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给你来应付,淮安的来信也不必给我看。」赵天冬说道,反正信中没有一句中听的话,看了心烦,她也懒得看。
薛翊颇有自知之明,笑道:「这你放心,以往淮安来信,我都不曾给你看,就是怕你生气。」
解决了眼前的烦心事,赵天冬总算能好好坐月子了,她打算调养好身子,出了月子就去军营练兵,她今年还打算再招一批女兵。
这日赵逢春来看外甥女,赵天冬留姐姐一起吃饭,便同姐姐商量道:「姐姐,往后我不在家,只能劳烦你继续帮我管理中馈,照顾孩子,我也没别的人可託付,姐姐你一定不要推辞。」
赵逢春已经习惯了妹妹整日往外跑,不着家,只得尽力帮着她管好家事,不让她有后顾之忧,点头笑道:「我会的,你放心。」
姐妹俩说好了,赵逢春生完孩子还不到三个月,便去军中带兵,薛翊让她再休息一段时日,她说什么也不肯,薛翊也拿她没办法。
二人整日早出晚归,在军中忙碌,商议要向武昌用兵,然后取荆襄之地,进而取西川、汉中。
武昌由大将邓沖镇守,薛翊得知邓沖近日得了眼疾,在卧床休养,此时正是夺取武昌的天赐良机,战机稍纵即逝,宜速战速决。
薛翊立即定下计策,分三路,从六安、桐城、安庆分别进兵。
赵天冬与薛翊亲自率十万大军,取道合肥,从六安一路取了新县、麻城,最后取了红安县,直逼武昌。
另外使桐城一路军,取岳西、罗田、又占了团风县。
使安庆第三路军经过太湖、浠水,取了黄冈。
最后三路大军一路长驱直入,将武昌团团围住。
薛翊昼夜使人在武昌四门骂战,邓沖眼疮未愈,气愤不过,亲率大军出城迎战。
薛翊与邓沖交手,打了几十个回合,邓沖落于下风,虚晃一招逃进城去了。
当晚,薛翊与众将军议事:「今日邓冲出城迎战,首战不利逃回城中,他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日后恐怕不会再轻易出城,如何是好?」
郑庆云笑道:「不如悄悄地放出消息,佯装要退兵,邓沖求胜心切,必定会率兵出城追击,我军立即前队转后队,后队变前队,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他此次从合肥引兵五万,与薛翊合兵一处,前来助阵。
赵天冬道:「若只是放出消息,只怕他们不会相信,我们今晚便吩咐将士们收拾旗帜、行装,明日三更造饭,四更拔寨,同时埋下伏兵,只要邓沖率人前来追击,伏兵在后,我们在前,形成合围之势,将邓沖团团围住。」
「好,就依你们说的办。」薛翊随即下令,依计行事。
四更时分,薛翊退兵,探子前去禀告邓沖,邓沖根本不相信薛翊会突然退兵。
探子报:「听说丢了淮安,后方不稳,薛翊急于回兵夺回淮安。」
邓沖说道:「好,那退兵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立即点兵随我出城。」带领两万人马,一路马不停蹄,在石门峰追上了薛翊的大军。
邓沖率众冲上去,大喊:「杀!活捉薛翊,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众人听到赏赐如此丰厚,都不要命似的往前沖,口里大喊:「活捉薛翊!升官发财。」
「快走!追兵来也!」薛翊假装惊慌,率领军队一刻不停,继续退兵,一直将邓沖的两万兵马全部引进了石门峰的中间地带,立即下令变换队形,上前迎战。
邓沖见薛翊突然变换队形,方知自己中计了,大喊一声:「快撤,有埋伏!」
薛翊坐于马上,见邓沖气急败坏,他气定神闲地笑道:「哈哈哈,邓沖,你还想往哪里逃?你看看你还逃得了吗?」
顷刻之间,石门峰两边山峰上,都是薛翊的伏兵,高举薛翊的旗帜,邓沖的退路也被郑庆云率兵堵死了,真可谓是插翅难逃。
「既然我已无路可逃,那便决一死战。」邓沖提着一把大刀向薛翊砍过去。
薛翊使一把红缨枪迎敌,二人一直打到其他的士兵都已经结束战斗,尚未分出胜负,又打了几十个回合,薛翊才将邓沖活捉,邓沖被两个士兵压着,薛翊看着他笑道:「你有眼疾在身,我今日胜你,是胜之不武,你若愿降,那是最好的,你若不愿降,我也不杀你。」
邓沖刚刚在地上滚了一圈,弄得灰头土脸,浑身狼狈,以为今日必死,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不杀我?」
「当然,我何必骗你。」薛翊笑道,随即吩咐手下的士兵,「放了邓将军,给他一匹马。」
一小兵将邓沖的坐骑牵过来,把缰绳递给邓沖。
邓沖坐上马背,一甩马鞭就要走,跑出了二里地,他又返回来,见到薛翊,他下马,拱手说道:「沖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今日沖丢了武昌,已无颜再回去面见主公,愿降于将军帐下,以报答今日不杀之恩。」
「好好好,我甚是欣赏将军的盖世本领,今日愿降,实乃我之幸事。」薛翊赶紧下马,双手扶起邓沖,立马说道。
邓沖道:「我愿为先锋,为将军去取汉川和孝感。」
薛翊笑道:「邓将军熟悉地理,如此最好。」又让郑庆云与邓沖同行,二人同去,他率大军接应。
赵天冬不满道:「为何让郑大哥前去,却不让我去?」
薛翊笑道:「你若是非得去,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