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韩毅急忙喊住了他，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无可奉告。”简单的四个字，翟天定说的掷地有声。“韩大人，我佩服你，给过你的机会，你却是执迷不悟，什么也不肯说。既是如此，我也用不着白费唇舌。过不了多久，到了皇上面前，韩大人自然就清楚，这证据到底是什么。”说完，对着他颇有深意地笑笑，然后便转过身，一步步的往前走。


    随着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韩毅的心一点点下沉，拳头越握越紧，他心里忐忑，因为他不清楚，翟天定所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是真是假。如果只是一个激将法，而自己因为沉不住气、来个竹筒倒豆子，那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想到此，韩毅不由地看向一旁的苏红，对方脸色平静，毫无反应，看来是不可能帮忙了。


    打量着苏红，韩毅越发奇怪，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杜明的妻子？可为什么又和翟天定走得这么近，哪怕翟天定掠走了她的孩子，在她的脸上，都没什么恨意？难不成她和翟天定早就认识？越想越觉得这女人身上迷雾重重，让人摸不清、看不透，怎么会这样？


    “吱嘎”一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眼看着翟天定就要开门出去。韩毅情急之下大喝一声，“翟都尉……”


    翟天定停下脚步，嘴角微扬，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怎么样，韩大人，想清楚了么？”


    看到翟天定这般得意，韩毅突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自己是太急躁了，关键时刻，沉不住气。暗暗地告诉自己冷静。面对着翟天定，韩毅梗着脖子，毫不妥协：“想什么？我韩毅行得正做得直，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当今皇上。”又抬起手来，对着虚空轻轻地拱了拱。


    把手放下，抬头看着翟天定：“老夫只是担心翟都尉，翟都尉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要犯，皇上亲自下令，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翟都尉想要跑到皇上面前，诬陷老夫。怕只怕还没有进入皇城，还没有入得皇极殿，就被提前准备好的御前侍卫射成了刺猬了。”说罢，冷哼一声，目带轻蔑。


    翟天定却不把此话放在心上：“韩大人，难道你忘了，翟某也是御前侍卫，皇宫里的一草一木，翟某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翟某想见皇上，可以不惊动任何人，不费吹灰之力；再说了，韩大人所做之事，知道的可不仅仅是翟某。就算翟某入宫失败，见不到皇上，该让皇上知道的，也会有人一字不漏的传给皇上……”


    “他是什么人？”韩毅声音急切，此时，刚才的故作冷静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不安，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翟天定，双手握拳，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着急了？”翟天定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翟天定绝对是故意的，在自己面前卖关子、耀武扬威。想到这，韩毅气不打一处来，扫了一眼旁边的苏红，故意冷笑，扭过头去，仰着脖子，好像是理直气壮般地说道：“不管他是谁，没有的事就是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相信是真是假，当今皇上自会判断。”说着，又向着虚空拱了拱手。


    回头看着翟天定，韩毅又不无轻蔑地说道：“翟天定，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当今皇上已经不可能再信任与你了。聪明的，乖乖的，举手投降、自杀谢罪，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别说是你，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人，当今皇上都是不可能再信任的。”想要让别人揭发我，异想天开。现如今，皇上最信任的就是我。


    “是啊，翟都尉的话，皇兄未必相信；可本王所言，说不定还是可以让皇上信上一信的。”


    突然听到此话，韩毅为之一愣，什么人啊，竟敢自称本王，莫不是哪位王爷？转念一想，不对啊，自称当今皇上登基以来，那些留在京城的皇子皇孙都在翟灏的授意、监督下，回了封地。京城里，除了当今皇上的几个年幼皇子，暂无其他皇亲国戚，而那几个皇子年纪尚小，都还留在皇宫里抚养，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过，京城里倒是有一位算不得皇子的王爷，难道是他？


    这时，眼前一亮，韩毅抬头看去，才发现此时翟天定让开了一条路，随着光线射入、视野开阔，韩毅便看见正前方一个男子向自己徐徐而来，待他越走越近，韩毅也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宁……宁王殿下？”果然是他，虽然早有猜测，但此时此刻，当他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着实还是让韩毅大吃一惊。


    完颜宇走到他面前，嘴角微扬，笑了：“韩大人好记性。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我还是两年前的除夕宴会上见了一面，还匆匆忙忙的，来不及说几句话，我还以为韩大人早已忘记鄙人，没想到还记得。如此记性，让本王不得不佩服。”


    “哪里哪里，王爷龙凤之姿，气度不凡，足以让人过目不忘。”韩毅下意识地恭维道。


    听到别人如此赞誉，完颜宇好像是非常受用，微笑地点点头：“韩大人过奖了，一届罪臣，不值一提，那儿比得上韩大人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说到这，完颜宇突然拧起了眉头，话锋一转反问，“既然韩大人记忆力如此之好，怎么会对自己所为之事毫无印象？”


    “王爷指的是……”


    “翟兄所言，韩大人是真的不打算做一番解释？”完颜宇故意问道，说着，侧目看了眼旁边的翟天定，回过神来，韩毅已经开了口，跪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


    “王爷，你可要为微臣做主啊。这翟天定因为微臣查出翟太师的死亡真相，便想杀人灭口，诬陷微臣，实在是可恶至极。微臣这些年，对朝廷、对皇上可谓是忠心耿耿、殚精竭力，却被这翟天定污蔑成与敌国勾结，通敌卖国，微臣实在是冤枉……”


    “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没做过通敌卖国之事，那陈堂非也并非敌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