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轻,让她误以为他也?尊重?所有人?对生死的选择,可其实他啊,没那么通透,把她的命看得太重?。
她都不忍心?再问他,如果就是等不到?了呢?
更不忍告诉他,她想跟他一起死。
「那你就当我……」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陈安风哑着声音说好。
不管她能不能撑到?下一个?十年,只要不跟着他一起在这里日渐腐烂,就总还有一丝希望。
艾松雪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把网住的蝴蝶放进?陈安风手机的网笼里。
「我去捉蝴蝶了。」
她走?到?花丛中央,拿着网在蝴蝶多的地方一下捉住了好多蝴蝶,但似乎捉到?的都是很常见的蝴蝶,网笼里已经有了好些,她遂把这几只放了,重?新找准了蝴蝶再拿网去捉。
陈安风在一旁看着在花丛里的她,蝴蝶在她身侧飞舞,她瞳色清浅,像一池春水,每一只蝴蝶飞过,她眼底便会掠过一抹漂亮的影子?。她仰着头,视线未注意到?,有那么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它栖息着,极缓地扇动翅膀。
这一幕很美,也?很静好,似乎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彻心?扉,一如往日,风轻云淡。
一个?下午,他们捉了好多的蝴蝶,什么颜色的都有,一只比一只漂亮,但他们并不打算就此剥夺这些蝴蝶的自?由,当黄昏的暮色爬上树梢,天边晕染成深深浅浅的橘黄,他们将蝴蝶放归山林。
几十只蝴蝶一起飞出笼子?,很壮观,艾松雪注视着它们的目光却有些感伤。
她忍不住想,如果陈安风也?能和它们一样重?获自?由,就好了。
可下一秒,当艾松雪看向身旁的陈安风,她眼底已然?看不出一丝感伤的影子?,还轻笑着说,「陈安风,今晚我不回去了,我们晚上做烧烤吧,我想吃烧烤了。」
陈安风也?笑,「好。」
回去后两?人?就开始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切菜、腌制肉类、穿签、摆好烤具和调料,然?后才是烤制,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尤其的快,等结束已经是夜深人?静。
既然?是一起过的夜晚,难免一番缠.绵。
月色般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缠着,双方都紧紧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炙热的温度。艾松雪想一直这样紧拥他,可到?底撑不住,只能浑身没力气?的躺在床上看着那双因染了欲而变得更加漆深的眼眸,恍惚间,她记起第一次相遇时他的模样,那时他的眼睛里只有冷意。
除了眼底的冰冷,他当时给她最深的印象还是从始至终的那一个?,像风,仿佛很快从你眼前掠过,去到?下一个?地方。
像是害怕他真的会像风一样消失,艾松雪伸手去与他十指交握。
意识在疾风骤雨之?下彻底被?抽离时,她也?没有一刻松开他的手。
夜色笼罩着整片山林,艾松雪的脑海里却有极昼般的白光出现,身体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可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还在朝她涌来,像永不停歇,她在海水中不断被?淹没。
到?最后,艾松雪已经分?不清是醒是梦……
她倒希望是梦,一个?永远不用醒来的梦。
之?后的日子?,陈安风就像真的当艾松雪没告诉他那些话一样,总是笑着,若无其事的,带她去捉螃蟹、小虾还有青鱼,去淌山里的溪水,去看穿梭在林间的松鼠和小鹿……
他还带她去看了山里的瀑布,在瀑布下的山泉里与她相拥,当湿发沾着的水滴到?她的锁骨上,本是冰凉的水滴,一瞬比热吻还来得滚烫。
难以克制的,他们在山林深处的清泉里,做了一些荒唐的事情。
有时候,他们也?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坐在一起,去听风吟。
在这许多风景里,他们最常去的,还是那片山丘上的原野,米格最爱的地方。
来了这里,艾松雪才知道那棵蓝花楹生长的地方并非得天独厚,这里也?有一望无际的青草地,可以在上面肆意的奔跑,当风吹过来,会让人?生出一种能乘着那风自?在地飞去任何地方的想像。
米格只有在这里才能彻底撒开丫子?去跑,艾松雪和陈安风常常会跟着它一起跑,张开双手,看着远处的白云与天空,像拥抱风一般,那样去跑。
每当这时候,艾松雪会感到?很放松很自?由,可身旁的人?,最不自?由。
这样的念头时常出现,不过很快就会被?她抛之?脑后,只管和陈安风去奔跑,朝着那似乎是世界尽头的地方。
时间在奔跑中流逝。
谁都没有提那一天的即将到?来,但彼此心?知肚明——
八月,就要结束了。
这个?八月的最后两?天,他们哪儿也?没去,整日整夜地做着,不停交换彼此的体温,像是什么也?没去想,只想紧抱对方,深吻对方,抵死缠.绵。
陈安风一遍又一遍地吻着艾松雪每一寸身体,哪怕笑着去吻过去时,眼泪先一步落下,哪怕心?脏已几近破碎,至少此时此刻,他还能抱着她,还能亲吻她,感受她因他而滚烫的体温,那样的炙热是如此明晰,能透过皮肤,穿过胸膛,直抵心?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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