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先是打了个电话给林浩问了问情况,得知大家都在医院呆着之后,便也赶到了医院。
很快,他见到了林浩:“情况怎么样?”
“我?”林浩摊了摊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江束衣瞪眼道:“我怎么可能是在问你,我问他们。”
林浩回头瞅了一眼病房:“简单说,都没什么大事,真要说起来,还是那个叫郭源的伤的最重,他被人咬下一块肉来了。”
这个名字,还是他刚刚问一个保镖才知道的。
江束衣‘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当时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所以才没有出手去搭救封妻,所以,在他看来,只要封妻没事就好,否则他心里多半会有些不安。
林浩说着话,望着江束衣:“你当时是不是在附近?”
江束衣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道:“他们有谁说过什么了吗?”
“没有,都只是说些跟看伤有关的东西。”林浩再次问道,“你那录像哪里来的?”
江束衣不耐道:“你别管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记得通知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依稀间,似乎听到林浩在自己的身后说了些什么……
但他并没有注意听。
江束衣来到警队的痕迹室,找到了夏向阳:“查得怎么样了?”
夏向阳皱着眉头:“最早只能查到郭丰开始创业那会,之前几乎全是空白。”
江束衣提醒他:“付志华对电脑很精通,你可以找他帮忙。”
夏向阳一听,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之色:“这就是他查到的……我……”
他没说之后的话,但江束衣明白了,于是他又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查不出来?”
夏向阳叹道:“江队,这我可不是在找借口啊。50年前啊,那个时候咱们国家还是70年代的时候,你也知道那时的情况。国内的记载都很混乱,再加上那时候又都是一些纸质的东西,有遗失是很正常的。咱们国家开始推行无纸化办公还是近期的事情。查不到也是挺正常的。”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江束衣并不认可。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就不可能是之前的一片空白,而是断断续续的才正常。譬如说第1年有记载,第2年没有,到了第4年又有记载这样子。怎么可能之前的全都空白了呢?”
夏向阳道:“你这个想法,我也想过,但是就算是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再查清楚了。都过了50年了,当时的经事人如今在不在了都两说呢。”
江束衣细细一想,这倒也是,之前的办案民警虽然有健在的,但大多都有些糊涂了,就算是还清醒的,也未必记得当年的细节了。
如此看来,这事过了50年之后,办案的重点还是要落在郭源,封青他们身上了,虽然他们当时都没出生,但是身为双方当事人的直系亲属,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再试试,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来。我先回去了。”
“好的。”
送走了江束衣,夏向阳又开始埋首于工作之中,刚刚翻了两页资料,突然电话响了,居然是林浩打来的。
“夏处,一个人啊?”
“对,怎么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忘了问了。你还记得那个u盘吗?”
夏向阳心里一跳:“什么u盘?”
“什么u盘?”林浩的语气似乎有些深意,“就是我们在江右省的云雾山别墅那里找到的u盘啊。”
“哦,”夏向阳拖着长腔,“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u盘坏了。”
“完全坏了?一点数据都提取不出来?”林浩说话的语气有些不信的样子。
“对,完全坏了,一点都提取不出来。”夏向阳很肯定地道,“云雾山那儿比较潮湿,历来都是避暑之地。你也知道电子原器件最怕潮湿环境的。”
接着夏向阳等了半天,林浩在电话那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然后夏向阳又说道:“怎么?我没跟你说过这个?”
“可能说过吧?我也不记得了,好了,我还有事,挂了啊。”说完林浩挂了电话。
夏向阳缓缓放下手机,继续埋首工作,灯光照射下,他的双目被眉骨的阴影挡住,眼神中闪烁着什么样的神彩,没人知道。
***
次日早上5点,江束衣再次来到医院,他是来见封青的,既然从现有的线索来推断,郭源与封青是最有可能的突破口,那他不来也不行了。
郭源那里,他不能去,因为他无法判断对方是否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
再说了,自己在罗管家那里装了哑巴,现在突然会说话了,这也很奇怪的,不是吗?
按理说,可以再吊几天,但他实在是有些着急了,生怕封青被辱妻而狂躁的那股子劲头给消下去了,趁着封青此时还可能没消气,来问问,说不定能得到些什么东西。
当他来到封青的病房的时候,封青还在睡觉,但是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不像是做了好梦的样子。
江束衣没有吵醒他,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着,心底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打开突破口才好。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啊!”封青忽然一声大吼,然后人猛地坐了起来。
“鬼叫什么?”邻床的病友抱怨道。
“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这才几点啊,就开始吊嗓子了?”
……
封青抹了头额头上了汗水,然后一一瘸一拐地起床去洗漱,显然是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了。
江束衣也不急,只是坐在他床上,等封青洗漱完回到房间里一看,便横了江束衣一眼:“干嘛的?走开。”
“你就是这么对待要帮你的人?”江束衣不咸不淡地说道。
“帮我?”封青又重新打量了江束衣一眼,“你是谁?”
“昨天吃苦头了吧?”江束衣此时还化着妆呢,封青自然不可能认出来,而且,他也只听过江束衣一次声音,想辩认出来,一般人也不容易能做得到。
“你想干嘛?”封青眼神里已经有些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