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左而言他:「快吃吧,芝士马上不拉丝了!」
温杞谦开始吃披萨,居然把撕下来的第一块递给卢倾倾。
卢倾倾本想闪人,但因为他的这个友善的举动,不好意思直接走开,好像憷他似的。
她摆摆手,也坐在餐凳,只是低头玩手机。
因为一个吃饭,一个不说话,家里出现了寂静。
卢倾倾有点受不了夏日才黑天就静成这个样子,想走,可是都在这坐了半天了,不走,等着他吃完?
温杞谦忽然先开了口:「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剪头发吧。」
?
卢倾倾盯着温杞谦耙梳到后面的湿发,已半干,所以开始蓬翘起来,并不长,很有型。
她不明白:「好好的,剪掉做什么?」
但是他家都能把房子借给自己,卢倾倾爽快答应了。
在理发店,温杞谦跟托尼说把头发剪成极短的寸头时,托尼都有点惊异:「你才剪了有俩礼拜吗?要不,我给你修一修?」
看来,并没什么值得大改的地方。
可温杞谦很坚决:「不,剪成短寸。」
卢倾倾候在休息区,只当是温杞谦发疯。
可出理发店的时候,温杞谦摸了一下卢倾倾的脑袋,似是不经意的:「一起长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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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猎手
在卢倾倾的成长轨迹里,她一直是「猎手」。
从幼儿园起,就是她看着谁好看,或者觉得谁可爱,或者谁唱歌跳舞「冒尖儿」,她就先主动交友——
如果是小女孩儿,会被卢倾倾赠送一堆莫名其妙的礼物,有时还会有卢祖音堆在家里不用的高奢品牌。
如果是小男孩儿,大概率都被「霸道公主强制爱」过,在幼儿园要和她拼一张桌子,水杯、毛巾要摆一块儿,就餐要分享——
当然,拼桌子、摆水杯、叠毛巾的活儿,都需要「驸马」来干,公主吃「驸马」进贡的鸡腿,有的时候贡品太多,吃到尿酸偏高······
上初中也改了小学时候抱着漂亮小男孩上自家车的习惯——
活跃的小男孩,跟她在里一起蹦蹦跳跳,卢倾倾也不怎么着他们。
最烦的就是那些扭捏的,牵他手,他害羞,躲躲藏藏;
放了学,卢倾倾只好加深一下交流,不管小男孩哭爹喊妈,拖上车就带回家,让他看她喜欢的动画片,吃她喜欢吃的零食,听她喜欢听的音乐,无限放送给对方了解自己的机会。
之所以能改以上那些「猎人手段」,实在是因为初中时期,大家都进入了尴尬的发育期——
男生突然就声音变哑,有时提高调门会滑音,让卢倾倾总是联想起尖叫鸡。
鬍子真要是长全了弄个型,跟女人烫头似的,也好看。
可半冒不冒、半秃不秃的鬍子,配上肌肉发育跟不上的傻个头,跟班后角落里的缺绺拖把似的······
有时假期跟卢祖音在剧组待着,见惯了化妆的流量男星,放假一回到班级,看到那帮男生,跟掀了谁家的地窨子似的——
像堆奇形怪状的南瓜、坑坑洼洼的地瓜、发了芽带毒的土豆······
那些被抛弃的「驸马」们在青春期给脱了婴儿肥的卢倾倾写信,她都懒得看。
丑男,就算是写本「倾神赋」送她,回赠一书「祭丑文稿」吗?
不礼貌吧!
习惯「掐尖儿」的「猎人」卢倾倾,在青春期可算是「退隐江湖」了。
现在,居然有人敢主动摸她的脑袋,还是光秃秃的,没有头发的遮挡,没有任何预告,她连个防备都没有,这就很······
「一起长长啊」——更是像个没有根据、毫无凭证的······约定?
卢倾倾猛地抬起头,望着温杞谦。他的手早收回去了。
人在夜灯下,会有滤镜加成。
如果长得过于坎坷,会滤成怪物史莱克,谁叫现在很多楼体外置光源发绿;
如果是漂亮人,就是现在,就是温杞谦。
只是一抬眼皮,还未看真切他的五官,就先看到了鼻底下隐藏的那颗痣。
也许是跟着长腿的步子需要加速,促连着心率上升,也许是身高落差,加上步调并不一致,一起一伏波动观察着那颗痣——
痣有飘在眼中、浮在心头的错觉······
温杞谦走路总是拔着脖子,昂着下巴,卢倾倾又见他眼神漫放却余光定定的,怕被抓个花痴现行,她忙收回眼神。
真不至于被误成花痴!跟着卢祖音各剧组待过,不是没见过靠脸吃饭的。
不知哪个小孩手里甩了下萤光棒,像把霹雳剑,闪得人精神一醒。
卢倾倾感觉头上出了汗,也可能是因为头发重新鼓长,反正有点痒痒的,想伸手挠挠。
可温杞谦才摸了她脑袋一把,她接着摸一下,好像自己特别在意他这一摸似的,切!
她忍住了挠头的手。
卢倾倾直接把脑袋别过去了,后脑勺冲着温杞谦,切······
忽然,温杞谦大力拉住了她。
「柱子。」他提醒。
要不是这人今天忽然表现出了人文的一面,按照他前两天的表现,卢倾倾差点回嘴:还铁蛋呢,柱子!
卢倾倾定睛一瞧前方,抄,还真有一根斜着的电线桿子插在盲道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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