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洗手间亮着灯,只有公共洗手檯灯光将熄不熄;
不敏觉的声控老化,只要音调不使它亮起来,说些什么关心,在晦暗中也那么应当。
温杞谦离自己远一些,卢倾倾瞬间感觉到安全,开始转着脖子,在烘手器下吹头。
过短的头发,干得很快,卢倾倾干了还吹,吹了又吹······
嗡嗡作响的烘干声填满了两人之间;
像一串省略符,没说什么,却意无穷。
似乎,温杞谦说了句:「在外面等你。」
卢倾倾又没听真切。
但见他的步子拐出了洗手间。
温杞谦刚拐出去,就听见烘手机的声音停了。
这段关系,要长久维持下去,必然有个人时时保持强烈的清醒,温杞谦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时,已经思维归位。
一落座,他有了新疑问:
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根据胡乱想到长久?……
邓雨菲歪着头,朝温杞谦说了什么。
温杞谦虽客气地回头看着说话的人,但邓雨菲觉得他似是凝神在别处,她只好笑着重复:「你妹收拾好了吗?」
温杞谦表情一跌。
哦,对,见过他和卢倾倾一起的人,都默认他俩是兄妹。
吕伯庸热心,已经扒着沙发扶手探出上身,朝洗手间猛喊:「卢智深!行了吗?」
卢倾倾又提着裤子出来。
顺拐像企鹅。
邓雨菲看了捂嘴笑,把皮筋拆下来,递给温杞谦:「给你妹。」
温杞谦看了一眼皮筋。
邓雨菲忙挽一绺头发到耳后。
卢倾倾看到沙发上坐得不远的邓雨菲和温杞谦,美驴在对着狗子临水照花捋毛,她头顶噌地一下出了一层汗。
她猛然间想起在温杞谦家打气球时,邓雨菲也是这样笑盈盈看着他。
邓雨菲提醒温杞谦皮筋的作用:「扎住裤子,不然还叫她一路提着裤子吗?」
温杞谦伸出俩手指头,要捏邓雨菲手心里的皮筋。
卢倾倾提着裤子,恨不得把裤子褪下来,驮马的,姥子不穿了,还给你!扔你头上!
吕伯庸转头「嗖——」拿走了皮筋,要扔给卢倾倾。
但吕伯庸存心逗卢倾倾,借着让她稳稳接住的由头,要扔不扔。
卢倾倾一手提裤子,一手在空中胡乱接着,次次被耍。
脾气一上头,卢倾倾的脑袋成了蹿火的小煤气罐,要炸,她呲牙咧嘴:「你再惹我,我当众脱裤子!」
这疯子作势就要褪裤子。
仗势唬人,想得美!
吕伯庸立刻站起来,躬着腰,满脸笑地赔不是:「别别别,给给给,逗逗你。」
前台在玩手机的几个人听了哄闹笑。
温杞谦早唰地一下站起来,提着塑胶袋,走过来,一下把塑胶袋甩卢倾倾屁股上,低声斥:「胡说什么!叫你胡说!」
吕伯庸捧着皮筋递过来,卢倾倾还没拿稳,就被温杞谦提着塑胶袋抽着屁股挤到一边了。
卢倾倾边抓吕伯庸手里的皮筋,边往墙边躲着,还要留心裤子。
温杞谦挡住了卢倾倾,声音从她头顶压下来:「赶紧,扎住!」
沙发上和前台又偷偷笑。
驮马的,这个混蛋玩意真不嫌丢人!
卢倾倾只是嘴炮,不好意思直接在温杞谦面前扎裤子,背过手去,在裤子后面扎。
可这混蛋玩意把自己逼到离墙很近,她一抬胳膊,肘子捣在墙上,气得她伸出胳膊推了温杞谦一下。
叫你不看事儿!
温杞谦直接不动,把她挡得死死的。
卢倾倾心底恨恨骂,就是情商低!你好歹背过脸去!这么大人了,要我一个比你小的提醒?
越不提醒,越显你不看事儿!
驮马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卢倾倾想起去超市採购那次,撞他腹肌上,他也是纹丝不动,而自己撞得脸疼,她不愿意再吃亏,只好背手胡乱摸索着,扎了个兔子尾巴出来。
扎好后,卢倾倾抬头看看温杞谦,他背着光,脸上还带着不悦。
有点松,但算了,总不能倒回去,再对着一个不看事儿的傻毛提裤子,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卢倾倾朝沙发旁走去。
冷不丁,卢倾倾裤子被狠劲拉了一把,吓得她头盖骨都要飞了——
那个低情商!
逮住她的兔尾一噼,把尾巴撅老高,皮筋死死扣住,比自己扎的紧多了。
——兔尾直接拉成野鸡尾巴,活活长出二寸!
没防备的卢倾倾扒着沙发背差点滑倒,气得伸着腿往后蹬。
温杞谦迅速闪开,拿盛了卢倾倾连衣裙的塑胶袋继续拍打她的小腿。
她踢空一下,他还要拍一下她小腿。
沾光少了都叫吃亏的卢倾倾有点恼,温杞谦越有节奏地用塑胶袋拍她小腿。
吕伯庸看温杞谦和卢倾倾打斗,在沙发上上笑得直抽抽。
邓雨菲有点不可思议地笑望温杞谦,柔声劝他:「不要欺负妹妹哦。」
果然,那个耳朵根子软的王八蛋住了手。
卢倾倾的羞恼里一下子窜出个炸弹,她站定,伸手就推了站在墙边的温杞谦一把,恨恨去跺他的脚。
篮球鞋的造型普遍很高,明明她的脚都感觉触到他的鞋了,他又迅速抽走了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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