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一下瞪大双眼,玩笑似的警告:「我可还在没彻底原谅你的阶段。」
给我小熏一点用词!
卢倾倾立刻谄媚,小爪子捶捶他胳膊:「给您捏腰捶腿。」
「这是胳膊!」温杞谦让她跟进宿舍楼了。
「你就让我帮你抬着快递吧,看着很沉······」
卢倾倾顿住步子,皱起眉头,吸吸鼻子,忽然就明白了温杞谦为啥不叫她跟进宿舍楼了——
男生宿舍有一种强烈的······野生动物味道。唯独温杞谦的宿舍里还有细细的清新味。
卢倾倾和温杞谦蹲在地上拆快递。
她要伸手帮忙,被他推开手:「别碰,很脏。别抢,万一刀子割到。」
总是顾着她,卢倾倾心中暖暖的,侧头问:「你怎么适应这集体生活的?」
温杞谦朝门后挑挑眉:「空气清新剂,只要回宿舍我就喷。」
卢倾倾伸伸脖子,瓶身上的图案和那天在酒店地下超市买的一样。「别人不买吗?」
「集体生活有个人要求,只能牺牲一点利益。」
「那你回家嘛!」这是绝对真诚的邀请。
这又不是监狱,住进来了可以搬回去嘛。
温杞谦低着头忙活,没说话。
快递拆开了,是橡胶床垫。
温杞谦爱干净,住在上铺,避免了同学穿着外裤坐在他床单上。
他站在拦梯上整理床单,身子向上一抻,裤脚随着一提,脚踝露着,嶙峋突出,长跟腱让卢倾倾想起打架后的那个夜晚的走廊,他穿着浴袍去客厅给自己找药膏······
卢倾倾鬼使神差抓住了温杞谦的脚脖子: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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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猫鼠的日记
之前的温杞谦高冷也好,直白也好,主动权是在他手里的。
被抓了脚踝,他就成了阿喀琉斯,有了致命的弱点和软肋。
因为学业上的练习、反覆,会得到明晰的答案和确定的成绩。而令人牵肠挂肚、辗转难眠的朦胧无边无际,要把人吞噬。
我要去你的城市,等你长大,我们要摆脱现有环境错认的兄妹关系,我要我们光明正大······
卢倾倾手中感到温杞谦发力的跟腱松懈,他踩着栏梯,高上叠高,双睫垂下,澈眼深望着她,像银河倒转,蜿蜒进她的眼睛。
宿舍门突然咣当山响,一个男生跟炸了的二踢脚似的冲进来,边扒上衣边嚷嚷:「靠,热死了!换衣服!」
男生光着背,才看到宿舍有人。
还是个漂亮罕见的小女孩!
吓得男生拿衣服捂住上身,倒退两步:「你谁?!」
他的眼神落到卢倾倾抓着的温杞谦脚踝上。
又问温杞谦:「学神,这······」
大年初一头一次,温杞谦居然要撤回脚踝去,被卢倾倾「士兵突击」——
直接抱住了小腿!
卢倾倾反应机敏,朝温杞谦仰着头:「哥,别掉下来。」
温杞谦冷静下来,心底闷闷的。刚盘算过脱离被误认兄妹。
男生笑:「哦,妹妹啊。」手随着说话垂下来,衣服忘记遮挡上身。
卢倾倾侧头,盯着男生光着的上半身。
这个年纪,太好奇男生和女生的区别了!她心中没别的杂念,所以打量的眼神毫无遮掩。
吓得,也可能是羞得,光上身的男生往门外跑,叮咚咣当撞门上了。
人走了,温杞谦跳下栏梯,立睖了卢倾倾一眼:「你盯着他干嘛!」
卢倾倾拽拽帽檐:「随便看看,瞧他吓得。」
顿了顿,评价:「太黑了,像粘了俩巧克力豆。」
温杞谦一脸的沉色,捏住卢倾倾的帽檐,给她缓缓转了个圈——俩小辫儿r——甩脸前,挡住了双眼。
宿舍不宜久留,温杞谦带着卢倾倾拿假条回家。
初秋的星夜令人沉醉,微风徐徐,吹得两人心中旌旗摇摇,连岁月也变得悠悠。
温杞谦护着卢倾倾过马路,关照着车辆路况,手很随意搭在她的肩膀处,有书包的肩带垫着。
藉由躲车、相护,两人的身子不由微微靠近。
卢倾倾双眸闪闪,抬头望着温杞谦,昏黄路灯光柔化了他英挺的五官轮廓,那初次印象中的寂寥从他身上褪去。
她把脖子往后倚、往后倚——他果然挺着小臂撑着她脑袋,以防她跌倒。
知道他会护着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试探,试探就会得到心中所想,从他身上,得到最为微小的心想事成。
「哥,你要天天开心。」卢倾倾像个广散祝福的天使,那天点个年糕还祝他节节「糕」升。
「嗯。」温杞谦应得很快。俩人的时候,卢倾倾叫自己哥就无所谓。
——我想说,自从你来了,我每天都很开心,日子有了颜色,被你碰过的家具都是活的。
除了分离这几天。
可温杞谦没有吭声,何必翻来覆去念叨让她产生愧疚,带走她的是她的爸爸,她那时也神志不清。
「哥,马老师叫你给林阿姨和温叔叔回电话呢,别忘啦。」卢倾倾朝温杞谦「进言」,听到父母在关心着他,他明明是受触动的。
这个犟驴,那么直接,估计不大好意思突然朝父母改变相处态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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