料浅间突然一个原地打滑，踉跄躲过面前的一拳和侧面的一脚。 出脚的男生重心不稳，被浅间[不小心]绊倒，而出拳的男生没系腰带，被浅间[不小心]扯掉了裤子。 浅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几步拉开距离，跑到了天台入口前，回头说道， “小伙子你等着，老师给你搬救兵。” 浅间这副不中用的样子，让淋雨的两人，心中都凉了几分。 “搬你妈！” 刚刚摔一跤的男生将皮鞋脱下，狠狠扔向浅间，皮鞋砸在了半掩的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 三七分油头拦住另外两人，充满余裕地笑道， “近藤老师，你准备到哪里搬救兵？” 浅间在门后回答道， “既然你们不和老师讲道理，等会只能让教导员和驻校警察和你们讲道理了。” 三七分油头神色自若，似乎完全不在意浅间的话。 “去吧，希望你不是白费力气。” 天台入口又传来一句， “多行不义，小心天打雷劈。” 听到这话，三七分油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眼里，这个老师说再狠的话，也改变不了怂包的本质。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三重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从这老师一开始装作没看到他时，他就清楚这老师的软弱性，后面能为叫芹沢的女孩说一句话，已经不错了。 三重秋对这位新人老师搬救兵一事并不抱希望。 如果这些大人稍微有点正义感，天台入口上方的监视器，就不会变成摆设。 三重秋甚至认为，这些监视器所记录的一切霸凌场景，说不定是一些大人物消遣时光的余兴节目。 “就这么放他走太便宜他了吧？” 捡回鞋子的混蛋还是很生气。 三七分油头混蛋将伞捡起，递给扔鞋混蛋，安慰道， “放心，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以后整治他的机会多的是。” 脱裤混蛋也捡起了雨伞，说道， “笑死我了，找警察有用吗？这傻b玩意儿看来是一点状况都不清楚啊。” 三重秋瞟了一眼芹沢美也。 她的脸色比最开始还要灰暗几分。 看来随着[老师]的消失，她刚刚产生的一点勇气也随之消失了。 三七分油头混蛋笑道， “和以前的老师不一样，我感觉这个家伙有点疯，看来这个学期不会太无聊了。” “我也觉得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 回答完这句，脱裤混蛋又提了提裤子，蹲了下来，一把扯过芹沢美也的头发。 他还在为自己裤子被浅间意外扯下耿耿于怀。 “臭婊子，刚刚看我笑话是吧？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得救了？指望这些废物老师，呵呵，呵嘎——” 三重秋的耳朵听到了一声奇异的闷响。 这闷响声是从脱裤混蛋的身上发出的。 那家伙忽然膝盖弯曲倒地不起，随着身体莫名的抽搐抖动，还发出一阵近似于骨骼碎裂般的声音。 “怎么了？” “我靠！他是癫痫发作吗？我去叫校医！” 接着又是两声闷响，另外两人也像被雷劈中一般，身子一僵，抽筋拔骨似得软倒在地。 油头混蛋正脸砸在地板上，鲜血立马淌出来，和雨水合流到了一处。 诡异的声响又从他们的身体上传出来。 三重秋看着油头混蛋，大脑里疯狂搜索着常识，试图解释眼前的一切。 芹沢美也则畏惧地移开了目光，不忍看这三人的惨状。 雨伞不知什么时候，不偏不倚地盖在了三重秋和芹沢美也的头上。 早就成落汤鸡的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越过伞面望向了灰色的天空。 “多行不义，小心天打雷劈。” 那位近藤老师的话，浮现在两人耳朵里。 刚刚打雷了吗？ 他们竟对着天空沉默了5分钟，才回过神。 “那个.他们不会死了吧.” 芹沢美也有些担心。 三重秋恢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去叫校医。” 芹沢美也注意到他脸上的伤，连忙过去扶住了他，心疼道， “你更需要看校医吧.对不起.害你被打” “为什么道歉，打人的不是芹沢同学吧？” 芹沢美也没有回答三重秋的问题。 “我们先去校医室吧.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谢谢你。” “.三重秋。