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同眠》 楔子 四川四姑娘山风景区,幺妹山在这青秀的五月间,溪水潺潺不绝,森林茂密葱郁,到处绿草如茵,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男人全身探险装备,这几日在向导的带领下,和几个要好的登山发烧友,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徒步走到了幺妹山的山脚下。 “老公,我今天有点累,一会儿我就在山下等你们吧,今天,我不登山好吗?”妻子的脸色不好,她有些怯懦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一旁的驴友听见了,关心地说:“领队,如果嫂子不舒服,那就我们几个上去吧!让她在山脚下等我们,留一个队员陪着她好了。” 男人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用跟我们上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身后的妻子全身一颤。 “我……我,还是……和你们一起上去吧!”妻子勉强地回答道,身旁的丈夫一脸的阴郁。 “嫂子,其实你不用勉强的,如果不舒服,还是应该多休息一下,再说了,勉强登山,这么高的山,如果没有好的精神和体力,还是很容易出意外的。”一位队员善意地提醒道。 年轻女人唯唯诺诺的,一看她就有苦衷。她有恐高症,别说是登山这么危险且耗费体力的运动,就是一般的三层楼往上,站在窗口都有些眩晕的感觉。丈夫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而她的身体状况还有特殊情况,作为丈夫的他也是全然知晓。 但,她不敢,她知道,前几日她才说了一声不愿意来登山探险,就换来了丈夫的一顿拳打脚踢。丈夫是个户外运动的狂热发烧友,结婚后的女人,一次次的教训告诉她,忤逆丈夫的意思,不遵从他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漂亮女人苦笑着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的,再说,我……我也喜欢登山!” 男人减慢脚步,一脸关心爱护的样子。他用手搂住妻子的肩膀,“老婆,如果你真的感觉累,那也不用特意迎合我,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没事的,我喜欢爬山的,这点累没关系。”她偷瞄了一眼自己阴晴不定的丈夫,不敢表露丝毫的不快,“老公,一会儿你们在前面,我最后上去好了。” “哇!领队,你和嫂子的感情真好啊!嫂子这么温柔贤惠,你又这么体贴,这真是天生一对啊!” 男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尽管穿着登山服,可依旧遮掩不住他超凡不俗的气质。“是啊!能找到她这样的妻子,真的是我的荣幸。” 和丈夫相拥前行的女人心里一阵酸涩,在外人面前,她和丈夫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自己知道,她的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终于步行到最佳登山点,男人一向都是登山的领队。他技术熟练,耐力惊人,后面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爬了大半天,高海拔下的山脉,几朵乌云开始漂浮在天空中,天色一下子就开始暗沉起来。 男人第一个爬上了山顶,他拉着绳子鼓励大家一个一个往上爬。突然,暴雨而至,刚刚晴朗的天气一下子漆黑暗沉。 队员们慌乱起来,冒着大雨艰难往山上爬。女人的身上全部打湿了,登山绳在狂风中四下晃动。 她渐渐感觉体力不支,回头望了一眼山下,灰暗的湖水一片雾蒙蒙的。眼睛被雨水迷蒙了,迷迷糊糊看不清山顶的人们。 “老婆,你要加油!”男人站在山顶大声喊道。 女人悬在上千米的半空中,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老公……”她虚弱地喊道,山顶的队友纷纷给她加油鼓劲。 “嫂子,加油!” “嫂子,挺住!” 狂风暴雨肆虐,一声震天的雷声响起,忽然大家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啊!” 女人的身体就像自由落体一样往下掉,站在山顶的所有人立即惊慌失措,男人紧张地想向山下冲去,所幸被其他队员抱住,这才避免了另外一场悲剧。 “老婆……老婆……”男人倒在地上向山下巴望,“你回来!”他张开手臂,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天空…… 第001章命里终该相遇 “嘎吱!”一记刺耳的刹车声,林伊筱连人带自行车倒在了地上。一辆宾利横在了马路中央,她从地上艰难地扶起自行车,脚腕处生疼。 “怎么回事?”坐在车后座的向天戈眉头一皱。 “不好意思总裁,估计是遇到碰瓷的了!”司机回头赶紧道歉,这时,向天戈身旁的秘书吴伟军向前张望了一下,“我下去看看,总裁您安坐!” 向天戈抬头朝车窗外随意地瞥了一眼,“嗯,要快点,不要耽误了时间。” “知道了!”吴伟军是个沉稳细心的“管家式”人物,也是向式集团总裁向天戈的心腹。 吴伟军下车后来到林伊筱身边,“小姐,你刚刚好像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吧!” 林伊筱看了看自己的大提琴,幸亏琴没事,她慌张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不对!你,你们没事吧?” 吴伟军老练地看了看车子,车头没有任何损坏,但这个女孩的自行车摔坏了。他从头到脚地观察着林伊筱,一看就知道是位学生。 单纯的林伊筱赶紧向他道歉,不顾及脚上的疼痛,哀求道:“真不好意,是我违规了!你看,我……” “按照道理,我车子的油漆都有点蹭掉了,但你也不是故意的,这就算了吧!”吴伟军很精明,其实真正需要赔偿的应该是林伊筱了。 “啊!那太谢谢了!如果这样,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先生,我还有急事!”林伊筱鞠了一个躬,而后推着破损的车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吴伟军点点头,而后笑眯眯地坐回了车内。“总裁没事了,一个冒失的大学生,自己摔伤先走了。” “嗯,既然没事那就快开车吧!一会儿晚会前还要发言,不要迟到。”向天戈一脸淡漠,司机赶紧开车离去。 脚腕红肿的林伊筱推着车子好不容易到了学校。今天是南元大学的毕业晚会,林伊筱是大提琴独奏。中午去赶了一个场子,到一户喜宴的人家去赚了点外快。 她的大提琴拉得很不错,父亲林福元还在的时候林伊筱的家境还算可以的。后来林福元得了恶疾,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从那个时候起,家境也就一落千丈。 “你怎么才到啊?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接?真的急死我了!”文艺部长许丽丽颇为埋怨,她赶紧跑到林伊筱身边,“你的腿怎么了?好像还在流血?” 林伊筱一瘸一拐地走到后台化妆间,“没事,刚刚给车子碰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可怎么办?文艺表演都快要开始了。”林伊筱放好大提琴,拿起化妆镜边的粉扑便开始化起妆来。 “真是搞不懂,你这么拼干嘛?四年大学一直忙着打工,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条件,美丽漂亮又多才多艺,那干脆找个大款嫁了,哪里还要这么辛苦!”许丽丽是林伊筱的好友,“还有你那个男友沈煜钧,什么人不找偏要找他,你呀就是死脑筋!” 她滔滔不绝,林伊筱脸上带着微笑,没有插话打断她,因为好友的脾气性格她都知道,她不喜欢沈煜钧,但林伊筱从来没有怪她。 许丽丽边说边从更衣室里拿出一条白色连衣裙,“这是你的演出服,我特意给你留的。喏,快换上吧!” 林伊筱本来就天生丽质,脸上化了些淡妆,就马上美丽动人。她接过许丽丽手中的裙子,“谢谢啦!我就知道你最好!”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慢慢吞吞地走向更衣室。 许丽丽望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踝处,生气地说:“真的是前世欠你的!”然后急急匆匆去了医务室,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拿了一些纱布,准备给好友简单包扎一下。 坐在贵宾席的向天戈,无聊地坐在台下欣赏着毕业生的汇报演出。他是南元市的首富,向氏洋梵国际集团的总裁。三十岁的年纪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英俊潇洒的气质,沉稳中带着些高贵优雅。他低头问了问身旁的秘书,“小吴,还有多久?” “总裁,差不多了吧,我看了节目单,马上就是最后一个节目《缠绵往事》了。”正说着,这时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上的灯光变成了神秘的蓝色,干冰制成的雾气,萦绕着中央,一声低沉优美的大提琴声婉转入耳,向天戈被这仙境一般的景象深深吸引了。 这时,他看到了一位气质高雅,面容秀美的纤瘦女孩,她闭着眼睛,双臂舒展,美妙动听的旋律让原本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 “总裁,她好像就是那位和我们的车子剐蹭的女孩。”吴伟军的眼睛很紧,“你看她的左脚,好像还缠着纱布。” “是吗……”向天戈的眼神落在林伊筱白皙的脚踝处,“她真的很不错……”他着迷地望着她,向天戈已经很久没有对女孩产生如此大的兴趣了。 “晚会结束我马上去打听,总裁您就放心吧!”吴伟军对向天戈的心思了如指掌,怪不得向天戈会对他如此看重。 向天戈的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不要惊扰到她,哦,对了,等表演结束,送一个大花篮给她,询问一下她的伤势,不行带她去医院看看。” “是!”吴伟军点点头。 表演结束后,林伊筱换好衣服卸了妆。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拿起一看原来是她的知心网友深海孤舟。 “表演结束了吗?祝贺你演出顺利!”深海孤舟是林伊筱的精神伴侣,两个人虽然在虚拟世界相识相知,但其实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刚刚结束,谢谢你的关心,也祝你一切顺利!”林伊筱赶紧回复过去,许丽丽站在她身后,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又和你的精神伴侣思想交流啊?”许丽丽瞟了一眼她的手机,“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心里是不是爱这个神秘人物多于你那个自私自利的男朋友?” 林伊筱又和深海孤舟简单聊了几句,“你管得真宽!我不理你了!” “哼哼,你别嘴硬,我还看不出么?你对沈煜钧那不是爱,如果不是他当年的死缠烂打,你会答应他?再说了,他有哪点配得上你的?样貌,家世,估计也就是学历比你高一点,可还不是个学生仔,研究生还有一年毕业,反而是你先出学校赚钱了!” “好啦,好啦!一会儿他过来听见又要和你吵架了!快别说了!”林伊筱打断她的话,忽然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哇!这么大的花篮,好漂亮!” “这是送给谁的?这么有福气?”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边说边投来羡慕的目光。 “林小姐,这是送给你的花篮,祝贺你演出成功!”吴伟军一脸微笑,被各种目光包围的林伊筱,疑惑不解地望着眼前很是面熟的男子。 “对不起,你是……” 第002章向天戈的行动 “我们刚刚还见过,你的脚没事吧?”吴伟军淡定地看了看林伊筱的脚踝处,一句话点到即止。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林伊筱有些难为情,才过多久自己就忘记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但这花篮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站在林伊筱身旁的许丽丽惊讶地不行,一个劲地问:“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不明白?” 吴伟军微笑着,他从容地将花篮放在林伊筱身边,“林小姐不用客气,这是我们总裁的心意,马路上的事情我们也有责任,林小姐在受伤的情况下,还为大家奉献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演出,这花篮,你理应收下。如果你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林小姐有事,可以和我联系。” 他客气地将自己的名片递到林伊筱手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挥手走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林伊筱和许丽丽,“你认识他的总裁?”许丽丽奇怪地问道。 “不认识啊?真是个怪人!”林伊筱自然也有些莫名其妙,“向氏洋梵国际总裁秘书吴伟军。”她低头念了一遍名片。 “谁?向氏?”许丽丽不可置信地拿过她手中的名片,“就是那个南元首富?神秘富豪?” 林伊筱有些不以为意,“管他是谁呢?反正我也不认识!”她将许丽丽手中的名片往垃圾桶中一扔,“这些人还是少接触地好。” “嗯!”许丽丽点点头,甚是可惜地望着垃圾桶中的名片,“那……我扶你回宿舍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久,今天太晚了。”两人才说着,抬头就看到了站立在门口的沈煜钧。 “煜钧……”林伊筱轻轻叫了一声。许丽丽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扭过头去了。 沈煜钧阴沉着脸,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打扰你了?刚刚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 他生性敏感多疑,加之就业压力很大,和林伊筱交往一年多来磕磕绊绊,所以许丽丽才会如此不看好他们的感情。 “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许丽丽看不过了,“人家客气送个花篮,你就看不顺眼了?” 沈煜钧气呼呼地瞪了许丽丽一眼,而后粗鲁地拉着林伊筱的手腕,“走,我送你!”他的力气很大,重重地一个拉扯,脚踝肿胀的林伊筱一个不稳,踉跄着险些摔倒。 “哎呀……”她沉闷地叫了一声,许丽丽赶紧扯开他的手,“还有没有人性啊?伊筱的腿受伤了,干嘛这么用力?” 沈煜钧毫不在乎地瞟了一眼,冷哼一声,“还真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刚才还和那个人有说有笑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林伊筱这时有些恼怒了,但碍于许丽丽的面子,压低声音说道:“煜钧,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刚才真的没什么的,你是误会了。” 沈煜钧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白天去面试了,可是因为他没有背景,工作机会被硬生生挤了下来,生了一肚子闷气,过来又看到了这一幕。缺乏信任的他,居然把怨气撒在女友身上。 “随便你,爱走不走!你不跟我走,那我就自己走!”他怒喝道,沈煜钧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许丽丽,“就不走,看你怎么办?”她拉着好友的手,“什么玩意啊?不知道你狂大的资本是什么?”她杏目圆睁。林伊筱没有说话,此刻多说一句无异是火上浇油,她咬着嘴唇,心酸无奈地望着男友。 “哼!”沈煜钧没有一句安慰之语,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许丽丽拉着好友的小手,“我真搞不懂,你还忍他做什么?你和他会有结果?这真是笑话?” 林伊筱望着男友冷漠的背影,委屈加无奈,眼睛有些湿润。她无力地扶着好友,“算了,也许是他心情不好吧!我们回去吧!”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拿女友撒气?我看他是心里扭曲,自卑多疑,真是可怜!”许丽丽的嘴巴很毒,林伊筱的脚腕处生疼,她无力地摇摇头,哀求着说:“好了,别说了,丽丽,我的脚真的有些疼,你扶我回去吧!” “啊?很疼吗?那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会不会骨折了?”许丽丽这才反应过来,好友还是带伤之身,“呀!更肿了!怎么办呢?” 林伊筱不肯麻烦好友,她执意回宿舍休息。许丽丽到学校小卖部去借了点冰块,装在热水袋里给好友冰敷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林伊筱失眠了,她对沈煜钧是爱吗?也许许丽丽说得对,一开始她就是被沈煜钧的执着感动了。 脚腕疼痛难忍,心里哀伤不已。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深夜一点了。犹豫着给深海孤舟发了一条信息,“这么晚,你睡了吗?” 没有过一会儿,他的回复就来了,“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睡,心里有些难过。” “是为了什么?又是和男友吵架了吗?”深海孤舟很了解她。 林伊筱回避了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深海,你说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深海孤舟沉默了一会儿,“信任,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信任……”林伊筱眼睛盯着手机,也许,她和沈煜钧之间最缺少的就是信任吧! “深海,我们见个面吧!我想知道,现实中的你是不是和我想象的一样。” 深海孤舟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让我们相忘于江湖,也许,这样的距离才能让我们彼此更舒服坦然。” “嗯……也许你是对的,等时机成熟时我们再见面也不迟。”深海没有回复,林伊筱等了一会,眼皮有些重便沉沉睡去了…… 而在网络的另一端,马珩远望着电脑中的qq头像,他深邃的眸子泛着忧郁暗沉,叹了一口气后关掉了电脑。 起身,转而走出书房,望了一眼后关掉了书房的灯光。这时,保姆刘妈走了过来,“少爷,小姐退烧了,现在嚷着找您呢!” “嗯,我这就过去,给小姐准备洗澡水,衣服都湿透了,换一身干净清爽的吧!” 向氏洋梵国际总裁办公室 “总裁,您需要的资料都在这了,那位林小姐是本市人,中文系有名的才女,今年的毕业生,大提琴得过很多奖。”吴伟军最会揣摩向天戈的心思了,他知道老板对林伊筱有意思,于是调查地提别卖力仔细。 向天戈优雅地翻开文件夹,目光落在那几张照片上,温婉秀美的林伊筱,在阳光下展露着和煦灿烂的笑颜。青春洋溢的脸庞,一股温暖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她有男朋友了?”眉心微微一皱,但马上就舒展开来,“不管她是谁的女友,我喜欢的女人我一定要得到!调查一下他的男友,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 “是!”吴伟军点点头,“那……总裁,接下来……”他小心地试探道。 向天戈站起身来,吴伟军马上给他披上外套,“总裁这是要出去吗?” “马上准备车子,我要到南元大学去一趟,对了,让花店送999朵玫瑰花给林小姐,马上就要送到。” “呃?哦,哦,我知道了。”吴伟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快总裁就开始行动了吗?” 向天戈一边嘴角上扬,“说做就做,我这个人从不拖泥带水。” 第003章谢谢您的抬爱 “伊筱,你在哪?现在去逸夫楼了吗?”许丽丽在电话里问道。 林伊筱的脚扭了,虽然消了肿,但是依旧有些疼痛。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手拿手机,一手收拾自己的笔记本,“嗯,我还在宿舍,马上就过去了。” “一会儿你下楼可别惊讶,宿舍楼的东门可热闹了。”许丽丽还有些故弄玄虚,“你猜那是什么?” 林伊筱将物品准备好,正准备出门,“管他是什么呢?我反正没兴趣。” “可这件事情偏偏和你有关,还记得那晚给你送花的向氏洋梵国际么?他们的大老板向天戈看上你了,现在人在宿舍东门,楼下堆满了玫瑰花,这是要追你啊!”许丽丽其实就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向天戈是南元市的风云人物,加上他又是南元大学的第一赞助人,多次在校级重要场合发言,许丽丽作为“超级八卦”,自然认识他。 “什么向天戈,我可不认识他!”林伊筱只当许丽丽在开玩笑,没有介意便挂断了电话,还未锁上宿舍门,手机又响了,她以为还是许丽丽,正想挂断,可陌生号码后一连串的“8”字,让她立即警觉了起来。 接通后一个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林小姐吗?我是向天戈,我能有幸请你吃晚饭吗?” 林伊筱心中疑惑,这才反应过来,她定了定心神,颇为客气,“不好意思向先生,我不和陌生人吃饭的,谢谢您的抬爱,我觉得您是找错人了。”说完,自信地挂断电话,而后下了楼。 走到一楼,想到许丽丽的话后,犹豫了一下,转身便往宿舍西门去了。 而站在宿舍楼下的向天戈,吃了一个闭门羹后依旧脸带笑意,他潇洒地打开车门,抬腿坐了进去。秘书吴伟军疑惑地跟在他身后,“总裁,您这是不等林小姐了么?” 向天戈的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还真的很有意思!”他挥了一挥手,司机马上意会了。豪华宾利驶出宿舍楼,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留下了一大堆鲜艳美丽的玫瑰花,大富豪向天戈的豪车轰鸣而去。看热闹的学生们一哄而上,便将无人搭理的玫瑰花一抢而空。 大富豪向天戈献殷勤追求林伊筱的事情,马上成为南元大学的爆炸性新闻。身处风口浪尖的林伊筱却能处之泰然,丝毫不为所动。 许丽丽更加“聒噪”了,她几乎天天都要在林伊筱耳边念叨几句,“伊筱,我看你就是个傻瓜,现在你变成了现代灰姑娘,你居然还不乐意!这要是放在我身上,我是上赶着主动投怀送抱了!” 林伊筱朝她做了一个“嘘”的闭嘴手势,“这里是图书馆,不要说话,人家都在看呢!” 她依旧在准备着自己的复习资料,马上就是最后几门的毕业考,她的成绩一向优异,这个时候林伊筱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学习。她可不愿意把精力花费在这些无聊事情上。 “哼!真是佩服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书!”许丽丽嘟囔着嘴,颇为不满地瞪了好友一眼。她目光一瞥,发现了怒气冲冲的沈煜钧。 许丽丽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埋头苦读的好友,“唉,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那个小肚鸡肠的男友板着脸过来了!” 林伊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煜钧从书桌上拉了起来,他一脸怒气,压低着喉咙说道:“如果你还想要脸面,现在就和我出去!” 林伊筱望了望四周安静读书的同学,一脸的不情愿但也只好跟他走了。 沈煜钧的手死死捏着林伊筱的手臂,才走出图书馆,林伊筱就急切问道:“煜钧,你等等!干嘛啊?干嘛这么用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沈煜钧的脸色铁青,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回头望着清秀绝美的女友,“伊筱,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了?现在有大富豪向天戈追你,我这样的瘪三穷学生,你是不是看不上了?” 林伊筱用力甩开男友的手腕,“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物质女孩么?” 沈煜钧一米七的个子站在高挑的林伊筱身边,显得他是那么风度贫乏,他有些底气不足,“那我问你,既然你不是,那是不是也该让我安心些,或者可以这么说,让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 “背叛你?让你安心?你想说什么?”林伊筱一脸的疑惑,她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男友。 “我开了宾馆,你现在和我过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我给你机会,让你表露一下对我的忠诚!”沈煜钧尖锐的眼神直视着林伊筱,“你去还是不去?” 林伊筱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信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沈煜钧斜着眼睛冷笑一声,“哼!不要说什么大道理,我看你是随时准备踢了我!你看看全校所有的恋爱男女,有谁是像我们这样谈恋爱的?只能摸摸手,接吻你都很抗拒,这样的恋爱和过家家有什么不同,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林伊筱听后也激动起来,“当时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个保守主义者,婚前性行为我是坚决不能接受的,我的第一次只能献给我的丈夫,你也是答应的!” 沈煜钧一脸的狰狞,“我看你这是借口!”他马上冲上前去,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友,嘴唇落在她的娇唇上,一阵毫无怜惜地撕啃,“我会和你结婚的,婚前和婚后又有什么区别?” 林伊筱拼命地反抗他,大声吼叫道:“你放开,你放开!”她拼命闪躲,但尽管沈煜钧的个子一般,但他终究是个男人,男女体力上的差异,使林伊筱马上处于下风。 “如果我没有听错,林小姐说让你松开!”一个男人突然抓住了沈煜钧的手臂,双手被他扼制在肩后,沈煜钧痛苦地**起来,“啊!好痛!你是谁?” 林伊筱躲在一旁,头发凌乱嘴唇红肿,双瞳剪水的眸子中充满着恐惧,她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感觉他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向天戈!这位同学,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友的?”向天戈王者一般的气质,高挑的身材和瘦小的沈煜钧形成明显的对比,他冷峻威严的话语,让一旁的林伊筱愣住了。 第004章让他主动离开 向天戈三十岁,已经是南元市的首富。他相貌英俊,气质高雅,天生就有着一股王者之气。 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沈煜钧,用藐视的眼神望着这个可怜的小男人,“怎么,你吃醋了?” 沈煜钧的手被他扳得生疼,他气得咬牙切齿,“你有钱我就会怕你吗?再说了,我和我的女朋友吵架,关你什么事?” 沈煜钧再怎么说也是个在读研究生,虽然尚未真正踏入社会,但这点应对还是有的。他不服气地望着眼前甚有压迫感的男人,不想服软。 林伊筱默默站在男友身旁,虽然沈煜钧的行为让她生气,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主动维护男友的利益。她理了理头发,大方镇定地说道;“谢谢向总的关心,这是我和男友之间的事情,所以,还是请回吧!我和他还有事情要谈,就不多打扰了。” 沈煜钧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故意将手搭在林伊筱的肩头,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对啊,你那么忙,就不要管这种闲事了,尤其是别人的女友,请向总不要觊觎!” 向天戈的目光落在沈煜钧扎眼的手上,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林小姐,我劝你这样的渣男还是早分开的好,我对你的爱慕是发自内心的,追求你是我的自由,当然了,拒绝我也是你的权利。” 他的话语让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向天戈的话竟然让她无言以对。林伊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他成熟,优雅,霸道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她是个渴望平凡安定的女孩,这样的男人,她本能地选择远离和回避。 向天戈说完,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摄人心魄的眸子意味深长地凝望了一眼仓皇的林伊筱,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挂在嘴角,优雅从容地转身,转眼间坐上车子离开了。 望着他的车子开远,沈煜钧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得意地大笑道;“伊筱,刚才你说的话太给力了,这种人就要给他当头棒喝,这样他才不会觉得你是那种女孩!” 林伊筱听后,反感地甩开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搭理他,冷漠地转身就走。沈煜钧朝着向天戈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而后才想到自己的女友,赶紧追上,一路赔笑脸道歉,“伊筱,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和对你动粗,你原谅我吧……” 林伊筱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的男友,她精疲力竭地回到宿舍,浑身瘫软无力,躺在床上发呆,眼睛盯住头顶的吊扇。 临近毕业季,六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南元市位于长江下游的繁华位置,六朝古都,文化积淀深厚,夏季气候却是炎热异常。 林伊筱心中烦闷,她从床上爬起,拧开吊扇的开关。陈旧的吊扇“咣当,咣当”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拿出手机,又给深海留了一条信息。 “深海,你曾经后悔过吗?” 从公司出来的马珩远拿着手机,坐进车内凝神思考了一会儿,“经常后悔,而且有些悔不当初的感觉。” “那……还能补救吗?”林伊筱继续问道。 马珩远望着车外川流不息地车流,思绪早已飘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没有回复,嘴上喃喃自语:“补救……现在还能补救吗?” 向氏洋梵国际总裁办公室 “总裁,全部调查清楚了,那个沈煜钧和林小姐是去年才开始交往的。他是农村上来的,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向天戈胸有成竹地坐在老板椅上,潇洒转动了一下,背对着吴伟军眺望着落地窗外南元市的全部美景。 向氏洋梵国际的总部,位于南元市新区的中心地带,经过测算是南元市的第一高楼。 这是一幢地标性的宏伟建筑,向天戈的办公室位于顶楼,视野自然也是最宽阔的。 吴伟军见向天戈没有多问,继续汇报:“他的姐弟没有上学,出来打工供他读大学。现在他还有一年研究生毕业,目前一直在找实习单位。” “前段时间应聘了我们集团属下的一家分公司,可是没有被选上。他总是在抱怨自己的出身不好,和林小姐的恋情其实也一直不顺利。” “他应聘的是那家分公司?”向天戈突然问道。 吴伟军翻阅了一下资料,“呃,紫云软件,是公司今年收购的一家新公司。” “我记得那里的总经理是叫刘子山吧!”向天戈望着天空飘浮的淡淡云彩,“挺机灵的一个人,是吗?” “嗯,刘子山是从基层爬上去的,能力很出众,为人处世也很圆滑。” 向天戈转过身来,眸光冷冽地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很聪明,和他说让他联系沈煜钧,就说他被公司录取了。” 吴伟军没有弄清向天戈的意思,“录取他,为什么?” “你把我的意思告诉刘子山,就说我要让沈煜钧心甘情愿地主动离开林伊筱,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会用什么手段。” “主动离开吗?总裁,如果那小子有了工作,前途一片光明,他怎么会主动离开林小姐呢?”吴伟军依旧是一头雾水。 向天戈拿起桌面上的照片,望着林伊筱的动人脸庞,他黑眸微敛,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要看刘子山的能耐了,我不仅要让沈煜钧主动离开林伊筱,我还要让林伊筱心甘情愿地答应嫁给我!” “总裁想娶林小姐?”吴伟军一惊,他还以为向天戈只是逢场作戏,一时对林伊筱有了兴趣。 向天戈手中的照片越捏越紧,他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老练而又深沉,成熟却有种危险的气息,“我向天戈喜欢的女人,那就只能完完全全属于我,结婚后,她所有的一切才会都是我向天戈的。” 林伊筱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彻底放松的她也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花语杂志社同意和她签约,等她毕业后就可以去杂志社上班,成为一名普通的文字编辑。 第005章恶心的小男人 人生的轨迹似乎朝着预计的方向驶进着,林伊筱大学毕业,开始步入社会。沈煜钧忽然接到了紫云软件公司的实习通知,峰回路转后的他,感觉自己转运的时机到了。 林伊筱是个新人,在这样的小杂志社,说的好听是文字编辑,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打杂的小妹。花语杂志社规模很小,总编吴春华也是老板,接下来就是执行总编还有美术编辑,加上林伊筱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工作繁多人员少,一个人要兼顾多种工作。 “林伊筱,一会儿下班了陪我出去吃个饭,像你这样的年轻小美女,也不能浪费资源啊!”吴春华毫不避嫌,将手往她身上一搭,他四十几岁,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林伊筱不适地笑了笑,“没事,作为杂志社的一份子,总编有事我也应该出份力才是!”她尴尬不已,忽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林伊筱借机要去接电话,总算“逃离”了吴春华的“魔爪”。 原来是男友沈煜钧的电话。自从毕业上班后,沈煜钧也有了实习单位,两个人碰到一起的时间少了,但争吵也少了许多。 “煜钧,有事情吗?” “呃,伊筱,昨天说的来接你吃晚饭,可……可我碰巧要加班,你看……”沈煜钧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 林伊筱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加之晚上她也有事,自然就没有介意。 “没事,你忙你的吧!周六大家都有空,叫上许丽丽,一起去莫愁湖玩吧!” 沈煜钧沉默了一会儿,“嗯……”一会儿又不吭声了。 “煜钧……煜钧……”林伊筱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说啊?” 沉默,还是沉默…… 沈煜钧犹豫着,“伊筱,嗯,我还有事,等有空再找你谈,挂了啊!”匆匆挂断电话,手中居然沁出了汗珠。 林伊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手机握在手中迟迟没有放下,沈煜钧这是怎么了呢? 沈煜钧挂断电话后,叹着气,怏怏不乐地低着头,准备跨出茶水间。猛一抬头,惊得大惊失色! “陈,陈总监……”他的眼神难掩慌乱,手机不自觉地藏到了身后。 陈琳珊不满地盯着他,一身干练的职业女装,大红色的口红,让人见了顿觉冷厉。 “你现在到我办公室去!”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她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沈煜钧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唯唯诺诺地跟在她身后,陈琳珊的十厘米高跟鞋,强有力地踩着地板上,“嗒,嗒,嗒……”公司里的同事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都已经知晓了其中的缘由。 “关上门!”陈琳珊走进办公室内,毋庸置疑的口气吩咐道。 “哦!”沈煜钧小心翼翼地,轻声应了一声,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陈琳珊瞟了一眼落地窗,沈煜钧马上心领神会,他快速跑到窗前,急忙拉上了百叶窗。 “你还没有和女朋友分手么?”陈琳珊质问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小男人沈煜钧一阵胆寒。 “没,还没……我还没有机会……”他低着头,几乎不敢看她一眼。 “都过去一个月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既然你不想和她分手,那就和我分手离开公司!”陈琳珊趾高气扬的口气,就像在给自己的佣人下达最后通牒。 “琳珊……”沈煜钧低声下气地望了一眼,陈琳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让他立即有所忌惮地改口,“陈,陈总监……” 陈琳珊气呼呼地怒视着她,她三十岁左右,面容精致,衣着光鲜,是个人人口中的成功女性。 “你到底是选择我还是她?我再问你一次!” “我当然是选择你!”沈煜钧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你,和她早就没有感情了!”他此刻只想稳住陈琳珊,谎话也是脱口而出。 陈琳珊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嘴歪着冷哼一声,“可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你就和她提出分手,如果你还是做不到,那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反正像你这样的实习生随手抓一把,还有你的转正申请,想都不要想!” 沈煜钧一听马上急了,他感觉站到陈琳珊身边,小心谨慎地搂住她的细腰,“琳珊,你别生气,我——今天一定和她说!”然后卑微地在陈琳珊的脸颊亲吻一口,发现她的怒火渐渐平息后,方敢挺直腰杆大声说话。 “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你美丽大方,高贵成熟,而且还那么有才华那么能干,我来公司的第一天就爱上你了,如果你能和我好,那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沈煜钧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一流,想当初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林伊筱,死缠烂打嘴皮子也是给他立了大功。 陈琳珊听后这才满意,她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一眼这个小男人,用不咸不淡地口气说道:“我是看你有才华,这才想帮帮你的。其实,像你这样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有谁会喜欢呢?也就是我,才肯傻傻地喜欢你,所以,你要好自为之,如果敢骗我,有你好果子吃!”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恶心的小男人赶紧求饶,他讨饶地自己抽打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陈琳珊矫揉造作地拉着他的手,一对恶心男女你侬我侬地调笑了一番,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沈煜钧才整理好衣服,人模狗样地关上门走出了总监办公室。 待沈煜钧走后,陈琳珊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她拿起电话,接通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刘总,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今晚他就会和女友摊牌!” “小陈,你做的很好,如果这件事成功了,那我就向总公司提议,副总的位置非你莫属了!”刘子山听后很高兴,他老谋深算地笑着,手里拿着沈煜钧的资料。 “谢谢刘总的提携,我一定会认真干的。” 一直忙到下班的林伊筱,一直忙到了五点半。她拿出手机,发现了深海孤舟的留言“紫色忧郁,最近工作顺利吗?” 林伊筱看后微微一笑,马上回了过去,“现在才知道,社会原来很难混!”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样的,没有一帆风顺的旅程,只有不断前行克服险阻,你才能够成长。” “深海,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晚上总编还要让我去吃晚饭,心里有些紧张。” “需要我给你一些忠告吗?”深海很关心她。 “当然需要啦!” “少喝酒多吃菜,这样你才会不吃亏!”深海诙谐的调侃,看似随意其实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呵呵,谢谢深海!我一定谨记!”林伊筱看后不禁笑了起来,她刚刚回过消息,就听到总编吴春华在门口大喊:“林伊筱,快收拾一下,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第006章向天戈来解围 原来今天是约一家公司的管理层吃饭。花语杂志社的规模不大,名气也一般。每年的广告份额都是杂志社的重中之重。 “林伊筱,一会儿到了饭桌上你一定要放得开,在座的都是有实权的人物,今年公司的广告额还没有拉足,全社的生死可都指望着这些财神爷呢!”吴春华开着车子,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叮嘱林伊筱这个职场菜鸟。 林伊筱点点头,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她紧张地双手揉搓着,感觉如临大敌一般。 车子在一家装修豪华的大饭店门口停下了,吴春华停好车子,林伊筱略微局促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和他一起进去。 “还愣在这干嘛啊?来,来,来,我领你去!”吴春华老练地将手搂在林伊筱的细腰上,涉世未深的女孩脸上一阵发红,不自然地挤出丝丝微笑,“总编,我自己会走,不麻烦了!”稍稍退后站在了吴春华身后,感觉这才安全些。 吴春华脸色马上有些难看,他板着脸厉声说道:“小林,你怎么会这么紧张敏感,来参加这种饭局,许多时候都要开放洒脱一点!”他赤-裸-裸的话语让林伊筱的脸颊一阵发烫,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才避免了进一步的尴尬。 林伊筱和吴春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了预先定好的包厢。而在酒店门口的一辆商务车内,吴伟军拨通了手机,马上和向天戈联系。 “总裁,您有空即刻过来吗?林小姐好像遇到点麻烦,她和杂志社的总编去了瀚海大酒店的金玉满堂包厢。” “你先跟过去,时刻注意包厢内的情况,我还有半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了马上过来。”向天戈正在会议室开会,挂断电话后开始忧心忡忡的,众人见他面色凝重,一时间都不吭声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单手拖着下巴,眉头深锁,过了一会儿,冷峻地问道:“刚才轮到谁发言了?抓紧时间,大家继续吧!” 浑身不自在的林伊筱,跟着吴春华磨磨蹭蹭地来到了金玉满堂包厢。 一张大圆桌上摆好了冷盘和酒水,三五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在看到吴春华后马上过来打招呼。 “吴总编,你怎么才来啊?请客喝酒主人却姗姗来迟,是不是要自罚三杯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笑着走到吴春华身边。 吴春华满脸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是有事情耽搁了!不过我带来了一位年轻美女过来,让大家吃饭喝酒的时候更加赏心悦目一些!”他这时很自然地又将手搭在林伊筱的腰间,她浑身僵硬,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众人就像饿狼发现了猎物,一个个色眯眯地盯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哇!吴总编,你们社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样的美女?”男人的眼睛最尖了,一看林伊筱纯洁干净的脸庞,马上就心里有数了。 林伊筱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她尴尬地笑笑,一时间都不知道手往哪放,人往哪坐了。 “来,来,来,还傻站着干嘛啊?”一个男人就像很熟悉一样,一只手搭在林伊筱的肩上,“美女,来!坐这边,主位,才能显示出你的重要啊!”拉扯着,不顾及林伊筱的意愿,强行让她坐了下来。 “吴总编,我……”林伊筱浑身不自在,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吴春华,他自然最乐意见到这些,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让你坐你就坐吧!在坐的都不是外人,大家好好叙叙感情啊!” 林伊筱坐在主位上,这些人一个个眼神暧昧,言语轻佻,一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在这种场合如坐针毡。 “还不知道美女姓什么呢?”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坐在林伊筱身旁,完全不认识,手却已经不安分地摸了上来。 “都是我疏忽了,来我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杂志社的文字编辑——林伊筱,南元大学中文系的才女,人漂亮又有才华!”吴春华开始介绍起来,他夸张的表情和语气,让林伊筱心里怪怪的,她怎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那林小姐,你先干一杯!大家交个朋友!”那个男人马上端起一杯白酒,递到林伊筱面前,林伊筱一口菜还未吃,看着这明晃晃的的白酒心里一阵发怵。 “来,来,来!林小姐别拘束啊!难道不给我面子?”那男人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抓着林伊筱的头,强行将白酒灌入她的口中。 林伊筱只觉喉咙口火辣辣的生疼,眼泪都被辣出来了。她的胃中犹如翻江倒海,被迫被人灌酒之后,“咳咳……”一口气没有回转,忍不住咳出声来。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毫无酒力的她一时间都有些头昏目眩。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小脸,声音低低的,“我不会喝酒,吴总编,不好意思了!” “哎,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林小姐,当今社会,喝酒是交际的必备素质,来,不会喝才要学习锻炼嘛!”另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走到林伊筱身边,“我来教你喝,首先喝一个交杯酒啊!” “哈哈……”其余人都哄笑起来,一个个等着看好戏。总编吴春华此刻也没有帮林伊筱解围的意思,反而催促她,“伊筱,别拘着了,来,别扫大家的兴啊!” 男人见林伊筱不乐意,厚颜无耻地强拉着她的芊芊玉臂,另外那个猥琐的家伙也在旁边上下其手,林伊筱头痛欲裂,还要一边和这些人纠缠对付。 忽然,门被人打开了,一声厉喝,“放开她,我倒要看看,谁敢为难我向天戈的女人!” 众人一脸的惊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天戈王者一般的狂傲之气,藐视一切的霸道作风,让这酒桌上的男人们一下子哑了火。 他大步走到林伊筱身边,一把搂住她虚软的身体,而后怒视了那几个男人一眼,转而低头温柔细语,“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伊筱柔若柳枝,轻轻依偎在向天戈的身边,弱弱地说:“我的头好昏,人都没有力气了!” 最识实务的吴春华马上过来笑脸相迎,他百般讨好,一脸的谄媚。 “向总裁,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们都不知道小林是向总的女友,今天是我们僭越了,您还是先带小林回去吧!” 向天戈瞟了他一眼,脸色发青,他搂着昏昏沉沉的女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扶着林伊筱走出了包厢。 “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向天戈?”还有人不敢置信。 吴春华的脸色最难看,他一脸的愁容,“完了,完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第007章男友提出分手 林伊筱被向天戈扶出了包厢,刚刚走到酒店门口,晚风吹拂后,眩晕加恶心,她就忍不住吐了起来。 向天戈扶着她,心里一阵怜惜,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纤瘦的身体,娇媚动人的脸庞,虽然透着丝丝惨白,却依旧遮掩不了那美丽动人的容颜。 “谢谢……”头脑稍稍清醒了些,林伊筱说话时还是轻轻怯怯的。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向天戈体贴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全是男人对女人无尽的爱意,还没有见过几次,他就对这个女孩爱得不可自拔。 林伊筱摇摇头,“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话还没有说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林伊筱低头,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原来是男友沈煜钧。 向天戈望了一眼,故作大度体贴状,特意离开了林伊筱一段距离,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随意接电话。林伊筱颇为感激地颔首微笑,背过身去接通了男友的电话。 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向天戈,早就料到了会是谁的电话,他看似不以为意,其实早就在思考如何应对了。 “煜钧,有事情吗?”林伊筱的头胀痛难忍,“我还在外面。” “伊筱,我们还是分手吧!”电话那头的沈煜钧坐在陈琳珊的车内,边打电话边看着那个厉害女人的脸色。 “你说什么?煜钧!我今晚喝了点酒,脑子有些不清楚,你是说分手?”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虽然她和沈煜钧的感情一直不是很顺利,但一年多的时光她也倾付了自己的真心。尽管多次质疑过自己的初衷和本心,可真的当沈煜钧提出分手时,一时间她还是难以接受的。 车内驾驶座上的陈琳珊朝沈煜钧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见异思迁,见利忘义的小男人,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要和你分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像你这样故作清高的虚伪女孩,我早就厌烦了!” 陈琳珊听后很满意,原来电话开了免提,坐在车内的这对狗男女,各怀鬼胎,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份利益交换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沈煜钧的话是如此绝情,电话那头毫无心理准备的林伊筱一下子就懵了,她傻傻地反复问道:“煜钧,你为什么突然就会变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陈琳珊在电话里听出林伊筱已经快崩溃了,她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双手环住沈煜钧的脖子,鲜红的嘴唇紧紧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快点,快点!” “好了,话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这么反复纠缠有什么意思?现在我只是通知你,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沈煜钧是急于在陈琳珊面前表明态度,其实,作为他这样的穷小子,在大城市里生存,感情是奢侈品。一切都要为他的前途让路,只有能够得到他所想要的工作和地位,那别的一切自然可以随时舍弃! 毫无悔恨,毫无怜惜,沈煜钧没有一丝丝懊恼和不舍,断然了结了他和林伊筱一年多的感情,想当初,他是如何地锲而不舍地追求得到了林伊筱的同意,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工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在他面前变得如此不值一文。 林伊筱惊呆了,她的手机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地上,空洞的眼神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她喃喃自语:“一切都结束了么……”心地单纯的她,一直没有轻易涉足感情世界,虽然她对沈煜钧并没有那么满意和喜欢,但生性善良的她,对待她的这份初恋还是非常认真的。 向天戈在一旁观察着她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带着他那特有的风度,潇洒又不失周到地走到林伊筱身边,弯腰帮她捡起手机,低头用他那摄人心魄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失意女孩,温柔地说道:“还是我送你回家吧!”挽着她的细嫩胳膊,扶着失魂落魄的林伊筱上了一旁等候已久的车子。 向天戈将林伊筱扶进车后座,两人各坐一边,中间隔了一段安全距离。 从坐上车子的那一刻起,林伊筱的泪水就没有停止流淌过,车窗外,车流密集,霓虹闪烁。各色灯光反射在她的寂寥脸颊上,阴暗交替,经受情伤而独自疗伤的女孩,晶莹纯洁的泪珠就像颗颗璀璨夺目的琉璃珠子,一闪一闪,让侧目睨视的向天戈心中微颤……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不必介意我!”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此刻的林伊筱异常感激。 一个陌生人,一个出色男人,在这样的气氛下,没有过多的八卦,在她异常窘迫的时候英雄救美,现在虽然没有安慰,但是却胜千言万语。 林伊筱捂住脸颊,微微啜泣了一会儿,而后,坚强地用手拭去眼角最后的泪珠,回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的,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这样的事情最普通不过了!” 向天戈淡然一笑,“如果现在能够认清一个人,那还不算晚!”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任凭时光静静流淌…… 向天戈是个很有经验很有手段的人,他懂什么是适可而止,他懂什么是恰如其分。适时地出现,温柔又不失体贴的话语,至少让此刻心伤落寂的林伊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林伊筱是个安守平凡,向往普通幸福的女孩。她不想和向天戈这样的大人物有任何的纠葛,也不想在金钱地位中迷失自己的本真。 向天戈让司机将林伊筱送回了家,车子停在了狭小破败的巷子口,他风度不俗,很是有礼貌。 走到车子的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客气地让林伊筱下了车。 林伊筱心里很难过,低着头,羞赧地细声说道:“谢谢,今天真的很感谢……” 向天戈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遇到了麻烦,可以找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将一张名片放到林伊筱的手上,指尖相触,林伊筱本能地缩了一下,而后犹豫着,“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消失在小巷的深处…… 第008章林伊筱的困惑 林伊筱回到老旧的家,母亲陈玉梅早已睡下了。 “伊筱,是你回来了吗?”母亲房间的灯亮了,陈玉梅披好衣服打开了客厅里的日光灯。 林伊筱的脸上尚有泪痕,眼睛也通红肿胀。她背过身去生怕被自己的母亲发现异常,略微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假装若无其事。 “妈,你还起来干嘛?我就是和同事出去吃了顿晚饭,身上有些味道,我去冲一下啊!”赶紧跑进卫生间,锁上门栓后方才心里安定些。 “那……你慢慢洗,妈妈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到时候解解酒!”陈玉梅倒也没有注意,转身进了小厨房。 “嗯……”林伊筱望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用毛巾捂住脸,试图不让泪水流下。她拧开花洒,滴滴水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没有脱去自己的衣服,就让这冰冷的凉水冲刷着她身体,泪水夹杂着,这时她才敢忘情地痛哭起来…… 清洗了很久,直到身体微微发冷,林伊筱才想起自己一直洗的是凉水。关掉花洒后,穿好睡裙,无力地走出卫生间,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床头灯打开了,一杯蜂蜜水就在床头柜上。林伊筱喝了一口,原本甜蜜的蜂蜜,不知为何今日却有种难言的苦涩。她重新放回床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眼睛直直地,一时间都有些愣神了。 “叮!”一声提示声,深海孤舟的头像在闪动。 “回来了吗?今晚还顺利吗?”原来他是担心没有经验的林伊筱出去应酬会吃亏。 林伊筱瘫软地躺在床上,身心俱疲。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忽然间她感觉自己成长了许多。 工作了,环境在变,人心也在变。 她至今不敢回想沈煜钧绝情绝义的话语,胡思乱想时,手机又响了。 “这么晚还没回家吗?我真担心你。” 林伊筱的眸子中闪动着泪光,她微微啜泣,又开始忍不住了。 “我很好,深海,谢谢你!”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深海孤舟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和林伊筱就像心灵相通一般,隔着网络亦能感受到彼此的牵挂忧虑。 林伊筱没有马上回复他,过了一会,她发了简单的几个字,“深海,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就在今晚,一年多的感情说断就断了。” 独自坐在床上的马珩远愣了一下,因为他和林伊筱虽然无话不谈,但从未谈及过各自的感情世界,这就像是不约而同的约定,各自坚守着各自的底线,不涉及**,也不过分窥探彼此的私生活。 “你爱他吗?”马珩远问道。 “爱……”林伊筱陷入了沉思,“那是爱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因为沈煜钧锲而不舍地努力,从大一开始,他就像吸铁石一样死死吸住了林伊筱。打饭,接送,为她做任何能做的事情。林伊筱因为对他没有感觉,也不想过早涉猎爱情,所以一直都没有松口。 但在大三那年的暑假,为了打工,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林伊筱骑着自行车摔倒在了路边。手腕轻微骨折,那时是沈煜钧第一个赶到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带她去复查。女孩的心就这样被感动了,没有过多的言语,渐渐默认了这段关系。 马珩远盯着手机发呆,曾几何时,他和亡妻刘茹慧当年也是因为习惯了彼此而步入了婚姻。 因为家族的利益,也因为是从小的玩伴,他接受这位视如妹妹的妻子。婚后的他醉心于事业和生意,对自己的娇妻缺乏沟通和关爱。直到那件事出现,他才发现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如果只是习惯,那也许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一时间的失落是暂时的,只要适应了就好。”马珩远在用自己的经验开导她。 “是吗?也许吧!”林伊筱回复了一句,这时她感觉头有些发烫,迷迷糊糊地,慢慢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母亲陈玉梅煮了一些白米粥准备叫女儿吃早饭。 “伊筱,今天怎么还没有起床啊?再睡可要迟到了啊!”她敲了敲女儿的房门,迟迟没有人应答后,担心地开门进去了。 林伊筱的脸上泛着不同寻常的潮红,闭着眼睛嘴里迷迷糊糊地在说些什么。 “伊筱……”陈玉梅又叫了一句,女儿没有反应,好像还在做梦。她把手放在女儿的额头上,“呀!这么烫!”林伊筱洗了那么久的冷水澡,从头凉到脚,自然会着凉。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陈玉梅找来冰袋,赶紧给女儿敷上。到小药箱里翻找了一盒退烧药,仔细查看着剂量,泡了一杯开水,扶起女儿喝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伊筱才缓缓清醒过来,她浑身发着虚汗,嘴唇干裂开来,微微睁开眼,双目无神地望着陈玉梅,“妈,几点了?我还要去……上班”勉强地想强撑起身子,可还是太虚弱了,压根没有力气。 “你先躺着吧,如果还不退烧,妈妈还要带你去医院。杂志社今天就不去了,要不妈妈给你请个假吧!” 林伊筱摇摇头,“妈,我还在试用期,还是……还是去上班吧!我,我没事……的!” 女儿一直是个倔脾气,陈玉梅知道,如果不是被这个家庭拖累了,女儿还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现在,女儿除了上班就是赚钱养家,她的身体也一直不好,四十岁不到就从单位内退了下来,拿着一点补助的微薄退休金,家里的收支一直都是捉襟见肘。 林伊筱哪里还有力气起床,热度还是居高不下,刚刚的清醒一下子又开始变得迷糊起来,陈玉梅本身就很瘦弱,加上担心过后六神无主,一时间居然忘了怎么办。 这时林伊筱的手机响了,陈玉梅以为是杂志社打来的,急忙接通了电话。 向天戈和吴伟军站在花语杂志社的总编办公室内,原来他是来投资,商谈到杂志社投放广告的。一旁的吴春华本来就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这次见到了真正的财神爷,激动地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伊筱发烧了,人在家里,所以不能去上班了。”陈玉梅电话一接通就马上告知,压根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向天戈一听马上急了,“没有去医院吗?现在体温是多少?”他一脸的急切和紧张,刚刚还在一边滔滔不绝的吴春华,立即也识相地闭住了嘴巴。 “我也不知道,吃了退烧药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估计烧得很厉害了。”陈玉梅着急地摸着女儿的手臂,“天呐,居然烧得更厉害了。” “那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送她去医院!”向天戈边说边冲出门去,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第009章他的无微不至 当心急如焚的向天戈抱走高热昏迷的林伊筱时,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陈玉梅,还一直傻愣愣地盯住他瞧,心里还在纳闷:伊筱的老板是不是对员工紧张过头了? 原来幸亏送医及时,林伊筱着凉高热,诱发了急性肺炎。向天戈让吴伟军准备了特级vip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专职的医护人员料理。 他守在林伊筱的床边,日夜不歇。 许丽丽知道后,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才开门,就发现了守护一旁的向天戈。 “向……向总?”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许丽丽望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林伊筱,这个时候,最该出现的难道不是沈煜钧那个小男人么? 向天戈点点头后,摆摆手,而后轻轻起身随她走出病房。 “你是林伊筱的好友许丽丽吧?”向天戈故意装作不确定的样子,其实他因为在背后调查过,所以对林伊筱的人际关系非常了解。 许丽丽伸出手,感觉有些意外,两人握了一下手后,激动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她……哦,不,伊筱怎么样了?” 向天戈风度优雅,他很自然地微微一笑,“伊筱高热后引发了急性肺炎,现在体温正常了,但人还是很虚弱。刚刚打了一针就睡着了。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我是意外得知她生病的,碰巧认识人,就把她送医院来了。” “哦!”许丽丽听后仍旧有些疑惑不解,她四处望了望,这个时候,沈煜钧那个家伙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谁?”向天戈明知故问。 “呃,我没有找谁,只是随便看看!”许丽丽当然不敢直说,可这时向天戈却主动提及了沈煜钧。 他大方地说道:“林伊筱和男友分手了,估计是心里难过,所以才会生病感冒。你是她的好朋友,还是多安慰安慰她吧!” “啊?分手?这时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她作为林伊筱的好友居然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就在前天晚上,是她的男友提出分手的。” “沈煜钧?他居然提分手?”许丽丽真替好友打抱不平,“他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把伊筱给甩了?” 此刻她冲动的个性显露了出来,“我去找他,什么玩意啊?” 向天戈及时制止了她的莽撞行为,“这个时候,我觉得照顾伊筱更重要!” “那……就便宜那个家伙了?”许丽丽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现在能看清楚他的为人,那也为时不晚。” “那,好吧!”许丽丽勉强地点点头,“等伊筱病好了,我再去找他算账!” 等林伊筱慢慢苏醒,颇有分寸的向天戈主动消失回去了。许丽丽和陈玉梅轮番照顾她,因为是年轻人,救治及时很快也就康复了。 “伊筱,你和我说实话,沈煜钧那个混蛋真的把你甩了?”趁陈玉梅回去准备晚饭的空隙,好友许丽丽终于忍不住了。 林伊筱半躺在病床上,多日的疾病,人都瘦了许多。苍白的小脸完全没有血色,毫无生机的嘴唇紧紧抿着,双眼无神,若有所思。 “你怎么不说话?”许丽丽是个急脾气,“到底怎么了?” 林伊筱犹豫了一会儿,“还提他说什么呢?我和他现在早就没有关系了。” 她眼睑低垂,一看就很抵触这个话题,许丽丽一听,马上就跳了起来。 “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个没良心的沈煜钧,他还真的先劈腿了?” 林伊筱本来就没有精神,心里的伤口还在淌血,身体的健康又尚未复原。“丽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你别提了。” “那你和向天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对你还不是一般的上心!”许丽丽接着问道。 躺在病床上的林伊筱望着病房内各色的鲜花,这些都是向天戈送来的。心里怪怪的,“我和他没什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我觉得他是把你当老婆一样照顾啊!那天你是没有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就连你妈都有些怀疑了。”许丽丽认真地说道,而后给好友削了一个梨子。 许丽丽的话让林伊筱陷入了沉思,她回想到那日向天戈的体贴入微,昏迷时恍惚中听到了他的声音,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激和困惑的。 她刚刚经历了情伤,还没有恢复,所以不想如此快地投入到另一段感情。尤其对方还是向天戈,这样的大人物,她——林伊筱还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许丽丽拿了过来,放在林伊筱的手上。 “吴总编,不好意思,我……”休息了这么多日,林伊筱才想起自己都没有请假。 “小林,身体怎么样了?好一些了么?”吴春华是个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人,他虚情假意地寒暄问候,让电话那头的林伊筱一时间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 “谢谢总编的关心,我身体好多了,过几天就能回杂志社上班了。” “不急,不急,身体一定要养好。向总已经给你请假了,等你恢复了再回来。还有向总给杂志社投的那些广告,真的是太感谢了。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联系到他,等你有空一定要替我说声谢谢啊!一定要说啊!”他啰啰嗦嗦的,一直在电话里叨叨个没完。 林伊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连声“嗯,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眉心深深紧锁,林伊筱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现在向天戈已经介入了她的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林伊筱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摆脱不了他。 “你们老板说什么了?”许丽丽关心地问。 “没什么。”她摇摇头,然后又躺了下去,“我的头有点痛,还想再睡一会儿。”林伊筱的思绪纷乱,如今她欠了向天戈这么多人情。原本她还能够坦然面对,可现如今,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许丽丽关上门,轻轻走了出去。林伊筱拿起手机,想到了多日没有联系的深海孤舟…… 第010章我要欲擒故纵 “深海,如果一个人对你无休止地付出,你会怎么办?”林伊筱反复修改了消息,然后发了过去。手上的不确定,也正反应出她此刻内心的纠结。 马珩远从会议室出来,拿起手机,“那要看这个人怎么样?如果他值得信任,而且你也乐意接受,或许,换个说法,你和他将来会有必然的联系,那我的意见是,试着去接受他。” “接受?坦然面对吗?”林伊筱有些疑惑,她在心里排斥和向天戈有任何联系,但情感的天平似乎又有些倾斜。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本能地逃避也许是她保护自己的独特方式,这个时候,她难以面对,但又不得不面对他。 马珩远回到总裁办公室,遥望蓝天,手握着手机,略微沉吟,“紫色忧郁,最近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突然想见见你,有时间吗?” “深海,现在是我们见面的最佳时机吗?我怕一旦见面了,就破坏了彼此心中的那份美好。”这次轮到林伊筱犹豫不决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随便说说,最近心里很烦,想找你倾诉一下。”马珩远转身,孤寂的身影投射在空荡的豪华办公室内。这时,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子敲门进来。 “总裁,小姐刚刚发生了意外,人被送到医院里了。” “什么?哪家医院?”马珩远这时慌了神,“老陈呢?” “我马上通知他,是北丘市第二人民医院。” 马珩远赶到医院后,女儿马蓓蓓这时已经苏醒了。原来小孩子放学后缠着管家和司机,想到水上乐园去玩。可到了游乐园孩子调皮又不听话,失足跌落了中心的人工湖。 “爸爸,爸爸……”马蓓蓓撒娇,她今年六岁了,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因为马珩远宠爱她,所以养成了任性刁蛮的性格。 “蓓蓓,你没事吧?”马珩远担心极了,“衣服都湿了,是不是吓坏了啊?” “我没事的,都是刘管家和司机小王不好,都没有保护好我!”小家伙还首先恶人先告状,把自己贪玩落水的事情推倒了别人身上。 刘管家和司机小王吓坏了,“总裁,我们……” “好了,别说了,以后不能再出差错!”马珩远一脸严厉,这时他才发现病房里还有陌生人。 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尴尬地站在一旁,眉眼中有股别样的风情,婀娜的姿态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位精致的漂亮女人。 “这位小姐是……”马珩远这才感觉有些失态,脸上的神色平复了一下,颇有礼貌地问道。 刘管家急忙回答道:“总裁,今天幸亏蓝小姐见义勇为,是她第一个跳下河去救起了小姐。” 马珩远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她身上的衣服似乎还略微有些湿,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来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态。”马珩远风度翩翩,他快步走到女子跟前,伸出手,微笑地打声招呼。 “你好,我是马珩远!” 女子闪动着那双柔媚的大眼睛,巧笑倩兮,“你好,我是蓝云媚,今天也是碰巧。”原来,她就是小有名气的小明星蓝云媚。勾人的媚眼和她的名字简直相得益彰。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倒也符合她明星的身份和气质。 病床上的马蓓蓓见了,马上嘟囔着叫道,“爸爸,爸爸,你请阿姨吃个饭吧!多亏阿姨救了我!”这个娇气的小丫头,居然对初次见面的蓝云媚有了好感。 蓝云媚听了,故意安抚这个小姑娘,“蓓蓓是吧,阿姨不用请吃饭的,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来看你的!”她一脸的和善温柔,马蓓蓓从小没有母亲的关爱,一时间居然听话地点点头。 马珩远看在眼里,蓝云媚和女儿相处融洽的情形,让他一时间有些恍神,原来今天其实是亡妻**茹的忌日,同时也是女儿马蓓蓓的生日。因为这个特殊原因,在过去的六年里,他从来没有给女儿过一次生日。 他虽然心里愧对女儿,但是马珩远依旧过不了那个坎。如果不是他的原因,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一切的一切已经追悔莫及,如今的他只有按照**茹的临终嘱托,好好照顾马蓓蓓。虽然,蓓蓓她的身世…… 林伊筱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住院一个多礼拜,急性肺炎已经治愈。原本她还在担心如何与向天戈相处,但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自从她清醒,好友许丽丽出现后,向天戈除了每日必送的花篮,其余时间,他就像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林伊筱的心里怪怪的,就像是欠了别人好几百万,可债主却对你不讨不要。这样的负罪感,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有时候病房有人敲门时,单纯的林伊筱居然心中有一丝丝盼望。 她这是怎么了? 向氏洋梵国际大厦顶层,在向天戈的办公室内,分公司紫云软件的总经理刘子山来向他汇报情况。 “总裁,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目前那个沈煜钧正全心全意等着和公司签合同呢?”刘子山一脸的虚伪笑容,他的小老鼠眼咕溜溜的,一看就知道他是一肚子坏水。 “嗯,你做的很好,目前还是要稳住他,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向天戈背对着他,双手插在裤袋中,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我是不是……”刘子山小心翼翼地,巴结地问道。 “你回去吧!等我这里一切顺利,我会让吴秘书和你联系的。目前,你只要依计行事好了。”毋庸置疑的口气,掌控一切的气势,让小人刘子山频频点头答应。 向天戈说完,就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吴伟军把刘子山送出办公室后,关上门走到老板向天戈的身边,疑惑不解地问道:“那个沈煜钧还有什么价值?” “很简单,我还没有得到林伊筱。等我完全得到她,那他自然就该滚蛋了!”他冷笑着,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如此风度出众,英俊帅气的多金男,心思却透着一股难言的阴冷。向天戈尽在掌握的表情似乎在昭示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他设计好的方向进展着。 “那总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林小姐了,这样她会不会把总裁给忘了?”吴伟军尽管是向天戈的左右手兼心腹,但很多时候,他还是摸不透向天戈的心思。所有他才会小心翼翼,许多时候也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这样的老板,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作为下属,只有唯命是从,多看脸色行事。 向天戈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味道,他自信地望着吴伟军,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还是嫩了点,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这几天不去打搅她,相反,这么单纯的林伊筱反而会对我念念不忘,我要欲擒故纵,这样才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第011章好友路见不平 “你好!请问你找哪一位?”前台小姐客气地问道。 许丽丽二话没说,直接就往公司里闯,“你别管,我自己找就是了!”她的这个火爆脾气,毕业后年岁长了,但行事风格还和以前一样。 “不好意思,你不说出名字,我是不能让你随便进去的!”前台小姐急忙阻拦,看样子这个女的是来者不善啊! “你闪开,别挡道!”许丽丽闷头往里冲,两人在公司前台推推搡搡起来。 这时,沈煜钧和陈琳珊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大清早一起上班,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的关系不言自明。 “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还真的是你劈腿啊?”许丽丽眼前一亮,立马拦在二人面前,“沈煜钧,你的胆够肥的啊?才来实习几天啊?就和这里的老女人勾搭上了?手段不错啊!”她本来就对沈煜钧没有好感,现在居然是他先移情别恋,作为好友的她,此刻一定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可! 沈煜钧被许丽丽的话说得脸上红白交替,他赶紧挡在陈琳珊面前,“你!你说的什么话!” “哼!我说的是人话,除非你是畜生听不懂!”许丽丽一向伶牙俐齿,双手叉腰,一副痛骂负心汉的模样。 这时正是上班时间,紫云软件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往里走,但一大早就有这样的好戏看,于是乎各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陈琳珊气愤地站在沈煜钧的背后,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没用小男人,“你走开,看你干的好事!” “琳珊,不,陈总监,我……”沈煜钧望了一眼四周的同事,尴尬地语无伦次。 许丽丽冷眼看着这个猥琐可怜的小男人,讥笑他的无耻,“沈煜钧,看来你还真的很不要脸,原来你是放弃软件改吃软饭了啊?”她只有这样才能解气,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沈煜钧这次真的火了,他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林伊筱朋友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的话怎么会吓倒天不怕地不怕的许丽丽,她反而唯恐天下不乱一样,走到陈琳珊面前,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笑嘻嘻地说:“大姐姐,我劝你要擦亮眼,这种渣男,肯定是对你有所图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千万不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啊!” 说完,她爽朗地大笑起来,陈琳珊一听,脸上更加挂不住了,她甩开沈煜钧的手,气呼呼地一个人径直去了公司。 沈煜钧本想再和许丽丽理论几句,见陈琳珊恼了,急忙追了上去,一个劲地赔礼道歉,“陈总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她那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陈琳珊哪里肯听,今天让她丢尽了脸,她是一刻都不想在楼下多呆。站在这只会自取其辱,可偏偏这个没用的男人还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柄! 许丽丽望着那一对恶心的狗男女,冷笑着,大喊一声:“沈煜钧,快把你的饭碗端稳了,不然就吃不上软饭啦!”她狂笑不止,这才觉得解气。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人出来制止,乐得看场免费的好戏! 陈琳珊羞愧不已,其实她才不是真的看上了沈煜钧这种小人。因为这是总经理刘子山交给她的任务,她为了自己的前途,这才牺牲色相诱引沈煜钧上钩。 原本这只是她和沈煜钧私底下的事情,她也不打算让公司人知晓。可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在上班的时间,许丽丽大闹一场,让她本来遮遮掩掩的事情一下子公之于众。 她生气地把办公室的门一甩而上,门外吓得六神无主的沈煜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怜的男人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为了那一句毕业工作的承诺,随随便便就抛弃了自己的感情,跨越了底线。人呐,总是要有所顾忌的,如果一味地追求物质和地位,那或许在不久地将来,你将失去地更多。 马珩远的生活也在女儿马蓓蓓落水后发生了改变。那位叫蓝云媚的小明星,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生活。她和女儿变得熟络起来,三天两头过来接蓓蓓出去玩,而且还被女儿邀请到家里做客,一来二去,骄纵的马蓓蓓居然被她“收买”了。 “爸爸,你看这是蓝阿姨送给我的全套芭比娃娃!”小家伙抱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进马珩远的书房,“爸爸,你看呀!这是限量版的,要到美国去预定!蓝阿姨是去美国拍戏的时候给我买的,真漂亮!” 安静的书房内,原本内心平静的马珩远,被女儿搅得心烦意乱。最近这个小家伙时不时地在他面前试探,有意无意地替蓝云媚说好话,语气中有点别的意思。 “嗯!”马珩远略微一抬眸,而后又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知道了,以后不要随意收蓝阿姨的礼物,这样不好!” 马蓓蓓一听,马上噘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哼!爸爸真讨厌,蓝阿姨来了也不下楼,你这叫没礼貌!” 马珩远听了,眉头一皱,“爸爸这不是在忙吗?” 小家伙把礼盒放在马珩远的手上,“你看,你看!蓝阿姨对我这么好,你还不应该对她热情点吗?” “小孩子家怎么会想这些?”马珩远稍有不满,他不是傻瓜,蓝云媚的意思很明显。但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觉,妻子**茹死后,他的心已经冰封很久了。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让他一直很难释怀。他曾经发誓,如果今后的妻子不是自己最爱的,那他肯定不会轻易走进婚姻。 马蓓蓓见他的语气都变了,马上胡搅蛮缠起来。她知道马珩远宠他,于是变得有恃无恐。“爸爸,你这么凶干嘛啊!”她大叫起来,“我只是喜欢蓝阿姨,这也有错吗?” 小家伙的脸说变就变,马上阴云密布,似乎委屈地就要哭了出来。马珩远最见不得她受委屈,赶紧哄骗自己的小公主。“好好好,爸爸错了,爸爸不该对你生气!” “这还差不多,那你答应我,明天请蓝阿姨去吃饭,带上我,三个人一起去!”马蓓蓓这个时候最会提要求了,她这个人小鬼大的人精,其实把马珩远吃得死死的。 马珩远自然马上就同意了,他就是拿女儿没有办法。而正在这时,远在南元市的林伊筱,准备好第二天上班的衣服,躺在床上即将休息。她拿起手机,给深海孤舟发了一条消息,“深海,这个周末我要去北丘市出差,你和我见一面吧!”寂静孤廖的夜晚,在老旧的小公房内,发黄的灯光下,大病初愈的女孩微微沉思着…… 第012章皆为利往利来 林伊筱生病过后,这是第一次回杂志社上班。出院后她又在家休息了几日,多次打电话去单位,总编吴春华总是让她多休息休息,不着急一时。 向天戈还真的是个怪人,出院到现在,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林伊筱因为心里惦记,反而有意无意地开始关注他的信息。有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了他,单纯善良的她居然也会停留片刻,她不知道,没有多少情感经验的她,正一步步走进向天戈编织的情网中。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身处危险之中。 晚上睡得不好,向天戈又进入了她的梦中,早晨母亲敲门,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伊筱,妈妈去买了豆浆和油条,还热着呢?”陈玉梅给她盛好,在豆浆里放了一勺子白糖。 “妈,你不用起那么早的,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林伊筱的头昏昏沉沉的,整日里胡思乱想,她感觉自己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是不是还不舒服?既然你们单位的领导这么关心你,要不再休息几天吧?”女儿是陈玉梅最大的牵挂,也是她今后要依靠的人,所以她格外在意女儿的健康,那日的情形,她想想都有些后怕。 林伊筱摇摇头,再休息那就更加没工资了。她不想和向天戈有瓜葛,但命运就是这么挣脱不开。母亲的身体很差,隔三差五去医院,那点医保根本不够。如果她再不努力挣钱,那她和陈玉梅的将来还不知会如何。 “对了,那个向天戈……”陈玉梅犹豫了一下,其实她一直都想问,可女儿不说,她也不能多提。林伊筱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她一直对这个女儿很放心,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妈,你不用担心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林伊筱喝了一口豆浆,“他……”秀眉微蹙,“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陈玉梅听了,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其实,这也是妈妈想说的。像他这样的富豪,和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差距太大,虽然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好,但是妈妈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大起大落的人生不适合我们,平平淡淡才是真。” 是啊,平平淡淡才是真。林伊筱试问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一位万众瞩目的黄金单身汉在一起,笼罩在他耀眼夺目的光环下,她——能坦然面对么? 很明显,她不能!所以,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内心,那她就不该有所摇摆。她的想法是没有错,可,一切还能按照她理想的方式行进吗? 林伊筱心事重重地坐在公交车,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车外,车水马龙,早上是这个城市最繁忙的时刻。公交车后,一辆深灰色的捷豹慢慢跟随着,它开开停停,随着林伊筱下车后,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哇!小林!欢迎你回来!”林伊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杂志社内外装扮一新,吴春华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她一时间尬尴地不行。 其余几个同事也面带微笑,纷纷从杂志社里走出来。吴春华把手中的花束送到她面前,这种态度太过了,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小林,你还愣在门外干嘛,快,快,快进来!里面有空调,一会儿不要中暑了!”他伸出手想拉林伊筱进门,可手还没有接触,便僵在了半空中,他忽然有所顾忌地收回了“魔爪”尴尬笑笑。而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示意杂志社的美术编辑王大姐,将林伊筱迎进门来。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半个月前的职场菜鸟林伊筱,还是个被人随意指挥呵斥的新人。可住了一趟医院回来,杂志社的“生态环境”马上变了。尤其是主编吴春华的嘴脸,转变之快吗,让她惊诧不已。 林伊筱再也不是什么文字编辑了,吴春华在小小的杂志社内,变戏法一样腾出了一间房,单独的办公室,门上写着“副主编”三个字。 “小林,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咱们杂志社条件有限,环境也很简陋,委屈你了啊!”吴春华就像是个唱大戏的小丑,嘴上是一套一套的。 林伊筱面露难色,“吴总编,这……不合适吧!我还是个新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哎呀,小林,我说合适就合适!再说了,大家都没有意见!”他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你们说是吗?” “对啊,对啊!” “是的,小林!你最合适了!”众口一词,没有人有异议。 林伊筱就像众星捧月一般,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每个人都为了各自的利益乐此不疲。无法推脱的林伊筱只能为难地接受了这个“大头衔”,在没有向天戈的日子里,她无奈地发现,原来自己早就生活在他的影响中了。 这一天非常奇怪,林伊筱没有了从前的忙碌,她坐在干净的小办公室里,一下子就清闲了许多。 下班后吴春华请客,让大家为林伊筱接风。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吴春华的借口太多了,变着法来讨好她。林伊筱住了一趟医院,在总编吴春华眼里,简直是立了一场大功劳。席间他对林伊筱处处照顾,巴结讨好,还不时地让林伊筱感谢向天戈的关照。 “哎,小林,这个周末你去北丘市出差,辛苦你了啊?”吴春华给林伊筱添了一些果汁。 “吴总编,你太客气了。周末北丘市的写作研讨会,像我这个资历的新人本来是没有机会参加的,谢谢主编的照顾。” 林伊筱很客气,吴春华听了马上眉开眼笑,“哪里,哪里,想你这样有前途的新人,应该多去学习多去见识才对。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顺应民意罢了。” “对啊!小林,你不要客气,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你就出去多学习一下,我们都是杂志社的老人了,跟不上时代,杂志社的未来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啊!”美术编辑王大姐是杂志社的元老,但她也是个很圆滑的人,和吴春华一唱一和的,简直是绝了! 这样上班比以前不停忙碌都累,林伊筱感觉自己也变得很虚伪。她一边应付着吴春华,一边应付着同事,一顿饭没有吃完,马上感觉身心俱疲。 终于,在晚上八点回到了家。 陈玉梅习惯早睡,已经给林伊筱准备好了蜂蜜水。她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小窝,瘫软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了深海的消息。 “等到了北丘市和我联系,我也想见你一面。”消息是下午5点多发的,那个时候她正坐在吴春华的车里去饭店。 “好的,那我到时候和你联系。深海,我感觉自己很累,疲于应对所有的人和事,人生真的要这么复杂吗?” 独自坐在书房的马珩远看着消息,“也许……人从出生开始就很复杂吧……” 第013章林伊筱到北丘 林伊筱不知道,向天戈虽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但他却没有离开过她的生活。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她的行踪,即使他生意繁忙,可他依旧能从各个方面获知林伊筱的信息。 周六一早,林伊筱就坐上了北上的动车,北丘市在南元市的西北方,虽然不像南元市一样文化积淀深厚,但亦是经济发达的大中型城市。 林伊筱要去参加的写作研讨会,是省作协牵头的,有单位赞助,选择了风景秀丽,宜居宜人的风景名城北丘市。 在动车驶离南元市的一刹那,林伊筱感觉到了瞬间的解脱。动车的速度很快,飞速而过的车外美景,让她根本无暇欣赏。但离开了南元市,离开了那些烦恼忧愁,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拿起手机,给深海发了一条信息,“我今天中午到达北丘市,明后两天我要去参加研讨会,周一晚上连夜回南元。” 这时的马珩远正陪着女儿还有蓝云媚吃自助餐。 “蓓蓓,这是阿姨送你的礼物!”蓝云媚每次都有新奇的礼物带给孩子,小孩子是最容易哄的,一看到喜欢的东西,马上眉开眼笑的。 “谢谢蓝阿姨!爸爸,你说蓝阿姨对我是不是很好啊?”小家伙故意当着蓝云媚的面,让马珩远发表意见,她这是要帮蓝云媚当说客呢! 马珩远给马蓓蓓剥了一只虾,“蓓蓓,怎么可以总是收蓝阿姨的礼物,爸爸是怎么和你说的?” “哼!我不嘛!”她马上不高兴了,“蓝阿姨又不是外人,我喜欢她!”这下更直接,蓝云媚假意有些难为情,借口要去上洗手间,便顺势走开了。 等蓝云媚走远后,马珩远英俊的脸庞浮上一阵愁云,他知道,蓝云媚的意思,但小孩子在里面搅和着,让他更加左右为难。 在妻子去世的几年中,北丘市的名媛闺秀也介绍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有丝毫兴趣。 一日他去分公司视察,午餐时间员工都在茶水间休息聊天。qq是年轻人常用的聊天工具,他在学生时代也经常使用。一时兴起,让秘书给他申请了一个号码,没有任何好友的他,居然随意搜索到了林伊筱的网名。 紫色忧郁,很特殊的名字,在看到名字时,他就鬼使神差地申请了好友。而从不和同学朋友以外的人聊天的林伊筱,就像命中注定一般,和他成为了虚拟世界的知己。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想到她,拿出手机,突然,欣喜地发现,紫色忧郁留了消息。 “好的,晚上我请你吃晚饭吧!紫色忧郁,很期待和你的首次见面。”礼貌客气地回复了过去,林伊筱点开信息后心里激动不已。 “我也是的,深海。” “我现在就有些着急了,真想知道你是否和我想的一样。”马珩远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机上,蓝云媚这时回来了,他都无暇抬头,低着头继续和紫色忧郁聊天。 “爸爸,爸爸!”马蓓蓓又开始叫唤了,“等会你带我和蓝阿姨去上海吧,我想去东方明珠玩!” 北丘市离上海很近,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爸爸晚上有事,还是明天带你去吧!”马珩远继续和林伊筱聊着,完全忽视对面矫揉造作的蓝云媚。 “你有什么事情啊?”马蓓蓓一不如意就顶撞父亲,“周六周日你还有事情吗?你这是借口!” 蓝云媚见气氛搞僵了,马上装出一幅通情达理的样子,一边安抚马蓓蓓,一边哄她说,“蓓蓓,吃过饭阿姨带你去主题乐园玩吧,爸爸今晚有事,蓝阿姨陪你好吗?” “爸爸坏,爸爸不好!我讨厌爸爸!”小家伙噘着嘴,“还是蓝阿姨好,蓝阿姨做我的妈妈吧!”边说边瞪了马珩远一眼。 这句话让马珩远很不满意,他拿起手机,语气颇为严厉,“蓓蓓,怎么可以乱说,今后当着蓝阿姨的面,不许这么没礼貌!” “哇……”娇气的马蓓蓓马上大哭起来,在这五星级大酒店的自助餐厅内,安静的场所,优雅的环境,忽然的哭声,让在座用餐的人频频侧目。 “蓓蓓,不许任性!”马珩远微怒,在公共场合如此喧哗吵闹,不得不说这是他教育的失败。 马蓓蓓不依不饶,见马珩远生气了,于是哭得更大声了。马珩远喝止不住,一个甩手离开了餐厅。 他气呼呼地来到地下停车场,“小王,开车!”马蓓蓓从小骄纵,作为父亲的他也是一再迁就,可随着她年龄的增长,马珩远发现自己的女儿越来越难管束。 原本期望她长大就会懂事,可目前看来,这也许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看来,还是要给她找一位家庭教师了!马珩远心想,如此下去,蛮横任性,女儿长大了该怎么办呢? “总裁,可是小姐她们呢?”小王没有发动车子,三个人一起来吃饭的,现在怎么总裁一个人下来了? “不用管她了,随她去吧!”马珩远虎着脸,头歪在一边,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马总,蓓蓓知道错了,我让她给你道个歉吧!” 马珩远没有吭声,然后在电话里听到了马蓓蓓不情不愿的声音,“爸爸,我错了……” “嗯……”他自然没有生女儿的气,只是人在气头上,一时间情绪激动难以回还而已。“你和蓝阿姨下来吧,爸爸在停车场等你。” “谢谢爸爸,那你明天还带我们去东方明珠吗?” 马珩远听了,心里一阵心疼,“爸爸明天一定带你去,乖,下来吧,我们回家,还要送蓝阿姨呢!” “好!”马蓓蓓应了一声。这场风波结束,马珩远的脑门生疼。 平安到达北丘市的林伊筱,才走出火车站,便发现了站立在广场上的向天戈。 “向总?”她惊讶地叫了一声。“你,你怎么在这啊?” 站在阳光中的向天戈依靠着车子,潇洒地朝他挥挥手,打开车门,风度翩翩,“我特意来接你的,再说了,我这几天在北丘有些事情,到时候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林伊筱犹豫地看着他,有些为难,但还是坐进了车内。向天戈帮她关上车门,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先给你安排好住处,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吧!” 第014章心里开始动摇 林伊筱坐在车内沉默着,她有些拘束地望着车外,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如今和一个陌生人,同车不知去往何处。 “向总,谢谢你的帮助!”终于开口了,林伊筱从上车后就一直纠结如何开口说谢谢。 向天戈悠然一笑,“没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无须感谢我。如果要谢,那就请你坦然接受我对你做的一切,不要带有偏见,平等地看待我就行了。” “可是你这样,我很难心如止水。”林伊筱的眼神中充满真诚,“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 “我认为值得你就值得。林伊筱,你不必纠结我的所作所为,我和你说过,追求你是我的自由,拒绝我是你的权利。”向天戈言语中充满自信,这就是三十岁男人的成熟魅力,他拥有巨大的财富,亦有人人艳羡的优雅。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林伊筱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脸颊上的红晕在向天戈看来,是健康特有的神采。 向天戈目视前方,嘴角上扬后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就在幕布拉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林伊筱,你就是我向天戈的女人,我渴望得到你,但我绝不勉强你!” 他霸气而又深情的话语,让单纯的林伊筱一时间难以招架,这样的人是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从未遇到过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崇拜,敬仰,迷恋,或者是爱慕? 她自己都说不清,她的心在慢慢迷失,在这一刻,她的眼神有了改变,林伊筱疑惑地望着身边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向天戈帮她预定了向氏旗下的高档连锁酒店。他的身份,车子才停一下,马上就有无数的人簇拥而来。 “向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您预备了顶楼的总统套间。”一个总经理模样的人周到恭敬,林伊筱望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向天戈的气质与生俱来,他是南元市的商界传奇,从父亲手里接管家族企业,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硬是让向氏洋梵国际变成南元市的商界传奇。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样的人,在林伊筱看来,他拥有与众不同的资本和实力。 林伊筱默默地跟在向天戈的身后,此刻她大胆地抬头看着他,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向天戈的财富,无疑变成了他骄傲的资本,连一向看淡金钱的林伊筱,此刻居然也被他的魅力所折服了。 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但小女孩的虚荣,又促使她不断地向危险靠近。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林伊筱也不意外。当大富豪向天戈向她大献殷勤,原本不屑一顾的她,此刻居然也有了丝丝喜悦。 她的头脑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一时间的混乱,正将这个单纯的女孩推向危险的深渊,在一步步的沦陷中,她开始迷失了自我。 没有人能十全十美,尤其是一个初入社会,毫无经验的年轻女孩。 向天戈此刻表现出的任何体贴入微,都在林伊筱心中无限放大。他细心地为林伊筱准备了一间超级豪华的套房,看似正派的他特意将自己的房间安排在了同一层的拐角。 “谢谢!”林伊筱迎上他的眼神,“嗯,你需要坐一会儿吗?” 她的态度变了,或许是前几日的惦念,或许是今日来到异乡时无措时,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林伊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些许变化,全部被老谋深算,经验老道的向天戈尽收眼底。 向天戈潇洒一笑,“不用了,你先洗个澡,我让他们送点午餐过来,你简单地吃一些,然后休息一会儿,我会来接你吃晚饭。”而后退出房间,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嗯!”林伊筱嫣然一笑,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点失落。她惊奇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么大的房间,简直有三四个家那么大。 她将简单的行李放好,走进装修豪华的卫生间,明亮洁净的浴室,让她一时间都惊呆了。 哼着歌曲,心情愉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这个时候,她早就将知心好友深海孤舟抛到了脑后,而一心想和林伊筱见面的马珩远,将蓝云媚送回家后,便吩咐秘书安排一个低调又舒适的私房菜馆。 他心里是期盼和林伊筱见面的,但一向谨慎的马珩远却不想在熟悉的陌生人面前彻底暴露自己。他知道,人与人最重要的是信任,可事情摆在面前时,他首先却开始有所顾忌。 走到衣帽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一套颇为普通的休闲服,夏日里的亚麻衫,舒爽又轻松。 林伊筱洗好澡后,正准备吹头发。这时门铃响了,“您好,客房服务。” 穿着浴袍披散着长发,打开门后,是三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人员。 “您好,这是您的午餐!”三辆餐车依次进入,“呃,嗯……”林伊筱应了一声,心里纳闷:不是说简单地吃一些吗?这么多?都快可以摆一桌酒席了。 服务人员将菜肴,甜品,饮料,主食,面点等一一摆在餐桌上,而后客气地说道:“林小姐,这是按照淮扬菜的口味准备的,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们。” “啊?不用了,不用了!”林伊筱赶紧摆摆手,“谢谢,太谢谢了!”将他们送了出去,这下该轮到她发愁了,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一个人能吃得下么? 这时手机响了,林伊筱坐下后,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托着电话,“丽丽,你在干嘛?” 许丽丽学的是会计,但工作不是很满意,在一家小物业公司有一天没一天地混日子。 “宝贝儿,你是开心了,我在家无聊地要死了,现在正躺在床上浪费生命呢!”许丽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父母出去了,八|月间的南元市区,中午正是最炎热的时候。许丽丽开着空调,嘴里吃着冷饮。 “我也不开心,而且还有点发愁,你知道吗?向天戈来接我了,现在我一个人在大酒店的总统房里奢侈**呢!”林伊筱望了一桌子的菜,眉头微微一皱。 “哇!这么好!早知道我也跟你去了,好家伙,土豪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在这就闻到了一股人民币的清香!”许丽丽激动地嚷嚷着。 “不要开玩笑,我和你说的是真的。”原来静下心来后,林伊筱真的开始犯愁了,接受了向天戈的邀请,她怎么感觉心里慌慌的? 许丽丽翘着二郎腿,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要是你就心态平和些,虽说咱们视金钱如粪土,但当银元砸中脑袋的时候,人还是要坦然面对。伊筱,这样的机会比中彩票都小,你别傻了,和他试试交往一下,也许他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是吗……”原本就开始动摇的林伊筱,被好友一说,心里更乱了。 第015章错过的第一次 林伊筱心事重重地独自吃着午饭,精致的菜肴,口味很好。但她此刻哪里有心情品味这些?略微吃了几口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北丘市的美景。这座被丘陵湖泊环绕的城市,在这午后的艳阳照耀下,夺目耀眼。 一个下午,她都在反复思考着好友的话,向天戈英俊的脸庞,潇洒的气质,一直萦绕在她的眼前。 如此优秀,如此体贴,如此霸道,而又如此充满魅力。没有女孩子会抵御住这种男人的“侵蚀”,心里即使再理智,但也难免会冲昏头脑。 “我该试着去接受么?”她自言自语,男友沈煜钧的背叛,让她心中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她反问自己,是不想接受向天戈,还是不想接受新感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怕了,或许是暂时不想被别人伤害。但向天戈,如此完美的男人,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陷落了,左右为难时,好友的话,让她纠结的心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丽丽说的对,我是该去试一下,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低头呢喃,“向天戈,你希望我给你一个平等的机会,或许,你知道我纠结的是什么吧!” 马珩远准备了很久,等五点刚过,他就给林伊筱发了信息,“紫色忧郁,你准备好了吗?我和你在桐华北路的老树咖啡店门口碰面吧!” 信息发了过去后,等了一会儿,见林伊筱没有回复,心想: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知道桐华北路呢? 然后紧张地又留了一条,“你住什么酒店?还是我去接你吧!” 着急地来回踱步,可是林伊筱依旧没有反应。难道还在吃饭?他心想,“你在忙吗?我很担心你,看到留言后速回!” 而此刻地林伊筱正着急忙慌地翻找着自己带来的衣服,原来,她的衣服都很休闲,不是t恤就是牛仔裤,连一条连衣裙都没有带来。在房间里折腾和很久,最后还是穿了一套运动装。 在镜子里左照照,右看看,心里自然不满意,她这是明显的在意向天戈,试想和沈煜钧交往的日子里,一向不喜欢打扮的林伊筱,何时为自己的穿着发愁过。 没有办法,因为衣服少,所以只能将就了。把一头飘逸的长发扎起一个马尾,青春靓丽的气息扑面而来。其实林伊筱是庸人自扰了,她年轻有朝气,美丽又大方,浑身上下恬然纯净的气质早让一向沉稳的向天戈着迷不已。 未施粉黛,清爽的脸庞和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格外迷醉人眼。背了一个双肩包,虽然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仍旧不改学生的样子。 忐忑不安地走出电梯,向天戈站在大堂最显眼的位置,周围和上次一样簇拥着许多人,他是那么引人注目,裁剪得体的短袖衬衫,笔直的窄腿西裤,简简单单的穿着,但依旧掩饰不了向天戈出众的风度。 他微微颔首,笑意浅浅地说道:“伊筱,你今天很漂亮!” 很普通的一句话,让涉世未深的林伊筱顿时脸红一片。其实向天戈没有刻意恭维她,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林伊筱本就是个公认的美人。