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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替嫁寡嫂,性别男 > 第5页

第5页

    年知夏一时间不知傅北时要做甚么,满目茫然。


    傅北时索性直接从「年知秋」手中拿走匏瓜,突然,他觉察到自己的尾指不慎蹭了一下「年知秋」的掌心。


    这掌心并非细皮嫩肉,而是生了细细的茧子。


    年家并不富贵,但在平民百姓中亦不算差。


    分明只是细细的茧子罢了,乃是寻常事,他居然觉得心疼了。


    倘若……倘若这「年知秋」是他的娘子,他定不会教「年知秋」再长一个茧子。


    而年知夏霎时羞红了眉眼,这是他时隔四年,再次碰触傅北时的尾指。


    这尾指滚烫难言,仅仅是一息的停留,足以透过掌心,直抵他的心脏。


    傅北时将空空如也的匏瓜放于桌案上,待他再度回到床榻前,见「年知秋」面染桃花,问道:「嫂嫂,你醉了么?」


    年知夏心虚得浑身一颤,装模作样地按了按太阳穴,方才答道:「叔叔,我不胜酒力,确实有些醉了。」


    傅北时平日不常与女子说话,以为是自己吓着「年知秋」了,暗忖道:我的声音太大了些?姑娘家俱是这般娇弱么?


    傅母搭腔道:「『知秋』既已醉了,便歇下罢。」


    歇下,洞房花烛……


    年知夏瞥了一眼强打精神的傅南晰,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


    傅母掀开了百子被,露出满床的花生、红枣。


    早生贵子。


    年知夏暗暗地咬了咬唇瓣。


    傅北时帮着傅母将花生、红枣尽数拣起来,放入了果盘中。


    而后,傅母取出了一张雪白的丝帕,垫在了床褥上头。


    傅北时自然知晓这丝帕是做甚么用的,凑到傅母的耳畔,低声道:「娘亲,兄长行不得房.事,这喜帕便不必了罢?」


    傅母不满地斜了傅北时一眼:「指不定过一会儿,你兄长便生龙活虎了。」


    傅北时心知自己若是再劝,便如同是见不得兄长生龙活虎一般,定会惹恼了娘亲,遂不作声了。


    垫好喜帕后,傅母见「年知秋」不言不动,提点道:「『知秋』,还不快些伺候你夫君更衣就寝?」


    年知夏从未伺候过任何人更衣,手指打颤。


    傅北时欲要帮把手,被傅母以眼神呵斥了。


    傅母温言软语地道:「『知秋』,你既已过门了,从今往后,南晰的饮食起居便交由你照顾了。」


    年知夏不得不应承了:「儿媳记下了。」


    傅母又道:「你以后若有甚么难处,亦可说与娘亲听,娘亲永远与你站在一处。」


    年知夏当然清楚这只是场面话,就算他真是年知秋,这镇国侯夫人亦不会永远与他站在一处,更何况他实乃男儿身。


    良久,年知夏才将傅南晰剥得仅余下亵衣、亵裤,他又将傅南晰扶到床榻里面,躺下后,问傅母:「娘亲,儿媳接下来还有何要做的?」


    「明日一早记得敬茶,今日便歇下罢。」傅母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傅北时歉然地道:「我适才不慎轻薄了嫂嫂,望嫂嫂见谅。」


    轻薄?


    是指蹭到了我的掌心罢?


    我巴不得你多轻薄我一些。


    年知夏表面上断不敢表现出丝毫对傅北时的亲近,只淡然地道:「无妨,我知晓叔叔并非故意为之。」


    「嫂嫂,歇息罢,我告退了。」傅北时亦转身出去了。


    年知夏眼巴巴地瞧着傅北时的背影,直到房门被阖上了,都没有收回视线。


    一声腹鸣骤然响起,打在了他的耳膜之上。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饿着肚子。


    「『知秋』,桌案上有不少喜点,你去用一些罢。」


    他怔了怔,须臾,才意识到是自打进了新房便没有出过声的傅南晰在说话。


    他回过首去,傅南晰的双目半睁半阖着,唇角露出了一点笑意。


    傅北时与傅南晰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长相有六七分相似,不过相较于傅北时,傅南晰的面容要温润得多。


    「我吵着你了么?」他并不想唤傅南晰「夫君」,只以「你」称呼。


    「不妨事。」傅南晰摇了摇首,「快去用喜点罢。」


    年知夏并未将喜点端了来,而是坐在了桌案旁。


    傅南晰在烛火中影影绰绰的,教他心生恍惚。


    他是当真替妹妹嫁人了么?


    他是当真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待得身份被揭穿,他要如何收场?


    妹妹又逃到何处去了,是否安好?


    他一面食不知味地吃着喜点,一面悄悄地观察着傅南晰。


    傅南晰浑身缠绕着浓重的药味,瞧来精神不佳,理当不能与他洞房花烛,但他听说洞房花烛是可用手指,或是旁的工具的。


    今早的他凭藉着一腔对于傅北时的思慕,说服了爹娘,现下的他却是心惊胆战。


    磨磨蹭蹭地吃了半个时辰的喜点后,他见傅南晰并无任何动静,打算趴在桌案上,将就一夜。


    猝然间,他闻得傅南晰道:「『知秋』,过来。」


    他吓了一跳,被迫到了床榻前。


    傅南晰艰难地掀开眼帘,凝视着「年知秋」,有气无力地道:「『知秋』,在这床榻上睡罢,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年知夏踟蹰半晌,方才合衣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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