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朗朗大笑,军训有点晒黑了,但更显成熟了,很帅的哥了。
他举着手机展示收拾妥当的家。
简装,只有温杞谦自己住,他几乎没放正经家具,只有床和一张写字桌,一个茶几和双人沙发。
深夜,温杞谦走到灯下,好让视频那端的卢倾倾看清自己。
他高,灯几乎吊在他头顶上,虽然靠光很近,却因为这点暖荧荧在空荡荡的屋子,反衬得他有种寂寥感。
卢倾倾双眸里的嗔怨忽然就软弱下来,闪动着点点心疼。
他自小,就是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唯一不独居的时候,还是和自己的短暂。
现在,又是一个人。
看到卢倾倾眸子里的星光变幻,温杞谦隔着遥遥的千里,隔着屏幕,也体味到她对自己的悯惜了。
他笑着,做两人之间坚强的那个。
温杞谦举着手机,走到一间最大的卧室,推开门,对着镜头那端的卢倾倾,声音呢喃:
「这间,留给你。」
卢倾倾双眸澎湃:
「你呢?住哪间?」
即使温杞谦给她看过全屋,她依旧弄不清房子具体的格局。跟她讲过,又忘记了。
温杞谦轻轻一笑:
「我当然是在你隔壁。」
顿了顿,可能是考虑到卢倾倾那边有舍友,哑声:
在你长大成人之前。
这话无声,其实有点露骨。
俩人隔着屏幕,也忽然间垂下睫毛,躲避了彼此眼仁中的亮光,害怕灼到对方。
孟晚晴本钩着花听他俩闲聊,挺开心的,发现他俩忽然没了动静,嗷一嗓子:
「你俩怎么不说话了?我钩花的bgm都没了!继续聊!」
卢倾倾和温杞谦心虚地从屏幕里对视了一下。
温杞谦连吞了几下喉结,别过脸,耳尖泛红。
卢倾倾知道,他一定后悔说了心里话。
孟晚晴一直坐在卢倾倾的脚边,见她还不说话,凑过来,拿针捅捅她。
卢倾倾想躲开针,一股涌。
针扎在了卢倾倾的胸上。
温杞谦就见屏幕那端的卢倾倾又给他开拓了眼界——
从卢倾倾的t恤上飈出半米高的水柱,她的胸迅速瘪了下去。
温杞谦出现了难得的惊呆表情。
卢倾倾抹了把脸上的水,大骂孟晚晴:
「抄!你把我假胸捅烂了!」
孟晚晴见闯了祸,干笑了两声,连忙道歉:
「嗯嗯嗯,你把我的假胸戴上给你哥看,好不好?」
青春期女生对成人的很多东西都感到稀奇,三姐妹周末逛步行街时候,在内衣店买的丰·胸水垫,一人一件。
卢倾倾挑了个大罩杯的。
这可好,炸的时候,水喷的也多。
气得卢倾倾赶忙去关视频,不想再叫温杞谦听下去了。
手机屏幕沾了水,对手指的感应不灵敏,卢倾倾低着头摁了好几下。
温杞谦看了她不对称的假胸一眼,连脖子也红了,自己关了视频。
一关了视频,卢倾倾逮住孟晚晴一顿猛干:
「你扎烂我的假胸,还把我戴假胸的事儿抖露出来!你叫他听见,怎么想?!」
孟晚晴很尴尬,很急:
「嗯嗯嗯,可是,你买了假胸,不是给他看,还能给谁看?你也不跟别的男的视频啊?」
卢倾倾都懒得否认兄妹关系,反正跟孟晚晴掰扯不明白,她学会了钩花,天天坐卢倾倾床头进行钩织工作,连她床上的铁柱子都钩满了花。
假胸被戳穿,卢倾倾臊得好几天没跟温杞谦视频。
他打来她也挂断,文字回复。
养好脸面再说!
周末,卢倾倾回温杞谦家。
劳阿姨做得了饭,坐在一边贴钻石画,等卢倾倾吃完,她还要收尾。
卢倾倾啃着鸡腿:
「劳阿姨,你贴这个干嘛?」
劳阿姨眯着眼,用镊子夹着水钻贴在纸板上。
「你不在家,我现在有了空闲,就接点散活,挣俩零花。攒两个是两个。今后你姐姐要是上大学,花钱项多着呢。」
知道劳阿姨的妈去年动手术花了不少钱,她手头紧,卢倾倾想了想,在同学群里问:
你们今后谁想带饭,找我,一单一块钱跑腿费。
连着几天,卢倾倾在码头这边吃完饭,又买一些岛上商店没有的饭食给同学带过去,一单挣一块钱。
有个住校的男生居然还问:
「给我带桶30升的水,也这个价格吗?」
所以,从这群怪物手里挣的钱,一半儿带着血淋淋的精神伤害。
又到周末,卢倾倾把挣的跑腿费给劳阿姨。
劳阿姨又感动又生气:
「操塔娘的,你给我算怎么着!你好好上你的学吧,操心这个干嘛!你姐姐那个材料,能不能上大学还两说呢!」
坚决不收。
卢倾倾有点伤心,但想到劳阿姨的自尊心,只好默默收起来。
劳阿姨在厨房偷抹了眼泪,卖力做出一锅饭食,端到外面的桌上。
看到卢倾倾拿着镊子在帮她粘水钻。
刚干了的泪,又涌到眼眶。
劳阿姨在厨房无声哭了很久。
这孩子,你对她好一点,她回馈给你更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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