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悄悄相反?这是何意?”
台下众人都热议起来,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刘安石竟然能这样做。
“我看这个韩白易是傻了吧。”
“是呀,他是不是想博人眼球?”
“他现在已经是魏公身边的红人,也不应该在出此恶意吧?”
就在众人纷纷热议的时候,梦瑶奚挥手示意台下安静,目光饶有兴趣地瞧着韩白易,笑道:“韩公子您继续。”
韩白易继续说道:“画中整个院子的牡丹,各色都有,争奇斗艳,如果是普通女子都会喜欢,而画中的女子脚下踩着一片牡丹花瓣,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证明她并不喜欢牡丹。”
文韬眉头一皱道:“那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的是,放在身后石台上的那一盘青草。”
“喜欢青草?”
众人一愣,文韬不服气道:“可笑,可笑,你个女子为何喜欢青草?”
韩白易并没有理会文韬,继续说道:“还有画中女子抬手并非是想去闻这牡丹,我想猜她是想折断它!”
“折断它?”
“这是为何?”
“牡丹贵为花中之王,这一院子的牡丹就好比前朝的腐败朝廷,虽然表面上去一个个艳丽无比,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凋零。”
“而女子身后那一盘看起来十分不入流而又碍眼的青草,映射的正是她内心脆弱的内心,可是她又不甘心自己的家园即将被毁,她心中还有渴望,渴望即将和自己命运一样的青草可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就是刘安石的隐喻,关心家园,造福百姓这才是他心中所想。”
韩白易微微皱着眉头,说完这些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在想朝代的跌更是时代的趋势,中国打打杀杀五千多年,遭殃的都是百姓,没有人真正称王,有的只是短暂的平安。
如果一个国家能稳定繁荣下去世世代代,那该多好啊。
韩白易叹了口气:“这就是鄙人的猜测,我想刘安石先生是想通过这幅画来隐喻忧国忧民的场景。”
“牡丹代表腐败的朝廷,青草代表脆弱的百姓。”
韩白易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抬头看向台下的众人一个个鸦雀无声,而台上的梦瑶奚也是错愕,魏康馨一只手杵着下巴,双眸如水,脸上一片粉红,呆呆望了台上的韩白易,美美道:“韩白易真的好潇洒啊,尤其是他认真的时候。”
魏夏秋目光也是盯着台上的韩白易,不知为何在她平静的心中那一片湖水像是被一颗水滴低落,泛起涟漪......
韩白易说完这些,也没管别人是否赞同,正准备走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说道:“韩公子说的甚是,刘安石乃是前朝有名的大画家,岂能画出一眼便能识破的隐喻,我赞同韩公子,这幅画,我出八十两!”
众人的目光纷纷瞧向说的人,此人正是王猛恬。
回过神来的众人也感觉韩白易说的句句在理,一名大画家岂能只是淡淡表面那么简单?
如果韩白易的想法再错,在场的其他人更是猜不出来了啊。
梦瑶奚也是赞同韩白易的想法,钦佩道:“韩公子不愧是魏家三位千金的师父,这一开口便句句惊艳。”
韩白易见众人都赞同自己的想法,挠了挠头,故作傻笑道:“这......我就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竞拍,我先下台。”
韩白易并没有继续在台上呆着,急忙走下台下,松了口气。
魏康馨见韩白易额头出汗,赶忙拿出手帕为其擦汗道:“师父啊,你真的是太潇洒了,在台上那一番铿锵的言论,简直是迷死我了。”
韩白易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挡住魏康馨献上的殷勤,从她手中拿出手帕,道:“这么多人在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魏康馨见韩白易突然脸红,扑哧一笑,道:“白易,以后我就叫你师父了。”
韩白易急忙说道:“可别,我今天就是为了应付王枭虎那王八蛋,才这样说的,你可别这样叫。”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魏康馨也不管这些,撒娇般地在其耳边说道。
韩白易头大如牛,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捂住她的嘴巴,只要硬着头皮,故作淡定。
一旁的魏夏秋见韩白易脸红,也是扑哧一下,小声道:“原来师父也能脸红啊。”
魏康蕊一听这两人都开始称呼韩白易为师父,自己也趁乱道:“是啊,师父的脸红,可比那牡丹都艳丽啊。”
文韬狼狈离开,台上的这副刘安石的名画《沁雪心人》最终被一名商人拍下,竟然花了三百两白银。
韩白易叹息自己不能出手竞得,毕竟现在是魏家的人,夺了魏公的锋芒可不好,接下来的几幅画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韩白易看的个个眼馋,恨不得将全部的银票都拿出来,不管多少钱都买下。
温碧寒坐在王猛恬身边,瞧见他没有拍下《沁雪心人》的样子,不悦道:“不就是一副前朝的破画么?至于不高兴么?”
王猛恬摇了摇头道:“你懂什么?这刘安石本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大画家,爱国志士,他绘的画有很多大多都有隐喻,而且这幅画《沁雪心人》被韩白易说的道理充分,尤其是能隐喻出忧国忧民,这也是在警示我们陈国,不能放松,居安思危啊。”
温碧寒冷面讽刺道:“哼!又是韩白易,我就不知道这个韩白易有什么好的?这种人如果放在国子监,不就是一抓一大把,他出来是为了显摆罢了。”
至始至终,魏北震都没有说话,他神情含笑,就像是坐山观虎斗的高人一样,而一旁的王猛恬很后悔带着温碧寒和虎儿前来,乱了他的心智。
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副名画纷纷被拍下,最高的一副竟然花的五百两,接近尾声众人们纷纷准备离场。
王猛恬不在理会温碧寒,开口对身边的魏北震说道:“魏公请来的这位师父当真是年轻有为,在下实在是钦佩。”
魏北震和煦一笑道:“很少听王将军这样心服口服地和我说话啊,没想到一个韩白易竟然能让王将军这般,真是在下的荣幸。”
王将军一愣,准备起身离开,苦笑一声,道:“我们同为四大将军,镇守国家一方,都喜欢有这样的人才能为国家效力。”
魏北震明白王猛恬的意思,其实他和王猛恬明争暗斗了一辈子,最后也没有分出个高下,没想到竟然让一个小小的韩白易所改变。
魏北震将一枚纸条递给身边的王副官,道:“把这样纸条上去交给梦瑶奚。”
王副官一愣,接过纸条,直径上台送给梦瑶奚。
梦瑶奚也是无措,接过纸条看着上面是魏北震亲手写的一行小字,吃了一惊但又很快平静下来,道:“希望各位先不要离场,这里还有幅画作品需要竞拍。”
“还有作品?”
原本起身的众人纷纷坐下,王猛恬扭头看向魏北震,也不知这递上去的纸条适合,片刻之后一副附在卷轴缓缓展开。
梦瑶奚看了一眼韩白易,不禁展颜一笑,声音提升不少,眸中精芒微闪:“这是一副狂草,只有四个字,所创之人是——韩白易。”
众人大吃一惊,全场鸦雀无声。
魏北震淡淡一笑,道:“这才是赏画会的压轴,魏府的惊雷之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