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把所有黑锅都推给洛不凡了,反正一切都是洛不凡自作主张,她绝不会是那个指使者。
她也笃定洛不凡不会把她供出来,他暗恋她很久了,不会让她受罚。
思及此,苏织锦又想到,既然洛不凡会为她说话,她又何必担心,把证人叫来就行了。
被蒙在鼓里的苏七肯定不知道洛不凡会为她说话,甚至是说谎,到时候只要串通好,问起来就说没去过思过崖,苏七便能罪加一等,再落个欺上瞒下的罪名。
苏织锦嘴角微微勾起,立刻询问白总管,要他将洛不凡带来当面对质。
「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让他去思过崖,各位长老若是不信,可以叫他来。昨晚他就乖乖待在洞府修炼,想来几个师兄弟都可以作证。」苏织锦信誓旦旦道。
洛不凡洞府里的几个师兄弟,都和他交情甚好,就算叫来也肯定为他打圆场,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真正去向。
正因如此,她有恃无恐。
苏七点点头,不动声色:「那就去请他来一趟吧,也好当面说清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去请洛不凡来的小道童匆匆折返,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白衣少年,苏七看了好久,才认出那正是洛不凡。
他被灾厌修理一顿,又摔到了山崖下,此时就和她一样狼狈。
感业长老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洛不凡收到苏织锦的眼色,支支吾吾:「我、我昨晚在洞府修炼,半夜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本就是个不擅长扯谎的呆瓜,加上这幅狼狈模样,谎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你好好说话,昨夜是不是去了思过崖?」感业长老闆起了脸。
苏七并不担心,就算洛不凡嘴上再怎么想狡辩,他身上的伤都做不了假。
她向清虚长老恭敬垂首:「洛不凡是门中排行前十的弟子,以他的修为,门中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必定是有外人混了进来。」
清虚长老怒气消了些,垂眸望她:「你起来吧。」
如果是外人听闻了他炼药宗师的名声,故意实施偷盗,他倒也理解。
就不苛责这些无辜小辈了。
感业长老也不是傻子,知道苏织锦和苏七私下应该是不对付的,再见苏七凄悽惨惨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惭愧怜惜。
若不是洛不凡身上的铁证,想来苏七要受冤枉了。
「既已查出事实真相,那就发动人手去搜,我们缥缈宗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招呼外门长老,交头接耳两句,让他好好安抚一下苏七,又从怀里掏出两瓶疗伤膏塞给了她。
苏织锦有点眼红,她们这些亲传弟子都没机会用那么好的药,师父居然轻而易举给了苏七。
由于洛不凡私自跑到思过崖挑衅同门,被他的师父灵虚道人带走受罚,虽然他并未供出苏织锦,但也在清虚长老面前留了个坏印象。
感业长老带着苏织锦离开,苏织锦想着丹药师之稀有,有意讨好清虚长老,朝他行礼告退,清虚长老却当做看不见,鼻孔朝天冷哼了声。
没别的意思,他就单纯看不惯这种油滑的小辈。
苏七将一切看在眼里。
她待在缥缈宗一年,只听清虚长老潜心炼丹、性格古怪刁钻,在同门嘴里听不到几句好话,还以为他是个不辨是非的老古板。
没想到……确实很有个性。
她小心收好疗伤膏,再次拜谢了感业长老,便起身来到清虚长老面前,拜了下去:「弟子不才,身无灵根,无力阻止奸人所为,深感惭愧。如若清虚长老不嫌弃,弟子愿为长老再寻灵药炼丹。」
「灵药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找。」清虚长老嗤之以鼻,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代人跑腿找灵草,是最辛苦不讨好的法子,弄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苏七伏跪不起:「求长老允命。」
清虚长老原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这女娃铁了心要帮忙,有点奇怪:「灵草吸收日月精华,常长在普通人难以抵达的地方。」
「苏七明白。」
「一般来说,旁边还有守护兽虎视眈眈,普通人去采,很容易丢掉性命。」
「苏七明白。」
「而且,我收藏的丹药全被偷了个干净,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苏七明白。」
「尽管如此,你也要去?」清虚长老诧异。
「是。」她低眉顺目,老实乖巧,「苏七只是想尽一份微薄之力而已,不求任何报酬。」
清虚长老由于其耿直的性子,不受大多数人喜欢,此前求见他的人都是抱着求丹的目的而来,从未见过像苏七一样单纯热心的孩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到别的解释,沉吟再三,便勉为其难答应了她,让她养好伤后为他寻几株灵草来。
当然,考虑到她的实力,这些都是容易摘到的灵草,只是需要去宗外不远的山上跑跑腿,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清虚长老给出灵草名的时候,苏七也在默默掂量着他。
性格孤僻,不善社交,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其实还是关心弟子的。尽管她只是个外门。
她的目的也不是让他允诺什么好处,她只是单纯想弥补她造成的损失。即便不会有人监督,不会有人责怪,她只是单纯想这么做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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