毫不夸张,在人群中永远也是让人侧目的美女。这样的帅哥靓妹组合,自然吸引众人的目光。 林伊筱娇羞地走在向天戈的身边,感觉自己都被瞬间照亮了。 而在马家别墅的马珩远,六点过后还是没有得到林伊筱的消息。他心里不禁担心起她的处境,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林伊筱坐在车上,一切都感觉是那么地不真实。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为了灰姑娘,坐在车内,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司机开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大酒店前,停好车后,恭敬地走到车后给林伊筱打开车门。 “谢谢!”林伊筱点了一下头,向天戈礼貌地站在车边,等待着和她一起进去。 “伊筱,不用紧张,就是简单地吃一顿饭而已。”向天戈温文尔雅的气质下,一无所知的林伊筱,根本无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许,此刻的她也无心去分辨一个人的本质,她渐渐迷失在了小女孩的梦幻中。 “嗯,我知道了。”林伊筱说道。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预定的包间,环境优雅,舒适安静。 “你们可以上菜了,准备一瓶92年的拉菲,先把酒醒一下再端上来。” “是!”服务生记下要求后,默默退了出去。 向天戈望了一眼略显局促的林伊筱,微笑着想要让气氛变得和缓些。 “给家里报过平安了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事情就找我吧。”向天戈给林伊筱倒了一杯花茶,“渴吗?喝口茶,润润喉咙。” “谢谢!”林伊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向天戈面前,她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的照顾是那么细致,有时候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手机响了,在安静的包厢内,大家沉默着,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被轻易发觉。 林伊筱拿出手机,这次发现了是深海孤舟,她点开信息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她居然把和深海见面的事情给忘了。一条一条,看来深海此刻是非常关心她。 “深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情,不能和你吃完饭了。”她赶紧回复了一条。 “叮!”一声提示声,马珩远坐在书房内终于看到了紫色忧郁头像在晃动。 “你没事吧?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马珩远急忙问道。 这让林伊筱很愧疚,她食言了,而且还把见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没事,你放心吧,只是现在有些事情,所以回复晚了。” “那你忙吧,等有空了,再和我联系。”马珩远一贯体贴,得知林伊筱无恙后,心里也安心了许多。 向天戈坐在圆桌对面,仔细观察着林伊筱的表情和神态,“有事情吗?” 林伊筱收起手机,“没事,一个朋友而已,不好意思,太失礼了。” “没事,伊筱,我今天见你是想和你说,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你不要着急答复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第016章马珩远的烦恼 林伊筱没有回答,向天戈的直率让她大吃一惊。 “结婚?你说的是结婚?”她不可思议地反问了一句,“我们,我们才见了几次面,你就想和我结婚?” 向天戈端起酒杯,在手中轻晃了几下,“是的,我想和你结婚。伊筱,坦然面对,好吗?” …… 坦然,林伊筱怎么会坦然?犹如巨大的石块投入心湖,掀起的波纹震荡不已。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婚姻似乎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向天戈,一个让万千女性心动不已的向天戈,她怎么能坦然面对? 鼓励自己勇敢面对生活,也许好友许丽丽的话是对的,给彼此一个机会,试着和他相处一下,向天戈的态度,只会让她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既然他有心,那她是不是的确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让我好好想想,好吗?”林伊筱幽幽地说道,“也许会很久!” “没有关系,我会等你的!” 林伊筱无言以对,默默点头。 晚饭吃完,向天戈和林伊筱同回酒店。林伊筱的脸有些微红,她的酒量不好,才喝了一杯葡萄酒,马上就泛起了红晕。 “你不用有负担,我这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向天戈很有分寸,站在林伊筱的房间门口,没有走进半步。 “嗯,我知道了。那,再见!”林伊筱客气地道谢,手扶在门边上,一时间人又有点恍惚了。 向天戈神秘一笑,“也许,明天很快就见了。”林伊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有些昏沉的林伊筱,关上门心里很乱。向天戈这么快就表白了,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过。可他居然对她这么认真,这让毫无准备的林伊筱一时无措了。 那晚她又失眠了,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拒绝。 周日一早,她便醒了,一晚上的胡思乱想,夜里根本没有睡着。 顶着两个黑眼圈,没有吃早饭便打车去了研讨会现场。那是在北丘市的会议中心,一楼的主会场被主办方承包了下来,刚刚才找到位置坐定下来,抬头一看横幅,顿时愣住了。 “向氏洋梵国际第三届**省写作交流研讨会”这下林伊筱明白了向天戈昨晚的意思,他指的就是这个?原来向氏就是这次活动的赞助方! 林伊筱心里像翻了五味瓶。 他这样做是为了我么?林伊筱不禁自问。 这时,主席台上的人陆续开始就坐。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向天戈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走到主席台中央,大会工作人员宣布开始后,他镇定入座,朝着台下的林伊筱悠然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马珩远晚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林伊筱的消息。原本他还想和她重新约定个时间,结果林伊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于是他也只好放弃了。 早上九点刚过,就听到了保姆开门的声音。汽车引擎关闭,就听到了一阵高跟鞋的声响。 “蓝阿姨,你来啦!”马蓓蓓从椅子上跑下来,“我们马上好了,你等我啊!” 蓝云媚穿着贴身的连衣裙,将她的惹火身材显露无疑。脸上化了浓妆,大清早让马珩远一阵不适应。 “蓓蓓,你准备好今天穿的衣服了吗?”蓝云媚蹲下来,看似亲切异常。 “哇,蓝阿姨,你真漂亮!我还没有想好穿什么,你帮我挑吧!”女孩子爱美是天性,蓝云媚本身就会打扮,这个话题自然会让马蓓蓓很感兴趣。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不用挑啦,阿姨给你买了当季香奈儿的儿童新款。好漂亮的公主裙,我和你上去换吧!” “呀!”小家伙眼睛里放光,“真好看,真好看!蓝阿姨,你对我真好!”她紧紧搂着蓝云媚的脖子,在她涂脂抹粉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去,我要去!” 说完,两人就上楼了。马珩远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他和女儿的关系竟然都不及蓝云媚这个认识几天的外人,或许,这就是父亲和女儿之间的鸿沟。 因为一直不能走进女儿的心里,忙于工作的马珩远,只是一味地迁就自己的女儿。不是疏于管教,可对女儿的教育却是一筹莫展。 “先生,夫人来了!”保姆说道。 才说完,一位穿着高档得体,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慢慢走了进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珩远的母亲方青玉。 “妈,你怎么来了?”马珩远站了起来。 “珩远,我来看看你,很久都没有回家了,你爸都有些埋怨了。” 马珩远让方青玉坐下,吩咐保姆去倒茶,“最近有点忙,所以没回去。”他淡淡的,其实这是他的托词,回去后父母又要唠叨他的婚事,他怕烦,所以刻意回去少了。 “妈妈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吴局长的千金,你和她联系了没有?”方青玉果然又是来说这个。 “还没有空,最近真的没有时间。” 方青玉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借口,她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儿子,“珩远,你已经快三十岁了。当年你和慧茹的婚姻,我们都有责任。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都有六年了,再说,蓓蓓又不是我们的亲……” “妈,这个时候说这些合适吗?蓓蓓还在家,马上我们要到上海去玩……”马珩远立即打断了方青玉的话。 方青玉脸上一阵难堪,叹着气说道:“如果当年对你的婚姻再慎重点,或许,现在我和你爸早就报上孙子了!” 原来马珩远是个孝顺孩子,那年家族生意出了问题,为了得到刘家的帮助,大学没毕业就被家里催促着结婚。因为和**茹从小就认识,他对她虽然没有男女间的情爱,但还是彼此尊重和关心。他是个家庭责任感很强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家庭。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或许,他还对**茹一样。如果不是过于忽视了自己的妻子,那结局一定不会还是今天这样。 可生活没有如果,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的过去,当年的他对妻子太过冷漠,等一切无法挽回时,他也追悔莫及了。 正当两人要起争执的时候,忽然,马蓓蓓的大叫了起来,“爸爸,奶奶,你们看我像不像白雪公主?” 方青玉抬头,此时忽然发现了袅袅而立的蓝云媚,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是……是谁?珩远,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家里有……有别的女人?” 第017章不如将错就错 蓝云媚最会察言观色了,她开始也一愣,但听到马蓓蓓叫声后,心思轻巧的她马上大方地走到方青玉面前,柔声柔气地说道:“伯母您好,我是蓝云媚。” “蓝云媚?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方青玉笑盈盈地伸出手,看着这个女人,脸上有着这么一股妩媚的风情,心里纳闷:儿子什么时候喜欢这个风格了? 小家伙蹦蹦跳跳跑到马珩远身边,撒娇着说道:“爸爸,爸爸,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带我们去东方明珠吗?快点吧!”摇晃着父亲的手臂,装甜卖乖的。 “好,好,好,我们这就出发吧!”马珩远也不想在母亲面前多待,“那我们走了,妈,你在这吃了饭再回去吧?” “行,行,行,我不用你管的,你们就开开心心去玩吧!”儿子能不排斥和女人接触,这让她开心不已,挥挥手,催促着他们离开。 马珩远知道母亲方青玉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此刻他也不愿说破,索性不如将错就错,误会就让她误会吧! 方青玉面带微笑,看着三人坐上车后离开了别墅。望着开远的车子,低头反复念叨那个名字“蓝——云——媚……怎么会这么熟悉呢?”走进客厅,目光落在那超大宽屏的电视上,忽然,她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吗?”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灰暗下来,“这怎么行?居然和一个女明星混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我们马家的大门?” 一天研讨会结束,新人林伊筱在这样的交流会中认识了好几位省里有名的大人物。他们都是有名的文人作家,有的还是新锐作者。能和这样的人互相学习交流,她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小林,你是南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吧?”作协主席走过来,交流会结束后,他居然主动过来和林伊筱攀谈。 林伊筱受宠若惊,急忙回答道;“沈主席,我是南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今年才工作,今天能有机会聆听您的教导,真是特别荣幸!” “小林啊,这次能有向氏这样的大企业赞助,我们协会真的很幸运,但我知道,这次的赞助多亏了小林你,向总能支持我们的工作,小林你是功不可没啊!” 原来又是一个拐弯抹角给向天戈致谢的人,林伊筱马上明白了,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向天戈给的,工作,学习,就连住的地方都是向天戈安排的。向天戈对她的无微不至,让她已经不能简单地置身事外了,她虽说让他给自己多些时间考虑,可真正说起来,她又能静下心来考虑几时呢? 林伊筱尴尬地笑笑,她还能说什么呢?当今社会,金钱和地位,是人们趋之若鹜的东西。文人墨客,政客权贵,谁能幸免? 这时向天戈走了过来,“谈好了吗?沈主席,我和伊筱还有事情谈,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 “没关系,没关系!”沈主席笑着挥挥手,“那我就先回宾馆了,你们谈,你们谈!”临走,还留给林伊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知道,这里面有着多种含义,但此刻的她只想把这层意思想得干净一些。 坐上汽车,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她和向天戈的关系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林伊筱没有给他任何暗示,可他现在的进攻却是异常猛烈尖锐,林伊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一个男人在你身边无处不在,而且时时刻刻关心着你,影响着你,那么她是不是马上就会爱上他了?这样的攻势,能有人有反抗之力吗? “向总,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安静一下吗?”林伊筱鼓起勇气说道,此刻,也许她最需要的是能安下心静静地想想。 向天戈一愣,但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林伊筱的意思。 “好的,我送你回酒店,明天让司机送你去火车站。” “不用了,明天开完会后,我自己去火车站好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她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很有礼貌,但似乎有些拒人千里的味道。 “如果你坚持,那我绝不勉强!”向天戈的神态很自然,“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的。” 他越是大度,林伊筱越是不安。他越是善解人意,林伊筱越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回到大酒店后,她愈发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她很不满意,明明心里有种期许的感觉,可理智和本能让她要远离向天戈这样的人。 我该怎么办呢?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 “深海,昨晚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明晚我就会回南元市去,还有机会见一面吗?错过了第一次和你相见的机会,我很懊悔!”林伊筱给马珩远留了一条消息。 这时,在上海市的黄浦江畔,马珩远带着女儿,旁边站着蓝云媚,在浦江的游轮上欣赏着两岸的夜景。 “爸爸,今晚我们还回去吗?”马蓓蓓问他。 马珩远想到了回家还要受母亲的“质询”,抱着逃避的态度,微微说了一句,“晚上回去不方便,还是明天吧!” 站在一旁的蓝云媚没有吭声,心里的一个计划正在酝酿。她故意温柔体贴地说道:“马总,让我去联系一下晚上的宾馆,上海我经常来,经纪人知道哪家的环境好。” “嗯,其实不用麻烦的,我打个电话给秘书,让她安排一下就好了。” 蓝云媚狐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没事的,不麻烦,我这就去打电话。”边说边到一旁去安排了。 马珩远本就刻意和她保持距离,这个时候也不好再推辞。拿起手机,发现了林伊筱的留言,冥思了一会儿,然后回了过去,“你明天几点的动车?” 林伊筱躺在床上,“晚上六点。” “那……明天中午十二点,我请你吃午饭吧!” “好,这次我们不见不散!” 正当他专心闲聊约定时间之际,站在一旁神色诡异的蓝云媚,一个邪恶的计划已经产生,她在电话里说道:“云姐,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帮忙,请你给各个媒体透露个消息……” 第018章上海突发状况 夏日炎热的天气,晚风吹在身上还是热乎乎的。两岸旖旎的夜景,让人顿觉迷失在这大都市的繁华之中。 晚上八点船在码头边靠岸了,一早就安排好的车子,在岸边等候着。 马珩远让马蓓蓓和蓝云媚先坐了进去,他站在车外,冷冷地说道:“你们先回酒店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蓝云媚一听,似乎有些着急,“马总,今天玩了一天,热热腻腻的,早些回去休息也好啊?” 马珩远摇摇头,“蓓蓓,你听蓝阿姨的话,爸爸有事情一会儿回去。” 说完,挥了一下手,示意司机开车。坐在后座上的蓝云媚,一脸的失望,似乎有什么隐情。 她咬着嘴唇,杏目睨望着车外,仔细思虑过后,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她的脸上划过一丝阴冷,天知道,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了什么主意! 马珩远独自走在上海的街头,夜晚霓虹闪烁,大都市的夜晚,奢靡,浮华,夜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而是心情异常地烦闷。也许在普通人看来,他是北丘乃至华东区数一数二的富豪,低调,自律的娇子。可又有谁知道,那次失败的婚姻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么多年,他的情感世界一直是空白的。二十九岁,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忙于工作,短暂的青春时光一晃就过了。 他漫步外滩,街头的喧哗似乎从来都与他无关。许多时候,即使再热闹的地点,他仍旧感觉不一样的孤独。 他在寻找着这样一个人,走进他的荒芜的内心,用爱来开坑他心中的处女地。他也需要关爱,但不是虚伪地逢迎。 马珩远知道蓝云媚在想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无数的女人对他嘘寒问暖,无数的女人,用尽心机,想要和他既成事实。但他都抵御住了,也经受住了各种各样的诱惑。 他不是没有生理上的需求,但如果纯粹是为了性,那只是寻求身体上的解放。他渴望找到一个相识相知的女人,互相温暖互相安慰。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又想到了紫色忧郁,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虚拟世界的知己,怎么可能成为现实中的爱人。他摇头无奈苦笑,顺便拿出手机,“你睡了吗?” 林伊筱哪里能睡得着?空荡荡的套房内,她觉得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 “深海,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林伊筱此刻原来在纠结自己的内心。 爱?马珩远疑惑了,他和前妻之间没有爱过,直到悲剧发生,他才知道,家族婚姻里的**茹对他一直有爱,只是他疏忽了这份情感。 爱是相互的,如果只是一方付出一方接受,那这还会是爱的真谛吗? “爱是彼此心灵的慰藉,爱是为对方无私的付出,我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形容爱,但可以肯定的是,爱是人类最美的情感。”马珩远在露天咖啡座找了一个位置,点了一杯蓝山后,细细品味,慢慢回答。 林伊筱看着那一行行小字,“爱是为对方无私的付出”,她反问自己,向天戈对她的爱,是无私的吗?或许,他一开始就渴望得到她,所以才会如此地不计回报。 “有人在追求我,是那种猛烈的追求攻势,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林伊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马珩远。 “你对他有感觉吗?”马珩远问道。 “感觉?什么是感觉?”林伊筱很感性,其实,每个女人都很感性,而且容易被一时的幸福而冲昏头脑。 马珩远看后也觉得好笑,他何尝不是感情空白的傻瓜!“或许,换个方式问,你讨厌他吗?” “当然不讨厌他。”林伊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了过去。 “那就试着去接受他吧,你只是在迷茫阶段,每个人都会有,如果给彼此一个机会后,仍旧没有相爱的渴望,那就毅然分开好了,千万不要勉强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着接受?”林伊筱又问了一遍。 “是的,生活需要尝试,感情也是!”马珩远肯定地回答道。 林伊筱看着手机发呆,许丽丽和深海都是一个态度,或许她真的是太敏感了,向天戈是有钱而又地位高的商人,这是他的本身条件,但并不是他的缺点。她不该患得患失地对他若即若离,试试吧,试试又有何不可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深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很期待明天的见面,真想当面和你畅谈人生的感悟。” 马珩远喝了一口咖啡,“明天,会的!”而后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群,鼎沸,喧闹的街上,各色的人们都在寻找着各自的幸福,人生需要向前看,或许,他也是如此。 等马珩远回到酒店时,毫无察觉的他丝毫没有发现酒店外的异常。好几家媒体的摄像机都对准了他这位神秘的隐形富豪。 “那个就是马珩远吧?宏远实业的总裁?”一个小报记者问道。 “嗯,是的!帅气有型,而且富可敌国,这样的男人,居然和蓝云媚搞上了?”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嘘,轻一点!不是说两人在这个酒店幽会么?怎么没有看到蓝云媚?” “消息不会错的,或许一会儿就会有发现的。再等等吧!” “嗯,那就再等等吧!” 马珩远回到蓝云媚预定好的房间,开门进去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爸爸,你回来了吗?”房间内的电话居然是女儿接的。 “蓓蓓,你还没有睡吗?蓝阿姨呢?”马珩远问道。 “爸爸,蓝阿姨好像不舒服,一直在说肚子疼。”小家伙拿着电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蓝云媚。她看似很痛苦的样子,不过一个演员,演戏不正是她的特长么? 马珩远一听,赶紧穿好衣服出门,他焦急地敲响了蓝云媚的房门。 马蓓蓓爬下床,点起脚给父亲开门,马珩远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蓝云媚。 “你怎么了?”马珩远问道,他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虽然对蓝云媚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她一直很关心蓓蓓,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对她弃之不顾。 蓝云媚捂住胃,眉毛拧成一团,“我的胃病犯了,好痛。” 马珩远扶起她,“我送你去医院吧!”而后打了一个电话给酒店服务中心,“请你们派一个私人管家来,我这有一个六岁的孩子需要临时看护。” 蓝云媚扶在马珩远的肩头,柔若无骨的样子,就像一滩春水一样娇娇滴滴的。她紧紧地搂着他,心想:这样的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二人相拥着走出电梯,亲密的模样在别人看来格外暧昧。这才走出大厅,忽然“长枪短炮”地冲出一群记者,他们围在二人周围,大声叫嚷起来。 “马总,请问你和蓝小姐是什么关系?” “马总,你们从大酒店出来,是不是夜游上海了?” “蓝小姐,你和马总在交往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蓝云媚一脸的惊慌,她赶紧用手捂住脸,躲在马珩远的怀里,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马珩远护住她,从人群中脱离后坐进了车内,关上车门后脸色凝重地说:“无可奉告!” 第019章两人再次错过 总算逃离了记者的围堵,蓝云媚依旧伏在马珩远身上,气若游丝般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毫不怀疑的马珩远被蓝云媚身上的香气熏得一阵难受。但她毕竟是病人,虽然很不乐意,依旧僵直着身体任凭她趴在自己身上。 医院总算到了,马珩远很有风度地扶着她走进急诊室。“蓝小姐,医生问你怎么个痛法?”蓝云媚一直紧紧挨着他,一旁的急诊医生也尬尴不已。 “就是……那种……痛……”她装得还很像,哼哼唧唧的,而且还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能躺下去做个检查吗?”医生马上认出了蓝云媚,这时还有些犹豫了。 蓝云媚丝毫没有松开马珩远的意思,“我因为减肥还有工作的原因,饮食很不规律,痛一会儿就会好的。” “那……” 马珩远稍微扶起她,让她那软香的身体离开自己一点,而后礼貌地问道:“要不住院吧?在这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了,谢谢……”她摇头,“明天我还有工作,还是挂点输液吧!” 医生疑惑地望着这个小明星,这不让看也不让检查的,这种胃病还真奇怪。“那就输点液吧,估计会舒服些。” 马珩远给她安排了一间安静的观察室,输完液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担心酒店仍旧会有记者蹲守,坐在车内的他一脸阴沉。 “马总,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她一脸的委屈,娇滴滴的模样还真让人心疼。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是公众人物,私生活容易受人关注。” 蓝云媚的眉眼中全是精明,她避重就轻地说道:“其实演艺圈很难混,一不小心就会给那些记者乱写的机会,就像那些负面新闻,真的没有一句是真的。”她假意用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就像今天这次,我和你清清白白,不知道明天全世界又会传成什么样了。” “呜呜……”哭哭啼啼,一副小女人的娇羞造作。 马珩远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车外。时间分秒流逝着,天空中的星辰也开始变得黯淡起来,东方的鱼肚开始微微发白,夏季的清晨,很快就要到来了。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说吧!我是无所谓,可是你,也许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一定的影响……”马珩远摇头,他的心很软,此刻反而有些可怜起蓝云媚来。 蓝云媚一听,心中一阵窃喜,男人的怜悯也是最好的利器。她只要抓住了马珩远的弱点,或许,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就是我们这种娱乐圈人士的悲哀,表面上光鲜亮丽,可背地里的酸楚又有谁知道呢?”说完,眼底居然泛出了水雾,泪花闪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马珩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打电话问道:“酒店门口的媒体都散了吗?”得到的答复是还要几家媒体在门口守候时,他眉宇间的沟壑越发深了。 蓝云媚假惺惺地小心问道:“还有人在那吗?” “嗯,看来酒店是回不去了,这样,还是回北丘吧,现在就回去。”他望了一眼司机,而后命令他开车驶离了街道。 “那……那蓓蓓怎么办?”这个女人很聪明,关心马珩远最关心的,她做人厉害的地方也就是此处了。 “我已经安排人去接她了,我们和她分开回去。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他淡淡地,这样的风浪对他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和蓝云媚扯在一起,引起了这样的轩然大波,对于处事谨慎,低调不喜张扬的他来说,突然间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媒体面前,这样的关注,是他最不喜欢的。 “嗯……”蓝云媚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在一旁细细观察着深沉内敛的马珩远。她在心里细忱道:如果不出意外,马上她和马珩远的花边新闻就会满天飞。到时候再好好计划一下如何应对,也许这样,她真的能够逼马珩远对自己有所表示。 原来她一直处心积虑,那次和马蓓蓓的意外相遇也是她精心设计的。 蓝云媚是个心机颇深的女明星,一直渴望嫁入豪门。她因为演了几部不红不火的电视剧,在娱乐圈稍稍有了些名气。原本想在事业上好好发展,可谁知她和导演潜规则的新闻被媒体挖了出来,然后各种的负面消息蜂拥而至。蓝云媚的事业一下子跌入谷底,形象更是一落千丈。 各类通告少了许多,早前签好的片约,也因为她的不佳形象遭到解约。眼看着她就要就此沉寂下去,这时她想到了她入娱乐圈的最终目的——嫁入豪门。 马珩远是位优质隐形富豪,他形象健康,几乎和绯闻绝体。更重要的是,他丧妻后感情世界一直是空白的,加之他那巨大的财富,所有一切,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蓝云媚精心准备了很久,努力找到突破口。马蓓蓓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目前看来,这个小丫头完全被她收买了。可女儿的态度还不足以改变马珩远,所有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下手。 和他们父女俩相处了一些日子后,发现马珩远是个正派,善良,同时有很有责任心的男人。这次的意外曝光事件,其实是她一手导演的。她要给马珩远下一剂猛药,在这胶着之际让他催化一下。目前就等着后续的发展了,而她亦是成竹在胸。 马珩远闭着眼睛在车内休息,此刻的蓝云媚也没有闲着。她发消息让推手将自己的新闻炒热,而后佯装虚弱的样子,等待爆发的时刻。 林伊筱为了和向天戈保持距离,早上便收拾了衣物退了房间。她将随身物品带至会场,等候研讨会结束后,准备中午和马珩远见面。 回到北丘市的马珩远也没有闲着,宏远集团的宣传部和公关部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媒体对于这类八卦最是上心。 “珩远,你说你和那个小明星蓝云媚是真的吗?”他才坐定办公室,母亲方青玉的电话就到了。 马珩远被这件突发的事情所累,完全没有心思考虑到他和林伊筱约定的见面。 他和林伊筱的第二次见面又一次无疾而终了。一再错过的两个人,也许这就是彼此间的命运吧! 第020章虚荣冲动盲目 林伊筱没有等来马珩远,她下午开完会便坐上了南上的动车。这次的上海之行,让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虽然说她还有些许理智,可不能否认的是,她已经在潜意识里慢慢开始接受向天戈。她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借口,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在杂志社里发呆愣神,五点刚过主编吴春华就让她回家休息。这样舒服闲散的生活让她很不适应,现在回想起来,她反而有点怀念上班初忙碌的日子了。 “妈,我回来了!”林伊筱手里拎着鲫鱼,母亲陈玉梅患有严重的慢性肾炎,从单位内退下来后,整日里吃药看病。林伊筱是个孝顺孩子,照顾母亲,补贴家用,里里外外将家事处理地井井有条。 打开门,“今晚我烧鲫鱼汤给你喝!”走进厨房,把鱼放在水池里,可是奇怪的很,陈玉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房间里出来。 “妈?妈?”房子很小,一眼望到头。她到房间里看了看,可是母亲并不在屋内。 “人呢?”心里一阵疑惑,阳台的窗户打开着,走近一看,发现陈玉梅昏倒在了地上。 “妈?妈?”林伊筱一时间慌了神,“你怎么啦?妈!你醒醒!”搀扶起母亲,可陈玉梅久久没有反应。 “妈,你不要吓我……”她吓得六神无主,带着哭腔呼唤着母亲的名字,“妈,妈……” 她吓坏了,父亲去世后,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个时候她能找谁?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首先浮现出了向天戈的面容。林伊筱拿起手机,想起了他的电话。 “喂,伊筱,有事情吗?”向天戈坐在车内,这时他正要赶赴一个商务饭局。 “向……向总……我妈,我妈妈……呜呜……”她边说边哭泣,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向天戈急了,忙问:“别慌,伊筱,我马上开车过来,你在家,是吗?”其实他对林伊筱的行踪了如指掌。 “嗯,我在阳台上,我妈,我妈……昏倒了,现在都没有醒……”林伊筱望着脸色惨白的母亲,万一她有事,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了,你在那安心等我。我来联系医生,马上赶到你家!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向天戈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林伊筱听了顿时安心了许多。 挂断电话没过多久,向天戈和急救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在他的细心安排下,陈玉梅送进了南元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肾内科。 原来她是重症昏迷,各项指标很不好,单纯的吃药已经不能有效地控制病情了。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林伊筱和向天戈走进主任办公室。 “病人的病程已经拖得很久了,目前已经发展到了尿毒症肾衰竭。透析对她来说也只是暂时缓解,而且根据她的情况,恐怕每周都要透析三次。这样的程度,对病人本身也是一种折磨。” “啊!”林伊筱顿觉双脚瘫软,向天戈体贴地将她搂在怀里,“还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肾移植,但我国的国情是肾源很少,配型成功后能马上移植的几率真的很低,很多病人还没有等到有合适肾源,病情就拖不起了。”医生摇头。 “我知道了,那现在请你们全力救治,肾源的事情我会抓紧安排。”林伊筱毫无主意,傻傻地听着,听凭向天戈的安排。她对他,此刻是完全毫无保留的信任,更加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的人。 向天戈扶着林伊筱走出办公室,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相信我,我一定让你的母亲恢复健康!”向天戈温柔的言语,让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安全。 “嗯……”林伊筱木木地点点头,“谢谢你,真的……” 在这个金钱社会中,估计没有什么事情是向天戈办不到的。有的老百姓也许等一辈子,有的人病人可能到死都没有遇上合适的肾源,可向天戈只要几个电话,手下人安排好一切,一个月没有到,陈玉梅就被安排了移植手术。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加上最好的护理诊治,陈玉梅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如果说母亲发病前林伊筱对于接受向天戈的感情还有顾虑,那——当他变成了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时,单纯善良的林伊筱彻底放下了心防。 她接受了他,一个如此优秀,对她如此体贴的男人。因为向天戈的特殊身份,让默默无闻的林伊筱,短时间感受到了金钱和地位在生活中的无所不能。 她也是虚荣的,所有人对她的尊重,让她有时候居然也会沾沾自喜。和向天戈确定了恋爱关系,接下来的生活似乎更加不受掌控了。 “深海,我听从你的话,已经慢慢开始接受他了……”林伊筱陪着母亲身边,移植过后,陈玉梅从无菌室里搬出来,再过几日就能回家休养了。 马珩远望了一眼手机,他最近被蓝云媚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 “是吗?那恭喜你啊!但也不要为一时的爱情冲昏头脑,任何时候不要丧失自己的本心。”马珩远站在书房里,母亲方青玉一刻不饶地追问他,今天又开着车子来到了马家别墅。 “珩远……珩远……”方青玉在楼下大叫,儿子每次都是抵触的态度,追问他和蓝云媚的关系又是死不承认。可外面的新闻都已经传遍了,又有很多媒体拍到那个女人出入马家别墅。 马珩远听到叫声后眉头紧锁,看来真的是躲不过去了。白天秘书告诉他,蓝云媚因为绯闻的关系,事业受挫。外界都认为她是马珩远的情妇,或者说是和他保持着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虽然蓝云媚一再辟谣,但是事情却愈演愈烈。解释也变得无力,更有种越描越黑的味道。 他放下手机走了出去,站在客厅中央的方青玉一脸焦躁,抬头看到若无其事的儿子,急忙问道:“你和蓝云媚真的没有什么吗?那她晚上住在这,第二天才回去,你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晚上蓓蓓想让她陪着一起睡,这种事情,反正是清者自清,我无所谓的。”他悠闲地走下楼梯,其实内心并未像他的表情那样若无其事。 方青玉自然不会相信,“那你和她还是不清不楚的,如果真没事,那就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我和她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她只是喜欢蓓蓓,带着她出去玩。”马珩远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时钟,随后问了身边的保姆,“小姐还没有回来吗?都快七点了。” 保姆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总裁,下午放学时小王没有接到小姐,说是蓝小姐带她去吃西餐了,要晚点回来。” “嗯……”马珩远应了一声。 方青玉听了,一脸的不屑,“哼!真是个狐狸精!她这是在耍心机呢!” “妈,不要随意诋毁别人的好意,蓓蓓从小没有妈妈,或许她也缺乏这种关爱吧!”马珩远宁可将人往好处想,此刻他的心里还真的对蓝云媚有了更多愧疚。 “好!我随你!但妈妈告诉你,那个小明星别想进我们马家的门!我和你爸是不会同意的!”方青玉的语气不好。虽然儿子排斥新感情,作为父母很担心也很难过,但宁缺毋滥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作为马家的未来儿媳,身家清白是最起码的,何况还是个口碑不佳的三流明星? 才说着,汽车进院子的声音传来。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马蓓蓓和蓝云媚的说话声。 “阿姨,下次我们和爸爸一起去烧烤吧,幼儿园的小朋友周末都和爸爸妈妈去白马公园玩,有烧烤还有划船。”小家伙的兴致很高。 “好啊,好啊!一会儿阿姨和你爸爸说说,咱们有空就去玩。” “哇,小朋友们肯定羡慕死我了,我有蓝阿姨做妈妈,太棒啦!”原来,在马蓓蓓的内心深处,早就把蓝云媚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不得不说她的手段高明,一个如此刁蛮的小公主,都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 刚刚进屋,蓝云媚就看到了方青玉铁青铁青的脸。 “伯母……”她还是有些顾忌,因为方青玉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 “哼!”方青玉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而后瞪着眼睛凶巴巴地对孙女说道:“蓓蓓,你怎么能乱说!她是你妈吗?没有规矩!”她的口气很严厉,毫无准备的马蓓蓓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忽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妈!你这是干嘛?对小孩子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马珩远立即舍不得了,他一个健步走到女儿面前,赶紧抱了起来,哄骗道:“蓓蓓不哭,奶奶不是有意的!” “我就要蓝阿姨做我的妈妈嘛!就要!就要!”小家伙不依不饶的,越哭越带劲了。 “再胡说!”方青玉听了更加生气了,“还胡说!” 蓝云媚站在一旁不吭声,此刻她最聪明,人家的家事,她最好不要掺和,尤其自己还是导火索。 “妈!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对孩子凶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蓓蓓需要一位母亲,蓝小姐喜欢她,我看她就可以!” 在这乱成一团麻的局势下,心烦意乱的马珩远冲动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下子,方青玉和蓝云媚都愣住了。 “不,我不同意!”方青玉大叫一声。 她的态度激怒了温文尔雅的儿子,这下子话赶话,他情绪激动地和母亲对峙起来,“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一个带有虚荣,一个冲动盲目,林伊筱和马珩远在各自的感情生活中又一次犯了不同却相同的错误。两地相隔的他们,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寻找到各自的幸福吗? 第021章沈煜钧遭抛弃 “琳珊,你今天下班有空吗?我们谈谈吧!”沈煜钧站在公司停车场边,等候着陈琳珊出来。 “今天公司要开管理层会议,我没空,你别等了。”陈琳珊语气冰冷,好像和他很生疏一样。 “可是,琳珊……”沈煜钧还为说完,陈琳珊的电话就挂断了。“喂,喂……”他望了一眼紫云大厦玻璃外墙,这几日他想见陈琳珊一面都难,而且她对沈煜钧说淡就淡了,在公司里难得遇见也是视若无睹。有时候他去办公室找她,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出门。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陈琳珊这是要把他甩了的征兆。他的预感一向没错,何况陈琳珊的态度如此明显。 此刻陈琳珊站在总经理刘子山的办公室内,挂断电话后一脸的嫌弃模样。 “这个沈煜钧还不是一般的贱,我这些日子对他爱理不理的,他居然还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不放,烦都烦死了。” 刘子山笑着走到她身边,“向总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现在这个家伙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如果他识相,那还能在公司混个实习工资,如果还这么死缠烂打,那就马上开了他,这种人,还不是分分秒秒吗?哈哈……” 两人的笑声传来,一个可悲的小人物就这么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沈煜钧抛弃女友试图换来人人艳羡的高薪工作和地位,孰知这一切只是刘子山等辈的计策而已。 林伊筱和向天戈的关系确立后,作为母亲的陈玉梅心里总还是有些担心。 “伊筱,妈总觉得不踏实,虽然说向天戈人不错,但他和我们的差距太大了,妈担心你会吃亏的。” 陈玉梅移植恢复后就回家休养,向天戈心疼林伊筱,还特意为她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全职保姆。 “妈,我觉得你是多虑了,天戈他真的是全心全意的,我们还是不要杞人忧天的好。”林伊筱早就失去了理智,感激加上迷糊不清的爱恋,或许在她看来,她和向天戈之间的就是爱情吧! “是吗?可是妈还是有点……”陈玉梅毕竟是过来人,她虽然说不出向天戈的任何错处,但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向天戈是个不简单的人。 他有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和阴冷,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中的一个眼神,让身为母亲的陈玉梅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恐惧。女儿还是太单纯了,她才刚刚大学毕业,没有多余的社会经验,就和这样一个心思缜密,行为老道的人谈恋爱,作为母亲,她怎么会不担心呢? 这时林伊筱的手机响了,她一脸的喜悦和幸福,“妈,我先下楼去了,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刚说完,就背上双肩包跑了,“唉……伊筱……”陈玉梅在女儿身后叫了一声,可林伊筱早就没影了。 向天戈下班后换了一件淡紫色的t恤,配上一条修身的九分裤,简简单单的一身装束,就显示出他不俗的品味。 “天戈……”林伊筱跑得满头大汗的,在见到向天戈的那一刹那,脸又不自觉地红了。 向天戈的眸光落在她红润的小脸上,灵动闪亮的大眼睛,少女怀春般的妩媚表情,让他的心顿时激荡起来。 他张开修长的手臂,将她搂紧入怀。性感的薄唇轻触她的额头,娇羞的女孩此刻在他的怀中微颤一下。 “伊筱,我真的很爱你,你嫁给我吧,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他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特有的淡淡的烟丝的清香,林伊筱一时沉醉了,“结婚?太快了吧!我还没有想好。” 是的,她的确还没有想好。这一切进展地太快了,她是没有想好。或许,当她准备接受向天戈的感情的时候,压根忘了向天戈一开始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那你就快点想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向天戈抓住机会就不想放手。他喜欢林伊筱,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疯狂地想要得到她!他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属于他向天戈的女人,而林伊筱是他的渴望,注定会成为他向天戈的妻子。 “嗯……”林伊筱点点头,向天戈英俊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她靠着他坚实的臂膀中,心里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全感。 从前,她和沈煜钧在一起时,有时候他也会对她有些亲密之举,但不知为什么,林伊筱本能地就很抗拒。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说,她的心根本没有给过沈煜钧,向天戈其实也就是她的初恋。所以她会被爱情冲昏头脑,所以她会不顾一切地认为自己爱上了他。 向天戈是个极其浪漫的人,他和林伊筱在樱花会所享受了美味的晚餐,而后带着她去金牛湖看夜景。两人腻在一块很久,直到陈玉梅打电话过来,向天戈才将女友送回家。 回到家后,洗完澡林伊筱给马珩远留了一条信息,“深海,感谢你,让我感受到了恋爱的美好!我发现他真的是个完美的人,永远那么体贴,绅士,温柔,细致,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语言都不能形容我对他的爱,我真的是爱上他了,完完全全地爱上他了!” 林伊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甜甜的,她感觉自己真的是现实中的灰姑娘,经历了那么多苦痛折磨,终于等来了解救她的白马王子。 马珩远和蓝云媚的关系也算确立了,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蓝云媚对马蓓蓓很好,虽然他对这个漂亮女人还是没有多大感觉,可生活是妥协的产物,他又一次违背了自己寻找心中所爱的决心。 “不用谢我,生活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觉得开心,那就足够了。”马珩远苦笑,他自己的生活一直就像一潭死水,但他还是期望好友紫色忧郁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我很开心也很快乐!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要和我结婚,渴望早些时候走入婚姻的殿堂,但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婚姻还是慎重吧!我觉得你对他的了解还很少,不要盲目不要冲动,好吗?”善意地提醒她,或许是自己婚姻生活的感悟吧! “我知道……”林伊筱回答,“那,你呢……深海,我怎么感觉你很不开心?有事情吗?” 心灵相通的两人隔着网络每次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喜忧,知己也许就是这样吧! “我最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结果不是我想要的。”马珩远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能挽回吗?”林伊筱接着问。 “能吗?我也不知道!但结果不好不坏,我想还是等过些日子吧!”马珩远想到了女儿马蓓蓓,她对蓝云媚很满意,最近开朗了许多。有了蓝云媚的照顾,他和马蓓蓓的关系也缓和多了。可目前方青玉对蓝云媚看不顺眼,父母那已经很久没有去探望了。 左右为难,可为难的结果却又不是他所想的。 “我希望你也开心快乐,深海,你也要幸福,好吗?” “我会的,紫色忧郁,谢谢你!” ****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沈煜钧已经是急不可耐了。陈琳珊逃避的态度,让他很是恼火。他下班后像往常一样,给陈琳珊打电话,得到的答复依旧是她很忙,没空和他见面。 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今天他是一定要有个结果了。 沈煜钧站在陈琳珊的家门口,下班后没有回家,直接在门口等。“我还不信了,你会忙得连家都不回!”他咬牙切齿,早就失去了耐心。 他焦急地看着手表,肚子饿得咕咕叫,七点刚过,他终于听到了停车声。 陈琳珊的高跟鞋“哒哒……”踩得地砖直响,待她走到自己的门口时,躲在暗处的沈煜钧一下子窜了出来。 陈琳珊吓了一跳,发现是他后板着脸冷冷地说:“哼!怎么搞得像个丧家犬一样,还无声无息的?”然后打开门,就准备进屋。 沈煜钧一把抓住门框,“怎么,连门都不让进么?” 陈琳珊用力扳了两下,“随你!”极不乐意地松开手,让沈煜钧走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沈煜钧不满地问道:“我能知道你突然变脸的理由吗?前些日子还和我柔情蜜意的,怎么转眼间就对我冷若冰霜了?” 陈琳珊脱下外套,背对着他冷冷地说:“女人变心还需要理由吗?我对你没兴趣了,就这个原因,你满意了吗?” “你……”沈煜钧气得嘴角都歪斜了,“你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你不满意可以走啊!我又没有求你来!”陈琳珊的脸说变就变,“请!”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送了!” 沈煜钧眼睛发红,“你让我和女友分手,现在又把我甩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你还赖上了?”女人的口气中全是鄙夷。 “当初是你先找上我的,现在又是你先变卦,你这个女人,真是……真是……”他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水性杨花,对吗?我替你说吧!”陈琳珊眼睛一瞟,“你情我愿的事情,干嘛都赖我。现在我对你腻烦了,想要甩了你,如果你还算个男人,那就不要像只癞皮狗一样来粘着我!”她的语气充满不屑,这样的男人,陈琳珊怎么可能会看上! 第022章你只是个棋子 “还要我说多少次,如果还想在紫云混点实习工资,识相的话就快滚!”陈琳珊怒了,呵斥着这个可悲的小男人。 “你是说我转正的事情也泡汤了?”沈煜钧惊恐地望着她,“你怎么能这样?工作的事情不是说好了吗?” 这是他最在乎的,感情也就是个借口,或者说是不甘心,可工作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为了这份体面的工作,他随意就舍弃了和林伊筱一年多的感情。 他的气势马上就软了下来,近乎哀求地说道:“琳珊,我求你不要为了我们的私事而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求你帮帮我!”他抓住陈琳珊的手臂,真的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你看你,从头到脚,还像个男人吗?” “我不像个男人,你踢了我是对的,我是个小人,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工作吗?”陈琳珊狂笑一声,“哈哈,还给你机会?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机会,你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任人摆弄的棋子罢了,现在你的价值利用完了,自然就要把你扔掉。” 这个时候,陈琳珊总算说出了心里话,“其实,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我会看上你吗?笑话!” 沈煜钧惊呆了,他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她,眼睛都发直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个局……”他这才反应过来,回想那日他和同事聚会,被陈琳珊等故意灌醉,而后他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她的床上。陈琳珊是他的上司,又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当她主动投怀送抱,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沈煜钧又怎么能够拒绝? “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吗?那就聪明点,能滚多远滚多远!”陈琳珊凶相毕露,一脚踢开了他。 灰溜溜的小男人哭丧着脸,完全没有了尊严,“琳珊,我求你,我真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真的,给我一个机会吧!帮帮我,帮帮我,这份工作真的对我很重要!” 陈琳珊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不然我报警,说你性骚扰!” 沈煜钧绝望了,“你真的这么绝情?” “哼,我和你有过情吗?再说了,你这种人会有情么?为了工作和将来,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女友给甩了。你这种人,这样的结局是你自找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帮你了断而已。” 陈琳珊的话句句剜心,让早就崩溃的沈煜钧忍不住大叫起来,“不……我不信!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没有了工作还失去了伊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眼泪滴下来,但这是廉价的痛苦。 “你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就怪你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你的那个前女友,那是我们大老板看上的人,你——白日做梦!” 她的话提醒了沈煜钧,瘦小的男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向天戈!”他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脸上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许丽丽得知了林伊筱和向天戈的关系后,甭提多高兴了。 “伊筱,今天下班后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久没有一起出来玩了,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啊!”许丽丽的工作很空闲,又没有什么效益,毕业后整个人都变胖了。 “嗯,那好吧,你说个地方,一会下班了去那碰头。”林伊筱也很想念自己的好友,坐在所谓的副总编的办公室里,每天除了发呆愣神,估计最多的就是让她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学术研讨会。 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清闲,但能够和文字为伴,学习一些特别的知识,林伊筱还是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加上她本身不喜欢应酬交际,有向天戈女友的身份,倒也免了许多麻烦。 “那就在红石路的光明影院吧,正好是我们俩的中心位置,各自过去都方便。” “好,那就光明影院见!”两人相约好见面地点后,没有多聊就挂断了电话。 五点刚过,老时间吴春华就来催林伊筱下班了。收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和同事一一道别后便出了杂志社。 打开门,一抬头就看到了向天戈的银色捷豹横在了路旁。 “天戈……你来接我怎么没有打电话?”林伊筱一脸的惊讶,“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向天戈习惯性地将她搂入怀中,“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了。明后天是周末,我带你到太湖度假中心去玩吧,我都安排好了。”他亲吻了一下女友的额头,林伊筱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别这样,这是大马路,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原来他的车子本来就拉风,加上向天戈那不凡的气质,早就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两人柔情蜜意的亲密举动,还真是养眼的风景。 “可是……可是我和许丽丽约好了,今天晚上看电影吃晚饭。” “你就和她说,你晚上要陪男友,约会取消了。”向天戈随意的一句,林伊筱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再说了,我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约好了又反悔,她已经在埋怨我重色轻友了。” 向天戈的脸色忽然变了,“你真的宁可陪好友也要冷落自己的男朋友?”刚刚还是轻松愉快的口气,转眼间,向天戈的话语让林伊筱嗅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味道。 尚在热恋中的男女,甜言蜜语还不够,争吵是从未有过的。 “天戈,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啊!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吧,顺便和许丽丽熟悉熟悉,她的工作也不顺心,百无聊赖才找我一起玩的。你就多体谅体谅吧!”林伊筱在和向天戈商量,在她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 向天戈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他将手松开后,语气颇冷:“我再说一次,打还是不打电话?你自己决定吧!”说完,打开车门做出一个马上要走的架势,林伊筱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傲气也上来了,“不,我说了,今天我一定要陪好朋友。” “哼!”向天戈甩开臂膀,直接坐进车内,重重地关上车门,“随你!”一脚踩下油门,车子轰鸣而去。 林伊筱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完全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反应居然会这么激烈。心里委屈,眼圈都红了,恋爱至今,和向天戈从未争吵,这点小事居然也会让他甩手而去! 想到好友还在光明影院等候她,早就没有兴致的林伊筱只得打了一辆的士,匆匆忙忙往电影院去了。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沈煜钧看在眼里,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向天戈,我一定要重新夺回林伊筱,你等着吧!” 红石路光明影院门口 “伊筱,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电影都开演了,我票早就买好了!”六点开场的电影,林伊筱到达影院时都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路上堵车了,所以晚了!”她故意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好友。 “那快进去吧,估计没看到开头,有点没头没脑!哈哈!”没心没肺的许丽丽完全没有察觉好友的异常,拉着她的小手,检票过后急急忙忙就冲进了电影院。 一场喜剧电影,从开头到结尾,林伊筱愣是没有笑一声。一旁的许丽丽吃着爆米花,“呵呵,哈哈”笑个不停。 散场时,粗心的她终于发现了好友的异样,“伊筱,出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发现你不开心?” “没事,我们找地方吃晚饭吧!”林伊筱没有多说,淡淡的,心里其实很难过。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吃得下啊?告诉我,是不是和向天戈吵架了?”许丽丽着急地问道。 “丽丽,我们去印度餐厅吃咖喱手抓饭吧!我饿了!”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转移话题,一手挽着好友,一边拉着她往步行街去了。 “还要说没事!你每次都这样,一有不开心的事情就折磨自己的胃,你又不喜欢吃辣,去吃什么咖喱饭啊!”许丽丽和林伊筱在大学四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彼此关心自然也互相了解。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几天不见晋升为‘啰嗦协会会长’啦!好啦,好啦,我是有些不开心,等会边吃边说,我可不想饿肚子!”其实林伊筱的个性还是很开朗的,她性格倔强,但也很坚毅,所以和沈煜钧分手后,她没有哀哀凄凄下去,相反,她能很快从情伤中走出来。乐于和好友或者深海倾诉,排解烦恼,同样也让她快速痊愈。 “好,那我们边吃边说!我就知道,像向天戈这样的大资本家,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让我们边吃边讨伐,我替你出气啊!”许丽丽故意逗乐好友,惹得刚刚还心情烦闷的林伊筱马上笑逐颜开了。 她赶紧抱住好友,喜滋滋地说:“丽丽你真好,我有你这样的好朋友,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许丽丽一听就乐了,“好啦,好啦,腻死我了,虽然说已经是初秋了,但这个天气还是稍显炎热,你这么搂着我,汗滋滋的,气味可不好闻啊!” 说完,两人说笑着便找餐厅去了。 第023章前男友再纠缠 “那怎么行?就因为你没有听他的,就甩手走了?”许丽丽吃了一口咖喱饭,“哇!好辣!” “就是啊,我也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林伊筱也有些不服气,“管他呢?脾气怎么这么大啊!前段时间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对了,你可不要迁就他,这才好了几天啊!就敢这样甩脸子,伊筱,我们可不能助长他的狂傲气焰,不然啊,你将来可是被他拽得死死的了。” 林伊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其实我并不是非得争一个高低,就是他那种说一不二的态度让我受不了。其实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互相理解互相支持,这样的关系才是恋爱的基础。” “呀,还看不出来,你都快成恋爱理论家了!感觉你以前没有这么理性成熟的哇,怎么了,被一个沈煜钧伤了心,立即成长了?”许丽丽用开玩笑的口气打趣着,“我明白了,估计又是那个深海说的吧!你呀,我感觉受他的影响最深了,还没见面呐?” “没有,这次去北丘两次机会都错过了,一会儿是我有事,一会儿是他有事。”林伊筱摇摇头,心里居然闪过一丝丝忧伤。 许丽丽又吃了一口咖喱鸡,“嗯,你还别说,你和那个深海要是见面了,说不定还真能对上眼。可惜,太可惜了!” 林伊筱微微一笑,“别胡说了,网上的事情能当真吗?只不过是心里有些好奇罢了。” 她嘴上和许丽丽说说笑笑,可心里依旧放不下向天戈。“我不想吃了……”心神不宁地拿出手机,时不时地看了看。 “你呀,我看是陷进去喽!”许丽丽咂咂嘴,“对了,你确定你了解这个人吗?我可听说一些他的传闻,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话。” “传闻?什么传闻?”林伊筱问道。 许丽丽用餐布擦擦嘴,“嗯,都是说这个人性格有点古怪,而且有点神秘兮兮的,让人觉得不好相处吧!” “是嘛……”林伊筱愣了一下,“也许是他身处的位置和我们不一样吧!”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上,许丽丽见了,偷偷捂嘴一笑。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你的那位向总裁已经在家门口等着给你赔礼道歉呢!”付完帐,拉着心神不宁的林伊筱出了店门,打了一辆的士,因为许丽丽住得远,便先送了她回家。 车子在巷子口停下了,一路上林伊筱都在看手机,可向天戈愣是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哼!还真的为这种事和我怄气!”她心里气坏了,嘟着嘴气呼呼地往家走。 “伊筱!”刚走到家门口,忽然,身后传来了沈煜钧的声音。 林伊筱一愣,回头看到了沈煜钧那张熟悉的脸。 “煜钧?”那日的冷漠决绝让她记忆犹深。“你……” 沈煜钧走近她,林伊筱的面容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一下子拉着她的纤纤玉手,“伊筱,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了,原谅我吧,好吗?” …… 林伊筱默默松开他的手,“不……” “你不要上向天戈那个混蛋的当,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他犹豫了一下,“我是上了他的当,中了他的圈套了。” 林伊筱疑惑地看着他,此刻的沈煜钧,怎么让他觉得异常可怜和可悲。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有了新欢,所以和我分手的?”林伊筱其实从好友的口中知道了真相,此刻她想听听沈煜钧自己的说法。 沈煜钧眉头紧锁,脸颊也是扭曲在了一起。“我……我是被他们耍了……”他还试图狡辩。 林伊筱冷笑,“那就是说,你还是对我们的感情不忠了。现在想回头,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把你甩了?”她早就看穿了他,那日许丽丽告诉她沈煜钧是和公司的上层搞到了一起,她顿时就明白了。 “可是我,可是……”林伊筱的质问让他一时语塞,“我真的是……” 林伊筱一脸的冷漠,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快走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林伊筱转身就离开了,沈煜钧在她身后大喊:“伊筱,你相信我!伊筱……” 回到家,心情更加烦闷异常。保姆料理好母亲后都已经休息了。她轻轻地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后,便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内。 初秋的夜晚依旧有些热意,林伊筱打开电扇吹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 吵架过后,林伊筱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动静,她的脾气也就是这样,遇软则软,遇硬则硬。好在和好友许丽丽闲聊了一个晚上,自然排毒,心情舒畅了许多。如果不是在门口遇到沈煜钧,或许她今晚的心情会灿烂许多。 “深海,你睡了吗?我和男友吵架了,这是第一次。”林伊筱给马珩远留了一条信息。 此刻的马珩远,被蓝云媚缠着正在购物中心买衣服。到处都是媒体的眼睛,马珩远不喜欢如此高调。 “珩远,你看这件西服怎么样,我觉得你穿灰色最合适了。”蓝云媚用余光瞟了一眼暗处的偷拍照相机,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的西服都由秘书统一安排,她会给我准备的。”马珩远一脸的冷漠,双手插在裤袋内,目光如炬气度非凡。 “那怎么行啊?你现在有我了,以后的生活都由我负责了。”她将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你去试试吧,好吗?” “算了,你看着喜欢就买好了。”马珩远有些不耐烦。 “不嘛,你穿给我看看嘛!”她又开始撒娇起来,“试试吧,珩远,你就试试吧!” 一旁的服装导购小姐都偷笑起来,马珩远碍于面子,极不情愿地走进了试衣间。 电话那头的林伊筱等了一会儿,见深海没有回复,便也没有再发信息了。 等马珩远试穿过后,蓝云媚又给他买了许多衬衫和搭配的鞋子。让司机拿回车上,两人就准备回家。 “唉!”蓝云媚叹了一口气,“如果以后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就好了,逛街都要选晚上,还是让专卖店特意开门迎候的,好没意思!”她这是话里有话,其实心机颇深的蓝云媚恨不得把自己暴露在所有的镁光灯之下。 马珩远没有吭声,独自坐进车内,蓝云媚就像水蛭一样,紧贴着马珩远,搂着他坐在了车后座。 “珩远,今晚去我那吧,我好想你……”枝蔓一样的手臂攀上马珩远的脖颈,丰满的胸部不断磨蹭着他的胸膛。 蓝云媚的意思很明显,自从他默认了彼此的关系后,生性淡漠的马珩远只和她有过一次肌肤相亲,而且那次还是在他被灌醉之后。 马珩远坐在那纹丝不动的,他面无表情,对于这样的尤物居然毫无感觉。伸手推开他,“明天我还要去北京,今晚不早了,还是改天去吧!” “珩远……”蓝云媚又开始撒娇起来,鲜艳欲滴的红唇主动覆在他冰冷的面颊上,她老练地将马珩远的大掌放在她妙曼的曲线上,“珩远,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啊?” 咿咿呀呀的,马珩远厌恶地抽出手臂,“快坐好了,最近我没有兴致,一会儿先送你回去。”说完,脸色愈发冷峻,识相的蓝云媚立即不吭声了。 她噘着嘴脑子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她和马珩远的事情虽然算既成事实了,可这个男人的心就像海底针一样高深莫测。只要是没有走进婚姻,没有得到他确切的答复,那她的地位随时都可能会不保,所以她才会如此急切,急于得到她想要的。 蓝云媚是一门心思要嫁入马氏家族了,但她的豪门之路会像她预想的那么一路平坦吗? 第二天周六林伊筱没有早起,心里还是惦记着向天戈,陈玉梅在门口叫了几声,她这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伊筱,你怎么了?”陈玉梅关心地问道,“可以吃早饭了,昨天几点回来的?” “也就八点多。”林伊筱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陈玉梅摇摇头,走进厨房为女儿盛粥。 “叮铃铃……”手机忽然响了。 林伊筱整个人都激灵一下,嘴里全是泡沫,急急匆匆地跑出房间,一脸的慌张和急切。 “伊筱,怎么了?”陈玉梅莫名其妙的,女儿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没事,没事!”林伊筱挥挥手,赶紧关上门,拿起手机号码都没来得及看。 “喂!”声音中的急切,透露了林伊筱焦急的内心,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在乎向天戈。 “伊筱,我是煜钧,你有空吗?今天是周六,我请你吃个饭吧!” “是你?”林伊筱此刻就像泄气的皮球,“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不要来烦我了!” “伊筱,伊筱,你等等,我还有话要和你说!”沈煜钧急了。 “我和你没话说!”林伊筱语气很冷。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向天戈结过婚,他有过两个老婆!” 第024章向天戈的过去(一) 林伊筱听后一愣,而后冷静地说道:“谢谢你的关心,这是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了。我和他的事情我知道,你和我早就没有关系了。”说完,挂断电话,心里更沉闷了。 他结过婚?而且还是两次?沈煜钧的话她本能地选择怀疑,可他的语气是那么确定,这不禁让她心里发怵。 她将自己锁在屋内,向天戈依旧没有信息。她拿起手机很想问个清楚,可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如果沈煜钧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向天戈的过去……她心里乱极了,重新躺在床上,蒙上毯子心乱如麻。 这个周末是林伊筱过得最糟心的周末。向天戈就像消失了一样,完全变得无声无息;沈煜钧却像一个幽灵,时不时出现,电话消息不断。他又恢复了大学时的死缠烂打,穷追猛打的个性又回来了。 这不,周一一早,林伊筱的手机就又响了。 她坐在公交车上,烦闷地挂断电话后将沈煜钧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原路上班时,一辆熟悉的捷豹紧随公交车后。等她安全到达杂志社,车子才缓缓离开。 时间这叫一个缓慢,坐在办公室内心绪不宁,看了几篇文章后,稍稍修改后,准备拿给总编吴春华审阅。 这时,好友许丽丽的电话来了。 “哇!伊筱,你们家向天戈太够意思了,让我去华云国际上班,而且一去就是财务副总监,这让我太意外了!我明天就去上班了,今天过来办理手续。”许丽丽高兴坏了,毕业后在物业公司开开收据,简直就是坐吃等死,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了,她几乎都放弃了奋斗。 林伊筱完全没搞明白,“你是说,向天戈给你调动工作了?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电话那头的许丽丽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怎么可能搞错啊!华云国际是向氏的产业,今天是那里的财务经理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到了那里甭提有多客气了。对了,伊筱,你和他和好没有啊,这么点小事就别僵着啦!” 林伊筱说:“丽丽,前几天还坚定地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现在一个工作就马上转变态度啦!你呀,也太见风使舵了吧!” “呵呵,我这不是帮自己老板求情么!你也知道的,以后向天戈是我的衣食父母了,我当然要偏向他了。”许丽丽开着玩笑,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心里已经乱成麻了。 “好啦,好啦,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我看你还有时间吃吃睡睡么!” “你放心,我保证全心全意为向总服务,明天开始,我就是打了鸡血的小强!” 挂完电话林伊筱拿着手机犹豫不决。向天戈给自己的好友安排工作,这是他的另类道歉吗?或许,她自己也该退一步,毕竟为了这样的小事争吵,伤了感情也没有必要。 电话拨通后向天戈迟迟没有接听,这下林伊筱的心更加忐忑了。 难道他还在生她的气? 也许她也是太固执了,如果早些时间妥协,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吧? 电话不能接着打,林伊筱等了一会儿,向天戈一直都没有回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林伊筱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她拿起包包,无精打采地走出杂志社的门,习惯性地在门口望了望,没有发现向天戈的车子。 “唉!”唉声叹气,低着头往前走,手中握着手机,路也不看。 “呀!”忽然,她的鼻尖和额头撞到了一堵“肉墙”,“对不起,对不起!”头也没抬就开始道歉,随后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心不在焉的干嘛?走路都不看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呀!原来是向天戈! “天戈!你,你怎么在这?我……”林伊筱慌张地四处张望,“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车子。” 向天戈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潇洒的气质。谜一样的男人,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车子停在拐角处了,我是走过来的。”边说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林伊筱的鼻子,“怎么样,撞疼了吗?” 林伊筱马上笑靥如花,“不疼,又不是泥做的。”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天戈,那天我太心急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向天戈停了下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伊筱,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在乎是真切的。我渴望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两人相拥着,小小的风波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坐进车内,系好安全带后,车子一路飞奔就上了绕城高速。 “我们这是去哪?”林伊筱好奇地望着车外。 向天戈的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错过的周末我们得补回来。” “啊!去太湖?今天?现在吗?那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林伊筱一脸的惊慌,“天戈,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来不开玩笑,现在上沪宁高速,我算了一下时间,到达度假中心是晚上八点,那时候用晚餐也是一样的。”他冷峻的侧脸透着坚毅和果敢,向上的剑眉就像他的态度一样坚决。 “天戈,你……”林伊筱一怔,她该说什么,他都没有和自己商量一下,就私自决定了。 “好了,伊筱,我都和吴春华打招呼了,阿姨那边我也打电话告知了。你就默默接受就行,我的安排不会错的。” 林伊筱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想生气又气不起来。刚刚和好,难道又要为这样的事情争吵?可向天戈说一不二的个性,她还真的难以适应。 沪宁高速上的车流在不断川息着,她的心也纷乱到了极点。随手按下了音乐按钮,是班得瑞的轻音乐。 音乐声如此婉转,悠扬,向天戈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喜欢么?这是那首寂静山谷,我最喜欢听的一首,而且是百听不厌。” “嗯,是很好听。可是你一直循环往复,难道就听不腻吗?”林伊筱好奇地问道,而后向后按了开关。 “呵呵……”向天戈笑了起来,“不是循环往复,而是我的所有的车上,家里的音响里只有这么一首,我就是这样的人。” “就这一首音乐?天戈,我发现我还真的不了解你。你只听一首?”这下林伊筱更惊讶了,一个人,一辈子只喜欢听一首歌,这是个什么情况?她忽然想起了许丽丽的话,“都是说这个人性格有点古怪,而且有点神秘兮兮的……”她不知怎么地,忽然汗毛直立起来。 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林伊筱的脸色也变了。 “你在想什么?”向天戈忽然问道。 “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林伊筱冷不惊说了一句。 向天戈原本平静的脸颊忽然有了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他掩饰地很好,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感觉呢?”向天戈反问。 林伊筱疑惑地望着他,摇摇头,“或许我还真的不了解。” “那就慢慢了解吧!只是不要太长,我想早点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要了解个十年八年的,那我还真的等不了……”向天戈的话语看似玩笑,但林伊筱此刻还真没有玩笑的心情。 她是个干脆洒脱的姑娘,鼓起勇气问道:“我有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骗我。” 向天戈听后,自信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问我,是关于我的过去么?” “你已经知道了?”林伊筱更加惊讶了,“你都知道?”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你,等到了度假村,我再和你细细说吧,现在我要安心开车,你先休息一会吧!”而后再无言语,林伊筱睨望了他一眼,只得闭目养神。 耳边反复回响着班得瑞的音乐,林伊筱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向天戈的冷郁的面孔,他刚刚还在展露微笑,忽然间就变得面目狰狞。 “啊!”林伊筱大叫一声,她被吓醒了。她惊恐地向周围张望,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周围都是地灯和茂密树木。 林伊筱望了一眼驾驶座,向天戈不知去哪里了。轻轻打开车门,车后是一幢富丽堂皇的二层小楼。 “你醒了?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林伊筱不知怎么地,今天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向天戈的手上夹着一支香烟,明灭不清的烟头忽隐忽现。他将香烟扔在脚下,踩灭后走了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林伊筱浑身僵硬,不知为何心里居然紧张起来。 “你好像很紧张,怎么突然变得怕我了?”向天戈的手刚刚搂住她的肩膀,立即感受到了她的不自然。 …… 林伊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怯怯地说:“刚刚做噩梦了,所以有些害怕。” 向天戈搂着她往小楼走去,越靠近房子,林伊筱的心里越是焦躁不安。 太湖边的秋风到了晚间居然也有丝丝凉意,她依偎在向天戈的怀里,战战兢兢又惴惴不安。 向天戈打开别墅的房门,灯光瞬间都开启了。走进屋内,在一片光亮之下,林伊筱这才感觉到了些许安全。 “砰!”门被关上了,“伊筱,现在我来和你说说我的过去吧,我有过两段婚姻,不过都已经结束了……” 第025章向天戈的过去(二) 林伊筱晶亮灵动的眸子惊讶地注视着他,向天戈脱去西装,带她走到餐桌前。 细心地帮她拉开椅子,原来晚餐早就准备好了。 “先坐下吃晚饭吧,我们可以边吃边说。”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在你睡觉时送来的,我只不过没有叫醒你。” 林伊筱望着桌子上的美食,拿起刀叉,手却不自觉地有些微颤。 向天戈瞄了一眼,而后淡然一笑,“伊筱,你有想问的吗?” 林伊筱佯装镇定地望着他,她不是一个懦弱的姑娘,鼓起勇气,大方地说道:“你和她们是离婚了吗?” “没有离婚。”向天戈吃了一根芦笋,“一个也没有。” “你是有妇之夫?”林伊筱尖叫起来,“是吗?” 向天戈黑眸微敛,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喝了一口红酒,“伊筱,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他的反问让林伊筱哑口无言,向天戈和她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对自己不也是一种侮辱么? “我从来没有打算瞒你,只是在找一个机会和你好好谈。” 他抿了一口红酒,晃动着高脚杯,在灯光下看着那如血一样的鲜红颜色泛着冷光。“她们去世了,而且都是意外。” 简单的一句话,让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都是意外?” 向天戈的眉心微蹙,微微叹了一口气,“就像是天意一样,我也没有想明白。” “……”林伊筱的心里怪怪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安静,出奇地安静,她听着向天戈的“独白”,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第一位妻子叫方红云,是我高中的同学。那个时候,我继承了家族的产业,对她没有过多地关心。久而久之,她养成了酗酒和滥用药物的习惯。” “那日我在青岛参加一个地产年会,在飞回南元市的途中,她就出事了。” “等我到家时,她冰冷的身体已经摆放在了太平间。她在洗澡的时候,失足滑倒,后脑勺碰到了大理石台面,急性脑出血后死亡了。” 林伊筱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似乎很匪夷所思。” “是的,我当时完全懵了,但当法医告诉我她的体内混合着酒精和许多麻醉药物时,我才敢相信这是个意外。”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林伊筱问道。 “七年前,我们婚后的第一年。”向天戈突然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背身转了过去。“我和她的感情很好,其实,我对她一直怀有愧疚。”他的背影是那么忧郁,深邃的眼神注视着窗外的树林。 “你还爱着她吗?”林伊筱又问。 向天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坦然地回头,凝视着林伊筱的眼睛,“我们毕竟是学生时代的恋人,那种爱和你想的不一样。” “是吗……”林伊筱低下头,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此时居然有中嫉妒的感觉,原来,他的心里还有过别的女人。 “伊筱,她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才是我最想要的。虽然我的心中仍然会有一块地方留给她,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向天戈此时的坦诚,反而让林伊筱一时间无措了。 先前的恐惧又慢慢消失了,向天戈的过去一点一点地展露在她的面前。林伊筱望着他,神秘高雅的男人,贵族气十足又带着天然的忧伤。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越是了解他,反而越是着迷。 “那你的第二位妻子呢?”林伊筱接着问道。 “在方红云去世后的第三年,迫于家庭的压力,在父母的安排下我和陈子玉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向天戈语气平静,似乎对这第二位妻子没有太多感情。 “你和她没有什么感情么?”林伊筱好奇地盯着他,刨根问底的精神让对面的男人都笑了。 “你还是这么心急!被你说中了,我和她都是父母之命才结合的。婚姻对我们来说只是满足父母的工具。或许她一直都有自己心仪的男人,而我对她也是完全的无视。”他的口气变得异常冷漠,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这样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林伊筱若有所思。 “是的,正如你所言,这样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我和她对这个错误持放任的态度。于是,她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我并不关心,而她的自我放纵却是在一个清晨结束的。” 林伊筱就像在看侦探小说一样,对着一切都太好奇了。 “她怎么了?” 向天戈重新坐回了餐桌,目光落在面前的慕斯蛋糕上,“清晨醉生梦死的她从酒吧出来,在路上狂奔时和汽车迎面相撞。” “啊!”林伊筱听后大惊失色。 “哼,你也许会猜想到,临死时她的身边一直有一个男人陪着她,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情人。” 林伊筱颇为同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容平静如常,但红杏出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应该都是难以愈合的伤害吧!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心疼这个男人,走近他,渴望走进他的内心。 向天戈苦笑着,“你无须可怜我,我和他本来就没有感情,只是她这样死去对我也是一种打击,毕竟,活着很重要!” “天戈……我……”林伊筱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本就有些多愁善感,“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些的。”感觉又重新撕开了他的伤口,心软的她居然对向天戈产生了丝丝愧疚。 原本带有质问的口气,可当向天戈将所有事情坦露后,单纯的女孩非但没有埋怨他的隐瞒,相反,她被感动了! 感动于他的真诚! 感动于这个男人的命运多舛! 她站在向天戈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向天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冷,可这个不寻常的眼神被林伊筱忽略了。 各怀心事的晚餐结束了,向天戈将林伊筱带上二楼,打开一间卧室门,“伊筱,你先洗个澡吧!睡衣在柜子里,换洗的衣服我也帮你准备了。” 林伊筱局促地走进房间,轻轻应了一声,“嗯!”而后目光落在了超大size的双人床上,心里一阵紧张:今晚要和向天戈同床共枕了吗? 犹豫着走进卫生间,将睡衣放在橱架上。反复检查房门有没有锁好后,打开花洒,脱去了自己的衣物…… 向天戈听到水流声后走出卧室,关上房门后来到书房。拿起手机,一改刚刚的温柔体贴,语气阴冷异常。 “查出来是谁向林伊筱透露我的情况的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没有头绪,向天戈强压着怒火,“给我去查,对了,上次说发现沈煜钧在林伊筱家附近出现过,给我多关注这个人,还有,把林伊筱的电话单子打出来,我要看!”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向天戈打开房门,一边解开纽扣,一边走进了另外一间淋浴间。 太湖度假村的夜晚,宁静,安详,太湖山庄坐落在湖畔的山脚下,依山傍水,让都市嘈杂的人们在安静中独享一片恬静适然。 林伊筱换好睡衣,这是一条长袖的睡裙。她在镜子中看着自己,热水熏湿的脸颊泛着红晕,眸光流转似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她扭扭捏捏地打开门,当她发现向天戈并不在屋内的时候,着实舒了一口气。 她是个保守主义者,当年对待沈煜钧的多次亲密要求,她都拒绝了。如今,面对向天戈时,她仍旧想坚守自己的底线。或许,在性观念开放的今天,这样的想法显得有些可笑。可这就是林伊筱,一个有坚持有主见同时也是个保守固执的女孩。 她掀开被单睡了进去,丝滑的床褥贴肤时很舒服。打开电视,都是些无聊的节目,呆呆地望着电视很久,随着隔壁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林伊筱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他是不会逼我的!林伊筱心想,向天戈是个君子,他既然爱她,就不会强迫自己。 林伊筱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后本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时间不早了,这件事也就放弃了。 “睡了吗?”深海孤舟的头像闪动了一下。 “没有!”林伊筱干脆地回复道。 “在想什么呢?”深海问道,此刻的马珩远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紫色忧郁,我很想见见你,能和我视频么?” 林伊筱愣了一下,而后回复道:“深海,还是把这份神秘留给第一次见面吧!我不想因为彼此的容貌影响我们的判断。” “你比以前成熟多了。”马珩远的眉眼中流露着笑意,“那……好吧!听你的,只不过最近我都没有空,等我去南元市时,我会和你联系的。” “好,一定要和我联系哦!”林伊筱其实一直很期待和深海的见面,她除了好奇,或许在心底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有一种难言的期待吧! “深海,一个有过去的人,你会介意和他在一起吗?”林伊筱还是想听听知己的看法。 “何人会没有过去呢?对待彼此,坦诚或许最重要吧!” “也许吧……”林伊筱陷入了沉思,向天戈对她已经很坦诚了,她甚至没有去细究他话的真伪,或许在林伊筱的内心深处,她早就不介意他的过去了。 关掉手机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的她有着少有的香甜。房间的床头灯开着,鹅黄色的灯光下,一张恬静美丽的睡颜正安然熟睡。林伊筱丝毫没有发觉,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慢慢地向她走来…… 第026章请不要强迫我 太湖秋夜,窗外星光点点斑斑,轻柔的月色如白霜而泻,微风吹动着紫色的纱幔窗帘,一动一动的,房间内,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淡淡幽香,在这静柔的夜晚暗香浮动…… 向天戈站立在林伊筱的床头,贪婪地欣赏着她的美。如婴儿般细嫩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细嫩光滑;精致的鹅蛋脸上,小巧秀气的鼻子下,柔嫩粉色的小嘴唇,就像一颗诱人的红草莓,让身为男人的向天戈愈发迷恋她的美好。 他轻轻地靠上前去,在林伊筱的身边躺下了。身体滑进被单内,慢慢凑近她清香的身体,一只手覆上她的细腰,将脸挨着她的耳垂,舌尖温柔地舔舐着,软软滑滑就像在品尝着稀世的美味。 “嗯……”林伊筱在睡梦中被这腻腻痒痒的感觉撩拨地娇喘阵阵,“好痒……”她嘤咛一声,手臂伸出了凉被。 林伊筱的反应似乎给了向天戈鼓励,他顺势压上她软糯的身体,在她欲拒还迎的鼓舞下,一下子含住了她的娇唇。 林伊筱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双眼迷离地望着眼前那张英俊无比的脸。 “天戈……”她的声音是那么软那么柔,叫得向天戈心里酥酥麻麻的。 他深邃的眼眸被**吞噬,向天戈的身体早就被她点燃。他一手扶住林伊筱的额头,一手深入被单,顺着她妙曼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在几乎碰触到她私密部位时,林伊筱忽然变得清醒了。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小手握住他强有力的手臂,喘着粗气,近乎哀求地说道:“天戈,停下来,停下来……” 虽然她和沈煜钧谈了一年多恋爱,但是对于真正的男女情事,林伊筱却是个完完全全的懵懂女孩。她至今没有跨越道德的鸿沟,只为坚守自己的底线。她要将最美好的自己留到新婚之夜绽放,做一位完美的新娘,在记忆中存留着最美好的时刻。 “伊筱,嫁给我吧,嫁给我……”向天戈声音嘶哑,**在他的喉咙中饱和,他压抑着自己,渴望着在此刻完全地拥有她。 他将头埋在林伊筱的胸口,在她细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吻痕。他时而吸允时而啃咬,在他身下的林伊筱顿时觉得电流遍布全身。 她战栗着,颤抖着,用仅存的一丝理智,轻轻吐出几字,“请你……不要强迫我,给我一点时间,让……让我想想……吧!” 林伊筱其实自己都不明白,此刻的她是抗拒还是迎合,她因那陌生的**而喘息哀求,在理智崩塌的最后一刻,还是拒绝了他…… “伊筱,你真的是个好女孩……”向天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翻下她的身体,“唉……”躺在了她的身旁,而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你放心吧,我不会勉强你的,因为,你一定会成为我向天戈的女人。” 林伊筱浑身颤抖,渐渐消散的**,使她的发红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刚才经历了如此大的一番挣扎。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碰你了,在结婚前,我都不会。”向天戈侧过身体,用手将她搂入怀中,“别紧张,让我抱着你睡吧!” 林伊筱浑身僵直,适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如梦如幻的春梦一般,她不敢有任何的动弹,生怕触动了可怕的“火山”。 直至传来向天戈匀速的呼吸声,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深夜十分,在这靡靡夜色之下,相拥而眠的男女双双进入梦乡。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折射进来,林伊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随手摸了摸身旁的床单,“他早就起来了吗?”赤着脚点着地,从衣柜里找了一条大方的连衣裙,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后,将及肩的长发绾成了一个髻,换好鞋子后走出房间。 “天戈……”她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可空荡的房间内并没有人回应。 “天戈……”林伊筱在各个房间内寻找着,奇怪,这么早他会去哪里了? 走进厨房,度假中心的准备很完善,冰箱里应有尽有,当然了,一个电话,还会有人送来你所需要的。 林伊筱熟练地找了些糯米,熬了一小锅白粥,冰箱里有干净的酱菜,她倒出来一点,又给向天戈煎了两个荷包蛋。 东西刚刚预备好,就听到了开门声,向天戈一脸的阴沉,深邃如潭的眼眸里,带着冷冽和凶狠。 “这么早你去哪里了?”林伊筱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出去走了走。你先吃,我去换套衣服。”他头也没抬,转身上了楼。 向天戈走到二楼的书房内,锁上门,双手撑着书桌,冷酷的眼眸,阴冷的表情。 拿起手机,“你去找到沈煜钧,如果他再来骚扰林伊筱,我让他研究生都别想毕业!” 挂断电话后,将手机一扔。原来,早上接到了吴伟军的电话,确定了是沈煜钧透露了他的情况。而且根据林伊筱的电话清单,这个男人自从被陈琳珊甩后,就一直在不断地骚扰林伊筱。 “我的女人,你们都休想染指!”他口气凶狠,眼神犀利恐怖,一个从未见过的向天戈,一个一改儒雅的男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在林伊筱面前的他难道是戴着面具的假面人? 收拾好心情后,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常态,换了一套休闲的服装,忽然又面带微笑地走下楼去。 “伊筱,我的肚子都饿坏了,等吃好早饭,我和你去太湖里开游艇。”他依旧是风度翩翩,优雅从容,和刚才书房内的暴怒判若两人。如果你不亲眼所见,完全不能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嗯,我帮你盛好了,你先吃吧!”毫无心机的林伊筱,还体贴地为男友准备好了早餐,她哪里知道,这个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危险,也许还不止这些。 位于三省交界的太湖,风光秀美,景色宜人。初秋时节,四周仍旧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湖上有渔船,快艇,当然了,在靠近度假中心的码头边,到处停靠着价值不菲的高级游艇。 “上来吧,我扶着你!”向天戈站在夹板上,向林伊筱伸出了手臂。 林伊筱面露难色,望着有些颠簸的游艇,“我不会游泳,从小就怕水……” “没事,有我呢!”他肯定的眼神坚定的话语,让一向不敢靠近水边的林伊筱慢慢伸出小手,她是如此地信任他,小心翼翼地移步站到了游艇上。 向天戈搂着她,往常胆大的林伊筱此刻也变得小鸟依人起来。她不自觉地紧紧抓住向天戈的衣服,站在船舱内还在瑟瑟发抖。 “看来你还真的很怕水,以后有机会,我会经常带你出来的,胆量这东西,练练就大了。” “不,我不喜欢,也不想练……”林伊筱噘着嘴。 “但是我想让你陪我……以后,你还要陪我去登山,还有户外探险,这些你都要和我一起去。”向天戈稀松平常的口气,看似若无其事,但林伊筱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个性一向是说一不二。林伊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哪里知道,到时候岂容她拒绝? 林伊筱不喜欢运动,她平时喜欢拉拉大提琴,偶尔也会练练小提琴,看书是她的兴趣,现在组织文字又变成了她的职业。她和向天戈完全不同,向天戈所感兴趣的,她其实一点都不感冒。 尤其是水上运动,她小时候有过溺水的经历,那次死里逃生,变成了她永久的噩梦,所以长大后的她,对水有种天生的恐惧,就算站在安稳的船舱内,可她依旧觉得不安全。 向天戈发动游艇,在轰鸣的马达声中,游艇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刹那间在平静的湖面上划出一条弧线。林伊筱闭着眼睛,紧紧地抱住他。可向天戈完全没有顾及到身边的女友,旁若无人地开着游艇,在被阳光打磨的湖面上,肆意游弋驰骋。 不知过了多久,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自我放松过后,向天戈这才缓缓靠岸。这时在他怀中的林伊筱已经脸色苍白,她双脚瘫软无力,如果不是紧紧抓住了身旁的男人,或许她早就虚软在地了。 待游艇停靠妥当,向天戈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女友。 “没事么?”他眉毛一挑,脸色稍显不满。 林伊筱在他的搀扶下走下船,在双脚踏上河岸时,一边摆手,一边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看来你真的是缺乏经验。”向天戈不咸不淡地说道。 林伊筱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胃里翻江倒海,“下次,下次不要带我到水边来了,我——害怕。” 向天戈忽然不言不语,眼神幽深地可怕,他似乎是在克制自己,手中的拳头也不知不觉握紧了。 他脸上的冷峻似乎马上就要拒人千里,可向天戈的自制力让他在此刻没有发作。他扶住林伊筱虚弱的身体,“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游艇,常年在这保养。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带你过来了。” “嗯……”单纯的女孩在眩晕过后,依偎着男友的身体,缓步朝度假别墅走去…… 第027章蓝云媚的手段 蓝云媚已经几日没有见到马珩远了,原来最近宏远集团要参与南元市北城区的开发,作为业内口碑业绩均名列前茅的宏远集团,作为明星企业,应邀加入到了南元市的城市建设和改造。 蓝云媚以前的经纪人云姐和她关系一向密切。 “哎,媚媚,你和马珩远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嫁入豪门啊?”云姐一脸的精明,她拿起片榴莲,一下子塞到了嘴里。 蓝云媚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机,心情沮丧,颇为泄气。 “别提了,整天哄着那个小屁孩,可马珩远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我提了几次因为绯闻事业受到影响,可他也没有什么表示,我都愁死了!” 原来她费尽心机,依旧换来的是马珩远的冷漠,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利欲熏心的蓝云媚看来,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直接好处。毕竟,马珩远还是没有承诺什么,她的地位也是极其不稳固的。 因为她在娱乐圈的日子已经没有前途可言,灰心泄气的她渴望早日寻求到一张豪华的长期饭票。 当初看上马珩远,也就是他沉稳的个性加上巨额的财富。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鳏夫,地位和金钱,没有一样不让人心动。蓝云媚下定决心,这次是一定要实现豪门美梦的。 “要不,咱们来个狠的?”云姐转动着狡黠的眼珠子,一肚子的坏水。 “还能有什么办法,该用的我都用了。”妖媚的女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柔软苗条的腰肢,就像水蛇一样盈盈一握。 云姐瞟了她一眼,而后神秘兮兮地坐到蓝云媚的身边,凑近她的耳朵,慢慢开始说道…… 南元市北城新区 “马总,这就是我们公司最近拍下的中心地块,按照先前的规划,这里将建设成为集餐饮、娱乐、购物、休闲等为一体的多功能商业中心——宏远广场,这是详细的设计图。”项目经理带领着马珩远,边看图纸边介绍详细规划。 “嗯,这是我们宏远集团在南元市的第一个地产项目,要做好标杆作用,这个时候,质量是第一位的。”马珩远比对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表情,足可以看出他对此次项目的重视程度。 这时,秘书小刘跑了过来,“总裁,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项目经理识趣地退到马珩远身后,“说吧!”他稍微一抬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副巨型广告上。 “那个是向氏洋梵国际的楚江城么?”这个商业中心正好位于宏远项目的北面,中间相隔一条大马路,颇有些打擂台的味道。 “这就是我要向您汇报的事情。这块地是向氏洋梵国际前几年拍下的,当年的地价自然不能和现在相比。他们囤地多年,一直都没有动工的消息,可就在我们公司拍下这南面的地块后,今天上午就传来了他们即将动工的消息。” 秘书小刘手里拿着资料,“马总,这是楚江城的具体资料,目前看来,他们也有意开发成商业地产,而且定位和功能和我们的是重叠的,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啊?” 商场如战场,小刘不说马珩远心里也明白,他嘴角一抹自信的笑容,“小刘,南元市这么大,谁都可以开发地产做生意。我马珩远只做自己认为对的,其他人怎么想我是没办法控制的。” “那我们……毕竟,我们宏远是外来的企业,向氏洋梵国际是本土的霸主,竞争难免,又是正面碰撞……我怕……”小刘吞吞吐吐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担心宏远在异乡吃亏,也怕被向氏洋梵国际给比下去。 马珩远忽然大笑起来,“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再说了,难道我们和向氏一定要你死我活吗?我马珩远在全国这么多城市都做生意,至今和本土企业都相安无事啊!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合作双赢其实才是求生的根本!” 他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宏远集团在马珩远的治理下,从濒临破产,到东山再起。如今在整个华东已经是无人能敌,马珩远从来不自大,但他也从未在任何困难面前低头过。他是个有宏大志向的企业家,能赚钱同样也深谙处世之道。 “这倒是,如今我们宏远集团就能代表中国企业的半壁江山,他们向氏也只是在南元市独霸一方,无论企业规模还是资金实力,这都不能和我们相抗衡。”小刘又开始洋洋得意了,他的骄傲也不是没有资本,毕竟无论谁能够在宏远这样的知名大企业工作,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妄自尊大!小刘,做事要务实,知道吗?”这就是马珩远的性格,沉稳、内敛、含蓄但也奋进求生! 马珩远坐上汽车,随意望了一眼路旁显眼的广告牌,悠然自得,淡然一笑,“这样吧,你帮我约一下向氏洋梵国际的向总,有机会大家在一起吃个饭。” 小刘一听马上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干嘛要主动?他们向氏早就来者不善了,我们这个时候对他们客气,会不会让他们认为我们宏远怕他们?” 马珩远听后摇头道:“小刘,你跟我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是我们来到别人的地盘,姿态要低一点,这要是放在你身上,你也不舒服!”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生意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礼到了,我们就在道义的一方。