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正常的生理现象。」
卢倾倾急眼了:「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啊?没给我提醒的啊!」
她之前没有例假。体检了很多次,都是正常,医生说是家族遗传,来的普遍晚。
学校生理卫生课教育过,可实际经历的时候,还是手忙脚乱。以为会有什么身体预警。
弄得到处都是,沙发垫子都污染了,卢倾倾气急败坏:
「你把头转过去!我我,我······」
温杞谦声音镇定且温和:「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呀帮,你起开!」卢倾倾着急,为什么自己的失态和狼狈都次次被他窥个精光。
实在没可遮掩裤子背面的——
80x120厘米的沙发垫子,被卢倾倾活活拽了下来,倒背着去了洗手间。
她又遁了……
别说遮裤子了,人都快要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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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男孔雀女祥子
大概这世上的预想几乎不会与事实发生相契合,所以才有了说烂了、显得苍白的「万事如意」。
学校上过生理卫生科,罗列过模具,讲的详细,卢倾倾甚至想过卢祖音会像那些时髦妈妈,给她热烈庆祝,说一句「第一次例假后,你就是大人了。」
毕竟,卢祖音常以时髦自居,卢倾倾对她妈有这个信心。虽然连她自己也搞不清,第一次例假有什么庆祝的。
老天一个霹雳,噼到脸面上。
不仅让卢倾倾毫无准备,还要她在喜欢的人面前丧尽颜面。
不尽如意——
卢倾倾背着沙发垫子挡裤子,创意不错,但卡在了洗手间的门框处。
可恶的,进不去罢了,想退出来,也不能了······
卢倾倾都不知道自己焦头烂额恼羞成怒中发出了一声什么怪叫,不像哭,但肯定不是笑。
一向行事稳重的温杞谦,这次也有点慌乱,跑到走廊,伸着手要帮忙,卢倾倾就朝他怪叫。
不帮忙,可她又朝她自己怪叫,也许是在咒骂老天。
冷白皮的人一旦情绪激动,血色藏不住。
温杞谦红着耳朵,铁着心:
「你别慌,没有别人看到。你看我眼睛,我只是在看着你的眼睛,不会看到别处,所以,我现在只是帮你调整下垫子的角度,让你进去洗手间。好吗?」
他的眼神很深,很关切,像温泉,给了她足够的舒缓。于是,她渐渐镇定下来。
恍恍然间,卢倾倾与温杞谦对视着,沙发垫子也不知道怎么倾斜进了洗手间。
温杞谦朝她轻轻招手,要带上门:
「你经历的,别人也要经历,不是特例,别人可以正常生活,你也可以。我一分钟后就出门,大约十分钟后回来,到时候听我敲门,你在洗手间等我。」
这宽慰,如三冬中的火焰。
卢倾倾只是呆呆望着温杞谦,似乎他说什么话她也翻译不清了,他只好又讲一遍,扩讲内容,她才明白是帮她去买卫生用品,要她在他回来之前做好遮蔽。
明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卢倾倾却掉了泪。
温杞谦伸手帮她拭掉眼泪,滑动了下喉结,「别哭,我马上回来,等我。」
「好丢脸!」或许仅是因为感到丢脸,或许是不知道怎么留下这稍纵即逝,用眼泪作为标记。
毕竟,落泪的时候少,今后每次回忆落泪时刻,便会想起此刻。
像种无力的刻舟求剑。
他眉心跳了一下,眼神变了,带着······——一种常年自律的人也无法克制的柔溺海潮,席捲到他的双眼,喉结颤颤:
「傻不傻?跟我有什么好丢脸。帮我看好你自己,我很快回来啊。记得用温水,别碰凉。」
懂得还挺多,卢倾倾想笑,但觉得这个情境下不合适,刚哭了。
但温杞谦却带了笑腔:「你看,笑了,笑了我就放心出门了。」
哦,她的哭中笑,他也看得出来。
「好傻。」话从卢倾倾嘴里说出来,自己却分不清具体说谁。
「没事,一起傻。」
两人相视而笑,他揉揉她的脑袋。
中午的阳光从卧室斜到洗手间,两人璨璨如坠蜜糖中,却是琥珀的苦松油。
经时难,过后美。
他走了。
卢倾倾在洗手间里清理自己,哗哗流水冲掉淡色血迹,并不美。只希望这记忆,赶紧随水流进入下水道。
卫生用品递进来时,没有黑袋子。
不知道温杞谦一个大男生提着这些东西走在路上,会不会被楼下的邻居赏析品评了一个遍。
卢倾倾收拾好自己,躲到卧室里镇定自己的时候,听见洗手间有嗡嗡的动静。
她才想起沙发垫子还没来得及刷,他父母晚上回家看到怎么办!
温杞谦已经替她刷好了沙发垫子,在用吹风机吹干。
卢倾倾扒着洗手间的门框,露着半张脸、一只眼,想说谢谢,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像蹲着一只猫漫游在墙边。
温杞谦有一种分寸合宜的自觉,余光看到了她,却没偏过头。虽然她趴在门框的动作很吸引他。
他的眸线只随着吹风机轻微摇摆,显得专注。避免了她受到关注去审视她自己,再次陷入困窘。
嗡嗡声填满了不说话的时间。无言胜万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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