地狱三重门的三重，秋后问斩的秋。” “哪有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 两人走到天台入口，却发现铁门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内侧锁上了。 是那个混蛋老师干的吗？ 怕被那三人追打出来才锁上的？ 三重秋已经懒得为这种烂人生气，他回头看向身边有些发抖的女孩问道， “芹沢同学带手机没？” “对不起手机在书包里，书包还在之前的无人教室里.” “.这时候不需要道歉吧我去看看他们口袋里有没有手机。” 三重秋很快搜出了手机，用紧急呼叫报警。 他已经能想象到，这通电话被直接转进驻校警务室，接电话那头的警察那副嫌麻烦的语气。 可是，出乎三重秋预料，电话还没接通，铁门却从里面打开。 校医、驻校警察、生徒指导室的老师打着伞涌了进来。 三重秋和芹沢美也同时向人群的后方望过去。 没有近藤真一郎的身影。 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教导员核实监控视频后得到了确认。 一年9班的三位同学，确实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休克并摔碎了膝盖等关节。 交代完一切，得到敷衍安慰的三重秋和芹沢美也两人，被校医带到了医务室。 9月的医务室，意外地开了暖气，这让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两人觉得好受了一些。 “谁打开的暖气？” “是我。” “这天气用得着开暖气吗？” “抱歉啊，我从小体寒。哦，你们也来了啊。” 三重秋和芹沢美也惊异地看向说话之人，竟然是近藤真一郎，躺在病床上，无精打采地和他们招着手。 询问一番才知道，这位老师在下楼梯的时候不慎脚滑，从4楼直接滚到了3楼，把胳膊摔脱臼了。 “三重同学，芹沢同学，你们没事就好。” 三重秋感觉有些异样，明明近藤老师是在说温暖的话，可他的表情却死板如面具，难道说，这位新老师是面瘫么？ 他没有像芹沢一样礼貌回复，而是问道， “近藤老师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因为我是老师啊。” “.” 三人整齐地躺在病床上，校医扯过床帘，拿来一套干衣服给芹沢换上。 两位男性同时将目光对向了窗外的乌云。 “抱歉啊，没想到kkis的学生是这样的，当了逃兵。” “.没事。” 事实上，在三重秋的心里，已经给近藤真一郎打了及格分。 三重秋已经从确定，近藤真一郎在上天台之前，就给教导处、警务室打了电话；在天台上的一切行为，都是规避冲突，拖延时间；锁门也是为了防止大人们扑空。 只是他太天真了，如果不是那三个人莫名其妙的休克，结局不会美好。 如果他不是来kkis当老师，或许还能拿更高的分数。 “我知道面对恐惧的最好方法是直面它。看来和麻烦的学生打交道，和第一次骑自习车，第一次走玻璃栈道，第一次蹦极不一样。” 校医的声音传过来， “佐藤老师你就别啰嗦了，好好让学生们休息。” “抱歉啊，另外，我叫近藤。” “.”x3 三重秋刚刚闭上眼，又听到近藤老师的声音。 “三重同学，另外三个人还会继续欺负你们吗？” “.不会了。” “近藤老师！都说了，让学生们好好休息！” 校医的声音带着怒气。 “抱歉啊。” 就这样，医务室除了校医擦药包扎弄出来的动静，再无其他声响。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这位近藤老师下了床，接过校医递过来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第三节是我的课，我先走了。芹沢同学，你不用起来，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三重同学也是，保重身体。” 三重秋直起身问道， “近藤老师，我能报你的选修课吗？” “学生想要学习，老师没有拒绝的权力吧？” “大老师，你主动接触纪律雅己了吗？” “嗯，他也准备报我的选修课了。” “牛啊，不按剧本出牌的即兴艺术家。” “.” “纪律雅己那边，我查出了东京最大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小尾巴哦，要放长线么？” “和泷岛、二条他们讨论一下吧。” “kkis任教第一天就被一个兄弟会标记为小丑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也是，毕竟大老师是小丑专业户嘛~” “.要上课了，先挂了。” 浅间拄着拐杖，从厕所里出来，叹了一口气。 这个学校被欺负的人，像三重秋一样的人太少，像芹沢美也一样的人太多。 斯坦福监狱实验很好的证明了，封闭环境下的权力畸变。 