这不是怄气能解决的,姿态还是要摆的!” “嗯!”秘书小刘点点头,在马珩远身边,他还显得很稚嫩。“那我去联系一下,那马总,您今天要回北丘么?” 马珩远望着车外,脑子里浮现出蓝云媚那张娇媚的脸,心里一阵无奈。这几日蓝云媚几乎天天打电话,追问他的归期。马珩远原本就对这个女人无感,加之她的纠缠日深,反复思虑过后,决定还是在北丘是逗留几日,眼不见心不烦! “马总,现在送您回酒店吗?”刘秘书问道。 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纷乱的思绪让他杂乱的心感怀神伤。马珩远从来没有被工作上的事情所累,但情感上的缺失却让他格外寂寞忧伤。 其实,他还是对爱情抱有幻想的,一个人在商场拼搏多年,渴望被爱被关心。这样的一份执念,支撑着他,虽然马珩远从未表明,但他知道,他在情感上的需求是从未放弃过。 他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了紫色忧郁。“小刘,到南元大学去看看。”马珩远忽然对林伊筱生活四年的大学很感兴趣。 车子拐弯,司机开往了指定的方向。 “你在南元市吗?我这几天在这有工作,有空见个面吧!”马珩远给林伊筱留了一条信息。 下班后的林伊筱,此刻正在毕业前系主任的办公室里。原来,今天主任想让她帮忙,以一位过来人的身份,向即将踏上社会的学弟学妹们传授经验。 “主任,我有什么经验啊?今天的工作,我真的是……”林伊筱一阵惭愧,或许在别人看来,才毕业就能当上副主编,这样的待遇和晋升,会让所有大学毕业生都羡慕不已。可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向天戈,此刻的她其实和大家一样,在不起眼的职位上打拼,忙碌而又无所作为。 系主任给林伊筱倒了一杯水,“伊筱,你一直是我们中文系的学习榜样,成绩好又能吃苦,现在的工作前景这么好,当然要让你给大家打打气。你也知道,这几年的就业前景很不乐观,学生中流行一股悲观情绪,就当是帮帮忙吧!” 这下林伊筱更加为难了,系主任的话如此恳切,加上以前在学校时她对自己又颇为照顾。不答应也太不近人情了,可答应了,感觉又有些欺骗的意味,左右为难,“主任……我真的是……” “好啦,好啦,这件事情等放假前我再和你商量,反正离寒假还有几天,你考虑考虑,不急哒!”系主任盛情难却,林伊筱很难推辞。 “……” 林伊筱尴尬地点点头,喝了口水,便准备回家去了。 人情世故本来就难处理,林伊筱踏上社会,各自各样的人际关系都迎面而来。她在适应,也在学习如何应对。 离开学校半年多,校园里的一草一木还是如此亲切熟悉。漫步在校园内,一股清新的校园之风,让林伊筱纠结的心一下子又豁然开朗。 才离开没多久,她却已经开始怀念学生时光了。 林伊筱拿出手机,向天戈在下班前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有应酬,今天不能见面了。自从太湖回来,她的心一直不踏实,向天戈催得很紧,现在就结婚,她始终觉得太快了。 马珩远让司机将车停在南元大学门外,“我一个人进去走走,你们先在这休息会儿吧!” “总裁,需要我陪您进去吗?”秘书小刘很忠心也很可靠。 马珩远的长腿跨出车子,潇洒地关上车门,“我是小孩子吗?好啦,别啰嗦了,让我一个人走走,我要想些事情。”不容置疑的口气,从容地转身离开了。 第028章对面却不相识 林伊筱拿着手机低着头,顺着熟悉的林荫道,边看消息边慢慢走着…… “深海,你约个时间吧,最近我都有空。”她给马珩远回复了一条信息。 马珩远听到了信息声,“那就这个周末吧,估计这周日我才会回北丘去。” 马珩远望着这葱秀的景色,一时间心情也愉快了许多。林伊筱拿着手机,完全没有注意迎面走来的人。 “啊!”两人在校园内戏剧般地相撞,就像前世注定的缘分一样,奇妙而又不可思议。 林伊筱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匆忙间头上的绸带也滑落了下来。“不好意思,是我没有看路!”她清澈的眸子里,笑意浅浅,带着歉意微笑着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马珩远这才看清你眼前的女孩,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舒展,柔美白皙的脸颊上,一双生动的大眼珠子,就像午夜浩瀚星空中的钻石,闪动着异样的灵动的光芒。 她是个完全陌生的女孩,但却让马珩远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没事,你也是南元大学的吗?”他随意问了林伊筱一句。 一向拘束的林伊筱红着脸,望着眼前的英伟男子,颔首垂眉颇有些扭捏之感。她不似马珩远大方,但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 “我是这个大学的毕业生,今天有事回母校来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一看就知道是个温婉细腻的女子。 林伊筱软糯的声音传入耳朵,马珩远恍惚间居然产生了错觉。只见她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婉约的气质让他眼前一亮。 她多像自己心中的紫色忧郁啊! 马珩远愣在那,林伊筱见他眼睛发直,顿时脸色娇红一片,连连道歉过后,转身离开了…… 当她渐渐走远时,呆立在原处的马珩远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伊人远去的背影,不禁好笑,这是怎么了?还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情窦初开?或者是最近休息少了,居然会有神智恍惚的时候? 他摇摇头,依依不舍地正欲离去,这时地上的紫红色绸带映入眼帘,弯腰捡起后,若有所思,会是她的吗?刚刚那个飘逸美丽的女孩? 马珩远甚为惋惜地回到车内,刘秘书急忙报告道:“马总,那个向天戈还真是狂傲的很,我和他的秘书联系了,他居然说要看看行程表,抽空会和您吃顿饭的。” 马珩远嘴角轻扬,“既然人家要摆架子,那就让他把架子摆足!” “那我们?”小刘接着问道。 “小刘,明天你亲自去一趟向氏洋梵国际,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再和他约个时间,态度要诚恳。” “知道了,总裁。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去一趟。” 而在北丘市,一场精心导演的好戏正在上演。 戴着明显光环的蓝云媚,一举一动都倍受瞩目。这几日被媒体拍到她去大医院妇产科就医的消息,就像雪花片一样洋洋洒洒四散开来。 “哎,那个蓝云媚是不是怀孕了啊?”在报刊亭买报纸的百姓好奇地问了一句。 卖报纸的小贩乐呵呵地说道:“这几天都是她的消息,这个女人不是和大富豪马珩远搞在一起了吗?估计是要嫁入豪门了。” 买杂志和买报纸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百姓么,茶余饭后,明星的生活自然是人们闲聊的谈资。 绯闻就是这样炒作起来的,一家媒体关注变成家家转载,说的神乎其神,就像是人人所见一样。 在绯闻漩涡中的马珩远,由于不在北丘,倒也泰然自若。可蓝云媚怀孕的消息让方青玉坐不住了。马翔东手中拿着报纸,一脸愠色。 “你给那小子打电话,让他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他头发花白,但不怒自威,风度依旧。 想当年,马翔东也是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可一个错误的决策让宏远集团几乎万劫不复,在公司生死存亡之际,他只得唤回了在国外还在读书的儿子马珩远。为了得到刘家的资金支持,匆忙间让马珩远和刘茹慧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他也开始退居幕后,放手让儿子大刀阔斧地改革公司,这才有了宏远集团这些年的飞速发展。 但在公司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儿子马珩远和儿媳刘茹慧的婚姻却出现了问题。本来两人就从小认识,老派的马翔东认为这样的婚姻就能产生爱情。可马珩远从小都把**茹当作妹妹,男女之情也很勉强。 他忙于工作醉心于事业,和妻子的沟通越来越少。**茹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丈夫的冷落让她无法接受。她开始歇斯底里,开始自我放纵。在和马珩远渐行渐远的同时,她也为自己荒唐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同时带来了一个麻烦的孙女。 儿子的失败婚姻,让他们才认识到,利益结合的婚姻终究是难逃悲剧的命运。 所以这些年,马珩远无心走入婚姻,他们虽然着急但是仍旧没有过多怪罪。相反,妻子方青玉抓住时机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名门淑女。但马珩远的眼界很高,脾气也很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愣是一个也没有谈得来的。 直到这些时日马珩远和蓝云媚的绯闻甚嚣尘上,方青玉质问过他,可儿子居然没有否认。这样的儿媳一直都不是马家的首选,所以父母和儿子间的冷战开始了。 可现在蓝云媚未婚怀孕的消息满天飞,这下子让一向沉稳的马翔东也坐不住了。如果那个小明星真的怀了马珩远的骨肉,这毕竟是马家的骨血,一直盼望能有孙子的方青玉也想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母凭子贵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如果蓝云媚一举得子,那就应该让她远离是非,早日离开娱乐圈嫁作豪门妇。 方青玉一脸沮丧,“我今天打了几个电话给他,都是秘书转接的。他这些日子都不在北丘,整天都在忙着南元市的新项目。” 马翔东“蹭”地站了起来,将手边的杂志报纸扔在了地上,“再忙也要给我回来,到底是怎么个事请,让他好好说清楚!如果真的是我们马家的子孙,那就让那个女人搬回马宅来,先料理了孩子的事情,他们俩是结婚还是干吗,那让他自己去办!” “我知道,可现在不是联系不上他吗?要不,我先去和那个蓝云媚联系一下,她这个人我们看不上,可她肚子里的孙子我们还是要的。” 这才是方青玉最关心的问题。 “那……好吧!不过你和她约个隐蔽的地方,千万不要再让那个什么记者拍到了!我们马家世代清白,和这样的花边新闻一直都是绝缘的,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脸都丢尽了!”马翔东思虑缜密,千叮万嘱妻子要谨慎行事。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方青玉点点头,穿上外套拿起包包正准备出门。 “对了,你要告诫一下那个蓝云媚,让她以后做事低调一些,不要失了我们马家的脸面!” 蓝云媚的手段不得不说是高明,她和云姐在背地里找了一个网络推手,故意将她乔装打扮低调就医的新闻透露了出去。 网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真真假假,但当她假意推掉几个广告和通告,开始深居简出小心翼翼的时候,媒体记者们就开始捕风捉影,一个个对她的怀孕疑云有了兴趣。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随意就让她怀孕的消息占据了各个版面,她这是放手一搏,大有破釜沉舟的味道。为了能够逼迫马珩远就范,她也是豁出去了。 “媚媚,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沉住气。马珩远不是在南元吗,消息是相通的,你不要去找他,让别人告诉他,这样才能有效果。”云姐老谋深算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蓝云媚站在窗户边,一脸的不高兴,“消息放出去已经有三天了,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窗帘也不敢拉开,我都快憋死了!还有那个马珩远,他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我真急啊!” “媚媚,我说你没经验就是没经验。这个时候你要装得很贤惠,让马珩远主动来找你。任凭外面的消息满天飞,可你就是不去麻烦他。像他那样的男人,抓住心很重要,尤其你是假怀孕,只有把这件事做到板上钉钉了,这样你才能够高枕无忧!”云姐的脑子转得飞快,原来她早就设计好了,只等马珩远往里钻。 蓝云媚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死命踩在地上,“真的讨厌死了!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我是人没有嫁入豪门,名声就臭了!” “你还有好名声吗?”云姐瞟了她一眼,“那个潜规则的新闻让你短时间很难翻身了,一般有身份的导演谁来找你啊!最近虽然靠着你和马珩远的绯闻,让你的人气上去了不少,可是你也知道,这些绯闻是把双刃剑,能捧你上天,也能摔你入地。”云姐还真的是认清形势。 “那我还是只有把马珩远攥在手心里,这样才能衣食无忧!”蓝云媚阴险的眸子里泛着冷光。 “这就对了,如果有了马珩远这个靠山,即使重回娱乐圈,那你也势必身价飞涨!”两人的如意算盘打得飞快,这时蓝云媚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她犹豫了一会儿。 “快接吧,说不定是马珩远呢?”云姐拿起手机递到了她手上。 电话通话键才按下,手机内就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蓝云媚吗?我是方青玉,你现在开车到华云山的祥云会所来,我已经吩咐好了,你到了会有人接待。”强势的口气,不容置疑的态度,这就是豪门贵妇方青玉的做派。还未等蓝云媚说上一句,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第029章双雄首次交锋 林伊筱终究没有拒绝系主任的邀请,答应他周六上午去给中文系的学弟学妹们介绍“经验”。 她和向天戈有两天没有见面了,但是电话不断。 “天戈,明天是周六,我答应系主任回学校一趟。”五点刚过,她从杂志社出来,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边走边打电话。 而此刻的向天戈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从落地窗内向外眺望,站在制高点,视线开阔,感觉超好。 “嗯,那明天等你结束了,我开车去接你。好几天没有见你了,我很想你!”向天戈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只手插在裤袋内,一只手握着手机。 一旁的吴伟军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正装,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敢插嘴也不敢吱声。 “好,那到时候我就打电话给你。”林伊筱挂断电话,迎面走上了到站的19路公交车。一辆灰色的小轿车紧紧跟在公交车后面,一路尾随直到林伊筱到站回家。 向天戈虽然有几日没有和林伊筱见面了,可她的行踪却一直了如指掌。他是个掌控欲超强的人,女友的一举一动都必需被他知晓。 “总裁,您和林小姐的感情升温很快,看来她真的是爱上您了。”吴伟军走到向天戈身边,他双手一伸,吴伟军细心地替他脱下西装。 “林伊筱是个好女孩,和她相处过后,我愈发喜欢她了。我一定要娶她,让她真真正正成为我向天戈的女人。”他言语中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狂傲邪魅的气质下,一股黑暗的气息在浮动着。 吴伟军将准备好的正装给向天戈换上,“向总,今晚你和马珩远的饭局是在七点,这会儿还早,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向天戈冷笑一声,“我知道,对了,你给我准备一个子孙娃娃,要足金的,包好了我要带去。” “子孙娃娃?送给谁?马珩远?这是什么意思?”吴伟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向天戈神秘莫测的冷眸里,一种玩味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两个男人吃饭多无趣啊,得加点‘料’才行啊!” 吴伟军虽然依旧疑惑不解,但是向天戈的处事作风一向如此,他认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何况他的决定一贯正确。 “那……向总,我这就去准备,大约是多少价位的?”吴伟军办事还是很沉稳的。 “自然不能太小,不然显得我们向氏小气,60万左右的,这样也拿得出手。” “嗯,我这就去!”吴伟军点点头,而后退出了房间。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向总,林小姐已经安全到家,我是看着她上楼的。”原来是监视林伊筱的人给向天戈报告。 阴冷的气息袭来,向天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冷冽的他点起一根香烟,“最近沈煜钧都没有出现吗?” “最近都没有发现他的影子。估计他被警告过后,已经学乖了吧!” “明天上午林小姐要到母校去参加活动,你到时候机灵一点,不要露出马脚。我会接她吃午饭,到时候你再离开。” “知道了!”向天戈一切安排妥当,悠然地吸着烟,在一阵青白烟雾中,他那张冷峻的脸庞消失在其中…… 城东,紫云山庄。 七点未到,一向礼仪周全的马珩远便已经在包厢内等候了。 “向总,那个向天戈据说狂妄至极,在南元市的商界之中,他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次他能来赴宴,我感觉他是不安好心!”小刘还在耿耿于怀,对于竞争对手,不是冤家就是仇人! 马珩远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笑呵呵地说道:“来者都是客,再说了,人家来赴宴,这是给我马珩远面子,你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快别说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到了,你就别啰嗦了,快下去准备吧!”说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礼貌地准备迎接客人。 向天戈的车子驶入停车场,吴伟军看了看时间,“向总,时间刚刚好,我们要不要抻抻他马珩远,让他再多等一会儿?” 吴伟军的心思向天戈明白,可既然答应了来赴宴,故意迟到怠慢主人,这样授人以实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看似慵懒的脸上,实则暗下决心。今天晚上是名副其实的“双雄会”,马珩远和他的宏远集团,在华东地区乃至全国,早就是威名震震。 这是他们的首次交锋,向天戈在南元市已无对手,如今强敌当前,他早就做好了应战的打算。 “这点信誉怎么可以没有,他先放下姿态,我既然接受了就不能失礼。好了,别多话了,我们进去吧!” 吴伟军连连点头,紧紧跟在向天戈的身后,走进紫云山庄内部,低调中透着奢华,这个会所其实从不对外营业,严格的会员制度,对到此消费的顾客都严格保密。 包厢门被打开了,向天戈自信地迈入房间,喜笑颜开大方从容地伸出手寒暄起来:“马总,久仰久仰!” 马珩远也是气度非凡,他微笑着同样伸出手臂,社交场合最起码的礼仪总是需要的。 “向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客气,客气!”向天戈看似平易近人,“马总是请都请不来的大人物,今天是我失礼了,这顿饭理应由我准备才是,这样才能略尽地主之谊。” 马珩远笑笑,“哪里,还是先入座吧!宏远初次涉足南元事务,今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叨扰马总,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两人谦让着入座,双方的秘书都颇有分寸地站在一旁,风云际会,这张桌子上哪里会有他们的位置! 马珩远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他的眼神中透着精明,一张可以称之为漂亮的脸,得体的穿着不俗的品味。随便放到哪里,这都是一位众人口中的美男子。 “马总,不知我和你谁虚长几岁啊?”向天戈客气地为马珩远倒了一点红酒。 马珩远点头致谢,“我今年虚长29,估计向总是大哥吧!” 向天戈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还真被你说着了,我今年整30,是比你痴长一岁!” “那我应该称你为向大哥啊!”马珩远自然明白向天戈的意思,其实他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在马珩远面前摆个大哥样。纵横商界的他自然懂这些,顺坡下驴,他向天戈要这个面子他马珩远就给他这个面子! “客气,太客气啦!”向天戈大笑道,“既然马总这么客气,那我就接受啦!”边说,边朝吴伟军使了一个眼色,吴伟军马上从包内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高档锦盒。 “既然我虚长一岁,承蒙马总客气叫了我一声大哥,那我自然要有所表示!”正说着,接过吴伟军手中的锦盒,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马小弟不要客气哟!”他那一脸的得意,故意将“小弟”两字说得声音重了些,在言语上就压了马珩远一头。 马珩远听了不怒不愠的,优雅地接过他手中的锦盒,“那就谢谢向大哥了!”随即当着他的面打开了,这也算是一种礼貌。 这个礼物还真的有些意外,马珩远从礼盒中取出那个纯金的摆件,“向大哥还真的是有心了,这好像是尊子孙娃娃吧!” 向天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立即起身走到马珩远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拍几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马小弟不久就会添丁加口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到时候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呐!” 马珩远在这个地方被他将了一军,脸色也稍显不自然了,“那我就多谢向大哥的美意了,小刘,过来帮我收着!今天还让向大哥破费,我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一旁的小刘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他脸色发青地走到马珩远身边,看到自己的老板尴尬不已,心里来气,气呼呼地就拿走了那一尊子孙娃娃,再瞧了一眼颇为得意的向天戈和吴伟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珩远心里暗忱:这个向天戈还真的不简单,想必是对他调查仔细,了如指掌后方来赴宴的。今天的这场宴会让他事事都占了先机,看他那得意的神色,便知道他这个人锋芒毕露,颇有攻击性。 和这样的人交锋,就是要避其锋芒,低调应对。马珩远虽然比向天戈年轻一岁,可在商场上,那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但他的个性就是不张扬不狂妄,遇事稳妥应对,也对人礼让三分。这样的人才能在华东地区成为领军人物,在业内有着良好的信誉和口碑。 相比较下的向天戈,虽然笑脸相迎,但处处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和他相较,马珩远虽然在场面上输了,可他却没有输掉了自己的底气。 这就是马珩远的个性,也是马珩远最成熟又有魅力的地方。掌控着如此大的商业王国,他的人格魅力其实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反之观察向天戈,工于心计,又阴险狡诈,这样的人,能风光一时,又岂能风光一世呢? 这顿晚饭吃得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向天戈在马珩远面前显露了他张扬的个性;马珩远亦在交谈中,摸清了向天戈好斗的本性。 两人你来我往,接下来的好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第030章马珩远入圈套 吃过晚饭,马珩远一脸凝重地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一旁的秘书小刘也不敢吭声。 “你告诉我,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关于我的传闻?”马珩远眉头深锁,向天戈的那尊子孙娃娃,明显带有讥笑的意味,他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小刘面露难色,“这……” 车子驶入高速路,紫云山庄在南元市的郊区,离马珩远下榻的酒店还有一段车程。 “快说吧,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被动!”马珩远问道。 “嗯——最近关于蓝云媚小姐怀孕的新闻炒得很热,而且,而且夫人多次打电话给您,可您都不愿意接听,我——我估计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小刘偷睨了一眼马珩远的脸色,多云转阴,而且愈发难看了。 “好了,现在掉头回北丘市!”他冷哼一句,而后紧闭双眼,一手撑着额头,便再不言语了。 越想逃避就越逃避不了!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但马珩远不是别人,他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也不会做一个毫无信用毫无责任感的小人。他对蓝云媚是无感觉,可马珩远既然和她有过那层关系,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 生活就是如此,不断地在妥协,也不断地在前行,你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马珩远的个性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软肋,也许他的认真是一种优秀的品格,但一丝不苟的个性有时候却也会被人利用。 从南元市到北丘,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披星戴月一路前行,马珩远心事重重地连夜赶回去了。 他和林伊筱的周末相约就这样再次错过,就像命中注定一般,两个人之间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两人即将见面的时刻,又被活生生分开。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唏嘘,不知两人的下一次相遇又会在几时? 回到家的马珩远首先去了一趟马宅,父亲马翔东的态度很坚决,如果蓝云媚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马珩远的,那马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但这样的媳妇,他们肯定是不满意的,但这一切都要看马珩远自己的态度。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马珩远从小就很有主见,除了那第一次婚姻,他是迫不得已。 马翔东对儿子这次的“失误”很不满意,可现在的情况有点进退两难,他的事情也只好他自己去解决了。 方青玉心疼儿子,将马珩远送出马宅,看着他坐进车子后,关心地说:“儿子,不要急,这样的事情也正常。我和你爸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自己喜欢,你就去做好了。” “妈,我知道了!我走了,你和爸要保重!”马珩远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后向母亲挥挥手。 他在心里细细思忱着,对于蓝云媚怀孕之事,他有疑问,但毕竟那晚他酒后放纵失德,自己做下的事情当然还是他自己负责。 “云媚,你在家吗?”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 蓝云媚这几日一直躲在家里不见人,因为云姐的意思是要让她造成怀孕安胎,避免闲话的假象。 “珩远,你回来了吗?”娇滴滴的,柔柔的话语,听上去就让人怜惜。 马珩远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蓝云媚那风情万种的脸庞。她是很美,可她的那种美,马珩远始终爱不起来。但蓝云媚对马蓓蓓很好,这也是她的优点。以往马母方青玉介绍的女子,都和马蓓蓓不对付,这次能够让刁蛮任性的女儿满意,作为父亲,他着实吃了一惊。 看来,我是该多转变一下对她的看法了……马珩远心想。 “嗯,云媚,你有事情和我说吗?”马珩远问道。 蓝云媚毕竟是演员,又有云姐这个高人在一旁指点,戏演得很足也很到位。 “不要影响你的工作,我——没什么事情的!”蓝云媚此刻要装得很贤惠,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马珩远的心,这是攻心的第一步。 这话太窝心了,马珩远都觉得自己误解了她。心里一阵愧疚,“那我现在过来看你,我有话和你谈。” “现在?不——”蓝云媚忽然有些紧张,这时一旁的云姐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点点头,马上声音又软了下来,“不要影响到你,好吗?我真的没关系的。” “那就说定了,我现在开车到了淮北东路,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你那了,你不用出来接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说完,挂断电话加快了速度。 蓝云媚放下手机,一脸的急切和紧张,“云姐,他来找我谈了,我该怎么办啊?” 云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一脸的镇定,“你就照着我们约定的话回答,切记,一定要温柔体贴,让他疼惜你疼到骨子里!”说完,背上包,“等他答应了,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商量,还是先定下来再说!” “嗯!”蓝云媚很听话,点头应允而后送云姐出了门。 回到房内,她找了一件朴素的宽松的衣服,将头发放下,用卸妆水洗去了脸上的彩妆。素颜见人,而且和路人没有区别。 当马珩远驱车赶到蓝云媚公寓时,打开房门后,蓝云媚憔悴的神情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珩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蓝云媚有气无力的,整个人看上去状态很差。 马珩远扶着她,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你不用瞒我,妈都告诉我了,你和她见过面了。”马珩远的口气如常,但他心里已经悄悄发生变化。 蓝云媚迎上他关切的眼神,一脸无辜地眸底泛起一阵忧伤。 “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我知道你很忙!如果不是我的身份,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轩然大波。”边说边捂着眼睛,似乎有许多难言之隐。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明天我陪你去趟医院吧!”马珩远再细心,那也是个男人。对女人的怀孕之事总是不甚了解。妻子**茹怀孕那会儿,他的关心也不够,直到发生惨剧,他才追悔莫及。 蓝云媚的演技还真的是很高超,她听后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泪眼朦胧的,甚是楚楚可怜。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她起身走进卧室,马珩远听到了打开抽屉的声音。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张诊疗单,后面还夹着一张b超图。怯怯地重新坐到他身边,“就是因为去检查,被多事的媒体发现了……” 马珩远仔细看着医生的诊断:早孕40天。心里马上明白了,看来那些事情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他站起身,思虑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蓝云媚更是紧张地话也说不出来,只等着他说那句话。 “云媚,既然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那——我就要对你负责。” 马珩远在下很大的决心,剑眉深锁,口气也很郑重,“云媚,婚礼马上办是来不及了,我看还是先订婚吧,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承诺。等过完年,我们再好好安排婚礼细节,你看行吗?” 终于等到这句话!蓝云媚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终于要梦圆了!她终于可以成为马珩远的太太了! “珩远……”她喜不自禁,激动地扑到他怀中,美梦成真了!她的未来,她的美好的未来正在招手。 马珩远虽然答应,但他的心情很复杂。怀中的蓝云媚是那么娇弱,他刚刚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了,马珩远被蓝云媚缠着,当晚又没有回去。这所有的一切自然又被守候的媒体发现,第二天一早,马珩远夜宿蓝云媚公寓的新闻又开始铺天盖地袭来。 宏远大厦,总裁办公室。 “马总,你看这些消息……”秘书小刘这次吸取教训,将报纸和网络上的新闻都报告给了马珩远。 马珩远瞟了一眼,其实昨晚留宿蓝云媚公寓时他就想到了。 “你以我个人的名义发个通告,就说我和蓝云媚小姐不久就会订婚,日期会近日公布!同时希望大家不要过分关注我和蓝云媚小姐的私生活,嗯,好了,就这些了!”马珩远经过了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和蓝云媚订婚了。 而在南元市的林伊筱,自从周六错过了和深海的又一次见面,这几日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深海,你很忙吗?很久没有你的消息,甚是挂念!”她从家里出来,刚刚走到楼下,沈煜钧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从旁边又冒了出来。 林伊筱真的是吓了一大跳,“沈煜钧,你怎么回事?干嘛这么神出鬼没的?” 沈煜钧双手拦住她的去路,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天没亮就在你家楼下等你了,不然我怕又没机会!向天戈那个有钱的混蛋,自恃有钱有权,就拿我的硕士毕业证书威胁我,如今我是顶着压力来找你的!”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林伊筱的态度很坚决,试图推开他,正欲离去又被他拉了回来。 “那个混蛋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都在监视你,我就是被他发现了和你的联系,才让他揪住不放的!”沈煜钧狂吼着,他不仅不甘心,而且对向天戈恨之入骨! “你胡说什么?好了,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和你的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向天戈!”林伊筱红着脸,一脸的淡漠。她甩手离开了,摆脱了他的纠缠,而此刻碍于路人在旁的沈煜钧,压低声音吼叫道:“林伊筱,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第031章只能既成事实 林伊筱几乎是用“冲”的方式跑出了小巷,走到公交站台上,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还好沈煜钧没有跟过来。 她凝思反复回忆着沈煜钧刚才的话:他是什么意思?向天戈一直都在监视我?她不确信地往四周望了望,忙碌的人流,川息不停的各种车辆,虽然都是陌生人,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一定是故意诬陷向天戈,故意想把自己和他分开! 林伊筱反复思考着他的话,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沈煜钧是在信口雌黄,毫无半点信用! 她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而是在向天戈和沈煜钧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现在所爱的人。林伊筱从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既然爱了,就要无条件地信任彼此。当初对沈煜钧是,如今对向天戈也是。 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她觉得就可以更加义无反顾。自从知道了向天戈的过去,她反而对他更加信任。怪不得人人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在相爱的人面前,优点被无限放大,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坐上公共汽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向天戈昨晚的话犹在耳边: “伊筱,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转眼就快要过年了,我希望得到你肯定的回答,这将是给我的最好新年礼物。”他的眼神炽烈而深情,在那一刻,那一瞬间,林伊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她几乎就要答应他了,就差一点,她就险些被他的深情蜜意所淹没…… 林伊筱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眼前浮现出向天戈英俊的面容,不知不觉中双颊开始发烫,在这秋意渐浓,寒意微起的时节,她从心到身,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暖意。 公共汽车到站的声音,把她从幻想拉回了现实。林伊筱望了一眼站点,还有三站就到杂志社了。 拿出手机,上面是向天戈和她的合影,比吃了蜜还甜的女孩,完全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之中。 深海的头像晃动了几下,她赶紧点开qq,几日没有他的消息了,林伊筱心中莫名的想念。 “紫色忧郁,我最近很忙,那日因为有急事赶回北丘,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俩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我感觉都快要成习惯了。”林伊筱苦笑着,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奇妙缘分吧! “或许一再的错过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呢!”马珩远回复道,这时秘书小刘走了进来,“马总,蓝小姐来找你,说是和你商量订婚典礼的事情。” “嗯……让她进来吧!”马珩远迟疑了一会,看着手机愣了一下,“对了,给蓝小姐准备一杯果汁,咖啡就免了吧!” 体贴入微的马珩远,考虑地还是很周到。 “深海,我感觉你好像有事情!”林伊筱忽然问了一句。 “是吗?看来还是你最了解我!”马珩远站在视野开阔处,望着碧蓝的天空,秋高气爽的时节,心情却不似天气一般晴朗。 “能和我说说吗……”林伊筱接着问。 …… 马珩远犹豫着,而后回复她道:“我——要订婚了。” 林伊筱的心居然“咯噔”一下,但转念一想,这就是虚拟和现实的差距,现实中的深海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和虚拟世界的深海,却是她不可或缺的知己。 “恭喜……”林伊筱回复时,感觉心里有一丝嫉妒,这样的心理变化,连她自己都感觉惊讶。 “谢谢……你呢?不知道你和他怎么样了。”马珩远其实也一直很关心她,“我希望你也幸福快乐。” “我和他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林伊筱淡淡的,这时她到站了,“祝你幸福,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道贺的,只要你和我联系。” 这时蓝云媚到了,马珩远抬头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而后回复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再见!” “再见!”林伊筱走下公交车,仰头长舒了一口气,秀丽的脸庞上,浮动着淡淡的忧伤。在她的心灵深处,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围绕在她周围,是悲,是喜,是失落,是…… 在她的身后,一辆黑色的沃尔沃缓缓驶离,车内的神秘人一直用摄像机在拍摄着。 马珩远看到了“再见”二字,心里也莫名的空虚起来,一种惆怅席卷心头,他怎么感觉紫色忧郁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珩远,你是不是在忙?”蓝云媚笑靥如花,一张娇媚的脸庞让人马上联想到千娇百媚这个词,她是很美,这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惜她的美,马珩远依旧没有感觉,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在马珩远眼里和平常女人无异。 马珩远点点头,让小刘准备了一杯果汁,“累么?先喝一点,一会儿再聊。” “我没有打搅你吧!”蓝云媚那矫揉造作的表情,让马珩远还是有些不适应,“主要是——我怕过段时间肚子就大了,身子重,订婚典礼也许会不方便!” 她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来催促马珩远尽快兑现承诺。虽然报纸上已经刊发了马珩远的公开声明,可云姐叮嘱过她,一切事情都要趁热打铁。 蓝云媚是一刻都不想多等,这才过了几日,就要来安排订婚典礼的事情了。 “我明白,其实我已经吩咐小刘了,具体的事情他会安排的。我们不必操心,既然你来了,就把要求告诉他吧!” 小刘恭敬地走到蓝云媚身旁,半躬着腰,客气地说道:“蓝小姐,总裁让我一切照你的意思办?你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我说。” 蓝云媚瞟了一眼身边的小秘书,噘着嘴哼了一声,“你一个男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 小刘被她的话一顶,马上尴尬万分,“这——这也是——”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喏,这些都是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所办订婚典礼的规格,我要比她们的更梦幻更浪漫,珩远,你看行吗?” 说完,她就走到马珩远身边,打开资料一张一张地介绍起来:“这是前年订婚的许丽云,她的老公是张氏企业的小开,订婚典礼是在海南;这是今年上半年订婚的吴楚君,她的订婚典礼是在巴黎古堡;这是……” 她还大有滔滔不绝的意思,马珩远一阵反感,冷漠地走开了,“我订婚干嘛要和别人攀比,再说了,他们和我有何相干?” 气氛马上变得不愉快起来,小刘见了,急忙打圆场,他走到蓝云媚身边,收起她手中的资料,笑嘻嘻地说道:“蓝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都是我工作的失误,我马上就去安排,保准你满意!” 蓝云媚见马珩远的脸忽然沉了下来,马上巧笑倩兮地嘤嘤笑语“珩远,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想要一个特别的订婚礼,每个女人只有一次,我也不想有遗憾嘛!”拉着马珩远的衣服,转眼间就开始撒娇起来,她那个样子,让站立在一旁的小刘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被她缠得没有办法,马珩远只得默认,他和蓝云媚的事情既成事实,以后也只能这样了。 “好了,好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马珩远挥挥手,“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十号。”他瞟了一眼蓝云媚的,而后叹口气,“小刘,就找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蓝小姐的身体特殊。” “哇!”蓝云媚大叫一声,在马珩远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珩远,你真好!我们就到巴厘岛去吧,那里气候好,也不远。” “嗯,你定吧!”马珩远皱着眉头,“都随你!” 打发了蓝云媚,马珩远这才清净些,让小刘送走了这个女人,他的头都大了。 “呵呵……”小刘其实也很圆滑,“蓝小姐还真的是快人快语!” 马珩远敛眸闭目,过了好一会儿,毫无兴致地说道:“其实她怀着孕,哪里能这么折腾。” “也许,蓝小姐是太高兴了,毕竟能嫁给总裁您,这是多大的喜事啊!”小刘小心翼翼地打圆场。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她的个性我也不清楚,可她的做派我还真的不适应。我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就范!” “其实总裁您大可不必……” 马珩远听出了小刘的弦外之音,“快打住吧,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我马珩远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这件事情只能如此了。” “是……那是我鲁莽了,对了,关于订婚典礼要宴请的宾客,我会尽快拟定出来的。” “亲友事宜询问一下我母亲和蓝小姐,至于生意上的伙伴,你可以先罗列个名单出来,让我过目一下。” 马珩远处事很细致周到,他尽量做到面面俱到,不出纰漏。 “我明白了,可是我想提醒一下总裁,有一个人是不是也要发请帖?”小刘意有所指。 “你是说向天戈吗?”马珩远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当然不能忘了他,以后恐怕和这个人打交道的机会有很多,再说了,他不是很期待么?”马珩远大笑,那日在餐桌上的一幕让他记忆犹新。 “记住了,等安排妥当了,你亲自去送请帖,一定要转达我的谢意!感谢他的关心,你说呢!”马珩远从抽屉里拿出那尊子孙娃娃,“小刘,你还别说,这个向天戈还真是个人物,和这样的人交手,我喜欢!”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将子孙娃娃摆在了办公桌上,“我要天天看着它,让我时刻警醒这个人!” 第032章烦心的订婚礼 马珩远和蓝云媚的订婚典礼终于确定了!十二月十日,在巴厘岛温暖和煦的阳光下,这个久负盛名的结婚圣地将迎来最受瞩目的一对新人。 “向总,您看到了吗?马珩远那小子还真的要和那个小明星订婚了!”吴伟军拿着报纸摊放在向天戈的桌子上。 向天戈嘴角一扬,随手拿起那张报纸,偌大的首版刊发着两人的巨幅照片,马珩远一脸的正气,蓝云媚却一脸的娇媚婉约。 “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喜欢这样的货色!”向天戈轻蔑地将报纸一扔,“这样的小明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她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他马珩远的,估计他也搞不清吧!哈哈!”他不屑的口气中全部都是对马珩远为人的鄙夷,在向天戈的眼里,这样的女人估计从未被正眼瞧过。 吴伟军也在一旁讥笑,“是啊!之前我们打听过,那个马珩远的风评不错啊!怎么会眼光这么差,一般玩明星的主儿,都不会成为什么大气候,可他马珩远却不一样,愣是把生意做得那么大!这是什么原因?” 吴伟军的话提醒了他,向天戈冥思苦想了一番,而后冷冷地说道:“说不定是运气,但我可以肯定,他马珩远到了南元市,他的好运气就终结了!”他的狂妄是一贯的,他目中无人,而且好胜心强。向天戈是不会轻易罢休,他一定要和马珩远分出个胜负。 “对了,我们的楚江城进展地怎么样了?”这才是向天戈最关心的问题。 原来,楚江城本来是住宅项目,可当南元市政府邀请宏远集团到北城新区开发建设,在他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向天戈马上坐不住了。 向氏洋梵国际在南元市经营多年,向氏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跃成为南元市的龙头企业,向天戈不仅靠得是实力,也靠着非凡的胆识。 没有人会将到嘴的肥肉送人,何况这个人是向天戈! 所以他才会不顾董事局的阻拦,执意将稳妥赚钱的住宅项目改成商业地产。楚江城——也是以多功能商业中心为主题,和马珩远的宏远广场位置相对,功能重叠。 他就是要来个下马威,让马珩远知道,谁才是南元市的霸主!向天戈好斗的个性表露无遗,而马珩远何尝不知晓他的心思。 但马珩远以退为进,先是主动邀请向天戈吃饭,一副谦虚谨慎的姿态,再是和向天戈的交锋中处于劣势,被他调侃取笑,只能尴尬应对。 至今向天戈还以那日马珩远的无措作为谈资,经常在吴伟军面前自诩他的能耐。 吴伟军从手里拿出一份文件,“向总,目前我得到的信息是,马珩远的宏远广场造价每平米比我们贵600元左右,这样的价格,还不足以让他失去竞争力!” 吴伟军不愧是向天戈的得力干将,所有事情交由他处理,向天戈都很放心。 向天戈听后,脸色一阵阴沉,“吩咐下去,把我们的造价压到最低,我要保持对宏远广场的价格优势,然后在销售时以成本价出售!” “啊!”吴伟军惊呆了,“向总?成本价?那我们也亏了啊?这样做赔本生意,我们……” “只是保本,但可以给宏远广场致命的打击。我要让马珩远的宏远广场成为南元市的笑谈,到时候,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南元市,再也没有胆量踏足半步!”向天戈一脸奸笑,语气凶狠。 “那——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吴伟军点头,忽然秘书室的徐秘书敲门,“总裁,宏远集团的总裁秘书刘华伟在外面等候。” 向天戈得意至极,他斜睨了吴伟军一眼,“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呀,肯定是来送请帖了!” “那总裁您,是——见还是不见啊!” 向天戈走到办公室的里层休息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而后精神满满地走出来,用自信的口气说道:“当然要见了,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足的,再说了,我还真的很想去见见那位姓蓝的小明星呢!这么好的手段,还真的很了不起,哈哈!去,让他进来吧!” “是!”吴伟军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马珩远的秘书刘华伟走了进来。 “向总!”他客气地点了一下头,而后恭敬地站在一边。 向天戈谈笑自如,看似面容和善地说道:“刘秘书请坐,今天来找向某,是有事吗?” 刘华伟拿出请帖,“向总,这是马总的订婚请帖,请您务必赏光!我们马总很是挂念您,希望当面听您的教诲!” 刘华伟的口气很谦逊,估计他来之前马珩远特意交代过。 向天戈示意了一下,吴伟军走上前双手接过请帖,轻轻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站立在向天戈的身后。 “马小弟太客气了,他的喜事我怎么会缺席?我一定准时到场!” “订婚典礼定在十二月十日早上十点,九号下午我们会安排公司的包机,您看——”刘华伟其实一听到“小弟”二字时浑身不舒服,望着向天戈那张狂的样子,心里早就开始咒骂这个伪君子。但他不会在此时僭越,失了马珩远的脸面。 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确定向天戈的行程,作为马珩远的贴身秘书,这点修养和素质还是具备的。 “哦,不劳马总格外照顾了,我会和女友单独过去的,到时候一定准时到场!” “好的,那谢谢向总,我这就回去了!” 吴伟军送走了刘华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来那个马珩远,还真的是被一个小明星套牢了!”语气中的蔑视还真的是显而易见的。 向天戈将那张制作精美的请帖拿在手里把玩,张张合合,颇为得意。 “这样的女人,一旦招惹就很难摆脱,马珩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先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我和林小姐准备提前一天过去。” “总裁这是想和林小姐提前蜜月吗?”吴伟军打探道。 向天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这小子,不该打听的瞎打听!林小姐和那蓝云媚不一样,骨子里就不同,尤其洁身自好!” “这个我知道,其实当初您让我调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林小姐的口碑。清清白白的好女孩,特别懂得分寸。” 吴伟军的实话让向天戈听了很舒服,他看着办公桌上林伊筱的照片,很干净,很纯净,很美,真的很美。 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欢,是特别的真实。他在看到林伊筱的那一瞬,七魂六魄都被她摄去了八分。他向天戈是从来不缺女人的,可他却不会**女人。 他对女人有着严格的选择,他只选自己喜欢的。一旦看上,就不会放手! “好了,你先出去吧!楚江城的事情要抓紧!” 蓝云媚和马珩远的订婚典礼,一经公布就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地点,场地,设计,安排……等等等等,尤其是在典礼当天到场的宾客名单,这是如今最热的话题。蓝云媚的算盘没有落空,她即将嫁入豪门,成为名副其实的贵妇的消息,让她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订婚消息一出,她怀孕的新闻马上就被大家遗忘了。她靠着这个手段成功上位,这狗血的情节与任何一部豪门肥皂剧相比都毫不逊色。 当然了,目前来说,她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有解决,等订婚典礼结束,她肚子的真实情况早晚也会浮出水面。纸包不住火,如何平安对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珩远,还有几天就是订婚典礼了,你怎么这么忙,我都找不到你!”蓝云媚的电话一天十几个,马珩远被她烦得头都大了。 马珩远心烦至极,都说女人会有婚前恐惧症,没想到男人也有。他最近越来越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订婚的消息放出去才半个月,他就被各种各样的消息搅扰地心绪不宁。 蓝云媚越粘的紧,他就越反感。可自己做的事情总是要负责,离弦的箭自然是拉不回来了。 “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再说了,订婚典礼小刘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他揉压着太阳穴,敛眸聚神。 “明天我就想过去看看,好好准备一下!再说了,我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气候不是还要适应吗?”她想和马珩远多培养感情,自己假孕但可以培养真感情啊! 前几日和马珩远在一起多相处了些时光,本想诱引他行鱼水之欢,可马珩远却控制力极强,担心会伤害到“胎儿”,所以变成了柳下惠。 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只有走别的路了。 云姐坐在蓝云媚身旁,在一旁偷听他们的对话。 “那后天你和我先过去吗?”蓝云媚娇滴滴地问道。 “后天?”马珩远一阵蹙眉,“后天我有事情,估计来不及了!” 他其实是托词,和蓝云媚在一起的时光,马珩远觉得越少越好。 “那怎么行啊?后天就是6号了,没几天了啊!” “我让公司的商务机送你过去,一切让小刘给你安排妥当!” “那——行吧!”蓝云媚怏怏不乐地答应道,一旁的云姐也频频点点头。 第033章金巴兰的往事 云姐朝蓝云媚使眼色,蓝云媚就乖乖地答应了。挂断电话后,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靠椅上。 “烦死了!那个马珩远,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钱和名上,这样的榆木疙瘩,我还真的不喜欢!”蓝云媚不出所料开始抱怨,其实她和马珩远怎么可能是一类人! 马珩远是位守法自律的商人,家教甚严而且秉性刚正;蓝云媚从十六岁就开始混迹娱乐圈,摸爬滚打装傻卖乖,为了角色和地位,出卖过身体出卖过灵魂。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马珩远走到一起?即使相互将就,也不会互相适应。 云姐那一双狡黠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媚媚,听你意思,你对这个马珩远也提不起兴趣?” “哎呀!”她站了起来,走到酒吧旁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这样的人也就是当当老公算了,无趣又死板!白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以前我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他,风度派头还真不是吹的,可和他相处过后,才发现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怎么了?除了无趣,难道还有别的隐疾?”云姐好奇地问道。 蓝云媚又倒了半杯红酒,“我也不瞒你,他似乎对那个事情不感兴趣!那次我把他灌醉后,他其实晚上没有碰我!还是我急中生智,把两个人的衣服脱了,造成了酒后乱性的假象!”她气呼呼地说道,一手扶着吧台一手摸着自己的丰胸,“你看我要什么有什么,他凭什么就不敢兴趣呢?” 她又连连喝了好几杯,云姐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腕,安慰她说:“反正你的目的是嫁入豪门,他马珩远再无趣再无聊,那是他的事了。只要不影响你的计划,将来你照玩就是了!” 蓝云媚醉意浅浅,嬉笑着说道:“这倒也是啊!不过,马上就订婚了,我——我的肚子怎么办啊?” “媚媚,你别急,肚子的问题我早就替你想好了,等你的地位稳固了,我们就给他来个意外!” 云姐指着蓝云媚的肚子阴险地笑着,二人马上心知肚明了。 马珩远在订婚这件事情上还是很草率的,其实他明知自己对蓝云媚没有感觉,居然又屈从于“孩子”。他那有板有眼的个性,成就了他的事业也制约了他的感情。 人无完人,这句话对于马珩远最合适了。 “紫色忧郁,你在忙吗?”中午休息时,他喜欢站在宏远大厦的顶楼,眺望着北丘市群山延绵的风光。 已经是冬天了,楼顶的寒风呼呼地刮着,眼睛被北风迷蒙,身上也有了丝丝寒意。他追寻了许久,还是没有逃脱宿命的安排,在经受着寒风侵袭的同时,马珩远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他想找寻真爱,重新走进婚姻。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蓝云媚出现地突然也变化地突然,马珩远的美好愿望,还是不能实现了。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了,迟疑了,所以他才会想到了先订婚。或许他的脑海深处,他本能就排斥着蓝云媚这个人,但迫于既成事实的压力,只能先用订婚承诺她。 此刻的林伊筱正在杂志社门口等待着向天戈。原来男友一早就打电话给她,让她中午和他碰面。 “几点了?怎么还没有到呢?”她低头嘀咕了几句,拿出手机发现了马珩远的留言。 “深海,你吃午饭了吗?我在等人,现在不忙。” “我——要订婚了,在这个月十号,你有空吗?”马珩远问道,他心里一阵酸楚,或许他和紫色忧郁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他的订婚礼上。 “十号吗?在哪?”林伊筱问道,她的注意力全部在手机上,这时,向天戈拉风的跑车停在了林伊筱的面前。 “伊筱,快上车吧!”向天戈在车内喊道。 收起手机,一脸惊异,还未等到马珩远回答,就被向天戈催促着。“天戈,到底怎么回事啊?” 向天戈神秘兮兮的,“上车吧,上来了就知道了。” 带着疑惑,林伊筱坐上了向天戈的阿斯顿马丁,一阵轰鸣,带着骄狂一路奔驰。 “天戈,你怎么了啊?”车子开得飞快,“怎么回事啊?” 向天戈嘴角一抹神秘的笑容,“到了就知道了!”而后将林伊筱手中的手机关机扔在了车后座,“我们马上就会去机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啊!”林伊筱回头看着她的手机,“你总是这么冲动!那我还没有和妈妈说呢?” “不用,我早就安排了。”他狂笑着,“马上到机场,直飞巴厘岛。” 向天戈就是这么肆意妄为,他从来就是自作主张,他想怎样就怎样! 林伊筱直到坐上飞机,都没有反应过来。恍恍惚惚的,当飞机起飞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上万米的高空了。 头等舱内,服务和环境都是一流的。向天戈早就让吴伟军安排好了一切,说走就走的旅行原来是向天戈一个人的临时起意。 “天戈,你怎么想到和我去巴厘岛?”林伊筱好奇地问道。 “十号是一个朋友的订婚典礼,我和你一起参加。我们今天过去,还能先玩几天。” “十号?”林伊筱微微一怔,回想起深海的订婚典礼也是十号,“好巧啊!” “嗯?什么好巧?”向天戈让空姐准备一份甜点,回头问道。 林伊筱无奈地笑笑,“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一位朋友也是十号订婚。” “哦,那看来十号是个好日子。”向天戈没有在意,“肚子饿吗,先吃点东西吧!” 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巴厘岛巴萨机场着陆了。驱车赶往海滩边的大酒店,一路上的热带风情,让林伊筱印象深刻。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旅行,好奇加上惊喜,使她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格外生动。 尽管夜幕低垂,但在路灯的照耀下,灯光点点,歌舞声阵阵。 林伊筱坐在敞篷车内,闭着眼睛呼吸着海水夹杂的空气,和煦温暖的海风让她的身体也舒展松弛了起来。这样的感觉真好,海风,椰树,美丽的热带景物,放松快乐。 “伊筱,等会到了酒店,我们吃些东西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到金巴兰海滩看日出。那里的景色最美了,然后在沙滩上玩他个一整天,到了傍晚观日落。你知道吗,金巴兰是巴厘岛最美的观日落场所,当落日将沙滩染成金色的时候,时间为之停止了……”向天戈很是陶醉,他笑意浅浅,一旁的林伊筱也很是开心。 “天戈,你来过这?”傻傻地忽然问了一句,向天戈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幽冷,灰色的眸子里一种难以捉摸的特殊意味,让毫无准备的林伊筱愣了一下。 剪不断也理不断的思绪浮现在眼前,向天戈凝重的脸上,往事在不经意间又朝他涌来…… “红云,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那个尹允默到底是什么关系?”向天戈在海边拉扯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这是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二天,前天晚上,他们还在海边宾馆的大床上颠鸾倒凤,一夜痴缠。可清晨当蜜月中的男女共享阳光早餐时,方红云的一个随意举动,便让昨夜的美好化为浮云。 方红云和向天戈从高中时代就是恋人,人生最单纯最美好的时光,他们都是相互依存着,相爱相亲地走来。 “我和你说过,就是在沙滩边闲逛的时候遇到了,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什么事情都没有!” 方红云的性子有些急了,她带着墨镜,一身飘逸舒爽的无袖连衣裙,在海风的吹拂下,带着一丝仙气。 她也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虽然只有一米六二的身高,但苗条的身材纤细的长腿,身材也是很好的。她出身在一个小干部家庭,从小也算娇生惯养。和向天戈的爱情一路走来,父母开明倒也没有过多干预。如今水到渠成走进婚姻的殿堂,父母也乐得有此事业有成的女婿。 向天戈的脸色变得阴郁不堪,他手中握着拳头,抓住她的细嫩胳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一直有意思,我和你都结婚了,他居然还不死心!”他眼底泛着黑光,情绪激动起来。 不想与他过多争执,方红云转身就想离开,在空荡的沙滩上,新婚的两人一阵拉扯,美好的蜜月就这样不欢而散。 向天戈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手中的方向盘渐渐握紧。深邃的眸子里,一股异样的情绪开始蔓延…… “天戈……天戈……”林伊筱摇摇他的手臂,棱角分明的脸颊下,向天戈的样子是那么深不可测。 向天戈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他皱着眉头,态度马上变得冷淡了许多。林伊筱呆呆地望着他,犹豫了半天,再也没有吭声。 刚刚还热情似火,忽然间又变得冷若冰霜。向天戈的情绪真的很难捉摸,林伊筱适才欢快的心情,刹那间无所找寻了。 夜晚的金巴兰沙滩,篝火点点,飘香阵阵,在忽明忽暗的海浪声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心向林伊筱袭来。 第034章失控的向天戈 夜晚,车子停在了酒店旁。向天戈熄火后,下车重重地关上了车门。牵着林伊筱的手,走进装修考究的大门,穿过了金碧辉煌的大堂。 一个年轻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向总!”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林伊筱一脸的茫然失措,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礼貌地朝那个年轻人投以微笑。 年轻人跟在他们的身边,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我是酒店安排,专门负责向总的起居的。请您随我来,您的房间在二十二层。” “嗯!”向天戈面无表情,三个人一起踏进了电梯。电梯间上的数字在一个一个地向上跳跃着,当数字变为22,电梯这才停了下来。 “叮!”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奢华整洁的红地毯,而后往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道。 年轻人快步走到他们前面,半躬着腰,“向总,请跟我走,在走廊的最东面,是本酒店最豪华最舒适的至尊套房。为了迎接向总的到来,所有物品都是全新的,里面还配有健身设施和移动会议室,您住在这儿也不影响商务办公。” 他的介绍很仔细,林伊筱看着眼前谦恭的年轻人,心想:金钱的力量就是这么巨大,向天戈离开了中国离开了南元,到了这也照样呼风唤雨。 她的手已经沁出了细汗,向天戈的手却冷冷的。莫名不知的情绪波动,让林伊筱一时间不敢多言语。多问已经无益,还是多随他吧! 她愣愣地随他走进房间,门“砰!”地一声被他的脚带上了。等林伊筱还为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就被向天戈粗鲁地压制在房门上。 房门很硬很硬,一下子就撞到了她的头。向天戈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就像凶狠的野兽,压制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天戈?天戈?你……你怎么了?”林伊筱断断续续地问着,向天戈的没有反应,似乎此刻的他没有了灵魂。 他的唇带着些许冰冷,不似以往热吻时的暖糯,火热的气息贴着她,猛然间贴着她的嘴唇。狂野蛮横的气息袭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林伊筱困惑,一改往日的体贴温柔,这样的向天戈让她战栗。 “嗯……”林伊筱想用手推开他的胸膛,可他的力气太大了,小小的身体被他禁锢在臂弯中,一只大掌将她柔弱的双手钳制在头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天戈……天……戈……”林伊筱被他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吓坏了,向天戈的热情让她手足无措,他带有攻击性的吻,已经好不留情地掠过她的上下唇瓣,灵活的舌头一路游弋,用力地抵开她的贝齿,轻而易举地钻入她的小嘴之中。 林伊筱懵了,也呆住了。她和向天戈从未如此激烈地深吻过。他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带着她步入**的深渊,目的是何等的明确。 他的舌头不住地在挑逗林伊筱的丁香小舌,另外一只手就像炽热的烈火,在她的后背急切地抚摸着,顺着她那光滑苗条的脊背,一路往下探到了她的腰间。 林伊筱这下开始惊慌了,她猛地尖叫一声“天戈——不要!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她的双腿已经瘫软了,刚才意乱情迷的深吻,几乎让她最后的理智崩塌,双脚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在最后一刻,林伊筱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这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是如何地不容易。 向天戈就像被心魔侵据了身体,似乎完全听不见她的恳求。林伊筱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她爱着他,可她不愿意,婚前她不愿意违背自己的道德底线。她好怕,真的好怕!她挣扎着,女人微弱的挣扎,在此刻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她的动弹,加速了彼此身体间的摩擦,向天戈的身体越来越兴奋,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具有攻击性。 林伊筱白嫩的小脸变得通红,双瞳剪水的眼眸中带着巨大的恐惧。洁白的贝齿,和被他噬咬红肿的嘴唇,她不愿屈服的倔强,和带着反抗的决心。 “啪!”她终于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手臂,一个响亮的巴掌此刻让向天戈一下子就醒了。 林伊筱带着倔强的妖娆,让一时迷失心智的他顿时清醒了。 “天戈……我不愿意!你不要勉强我!”她大吼了一声,呆立在那,停止了挣扎后,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 林伊筱的衣服因为拉扯有些衣冠不整,雪白的肩头,几乎全部裸露在外,他懊恼地抚摸了她的脸颊,没有话语,眼神中带着忧伤。 向天戈的火瞬间熄灭了,林伊筱心疼地说:“天戈,你到底怎么了……” 向天戈依旧默不作声,与刚刚的疯狂似乎判若两人。他轻轻地帮她整理好衣服,眼神却变得很冷很冷。 “天戈……”林伊筱似乎还想得到答案,她不知道刚才的粗鲁从何而来,她不禁疑惑,向天戈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没有看到的! “你先洗把澡,一会儿自己下楼吃点东西。”说完,转身,脱下了外衣,径直走进书房,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当晚林伊筱一个人睡在了卧室,向天戈再也没有从书房出来。关着门,门缝里透着幽光。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还是空空的,坐起后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 次日清晨,林伊筱昏昏沉沉地醒来了。身旁的被子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向天戈应该是一夜都没有到床上来睡。 她换了一件淡紫色的吊带裙,一条白色的披肩正好遮盖了她光滑的肩膀。 “天戈……天戈……”她换上了凉鞋,四处寻找男友的身影。可是他没有回答,打开书房的门后,发现了一烟缸的烟蒂。 她站立在原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林伊筱跑到窗户边,远望着白色的沙滩,期望在渺小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男友。 忽然门砰砰直响,林伊筱吓了一跳。心神不宁地打开门,原来是昨晚接待他们的年轻人。 “林小姐,向总让我带你下去,他在海滨浴场等你。” “他什么时候下去的?”林伊筱问道。 “向总天没亮就下楼了,现在等你吃早餐。”年轻人客气地回答道,“林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如果没有,请和我现在下楼吧。” “嗯,谢谢!”林伊筱点头致谢,带着疑惑走出了房间。 向天戈凌晨四点时就离开了套房,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直至东方才露鱼肚白,金色的阳光倾泻在金巴兰的海滩上,到处都是一片美丽的金色时,他才缓缓起身,来到大堂吩咐酒店为林伊筱准备了丰盛可口的早餐。 林伊筱走近他,向天戈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展露着健康的颜色。昨晚的事情似乎全部过去了,他就像以前一样,绅士,礼貌,周到,体贴。 “晚上睡得好吗?”向天戈关心地问道,他将一份慕斯蛋糕放在林伊筱面前,“我让他们准备了德国牛奶,昨晚你也没吃,现在饿了吧!” “天戈……”林伊筱愣了一下,而后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向天戈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伊筱,昨晚吓到你了吧!我是太想得到你了,你越是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就越是患得患失的。” 他的这个解释让林伊筱无法反驳,热恋中的男女,生理上的冲动在所难免,何况这样的事情在当今社会稀松平常,林伊筱的坚持或许在别人有些可笑。 林伊筱不知如何回答,相反她反而觉得是自己的犹豫不决伤害到了他。单纯的女孩再也没有深究向天戈的冲动言行,反而愈发懊恼起自己来。 “伊筱,早点给我答复,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他忽然又变得深情款款,早已迷失的林伊筱一时间都难以招架。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林伊筱犹豫着,“让我好好想想……” 吃过早餐后,林伊筱和向天戈来到美丽的金巴兰海滩上。明媚的阳光下,白色的沙滩就像金子一样闪耀着光芒。 心情转眼间变好了,相恋的两个人赤着脚在海边嬉戏玩耍着。林伊筱对水有种特殊的恐惧,本能地离开海滩一段距离。向天戈望着肤白胜雪的林伊筱,她那杨柳一般的纤细腰肢,让他愈发移不开眼睛,他是爱她的美,对她有着一种难言的依恋。 她一定会是他的! 林伊筱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对了,伊筱,今晚的天气很好,你和我出海吧,看过日落就出发,晚上我们在游艇上过夜!”向天戈忽然吐了一句,林伊筱望着浩瀚无边的海水,娥眉又微微皱了起来。 “能不去吗?我说过,我怕水尤其还是海上……” 向天戈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忽然语气又变得冰冷异常。 “我随你,但我希望你陪我去!”而后甩手离开他,留给林伊筱一个冷漠的背影…… 第035章我和你认识吗 马珩远此刻正在私人飞机上,后天一早就要举行订婚典礼了,提前一天过去准备一下,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人生中的大事。 蓝云媚提前两天就到了,而且是到了也没闲着,在婚礼场景的布置上精益求精,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秘书小刘这才见识到了这位明星的脾气,心里真替老板马珩远捏把汗。 这个女人在老板面前装得莺莺燕燕的,一旦换了旁人,就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这种架势还真的让人受不了。 马珩远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蓝云媚到了巴厘岛也没消停,一天几个电话地催促着,他是催得实在不行了,下午两点的私人飞机,安排好航线后就赶来了巴厘岛。 “珩远,还没有到吗?人家都无聊死了,天天在等你!”蓝云媚正在大酒店的美容厅做水疗,其实她哪里是想马珩远,只是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没有真正成为马太太,她就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这人不是在飞机上了吗?”马珩远一阵不耐烦,他看了看手表,估计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你到了打电话给我!”蓝云媚开始撒娇起来。 “不用了,你有身孕,还是多休息吧!这段时间你忙典礼的事情,估计很累,有司机接送,我马上就会到了!” “那——好吧!你就知道心疼人家身子重!”她娇滴滴地说道,“那我等你啊!” “挂了!”马珩远不知怎么的,一听到蓝云媚的声音就脑门胀痛地厉害,其实从外人看来,他马珩远的艳福不浅,将这样的一位性感尤物娶进家门,古时候的帝王也会迷得日日不早朝。 可马珩远不是,他因为心中无感,身体也没有那份原始的冲动。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马珩远的下半身还真的很奇怪。 他嘴角一扬,不禁好笑起来,莫不是这几年禁欲太久,身体都有了问题? “怎么可能呢?”他喃喃自语,“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对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生意场上一向谨慎的马珩远居然失算了。他都没有仔细查问蓝云媚事情的真假,就冒冒失失地和她定了婚约。 男人啊!怎么说呢?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糊涂的时候,被蓝云媚盯上的马珩远,还真的是难以摆脱这个麻烦了。 而在金巴兰沙滩上观看日落后的林伊筱和向天戈,此刻又在为夜晚出海发生了争执。 “天戈,我真的不想去。”她为难地望着漆黑的海水,不远处闪亮着就如萤火虫般的航道灯,晃晃悠悠的,让人的心更加恐惧害怕了。 向天戈下午开始又不开心了,中午饭吃得也是面色深沉。因为林伊筱又要违背他的意愿,这让他的怒火有些难以遏制。 “有我在,你到底怕什么?游艇上有救生衣,你可以在舱内休息。”向天戈强压着火气,似乎在用最大的耐性。 林伊筱的手被他用力地拉扯着,身体往后仰,眼眸中泛起了迷迷蒙蒙的雾气,她紧张极了,马上都要哭出来的样子。双腿止不住地发抖,浑身也打了一个寒噤。 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太湖游艇上的情形,白天尚且如此,何况是在这茫茫黑夜中? 向天戈完全不理会女友的恐惧,他是那么不近人情,**又霸道的个性,此刻居然还流露出一丝丝凶残的味道。 林伊筱浑身颤抖地厉害,粉红的唇瓣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两朵梨花带雨的花瓣,甚是可怜。 可女友的楚楚可怜此时没有感染到他,向天戈猛地甩开手,头也不回,在踏上夹板的那一刻,冷冷地命令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留?” 林伊筱退后了几步,“不……”惊恐地摇着头,向天戈踏上驾驶室,打开船上的灯光,忽然折射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再无言语,那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一半明亮一半乌黑,就像一个双面的怪物,发动游艇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茫茫无际的海面中了…… “天戈——”林伊筱紧张地大叫起来,刚想奔向海边,望着那幽黑神秘的海水,脚步又止住了。 林伊筱整个人瘫坐在沙滩上,旁边有篝火,有夜晚狂欢的人群。她感觉是如此地无助,向天戈捉摸不透的个性,让她一时间都无法理解和体会。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伊筱开始反思,这个时候她多想得到深海孤舟的开解,她不知道自己和向天戈还能走到婚姻的那一步么? 马珩远的车子在金巴兰海滩停下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他独自下车后一个人怅然若失。 那日和紫色忧郁突然失去了联系,至今已经两天,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多日子都不回复的。 在即将订婚的日子里,他居然会想到她!相互关心又相互安慰,可是她在哪里呢?她在哪里…… 一个人在海滩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沙滩上有人在开派对,也有篝火晚会烧烤啤酒。 一群外国的年轻人在纵情豪饮,肆意挥洒着青春,享受着海风,炎热,沙滩,和各种各样的欢乐。 马珩远双手插在裤袋内,望着他们,希望从别人身上感受到丝丝欢乐。 他是如此寂寞,寂寞地浑身都感到有一种沁入骨髓的忧伤。一个即将订婚的人,没有可以依靠可以倾诉的另一半,这是悲哀也是痛苦。 一路沿着沙滩走着,走着,忽然在海水的伴随下,马珩远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这是一位年轻女孩的声音,幽幽的,怨怨的,寻声望去,在一棵棕榈树书下,站着一位凝望大海的女孩。 这简直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在明灭不清的灯光下,海上的一轮明月,将这宛若仙子的女子衬托地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嫔。 尽管是在夜里,可她白玉一样的脸依然清晰可见;侧脸不大,瓜子脸,镶嵌在如同瀑布一样的黑色秀发当中,白的晶莹透亮,黑的如墨纯黑,那样的白和黑,相互依衬,鲜明对比,让她此刻的美已经不似人间的凡品。 她低低地,用雪白如莲藕般的手伤心地拭去泪痕,借着路灯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却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她那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仿佛湖光天影,雨后地上繁密的小草,密密麻麻的,忽闪着,如即将飞翔的彩蝶翅膀,沾染着晶莹闪亮的露珠,一滴一滴地垂落下,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马珩远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但仍旧不自觉地站立在不远处,默默欣赏着梨花带雨般的景色,一时间就不觉灵魂出窍,痴迷不已。 林伊筱望着幽深的海水,止不住地哀怨悲伤,这是她和向天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以往的那些只是情侣间的小摩擦。但这次她没有想到,任性的向天戈会如此不顾及她的感受,将她一人扔在着孤冷寂寞的海滩。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被某人强烈地注视着,林伊筱缓缓抬头,发现身旁站立着一位衣着考究,风度偏偏的伟岸男子。 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雾气氤氲的就像两汪清泉,幽黑不见底,就像会说话一般在这迷醉的夜晚。 对上了他的眼,林伊筱一下子就有些慌乱了。粉红色的唇瓣微微轻启,有些怯懦,似乎又有些犹豫。 在这陌生的地方,又在这漆黑的夜里,多言意味着多语,如果不是心中有顾虑,依照林伊筱的个性,不会就此默不作声。 她转身就走,不想和马珩远多做纠缠。微微一个转身,留给他一个凄美绝尘的美丽倩影。 “哎,你等等!”马珩远忽的有些急了,冒失地走上前,仔细地睨望着眼前的女孩,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好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地想要和她亲近。 林伊筱只怕在这种地方遇到那种心怀不轨的人,她惊慌地定了定心神,壮大胆子迎上他漆黑的眼眸,“对不起,我和你认识吗?” 马珩远愣了一下,被她的反应震住了。对啊,自己和她认识吗?她的声音格外悦耳,就像一只灵巧的夜莺在动听地鸣叫。和她的这次偶遇,应该就是第一次,但他为何会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对不起……”马珩远急忙致歉,“不过小姐,请不要误解我的好意,我只是觉得这么晚,在异国的沙滩上,一个单身女子会有些危险,别无恶意!” 林伊筱听了,心里疑惑,可当她大胆地凝望他的眼眸时,急于离开的双脚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一脸的真诚,深沉内敛的气质下,一双洞察人心的眸子让人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林伊筱凭借着直觉,感觉眼前的不是陌生人。她驻足在那儿,神情也稍许变得正常许多。 莞尔一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正想回酒店去!” 两人站得很近,脸庞相距不远,各怀心事的两人此刻才把彼此看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借着月光和别的光线,马珩远这才看清了她身上的裙子颜色。一抹让人倾心的紫色长裙,她白皙的脖子处,一条白色的披肩自然地遮盖了别处的芳华。她真的很美,摄人心魄,虽然马珩远不是好色之人,但赏心悦目的女人总是让人移不开眼。 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呆呆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和你见过!” 第036章梦里与你相识 林伊筱诧异地望着他,马珩远的话让她不住地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子体态修长,英俊帅气的脸上,有这一种难言气派。他的眉眼中有着一种气势,林伊筱觉得,和向天戈完全不同英气,年龄相仿,但气度完全不同, 一双幽黑眸子,高挺的鼻梁下,不厚不薄的嘴唇,就像古希腊的雕塑,面部曲线透着坚毅,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是吗?我们在哪里见过?”林伊筱好奇地问道,渐渐卸下心防,和马珩远坦然相聊起来。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在林伊筱的心中,她对这位陌生人居然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这样说来太突兀,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林伊筱扬着头,一双狭长的眼眸睨望着他,马珩远一顿,脸居然红了。 “我——我想不起来了,但我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马珩远略微局促地说道,“或许你觉得我这是搭讪的烂借口。” “呵呵——”林伊筱低头一笑,被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 她的反应让一贯沉稳持重的马珩远更加尴尬,两人边走边谈,吹拂着海风,心安和舒服的味道。 两个陌生人,就像在梦里一般,彼此不认识,却能融洽地相处。 “你刚才为什么哭了?”马珩远冒失地问道。 林伊筱刚刚平复的小脸又变得不自然起来,莫名地敞开心扉,“我和男友吵架了,他丢下我独自出海去了。” “就在刚才吗?”马珩远接着问。 林伊筱惆怅万分,停下脚步后望了望无尽的海面,“嗯——已经有一会儿了——” 林伊筱欲言又止,“我发现越来越不认识他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大的争吵。” “还是需要相互适应吧!”马珩远若有所思,他的声音醇厚低沉,仿佛是窖藏的美酒,让人极易沉醉其中。 没有过多地打听彼此的**,就像紫色忧郁和深海的约定一样,萍水相逢但却能彼此敞开心扉。 “嗯……”林伊筱点点头,“你呢?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马珩远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如果是来旅游,那他的心境肯定不似现在这样。 “我是来订婚的,就在后天。”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林伊筱茫然地望着他。 “那——恭喜了!看来十号真的是个好日子,订婚的人还真的多。”她又想起了深海,那日还没有和他聊完,就被向天戈拉上了飞机。 “谢谢……”马珩远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不知不觉烦闷又涌上了心头。 皓月当空,海浪在不住地拍打着岩石。潮汐声伴随着热带的风声,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也感悟着彼此心里的期盼。 不知走了多久,林伊筱发现身上有了些冷意后,这才准备回去。马珩远跟在她身后,细心地说:“你住得远吗?” “不远,就在金巴兰大酒店里。”细细柔柔的声音,飘入耳中,马珩远居然有些不舍,但又说不出缘由。 “我送你过去吧!我也恰巧住那!” 冥冥之中的安排,似乎又是冥冥之中的命数,林伊筱和马珩远能在异国他乡意外相遇,但对面不相识依旧是他们的命运。 很可惜的两个人,又一次错过了彼此。性格的使然,让他们在陌生人面前互有感觉却不曾冒失。 他们就像是相熟已久的朋友,互相感悟着彼此的人生。 “到了,就先送到这吧!”马珩远礼貌地说道。 “谢谢!”林伊筱淡淡地,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了大堂的拐角处。 “珩远……” “珩远……”一阵急切的尖锐叫声传来,马珩远眉头一皱,蓝云媚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原来马珩远下车后忽然消失了两个小时,蓝云媚生怕她的“金龟婿”被别人钓走了,将司机大骂了一顿后,逼着秘书小刘满世界找他。 “你到哪里去了?我都快急死了!”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怀中。 蓝云媚身上的香水味还是那么浓烈,马珩远一向不习惯这种呛鼻的味道。他面无表情地扶住她软绵绵的身体,蓝云媚魅惑的眼睛下,袅袅婷婷的身体婀娜多姿的媚态。 同样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马珩远忽然间想到了刚刚相伴散步的紫衣女孩。 她就像一朵清丽脱俗的百合,清新美丽,又是那么一尘不染。 马珩远心里纳闷:难道他对这样一位陌生女子产生了别样情愫。 这也太荒谬了,他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对待感情,马珩远除了感觉,还相信二人之间的日久生情。 “珩远,珩远……”蓝云媚双手搂住马珩远的脖子,“你怎么啦?呆呆的,就像根木头一样。”她不顾场合地黏在马珩远身上,男人推了推,尴尬异常。 “好了,好了,我不是到了吗?”声音中带着疏远,“云媚,这里是大堂,不要这样!” “不嘛——”蓝云媚才不管是什么场合,撒娇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人家都急坏了,你得补偿我!” “好,好,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买就是了!”总算松开了她的手,“我们先回房吧!” 林伊筱回到空荡荡的套房内,向天戈说过,今晚他是要在游艇上过夜的。 豪华的套房内,了无生气,一个人走了进去,心情沉重地关上门。 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一些红肿,无力地躺在大床上,一头秀发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林伊筱的头胀胀的,脑子也昏昏的。向天戈的个性太要强了,而且是说一不二,他那嗜血的眸子里,似乎永远藏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 她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抱住膝盖,就像是胎儿在**中的原始体位,让她感受到一点点安全。 心还在止不住地思念,林伊筱望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十二点了。暗夜侵袭,笼罩全身,她徐徐闭上眼睛,在睡梦中她拼命地想抓住一个人,他的背影是那样熟悉,可是就是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你是谁——” “你是深海吗?” “天戈,是你吗?” 梦里的她渴望知道他的名字,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啊!”昏昏沉沉的梦境就像虚幻的现实一般,头脑还是很不清醒,可忽然间的阵阵花香,让她猛然间醒了过来。 她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带着对向天戈的思念进入了梦乡。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大床的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百合花。 那沁人的香气将林伊筱包围,她慢慢起身,闭上眼享受着这醉人的香气。 红色的百合,白色的百合,还有黄色的,紫色的,她最喜欢百合的香味,一时间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向天戈回来过?林伊筱一个激灵赶紧光着脚爬下床。光滑白皙的脚踝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轻轻地四处寻找,“天戈,是你吗?” “天戈——”林伊筱呼唤着他,一夜未见,他是何时回来的? 向天戈神秘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一下子就将林伊筱从身后抱住,“我的公主,你醒了吗?” 林伊筱激动地大叫一声,挣扎着转过身来,主动勾住向天戈的脖颈,昨夜的争执似乎又烟消云散,她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一切似乎又变成了过去。 “天戈,昨晚我很担心你……”林伊筱的声音很小,那个时候她居然觉得她快要失去向天戈了。 他的嘴唇猛然间覆上她的娇唇,噬舔着,轻轻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深情款款的向天戈。 “什么都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他贪婪地吸允着她的嘴唇,如蜜汁一样香甜的味道,像樱桃一样可口美味。 向天戈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林伊筱马上就被他彻底俘虏了。她摇头,胳膊主动环上他,娇羞地用她的粉红的娇唇,踮起脚尖,碰了碰向天戈的唇瓣。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一向对男女关系矜持的林伊筱,在每次和向天戈的深吻中,都是默默接受的那一方,可今天她的主动,却是从未有过的反应。 向天戈的舌头顺势滑入她的口中,和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一阵吸咬,一阵舔舐,很快,林伊筱的头开始像要窒息晕厥一般,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一双水雾迷蒙的大眼睛,被雾气氤氲地迷离诱人。 向天戈一个横抱,娇弱的林伊筱就像一潭春水,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被刚刚的深吻沉醉迷离;小脸因为短暂的缺氧而双颊酡红,红樱桃般的小嘴半合着,他的身体又起了变化,和林伊筱在一起的日子里,难忍的**就像是一条闹心的小蛇,时不时进入向天戈的身体,让他总是**焚身。 他一步一步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林伊筱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默许了他的动作。 她的身体开始紧张,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的。向天戈将林伊筱轻轻地放在大床上,望着她像睡美人一样的容颜,慢慢地说:“伊筱,你今天准备好了吗……” 第037章那抹紫色倩影 林伊筱听后默默地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就像一位即将走上神坛的圣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贡献自己宝贵的身体。 她的身体颤抖地实在厉害,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洁地没有一丝丝瑕疵,向天戈缓缓地脱去自己的衣服,轻轻覆上她光滑的身体,一连串绵长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解下她的吊带,不想弄疼她了。 林伊筱眼角的一滴泪珠,在这旖旎的**中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在纠结自己的坚持,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向天戈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用薄毯盖在她洁白的身体上,亲吻了一下她的肩头,“好女孩,不要哭了,等到结婚的那一天,你再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林伊筱颤抖着,和向天戈相拥在一起,他的大掌抚摸着她光滑柔嫩的肌肤,爱惜地吻着她,“放心吧,我会一直疼惜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贴身睡在一起,向天戈望着怀里的女孩,眸底的那一层深邃越来越浓郁。 林伊筱渐渐放松了下来,脸颊贴在向天戈精壮的胸口,弱弱地问道:“天戈,以后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向天戈似乎在想些什么,眸光落在了林伊筱左肩的红痣上,“以后不会了……” “我真的很怕水,以后不要勉强我。” …… 向天戈没有马上回答,他忽然幽幽地问了一句:“你左肩上的那颗红痣还蛮特别的,红得像血一样。你全身肌肤胜雪,唯有这一点红色让人过目难忘。” 林伊筱垂眸,那张生动的脸庞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妈妈说从出生就有了,这颗痣是我的印记,她说有了它,我就永远丢不了了!” 向天戈用手抚摸着那颗猩红如血的红痣,眸光忽然变得深邃阴冷,“是的,有了这颗痣,就算天涯海角,你都是我向天戈的女人。” 马珩远浑身提不起劲,订婚典礼都安排就绪后,在十二月十日的上午,在众多宾客和媒体的关注下,这场浩大的订婚礼就像直播一样,终于在巴厘岛灿烂的阳光下,一项一项顺利进行了。 向天戈挽着林伊筱,站在一众宾客中尤为引人注目。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服,淡紫色的手工衬衫上一个黑色的领结,气质高雅;林伊筱穿着向天戈为她准备的紫红色拖地长裙,一头如瀑的长发绾成了一个髻,双鬓垂落的发丝带着些许委婉的气息,精致的脸上,只是一点淡淡的妆容,就把她衬托得格外美丽高雅。 在这样的场合下,每一个小的细节都会被媒体捕捉。 “哎,我说那一对帅哥靓妹组合是谁啊?”好奇的记者向同行追问。 “嗯,我也不清楚!不过能来参加马珩远订婚礼的,非富即贵,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原来向天戈的名气还是不能和马珩远相比,他只是雄霸一方的商业巨子,离开了南元市,其实也就离开了关注。 但他很聪明,懂得在这样的场合推销自己。他本就生的很好,加上林伊筱那出众的美貌,在宾客如云的典礼现场,丝毫不会逊色于任何人。相反,他高雅的衣着,不俗的品味,立即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在马珩远的订婚典礼现场,他成功地吸引了眼球,反倒抢了这对准新人的不少风头。 交换完戒指后,全场嘉宾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马珩远还是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旁边的蓝云媚,一副麻雀变凤凰的表情,张狂又可笑。 “珩远,你看那是你的朋友吗?真讨厌,他的那个女伴今天把我的风头都盖住了!”在换衣服的间隙,蓝云媚嘟囔着嘴,不住地抱怨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向天戈。 马珩远换了一件白色的西服,眼睛不经意地瞟向了向天戈处。他身旁那位容貌艳丽,气质出众的女孩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她?马珩远重新定了定眼睛,没错,居然是她? 那个像从画里走出的秀美女子,在海滩边哭泣,和他一起漫步的漂亮女孩——居然是向天戈的女友! 他一下子怔在那儿,半天都没有移开视线。 “马总,那个向天戈可真有心机啊!您的订婚宴倒成了他的秀场。他在这里结交了不少商务人士,听说还在推销他的楚江城项目。” 马珩远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林伊筱身上。不知怎么的,他此刻居然嫉妒起向天戈来,如此美妙的人儿,居然是他向天戈的女友。 “珩远……珩远……你在看什么啊?”蓝云媚突然发现马珩远的眼睛都直了,气呼呼地拉着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啊?还不是个一般货色嘛!” 她的话让马珩远心中一阵厌恶,颇为反感地说道:“莫名其妙地说别人干嘛?人家是客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风度?” “我——”蓝云媚还想狡辩,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 马珩远被她这样一搅和,完全没有了心情,他换好衣服后准备出去招呼客人。 “你等等我……”蓝云媚急了,赶紧追了上去。马珩远一脸的不乐意,但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还没有真正结婚就要开始在人前演戏,马珩远此刻居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马珩远端着香槟酒,潇洒地走到向天戈身旁,一旁的林伊筱这才看清了准新郎的长相。 “小老弟,今天恭喜了啊!”向天戈半仰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马珩远礼貌地将手中的杯子和他碰了碰,客气又不失风度地说道:“谢谢向总赏光,今日来参加我和云媚的订婚礼。” 他边说边微微颔首,体贴地朝林伊筱笑笑,黑眸投射在林伊筱的全身,眸子中隐约蕴藏着赞许和惊艳。林伊筱和他也彼此心照不宣,礼貌回应着,稍有不适应,还微微低下了头。 马珩远身旁的蓝云媚颇有敌意地看着向天戈身旁的女人。一副轻柔可人的模样,美得不可方物,居然让她成为了今日宴会的主角。 她嘴角一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 向天戈紧紧搂着林伊筱的腰肢,不屑地望了一样马珩远身边的庸脂俗粉,有力度又不失风度地回答道:“这是我的女友林伊筱小姐。” 向天戈此刻是得意的,他看女人找女人的眼光不知要比马珩远好多少。 面前那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厚厚的粉底遮盖了面容,鲜红的嘴唇娇艳欲滴。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泛着春晕,这样的桃花面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 反之他转头深情凝望着自己的女友,清新不失婉约,端正不失秀美,和对面恶俗的野玫瑰相比,林伊筱就是一株秀丽的马蹄莲。 “你好,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林伊筱大方地伸出手,蓝云媚不满地瞟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和她握了握。 马珩远的目光仍旧落在林伊筱的脸上,他看着向天戈搭在她腰间的手,心里开始变得不快。 但是人家的女友,你有什么资格不舒服呢? 蓝云媚醋意十足,她再也看不下去了。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是实实在在的,无须掩饰都能看的出来。她赶紧拉住马珩远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珩远,我圈内的好朋友都来了,你还没有陪我过去呢!” 她是如此失礼,让一向礼仪周全的马珩远颜面尽失,他强压着火气,尴尬地走了。 向天戈望着马珩远失落的背影,不禁狂笑起来,“伊筱,今天太痛快了,你没看到马珩远的脸都绿了吗?” 林伊筱压根搞不清状况,木木地问:“天戈,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和那个马总是朋友吗?” “生意场上能有朋友吗?何况他还是只来夺食的老虎。” 林伊筱听后一头雾水,“我真搞不懂你,如果不是朋友,那还来参加什么订婚礼啊?还要穿得这么隆重!” 向天戈放下酒杯,轻轻抚摸着女友的肩膀,“这就是生意场上的虚情假意。那个马珩远,找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可见他的品味够低的啊!” 他毫不掩饰对蓝云媚身份的蔑视,在马珩远的订婚现场,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快别说了啊!今天人家办喜事,既然你和那个马总不对付,那干脆我们就回去吧!”林伊筱虽然不知道向天戈和马珩远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她坚信,在这样的场合对主家过多的贬斥是很失礼的。 向天戈望着马珩远的背影,嘴角一抹冷笑,“好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们就不在碍手碍脚了,走喽,回酒店,下午我们回南元市去!” 而在整场典礼中间,准新郎马珩远几乎没有笑颜。不知为什么,林伊筱的倩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开始对有过几面之缘的林伊筱念念不忘了。 而这次巴厘岛之行,林伊筱和向天戈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向天戈的求婚攻势越来越猛,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林伊筱娶回家了。 第038章重归平静生活 甜蜜的时光总是容易渡过,林伊筱和向天戈的感情升温很快,转眼间春节将至,林伊筱还没有答应何时嫁给他。 街上家里都是一股浓浓的年味,林伊筱和母亲陈玉梅上了一趟家边的超市,大包小包地拿着年货,说笑着准备回家。 “伊筱,你和向天戈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玉梅拎着一条青鱼,关心地问道。 林伊筱沉默了一会儿,“妈,天戈早就向我求婚了,他想娶我,而且是越快越好!” “你怎么想的?”陈玉梅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他,他浪漫,有时候又很体贴,但有的时候,我又感觉自己并不了解他,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路上的行人也变得行色匆匆起来。 陈玉梅没有做声,只是拎着鱼往前走。雪越来越大了,飘飘洒洒的雪花转眼间就变成了四散的纸片,陈玉梅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望着女儿的单纯的面容,颇为担心的说道:“马上要下大雪了,我们走快一点吧!” “嗯——”林伊筱随着母亲快速地向前走着,身后一辆白色的奥迪,缓缓地跟着她们。 走进了小巷子,车子在巷子口停歇了一会儿,而后就缓缓开走了。 陈玉梅和林伊筱一前一后地走上楼梯,打开门以后,陈玉梅这才开始回答。 “妈妈还是觉得你和向天戈太快了,你们认识才半年,盲目结婚我怕将来会合不来。” 林伊筱给母亲泡了一杯茶,“而且那向天戈的个性,妈妈——”陈玉梅有些担心。 “就拿他给我请保姆这件事情,当时也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自作主张就把保姆请来了。虽然不花我们的钱,可毕竟是我的事情。前几日我让保姆回去,可她硬说向天戈说的不能随便走,我和向天戈打了几次电话,这才算把保姆退回去。” 陈玉梅是过来人,她生活经验丰富,自然也比女儿识人。 林伊筱听后,默不作声。 “在电话里妈妈感觉他的个性很固执,而且有点偏执很任性的那种人。他生活的环境和我们不同,在那么优越的条件里,人自然和我们不一样。”陈玉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其实也是好心……”林伊筱轻轻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心,可妈妈担心的是,如果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事事都说一不二,那你该怎么办呢?” 陈玉梅的话让林伊筱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巴厘岛之行,向天戈执拗的个性让她不适,为了深夜出海的事情,二人之间爆发了恋爱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伊筱,婚姻要慎重!妈妈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完全了解他,那就不能轻率地走进婚姻。他的条件是很好,可你将来却要和他这个人过一辈子。”陈玉梅语重心长的话语,让一直犹豫不决的林伊筱更加困惑了。 由于她的特殊身份,杂志社对林伊筱也是格外照顾,还有两天过年了,主编吴春华就已经给她放年假了。 “小林啊,今年社里的工作全靠你照顾,这么辛苦,你就提前休息,回家陪陪母亲,还有和向总说一声,我们花语杂志社全体职工谢谢他的大力支持!”吴春华那一脸的巴结谄媚,让林伊筱一阵不适,可在杂志社也很少有具体的活,有了一位富豪男友,林伊筱觉得她的生活反倒空虚多了。 才上班就准备下班,林伊筱穿好大衣,在同事们的“欢送”下离开了杂志社。 每个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怪物,一个个对她笑脸相迎的,林伊筱知道,他们的真心并非出于本意,在金钱面前,人性是那么虚伪贪婪。 无精打采地坐上公交车,这时想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深海。 “真的很抱歉,错过了你的订婚典礼。马上就要过年了,转眼间又痴长了一岁。” 年底是马珩远最忙的时候,酒会,餐会,总结,表彰,他作为这么大公司的老板,开会应酬一样都不能少。 