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筱的眼前浮现出宾格莱那张生动和善的俊脸。法国蜜月期间,在浪漫的尼斯海滩上,宾格莱和她相谈甚欢。他英俊、潇洒、睿智也很幽默。不可否认的确是个非常有魅力的英俊小伙。尤其是他的大提琴琴技,简直叹为观止。
林伊筱和他很聊得来,但也只是聊得来而已。其余的林伊筱是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也是一种仅存的男女间的单纯友谊。
“林,你还没有忘记我,是吗?”宾格莱激动极了,一个人站在维多利亚港边,欣赏着香港繁华的城市美景。
“宾格莱,你不是说不会打我电话吗?”林伊筱微笑着,和他交谈起来就特别放松。
宾格莱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谁让我想你了呢?”他语气欢快,故意和她开玩笑。
林伊筱一听,稍稍严肃了些,“宾格莱,这样的话可不能放在嘴边乱讲,不然,我都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哈哈……”宾格莱笑了起来,温暖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面颊,柔软自然卷曲的金发也不时吹动着,白色衬衫的衣袂随风摆动,风一样的男子,无论站在那里都是一幅美丽的风景,让过往的女孩都心动不已。
林伊筱知道他又是开玩笑,而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她最近最开怀的笑容了,而这一切也全部被不远处车内的一双鹰眼尽收眼底。
向天戈坐在车内,手扶着车门一直没有出去。林伊筱站在广场中央,拿着电话开心地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她在自己面前很久都没有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了。
脸——阴沉地可怕,眼神中的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将她毁灭。车子中的秘书吴伟军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老板,向天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搞懂他和林伊筱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坐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到的阴冷气息,让这个一贯小心翼翼的男人也不寒而栗。
“向总,需要我去通知一声么?”他怯怯地问道。
向天戈眸子中的两簇火焰熊熊燃烧着,“不用,我倒要看看她能谈笑风生到几时?”
吴伟军不敢大喘气,心里真替一脸无辜的林伊筱捏把汗:还是求上苍保佑你吧!
林伊筱和宾格莱谈笑着,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宾格莱,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的?”林伊筱问道,“难道——”
“你很聪明啊,我是来中国了,不过是在香港,下周五我有一个演奏会,林,你能来吗?”原来是这件事情,因为他们曾经有过约定,所以,宾格莱首先想到了林伊筱。
另外,那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宾格莱爱上这个美丽善良的中国女孩了,回国后他一直对林伊筱魂牵梦萦,她的笑容,她的声音都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宾格莱知道,林伊筱有丈夫,自己的机会很渺茫。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她。所以,他让经纪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场中国演奏会,因为大陆的手续比较繁杂,退而求其次,他把自己的亚洲首站演出安排在了香港。
自从97年香港回归,大陆和香港的关系愈发紧密了。中国大陆的人员往来香港也很方便,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和林伊筱在香港重聚一次。
“我——?去香港?”林伊筱一愣,港澳通行证向天戈早就帮她办好了,可,如今她怀孕了,出来一次都不容易,何况是去香港?尤其——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心思,因为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她对向天戈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了。
她自己的内心还是纷繁一片,去香港这是完全不能成行的事。何况,向天戈——他会同意吗?
林伊筱拿着手机,眼睛怔怔地望着远处。
“林,你在听吗?怎么样了?”
“呃?”林伊筱应了一声,“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怕去不了……”林伊筱口气中透露出的无奈,让宾格莱失望极了。
“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向——你丈夫,他对你好吗?”宾格莱一阵紧张,那日林伊筱被向天戈生拖硬拽带了回去,他也担心过。可宾格莱觉得,这或许是向天戈那日心情不好的缘故,可当他听到林伊筱如此灰心泄气,不禁又开始担心起她来。
林伊筱摇摇头,她能怎么说呢?淡淡地,轻轻说道:“没有什么的,他对我很好,你别瞎猜了,不能去香港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
“真的吗?真的没什么?”宾格莱穷追不舍,“如果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还有林,你说的那个qq我马上就去申请,有空可以用这个联系啊。”
“嗯,好的。”林伊筱笑笑,“紫色忧郁,这是我的网名……”
“那——太可惜了,林,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尽早举行一个中国大陆的演奏会,你是独一无二的演出嘉宾,千万别忘了啊!”宾格莱失望透顶,他想尽快见到林伊筱,“或许,这几天我能来南元市找你。”他还没有放弃每一个机会,不到最后还是不死心。
林伊筱无奈地摇摇头,“宾格莱,真的不用了。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再相见的,预祝你演奏会圆满成功。”
客气地预祝他,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林伊筱身后。冷冽的声音响起,“和谁在这里腻腻歪歪呢?要这么依依不舍的,不如带出来大家认识认识。”
林伊筱背对着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渐渐西沉的阳光。背影笼罩着林伊筱纤瘦的身体,她浑身僵硬,手指发冷。
她害怕他,真的她害怕他!