学校这种半封闭环境下，把自己身份搞丢的事情，其实很常见。 他不是很理解，这些人坚持来学校的理由。 把这当渡劫的地方吗？ 反正[打好关系]、[便于出国]这些理由说服不了浅间。 看过kkis的优秀毕业生大数据的他，觉得kkis的毕业证更像是日奸证。 因为受西方的影响过重，kkis里相信神的人数不少。 [霸凌三重秋的人，会被赐予神罚]。 这样的话题，肯定是能传播开来的。 但是，对于这种即兴剧本，大鱼会咬钩吗？ 浅间摇摇头，捻了捻胸前早已干燥的t恤，紧了紧手中拐杖，再一次拉开了一年9班的门。 23. 奴隶契约 与 性恶论 与 照片 和预料的一样。 教室里空无一人。 看起来他们是打算旷一整天课了？ 为什么在规矩松散的kkis，没有大规模发生一年9班这种集体逃课行为？ 浅间回想起一早拜访的几个班级的状况，好像这些人在教室里都挺欢乐的。 不逃课的主要原因，或许是[班级教室]对于那些在小圈子里作威作福的优势阶层来说，已经是家一样的地方了吧？ 毕竟鱼肉百姓的乡绅恶霸可没有[出去走走，逐梦大都会]的想法。 教室的讲台上放着一叠纸。 浅间扫了一眼，原来是9班学生们给他留的一份协议书。 [不得违抗一年9班学生任何吩咐]； [不得抗拒一年9班学生任何辱骂，殴打，玩弄行为]； [不得对一年9班有任何隐瞒]； [未经允许，不可向他人泄露一年9班的任何信息]； [一年9班学生交待的一切工作必须保质、保量、及时完成]； [每月必须向一年9班上缴最低50%工资所得]； [严禁私自联络任何9班学生的家长及亲属]； [禁止利用第三方权威违背9班集体意愿开展活动及布置试卷作业]； [禁止批准班级个别学生休学、退学申请]； [全力配合9班学生请假、外出等申请，并承担一切责任]； 林林总总20多条，内容堪比奴隶契约。 这当老师的待遇，还不如日内瓦战俘一根毛。 看着[老师如果你想保住工作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吧？]这句威胁，浅间摇摇头。 他又不是晚清重臣李鸿章，没有签不平等条约的爱好。 这文本不知道是拿什么模版改的，零碎粗糙的很，但也能为浅间提供一些有效信息。 第一，这群人暴露了他们的弱点。 无论是[联络学生家长]还是[利用第三方权威]，反而都成为了浅间可以打的手牌。 协议里的第三方权威，应该指的是兄弟会。这样看来，在kkis，或许有着能和兄弟会高层打好关系，进而不惧底层学生的老师存在。 第二，这群人透露了浅间作为班主任的权力。 权力赋予了他操作和交易的可能性，比如在批假这件事上给一部分人开绿色通道，给另一部分人制造障碍，就能起到挑起矛盾，分化团体的作用。 但看小林老师的表现，联络家长或者运作权力，或许并不是致胜法宝。 早上光顾的几个班级，老师全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如果没摸清学生的真正命门，自己可能也会表现得和这些老师一样差劲。 最后，这份文件存在一个破绽。 在未能拿到他把柄的情况下，给他递这么一份缺乏执行效力的文件，这群学生的判断力令人堪忧。 浅间在医务室发短信问组长河野老师[全班学生旷课怎么办？]，得到了[不用担心，正常授课直到下课铃响就没问题]这样的回复。 明明教室里一个人没有，却要像中幻术一样，装作下面坐满学生继续讲课？ [认不清现实的老师，沉溺在kkis的幻术之中吧！] 就很魔幻。 浅间并不再打算在这里逗留，将协议叠好塞进裤兜，拄着拐杖回到了一年级文科1组的办公室。 由于还在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 一位是将头发染成橙色的古屋老师，另一位则是早上没见过的女老师，她正趴在之前空桌子上睡觉。 浅间从门口的职员表信息判断出这位补觉的黑发女性，是教授一年级6-8班日语的佐藤老师。 古屋老师看浅间拄着拐杖咚咚咚地走进来，瞪大眼睛道， “近藤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浅间坐到自己座位，将拐杖靠在办公桌上，对着古屋老师说道， “摔了一跤，扭到脚了。” 古屋老师用[真的是摔的吗？]这样的眼神看着浅间，短暂沉默了一会，说道， “真是倒霉。嘛，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不用面对那群孩子。不对，你现在去一年9班，估计那教室也没人。你们9班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我对着空气讲了一整节课。” 原来[对着空气讲课]是kkis老师的必修课吗？ 