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杞谦伸手,指腹轻轻蹭着卢倾倾的耳廓:「这里痒?」
······卢倾倾脚趾蜷缩。
「那就是这里?」温杞谦捏了捏她的耳垂。
卢倾倾的脖子也缩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卢倾倾就倚着墙,扭着身子,坐到了地上。
隔了一会儿,始作俑者温杞谦才提了下浴袍,缓缓蹲下身。
因为他不擅亚洲蹲,只好撑出一只胳膊,撑在墙上,单膝几近跪地。
卢倾倾脑中空白地瞥眼——他的胳膊虽横在自己脖子的高度,但终于隔开了一点距离。
走廊没开全灯,微微昏,他的嗓音带着轻飘,像低语:「我去拿药,给你擦脚。」
不见卢倾倾应自己,他:「嗯?」
晦暗中也能感觉到他的固执,卢倾倾抱着膝头:「嗯。」
声音缥缈,像没睡醒的小猫。
温杞谦这才留留恋恋起身。
临离开走廊,他居然又低头,吹了下她的头顶。
吓得卢倾倾直接团成球。
这玩意儿真的好狗!
可她心底居然能细辨出他和刚才对着她眉心的一吹,完全不一样。
这次明显开玩笑的意味重。
那刚才······
卢倾倾偷瞥,温杞谦踏出走廊,浴袍下的跟腱很长,拐向客厅时,踩地的小腿有绷长的肌肉线条。
居然也带着擦伤。
可他只讲了肋部受伤,手伤还是警察发现的。真是嘴严能忍。
温杞谦拿药回来,卢倾倾已不在走廊。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抬头望着地上的行李箱,盖子扣不上,他送的那只大鼠露着贼眉鼠眼。
温杞谦难得的笑出声。
好神经病的礼物!自己也难琢磨透自己。
他换回了洒脱的模样,坐到卢倾倾的床上,不由分说,捉过她受伤的脚腕子,就开始擦药。
卢倾倾抬着脚,上身直挺挺地,像个柳下惠,看都不看旁边。
擦完药,温杞谦冷不丁问:「为什么把行李箱扔在地上?」
因为,一开始以为只住几天,而且动荡不安的被安排,随时要提着行李换城市,是她长久来的生存状态。
「是不是有些乱?」卢倾倾随口回,并不打算剖析自己,她不爱那种滔滔不绝的倾诉。
「不是乱。」温杞谦顿了顿,指着她卧室里的小门,「那里有个洗手间改成的衣帽间。」
把行李的东西全取出,放到衣帽间,是邀请长住的意思。
卢倾倾也顿了很久,不看他也知道他在等她回答。
「我的新学校,是寄宿制学校。」
「我知道。你可以······可以回来吃饭。」温杞谦觉得词彙和嗓子一样干燥。
与父母,经历的分别比相聚多,他也未能娴熟挽留。
「你以前做过松饼吗?」这一餐的特意,嘴上回避,心头是随时记着的。不知哪一刻想起来,便要问一问。
「没有。」温杞谦的双睫微微开屏,等待一个评价。
「但你做得很好。」但见温杞谦长睫澈眼有一剎那的乖萌,转瞬即逝,卢倾倾觉得心头突突跳。
这发自内心的夸赞,因为忐忑难安,显得底气不足。
「是吗?你喜欢就好。」温杞谦瞥着卢倾倾侧着的脸色,安慰下去等待里的不安。
如果是老师念名次,因为知道刻苦配聪明,他总有笃定的自信。
可现在,全然变了,不知道她下一句说什么,又做些什么,会高兴还是生气。
被牵着鼻子的,实则是他。
两个在各自生活自信稳定的人,面对彼此时,却有难测的忐忑。
你喜欢就好······
卢倾倾忽然:「我其实喜欢你送的老鼠,有点变态。」
「·······」如果没有「变态」,温杞谦觉得自己可以接着她的话,似乎可以说很长很长。
至于说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想说的心情因为她,有点难自抑。
「我喜欢你把钟点工留不留的决定权给我。本来这是你家,你也有一半的权利。」
下半句她没说,不像我爸妈做决定,从来不过问本当事人。谁不喜欢被尊重的感觉呢。
听到「我喜欢你」温杞谦的脑子像被闪电击过。
他转过身,胸膛对着卢倾倾,她罩在自己的球衣里,像固定在这里,不会随时离开,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可她总有下半句。
温杞谦觉得思维悬浮,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家,自从你来了,你自然有一半的处决权利。我知道你不开心父母的转学决定,就连你最初来桉城,应该也是带着不甘和委屈的。我想最初我做的,不够好。」
他的嗓音沉沉,这空气里飞起看不见的丝絮,有点毛茸茸的。
「挺好的。」卢倾倾的心事,居然让自己别别扭扭的人戳破,可那种别扭又全然和讨厌无关。
她不敢细分析自己,忙让嘴巴分心:「才来几天啊,都教会你打架了。我看看你的伤。」
温杞谦正不知道浴袍怎么翻才能只露淤伤,手指搭在系子上迟疑。
举着药膏的卢倾倾见他剎那间的迟疑,立刻懂了,眼神忙瞥向别处,装作大大咧咧察觉不出他的小情绪。
他的手顿住了,忽然:「那半截蜡烛,是吕伯庸和邓雨菲来过生日时,蛋糕里带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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