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踩空。
叫她不得逞。
叫她到嘴的鸭子飞了。
卢倾倾还想报复,被吕伯庸伸过手,摁住了脑袋,「过分了啊,你哥脚被人踩了一脚,不能再踩了。」
「叫谁踩的?」卢倾倾躲掉吕伯庸的手,看向温杞谦的篮球鞋,问他:「你还没还下来?」
时时不忘。
吕伯庸替温杞谦答卢倾倾疑:
「属于合理碰撞。我俩有时还撞一块儿呢。」
邓雨菲似乎早知道,毕竟她等在观众席很久,「你们还返场继续打吗?」
「不打了。走走走,吃饭去!」吕伯庸带头在前面,「一歇就捡不起球了。卢智深,带路!」
邓雨菲起身,回头望向温杞谦。
卢倾倾余光侦察到那束爱慕光源,反倒狠狠白了温杞谦一眼。
这狗正低头看着她,意味不明。
灯火辉煌中,这匆匆一瞥,卢倾倾发现这狗的睫毛很长,切!找机会拔光光!
那些什么狗屁酥的麻的,都在不服气的打斗中烟消云散。
卢倾倾只觉得极个别耳朵根子软的,都叫某美驴的甜言蜜语填得发烂发臭,跟堵了的下水道似的!呕呕呕!
路边商店放着音响,吕伯庸一家家介绍过去,这个不好吃,那家不干净。
「看见那家牛排了吗?擦桌子的抹布拿来擦刀叉。我和你哥吃了半截,你哥看到了,差点把牛排从胃里返还到桌子上。」
卢倾倾故意提高声调,叫后面听见:「我没哥!」
吕伯庸拽了一把卢倾倾,好言相劝:「你消停点吧。人家俩人小话聊着,你插什么嘴。」
一句话点到了炸药包上,卢倾倾听见自己头顶上呲呲蹿着引线的火花子。
她竖着耳朵,奸听后面的温狗和邓毛驴。
邓毛驴:「别总是迁就我的口味呀,你想吃什么?」
狗刚要张嘴,被拦截话头——
抄!四个人吃饭,凭什么迁就你俩的口味?!
卢倾倾指着牌灯:「麻辣香锅就不错!一口下去,跟引火烧身似的,烧死个谁!」
越气,越要掩盖,卢倾倾随着路边音乐哼起来。
吕伯庸接的很快:「娘子——」
卢倾倾完全随着音乐下意识接下去:「啊哈——哈哈!」
温杞谦噼手拽住了卢倾倾撅了一路的野鸡尾巴。
「干嘛!」卢倾倾没好气回头,只得随着温杞谦的臂力站住。
「累了。」温杞谦把热火朝天的对唱降到冰点,这个冷场王!
「累了你牵着我?」卢倾倾看了一眼邓雨菲。
别人云淡风轻似公主,自己被揪着。
卢倾倾面子极为抹不开,快要指着温杞谦的鼻子,「我又不是你的狗!」
「本来没这么想。」温杞谦被逗得脸上终于松快,不忘警告:「把手拿开。」
卢倾倾察言观色,手指一点、一点蜷回来。
直至她收回手指,他脸上飞浮过笑弧。
似乎每次戏弄自己,这王八都能得到分外别致的愉快,却又伪饰成彬彬有礼,斯文客套。
有点变态。
也许是为了在美女面前展一展雄风?
卢倾倾恨不得啃温杞谦两口,掐他几下,给他几榔头——
耳朵根子软是吧?
尝尝我的硬核手段!
大街上,路灯下,温杞谦身上像挂了只疯考拉,撕挠着他。
他岿然不动,等她自认为占到便宜,他才伸手,惹她一下,又叫她百般撕挠。
邓雨菲看了他俩半天,笑温温的:「杞谦,自从妹妹来了,看到好多不一样的你。」
这句话,犹如当头雷闪,温杞谦一愣,缓缓松开了考拉要挠人的爪子。
卢倾倾见邓雨菲轻飘飘一句就把疯狗驯化了,也作见好就收的样子。
明日,将要九月初,距离卢倾倾来的八月末,不过短短几天。
温杞谦边走,心中边计算数字。
有时数字是卢倾倾来的天数,有时是脚下离她气呼呼的步数,有时······
他悄悄摇摇头,算什么生日。
卢倾倾边气呼呼跨步边心底骂,驴子吐出金玉良言,狗子跟上了链似的,乖乖做回温文尔雅。
到底是驮马的日久见人心!还是人家俩人处得久!既然同桌,直接电焊焊死多好!
好不容易温杞谦不恼卢倾倾了,她忽然回头大喊:「我要吃酸辣粉!」
温杞谦睫毛在路灯里忽闪一下,声音沉和:「麻辣香锅吧。」
「凭什么!」卢倾倾中气十足唱反调。
温杞谦顿了顿,坦露露地望着质疑:「营养均衡。」
她给卢祖音打电话调笑他小日子不错、营养均衡的话,他都、听、到了!
想起之前被温杞谦漫不经心、沉着冷静的几次碾压,卢倾倾瞬间气焰萎靡。
别还没吃上饭,先吃了坏果子。
温杞谦礼貌客气指指卢倾倾的野鸡尾巴:「能牵吗?」
「驮马·····驮着你走都行!瞧您说的!」卢倾倾不再和吕伯庸走在前面,退一步,主动靠到温杞谦这边。
吕伯庸和邓雨菲被这俩人的相处模式惊到。
神经有点粗的吕伯庸笑:「还能这样。」
邓雨菲若有所思半天,也笑:「兄妹这样相处不常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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