浅间回道， “我就是从9班回来的，见教室里没人，我这样子也不方便继续找学生，只能先回来了。” 古屋老师合上备课簿，对着浅间交叉起双腿，说道， “近藤老师，虽然你是顶薪教师，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在kkis，太过努力会受伤的哦。” “感谢提醒。已经受伤了，但这和努力好像没什么关系。” 明明此刻的浅间浑身上下都是性缩力，古屋老师还是对他投来一份充满女性魅力的微笑。 “近藤老师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其实很积极呢~” 浅间抬头看着天花板， “感谢认可。” 古屋环顾四周，又忽然将办公椅滑到浅间身边，低声对他说着， “嘛，kkis的问题学生挺多的，心态不积极一点，可是待不久的哦。” 浅间回道， “嗯，河野老师也说了类似的话。” 古屋也仰头感慨道， “因为我们都是好心人啊~” “古屋老师为什么选择来这个看起来问题学生很多的kkis当老师？” “近藤老师又是为什么来kkis呢？” “钱给的比较多。” 听到浅间的回答，古屋老师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嘿，我也一样。说什么教书育人，人类园丁，其实也不过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要抽烟嘛？” 她双脚轻蹬，让椅子带着她重新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将被肉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交叉翘到了垫着厚玻璃的桌上，从小西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手腕轻抖，两支烟从香烟盒的开口处弹出来。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浅间看向古屋手中的烟盒问道， “这里可以抽烟嘛？” 古屋老师拿着香烟盒的手，对着办公室天花板画了一个圈，笑道， “这里可没有贴[禁止吸烟]的标语。要来一根吗？不是女士香烟哦。” “抱歉啊，我戒烟很多年了。” “噢！很有毅力嘛！我戒了3次都没戒成，话说，近藤老师为什么要戒烟呢？” “吸烟会让我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好吧，近藤老师看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呢~” 古屋老师这么说着，轻轻挑了挑眉毛，又收起了香烟。 “故事没有，事故倒是很多。古屋老师今天上的什么内容？” “荀子的《性恶篇》，近藤老师感兴趣吗？” “可以让我看看古屋老师的备课教案么？” “接着~第88页开始。” 古屋没有拒绝，直接将厚厚的备课簿丢了过来。 道了声谢，浅间接过备课簿翻阅起来。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整个备课簿都显得重了不少。 见浅间开始对着教案抄写，古屋好奇道， “近藤老师对教国语有兴趣么？” “给学生们做课堂笔记，他们不是旷课了吗？” “要给他们做课堂笔记的话，打印不是更方便吗？” “手写的更有诚意，想扔掉撕掉它们，也会有更大的负担。”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古屋老师不以为然反问道， “近藤老师真觉得这些旷课的学生，会有这份觉悟？” 浅间看着古屋老师关于【薄愿厚，恶愿美，狭愿广，贫愿富，贱愿贵】的注释，说道， “正如荀子所言【苟有之中者，必不及于外】，缺什么才追逐什么，那么人们追逐邪恶时，是否能说明他们本质并不邪恶？” 听到浅间的逆天言论，古屋笑得前俯后仰， “近藤老师，亏你还是东大毕业，人性本恶才是荀子想告诉大家的吧？虽然追逐财富的人大多无财，追逐爱情的人大多缺爱，但追逐邪恶的人，怎么想也不会是善良的人。” “追逐邪恶是一种表象，了解追逐邪恶的动机，才能知道他们[及于外]的东西，他们真正匮乏的东西。比起檃栝烝矫，让弯曲的木头变方直，不如直接从种树开始，让树不会长歪。” 浅间说完这些，意识到对方开始沉默，他不由扭头看向了古屋老师。 只见她用玩味的目光看向浅间， “近藤老师这样，可一点也不像为了钱才来kkis的人呢~” “拿钱办事，总归是要做事的，这是职业道德的体现。” 古屋老师屁股一扭，椅子又滑到了浅间身边，她一把拿回自己的备课簿，笑道， “那我也来体现一下职业道德吧~近藤君你替他们做好伦理课的笔记就行。” 