向天戈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是如此的熟悉。他伸出手,一把抢过林伊筱手中的电话,点开一看,“哼,通话32分钟,还真的是如胶似漆!”
林伊筱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她失声说道:“天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你的秘密了?有什么电话是在家不能打的?偏偏要找个借口避开我?”
他厉声质问道,林伊筱想反驳,可却是欲言又止。原因很简单,她是来见一个重要的陌生人,即使他们没有见面,但也不能对向天戈吐露半分。
向天戈大手拽住林伊筱纤细的手腕,不说话,拉着她就往轿车走去。林伊筱害怕地惊呼起来“天戈,你慢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啊!”打开车门,将她扔了进去,而后坐进车内,冷酷的表情下,原始冲动的暴力**,就像是一头野兽蠢蠢欲动。
“向总……”车上的吴伟军尴尬又害怕,夫妻俩吵架了,他这个秘书此刻该怎么办?
“你——下车!”一声厉喝,吴伟军偷睨了一眼可怜的林伊筱,颇为同情的看着她,不敢过多言语,只好灰溜溜地下车了。
司机开着车子,林伊筱紧张地蜷缩在车的另一头,向天戈的脸带着扭曲和阴暗,在不断交替的光和阴影中,林伊筱发现,沉默的他更加可怕。
“吱——”车子停下了,向天戈打开车门,一阵拖拽,就将林伊筱生生从车里“拖”了出来。
林伊筱拼命挣扎着,“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向天戈一脸的怒不可遏,他用力地将林伊筱拖到了西楼的东侧,争吵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室内的游泳池。
“哒——”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感应灯在照亮一切的瞬间,忽然间,也让林伊筱看清了自己丈夫的脸。
英俊但是带着狰狞,他黑色的眸子中,危险遍布所有角落。明晃晃的的池水宁静地像面镜子但也幽深地可怕,林伊筱的嘶叫声,在这宽广的空间内回荡。
林伊筱终于挣脱了向天戈的手,她往泳池外跑去,对水的恐惧告诉她,这里很危险。
向天戈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林伊筱的头发,“啊!”身体摔倒在地上,肚子也一阵刺痛传来。
“天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头发几乎都要被他扯断了,眼泪疼得直打转。
向天戈把妻子拖到了泳池边,下蹲按住她的头,“咕噜咕噜……”林伊筱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头都被他按压在冰冷的泳池里。
鼻腔、嘴巴、耳膜,眼睛,全部浸泡在水里,她死命地用力挣扎,直到大量的水灌入鼻子和喉咙。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用力呼吸可是仍旧要窒息了。
林伊筱不会游泳也不会闭气,脸色即将发紫,这是谋杀是人为地要将她淹死!
“哗啦啦——”终于他将她的头发从水里拎了起来,“啊,啊,啊……”林伊筱瘫软在泳池边,大口呼吸着空气。窒息缺氧后,整个人的头脑都处于空白状态。趴在湿冷的瓷砖上,半眯着水样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称之为丈夫的男人。
“说——那个男人是谁?你是要和谁去约会?”向天戈的冷眸死死地盯着她,“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我总会自己查出来,到时候你会更惨!”
林伊筱无力地反驳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监视我?”
向天戈的脸上带着无耻,“我需要监视吗?你这个贱货,给你好脸色后,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边说着就像发了疯一样,一抬脚,狠狠地踢向林伊筱的腹部。
“啊——”她一声惨叫,而后捂住自己的腹部,林伊筱不想屈服,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说道:“我要和你离婚,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