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靖琛眼底浮动几分笑意,被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反而显得情绪低落,他叹口气,“如果有人能安慰安慰我,应该就没事了。”
林念点头,伸手拍拍他肩膀,仿佛在说“兄弟加油”。
他哭笑不得,抬起头看她,视线落在她粉嫩的唇上,“你得亲我才行。”
这就像她难过的时候想躲进他怀里一样吧。
林念了然,捧着他的脸亲上去,还摸摸他头顶,“好啦,我们以后有那么多时间过日子,这三天就让给他们了。”
纪靖琛低低的应着,语气仍带着愁绪,“还是有点难过。”
他鲜少表现出脆弱的情绪,又是因为她,林念整颗心扭着难受,抱着他又送上亲吻。
“还不够。”
林念心里纳闷,却还是没拒绝他。
“还是差点。”
她抬起眼皮与他对视,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与戏谑,哪里还有半分不爽,娇瞪他,“我看你好得很。”
她正要将人推开,被他环着腰禁锢在他怀里,他另一手扣着她后脑,吻得深情火热。
她刚开始还有些被戏耍的恼火,渐渐的沦陷在他的热情里。
“嗯……”
林念情不自禁地低吟一声,男人眸子深了深,身体前倾将人推向床上,手掌撑在她耳旁,随后落下几个吻。
“念念,你身体是不是快养好了。”
他声音微低,带着蛊惑似得,让人深陷其中。
林念心头被轻轻撩拨,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些了。”
纪靖琛趴在她身上哼唧两声,却还是慢慢翻身在她身边躺下,语气比刚才还要幽怨,“这家医院是不是不行,这么多天还没好。”
“噗哈哈哈。”
她笑得弯腰,枕着他胳膊,正要说话,就听门口传来巨大的声音,随后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林念惊吓地瑟缩一下,又怕被人看见,慌忙起身看过去。
赫连城抱着诚诚大步走进来,脸色很不好,带着明显的怒火,语气也很不善,“林念,这孩子究竟是你跟纪靖琛的还是我跟欣欣的,一直养在欣欣家是几个意思?”
他不仅不满,还将孩子塞进纪靖琛怀里,动作粗鲁,诚诚不安地哭了几声。
他踹门闯进来吓着林念,纪靖琛就很不满意,又听他朝林念发火,火气顿时就冲到天灵盖,揪着他衣领把他推开,“赫连城,你找死?”
男人漆黑的眸分外冷厉,冷硬的面孔布满怒火,看着就十分吓人。
赫连城也正在气头上,更加不怕他,冷哼着,“还有你纪靖琛,生了儿子不带在身边,儿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他平时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怒火之下更不管不顾。
纪靖琛眼神一凌,脸色沉下来,周身的气场发生改变,空气渐渐沉重。
他声如寒霜,“赫连城,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怎么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就不能管管这个累赘!”赫连城越说越恼火,也是真动了怒火。
眼看两人气氛愈发不妙,林念心里却打鼓。赫连城虽玩世不恭,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欣欣定会跟他解释为什么诚诚要先养在齐家,那他还气什么。
她不相信他真的吃一个婴儿的醋。
纪靖琛将孩子给她,她连忙将人拉住,看向赫连城,“赫连城,究竟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经她一说,纪靖琛也察觉异样,不再冒火。
赫连城冷哼,“你还好意思问我,谁知道你惹到什么人了,竟去欣欣那里抢孩子。欣欣为了保护这个累赘,被打又被推,现在好了,也住进来了!”
什么?
怎么会有人盯上齐欣欣,是上次绑架他们的人吗,对方的目的是诚诚?
林念心绪杂乱,想不通为什么,自责又心慌,急急地询问,“欣欣在哪个病房?”
纪靖琛扶着她腰身,皱着眉头,眼里涌动着暗影。
“呵,你去干什么,你给欣欣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赫连城把所有责任都归到她身上,态度恶劣,“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欣欣最大的帮助。”
她抿着唇,不可否认他的话,却没因此打消探望的念头,追问着,“她到底在哪里,就算我有错,我也得当面跟她说。”
赫连城怒火中烧,残存的理智也被烧光,说话不过脑子,“你跟纪靖琛在一起,他被赶出家门,你跟欣欣好,她被人打伤,你还不明白吗?换做我是你,我什么都不会做,带着孩子待在家里就够了。”
杀人诛心,他这番话太狠毒,林念怔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纪靖琛冲上来揪着赫连城衣领,额头青筋暴起,暴怒地将人按在墙上,像要将他掐死,冷喝着,“赫连城,你有气冲我来,跟我女人发什么脾气?你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自己女人,你算什么男人,换做我是你,我都没脸出门。”
男人暴怒之下眼眶猩红,眼里波涛汹涌,阴鸷狠厉。
赫连城怒火冲上来,愤怒地将人推开,“纪靖琛你还有脸说我,你儿子你怎么不自己带,你女人的事你怎么处理不好?有本事你现在就揪出抢孩子的人!”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呵,要不是伤害到我的女人,我稀罕管你的破事?”
纪靖琛火气更盛,“你给我女人道歉!”
赫连城倔强地扭头不理会,“做梦!再让我看见你儿子,看一次我揍一次!”
“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怕你?”
门外护士都看呆了,都忘了进来阻止不准大声喧哗。
一个是纪氏集团当家总裁,业界闻风丧胆的行业精英,一个是赫连财阀的公子,响当当的人物。现在两人吵架,却像孩子似的,比谁的声音大,真是……
林念扶额,不忍再看他们争执,将孩子放在床上,偷偷溜出去。
诚诚还不太会翻身,她完全不担心他会掉下来。
到护士站问出齐欣欣所在的病房,推门进去,就见她捂着额头,耷拉着脑袋。
“敢打老娘,别让我再碰见你,头给你拧掉!嘶……”
林念心里泛起愧疚,正难过着,听见她这话,顿时好笑又心疼,走到她面前才看见她额头包扎着,手也缠着纱布,心惊不已,“欣欣,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