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显然不想再充当聆听忏悔的「神父」,躺靠在了沙发上,温所知趣的带上了门。
卢倾倾怕温所再推门进来,同时也出于不好意思面对温杞谦,怕他笑话自己跟个土地公似的在他面前遁了。
她不出来,继续躲着,为着脸面。
温杞谦早猜到她的小小心思了,在沙发上无声笑够了,才收敛起表情,坐到了书桌后面的凳子上——
直接把卢倾倾堵在桌子底下,想出来也不能了。
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了,卢倾倾朝着温杞谦的双腿:「闪闪。」
温杞谦头也不低,语气不咸不淡:「闪闪不是你戴的珍珠项鍊亮光闪闪吗?」
哦······好久之前闹出的笑话了啊,为什么并没过了太长时间,此刻的自己也并没太过成熟,已经觉得不久前的自己已经幼稚了呢?
卢倾倾躲在书桌与温杞谦双腿制造的暗暗一隅,想起他们无意间制造的幽密共同回忆,觉得他微微负气也是应该,谁叫自己没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记牢。
现在被他这样整治,也是活该。
卢倾倾不负隅抵抗,温杞谦兴味索然,放她出来。
也顾于她的自尊心,怕惹恼了。他时时周全她的心绪,并不外露。
他的脚腕撑住地一倒凳腿,连人带椅子靠后,闪离了书桌。
她爬出来,望见他垂到一边的眸线,看到晦暗灯光中他下颌的线条。
总觉得他帅到过于直白了,但还能在不经意的时时刻刻打动自己。
她眼中的他的下颌线,像中秋过后才可见的下弦月轮廓,带着节日热烈后的淡淡寂寥。
余光里,温杞谦也看到了卢倾倾头发的渐长,似乎面部开始有种说不出的丰润错觉,总感觉跟刚来时候的玲珑削瘦不太一样······
匆匆一瞥,他觉得可能不算真切。
深夜,隔壁再也没有失眠的动静,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虽然心底恋恋的。
倒是趁着关门时,卢倾倾瞥见温杞谦看向门口的眼神。
两人心知肚明地相望,顿了顿眼神,别过,安顿在各自的梦里。
睡得晚,心中存绪,梦有点沉浮,卢倾倾起得晚,浑身没劲,就连之前踢球也没这样乏累过。
劳阿姨已经忙活在厨房,乒桌球乓剁馅。
卢倾倾问:「劳阿姨,怎么今天上钟这么早?」
「过节,我早点做完饭菜,你们先吃上,我家里过节里里外外都是我忙活,我跟你爸提前说了。你哥也说晚饭不在家吃,叫我早点回家过节。」
劳阿姨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忙叨叨的头也不抬。
桉城人小节大年的就爱包饺子,饺子个头有半个巴掌那么大,要说个大是为了图省事儿吧,可回回包那么一大盖帘。
这屋檐下的一切,从人到物件,都透着底实。
家里只剩温杞谦在书房看书,他的父母都不在。
劳阿姨下了饺子出来:「孩渣,都来吃午饭。」
说着已经解围裙,急着下班。
温杞谦把一早从食堂提回来的员工福利拿给劳阿姨,「阿姨辛苦了,我和小妹祝你中秋快乐。这是给你的过节礼品。」
卢倾倾一愣,还没从赖床的疲乏中清醒,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但她不傻,知道温杞谦这是为她做人情,心底一阵暖流。他的周到,总是无声,不譁众,像这风也稳妥的秋季。
也发觉,那种轻松的喜欢,在无可控制地酿成一种厚重······
劳阿姨很意外:「孙老闆给我过节红包了!哎呀,你说说······」
虽然你说说——劳阿姨以光速到达了门口,食用油和一箱水果提到了门外才换下拖鞋······
卢倾倾觉得家里可比开着的电视热闹好笑多了,但吃完饭立刻悲剧了——
这次吃饭,温杞谦没回餐桌,卢倾倾也没吭声「不跟你对食」。他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哪怕坐着同一边,没有什么亲近的距离。
温杞谦的父母虽不在家,但屋子留有他们的气味分子能监督似的,卢倾倾很警惕。
他看了她几眼,没有挑破。
收餐具的时候,温杞谦吸了下鼻子,疑惑地皱眉。
卢倾倾还没发觉什么,只是觉得脑袋昏沉,在沙发上歪坐着。
温杞谦坐到不远处,忽然问她:「你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没睡好吧。」卢倾倾换着频道,「你爸妈呢?」
「去奶奶家了。」
卢倾倾拿遥控器一拍头,声音懒懒的:「对,昨晚你爸说过,我忘了。那你怎么不去?」
这小丫头是真没睡好······温杞谦:「我在等着你起床。」
卢倾倾起身:「那我们去吧。」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温杞谦还坐在沙发上没动,回头看他时,他居然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
「怎么啦?」卢倾倾没精打采问。
温杞谦这才明白刚才那股血腥味来自哪里。
他有点不知所措的神色:「你——流血了······」
「我手没破啊,哪儿破了?」卢倾倾转身找伤口。
抄!
血在裤子上。
沙发上也有一滩。
卢倾倾傻眼了:「哪儿还有?!」
······俩人傻着眼对视了几秒,温杞谦先冷静下来,从沙发上起身,伸着手隔空安顿卢倾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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