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松雪把他拉起来。
「谢谢。」
「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艾松雪瞥了眼他胳膊上擦破的一大片皮和额头像是磕到石头上的伤口。
「不用不用。」周越沖她笑,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破了点儿皮而已。」
艾松雪没多劝,只语气淡淡地问他∶「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们打牌输了。」
「他们打牌输了关你什么事?」
周越像是出于某种顾虑犹豫了会儿才开口,「有个人昨天碰到了我,就说是我霉到他了。」
这理由有够离谱,那些人不过就是想找个出气筒而已。
艾松雪不打算杵这儿继续跟他闲聊,她要热死了,「我先走了。」
她这个人向来说话简洁明了,从不客套。
「你要去哪儿啊?」周越鼓起勇气问她。
「小卖部。」
「我……我也正好要去。」
「哦,那走。」
艾松雪转身,周越忍着疼小跑到她旁边,跟她并肩一起走,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这儿离小卖部还是要走好几分钟,全程他却只敢看她三四次。
到了小卖部,艾松雪买水,周越进去买了瓶墨水。小卖部开在小学门口,卖零食饮料也卖文具。周越根本没有正好要来,只是想跟艾松雪一起走一段路。
艾松雪买了十瓶矿泉水五瓶可乐,她想着一共也就十来斤,结果拎到手上才发现意外的重,她才提一会儿手就被勒痛了。
「我来帮你提吧。」周越伸手过来。
艾松雪倒也没跟他客气,把袋子给了他,「谢谢。」
周越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脑袋。
两人又并肩往回走,明明浑身都是伤,现在又提着十多斤重的水,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这一路他却始终扬着嘴角,压都压不住。
艾松雪记得他家要走哪条路,走到路口就让他把水给她,周越却说刚好要走她家那边办点儿事,又跟她一起走了一截,把她送到了家。
其实周越压根儿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她多走一会儿。
为了这一小段路的同行,他得绕一大段路才回得去,要是原路返回被上楼的艾松雪看见,那他的心思就太明显了。
他腿本来就伤着了,刚刚和艾松雪一起走的时候是强装没事儿,现在只能一瘸一拐地晒着大太阳走回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视野里出现一栋别墅,周越扶额,竟然都绕到这边来了。
他在通向别墅的一道长桥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朝桥上走去。
来到别墅门口,他扬声沖里头大喊∶「哥,安风哥。」
片刻,二楼落地窗前出现一道人影。
陈安风视力很好,从这儿就能清楚地看到周越额头上的伤。
他转身下楼,去给周越开门。
「谁弄的?」开口第一句他就问。
周越如实说∶「陈思明他们。」
他又接着说∶「哥,你别为我出头,我以后碰不着他们多少次了。」
陈安风「嗯」了声,拉开门,「进来。」
周越头顶的伤口挺大,陈安风拿来家里的药箱给他包扎了一下。
包扎的时候,周越跟他说∶「哥,我今天本来要被打得更惨的,有个人帮了我,你猜是谁?」
「艾松雪。」
「艾松雪?」周越懵了两秒,「哥你咋知道她姓啥的?」
「昨天碰见了,认识了下。」
「哦……」周越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突然抬头笑着沖陈安风说:「我觉得她跟哥你挺像,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
陈安风没什么反应,只问∶「她怎么帮你的?」
说到这个周越就来劲儿了。
「她贼厉害!她看到我被打,就和陈思明说要跟他单挑,挑赢了带我走,然后直接一个过肩摔就让陈思明爬不起来了!」
周越表情越说越激动,「你是没看到当时她那身手,卧槽,帅死了!」
说完,周越还想站起来比划,被陈安风按了回去,给他把最后一条胶布贴上,「行了。」
「哥,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过肩摔诶!」
「她是城里人,学个柔道什么的,很正常。」
「也是。」
周越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犹豫会儿后对陈安风说∶「哥你借我顶帽子吧,我不想爷爷看到。」
旁边桌上就放着顶帽子,陈安风随手拿过来扔给他。
「走吧,我骑车送你回去。」
周越惊讶道∶「哥你还有车?怎么没见你骑过?」
「也骑不出这座山,有什么好骑的。」
周越一怔,立马把嘴闭成了河蚌,跟着陈安风出去。
陈安风所说的车,是一辆通体漆黑,车身线条流畅,造型前卫的,电瓶车。
「电瓶?」
周越看了看跟前的小电瓶,又抬头看向气质与这辆小电瓶极其不搭的陈安风,说,「我还以为摩托呢。」
陈安风扯了扯唇,「要是摩托,他们还追得上我?」
第5章 他会成为风
今天多云,骄阳在下午三点多隐入云层后气温仍旧很高,但山间有浓荫,风总是凉的。
送完周越回去,再回来把车停好,陈安风走到屋檐下抬头看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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