他也乐得让工作麻痹自己,自从订婚后,蓝云媚理所应当地住到了他家,屋里屋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所以他也变得不愿回家,不知是为了逃避蓝云媚,还是为了逃避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马珩远坐在汽车后座上,刚刚准备去往公司的高层年终总结会。宏远集团有自己的公司会场,很大也很气派。 紫色忧郁的头像终于在晃动了,马珩远待车子停稳后,吩咐司机先下车,他在手机上回复了一下,“只要你没事就好,之前突然和你失去了联系,我很担心你。” 林伊筱的心头一阵温暖,她和深海之间,没有暧昧只有关心和爱,这种爱超越了一切普通的情意,互相体谅又互相依存。 “你的订婚还顺利吗?我希望你能幸福。”林伊筱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她和深海,如此心灵相通的两个人,精神上的伴侣亦是知己。 马珩远的黑眸变得深邃,心里流淌着一阵莫名的忧伤情绪:我还能有幸福吗?他苦笑,和这样一个女人捆在一起,马珩远的未来何尝又不是悲剧的开始。 他做事太认真,也为人太坦诚。他没有向天戈一样的狡猾,更没有他那样的虚伪。马珩远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的个性,他一丝不苟的行为习惯,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蓝云媚抓住了他的弱点,所以才会一再得手。向天戈能够识人,但他在许多方面都不如他一样聪明。 所以说人无完人,马珩远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他想改变,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出路会在哪里。 “幸福……”马珩远用省略号代表了心中此刻的烦闷,“或许会吧……” 年底同样也是向天戈最忙碌的时候,他在任何时候都想取胜,所以在年底的公司总结中,将自己对新一年的规划做了总结,春节没过,他就急着投入来年的“战斗”。他把马珩远当成了来年最大的敌人,他要在南元——他的地盘上兵不血刃,和他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后天就是大年夜了,向天戈依然忙得很,家里堆满了秘书吴伟军送来的各种年货,陈玉梅想推辞可根本推不掉。 邻居何大妈过来借用一下蒸馒头的笼屉,才进门就被满屋子的东西惊呆了。 “玉梅,你今年怎么赚大钱了?还是你们家伊筱工资很多,年终奖是不是都下来了?”何大妈和陈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大家一起住在这破旧的老公房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有钱有能耐的都搬走了,余下的几户人家中,除了何家和他们一直有来往,其余几家也很少走动。 原来陈玉梅是个很免是非的人,林伊筱和向天戈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一来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二来她心里总是不踏实,她们家的条件和向天戈差得太远,古来就有门当户对一说,何况现在的社会也是如此。 何大妈一直是个热情的人,她拿起一盒上好的鲍鱼,眼睛都直了。 “玉梅,快说实话?这都是哪里来的啊?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就拿这鲍鱼来说吧,都是极品鲍,那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地起的!” 好东西谁会看不出来,何况何大妈又不是不识货。 陈玉梅走了过去,一脸的不开心,愁云惨淡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说啊,这还要和老姐姐我保密么?是不是伊筱的男朋友送的?你别骗我了,好几次我都看到伊筱在巷子口坐那个豪车回来,一会奔驰,一会宝马,有几次还是那个什么,什么宾来着,反正都是好车子啦!” 何大妈试探着,其实林伊筱找了有钱男友的事情都在老公房都传开了,但陈玉梅的口风很紧,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玉梅看着满屋子的年货,女儿的事情早晚瞒不住,她怏怏的,似乎不乐意地说道:“是有一个男朋友,谈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我心里不大乐意。” 何大妈马上来劲了,“啊?为什么你不乐意啊?是不是因为男方的条件不好?还是……”她疑惑地望着满屋子价格不菲的礼物,“看样子——男方的条件应该不错啊?”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我才会不放心……”陈玉梅紧皱眉头,“唉!那个人是向天戈,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向天戈!” “啊!”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就是那个向氏洋梵国际?到处都有产业的向天戈?” 陈玉梅为难极了,“嗯……” “那么好的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换成别人家的女儿,这样的好事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何大妈的想法其实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在现如今这样的金钱社会里,有钱就代表着一切,能找到向天戈这样的金龟婿,这样的几率无疑是天上掉下个五百万。 陈玉梅听了没有吭声,她的担心一直没有停止过,都说女要高嫁男找低,可这么高的门第,她的心就是不踏实。 第039章向天戈的惊喜 何大妈瞟了一眼苍老的陈玉梅,心里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心想这陈玉梅这下转运了。虽然前几年她的丈夫生病过世,中年守寡后日子过得清苦,可谁知人家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得漂亮就是资本,现在居然能找上这样的大老板。 她心里不痛快还有一个原因,原来何大妈的儿子郑钧谢军校毕业后留在了南方,小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可部队还有家里介绍了许多对象他都不喜欢。 儿子的心思当妈的自然懂,他这是对林伊筱有意思。可何大妈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林伊筱是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温柔柔,和和善善的。可她家的条件摆在那呢,自从林福元去世后,花光了积蓄还要负担这个病怏怏的妈,这样的人家她怎么会看得上? 如今林伊筱有了这样的结婚对象,那麻雀变凤凰也就是眼前的事,她嫁人了也好,省得她那乖儿子单相思。 “对了 ,你们家钧谢今年回家过年吗?”陈玉梅换了一个话题,总是谈论向天戈,她心里有些别扭。 一说到儿子何大妈脸上就写满了自豪,郑钧谢毕业五年了,在部队上踏实肯干,现在已经是个中尉副连级干部。 郑钧谢为人正派刚直,又特别孝顺会吃苦。她和老伴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对他寄予厚望。 “唉,快别说了,一提到过年我就心里酸。钧谢的工作性质特殊,百姓能休息的时间他都在保家卫国。今年过年好像还是不能回来了,但他说元宵节前后他就有探亲假,估计能住个小半个月的。” “啊,这样也很好了,你和老郑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儿子,回来了全家聚聚!”陈玉梅安慰老邻居,两人闲聊着家常,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开门声。 “妈,我回来了!”林伊筱打开门,抬头看到了邻居何大妈。 “何大妈你也在啊?”她一脸的和气,林伊筱赶紧和她打招呼。 何大妈从头到脚地观察着林伊筱,笑呵呵地说:“你们家伊筱就是漂亮,怪不得向天戈喜欢!” 这样的奉承话让林伊筱的脸一阵发红,她难为情地说道:“何大妈,我和向天戈那是……” “好啦,别解释啦!”何大妈打断她的话,“玉梅,我还要回去蒸馒头呢,伊筱,如果处着合适就结婚吧,要是能早些生几个孩子,你妈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了。”边说,边拿起一旁的笼屉回家了。 林伊筱将何大妈送下楼,关上门后心里淡淡的。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林伊筱的杂志社离家远,一般中午她都不回家吃饭。 “我放年假了,总编说让我早点休息,在家好好陪陪你。”她脱下外面的羽绒服,围上围裙后走进了厨房。 只要林伊筱不在家吃,陈玉梅中午那顿能简单就简单。林伊筱见家里有许多向天戈送来的年货,拆开包装就准备了起来。 “伊筱,你怎么拆了?这些东西都很贵的……”陈玉梅还是有些顾虑。 “妈——这是天戈的一片心意。你就安心收着吧!天戈就是个性任性了些,但我觉得他的本质是好的,既然都要过年了,我们俩也要吃得好点嘛!”边说边将干鲍鱼泡了起来,拿出那个包装精美的金华火腿,切了一块开始准备烧汤。 “唉……”陈玉梅叹了口气,默默回房间去了。 吃过饭后林伊筱和母亲就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春节的习俗是“掸尘”,陈玉梅身体不好,平日里家里的事情都是林伊筱操心。 洗洗刷刷,擦擦扫扫,不一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妈,你去歇着吧,玻璃我来擦。”林伊筱将陈玉梅手里的抹布拿了过来,“反正还有明天呢,这点活我一个人能行的。” 陈玉梅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乖巧懂事的女儿。 “伊筱,这今天好像没有看到你和向天戈约会,是不是有事情啊?”陈玉梅问道。 林伊筱将手中的抹布搅干,“嗯,天戈年底是最忙的时候,公司里的事情忙不过来,但是我和他天天通电话。” “他有没有再和你提结婚的事情?”这才是陈玉梅最担心的。 “嗯,没有……不过我知道,他——肯定很想我答应,我记得他说过,他希望我把这个作为他的新年礼物……” 林伊筱脸上的神情,让作为母亲的陈玉梅更加担心了。女儿已经陷进去了,而且越陷越深。可她和向天戈的接触时间还太短,尤其向天戈还是一个有过去的男人。这个男人太难捉摸了,而她的女儿又太单纯,这样下去,她怎么会不揪心呢? “伊筱,答应妈妈,不要这么快就答应他,婚姻还是要多了解了解的,尤其他比你大许多……” “嗯……”林伊筱微微点头,眼睛望着窗外的雪景。这几日的雪下得很多,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洋洋洒洒的雪花,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她望着出神,思绪早就飘散在外…… 林伊筱知道母亲的顾虑,她也想再和向天戈多相处些时日。可每当和向天戈在一起时,她的意志力就在瓦解,她无法面对向天戈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对她的好,让她无法拒绝,一次又一次的深情凝望,林伊筱知道,她的灵魂已经随着他走远了。 可怜的单纯女孩,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在她心里有过困惑,有过犹豫,但这都不是关键,向天戈每一次的甜蜜攻势,都让她彻底沉沦。她和他生气过后,几乎没有多久,她就主动选择原谅他。 这就是向天戈欲擒故纵的手段,他是个有过丰富感情经历的男人,和林伊筱这样的女孩相处,他是驾轻就熟完全没有障碍。这样的男人是有魅力的,但这样的男人也是可怕的。 他的狠只会藏在暗处,他的心岂是林伊筱这样的女孩能摸透摸熟的? 而此刻在忙于工作的向天戈,空余时间都在忙着安排一件别的事情。 “总裁,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吴伟军坐在向天戈身旁,今天已经是小年夜了,明天就是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除夕夜了。 向天戈望着公司年会上的年轻员工们,每年的今天,都是大家闹作一团,是所有的人最放松的日子。 “嗯,记住,时间一定要把握好!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微笑着,俊逸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味道。 “是,我一定会出色完成任务的。总裁放心好了。”吴伟军小心地回答,“总裁,要不您也上去和大家一起乐乐,这个‘萝卜蹲’的游戏挺有意思的。”看到向天戈的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吴伟军壮着胆子,向自己的老板提议道。 “我?”向天戈指了指自己,“还是算了吧!”摇摇头,这时一旁的王经理走过来,拉着向天戈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向总,今天是一年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放假了,您也辛苦了一年,今天就‘与民同乐’一次吧!”于是乎,几个人连拉带拽就把向天戈拉上了台。 因为有他的参与,年会的气氛到达了顶峰。在众多女员工的爱慕的眼神中,一向风度翩翩的向天戈,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 大年夜,向氏洋梵国际从下午三点起管理层开始放假。林伊筱和母亲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年夜饭还有送给亲戚的礼物。 自从父亲林福元走后,家里就一直很冷清。几乎是一夜之间,林伊筱开始懂了人情世故。关系好的坏的,亲戚近的远的,差不多都没了来往。 林伊筱心不在焉的,她对向天戈开始有了依恋。早上开始,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难道真的这么忙吗? 晚上六点开始吃年夜饭,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都让林伊筱食之无味。 她时不时地看着手机,屋子外面,陆陆续续开始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 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被一旁的陈玉梅全部看在眼里,“伊筱,是在等向天戈的电话吗?” 林伊筱喝了一口饮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无精打采地望着桌子上的菜肴,“不知道怎么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刚刚我发了一条信息,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纤细的手指拿着一根筷子,无聊地拨动着面前盘子里的拌黄瓜,心思全部都在向天戈上。 陈玉梅心疼地替她夹了一块鸡肉,“吃点吧,你都没有吃东西呢!” “嗯……”有气无力的,眸子里都是思念。 忽然间她的手机响了,林伊筱看到上面的号码后,突然间来了精神。 “天戈,你在哪?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她的语气中透着急切,不知谁说过,感情中首先陷落的一方就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伊筱,你在家是吗?你现在走到阳台上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向天戈胸有成竹,透着自信和洒脱激动地说道。 林伊筱半信半疑,手里握着手机,从餐桌边站起身来,慢慢地朝阳台走去…… 第040章伊筱嫁给我吧 静谧的夜空,飘洒着朵朵雪花。下雪的除夕,一股浓浓的年味。 林伊筱惊异地走到窗前,窗外,对面的几栋老公房上,到处都装饰上了彩灯。一下子红的,一会儿绿的,一下子紫的,一会儿又是黄的。她欣喜地望着窗外的美景,忽然发现所有的彩灯居然组成了六个字:伊筱,嫁给我吧! 在白雪装扮的世界里,火树银花,无数荧光色的气球,在这一刻忽然升腾到天空。向天戈站在楼下的中心位置,四周都是鲜花和焰火,整个夜空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伊筱,嫁给我吧!” “伊筱,我爱你!” 向天戈的叫声响彻天际,楼里别的人家都好奇地打开窗户,一户户就像看西洋景一般。 林伊筱望着楼下深情款款的向天戈,心里又惊又喜,眼睛居然都噙满了热泪。礼花声阵阵,一直坐在屋内的陈玉梅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当看到窗外那惊人的一幕时,她顿时明白了——她的女儿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向天戈! 林伊筱激动地转身,没有说话,就像一只欢乐的燕子,急切地,渴望地,迅速向楼下跑去。陈玉梅此刻的担心已经完全不起作用,她只能在女儿身后,无力地喊着:“伊筱……伊筱……” 林伊筱的双腿都开始不听使唤,她几乎是用飞的速度,急切地,迅速飞到向天戈身边。她要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对他深情地说:“我愿意!” 是的,我愿意!林伊筱完全被向天戈的浪漫攻势折服了。她愿意,发自内心真的很愿意。她要紧紧地拥抱他,用她的爱来回报他的真心。 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此刻的林伊筱,已经被浪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在被向天戈织就的情网中,爱欲沉沦。 “天戈……”林伊筱从楼道里跑出来,奔向他,她已经迷乱了,疯狂了,被他的爱所包围,义无反顾不想回头,即使是飞蛾扑火,即使是海市蜃楼。 林伊筱没有真正意思上的恋爱过,她的心是懵懂的,此刻的迷乱是正常的。她是女孩子,自然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具有那相同的怀春特性。她对爱情充满幻想,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童话世界的公主。 向天戈是那么完美,此刻的他,那些暴露出来的缺点都变得毫不重要。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只要那个白马王子的向天戈! 理智坚强的林伊筱,现在已经无法抵挡内心的沉沦,一切的顾虑在瞬间全部崩溃消失了。 向天戈伸出手臂将她搂入怀中,让她的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那令人沉醉的气质,和精壮的胸膛,让渴望被爱渴望安全的林伊筱无比依恋。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温柔无比,“我愿意,天戈我愿意!” 早就洞悉一切的向天戈,不禁扬起薄唇,脸上的浮起一阵得意和狂喜。 这一切想必早就在向天戈的预料之中了吧!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林伊筱从向天戈的怀中抬起头,朝家的方向仰头望去,在忽明忽暗的礼花中,她看到母亲陈玉梅那张担心牵挂的脸庞。 林伊筱朝母亲挥挥手,而后微笑着大叫:“妈,我要结婚啦!我要嫁给天戈啦!” 向天戈亦是风度不凡,他不慌不乱地朝着楼上大喊:“阿姨!放心吧!我会对伊筱好的!一生一世对她好!” 四周的邻居都投来羡慕的目光,陈玉梅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怔怔地望着楼下相依相偎的年轻人,惆怅地转过身去,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中了。 这一晚,让林伊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她和向天戈紧紧拥抱在一起,幸福地欣赏着美丽的烟火,甜蜜的感觉让她不忍分开。 向天戈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林伊筱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 “伊筱,年初八我们就去登记,初九我们就举行婚礼。” 小鸟依人的她此时根本不会提出任何异议,“这么快吗?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用准备,一切都交给我,我保证,我和你的婚礼将是南元市最豪华最盛大的婚礼。我要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我要让全城的男人都妒忌!” …… “嗯……”娇羞爬上脸颊,林伊筱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这个除夕之夜让林伊筱终身难忘,即使后来她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回想往事的时候,这段时光依旧让她感慨万千。 后来她曾多次反问自己,到底是因为被向天戈的爱感动了,还是被那日的浪漫求婚感动了。 她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好友许丽丽,闺蜜加死党,她自然也为好友高兴。 向天戈让吴伟军日夜准备,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婚礼的事宜安排妥当。 “总裁,您和林小姐的婚礼已经定在了南元市会议中心,这几日您要结婚的消息已经成了南元市的头条。”吴伟军将各色报纸摊放在向天戈的面前,向天戈嘴角一扬,默不作声。 “对了,宾客还有亲友你都要通知到,还有,别忘了请一下我的老朋友!”向天戈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吴伟军。 吴伟军一向都是七窍玲珑心,他马上明白了向天戈指的是谁。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请帖,明天我亲自去送。” “嗯——这就对了,还有你要准备一份礼物,过年嘛,礼节不可少!”向天戈一阵得意,不禁又想起了那日马珩远订婚,他那张沉郁失落的脸。 娶了那样一个没有素质的女人,那将来的日子可够他马珩远受的了。 “还有一件事,既然林小姐答应了总裁的求婚,那监视的人要撤回来吗?”吴伟军小心地问道。 向天戈沉思了一下,“嗯,那就让他们回来吧,反正没有几天就结婚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好,那我这就去吩咐。”吴伟军点点头,而后退下了。 过年都没有回家的沈煜钧,此刻正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研究生宿舍内。 同学都回家过年了,可他却没有脸面回家。 一是来回的路费很可观,他因为辞掉了紫云软件的工作后,一直在靠给学生补习赚取生活费;二来他也实在没有脸面回家,他是村里有名的“秀才”,全家人的骄傲,可他至今也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姐姐和弟弟用辛苦打工赚来的钱供他读书,可他呢,一无是处,真的是无颜见父母。 他随手拿起一瓶高度白酒,边喝边骂:“向天戈你这个畜生!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这时电视内的地方新闻开始播报,播音员的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春佳节未过,向氏洋梵国际的总裁向天戈,就将在大年初九举办盛大的婚礼。据悉,向天戈此次迎娶的新娘是位普通的白领,家世一般,这真是现代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沈煜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冷眸中一股阴冷之气。他嘴里叨念着:“林伊筱,你还是要嫁给他!向天戈,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如愿的!” “哈哈……” “哈哈……”他狂笑不止,随手就将那个酒瓶摔碎在墙角,“啪啦……”一声脆响,玻璃碎渣满地都是。 林伊筱要和向天戈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林家那些“消失”的亲友突然又变得热情了。好久没有消息的叔叔阿姨舅舅舅妈,还有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也都开始登门拜年了。 人就是这么势利,人就是这么现实。 “玉梅嫂啊!自从福元哥走后,你和我们都走动少了,这次伊筱办喜事,需要我们林家人帮忙的话,就尽管开口啊!”一脸精明的姑姑林华凤,这个时候拉着陈玉梅的手,和这个素日里早就不走动的大嫂诉起了感情。 陈玉梅是个老实人,她也受不了大家突然的热情。可毕竟是亲戚,她又拉不下这个脸面。 “华凤,向家什么都不缺,说是我们家的亲戚都去,名单昨天就来拿了,全部由向天戈他们全权负责。”陈玉梅淡淡地,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这件事。其实,如果不是向天戈坚持,她都不想和这些亲戚多纠缠,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人的心思她都明白,不过多来往倒也清净。 “嫂子,你这就是太见外了!”一旁的小叔林大进插话道,“也不能让向天戈觉得我们林家没人啊!” “可是……人家真的什么都不缺……而且说接你们去婚礼现场,大家放心好了。” 陈玉梅被他们缠得头都痛了,这时房门打开了,林伊筱和许丽丽拎着衣服走了进来。看到家里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一向明理的林伊筱马上知道了大家的心思。 “小叔,姑姑,婶婶,姑父……”她一个个打了招呼,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后,走上前拉起母亲的手,“妈,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和我回屋试试吧!” 陈玉梅站了起来,“这……”撇下这么多人毕竟不合适,“我?……”这样做很失礼,陈玉梅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没事!大嫂你先忙,我们……我们先回去啦!”众人看了一眼林伊筱冷漠的表情,赶紧识趣地站起身,一个个点头哈腰的,让人看了都难受。 总算送走了这些人,许丽丽将房门一关,回头做了一个鬼脸。刚刚还板着脸的林伊筱,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在旁边的陈玉梅还是唉声叹气的,“还是太高攀了……我这个心就是不踏实。” 第041章还好有惊无险(一) 这几日林伊筱几乎是数着过的,向天戈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所有的一切都交由他去处理。 她只要安心等待,等待婚礼的到来! “伊筱,你睡了吗?”向天戈站在自己的卧室内,一天又过去了。黑夜降临,在新春时节,到处都有鞭炮礼花声。 “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林伊筱睁大眼睛,一脸的甜蜜幸福。 向天戈听后会心一笑,“我的公主,我也和你一样,度日如年,真希望年初九快些到来。这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永远爱你,一生一世保护你的。” 绵绵的情话就像永远说不完一样,林伊筱将电话放在耳边,枕着他迷人的声音入睡。 而此刻,正在肯尼亚内罗毕的马珩远,接到了秘书小刘的电话。 “马总,向天戈大年初九要结婚了,他把请帖送来了。”小刘说道。 宏远集团非洲分公司已经筹备完毕,后天就是准备剪彩的日子。这是宏远集团在非洲的第一个分公司,也是非洲事务的总部。在非洲做生意,和政界军界是一定要打好关系的。中国的国家政策是发展非洲经济,鼓励有实力的公司去非洲投资。 马珩远的宏远集团响应国家号召,作为华东地区的龙头企业,来到肯尼亚后,受到了肯尼亚当局领导人的热烈欢迎。 所以马珩远对此非常重视,大年初二就到达了内罗毕。其实就算小刘不打电话,他也知道了向天戈即将结婚的消息。互联网时代,通讯是那么发达,向天戈是南元市的风云人物,他的消息自然也会有媒体关注。尤其向天戈是个会炒作的高手,这几日当代灰姑娘的新闻早就铺天盖地了。 “我知道了,等后天的剪彩结束,我就坐飞机回国,这样刚好来得及。”马珩远心情惆怅地望着窗外,在内罗毕的皇家酒店的高级套房内,马珩远落寞的身影投射在窗户的玻璃上。 “其实……马总,我可以帮您推掉的。您身在国外,确实是有点赶,再说他向天戈……”小刘忿忿不平,对那个向天戈没有一丝丝好感。 “不用了,礼尚往来,我的订婚他来捧场了,他的婚礼我自然要去。好了,你给我准备一份新婚礼物,要贵重,知道吗?”他吩咐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眼前又浮现出林伊筱那张生动的脸,多少次他都会不自然地想起她,一个如此婉约美丽的女子,身上的一袭紫色,让他都魂牵梦萦。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自从知道她要嫁给向天戈时,他心中的失落却是那么深刻。 陈玉梅家里都被向天戈送来的婚礼物品堆满了。婚纱也由专门的设计师送上门来,一连几套,供林伊筱选择。 “哇,伊筱,这些婚纱真漂亮!”许丽丽这几日都和林伊筱在一起,“你知道吗?你和向天戈的婚礼都成了南元市的头条了,大家都说你是现代灰姑娘,羡慕死啦!” 林伊筱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我是很幸运,能嫁给天戈,我真的很满足。” “看到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归宿,我也很开心!对了,以后让你们家那位给我也介绍介绍,如果能有一位和他差不多的青年才俊,我也马上就嫁了!”许丽丽开着玩笑,拿着林伊筱的婚纱在镜子面前比比照照,“真漂亮,弄得我也想结婚了,唔唔……”还作了一个鬼脸,林伊筱又笑了。 “对了,昨天我见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许丽丽忽然想起了什么。 “谁啊?”林伊筱不以为意。 “沈煜钧,那个渣男!”许丽丽撇撇嘴,“我在南元市图书馆门口看到他的,那样子叫一个落魄啊!好像是在等学生,估计没回家过年。” 林伊筱听了,心里还是怔了一下,毕竟两人恋爱了一年多,“他看上去很不好吗?” “还不是那个穷酸样!他的工作黄了,又被那个老女人甩了,那叫一个惨!啧啧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许丽丽的嘴巴还真毒,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沈煜钧,觉得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他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看法,所以他在许丽丽心里是翻不了身了。 “唉……别说了丽丽,都过去了……” 婚礼的筹备工作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自从那日听到了沈煜钧的消息,林伊筱的心中还是有些难过。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不管谁对谁错,在她心里,沈煜钧是昔日的恋人,她不是绝情的人,她还是希望沈煜钧能过事事顺利。 “深海,你在忙吗?新春快乐!我要结婚了,过完年我就要成为幸福的新娘。” 还是在年前和深海联络了几次,后来马珩远出国,两人又是几日没有联系。 马珩远坐在大酒店的室内泳池边,看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一震。 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巧合,紫色忧郁要结婚了,林伊筱也要结婚了! “恭喜你!紫色忧郁,你一定会幸福的!”好友此刻除了祝福,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深海的头像在晃动,林伊筱点开信息,甜甜地笑了。 “你现在有空吗?结婚前我还是想见你一面,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种遗憾。”林伊筱的遗憾何尝不是马珩远的遗憾呢。 “我在非洲处理一些事情,要到年初六回去,从内罗毕到中国要飞12个小时。” “那你能买到南元的机票吗?我在飞机场等你。”林伊筱问。 马珩远抿嘴思忱了一会儿,“好吧,就当是我提前向你祝贺了。等我上飞机前,我会告诉你的。” “嗯……那好,深海我等你!祝你一路平安。” 和深海孤舟约定好了时间后,林伊筱心里美滋滋的。她对深海有着一种特殊的信任,不知怎么的,在结婚前她还是想见他一面,或许当面得到他的祝福这才是她最为期盼的。 刚把手机放下,忽然又响了,拿起后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伊筱,是我——沈煜钧!”电话那头的声音怪怪的,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 …… 林伊筱没有说话,这时沈煜钧开口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出乎意料,沈煜钧没有嘶吼,反而异常冷静。 “谢谢!”林伊筱淡淡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伊筱,现在我想通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见异思迁的。错过了你,我真的是悔不当初……我——”沈煜钧在忏悔,语气也是特别的诚恳。 林伊筱摇头,“算了,煜钧,一切都过去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谢谢你,伊筱!” “那我挂电话了。” “不——伊筱,我还想求你件事情。” 林伊筱犹豫了一下,“什么事情?” “我,我想在你结婚前见,见你一面,我开年就要去西安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和你见面了。” “你的工作找好了吗?”林伊筱关心地问道。 “嗯……南方的竞争太激烈了,我还是回陕西老家去。我已经找了一份工作,估计不会回南方了。” “哦——”林伊筱叹了一口气,南方的工作不好找,沈煜钧的要求又很高,他一直眼高手低,如今还是只能回老家去。她的心里隐隐的闪过一丝伤感,“见面——还是算了吧!” “伊筱,我知道我给你的伤害很大,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们近两年的感情上,就当是给我送行吧!”沈煜钧几乎是在哀求,林伊筱的心很软,在他一再的央求下,她还是同意了。 “那好吧。” “今晚六点在澄天大酒店的咖啡厅,我等你。”挂断电话后,刚刚还可怜兮兮的沈煜钧,忽然变了一副嘴脸。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捏在手里,嘴角露出一丝阴冷。 “向天戈,你等着!”黑眸中闪过一丝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挂断电话后,林伊筱纠结着是否要给向天戈打一个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还是犹豫了。 沈煜钧的话让她有些顾虑,如果向天戈误会,她又担心不知会出什么问题。 “算了,见一面说说清楚,这也没什么。”她自言自语,自己安慰自己。 吃过晚饭后,她穿了一件羊绒大衣,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 “伊筱,外面很冷,办完事情就回来。”陈玉梅叮嘱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没事不要乱跑啊!” “嗯,我知道了。对了,要是我回来晚,你就别等我了。”林伊筱关上门,和陈玉梅道别。 林伊筱走到巷子口,北方刮在脸上还真疼。她在公交站台边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都没有到。看了看时间后,发现已经不早了,于是走到路边,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毕竟还在欢度春节,路上的车子也不多。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澄天大酒店门口停下了。 林伊筱下车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这时来到了大酒店的咖啡厅。 “伊筱,我在这!”她的脚才跨进咖啡厅的大门,沈煜钧的声音就响起了。 第042章还好有惊无险(二) 林伊筱转过脸,不远处的沈煜钧愣了一下。看着袅袅婷婷的美人徐徐走来,沈煜钧心里感慨:她还是这么美! “伊筱,没想到你这么准时!”沈煜钧的那张脸,忽然变得异常诚恳,林伊筱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伊筱,你看看要喝些什么吧!”他体贴地将茶水单放在林伊筱面前,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多少次他们都想到澄天大酒店的咖啡厅来坐坐,这里的咖啡是南元市有名的。但他们都是穷学生,动辄几百元一杯的咖啡,是他们怎么也消费不起的。 林伊筱看了一眼,没有动手翻开一页,她幽幽地说道:“还是来一杯免费的柠檬水吧!天气很冷,我也不想喝什么。” 沈煜钧听了,脸上微微一颤,而后颇为感慨地说道:“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是怕我花钱。” 林伊筱一阵尴尬,沈煜钧的经济状况她知道,她只是顾及了他的自尊。 沈煜钧伸了伸手,侍应马上走了过来,“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来两杯蓝山吧!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一股忧伤的情绪浮上林伊筱的脸颊,她明亮的眸子里,一阵心痛和哀婉。 当醇香的咖啡端上来后,沈煜钧望着眼前的咖啡杯,往事又涌上了心头。 “伊筱,曾经的我们也拥有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我以为你会是我的新娘,没想到,再过几天你就要嫁给别人了,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曾经的美好已经成为了回忆,如今物是人非,可这又能怪谁呢? 向天戈就是他的敌人,向天戈就是他的仇人!沈煜钧在追忆往事的同时,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凶狠转瞬即逝,善良的林伊筱听了,心里居然一阵哀伤。 “煜钧,别说了,你和我还是缘分不够,等你回家了,一切重新开始,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林伊筱默默安慰他,沈煜钧没有说话,只是这么一声不吭地凝视着她。 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这时林伊筱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发现是好友许丽丽。 回想好友和沈煜钧一向不对付,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起身去了洗手间。 关上门,“丽丽,有事情吗?” “亲爱的,你在干嘛啊?我刚从饭店里出来,今天我小舅请吃饭。你在家吗?我想去找你!”许丽丽走到自己的车子旁,父母开着另外一辆车先走了。 “嗯……我不在家,我在外面……”林伊筱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隐情。 “是不是打搅了你和向总的二人世界了?”许丽丽呵呵笑着,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坐了进去。 林伊筱站在梳妆镜前,一脸的无奈,“不是向天戈,我……我现在和沈煜钧在一起。” “谁?沈煜钧?伊筱,你不要吓我,你和那个渣男在一起?”许丽丽惊叫起来。 “他马上就要回西安了,今天约我出来见一面,想和我道个别。”林伊筱如实回答。 许丽丽秀眉微蹙,一脸的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我不信,那个渣男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他今天挺真诚的,真的,我就过来坐一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们在哪里见面?”许丽丽着急地问道。 “澄天大酒店的咖啡厅,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我再和他说几句话,马上就回家。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林伊筱挂断了电话,酒店的中央空调吹得她的脸烫烫的,双颊泛着红晕。她放下手机,打开水龙头轻轻洗了一把脸。 而趁林伊筱打电话的间隙,沈煜钧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他鬼鬼祟祟地四下里张望,发现没有人注意后,便将白色粉末导入林伊筱的咖啡杯内。用小勺子搅拌几下,没有任何异样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安然等候她。 许丽丽发动车子,越想越担心。她一直觉得沈煜钧是个心怀鬼胎动机不纯的人。 “不好!伊筱要吃亏!”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后加大油门往澄天大酒店开去。半路上她怕自己一个人力量不够,还打电话告诉了向天戈。 林伊筱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煜钧,我想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伊筱,再坐坐吧,最起码也要把这杯咖啡喝完啊!” “这……”他的话让林伊筱无法拒绝,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善良的林伊筱完全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端起咖啡杯,慢慢地喝了几口。 沈煜钧望着她,当看到一大杯咖啡进入了林伊筱的口中,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仔细观察着对面林伊筱的反应。 林伊筱刚开始还觉得头脑清醒,可不知为什么,渐渐地,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对面的沈煜钧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头重的抬不起来,双手趴在桌子上,慢慢晕睡过去了…… “伊筱,伊筱,……”沈煜钧坐到林伊筱身边,将她的头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林伊筱毫无,只是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她还活着,只是没有了知觉。 沈煜钧嘴角一歪,将林伊筱瘫软的身子轻轻扶起,一只手搂在她的细腰上,慢慢走向大酒店的客房部。 原来沈煜钧早就处心积虑地设计好,在澄天大酒店里开了房间,将林伊筱迷晕后,把她带到房间里欲行不轨。 打开房门,将林伊筱平放在大床上。在床沿坐下,细细看着她的脸,那张熟悉的脸,静静地打量起来。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当年就是因为她的美,他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发疯似的追求她。如今她即将成为向天戈的女人,嫉妒还有痛恨都让他的思想发生了变化。 “林伊筱,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有得到你!如今你却要便宜了向天戈那个畜生!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我不会!”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沈煜钧用手抚摸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绝美精致的五官,依旧是那种天真无邪的气质,让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张微启的樱唇。 她的味道是那么甜美,一如他记忆中的美好。当年他曾多次主动亲吻她,可她似乎总是带有那么一丝丝抗拒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嘴唇才从她的唇上抽离,带着不舍,此刻用手沿着她的唇线反复触摸,继而慢慢往下,脱掉了她的大衣,将手落在她的领口上,几乎没有迟疑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排扣。 胸前春光乍泄,沈煜钧的心口一紧,喉咙一下子变得紧致嘶哑,他的手不自觉地准备覆上她的丰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房门被“砰!”地一声一脚踢开,随即出现的是向天戈暴怒的脸庞! “沈煜钧,你这个混蛋!我一定饶不了你!”他蹭地一声跑到那个小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将他从床上拖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沈煜钧接连求饶,他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许丽丽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匆忙坐到床上,一个劲地喊着好友的名字:“伊筱,伊筱,你醒醒,你醒醒……” 林伊筱依旧毫无知觉,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前的纽扣已经被沈煜钧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 许丽丽赶紧帮她扣好扣子,将大衣盖在好友的身上,她愤怒地大叫:“沈煜钧你这个畜生!你给伊筱吃什么了?” 沈煜钧抱着头,连连哀嚎求饶,“我……我只是在……在咖啡里放了些安眠药!向总,求你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这时吴伟军带着的人也赶到了房间内,向天戈盛怒地像头野兽,他双眼发红,仍旧在不断殴打蜷缩成一团的沈煜钧。 吴伟军看到这一切,心里一阵发慌,他抱着向天戈的身体,将他固定住。如果再这样无休无止地打下去,难保不会出人命。 “向总,向总,您消消气!沈煜钧交给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他!”吴伟军在向天戈的身后安抚他的情绪。 此时的沈煜钧,眼角,嘴角,都渗出了鲜血,脸部也红肿起来,整个人就像一条丧家犬。 向天戈不知打骂了多久,直到吴伟军提醒他,林伊筱还昏迷不醒时,他才反应过来,焦急地走到未婚妻身边,关切地抱起她,深情呼唤女友的名字。 “伊筱,还好有惊无险!你没事了,我送你去医院。”于是在许丽丽的帮助下,横抱着她,走过沈煜钧的身旁,在即将跨出房间时,阴冷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小男人。 “小吴,把他送到公安局去,告诉刘局长,这小子强奸未遂!另外,告诉张校长,这样德行不佳的学生,研究生是不能毕业的,让他好好考虑一下,早日给我一个答复!” 说完,抱着昏迷不醒的林伊筱冷漠地转身消失了。趴在地上的沈煜钧一脸的惊恐,他在向天戈的身后大叫:“向总你饶了我吧!我不能坐牢,我不能没有学历,求你饶了我……” 第043章辞职风波又起 当林伊筱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伊筱,你醒啦?”向天戈那张担心急切的脸投射入眼。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满是关心。 “天戈……”林伊筱扶着头,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你没事就好,这里是医院,你刚刚才洗了胃。”向天戈扶着她的肩膀坐下,一旁的陈玉梅忍不住埋怨起女儿来。 “伊筱,你也太草率了!一个人去见沈煜钧,险些吃亏!如果不是天戈和丽丽及时赶到,那现在你……唉!” 陈玉梅的话让林伊筱大吃一惊,她这才稍稍恢复点神智。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想起在咖啡厅的一幕:自己的头越来越重,而后的事情她就没有了印象。 她懊恼地捧住脑袋,样子甚是痛苦。向天戈搂着她,不住地安慰林伊筱,“好了,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可是她……”陈玉梅还想责备女儿,如果不是她不识人,如果在这结婚的前夕发生了那种丑事,这不是对不起向天戈么? 向天戈朝陈玉梅摇摇头,语气平和地说道:“妈,不要怪伊筱了,她也很难过!只要人没事就行了。” 陈玉梅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想到刚刚才洗过胃,受了苦也不忍心多责骂她。于是走到向天戈面前,颇为歉意地说道:“天戈,你看,都是伊筱不懂事,让你担心了。” 向天戈深情睨望着自己的未婚妻,疼惜地说道:“伊筱是太善良了,而且容易相信别人。” 正说着,吴伟军拿着文件袋走了进来,他望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形,给向天戈使了一个眼色。 他性感的薄唇往上扬起,然后,醇厚低沉的声音在林伊筱的耳边低吟了一句:“我这就出去办手续,等会儿送你们回家。” “天戈……”林伊筱忽然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一副颇为依赖的样子,“快点回来,好吗……” 向天戈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魅惑笑容,“放心吧,我的公主,我马上就回来了。” 而后照顾林伊筱躺下,细声细语朝着陈玉梅和许丽丽说道:“我去处理一下手续,马上回来。” “嗯,去吧,去吧!”陈玉梅一脸的愧疚,幸亏没事,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丽丽乖巧地点点头,给林伊筱倒了一杯温水,“向总,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 向天戈满意地颔首望了望,而后那修长的长腿迈开步子,和吴伟军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二人穿过走廊,来到了楼梯间。关上门后,吴伟军面色凝重地开口了。 “向总,都已经问清楚了,那个沈煜钧因为被我们警告后,心里不甘心,于是故意骗林小姐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沈煜钧的口供,“这是刚刚从公安局拿出来的。” 向天戈皱起了眉头,一下子从他手里拿过了口供纸。他不悦地用手翻阅着纸张,脸色变得愈发暗沉。 愠怒爬上脸颊,剑眉蹙起,深邃的黑眸随即向吴伟军一记冷瞥,“他几乎一直都在监视林伊筱?上班时间也是?” 吴伟军的脸色很不自然,“嗯,对不起总裁,之前监视林小姐的人都没有发现他,这是我们的失职。” 向天戈的手越握越紧,眼神幽深地可怕,“看来如果别人有心,那还真的是避免不了……” …… 吴伟军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老板,“向总,您的意思是……” 向天戈将口供纸揉成一团,而后语气阴冷地说道:“你马上去和吴春华说一声,林伊筱辞职了,以后不会去杂志社上班了!” “呃?”吴伟军一愣。心里一阵嘀咕:辞职这种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和本人商量一下?可是他没吐出半个字,因为他知道向天戈说一不二的个性。 “对了,那个沈煜钧是怎么处理的?”向天戈剑眉一挑。 “刘局长说看您的意思,目前材料已经做好了,人关在拘留所里。如果要起诉,那也可以让那小子吃个一两年官司。” 向天戈冷哼一声,而后冥思了一会儿,“其实按照我的个性,我是不想轻饶了那小子!不过起诉动静太大,会给我的声誉造成不必要的损害。那干脆就让刘局长多关他几天,然后取消他的研究生学籍,把他赶出南元市!” “嗯,那我这就去办!向总,您放心好了。”吴伟军捡起被向天戈扔在地上的纸张,匆匆忙忙地就下楼了。 吩咐完事情的向天戈面不改色地走回病房。负责的医生已经站在一旁,向天戈的身份已经知晓,院长亲自打电话,让他们务必要认真对待此事。 “向总,这是一些保护胃黏膜的口服药,等回到家就安排林小姐服下。这几日让她注意饮食,不要吃有刺激性的食物,多多休息,这样就可以了。”小医生一脸的恭敬,与其说是服务意识好,还不如说是对权贵的态度好。 向天戈听了面无表情,只是扶着林伊筱走出了病房。林伊筱无力地依偎在向天戈的怀里,此刻才感受到什么是依靠…… 在家休息了几日,林伊筱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许多。但她的心迟迟没有缓过来,因为沈煜钧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她找借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墙上挂着的婚纱一时间失了神。 “叮铃铃——”电话突然响起,林伊筱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主编吴春华的电话,一接通,他那虚伪的声音就传入耳朵。 “小林,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林伊筱一听就知道又是为了道喜的。 她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握着手机,“吴总编,谢谢了!还没给你拜年,祝你新春愉快呢!”林伊筱一向礼仪周全,吴春华是自己的上级又是老板,客气还是需要的。 “愉快,愉快!对了小林,我还有事情想麻烦你一下,如今你虽然辞职了,但毕竟大家同事一场,而且感情又这么好,那今后公司和向氏的广告合同——希望向总还能一如既往地继续支持啊!” “辞职?”林伊筱疑惑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要辞职了?” 吴春华继续说道,“呃,向总的秘书昨天来通知我的,你的那些私人物品,他都一并带回去了。”一边说着,一边不忘了拉关系,“小林,能在一起工作那也是缘分,大家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可感情很深你说你……” 吴春华在那边滔滔不绝,林伊筱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这才反应过来,向天戈没有和自己商量,就私自决定了她的工作! 他怎么可以这样?以前那些小事她都可以不计较,可如今他居然连辞职的事情都不知会一声,那她是什么?她在向天戈的心中到底是什么? 她重新拿起手机,马上给向天戈打电话。 “伊筱,有事吗?是不是又想我了?”向天戈慵懒邪魅的声音传来,林伊筱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天戈,你替我辞职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林伊筱没有客气,直接质问他。 向天戈站在书房内,随手翻起一本书籍,这几日他都休息在家,准备婚礼和其他的事情。 “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他丝毫不以为意,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说了算吗? 他的语气和态度让林伊筱更加抓狂,“我的工作,你说辞职就辞职了?你怎么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向天戈眉毛一挑,脸色又变得暗沉起来。他优雅地握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种事情你无须考虑,由我做决定就行了。” “什么?由你做决定?天戈,你没有开玩笑吧!这是我的事情,怎么能由你做决定呢?再说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你无权剥夺我工作的权利!”此刻的林伊筱也毫不示弱,她据理力争企图和他讲道理。 向天戈的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幽光,他一手甩掉了手中的书籍,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你的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多休息一下吧!”他似乎在做很大的让步,稍作停顿后,略微压低嗓音想挂断电话。 “既然你不想多谈,那我就告诉你,天戈,我的工作我自己决定!初八一到,我还是要去杂志社上班!”林伊筱的语气中透着坚决,她在和向天戈在摊牌。 此刻,林伊筱性格中果敢的一面显露了出来。她的个性其实很坚强,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样柔柔弱弱的。美貌下的她,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自己的主见,这件事情并不是件普通的小事,她在这上面不能妥协! 林伊筱的话字字铿锵,电话那头的向天戈听后一震,而后语气冰冷地回复道:“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为了这种小事,即将结婚的我们在这里争吵不休?” “你觉得是小事,而我却觉得这是事关原则的大事!”林伊筱坚定地说道。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为此争执了!”向天戈变得冷淡。 他拒不认错的态度刺激了林伊筱,“天戈,我今天才发现我真的很不了解你!我想,我们的婚姻,我需要重新考虑!”说完,她一下子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慢慢瘫坐在地上…… 第044章重新犹豫纠结(一) 在听到林伊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后,一直强压着怒火的向天戈终于爆发了。他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林伊筱……你居然敢这么忤逆我!”他大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早上起床后,林伊筱因为一夜哭泣,眼睛肿胀难看。 “伊筱,你怎么了?”母亲陈玉梅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一阵担心。 她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激了激脸。镜子中的自己憔悴无力,因为和向天戈的争吵,让她的心都在滴血。一个晚上她都在胡思乱想,她在情急之下居然说出了退婚!向天戈肯定震惊了,昨天到现在电话不断,只是她都没有接。 今天已经是年初四了,没有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件意外,或许她还像前几日那样,无比期盼地等待婚礼的到来。 可昨晚她和向天戈的争吵回荡在耳边。他太固执太偏激了,毫无道理可言! 但她的心还是很痛,她和向天戈有感情,她对向天戈有依恋。 把自己锁在小房间里,把头蒙在被子中,不想去想,不想去烦! 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母亲在接电话,林伊筱将头探出被子,屏住呼吸细细听了起来。 “天戈,你和伊筱是不是吵架了啊?她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陈玉梅问道。 “妈,我和伊筱没什么,只是她有些任性,和我拌了几句嘴。”向天戈避重就轻。 “是吗?”陈玉梅有些怀疑,“那你和她好好谈谈,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别再为一些小事伤了感情。” “我知道,谢谢妈妈的理解!麻烦妈和伊筱说一声,让她接个电话吧!”原来他是想让林伊筱接电话。 陈玉梅应了一声,走到女儿的房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伊筱,别任性了,天戈打电话给你,有事情就说事情,不要耍性子啊!” 林伊筱躲在房间里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淡淡地说道:“我累了,不想接电话。”随后再也没有了声响,陈玉梅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女儿的态度那么坚决,只好和向天戈打招呼,“天戈,伊筱还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一会儿我说她。你先挂电话吧,事情说开了就没事情了。” 向天戈一脸的阴郁,听完陈玉梅的话后,精美绝伦的脸上阴云密布,额上也冒出了一道道黑线,深邃漆黑的眼眸里,两簇狂怒的火苗在迅猛窜动!林伊筱,你竟然敢这样!不接电话也不想结婚! 她的性格是如此之强,这是向天戈始料未及的。原本只是觉得她有些任性,但大多数时间里,他都觉得林伊筱是个温顺的女孩。 林……伊……筱! 男人性感冷冽的薄唇忽然带着撒旦般幽冷的魅笑,带着恼怒,带着嗜血,而且带着阴森。周遭的一切也忽的停止和沉寂下来,因为他身上的阴冷恐怖气息让人汗毛竖立…… 林伊筱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因为至今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争吵过后,林伊筱变得郁郁寡欢,随着婚期的临近,她就愈发纠结犹豫。 向天戈没有放弃,他到林家来找她。可林伊筱避而不见,对于婚事止口不提。 又是一天过去了,眼看着就年初六了,一直心神不定的林伊筱,此刻想到了几日没有联系的深海孤舟。 在这种时刻,她没有信任的人,唯有深海是她的希望。 “深海,你在忙吗?”林伊筱问道。 此刻的马珩远正在内罗毕商务部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他欣长的身体包裹在一袭裁剪考究精致的黑色西装内,俊逸的脸庞上,剑眉透着坚毅和果敢。双目如炬,鼻梁直挺,不厚不薄的嘴唇自信地抿着,坐在新闻台上,微笑着面对着台下的媒体。 “感谢肯尼亚政府的大力支持!今天是宏远集团非洲分公司成立的日子,我是宏远国际的总裁马珩远,有幸来此出席典礼,真的非常高兴!”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众人纷纷被马珩远自信高雅的气质所折服。 一个早上马珩远都在忙着和政府人员、媒体记者周旋,忙碌而又充实。午餐会上觥筹交错,点头寒暄,处处显示出一位大企业家的风范。 “马总,下午您还要参加一场当地的企业家论坛,这会儿你还是稍事休息一下。”小刘也从南元市飞过来,专心协助马珩远处理非洲事务。 马珩远端着酒杯,和主管的官员以及中国大使馆的相关人员侃侃而谈。这些人都围在马珩远的身边,众星捧月一般,对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商人颇感兴趣。 马珩远点点头,微微颔首,而后随刘华伟走到一旁,“知道了,对了,今天事情结束后,我要回南元市去,飞机票都订好了吗?” “早就帮您订好了,是晚上十点的埃塞尔比亚航空。不过马总,这几日您一直没有休息,这么急得赶回去,身体吃得消吗?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小刘关心地望着马珩远,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几日似乎有些感冒的症状,今早还有些低烧。 马珩远摇摇头,而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紫色忧郁的头像一直在晃动后,赶紧点开回复了过去。 “不好意思,紫色忧郁,一直在忙可能不会及时回复你!我今晚十点的飞机,到了机场我会和你联系的。” 林伊筱看着手机发呆,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伤感,晚上十点的飞机,那到南元已经是初七的中午了,这时向天戈的电话又到了,她烦闷地挂断后,重新又给深海留了言。 “深海,你能尽量早点回来吗?” 马珩远看后心头一紧,“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隐隐约约地预感到,紫色忧郁肯定遇到了烦心事。 “我——我不想结婚了……”林伊筱对他一直很信任,“他——似乎,我感觉他很陌生!” 一个我行我素,说一不二的人;一个随意支配别人的生活,事后毫无悔意的人;一个固执自大,或许还很偏执的人。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让林伊筱觉得向天戈很陌生。 她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如果那日的争执是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那这几日的冷处理,则让她躁动冲动的心,此刻有了难得的反省。 林伊筱此刻的犹豫纠结,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情感。她和向天戈是不是太快了?从认识到相爱再到结婚,才匆匆半年不到,她就将自己的感情历程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在梳妆台前观察着自己,这几日她的气色很不好,心事重重而且又心烦意乱的。她不是没有主见,而是需要别人的意见。这个时候她不能和自己的母亲诉苦,因为她的决定一定会让母亲惊诧不已。关键的时刻,她只有深海可以信任,他是她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心灵的港湾。任何时候,只要和深海长谈一次,她就觉得豁然开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和我说说吗?”马珩远着急地问道,这时在阳光下,他的额头沁出了滴滴豆大的汗珠,他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身上的虚汗一刻未停。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的感觉很不好。我需要你的意见,深海。所以,你能快些回来吗?越快越好,我需要你!” 林伊筱的话就像有魔力一般,他眉头深锁,深邃的褐色眸子中,一股担心的情绪在蔓延。他招手示意秘书小刘过来,“还有早点回南元的飞机吗?” 刘华伟想了一会儿,“还有一班晚上六点的飞机,不过那样的话,您会很仓促,下午的企业家论坛要到五点结束。” 马珩远的思绪又回到了紫色忧郁着急的言语上,他凝神思考了一下,而后沉吟数秒,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改成六点的吧,到时候我提前离开会场,后面的事情由这里的分公司经理负责。” 确定了新的时间后,马珩远赶紧给紫色忧郁发了一条新消息,“那我改坐晚上六点的飞机,估计明早七点左右我就能到南元市了。” “那我去机场接你!”林伊筱高兴地回复道。 “好,等上飞机前我通知你,任何事情等我回来,不要着急好吗?你还有我。”马珩远安慰她,言语中的柔情和耐心,这是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过的。 有了深海孤舟的承诺,林伊筱纠结烦闷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望着手机又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起身站在窗户边,仰望着冬日里的星空。中国和肯尼亚近六七个小时的时差,地球那端的下午,已经是南元市的夜晚。 她和深海明天就能见面了,她的心居然又有了那种悸动和不安。再过几个小时,深海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直以来她都期盼着和他的见面相逢,可一次次地错过,让彼此都形成了习惯。 在网络世界中的深海,体贴,温柔,内敛,沉稳。他和向天戈的感觉完全不同,让她的心里有过难言的安全。 林伊筱轻轻舒展了一下倍感疲倦的身体,精神上的疲倦让她的头都微微胀痛。窗外的璀璨星辰在暗夜里发出特别的光亮,她凝神注视着其中的一颗星星,思绪早就不知飞到了何方…… 第045章重新犹豫纠结(二) 挂断电话后,马珩远就和餐会上的来宾道别,匆忙赶往下一个活动地点——肯尼亚会议中心。 非洲大陆是一块等待开发的处女地。这里到处都是商机,到处都是机遇。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公司就陆续在这投资建厂。 宏远集团是集房地产开发、对外贸易、电子、化工等一系列产业于一体的综合性大企业。虽然是第一次在非洲设立分公司,但其实宏远每年都有大量产品出口非洲各个国家。 肯尼亚是最早和中国建交的非洲大国,国家层面的往来非常频繁,良好的国家关系,也推进了两国间的经贸发展。 为了响应国家的非洲战略,也为了宏远集团的长远利益,马珩远决定在非洲大国肯尼亚设立非洲分公司,这是所有非洲公司的总部,负责宏远集团在非洲各国的投资建厂以及对外贸易。 宏远集团在中国就是实力雄厚的大企业,来非洲投资兴业,自然也颇受当地政府的欢迎。所有他才会如此重视,春节假期未过,就来到内罗毕,事事都亲力亲为,由于非洲的气候特殊,蚊虫肆虐,公共卫生很差,其实没到非洲几日,马珩远就感到不舒服。可时间紧,事情繁杂,他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企业家论坛上,中国和肯尼亚商界的企业家们,坐在会场中,互相上台发言。马珩远作为明星企业家,自然又是此次论坛上的焦点人物。 他在听了众多企业家发言后,作为压轴人物,马珩远最后一个上台。沉稳优雅的气质,超凡脱俗的谈吐,在一片赞美声中,洋洋洒洒半个多小时,脱稿就是一篇精彩的演讲。 企业家论坛结束后,晚上的酒会还未开始,马珩远就匆忙赶往了内罗毕国际机场。 刘华伟开着车子,坐在车后座的马珩远脸红红的。他一只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一只手拿出手机给紫色忧郁留了一条消息: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等上飞机前我再告诉你。 林伊筱已经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她看了一眼后,回复了一句:“嗯!” “到时候你就不用回复我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睡觉吧!等明天到了南元,你在机场等我。我坐到的是中国航空公司的v900号航班……”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刘华伟在后视镜中望了马珩远一眼,“马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马珩远此刻精神都有些恍惚,他无力地仰头靠在车后座上,喘着粗气,不言不语。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说,到达内罗毕机场时已经是五点二十了。秘书小刘停好车后叫醒了已经昏昏欲睡的马珩远。 他扶着这个虚弱的男人下了车,手指碰触到马珩远的身体后,惊讶地叫了起来:“马总,你身上好烫!这个样子怎么回国?” 马珩远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去。才走进候机大厅,机场的候机楼就开始广播v900号航班准备登机的消息。 马珩远拿着机票和登机牌,在准备安检的最后时刻,被安检人员拦下。 “不好意思,您已经高烧42°了,目前不适合乘坐飞机。”边说着,几个医务人员走了过来,在给马珩远做了几个简单检查后,面色严肃地说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怀疑您得了严重的登革热,这是很危险的传染病,需要立即隔离治疗。” 马珩远还想和他们理论,但他头晕目眩地厉害,一旁的秘书小刘也吓得惊慌失措,在他虚弱倒地的一刹那儿,小刘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马总……” “马总……” 早餐六点刚到,林伊筱就起床了。原来她设置了闹钟,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头。 “伊筱,这么早就起来了?”陈玉梅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这几天女儿都怪怪的,自从和向天戈吵架冷战后,不接电话不见面,而且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林伊筱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在脸上涂了一点润肤霜,穿着小棉袄,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就出门了。 “这么早你要去哪?”陈玉梅在她身后叫道,林伊筱挥挥手,一溜烟地跑走了。 打的到达南元市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七点了。 林伊筱给深海发了一条信息,“深海,你到了吗?我在一号候机楼等你!” 深海的头像还是灰色,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复,林伊筱又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深海还是没消息。 这时她又点开深海昨晚的留言,“v900号航班?”她仔细地看着显示屏,心中疑惑地走到服务台。 微笑着问前台小姐,“你好,请你帮我查一下,v900号航班降落了吗?” 前台小姐客气地点点头,“您稍等——”而后熟练地在电脑上查询班次信息,“嗯,小姐您好,v900号航班在半小时前已经降落了。” “你确定吗?半小时前?”这下子林伊筱就更奇怪了,莫非深海忘了开手机?又或者是他的手机没电了? 她焦急地站在航站楼大厅内,不住地给深海孤舟发消息“深海,你到了吗?我在大厅等你。”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林伊筱巴巴地望着往来的旅客,盯着每一个可能的脸,期望在茫茫人海中发现深海孤舟的踪迹。 而此刻被送往内罗毕国际医院的马珩远,已经高热昏迷。秘书小刘一直守在他身旁,细致地安排他的治疗。 “病人发烧已经有四五天了,目前处于出血高热阶段。这是最危险的时期,随时可能死亡!”一位黑人医生严肃地说道,“登革热是高死亡率的传染病,发病初期容易被忽视。” “啊——”小刘被他的话吓坏了,一下子都忘了询问治疗情况。 这时一位护士急急匆匆跑了过来,“医生,那位中国病人忽然胸腔出血,心律骤停!” 这下小刘慌了神,他赶紧跟随着医生来到了抢救室外,隔着窗户玻璃,看到一群医生护士忙作一团。心脏起搏器都用在了马珩远身上,小刘顿觉天旋地转,吓得瘫软在地…… 一心等待马珩远的林伊筱,此刻已经望眼欲穿。她发了很多消息给马珩远,可就是没有回音。 “深海,你怎么不回复我?上飞机了吗?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深海,你到了吗?希望你尽快联系我,我在机场等你!” “深海,难道你是遇到麻烦了?” “深海……” 信息一条接一条,就是不见深海孤舟的回复。林伊筱失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显示屏上的信息逐条更新,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这时许丽丽来电话了,“亲爱的,你在哪里呢?我去你家怎么没见你?马上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和向天戈这么腻歪啊?” 许丽丽对林伊筱和向天戈的矛盾毫不知情,前两日和父母去了一趟郊区,今天回来后理所应当来找死党玩。 她对向天戈的印象好极了,自从他给许丽丽安排了工作,这个大大咧咧的直肠子女孩就对向天戈感激万分。尤其是那日一起在沈煜钧的魔爪下挽救了林伊筱的清白,向天戈“英勇”的气概更让她刮目相看。在她看来,向天戈就是个神,一个勇敢完美的神,好友能和他修成正果,她是打心眼里高兴。 林伊筱无精打采地说道:“我在机场,早上就出来了?” “机场?你不会是要和向天戈旅行结婚吧?”许丽丽还在开玩笑。 …… 现在提到向天戈林伊筱的心都一阵收紧,她不是不想他,而是对即将到来的婚礼产生了怀疑。 “我不想结婚了,丽丽,我和向天戈不合适……”林伊筱有些神思恍惚,她走到机场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呆呆地望着窗外。 “伊筱?你不要吓我?今天都已经是年初七了,明天你不是就要和向天戈登记了吗?别开玩笑,你现在不想结婚,那真的是闹大了!”许丽丽善意地提醒道,林伊筱和向天戈的婚礼都被南元市的新闻媒体报道过,向天戈的身份很尊贵,如果这个时候新娘子悔婚,那岂不是要让他成为全城的笑话? 这其实也就是林伊筱顾忌最多的地方,如此犹豫纠结,在答应求婚的那一刻,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开车过来!”许丽丽坐进自己的小飞度内,发动车子就往机场去了。 她越想越不明白,但从好友的幸福出发,她觉得林伊筱和向天戈真的很相配。于是她鼓足勇气又给自己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站在朋友的角度,她的确应该问问他,在结婚的当口,林伊筱和向天戈到底怎么了? “喂,是向总吗?我是伊筱的好友许丽丽,您和伊筱到底怎么了,她告诉我说她不愿意结婚了。” 向天戈此刻也是一筹莫展,最近几日他都没有见到未婚妻,电话不接,到林家也见不上面。但他也不愿妥协,这是他的原则问题。 他一向喜欢掌控局面,在任何事情上都由他自己做主。妻子在他的眼中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对将来的林伊筱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第046章一场盛大婚礼(一) 向天戈将自己和林伊筱的矛盾简单说了一遍。许丽丽听了,因为心中对向天戈早就形成的好感,所以对这件事情也就失去了最公正的判断。 她将林伊筱现在身在机场的事情说了出来,“你现在马上过去,态度诚恳些。伊筱的脾气我了解,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向总,我会去劝劝她,到时候就看你了。” 向天戈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拿起衣服和钥匙,一个健步走出了别墅。 当许丽丽着急忙慌赶到机场咖啡厅时,发现了一脸落寞的林伊筱。 “唉!”她叹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好友的面前,“怎么了,你想当‘落跑新娘’了?” 林伊筱哀伤的眸子似乎氤氲着雾气,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轻轻说道:“我还真想买张机票离开这!” 许丽丽睨了她一眼,“别说傻话啊!你和向天戈的事情我知道了,不就是他擅自做主给你辞了工作么!他这样的行为我也不认可,但他的本意我却是理解的。” “你又替他说话!”林伊筱不满地凝视了好友一眼,“丽丽,最近你的立场变了好多,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死党了?” 许丽丽将林伊筱面前的咖啡杯挪了挪,而后坐到她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说:“傻丫头,别意气用事了!向天戈那是紧张你,他得知沈煜钧一直偷偷监视你,怕你再遇上歹人,他的苦心你知道吗?” 林伊筱听了,心里更矛盾了。她本来就左右摇摆,被好友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没有主意。 正当她忧愁烦闷之际,忽然,机场广播喊起了她的名字:“林伊筱小姐,向先生有话要和你说……” 许丽丽听了,好奇地四下张望,她推了推好友,“向天戈在找你?” 这时,广播中传来了向天戈熟悉的声音:“伊筱,原谅我吧!我太在乎你了,求你不要抛下我!” “我对你太在意,才会伤了你的心,如果你不原谅我,那我未来的人生不知如何度过!”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我会用一生来爱你,天荒地老永不变心!” “如果你还愿意嫁给我,那就请你到二号门来,我会在那等你,一直等着你来……” 向天戈深情的话语让林伊筱再一次沦陷,感动的眼泪顺着脸颊疯狂地流淌着。她本就脆弱的心再次倒向了向天戈,她缓缓起身,四下里张望,好友许丽丽在一旁催促道:“快去吧!” 她急于找到他,冲出咖啡厅到处寻找,终于在簇拥的人群中,发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向天戈站在二号门的入口处,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西装,手捧着一大束的百合花,修长的身体在西装下格外挺拔,他是那么英俊,那么温雅,带着迷人的笑容,就这样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孩…… 林伊筱一下子奔向他的怀中,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向天戈身上的气息依旧是那么迷醉,她哭泣着,紧紧相拥在一起…… 林伊筱还是原谅了他,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像她期盼的那样,初八登记过后,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向太太。向天戈送来了200万的彩礼钱,而且告诉陈玉梅,在市中心的黄金地带,他给陈玉梅准备了一套一百六十几平米的豪华公寓,等婚礼结束,她就可以搬过去。 初九的早晨,当迎亲的车队到来时,美丽的新娘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南元市会议中心的大厅内,宽敞明亮,金碧辉煌。经过了特别的婚庆布置,这五六千平方米的礼堂更是喜气洋洋,浪漫而又瑰丽。观礼的宾客和两家的朋友亲戚,几个几个围坐在圆桌前,个个谈笑自若,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林伊筱站在休息室内,镜子中,宽大优雅的白色婚纱,被层层点缀着,这是向天戈特意让上海的设计师赶制出来的,高贵典雅!婚纱的拖尾长长的,覆盖在地面上,上面是纯手工制作的精致纱花,一朵一朵,竞相开放。就像是美丽纯洁的百合,在绿地上灿烂开放。 胸口往下,深v的设计,将林伊筱完美的胸型展露无遗,颈部看起来更加修长,锁骨也更加性感。高腰贴身的剪裁,将她玲珑有致的妙曼曲线凸显得更加淋漓尽致,胸前的颗颗翠钻,就如暗夜中的浩瀚星辰,夺目耀眼。 林伊筱的双晕红红的,精致的妆容下,本就完美出色的五官,犹如出水莲花,一尘不染,美得不可方物。 她偏爱紫色,所以化妆师特意用了魅惑的紫色眼影,使原本就清纯可人的林伊筱,在此刻就如降落人间的精灵。 她的眼睫毛长而翘,所以无需佩戴假睫毛,只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稍作修饰一番,描上眼线,使得原有的清澈靓丽的大眼睛更是无比晶亮和妩媚。再在她的头顶配上一顶名贵的皇冠,绝色迷人,艳冠四方。 连见多识广的化妆师都看傻了眼,“林小姐真是太美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电视上的明星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林小姐,今天你肯定是最受瞩目的人!” 林伊筱嫣然一笑,灿若星辰的明亮眸子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这时,大厅内音乐响起,向天戈站在门口,温柔地说:“准备好了吗?我的公主?”他多情的眸子带着魅惑,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微微一伸。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身白色西服的向天戈,就像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林伊筱放心地将自己的手交给她,踏着吉时,缓步走向豪华浪漫的大厅。 这时,在音乐的伴随下,整个喧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一对耀眼的新人慢慢步入会场,当走到规定位置后,行礼仪式即将开始了。 林伊筱看到如此规模后,心中难免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微笑,向天戈感受到了娇妻的拘谨,颔首低吟:“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他的话就像定海神针,让她不安的心瞬间变得平稳,挽住向天戈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这时婚礼司仪开口,宣布仪式正式开始。喧闹的会场马上变得安静起来,喜庆的气氛依旧萦绕在礼堂中央。大家齐齐注视着这对耀眼的新人,等待着**肃穆的时刻到来。 “向天戈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伊筱小姐为妻,从此遵守婚姻圣约,照顾她,爱护她,尊重她,无论疾病,健康,祸福,贫福,都对她不离不弃,直到永远?”婚礼司仪开始诵读。 “我愿意!”一身高贵西服的向天戈眸子中闪动着喜悦,他的嗓音高亢有力,俊美无暇的面容上,透露着丝丝欢快和刚毅。 司仪的脸上带着笑容,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继续宣读:“林伊筱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向天戈先生为妻,从此遵守婚姻圣约,无论疾病,健康,祸福,都对他不离不弃,做他的妻子直到永远?” “我愿意!”林伊筱一身洁白的婚纱,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握住向天戈的手,回答得无比坚定而且大声,语气也是难掩兴奋和激动。 这对新人在鲜花和祝福声中礼毕,会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众人或者屏气凝神,或者惊艳羡慕,或者感动落泪,或者兴奋震撼,但总之每个人都被这唯美**的氛围所渲染,各个沉浸其中。 林伊筱紧紧挽着向天戈的手,娇羞凝神着自己的丈夫。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同时又似万马奔腾。幸福的涟漪波纹阵阵,欢乐的心湖就如喜悦的海洋。 她不禁感慨,经历了家庭的苦难,经历了沈煜钧的情伤,和向天戈有过争吵,不久前还发生过误会,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二十二年的等待,只为今天破茧成蝶。从此她将成为向天戈的妻子,与他共同携手,迈入永恒的婚姻殿堂。 林伊筱和向天戈转身,对台下的宾客连鞠三躬,雷鸣般的掌声又即刻响起,一波接一波,一浪盖过一浪,连绵不绝,久久都没有停下来。 望着着台下的一切,林伊筱心潮澎湃,跌宕起伏。她感觉眼前的情景都好不真实,自己就像做梦一样。这么唯美,这么梦幻,不禁让梦中的人儿都不愿意醒来。 而后,她风情万种的眸子重返丈夫向天戈的身上,见到他也正看着自己。 他那幽深似海的黑眸间,似有万千中情绪在流淌,林伊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他的内心,此刻也压根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不可置疑的是,林伊筱还是很开心,她完全被他迷醉,她对向天戈的爱已经深切入骨。 天戈,我的丈夫!我爱你,只爱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婚礼仪式结束,紧接着是喜宴。 林伊筱换下婚纱,穿上了一袭淡紫色的晚礼服。这套礼服同样是出自著名服装设计师之手,质地高档考究,款式也是新颖独特。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配上这光滑璀璨的服饰,一抹淡紫色的她,就像一位脱俗高雅的仙子。 众人的目光依然围着她,可她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向天戈身上。他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完美修长的体形更显出色。 第047章一场盛大婚礼(二) 林伊筱和向天戈先是吃了一点东西,随即相伴开始敬酒。偌大的大厅内,酒宴已经超过了两百多桌,没有谁去细究筵席的桌数,只知道人声鼎沸,喧哗热闹。 他们一桌一桌地去敬酒,遇到些场面上的朋友,两人只是对着一桌人象征性地喝一杯;但如果是重要官员和不能怠慢的朋友,一人敬一杯,一桌子下来,那便是十几杯酒。林伊筱不禁咂舌,她本就没有什么酒力,如此的车轮战,她肯定应付不来。幸亏向天戈都替她挡了,不然新娘子估计是出不来酒宴会场了。 向天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林伊筱看着都担心。她几次欲言又止,想让他照顾身体。奈何无数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于是她只能是干着急。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被大家灌成了“千杯不醉”。 向天戈的酒量真的是如此之好,没剩下几桌了,他也只是脸色微红,眼神微醉的样子。 “你还能坚持吗?还有几桌,要不我喝吧!”林伊筱担心自己的丈夫,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 向天戈眸光一晃而过,而后颇为神秘地低头沉吟:“放心吧,我的公主,你的丈夫不会醉的!”他瞟了一眼吴伟军手中的酒瓶,“我还等着咱们俩的新婚之夜呢,那种‘酒’,一百瓶我都行!” 林伊筱一顿,而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浮上酡红,娇媚的神情让向天戈此刻就心情荡漾。 这时好友许丽丽走了过来,“伊筱,今天是不是要闹洞房啊?如果现在向总就喝醉了,那就不好玩了!” 向天戈一把就将林伊筱搂在怀里,“今天伊筱属于我,洞房就不闹了,大家吃好喝好,尽兴而归。” “呵呵……某人已经等不及了!”许丽丽瞟一眼向天戈,躲在怀里的林伊筱几乎将脸全部埋在了他的怀里。 …… 林伊筱家的亲友此时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那个就是向天戈啊!人帅又有气派,真的不一样啊!”林伊筱的小姑林华凤眼睛都放光了,她不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儿,“你看你伊筱姐姐多能干,能找到这样的大老板!你呀,就知道死读书,还不是受穷的命!” 一旁的单薄少女不满地呶呶嘴,“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你也别眼红,俗话说‘豪门深似海!”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啊!” 林华凤一听脸色都变了,她用尖尖的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还嘴硬!” 女儿蒋佳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们别啰嗦了!在这种地方也不怕被人笑话,今天到场的都是大人物,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一回。” 小叔林大进瞪了她们一眼,而后望了望坐在主桌上的大嫂陈玉梅,“不过不管怎样,大嫂这次可算熬出头了,有了向天戈这样的女婿,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你们知道向天戈给了多少彩礼吗?”林华凤好奇地问道,“我偷偷问过大嫂,可是她就是不肯说。” 小叔林大进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猜啊不会低于一百万!” “啊!这么多?”这下四周的亲戚都惊讶地张大嘴巴。 林大进一脸的羡慕,“人家向天戈的身价摆在那呢,这个数目对他来说还不是毛毛雨吗?” “乖乖,真有钱!” “哎呀,这样的好事怎么没找上我?” “就是啊……” 婚礼在喧闹声中结束了,在酒桌上向天戈帮林伊筱挡了很多酒,但她因为不胜酒力,尤其是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依旧有些微醉。 向天戈的父母在前几年出车祸去世了。所以一些繁文缛节能免的也都免了。等宾客散去,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向天戈抱着她,站到电梯内。今天在南元市会议中心的顶楼总统包厢内,他特意准备了婚房。 林伊筱伏在他的胸口,她没有醉,人还是清醒的。她娇羞地搂着他,随着他的步子,身体一颤一颤的。 房门被打开了,向天戈轻轻地放下她。林伊筱慢慢地走进套房内,豪华气派的房间内,今日的感觉有些特别。除了特意张贴的喜字外,房间内涌动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她拉着向天戈的手,晚礼服的裙摆拖着地,缓步向房间深处走去,淡黄色的卧室内,床上地上全部被紫色的勿忘我淹没,在紫色的海洋中,到处荡漾着清新的香气。 林伊筱惊奇地望着这一切,“天戈……” 感受到了她的惊喜和激动,向天戈低沉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性感,“喜欢吗?伊筱,我知道你喜欢紫色,虽然你没有说,但我发现你对紫色的衣服,头饰,都情有独钟。所以我就把我们的婚房装点成紫色的海洋,我要让你的新婚之夜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她不做声了,一眨不眨地望着周围,而后依恋地深情凝望自己的丈夫,今晚,她将在这紫色的世界里绽放自己,她会成为向天戈真正的女人! 这时,房间内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寂静山谷?”林伊筱幽幽地问道。 向天戈微笑着,“徜徉在这首歌曲中,我才会更好地拥有你……” 他的话是如此明显,林伊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羞赧地低头,宛若凝脂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向天戈伸手将她盘着的秀发放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包裹在晚礼服下的身体纤细均匀,凹凸有致;那张精致完美的俏脸,万般妩媚柔情;细而弯的柳眉下面,一双纯澈晶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宛若秋水;小巧的鼻子挺而直,樱唇不点而红,让人的目光流连忘返。 她太美了!向天戈望着她,几乎就要窒息。他经历过不少女人,前两位妻子虽然也容貌出众,但和林伊筱比起来还是差多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美的东西没有不喜欢的。美女人人都喜欢,尤其是自己心仪的美人,那就更想得到她了。 在南元大学的毕业晚会上,抬头不经意的一瞥,他就被林伊筱清丽脱尘的美貌所吸引。从那时候起,他就疯狂想要得到她!于是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终于让林伊筱陷入了他编织的情网。这个女孩涉世未深,其实内心中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向天戈手段高明,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面,林伊筱很快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优美的乐曲在房间内回荡,向天戈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握着柔滑玉手,两人的身体随着音乐轻盈起舞,宽大的裙摆在转动下犹如美丽的花蕾。林伊筱凝视着英俊潇洒的向天戈,此刻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林伊筱的娇羞媚态尽收眼底,向天戈情不自禁地一下子将她抱住,激动地覆上她的娇唇。 他一下子将她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将美好的人儿放到大床上,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伟岸健硕的身躯沉沉地压着她。 “伊筱,我的公主,给我好吗?在这圣洁的时刻,为我绽放,真真切切成为我向天戈的女人……”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深邃的眸子在此刻变得更加深不见底。 林伊筱的俏脸变得更加绯红,迷离的眼眸满是羞涩,带着些许懵懂和慌乱,心中又有那么一点期盼。向天戈深邃的眼眸布满爱意绵绵,那阳刚气十足的身躯肌理分明,精壮矫健。林伊筱的小手怯怯地抚摸着他的胸膛,魂魄似乎都被他勾了去,浑身上下就像被火烧着一般。 “伊筱……”他又低唤一声,低沉的嗓音,是**焚身的极力压制。 林伊筱更加心猿意马,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法拒绝,婚前的坚持,难道不就是为了此刻完美的绽放吗?她侧目,不敢再看他,娇羞地点点头,双颊的绯色更加明显。 向天戈一阵狂喜,幽深的鹰眸迸发出异样的火焰,急切地重新吻住她的樱唇…… “唔……” “嗯……” 他灵活的舌头探入她的口腔,漆黑深邃的眸瞳就像是两股致命的漩涡,林伊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吸了去,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向天戈此刻在用最大的耐心,灵舌挑逗着她的小舌,时而卷曲时而吸允,他高超的吻技让林伊筱一阵眩晕,在他不间断的撩拨下,生涩的身体此刻微微颤抖,**的吸引让她的娇躯染上了花蜜一般的粉色。 向天戈温柔地慢慢褪去她的礼服,在暧昧的灯光下,光滑白嫩的身体只穿了薄薄的内衣。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倒吸一口气后,大手覆上了她傲人的丰满,炙热锐利的鹰眸就如盯住猎物一般,牢牢锁定她的娇媚身躯,而后又从她光洁的脖颈处开始,留下了一连串粉红绯色。 美丽的身体在向天戈的爱抚下,绽放得就像一朵妖冶妩媚的花朵,这血脉贲张的一幕极大地刺激着向天戈的感官世界,他边吻边褪去她身上最后的阻碍,林伊筱那妙曼性感的娇躯此刻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第048章如此刻骨铭心 气氛越来越炙热,两人的体温也越来越高,林伊筱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意乱情迷之际,忽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哀叫出声,秀美的小|脸扭曲了一下,痛苦地挣扎着身体。 “痛……”她呜咽一声。 向天戈低下头,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乖,别哭了,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你就会很快乐,相信我,好吗?” 林伊筱睁开水雾氤氲的大眼睛,迷离地看着他。是吗?疼痛过后就是快乐?她听说过,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是一种幸福洋溢的疼痛。这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代表着你从女孩蜕变成为女人,从此以后,你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伊筱,你真的是个好女孩……如此美妙的你,将最宝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我!我会爱惜你,永远爱惜你!” 林伊筱听着他的绵绵情话,含泪点头。很快的,真的就像向天戈说的那样,疼痛感慢慢消失了,不适也渐渐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奇妙感觉,她仿佛从地上腾空而起,又从万里高空垂直而下。 初次品尝雨云的林伊筱,在那一日痛并快乐着,在向天戈的身下完美绽放,从向天戈的身体里,羽化成蝶…… 向天戈完全被她的身体所吸引,在挥汗如雨的缠|绵悱恻中,沉沉地压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毫无节制地品尝着她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精疲力尽,搂着怀中的美人,沉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内,爱|欲弥漫,春色旖旎,厚重的窗帘下,完全不知白天黑夜的他们,相拥着幸福而眠。 这——刻骨铭心的新婚之夜,多少年后一直留在林伊筱的脑海里,这是她最难忘的时刻,曾经单纯善良的她,以为那就会是永恒。可而后的婚姻生活,却让她体会到了不堪回首的痛,几乎是生不如死枉活在世的感觉。 黑夜在缠|绵悱恻中过去,朝气蓬勃的一天又开始了。 林伊筱首先醒来了,耳边传来了沉重有力的呼吸声。她娇|媚的容颜绽露着笑容,一双美|目沿着他那健硕宽阔的胸膛一路往上,目光最终停留在因为熟睡而显得意外安静迷人的俊美容颜上,刚刚过去的种种又逐渐涌|入她的脑海。 向天戈在男女情|事上自然经验丰富的多,他一点一点带领着懵懂的林伊筱,醉迷于欲海之中。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在被他主导的鱼|水之欢中,主动地配合他,迎合他。如此浪漫美好的新婚之夜,使林伊筱感动又惊喜。 虽然和向天戈认识才短短半年,但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过矛盾也有过难过,可现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林伊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将自己最宝贵的初|夜奉献给了自己的丈夫,在共赴巫山**时,体会了性|爱的快乐。 人人都说,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但如今她却体会到,自己不仅仅是为了爱而性,确切地说是在性|爱中愈发爱得更多更深! 心中洋溢着喜悦,脸上带着娇|媚和甜蜜,林伊筱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宛如一条水蛇慢慢地靠近向天戈,如枝蔓般柔软细滑的手臂微微抬起,小心地抚摸着向天戈的脸颊,手指勾画着他眉眼的轮廓,闭着眼睛汲取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汉的气息。 忽然间,他恶作剧般地翻身压上了她的身体,魅惑的眼眸一下子睁开了,嘴角一抹坏坏的笑容,“我的公主,你醒了吗?” 林伊筱被他颇具“进攻性”的姿势羞得满脸红晕,她巧笑倩兮的柔柔说道:“把你吵醒了吗?” “刚醒,不过也已经不想睡啦……” 向天戈被她的娇|媚逗引地重燃欲|火,急于在她的身上寻求解放的他,此刻完全不会理会她的娇羞。他火热的唇|舌攻陷了她的防线,灵巧的手指在她凝脂般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火苗。 林伊筱嘤咛一声,这性|感的声音给了男人最大的鼓励,他冲破防线一路驰骋…… 反复播放的寂静山谷,就像是情|欲缠|绵的亢奋情歌,在感官的刺激下,伴随着优美的音乐,新婚的人儿,在那张大床共赴**缠|绵不休。 他几乎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带领她体会那无法形容的美妙性|爱,林伊筱和向天戈从新婚之夜起,纠缠在这张大床|上,疯狂而又大胆。 一天一夜的熬夜奋战,终于让床|上的人儿感受到了饥饿,随便找了客房内的食物充饥之后,正月十一的早晨,两人才走下床沿,来到了浴|室清洗一身的缠|绵痕迹。 “准备好了吗,我的公主!马上我们就要回家了!”向天戈望着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娇妻,清爽柔顺的头发垂落腰间,一袭大红色的羊毛裙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雪白。双颊上的红晕犹如傍晚天边的云彩,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在情|欲过后格外亮眼。 他不觉又看呆了,林伊筱直视着向天戈火辣辣的眼神,低头娇|媚一声“天戈,我是不是穿得太隆重了,妈妈说新娘子要穿得喜庆点,所以帮我准备了很多套红色的礼服还有套装。” 向天戈走上前去,将她柔软细腻的小手放在掌心里,含情脉脉的眼神透着情|欲“不,你太美了!随便穿什么都美,任何时候也很美!看到你这样,我又要忍不住把你重新抱回床|上去了!” 向天戈的话让林伊筱更加羞赧,她小心说道:“你不要这么急,好吗?我们……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是吗?”向天戈抬眸,眸子中尽显暧昧和惊喜。 “讨厌!你又这样……”小女孩的娇羞浮上脸颊,林伊筱躲避着他的眼神,“你快去洗,你快去洗!一会儿我们就回家……”说罢,扭捏地跑到书房去了。向天戈凝视着那一抹娇羞的背影,不禁开心地笑了。 一对新人依偎着走出酒店,向天戈今天开的是一辆黄色的保时捷跑车,油门一踩车子轰鸣而去。 这是林伊筱第一次去自己新婚的家,也是第一次去向天戈的家。原来向天戈在城里有多处房产,公司附近就有一套高级公寓。平时他生意繁忙,有时候就在城区的家里过夜。可这幢向氏老宅却在南元市的郊区,早年就是向家的祖产。经过了几代人的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建筑群。犹如欧洲古代的庄园一样,一座一座,雄伟壮观。 “向园在南元市的常留区,也就是我市的东南角,你以前去过吗?那里有美丽的雁荡湖风景区!”向天戈仔细地介绍着向园的情况。 “我没有去过雁荡湖,但我早就听说过。雁荡湖是华东最大的城市湿地公园,每年都有很多的鸟类在那里栖息过冬。成群的大雁黑压压的,有时还有白天鹅!”雁荡湖太有名了,估计每个南元人都知道吧。 向天戈听了抿着嘴笑了起来,“那还不是最主要的,尤其是雁荡湖的景色,四季如画,空气宜人。当年我爷爷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买下了附近的地皮。如今经过了三代向氏子孙的改造,美丽的向园就坐落在雁荡湖风景区的中央,景色秀丽,美不胜收。我其实很早就想带你去了,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以后那就会是我们的家,你在家里拉拉琴,种草养花,等我回来就行了。” 林伊筱听了心里暖暖的,但又想到了自己的工作,而后疑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准备让我去上班了?” 向天戈眉心微皱,似乎又有些不悦,“这件事今天不谈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等到家了,工作的事情以后谈。”而后忽然不语,认真地开着车子,眼神也变得冷郁起来。 “嗯……”幸福的女孩此刻还沉浸在美好想象中,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在谈到工作的那一刻,深邃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冷冽,在得到林伊筱后,占有欲极强的向天戈,其实更加不能容忍他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 完全拥有了林伊筱后,生性霸道**的他,渴望对妻子完全的掌控。他的个性在婚前没有展露出来,而单纯善良的林伊筱,亦是没有从一次次的小的矛盾中看出任何端倪。 她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任何经验,也缺乏对男人的了解。对婚姻生活无比渴望的林伊筱,在一次又一次的感动中,把自己幻想成了等待解救的白雪公主。学习中文的她很多时候都过于理想化,她把小说中的情节带到了生活中,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又幸福的公主。 可——事实真的会如此顺利吗?麻雀变成了凤凰,灰姑娘也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如果生活都像童话,那现实生活中的谎言岂不变成了虚幻的传说? 第049章完全陌生的家 车子往东南方向开去,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缓缓驶入一条幽静茂密的林间道路。林伊筱首次来雁荡湖,转头新奇地盯着窗外,摇下车窗,清新的空气顿时吹了进来,林伊筱闭上眼,嗅闻着怡人的空气,心旷神怡心情格外愉悦。 车子开到了一处雄伟的大门口,等待几秒钟后,车子慢慢驶入了向园。 整个向园占地广袤辽阔,现代化和欧洲古典建筑风格相结合。车子首先驶进花园内,人工湖、假山、花池、亭台等等美丽景观美不胜收。园内的绿化很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在这春节的喜庆祥和之际,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这是由好几幢别墅组成的建筑群,外观豪华气派,宏伟壮观。林伊筱好奇地此处张望,被这陌生的环境深深吸引了。 这就将是自己未来的家吗?她将成为这么多房子的女主人? 车子停在了最中间的那幢别墅前,向天戈停稳后,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旁,打开车门伸出手,体贴地带领着她往屋内走去。 “这四栋别墅不是一起建的,最西边的那一栋是我爷爷在时首先修建的。”向天戈和林伊筱站在门口,他指了指靠西的那栋红色小楼,“以前爷爷和奶奶在世的时候就住在那,后来他们过世了,房子里的物品还有摆设都没有变动过。” “哦!”林伊筱望了一眼,红色的外墙有些久远,但因为一直都有修缮,整体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威严庄重。 “这两栋是我父母在时修建的,我的童年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向天戈望了望面前的两栋连体别墅群,主楼和副楼都是白色的欧洲新现代主义风格,明快而又不失典雅,让人眼前一亮。 “很漂亮!”林伊筱微笑着,目光不自觉地转向白色别墅的后方。 一栋黑色的欧洲古典别墅孤零零地屹立在那,外墙包括窗户都是统一的黑色。死板的颜色加上颇有哥特式风格的屋顶,林伊筱心里微微一颤,这栋别墅和其余两栋的风格完全不搭,没有了前几栋的温馨,反而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它就像是一个披着黑纱的寡妇,或者是凶神恶煞的老巫婆,让人顿时打了一个寒噤汗毛竖立起来。 向天戈发现了她的变化,搂住她的肩膀淡淡地说道:“那是我前几年修建的,过去住过一段时间。”而后目光落在她那清丽的小脸上,“我们的婚房还有卧室都在这两栋别墅里,别的别墅你想去看的时候告诉我,我让黄姨带你去,家里所有的钥匙都在她那儿。” “黄姨?”林伊筱疑惑地望着他,“谁是黄姨?” “黄姨名叫黄玉华,是向园的管家,从爷爷那辈起就在我家做事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年轻的姑娘,一眨眼她都在向家服务了几十年,我们都很尊敬她!”向天戈正在认真地介绍黄姨的身份,忽然一声冷漠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少爷是在说我吗?” 林伊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一位消瘦严厉的中老年女人。 她的个子很高,干瘦的脸颊上没有多余的脂肪,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睛,就像暗夜中的猫头鹰一样,散发着幽冷恐怖的光芒。高挺的鹰钩鼻下面,嘴唇紧紧抿着,又高又突的颧骨,让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惊悚。她双手合握在胸口以下的位置,冷漠地看着林伊筱这位多余的陌生人。 