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患得患失,他想起那次在齐欣欣家见到男婴,白白胖胖可爱极了,竟然是他的小儿子,他也有些不真实。
林念额头传来轻微的疼痛,吐了吐舌头缩回手,“我怕疼啊。”
她被喜悦冲昏了头,忘记刚才被他咬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疼痛感了。
纪靖琛被她娇憨的模样的逗笑,忽然想起什么,“诚诚溪溪,是孩子们的名字吗?”
她后来为了叫孩子方便才起的乳名,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林念笑得比蜜还甜,提起孩子,眉间增添一抹慈爱,“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希望他们可以诚实、正直,受到外人尊敬,不要像我一样,这么多年都在被人嫌弃诋毁。”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嫌弃、抛弃的那个,她的孩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纪靖琛听她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血淋淋的往事,心里似乎被针扎似的疼,将人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等你成了纪夫人,谁敢嫌弃你。”
纪夫人。
三个字在林念心里烙下印记,她小脸贴着他的怀抱,此刻她就是全世界幸福的女人。
纪靖琛一下一下摸着她头顶,脑海里浮现那张亲子鉴定化验单,以及她前天晚上见了宋恺的事,最终选择相信她。
他没能在医院多待,马拉松那边的事情就找上他,需要他现在过去亲自处理。
林念看见男人不情愿地挂断电话,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眼里点点狡黠,“纪大总裁居然也有被人催工作的时候。”
纪靖琛捏捏她鼻尖,他是为了谁才管马拉松的事情的?
她拍掉他的手,“快去吧,我叫欣欣来陪我。”
他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恋恋不舍地走了。
半小时后,齐欣欣风风火火地赶来,扑到她床边将人上下打量,语速像是被狗撵了似的,“你怎么样?不是去跟纪总说诚诚的事情了吗,他不相信?他把你打了?”
林念刚才在电话里只说自己在医院,却没说为什么,听她末尾那句话,噗嗤笑出声,“他要是打我,我还能好端端躺在这里?”
齐欣欣急懵了,略微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稍微松口气,在床边坐下,“还笑,我刚刚差点闯红灯,你是哪里不舒服。”
林念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医生说是月子里没休息好,落下的病根,好好调养能好,我觉得回家养就行,靖琛想让我再住几天。”
她收起笑容,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好友,省去纪靖琛不肯回家那部分。
齐欣欣皱起眉,有些无奈,“纪老夫人真认了诚诚这个曾孙子,还会放在你身边养吗,你不怕她像霸占溪溪似的,把诚诚也抢去。”
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
林念略微低头,卷翘的睫毛遮掩眼里的黯然,再次抬起头来,唇角挂着浅笑,“靖琛说他会说服纪老夫人,让我们四口人团聚,我相信他。”
“傻姑娘,外面舆论还没平息,让你的纪总先帮你澄清诚诚的身世,别让人再诋毁你了,我看着都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把那些人的嘴堵上。”
林念错愕,“他们不是用手打字吗?”
两人对视一眼,笑声接连响起来。
齐欣欣问起纪靖琛,得知他去忙马拉松的事,不由感慨,“纪总为了你,赞助马拉松,赫连那渣男什么时候能跟纪总学学。”
她得知此事自然是从赫连城嘴里听来的,这么说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林念却是听得怔然,她知道他不想她身陷舆论中,却没想到他完全是为了她,才赞助马拉松。
她怀揣着异样的心情,跟好友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
正午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进病房,暖阳如烈,消毒水的味道都淡化许多。
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缩在被窝里的人眯着眼睛摸了两下,摸到手机接起电话。
“哪位?”
“一天不到,就忘了你孩子的爹是谁了?”
嗯?
林念顿时清醒,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慵懒,软糯糯的奶音,“唔我在睡觉。”
电话那边停顿几秒,纪靖琛脑海里浮现她平时刚睡醒的样子。
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柔软的头发铺在枕头上,还有几缕调皮的藏进她衣领里。
她整个人都软软的,没什么攻击力。他恨不能立刻来到她面前,将她揉进怀里。
他靠着椅子,疲惫的面容浮起笑意,“梦到老公了吗?”
林念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蛋迅速浮起红云,羞涩甜蜜,“什么老……我没梦到!”
她扯过被子捂脸,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才多久没见,对面撩人的男人是纪靖琛吗?
沈平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见适才还因为无法去医院而黑脸的总裁,此刻满面春风,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放下文件没有打断他们。
听着那边一时没有动静,林念轻咳了声,“你那边很忙吗?”
纪靖琛签了文件,“有点,马拉松快开始了,那有些工作要做,我在休息室睡一会儿就得再过去。”
那岂不是昨天晚上都没有休息?林念攥着手机,有点愧疚。
“趁着我还没睡,亲我一口。”
“阿?”
纪靖琛走进休息室躺下,“亲我。”
林念抿唇笑着,娇羞不肯,“攒着等你来医院再亲。”
“那我现在就去。”
她连忙阻止,“你就那么点时间休息,就别来回折腾了,我亲还不行吗!”
“晚了。”
随后电话就挂断了,林念捧着手机还有些回不过神,什么晚了,他不会要过来吧?
她担心他身体的同时,还有些欣喜,手忙脚乱的去卫生间洗漱,还好早上齐欣欣将她的洗漱用品送来了。
从卫生间回到病房,就见背影高大的男人站在里面,背对着她。
林念心脏砰砰跳动,鬼使神差地上前将人抱住,小脸贴着他后背,“你还真来。”
男人享受她主动拥抱,拍拍她的手,转身捧起她脸蛋,“你不肯亲我,我就来亲你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吻得身体发软,不由自主地迎合。
身后有凉风吹来,她才想起还未关门,脸蛋爆红,轻轻推着他,“关,关门。”
纪靖琛松开她,脸上满是餍足的笑,漆黑的眸填满戏谑,似笑非笑地瞄了眼半敞的房门,在她颈间轻轻吹口气,“关门?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