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懒声道:「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不舒坦。」
沈长思的声音还是沙哑,只是跟白天相比要稍微好上一些。
余别恨从口袋里拿出他从医院带的润喉糖,「这是润喉糖,明天喉咙要是还不舒服,就吃几颗,能够起到缓解的作用。」
沈长思现在喉咙就怪不舒服。
他打开润喉糖,往嘴里递了一颗。
余别恨的手轻轻地在长思的腰间揉捏着,好让他的身体能够舒服一点,「抱歉。」
沈长思将润喉糖含在嘴里的颊边,抬起眉眼,「后悔了?」
因着嘴里含着糖,他声音又有些哑,听起来不是很清楚明了,余别恨还是听清楚了。
墨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长思,语气沉沉:「当然不。」
怎么可能会后悔?
沈长思眼底跃上灼人的笑意,他的舌尖微动,将润喉糖从左颊腮边又换到右颊塞边,润喉糖撞击着牙齿,缓缓勾了勾唇,「既是没有后悔,道什么歉?」
说着,捏上余别恨的下巴,再次仰头吻住的唇。他的舌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蓄意在他的下唇轻咬了下,之后,才慢条斯理地挑开他的唇瓣,舌尖滑了进去,连同嘴里的润喉糖一併渡了过去。
余别恨将长思身后的枕头竖起,方便他靠着。沈长思察觉到余别恨这一个微笑的动作。他将润喉糖留在余别恨的嘴里,亲吻的唇,来到他的耳边,含住,轻舔轮廓。
两个心意相通之人在一起,当然要做令彼此都快意的事情。
余别恨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下,就是连呼吸变得急促。
「这么敏感吗?」沈长思往余别恨的耳朵里吹了口热气。
余别恨咬开嘴里的润喉糖,薄荷的清凉在他的嘴里溢开,也令他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性。
他低头看着长思:「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吃面?」
余别恨晚上没能赶回来做饭。他经手的一位病人出现了术后併发症,临时开了个会议,跟其他科室的医生以及病人家属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没能准时下班,还要加班的他,只好给长思点的外卖。一份白米饭,一份清炒白药、黄瓜炒蛋、蒜苔炒木耳,再加上一份排骨清汤,特意交代了要清淡一点。
沈长思用过餐后,也给他拍了照。饭都吃干净了,菜也剩得不多,说明晚餐应该挺合长思的口味,他应该是喜欢吃的。
白天没能陪在长思的身边亲自照顾,晚上又迫不得已失约,余别恨心里自是十分歉疚。
沈长思在他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办?我现在……更想要吃你。」
余别恨哭笑不得,他给出身为医生的专业建议,认真地道:「你现在的承受不了,这段时间得好好休养。」
沈长思身形微僵。
…
余别恨去厨房,给沈长思煮了面。
余别恨白天在餐椅上放的软垫还在,沈长思坐在餐桌前,只等着面被端上桌。
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面被端上桌,上面缀着碧色的青菜叶,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慾。
余别恨去厨房,将筷子递给长思。
沈长思用筷子掀开铺陈在乌龙面上的葱花蛋,别说是排骨,便是肉末的身影也没瞧见。
沈长思手里头握着筷子,「嗯?排骨面里面没有排骨。余医生,有点创意啊。」
沈长思曾经在网上刷到过类似的段子,像是什么吃辣椒面但是请不要放辣椒。
未曾想,今日切身经历了一回。
余别恨在他边上坐下,解释自己为什么排骨面里头却没有排骨的原因,「生鲜猪肉的师傅已经下班了,先将就着吃一顿,明天补给你?」
沈长思中午喝过排骨汤,这会儿倒是没有馋所谓的排骨,纯粹只是逗弄余别恨而已。
沈长思将面吹凉,餵到余别恨的唇边,「张嘴。」
「不用,你……」
「吃」字还没说完,让沈长思用面给堵住了。
「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余医生,分担下?」
没给余别恨拒绝的机会,沈长思便又将面吹凉,给他餵了一口。
下班前临时被通知去开会,忙完因记着答应要煮面给他吃一事,便又赶去超市买食材,各中辛苦,即便是余别恨只字未提,沈长思又怎么可能半点不知。
前世便是这样,无论为他做再多的事情,阿元从来都是只字不提。
乃至最后,连性命都搭进去,他竟也还要通过旁人的口信,才闻得他的死讯。
沈长思餵人的手法并不娴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笨拙。比如,有时候送进余别恨的嘴里过烫,又或者是有汤汁滴落下来。
关键是,他本人还颇为乐在其中。
如果过烫,余别恨就自己再稍微吹凉一些,如果有汤汁滴下来,他就自己拿纸巾擦了,从头到尾,没有对长思提出任何要求跟抗议。
余别恨一直忙到下班,晚饭也仅仅只是吃了两口,被冲进办公室的病人给喊走。
晚上一直也没有感觉到肚子饿。乌龙面吃进嘴里,他才发现,不是不饿,而是饿过了头。
一碗葱花青菜鸡蛋面,就这样被长思一口餵着余别恨,偶尔他自己再吃个一口,一起吃完了。
饭后,余别恨收拾完桌子,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