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直直地盯着林伊筱,脸上没有一丝丝笑容,让林伊筱不自觉地握紧了向天戈的手。 向天戈低头凝视了一眼娇媚的妻子,体贴地说道:“没事,黄姨一直都是这么不苟言笑的,她对向园倾注了很多心血,我一直很尊敬她。” “黄姨好!”林伊筱恭恭敬敬的,微微点头轻启樱唇。 黄玉华不悦不愠的点了一下头,一旁的向天戈微笑着说:“黄姨,这就是我的新婚妻子林伊筱,你以后称呼她向太太就行了。” 黄玉华的脸色马上变得很生硬,她冷冷地回复道:“少爷,向太太只有一位,那就是你的母亲,我觉得还是称呼为少奶奶比较合适,况且,以前的那两位也是这样称呼的,这是一贯的规矩!” 向天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身边的林伊筱更是尴尬无比,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天戈,少奶奶就少奶奶吧!她说的有道理。” 向天戈听后眉头稍蹙,但黄玉华是长辈也不好发作,他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就按照黄姨的意思叫吧!你吩咐下面的佣人都要这样称呼。” “是!”黄玉华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后领着他们准备上楼,“新房早就布置好了,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向天戈叫住她,“黄姨,不用你招呼了,我们又不是客人!一会儿我带伊筱上楼,你去忙你的吧!”向天戈的意图很明显,他和林伊筱的二人世界他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黄玉华瞟了一眼貌美如花的林伊筱,不满地撇撇嘴后,转身就走了。 林伊筱怔怔地望着黄玉华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了?”向天戈搂紧怀中的佳人,而后顺着娇妻的目光看去,“没事的,黄姨就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坏心,只是喜欢阴沉着脸。以后熟悉了,就会好了!” “是吗……”林伊筱若有所思,“她似乎不喜欢我……”淡淡的忧思浮上心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原本就需要好好去适应,如今又遇到了这么个“冷面管家”,她的心里还真的有些发怵。 “你不是还有我吗?”向天戈一下子抱起娇妻,“呵呵……到家了,我就更加不能放过你啦!” 一边邪魅地眨着眼睛,一边抱着轻盈的妻子就往楼上奔去。林伊筱害羞地用粉拳捶打丈夫胸膛,“讨厌,你坏死了!刚刚……刚刚才到家……” 向天戈才不管这些呢,他脚底生风,一溜烟就跑到了卧室里。林伊筱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娇羞地不敢出声,可她依旧觉得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她,她在拐角处探了一下脑袋,可是房子里空空的,似乎没有任何人…… “砰!”他一脚踢开门,林伊筱的心,跳得极快极快的!一阵忐忑,一阵紧张,虽然和丈夫已经水**融了多次,可来到自己未来的家中,在如此亮堂的卧室里,她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小心脏乱跳个不停,随着向天戈的脚后跟一抬,又是一记沉闷的关门声。 这时的她开始期待起来,由于兴奋,多情娇媚的水眸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向天戈就像捧着珍宝一样,将林伊筱放在大红色的双人床上,男人的**真的是说来就来呵。 林伊筱娇羞地捧住自己的小脸,“天戈,你怎么总是在想这个事情啊?” “难道你不想吗?”向天戈在她的耳边吹着气,让她的身上一阵酥酥麻麻的。 这下她更不好意思了,向天戈则被她清新羞婉的气质迷住了。他的眼中就像蕴藏着万丈的火焰,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几下子就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而后只剩下一条底裤。 他的身材,在明亮的卧室下更显强壮。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健康的光芒,这是向天戈平日里醉心运动的结果。成熟中带着魅力,让她情不自禁地松开脸上的小手,迷恋地注视了好一会儿,直到向天戈坏坏地一笑,整个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下来,林伊筱这才重新进入了状态。 向天戈的手从她的腰间滑到了腿上,等林伊筱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褪去。她的脑海里又开始反复出现酒店内疯狂的一幕,一天一夜的蚀骨缠绵,翻云覆雨,早就使她的身体敏感地不行。 “唔……”唇齿交缠,无法抗拒。她依旧羞涩赧然,虽然努力配合,可仍然显得慌乱不已。脸是红得发烫,手也颤抖着不知如何摆放。向天戈炽热的眼神盯着那娇媚的身躯,大掌握住她的轻盈腰肢,一声闷哼之后,就如帝王般宠幸着自己的娇妻美妾一般。 “噢……” 深陷欲海之中的向天戈,在身体得到极大满足的时刻发出了男人特有的声响,林伊筱还未适应这样的爱欲沉沦,将自己的纤纤玉指放在樱唇之中,轻咬着,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羞人的声音。 向天戈低头,将已经布满红印的小手从她的口中抽出,玉指在他的口中吸允着,林伊筱睁着她那迷离的眸子,发现他的动作是如此**! 她羞愧无措地在那一刹那绽放! “嗯……” “啊……” 在欢爱中释放着自己,全身上下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层娇美的红色,美目迷茫,不住地娇喘阵阵,如此美好的时刻,向天戈早就忘了和娇妻下楼用餐。 正当两人在卧室内共攀爱欲高峰时,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让缠绵不休的两人停止了身上的动作。 “少爷,少奶奶!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是马上下楼享用吗?”黄玉华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被打断的两人顿时泄气地不行,向天戈强压着火气,不得已停止了此刻的“动作”,“知道了,黄姨!我们俩马上下楼来!” 强行被打断的两人,一个微怒,一个娇羞,林伊筱躲在他的身下,被向天戈的表情逗乐了,“噗嗤!”一声,“天戈,你先去洗澡吧,我换了衣服马上下楼来!” 第050章回门遭遇风波(一) 向天戈不悦地从她的身上爬下来,起身后走进了浴室。“我先去洗淋浴,另一个卫生间有大浴缸,你去那里洗吧!” 他头也不回,估计还在生黄玉华的气。男人在最重要的时刻被打断,估计比任何事情都难以忍受。林伊筱无奈地笑着,用睡袍裹住自己的身体,走进卧室南面的卫生间,关上门后往圆形大浴缸内住满了热水。 脱去睡袍,走了进去。这时她才发现浑身酸痛疲惫。整个人浸泡在温水里,身体一下子就得到了舒缓。温水的热度慢慢渗入皮肤,她不觉慢慢闭上眼睛,一点一点睡着了…… 迷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巴厘岛金巴兰沙滩,马珩远那张陌生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祝你新婚快乐!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的脸上带着丝丝伤感,深邃的眸子里,流动着一股别样的情绪。林伊筱疑惑地望着他,自己和他也就是几面之缘,可为何他的眼里似乎有许多故事,他想告诉自己什么?或者此刻的她怎么又会想起他呢? 思绪纷乱,毫无头绪!林伊筱迷迷糊糊的,忽然,响亮的敲门声又突然响起,林伊筱打了一个寒噤,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睡着了。温水变成了凉水,在她思绪迷蒙之际,她居然会想到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咚咚咚!” “咚咚咚!” “少夫人,少爷让我叫你下楼吃午餐!”卫生间外传来黄玉华冰冷的声音,一天之内两次被她的声音唤起,林伊筱不觉浑身不自在。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她赶紧从浴缸中起身,用浴巾抹干身子,重新穿上浴室柜子中的干净睡袍,而后走出卫生间。 这时,她才开始仔细观察自己的卧室:整个房间一眼就看出是重新装修过的。墙纸居然都是浪漫梦幻的紫色,奢华的水晶灯也是自己喜欢的紫红色调,各种家俬电器一应俱全。整个房间给人以高贵、豪华、瑰丽、舒适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中都忘了寻找自己的衣物。 她边走边看,这才想到了黄玉华的话。林伊筱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暗门后面发现了衣帽间。 原来这个设计很精巧,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橱门,打开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她走了进去,看着两旁整齐的衣柜。她轻轻打开一看,一旁是向天戈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左手边;右手边是一排淡紫色的衣柜,不看都知道是他为自己准备的。里面除了早前运到向园的自己的衣物,还有很多是向天戈让人准备的。她找了一条紫色连衣裙换上,在镜子中看着自己娇媚动人的脸庞,微微有些害羞,这才缓缓走出了房间。 餐厅中向天戈已经坐着安静等候了。他站起来,亲切地拉着林伊筱的手,“我让厨子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菜,过来尝一尝,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林伊筱望着满桌的美味菜肴,细声说道:“一看就知道很好吃,谢谢你天戈!” 向天戈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鱼,“这都是黄姨安排的,她办事都很尽心尽力。”说完,朝黄玉华看了一眼,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谢谢黄姨!”林伊筱柔声柔气地说道,“辛苦了!” 黄玉华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少爷,少奶奶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后直直地立在一旁,目不斜视地望着林伊筱。 林伊筱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紧张。她的眼神太骇人了,似乎带着不屑,又似乎带着漠视。总之她让林伊筱很不适应,几乎都没有多吃几口的兴趣。 “对了伊筱,明天就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了,回门的礼物我让黄姨去安排。”向天戈吃着饭,关心地说着。 “嗯!你看着办吧,我都听你的!”林伊筱低着头,几乎不敢抬头睨视黄玉华的眼睛,她嚼着米粒,心里难受极了。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未来的日子都将和她一起渡过。她鼓起勇气对视了一眼黄玉华的黑瞳,猎鹰一样的眸子里,纠缠着多样的情绪。她的眼眸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林伊筱望着她的眼睛,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玉华对自己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难道她对于自己这个新的女主人有颇多不满吗? 将来她又该如何与这样的人相处呢? 面对这美味佳肴,可林伊筱却是食不知味。只要黄玉华注视着她,林伊筱就会觉得莫名的紧张。只有一旁安心用餐的向天戈,丝毫没有发觉爱妻的异常,他动作优雅地享受着美食,完全没有被这诡异的气氛所影响。或许,他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吧! 早晨,林伊筱在温暖的被窝中醒来。昨晚向天戈是搂着她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温度,让她的心暖暖的。她缓缓睁开眼眸,惺忪睡眼下意识地寻找着四周,巨大的双人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心头一阵失落,起身走向浴室,见门开着静悄悄的。而后穿好拖鞋,又去了另一面的卫生间,果然就如预料的那样,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向天戈的身影。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梳妆,穿戴整齐后缓步走下楼梯。 黄玉华站在楼梯口,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她不满地瞟了一眼林伊筱,“少奶奶这是起床了吗?早餐早就预备好了!” 她的口气似乎是在嘲弄林伊筱起晚了,可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七点不到。往常的这个时候她也起床准备上班,林伊筱不是个爱睡懒觉的姑娘,作息时间一般都很规律。 “你起床了吗?”忽然向天戈唤了一声。 林伊筱本就觉得怪怪的,这时听到了向天戈的叫声,急忙寻着声音望去,“你这是去哪了?一起床就没有看到你!” “少爷在家从来不晚起,每天都坚持晨练!”黄玉华不问自答,从她的口气可以听出,她对这位晚起的少奶奶颇为不满。 “晨练?”林伊筱这才开始打量自己的丈夫。利落的短发上沾着汗水,他一身运动装扮,浑身上下似乎还在冒着热气一样。 向天戈笑笑,然后走到林伊筱身边,“我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晴天就绕着雁荡湖晨跑,雨天就会在家里的健身房。” “哦!”林伊筱这才回想起向天戈出色的“体力”,原来他真的对运动情有独钟。 “好了,你先去吃早餐吧!我去冲个澡,一会儿就下来!”向天戈在娇妻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而后对着黄玉华微微颔首后便回了房间。 黄玉华得意地看着林伊筱,“其实,少奶奶也该早起,年轻人不该睡懒觉,这样会变懒!”她完全是教训的口气,这让林伊筱极不舒服。但自己初来乍到,对向园的一切都不熟悉,如果为了这些话语上的不快就和管家产生了龃龉,那是很不利于家宅的和睦的。 林伊筱很善良,所以也就没有反驳什么,她跟随着黄玉华来到餐厅,这时一个佣人端上来了糕点和面包,一看就知道这是刚刚做好的新鲜食物。 “谢谢你黄姨!”林伊筱依旧很客气。 黄玉华面无表情,而后将牛奶和咖啡都准备好,“少奶奶不用这么客气!我说过这是我该做的,以后不要将客气放在嘴上!” 林伊筱的好心却被黄玉华当成了驴肝肺,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样的管家,时刻都凌驾于主人之上了,一般的人谁会受到了? 林伊筱一再的忍让却被她这样无情地损害,她并不是一位软弱可欺的女孩,这时的她刚想和黄玉华理论几句,向天戈正好下楼,“黄姨,伊筱也是客气才说谢谢的!你呀,现在是好坏都不分了!” 关键时刻,丈夫总是维护自己的妻子,林伊筱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低头默默吃着糕点。向天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一杯咖啡,拿起南元市的早报就开始看了起来。 黄玉华自然是不服气,可这时有向天戈给林伊筱“撑腰”,她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了。她不满地噘噘嘴,这点小动作被对面的林伊筱看得一清二楚,可向天戈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报纸上,因为楚江城在搞大开发,报纸早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 “少爷,少奶奶回门的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已经叫司机放到了车后座,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黄玉华对向天戈还是相当的恭敬。 向天戈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你看着办好了,一会儿让伊筱去看看!”,他的语气不急不慢,不重也不轻,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小事。 “那——等少奶奶用完早餐就随我去看看!”她这会子变得周到许多。 餐桌上的林伊筱点点头,“天戈,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嗯——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我要先回一趟公司,午餐时间我会去接你和妈,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向天戈的工作一向很繁忙,新婚过后马上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哦,那好吧!”林伊筱自然知道丈夫工作上的不易,贤惠地点点头,吃完东西便和黄玉华一起去看礼品了。 第051章回门遭遇风波(二) 名贵的宾利轿车缓缓驶出向园,林伊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后座上,凝望着窗外的宜人景色。美丽的雁荡湖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如今陌生的一切,将来都要变得熟悉。她手中握着手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马珩远的脸庞。 她摇摇头,颔首淡淡一笑,这几天还真的好奇怪,莫名其妙地怎么会想起他呢?陌生而且是再无交集的人,他又怎么会反复出现在林伊筱的思绪中。 “真的是奇怪啊!”她喃喃自语,拿出手机,发现深海孤舟的头像还是一如往常,从年初六开始,她和深海就失去了联系。结婚时她也给深海留了言,可依旧是杳无音信。 “深海,你怎么会这么久不联系我?” “我结婚了,他对我很好,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真想和你见一面,在失去你音信的日子里,我很担心也很挂念你。” …… 林伊筱一连发了很多条消息,可深海孤舟真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和林伊筱的唯一联系也中断了,他会去哪里呢? 而马珩远在肯尼亚内罗毕更是经历了九死一生。他由于疏于及时诊治,险些丧命。送到内罗毕国际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登革热发热出血期了。内罗毕的医疗条件很有限,于是他们包机又去了南非首都开普敦,在开普敦中心医院里经过专家的精心治疗,终于慢慢开始痊愈。 蓝云媚得到消息后也从国内飞来,一心一意在马珩远身边照顾。由于身心俱疲最终还“流产”了,这让马珩远很心疼,蓝云媚呢,因为有“高人”指点,这次的“意外流产”让马珩远愧疚的心又增添了几分。 等他再回到国内,重新和林伊筱取得联系,这也将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林伊筱和马珩远在这次错过之后,天各一方的两人,生活轨迹已经完全不可逆转。林伊筱从一位单纯善良的女白领,变成了著名商人向天戈的妻子。 马珩远虽然只是错过了林伊筱和向天戈的婚礼,其实在生命中也错过了最为重要的紫色忧郁。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和无奈,林伊筱和马珩远多次不期而遇,又多次错过相逢。或许这无奈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彼此间的姻缘,她和马珩远只能是在一次次错过中,寻找彼此幸福。 车子在巷子口停下了,由于车身过宽又过长,老公房狭窄的道路根本不能通行。 “少奶奶,一会儿我替你拿礼品吧!”司机下车后打开后备箱,将黄玉华准备好的礼品一件一件取了出来。 林伊筱还不习惯这种被人“服侍”的日子,她一手拿几件,微微点头笑着说:“不用了,李师傅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少奶奶,还是我帮你拿吧!我就拿到门口,到时候是不会进去的!”李师傅还是很坚持,他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样。 “这——”林伊筱一时有些犹豫,忽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伊筱!”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林伊筱不禁回头,“呀!是钧谢大哥!你有探亲假吗?” 林伊筱和郑钧谢是从小的玩伴,郑钧谢一直像一位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后来他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分配到了南方的军区,见面少了,但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深厚。 郑钧谢器宇轩昂,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因为常年训练,皮肤也是黝黑健康。他的个子很高,腰板挺得直直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昨天回来的,听说你结婚了……”郑钧谢不知怎么的,忽然眸色暗沉了下来,但望着一脸幸福的林伊筱,面色佯装很平静,“真的是恭喜了!”他伸出大手,大方地向表示她祝贺。 林伊筱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轻拍一下他的肩膀,“钧谢大哥,我发现你还真的越来越严肃了!”调皮地握着他的大手,“这手还真的很粗糙啊!”不时地开了一个玩笑。 郑钧谢也被她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林伊筱身边的礼品,“你今天回门吧?我来帮你拿!”而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林伊筱倒也不客气,和司机李师傅挥挥手后,便和郑钧谢一左一右地走进了巷子口。 新娘子林伊筱笑盈盈地望着身边的郑钧谢,她对他一直很信任,因为从小郑钧谢都对林伊筱很照顾,而且两家的关系又一直不错,所以她自然也没有拿郑钧谢当外人。 “哎,钧谢大哥,有女朋友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啊?”林伊筱对郑钧谢只有兄妹之情,她大条的感情神经其实对这位年轻军官的感情世界一无所知。 郑钧谢嘴角稍扬,一抹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我——我现在的工作很忙,再说了,如今的女孩会喜欢我种当兵的么?一年到头不着家的。”然后摇着头,“算了吧!” “谁说的啊?钧谢大哥,如今的女孩还是有很多崇拜军人的,都说你们这一身的军绿色特别帅气,你可不要瞎说哦!”林伊筱扬起头,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在这初春时节,就如这二月春风一样拂人。 郑钧谢不觉又有些痴醉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尽量让他看起来自然些。他不敢说其实他一早就站在了巷子口,因为今天是林伊筱回门的日子。 他从小就喜欢她,不是哥哥妹妹那样的喜欢,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郑钧谢从小的志愿是当兵,所以成绩优异的他报考了军校。 可大学生活是纯军事化的管理,郑钧谢的大学四年是忙碌辛苦的四年,而那时候的林伊筱正在经历着紧张的高考。他将对她的那份美好情感深藏于心,而且对每次见面都格外珍惜。 他想等林伊筱毕业后对她表白,这样的一位大男孩,坚守着内心中最美好的情感,渴望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长相厮守,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嫁作人妇,而他却只能在一旁默默祝福。 “伊筱,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啊?”郑钧谢还是止不住地好奇。 林伊筱水眸一闪,转头留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嗯,其实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毕业晚会上,但我不知道他坐在台下观看了我的节目。” 年轻女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甜蜜,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向天戈魅力深情的脸庞,独自回味着当初的种种,一次次的不快也早就忘记了。 “哦……”郑钧谢低头沉吟,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两人谈笑着走上老旧的楼梯,林伊筱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变化,仍旧在和他说着自己的事情。 来到家门口,还未等林伊筱开口唤她,母亲陈玉梅早就在等候了。 “妈!”林伊筱一看到自己的母亲,激动地马上冲进她的怀中。 陈玉梅眼睛湿润润的,心里一阵疼惜。“伊筱,在那里还习惯吗?向天戈对你好吗?” 天底下的母亲没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从小就在陈玉梅身边的林伊筱,乖巧懂事,又对父母孝顺体贴,如今女儿嫁人了,从此以后她就属于另外一个人,相依为命的母女俩,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可陈玉梅的心里着实不舍。 站在门外的郑钧谢有些尴尬,他将手中的礼品放到屋内,而后礼貌地说:“陈姨,这是伊筱的东西,我——这就回去了。”说完转身就准备下楼。 林伊筱转身颔首想要致谢,这时陈玉梅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钧谢啊!太让你见笑了!别急着回家,这次回来还没有到陈姨家坐坐呢,快,快进屋,正好也和伊筱聊聊天,你们年轻人的共同语言多嘛!” 陈玉梅此刻情绪也不似先前那么激动了,客气地将郑钧谢迎进屋,“你们俩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红枣茶。” 这是南元市的风俗,但凡有喜事或者贵客上门,主家都要准备红枣茶。这红枣茶说是茶,其实就是用红枣、鸡蛋、冰糖、桂圆等烹制的红枣鸡蛋汤。喝一碗这样的点心,一来可以垫饥,二来也可以增添喜气。 郑钧谢颔首,答谢陈玉梅。和林伊筱找了沙发坐下,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电视。 没过一会儿,陈玉梅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红枣茶上来了。原来知道女儿今天回门,作为母亲的她很早就预备好了。 “伊筱,钧谢,你们快尝尝,看看是不是还不够甜。”陈玉梅微笑着看着女儿,如今看到她开心如意,她自然很欣慰。 “嗯,好吃!”林伊筱自然不会客气,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郑钧谢没有以前放得开了,相反他变得有些拘束,心里像翻了五味瓶一样:如果,如果自己早些表白,或许今天他就是以女婿的身份来喝红枣茶了。 唉!心中不免哀叹,但却不能流露出来。 “伊筱,天戈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陈玉梅关心地问道,女儿回门照理女婿是一定要陪同的。可这是向天戈,生意繁忙的向天戈,陈母忍住许久这时才问出口。 “他回公司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就来接我们去吃饭。”林伊筱没有想这么多。 “哦!”陈玉梅应了一声,还想多问几句,可碍于郑钧谢在旁,也就没有开口。这时阳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林伊筱和郑钧谢同时问道:“是什么东西在响?” 陈玉梅笑笑,“不就是家里的那台老洗衣机吗?我去看看,你们慢慢喝吧!” 第052章回门遭遇风波(三) 陈玉梅走到阳台上,发现洗衣机正发出不正常的轰鸣声。郑钧谢和林伊筱走了过来,“陈姨,是洗衣机坏了吗?” 陈玉梅皱着脸,“唉,这台洗衣机是时间久了,但是我都用习惯了,所以也不舍得换掉!” 郑钧谢见了,脱去了外面的军装,“陈姨,还是让我来看看吧!以前家里的电器都是我修的,你也知道我就喜欢捯饬这些电器!” “不不不,钧谢,你是客人,让你动手修这个,这——这太失礼了!”陈玉梅赶紧阻止他,一旁的林伊筱也是过意不去。 “陈姨,你说这个话就太见外了!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这样吧,让伊筱在旁边打个下手,陈姨,你去忙你的好了!”边说着,郑钧谢就将陈旧的洗衣机搬到阳台中央,熟练地卸去了洗衣机的外壳。 “哎,你看这——真是……”陈玉梅有些难为情,让客人帮忙修理东西,这还真的是说不过去。好在郑钧谢是看着长大的,不是一般的客人。于是她连忙道谢,然后去给郑钧谢倒茶。 “伊筱,你帮我拿一把螺丝刀来!”他挽起雪白的袖子,认真地检查着里面的零件。 “嗯,好!钧谢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林伊筱来到客厅里,家里没有个男人,螺丝刀一类的修理器具都不知道放哪里了。林伊筱在电视机柜子下面翻找了几下,然后又去看了家里的花橱。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估计是向天戈到了。林伊筱起身去给丈夫开门,站在门口的他正满面春风地睨视着自己的娇妻。 “我的公主,是不是等急了啊?”他一下子就将林伊筱搂在怀里。在厨房间听到声响的陈玉梅也走了出来,颇为客气地说:“是天戈来啦!快进屋吧!” “妈,真的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要去安排一下,过来晚了。”他很客气,风度翩翩的,拥着娇妻走进了屋。 林伊筱挽着向天戈的手返回沙发坐下,这时阳台上传来了郑钧谢的叫喊声。 “伊筱,螺丝刀找到了吗?” “呀!螺丝刀!我马上送来!”林伊筱这才想起刚刚郑钧谢吩咐她的事情,急忙问站在一旁的陈玉梅“妈,咱们家的螺丝刀放在哪里了?” “螺丝刀?哦!好像放在厨房间的柜子里,那里有你爸的工具箱!我这就去拿!”她赶紧起身,转身去了厨房。 向天戈狐疑地望着她们俩,刚刚明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慢慢站了起来,“还有谁在这吗?” 林伊筱颇不以为意,“哦!是我们的邻居钧谢大哥,他在帮我妈修洗衣机。” 向天戈起身走向阳台,他看到一个英伟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忙碌着。向天戈的眼神很有敌意,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就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雄狮,上下打量着入侵的“陌生雄性”。 林伊筱接过母亲陈玉梅手中的螺丝刀,小心地递送到郑钧谢的手中,一心忙碌的郑钧谢完全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伊筱,你把胶布递给我。”郑钧谢回头望了一眼林伊筱,忽然发现了正敌视着他的男人。 向天戈幽深的眸子里,狐疑加上阴郁,俊逸的脸上此刻没有了笑容。 林伊筱的目光流连在这两个男人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介绍对方。她将手挽在向天戈的臂弯中,浅笑连连,“天戈,这是我们家的老邻居郑钧谢郑大哥;钧谢大哥,他就是我丈夫,向天戈!你们认识一下吧!” 郑钧谢放下手中的活,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高档得体的穿着,周身散发着傲人的气质。这就是著名的向天戈?怪不得在老百姓口中的他就像个传奇人物一样,今天看来还真的是所传非虚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和向天戈天生的领导气质相比,老实忠厚的郑钧谢自然在气势上就输他一大截。他将沾满油污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而后颇为抱歉地说道:“你好向总,我的手有点脏,这……” 礼貌自然还是有的,向天戈虽然心里不快,但他还是表现地很得体。他将修长的手臂伸出,高昂着他那高贵的头,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好,我是向天戈!” “你好,我是郑钧谢!”此时的郑钧谢倒也不卑不亢,将手上的污渍尽量擦干,伸出手去和他相握了一下。 一个看似狂傲逼人,一个客气有理。两个男人在手指相触的那一刻,不是电光火石,却是风起云涌。郑钧谢不是好斗的人,但他却感受到了向天戈的不善。他礼貌地颔首笑笑,“不好意思,我马上就修好了,打扰你们了!” 向天戈冷冷地斜睨着他,没有搭话。而站在一旁林伊筱听了,更加不好意思。郑钧谢来做客又帮忙修理洗衣机,这个时候反而来道歉。她有些过意不去,温柔体贴地问道:“钧谢大哥,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 郑钧谢坚毅的眸子中盛满深情,所谓铁汉柔情就只指这个吧!他和煦的笑容挂在嘴边,“不用了,伊筱,我马上就修好了,你和陈姨去忙吧!”说完,重新弯下腰,将皮线胶带绕在电线上,仔仔细细地开始忙碌起来。 林伊筱站在一旁,一个劲地致谢,她开着玩笑,风情迷人,“钧谢大哥,你这手艺将来开个修理店是绰绰有余啊!” “伊筱,瞧你,就知道胡说!你钧谢大哥是个年轻有为的国家栋梁,让未来的大将军去开电器修理店,那不是大材小用啦!” “是啊!还真的是大材小用了呢!”林伊筱也笑了起来。他们太熟悉了,关系又很亲密,玩笑自然稀松平常,可这一切在向天戈眼里是那么扎眼。他冷眼观察着郑钧谢和林伊筱,妻子的一笑一颦是那么迷人,郑钧谢的眸子中,那是男人对女人特有的欣赏和爱慕。这一幕是那么毫无遮掩,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丈夫以外的男人眉来眼去! 他心里冷哼一句,但当着陈玉梅的面不能即刻发作。他开始不言不语,只是这么盯着他们! 大家嘻嘻哈哈,没过多久郑钧谢就修好了。他将插头重新插上,转动开关后洗衣机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他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而后拿起自己的军装,礼貌地说道:“陈姨,伊筱我先回去了!你们聊,你们聊!”边说边退,而后对向天戈微微颔首示意“向总,我回家了。下次有空再叙!” 向天戈阴郁的脸上带着一丝鬼魅的笑容,他忽的将林伊筱搂在怀里,而后就像示威一样地在妻子的脸颊上亲啜一口,他的这个意外动作,让林伊筱羞怯地低下了头,而站在门口的郑钧谢更是心里不是个滋味。 当他发现郑钧谢的脸色有些微变,向天戈的心里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这是要让郑钧谢明白,林伊筱是谁的女人。而他富有挑衅意味的眼神,让一向沉稳的郑钧谢也变得尬尴不已。 “要不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既然你帮我岳母这么大的忙,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他口气如常,但眼神中的火药味却暴露了他的想法。 “不用了,不用了!”郑钧谢急忙回绝,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向天戈的手上。大掌正肆无忌惮地握住林伊筱的细腰,他的心里嫉妒又哀伤。可现在林伊筱已经是向天戈的妻子了,她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郑钧谢又有什么资格去难过呢? 几乎是落荒而逃,当看到他心有不甘地走出房门时,向天戈嘴角一扬,得意又张狂。 “天戈,你刚刚干嘛啊?当着钧谢大哥的面,这多不好意思啊?”林伊筱扭扭捏捏的,她哪里知道,向天戈插在裤袋中的另一只手早就越握越紧。 眼神幽深地可怕,语气也突然变得阴冷,“怎么,你就这么在乎郑钧谢的看法?”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林伊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着外人的面,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是吗?”向天戈冷笑道,他刚想开口,这时陈玉梅从阳台间走了出来,“还真的多亏了钧谢,衣服我都洗好了,不然今天还真的要用手洗了。” 向天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他走到陈玉梅身边,笑盈盈地说道:“妈,我看这洗衣机也该淘汰了。明天我让人送一台新的来。” 陈玉梅解下腰间的围裙,“不用了,老的我都用习惯了,现在修好了,我用起来还是一样的。” 后知后觉的林伊筱,傻傻地听着他们讲话,向天戈望了妻子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妈,我帮你准备的房子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让人帮你搬家。” 陈玉梅摇摇头,“天戈,你孝顺我知道,但搬家的事情就免了吧!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但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我在那给你找了专门的住家保姆,这样有人照顾你,我和伊筱也放心。”他又很自然地轻轻摩挲着娇妻的肩膀,“伊筱,你说呢?” 林伊筱看着母亲为难的样子,她知道母亲不愿意轻易离开自己的家。“算了,天戈,妈妈不愿意就随她吧!这是我们的家,这么多年了,谁都会有感情的。” 林伊筱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向天戈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如果是那样,我不强求!但我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好意!” 第053章毫无预兆的他 向天戈口气已有不悦,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然后带着岳母和妻子,让司机开车送到了预定好的满园春大酒店。 吃过午饭后,他将陈玉梅送回了家。坐在车内,向天戈一声不吭,林伊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心情还是那么灿烂。 单纯的女孩,对自己的新婚生活是非常满意的,她还在幻想,完全不知阴沉着脸的丈夫,正若有所思地冷冷凝视着她。 “看样子,你和那个郑钧谢的关系很不错啊?”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是啊!钧谢大哥从小就照顾我,后来他去读了军校,联系才变少了。现在他到了部队,身份不同了,所以很少见面了……”林伊筱实话实说。 向天戈望着妻子那一脸“失落”的样子,胸中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语气马上变了,“看来你还真的舍不得他啊?” 林伊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舍不得?” 向天戈冷哼一声,“或许今天我来了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看你们眉来眼去的,我真怀疑你还舍得跨出家门!” 林伊筱被他这毫无预兆的冷言冷语惊呆了,她杏眸睨视着丈夫的脸庞,疑惑不解而又不甘被他冤枉。 “天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和钧谢大哥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从来都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是吗?那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他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怒火冲冲地望着窗外,林伊筱被他突如其来的恶语气得眼泪打转,早上还柔情蜜意,昨天还在床上缠绵不休,怎么忽然他的性子就变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向天戈太让人惊讶了。 委屈涌上心头,林伊筱呆坐在车内。司机也不敢言语,在后视镜内小心地瞟了一眼这对新婚夫妻。 轿车开了好一会儿,然后驶入了雁荡湖风景区。向天戈单手拖着下颚,扬着头看着车外。林伊筱怔怔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车内,气氛降到了冰点…… “砰!”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向天戈独狠狠地一个甩手关上了车门,留下新婚妻子孤零零的坐在后座上。 毫无预兆,又有些莫名其妙。在林伊筱看来,他的火气似乎是耍小性子,但向天戈的冷言冷语却是那么伤人心。 这个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又是深海,“深海,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呢?” 林伊筱伤心不减,“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不了解他,真的不了解!” “深海,是不是我错了?如果你在我身边,也许我就不会这么迷茫了!” 与林伊筱的茫然不知所措相比,向天戈的愠怒却是实实在在。他没有回自己的新房,而是去了那幢黑乎乎的别墅。走进了他一个人的书房,锁上门,打开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的脸上是那种不为人知的沉郁和阴冷,他敲打着键盘,电脑“嚓嚓嚓”发出刺耳的声响: “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她们全部都一样,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管家黄玉华站在厚重的窗帘后,用她那枯瘦的手指轻轻撩开窗帘的一角,那辆宾利孤独地停在别墅门口,司机为难地站在车外;她转换角度用余光瞄了瞄黑色别墅的方向,依旧是那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时不时透着晦暗的光芒。 林伊筱一直没有下车,司机在车门外轻敲车窗,“少奶奶,还是下车吧!你都坐了几个小时了,一晃眼天都要暗了。” 林伊筱呆呆地握着手机,新婚第三天她就和向天戈不欢而散。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她依旧不愿往坏处想,她始终觉得向天戈是被大家宠坏了的孩子,他就是太任性了。 春寒料峭,临近元宵节,天气还是很冷的。她心事重重地打开车门,抬头看到了司机师傅着急的脸庞。 “让你等着急了,不好意思啊,李师傅!”林伊筱面露歉意,其实在别人面前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新婚就争吵,估计天底下的夫妻没有几对。 “少奶奶,其实……”李师傅望着无辜的林伊筱,似乎想说些什么,“其实你——要放宽心,和少爷多沟通沟通啊!”他说话时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伊筱有些疑惑不解,当他刚要张口时,忽然听到了黄玉华的声音。 “老李,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她冰冷的脸庞还和以往一样,目空一切的神情,完全没有将林伊筱放在眼里似的。老李听了,尴尬地点点头,而后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他的眸中有似乎有担心,也有惋惜,有同情,也有……很多种情绪混杂在其中,只是她不明白罢了! 林伊筱在后来的岁月里,这才明白了老李的眼神,他是有苦难言外加一个人的良知。 黄玉华冷若冰霜,“少奶奶,需要现在用晚餐吗?我早就预备好了。” 林伊筱走进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天戈呢?”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虽然夫妻间有不愉快,但是她还是想和向天戈解释清楚。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猜忌,影响了夫妻间的信任,这——完全没有必要。 在结婚前母亲陈玉梅对她千叮万嘱,说夫妻间相处一定要谦和忍让。她在车内暗自神伤了这么久,向天戈都没有再出来。所以还是要有一个人让步,这个人既然不是他,那就是自己了。 “少爷去北楼了,短时间不会出来!”黄玉华眼睛望着门外,几乎都没有和林伊筱对视。 “北楼?”林伊筱其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昨日向天戈也只是指了指,她还真的不知道这几幢别墅有单独的称呼。 黄玉华瞟了她一眼,而后语气中带着蔑视和鄙夷,“就是少爷修的那一幢,我们现在住的是东楼,太夫人和太老爷生前住的是西楼!” 她尽管是在解释各栋楼的称呼,但黄玉华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让林伊筱很不是个滋味。她似乎是在嘲笑林伊筱的孤陋寡闻,也似乎是在鄙夷她的微不足道。林伊筱其实一直都有些发怵,面对黄玉华时,她明显的底气不足。 既然向天戈在北楼,那她这位妻子自然要去把他找回来。一起吃个晚餐,或许误会就会冰释。“我知道了。”林伊筱强定自己的语气,转身又准备往北楼别墅去。 “少奶奶,恕我多言,北楼你还是不要自己去了! 少爷在气头上的时候,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黄玉华阴阳怪气的,她是在提醒吗?或者是在等着看好戏? 林伊筱听了,犹豫了一下,心里又开始拿不准主意。走到门口,望了一眼北楼,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夜幕初垂,整个向园内各种路灯和地灯都打开了。一盏盏,一座座,但在如此辽阔的向园内,盏盏明灯就如萤虫之火。黯淡,孤冷。她望着漆黑惊悚的北楼,黑色的外墙在黑暗中格外凄冷寒冰,她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哆嗦着,犹豫着,还是退了回来。 黄玉华冷眼看着手足无措的林伊筱,蔑视意味很明显。 林伊筱手心也慢慢开始沁出汗珠,她拿起手机,决定给自己的丈夫打一个电话。 号码还未拨出,黄玉华又说话了,“少奶奶,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搅少爷为好!他一贯喜欢在北楼独处,如果你饿了,我可以伺候你吃晚餐!” 心里咯噔一下,转而凝视着黄玉华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庞,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劝她要 识时务吗? 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乖乖放下了手机,黄玉华的脸是那么不容置疑,她还是犹豫了…… 见林伊筱没有了以后的动作,黄玉华轻哼一声,瘦长的身影转身离去,空荡荡的客厅里,墙上的闹钟发出枯燥烦闷的声响,“当,当,当……”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林伊筱心绪不宁地拖着两条腿,迈开脚步,朝楼上走去…… 而这时,在宏伟壮观的向园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外游荡。待明月爬上星空,繁星点点,车子在一处僻静的拐角处停下了。 熄火,熄灯。就如一个鬼魅,悄无声息地停在树荫下。 无声无息,好像一个幽灵。过了好一会儿,从车内走出一个欣长的身影。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戴着墨镜,双手插在裤袋内。眺望着向园别墅的方向,许久,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修长的手指滑动打火机,在火苗下,一张冷峻幽沉的脸庞,忽隐忽现。 他将香烟送入口中,优雅地吸了一口后,长吐出一团青白烟雾。戴着墨镜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在这宁静的夜色下,他的脸总显得那么深沉。一支烟吸完后,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狠踩几下,似乎带着仇恨般。 而后,他凝望着向园,在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向天戈!向天戈!”带愤怒,带着无尽的仇恨,矗立许久后,转身重新走进车子内,“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在向园外转了一圈后,一脚油门后轰鸣而去!只留下一圈轮胎印和汽车沉重的马达声。 怏怏不乐的林伊筱,没有吃晚饭就回到了卧室。站在窗户口,神思凝重地望着那栋北小楼,在漆黑的房子里,有一个窗户正散发着暗黄色的光芒…… 第054章一封陌生来信 清晨林伊筱从空荡荡的床上醒来,身边的被子没有任何温度。向天戈晚上没有回来睡过。其实她昨晚几乎是到了凌晨才昏昏睡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着白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自己在哪里惹向天戈生气了呢?难道就仅仅因为是她对郑钧谢的态度?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分的举动,冥思苦想许久,还是没有想出原因。 新房里还张贴着大红喜字,与此刻的心境相比,简直是莫大的讽刺。新婚才三天,冷战就开始了,丈夫的温存难道就只有那么一会儿?她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咚咚咚!”冰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谁啊?”林伊筱问道。 “少奶奶,早餐已经预备好了,现在可以用了。”又是黄玉华的声音,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成分在里面,林伊筱没有马上应答,眼神中空洞的可怕。 新婚生活中的她,带着期许和幻想,渴望得到丈夫特别的关爱和细致的呵护。可如今呢?哀叹着,随便找了一件衣服,这时电话响了。 “亲爱的,怎么样啊?是不是掉进蜜罐子里了?唔唔,好羡慕哦!”好友许丽丽的声音,让林伊筱灰暗的心情瞬间亮堂了许多。 “丽丽……” “呀,快告诉我,你和向天戈,不对,是向总,那个,那个还和谐吗?”许丽丽好奇地问道,闺蜜加损友,林伊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双颊微红,心里却怪怪的。 “丽丽,别瞎问了,你现在是在上班吗?”林伊筱转移话题,她和向天戈的矛盾,这个时候自然不想和好友提及。 “我当然在上班了,现在我是你们向氏的员工,为老板尽心尽力那是应该的啊!再说了,你又是老板娘,给你打工,我是一百个没有怨言!”许丽丽咂咂说个不停,电话那头的林伊筱只能苦笑。 她默默地听着,没有多言语几句。没有心机的许丽丽,完全不知道好友的心情,侃侃而谈,让林伊筱的心里更难受了。 “喂,喂……伊筱,你在听吗?”许丽丽重复了几句。 “嗯,我在听。”林伊筱其实心不在焉。 许丽丽大笑起来,“你呀,是不是少***日子过得太清闲啊?不急,多少女孩羡慕还羡慕不来呢?要不这样,如果实在是没事,那还是去上班吧!对了,你们家向总有那么多公司,随便找一份工作不就得了!” 林伊筱秀眉微微皱起,工作?或许上班后就没有那么空虚了,也许夫妻间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和争吵也会少一点。 “那好吧,等有机会我和他说说……”林伊筱无奈地回答道。 “对了,亲爱的,你们的蜜月旅行准备去哪里啊?我帮你想了几个浪漫的地方,是去欧洲还是去日本?对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带礼物,还有……”许丽丽的话就像说不完似的,而好友早就神游太虚,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接完电话,林伊筱这才下楼去吃早餐。餐厅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黄玉华板着张脸,双手合在胸部以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林伊筱坐了下来,中式的和西式的早餐都准备地好好的。她拿起一片面包,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 眼神空洞游离,一旁的黄玉华也是默不作声。 “天戈起床了吗?”林伊筱问了一句。她没有看黄玉华,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冰冷,各自都没有好感。 “少爷锻炼完身体后就走了,今天没有吃早餐。”黄玉华瞥了一眼。 “他早就走了?”林伊筱缓缓放下面包,他都没有和自己打个照面,就又独自走了。他还在生气,可这股没有缘由的闷气到底要生到什么时候呢? “唉!”林伊筱叹了一口气,起身后又准备回房,这时黄玉华忽然又开口了,“少奶奶,心情不好就到园子里走走,其实少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要温顺些,他自然就不会和你闹别扭了!”说完,没等林伊筱回答就离开了。 林伊筱愣了一下,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黄玉华对她和向天戈的矛盾是全然知晓了。温顺?什么是温顺?这个字眼听起来怎么会这么刺耳?在黄玉华的眼里,她和向天戈的矛盾难道是因为她还不够温顺吗?可向天戈有些无理取闹,这样的他,难道也不能反驳?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林伊筱的脑子更乱了。一件衣服都没有披上,心烦意乱的她便走出了大房子。 春天的气息已经很明显了。来到向园几日了,林伊筱还未好好地欣赏过向园内的景色。她此刻还没有明白黄玉华的意思,其实这个女人很矛盾,她这是在给林伊筱忠告。 在向园里生活,心态一定要调整好,只是林伊筱对她也有偏见,加上黄玉华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一贯傲气的林伊筱,当时并没有好好回味黄玉华的“善意提醒”。 她不敢往北楼方向走,一来她对那幢楼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二来她的腿似乎也不自觉地想要逃离,她沿着东楼的西边的过道,缓步走到了西楼的拐角处。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用低矮的栅栏围好了。林伊筱轻轻推来栅栏门,左手边全部都是一盆一盆的盆景。虽然花盆有些年头了,但看得出,这些盆景都经过了专人的修理。有几株榕树造型很奇特,长势也很好。林伊筱边看边走,在盆景后发现了几棵不知名的野花。 春天到了,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小花在寒气中坚强抬头,似乎在为自己今后的命运挣扎。她弯腰摘下一朵,一股沁人的清香扑鼻而来。很迷醉这样的香气,林伊筱不禁又弯腰采下几朵。抬头望着陌生的红色小楼,这就是大家所说的西楼了。 她慢慢向门口走去,大门关上了,林伊筱用手推了推,这才想起了那日向天戈的话——需要时找黄姨拿钥匙。 黄玉华是这向园的管家,她手里握着向园每个房间的钥匙。林伊筱的眼前浮现出黄玉华那张阴沉冰冷的脸,秀眉微蹙,苦笑着还是放弃了。 转身又在向园里随处逛了逛,身上微微有了些寒意后,寻找来时的方向,慢慢往东楼走去。 “少奶奶,少奶奶!”一个花匠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 林伊筱细声问了一句,“有事情吗?” “我刚从门房经过,发现了一封你的信。”他拿出一个信封,黑色的,很特别。 “我的?”林伊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会有我的信?” “嗯,少奶奶,上面写着‘向园女主人’,肯定是你的信。”花匠将信交到林伊筱手上,而后就退下了。 林伊筱惊异地打开信封,这居然是用报纸杂志上的字拼凑成的一封特殊的信: 你了解你的丈夫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他的两任妻子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也许他就是一只狼,而你早就是他的下只猎物! 歪歪扭扭的几行字,让林伊筱吓得整个人都懵了。她哆哆嗦嗦地仔细翻看了信封的正反面,没有署名,没有地址,而且连邮戳都没有。很显然,这是被人故意放在门房里的,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留下。 她惊恐地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一个人。寂静空旷的向园内,除了偶尔出现的几个工人外,几乎是与世隔绝,安静地可怕。林伊筱猛地转身,总觉得在暗处有一双眼睛, 她再将手中的信笺看了一遍,心中的恐惧居然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向天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解吗?或许她真的是不了解! 他的两任妻子,难道不是意外吗?向天戈早就向自己坦白了啊!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她的脑子懵懵的,周身更加觉得寒冷异常。一个连名字和信息都不愿透露的人,他(她)的话又能有多少可相信的成分在里面? 林伊筱摇摇头,此刻她仍旧觉得这封信很可疑。如果写信人光明正大,那完全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冥思苦想了许久,她觉得还是不去理会这封信的内容。或许是别有用心的人,蓄意在挑拨她和向天戈之间的关系,这个人是谁?她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周围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向天戈是狼吗?或许这个人才是身后的狼。 她将信笺重新放回信封内,犹豫着还是放到了衣服口袋里。林伊筱决定还是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向天戈很敏感,加上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为了她和向天戈今后的生活,她不想让一封信破坏了未来的生活。 重新回到东楼,黄玉华忽然冷脸迎了上来,“少奶奶,刚刚你一直没有带手机,少爷打电话给你,说是下午带你出去吃午饭。” 是天戈?他还是先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林伊筱急忙奔向卧室,拿起手机后给向天戈回拨了过去。 “天戈,我……”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丈夫,刚刚匿名信带来的震撼,此刻全部都抛诸脑后了。 “伊筱,什么都别说了,我让司机来接你。唉,为了你,我真的改变了许多。”向天戈莫名地叹了口气,林伊筱也完全没有理解丈夫的改变是指什么。 第055章向天戈的妥协 在向天戈看来,他真的是“妥协”了。昨晚他是在北楼的书房呆了一宿。他在电脑上宣泄着他的愤怒,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内心经历了极大的“挣扎”,他似乎在刻意压抑着自己。 清晨他还是在老时间起床了,锻炼完身体后,没有回卧室看一眼新婚妻子,空着肚子就去了公司。谁知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投入到工作中时,妻子楚楚动人的脸庞反复萦绕在他的眼前。 他痛恨背叛,他厌恶女人的水性杨花! 以前的方红云是,后来的陈子玉也是!可林伊筱是他这几年唯一喜欢的女人,她纯洁,善良,美丽又动人。 向天戈相信命运,在那日晚会上的一瞥,注定她今生今世都是他向天戈的女人。他费尽心机得到了她,而且把她视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当日里她和邻居郑钧谢的“亲昵”举动,让他一下子就抓狂不已。如果不是当着陈玉梅的面,强压火气的他说不定当时就爆发了。 但这就是向天戈,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么彬彬有礼,带有张狂,其实都是有意在伪装。当司机将妻子接到预定的饭店时,望着她那张妩媚多情的脸,向天戈最终决定,今天开始原谅她了。 “天戈……”吃过午餐后,林伊筱走到轿车前,“你现在回公司吗?”她又开始小小的激动了,丈夫在耍了小脾气之后,还是先退了一步。这让她感动不已,从她脸上动人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开始完全不介意了。 向天戈扶着妻子坐进轿车内,林伊筱身上特有的清香让他迷醉。软玉拥在怀,向天戈的情/欲一下子就起来了。 好闻的味道,带着他一路蔓延。向天戈的黑眸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光芒,饱含**的眸子睨视着林伊筱的脸庞。“回向园!”他说了一句,司机就马上调转车头往向园去了。 此刻的林伊筱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她知道丈夫此刻的意思。软绵绵的小手乖巧地轻搂在他的腰间,向天戈鼻息间呼出的气息,此刻都让她意乱情迷。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么忽然间,他就低头用嘴唇含住了她的娇唇。宽阔的大手扶住林伊筱的头发,指尖探进她柔顺的秀发中,又顺又滑的触感让他痴迷,舌尖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游弋着,感官和触感都是那么强烈刺激。 “唔……”林伊筱的身体完全被他掌控着,在情和欲的搏击中,生涩的她就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慌乱地接受着向天戈的引领,在欲海中逐渐沉沦逐渐迷失自己…… 熟悉的抚摸又开始了,在彼此身体的渴求中,林伊筱才敢确定向天戈的怒气真的完全消失了。她雀跃着,欣喜着,等待着,期盼着。 忽然,他猛地停下了,抬头,那黑色的眼眸凝视着她,炙热地盯着她,而后,颇为懊恼地说道:“该死,如果不是我的意志力,我会在车上要了你!” “呃?”林伊筱抬起水眸,难为情地僵住了。 “老李,车子开快点!”他的声音中带着低沉嘶哑,那是情/欲高亢之时,男人特有的声音变化。 司机老李直视前方,“嗯!”应了一声,轿车突然间加速,轰鸣声中带着他们直奔向园。 林伊筱更加娇羞,将脸再次深埋在向天戈的胸口,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闭上眼睛。 “吱……”车子才停稳,向天戈就下了车,弯腰将林伊筱抱起,疾步走上楼梯。在别墅门后,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向天戈的背影,冷哼一声后离开了客厅。 美目迷茫,一阵娇喘,房门被关上后,神思还在游荡的林伊筱,这才发现了埋首在自己胸前的丈夫。 这才偃旗息鼓了一日,向天戈就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在床笫间的骁勇,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钢铁铸成的。耳畔又响起了那首熟悉的《寂静山谷》,在这山间竹林的音乐下,林伊筱整个人都感觉不真实。 她似乎从几万米高空落下,又似乎从地上腾空而起。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已经张开,舒服的**自然地从她嘴里发出。 如此完美的**就是一种享受。林伊筱听许丽丽说过,在中国夫妻生活不和谐的伴侣,精神上都倍受折磨。有时候羞于在人前袒露,婚姻名存实亡。 虽然林伊筱的性经验是向天戈给的,但她却在一次又一次地欲海沉沦中体会到了美妙的感觉。 睡梦中,她的眼前浮现出向天戈肌理分明、野性雄壮的体魄,他的脸庞是那么充满魅力,爱幻想的她,不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可不知为什么,转瞬间,他的俊脸消失不见了,向天戈的温柔也变得无影无踪。他狰狞着,凶狠着,凶相毕露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凶残。 “天戈……是你吗?天戈……”林伊筱在睡梦中呓语,忽明忽暗的脸庞让她恐惧极了,她大吼一声,“天戈……”猛地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浑身大汗淋漓,惊恐的眸子里,是噩梦留下的点点痕迹。林伊筱双手捧着脑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酸痛。 她轻轻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卧室里空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她的衣服,那是不久前欢爱的证明。向天戈不知去了哪里,她小心地穿好拖鞋,轻声呼唤可是依旧没有丈夫的身影。 随意披好衣服,这才发现窗外的天都有些暗沉下来。回想起刚刚在床上沉沦许久,以至于昏睡过后天色都变了。别墅内灯火通明,奇怪地是神出鬼没的黄玉华也不见踪影。 东楼还不是一般的大,作为女主人的她其实根本没有来细致了解过房子的布局。依稀着外部的判断,在偌大的房子内,就像是一个爱探险的小女孩,惊喜又好奇地观察着一切。 原来主楼和副楼是相通的,健身房,家庭影院,家庭阅览室在副楼的南面,居然是一个很大的室内游泳池。玻璃幕墙的设计,三面都是明亮的玻璃。暗夜中,天上的星星点点繁繁,明晃晃的水面上无波无纹。她不喜欢水,不会游泳,对水有着天生的恐惧。没有走近一步,很自然地退了出去。 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了说话声,好像是丈夫向天戈,又好像是管家黄玉华。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声音很小,这么多房间,林伊筱完全分不清声音的方向。 “天戈……天戈……是你吗?”林伊筱心中一阵恐惧,急忙呼唤起来。 说话声马上消失了,转而听到了一声关门声,还未等林伊筱回过神来,向天戈就如鬼魅般站在了她的身后。 “伊筱,你醒了吗?”他带着微笑,眉眼之中似乎蕴藏着一丝阴冷。林伊筱的理智早就崩塌了,她迷恋着自己的丈夫,几乎没有多想,就挽起了向天戈的手臂。 “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他身上的气息深深吸引着她,向天戈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林伊筱沉沦,又让林伊筱彻底失去判断…… 向天戈闪烁着灿烂星眸,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是不是刚刚累到了?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晚上——我们继续!” 林伊筱美目一瞠,他……怎么会?难道真的不怕累吗?娇羞地想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向天戈就如帝王般霸道地托起她低垂的下巴,林伊筱怯怯地迎上他火热的眼神,而此刻的她好像看到了向天戈不容抗拒的意味。 红晕又起了,从脸上红到脖子根,裸露在外的肌肤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粉红色,她点点头,没有回答却是愿意的。和丈夫的缠绵悱恻,爱欲痴缠,让她误以为这就是爱。男人因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林伊筱为了爱,愿意奉献自己;向天戈迷恋林伊筱的身体,在**中渴望控制和绝对强势。 娇弱的身体似乎暗藏着巨大的魅力和吸引力,向天戈为了她,其实也做出了改变。他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只是用语言和行动上的冷暴力冷落了娇妻。只是过了短短的一夜,他就忍不住主动妥协,她身上的味道,永远比想象中的甜美。让他吃上了瘾,幸亏他酷爱运动,体力超强,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就像永远喂不饱的饿狼一般,无休止地要将她吞食一样。 “伊筱,这几天还适应吗?”搂着她的娇躯,“从明天起,就让黄姨带着你四处转转,不要连向园的女主人都不熟悉自己的家,这不是成笑话了?” 林伊筱水眸流转,轻轻应了一声,“嗯,听你的。” 向天戈很满意她的温顺,“你要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今后向园的聚会,派对都要你去操心,做一个合格的女主人,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聚会和派对?”林伊筱疑惑地望着他,这些都她平常很少接触的事物,“我能行吗?”她抬头反问自己的丈夫,向天戈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低头亲吻后笑着说:“放心吧,如果不会你都可以问黄姨,她很有经验。” ——————宝贝儿分割线 此章节在修改,如有影响阅读的地方请大家谅解。 第056章向园布满疑云(一) 吃过晚餐后,向天戈带着妻子漫步在星光下的向园之中。夜晚的春风拂面,奇怪的是才过半日,林伊筱居然都没有感觉到寒意。或许是丈夫的英伟之气让她感到温暖,又或许是心里暖了,身体也不再寒冷。 一轮圆月徐徐爬上夜空,在繁星的点缀下,静谧又祥和。 “天戈,以后我们不要吵架了,永远就像现在这样,好吗?”单纯的女孩再次恳求自己的丈夫,向天戈幽深的眸子里,一抹冷冽,一抹清淡。缓步相拥着,“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对了,过段时间我还是想去上班。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我不想和社会脱节了。” 一聊到工作向天戈就一阵反感,他俊美的面容瞬间阴沉,语气也变得很怪异,“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不想让你累到。你不是喜欢拉大提琴吗?我在结婚前就帮你准备好了,一个安静的琴房,里面有各种乐器,明天让黄姨带你去看看。” “嗯,可是——总不能哪里都不去,就在家拉琴吧!”林伊筱娥眉微蹙,小小的掌心被他的大手握住,完全地掌控着她,似乎没有一丝动弹的余地。 “没事的时候就让司机带你去逛逛街,所有豪门贵妇娇小姐所做的事情,你也可以去做!那些女子美容中心,女子健身会所,或者是富家太太组建的女子社团,你都可以去打发时间,并不是只有上班这一条路!” 向天戈不悦的语气在加深,他对这个话题很排斥,耐心似乎又要耗尽了。 “天戈……”林伊筱摇摇头,试图和丈夫再沟通一番,向天戈不满地甩开林伊筱的手臂,冷冷地说:“这个话题不用继续了,我还有事情,先回别墅了。” 林伊筱身体倏然一僵,望着他那冷漠的背影,无力呼喊只能呆立在原处。 为何他们总是这么不欢而散? 在婚前没有出现的问题,为何在婚后就一一浮现了?这到底是谁的原因?是她?还是向天戈? 林伊筱不知道向天戈的怒气为何总是说来就来,她疑惑他性格的变化,在婚前是如此体贴,结婚后为何会变得如此霸道阴晴不定呢? 在思绪凌乱之际,衣服中的手机铃声让她猛地清醒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反复拨打着。 “喂?”林伊筱弱弱地问了一句。 …… “喂?”电话接通后居然没有声音。 过来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阴郁,诡异,“是向太太吧?我的信你收到了吗?有没有好好思考过我的问题呢?” “信?”林伊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她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门房,脑子转得飞快,浑身的汗毛都惊醒了。 “你就是那个给我寄匿名信的人?你——我认识你吗?你到底是谁?”林伊筱几乎慌了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要清楚我没有恶意。刚刚你见识到向天戈的喜怒无常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男人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林伊筱听后脸色煞白,急忙转身四下里寻找。 “你在哪?你监视我们?”紧张地手指都在抖动,惊恐的眸子里,反射出的是对黑暗的恐惧。 “你不用找了,向太太,哦不对,是林伊筱!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试着去找寻真相吧!”他的话如幽灵的鬼语哼唱,林伊筱头皮发麻,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她想跑,想离开这漆黑的花园;她想逃,逃离着疑云密布的地方! 可她已经迈不开腿了,恐惧包围着她,让她此刻无力挪步!她几乎瘫软了,可又无法动弹! “不,我不会相信你的!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你的话我会相信吗?”她几乎是哀叫出声,强装镇定,紧接着林伊筱赶紧挂断了电话,才想撒腿跑回别墅,但转念一想,怕被那个诡异男人监视,于是颤抖着双腿,慢慢挪回别墅。 向园外,一个神秘男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高倍望远镜。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他才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发动后快速驶离了那里。 林伊筱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当东楼客厅的灯光离她越来越近时,她的心这才开始平复许多。 客厅的墙壁上,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此刻恐惧替代了刚才的不悦,她急于想要找到自己的丈夫,她想把自己所遇到的危险告诉他。 “噔噔噔”她急切的脚步声,引起了黄玉华的不满。 “少奶奶?什么事情要这样火急火燎的?少爷不喜欢毛躁,他早就上楼了!” 林伊筱这时慢慢停住了脚步,她手中握着手机,睨视着黄玉华那张冷漠傲慢的脸。皱纹爬满了她的面颊,深深的沟壑就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眼神中没有一丝暖意,薄薄的嘴唇向下,一脸的鄙弃和不悦。 这就是她这位美其名曰少***生活,被一个管家肆意呵斥,每日里被她呼来喝去的。从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可以看出,在黄玉华的内心深处,她其实从来没有把林伊筱当做向园的女主人。 林伊筱没有回嘴,只是这么瞟了她一眼。她从来都是骄傲的,骨子里的傲气告诉她,不必和这样的人过多纠缠。放慢脚步的她,缓步走向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向天戈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急切地走上前去,“天戈……” 谁知向天戈的脸色还是一样暗沉,他紧皱着眉头,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好了,我说过,工作的事情不用继续了……伊筱,你怎么这么固执?” 林伊筱一愣,这才回想起先前的争执,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有些忌惮丈夫的态度,转而“嗯!”了一声,纠结着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颤颤巍巍地重新拿出手机,壮着胆子又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你查询以后再拨!” 不确信地又拨打了几次,居然变成了空号!这下她更加确定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居心叵测了。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电话都变成了空号。这种神出鬼没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心中有鬼,那他又何必这么急于隐藏踪迹? 她决定还是像那封信一样,一个人承担下来。向天戈太敏感,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对他吐露的好。 脱下衣物后,她关机洗了个澡。热气腾腾的水汽,让她紧张不安的心瞬间放松了许多。 在温水中舒缓着她的神经,全身上下浸泡在浴缸内,缓解着这一日的紧张和恐惧。 林伊筱闭上眼,温热的洗澡水慢慢沁入她细嫩的皮肤。张开的毛孔中,有了温水的浸润,整个人感觉都有些漂浮。浴室内悬浮的水汽是温暖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睡着了…… 昏昏欲睡中,她似乎睁开了迷离的眼睛,她感觉好累好累啊,直到向天戈的的脸颊映入眼帘,她的思绪仿佛一会儿在梦中一会儿又回到了现实。 轻盈的身体似乎被他抱起了,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抱在怀中。 “天戈……”当身体回到了柔软舒服的大床,迷蒙着水眸的林伊筱呓语了一声。耳边似乎回响着熟悉的音乐,那是她和向天戈欢爱的时候,每每必放的《寂静山谷》。向天戈眯着眼睛注视着她迷人的雪白身躯,再一次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林伊筱身体本就娇弱纤细,在睡梦和现实的交换中,迷迷糊糊的林伊筱早就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娇躯愈发地瘫软,如多情的春水,也似那妩媚的娇柔花朵。盈盈一握的软细腰肢,在向天戈的大掌下扭动挣扎,向天戈在**和怒气的驱使下,带着惩罚带着侵略,放任着自己的**,在这春风迷醉的夜晚,带着他迷恋的女人,蚀骨沉沦。 很累也很困的林伊筱,那双摄人的水眸半睁半闭,她断断续续地呢喃道:“天戈……不要吵架……我爱你……真……的!” 向天戈的俊脸的床头灯的照射下,忽然变的明灭不清,带着侵略和征服,他的动作也更加具有兽性。 亲吻着那颗特殊的红痣,黑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林伊筱已经累得彻底睡着,向天戈低声沉吟:“伊筱,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也和她们一样,那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可惜此刻的林伊筱没有听到,她哪里经得住向天戈一再的索取,身体早就疲惫不已。在睡梦中的她还展露笑颜,因为向天戈对她的爱,如此真实的爱让她一再理智沉沦。 林伊筱终究还是被表象所迷惑,她被情、欲、爱……迷蒙了双眼,丧失了理智和对向天戈性格的细究。她没有过分纠缠在一件又一件的琐事以及不快上,放纵着自己的身体,放任着自己的思维,一再地蚀骨沉沦,迷失了自己。 第057章向园布满疑云(二) 天色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卧室中依旧充斥着爱欲旖旎后的气息。超大size的双人床上,林伊筱闭着眼眸浑身瘫软,她还在昏睡着。 向天戈早就醒了,他习惯早起,又有锻炼的习惯。此刻的他侧着身子,支着手臂望着床上的美人。深邃幽黑的明眸闪烁着奇异璀璨的光芒。 他为了林伊筱,一再地压抑自己的怒火。自从得到了她,灵肉合一之后,娇妻的身体让他一再失控沉迷。她太美好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他迷恋。她不点自红的娇唇让他时刻思念她的甜美,生涩的反应在他看来,就如罂粟一般,为之上瘾,为之疯狂。 才短短几天,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离开她。作为他向天戈的妻子,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已经超乎想象。 他决定了,林伊筱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她的生活必须完完全全由他来掌控! 低头,亲吻了一下她那光滑饱满的额头,凝视了一下她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庞,略微沉吟后,起身离床。 天色越来越亮了,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着,白色的落地窗有一抹刺眼的阳光射进来,那是清晨太阳的光芒。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卧室内的宁静,一阵一阵没有停歇。尚在睡梦中的林伊筱迷迷糊糊这才醒了过来,秀眉微蹙,身体在床上稍稍动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台钟,咦?已经九点了! “少奶奶,请起床吧!今天我要带你参观向园!”门外又是黄玉华冷若冰霜的声音,带着急躁带着些许愠怒,没有看到她,林伊筱都能想象她的脸。 林伊筱昏沉沉的脑子霎时间清醒了不少,睡眼朦胧鼻音重重的,“嗯……知道了,我马上起来了!” 全身酸痛地厉害,昨晚迷迷糊糊的,林伊筱至今脑子里都混沌一片。起身来到卫生间后,在镜子下方才发现了身上的点点红色印记。 一阵羞赧,双颊泛上红云。脱去睡衣后,用淋浴简单冲洗了一下。而后没有化妆找来一条长裙后,穿戴整齐走出了卧室。 刚刚走到楼梯口,楼下黄玉华就阴沉着脸,凶狠的眼神中满是对林伊筱的不满。 “少奶奶,向园的女主人没有一位像你这么晚起床的!少爷六点没到就去锻炼了,几十年如一日!” 林伊筱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缓缓走下楼梯。 “餐厅里有我准备好的早餐,你用好后我会带你去参观向园。”黄玉华瞟了一眼双颊泛红的林伊筱,不可否认,她是很美,比上两位少奶奶出色许多。年轻又漂亮,怪不得静心多年的少爷会被她迷了心智。 可惜……她在林伊筱身后冷笑一声,嫁入豪门容易,但能够在豪门生存却是要有毅力和耐力的。尤其是和向天戈生活在一起,他……黄玉华不禁低头哀叹一声,随即回厨房去了。 用过早餐后,黄玉华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钥匙盘。林伊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钥匙。 试想普通人家,家里房间有限,顶多也就是个小钥匙串什么的,乌压压的一个大圆盘,大小钥匙数不胜数。这种架势,林伊筱自然也是惊呆了。 “先了解一下我们住的东楼吧!”黄玉华挪了挪步,将林伊筱带到了东楼的东面。 “这里是一些常用房间,休息室,会客区都有,少爷每年都会举办几场大规模的家庭酒会,到时候这里都是开放的。”她冷冷地打开门,“这些地方都是不上锁的,因为不方便。” 林伊筱跟随着黄玉华的步伐,原来她上次乱走乱逛时都错过了这些区域。房间内的摆设都是高端家具和器皿,就像欧洲的皇室贵族居住的宫殿,每一样陈设都透露出主人不凡的品味和雄厚的财力。 “这里是宴会大厅,派对上许多宾客都会在这里跳舞。”黄玉华又将林伊筱带到了更大的区域,偌大的宴会厅内,墙上的壁纸都是整幅的油画,似乎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又似乎是仿罗马风格。林伊筱直愣愣地盯着墙壁上的精美绘图,因为她对美术没有研究,所以只是单纯地觉得气势宏伟罢了。 黄玉华轻蔑地睨视了一眼,心想:林伊筱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对于这种房子自然是叹为观止了。她的出身贫微,和过世的太夫人,夫人,以及两位前少奶奶相比,家世和出身都是最低的。 所以她在骨子里就看不起这位新的女主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她的心里,真正能够算得上女主人称呼的除了太夫人,那就只有向天戈的母亲徐婉薇了。 徐婉薇出身名门,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和向天戈的父亲向俊山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可惜一场车祸夺去了两人的生命,也让这对人人艳羡的伉俪美眷从此魂归天际。 有徐婉薇做榜样,那后来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入的了黄玉华的眼。想当初的方红云是,后来的陈子玉也是。 方红云出身在一个小干部家庭,家庭条件自然比林伊筱优越许多。不说是大家闺秀,但至少也是个小家碧玉。如果不是和少爷向天戈学生时代就是恋人,这样的家底和身份,嫁入向家还是很牵强的。好在夫人徐婉薇还有老爷向俊山很开明,所以在向天戈的婚事上并没有干预太多。 只是…… 方红云福薄,终是红颜薄命。 至于向天戈的第二任妻子,陈子玉的家世是三个人中最好的。陈氏集团的小女儿,虽然陈氏已经没落,后来也被向氏兼并,但当初在结婚时,黄玉华对她是最满意的。可因为家族利益结合的婚姻终究不会长久,那位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娇小姐,最后居然和夫人徐婉薇一样,死于车祸,不知道这是宿命还是向氏女主人难逃的魔咒。 黄玉华在一旁哀戚感慨,身旁的林伊筱楚楚动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下,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将目光锁定在了林伊筱柔美的外表上,不错,她的气质的确是远胜其他两位一筹,如果不是因为林伊筱的家境,单单从外表来说,林伊筱还真的是不二人选。 在东楼的主楼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准备往南面的副楼去了。 “黄姨……”林伊筱在她身后怯怯地说道,“那个副楼就不用去了,上次我一个人逛过,那里的环境我已经知道了。” “嗯?是吗?”黄玉华眉毛一挑,狐疑地望了望身边的林伊筱,“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下午,那时候你刚巧不在。那里有泳池,还有家庭影院什么的,我都知道了。”林伊筱弱弱地说道,原来和黄玉华在一起,她身上的那股莫名的敌意让她很不适应。如果不是向天戈的坚持,她宁愿一个人去探寻向园的一切。 “那——好吧!我们下人都住在副楼北侧,那里有每个人的房间,向园一共有下人28名,都是在这里服务很久的,如果少奶奶需要了解名字,我等会儿会把名单送过去。” 这就是向园管家该有的工作态度。黄玉华在向园服务了大半辈子,恪尽职守,尽职尽责。向园在她的打理下一直井井有条,所以她也得到了三代向家人的信任。 “还是不用了吧!有黄姨安排,我也没必要去操心这些。毕竟黄姨一直是这么负责任。”林伊筱很谦虚,但这也是实话。自己初来乍到,对向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向天戈信任黄玉华,自己也该信任她。 林伊筱的话语是带着极大的善意的,一般人对于主人的坦诚和赞许,一定会心存感激。但黄玉华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她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目视前方,不苟言笑也没有回答。 气氛又变得很尴尬,林伊筱局促地咳了一声,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黄玉华若无其事地拿着钥匙盘,“下面我们去西楼吧!”说完没有顾及一旁的林伊筱,自顾自地就走出了东楼。 西楼是一栋红色的建筑,小楼有些年头了,但修缮得宜一直保存地不错。林伊筱上次来过西楼的小花园,被这里各种各样的盆景所吸引。 黄玉华在前面走,“这些盆景都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自己摆弄的。他喜欢花花草草,还喜欢阅读古籍。” 边说着,她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这是和东楼完全不同的装修风格,古典气息浓厚,虽然小楼是欧式建筑,但里面的装修却是中式的。 古色古香的前厅门廊,加上花厅和雕刻镂空的玄关,各处摆放着的花草,丝毫不像是没有人居住的房子。 “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浇水,虽然现在少爷和少***起居都在东楼,但西楼的日常维护从来没有耽误过。” 林伊筱听了点点头,“辛苦了,黄姨!” 黄玉华就像没听见一样,随即带着林伊筱走到了一楼前厅后面的一个房间,拿出钥匙打开门后,林伊筱被这满屋子的书籍惊呆了。 第058章向园布满疑云(三) 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林伊筱好奇地走进房间,一排一排的书架分门别类地摆放了各种书籍。 林伊筱走到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石头记》?哇,这个版本我还没有见过!”林伊筱是中文系毕业,对于文字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她小心地翻阅了几张,还真的是少有的孤本。 黄玉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满屋书海,此刻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老太爷一直很喜欢研究书典古籍,生前除了摆弄花草,最多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些书籍上。这里有许多孤本和残本,就是国家图书馆也未必有这么丰富的馆藏。”她一脸的骄傲,如数家珍般地望着房间内的藏书。 “黄姨……如果,我……”林伊筱对这里很感兴趣,如果暂时不能去上班,那闲暇时能够在这里看看书汲取知识也是不错的。 黄玉华此刻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方红云,新婚的她第一次看到了看到了如此多的书籍,兴奋地说:“黄姨,以后找不到我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你不知道,我其实很喜欢看书的!” 此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方红云还的确将这个图书室当成了自己避风的港湾。多少次经过门前,黄玉华听到了她的痛哭声。方红云红肿的脸颊,布满血丝的眼眸,让她至今也难以忘怀。 “黄姨……黄姨……你在听吗?”林伊筱又轻唤了几声,几声呼唤这才将黄玉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呃?”她一脸惊诧,但马上恢复了如常的冷漠表情,“如果你喜欢,我会安排的!” “谢谢黄姨!”林伊筱一脸的幸福。 黄玉华先退了出去,“少奶奶,这里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书,我再带你去一下琴房,是少爷特意嘱咐我准备的。” “哦!”林伊筱望了一眼这满眼的书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她不知道,将来的许多事情都将在这里揭开谜底,这个图书室和她的未来会有着数不清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走出图书室后,在隔壁的一个房间内,林伊筱看到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乐器。高档的三角钢琴,各种大提琴,还有精致的小提琴。 林伊筱走到一把大提琴边,摸了摸琴弦和琴身,这真的是大提琴中的精品。林伊筱坐在椅子上,摆好姿势后很自然地舒展双臂,随意拉了一段曲调,浑厚,深沉,优雅,动听。 “这真的是把好琴!”林伊筱赞叹道,想当年自己的那把大提琴是父母省吃俭用花钱买的。所以她将自己的琴视若珍宝。可现在,满屋子的高档乐器,让她爱不释手的同时,林伊筱居然会有了一丝丝伤感。论琴的质量,这里的琴比自己的要好上百倍;但论感情,她却依旧割舍不下自己的旧琴。 “少奶奶,以后西楼的钥匙我会交给你,西楼所有的房间都不会上锁,除了老太爷的图书室。少爷的意思是让你有空弹琴养花,养尊处优地做一位富豪太太就行了。”她话里有话,一边说还一边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毫无心机的林伊筱。 “我知道天戈是爱护我!”林伊筱一脸的幸福满足。她此刻还没有理解黄玉华的话中话,单纯善良的林伊筱,除了感慨自己的幸运,完全不会有其他担心和害怕。 随后她又带着林伊筱参观了其余的房间,这里的格局和东楼的差异不大,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整个房子内笼罩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从楼上走到楼下,将西楼参观完毕后,临出门时,黄玉华和林伊筱站在了大门口。 她望着北面那栋孤零零的黑色小楼,犹豫了一会儿,“走吧,还是带你过去吧!” 林伊筱对那栋黑色建筑有着本能的恐惧,似乎是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她,这栋别墅的气氛很诡异。 但有黄玉华在身边,她焦虑的内心稍稍宁静了些,紧紧跟随着黄玉华的脚步,这时,终于走到了北楼前。 黑色的外墙在一片葱翠之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周围用低矮的铁栅栏围成一圈。光秃秃的院落内,居然没有种植任何花木,相较于向园大小花园的繁茂娇媚,这里就像是被特殊隔离的沙漠孤洲。 林伊筱的高跟鞋踩在黄色的沙砾上,一高一低,留下了一排脚印。 “这里为什么不种些花草呢?”林伊筱疑惑地问了一声。 “因为这里的土质不适合!”黄玉华冷冷地回了一句。而后径直走到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林伊筱虽然心里存疑,但也没有细究这些。她战战兢兢地走上台阶,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恍惚间似乎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她小心地跨入大厅,豪华的水晶吊灯瞬间亮了起来。 在明晃晃的客厅内,她这才发现以前是自己多虑了。这里的装修很简约,北欧风格的家具和摆设,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原来自己那可笑的恐惧是毫无由来的,这就是一栋普通的别墅,与东西楼并无明显差异。 林伊筱边走边看,这时走到了一个锁着门的房间外。用手推了推门,似乎毫无反应。 “这是少爷的书房,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入,包括你也包括我!”黄玉华的突然一句,让林伊筱顿时明白了。那日吵架过后,北楼里唯一一缕黄暗的灯光,似乎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期望不被人打扰。林伊筱一下子就明白了,点点头,松开门把手后走开了。 这时一个不知名的佣人跑过来敲了敲门,“黄管家,有你的电话。是少爷打来的,需要现在回过去吗?” 黄玉华面无表情,而后挥了挥手,“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回个电话就行了。” 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黄玉华见她走后,转身面对林伊筱,“少奶奶,你可以自己随意转转,一会儿我去找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希望林伊筱在她的身边打搅。林伊筱听了不以为意,这个黄管家还真的是个故作神秘的人,她和向天戈的电话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好笑!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窥探什么!既然她忌讳自己在旁,那她就遂了她的愿,走得远远的也行。其实,黄玉华不必做得如此明显,或许她和她之间,其实是互相厌恶的关系,只是林伊筱没有那么明显,而黄玉华却实实在在地放在了脸上。 趁着她打电话的间隙,林伊筱又开始了她独自一人的“探险”之旅。 但好奇终究没有任何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太普通了,这就是一栋普通的别墅,房子的装修风格简约,没有任何多余的繁缛,年轻人很喜欢的装修风格,估计是按照向天戈自己的喜好安排的。 黄玉华见林伊筱走远后,穿过客厅,来到了一楼的一个普通房间内,关上门,在书柜上找到了一个艺术花瓶,抱起花瓶,在瓶底座上发现了一部无绳电话。 回拨了向天戈的号码,而后淡定地说道:“喂,是少爷吗…… 而林伊筱走上二楼,每个房间的格局布局都和东楼无异,有卧室,客房,多功能影院,还有一个宽大的健身房。 林伊筱这才想起来,向天戈喜欢运动,家里有室内游泳池,他说过雨天不能跑步时,他就在家中的健身房运动。刚刚在东楼并没有看到类似的健身设施,估计他有空就是来北楼健身的。 这里的房间很新,生活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可为何向天戈要把新房设在东楼,一般来说,既然是他自己修建的房子,他不是应该更喜欢才是么? 林伊筱摸了摸崭新干净的跑步机,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这时猛然发现,从这个视角望去,正好对着的是她和向天戈的卧室。 或许,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向天戈已经挥汗如雨,但他不经意中却能瞥见林伊筱熟睡的容颜。一个喜欢运动的人,生活的态度也应该是积极向上的。林伊筱边走边看,走出了健身房。 在二楼的西北角,林伊筱发现了一截金属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一扇与众不同的房门。那里还有一个房间么?两层的别墅,三楼其实就应该是一个小阁楼。 她小心地扶着扶手,心里有些微微害怕。因为林伊筱恐高,四面镂空的金属楼梯,让她的手心都有些冒冷汗。她踩着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门口。用力一推,厚重的门居然被她推开了。原来这间房居然没有上锁。 房间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黑暗一片,居然都没有窗户。她凭着直觉摸索了好一番,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 “嗞——”一声,将近五十平米的阁楼展现在她的面前。当林伊筱睁大眼睛时,她不禁被房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四周漆黑的墙壁,一张黑色的床孤零零地靠在墙角,除此之外,再无一件家具! 第059章向园布满疑云(四) “少奶奶,你怎么到这上面来了?”身后嗖地出现了黄玉华阴冷的声音,林伊筱被吓得灵魂出窍了一般,后脊背一阵发凉,在这阴森彻骨的黑色小房间内,林伊筱浑身上下被黑暗笼罩着。 “我——我,只是好奇!”林伊筱结结巴巴的,脸色瞬间变了。 黄玉华伸手做了一个请下楼的手势,脸上带着那种一贯的无动于衷,“少奶奶,收起你的好奇!这只是一间普通的阁楼,你的探险到此结束!” 不知怎么的,黄玉华的话让林伊筱头皮发麻,她几乎是哆嗦着双腿,虚弱转身,手扶着楼梯的扶手,颤颤巍巍地走下了阁楼。身后,那是黄玉华阴狠异常的眼神,似乎能穿破她的后背,直直地烧灼着她的心。 “砰”黄玉华重重地将门关上了,林伊筱而后听到了锁门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头也没回,一路往下,逃离了北楼,似乎也逃离的恐怖的根源。 一路狂奔着,她慌乱至极。头也不回地返回东楼,身后黄玉华没有立即跟上来,临了一个疾步跑进了客厅。 “天呐!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怎么了?”向天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一身商务装扮,看来是从公司直接回家了。 林伊筱娇媚的面容被刚才莫名的恐惧吓得煞白。灵动的眸子慌乱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天……天戈……”她还是很害怕。 向天戈走到她身边,用长臂将她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温柔而又体贴。 “我的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就像一只担惊害怕的兔子。别怕,你有我呢!”他宽阔的大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脊背,眼神也是极尽温柔。 “我……刚刚去了北楼,那里……有一个阁楼,我,我害怕!”林伊筱怯怯地说道。柔软的玉臂很自然地圈住了向天戈的身体。 这时,黄玉华站到了门口,向天戈凌厉的眼神和她在半空中有了一个交汇,冷漠的女人意会后点了点头,无声无息地往别墅的副楼去了。 深藏不露的向天戈微微一笑,“没事的,我让黄姨把那个房间锁起来。以后,你都待在这两栋别墅里,那里不需要去!” “嗯……”林伊筱抬头,深情睨视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信任地点点头,“对了,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不同呢?” 心里恐惧,可林伊筱依旧止不住好奇。闪动着明亮的眸子,疑惑地望着向天戈。 向天戈轻轻拥着林伊筱,让妻子依偎在她怀中。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什么用处都没有,只是最单纯最简单的一间房。” “可那里怎么会有一张床?”她有些不可思议。 向天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某个房间换下来的床,你也看到了,和整个别墅的布局有些不搭,所以随意找了一个地方放了放!怎么,你认为是给人住的?”他自然的神态让林伊筱卸下了心防,边听边点头,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好啦,好啦,我的公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现在肚子都饿了,能陪你的丈夫一起去享用午餐吗?为了你,我中午都没在公司用餐,你忍心让我一直这么饿吗?”向天戈立即转移了话题,林伊筱贤惠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向天戈又没有去公司,他沉迷于和新婚妻子各种各样的性|爱中,林伊筱青春的身体,就像罂粟果制成的毒品,让他上瘾让他疯狂。他骄人的体力带领着柔媚的林伊筱,在一次次地掠夺中,共赴巫山,共尝**。 “我的公主,你真的是太美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我向天戈如此失控疯狂,让我好好爱你,永远不要背叛我……”他亲吻着林伊筱的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又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印记。 林伊筱双眼水雾氤氲,高|潮过后是身体的虚脱。“天戈……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么……”林伊筱本就没有经验,娇弱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住多日来一波又一波地侵袭,连连娇喘求饶,身体的各个部分似乎都开始不听使唤。 向天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感官刺激中,耳畔的《寂静山谷》在反复播放着,身体的渴求驱使着他的灵魂,他完全无视娇妻的哀求,强有力的臂膀禁锢着林伊筱的身躯,耐力惊人的男人,在床笫间展露着他那傲人的雄姿。 林伊筱又在这一轮的激情中昏睡了过去,天昏地暗,似乎都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蚀骨沉沦的爱恋,纠缠不休的**,让她既渴望又紧张,当窗外的天色渐渐暗去之时,**痴缠的卧室里,欢爱的声音才慢慢消失,一切这又恢复了平静…… 而不知疲倦的向天戈,浑身上下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望着床上累瘫过去的妻子,嘴角一扬后满意起身,来到浴室简单冲洗了一番后,换上了一套运动服就走下了楼梯。 “少爷……”黄姨对向天戈一向恭敬,语气也是截然不同。 “黄姨,晚餐估计要晚一些了,伊筱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再用。”他换上一双球鞋,正准备出门。 “少爷,天都黑了你去哪里?”黄玉华关心地问道。 “闲着没事我想出去跑两圈,不会跑远的,你放心好了!”他真是个怪人,一般的男人和妻子在床上缠绵了一个下午,估计早就身疲体乏了,这个向天戈,居然还能去跑步。所以说林伊筱的身体完全负荷不了向天戈的索求,体力惊人的他,性|欲也是超强的。尤其是在林伊筱面前,他在房事上的自制力早就土崩瓦解。或许,这和谐的性|爱体验,在将来的某一天,终究会让林伊筱承受不住。 如果不是黄玉华敲门,林伊筱估计会睡到第二天。 林伊筱这次感到的是浑身酸痛,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从新婚之日起,每个日夜都几乎用大半时间消耗在了房事上。颠鸾倒凤本就耗费精神和体力,男女身体上的差异如此明显,加上向天戈的**超强,这次让林伊筱开始明白,许丽丽口中的“和谐”包括什么了。 “少奶奶,我能进来么?”黄玉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早就不耐烦了。林伊筱魅惑少爷的本事倒是一流,而且还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她在很多方面看不惯林伊筱,晚起,赖床,尤其是在这夫妻生活方面,带有偏见的黄玉华,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林伊筱勾引着向天戈贪恋这床笫之欢。 还没有等林伊筱答应,黄玉华就自作主张地冲了进来,望着这半晌旖旎后的凌乱床褥,足以证明了她的推断。 林伊筱还没有来得及下床,她羞愧地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娇躯,欢爱过后,身上还留着点点印记。蓬乱的头发反而显得诱惑,水波流转的晶莹眸子在性|爱过后格外清澈,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婴儿般细嫩,被黄玉华一个怒视,霎时间染上了红色。 “黄,黄姨,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我还没换衣服……”她难为情极了,头低着几乎可以碰到被子。 黄玉华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少奶奶,不是我说你,晚餐时间早就过了,少爷心疼你,至今还未用餐。他在外劳累了一日,作为妻子,你本就该多加体谅才是!”她毫不留情面,完全不顾忌林伊筱此刻的尴尬。 “我……知道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双颊就像火烧一样。 “那你快点起床吧!我这就下去!”黄玉华命令的口气,简直让人疑惑,到底谁是主人? 待黄玉华走出卧室,她赶紧下床。双腿虚软地不行了,在卫生间内本想用温水泡个澡,可一想到黄玉华的话,这个念头马上打消了。还是用淋浴冲洗了一下欢爱的痕迹,带着酸痛穿着衣服走出了房间。 餐厅内,向天戈已经坐好了,一旁的黄玉华狠狠地瞪了林伊筱一眼。 “伊筱,你怎么起来了?饿了吗?”向天戈一如既往地体贴,他站起身来,为娇妻拉开椅子。 “少爷,我这就安排上菜!”黄玉华冷冷地睨视着她,林伊筱知道,她肯定看不惯自己。 “嗯,那就赶快上菜吧!伊筱,到时候多吃一点。一会儿我有个事情要宣布,我们边吃边说!”他的兴致很高,林伊筱默默地点了点头。 黄玉华早就预备了可口的饭食,等一众美味佳肴端上餐桌,向天戈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的一杯送到妻子手上。 “伊筱,明天我们就去蜜月旅行,公司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欧洲五国,首站是去法国,地点保密!”他晃动着手中的杯子,和林伊筱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 刚刚还疲惫不堪的林伊筱,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眸中的惊喜浮了上来。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林伊筱着急问道。 “上午十点的飞机,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所以,我的公主,你看这样还满意吗?” “咯咯……”林伊筱忍不住笑出声来,“天戈,只要是你安排的,一切我都满意……” 在餐桌上,美酒加美食,林伊筱和向天戈畅聊着对蜜月旅行的期盼。这一切是那么美好,幸福就像花儿一样,时刻都让懵懂无知的林伊筱甜蜜不已。 第060章情迷普罗旺斯(一) 早上十点的飞机在机场延误了将近两个小时。向天戈是有些心急了,但林伊筱却很淡然。 “中国的航空服务还真的是比较滞后,其余我都不怕,就怕延误,你看这咖啡厅的咖啡都喝饱了!”向天戈开始抱怨了,他今天一身的休闲打扮,驼色的风衣搭配白色的圆领线衣,简单又不失风度。 林伊筱含笑着望着自己的丈夫,原来他的性子还真的很急躁。但和向天戈一起,就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二人世界的蜜月旅行,一直都是林伊筱最向往的。所以,一时延误的飞机此刻也并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她将手覆在向天戈的手背上,含情脉脉地说道:“天戈,只要和你在一起,那——一切都足够了。” 向天戈一愣,转而欣慰地笑了。这时,机场广播响了,“飞巴黎的te644号航班马上检票登机了,请乘坐此航班的旅客速到一号登机口检票登机……” “呀……天戈,你听你听,登机了,登机了……”林伊筱激动地叫了起来,向天戈提着行李箱,甜蜜恩爱的小两口,嬉闹着就往登机口跑去。 …… 从中国飞巴黎需要十个小时左右,刚开始上飞机时,林伊筱还一脸的兴奋。可长途飞行,枯燥乏味,依偎着向天戈,你侬我侬地两个人在聊了半天后,都有些倦了。带上眼罩,空姐细心地播放着容易入眠的音乐,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林伊筱,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飞机上,睡着了居然还一样的香甜。当飞机平稳着陆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林伊筱揉了揉眼眸,睡意十足的样子,惹得向天戈趁她不注意亲啄了一下她的粉红小脸。 “讨厌,还在机场呢,多难为情啊!”林伊筱用手捂住脸。巴黎是个国际性的大都市,也是全球闻名的不夜城。戴高乐机场旅客人满为患。