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嫌弃我了?我就知道,现在我动不了了,只剩一张嘴吃饭,讨人厌,你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覃宁视线里贺安易的五官在扩大,她腾地闭上眼睛,脸颊上多了温热的触感。
“宁宁,你是懂得怎么戳我心窝子的。”
贺安易语气无奈又惊喜,刚刚他吻的是她的唇,但是她的头侧了下,吻落在了她的脸上,他是开心她在恢复,难过的是她的这个动作,是在拒绝他对她的亲昵。
覃宁眨了下眼睛,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情急之下,她竟然真的转头了啊,她试着再转一下,嘶的一声,眼泪跟着就流了传来,刺疼酸爽的感觉,让她灵魂差点出窍。
“我让孟雯和肖雪丽来给你检查一下,宁宁,我还是很开心。”
贺安易退后两步,按铃叫来了孟雯她们进来。
检查需要时间,覃宁很体贴的让贺安易去忙,不用在这里等着。
“没关系,这船是贺翔的,他会处理。”
正在给覃宁做检查的肖雪丽,在听见贺翔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作顿了下,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她很快掩饰下自己的不对劲。
贺翔从昏迷中被人叫醒,他没时间去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甲板上。
轮船是艘环球旅行的船只,船主是个富n代,带着女朋友环球旅行,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想问问船上有没有医生。
“我叫布鲁达。”
金发碧眼的帅哥,穿着花衬衫沙滩裤,带着蛤蟆镜,靠在船舷,扯着嗓子讲着蹩脚的语言,一脸急切的和贺翔沟通:“布鲁家族一定会记得先生的这份人情。”
贺翔低头咳嗽了几声,不是他不愿意帮忙,现在做主的不是他,到现在贺安易都没出现,也没派人来表态,贺翔琢磨标准贺安易的态度,何况不久前在船上发生的事儿,让贺翔心头惴惴不安。
想了想,贺翔到底是没立即拒绝。
“请问布鲁先生的女朋友,哪儿不舒服?”
“昏迷不醒,查不出来什么原因。”
布鲁达双手撸了一把脸,脸上的悲伤浓重的仿佛船下的海水,声音消沉了很多:“是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我怀疑她中毒,我没想到我都带她出来海上了,家里还是没放弃。”
越是大家族,族里人多,各个都有心思,为了争取钱和权,为了各种利益倾轧,别说婚姻,人性都经不起考验,贺翔心有戚戚焉,他也是其中夹裹的一员。
贺翔看着眼前为了心爱女人低头的布鲁达,心里突然很羡慕和佩服对方的勇气,他刚要张口,一个声音先一步从他身后响起,贺翔的身体僵硬住,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贺安易。
“可以,送上船来,让船上的随船医生给她检查下。”
贺安易上前两步,目光在布鲁达的脸上转了一圈,越开越觉得熟悉,他肯定见过这个人,只是不确定是在哪儿,贺安易最近在国外动作频繁,心里警惕起来。
如果对方是另有目的,他不介意让对方和那一船的人永远的留在大海上。
贺翔太了解贺安易了,他立即敏感的察觉到贺安易变化的态度,有些担心布鲁达,他不着痕迹的为双方做了介绍。
当贺安易得知对方是布鲁家族的布鲁达,他大脑闪过一个画面,拍卖会上,对方举起牌子拍走了覃宁被贺玲珑调换的捐赠拍卖品。
当时因为贺玲珑的事儿,贺安易没太注意对方,现在想起来,他对布鲁达多了审视。
得到同意,布鲁达匆匆道了声谢,转身跑回去将女朋友抱出来,年轻的女孩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布鲁达的怀里,没有一点意识。
两船之间架起连接的梯子,布鲁达没等梯子停稳就冲了上去,显然是太着急女朋友的身体。
贺安易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的船,船比贺翔的船还要大一些,也更豪华一些,上面的船员各司其职,保镖则护着布鲁达上船。
贺安易让人在船上准备了一间房间,又让肖雪丽给布鲁达的女朋友做检查。
布鲁达的女朋友林思思,两国混血儿,即使闭着眼睛,从脸型和眉毛、鼻子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从上船到将林思思放到床上,布鲁达动作都很温柔小心,仿佛林思思就是他的全世界,甚至忘记和贺安易他们寒暄几句。
贺安易并没计较,他一路观察着布鲁达,一个人对另一个的爱,无论男女,眼神和动作间的细节,是绝对骗不了人的,布鲁达额头上都是汗,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都是褶皱,眼神就没离开过林思思,将她放到床上后,还不忘给她盖好被子,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在医生给林思思检查时,布鲁达还别扭的挡住了贺安易的眼神,尽管贺安易站在门的旁边没往床的方向看。
避嫌,绅士风度,贺安易还是知道的。
当贺安易建议到外面喝点东西,等检查结束时,布鲁达拒绝了,他很直接的表达他担心林思思醒来,在陌生的环境看不见他,她会不安,他也想第一时间知道女友怎么了。
贺安易表示了解,他也没多停留,转身就去了覃宁那儿,谁还没有个女朋友,他还有未婚妻呢,谁羡慕谁?
覃宁有点无聊,确切的说她有点着急,还不能表现出来,孟雯和肖雪丽都被叫走,只有一个厨娘在房间里守着。
厨娘黑胖黑胖的,拘谨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离床和覃宁。
无论覃宁和她聊什么,厨娘都只笑,其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即使覃宁没事找事,让厨娘做这做那,还百般挑剔,厨娘都很好脾气。
贺安易来的时候,厨娘正给覃宁倒水,这是第五杯了,前面四杯不是烫了就是太凉了。
“我来,你出去洗些水果过来。”
贺安易接过了水杯,笑着问覃宁:“宁宁喜欢喝多少度的水?我亲自为你试温度。”
“我不渴了。”
覃宁可不会给贺安易占便宜的机会,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恶狼看着一块肉,爪子都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