距离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响大概过了20分钟，浅间和古屋搞定了所有笔记内容。 24份笔记，浅间一个人整了20份，古屋抄了4份。 一分钟能写80字以上的古屋，揉着有些发酸的手感慨道。 “难怪近藤老师不用打印机，你的写字速度太可怕了，这完全可以参加，不对，是刷新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是么？我同学至少有2个人也能做到这个地步。” “啧，进东大的都是怪物么？” 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一早带浅间来办公室的年级级长姬川老师。 “近藤老师，早上入职交待的比较急，这些文件麻烦你签个字。” 填入职表时不是已经签了字么？ 浅间接过文件瞅了两眼，原来是保密协议和各种保险。 光是保险就高达5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来kkis是当高危特工的。 “这些全部要签吗？” “当然。这些都是学校对你们老师的保障。” 细看了一下文件，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浅间一口气在所有签名栏里填上了近藤真一郎五个字。 “还有手续要办吗？” 年级级长姬川收回文件，看了一眼办公桌边的拐杖，说道，“已经全部办理完毕了。对了近藤老师，我已经听说了你们班集体旷课，你在找他们时摔伤的事情，要不好好休息几天把伤养好吧，之前9班的伦理课也是让其他老师暂时代授的，教学进度问题不用担心。” “这点小伤不妨碍上课，我其实更关心的是，要是他们一直不来上课，班主任有连带责任吗？会扣工资吗？” 姬川笑着答道， “不会。近藤老师多虑了。 我们学校推行学生为本，自由学习的理念，老师有教授知识的义务，学生也有选择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 对于学生旷课的行为，你可以上诉学生会来让他们帮忙干预。 对于学生不听课这件事，近藤老师可以考虑一下增加课堂内容的趣味性，提高他们的上课积极性。” “这样啊可是感觉上任第一天就被讨厌了啊.姬川老师有改善和同学关系的方法么？” 年级级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万事开头难嘛，我的经验是，迈过自己预设的心理障碍，以真心换真心。” “什么心理障碍？” “很多老师会忍不住把一些学生定义为坏学生，这反而会把自己和学生之间的距离拉远。” “那倒没有。毕竟任何学校都不存在忏悔室和监狱吧？” 年级级长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还有两件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近藤老师今天就可以在教务处申请工伤补偿及申请工伤保险赔偿了；坏消息是你的9班有三位学生受了重伤，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近藤老师最好在今天放学前去教务处拿休学申请书，帮他们三个填一填，再去学生会盖章。” “在学校好好的怎么会受重伤？” “比较复杂，你们班的芹沢同学比我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近藤老师可以问问她。” “我能组织班上同学，抽几个小时的在上学时间，去看望这些他们吗？” “没什么问题，但我建议你们放学后再去。不要拿逃其他老师的课当做手段，讨学生的欢心。” 姬川老师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聊，拿好文件，直接从一年级文科1组的办公室离开。 第四节课结束的铃声响起。 一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两节课的佐藤老师终于醒来。她挺直了身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补觉完毕，古屋老师，一起干饭去吧。” “近藤老师要一起吗？kkis的员工食堂很不错哦。” “不用了，我先去一趟图书馆。” “好吧，图书馆挺远的，近藤老师可以先去教学楼，再从教学楼西口的连廊去图书馆，这样就不用打伞了哦。” “感谢提醒。” 路过教学楼时，浅间的拐杖被一群人故意抢走了。 脑袋里搜索了一下他们的面孔，大部分是二年5班的人。 