在这异国他乡,林伊筱本能地紧紧挽住了向天戈的胳膊。 这次蜜月旅行向天戈没有让吴伟军去安排。公司的运转一切正常,前几日他还得到消息,那个不知死活的马珩远居然得了重病。只是他的病情尚在保密,宏远集团是上市的大公司,当家人的身体出了异样,股票也会随之波动。 向天戈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打压马珩远的绝妙良机。他时刻注意宏远集团的动向,虽然向氏洋梵国际和宏远集团不能相比,但在南元市的地盘上,他向天戈是绝对的霸主。 一想到昨日宏远的股票狂泻了不少,向天戈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冷笑。这个马珩远就是活该,如果他再不公开现身,那宏远的烂摊子真的够他受的了。 “天戈,天戈,你在笑什么?”林伊筱推了推丈夫,他的眼神定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向天戈低头浅笑,用手捏了一下妻子的鼻尖,“我啊——在想现在要赶紧找个宾馆” “……” 林伊筱不知何意,抬头睨视着他的俊美脸庞。 向天戈亲昵地在林伊筱的耳边低喃了一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啊!”林伊筱马上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脸上的红云就像烧着了一般,双瞳剪水别有一番神韵。娇羞地伏在他精壮的怀里,惹得向天戈大笑起来:可怜的马珩远,不知道你现在是生是死,而我向天戈却是处之泰然,美人在怀,享受生活。 而在南非开普敦中心医院里的马珩远,今天终于清醒了过来。因为疾病的折磨,高大挺拔的他简直瘦了一圈。 “珩远……”一旁的蓝云媚梨花带雨,“你终于醒过来了,前些日子真的急死我了!”她用纸巾擦拭着泪痕,所以说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至少在这种时刻,表演地情真意切,这些都是手到擒来。 马珩远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开普敦炽烈的阳光折射进了雪白的病房。他感觉明晃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干燥的空气更是让他口舌干渴。 削瘦的脸颊让人一看便知他经历了何种病痛,“我睡了多久?”脑子里拼命回忆过往,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内罗毕机场的那一刻。 “你都昏睡了快一个月了,在内罗毕险些丧命,转机到开普敦后,你也是迷迷糊糊的,几次醒过来后又迅速昏迷了……”,蓝云媚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玉珠,她柔若无骨地双臂一下子搂住了马珩远的脖子,“珩远……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嘤嘤泣泣,哭哭啼啼,马珩远此刻依旧头痛欲裂,他的手无奈地抚摸了一下蓝云媚的脸庞,“云媚,云媚……快……别哭了,我不是醒过来了么?” 蓝云媚压根不会放过这个“邀功”和撒娇的机会,完全不顾及马珩远大病初愈的虚弱,唠唠叨叨就是一顿哭诉。 “珩远,我因为日夜照顾你,身体吃不消……孩子,孩子……呜呜……”这才是重点,她赶紧要把这“流产”归结于劳累,让马珩远对她愧疚万分。 说来马珩远生病她还真的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他这突然的一病,蓝云媚又怎么能够瞒天过海,将这子虚乌有的怀孕流产编的滴水不漏?云姐的主意真的是高明,这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只等马珩远最后松口,结婚过后她就真的得偿所愿了。 “唉……”马珩远叹了一口气,“那你真的是委屈你了……”猛地听到孩子没有了,马珩远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但不知为何,转念一想这孩子本来就不是他所想的,忽然也就没那么伤感了。 只是蓝云媚会如此“贤惠”,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看来,他对蓝云媚的偏见太深了,如今她为了照顾自己累到流产,所以心中的愧疚反而更深了。 蓝云媚一个劲地诉苦,马珩远伤神又伤感。这时秘书小刘敲了敲门,“马总,现在有空吗?国内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 “好的,你进来吧!”他一听到小刘的声音,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蓝云媚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他至今没有适应,这个娇媚的女人,即使订婚了,马珩远还是没有一点肌肤之亲的**。 刘华伟走进病房,看到蓝云媚那凄楚连连的模样后,一阵尴尬地站在门口没有靠近。马珩远轻轻拍了拍蓝云媚的手臂,而后挣扎着将她的玉臂抽离,“云媚,你先出去一会儿,我现在有事……” 蓝云媚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刘华伟,埋怨他又坏了她的好事,她本就想抓住每个机会和未婚夫一诉衷肠,可居然又被这个烦人的刘秘书打断了。 这个刘华伟忠心地很,而且很多时候都险些坏了她的好事。那日她谎称肚子痛流产,怕没有“人证”,假心假意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刘。谁知这个刘秘书精明地很,坚持要让她也住院接受治疗。好在云姐在旁帮助糊弄,才说服他让蓝云媚在专业的医院接受治疗。 当然了,这家医院是早就联系好的,上下关系都已经打通,只为掩人耳目。刘华伟那个时候一心扑在总裁马珩远身上,对于蓝云媚的诡计,自然也没过分在意。虽然心里有过这么一阵子的怀疑,但随着事情过去,蓝云媚又在人前表现地如此贤惠周到,他也就慢慢忘记了。 蓝云媚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高档皮包,低头将她那又红又艳的嘴唇贴在马珩远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唇印。 “珩远,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别聊太久哦!”她那娇柔的模样,让马珩远一阵不适。他还真受不了女人撒娇,尤其是蓝云媚那娇滴滴的眼神,马珩远苦笑着,点了点头让她出去了。 刘华伟客气地站在门边,等蓝云媚出门后,关上门后急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马总,实在是事情紧急,如今公司的股价出了些问题,这是最近的股市情况,希望您看一下。” 刘华伟将马珩远扶着坐了起来,他接过秘书手里的纸张,定睛一看,“怎么回事?跌了这么多?市值蒸发了多少?” “少说也有2亿多,最近一个多月,关于您的负面消息很多,大多和马总的身体健康有关。”小刘如实禀告。 马珩远眉心微皱,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公司的运营居然会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股价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公司融资渠道的顺畅。但宏远集团是内部制度完善的大企业,即使总裁生病,可公司的整体运行还是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公司没有相应的对策吗?”马珩远问道。 “公关部和宣传部都对您的病情三缄其口,怕的就是被人利用。谁知还是有人在恶意炒作。” “哦!有人恶意炒作?”宏远集团的生意涉及领域很广,生意做得大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有人炒作企图影响股价,这倒也不难理解。马珩远仔细看了看股价报告,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恨我入骨的人不在少数,查出来是谁了吗?” “消息是从网上炒起来的,我去调查了一下幕后推手,居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香港小公司。而且这个公司主要经营的是图书发行,在这一行我们公司并没有涉及啊?”原来这才是刘华伟最纳闷的地方。 第061章情迷普罗旺斯(二) 马珩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做这种事情,肯定会有所防备。越是表面和宏远集团没有利益冲突,就越会隐藏地更深。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表面上大家还都是一团和气,私底下暗潮汹涌,各显神通才是真正的较量。” 小刘颇为赞同,这时马珩远掀开被子,虚弱的身体还略显单薄。 “总裁,您这是……”小刘赶紧走上前去扶起马珩远。 “帮我准备一套休闲服装,让我看上去就像是在外度假的那种。”马珩远笑笑。 “马总,您是什么意思……”小刘一头雾水。 马珩远起身,在刘华伟的搀扶下走到窗户边,耀眼的阳光让他深邃的褐色眸子显得有些苍白。久病的身体这才有了一点起色,他将宽大的手掌伏在透明玻璃上,望着窗外的热带树木,淡淡地说:“不管是谁在背后挑事,我马珩远绝对不会被他难倒。一会儿你帮我拍几张照片,然后加一个醒目一点的标题。” “什么标题?”小刘一头雾水。 “南非什么最多啊?”马珩远还在故弄玄虚,食指和中指有规律地在窗玻璃上点动着,“哒,哒……”发出有规律的声响。他心里早就成竹在胸了,天生的王者,处变不惊。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今遇到这点波折,马珩远岂是会轻易认输之人? “马珩远失踪一月,疑似考察南非钻石市场。”他不急不慢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坚毅和果敢。 “啊!对对对!南非是全球最大的钻石产地,如今用这条新闻发出去,想必股价肯定会稳定下来。”刘华伟对向天戈佩服不已,关键时刻,他就像定海神针一样,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安。宏远的当家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丧失判断自乱阵脚。以前马珩远最不屑的就是炒作,可现在,他却不得已利用炒作这把利剑,挽回自己的损失。 别有用心之人在利用他的健康,而睿智沉稳的马珩远,又岂会如此容易就范! 马珩远没有马上回答,他凝神望着远处的天空。南非炎热的天气下,非洲的蓝天似乎也比祖国上空的更清澈湛蓝。这件事情他其实并没有太多在意,反而忽然地想起了那日和紫色忧郁的约定。那几日她是那么地急切想要见到他,可马珩远昏迷了这么久,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刘,我的手机呢?”马珩远问。 “马总,您的手机没电了,因为您一直昏迷休息,我又怕那些多事的媒体记者打扰您,所以后来就关机了。” “关机……”马珩远沉吟,略思,“唉,关机就关机吧!都一个月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心绪早就不知飞向了何处…… 巴黎,香格里拉大酒店。 午夜才到巴黎的向天戈夫妇,打的后找到了这家酒店休息。向天戈虽说是和林伊筱单独蜜月,但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是一贯的。从向园豪奢舒适的程度就可以看出,向天戈注重享受,而且要求很高。 巴黎的夜晚,霓虹灯闪耀,沐浴过后林伊筱站在窗边,打开窗户,让夜晚迷醉的风吹拂在脸上。街上的车子还是川流不息,不夜城的夜晚,白天和黑昼没有多大区别。 远处的天空中,他乡的明月下繁星点缀,心中,一股淡淡的情绪四散蔓延。她又想起了深海,共在一轮圆月下,他——现在还好吗? 手机上的头像还是暗的,这么多消息都没有回复,担忧夹杂着思念,身后,向天戈还在浴室中洗澡,水流声传来,繁复的心情却不知由起。 房间内,安静静谧,清淡如水,环境怡人舒适;向天戈挑了一间淡紫色装潢的房间,浪漫的气息随处可见,酒店刚刚送来的法国红酒和美食,此刻已经摆放在了桌面上。 浪漫的气息,却悄然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哀愁。林伊筱望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失神了…… 向天戈从浴室走出来,静悄悄地站到林伊筱身后,一下子就将她纳入怀中。 “我的公主,在想什么呢?”他在林伊筱的耳边轻声低喃,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此刻流入鼻尖。 “嗯,好香……”双臂环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晚风吹拂下,窗帘也在一动一动的。向天戈亲昵地将脸埋在林伊筱的颈窝处,贪婪嗅闻着她迷人的体香。这是一种沐浴露混杂着她特有女性气息的味道,甜甜的,柔柔的,香香的。 他的舌头挑逗她的小耳垂,温柔地舔舐着,林伊筱被这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觉撩动地心痒难耐。他的手顺势搂住了妻子的腰肢,**膨胀的时刻,林伊筱不知不觉中又深陷其中。转身把白玉一般的藕臂放在他的胸口,轻柔似水的动作下,一双多情诱惑的眼眸,半眯着带着特有的娇媚,迎合着向天戈的动作,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忘情深吻起来。 向天戈的舌头似乎带有魔力,灵舌滑入口腔,吸允舔舐着她的美好味道。在唇舌之间翻转噬咬,激烈而又兴奋异常。 林伊筱头脑一片空白,一个长吻就能让她双膝瘫软。向天戈鹰眸微敛,眸中全部都是娇妻娇媚的神色。双臂拖住她的大腿,让她整个人倚靠在飘窗上。边吻边将半开的窗户关上,长臂一挥,厚重的紫色窗帘“唰……”地一声全部拉上了。 他连连索欢,一再让她的身体难承负荷,林伊筱就如夜晚绽放的焰火,美丽到极致,又消失地只留一缕烟魂。 “啊……”在高|潮迭起的时刻,她呻|吟出声,迷离的眸子中,全部都是丈夫如野兽般强烈的**,不久之后的她,再一次地在激情中昏睡了过去。 向天戈抱起自己的妻子,美丽而又妙曼。他低头凝视着娇妻,又是一阵炫目和迷恋。轻轻地将她送到床上,虽然刚刚得到满足,但如此的香艳场面,让性|欲极强的向天戈又有了反应。他还是忍住了,日子还很长,林伊筱已经是他的了。拥着林伊筱的细腰,也准备进入梦乡,身体完美契合着,向天戈痴恋自己的妻子,完全的占有是他唯一的追求。 “你的体力太差,看来以后……要多培养……体……力……才行……”他喃喃自语,不知是梦中的呓语还是真情流露。 温柔美好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黎明的阳光穿过窗幔终究有一丝光亮射了进来。林伊筱悠悠地苏醒了,睁开水样的眼眸,身体的酸痛又是如此。回想起昨日在飘窗上的一幕,羞赧万分。怔怔地盯着飘窗,方觉最近实在太过于疯狂。 “哒……”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向天戈高大帅气的身影阔步走了进来。 林伊筱将被单拥住胸前的春光,虽然是丈夫但仍然觉得难为情。向天戈身上穿着运动衣,就如在家中一样闲适。 走到窗前,弯腰坏坏地注视着自己的小娇妻,而后一下子坐在床边,伸手猛地将被单一扯。 “啊!”林伊筱惊得大叫起来,慌张地四处乱抓,总算是盖住了那一抹春色,但她那可爱慌乱的神情却让向天戈大笑起来。 他打趣,“老婆,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 这句话让林伊筱更加无地自容,用被单将自己的脸都遮住了,小脸烫到耳根。 向天戈还没有罢休,忽然也把头探进被单内,将她光溜溜的身子从被单里抽出,而后抱着她直冲浴室。 “讨厌,讨厌……坏蛋,坏蛋……”她娇嗔出来,这一切却被向天戈视作发嗲娇羞。 他黑色的深眸睨视着她,眼神依旧炽烈。嘴角上扬,嘴唇坏坏地抿着,进入浴室后,将她放入了宽大干净的圆形大浴缸里。 打开热水龙头,温水满满浸湿了林伊筱的身体。他褪去了自己的衣物,欣赏着她的身子,妙曼的曲线让他不断疯狂,他全身跨进浴缸的同时,水一下子就从浴缸的边缘溢了出来。 林伊筱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体,背对着自己的丈夫。其实生性保守的她,一时间还真的不能接受男女共浴的方式。虽然她和向天戈日日缠绵,虽然她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我的公主,你左肩上的红痣,会是我向天戈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印记。”他忽的吐出一句,林伊筱低着头,用右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白皙的肩部。 “是吗?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那你可以靠这个找到我!”她幽幽地说道,带着玩笑,又带着感叹。 他慢慢地靠近她的身躯,极尽温柔地舔舐着她左肩的红痣,这一吻没有情|色只有深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如果我把你弄丢了,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眸色中一闪而过的阴狠,他将妻子禁锢在他的怀中,浴室内,水汽升腾,雾气弥漫,林伊筱被他如此暧昧的姿势搅得娇羞无比,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以下,全身也因为向天戈的抚摸,全部染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宝贝儿分割线 喜欢的小伙伴可以收藏哦!宝贝儿的扣扣:,微信号:xuyi2dd,新浪微博:乖豆宝贝儿,欢迎勾搭! 第062章情迷普罗旺斯(三) 温柔多情的早晨,水汽旖旎的浴室,向天戈将沐浴露滴在林伊筱身上,用沐浴球化开后,轻柔地擦洗着她的背部。 “今天我们要去哪里?”林伊筱柔柔糯糯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保密!”他神秘兮兮的,用水冲洗了娇妻身上的泡沫,而后将幽香宜人的洗发水揉搓着林伊筱的秀发,慢慢地,慢慢地,极尽温柔细致。 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林伊筱感受到了丈夫的体贴。在蜜月中的向天戈似乎变了,几日前在向园的惶恐不安瞬间都化为了泡影。 “天戈,这样真好……能和你在一起……”林伊筱不知不觉吐了一句。白皙的皮肤在水汽的滋润下更加熠熠生光。 她真的是天生丽质,向天戈当初也是被她出众的美貌吸引。但自从确立关系后,林伊筱自尊自爱的性格让他更加喜爱。二十二岁的处女,尤其还是这么美丽漂亮的尤物。这在外人看来,林伊筱要经受住的诱惑,或许比一般的人还要大。可她却真的坚守了自己的底线,将女孩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了自己的丈夫。 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但在当今社会,男女关系开放的时代里,谁又会过多纠结自己的妻子是不是第一次呢?尤其林伊筱一直有男友,那个叫沈煜钧的小男人,如今已经被他赶出了南元市。相恋一年多,愣是没有跨出那一步,怪不得沈煜钧会不甘心。这一切的一切,让向天戈更加对林伊筱痴迷。 当她在床上为他一个人绽放,当她的生涩告诉他林伊筱的珍贵时,向天戈内心中对她的渴求,对她的掌控欲就会达到顶峰。 所以他才会忍受不住别的男人的眼光,哪怕只是对妻子的好感,或者只是几句礼貌上的交流寒暄,他都受不了!是的,他受不了! 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魔鬼,告诉他女人都是虚伪的动物,他扭曲的灵魂下,是他一再地克制。向天戈为了林伊筱还是改变了不少,他对妻子言语上的冷暴力,其实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了。如果,如果任由他的心,那…… 向天戈摇了摇头,把所有纷繁的思绪都抛到了脑后。眼前是妻子光滑诱人的**,他现在只愿记下这最美丽最**的时刻。 向天戈的手指轻柔细滑,轻触着林伊筱的肌肤,让她舒服地想要闭上眼。这时,他的手伸到了林伊筱的胸前,柔若无骨的她此刻方才清醒了。 “天戈……”她想让他的手松开,虽然现在是这般模样,但如果这时丈夫**又起,那岂不会在这浴室之内再度疯狂? 理智告诉他,要赶快灭了丈夫的“火”,但向天戈的身体不用林伊筱撩拨,早就亢奋异常了。 他顺势从林伊筱的身后滑到她的面前,偌大的浴缸内,两具光滑的身躯行动自由。林伊筱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怯之中带着不愿,“天戈……不要,我们,我们不是还要旅游吗?” 向天戈哪里顾得上这些,扶着软绵绵的妻子,低头早就迷乱在了那一团美好之中。他不顾林伊筱的挣扎扭捏,狂肆地爱着她,彻底地拥有着她。 浴缸内的温水,随着两人身体的起伏而不断溢出,浪漫的空间内,水雾氤氲,到处弥漫着爱欲痴缠的气息。向天戈惊人的体力让林伊筱意识到,今后自己的生活恐怕都会在这癫狂无节制中度过,她娇弱的身体哪里会承受这些,几乎带着哀求,可**的巅峰又让她沉沦…… 他抱着她,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直到彻底释放了他自己,他都没做任何休息就跨出了浴缸。 林伊筱轻浮在温水中,她刚刚又险些昏死过去。几乎每次激情过后,她都头脑一片空白,昏睡和昏死她都无法分辨。 向天戈穿好底裤,用宽大的白色毛巾将娇妻的身躯包裹,离开浴室,回到了大床上。 他温柔地抹去林伊筱身上的水滴,凝望着她那瘫软的模样,顿了一下,而后认真地说:“你还是太缺乏体力了,等回国了,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爬山。” 林伊筱半眯着眼眸,“我天生就不喜欢动,而且,我有恐高症,爬山这类运动不适合我……” 向天戈继续迷恋地注视着娇妻,怔了怔,而后沉吟:“我会让你去的……”说完,暗黑的眸瞳似乎突然划过一丝诡谲,林伊筱因为身上无力,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 林伊筱巴掌大的小脸此刻又变得安静了,年轻的女孩,绝美的容貌。妖媚中带着清纯,诱惑中带着无邪。她的眼睫毛忽闪了几下,而后还是睡着了。向天戈叹了一口气,给她盖上被子,关灯后走出卧室,凝望了一眼床上的娇妻,便去了书房。 卧室外,他的手机在不停地响着,他关上门后,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情?”电话是吴伟军打来的。 过了几秒,吴伟军镇定着语气回答,“向总,那个马珩远有消息了。” 向天戈的心头顷刻间就涌上了一股不悦,他冷冷地说道:“是吗?听你的口气看来不是好消息!” 这时向天戈的眉心已经皱成一团,“没关系,你说吧!” 吴伟军吞吞吐吐的,“这几天在网上有了一些他的零星消息,有时候还有他的照片。只是拍得不是很清楚,像是偷拍的。” 向天戈沉默了一会儿,吴伟军也不敢多嘴,“嗯,我知道了,估计这几天宏远的股价已经开始维稳了吧!”他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慢慢有数了。 “呃,是已经止跌了,而且还稍稍有些反弹。但宏远集团还是没有回应马珩远消失这么久的原因,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官方的解释。”吴伟军如实禀报,他知道向天戈的在度蜜月,可关于马珩远的消息,他是叮嘱过自己的,时刻关注,不能懈怠。 “哼哼,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重磅的消息散出来,这些只是烟雾弹,马珩远本来就是个高手,如今他既然身体复原,肯定会着手控制股价的。” 从马珩远的宏远集团涉足南元市的地产业起,好斗的向天戈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时刻注意马珩远的动向,当然了也是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才得知了马珩远在非洲染病的消息。 关键这个时候宏远集团内部对他的病情没有及时披露的意思。这就让他抓住了机会,利用香港的公司炒作马珩远重病不治的消息,谣言越传越像,直接导致了股价的波动。 向天戈在商界混迹了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手段都用过。这次的他,也只是准备打击一下马珩远。当然了,内心中还是存在一丝侥幸的,希望那个家伙真的会被老天收了去。可奇迹终究没有出现,马珩远还是被救活了! “那向总,我们……”吴伟军战战兢兢地问道,向天戈的脾气很大,他一直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对了,我让你低价购进的宏远的股票现在都积压在手里吧?”原来,他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嗯,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让下面的人补仓,目前还真的购入了不少。”当初宏远集团股票狂跌的时候,吴伟军还疑惑过向天戈的决定。目前看来,向天戈是早有准备,每一步都经过了细细斟酌。 向天戈嘴角一扬,狂妄地说道:“好的,马上停止购入,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马珩远就会有利好的消息传出来。到时候等股票维持到了高位,你就全部抛出好了。” “嗯?哦,哦,哦……”吴伟军恍然大悟,“向总,还是您高瞻远瞩,神机妙算!” “哈哈,你小子不用这个时候拍马屁,我向天戈只是不做赔本的买卖!这点钱就当是我给马珩远卖力宣传的劳务费了!” 吴伟军佩服不已,巴结地连连赞叹总裁的明智。向天戈握着手机,狂大和阴冷都浮现在了脸上。 “对了,楚江城的进度要盯紧,我们一定要赶在宏远广场竣工前先行销售!”这就是一切矛盾的根源,向天戈要让马珩远在宏远广场上栽跟头,那打败他的武器就是他的楚江城。 他挂断电话后,走到窗边,望着巴黎的异国风情,凶狠的眸光喷射而出。 “马珩远,这次算你命大!”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睡梦中的林伊筱隐隐约约听到了向天戈的说话声,她没有沉睡,只是累了。四肢百骸都酸痛不已,她呓语着,希望看到向天戈的身影。 “伊筱,我的公主,你是醒了吗?”向天戈早就站在了床边,亲吻额头,柔情无限地宠爱着她。刚刚的电话的确影响了他的心情,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他和妻子的蜜月。他其实全部计划好,要让林伊筱拥有一个完美的蜜月,只有向天戈真正喜欢的女人,他才会花这么多心思。 林伊筱的头还有些昏沉,“天戈,我又睡着了。最近似乎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你只是体力太差,好了,过一会儿就起床吧,等下我们还要去火车站。” “去哪?还要坐火车?”林伊筱瞪大杏眼,“天戈,我们到底去哪了啊?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第063章情迷普罗旺斯(四) 收拾好行李后,向天戈和林伊筱坐车来到了里昂火车站,站台上都是自助售票系统,林伊筱不懂法语,自然是什么都不明白。 只见向天戈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娴熟地操作着,不一会儿,售票机的出票口就吐出了两张硬质火车票。 “这就是法国的tgv,和我们中国的高铁是一个性质。不过,西方国家的高铁技术起步早,人口流量也没有我们国家多。所以车站毕竟清闲,但的确很便捷。”说着,向天戈随手拿起一本法国的旅游杂志翻阅了几页。 林伊筱看了看杂志上的内容,清一色的法国文字,只是她看不懂罢了。 “天戈,你会法文?”林伊筱惊异地问道。 向天戈欣然一笑,而后拎起行李眸子瞟了瞟站台的方向。 “怎么了,是不是对你的丈夫更加崇拜了?”他打趣自己的妻子,而后一起走向了站台的长椅处。 林伊筱望着他,清爽的头发柔顺无比,其实没有过多的打理,向天戈的发型还是出奇地帅气。这也难怪,他本来就是一位美男子,有着西方人的高挑身材,面部的轮廓也是很清晰分明,一双深邃的东方人的黑眼睛,透着聪慧和深沉。 这就是她的丈夫,以前的林伊筱包括现在的她,对向天戈又有几分了解呢? 或许,这只是向天戈很普通的一面,可在结婚前她却忽视了。所以她才会新奇,她才会惊喜。 “是啊,我觉得我是愈发不了解你了!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了解你!”林伊筱恬然一笑,带着些复杂的情感。 向天戈一下子搂住妻子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我的公主,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 巴黎的气候比中国温热了许多,向天戈穿着淡蓝色的休闲西装,卡其色的修身窄腿裤下,和一双白色的休闲鳄鱼皮鞋搭配在一起,潇洒的气质在任何时候都展露无遗。他和自己的妻子嬉笑着,一旁的外国女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在南元是黄金单身汉,没想到来到了法国,魅力依旧不可阻挡。 林伊筱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温润的风吹在脸上特别舒服。她还不知道向天戈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可她相信,那肯定会是一个终身难忘的地方。 林伊筱和向天戈上车后,高速火车在飞速地行使着。 火车上大多都是欧洲人。突然出现了两张亚洲面孔还着实有些少见。 林伊筱有些拘束,她总觉得别人在盯着她看;向天戈倒是很自然,他对应着车票上的座位数,很熟悉地就替林伊筱找好了座位。 这时座位对面的一位法国女孩引起了林伊筱的注意,她的目光似乎总是流连在向天戈的身上,蓝色的眼眸就像蓝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忽然,她用法语和向天戈打了一声招呼。向天戈很有礼貌,颔首点头后,用熟练的法语在和她说些什么。 一窍不通的林伊筱什么都听不懂,只是她觉得那位漂亮的法国女孩眼神开始变得奇怪,从疑惑,到嫉妒,最后干脆变成了不友善了。 “你到底和人家在聊些什么呀?”林伊筱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道。 向天戈笑而不语,只是点头望了一眼那个姑娘。林伊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避了一下那个女孩的眼神。向天戈见了,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妻子的腰间,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说道:“等下了火车我就告诉你。” 见他又故弄玄虚,林伊筱鼓着腮帮子干脆不理他,向天戈这时倒显得非常大度体贴,他用手捏了一下林伊筱的俏脸,关心地说,“好啦,人家就坐在对面,现在说不方便。虽然语言不通,但毕竟不礼貌。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火车,你先眯一会儿,到时候我准告诉你。” 林伊筱听了瞟了一眼对面的法国女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心里不知道在气些什么。然后干脆闭上眼睛,倒也落个眼前干净! 她还真的会睡,刚刚还在生闷气,不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火车外太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虽然并不那么耀眼,但金色的阳光还是形成了一道道光圈。林伊筱靠窗坐着,依偎着自己的丈夫,使整幅画面出奇地唯美柔和。 那张精致的脸在熟睡中就像个睡美人一样。清纯,干净,无邪,美丽。向天戈微微侧过身,让她睡得舒服些,他宠溺地睨视着自己的妻子,不禁用手触摸她细滑的脸庞。 那个法国女孩见了,不服气地嘴里嘟囔了一句。向天戈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半眯着眼凝视着她熟睡的容颜。 火车中途到站,那个法国女孩悻悻地走了。睡梦中,紧紧地依偎着,展露着精美的容颜,安详,和美。 当火车徐徐进站,林伊筱这才慢慢醒来。睁开灵动的眼眸,旅客们正井然有序地一一准备下车。 “咦?那个法国女孩呢?”林伊筱看到对面的座位已经空着,回想那个女孩颇具敌意的眼神,她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向天戈迷人的微笑挂在嘴角,而后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挽着娇妻走出了车厢。 “她中途下车了,现在我告诉你她说了什么,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喜欢你,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向天戈不以为意,颇为轻松地说道。 “啊?她真这么说?”林伊筱的水眸闪过一丝错愕,第一次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外国人? “怎么,你还不相信吗?”向天戈和娇妻边走边说,“法国女孩热情浪漫,自然也不拘泥小节。她们向往自由自在地恋爱,对陌生人表露爱意很自然啊!”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回答的呀?”向天戈说的话也很在理,林伊筱这才想起了那个女孩的眼神,脸色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对向天戈的爱慕,这种爱太过于直接了,放在自己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人相偎着走出车站,向天戈四处望了望,和林伊筱站在了的士停靠点等车。 “很简单啊,我告诉她身边的女孩是我的新婚妻子,我爱她胜过一切!” 林伊筱的心陡然一顿,这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的话语,让她刹那间幸福无比。 这也就能够解释那个法国女孩的不善的眼神了。 “看来你还真的是魅不可挡,我在蜜月期间真的要把你看牢了!”林伊筱娇嗔一句,眸间的喜悦闪现出来,故意的玩笑让向天戈也开心极了。 他伸出长长的手臂挥了挥,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让林伊筱上车后,向天戈和妻子一起坐在后座上,又和司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个法国男人点点头就开动了车子。 向天戈习惯性地将妻子搂在怀里,“那是啊!你的丈夫魅力超凡,床上的雄风更是势不可挡,如果不看紧,难保不被别的女人抢了去哦!”边说边眨眼,故意逗林伊筱高兴。 林伊筱一听,他居然就这么大言不惭地大谈床事,娇羞的脸颊绯红一片,难为情地将头探入他的胸膛,“天戈,你害不害臊啊!还有别人呢?”她明眸一闪,看了一眼司机的后脑勺。 “哈哈……”向天戈这下乐了,“他又听不懂中国话,就算我再说些肉麻的,他也不会有反应!”他又在故意逗她,向天戈知道林伊筱害羞,可她越发这样他就越喜欢。眸子中的爱意更加深了,另一只手臂搂住了妻子的细腰,在腰侧的反复摩挲中,一口吻住了她樱桃一般的小娇唇。 “唔唔……”林伊筱用雪白的小手抵住丈夫坚实的胸膛,“天戈……唔唔……”脸愈发烫了,因为司机正从反光镜里看着他们。 向天戈完全没有理会,而是放心大胆地狂吻起来。肆无忌惮的舌头又像往常一样探入她的小口,横扫她口腔中的甜美,挑拨着她羞涩的小舌。 在这个法式湿吻中,他的**也是异常高涨,为了控制自己的**,他只得依依不舍地将舌头收起,转而用牙齿轻咬她的玉唇,上下吸允过后,还不忘回味她的美好,轻声细语,“我的公主,放松点……那个司机什么没见过呢?” 林伊筱只觉昏昏沉沉的,思维都变得模糊,她放任着自己和向天戈一起,忘我地在出租车后座激吻着。情到浓时,**弥散,即使不在床上翻云覆雨,但亦能在深吻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时,车子停在了路边,司机回头没有马上打断这对浓情的男女,而是礼貌地走下车,站在了车外。 林伊筱仅存的理智还是有的,她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天……戈,到,到了……” 向天戈深色的眸子不悦地瞟了一眼车窗外,最后重重地啃咬了一口林伊筱白皙的脖颈,这才吐了一句,“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而后拿起行李不甘地下了车。 又是和司机讲了一通鸟语,向天戈从皮夹里拿出了好几张欧元。司机自然是和颜悦色惊喜万分,用手指了指树林深处,客气地上车走了。 望着车子走远,向天戈兴奋地拉着林伊筱的手就往树林走去。 毫不知情的林伊筱,随着丈夫的步伐,漫步在这陌生秀美的树林中。一些不知名的高矮树木郁郁葱葱,地上的野花也是遍地开放。温暖的气候,带着和煦的阳光,在树林里畅游了一会儿,忽然,一座雄伟的古堡矗立在了她的眼前。 第064章情迷普罗旺斯(五) 金色的阳光照在那**雄伟的古堡上,在通往古堡的道路前,是一片广袤平坦的绿色草坪。 林伊筱惊呆了! 这真的是太美了!不知不觉地走近,欧洲古典小说中出现的景象就如同照片一样,立刻生动形象了起来。 古堡的外墙上,攀爬着许多绿色藤蔓植物,各种各样的蔷薇花,红的入骨,紫的沁心,白的彻底,黄的亮眼。一阵暖风吹来,那沁人的香气立即扑鼻而来。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花香,树香,还有一股湿湿的,类似海水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渴望用耳朵去倾听大自然的声音,用鼻子去感受大自然的气味。微风吹动着她的衣衫,阳光照耀着她的身体,林伊筱沉醉了,满足了…… “喜欢吗?”向天戈的声音响起,“我的公主,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惊喜!” “嗯——”林伊筱的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天戈,这太美了,就像是《傲慢与偏见》中的彭波里,我现在终于明白女主人公伊丽莎白的感受了。” “梦幻而美丽!难道不是吗?”向天戈和林伊筱一起,站在古堡的不远处。铜色的大门紧闭着,欧洲十七世纪的建筑风格,庄重但又不失典雅。 “这里以前属于罗马帝国的一个省,后来才并入了法国。建筑风格融汇了两国的特色,很不错,不是吗?”向天戈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一切。 “是很美,真的很美!”林伊筱眸子中的喜爱,让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眸珠格外耀眼。和这古堡一起,就像是一幅唯美动人的油画。 这时,铜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位穿着西装,头发花白的欧洲老头缓步朝他们走来。 向天戈眯着眼睛望着他,这个老头客气地用法语和向天戈交谈,而后客气地用英语和林伊筱打招呼。 “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桑奇,欢迎回家,向夫人向先生!”他恭敬有礼,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欧洲老式人物的做派。 林伊筱听了更加讶异,她不确信地睨视着自己的丈夫,用怀疑的口气问道:“天戈,我没有听错吧?他,他说,欢迎回家?” 向天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将行李交给管家桑奇,而后轻轻搂着她的腰肢,“对啊,这就是我们的家,不过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 “啊?你买了这座古堡?”这个消息让人咂舌,这么宏伟的一座古典建筑,向天戈已经买下了?她又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这座古堡,太美了,好不真实,这样的建筑怎么会变成私人的财产? 林伊筱和向天戈在管家桑奇的带领下,缓步走进了古堡内部。 里面的装饰更加古朴典雅。磨砂大理石的地面,大气又不失沉稳;古代岩石打磨过的石砖雕砌在墙面上。一盏巨大的玻璃吊灯,虽然颜色有些老旧,但精美的做工一看就知道是不俗之物。大厅的右面,有一个立式的木架时钟,钟摆发出的“嗒嗒……”声,让林伊筱仿佛回到了欧洲中世纪。 “向先生,向太太,卧室已经准备好,在二楼的东面最大的一间。需要我带你们上去吗?”桑奇恭敬地问道,因为他知道向天戈和林伊筱是新婚,一般的新婚夫妇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他是个老派的绅士,这些细节都会很注意。 向天戈很满意房子内部的装饰,他今天的态度异常和蔼可亲,“不用了,桑奇,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太太自己上去,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桑奇听了点点头,“那我就让菲利普太太去准备晚餐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摇铃!” “好的!”向天戈风度优雅,颔首,浅笑。 夫妻二人走上年代感久远的楼梯,二楼有许多房间,清一色的实木门,灰沉中带着**肃穆。走廊两旁居然还有点蜡烛的灯座,细想这座古堡,你会从每一处细节中推算出它的年龄。 “天戈,刚刚你说你也是第一次来?”林伊筱疑惑不解。 向天戈带着她走到了卧室门口,转动门锁,就轻松打开了。 里面很清爽,老式的窗户从外向里打开着,白色的纱幔窗帘随风飘动,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迹象,晚霞似乎就快浮现在天际了。 向天戈关上门,将妻子一下子就腾空抱起。让她坐在老旧的摇椅上,整个人蹲着从下往上地注视着她。 “伊筱,我的公主,我知道你是学中文的,对于小说和文学肯定有特别的喜好。这座古堡是我认识你以后就买下来了,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能和你一起共同拥有这幸福美好的时光。”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让林伊筱心砰砰直跳,她的丈夫是如此迷人,对她的爱又是如此深沉炽烈。 林伊筱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向天戈陶醉地闭上眼,肌肤间轻柔甜蜜的触感,让他舒服极了。 就让这一刻在此定格!就让这一秒变成永恒! 在这浪漫的时刻,林伊筱感觉自己都快眩晕了。向天戈缓缓直起身子,低头亲吻着她的娇唇。 四周似乎有五彩的光芒,耀眼闪烁,耳畔忽然又响了《寂静山谷》,原来是向天戈吩咐管家桑奇一早预备下的。她的玉臂主动环上了向天戈的脖子,他的双手托住了她的臀部。一个起身,林伊筱的双脚灵巧地勾住了他精壮的腰部,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大胆,在这如梦如幻的地方,她只想和自己的丈夫缠绵悱恻,共赴巫山。 感觉是如此之好,今天的向天戈似乎格外温柔。她喜欢这样柔和的**,不似先前他那般疯狂,仿佛这样的他和自己才能灵魂交汇,又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地体会到作为向天戈女人的幸福。 晚霞挂满西边的天际,太阳也娇羞地落下了地平线。在黑夜来临前的最后时刻,林伊筱心中没有失落和懊恼,全部盛满的是满足。 换好衣服走下楼,在餐桌上摆满了最新采摘的鲜花。通通都是迷人的紫色,让她不禁惊叹一声,“好美!” 向天戈早就准备好了,他伸出手,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优雅地牵引着她。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叫不上名的法国美食,白色的蜡烛点燃了,点点烛火下,摇曳着光亮,也摇曳着浪漫。 她和向天戈相对而坐,管家桑奇拿来了早就醒好的法国干红,打开瓶子,醉人的香气四散开来。甘醇的美酒斟入酒杯,还没有喝上一口,就觉得已经醉了。 “伊筱,我的公主,你喜欢吗?”向天戈性感磁性的声音,让林伊筱愈发迷恋。她的丈夫是如此完美,她除了受宠若惊,就是感谢老天的眷顾,这样的人生太幸福了,除了回报他的真情,她还能怎么样呢? “天戈,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总是恍恍惚惚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向天戈潇洒地抿了一口红酒,用他那招牌式的魅惑笑容看着她,“当然是真的了。我都想好了,以后每年我都带你来度假,尤其是在薰衣草花季的时候。” “薰衣草?”林伊筱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紫色花束上。繁繁点点,串串留香。她以前听说过这种植物,一种馥郁的紫色小花,又叫做宁静的香水植物。最近几年开始引进到国内,只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对了,就是这些!”向天戈从桌子上拿起一小撮薰衣草,“紫色的花朵,芳香宜人,你是不是特别喜欢?” “嗯,是特别喜欢!”林伊筱笑着,雪白的脸庞在烛火下透着一种迷人的黄色,温馨而又甜美。 “那——今晚你就早点睡,明日一早,我带你去个地方,这将是第二个惊喜!”向天戈神秘一笑,而后将红酒饮下。摇曳的烛火,在两人深情的眼眸中燃烧,跳跃。 香气迷醉的夜晚,美丽的花朵,沁人的香气,多情的眼神,脸红的情话,神秘的古堡,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的地方,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她生命中的王子,就在她的身旁。未来的一切还是未知,但只要是和向天戈相守,那自己的人生将比蜜还甜。 吃过晚餐,林伊筱和向天戈在大厅中翩翩起舞,管家桑奇和厨师菲利普太太也加入了其中。多喝了几杯的林伊筱微微有些醉意,娇媚的小脸因为酒精而泛着诱人的红色,迷离的眼神中,那是对丈夫毫无掩饰的爱意。 每一个女孩都会做梦,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梦,相信都曾进入过爱幻想的女孩梦中。林伊筱虽然已经不是怀春的少女,但青春单纯的她,因为学习中文和乐器的缘故,骨子里一直是渴望浪漫的。向天戈够霸道,但也足够浪漫;他抓住了林伊筱的心理,于是牢牢地将她掌控在了手心中。林伊筱迷失了,心也跟在沉沦了。但面对如此有魅力的男人,多少女孩会有免疫力呢? 第065章情迷普罗旺斯(六) 在法国的清晨,苏醒变成了一件容易事。清风吹拂着窗帘,白纱轻舞,就像是一位舞姿轻妙的仙女;各种各样的幽人花香,送入耳鼻,林伊筱慢慢地睁开眸子,沉醉地长舒一口气。 她醒了,而且睡得那么踏实香甜。昨晚她还记得在古堡里跳舞,在向天戈的怀中旋转;午夜,她又在他的身下绽放,成为了一汪春水。 起身,向天戈早已不在。林伊筱莞尔一笑,他一定又是去锻炼了。这是他的好习惯,对身体健康的重视,从不懒惰勤于健身。一个对生活积极向上的人,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换上了一袭细纱白裙,望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双目流转多情,粉腮细嫩光滑,嘴唇不点自红,娥眉弯秀延长。都说爱情是滋润女人最好的良药,如此看来还真的如此。 她拿起手机想给自己的丈夫打个电话,这时,惊喜地发现就在今日凌晨居然有了深海的消息。 “紫色忧郁,你还好吗?”消息是在凌晨2点发出的,难道那么晚了他都没睡么? “我很好,深海!那么久没有你的消息,你没事吧?”林伊筱赶紧回了过去。 而此刻已经回到国内的马珩远,正坐在轿车内去往公司的路上。 “紫色忧郁,我只是生了一场病,幸亏目前已经好了。错过了我们的约定,心里一直很失落。那……”马珩远的心头浮起一股淡淡的忧思,欲言又止,有的话想说又没说出口。 林伊筱坐了下来,忘记了刚刚要去做的事情。她稍稍回忆了那日,想到为了工作和向天戈产生的不快,但因为此刻的甜蜜幸福,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个面吧!对了,我结婚了,他对我很好!”林伊筱的心里甜甜的,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她抬头望向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灿烂明媚。 马珩远感受到了她的幸福,愣了一会儿后,带着苦涩,“那恭喜你!或许,此时此刻我们的见面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知道了你很幸福,那我就放心了!” 是的,幸福!紫色忧郁现在很幸福,或许,当时的她只是婚前的小插曲。如今她能够感受到幸福,这就足够了。马珩远其实很想见她,哪怕一面也好。因为心中的那个小小的遗憾,他对紫色忧郁是好奇的,也是……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一个虚拟世界的知己而已,也许只是自己的一种美好幻想,所以,他怯懦了,保持着彼此间最后的一份神秘,在他空虚无奈的生活中,这——或许能够成为他唯一的慰藉。 “谢谢你深海,能够和他走到今天,是我完全不敢想的。我是很幸福,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林伊筱迷失地很快,争吵,不悦,冷战,似乎都忘记了,如今的她只记得向天戈的好。 “完美?”马珩远忽然对这个词产生了疑惑,世界上会有完美的人吗?这完全不像是心思细腻,理智冷静的紫色忧郁该说的话。他们无数次讨论过人生,他们经常在网络上探讨过感悟,“紫色,你有些迷失了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你要理智啊!” 马珩远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这时,他心里莫名地又开始担忧起来,刚刚只是失落和伤感,而此刻却是实实在在的担心。他知道紫色忧郁才踏上社会,遭到男友抛弃后,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匆忙结婚了。 马珩远和向天戈年龄相仿,三十岁的男人,自然人生的阅历也不同。在和紫色忧郁的交谈中,他了解到她是个心思单纯,品性善良的女孩。但此刻的她,完全是被感情冲昏头脑,失去了以往看待问题的能力。 所以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开导她,希望她能够理智面对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人。 因为一旦发现了自己的丈夫远没有想象中的完美,那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或许也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好友在这个时候就应该点醒她,让她有心理准备,不能盲目更不能迷失本心。 这就是旁观者清的道理,只是,现在的林伊筱还听得进去吗? 林伊筱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匆匆回复了一句,“谢谢你哟!”便再无别的回复了。 这时,窗外传来了向天戈的叫声,“伊筱,你起来了吗?”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在后花园的草坪上,向天戈正扬起头,挥动着手臂,对他呼喊。 她兴奋极了,就像一只欢乐的小鸟。“天戈……”扶着窗沿,欣喜地望着自己的丈夫,阳光下的他似乎带着一圈光晕,他穿着休闲的棉麻衬衫,米黄色的裤子,一身温暖和煦的暖色,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 “伊筱,你快下来啊!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将手围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状,带着爱和甜蜜,高声呼唤着他的公主。 “好!我这就来!”林伊筱激动地提着长裙的裙摆,忘记了手机也忘记了深海的提醒,此刻的她,被爱和幸福包围着,她匆忙地脚步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是如此欢快,如此烂漫,春花明媚的笑容,带着她轻盈是身子,奔下楼梯,投进了向天戈的怀里。 “我要先用绸带蒙住你的眼睛,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向天戈从身后拿出一条紫红色的绸带,轻轻遮住了妻子好奇的眼眸。 林伊筱在他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似乎穿过了一片树林,又似乎拐弯来到了别处。她一向没有方向感,但当向天戈停下脚步时,一阵阵浓郁沁鼻的花香让她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啊!这是昨晚薰衣草的味道!”她惊呼起来。一阵一阵的,馥郁扑鼻的花香中,仿佛还夹杂着海水的咸湿,她屏气凝神地细细感觉,那是什么声音?海浪?还有不知名的鸟儿! 向天戈温柔地看着她,这时缓缓解下了她眼眸上的绸带,林伊筱慢慢睁开双眸,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那是……那是什么……”林伊筱站在一片紫色的海洋中,广阔的田地里居然全部都是薰衣草! 那紫色的花朵就像海浪一样,四周无数只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一阵阵暖风吹来,薰衣草就像一个个紫衣袅袅的少女,摇曳着多情柔软的腰肢,展露着她那娇美的容颜。 林伊筱不知不觉地看痴了,她弯腰摘下一串,梦幻而神秘的紫色,多情美丽的花朵,紫紫点点的美丽精灵,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是那么美,那么美! “知道这是哪吗?”向天戈笑盈盈地注视着她,美丽的妻子,驻足在这花海深处,白裙飘飘,美得就像一位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这?这不是法国吗?”林伊筱还晕乎乎的,她压根没有细究过具体地名,在许多事情上,她一直是比较迷糊的一个人,就好像是她对向天戈的感情,迷茫中又带着迷恋不清的情感,单纯不是缺点,却是她最不成熟的地方。 “这是普罗旺斯,薰衣草的故乡!我知道你喜欢紫色,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买下了不远处的古堡,因为这里有很大一片的薰衣草花海,我曾无数次幻想,当你见到这一景象时,你会是什么表情。” “伊筱,我的公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愿意的!” 向天戈的话让林伊筱感动极了,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我会的,天戈,我会的!”她不假思索,尤其是在这么浪漫的时刻,薰衣草是他们的见证,她对向天戈的爱不会改变。 花海是那么芬芳,花香是那么醉人。向天戈搂着她,满意地睨视着娇妻满足幸福的模样。在这样的时刻,没有人能够抵御这样的浪漫攻势,心里的沉沦不可避免,未知的将来会如何发展,估计完全丧失理智的林伊筱,此刻没有一点心思去多想。 “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二个惊喜!伊筱,你跟我来!”他拉着林伊筱的手,慢慢地穿过紫色花海,这时,林伊筱才发现远处蓝色的大海。 她和向天戈站在了一块凸起的高地上,远处,迷人的海水碧波荡漾,林伊筱这才明白,为何她总是闻到一股浓浓的海水味了。 她对水有种天生的恐惧,但远远望着还是没关系的。 “知道那是什么海吗?”向天戈却变得异常兴奋。 “地中海?法国南部紧邻地中海!”林伊筱幽幽地说道,“普罗旺斯地区是旅游度假胜地,我其实早就听说过,但没有想到,这——真的有这么美!” 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向天戈异常激动,他抱着林伊筱重重地亲了一口,“伊筱,从这开车去尼斯不远,马上我们就出发,我们去尼斯海滩享受阳光、海浪、美食还有红酒,车子我已经让桑奇准备好了,我要带你享受生活享受乐趣!” 向天戈的话让林伊筱的娥眉又微微皱起,海边是她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她又想起了那日的巴厘岛之行,和向天戈的争吵,他当时的骇人眼神。 “天戈……”林伊筱有些犹豫,可当他看到丈夫兴奋的神情时,她闭口不言了。她想到了向天戈这么多天的细心呵护,他是那么体贴,作为妻子的她,难道就不应该体谅一下他吗? 林伊筱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望着远处蔚蓝的海水,一股担忧和恐惧不由地浮上心头…… 第066章尼斯海滩风波(一) 向天戈说风就是雨,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他拉着林伊筱的小手,匆忙跑回古堡。不远处,一辆法国产的雪铁龙敞篷车已经停在了岔路口。 “向先生,向太太,午餐已经准备好,需要现在用吗?”管家桑奇永远都是一个神情,彬彬有礼微笑着。 向天戈似乎很着急的模样,“桑奇,车钥匙呢?”向天戈问道。 “车钥匙在里面,向先生,您这是……”桑奇一脸的诧异。 “我和太太不吃饭了,这样,你把我们的行李还有随身物品放到车上,我们马上就开车走。”他着急忙慌的,“伊筱,你等等,马上我们就动身!” 林伊筱乖巧地点点头,“要不还是吃过饭吧!” “不用,对了桑奇,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些干粮,如果饿了就在路上吃!”向天戈不容商量,一旁的林伊筱也只好摇摇头。 等东西搬上车后,厨师菲利普太太准备了一篮子的芝士蛋糕和老式面包。加上一些浆果还有果汁,乍一看就像是去郊游的小夫妻俩。 “向先生,向太太,一路顺风!”桑奇和菲利普太太站在路口和他们道别。林伊筱回头,望着远去的古堡还有人影,林伊筱忽然心头涌起了一股惆怅,为什么她觉得童话般的生活即将结束了呢? 驱车一个多小时,在导航的帮助下,中午就到达了法国第二大的旅游城市——尼斯。 这里的气候更加温润,阳光普照,风景宜人。世界各国的游客汇聚于此,蔚蓝的地中海和巍峨的阿尔卑斯山山脉将这座异域风情的历史名城装点地格外美丽动人。 向天戈因为懂法语,所以外出旅游根本没有障碍。他根据导航上的提示,首先找到了尼斯大酒店,安排好房间后,就带着林伊筱找了一家典型的当地餐馆,一起享受美味的地中海美食。 “还吃得惯吗?这里的食物其实是意大利和法国菜的混合体,融汇过后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惊喜。”向天戈侃侃而谈,林伊筱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天戈,你懂得真多!”林伊筱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烁着晶亮。深情凝视着自己的丈夫,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健谈而显得格外风趣。一次蜜月旅行,让她认识了不一样的向天戈。这时,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他了。 “这是‘索卡’,这是‘confiserie’。”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还有这个是‘pan-bagna’,类似于我们吃的三文治。你尝尝怎么样?”他亲昵地拿起一块‘pan-bagna’,喂到林伊筱的口中,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她看到其余的食客都投来善意的目光时,心里总算放松了下来。 向天戈真的是想谜一样的人。他对一个人好,那就会好到骨子里。他其实是乐意宠林伊筱的,只是他的爱太过炽烈也太过霸道,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几次争吵,并没有引起林伊筱的重视,在他编织的温柔欲海中,那个没有经验没有抵抗能力的女孩,还是无可救药地沉沦了。她越陷越深,她越来越不可自拔。 只是,这个男人她真的了解吗?单单从他的家世,处事,学识,谈吐中,她就真正了解了他吗? 林伊筱认为自己越来越了解向天戈了,可向天戈的本性是否只是展露在人前的那一面呢? “伊筱,你在发什么呆啊?快来尝尝这里的沙拉,味道很特别,真的!”他拿起勺子,在大玻璃碗中舀了一勺,“快,把嘴巴张开!”含笑着将可口的沙拉送入林伊筱的口中,她嘴边沾染的沙拉酱,连同她的嘴唇一样香甜诱人。向天戈怔怔地,忽然不自觉地吻了下去。 “唔……”林伊筱这下子羞坏了,大庭广众又是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向天戈这样的举动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慌乱地扭过头去,“别闹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向天戈故意逗她,假装又要去亲她,见林伊筱的脸色都不自然了,这才坐好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他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太胆小了!一会儿我们去海滩玩,我让酒店准备了游艇!” “游艇?”这下林伊筱的脸彻底变成了眼色,刚刚幸福的神情一下子黯淡起来。“游艇,我,我……” 向天戈看到她都吓得结巴了,扫兴不少,只是他今日的兴致很高,虽然不悦但没似巴厘岛那次恼火,“我知道你怕水,胆子太小了。这次我一个人去,你就坐在沙滩上晒晒阳光浴好了……” 虽然丈夫的语气冰冷了许多,但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林伊筱高兴地挽住向天戈的胳膊,甜甜地说:“天戈,你真好!等会儿你就尽兴地去玩吧,我就在海滩边等你回来。” “嗯,那你不表示表示?”他又斜睨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林伊筱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偷偷地瞟了一眼周围的食客,红着脸,在他的脸上亲啄了一口,而后任凭粉脸变成了晚霞一样的红色。 用过午餐,向天戈驾着游艇就出海了。林伊筱在白色的沙滩上挥手和丈夫道别。向天戈对一切户外运动的热情似乎都特别高涨,一个爱动,一个喜静,都说动静结合是互补,但他和林伊筱怎么总是会在这些小事上产生不快呢? 还好,他今天没有发火也没有生气,这让林伊筱提着的心顿时舒缓了许多。望着他的游艇越来越远,直到他和游艇变成一个发光的小白点,慢慢消失不见的时候,她才放心地坐回沙滩椅上,戴好墨镜和遮阳帽,躺在沙滩椅上享受地中海独特的阳光。 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外国女人,国外性观念开放,林伊筱幸亏有墨镜遮掩,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从手包内拿出手机,随意拍了几张海景图,无聊的时刻时间也变得很慢,这时候,她发现了深海早上的留言。 “总之,我希望你一切都好!真的,紫色忧郁,我希望你永远幸福,但是你要记住,任何时候,我都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我会一如既往,做你精神上的支柱!” 林伊筱看着深海在九点的留言,心中居然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的感觉。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虽然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可以概括的,可依旧让她在静下心来的时候微微有了些感触。 这时她的思绪又飞到了远处,望着蔚蓝纯净的海水,心潮也随之乱涌起来。 她呆呆地遥望着大海,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居然浮现在脑海里:如果现实生活中的她和深海早就见面,那个时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也产生网络世界一样的情愫呢? 但她还是很清醒的,这个时候去想这些可笑幼稚的东西,估计是因为一个人在海边太闲的缘故。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以前也经常会有骗子一类的电话,所以她也没有在意。铃声持续响了一会儿,过后停止了。 “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一个突兀生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伊筱疑惑地转过头,这时发现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 他皮肤很白,是典型的欧洲人肤色。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嘴角还留着一抹笑意,无论用欧洲人还是亚洲人的眼光看,这都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帅哥加美男。 林伊筱发现他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害怕,莫不是在这遇到什么色狼一类的吧!可回望了四周,到处都是玉体横陈的游客,在这公共场合想要欲行不轨,估计也没有这个胆量。 亚洲人特有的矜持此刻表现了出来,她愣在那儿,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这位帅哥仔细地打量着林伊筱,见她面露为难之色,反而更加自然地在她身边的沙滩椅坐下。 “你好!我叫宾格莱,英国人!”他大方地伸出手,很明显是要握手的意思。 林伊筱听着他那比较流利的中文,心里稍稍放松了些,犹豫着还是伸出了小手,轻轻一握,“你好,我叫林伊筱,的确是中国人!” 看到林伊筱没有那么拘束后,那个叫宾格莱的英国帅哥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大方地介绍道:“林小姐,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在和我的朋友们打赌,他们就在那儿!”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青年男女,他们看到林伊筱的目光后,一个个大声地挥手打招呼,“hi!hi!” 那些人看似并没有恶意,林伊筱也慢慢卸下心防,她莞尔一笑,和那群陌生的外国男女点头致意。 “打赌?打什么赌?”这倒引起了林伊筱的兴趣,她睁大眼眸,和宾格莱渐渐熟络起来。 “他们有的说你是日本人,有的说你是韩国人,可我猜你是中国人!”宾格莱的脸上透着得意的神色,“因为从你躺下后我就开始观察你,从你的神态还有表情中判断,你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人!” 这下子林伊筱就更好奇了,她也没有了先前的拘束,反而开始和他畅聊了起来,因为宾格莱的脸上写着诚恳,他阳光的气质下,让人不觉对他格外信任。 “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字吗?”林伊筱打趣道,用手指着自己的小脸,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果我刚刚没有回答你,那到时候又怎么证明你猜对了呢?” 第067章尼斯海滩风波(二) 林伊筱的话让宾格莱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他用那碧蓝色的眼珠子欣喜地注视着她,“因为我对中国人有天生的亲切感,再说了,这也是我多年总结的经验。” 他的中文虽然带着老外特有的鼻音和口音,可和中国人交流起来还是很流利的。 这不禁让林伊筱对他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好感,因为在这异国他乡,大多都是些黄毛老外,偶尔遇到几个看似中国人的亚洲人,但也会和日本韩国人混淆起来。 交流只能用英语,关键是法国这个地方奇怪的很,出租车,饭馆,还要一些日用店,人人几乎都不会英语,而她对法语又是一窍不通。这个时候,忽然来了一个面容和善会讲中文的外国人,那种亲切感,还真的是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快说说,你的经验是什么啊?”林伊筱惊奇地望着他。宾格莱的那双大眼睛含着笑意,微笑的时候,眼眸变成了一弯半月,嘴角上扬着,在尼斯海滩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英俊潇洒。他眼神中有着一种特别的情绪,是一种惊艳,也是一种特别的喜欢。 因为林伊筱是位典型的东方美女。东方人在他们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看来,神秘、内敛、羞涩、还有端庄。 林伊筱的美是毋庸置疑,大家公认的。所以当林伊筱一个人漫步海滩时,来法国表演顺便度假的宾格莱马上就注意到了她。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滩椅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在比基尼,沙滩裤中间显得是那么另类。 林伊筱的身材还是很高挑的,从一个欧洲人的眼光来看,将近一米七的亚洲女孩还是很少见的。虽然她穿着保守的连衣长裙,但依旧遮盖不了林伊筱出众的身材。于是宾格莱故意和朋友打赌,这样他就有借口来找这位东方女孩聊天。 她身上的气质让人着迷,宾格莱知道,东方人都很娇羞矜持,所以刚刚开口时他也有些惴惴不安。好在林伊筱态度亲切,慢慢接触后,她居然也变得健谈起来。 “我度假或者有空的时候,经常观察身边出现的亚洲人。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居然和印度人还有巴基斯坦人长得不一样!”他夸张的口气,搞怪的神情立即引的林伊筱哈哈大笑,这也难怪,以前她看过一个类似外国人的博客,说来到中国和印度后,才发现亚洲人居然是不同的。 或许,在老外眼里,亚洲人就应该是一个模子,毕竟亚洲大陆也就是这几十年有了迅猛发展,这样才和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密。 她望了一眼高挑帅气的宾格莱,他居然能说中文,那谈吐学识应该也不差,这样受过较好的西方教育的年轻人,都对亚洲人知之甚少,那就更别说是普通的外国人了。 “那是因为中国、韩国、日本都是黄种人,而印度不是,所以才不同。”林伊筱望着眼前这位有趣的英国小伙,不知不觉和他谈了这么多。 “所以我就开始研究亚洲人的区别了,其实不为别的,也就是纯粹的好奇。”他倒也很坦诚。 “那你的研究结果呢?从面前来看,还是很成功的喽!”林伊筱指了指自己,宾格莱一愣,而后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又开怀大笑起来。 “对!的确是很成功!至少我很少搞错,因此在朋友面前,一般是打赌必赢的!” “那你还没有说中国、韩国、日本人的区别在哪!因为,就算是我,不说话有时候也未必能分辨地出来。” 林伊筱说的也是实话,三个国家的人种本来就一样,虽然文化语言不同,但追根溯源,都是中华文化的分支,古时候的中国一直是文化输出的大国,周围的小国都来学习中华文化,就连日语韩语都是中文演变而来,可见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这下宾格莱更加得意了,他扬着头说道,“我可以把我的经验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聪慧的脸上透着一丝兴奋,林伊筱故意斜睨了一下眸子,“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想听了呢?万一你要把我卖了,那我也得答应吗?” 其实她这是故意激他,在和宾格莱的交谈中,林伊筱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和真诚。再说了,她这个普通的中国人,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她心里明白,但因为和宾格莱一见如故,所以也想逗逗他。 试想,向天戈丢下她一个人开游艇出海去了,要是没有这么一位风趣幽默的外国小伙和她聊天,那这个下午,她除了发呆愣神,估计早就要变成化石了。 林伊筱的话可把宾格莱惊到了,他伸出右手,手指朝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向如来佛祖发誓,肯定不是心怀不轨!”而后认真地对林伊筱说,“林,你看我像坏人吗?” “噗呲!”林伊筱忍俊不禁,一下子笑出声来,“你这誓言还真是奇怪,估计我们的如来佛祖都要吓一跳!” 西方人的起誓手势,加上嘴里说的不是上帝却是如来,这副样子还真的是既可爱又好笑。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还是个老外呢?怎么比我们中国人都古板啊!” “呀,你这样说就对了!这就是我总结出来的中国人的特点!”宾格莱的脑子转得飞快,和林伊筱又侃侃而谈起来。 林伊筱听了点点头,宾格莱得到了鼓励继续说了起来,“日本人随便到哪里都是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而且他们很少单独活动,一般都是旅行团。而且他们的样子有些怪,请允许我说一句不礼貌的话,我总觉得他们半躬着腰,好像随时等待发落一样。即使都是黄种人,但这些特点太明显了!” 这下林伊筱更加佩服宾格莱了,“你还别说还真的是啊!”林伊筱回忆着身边出现的日本人,似乎他们没有声响,总是集体活动,宾格莱的观察太细致了,这还真的是日本人的特点。 “那——韩国人呢?” “韩国人和日本人不同,他们单独出来旅游的很多,而且似乎都是背包客。韩国人还是很开朗的,一般都主动和周围人接触。”宾格莱蓝色的眸子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林伊筱迎上他炽烈的眼神,一时间有些疑惑了。 他说的还真的很对,尤其是对日本人性格的描述,日本的国民素质高是公认的,而且是个有纪律的名族。而韩国人有些自大,性格也开朗许多,所以很多韩国人喜欢独自旅游,周游世界。 “接下来,排除了韩国人和日本人,像你这样的亚洲面孔,那就最多的属于中国人了。因为像蒙古、越南这些国家的人出国旅游的不多,可以说他们的特点其实我也不知道,可中国人尤其是单独活动的中国人,大多数和你一样都是离群的,既不主动说话,也不主动和周围人互动,性格有些保守刻板,所以也很好辨别!” “我怎么感觉你对我都是负面评价啊!”林伊筱听了,其实内心中很赞成,自己何尝不是有些封闭呢?但这也只是个别现象,就如她的丈夫向天戈,高雅,洒脱,在国外一样也无拘无束,如果让宾格莱看到了,那他还会认为中国人死板吗? 宾格莱意识到自己有的话估计惹林伊筱不悦了,赶紧改口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像林你这样的中国人,那就完全不包括在内!” 林伊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但她哪里会因为这个就生宾格莱的气呢?“宾格莱,我知道你最后的一句话都是恭维,不过嘛,好话谁不愿意听呢!我没生气,你呀别太当真了。” “哦!那真的是吓死我了!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心口不一!哪里有我们欧洲人直接?” “你这话有点人身攻击的味道哦!”林伊筱美目流转嫣然一笑。宾格莱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不,不,不,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看,又被你误会啦!” “咯咯,宾格莱,我发现你还真的很可爱,一点都不识逗哦!”林伊筱和他嬉笑着,才一会儿,仿佛就和他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时向天戈来电话了,“喂,天戈,你要回来了吗?” “伊筱,这里的海风很舒服,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可能会回来晚些,如果你在海滩上无聊,那就早点回酒店去啊!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向天戈一只手驾驶着游艇,一只手握着手机,海风吹拂着他的衣服还有头发,深邃冷峻的气质下,是他对运动的痴迷和喜爱。 林伊筱望了望远处的蓝天大海,“嗯,你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对了,你也要小心哦!我在酒店等你回来。”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口气,小女人的娇羞甜蜜完全写在了脸上,一旁的宾格莱心里嫉妒着,他隐隐约约听得出,电话那头的是个和林伊筱关系不寻常的男人。 挂完电话,宾格莱就忍不住了,“林,这是谁?我猜是位男士!” 林伊筱甜甜地笑着,“你猜对啦!这是我老公打来的,他出海了,估计要晚点回来。” “啊!我就知道,像你这么漂亮出色的女子,肯定早就名花有主了!可我就是不死心,还是想要试一试,唉!我是没机会了!”他双手一摊,懊恼地吐了吐舌头。 第068章尼斯海滩风波(三) “宾格莱,你现在承认对我有所企图啦!”林伊筱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打赌什么的其实就是你的借口,快说,你用这一招骗了多少女孩子?” 林伊筱再傻再迟钝,她也不可能看不出宾格莱眼中的爱慕。但是这个英国小伙子坦诚又活泼,是他的性格感染了她,让她不知不觉中度过了这个无聊的下午。 宾格莱本来就直爽,他用惋惜的目光看着林伊筱,“林,我真的很嫉妒你的丈夫。对了,如果有机会你和他离婚了,那你要首先考虑我!”这个老外还不是一般的直接,聊熟了居然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伊筱不满地嘟着嘴,“宾格莱,如果不是和你相处愉快,那我肯定就要转身就走!有你这么直接的吗?还是这样的假设!” “好啦,林,我知道了!这就是我们西方人的处事方式,永远不拐弯抹角!对了,刚刚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 “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 “你的联系方式,以后我们可以常联系。”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嗯……”林伊筱手里握着手机,“电话号码?这……” “唉!你的防御心理太严重了吧!我和你聊了这么久,联系方式都不能给吗?那我真的是太失败了?”宾格莱的失望之情浮上脸颊,这让林伊筱倒为难了。 “那——好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这样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林伊筱在宾格莱的手机上输入了一长串电话数字,宾格莱讶异地看着这些号码,“林?你是古代来的?你觉得我一个英国人,有这些号码会有用吗?除非我来中国找你!” “啊?这倒也是啊!那我们用什么联系?写信?”林伊筱的脸一红,在阳光下雪白的脸颊泛着健康的光泽,宾格莱不觉更加着迷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msn总有吧?这个联系起来很简便。” “哦,可是我并没有msn的账号,在中国我们都习惯用qq,就是这个。”她将手机打开,点开里面的qq头像,迅速操作了一下有关的页面,一旁的宾格莱认真地看着。 “行,那林,你给我一个你们的qq号码,等我回去我就和你联系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其实我和丈夫在度蜜月,他定的路线,我在这个上面都听他的。” 宾格莱一听直摇头,“林,你怎么会这么宠自己的丈夫?度蜜月这种事情都不是一起商量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那他真的是一点都不gentleman,在英国,女士优先,而且我们都会主动询问女士的意见。” 林伊筱淡淡微笑着,这个宾格莱扯得太远了,度蜜月怎么还会联系到绅士不绅士的问题?丈夫向天戈那是因为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会一个人安排好了一切。这在她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何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可怜的女孩,随便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她居然都看不明白。所谓当局者迷就是这样吧!再说,如今的她已经毫无理智,沉迷在爱的漩涡中,彻底迷失了。 时间在愉快的气氛中流逝了,当太阳慢慢西沉,蔚蓝的海水变成了迷人的深蓝色,林伊筱这才想起和宾格莱道别。 西方人比东方人坦诚也坦率了许多,而且又是那么彬彬有礼,风趣幽默。和他交谈真的是如沐春风,心情也格外愉悦。 “宾格莱,再见了!我要回酒店了,有机会还是会见面的!”林伊筱被海风吹拂的脸格外妩媚,灵动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让宾格莱对这个神秘动人的中国女孩不由地产生了情愫。 他喜欢她,言谈举止都喜欢。可惜好姑娘不愁没人要,林伊筱已经结婚了,但能够遇到她,还能愉快地交谈,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宾格莱挥挥手,这时,一位助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宾格莱,你到哪里去了?晚上的表演就要开始了,你昨晚到了以后几乎没有适应场地。” 宾格莱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一抿,潇洒地说道:“吉姆,你总是这么紧张,这只是一场小型音乐会,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再说了,拉大提琴又不是唱歌跳舞,我只要坐在舞台中央有乐团配合就行了!你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消失在远处的那抹清新靓丽的白色,直到林伊筱最后消失不见,他才怅然若失地坐上了一辆奔驰保姆车。 林伊筱,我们还是会再见的!宾格莱眯着眼睛,心里默念道。 林伊筱走进酒店大堂,这时手机又响了。她看到还那个陌生号码,任之持续响之,但那个号码居然一刻不停,直到林伊筱觉得烦了,她才不悦地接通了电话。 “喂……”她没好气地问道,多半是骗子,真的够执着的。 电话那头好久没有声响,过了一会儿,一个深沉阴郁的声音传来,“林伊筱,向太太,是不是蜜月太幸福,电话都没时间接了啊!” 说话慢条斯理的,但语气中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林伊筱这时忽然想起了那个匿名电话,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了。 “你是那个给我写匿名信的人?”她失声惊呼,惊恐的眸子四处张望,感觉那个声音好近,又感觉四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 酒店大堂内人来人往的,休闲的游客,住宿的客人,亚洲人、欧洲人、美洲人,各个神态自若,并没有异常。 “哈哈……你不用找了,我说过你是找不到我的,只有我来找你!”男人一阵阴笑,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再骚扰我?你有何居心?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林伊筱站立着,压低喉咙仍旧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由于她的声音过大,酒店中的客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林伊筱的双腿有些颤抖,因为恐惧和愤怒,几乎有些站不稳。 “哦?听你的口气你是对向天戈深信不疑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就将会是第三个!”神秘男子的口气越来越硬,“如果你这个时候不认清他的真面目,那我可以告诉你,未来的日子将是无尽的黑暗,你——终究逃不过前两位的命运!”狠话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声。 林伊筱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她虚弱地扶着墙壁,小脸顷刻间变得惨白。脑子里混沌一片,周围的人也变得神色异常。 她迷茫地看着过往的客人,觉得每个人都可疑,又觉得每个人都很正常。恍恍惚惚失了神,这时,一声巨雷响彻天空,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雷声伴随着倾盆的大雨,她想到了丈夫向天戈。 对,她要给丈夫打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拨通以后电话长时间都出于无人接听状态,林伊筱在休息区坐下后,酒店的工作人员给她送来的一杯冰水,关心地问道:“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你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伊筱感激地投以微笑,“谢谢你的关心,我在打电话给我的丈夫,他中午出海去了,说好回来吃晚餐的。” 她又拨打了几次,这次居然变成了忙音。“咦?怎么回事?” 这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心地问道,“小姐,你丈夫一直都在海上?至今没有回复吗?” 她的话引起了林伊筱的怀疑,“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尼斯已经是雷雨季了,海上气候也是最多变的时候。你看现在正在下大暴雨,那海上的风浪就更大了。如果你还联系不上你的丈夫,我建议你马上报警。” “啊——”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林伊筱的手机都摔落地上。六神无主的她浑身都不住地战栗,这时酒店经理走了过来,用流利的英语安慰道:“向太太,向先生的事情我们已经报警了,目前警方已经出动海岸警卫队去寻找了,希望你不要担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林伊筱的耳边嗡嗡直响,眼前不断浮现向天戈的音容笑貌。他早上和自己还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这段时间两个人天天在床上缠绵悱恻。他英俊的脸庞,性感的声音……他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不,他不会有事的!”她惊呼一声,这时走过来几位穿着警察服装的人。 “向太太是吗?我是尼斯海岸警卫队的马图警官。下午六点我们接到了无线电求救信号,初步认为是向天戈向先生。”这位高个子的警官神情很严肃,眉头紧锁,让林伊筱的心揪得更紧了。 “他——现在有消息吗?我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林伊筱几乎绝望,她颤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我们也在积极联系向先生,目前搜救船和直升机已经在扩大范围寻找,估计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嗯……”林伊筱木讷地点点头,眸子也没有了光彩。这时,马图警官的手机响了,只见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挂断电话后为难地说,“我们真的很遗憾,刚刚发现了向先生的游艇,船身已经倾覆,可向先生下落不明。但我们已经在扩大范围搜索,请你……” 还未等他说完,林伊筱已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第069章尼斯海滩风波(四) 林伊筱紧紧闭着双眼,迷茫中,一阵恐惧袭来。 向天戈的游艇出事了,他死了吗?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 林伊筱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啊。毫无预兆,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她和向天戈新婚才一个月,难道就这样天人永隔了? 不,不会的!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天戈,天戈……”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闭着眼呼唤丈夫的名字,“你在哪,你在哪……” “伊筱,我的游艇倾覆了,我回不来了,我回不来了……”梦中的他脸色灰白,他全身浸泡在海水中,慢慢下沉,慢慢下沉,林伊筱拼命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他却不见了。 “啊!天戈!”她惊恐地大叫一声,杏目圆睁,直勾勾地睁大眼睛看着头顶。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因为恐惧和害怕,原本红润的小脸惨白而没有血色。 “林,你醒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宾格莱,你怎么会在这儿?”宾格莱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他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打着华丽的领结,仿佛刚刚从一个重要场合出来的。 宾格莱扶起林伊筱,体贴地将靠枕放在她的腰间,用温毛巾擦拭了一下她额头上的细汗。湛蓝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温柔。 “我看到了新闻,说尼斯海滩有游艇出事了。据悉是一位中国男子,目前还在搜救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丈夫,于是让朋友打听了一下,这才找到了你。”宾格莱将事情的原由经过说了一遍,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宾格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居然首先想到的是林伊筱。 原来,等他演出结束的时候,车载电视碰巧播放了这条紧急新闻。自从在尼斯海滩偶遇林伊筱,经过愉快的交谈之后,他对这位美丽动人的中国女孩一见倾心。这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他让助理吉姆去打听林伊筱的情况,于是从尼斯海岸警卫队得到信息,她因为伤心过度,在尼斯大酒店昏倒了。 于是宾格莱都没有来得及换演出服,和吉姆背着大提琴就来到了尼斯大酒店。在警方安排的休息室了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林伊筱,才几个小时,原本开朗迷人的女孩就像换了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打击将她压垮了,医护人员给她输了一些镇静液,昏睡了十多个小时,这时外面的天空都已经微微泛白,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她终于醒了。 林伊筱的眼眸中一下子就噙满了热泪,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向天戈忽然出事了。她还无经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任凭眼泪流淌,独自哭泣着。一旁的宾格莱心疼地望着她,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忽然他看到了自己昂贵精致的大提琴。这时他多年以来最喜欢的一把琴,几乎世界各地的演出都带着它。宾格莱是英国著名的青年大提琴演奏家,由于他神秘,低调,所以他在媒体面前的曝光率很低。可即使这样,也不影响他名气的提升,相反,音乐界更加好奇这位音乐神童,十七岁就跻身国际大提琴界的英国男孩,这几年的发展更是扶摇直上。 宾格莱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安慰劝解都不是他的强项,唯有音乐是他最拿手的方式。婉转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美妙动听的音乐传入耳膜,独自垂泪的林伊筱慢慢有了反应。 她也是喜欢音乐的人,大提琴又是她从小的爱好。每个音符她都熟悉,每个**她都领悟。她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悲伤,注意力全部都到了宾格莱完美的演奏上。 他投入极了,闭着眼,享受着美好的音乐。窗外的天空已经放亮,新的一天真正来临。林伊筱缓缓掀开毯子,穿好鞋子起身下地。她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和舒缓,打开窗户,让明媚的阳光直直射了进来。 尼斯的早晨,地中海就像一面平静的蓝色宝镜,安详又神秘莫测。昨日的暴风骤雨已经过去,海滩上聚集的游客又开始多了起来。享受生活的人们开始了全新的一天,更远处那巍峨起伏的阿尔卑斯山,依旧不屈地屹立在那儿,给人以坚强和乐观。 “这时g调的巴赫大提琴组曲中的前奏曲,让人听了心境完全不同了,明亮而又乐观向上,宾格莱,你这是想用音乐安慰我悲伤的心。”林伊筱幽幽地说道。 她是感激他的,萍水相逢,但他却能如此关怀备至。 宾格莱放下琴,惊喜地注视着袅袅婷婷的美丽女孩。裙摆在海风的吹拂下透着一股仙气,窗户旁边的纱幔和风铃,“叮叮当当……”地似乎就像是一首协奏曲的伴奏。她居然了解自己的曲子,看来她对音乐也是很有研究。 “林,你太让我惊喜了!这个——你也喜欢?”宾格莱想用移情的方法转移林伊筱的注意力,这样的话或许她就更加能平静些了。 林伊筱微微颔首,清幽的声音传来,“我也是拉大提琴的,但是没有你拉的好!宾格莱,你的演奏是世界级的,恕我孤陋寡闻,你的演奏很容易让观众产生共鸣,能够让倾听者沉醉其中,让人听了心情马上就愉悦了许多,谢谢你宾格莱,真的很感谢!” “林,我想说的都在大提琴里了。一切还没有定论,你一定要坚强。我所知道的林,那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中国女孩,你如此深爱自己的丈夫,我相信,向先生也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宾格莱是个坦荡优秀的年轻人,他走到林伊筱身边,深邃的蓝色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嗯,我知道,我会在这安心等待丈夫的归来!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我相信他!”看到林伊筱又恢复了自信和信心,宾格莱也会心地笑了。 “要不要也来拉一首,在音乐的海洋中,你可以肆意徜徉,忘记苦痛和忧伤。”他将琴弓交到林伊筱手上,“我洗耳恭听。” 林伊筱有些难为情,并不是她胆怯,其实她参加过许多比赛和晚会,可在技艺高超的宾格莱面前,她缺乏的是自信。 “那我岂不是班门弄斧了?宾格莱,和你的琴艺相比,我简直是个小学生。”林伊筱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 宾格莱拉着林伊筱纤细的胳膊,强行将她安置在座椅上,“林,这是比赛还是晚会?我只是让你自我放松一下,拉琴就是最好的舒缓压力的方式。” “嗯——”林伊筱点点头,摆好位置后,调好曲调,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开始了手上优雅的动作。 她又不自觉地拉起了那首《缠绵往事》,就是在这首美妙的乐曲中,向天戈爱上了纯洁善良的林伊筱。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舒展双臂的她又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 如果没有那次毕业晚会,如果没有这首《缠绵往事》,她和向天戈,或许还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深情的曲调中,是一种委婉情长的感情。站在一旁的宾格莱,被这美丽的一幕惊呆了。她的琴技其实很好,几处转音的把握也很到位。林伊筱的演奏融入了女子特有的细腻和婉约,能够将一首深沉的《缠绵往事》,演奏出一种如泣如诉的感觉。 他和林伊筱有着相同的爱好,共同的追求。让他着迷的中国女孩,她身上谜一样的优雅气质,还有多少是宾格莱没有发掘的? 乐曲在一个长音中结束,宾格莱的脸上写满的赞赏和喜爱。“林,你太谦虚了,你的乐感很好,几处地方的把握真的很出色。” “宾格莱,你不用夸大我的琴艺,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有数,但我还在要感谢你,因为拉琴真的让我放松了许多。” “这就对了,要坦然面对一切,要乐观面对生活。”他还是不忘鼓励她。 “嗯,谢谢你,宾格莱,我一定会的。” “林,让我们做个约定吧!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去中国演出过,如果我去了,你一定要来捧场,而且是我的演出嘉宾,我们一起合奏《缠绵往事》,你看可以吗?” 宾格莱接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他那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单独找中文老师学的,因为他喜欢中国文化,对中国的一切从小就好奇。骨子里的亲切感,让他对林伊筱的爱意也愈发浓烈,不管将来如何,他还是希望能和她成为音乐上的知己。 宾格莱的真诚打动了她,“嗯,宾格莱,我答应你,如果你来中国演出,我一定会去现场给你加油。如果你不嫌弃我的琴艺,那我当然很乐意和你这样世界级的大师合奏啊!”她开心地笑了,宾格莱也激动地抱住了她。 “林,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回去就和经纪公司商量,尽快安排演出方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兴奋极了,脸上洋溢着喜悦。 忽然,房门被一脚踢开,向天戈暗黑的鹰眸带着盛怒,他头发凌乱,衣服上带着水迹。 “看来,我回来地真不是个时候,这么快你就找到下家了?在自己丈夫生死不明的时候?” 向天戈俊美的容颜下,手中的拳头也是越握越紧。 第070章第一次的家暴 林伊筱完全惊呆了,她毫不在意地奔向自己的丈夫,激动地大叫:“天戈,你回来了吗?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没事了?” 向天戈一脸的冷漠无情,他眸光冷冽地斜睨这一旁高大英俊的外国小伙子,嘴角向一边一扬,用讽刺的口吻说道:“或许我没死反倒让你不满意了,你是不是已经准备接下来直接改嫁欧洲了?” 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向天戈的周围。不明就里的林伊筱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委屈地说:“天戈,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很担心你,昨晚因为害怕在酒店里昏倒了。” “够了!”他大喝一声,“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因为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你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他怒不可遏地嘶吼着,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旁愕然的宾格莱也惊呆了,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就是林伊筱的丈夫? 可是这个男人的话是如此刻薄无理,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就这么肆意侮辱么?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向天戈很危险,至少,他不值得林伊筱托付真心。 “天戈……”林伊筱茫然不知所措,他误会了,而且还是很深的误会。 林伊筱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向天戈嫌弃地怒视着她,而后狠狠地一个甩手,林伊筱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被远远地摔在地上。 “啊……”林伊筱的腿撞到了地面,细嫩的小腿被生硬的地板磨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立马袭来。 委屈的林伊筱,哀伤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水雾。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宾格莱心疼地急忙扶住了她。 “林,你没事吧!”他蓝色的眼眸中盛满关切和爱护。苗条高挑的林伊筱,本来就没有休息好,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宾格莱想方设法地安慰她,估计她现在还独自垂泪呢。 这个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冷酷,对自己的妻子居然一点信任都没有。这让在西方长大的宾格莱忍无可忍,他扶着林伊筱再次靠近他,路见不平,试图和他理论。 “向先生,你知道林为了担心你,一个晚上靠药物入眠的,早上一醒来就不停地哭泣。而你平安归来,不问清事情的经过,就这么歪曲我和她的关系,这——应该是一位体贴丈夫的言行吗?” 宾格莱毫不示弱,他在为林伊筱叫屈,也在替她不值。这样的男人,难道还值得想林伊筱这么好的女孩托付终身? 林伊筱拉了拉宾格莱的衣袖,“宾格莱别说了,天戈是因为误会才会说这些的。” 她体谅自己的丈夫,其实不想过多计较。毕竟向天戈刚刚回来,经历了如此险境,她此时应该多关心,而不是为了这些和他起争执。 向天戈不屑地昂着头,剑眉一扬,眸色一沉,冷冷地斜视着他。 “我和我太太的事情,需要你操心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用力地将林伊筱往怀中一扯,不顾及她腿上的疼痛,不由分说就将她带走了。 “哎,哎,林,林……”宾格莱着急地在他们身后大叫,“林,不要跟他走,他很危险……” 林伊筱忍住疼痛,委屈地回眸朝宾格莱眨了一下眼睛,这个眼神中带有很多种意味,但宾格莱却只看到了隐忍。 “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宾格莱的心中是一种揪心的痛。 向天戈拉扯着林伊筱,没有一丝丝怜香惜玉的味道。前几日还和她温存缠绵,柔情蜜意,如今却变得冷若冰霜,冷酷无情。 “天戈,天戈,你慢点……我的腿疼……”林伊筱的小腿已经红肿起来,破皮处还有了些许血迹。 向天戈完全不理会她,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她的细嫩胳膊。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那个宾格莱的话,她居然和那个外国男人共度了一夜?早上又开始柔情蜜意起来。 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天使的面孔,无辜清纯的表情只是她的伪装,她——和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样,朝三暮四,就是个不知羞耻的下贱女人。 他瞬间被可怕的意念劫持,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重重地将林伊筱塞进了车内。 “天戈,天戈……”她挣扎着,向天戈没有反应,用流利的法语对司机说道:“尼斯大酒店。” 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而后狐疑地望着车后座的男女。外国人的法律意识还是很强的,他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女士,需要帮助吗?”他用的是英文,向天戈自然也听懂了。 “不用你操心!”向天戈冷冷地抛出一句,林伊筱听见了,知道司机是好意。“谢谢,我很好!这是我丈夫,我们吵架了。” 司机听后这才放心,安全地将他们送到了尼斯大酒店,向天戈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挟制着她,半拉半拖,将她带进了酒店大堂。 在电梯里时,林伊筱仍旧试图抚慰他的情绪,向天戈黑着脸,一声不吭,目视前方。嘴唇紧紧地抿着,眸子中散发出来的阴冷,是林伊筱从未见过的。 “砰!”打开门,而后“砰!”又重重关上了。 向天戈的深眸中,一种恐怖异样的气息在蔓延。他高大的身躯慢慢靠近她瘦弱的身体,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天戈……你误会了……”她胆怯地向后退缩,不知怎么的,迎上他那暗黑的眼眸时,恐惧油然而生。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神秘男人的话语: “你这个时候不认清他的真面目……” “那我可以告诉你,未来的日子将是无尽的黑暗……” “你——终究逃不过前两位的命运……” 向天戈冷峻的脸颊,此刻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林伊筱晶莹的眸子中全是惊恐,“天戈……”她失声惊叫起来,带着哀求。 “啪!”忽然,毫无预兆地,向天戈的大掌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几乎将她打得昏死过去,她整个人直觉天旋地转,“天戈,你居然打我!”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怒斥着丈夫的行径。 眼泪流出,愕然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衣冠楚楚的向天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林伊筱瞪着眼睛,怒视着他。她也不甘示弱,因为从小她都不是软弱的女孩。 “向天戈!你为什么打我!就为了你那没有根据的猜测,你就打我吗?”她奋力嘶吼着,“我没错,我没错!” 尖叫着,怒吼着,反抗着,不屈着。 猛地,电光火石之间,林伊筱只觉双手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手被向天戈背在了身后,红肿的小脸被他压在桌子上,丝毫不能动弹。 林伊筱愤怒,转头想用眸光对视,可向天戈的力气很大,原本男女之间体力上的差异就很悬殊。他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眼神是那么恐怖骇人。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才一晚未归,你就迫不及待地和别的男人共度良宵?” 他死命地按住林伊筱,整个人几乎骑在了她的腰背上。林伊筱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不住地咳嗽,根本无法回答。 “你就这么不甘寂寞?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狂怒夹杂着暴力,林伊筱还是想奋起挣扎,可惜,根本不敌男人天生的强势,美丽的长纱裙瞬间被他撕裂,“嗞啦……”一声,不顾林伊筱的哭泣反对,他扳过她的身体,胸前的衣服也被他粗鲁扯下。 他粗暴的吻,狠狠地落在她的脖颈间,带着噬咬,带着怨恨。 而后进入她的口腔,林伊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的小舌抵御着他的暴力,她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向天戈。 终于,他一下子就咬了下去,林伊筱的舌尖顿时刺痛不已。 “唔唔……”林伊筱用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她要反抗,她一定要反抗。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口中弥散开来。她想作呕,令她痛苦悲愤。 她还是试图推开他,但身体被他死死地卡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他的眼睛变得猩红,一下子将林伊筱身上仅有的内衣撤掉了,于是她变得赤身露天,完**/露在空气中。 “啊,天戈,不要……”她拼命哀求起来,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他将会是多么地野蛮。 向天戈嘴唇上还留有林伊筱舌尖上的血迹,他就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 “天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伊筱羞愤难堪,全身已经不住地发抖。 她想逃,拼命地想逃,可是,现在的她已经逃不脱了。 只见向天戈的瞳孔陡然一缩,深邃的眸子变得愈发黑沉,他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身上的衣物都没有去除,精壮的矫健的身体粗鲁地覆上了她的娇躯,唇舌、双手,还有……三管齐下的效果,是林伊筱不住地哭泣。 她又羞又怒,即使挣扎也无用。但她依旧不愿意屈服,娇小和强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双手还是被他禁锢,于是…… “啊……”林伊筱尖叫着,她觉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都降临了一般…… ——————宝贝儿分割线 喜欢的小伙伴可以收藏哦!宝贝儿的扣扣:,微信号:xuyi2dd,新浪微博:乖豆宝贝儿,欢迎勾搭! 第071章苦苦乞求原谅 只可惜,此刻林伊筱的哀鸣根本得不到半点怜惜,向天戈俨如一头丧失本性的野兽,不出所料地开始了他禽兽般的掠夺。 在桌子上,他甚至衣服都没有尽数褪去,就用这让人羞愤的方式,在暴力殴打用力遏制过后,强行占有了她干涩的身体。 林伊筱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屈辱,是心痛,是愤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奴隶,甚至,就像是一只没有灵魂和思维的动物,任凭他在自己身上发泄着**…… 她大哭了起来,刚刚还只是眼泪打转,顷刻间变得痛哭流涕,林伊筱大喊着:“向天戈,你放开我!向天戈,不要、不要……” 可是他没有放开她,而是用力地一次又一次疯狂掠夺。整个过程,除了林伊筱的哭泣哀求声,向天戈变得麻木,整整半个小时的凌虐,林伊筱感受到了生不如死。 期间他没有说话,伫立着,猛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林伊筱这时企图逃离他的桎梏,随之他又是一记沉重地耳光,雪白的身体,从桌上摔落到地毯上,小脸已经红肿不堪。脖子和身体上的布满了红色的伤痕,狼狈,可怜。 他离她有半米的距离,俯视着披头散发的林伊筱,撒旦般的俊脸,充满了邪恶和残忍。 这还是那个与之欢爱的向天戈吗?他凶狠的眼神看着她,而后冰冷地哼出一句,“说你再也不敢勾三搭四,说你再也不敢水性杨花!” 林伊筱尽管备受**殴打,但她不屈的个性此刻不愿低头。她没有错,她是清白的。向天戈没有理由和资格对自己这样,这是家庭暴力,赤/裸/裸的家庭暴力! “不,我不说!我没有错!是你错了,你这样打我,我要离婚,我现在就要回国和你离婚!” 她的骄傲全部被他摧毁,她的自尊也被他埋葬。这样的丈夫,她不能接受——猜忌自己的妻子,而且还对她大打出手。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凶狠,他猛地抓住她的双手,拖拽着就像拎起一只小狗,摔在床沿上,林伊筱觉得天旋地转的。她努力弓着身体,急速地想要爬离这危险的地方,只可惜双腿又被他拉住,趴在她的背上,又开始了一波蹂躏…… 顿时身体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这次,匍匐在床上的她,没有反抗,泪水彻底将身下的床单哭湿了。 林伊筱感觉身体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和疼痛。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可她的丈夫就如一头怪兽,冷血而又无情地一直摧残。 