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杞谦不停。
卢倾倾被颠得呜呜咽咽不成声,恍惚听见外面的人声。
她想提醒他。
他极低的声音喝止她:
「不许分心。天塌了,只管飞到云里。」
卢倾倾觉得脑子散在天地间的混沌里,灵魂也成瓣飞落。
他们从最初羞涩的相互探索,到一起互试新学的「课件」,又意外解锁了新境界。
她脑子嗡鸣一阵,以为已经到了更高的云端时,忽然听见他一声与以往不同的低颤。
云端上,还可以再翻跟头。
卢倾倾化成云上的一滩水雾,彻底瞬间昏沉过去。
温杞谦也差点倒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她到了床上。
两人抛却了神秘园之外的世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卢倾倾觉得像置身玫瑰的海洋,好闻,又闻到玫瑰味道下藏着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云雨后,温杞谦身上的海洋携柠檬味,被他自身的体味沖淡,有股单纯的雄性味道。
她一动,他又醒了。
好像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劳累。
似乎蜜罐里,只有无穷的甜味。
她躺在玫瑰花瓣里,像圣洁的天使睡在红海海面上。
曾经,她想像着他身上有条蛇。
此刻,蛇缠在了天使的身上。
成为天使的一部分。
蛊惑的蛇,引诱着她。
让她交代已尘封在青春期的只言片语。
——「我早就······幻想你······有次看到你洗澡,我回到卧室就偷偷自己······」
气喘吁吁中,他也坦白:
「我也是······」
红色的海洋,被推着,起着一层又一层的浪。
浪花越来越大。
话也越来越密,像不急急交代,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似的。
「······倾,我很下流,我每天都要······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忍得很辛苦······」
「我也是······你不在家,我也偷偷跑你床上,偷闻你的味道······」
红色的浪头袭击,涨潮了。
「我只x你,你也只x我!」
不知道谁说的,也不知道谁没来得及回答,浪头触了礁石,激起千层雪。
躺在雪地里,相互取暖似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趁着还没入职,有大把的时间,温杞谦做了北欧旅行攻略,带卢倾倾去看极光。
并不顾什么先结婚后蜜月,他觉得有时间就去蜜月。
何况,两人写的那张婚书,在他心里,早就是完婚。
可能他俩早就屏蔽了浪漫吧——
那个特别难定的玻璃小屋,非常梦幻,温杞谦定到了。
卢倾倾又是兴沖冲去了,开门又是「哇抄!」
住进去,那才叫一个「哇抄!」
——想像很美好,现实就是——
玻璃屋顶外,冰天雪地,大冰瘤子到处挂着,雾茫茫一片,望出窗外,除了雪,就是冻。
屋里,俩大高个儿挤一张小床,抱得那叫一个紧。
用卢倾倾哆哆嗦嗦的话就是「咱俩紧得好像一只羊上的俩球蛋!」
温杞谦冻得嚷:
「你怎么这样讲我们两个?!换个好听的词,不好吗?」
卢倾倾大骂:
「叫你玩膻气的浪漫!浪啊!可不得钻在被窝里,团成俩丸子蛋,不敢分开!在深圳待得,我都不知道什么叫雪花了。瞧给我大鼻涕冻得!吸熘吸熘的跟在被窝偷喝喝面条似的!」
一直冻到快天明,俩人才暖和过来。
好在出去外面,能坐雪橇子热热身。
只要能玩,卢倾倾就顾不上骂了。
正好有个国内小型旅行团,人多起来,异国他乡,大家分外热情,俩人和那帮人玩了半天滑雪圈,浑身出了汗,也不觉得冷了。
个子高也有弊端。
温杞谦的腿过长,抻在滑雪圈外很长,有点失去平衡,卢倾倾就带着旅行团里的半大孩子去撞他。
温杞谦索性逮住始作俑者卢倾倾,笑着滚到雪地里。
俩人就地打起雪仗。
等到极光的时候,温杞谦和卢倾倾已经适应了低温气候,裹得厚厚的,像大粽子,从护目镜里看极光。
身临其境极光,说不清具体的颜色。
网上拍的图片是绿绿的,但肉眼看到的不算是绿,多种颜色的叠加,似是有彩虹融化其中。
茫朦旋转,无法固定下的转瞬即逝,星星似乎就在头顶,伸手却抓不住······
有种连星球都在逝去的感觉。
摸到身边爱着的人,俩人有种不明所以的——流泪。
被自然、星空幻化了知觉,以为此刻不在人间,或者要消逝人间,可——
手里还握着爱人的手。
渺朦中,唯一的踏实。
虚无中,找到存在。
明白活在这世上,认领一颗星,与她避在一个小小檐角,细碎生活,便是不枉此生的意义。
那一刻,身心像是被星空净化了······
温杞谦攥着卢倾倾的手套,觉得有点硌得慌。
这傢伙,把订婚戒指戴在了手上。
明明玩了一天了,她什么都没戴,但为他悄悄回了个浪漫,圈圈的戒指,是为他的用心,画了一个满意的句号。<h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