嗯，今晚制造灵异事件现场的班级又多了一个选项。 谢绝了一位不怀好意的女生的帮忙建议，浅间瘸行了大概600米，终于到了kkis图书馆。 午饭时间，把两位图书管理员除开，这栋建筑里的含人量几乎为零。 浅间顺利地走到了哲学区书架，找到了《纯粹理性批判》这本书。 三本中有两本还是借出的状态，浅间将剩下的一本取下来翻开。 出版社是岩波文库，编委是日本当代哲学家坂部惠，出版日期是2006年。这本书只是岩波文库22卷《康德全集》中的一小部分。 他很好奇，这本被广泛借阅的书里，到底有什么魅力。 随着他打开这本书，两张照片掉落到地上。 答案已经揭晓。 24. 感性批判 与 智力之胜 与 拳力意志 浅间用余光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后面的书架恰好挡住了这边的情况。 将照片捡了起来端详片刻。 大确实大，白确实白，涂鸦和勒痕都恰到好处。 模特和摄影师都十分专业，以至于浅间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染上骚味了。 原来是为了这些照片才频繁借这本书啊...浅间感到有些失望。 这下子《 钟离朔在此刻突然觉得困惑，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权衡这之间的利弊。 我无精打采的走过去开门，心中已经做好了被罚的准备，正想把双手伸出手让他们绑起来，来人却让我有些茫然。 “咳咳——”一分钟后。令狐伊雪咳嗽了两声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过她睁开眼睛时，叶枫还在给她输气。 那一刻，铭龙将锦瑟深深刻进心里。他想要等自己像锦瑟一样时再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心。然，等那一刻到来，他看到的是锦瑟心中是满满的玄冥。自己早已没有机会。 锦瑟觉得心惊，倘若真的是这样，成王败寇，这两方势力失败的一方剩下的日子堪比生不如死，失掉性命于他们而言更可以说是奢求。 到了此时，王杰已经是无法，因为王霆已经对着那孤岛的中心而去了，只好紧随而去。 “知不知道，是谁要来闯缥缈峰？”姓周的那人，悄悄地炫耀道。 那矮子话音刚落，整张脸顿时开始自己摆动了起来，众人以肉眼竟然只能看到左右摆动的影子。 可紧张的不仅是他一个，柳婉柔、他的父母、柳婉若的父母。那些警察，还有在场看热闹的都跟着他脚步心里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么？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老婆饼。”叶枫的一滴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他对着柳婉若眼神温和的道。 原型毫无疑问的是碎蜂的雀蜂雷公鞭，却又糅合了反坦克火箭甚至是空蝼脑子中所幻想的魔法炮的构造，以浦原喜助那可以违背常理的改造能力创造出的丧心病狂的试做型武器“雷吼”。 王天这下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一阵头疼，这个事情确实是很麻烦。 在凌云的设计中，这次展开的倒退火焰的时间是十年，在十年之前，用来锻造炮弹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滴。至于那些木块，只能说当时应该还是完好的树木。 九天心里松了一口气，控制着格鲁特跳上窗子，重新变成大鸟，展翅离去。 那自然不做作的表情，让吴凡不禁感叹，天然呆到这种程度的人，果然只有在次元不同的世界才能遇上。 到了最后，江海死缠烂打，拿出太阳雨的名头，终于让对方勉强松口。让九天明天早上八点半赶到郑城偏郊区的摄影棚进行面试再说。 在此过程中，有个别人蹙眉，尤其是几名男子，不喜这样的玩笑，因为他们虽为竞争关系，但相互之间还是有些关系，其中甚至有一对订下娃娃亲的，关系匪浅。 又说道了街上路遇的淳朴少年，想让对方去色诱她的事，也失败。 海贼方面还算比较消停，百兽海贼团失去了一个三灾，就算凯多再怎么疯狂，也没有能力一次性抢夺太多的地盘。所以原本属于大妈的势力，还有八成以上处于混乱状态，就等着白团与红团去接手呢。 他大手探出，从空中俯击而下，头下脚上，双手五指并拢，分左右戳向黑老甲的双耳，但听空中呼呼作响，黑老甲见狮王威震天来势惊人，急忙一缩头，向后一仰，高举双镰，削向威震天的双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