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绝对是诬陷。”潘华说着这话,神色激动,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抬头看着翟天定,指着韩毅,“翟大公子,这个人是公报私仇,他是什么目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就是想利用我对付太师,居心不良,居心不良啊……”
翟天定一听这话,不由地回头,看向韩毅。韩毅只是笑笑,毫不分辩。在他的脸上,轻蔑之色显而易见。
收回目光,翟天定看向潘华,沉声问道:“你就跟我说,这件事有还是没有?”
翟天定目光锐利、颇有深意,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得不面对。每次对上他的目光,潘华就是一个寒颤,难以自控。脚步声响起,侧目看去,那胡德力被人摁倒在地,控制住了。此刻,他冷冷的瞪着自己,带着怒气,仿佛是要把自己活剐了。虽然知道这胡德力被人控制住了,不会把自己怎么样,面对着他的凶神恶煞,潘华仍旧是寒颤不断。
“到底有没有?”翟天定一声厉喝。
又打了个冷战,潘华猛地抬头,看着翟天定,想也不想,用力地摇摇头:“没有,本官从来是公正无私,什么徇私舞弊,本官听都没听说过,这是诬陷……”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冷笑,循声望去,那韩毅半眯着眼睛,笑看着自己,眼中尽是轻蔑。事到如今,有翟天定在,潘华自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翟太师亲自过问,你奈我何?韩毅,这一次,你完了。想到这里,潘华有些得意,喊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没有,那这个是怎么回事?”说着话,翟天定直接把两份考卷扔在地上。
潘华回头一看,不由地一惊,韩毅好大的胆子,居然直接把这个交给了翟天定。脚步声响起,抬眼,翟天定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看着他步步紧逼,潘华更是紧张万分,因为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和翟天定解释。
只见翟天定弯下身,蹲在他面前,捡起地上的试卷,摆在他面前:“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下官,下官……下官不知道啊。”潘华浑身哆嗦,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不知道?”翟天定却是一阵冷笑,抬头环视一周,又低下头,目光落在潘华身上,“你告诉我,金科解元杜明到底是哪一个?”
“我我我……”潘华好像是个结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时,翟天定又是一声厉喝—
“快说。”
潘华打了个寒战,猛地伸出手,一指:“他。”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翟天定回头看去,刚好看见潘华身边跪着的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显得惊讶万分。
翟天定走了两步,来到胡德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的头顶上,翟天定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男子的紧张,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动。翟天定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貌似为了让他平静。低下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是杜明?”
“我……”胡德力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承认。刚好,余光中,潘华向自己使了个眼色。见此,胡德力动了心,说不定这是个机会。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翟天定,恭敬地行礼,“学生杜明。”此话一出,就听见一声冷笑。侧目,韩毅轻蔑的扭过头去。瞧不起自己?胡德力自是义愤填膺,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恰好此时,潘华悄悄地向自己使了个眼色。胡德力这才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过不了多久,我入朝为官……
翟天定假装没看见他们的你来我往,捡起地上的试卷,举在胡德力面前:“这是你写的?”
胡德力正准备点头回答,还没开口,却突然听见潘华的一声声嘶力竭—
“这不是他写的。”
此话一出,不仅是胡德力,就是韩毅、苏红,甚至是翟天定也是吃惊不已。潘华到底想干什么啊?苏红和韩毅互视一眼,四目中皆是茫然。
潘华却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只是爬了几步,来到翟天定面前,如刚才一般,抱住他的大腿:“翟都尉,下官是被人诬陷,这是一个阴谋、阴谋啊。”
“放开。”翟天定冷冷地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翟都尉……”抬头看着翟天定,潘华茫然不知所措。对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写满了冷酷。自觉一般,潘华松开了手。
翟天定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衣服,转过身,向前走几步,在椅子上坐下,徐徐开口:“潘大人,你说这是一个阴谋。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阴谋,阴谋的目的是什么?”说到这,眼波流转,停在那苏红身上,不动了,只是看着她,神色慵懒,似笑非笑。
翟天定的目光,作为当事人,苏红自然是感觉得到,有点不适应,蹙了蹙眉,略略低头,不与他目光直接接触。余光中,韩毅向自己投来深意的目光。潘华在翟天定面前突然改变了说辞,确实是意料之外,韩毅恐怕是担心自己毫无防备,自乱阵脚。苏红并不在意,微微颔首,让他放心。
潘华咽了口口水,向翟天定磕了个头:“翟都尉,实不相瞒,这是一个阴谋,针对下官、针对翟太师的阴谋……”潘华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射向韩毅,显然是在告诉翟天定,幕后主使是韩毅。
翟天定却没有配合他,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到底是什么阴谋?”
翟天定的声色俱厉,吓住了潘华,身体一震,猛地抬头,才发现翟天定目光凌厉,富含杀气。这个时候,就算是还没有想好,也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咽了咽口水,潘华说道:“翟都尉,实不相瞒,这张考卷根本就不是杜学子写的那一张。”
翟天定正在看着苏红,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回头看着潘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翟都尉,实不相瞒,下官几天前住在客栈里,发生过行窃事件。杜学子的考卷可能,可能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