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时回道:「我今早下得早朝后,遇见你娘亲了,你娘亲托我带话给你。」
娘亲……娘亲假使得知我怀上了北时哥哥的骨肉,不知会是甚么反应?
年知夏平静着心神道:「娘亲托傅大人给我带甚么话?」
傅北时要挟道:「你将门打开,我便告诉你。」
我是迫不得已的,不是真心想给北时哥哥开门。
年知夏如是说服了自己,旋即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年知夏楚楚可怜,傅北时本能地向年知夏伸出了手去,欲要将其拢入怀中。
年知夏顿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不后退。
在自己的手距年知夏的腰身仅仅一寸之时,傅北时快速地将双手收了回来,转而负于身后,接着歉然地道:「知夏,我险些又冒犯了你,对不住。」
年知夏心道:我喜欢被你冒犯,多冒犯我一些,将我弄得一塌糊涂才好。
然而,他面上只能摇首道:「无妨。」
第五十二章
傅北时端视着年知夏的眉眼道:「知夏, 你可还好?」
年知夏颔了颔首,又夹枪带棍地道:「少了傅大人每夜的侵.犯后,我好得很。」
「知夏, 全数是我的过错。」傅北时扯了扯唇角, 「你且放心,我不会再侵.犯你了。」
「是么?」年知夏狐疑地巡睃着傅北时。
傅北时指天发誓道:「我,傅北时若胆敢再侵.犯年知夏,便罚我五雷轰顶, 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年知夏心脏发疼,面上嘲弄道:「赌咒发誓有何用?上苍要是开眼, 我岂会深陷在这镇国侯不得自由?」
「知夏……」论口舌功夫, 傅北时决计比不过年知夏,更何况他有愧于年知夏。
年知夏伸长手,一把掐住了傅北时的下颌,突发奇想地去掰这下颌,他并未用力,傅北时马上配合地张开了唇齿,他便以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傅北时的舌头。
这舌头曾好生亲吻过他,他全身上下处处被这舌头驻足过, 包括那处。
过往的床笫之事一幕又一幕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教他原本便滚烫的手指, 烫得惊人, 似乎能从指尖一直烫到心脏。
他定了定神,嗤笑道:「傅大人的口舌如此不灵便, 我还以为傅大人的舌头被猫儿叼走了。」
傅北时讨好地用自己的舌尖与唇瓣去磨.蹭年知夏的手指, 年知夏厌恶的眼神当即刺入了他的双目。
年知夏松开傅北时的舌头, 转而以左手抚摸着傅北时的脑袋,像是抚摸猫狗一般,右手则被他送到了傅北时唇边,他又高高在上地命令道:「好好舔。」
傅北时唯恐被人目睹,阖上房门,将年知夏打横抱到了床榻边坐下,自己则跪于年知夏足边,虔诚地舔.舐年知夏的右手。
年知夏并不喜欢卑微至此的傅北时,遂淡淡地道:「傅大人,你的尊严何在?」
傅北时柔声道:「知夏,是我亏欠你在先,在你面前,我可放下全部的尊严。」
年知夏的身体业已一寸又一寸地发软了,但他仍是强撑着道:「傅大人这副深情模样当真令我动容,不知卫将军如若在场会是怎样的反应?」
傅北时坦荡地道:「知夏,明姝如若在场,定会以为我中邪了罢?」
年知夏轻笑一声:「你的娘亲如若在场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娘亲她会崩溃罢?」傅北时嘆息着道,「知夏,我此生自认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我只愧对你与娘亲。」
年知夏讶异地道:「你这个当弟弟的,不觉得愧对兄长么?」
「知夏,我的确曾觉得愧对兄长,可是在你与兄长和离前,我不曾强迫过你。兄长早在十数年前便心有所属了,兄长乃是断袖,他早已知晓你并非女子,是以,你勿要对兄长抱有希冀了,兄长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不过是害怕你在这镇国侯府孤苦无依,万一被娘亲戳穿了,难以善了而已。」于傅北时而言,过去兄长是留下年知夏的诱饵,而今他必须同年知夏说清楚,年知夏方能回头是岸,「知夏,今日早朝,兄长穿着与今上一般规格的朝服,被今上牵着手,登上玉阶,同坐御座,今上还当朝宣布要与兄长共享天下。」
年知夏曾从傅南晰看闻人铮的眼神中,看出满腔深情,而闻人铮得而复失,自然宝贝傅南晰,故而,今上这般做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但是他自诩处处小心谨慎,居然早已被傅南晰看穿了。
所幸傅南晰心善,并未将他拆穿。
他好奇地道:「傅大人,夫君是如何知晓我并非女子的?」
傅北时并不卖关子:「你曾在深更半夜对着铜镜模仿你妹妹的言行举止,被兄长瞧见了。」
年知夏自嘲地道:「原来如此,我还天真地认为自己天衣无缝。」
「只是意外罢了。」傅北时安慰道,「知夏,你的确天衣无缝,行为举止看不出丁点儿少年气。」
年知夏失笑道:「多谢傅大人安慰。」
傅北时低首含住了年知夏的尾指,口齿不清地问道:「知夏,我问了庖厨,你依然日日得饮三碗汤药……」
年知夏打断道:「与你何干?」
傅北时忧心忡忡地道:「我并不想窥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关心你,知夏,你一日要吐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