终于,她没有抵住这一次又一次地痛苦折磨,本就虚弱无力的她,再次昏了过去…… 她这是死了吗?林伊筱闭着眼睛,眼皮都无力睁开。四肢百骸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 无尽的黑暗这就开始了吗?她的灵魂是不是已经逃离了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头痛欲裂,无法感知外部的世界。现实和梦境,或者是她已经屈辱升天? 耳边似乎有人说话,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她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因为她耳鸣地厉害。 强撑着睁开眼睛,向天戈焦急地脸庞出现在眼前。 “伊筱,我的公主,你醒了吗?” “伊筱……”他的声音又是那么极尽温柔,她想说话,可是她太虚弱了,还没有开口,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这是个梦吗?那么可怕的梦。她还在自我逃避中,残存的思绪还是带有幻想。 可是那可怕的一幕,让她剜心刻骨,紧闭着眼眸,还在心中忧伤不已,历历在目,让心痛的泪水滑落脸颊…… “伊筱,原谅我,好吗?”这是向天戈的声音,他在哀求着自己的妻子,虽然她还是紧闭双眸,但他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看到他而已。 他握着了妻子的纤弱小手,被他用力遏制过后的痕迹,已经由红变紫。向天戈懊恼地轻轻抚摸着细嫩的玉手,放到唇边亲吻动情。 “我的公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嫉妒蒙蔽了我的双眼,是冲动带走了我的灵魂。” “我不应该怀疑你,我更不应该打你骂你……” 他的话变得如此恳切,林伊筱迷迷糊糊地听着,潜意识里的恨居然会一点一点地化解了。 “伊筱,你知道吗?当游艇在狂风中倾覆的时候,我只想到了你,为了你我在海水里浸泡了一夜,只是为了再次回到你身边……” “伊筱,求你不要离开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求你,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我和你的未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将来的婚姻生活还是会一帆风顺的,相信我,好吗?” 他知道林伊筱在意他们的未来,林伊筱在乎自己的婚姻。离婚只是气话,那时被他的暴力逼迫的反击。 向天戈的脸上带着悔意,至少,此刻的他是懊悔异常的。他不住地亲吻妻子的小手,苦苦乞求着林伊筱的原谅。 女人就是女人,终究没有狠下心来。她缓缓地睁开眼,嘴上没有立即答应他,但行动表明,她还是放下了。 这是向天戈第一次动手打她,也是今后所有悲剧的开始。善良的林伊筱,还是没有勇气为此离开他。 这一次的家庭暴力,她更愿意理解成他的意外暴怒。她相信了向天戈的话,或许是他太在乎自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尼斯大酒店变成了林伊筱的临时病房。向天戈找来了专业的外科医生,专门在酒店里为林伊筱诊治。 所幸林伊筱只是伤到了皮肉,脸上和身上的淤青红肿,在医生的治疗下渐渐康复起来。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但心里的伤口其实还没有愈合。 那位胖乎乎的外国女医生琳达,总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因为林伊筱身上的伤太可疑,所以作为医生的她,在给林伊筱诊治的时候,即使很想了解受伤的详情,可还是没有问出口。 那是因为向天戈的眼神。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介绍病情时,这个男人也刻意回避了林伊筱受伤的经过。 丈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妻子,行动是那么温柔,眼神是那么关切。作为旁人的女医生,不能去过分窥探病人的**,还好这个年轻女孩的伤不是很重,大约一周过后,脸上的淤青很快消除了。 “向先生,向太太的伤已经痊愈了,我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女医生将诊疗器具收拾好,背着药箱和他们道别,林伊筱不愿意说话,感谢她的照顾,投以善意的微笑。 向天戈送她出门,在临走的那一刹那,她给林伊筱一个同情的眼神,或许,她对这个带有悲剧色彩的女孩留有一丝不舍,不知她的前途命运会如何吧! 关上门,向天戈返回林伊筱身边,在她的身边坐下,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自己的妻子,“伊筱,我的公主,医生都说你康复了,接下来继续我们的欧洲之旅吧!” 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经过了这几日的治疗,妄图和妻子的感情能迅速恢复到以前。 可,女人就是这么敏感,受过伤的心,还真的是很难回到过去。这几日林伊筱淡淡的,不愿起床,不愿出房间,和向天戈的话明显少了,心中的那个阴影还是留下了。 她不是不相信丈夫的话,他如此真诚的恳求,还是打动了她。但不知为什么,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林伊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匿名电话,她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回响:或许,自己还真的不了解他。 这次家暴导致了林伊筱的心境发生了改变。原本她想将匿名电话的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可现在,她宁可一个人承受深藏心底。 夫妻间有了芥蒂和隔阂,家暴留下的阴影,就像是摔裂过的花瓶,再怎么修补都回不到从前了。 “天戈,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出来也有十天了,我想家,也想我妈了。”她没有抬眸,只是这么寡淡地回答他。 向天戈望着兴致不高的妻子,心里又有了一丝不悦。可她还在修养中,而且他们的关系也急需修补。他忍住了,勉强地“嗯”了一声,“那我去订机票,从尼斯机场直接坐飞机回南元吧!” …… 林伊筱险些没有任何反应,她缓缓起身,伫立在了窗前。地中海还是那么美丽,阿尔卑斯山还是那么雄伟,可她的心却没有了以往的灿烂,心底的忧伤浮起,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那就订明天的机票吧,越快越好!”细滑的手臂轻抚着窗纱,向天戈走到她身边,刚想搂住她的肩膀,林伊筱一怔,而后还是躲闪了。 她有些不适应他的接触,向天戈每一次的肌肤触碰,居然都会让她有些紧张。 林伊筱知道,要想完全回到过去已经不可能,她和向天戈的未来,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一帆风顺吗? 第072章心境再不如前 坐在飞机上的林伊筱,一路沉默。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雀跃,此刻的心境是大不如前了。向天戈小心地照顾着她的情绪,在她看来,这是他愧疚的一种表现。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恢复了那一贯的彬彬有礼,体贴温柔。 林伊筱已经原谅他了,可她的心却再不似从前了。 “伊筱,肚子饿吗?需要吃点东西么?”向天戈关切地问道,受伤过后她的胃口一直没有恢复,飞机上的食物一向乏味,他关心他,特意让空姐准备了一些可口的蛋糕。 林伊筱摇摇头,水晶一般的眸子似乎失去了光彩。她幽幽地吐气如兰,“天戈,我还是有点累,让我睡会儿吧,到了你再叫我。” 而后戴上眼罩,盖上薄毯,转了一个身,佯装睡着了。 一旁的向天戈,黑色的眸瞳愈发幽深,他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做最大的忍让。双手不自然地握紧后,过了许久又缓缓松开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林伊筱对丈夫向天戈都是淡淡的。她醒了也不多言,有时候怔怔地能盯住前方的显示屏一个多小时。 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司机早就在机场外等候。 “少爷,太太,还顺利吗?”司机李师傅接过向天戈手中的行李,客气地问道。 “嗯,还好。”林伊筱莞尔一笑,友善地点了点头。 向天戈和往常一样搂住了林伊筱的细腰,李师傅打开车门,两人毫无交流地坐了进去。 林伊筱的身体不知为何变得僵硬,她还是被伤害地太深了。这就像是给热情高涨的人当头棒喝,那日向天戈的残暴疯狂,让她时不时地心有余悸。 她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甜美,向天戈沉迷地将头深埋在林伊筱的颈间,“伊筱,你还是那么美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向天戈只要触碰到林伊筱的身体,全身就会不自觉地有反应。 这如果是放在以前,林伊筱肯定会娇羞地回应他。可那日的阴影还牢牢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无法让自己若无其事,坦然自若。心灵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这才过去了一周时间,她很难马上回应他的热情。 “天戈,我累了,等到了家,我想多睡一会儿。”林伊筱回绝了他,向天戈依旧没有放弃,“嗯,那到家了洗个热水澡,泡泡会舒服许多。” 他的手还在她的身上游走,就如以前似的温柔。但林伊筱的身体没有反应,僵硬地任由他轻抚,可是眼神中的空洞失落却是异常明显。 回到了向园,在漆黑的夜色下,神秘的向园和记忆中的一样。 一下车她就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寒冷。这就是她未来的家,雄伟,奢华,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凄冷。 向天戈给林伊筱披上衣服,才跨入大门,黄玉华那张冰山脸又出现在了眼前。 “少爷,少奶奶,欧洲之行愉快吗?”她的话语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加上面无表情,林伊筱不觉又有些害怕了。 “嗯,很愉快!”向天戈笑笑,低头深情凝望着自己的娇妻,“伊筱,你说呢?” 痛苦一闪而过,当她迎上黄玉华深究的眼神时,心中一阵慌张,心虚地点头应了一声,转而准备上楼休息。 “我准备了一些宵夜,需要用吗?”黄玉华很周到,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细致。 向天戈听了,用手抚摸着妻子细腻的脸颊,“要不我们吃点吧!我看你在飞机上也没有吃东西,小脸瘦多了。” 林伊筱拿下他的大手,自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露,“天戈,如果你饿的话,那就自己吃吧,我想歇歇,今晚我去客房睡了。” 还未等向天戈有反应,她就独自上楼了。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一旁的黄玉华转动着狡黠的眸子,观察着向天戈的动作和神情。 向天戈的寒眸一直看着妻子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传来一记关门声,向天戈愤而转身,走出了客厅……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黄玉华,心里已经有数了。如果不出所料,蜜月肯定发生了不快。 仰头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林伊筱,你还是逃不脱一样的命运。唉……”叹气走到门边,北楼的灯光不出意料地亮了起来,黄玉华担忧地伫立了一会儿,摇摇头,缓缓关上了东楼的大门。 林伊筱拒绝了向天戈的明显“求欢”,或许,内心中开始排斥着和他的肌肤相亲。 那日的暴力对待让她刻骨铭心,林伊筱的心其实一直都在滴血,所以,她第一次拒绝了丈夫的要求,可那次拒绝之后,向天戈的忍耐度又减低了一分。 他夜晚住到了北楼的书房,和妻子又开始了冷战。一次蜜月过后,向园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许多。 白天向天戈去公司,林伊筱就去西楼拉琴看书。在这段时间中,她想了许多自己的事情。 林伊筱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丈夫,至少,她这样的冷淡对待,已经让骄傲自大的向天戈忍耐心到了极点。 “少爷,少奶奶回娘家去了,说是想要多住几天。”黄玉华让司机老李开车,送林伊筱回了娘家。 “嗯……”向天戈站在办公室内,回国后和林伊筱除了晚上共进晚餐,期间也是寥寥数句交谈,而后就是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再无交流。 他的脸上是一贯的傲慢和冷漠,因为林伊筱的出现,他已经改变了许多。锐利的眸子一扫窗外,天空的中的阴云开始汇聚,马上就是南元市的雨季了,半个月左右的梅雨季节,总是很少看到太阳的出现。 挂断电话,嘴里默念,“林伊筱,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向天戈冷峻的脸上,凶狠和阴冷一闪而过,“我还是对你太过迁就了……” 司机李师傅将车停在了巷子口,林伊筱下车后,李师傅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伊筱眨动着疑惑的眸子,“李师傅,有事吗?” 她的性格还是很随和的,为人又有礼貌,司机李师傅四十出头,微胖但整个人看上去很憨厚。 “少奶奶,你——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他知道这些事情本来不该多嘴的。 “没有——”林伊筱无奈地摇摇头,“我只是想我妈了,所以想回来陪她两天。” 她没有多言,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呢?因为向天戈在蜜月中动手了,所以她和他一直别扭着,分房分床睡,而且在冷战中。 老李一脸为难,“少奶奶,如果——如果少爷,有脾气急躁的地方,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老李话中有话,但说的很婉转。 林伊筱知道他是好意,“谢谢你老李,我知道了,我没有生气。” …… 老李点点头,真诚地说:“如果,少奶奶住几天就消气的话,那就打我的电话,我随时接你回来。” “嗯……”林伊筱轻轻应了一声。 “不要住太久,真的——”他拐弯抹角,意识到说的太多后,李师傅赶紧遮掩过去,“毕竟少爷会想你的。”说完,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上车走了。 林伊筱望着开远的车子,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母亲陈玉梅没有去住向天戈安排的房子,还是住在了老房子里。这里有老邻居,环境也熟悉。 打开门,母亲正在做午饭,“妈,我回来了?” “伊筱?”陈玉梅激动地从厨房跑出来,“你怎么有空回来的?天戈呢?”她朝林伊筱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女婿的身影。 “天戈公司忙,我们出去度蜜月,耽误了很多工作,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所以就想回来陪陪你。”林伊筱强颜欢笑,自己和向天戈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和母亲说的。 陈玉梅一开始就对向天戈做女婿有顾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会对女儿不好。如果这个时候把向天戈家暴的事情吐出来,那身体一向不好的陈玉梅又要担心了。 “哦,哦,哦!这也是,年轻人忙点好,再说了,天戈的公司那么大,管理是很辛苦。你现在没上班,在家要多关心他,既然结婚了,就要当个合格的妻子。” 陈玉梅很贤惠也很善良,林伊筱在这方面,完全继承了母亲性格上的优点。 “我知道,我会的——”她幽幽地回答道,“嗯,好香啊!妈,你在做什么菜,我都馋死了,一个多月没吃妈做的菜,做梦都流口水!”她故意转移话题,双手搭在母亲的肩头。女儿出嫁后家里更加冷清了,孤独的陈玉梅,这时也变得开心了许多。 “就知道吃,还是一副馋嘴样!”陈玉梅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你还真有口福,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鳜鱼,马上就好了。” “哈哈……我就是闻着妈妈的菜香回来的,这次我要多住几天,把上个月的都补回来。” 陈玉梅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乖女儿,“都是人家的媳妇了,还这么娇,我可不敢让那你多住,住个一两天就回家吧,出嫁的女儿总住在娘家,别人会说闲话的。” 第073章听到你的声音 吃过饭后,林伊筱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一尘不染,摆设和装饰都没有变过。 “伊筱,妈妈还保留着你的房间,因为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妈妈最亲最爱的女儿。”陈玉梅说着说着就有些动情了,这也难怪,在每个母亲的心里,即使女儿出嫁为人妇,可她依旧是个孩子。何况林伊筱和母亲相依为命多年,作为陈玉梅唯一的亲人,她又怎么能割舍对女儿的爱呢? 床单、被子都是洗干净的,林伊筱换上睡衣后躺在被窝里。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空间内,她也觉得异常满足。 陈玉梅关上门走了出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柜子上闹钟的“嘀嗒”声。 林伊筱闭上眼睛,香香的睡着了。没有做梦,但是很安稳。中间陈玉梅进来一次,看到女儿睡得如此香甜,她就没有再去打扰了。 马珩远通过一段时间的力挽狂澜,宏远的股价稳定了,而且还上扬了不少。 这次事件让他记住了一个教训。在发生意外状况的时候,切记不能过分遮掩,如果被动机不纯的人抓|住机会,那将是致命的打击。所幸他很快被抢救过来了,所以这次流言带来的危害被他降到了最低。 望着手机上的qq,已经有一周多时间没有和紫色忧郁联系了。 “紫色忧郁,蜜月还愉快吗?什么时候回国呢?”他望着桌子上的子孙娃娃,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向天戈那张狂妄至极的脸。 他一直怀疑这次事件和向天戈有关,但是苦于没有确切的证据。 摆|弄着那尊“讽刺味”十足的子孙娃娃,时不时看着手机,紫色忧郁没有及时回复。 等了一会儿,台钟指向四点。这时秘书小刘敲门进来,“马总,那几个抛售股票的账户已经查出来了,做的很隐蔽,但是真的和向天戈有关。” “哦?”马珩远倒没有特别惊讶,冷哼一声,“如果向天戈不抓|住这么好的机会,那他还真的不配当我的对手。” “那——马总,这次谣言的主谋会不会就是他!”小刘问道。 马珩远低头沉吟片刻,“没有确切的证据自然不能断然肯定就是他。不过,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在股价跌入低谷时低价吸进这么多,看来他是肯定有确切把握的。” 刘华伟听后颇为赞同。“对了,马总,我收到消息,向氏的楚江城在压低成本,看来是想在价格上压制我们一筹。” “楚江城的地块是早几年拍下的,土地成本就比我们低,他其实就算和我们采用一样的建筑标准,价格上肯定还是比我们要低的。”马珩远想了想,挺拔欣长的身体移步到窗前,望着雨蒙蒙的北丘,心里一阵烦闷担忧。 “那他这就是想在开盘时往死里面压我们。”刘华伟惊呼。 …… 马珩远没有马上回答,反复思忱着向天戈的个性,“如果他要将成本压到最低,那底下的承建商就会利润很薄。” “是啊……”秘书小刘颇为赞同。 马珩远眉间的沟壑越深了,“这也是我的猜测,如果承建商想维持利润最大化,而向氏集团的监管又没有跟上,或者还是有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楚江城最容易出现什么情况?” 刘华伟灵眸一转,“会——偷工减料,而且是出现质量问题!” 这种事情虽然不是一定发生,但几率却是很大。 “对,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这样,小刘,你安排几个我们公司的骨干,要信得过的,而且是机灵的,让他们混到楚江城工地去,和农民工同吃同睡,拿到楚江城建设的第一手资料!” 小刘听了马上来了精神,“好,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和他们说,在卧底期间,公司给他们的工资是平时的3倍,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回来后我会重重有奖励的。”马珩远成竹在胸,窗外的细雨更加稠密了,阴沉的天空似有更大的风雨到来。 “嗯,马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对了,向天戈回国了,前段时间好像是去度蜜月了。” “哦——”马珩远若有所思,“蜜月……”他这时想到了林伊筱纯净清秀的脸庞,那次巴厘岛之行,寥寥几句交谈,就让他对林伊筱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刘华伟关上门,马珩远双手插在裤袋内,眺望北丘群山的景色,褐色的眼眸变得复杂。 向天戈人品不怎么样,但他找老婆的眼光却是极好的。那日订婚礼,得知林伊筱就是向天戈的女友现在的妻子后,他居然有了一丝丝嫉妒。 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尤其是男人都想将美丽据为己有。马珩远很内敛沉稳,可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一汪死水。 自从那日相遇后,很多时候,在马珩远的脑海中都会时不时地浮现林伊筱的面容。她的一笑一颦和轻柔话语,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向往。 可这是别人的妻子,他怎么能够多加觊觎?何况马珩远自认为这是一种不光彩的想法,所以很多时候他都遏制了这个念头。 “叮——”手机响了一下,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坐了下来。 原来正是自己喜欢的紫色忧郁。 林伊筱午睡刚醒就看到了深海孤舟的留言,“深海,我回来几天了,这些日子人有些疲乏,所以一直懒懒的。”她半躺在床上,没有马上起床。 “或许是时差的缘故,好好休息,不要累到了。”马珩远关心地回复道。 “我知道——”林伊筱的心里纷乱无比,她不知怎么地就想将心中的秘密告诉深海。许丽丽在她回国时打了几个电话,可林伊筱没有多说,全部隐藏在了心底。 许丽丽也很单纯,而且是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姑娘。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她怕万一让好友知晓了那日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透露出去。 向天戈有地位有名望,这种事情肯定会影响他的形象。加上自己已经选择原谅他,对于丈夫的维护那是肯定的。 可自从那次事件过后,她的心忽然变得冷漠了许多。反思自己的婚姻,也开始反思自己对向天戈的了解。 于是她和丈夫分房睡,两人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向天戈一开始还是怀有歉意,处处谦让和迁就,可随着林伊筱态度的起伏,他似乎又有些不耐烦了。 回想婚后的每次冲突,向天戈都做出了让步。可这件事让林伊筱心寒,即使是强颜欢笑,可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心里烦闷极了,回到家看到了母亲却也是带着面具的生活。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给她意见,所以整个人萎靡了许多。 这时,她也想到了深海。 他——是这么了解自己,很多时候又能给她许多忠告。她和深海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面,可正因为如此,才能让他们无所不谈。因为不相识,所以也无所顾忌。这样的坦诚是最真诚最可贵的,她想对他倾诉,告诉她自己最近的苦闷烦心。 “紫色忧郁,我怎么感觉你并不开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网络世界的知己,但凭感觉就能感受彼此的喜忧。 林伊筱沉默了,委屈的泪水忽然湿|润了她的眼眸。还是深海最了解她,无须多言就已经明了。 “深海,我现在才发现,或许——我真的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林伊筱的小|脸布满忧伤,微微一闭眼,那日的情形就会深入脑海之中。 马珩远的心“咯噔”一下,剑眉蹙起,马上开始担忧起紫色忧郁来。 “怎么了?蜜月中|出了什么问题吗?”他那日感受到紫色忧郁的幸福后,心里就担心起来。不知为什么,紫色忧郁对自己丈夫的感情很不成熟,她其实很善良也很单纯,仓促的婚姻可能早就埋下了隐患。所以他当时就提醒了她,不能对任何人有过多的幻想,完美的人世间不存在,她还是需要理智些。 林伊筱握着手机,很想倾吐心中的烦闷。她运用了语音功能,缓缓道来:“深海,或许你是对的。世间没有完美的人,我还是太盲目了,当幻想破灭时,心中的落差真的很让我痛苦。” 马珩远点开语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紫色忧郁的声音。柔柔的,但婉转悦耳,光从声音就能判断,紫色忧郁肯定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孩。 可为何他觉得如此熟悉呢?语气还有音调,似乎在他的灵魂深处早就留下了痕迹。他和紫色忧郁没有见过面,又是在两个城市生活,相隔几百公里的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可能。 可他的心,为何还是一如既往地悸动不已? 不知不觉,情根已经深种,在他的内心深处,紫色忧郁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感情还是需要理性的支撑。不要盲目否定,也不能冲动乐观。紫色忧郁,如果只是一些小矛盾,试着去迁就和适应吧!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磨合的过程,无论对于你还是他。” 马珩远也选择用语音来回复她,这样感觉彼此的心又近了一步。 他稳重磁性的声音犹如定心丸,林伊筱在听到真实的深海话语后,心里平复了许多。 第074章我们需要了解 林伊筱没有深聊,毕竟这是自己还有丈夫的**。但深海孤舟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冥思苦想了一阵后,她决定不在纠结过往,在娘家住上一两天,就回家和向天戈好好相处。 “我们太需要彼此了解了……”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林伊筱怔怔地注视着窗外,嘴里低喃,不禁又想起了向天戈那张失落沉寂的脸。 这几日|她对向天戈的疏离,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两人的感情。向天戈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自己不同,几次争吵都是他主动让步。虽然很多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可还是给予自己最大的体贴。 如果不是那日的暴力行径,或许林伊筱至今还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任何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 想清楚后,决定先让一步,她给丈夫向天戈打了一个电话。 “天戈,你还在公司吗?”林伊筱柔柔的语气,向天戈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伊筱,你回娘家了?”他装得若无其事,“最近我有些忙,估计没有时间陪你。回家后多陪陪妈,回来时打电话给我。”向天戈处处都算准了林伊筱的心思。 林伊筱听后,心里更加惭愧。回娘家是她私自做的决定,到家后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给丈夫打个电话。现在他却能如此善解人意,作为妻子的她还是太计较了。 “我知道你忙,所以没及时打电话给你。一个多月没有看到妈了,我担心她的身体。”林伊筱边说边思虑深海的话。 “嗯……”向天戈继续听着。 “如果她没什么事,我——明天就会回向园的。天戈你忙吧,一定要自己注意身体。”林伊筱温柔极了,她主动示好,也让向天戈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轮廓分明的脸是那么英俊,一对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一种神秘的幽光泛着光亮。嘴角扬起的弧度,告诉身边的人他的目的达成了。 “好的,我知道了。伊筱,再见。”向天戈挂了电话,这时身旁的吴伟军小心地说道:“向总,您和林小姐可真恩爱啊!”一副阿谀的嘴脸,在一旁奉承着。 向天戈坐在椅子上悠闲地转了一圈,“还是林小姐吗?应该叫向太太了吧!” 吴伟军一怔,“哦,哦,哦,对哦!我这嘴,还真的是笨。肯定是向太太了,那是必需的!” “哈哈……”向天戈用手指了指他,“滑头!对了,我们楚江城的进度怎么样?” “这是进度表,对了,因为要压缩成本,承建商都有些不乐意了。”吴伟军说了一句,而后小心地看着向天戈的脸色。 他的脸还真的是说变就变,刚刚挂在脸色的笑容,转瞬间就变得阴沉一片。 “那些家伙,别说我给的价一直不低,他们和向氏合作什么时候少过好处?这个时候又唧唧歪歪,不就是要让他们少赚一点,就马上不舒服了?”他的眼神划过一丝凶狠,“等楚江城完工了,这样的承建商我以后一个也不用。” 吴伟军尴尬地笑笑,“是的,真的是这样!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万一——”吴伟军小心地提醒道。 向天戈眉头深锁,“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偷工减料?” “嗯——”吴伟军点点头。 “你吩咐下去,一定要让质量监管部门注意。”向天戈严肃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吩咐!”吴伟军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后准备出门。 向天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略微沉吟后说道:“等一下,还是不要明说了。毕竟工期短任务也很重。但你可以透点口风给他们,只要不过分,我们向氏心里是有数的。” 吴伟军小心听着,而后反复斟酌后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因为心里记挂着向天戈,在娘家住了一晚后,林伊筱就回到了向园。 向天戈一早就去公司了,所以夫妻没有碰面。林伊筱没事,就去西楼的书房看书。 黄玉华很聪明,等林伊筱走开后就马上给向天戈打了一个电话。向天戈得知林伊筱平安到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完全落下了。 从这天起,蜜月的风|波才算真正过去。林伊筱对夫妻间的情感特别珍惜,所以尽管心里还存有一丝阴影,但还是尽量消除着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窗外“滴滴答答……”的,林伊筱手中拿着一本《战争与和平》,坐在飘窗上,凝望着窗外迷蒙的雨景。 小花园内的盆景特别有生机,一盆盆在雨水的浇灌下,茁壮成长着。一株株樱花树在雨水的滋润下,白色的花瓣洒落了一地。迷迷茫茫的雨季就这样彻底开始了。 林伊筱叹了一口气,“唉……”雨天的心情估计也会低落许多,抬头看了看书房的壁钟,马上十一点了。 忽然,林伊筱的手机响了。在这静谧安静的环境里,手机铃声响的特别刺耳。 一个陌生的号码,林伊筱的心不自觉地紧了一下。恐惧一下子就笼罩着她,她挂断了那个电话,耳边居然回响着那日毛骨悚然的声音。 电话没有再打过来,林伊筱被这个陌生号码搅得心神不宁起来。 “叮——”信息声传来。 不出所料,又是那个号码。 “林伊筱,你连接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还是你内心也开始动摇,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字字诛心,林伊筱看着消息,手里都沁出了汗珠。 “叮——”又是一声,紧接着又一条消息传了进来。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愿意听我的话,那就可以试着去寻找真|相。神秘诡异的向园内,到处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还想对自己的将来负责,那就不应该像一只鸵鸟一样藏起来。” 一条一条就像连珠炮一样。林伊筱反复思忱着信息中的话语,先前还想和自己的丈夫坦白此事,可现在她的心——慢慢发生了变化。 犹豫着,不知被什么驱使,她居然又回拨了过去。 电话意外接通了,这次不像第一次一样变成忙音。 “喂——”林伊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镇定,而后平静地说道:“你肯回拨过来,说明你对向天戈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信任了。” “不——不是这样的。”林伊筱立即否认。 男人笑了起来,因为是白天,似乎没有了以前的恐怖阴森。“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信任我的,除非事实摆在你面前。” “事实?什么事实?”林伊筱紧张地问。 “掩埋在虚幻表象下的事实,一个你心中最怕出现的事实。林伊筱,在向园的许多角落里,都有各种各样的秘密,你其实只要稍加留意,会有意外发现的。”男人今天的口气没有了以往的冰冷。 林伊筱没有说话,这时电话那头挂断了…… 神秘男子的电话让林伊筱的心更加复杂。思绪就像一本杂乱的书本,在狂风下变得更加凌|乱了。 陷入沉思的林伊筱眸子怔怔地望着园内的樱花树,此刻却毫不知觉,身后一个欣长的身影在慢慢靠近。 “啊!”她吓得尖叫起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向天戈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眸,毫无准备的林伊筱居然被吓了一跳。 清丽的小|脸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恐惧的眸子让向天戈也愣住了。 他顺势坐在飘窗上,长臂将妻子搂入怀中,用灵巧的舌头舔|舐|着她精小的耳|垂,“怎么了,我的公主,在想心事?” 向天戈嘴里呼出的热气让她顿觉酥|酥|软软的,冷战了几日又分房睡了好几天,向天戈高涨的情|欲早就变得急不可耐了。 得知林伊筱回家后,他将公司中的事情搁置在了一边。急忙开车返回向园,故意不打电话,就是为了给林伊筱一个惊喜。 可这次“突然袭击”,着实让林伊筱“惊”到了。她还在反复思忱着神秘男子的电话,丈夫的突然出现,让她慌乱不已。 向天戈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林伊筱的身上,今天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细羊毛连衣裙。在这书香气十足的房间内,一抹亮丽的黄色显得是如此美丽动人。其实,向天戈在门外观察了她一会儿,她发着呆,恬静而端庄。不知不觉心里都沉醉了。 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细羊毛柔顺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就难以控制起来。他的手从肩膀滑入腰|肢,还未等林伊筱反应过来时,就侧过头快速地含|住了她的娇唇。 她还是如此甜美,就和记忆中的一样。在和林伊筱分房睡的日子里,多少次他都想深夜踹开妻子的房门,然后爬上她的床狠狠拥有她。 但他还是没有,因为蜜月的风|波这才过去。向天戈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渴望,愣是没有再勉强她一次。 但林伊筱还是先让步了,这个乖巧的女孩比想象中温顺了许多。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家,渴望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和她温存缠|绵。 第075章一个诡异的梦 窗外的细雨不住地拍打着明净的玻璃,水雾迷蒙在窗格上,暧昧,旖旎。 向天戈撩起林伊筱的裙摆,情|欲癫狂的他,眼中除了深切的渴望就是占有后的满足。一切恢复如初,他和林伊筱是永远分不开的夫妻,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向天戈紧握着妻子的柔弱肩膀,“伊筱,我的公主,不要背叛我,也不能背叛我!” 林伊筱在**中沉沦,娇|媚的眸子水雾氤氲,她娇柔莺啼,委婉出声,“天……天戈,温柔些好吗……我,我——”她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身体微颤着,犹如窗外细雨摧残的花朵,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像花瓣片片凋落…… “嗯……”在最后一刻释放了身体的**,林伊筱的小|脸早就通红一片。 瘫软在他坚实的怀中,柔软的身体就像一团白白的棉花。再无气力多说一句,向天戈替她将衣服穿好,一个横抱就走上了西楼的二楼。 将妻子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后轻轻关上门走出了卧室。 天慢慢变得昏暗起来,雨下得越来越大了,狂风暴雨下,安静的卧室内,林伊筱就像是一位睡美人,恬静安详。 四肢感觉放松下来,疲乏的身体下,瘫软的娇|躯舒适地躲在被子内。 林伊筱又开始做梦了,不知是梦还是潜意识内自我的暗示。 …… 一个白衣飘飘的年轻女人打开门,飘然走到她的床前,肤色很白,眉眼多情也很温善。 她微笑着,看着床|上熟睡的林伊筱,没有言语,只是这么善意地看着她。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林伊筱惊奇地看着她。在这向园内,难道还住着别的人吗?看她的打扮不像是下人,可她是谁呢? 白衣女子嘴角一扬,轻柔的语言传入耳朵,“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林伊筱,你和我一样,都是这向园的女主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慢慢地说着,脸上也是异常的平静。 “你和我一样?”林伊筱更奇怪了,“难道——难道你是向天戈的前妻?” 那女人没有马上回答,清丽的脸庞却慢慢变得哀伤不已。空洞的眸瞳似乎失去了光彩,黑暗的气息一下子就像她涌来。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诡异阴森,“前妻?哈哈……林伊筱你别傻了,我们都将变成他的前妻,你,我,包括另一个她,都是,哈哈……都是……” 房间内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恐惧向她袭来,林伊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自己那张无辜可怜的脸庞,这个女人瞬间变成了自己,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啊——”她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身上全部都是冷汗淋漓,额头上的汗珠将一头秀发都沁湿|了。 林伊筱从床|上猛地坐起,惊恐地环视着四周。这是西楼闲置的空卧室,到处静悄悄地,窗外的硕大雨滴一个劲地拍打着窗户,“噼噼啪啪!”似乎要把窗户打碎一样。 她晶莹灵动的眸子中布满恐惧和害怕,身上一阵发冷,四下里寻找着电话,“喂,天戈!你在哪里?”几乎带着颤音,孱弱的身躯就像是狂风中的树叶,单薄,瘦弱。 “我的公主,你醒了吗?我就在楼下的书房,碰巧拿起一本小时候看的小说。”向天戈坐在爷爷的书房内,悠闲地两腿交叠,脸上也是出奇地和善温柔。 林伊筱失声叫了起来,“天戈,你快上来,我怕,我怕……”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了,向天戈一愣,赶紧放下手机直奔妻子午睡的卧室。 “砰!”门被重重地推开,林伊筱已经在微微啜泣了,“天戈——”她张开双臂,一下子将头埋入丈夫的怀中。 向天戈坐在床沿上,轻抚着娇妻的柔顺长发,“傻丫头,是不是做噩梦了?”宠溺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不要害怕,那些都是假的。” 林伊筱感受着向天戈的体温,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才慢慢安心下来。 身体紧紧靠在一起,相互感受着彼此间的温度。 虽然蜜月的阴影还萦绕心头,但林伊筱对向天戈的依赖却不曾改变。她心痛过,难受过,可依然信任自己的丈夫。 “天戈,这个房间以前谁住过?”林伊筱轻轻地问道,从小她就最怕那些鬼神妖孽的传说,年轻的她还有些小小的迷信,对梦里的那个陌生女人还是有一丝困惑和疑虑。 “嗯?你怎么想到问这个?”向天戈剑眉一挑,舒缓的面部有了一丝警觉。 林伊筱用细嫩的小手摩挲着丈夫的胸膛,躲在怀中的她从向天戈身体的缝隙中,小心地往外张望。 这间卧室虽然装修不是新的,但从现在看,当年的装修仍旧是考究奢华。红木的梳妆桌孤零零地摆放在房间的西侧,书卷气十足的红木家俬,经过多年的岁月侵蚀,依旧风采依然。 可她就是觉得这里有股冷飕飕的感觉。说不上来,或许是平日里小说看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会不自觉地钻进脑子里。 “没有住什么人?就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向天戈轻描淡写地说着,将林伊筱光滑如绸缎的发丝握在手心里,反复揉搓|着,感受着指尖柔顺的触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怕什么。这间卧室太熟悉了,他刚刚的惊愕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这——曾经是他和方红云的新房。他和方红云的新婚生活大多是在这间卧室中度过的。方红云喜欢向天戈爷爷留下来的书籍,又对西楼的布局摆设特别有感情。于是为了满足她的喜好,向天戈和她结婚后就住在了西楼。 “是吗?”林伊筱若有所思,看来她还是过于胡思乱想了。 “刚刚我做梦,看到了一位穿着白裙的年轻女人,她和我对话,可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我心里害怕,所以就醒了……”林伊筱嘀嘀咕咕地说着,向天戈的脸却是愈发冷峻难以捉摸。 …… “可能是这几天累到了,胡思乱想就做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向天戈幽幽地说道,思绪也不知飞向了何处。 窗外的春雨似乎变小了许多,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响也渐渐轻了。时光在此刻变得很慢,两人相依相偎的美好时光变得异常暖心幸福。 “如果你以后不喜欢这间房,那我就不带你来了……”向天戈思虑了一阵后,望着窗外的绵绵春雨,心情居然又烦躁了起来。 他的火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林伊筱的话触动了他最为痛苦的回忆。 婚后的他,和方红云的婚姻多次出现问题,在折磨过后的一个普通早晨,方红云离开了。学生时代的恋人,承载着许多美好的初恋记忆,妻子和他不幸的婚姻,让他本就神秘莫测的脸更加阴郁。 背着房间中的灯光,冷峻的脸庞让人不寒而栗。他在想什么,痛苦什么,纠结什么,这都是林伊筱不可能知晓的。 “咚咚,咚咚咚!少爷,少奶奶,午餐还需要用吗?”又是黄玉华的声音,她看了看手表,马上都快一点了,少爷一回来就直奔西楼,而她估计了一段时间,觉得此刻应该不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原来,第一天回向园,黄玉华生硬的打断让向天戈很恼火,后来他单独找黄玉华叮嘱了几次,黄玉华虽然终身未嫁,但对这些男|欢|女|爱之事肯定是知晓的。何况向天戈有过两任妻子,夫妻间的房|事她也暗暗有数。 只是她没有料到向天戈会对林伊筱如此“着迷”,以前的他对男女性|事不会如此疯狂,因为向天戈的制止力一向很好。可现在娶了林伊筱后,他变了,亟不可待的样子,在乎又痴迷的神情,让她对这位新娘子的印象总是和红颜祸水联系在一起。 况且,能让向天戈舍下面子直接找她这位“长辈”谈,脸面和情理上都有说不通的地方,向天戈的如此举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对林伊筱完全不同。他彻底迷上了这个女人。 当年的方红云没有,后来的陈子玉也没有。只有这个妖|媚可人的林伊筱,会让向天戈欲罢不能!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下去。”向天戈从容地说道,刚刚的这件事,虽然影响了他的心境,但不却不能影响他的态度。他是向天戈,在和往事纠缠不清的时候,他总是能够轻易地脱身回到现在。 “少爷,吴秘书也过来了,现在还在东楼的客厅等你。”黄玉华补了一句,估计是怕他和林伊筱再次温存忘了正事。 向天戈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肩头,在她耳边轻语,“乖,我的公主,起床吧!等吃过了午饭,再到我们自己的房间休息。你不喜欢这个房间,以后就别到楼上来了。” 体贴和温柔又恢复如常,向天戈多变也善变,不过林伊筱还是很爱他,毕竟这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依赖他,信任他难道不是应该的么?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话语,秀眉不禁蹙起,反而觉得愧对丈夫了。 第076章绕不开的话题 林伊筱和向天戈下楼,走到西楼门口,细雨霏霏,春雨似乎又密了许多。只是没有了先前的激烈,淫雨霏霏反倒多了几分轻柔妩媚。 向天戈为妻子撑了一把花伞,在伞下的她,此刻体会到的是一种难言的安全和依赖感。相拥着,穿过西楼前面的走道,沿着东楼的墙角,一个拐弯处,马上就到了熟悉的东楼。 收起伞,将雨伞交给身后的黄玉华。仔细检查了一下妻子的衣服,关心地问:“伊筱,没有淋到雨吧!” 轻柔的语气,多情关切的眼神,让林伊筱的心顿时融化了。什么蜜月不快,什么意外暴力,这都不是问题,现在的她,又像以往一样,对丈夫无尽的信任和信赖。向天戈是那么爱她,处处呵护着她,这点意外的小事,她还要抓|住不放,这——对得起他的一片真心么? 深海说的对,婚姻是相互磨合的一个过程。向天戈也在磨合,而她自己更应该学会体谅。或许只有这样,他和她的婚姻才会平稳,或许在很多时候,学会忘记,那才是婚姻双方的相处之道。 吴伟军从沙发座上站了起来,看到了如此温馨的一幕,马上又开始了吴式风格的马屁。 “向总和太太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珠联璧合,真是神仙眷侣都不如啊。” 向天戈瞟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好啦,好啦,你的马屁也可以适可而止了!”嘴上虽是不屑,可心里却是美得很。 林伊筱一听,美|目流转,一声浅笑。身后的黄玉华听了,不满地撇撇嘴,不合时宜地又打断了他们,“少爷,少奶奶,还是先去用午餐吧,今天已经晚了,饮食不规律,很容易引起肠胃不适!” 冰冷的话语,硬|邦|邦的眼神,林伊筱止住笑,但不忘对着向天戈做一个鬼脸。向天戈瞅了一眼身后一脸严肃的黄玉华,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黄姨,你呀——唉!” 他一般都不会和黄玉华计较,也是因为她是长辈又是对向家绝对忠心的人。吴伟军最会察言观色,见向天戈和林伊筱还没有吃饭,赶紧说道:“向总,我的事情不急,要不您先吃饭,我在这等您。” “不用这么麻烦,你到饭厅来吧,坐下来一起吃一点。”向天戈其实一直是个工作第一的人,如今有了林伊筱,虽然很多时候变得不像他了,但一说到正事,他还是不会有丝毫懈怠和马虎的。 “那——”吴伟军观察了一下向天戈的脸色,总裁满面春风加上又有娇妻在怀,马上明白今天的心情肯定差不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选择这个时候来打搅总裁。” “好啦,你小子就是这么虚头巴脑的,快过来吃吧,不用拘束不用客气。” 三个人开始入座,向天戈和以往一样,坐在了主座的位置,林伊筱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吴伟军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黄玉华还是这么不苟言笑的,向园的厨师就像伺候皇帝用餐一样,一道一道的菜开始端上餐桌。向天戈为林伊筱夹了几块糖醋鱼,“你喜欢吃这个,我就让厨师天天做。” 而后三人动筷子,边吃边聊起来。 “向总,我听说宏远的马珩远今晚到南元市,估计是来考察他的宏远广场。”吴伟军夹了一块烧鹅,他在向天戈身边多年,和他的关系也一向亲密。边吃边谈,可见向天戈对他的信任。 “哦?他的病这么快就好了?一回来就这么拼?”向天戈眉毛一挑,颇有些不屑。 林伊筱吃着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一时间好奇,“马珩远?就是我们去参加订婚典礼的那位吗?” “嗯,就是他,宏远集团的总裁,现在有开发项目在南元市。”向天戈不经意地吐了一句。 “哦……”林伊筱点点头,眼前顷刻间浮现出马珩远那张沉稳睿智的脸,他很有风度,也很善解人意。 那日|她和向天戈为了出海的事情吵架了,独自一人在海边哭泣,是陌生的他和自己在海边聊天散步,这才让她的心有了些许安慰。而后又在订婚礼上不期而遇,处事沉稳的他,当着向天戈和蓝云媚的面,并没有提起那晚的事情,所以,她对马珩远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丈夫在和吴伟军聊公事,她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话,于是大多数时间,乖巧的林伊筱选择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那个马珩远,回来后就稳定了股价,还发布消息是和南非的国家矿产公事谈合作,这样一来,宏远的股票就噌噌往上涨。这小子,还是很有能耐的。”吴伟军不服气地说道。 向天戈嘴角一扬,“那是当然了,不然就不会是马珩远了。” “向总,你说,他回来了会查那件事情么?如果知道了是我们放出去的风,会不会在背后给我们下绊子?”做了又不敢承认,而且还心虚,这还真的是一副小人行径。 向天戈放下筷子,狂傲不逊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我觉得他马珩远还要感谢我呢?如果没有我们给他添把柴,他的那把火能够先抑后扬,烧得那么旺么?” 这还真的是强盗逻辑,吴伟军听了,自然又是一阵吹捧,“那是,我们免费帮他马珩远上头条,增加他的曝光率,他是得了大便宜了,哈哈……” 两人又是一阵狂笑,这时向天戈略微思虑了一下,“这样吧,明晚我在向园举行一个宴会,你去邀请一下,让他务必赏光。” “好的,我一定安排妥当。”小吴点点头。 这时林伊筱开口了,“天戈,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个马珩远,那干嘛还要邀请他啊?”单纯的女孩哪里知道商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作为她来讲,喜欢就多接触,讨厌就不理呗。 向天戈眯着眸子望着自己的娇妻,“有时候,越是讨厌的人我们越是要和他走得近,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更好地打击他,观察他,找到他的弱点。” 林伊筱噘|着小|嘴,摇摇头,“嗯,我反正也不明白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整天都是在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呵呵,你不用操心别的男人想什么,只要关心我一个人想什么就行了!”狂妄自大的本性有瞬间暴露无遗,林伊筱觉得他的话太过直接,慌乱地斜睨了一眼低头偷笑的吴伟军,红云泛起,一阵娇嗔无奈,“你整天瞎说什么啊?吴秘书还在这呢?” 小吴是多么机灵的人,他见自己这个灯泡变得如此亮堂,赶紧撇开关系说道:“不,不,不,向太太不要多心,我这个人啊,很多时候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时候,耳朵就会自动关闭,这不,刚刚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啊!” 吴伟军这句话是典型的谎话,可林伊筱还是被他那滑稽的表情逗乐了。 “天戈,你的秘书听力有问题呢?刚刚他说一个字都没听到。”林伊筱也开始开玩笑。 向天戈故意应道,“这倒是个大问题,不过这也是他吴伟军的最大优点。小吴啊,吃过饭你就去公司,帮我安排一下宴请的名单,对了,张副市长一定要请到,不然显得我们小气巴巴的。”玩笑归玩笑,但一旦工作起来,向天戈心思缜密,丝毫不马虎。 “这个张副市长和马珩远的关系超好,就是他一上任就力主招商引资引进宏远集团的。” “所以我们就更加要邀请他了,不然显得我们向氏没有度量。再说了,张副市长是省委书记刘军的乘龙快婿,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得罪,将来他的官途一定是一片光明的。” 吴伟军佩服地连连点头,“还是向总想得周到,我明白了,这——也马上去办,因为如今国家反腐的力度很大,邀请政府官员参加这类聚会,很多时候他们都会婉拒的。” 向天戈低头沉吟一会儿,“这件事情要好好办,和张副市长的秘书搞好关系,就说这是纯粹的私人家庭宴会,让他不要有顾虑。再说了,向园很偏僻安静,我们会把保密工作做好的。” 吴伟军接受指示后赶紧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忙了,向总,向太太你们慢慢吃,我走了。”而后半躬着腰,低头退了出去。 林伊筱压根就听不懂这些,自然也搞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只是感觉工作中的向天戈和自己认识的向天戈完全不同,她对自己的丈夫由衷钦佩,“天戈,你能在商场游刃有余,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向天戈笑笑,“早就习惯了,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去外面奔波。”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在家里实在无聊,如果不去工作,那今后的日子,我都毫无目标了。”工作还是绕不开的话题,向天戈的态度很坚决,林伊筱其实也很固执。 两个人就是说服和被说服的关系,逃避不是办法,向天戈听了摇摇头,“要不明天晚上我帮你问问其他公司老总的太太,她们有许多夫人社团,你也参与一下,有空就去插花,做慈善,不然就一起美容健身购物,总会打发时间的。” 林伊筱见他又是这一句话,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娥眉一紧,心里不悦但还是没有反驳什么。 看来,婚姻磨合和迁就的首先就是她的工作问题。 第077章合格的女主人(一) 向园以前也经常举行各种各样的晚宴和派对。上流社会的交际中宴会派对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林伊筱是位普通人家的姑娘,自然对这些还是很陌生,上次和向天戈一起出席马珩远的订婚宴,在那样的场合她都已经是强装镇定,可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幸亏一旁有向天戈的照顾。 “少奶奶,这是今晚宴会的菜单,你过目一下吧!”黄玉华枯瘦的手递过一份单子,林伊筱接过后尴尬地看了看,很多都是些冷僻的菜名,许多菜她都是一次听说。 不懂就是不懂,她自然也不会强装内行。林伊筱很客气,将单子重新交道黄玉华手上,“黄姨,这些我都不懂,还是你看着办吧!” 黄玉华没有多言,心里一阵鄙弃,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孩,估计这样的场合都没有见过。 “这些分内的事情都是我的本分,我绝对不会在任何细节上出纰漏。”她眼睛都没有正视林伊筱,带着傲慢也带着不屑,缓缓地说道。 “那——麻烦黄姨了。”林伊筱很谦逊有礼,虽然她也明白黄玉华鄙夷的眼神,但这是向天戈的事情,为了他,作为妻子理应为他分担些。 黄玉华这时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这点上你还真的不如前两位少奶奶,她们每次宴会都是很细致很周到,让少爷挣足了面子,而我也只是单纯地打个下手。” 她的话无疑是在讥讽林伊筱的孤陋寡闻,一个人的出身摆在那,自然不会轻易改变。林伊筱从来没有为了这些自卑过,但和向天戈生活在了一起,她却明显感受到了阶级的差异。 是的,阶级。看不见摸不着的阶级,等级分明,让你无时无刻不在感慨自己的卑微。他和林伊筱还是差距很大,不同生活环境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阶级差异的体现。 黄玉华对她的不屑是有理由的,因为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阶层。她和向天戈的婚姻,被媒体报纸渲染成了现代版的灰姑娘。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觉得那就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传奇故事了。 “少奶奶,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但这都是我的心里话。你有空可以多琢磨一下这些事情,如何让宴会出彩,又如何让宾客宾至如归,畅快而去。这些都是向园少***分内之事,而不是指望我这个上了年纪的管家。” 黄玉华的话毫不留情面,林伊筱听了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明白,自己离合格的向园女主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林伊筱是个豁达宽容的姑娘,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她自然也会去努力改正。 “黄姨,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多多给我意见。”谦逊的女孩仍旧是一脸的和善。 黄玉华没有吭声,只是站在那儿,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 “所以我想白天就跟着你,在一旁帮忙学习一下宴会的流程,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随地告诉我。我知道自己不够格,但我年轻接受事物的能力也很快,如果黄姨不嫌我笨,我愿意虚心请教。”林伊筱话很诚恳,作为一个女主人,能够对一个下人如此低声下气,这,还是很难得的。 她大方地注视着一脸冷漠的黄玉华,深深地鞠了一躬,表明了她的态度。 林伊筱能有如此胸襟,黄玉华反而倒有些震住了。她疑惑地望了一眼对面的年轻女孩,明媚动人的脸庞,一双灿烂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她的脸庞是那么多情娇|媚,年轻的气息下,是一种少有的气质。 “呃——”黄玉华赶紧应了一声,略显尴尬,没过一会儿,掩饰了她的惊愕,转而又是一副冰山面孔,“那好吧,如果少奶奶自己愿意,那就随我来吧!” 语气忽然变了好多,林伊筱在她身侧细细地观察着,或许,这个黄管家并不像她的外表这般不近人情呢。 两人首先来到了厨房,这时,几位厨师已经在忙碌了。 “张厨,李厨,菜单少奶奶已经看过了,没有意见,记住,口味一定要掌握好,采购的菜呢?”黄玉华问道。 张厨师指了指一旁的瓜果蔬菜,“黄管家,今早送过来的,你看看新鲜么?” 黄玉华拿起一根黄瓜,“这些黄瓜明显不是今天早上采摘的,我们今天宴会的客人很重要,打电话,但凡不是今早采摘的蔬果,全部换掉。”她语气颇为严厉,一旁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对了,今天还有好几道海鲜,都预备了吗?” “都在这呢,黄管家!”另一位厨师打开冷鲜柜。 黄玉华拿起一只大螃蟹,在手里试了试斤两,“这只帝王蟹就没有达到我说的重量。” 那位李厨师小心地说道,“也就这么一只,其余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十斤一只的。” “我说的要各个都是十斤,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黄玉华眉毛一挑。 “那是因为阿拉斯加的帝王蟹都是空运的,数量少价格高,因为我们是昨晚紧急通知他们采购的,因此这二十只帝王蟹着实费了些周折。因为数量不够,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让这只不够分量的帝王蟹也滥竽充数来了?”她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只见她将那只硕大的海蟹扔在一边,“不要耍小聪明,你们以为到场的宾客是傻|瓜吗?十斤的帝王蟹和个头小的帝王蟹口味上相差很大,或许你们会说就差这么几两,他们未必吃得出来。” 林伊筱站在一旁不敢吭声,认真地盯着黄玉华。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口蟹肉,整个菜的口味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要的是精益求精,一点都不能马虎。如果还不把这一只蟹补上,那你们就不要做这个菜了!” 大家吓得面面相觑,而后赶紧去补救去了。林伊筱望着头发花白的黄玉华,心里不禁由衷地敬佩起来。 看来黄玉华的认真仔细还不是假的,怪不得向天戈如此信任她。 走出厨房,几个女佣正在收拾客厅还有宴会厅。 “黄管家,这盆蝴蝶兰摆在哪里?” 黄玉华看了一眼蝴蝶兰的造型,指了指客厅花架处,“把那里的百合花换下来,蝴蝶兰喜气,今天就客厅不要摆放这样素净的花了。” “是——”女佣点点头,捧着蝴蝶兰就走了。 “小琴,今晚的餐具都准备好了吗?”她又叫了一声。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赶紧跑上前来,“黄管家,我都准备了,是整套的法国瓷器,鎏金边的。” 黄玉华微微低头,略微思忱了一下,“不行,今天有很多菜品都是海鲜,而且今天的口味是粤菜风格,鎏金点花的盘子显得有些花哨,还是用那套意大利纯|色的瓷器,清新典雅,又不失庄重。” 如此细微处都不放过,林伊筱是更加佩服了。宴会厅的长桌上,各色的鲜花已经摆放妥当,超级长的餐桌似乎能一下子容纳几十个人就餐。如此大的气势,林伊筱还是第一次见。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这里坐满宾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少奶奶,你晚宴的服装准备了吗?”黄玉华突然问了一句,打断了林伊筱的想象。 “嗯——还需要特意准备吗?”林伊筱脸一红,难道晚宴上还需要特殊的服装? 黄玉华眉头一皱,“难道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宴会上你是必然的主角,又是向园的女主人,所以晚礼服是一定要准备的,而且今晚要准备至少三套,分别是晚餐前,晚餐时,还有舞会开始的时候。” 她一说,林伊筱就更难为情了。她就像只菜鸟,一窍不通也就算了,而且还是孤陋寡闻。见她僵在那里不说话,黄玉华叹气摇头道,“算了,不急还是慢慢来吧!” 她对身后的一位女佣说:“小青,打电话给云梦制衣的老板,让她马上叫一位形象设计师过来,把情况和她说一下,让她也有个准备。” 小青点点头,而后就去打电话了。 “黄姨,我是不是很傻?”林伊筱呆呆地吐了一句,她这个样子不就是个土鳖嘛。 出乎意料地黄玉华反而没有讽刺挖苦,她无奈地望了一眼林伊筱,她还是很漂亮的,气质身材都是万里挑一,未加修饰就这么美,如果再多加打扮,那就更是倾国倾城了。 “黄姨,以前……”林伊筱犹豫了一下,“呃,我是说——前两位少奶奶,她们是怎么准备晚宴和派对的?” 林伊筱鼓足了勇气,开口问她。一旁的黄玉华眼神中忽然有了神采,话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位少奶奶准备的中秋晚宴。她让厨房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的月饼,菜肴也是清一色的鲁菜。当晚她请来了南元市民乐团的几位当家演员,表演了古筝、琵琶独奏、竹笛还有二胡。” “晚宴过后,大家都在向园的花园中赏月,那日的月亮特别圆,特别圆……” 第078章合格的女主人(二) 林伊筱仔细聆听着,黄玉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面部的表情也变得缓和起来。 “第二位少奶奶喜欢开派对,她的个性其实很开朗无拘无束的。什么化妆晚会、复古派对,各种各样的新奇念头她都有。” 这也难怪,陈子玉本来就是陈氏的千金,家中的小女儿又是大家的掌上明珠,会玩会享受,自然这些事情最拿手了。 “很可惜,前两位少奶奶还是福薄,后来少爷一直没有再娶,向园的宴会派对也再没有开过,因为没有了女主人,所以许多事情都荒废了。少爷这次又有了重举办宴会的兴致,少奶奶,这是对你莫大的信任。”和黄玉华相熟过后,林伊筱也慢慢了解了她的性格。这是一位面冷但心未必冷的女人,她对往事还能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可见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露的那样。 “谢谢你黄姨,我会用心准备的。”林伊筱一脸的真诚,不管黄玉华接受不接受,从内心中对她都是感激的。 和黄玉华在一起了一个上午,她忙碌着也很充实。没有过多久,一位拎着化妆箱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黄管家,我就是云梦的形象设计师。”客气地伸出手来,和黄管家打了一声招呼。 “这是我们的少奶奶,今晚我们向园有宴会,所以晚上的形象设计都需要有人负责,你现在上楼,帮我们少奶奶准备一下服装什么的。” 林伊筱就像个木偶人一样,虚心地听着黄玉华的安排。走进二楼卧室,设计师为林伊筱仔细测量了身体的各个部分的尺寸,而后仔细做好记录后,便和林伊筱商量起来。 “少奶奶,你有什么特别喜爱的颜色吗?”设计师细致地问道。 “紫色。”林伊筱轻轻的。 “那——今晚我帮你准备一件舞会上的小礼服,就用紫色的吧!” “嗯,另外,在晚餐前我帮你准备了一条露肩的长裙,晚餐时你可以穿一条淡蓝色的新款旗袍,端庄典雅,符合少奶奶尊贵的身份。”她接着提议道。 林伊筱听她安排着,没有任何意义,默默颔首微笑。她又想起了黄玉华的话,向天戈的前妻在中秋节的夜晚安排了民乐表演,这真的是很好的想法。中秋佳节本来就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听着悠扬的乐曲,赏着天上的一轮皎月,这样的意境,还真是宁静久远。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提琴,她是学西洋乐器的,大小提琴都是她最擅长的。今晚,在晚餐结束后,她何不为大家演奏一曲,如此,也能给向天戈一个惊喜,让她的丈夫引以为豪。 她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只是和黄玉华稍稍透露了些。 一整天向园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林伊筱在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后,下午没有午睡,而是去西楼的琴房练了几个小时的大提琴。 她战战兢兢地,忐忐忑忑又惴惴不安,第一次以向园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宾客,出现在众多有身份地位的人面前,那份紧张和忐忑,简直比上场考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林伊筱知道,她要适应这样的变化,因为她是向天戈身后的女人,走到前台,代表了向氏也代表了丈夫的脸面。 下午六点未到,向天戈的宾利轿车就驶入了向园。 “伊筱,都准备好了吗?”娇妻站在门口,向天戈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他搂着妻子走入客厅,整个房子内部,已经重新修饰了一番。客厅花架上的蝴蝶兰,正是开得最艳|丽最旺|盛的时候,豪华的东楼,就像是一座璀璨夺目的宫殿。 “都是黄姨安排的,我没出什么力,只是在一旁看他们忙。”林伊筱羞赧地低着头,如实相告。 黄玉华和往常一样站在他们身后,依旧是那副表情,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林伊筱的话不是奉承却是称赞,可她似乎毫不在意一样。只是这么冷冷的站在那儿,犹如一座木雕,冰冷,干瘦。 向天戈和林伊筱转过身,客气地说道:“黄姨辛苦了,我知道宴会的诸多事情很繁杂,伊筱没有什么经验,都要靠你的辅助。” “少爷,少奶奶太客气了。我说过,对于我无须客套,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安守本分是我的一贯原则。”一边说着,她的眼神还直视着前方,冰冷的语气,要是放在以前,林伊筱肯定又不适应了。可是她来向园已经一个多月,渐渐熟悉了黄玉华的处事风格。 向天戈嘴角一抿,走上前去捏了一把黄玉华的脸颊,用玩笑的口气说道:“哎呀,黄姨,你这高冷的风格我都比不上啊!笑笑吧,笑笑你就没有那么多皱纹了。” 谁知黄玉华还是那副死板木讷的模样,她将手相合在腹部,而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向天戈,“少爷,你刚才的行为很不合时宜,我是管家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没有规矩的样子,希望不会有下次。” 这下轮到向天戈呆住了,只是他完全没有生她的气,反而觉得更有趣了。他故意作揖,而后笑着说:“我错了啊,黄姨,别生气了,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黄玉华瞟了他一眼,严肃认真地说道:“少爷最近还是改变了好多,性格太欢脱了也不好。少奶奶有空还是要学礼仪孝道,不要误导了少爷。” 说完,微微颔首,“我还有事,现在要去忙了,少爷的礼服我全部准备好了,请少奶奶上楼服侍少爷换衣服。”黄玉华冷冷地,穿着那双古董一样的黑皮鞋,目不斜视地就这样离开了。 向天戈和林伊筱面面相觑,林伊筱更是吐了吐舌头,两人嬉笑着走上了二楼。 向天戈的礼服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黄玉华办事很细致,考究的深灰色西服,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让本来就身姿挺拔的向天戈更显得英俊不凡。再搭配一个亮色的领带,简直就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 林伊筱修长的小手,仔细地在丈夫的衣服上游走,细心体贴地检查了每一处细节,生怕有任何差错。 向天戈看着在自己身边小心忙碌的妻子,如今的她似乎气质温婉了许多,细嫩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乌黑明亮的黑色眼珠子,就像是两颗诱人的黑葡萄,浓密的长睫毛忽闪着,就像蝴蝶的翅膀,卷曲着飞翔着。她的小手正一粒钮扣一粒钮扣地忙碌着,专注认真的神情,让他的心又不自觉地悸动起来。 妻子身上迷人的香气让他沉迷,轻启的樱|唇透着一种健康温润的颜色。忽然,他一下子就将林伊筱扣在怀中,一只大手从背后握住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林伊筱身上的紧身连衣裙很好的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向天戈的大掌顺着她的腰|肢覆在了她丰满的臀|部上。 抚摸着,嘴唇也是不安分地在她唇|间游荡,强有力的舌头,就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横扫她的整个口腔内,直至找到那所有甜蜜的源头,这才用一种超乎温柔的方式,和她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挑逗,吸|允,缠绕。 “嗯……”林伊筱嘤咛出声,水蛇一样的身躯在不断地扭动着,向天戈凝视着迷离性|感的她,“呃……”一声低沉地沉吟,这是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 娇妻的脸颊因为深吻而缺氧泛红,那诱人的酡|红色,是所有男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天……天戈……”林伊筱几乎没有了反手之力,“嗯,啊……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婉转莺啼,娇柔酥|软的声音,让简单的深吻已经满足不了向天戈高涨的情|欲。 他,现在就想要她! 林伊筱的小手已经被他禁锢在了胸口,她扭捏着,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丈夫的禁锢,“天戈……停下来,好,好么……时间,时间快,快到了。”她喘着粗气,气息混乱而又急促,向天戈闭上眼睛,忽的长舒一口气,“唉……” 幸亏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向天戈有一万个不舍,但还是不能在这这个时候和妻子行鱼|水之欢,时间,的确是快要到了,况且,妻子的身体他知道,林伊筱一旦被他点燃,恐怕整个晚宴都不会出现向园女主人的身影了。 向天戈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林伊筱的嘴唇因为刚刚的吸|允而肿|胀着,裙摆也被他撩|拨到了大|腿处,虽然有一些狼狈,但是向天戈却看得又要入了神。 林伊筱太美太诱人了,这就是个天生魅惑男人的妖精,向天戈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自制力,可以说,无论在何时何地,他身体中的那股原始**,几乎无需勾引,就能够一点就着。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将西服的钮扣自己扣上,而后垂下眼眸,颇为扫兴地说道:“这还真的是折磨人,伊筱,晚宴结束后,我要把你扣在床|上狠狠地爱你。” 林伊筱一怔,双颊上的红云比任何时候都要艳|丽。 第079章合格的女主人(三)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对不起,我是形象设计师朵朵,可以进来吗?” 林伊筱赶紧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天戈从容地打开门,脸色似乎还带着刚才的愠怒。 设计师朵朵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那位英俊伟岸的年轻男子,心里暗暗思忱:莫不是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向天戈?真是太帅了,气度不凡,天生的美男子。 眼睛都有些看傻了,这时向天戈开口冷冷地说道:“有事情吗?” “不好意思!”小姑娘知道了自己的失态,“打搅了,现在是更衣时间了,我要帮少奶奶化妆。” “嗯?”向天戈一阵疑惑,眉毛一挑后转身望了一眼自己迷人的妻子。 林伊筱这才稍稍恢复过来,她微笑着走到向天戈身边,“是黄姨帮我安排的,因为我没有准备合适的晚礼服,怕到时候出叉子,就让她来指导我。” 设计师朵朵尴尬地点点头,在向天戈狐疑的眼光中走进了卧室。 她将随身的大箱子打开,而后一件一件地将三件礼服拿了出来,“少奶奶,上午我按照你的尺寸全部修改了一遍,你现在可以试穿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是不满意的。” 林伊筱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就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 大约过了几分钟,林伊筱穿着那件露肩长裙就走了出来。 她本来就身材高挑,雪白的肌肤从颈部以下,直至大半个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贴身的面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无需化妆,就已经是明艳照人了。 “天戈,你觉得怎么样?”林伊筱凝视着自己的丈夫。 向天戈的脸不知怎么地愈发阴沉,他如阴鸷一样的目光久久地盯着她那脖颈肩甲处的雪白,而后不满地瞟了一眼设计师朵朵,“这就是你准备的晚礼服?” 他的口气是如此不友善,设计师有些莫名其妙,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是,是的。不知向总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什么地方不满意?这件衣服我整个都不满意!”向天戈的语气很生硬。 这下设计师更是疑惑不解了,她转过头仔细打量着高贵典雅的林伊筱,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搭配,鹅黄色的衣服,将她的肌肤衬托地更加胜雪,美得不可方物,这——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天戈,我觉得很好啊!你有什么地方不喜欢?”林伊筱问。 “现在还是春天,前几日还一直在下雨,今天虽然阴雨停了,还是有些湿冷。这件衣服露的地方太多了,会着凉的。所以要换掉,改成高领的设计。” 他眼神犀利地紧紧盯着设计师,不容置疑的口气让这个小姑娘都惊呆了。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又厉声质问了一句。 设计师朵朵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清,清楚,我,我明白了,这就去换。”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下了一脸惊愕的林伊筱,呆呆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他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那一通没有由来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捉摸不透的个性此刻又显露了出来,他走到林伊筱身边,将另外两套裙子反复细究了一遍,脸上还是有些不乐意,但压抑着自己的本性,淡淡说道:“伊筱,你天生丽质,压根不用华服妆点就美丽异常了。这两套礼服其实我也不喜欢,还是暴露了点……” “暴露?”林伊筱疑惑地看着那两套晚礼服,一套是类似欧根纱材质的公主裙,肩部用了透明的蕾丝,裙摆也是及膝的款式;另外一套就更不要说了,其实是一套改良版的蓝色旗袍,胸前一排精致的盘扣,白色的袖子,长长的拖尾,而且在小腿处的鱼形状摆尾灵动端庄。尤其是在胸口那一个心形的裁剪设计,点睛之笔,煞是好看。 这样的礼服居然还暴露?林伊筱怔怔地望着他,“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向天戈脸上的神色稍显不自然,他一把将娇妻重新搂在自己的怀里,亲吻她白皙的额头,轻描淡写地掩饰道:“只要你觉得喜欢就好了,等衣服送来你就换上。我是太爱你了,自己的妻子,美丽是我的荣耀和骄傲,可身体的别的部分,我却不想流露出一点给别人看。” “啊——”这下子真的让林伊筱惊倒了。他的逻辑,可以归结为吃醋嫉妒吗?她也凌乱,真的是弄不明白了。 晚宴还是照常开始了,神秘的向园,一辆接一辆的豪车鱼贯而入。前几日还是细雨绵绵,今天开始雨水停了,静谧的夜空中,几颗黯淡的星辰散发着灰暗的光芒,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场面自然空前。 马珩远昨晚刚到南元市就接到了向天戈的电话邀请,今天一早,他的秘书吴伟军便亲自邀请他,这让他还真的推辞不了。 “马总,时间快到了,这次宴会没有女伴行吗?其实蓝云媚小姐就在吴市拍写真,过来很方便的。”秘书小刘关心地问道,因为是在向园举行宴会,大多数人肯定都是带女伴的,尤其人家向天戈还是新婚,他这也是为自己的老板考虑。 一听到蓝云媚的名字马珩远的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她身上那刺鼻的香气,娇柔造作的姿态,马上钻进她的脑子里。 没有了孩子的羁绊,马珩远对蓝云媚的态度也变了。一开始他就有逼上梁山的味道,如今,如果不是道义上的束缚,他还真的想解除和她的婚约。 蓝云媚在非洲对他的照顾,让他心存感激,他是被她感动了,但那也仅仅是单纯的感动。他很难将这样的情感和爱情挂钩,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实在很难爱得起来。于是他开始敬而远之,最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蓝云媚的事业因为马珩远而开始有了起色,顶着豪门阔太太的头衔,在娱乐圈混还真的是方便不少。 人人都很现实,以前对她不屑的也开始换了一副嘴脸。只是和马珩远的婚礼似乎一直没有着落,她在他面前提了几次,马珩远都不置可否,这让一向心急的蓝云媚都快沉不住气了。 她人在外地,其实也一直关心着未婚夫的动向。得知今晚他将去参加向园的晚宴,没有女伴的他都没有告知一声,这让她是异常恼火。于是下午她就赶工,等六点工作结束,她就准备好行头往南元市去了。 蓝云媚可不是省油的灯,在这样的场合下,她一定要宣示她的地位。 马珩远坐上公司的车子,一脸的淡漠,“小刘,一会儿你就别去了,既然向天戈是以家庭聚会的名义发出的邀请,那你就不要随同了。” 刘华伟坐在一旁,“那——一会儿我不下车,就在车里等你吧。”小刘还是很忠心的。 “不用,我也不知道晚宴要开到什么时候,这样吧,一会儿我在路口放你下来,你自己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刘华伟点点头,而后在人民路的交叉口下了车。马珩远一个人坐在车内,心里忽然想起了紫色忧郁。 “我到南元来了,这几天有空吗?或许我们可以见一面。”马珩远留了一个信息给她,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紫色忧郁回复。 “估计这会儿在忙了……”他自言自语,眼前不知怎么地居然浮现出林伊筱那张澄净无暇的脸。 其实,他此次南元之行忽然对她有了莫名的期盼,向天戈的主动邀请,多半是场鸿门宴,但是能见到林伊筱,他却乐得赴此宴会。 向园他是没有去过的,但向园的名声估计在华东地区已经是大名赫赫。一个坐落在美丽雁荡湖风景区的庄园,占地几万公顷,四季如画,空气清新。这样的地方,向天戈的确实会选,车子慢慢地在公路上行驶着,驶入东南角,慢慢开进了树林繁茂的雁荡湖。 没有月亮,天上也只有几颗灰暗的小星星。湿地公园有丘陵,有湖泊,各种各样的湿草地一块一块地纵横交错,在车灯的照耀下,安静中还带着一丝神秘的味道。 “马总,这里晚上很安静,白天还是有许多游人慕名前来的。”司机是当地人,边开车边和马珩远攀谈起来。 “哦?那还真不错,看来南元市政府对环境的保护投入很大啊!既然都有游客,又能把这治理的如此之好,候鸟繁殖过冬,植被繁茂多样,能协调好人与自然的关系,真的很不容易。”马珩远也是由衷的钦佩。 当今中国,发展和环境似乎变成了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急功近利的短视行为,破坏了环境也破坏了生态。 都说鸟类是环境好坏的风向标,如此说来还真的不假。现在是在夜里,看不清雁荡湖的风貌,可从窗口吹入的晚风,就让马珩远烦躁的内心宁静了许多。 这真的是一个神仙难寻的好地方。在如此幽静美丽的环境中,估计也只有林伊筱这样仙气十足的女子,才配享受到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吧! 第080章合格的女主人(四) 向天戈和林伊筱站在了客厅门口,设计师朵朵还是在宴会开始前将符合向天戈要求的晚礼服拿来了。 半高领的花瓣形设计,簇拥在林伊筱光洁修长的脖子周围,无袖的粉色长裙,因为向天戈的坚持,还给林伊筱加了一条薄纱披肩。这样的好处就是直接将林伊筱光滑白皙的手臂遮盖了一大半,加上她天生丽质,无论如何穿着,美的还是那么耀眼。 马珩远的车子驶入向园,在东楼的门口停下了。 他在车内就望见了光彩夺目的林伊筱,粉色也很适合她,长长的裙摆,更显得她身材修长匀称。她站在向天戈的身边,在和到访的宾客颔首微笑。她的样子是那么美,马珩远的心不知为何也跳动地厉害。 “马总,需要下车么?”司机很周到。 “嗯?哦——”马珩远的思绪被打断了,“那就下车吧,一会儿结束后再来接我。” “是。”司机下车给马珩远打开车门,欣长的身体跨出高档轿车的车门。 向天戈其实早就瞟到马珩远了,他一脸的得意,用手搂住自己的娇妻,当看到马珩远形单影只地慢慢走来时,伸手和他看似热络地打了招呼。 “马贤弟啊,你怎么来晚了?”他故意用责备的语气问道。 马珩远走到夫妻二人面前,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正常些,他主动伸出左手,“向总,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新婚快乐,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不嫌陋鄙。”边说着,司机将一个高档锦盒递了上去,而后便转身开车走了。 向天戈接过盒子,原来这是一份贵重的礼物。用大大小小许多钻石镶嵌成的一条白金项链。拿在手中熠熠闪闪,光彩璀璨。 向天戈哪里会不识货,这条项链肯定价格不菲。他略有推辞,“马贤弟,这也太贵重了。” 马珩远倒显得很是从容镇定,他睨望了一眼向天戈身边的林伊筱,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向总不用客气,这是我在南非考察时买的,本来就准备送给向太太,作为你们的新婚礼物,无奈俗事缠身错过了你们的喜事,这都是俗物,不要客气。” 向天戈从马珩远的话中听出了几个意思,他轻描淡写就将自己生病的事情遮掩过去了,还特意点出了南非考察的种种,或许他是在给自己警示,亦或许他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要送,那向天戈就没有理由不接受。 “那我代伊筱谢谢马总的好意了。”他嘴角一扬,将锦盒放在林伊筱手中,林伊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马珩远,轻声细语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它太美了!” 马珩远在南非时偶尔看到了这条项链,不知为何,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林伊筱。她清新脱俗的气质再符合不过了,这样的一件珍宝,那还真的是找对了主人。 场面上向天戈自然不会疏忽,马珩远如此盛意,岂可辜负呢? “伊筱,我给你戴上吧!马总不远万里,从地球的另一端带来,你如果不佩戴一下,不是辜负了马总的好意吗?” “这——”林伊筱有些犹豫。 马珩远心砰砰直跳,不自然地脸颊热了一下。向天戈从锦盒中拿出项链,亲自给娇妻戴上。 璀璨如星辰的高档钻石,佩戴在林伊筱的脖颈上,虽然她穿着高领的华服,可依旧是将钻石的高贵衬托地无与伦比。 “好热闹啊!你们在聊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向天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客气地走上前去,热络地打起招呼来,“张副市长,大驾光临真令向园蓬荜生辉啊!” 这时一个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就是新上任的南元市副市长——张亚军,省长刘军的女婿,最近才从省水务厅调来。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下任市长的有力人选,目前主管南元市的招商引资,开发建设。也是目前南元最受瞩目的政治新星。 张亚军和向天戈马珩远握了握手,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政客应有的老练。 “向总,你的向园真让我大开眼界啊,这样的神仙难寻之地,被你发现了,如此惬意的生活,那还不让我们羡慕死啊。”他边说边朝马珩远望了望,马珩远是个内敛的人,浅笑着点头,其实他的眸子还是不自觉地朝林伊筱看去。 “哪里,哪里,这也是南元市建设开发的好,才能让向某在此安家。这是我的妻子林伊筱,普通家宴,张副市长不要介意哟!” 向天戈介绍了自己的妻子,林伊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一时间都有些拘束,小心地伸出手,和张亚军握了一下。 “既然张副市长到了,那我们就开席了。”向天戈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请。”带着张亚军走到了宴会厅。 不得不说黄玉华的聪明,位置安排地相当巧妙,主家的位置摆成了三张,向天戈请张亚军坐在主位的中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怎么行?既然是家宴,哪里有我坐主位的份?”张亚军一阵推辞。 向天戈满脸堆笑,“哪里,张副市长是我们南元的父母官,这张位置理应由你来坐。” 一阵阿谀奉承,马珩远站在不远处,不露声色地看着向天戈一个人的“表演” 在场的其他宾客自然都是深谙此道,一个个笑脸相迎地随声附和起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哎呀,向总真是太客气了,礼数有点过了啊。”一阵客套过后,等他们入座了,众宾客也随之纷纷入座。 一道又一道的主菜被送上餐桌,一人一份的食材,精致而又美味。 林伊筱压根就插不上话,向天戈难得抓住这样的机会,和身边的张亚军攀谈起来。两人从生活琐事谈到市政建设,从一点点小事出发,又聊到了如今的民生物价。可聊的话题太多了,向天戈本就很健谈,张亚军和他聊得很投机。 在对话的间隙,向天戈总是朝着马珩远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他一贯喜欢张扬,眼神中颇有得意忘形的意味。 马珩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向他示威。不过这种举动在一向沉稳的马珩远看来颇为幼稚,张亚军是政界的新星,但也是久历官场的人物,年纪不大,资历早就很老了。又有老丈人作为靠山,处处提点,自然也是不动声色,礼仪周全。 马珩远其实最不喜欢出现在这类场合,但因为工作的缘故,他却不得不经常出入各类酒宴招待会。这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林伊筱身上,她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旗袍,白皙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显得熠熠生辉。晶莹的白色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几乎是未施粉黛的她,可依旧是那么明艳照人。 沿着她的动人脸庞往下望去,她还戴着自己送的那条钻石项链。发现了马珩远注视的目光,生性淡然也恬静的她,善意地向马珩远投以微笑,稍稍颔首,就让马珩远几乎意乱情迷。 这样太失礼了,马珩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林伊筱固然迷人,可她是别人的妻子,时不时地注视会让他失了分寸。于是在晚餐进行到最后的时刻,他起身离开了宴会厅。带着一丝慌张和局促,也带着一颗莫名悸动的心。 马珩远走了出去,向天戈看着他那失落的背影,心里一阵满足。他愈发得意地不行,和张亚军聊得更起劲了。 林伊筱拉了拉丈夫的衣服,羞赧地小声说道:“天戈,我先出去一下,马上给你个惊喜。” 向天戈的心思都在身旁的张亚军身上,没有仔细听清,就“嗯。”了一声。 等晚餐结束,水果,甜点,饮料以及各类酒品准备妥当后,忽然主要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在场地中央,忽然穿着紫色公主裙的林伊筱坐在椅子上,伴随着柔美的配乐,她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双臂,投入地开始演奏起来。 首先一首是她最喜欢的《缠绵往事》,优雅的音乐声中,轻柔部分如鸟儿低吟,高亢部分如万马奔腾。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林伊筱吸引过去了,连一直都和向天戈畅聊的张亚军,也不禁闭嘴微微侧目欣赏起林伊筱的表演。 向天戈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没有惊喜,而是愤怒。转头瞟了一眼身边的张亚军,男人看女人时特有的神情挂在脸上。再回顾四周,男宾客们个个“垂涎千尺”的模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卖弄!向天戈心里愤恨不已,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就把她揪走锁在楼上。 “太美了……”张亚军忍不住啧啧称赞,“向总,贵太太真是多才多艺,琴拉得好,人又长得美,真是让人艳羡啊。” “是吗……”向天戈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张副市长真是谬赞了,这是伊筱的业余爱好,纯属娱乐,不值一提的。” 话虽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辱骂这个女人一千遍。当年他就是被林伊筱专注的美吸引,然后不可自拔地想要得到她,如今,这个女人“故技重施”,她安得是什么心? 第081章晚宴矛盾又起(一) 站在客厅落地窗边的马珩远,正满怀心事地看着窗外。星星稀稀落落的,神秘的向园内,各类灯光将花园树林照射得迷蒙美丽。一层淡淡的迷雾开始升腾,向园被众多湖泊湿地围绕,水汽还是十分充足的。 在这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耳边忽然响起了优雅动听的大提琴声。寻着声音的方向,马珩远发现了在宴会厅中央,正在投入演奏的林伊筱。 在灯光的照耀下,一身紫色小礼服的林伊筱,正闭着眼睛演奏着动听的乐曲。宾客们都沉醉了,整个宴会现场就像是一场小型音乐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人们由衷地赞同。 她舒展着手臂,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加雪白通透;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披散着,随着她身体有规律的摆动,发丝犹如绸缎一样晃动耀眼;林伊筱的精致小|脸,双颊因为演奏而微微泛着粉红色,健康又有光泽的皮肤下,紧紧抿着的樱桃小口更是让人产生遐想。 她太美了,真是是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她就像是九天中的仙女,又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 此刻不管用什么词汇都无法形容她的美,马珩远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毫无反应的向天戈,他真的很嫉妒,而且是非常嫉妒。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会是向天戈的妻子? 一曲结束,众人的掌声不绝。这时林伊筱又演奏了一曲巴赫的大提琴协奏曲,就是宾格莱给她演奏的那一段。其实林伊筱回国后也时常想起他,不为别的,单从演奏技艺出发,宾格莱的琴技简直出神入化。如果能有机会,她还真的很想和他合奏几曲,取长补短,也能够提高琴技。 向天戈的脸愈发阴沉,在暗黑的灯光下,他的周身散发着黑色危险的气息。黑眸微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妻子。她是如此沉醉,沉迷于被众多男人众星捧月,用垂涎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 她就是这种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勾引别的男人! 此刻的他根本无心欣赏妻子的演奏,手中的拳头微微握紧,看到周围宾客艳羡的目光时,忍住想要爆发的冲动,只是这么默默地看着…… 两首曲目演奏结束,宴会厅的灯光又重新亮起。众人鼓掌称赞,“向太太真是琴技了得,可堪天籁之音啊。” 林伊筱站起身来微微颔首,她双瞳剪水,意兴阑珊。将大提琴放在一边,而后走向自己的丈夫。旁边的张亚军都对林伊筱刮目相看,“向太太的演奏是世界级的,真的是太优美了。” 林伊筱客气地点点头,“张副市长太客气了,我也只是业余爱好。” 她巧笑倩兮,双目传情。向天戈看在眼里,恨在心中: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勾引别的男人。 他一声不吭地听着他们的交谈,等张亚军走开后,假意搂着妻子的玉肩,往东楼的休息室去了。 “天戈,这个惊喜你喜欢吗?”林伊筱丝毫没有察觉到丈夫的变化,甜甜地深情凝望着自己的丈夫。 向天戈斜着眼睛冷冷地睨视她,“你就这么享受,被这么多男人从头到脚地注视吗?” 丈夫的话犹如一记耳光,林伊筱开始预感道,以前那种语言的冷暴力又要开始了。 “我不想和你争论,如果你愿意这么想你的妻子。”林伊筱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满心欢喜地准备了节目想给丈夫惊喜,谁知他居然又用如此刻薄的话语刺痛她。 向天戈一边嘴角一扬,“你是不想和我争论,因为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舞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是不是特别享受这样的快|感?还是你又有了下一个目标,准备将这次表演作为跳板?” “你——”林伊筱双瞳含|着泪花,“天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这么想我吗?” “那还要我怎么想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她,而后带着不屑拂袖而去。 眼泪在瞬间滑落下来,房间外正回响着优雅的舞曲,众人正在翩翩起舞,而她此刻却只能一个人独自伤心。 向天戈完全曲解了她的好意,他甚至多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就用这样龌龊的字眼侮辱自己的妻子。她的心在滴血,多日来的委屈一并涌上心头。用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因为顾及众人的眼光,她只能选择从后门离开这热闹的晚宴现场。 打开门,走到了泛着点点幽光的向园花园。她身上还穿着薄薄的小礼服,淡淡的雾气萦绕着她的身体,湿湿的,冷冷的。 林伊筱双手环在胸前,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的脚步有些艰难,高跟鞋踩在软|绵绵的草皮上,一高一低,直至走到了向园东角的景观湖边。 漆黑的湖面上笼罩着一层仙气一样的水雾,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掠过湖面,发出凄厉的叫声。 她的心境就如同这一潭湖水,死气沉沉的,原本觉得和向天戈的婚姻在经历了那次事情之后,能够平静地渡过未来的岁月。 可他为何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语言的冷暴力就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身上。 林伊筱伤心极了,她是不是又应该认真看待自己的婚姻了。向天戈和她,真的合适吗? 是的,他和她真的合适吗?当初的决定似乎带着盲目冲动的成分,当然了虚荣也是一部分。英俊多金,帅气温柔的向天戈,是所有女性眼中完美的结婚对象。当她开始对他有好感的时候,她也曾沾沾自喜过。 在心被彻底沦陷,她自认为自己爱上他时,林伊筱何时细究过他的性格,或者是他的过去?如果不是沈煜钧提起,也许向天戈都不会和自己说起前面两段感情经历。 他——林伊筱还真的不了解。向天戈的是什么样的人,反复无常的个性下,她能够看穿他的真实面目吗? 陷入沉思,眸中带雨,身上冰凉冰凉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对水有着天生的恐惧,在离岸几米的地方,眺望着,伤心着。 “这么冷,还是披上件衣服吧。”林伊筱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回头看了看,发现了深情款款,风度翩翩的马珩远。他细心体贴地为她披上自己的西服,一脸关切地凝视着她。 “你哭了……”马珩远轻轻地问道。 林伊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她低下头,难为情地转过脸去。为何每次她最狼狈的时候,都会遇到马珩远呢! “没……没有,只是身体有些发冷,估计是冻到了吧。”林伊筱侧过身体,想掩饰却掩饰不了。 刚刚还在别墅内演奏优美的乐曲,如今却独自一人在小湖边暗自垂泪。马珩远也是受不了房间内的靡靡之气,心中烦闷的他就一个人走了出来。 走着走着,他不觉被向园的美景吸引了。而后抬头,发现在不远处的湖边有一抹熟悉的紫色。他第一感觉就想到了林伊筱,熟悉的身影,寂寞的样子,就和那日在巴厘岛的初遇一样,哀伤,落寞,楚楚可怜又让人怜惜不已。 “你们又吵架了吗?又和上次一样,这次为了什么呢?”马珩远问道,虽然这样很唐突,可他还是想要了解她。 …… 林伊筱一阵沉默,怎么说呢,刚刚和向天戈的争吵,在别人看来岂不可笑? 林伊筱有顾虑,所以她选择了沉默,马珩远也不勉强她,只是这么陪着她,两个人的身影投射在湖边,享受着彼此心中的那份孤独。 此时无声胜有声,林伊筱非常感谢此刻的陪伴。看着身旁不语的他,一个稳重内敛的英俊男子,她几乎有些恍惚,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闪了出来:他如果是自己的深海孤舟,那该多好啊! 深海是她心灵中的明灯,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精神唯一的寄托。 马珩远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沉稳中带着些许孤独忧伤,让人不自觉地对这个男人放下心防。那日和他的偶遇,她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一个男人,有时候她也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林伊筱苦笑着,心痛?这个想法真好笑,他是宏远的老总,富堪敌国,又有蓝云媚这样的娇|媚未婚妻,拥有着别人没有的一切。这样的男人,人中之龙,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可为何,林伊筱却总能从他的褐色的眼眸中读出些别的意思,她总是觉得他的内心是孤独的,哀伤的,难过的。她和马珩远不熟,除了那次巴厘岛海滩的偶遇,其余都是在这样的场合,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凭着感觉,林伊筱觉得这个男人的心底总是带着一丝忧伤。 或许,就是因为他身上的这股气质,让林伊筱总是对他有一种复杂难言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结了婚的人,身心都应该属于自己的丈夫。在任何时候,她都不应该对别的男人产生这样的“兴趣”——探究他的内心深处,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出轨。 第082章晚宴矛盾又起(二) “向太太,不管你遇到什么不快,我希望你都要保持乐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不要退缩,也不要害怕,只有勇敢面对它!”马珩远脸上带着微笑,体贴入微的话语句句说到了林伊筱的心坎上。一个几乎陌生的人,此刻却给了她精神上最大的慰藉,这一点很像她的深海孤舟,精辟入里的话语中似乎总是包含|着人生哲理一样。 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神,水眸中的万般风情中,带着感激和赞赏,轻轻沉吟:“谢谢你,马总,真的很感谢。” 气氛似乎不像先前那么尴尬了,这时,马珩远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林伊筱摸着自己身上的西装,“马总,要不我把衣服还给你吧。天有点冷,你不要感冒了。” 马珩远摇摇手,“不用,不用,你穿着吧。” “那——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了……”林伊筱怯怯地说道。 “嗯。”马珩远点点头,两人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了向天戈的冷笑声。 “原来马总这么体贴,在这更深露重的夜晚,在此陪伴我的娇妻?” 林伊筱惊得四处张望,此刻忽然看到了那张阴郁冷漠的俊脸。 他看到了?不过自己和马珩远清清白白的,看到也没有什么可以慌乱的。 向天戈从黑暗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深邃的黑眸中隐藏着无尽的黑暗,全身的阴冷气息让林伊筱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她开始紧张地瑟瑟发抖,因为林伊筱知道丈夫的个性。她一脸的委屈企图解释,“天戈……你误会了,我和马总只是……” “只是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目光落在林伊筱肩上的西装上。这件衣服是那么刺眼,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还在替马珩远说话! 向天戈一个健步走上前去,粗|鲁地扯下林伊筱身上的西装,转而一下子丢弃在地上,在寒风中的林伊筱,一下子脸色惨白,近乎哀求的眼神注视着即将爆发的丈夫,马珩远站在一边,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 用力地拉扯着娇弱的林伊筱,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走,还在这里楚楚可怜地给谁看!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一个踉跄,几乎没有站稳,林伊筱的高跟鞋不小心地拐了一下,林伊筱清丽的小|脸马上就扭曲起来,“天戈,痛……” 盛怒之下的向天戈几乎暴跳如雷,他的鹰眸暴戾冰冷,投射|出来的那道锋利光芒似乎要将那柔弱的身体击穿,把她毁掉。此刻的向天戈,完全不相信妻子的话,他偏执地认为林伊筱是在故意装柔弱来博取同情,这是她的一贯伎俩,看着她和马珩远那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忽然就是一个扬手,“啪!”地一声,林伊筱被这力大无比的巴掌震落在地。 马珩远热血涌上头颅,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第一反应冲上前去扶起向天戈的妻子。 “向总,刚刚因为是你的家事,所以我也不便参与其中,可现在你却对自己的妻子暴力相向,这——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他义愤填膺,用身体护住了浑身发抖哭泣不止的林伊筱。 这一幕更加激怒了向天戈,这对狗男女如今会变得如此赤|裸裸,毫不掩饰他们的苟且,“马总,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受邀来向园做客,可你当着我的面,和我的老婆行此伤风败德的苟且之举,这就是你该有的礼义廉耻吗?”向天戈质问着马珩远,将他们俩此刻的关系早就定位成苟且偷|欢了。 林伊筱在马珩远身后不住地摇头,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滑落脸颊,“不,天戈,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这样还是哪样?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我向天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你给我过来,我数到三,不然你就给我滚!” 向天戈大吼一声,这时一个女人尖叫起来,“珩远!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从吴市赶来的蓝云媚。她六点多钟工作结束后就开车往南元市赶,可惜车子在路上抛锚,硬是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但她还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在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面前露脸,显示一下她这个准太太的身份。 蓝云媚就像一只疯狗一样,一下子扑到林伊筱身上,“你说,你是怎么勾引我老公的?” 林伊筱本来脚就扭了,身体晃动着犹如凋谢的花朵。她被这一团乱麻似的情形激怒了,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力量。 “不——我没有!”她大吼起来,“我和马总什么都没有,你们冤枉我了。” 马珩远一把拉过蓝云媚,不满地质问道:“谁让你来的?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蓝云媚一听,马上装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她马上哭了起来,“珩远,你干嘛要这么凶啊!人家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担心你没有人照顾,工作一结束就往这里赶,可你,可你却……”她的样子可怜极了,躲在马珩远的怀里,“呜呜……”地啼哭起来。 林伊筱一脸的愧疚,因为她的原因让马珩远和蓝云媚产生了误会,她为了不让马珩远为难,主动地走到了向天戈身边,弱弱地说道:“天戈,我们回去吧……” 向天戈眼中的怒火还未消退,冷笑一声,拉着林伊筱就火气冲冲地走了。 马珩远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林伊筱忍着疼痛默默跟在了向天戈的身后,她回头凄婉地对马珩远点点头,让马珩远的心几乎都碎了…… 林伊筱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未知的暴风雨,向天戈的个性她已经知晓,恐怕这次误会,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化解了。 “珩远,珩远,你还在看什么啊?他们都走远了。”蓝云媚还腻在马珩远的怀里,撒娇卖乖的样子让他一阵厌恶,他将这一团软|玉往身边推了推,而后冷冷地说:“我不喜欢被人算计,你这样擅自主张,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说罢,自顾自地走了,丢下那个气得直跺脚的蓝云媚,往大门去了。 他坐进停靠在门口的轿车内,对司机冷冷地说道:“开车吧,回酒店去。” 司机疑惑地看看车后座,蓝云媚几乎要追到门口了,“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 “是,总裁,我这就开车。”司机不敢违抗马珩远的命令,只得开车走了。蓝云媚跌跌撞撞地狂奔到门口,丝毫不顾及形象,就在马珩远的车后大声喊叫起来:“珩远,珩远!等等我啊,等等我!” 车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开越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这时酒宴开始结束了,向园的宾客陆陆续续从向园内走出来。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华轿车,接送各自的主人,一辆一辆地离去了。站在角落里的蓝云媚恨得牙齿打架,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林伊筱,你这个贱人,以后不要落到我手上,我要你好看!” 向天戈自顾自地走到东楼前,这时许多宾客出来和他告别致谢。林伊筱躲避着众人,因为心中的恐惧,没有过多言语便自己回到了后面的西楼。 打开门,别墅内的灯光就全部亮了起来。林伊筱坐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晚上发生的一幕反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将是什么了…… 一个人呆坐了很久,浑身上下冷冷的,空空的房子内,只有客厅壁钟的嘀嗒声。 “砰!”一声剧烈的响声,林伊筱吓得心惊肉跳的。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向天戈深邃的双眸中两团簇簇的火苗燃烧正旺。 林伊筱害怕极了,蜜月中的可怕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林伊筱脸颊变得惨白,痛苦的回忆和现实中的恐惧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天戈,天……戈,你,你别吓我……”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和马珩远真的没有什么的。” 不提马珩远向天戈还不会这么恼火,他原本只是为了林伊筱在众人面前表演大提琴,让他心里猫抓一样难受,而后发现她和马珩远居然你侬我侬地在湖边幽会。这让他杀了这对狗男女的心都有了。他和马珩远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气。 “马珩远比我有钱,是吗?”他低沉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让林伊筱不寒而栗。高大的身躯渐渐迫近林伊筱,暴怒的脸上忽然变得平静许多。 林伊筱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拼命地摇头,试图让他明白她的恐惧和委屈。 “还是他在床|上比我还勇猛?”不堪入耳的话再次传来,林伊筱知道,这次她要逃不掉了。 她想逃,可是偌大的别墅她无处藏身。她睁大惊恐的眸子,失声惊呼起来:“天戈,天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真的不是……” 向天戈阴冷的脸庞就像失去了灵魂,忽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黑乎乎的东西,林伊筱定睛一看后,彻底吓傻了…… 第083章捆绑折磨一夜 林伊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向天戈渐渐逼近时,她迈开双|腿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可她的脚踝扭到了,浑身又冰冷僵硬。她的嘴唇变得苍白,虚软的身体完全没有了力气。 向天戈就像一只凶猛的秃鹰,阴鸷的眸光锁定了这只没有反抗之力的猎物。他快速将林伊筱压制在冰凉的墙壁上,用力地将她的身体扳了过去。 “啊——”林伊筱惊恐出声,“天戈——你放开我!” 向天戈面无表情地就像一头野兽,林伊筱想回转过身子,可是压根无法动弹。 恐惧、无助、羞愤…… “嗞啦——”一声脆响,林伊筱的双手被向天戈反捆在身后,黑色的宽胶带一圈又一圈地反复缠绕着。 “天戈,天戈……”林伊筱拼命挣扎,质地坚硬的胶带将林伊筱的手腕划出了一道道割痕。 向天戈不说话,只是这么毫无感情地做着。林伊筱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可就是唤醒不了自己丈夫的良|知。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胸中被恶魔驱使着。林伊筱知道,她将万劫不复,丈夫的暴行又要开始。 当她已经完全绝望的时候,更可怕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向天戈扛起她瘦弱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向一楼的空房间。她的手已经被他捆绑,但双脚还在死命地挣扎。 “天戈,天戈,求求你,求求你!”她还是哭了,吓得哭了。她一直不是软弱的姑娘,可事到如今,她还是怕了。 他将陌生冰冷的房间门踢开。还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她重重地摔在床|上。 头朝下,整个人一阵眩晕。窗外,忽然一声雷声大作,强力的闪电带着大雨,一下子就开始倾泻|了下来。 “呜呜……”林伊筱哭个不停,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远离他。 向天戈的眼睛红红的,嘴角扬起一阵诡异的笑容,他不急不慢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忽然,不出所料地撕碎了她的衣服。 林伊筱华丽的晚礼服被他撕烂,身体在一下子暴露在了凉飕飕的空气中。 向天戈巨大的身体又像往常那样压了下来,她知道,那日经受的一切又要重来一次。 没有任何怜惜,没有任何爱|抚,不问她的感受,也毫不顾及她的哭泣。 林伊筱大声地哭泣起来,哀求他,踢打他,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粗暴地占有她,狠狠地折磨她。 当发现哀求没有任何作用时,林伊筱也愤怒了,“向天戈,你不是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你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哭诉着,对于这个男人她悔不当初。 “啪……”一记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想要离婚?是要去找马珩远吗?他就这么好?我告诉你,我向天戈喜欢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 他的动作是如此粗|鲁不堪,林伊筱的身体被他掐得发红,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身体还要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地侵袭。 泪水哭花了她的脸,眼睛红肿不已,头发也全部乱了…… 向天戈似乎还是没有得到满足,他一再地折磨她,当林伊筱还嘴的时候,动不动就是一记耳光。 他下手太重了,她的眼睛直冒金星。脸颊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耳朵开始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此刻的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林伊筱知道,她彻底完了。向天戈对自己的控制欲,已经不单单是吃醋这么简单。他的内心是畸形的,他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她要离开他,一定要! “你放开我,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她嘶吼着。 “想要离婚?哼,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休想离婚,休想!”在她身上发泄够了,向天戈蹭地一下子从她身上爬起,将赤|裸|着身体的林伊筱手脚捆绑在一起,用如此屈辱的方式,肆意地羞辱她。 白|皙的身体出现了一道道抓痕,四肢捆绑在一块儿,全身赤|裸的姿势,让她觉得毫无尊严。 向天戈就如帝王一样地冷视着她,欣赏着她的狼狈,欣赏着她的不堪。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任凭林伊筱如何嘶吼,“砰”地一声,她听到了西楼大门紧锁的声音。 林伊筱的身体被他蹂|躏了许久,身体的伤害已经无可挽回。她的心早就死了,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 她万般懊恼,可是如今却无能为力,她被向天戈捆绑在床|上,赤身裸|体身上都没有了片布遮掩。 她这样算什么?奴隶?向天戈的私人物品?还是她随意发泄的工具? “向天戈——”她嚎啕大哭,哭她的婚姻,哭她的未来,也哭她当初盲目的决定。 林伊筱还是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一次家暴可能情有可原,而且她还选择了原谅。可如今这次,却实实在在暴露了向天戈的本性。他就是这样的野兽,一头嗜血的狮子,一个偏执暴力的疯子。 衣冠楚楚的他完全不像他外表一般,他的心是黑暗的,他的灵魂是扭曲的。 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暴雨夹杂着雷电,轰鸣声震耳欲聋。 林伊筱冷笑起来,连老天都在哭泣,因为她的人生真的是场悲剧。 原本以为向天戈是一位白马王子,可他却是一位心理扭曲的魔鬼。林伊筱为自己的盲目冲动付出了血的代价,红肿的脸颊,肿|胀的眼眸,她的泪都已经哭干了。 身体越来越冷,窗户敞开着,雨水拍打进来,地毯上汪了一摊积水。林伊筱呆呆地望着窗户,身体因为扭曲而发硬发僵。 眼皮越来越重,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周身开始滚烫起来,虽然她的心已经冷如寒冰。 一夜过去,西楼再无声响。林伊筱没有了动静,她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房门被人打开,“唉……”一声叹息,轻轻地替她解开胶带。 昨天还光彩照人的女孩,此刻已经遍体鳞伤。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就是一贯冷漠的黄玉华。 她帮林伊穿上衣服筱盖好被子,这才发现整个过程中女孩的反应很不正常。黄玉华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可怜的女孩……唉!”她在摇头着,她在叹息着,其实她早就知道,没有人会逃脱这样的命运。向天戈对林伊筱更在乎,这也就意味着他对她的掌控也严厉。 在向园多年的黄玉华,其实对这一切都很清楚。她知道向天戈的个性,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发展成如今这般。 可她还是维护他的,因为他是向园唯一的男主人,她一辈子都很忠诚,对向氏子孙的维护是无时无刻的。 原来,她的心并不像她的外表这般冷漠无情,她曾经劝说过向天戈,也曾经努力过,可在向家的利益面前,她首先牺牲的是这些外人。 林伊筱昏迷不醒,人在发烧,而且又是梦魇不断。 “不……不要……你不要……”她在呓语着,黄玉华担心地轻唤几声:“少奶奶,你醒醒,你醒醒!” 林伊筱的脸色异常苍白,她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 黄玉华用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想来想去,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向天戈。 “少爷,少奶奶病了,浑身很烫,需要送她去医院吗?” 向天戈一早就回到了公司,心情烦闷,昨晚的一切还让他难以释怀。但他对林伊筱还是有所不忍的,在临出门的时候,他让黄玉华开门去看看。 深邃的眼眸中,冷漠中带着一股还未消散的戾气。他眉头深锁,看了看手表,“医院还是不用去了,你打电话给陈医生,让他马上到家里来。” “我知道了。” “陈医生办事我放心,对了黄姨,她——就交给你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别让她出门。” 黄玉华一听,心里一阵紧张,“少爷,你和少奶奶这么快就闹开了?”向天戈和林伊筱新婚才两个月不到,如今就限制了林伊筱的自由,那——今后岂不是又要……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和她只是闹了些矛盾。我怕她出去做傻事,你帮我看好她,等我来解决。”向天戈避重就轻,可黄玉华哪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爷……”黄玉华欲言又止,向天戈此刻哪里有心情听这些? “好了,黄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别的你就别操心了。”向天戈明显开始不耐烦了,多少次都是这样,黄玉华还没有说话,就被向天戈硬生生顶了回去。 挂断电话后,黄玉华马上给陈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陈医生是向家的家庭医生,五十多岁,服务多年也很忠诚。对于向天戈的脾气他是有所知晓的,但这是人家的**也是向天戈的秘密,他——不会刻意去打听什么,因为这是他从医的本分和原则。 陈医生接到电话后就从诊所赶了过来。黄玉华一脸的严肃,他见了心里马上有数了。 “少奶奶在哪里?”陈医生拎着医药箱问道。 “人在西楼,我现在带你过去吧。”黄玉华无奈地说道,然后领着陈医生去了西楼的房间。 床|上,一张清丽的小|脸毫无血色,一个年轻女孩发着烧,脸上还有明显的五指印。 “天戈……天戈……不要,不要……”她闭着眼睛还在说胡话,一脸的惊恐模样,黄玉华没有吭声,只是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 “我记得少爷和少奶奶结婚快有两个月了吧!”陈医生看似无心的话语,其实心里在细细思忱着什么。 黄玉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084章林伊筱怀孕了 陈医生为林伊筱采了一管血,为了慎重起见,他没有马上给林伊筱用药。而是吩咐黄玉华给林伊筱物理降温。 “黄管家,这是一些医用酒精,你用温水化开,然后给少奶奶物理降温吧。”陈医生拿出酒精,而后收好管子准备离开。 黄玉华疑惑地看着他,“陈医生,难道不用给少奶奶打针吗?” “嗯——目前不用。”陈医生淡定回答。 “为什么?她身上那么烫,难道不能马上用药吗?”黄玉华着急地问道,因为林伊筱的小|脸已经开始有泛红的迹象。 陈医生拿起药箱,而后认真地说道“这只是我的判断,我怕少爷少奶奶新婚,这段时间是最容易受|孕的,如果胡乱用药,说不定会伤害到胎儿。” “啊?”这无疑是晴天响雷。 黄玉华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床|上虚弱的女孩,“陈医生,你,你是说——少奶奶,她可能怀|孕了?” 陈医生点点头,“一切还要等检验结果出来,我这就回诊所去,你在这好好照料她,给她多喝水,用酒精擦拭身体,我不需要多久的,一个小时就可以回来。” “哦,哦,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吧,我马上去给少奶奶擦身。”黄玉华心里一阵喜悦,向天戈有过两段婚姻,可都没有一男半女。向氏的血脉一向金贵,如今林伊筱怀|孕的话,说不定这个女孩的命运就会不同了。 以前的方红云也有过孩子,但还是……唉,一想到那件事她就很伤心,已经是个成型的男胎了,结果还是发生了那件悲剧。 送走了陈医生,黄玉华更加仔细地照顾起林伊筱来。中间她还不忘给向天戈打了一个电话,这是个意外之喜,向天戈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接到电话后向天戈就放下工作往向园赶。刚刚进屋,林伊筱已经微微有些苏醒了过来。只是她还没有一丝力气,睁着眼睛,傻傻地望着天花板。 向天戈心里高兴极了,他似乎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妻子已经怀了他的骨肉,以前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向天戈三十而立的年纪,这个孩子对他来说真的格外重要。 这时,陈医生打电话过来,确定了这个让人开心的好消息。 “伊筱,我的公主,是不是很不舒服……”他弯下腰蹲在妻子的床前,企图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可林伊筱本能地避开了,反感地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从被子里摸索着妻子的小手,不顾林伊筱的反抗,强行放在自己的大掌中。“我的公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太嫉妒了,当你被别的男人注视我就嫉妒地发狂,当我看到你披着马珩远的西服,和他站在一起时,理智一下子就崩塌了,我甚至没有细究你的话,冲动地发了脾气。” 向天戈又变得柔情蜜|意,情意绵绵起来。他换了一副嘴脸,和昨日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他居然会丝毫不受影响,林伊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多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伊筱,你在听吗?”他在妻子的耳边轻柔呼唤,可林伊筱的目光呆滞,似乎是不受外界影响的木头人。 “伊筱,亲爱的,原谅我的冲动,原谅我好吗?”向天戈虔诚地半跪着地,深情凝视着妻子,态度是诚恳的。 林伊筱将手抽开了,她不想让向天戈再碰到她。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地说:“天戈……我们现在心平气和,离婚吧,我——不适合你。” 向天戈的脸不正常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眸中,带着慌乱和紧张,他一下子彻底跪在了妻子面前,不住地抽打自己的耳光,“伊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林伊筱毫无反应,向天戈忽然眸子中泛起了泪光。他猛地痛哭出声,“啪,啪,啪……”地响亮的耳光让林伊筱的眉心一个紧锁,她又想起了昨晚他的残暴嗜血。 向天戈哭出声来,“嗷嗷……”地痛哭流涕,可林伊筱这次是铁了心地不想继续下去,她要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她要离开这恐怖的生活。 这让一旁站着的黄玉华看不下去了,她语气变得动容,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对林伊筱如此和善过。 “少奶奶,你就原谅少爷这一次吧!人都会有脾气控制不住的时候,但我相信少爷知道错了,就会悔改的。何况,少奶奶你已经怀|孕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应该给少爷一次机会啊……”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惊人,林伊筱一下子愣在那儿,许久才不可置信地望着床边的黄玉华,“我?怀|孕了?” “是的,刚刚陈医生打电话来确认了,少奶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是一件多大的喜事啊!少奶奶,看在孩子面上,你也应该给少爷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天底下没有心狠的母亲。以黄玉华对林伊筱的了解,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这个时候她只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孩子作为牵制林伊筱的唯一理由。 眼泪又是如此不争气地流淌下来,林伊筱在被子中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还是平坦的小腹。她怪自己不争气,这个时候又有些狠不下心来了。 可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牵着手送到父母身边的天使,林伊筱一向都喜欢孩子,不管多顽皮多刁蛮的小孩,她都很难生气。因为孩子是最单纯的,好和坏,喜欢和厌恶,都是直接表露在脸上。和单纯的孩子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单纯简单多了。 她没有说话,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向天戈重新握住了林伊筱的小手,放在嘴边不住地亲吻,悔恨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林伊筱的手背上。向天戈轻轻抚摸着遍布伤痕的小手,他后悔自己的粗|鲁,后悔自己的暴力。 林伊筱转过头去,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样子。向天戈的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洪水,落在林伊筱的手背上,化开后,暖暖的。 这是鳄鱼的眼泪吗?还是他真的诚心悔过了?林伊筱又开始纠结,女人的善良和软弱此刻又显现出来。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被向天戈紧紧扣住不能动弹,她不想说话,因为她的心又杂乱如麻。 陈医生过来给林伊筱输了一些营养液。体温很快就降了下去,陈医生为了能让林伊筱多些休息的时间,特意将输液安排在了白天。 这次事件过后,林伊筱变得更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向天戈,如何面对自己的婚姻。第二次经受家庭暴力和虐|待,她首先想到的是离婚。可孩子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计划,她是如此喜欢小孩,如此珍爱生命,所以,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可向天戈的行为让她彻底寒了心,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她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林伊筱怀|孕后,向天戈真的彻底改变了。每日都来探望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温柔体贴,而且是极尽妥善。 他没有勉强她,只是这么照顾她。晚上同睡一个房间,也是蜷缩在沙发上一宿。半夜醒来,他会轻轻地照看一下妻子的身体,帮她盖好被子,或者是轻轻地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没有情|色般的,只有丈夫的体贴和关爱。 林伊筱感受到了向天戈的变化,可这次她却没有像上次一样轻易开口了。她完全无视向天戈的存在,不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交流。夫妻之间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手上的割痕在慢慢消退,林伊筱的早孕反应却开始明显起来。 晨吐,吃什么吐什么,没有任何胃口,而且还会胡思乱想。 陈医生天天过来给林伊筱检查身体,经过几日调养,她虽然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可早孕反应还是让林伊筱的身体倍受折磨。 向天戈为了能够和林伊筱多相处些时间,早上去公司的时间推后了一个小时左右。陈医生收好听诊器,拎着药箱走出了房间。 “陈医生,我看伊筱的状态很差,吃得少吐得多,这样怎么办呢?”向天戈关上房门,随着陈医生下了楼。 “少***早孕反应是很严重,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而且,她的心情很不好,少爷,孕妇怀|孕的前四个月是危险期,身体心理都在承受巨大的变化。所以,我希望你能多些关爱给她,尤其要让她心情愉快些。” 陈医生虽然没过多问及他们的私事,但对于林伊筱的精神状况还是有所了解的。话不能说得太明显,但向天戈是聪明人,他点到即止后估计就会马上明白。 向天戈紧皱眉头,他还是紧张自己的妻子的。但林伊筱还是没有原谅他,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站在原处沉思许久,而后点点头让陈医生回去了。这时管家黄玉华走了过来,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颇为担忧地说道:“少爷,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来演出戏吧,也好看看少***真心。” 向天戈听了,疑惑地望着她,“演戏?什么戏?” 第085章一出精彩好戏 那日检查过后,向天戈出乎意料地消失了很多天。林伊筱嘴上说不想原谅他,可真正开始几天没见,她的心又微微有些担忧起来。 黄玉华开始料理林伊筱的饮食起居。她也不多言语,眉头紧锁着,这几日倒也不再为向天戈求情了,脸上还是冷冷的,但似乎又有什么隐情一样。 三天过去,林伊筱几次欲言又止。等到晚上八点,向天戈还是没有回到西楼来睡。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地,总觉得向天戈会开门进来。 清晨,黄玉华送来了容易消化的营养粥。配了一点精致的小点心,放下东西后说道:“少奶奶,早餐放这了,你就努力多吃点,因为这也是为你腹中的孩子考虑。” “嗯,谢谢黄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伊筱笑笑,这时黄玉华没有多说什么,哀伤地望了她一眼,而后准备离开了。 黄玉华的反常反应引起了林伊筱的怀疑,她放下手中的小碗,幽幽地问道:“黄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玉华转身,望着一脸茫然的林伊筱,欲言又止,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奶奶,你还是多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这里……没事的。” 她的口气中带有明显的惋惜,林伊筱心里一阵紧张,想起多日未见的向天戈,一个不祥的念头浮现在了脑海中。 “是天戈吗?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林伊筱紧张地问道。 黄玉华的脸色一阵不自然,她为难地摇摇头,而后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的,少奶奶你别多想,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就闭口不言了。林伊筱听后,心里更加焦急,她大叫起来:“黄姨你不要骗我,天戈,天戈到底怎么了?” 黄玉华见林伊筱如此坚持,马上哭泣起来,她动情地说道:“少奶奶,少爷千叮万嘱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他,他——” 林伊筱走到黄玉华身边,抓|住她枯瘦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啊?” “少爷——少爷他为了着急回来看你,一个人开车超速,后来,后来……” 林伊筱一听,双|腿都不住地发抖,她失声道:“他人呢,到底怎么样了?” “少爷一直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了,可当他送到医院时,他中途醒过一次,没说别的,就是关照我们要对你保密,少爷还是很在乎你和腹中的孩子的,他如今生死未卜……” 林伊筱的耳朵嗡嗡直响,向天戈的脸庞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虽然她还没有原谅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腹中孩子的父亲,如今他遭遇危险,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吓得说话直哆嗦,她六神无主,脑子也混沌一片。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南元中心医院的vip病房,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黄玉华认真地说道,林伊筱压根没有发现有何异样。 林伊筱脚底发软,幸亏有黄玉华扶着。“快带我去看看……”她眸子里泪水直打转,不管怎么样,向天戈还是她的丈夫。如今生死未卜,她和孩子就失去了依靠。 南元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内,整洁安静的房间里,各自各样昂贵的医疗仪器摆满了。向天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和绷带,吸氧罩遮掉了他的英俊面容。 心电监护仪“嘀嘀嘀……”地发出枯燥的声响,他一动不动地,是如此地安静。 林伊筱的脸庞挂满泪水,眼眸已经迷茫,他就躺在那,毫无声响,是会离开了吗? “天戈……”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用瘦弱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向天戈的脸颊,“你听到我说话吗?我是伊筱,你的公主……” 向天戈毫无反应,他就像睡着了一样。 林伊筱边哭边说,“天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久都不理你……” 他的脸庞上还留有温度,他睡着的样子是如此安详…… “我是生你的气,因为你总是不相信我;我害怕你会一直这样对待我,所以我想离开你……” 林伊筱在动情地诉说着,一旁的黄玉华悄悄走了出去。 “可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开始改变了。” “我们有了孩子,这是我们爱的结晶,我不忍心孩子失去父母共同的疼爱,我也不舍得你……” 她哭得是如此伤心,孱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她用手反复抚摸着向天戈的面颊,希望他能够听到自己的话。 “天戈,原谅我吧……,我不该这么任性,我不该一直不原谅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痛哭流涕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让人的心都碎了。 “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和以前一样。”林伊筱握着向天戈的手,“我原谅你了,真的,我原谅你了。” “呜呜……”哭泣着,担心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原谅我了,和以前一样?”向天戈睁开眼睛,忽然开口说话了。 林伊筱惊得目瞪口呆,迟迟张大嘴巴望着他。 “天,天戈……你,你没事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向天戈深情地凝望着自己的妻子,脸都哭肿了,原本就清丽的小|脸带着哀伤和惊讶,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快别哭了,我没事的,真的。” 疑惑的眸子闪烁着,林伊筱这才反应过来,“你——骗我?” 她将自己的手快速抽离,起身就欲离去,向天戈一看马上从病床|上爬下来,“伊筱,伊筱,你刚刚说的话不算数了吗?你都已经说原谅我了!” 他激动地坐了起来拉着妻子的手,一下子就将林伊筱纳入怀中,“不,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在乎我们的孩子和这个家的。” “可你都是骗人的。”林伊筱用小手使劲捶打他的胸膛,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呢?这么明显的伎俩都没有发现异常。 她想挣脱他的身体,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向天戈见她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赶紧慢慢松开一直手,“那好,那我马上去给车子撞一下,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 说完,还未等林伊筱反应,起身就准备往外走,林伊筱见他不像说谎的意思,着急地拉着他的衣服,“天戈,你还真的去啊?” “那——怎么办?不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啊!”他其实早就抓|住了林伊筱心软的弱点,假装要走,可是他才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不,你不要去。”林伊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还是怕了。她愣在那,好一会儿,吐出一句,“我——原谅你就是了。” “真的吗?真的?”向天戈高兴地大叫起来,林伊筱点点头,面上为难,其实心里纠结地很。她也不知道,今天经过向天戈这么一闹,她才原谅他,还是——或者在她的心里,她早就不怪他了,不是说对他那日的暴行持肯定态度,而是腹中的孩子让她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她即将成为一位母亲,那她就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林伊筱不是懦弱,而是她原本就把离婚作为婚姻中的最后一个选项。 估计任何一个结婚的女人,都是把不得已的分手放在了最后。因为,谁都不想成为婚姻中的失败者,能够维持的婚姻,估计都想维持下去,何况他们马上就有孩子了。 向天戈把妻子一个横抱起,亲吻着她的额头,善意明显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对我爱没有变,林伊筱,我答应你,那晚的事情不会发生了,我会永远爱你,爱我们的孩子。” 林伊筱没有说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如果相信了,那他的话又能做到么? 蜜月暴力才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这次的意外会不会就是意料之中呢?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一下,而后还是不敢多往那地方想。 女人,有的时候,还是傻一点吧!不要想太多,也不能想太多。 林伊筱和向天戈一起回到了向园。黄玉华见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心里非常高兴。经过这件事情后,她对林伊筱的态度变了很多。冷言冷语的次数少了,有时候,林伊筱都觉得她都变得和颜悦色了。 工作的事情也没有再提了,向天戈的孩子在林伊筱的肚子里,这就是金枝玉叶。 这次林伊筱没有反对,而是听取了丈夫的意见。怕林伊筱无聊,向天戈还特意将陈玉梅接到了向园居住,有空照顾一下妻子,一家人在一起和乐融融的,暴力的阴霾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深海,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你最近很忙吗?”躺在玻璃花房里,晒着并不热烈的太阳,想起了深海孤舟,因为在向园晚宴那日,她没有发现深海的留言。而后又出现了那一连串的事情,她和深海的联系一下子就几日没有联系了。 第086章马珩远的思念 马珩远叹了一口气,心情似乎郁闷到了极点。自从向园宴会过后,他的脑海就会反复出现林伊筱那张惊恐哀怨的脸。 他完全没有想到向天戈对自己的妻子是这样一种态度。暴力夹杂着语言侮辱,反复地刺激着他的底线。当晚,他几乎有一股冲动,就是将林伊筱拥在怀中,好好保护她。 但他不能,向天戈的妻子,也就是向天戈的女人。他和林伊筱仅仅见过几次面,可他为何就会有这种冲动呢? 他总是感觉自己和林伊筱很熟悉,仿佛在很久前就认识她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让一向内敛沉稳的马珩远自己也糊涂了。 或许,天生就有这样一种人,虽然不曾相识,但却感觉熟悉;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却觉得她就是你所等待的人。 马珩远疑惑自己有这种感受是从何时开始的。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和林伊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难道是巴厘岛海滩上那惊人的一瞥,还是在订婚现场那惊艳的一刹那? 或许压根都不是,只是他自己已经忘记了,在南元大学市,他曾经对一位擦肩而过的紫衣女孩产生不一样的情感,而那个人就是林伊筱。 马珩远和林伊筱,在网络世界中就是知己,精神伴侣。相同的世界观,还有人生观,相同的生活感悟,让他们的心一直很近。 可他们没有见面,还不知道彼此原谅早就出现在对方的现实生活中。如果早一天,早一次,他们的见面能够成功,那是否代表着,冥冥之中不断错过的他们,其实就能够在一起呢? 可惜,这些都是假设,可惜,他们还是错过了很多次。 人生就是无奈,人生也就是不断地错过又重新开始。 “紫色忧郁,我已经回北丘了,那日|你没有回复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马珩远的心里乱乱的,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林伊筱的脸庞,那日|他将蓝云媚扔在了向园,连夜让司机驱车回北丘。 一路上他还是心乱如麻,蓝云媚发了疯一样地拨打他的电话,他厌恶地将手机关机了。 马蓓蓓在家里大吵大闹,因为她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了,骄纵,自私,有很蛮横。这不,家里给她找了好几个家庭教师,可都是受不了这下孩子的气,一个个都辞职了。 如今在家的老师已经是第五个了。 “马总,不好意思,你的女儿我真的教不了,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将一封信交到马珩远手上。 “呃?”马珩远一愣,然后看到家里被马蓓蓓折腾地乱七八糟的。保姆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还有几个在偷偷收拾屋子。 “蓓蓓,到底怎么回事?”马珩远眉毛一挑,“是不是惹周老师生气了?” 这位周老师是刘华伟特意找来的,教学经验丰富,省级特级老教师。因为身体的原因办了早退休,托了很多人,人家才答应过来试试。 “哼!”小公主嘴噘|着,一脸地不高兴,“周老师太凶了,老是叫我背字母拼音表,那么多我哪里背得来?” 她还觉得自己有理,反而倒打一耙。 马珩远一向骄纵自己的女儿,发现原来是这种“小事”,反而开始劝说周老师。 “周老师,蓓蓓从小没有妈妈,学习的事情我也没有督促,可能是有些顽皮,所以还是请你多担待吧。” 周老师听了,摇摇头,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马总,我知道你疼女儿,但孩子不是这样疼的,如果你一再地纵容她,反而是会害了她。” 马珩远哪里听得进这些,尤其他的心思还在林伊筱身上。一脸地不耐烦,而后语气稍显不悦地说道:“蓓蓓还小,孩子么,还是多给她些机会,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周老师听后无奈地叹口气,“唉,看来我连你这个父亲都说不通,算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马总,辞职信我放这了,我没有能力教你的女儿,不好意思。”说完,拿起行李和资料就准备出去。 “哎,可是周老师……”马珩远忍不住还是想挽留她,毕竟这是难得的好老师,而且也是留在这,坚持最久的一位了。 周老师挥挥手,没有回来的意思,当她跨出大门,仔细思忱了一会儿,还是折返回头,“马总,恕我多言,我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废话,孩子,学知识还是其次,学做人这是首要任务。请你好自为之吧!” 马珩远听了,愣在那儿,望着地上摔坏的笔和本子,再看一眼不敢吱声,唯唯诺诺的保姆,问了一句:“我真的很娇惯蓓蓓么?” 大家都不敢言语,谁会在家惹这个霸王?马蓓蓓赶紧拉着马珩远的手,又开始撒娇起来,“爸爸,爸爸,那个周老师一点都不好。年纪大,又很凶,你下次给我找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师吧,这样我就乐意学!” 还真是太会强词夺理了。马珩远一下子把女儿抱了起来,“好,听你的,以后给你找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师。” “嗯!”小|嘴亲了一口,“还是爸爸好!”嘴甜又是善于撒谎撒娇,马珩远对女儿有时候还真的是言听计从了。 “蓓蓓,让保姆阿姨料理你睡觉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马珩远抱着她,把女儿送到了她的卧室里。 “爸爸,你总是出差又忙工作,没有时间陪我。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我想抱着爸爸睡。”很多时候,马蓓蓓对马珩远这个父亲还是很依赖的。从小她就和马珩远亲,因为他宠她,所以他也乐意你爱她。 马珩远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女儿是他精神上唯一的慰藉。加上,他对亡妻**茹的愧疚,他对马蓓蓓的爱超出了一般人。 马珩远点点头,“好的,你先洗澡,爸爸还要到书房去办点事情,明天一早你肯定发现爸爸抱着你的。” “好……”这个时候的马蓓蓓是可爱的,可惜她不是总这么可爱,也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这么可爱而已。 等女儿洗完澡上床睡觉后,他才有时间一个人在书房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 在思念和担心中,马珩远渡过了最难熬的几日。他也试图去打听林伊筱的消息,可还是作罢了。 这样做未免太明显,而且会让向天戈的误解更深。林伊筱和他是清白的,没有私情也没有暧昧。 工作继续,生活也继续。林伊筱和马珩远在不同的城市里,各自感受着各自的生活,只是,林伊筱因为怀|孕,似乎一切都变好了。 “紫色忧郁,见面又错过了。似乎错过已经成为了习惯,其实,只要我们彼此心灵相通,不见面也可以啊!”马珩远回复了消息。 林伊筱拿着手机,腿上放了一本书。毫无心思,无聊但又没办法。怀|孕了,她的生活都变了,丈夫体贴了,母亲也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这样也好……”林伊筱懒懒地回复了一句,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的生活似乎一团糟,可还是找不出原因所在。 可是,问题出在哪了呢?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看着面前那些娇艳的花朵,一时间思绪飞远了。 “伊筱,你在想什么呢?”母亲陈玉梅走了过来,“这里的景色真美啊,空气又好,怪不得人人都说向园是神仙住的地方。” 林伊筱心里淡淡的,向园的美似乎对她失去了吸引力。这才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她就有了这样的感受。 “妈,如果你喜欢,那就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多陪陪我,这样也好啊!” 陈玉梅笑笑,“傻孩子,妈妈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等你反应轻一点儿,妈妈就回家去,如果你想妈妈,那我就再过来。”这是向天戈的房子,陈玉梅一直都很有分寸。女儿嫁出去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不舍得那也是别人家的人。所以,本分的陈玉梅,是不会一直住在向园的,因为这样不合适。 “嗯……”林伊筱不舍地点点头,在躺椅上缓缓闭上眼眸。怀|孕后她越来越想睡觉,总觉得自己睡不够一样。陈玉梅见女儿有些睡着了,给她盖上一条毛毯,将阳光房的隔热窗帘拉下来一些后,关上门便走开了。 林伊筱又开始沉迷在自己的梦中。她和向天戈在树林中散步,鸟语花香,景色迷人。她挽着丈夫的手,深情凝望着他的脸,英俊的向天戈潇洒地谈笑着,两人很久没有这么愉快放松地交谈了,走着笑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林伊筱四处望了一眼。 向天戈笑而不语,只是这么牵着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走去。林伊筱心里有些害怕,但只能跟随着丈夫的脚步。 犹豫着缓步向前,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危险的悬崖边上。林伊筱恐高,又害怕,哆嗦着不敢向前,向天戈拉着她,拽着她,刚刚还和善温煦的脸转眼间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不,我不去——”她叫喊着,哭闹着。 可这丝毫不起作用,向天戈一把将她逼到悬崖口,面对着万丈深渊,他面目狰狞地狂笑道:“哈哈……这就是你的归宿!”猛地,他一个用力,就将林伊筱推了下去。 第087章噩梦反复纠缠 “啊……”林伊筱吓得大叫起来,全身大汗淋漓,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 睁开眼眸,太阳还高高挂在头顶,阳光房内花香弥漫,暖意洋洋的。她定了定心神,四周没有人,母亲估计到别处去了。 惊魂未定的她,脑瓜子一片生疼。她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声响起,林伊筱接通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喂,林伊筱吗?” “是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林伊筱听出了他。 男人诡异一笑,“呵呵,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啊?对我,怀疑从来没有解除啊?” 林伊筱站起来,将身上的披肩围好,而后冷淡地说:“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情,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怀疑是相对而言的,何况我对你压根就不了解?” 语气中带着疏离,对着这样一个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人,她还是不要多谈为妙。 “看来,你又动摇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这——还真的没有说错。”男人似乎很不满。 “我——不想和你多谈,如果没事请你挂电话吧。因为连身份都要保密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这样,这个星期六下午2点,到万丰广场的老树咖啡座来,我等你,到时候你就会全部明白了。” …… 林伊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你怕了,怕我对你有所企图?” “好!周六下午2点,希望你不要食言。”林伊筱坚决地说道,“大白天的,我有什么可怕的啊?” 男人笑了起来,“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一定会到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林伊筱愣在那儿,许久才收起手机。 阳光房的玻璃门“哒……”地一声就打开了,“伊筱,刚刚在打电话?”陈玉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没,没有——”林伊筱本能地就想掩饰,而后偷偷将手机藏在了身后,一脸的不自然。 陈玉梅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无心地问了一句,“那你拿着手机干嘛?” “我,手机?”林伊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太怪了,结结巴巴地,一看就不正常。 她勉强地露出一丝微笑,“妈,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打个电话给天戈,问他晚上几点回来。” “他工作那么忙,自然有事情。现在才中午,你这么着急干嘛。” “哦——”尴尬地笑笑,这个理由还真够烂的,幸好母亲没有怀疑。 “对了妈,这个星期六我们去逛街吧,我想买点东西。”林伊筱怕一个出去向天戈会担心,如果拉着自己妈妈一起去,估计向天戈也不会有意见。 “你想买什么?让天戈安排人去买吧,要不妈妈给你买,怀|孕前三个月最危险,没事别出门了。”陈玉梅居然也是这个口气,看来,要过向天戈那一关更难了。 “可是,我……”林伊筱顿了顿,“哎呀,妈,我有这么金贵吗?” 陈玉梅的脸沉了下来,“不是你的问题,是你肚子里向家的子孙的问题,毕竟人家一直是几代单传的,这孩子——一定要小心啊!” 既然陈玉梅都这么说了,那她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幸好今天还只是星期二,这几天她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向天戈回家,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也许家里有了母亲陈玉梅,向天戈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加温柔了。 晚上相拥而眠,可林伊筱睡得并不安慰。各种各样和向天戈相关的梦魇几乎每晚都出现。 噩梦惊醒时,就是深夜时分。抚摸着向天戈的面颊,林伊筱又陷入了沉思中…… 她很迷信,年轻人少有的思想在她脑海中时不时地浮现出来。 而她又很疑惑,向天戈越来越好了,对她对母亲都好。因为肚子里的小宝宝,关怀备至,体贴温柔。这些莫名其妙的噩梦折磨着她,让她的心还是揪着没有放下来。 她睁着眼眸望着身边熟睡的丈夫。向天戈的性|欲不是一般的旺|盛,可为了孩子着想,他还是忍住了。每晚抱着她的身体,她都能感受到丈夫的变化。可向天戈为了孩子,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过自己。 所以,她觉得梦中的反应还是她思虑过度的缘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就是这个道理。 不知不觉又到了星期五,母亲陈玉梅因为单位组织所有退休人员短途旅行联欢,所以她只能回家了。 向天戈在陈玉梅走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妻子,似乎那一切不快真的烟消云散了呢。 “伊筱,你好香,让我亲一口。”向天戈搂着妻子的细|腰,才一个多月,显怀还早着呢。 林伊筱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一旁的黄玉华也面容舒缓了许多。看到他们能够恩爱如常,黄玉华心中的担忧也渐渐减轻了。孩子是两人之间的纽带也是夫妻间的缓冲带。或许,随着孩子的出生,向天戈的性格也会彻底改变呢! 她在心中默念:求夫人和先生的在天之灵保佑他,让向天戈摆出心魔,浴火重生。 可——事实真的会如她所愿吗? 没有人知晓以后的事情,因为没有人能够掌控向天戈的心,包括他自己! “天戈,明天我想到街上去逛逛,怀|孕后一直窝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 林伊筱轻描淡写,她不想引起向天戈的怀疑。 向天戈抚摸着她的脊背,贴身的舒滑面料,摸着手|感很好。低头,沉吟,用他那深邃摄人的眸子注视着她,“要我陪你去吗?明天上午我有一个剪彩仪式,如果不参加酒会,大约十一点我就有时间了。” “不用了,天戈,还是我和丽丽去吧!回来以后我都没有见过她,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逛街什么的也不方便啊。” 林伊筱的话说得也对,向天戈虽然心里不放心,但还是勉强同意了,“这样,明天让司机送和接,怀|孕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累了就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你放心吧!”林伊筱淡然一笑,向天戈亲昵地把她搂在怀里。他不知道,两次家暴过后,妻子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林伊筱发现,她似乎对向天戈“爱不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以,她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她是不会安心的。 送走了向天戈,余下的又是她一个人的独处时光。将自己锁在西楼的书房内,徜徉在书海,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林伊筱忽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查阅过书籍,得知孕妇的情绪变化起伏很大。可自己的兴致不高,似乎是从晚宴那日的冲突开始的。 她隐隐感觉,要想和向天戈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林伊筱坐在飘窗上,凝视着窗外,梨花树上的花儿都谢了,春天即将过去,马上就快初夏了。 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她身上暖暖的,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冷冰冰的,即使有了太阳光的温度,她始终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是冷冷的。 这是什么原因呢?提不起精神,也毫无兴致。她将此种精神状态归结为怀|孕初期的疲劳状态,可又觉得自己是心太累了。 头挨着玻璃窗,手中的书籍也不知不觉滑落下来。思绪纷乱,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宁静不堪。 林伊筱不知道,自己明天去见的那个人是谁。她也不知道,能够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什么惊天之语。 可她的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一种期盼,她在等待着什么,或许也是等待着——那一个给自己心安的理由,让她能够坚定地和向天戈走在一起,成为永远的爱人。 向天戈坐在车内,司机开着车子,他一手托着下巴,而后拿出手机:“小吴,给我办件事情,明天……” 电话打完后,沉郁的俊脸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手握权力金钱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一个高大英俊的金发帅哥,出现在了香港国际机场。 西方人特有的高挑,加上轮廓分明的五官,一双湛蓝的蓝宝石眸子下,性|感的薄唇在嘴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吉姆,酒店都订好了吗?” 吉姆笑着说:“宾格莱,我办事你放心,香港的四季酒店,豪华总统包厢,我都预备好了。” 宾格莱帅气地戴上墨镜,和吉姆一起坐上了机场边的出租车,“那我们先去酒店,我想洗个澡,演出还有一周的时间,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好,那我们先去酒店,对了,宾格莱,你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早就有打算了?说吧,想玩什么,我去安排。”吉姆是宾格莱的助理,年龄相仿,脾气也对路,所以宾格莱很信任他。 宾格莱抿嘴一笑,而后神秘地吐了一句:“这是个秘密!” 第088章终究逃脱不过(一) 早上送走了去剪彩的向天戈,林伊筱换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穿了一件深色的风衣,脚上蹬了一双平底鞋,而后就出了门。 时间还早,她也无心四处乱逛。司机将她送到南元商业街后,她便一个人慢慢散步到了相约的万丰广场。 找到你那家老树咖啡厅,位置不是很显眼,邻窗而坐,点了一些简单的吃食,便望着窗外发呆。 街上人来人往,有相偎在一起的情侣,有一家出行的夫妻。向天戈和林伊筱结婚后,除了那次蜜月旅行,一起出来的机会都很少。就像这次,其实,即使林伊筱不急于想知道那个秘密,她也不想和向天戈一起出来。 两次暴力殴打过后,她的心境明显变了,她似乎总是找不出往日那柔情蜜|意的感觉,很多时候,她宁可独处,也不想和向天戈过分亲近。 女人的心,就是这样,几次殴打,几次道歉,看似一切过去,可伤痕已经留在了心口。 她托着下巴,发着呆。丝毫没有注意,在一棵景观树的后面,一个微型摄像机正一动不动地拍摄着,而后那个戴着墨镜口罩的男子,主动拨通了向天戈的电话。 “向总,少奶奶现在一个坐在咖啡厅愣神,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从家里出来后,没有逛街,似乎在等人。” 向天戈听了,眉心忽的一蹙,他又问了一句:“一个多小时,还只是一个人吗?” “嗯,一直一个人。点了一些吃的,不过没怎么动。” …… “我知道了,那你盯紧了,不要让她发觉异常。”他听后挂断了电话,幽深的眸子里泛着冷光。 向天戈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即使林伊筱和他结婚怀|孕,可她只要离开了他的视线,向天戈还是不会放送对她的掌控。 所以说,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尤其包括自己的妻子。 昨日当林伊筱和他说了此事后,心思缜密的向天戈马上让吴伟军安排到了监视的人员。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女人,他的前妻们,也从未逃脱过这样的命运。 向天戈挂断电话后冥思了一会儿,而后佯装关心的样子,拨通了林伊筱的手机:“伊筱,你现在在哪里呢?” 林伊筱淡淡地说道:“在商业街,逛累了想喝点东西。” “哦?那许丽丽也在一起吗?”向天戈故意试探他。 林伊筱完全没有怀疑,她怕谎言引起向天戈的误解,于是撒谎道:“嗯,她刚刚去上洗手间了,一会儿我们还会去吃午饭。” 向天戈一听,马上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的眸子变得异常尖锐,另一只手中的拳头也渐渐握紧了。“是吗?”他语气如常,“如果这样的话,那你们好好玩,中午我在外面吃,如果实在累了的话,那就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了。”林伊筱轻轻地回答道,没有怀疑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向天戈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后,冷冷地看着车外,他忽然将手机甩在车后座上,手中的拳头重重地砸向窗玻璃。 “林伊筱!林伊筱!你居然敢骗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剪彩仪式即将开始了,一直砸外协调工作的吴伟军,忽然发现了异常。 “向总,你,你这是怎么了?” 向天戈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吴伟军见向天戈如此严肃冷冽,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 十一点刚过,林伊筱试着打电话给那个陌生人,不出所料,那个号码又是空号。心事重重地熬过了十二点,再次拨打过去时,电话还是没有通。 “还能来么?”林伊筱喃喃自语。她的急切,焦虑全部写在脸上,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被窗外的微型摄像机全程录了下来。 “叮——”一个信息声传来,林伊筱赶紧点开一看,是一个新的陌生号码。 “看到消息后马上删掉,今天的约会我不能来了,因为你的丈夫还和以前一样,如果你仔细往外看,应该能够看到一丝丝异常。你的全部行踪都被他掌握,我不能冒这个险。” 林伊筱看了消息后,疑惑地往窗外张望,可是她没有看到任何有异样的人,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叮——”又是一条消息。 “你没有看到吗?那是因为那个人用了微型摄影设备,他的外貌和普通人无异,就在一棵景观树后面。上一条消息你删掉了吗?不要试图和我通电话,因为你的通话记录向天戈那里都有。” 林伊筱看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惊讶地手指微颤,直到再一条短消息进来,这才开始清醒些。 “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丈夫很危险。如果发现你和我见面,那我担心你的处境会更加堪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新婚生活一定出现过危机,这是向天戈的本性,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双眼。” 林伊筱看得心惊胆战的,她隐隐约约地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钻入了她的脑子。 “所以,我才会不断变化号码,就是不能让他查到我。你知道吗?向天戈的两任妻子,她们的死绝对不会像外界说的那样,事情的真|相还在远远比这可怕地多。” “啊!”林伊筱吓得面色惨白,这是什么意思?向天戈的两任前妻的死因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那——向天戈在结婚前对自己的说的,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是谎话? 林伊筱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似乎有千万只蜜蜂在飞舞。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坐在咖啡厅这样的公共场所,那恐怕她会吓得浑身发抖。 “记住,不要试图联系我,我会联系你的。还有,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离开他或许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了,如果你能够离开他。据我所知,他是不会轻易放开身边的女人,方红云是,陈子玉是,你——当然也是!”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就像是一颗颗重磅炸弹。林伊筱完全惊呆了,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个神秘男子,可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他说的未必是假的。 如果得出的结论是这个,那——她的未来将多么可怕! 她按照男子的吩咐,逐条删去里面的信息。林伊筱拿着手机,心情复杂极了。 向天戈——她的丈夫,她其实应该首先相信的是他。可不知为什么,她会相信的却是这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往事浮现在眼前:蜜月时的暴力,是不是流露出的凶狠,加上晚宴那日对她的禁锢占有殴打,如果不是意外怀|孕了,或许,现在的她——已经选择离开他。 一个暴力狂、偏执狂、猜忌心重,又谎话连篇的男人,他还是自己的丈夫,如果一切都是现实,那林伊筱简直不敢想。 一个下午呆坐在咖啡厅内,孤独无助的林伊筱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 向天戈剪彩结束后又参加了一个酒会,等他坐上车子,冷冰冰地问道:“小吴,林伊筱回家了吗?” “好像还没有,一个下午过去了,监视的人说向太太还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没有人来找她吗?”向天戈剑眉一挑。 “似乎没有,她一直在发呆,好像是在想事情……”几乎一个小时就有一次汇报,向天戈听了,脸色愈发阴沉。 他吩咐车子开往万丰广场,“去那里等她……” “哦……”吴伟军小心地应了一声,这样的低气压状态,他吓得说话都哆嗦。向天戈的脾气一直很难捉摸,加上又有些霸道**,所以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他都格外小心。 车子驶入宽阔笔直的马路,下午三|点多了,路上没有高峰时的拥挤。向天戈凝视着窗外,心里的愤怒还没有爆发出来。即使林伊筱没有和任何人见面,但他还是不能原谅妻子的欺骗。 她心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为什么要让许丽丽做挡箭牌。向天戈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心中那一股怒火随时都可能将他吞噬。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林伊筱结账后拿起包包走了出去。太阳光照在脸上,让她一阵眩晕,心里纠结着,痛苦着,也害怕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因为面对这样的丈夫,她已经无法坦然面对。虽然爆发过两次冲突,可她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婚姻。何况……她低头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个小生命已经在此孕育,她——还是不会贸然离开他的,尽管她对向天戈已经有所怀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她。 “喂,哪位?”林伊筱问了一句。 “哈哈,林,你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林伊筱听着流利但还是有些稍显不同的中文,心里一阵疑惑,忽然她想起了他,稍稍有些犹豫地问道:“宾格莱?你是……宾格莱?” 第089章终究逃脱不过(二) 林伊筱的眼前浮现出宾格莱那张生动和善的俊脸。法国蜜月期间,在浪漫的尼斯海滩上,宾格莱和她相谈甚欢。他英俊、潇洒、睿智也很幽默。不可否认的确是个非常有魅力的英俊小伙。尤其是他的大提琴琴技,简直叹为观止。 林伊筱和他很聊得来,但也只是聊得来而已。其余的林伊筱是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也是一种仅存的男女间的单纯友谊。 “林,你还没有忘记我,是吗?”宾格莱激动极了,一个人站在维多利亚港边,欣赏着香港繁华的城市美景。 “宾格莱,你不是说不会打我电话吗?”林伊筱微笑着,和他交谈起来就特别放松。 宾格莱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谁让我想你了呢?”他语气欢快,故意和她开玩笑。 林伊筱一听,稍稍严肃了些,“宾格莱,这样的话可不能放在嘴边乱讲,不然,我都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哈哈……”宾格莱笑了起来,温暖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面颊,柔软自然卷曲的金发也不时吹动着,白色衬衫的衣袂随风摆动,风一样的男子,无论站在那里都是一幅美丽的风景,让过往的女孩都心动不已。 林伊筱知道他又是开玩笑,而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她最近最开怀的笑容了,而这一切也全部被不远处车内的一双鹰眼尽收眼底。 向天戈坐在车内,手扶着车门一直没有出去。林伊筱站在广场中央,拿着电话开心地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她在自己面前很久都没有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了。 脸——阴沉地可怕,眼神中的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将她毁灭。车子中的秘书吴伟军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老板,向天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搞懂他和林伊筱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坐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到的阴冷气息,让这个一贯小心翼翼的男人也不寒而栗。 “向总,需要我去通知一声么?”他怯怯地问道。 向天戈眸子中的两簇火焰熊熊燃烧着,“不用,我倒要看看她能谈笑风生到几时?” 吴伟军不敢大喘气,心里真替一脸无辜的林伊筱捏把汗:还是求上苍保佑你吧! 林伊筱和宾格莱谈笑着,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宾格莱,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的?”林伊筱问道,“难道——” “你很聪明啊,我是来中国了,不过是在香港,下周五我有一个演奏会,林,你能来吗?”原来是这件事情,因为他们曾经有过约定,所以,宾格莱首先想到了林伊筱。 另外,那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宾格莱爱上这个美丽善良的中国女孩了,回国后他一直对林伊筱魂牵梦萦,她的笑容,她的声音都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宾格莱知道,林伊筱有丈夫,自己的机会很渺茫。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她。所以,他让经纪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场中国演奏会,因为大陆的手续比较繁杂,退而求其次,他把自己的亚洲首站演出安排在了香港。 自从97年香港回归,大陆和香港的关系愈发紧密了。中国大陆的人员往来香港也很方便,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和林伊筱在香港重聚一次。 “我——?去香港?”林伊筱一愣,港澳通行证向天戈早就帮她办好了,可,如今她怀孕了,出来一次都不容易,何况是去香港?尤其——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心思,因为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她对向天戈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了。 她自己的内心还是纷繁一片,去香港这是完全不能成行的事。何况,向天戈——他会同意吗? 林伊筱拿着手机,眼睛怔怔地望着远处。 “林,你在听吗?怎么样了?” “呃?”林伊筱应了一声,“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怕去不了……”林伊筱口气中透露出的无奈,让宾格莱失望极了。 “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向——你丈夫,他对你好吗?”宾格莱一阵紧张,那日林伊筱被向天戈生拖硬拽带了回去,他也担心过。可宾格莱觉得,这或许是向天戈那日心情不好的缘故,可当他听到林伊筱如此灰心泄气,不禁又开始担心起她来。 林伊筱摇摇头,她能怎么说呢?淡淡地,轻轻说道:“没有什么的,他对我很好,你别瞎猜了,不能去香港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 “真的吗?真的没什么?”宾格莱穷追不舍,“如果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还有林,你说的那个qq我马上就去申请,有空可以用这个联系啊。” “嗯,好的。”林伊筱笑笑,“紫色忧郁,这是我的网名……” “那——太可惜了,林,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尽早举行一个中国大陆的演奏会,你是独一无二的演出嘉宾,千万别忘了啊!”宾格莱失望透顶,他想尽快见到林伊筱,“或许,这几天我能来南元市找你。”他还没有放弃每一个机会,不到最后还是不死心。 林伊筱无奈地摇摇头,“宾格莱,真的不用了。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再相见的,预祝你演奏会圆满成功。” 客气地预祝他,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林伊筱身后。冷冽的声音响起,“和谁在这里腻腻歪歪呢?要这么依依不舍的,不如带出来大家认识认识。” 林伊筱背对着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渐渐西沉的阳光。背影笼罩着林伊筱纤瘦的身体,她浑身僵硬,手指发冷。 她害怕他,真的她害怕他! 向天戈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是如此的熟悉。他伸出手,一把抢过林伊筱手中的电话,点开一看,“哼,通话32分钟,还真的是如胶似漆!” 林伊筱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她失声说道:“天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你的秘密了?有什么电话是在家不能打的?偏偏要找个借口避开我?” 他厉声质问道,林伊筱想反驳,可却是欲言又止。原因很简单,她是来见一个重要的陌生人,即使他们没有见面,但也不能对向天戈吐露半分。 向天戈大手拽住林伊筱纤细的手腕,不说话,拉着她就往轿车走去。林伊筱害怕地惊呼起来“天戈,你慢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啊!”打开车门,将她扔了进去,而后坐进车内,冷酷的表情下,原始冲动的暴力**,就像是一头野兽蠢蠢欲动。 “向总……”车上的吴伟军尴尬又害怕,夫妻俩吵架了,他这个秘书此刻该怎么办? “你——下车!”一声厉喝,吴伟军偷睨了一眼可怜的林伊筱,颇为同情的看着她,不敢过多言语,只好灰溜溜地下车了。 司机开着车子,林伊筱紧张地蜷缩在车的另一头,向天戈的脸带着扭曲和阴暗,在不断交替的光和阴影中,林伊筱发现,沉默的他更加可怕。 “吱——”车子停下了,向天戈打开车门,一阵拖拽,就将林伊筱生生从车里“拖”了出来。 林伊筱拼命挣扎着,“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向天戈一脸的怒不可遏,他用力地将林伊筱拖到了西楼的东侧,争吵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室内的游泳池。 “哒——”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感应灯在照亮一切的瞬间,忽然间,也让林伊筱看清了自己丈夫的脸。 英俊但是带着狰狞,他黑色的眸子中,危险遍布所有角落。明晃晃的的池水宁静地像面镜子但也幽深地可怕,林伊筱的嘶叫声,在这宽广的空间内回荡。 林伊筱终于挣脱了向天戈的手,她往泳池外跑去,对水的恐惧告诉她,这里很危险。 向天戈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林伊筱的头发,“啊!”身体摔倒在地上,肚子也一阵刺痛传来。 “天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头发几乎都要被他扯断了,眼泪疼得直打转。 向天戈把妻子拖到了泳池边,下蹲按住她的头,“咕噜咕噜……”林伊筱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头都被他按压在冰冷的泳池里。 鼻腔、嘴巴、耳膜,眼睛,全部浸泡在水里,她死命地用力挣扎,直到大量的水灌入鼻子和喉咙。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用力呼吸可是仍旧要窒息了。 林伊筱不会游泳也不会闭气,脸色即将发紫,这是谋杀是人为地要将她淹死! “哗啦啦——”终于他将她的头发从水里拎了起来,“啊,啊,啊……”林伊筱瘫软在泳池边,大口呼吸着空气。窒息缺氧后,整个人的头脑都处于空白状态。趴在湿冷的瓷砖上,半眯着水样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称之为丈夫的男人。 “说——那个男人是谁?你是要和谁去约会?”向天戈的冷眸死死地盯着她,“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我总会自己查出来,到时候你会更惨!” 林伊筱无力地反驳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监视我?” 向天戈的脸上带着无耻,“我需要监视吗?你这个贱货,给你好脸色后,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边说着就像发了疯一样,一抬脚,狠狠地踢向林伊筱的腹部。 “啊——”她一声惨叫,而后捂住自己的腹部,林伊筱不想屈服,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说道:“我要和你离婚,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第090章终究逃脱不过(三) “是吗?”向天戈冷哼一声,黑眸微敛无耻地冷笑着“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林伊筱,我说过,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林伊筱的脑子混沌一片,往日的温情往日的缠|绵,那些温存过后的绵绵情话,居然都是这个意思。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不那么弱小;她昂起自己的头,毅然决然地说:“不,你休想控制我!如果协议不成,我要去法院。我不会拿走你的一分一毫,只要还我自由!” “自由?”向天戈一听到自由两字就马上发狂起来,他用手卡住林伊筱的喉咙,将她像树叶一样轻|盈的身体抵到冰冷的墙壁上,“我会给你自由,让你去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么?”他眼中的怒火喷射而出,强有力的大手渐渐将林伊筱卡得快要窒息了。 林伊筱血往头顶上涌,瞪大自己的眼眸,狠狠地看着他,她不会求饶,也不会屈服。她知道,如果不能离开这个男人,那她的生活将会生不如死。 林伊筱已经不用和陌生男人见面,就能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可怕,多么危险。 她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她一定要离开他! 向天戈冷眼望着一身**的林伊筱,渐渐松开手后,冷酷地望着她,“看来,你还是不愿意低头。” 扬起手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鲜血从林伊筱的口角溢出,她的身体一个颤抖,但她扶住墙还是站稳了。 “向天戈,你这个暴力狂!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林伊筱用尽力气回应着他,她一步一个踉跄,准备离开这里。 身体各处都是青紫,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着。她咬着牙,无力和他争执。他的嘴脸已经显露,此刻的林伊筱完全没有了对他的幻想。 这个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她一定要离开他。 “你想去哪里?”向天戈怎么可能就此放手。硬生生又把她拉了过来,双手遏制着她的肩膀。 不想和他说话,不想和他再有瓜葛。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 她的反应将向天戈的怒火再次激起,又是一记猛推,林伊筱整个人都被向天戈摔进了游泳池里。 身体在急速地下沉,她本来就没有了求生欲。加上原本的虚弱疼痛,不会游泳的林伊筱,闭着眼睛任凭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样死了也好…… 或许,这样对她就是一种解脱…… 慢慢地,慢慢地,林伊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就像是水面上的浮萍,随着水流,漂浮在水里…… 昏睡着,清醒着;有意识的,没意识的;她这是怎么了?林伊筱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她想睁开眼,可是却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她想:或许,自己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吧。 眼前闪过一丝光亮,莫非阴间也是有阳光的?她缓缓睁开眸子,熟悉的一切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还是没有死,难道又回来了? 黄玉华一脸的悲恸,惋惜地看着她,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再过几个月就成形了,说不定是个男孩……” 林伊筱迷迷糊糊地,恍惚间,她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黄玉华的话是什么意思?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气若游丝般地开口问道:“黄姨——你说什么?孩子,我的孩子呢……” 黄玉华的连连摇头,“少奶奶,你还是太冲动了,为什么一定要和少爷起冲突呢?如果你能再忍忍,或许,或许孩子就能保住了,唉!” “啊!”孩子没有了?林伊筱顿觉天旋地转,她反复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怎么会没有了。她还记得前些日子那个小生命孩子她的身体里熟睡,她还幻想着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林伊筱是那么喜欢小孩,为了腹中的孩子,她都已经开始原谅了几次暴行的丈夫。 黑葡萄似的眼眸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生活忽然变得毫无希望,一动不动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哭了,没有呜咽声,就只是让眼泪肆意流淌着。生活已然如此,她该如何面对? 黄玉华拿起一块小毛巾,轻轻拭去林伊筱的泪水,“少奶奶,这是小月子,多流泪会对眼睛不好的。” 黄玉华的心是柔软的,自从林伊筱被向天戈捆绑,而后又怀|孕流|产,她终究开始可怜起这个女孩来。 向园里发生的一切她全然知晓。但她不会去评判谁对谁错。因为她是向园的女管家。黄玉华只知道,她的一身都献给了向园,这里的一切她都会去维护,包括向天戈的**。 林伊筱的小|脸完全没有了血色,前天当溺水昏迷的林伊筱被向天戈抱出游泳池时,她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两个人在泳池边激烈地争吵着,作为下人,她是不会去刻意窥探什么。 但林伊筱当时还怀|孕,向家的血脉一向很金贵,她在门外徘徊担心,无非是怕压抑不住怒火的向天戈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最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当向天戈大声吼叫,将奄奄一息的林伊筱从泳池内抱出时,地板上滴落的殷|红血迹告诉她,一切都完了! 向天戈被当时的情形吓坏了,急救车上他一直呼唤着林伊筱的名字。他是懊恼的,因为他被心魔控制的内心,当他反应过来,林伊筱还是一个孕妇时,一切都晚了,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变成了一滩血水。 做完手术后的林伊筱就被向天戈接回家来休养。黄玉华最是心疼那个未出生的婴儿,同时对两人的婚姻又担忧起来。 原本指望孩子作为两人间的纽带,缓和时不时发生的冲突。现在还在没有了,林伊筱又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这样的两个人,婚姻还能存续么? 万一,林伊筱和前两位一样,一心想要离开,那—— 只怕到最后又是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结果。 黄玉华不敢想,她只有好言想劝,试图挽回林伊筱的心。她感觉这个女孩比较柔弱,或许,过些日子她就会回心转意。 但黄玉华终究是不了解林伊筱的。外表的柔弱并不代表内心的软弱。林伊筱是个自尊自强,同时也颇有主见的女孩。她不会放任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堪。离婚——是她早就有过的念头。 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林伊筱开始起床了。原本就纤瘦的身体,经过这次大的伤害,就像一个纸片人一样。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空洞的眼眸里,哀伤加上痛苦,最近一直折磨着她。 躺在床|上的一周,也是她反复思考的一周。向天戈没有出现过,而她也开始彻底地反省自己的婚姻。 如今,她算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了。他的心中住着一个随时吃人的魔鬼,林伊筱觉得,向天戈就是个双面人,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扭曲狰狞。但不管他是哪一类人,这都是他的本性。 林伊筱有了更多反思的机会,身体上的痛不断提醒她,向天戈——她在婚前完全没有了解过他。 这个男人有着众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危险、暴虐、偏执、猜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她现在已经不想去细究他。因为林伊筱从一再的暴力中发现了端倪,他的品性已无法改变,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她早晚会被他折磨致死。 所以,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离开他!那个陌生男人说的没错,她只有趁早离开,这才会说她的唯一出路。 “少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门外,向天戈的声音传来。林伊筱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快要到下午六点了。这个时间,他如果没有应酬,应该是直接从公司回家了。 黄玉华如实回答,“少奶奶已经起床了,情绪不高,有时候发呆,有时候躺着睡觉,也不愿意过多言语。” “是吗……”向天戈的声音轻轻的,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林伊筱紧张地盯着房门,终究他还是没有推门进来,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向天戈下楼的脚步声。 这时黄玉华进来了,“少奶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下楼还是在这用。” 林伊筱摇摇头,“我没有胃口,就不下去了。”她是完全不想面对向天戈,决心已下,但还是有些犹豫。 结婚才三个月不到,她对婚姻是如此憧憬。如今,虽然是有了离婚的念头,可要付诸行动却很难。 女人啊,还是太过于心软。林伊筱虽然从来不承认自己软弱,但不可否认,离婚却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下定决心的事情。 不到最后一刻,不是心存幻想,却是自我难以解脱。向天戈也在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流|产过后,每日只是在房门外关心她的身体,从此之外,别无其他的行动。 林伊筱刻意隐瞒了自己的母亲,等黄玉华从外地旅游回来时,得知女儿意外流|产的她,一时间都惊呆了。 第091章一语点醒了她 “伊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落水了呢?”陈玉梅担心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她从小怕水,一般都不会主动靠近泳池、湖边这样的地方。可她才出去旅游几天,女儿就溺水了,出了危险不说,还流|产了。 林伊筱纠结着望着母亲,她的身后是向天戈那张阴郁不悦的脸。 母亲陈玉梅五十不到,可比一般中老年妇女都苍老许多。生活的重担几乎压垮了她,和女儿相依为命的日子里,省吃俭用奔波劳苦。身体已经垮了,幸亏有向天戈安排的手术。如今,本以为能让妈妈安享晚年,自己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她——能说吗? 林伊筱心里在激烈地做着斗争,不——她不能这么自私,让妈妈和她一样伤心难过。如果将这些事情告诉她,那母亲会多么担心她啊! 林伊筱低下头,没有马上回答。站在一旁的向天戈看似大度地说道:“妈,你不要怪伊筱了,她也是不慎落水,所幸人没有事情。” 陈玉梅听了,颇为愧疚地望着自己的女婿,“天戈……都是伊筱不好。你们向家的子孙一向金贵,她——唉!” 林伊筱没有说话,心里难受极了。她的委屈无法和母亲诉说,她只能将秘密藏在自己心里,仔细考虑着自己的将来。 不到最后一刻,或许——她还是不想放弃向天戈。女人在对待感情时,远远没有男人那么洒脱。 “妈,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会小心的。”林伊筱幽幽地说道,她没有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她怕说谎被了解她的陈玉梅看穿。 向天戈听到林伊筱这么说,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满意地看着自己妻子,暴怒过后,他也曾经后悔过。但林伊筱的谎言是他最难忍受的地方,尤其是当他调查后得知,那个电话居然是从香港打来的,而那个让她喜笑颜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蜜月之行的导火索——宾格莱,一个英国贵族之后,才华横溢的大提琴演奏家。 他忍住怒火,没有即刻发作。林伊筱刚刚流|产,身体还很虚弱。与其说是向天戈“大度”,还不如说是他此刻顾及了林伊筱的身体状况。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向天戈阴鸷的眸子盯着美丽清纯的妻子,脑海中反复浮现这样一句话“天使的面孔下隐藏着放|荡的灵魂”,林伊筱是那种女人吗?他一度认为她不是,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不能忍受。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没有说破,林伊筱和向天戈,注定不离婚也将成为同床异梦的夫妻了。 陈玉梅决定住几天,照顾林伊筱的身体。为了不让母亲起疑,晚上向天戈又和林伊筱同房睡了。 只是房间内的低气压,让两个人压抑地很。林伊筱担心母亲看出破绽,忍气吞声了好几天。而向天戈呢,回到卧室后就倒头就睡,不想过多言语,至于他到底在盘算什么,林伊筱自然也是无从知晓。 人前装恩爱,人后又恢复冷漠,所以这种双面人的生活让林伊筱几乎要崩溃了。 在这段压抑的岁月中,唯一给她安慰的就是深海孤舟。 每天的空闲时光,林伊筱都会和深海聊天,有时候文字说不明的地方,两人还会选择语音电话。 “深海,我想离开他,但是总是下不了决心。”林伊筱拨通了语音电话,此刻的马珩远正去往吴市的路上。那里有一个开发项目需要他拍板,各项评估都附和要求,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还是亲自过去看看。 蓝云媚回来后,总是缠着他结婚。马珩远受够了她的胡搅蛮缠,所以一有外出的机会索性就出门不想回家。 紫色忧郁遇到的困境何尝不是他遇到的。他和蓝云媚没有感情,只是觉得道义上要对她负责。何况她为了照顾自己,累到流|产,这样的一份情意,他——还是不能辜负。 他这是一种愧疚,一份难言的愧疚。与爱情无关,和男女情|事没有任何关系。 “紫色忧郁,难道真的不能挽回了吗?我记得不久前,你还在赞叹他是一个完美的人,为何才过去几个月,你就会有这样的想法?”马珩远眉头深锁,当时他就隐约嗅到了危险,紫色忧郁的情感很不成熟,她还是太理想化了。 林伊筱愣在那儿,一时间没有回答,静悄悄的,马珩远知道她犹豫了。 “紫色忧郁,你到底哪里出问题了?”马珩远关心地问道,“或许,你还是有顾虑,但是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深海,一个人的本性会轻易改变吗?如果他做错了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他几次机会?”林伊筱说的很婉转,她不会轻易说出遭受家暴的话来,即使这个人是深海孤舟。这样的**和私|密的事情,她还是有顾虑的。 “本性?”马珩远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说到本性呢?” 林伊筱一只手扶着窗户,一只手握着手机,丈夫对她殴打,语言暴力,监视她的生活,还令她受伤流|产,这——能说是他的本性吗?或者,纯粹是因为他脾气比较暴躁的缘故?她至今还记得在法国普罗旺斯,那浪漫的蜜月之旅,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或许向天戈压根不会为此和她爆发第一次冲突。 林伊筱被马珩远的质问说得有些困惑,她急忙改口说道:“不,我说错了,或许是他的脾气,他的脾气不怎么好吧。” “哦,脾气么,那也许会改,因为这是长久养成的,要改变起来也不容易,如果你还爱着他,愿意给他机会,那就再和他相处一段日子,不要轻易做决定好吗?” 这时,敲门声响起,“起来了吗?”原来是母亲陈玉梅。 “我知道了,谢谢你深海,我会认真考虑的。我还有事情,挂了啊!” “嗯,保重!”马珩远担心地挂断了电话,深褐色的眸子里,一股忧伤惆怅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 挂断qq电话,林伊筱长舒一口气,幸亏和深海孤舟还在只是网络中的知己,向天戈监视她是毋庸置疑的了,如果和深海的交往被他发现,估计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深海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长久深藏在她心中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许丽丽知道,包括母亲陈玉梅她都保密。 “在想什么呢?”陈玉梅开门进来,“刚刚好像听到你在打电话?” 林伊筱回过神来,“没有什么,只是一个以前的同事。”收起电话,看到母亲手中拿着一个旅行袋。 “妈,你这是要回家吗?” “嗯,伊筱,我要回家看看,最近你恢复地差不多了,妈妈想回家住几天。” “那——好吧,有时间我会回家的。”林伊筱点点头,她自己知道,这段时间她总是心事重重的,在母亲面前掩饰着自己,她怕早晚会露出马脚。 “那你自己要小心,对了,没事的话就回家看看我,也可以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了。”陈玉梅转身和女儿道别,临了还不忘叮嘱几句。 “我会的,妈,你放心吧!” 让司机送走了母亲后,林伊筱的心里一下子就空了起来。碍于母亲的面子,她和向天戈都在极力掩饰着自己。如今,母亲陈玉梅回家了,她愈发纠结自己真实的想法了。 “叮——”一声短信声,林伊筱本能地就警觉起来。 “你最近是不是出事情了?那个家伙是不是为难你了?”又是那个神秘男子。 “你怎么会知道?”林伊筱一惊,四下里望了望,“你就在我身边?” “没有,不要害怕,我只是很了解他,如果他又让你受伤了,想好离开他了吗?”男子又发了一条消息。 …… 林伊筱没有马上回复过去,没过一会,“叮——”的一声,又一条短消息进入。 “你还在犹豫?或者说,你对他还有幻想?不要太天真了,这个男人的暴力倾向是很严重的,如果你觉得他只是一时间的脾气太坏或者还会改变,那我劝你,去网上查一下关于家庭暴力的资料,很快,你就会得到答案的。” “家暴的资料?”林伊筱回复道。 “对,百度百科,或者知识大百科一类的,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幻想是多么不切实际。他是只狼,一只嗜血的狼,一只危险的狼。林伊筱,不要存有幻想,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这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林伊筱拿着手机,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向天戈是对她时有暴力,可所谓的家暴就是这样的吗?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你把我的消息删除吧!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记住,他很危险,如果你遇到困难,那就一句话,随时要保护自己,记住,千万不要激怒他。” 林伊筱若有所思,删除了所有短信后,下楼来到了一楼的书房。关上门,将自己锁在屋内,打开百度,快速输入“家庭暴力”四个字。 第092章如此触目惊心 点开百度,结果让林伊筱触目惊心! “家庭暴力简称家暴,是指发生在家庭成员之间的,以殴打、捆绑、禁闭、残害或者其它手段对家庭成员从身体、精神、性等方面进行伤害和摧残的行为。” 林伊筱对照着解释,一点一滴地回忆着所有的一切。 “家暴呈现出反复性发作,暴力阶段紧张、压抑状态爆发为对受害者攻击、袭击,随着紧张的缓解,施暴者可能表现出对受害者的谦意、温柔。” 林伊筱这时想到了那次被她忽略的回门风|波,向天戈冷言冷语过后,忽然地对自己转变|态度,体贴地带她去度蜜月,让她一时间都觉得他只是特别在意自己罢了。 “亲密阶段,反复攻击的施暴者常表现出深深的良心谴责、悔恨和不再有类似行为发生的誓言,受害者常满怀希望,认为施暴者会改变,但是绝大多数情况是,这一循环再次简单的重复。” 林伊筱反复叨念着这几个词,“这一循环再次简单的重复”这是什么意思?林伊筱仔细地思忱这句话,难道就是说,向天戈对自己的家暴是不会结束的?这时,她又想到了向天戈的体贴温柔,她一度认为,那是不是他的多重人格在作怪。一个人的反差怎么会这么大呢?原来这只是一个过程! “家暴的次数会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一方家暴,对另一方的精神**折磨是反复多次的,对受暴者的摧残打击也是致命的。很多受暴者会选择自杀的方式结束这个状态,而很多受害者更是痛不欲生,精神萎靡不振。” 她完全惊呆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蜜月过后,向天戈对她动手是在那次的宴会过后,但没过多久,他就不顾林伊筱怀|孕的身体,再次动起手来。 第一次所谓的家暴后,中间的间隔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这次呢?这次前后都只有半个月,他就又变得暴怒无常。 林伊筱的脸色煞白,头脑也一下子清晰起来。对照着上面的资料,逐条逐条地分析,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向天戈就是一个施暴狂,他是不会罢休的,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性! 对,这就是本性!可怕的本性!而不是她曾经试图寻找的借口。这不是单单的脾气暴躁,而是他性格扭曲,人格分裂的写照。 “施暴者是不会轻易改变,这是多重因素造成的,改变要从心里、精神、社会辅助等多方面入手,可这类人的性格由许多原因造成,一些男性性格扭曲直接引发家庭暴力。” 林伊筱读着这句话,彻底懵了。呆呆地坐在电脑边,思绪早就飞远了。 向天戈会是这样的人吗?他是吗?不——他不是,但对照所有的一切,他就是这样的人。 事实是残酷的,林伊筱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刻了…… 一个下午就呆坐在电脑边,长时间地回忆着点点滴滴。她不知道,此刻的决定是如此重要,即使她有意想要离开,但离开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向天戈的车子驶入向园,六点刚过,他又直接从公司回到了向园。 “少爷,你回来了?你的岳母中午回去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情。”黄玉华报告道,接过向天戈手里的西装。 他的脸上一如往常的冷漠,毫无表情,“少奶奶呢?”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林伊筱的身影。 “少奶奶好像在书房,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过。”黄玉华如实禀告。 “嗯——”他点点头,“让她出来吃晚饭吧。” “我这就去。”黄玉华应了一声,而后就转身离开了。 如果不是黄玉华的敲门声惊醒了“梦中人”,林伊筱不知还要呆坐多久。 走出书房,看到向天戈一脸冷峻地坐在餐桌旁,美味佳肴一样一样地端了上来,他倒了一点红酒,眸子扫过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快来吃吧!” 林伊筱坐了下来,迟迟没有动筷,当向天戈夹起一块鱼时,她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天戈,我们离婚吧,心平静气地谈一谈,我们不合适……” 向天戈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脸上的阴冷瞬间划过。他扬起头,瞥了一眼略微有些紧张局促的林伊筱,“先吃饭,其余的事情过会儿再说。” 他没有发怒,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和往常无异,林伊筱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伊筱怔怔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还和以前一样,熠熠生光的眸子里,看似平和却异样的光芒。他不动声色地在吃着饭,有时候还抿了一口红酒。他动作优雅,你都完全不能将先前暴虐的两者联系在一起。 “天戈,我……”林伊筱有点顾忌,她看了丈夫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顿诡异的晚餐在这样的气氛下结束了。向天戈起身,转而去了北楼的书房。林伊筱在卧室里等了他很久,那晚,他没有回来睡。 第二天一早,屋外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林伊筱一晚上没有睡着,她心里很失落,因为,她提出了离婚。 向天戈早锻炼过后,没吃早餐就走了。林伊筱没有碰到他,因为他还是没有给她答复。 “深海——我向他提出了离婚。”林伊筱发了一条消息。 马珩远还在吴市的西园宾馆内,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他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马珩远回复了过去,他还没有起床,因为早上九点他要去工地。 “我——考虑清楚了,因为他和我真的不适合。”林伊筱斟字酌句了很久,而后还是略有保留地回答道。 即使她是如此相信深海孤舟,可还是不会对他如此“坦诚”。谁都有秘密,何况这是如此难以启齿的秘密。 “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那我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你。因为你能有勇气去离婚,这就是你的成长。”马珩远了解紫色忧郁,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婚姻是如此严肃的事情,既然她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肯定是深思熟虑的。 “谢谢……”林伊筱此刻最需要的是支持,有了深海的鼓励,她坚定了自己的心。 晚饭时向天戈没有回来,林伊筱随便吃了点,而后就上了楼。她在等着向天戈的回复,她还是希望能够和他好好谈谈。 床头的电子钟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上爬着,等一切归结于12点,向天戈的车子还没有回来。 拿起手机,本想打个电话给他,可怕为此又和向天戈产生言语上的龃龉,她还是没有给他打。 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清晨,当林伊筱下楼时,她听到了向天戈和黄玉华的通话声。 “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少奶奶说的,少爷,你放心吧!”黄玉华边说边点头,挂断座机后,抬头看到了一脸茫然的林伊筱。 “少奶奶,少爷让我告诉你,他要出差三天,周六晚上他才能回家。” “哦——”林伊筱一阵失落,他这是故意的吗?或许他真的忙得脱不开身? 这三天是林伊筱最难熬的三天,也是她最挣扎的三天。因为向天戈不在家,她回家和母亲团聚了几日。 “伊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玉梅发现女儿有些怪怪的,“妈觉得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有事情和妈妈说,好吗?”知女莫若母,女儿心里有事做妈的自然知道。 林伊筱始终回避着母亲的目光,“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没事的。” 母亲身体不好,而且还吃了很多苦。林伊筱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她,因为她知道,陈玉梅是不会同意她离婚的,如果她不说出实情,那就不可能。 “真的没事?”陈玉梅又问了一遍。 林伊筱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真的没事的,妈,我就是流|产过后情绪有些低落,真的没什么的。” “唉!”一听到林伊筱是为了这个事情,陈玉梅倒也没有怀疑。别说是她,就连她自己也着实为了这件意外而难过了好一阵子。原本期望女儿早日升级成为母亲,这样她和向天戈的感情也能更加稳定些。林伊筱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如今意外流|产,这对她的打击还真的不是一时间就能恢复的。 等到了周六下午五点,林伊筱和母亲在家里吃了点便饭,满怀心事的她还是准备回家和向天戈谈谈。 陈玉梅不知道女儿的心事,一直送她走到了小巷子口。她望着女儿消瘦的背影,忽然间,眼神中流露出的不舍和心酸油然而生。 女儿虽然嫁给了人人艳羡的向天戈,可她这个做母亲的,每天都在为女儿的事情操心。林伊筱过得不开心,但她懂事不愿意告诉母亲实情。陈玉梅是过来人,一直相信门第的重要性。所以当她知道林伊筱怀|孕后高兴极了,她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期望他(她)的到来能让女儿的婚姻更稳固更幸福。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孩子没有保住,一切都是命啊! 第093章正式提出离婚 当林伊筱打的赶回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不到了。她从娘家出来后,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暗,她才意识到是正式和向天戈了结的时候了。 走进东楼的客厅,向天戈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黑眸微敛,死死盯着一身清爽装扮的林伊筱。她还是那么美,随意的穿着穿在她的身上就是气质脱俗,秀美不凡。 他扬起头,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回家了几日都不想家了吗?”他在林伊筱进门前刚刚和监视的人员打了电话,林伊筱在回娘家的三天里,除了和母亲陈玉梅一切买菜逛超市,几乎没有一个人出去过。 林伊筱看着他那俊美异常的面容,三天过去了,想必他也仔细思考了她的问题。 “天戈,我们好好谈谈吧,不要吵架。”林伊筱的语气很温柔,她不想和向天戈争吵,如果做不成夫妻,那还可以是朋友。在这段婚姻中,她的付出或许不多,但她也曾倾注过自己所有的真心。 向天戈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抬头注视着她,“哦?那好,我们谈谈吧!” “天戈,我和你不合适,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要什么婚姻补偿一类的,只想和平分手。”林伊筱坦诚地望着他,她在家里反复思考了很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于向天戈的巨额财富,她没有任何企图和野心。 她和向天戈结婚才短短几个月,向氏的财富是几代向氏人积累的,她虽然嫁给了他,但她自认为没有为向氏做任何贡献。 林伊筱不是觊觎向天戈的巨额财富和他结婚的,而是那个时候的她被许多浮于表面的东西迷惑了。 向天戈听了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是说你要净身出户,只要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 “嗯,是的。”林伊筱肯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向天戈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将林伊筱几乎全部笼罩,他走到林伊筱的身后,双手扶住她的细弱肩膀,低下头,在她的耳边慢慢说道:“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离婚,这是不可能的。” 林伊筱呆站在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回过头来。向天戈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摄人心魄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没有发怒,只是这么微笑着看着他,他再无过多言语,似乎早就志在必得。 “天戈,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我们过得都不开心,那又何必要绑在一起?”林伊筱试图去劝说他。 向天戈双手环绕在胸前,抿着嘴笑着,“我说过了,我的公主,我是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 “我向天戈喜欢的女人,那就得永远属于我。” 他的语气其实是平和的,但却让林伊筱浑身战栗了一下。她望着高大挺拔的丈夫,今天的他怎么没有发怒,而是一再地微笑看着她。 他的笑容里有几种意思?他到底是在盘算什么呢? “天戈,难道我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林伊筱再次问道。 向天戈摇摇头,“不好意思,真的没有。伊筱,我的公主,我喜欢你,我才会娶你。我是不会放手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 “如果协议不成那我就会去法院起诉。”林伊筱不是法盲,她在网上查询过相关法律,如果起诉,分居半年她还是可以和他离婚。只是这样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她不想损害向天戈的名誉,同样也不想让自己和母亲处在风口浪尖。 向天戈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你坚持,那么你可以去试试。”他出乎意料地“大度”,这一反应让林伊筱更加惊讶了。 “天戈,你真的希望我们走到那一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林伊筱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 “我可以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向天戈不以为意。 “你——”林伊筱瞪大眼眸望着他,“真的?” 向天戈一个转身,笑着就走出了东楼的客厅。林伊筱呆呆望着他,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了…… 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让林伊筱惊讶不已,这时黄玉华从内屋走了出来,面露为难之色。 “少奶奶,你想和少爷离婚?”其实她早就听到了。 林伊筱点点头,“黄姨,我和他不合适。” 黄玉华望着眼前倔强的姑娘,担心地说:“少奶奶,少爷的脾气不好,但是你也可也多忍耐些,毕竟婚姻需要磨合……” “他真的就只是脾气不好,这么简单吗?”林伊筱注视着黄玉华,她用探寻的眼神望着这个古板又深沉的女人,她的心中肯定有许多秘密,她对自己说的话,现在细究起来,似乎都很有深意。 黄玉华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正欲离去的时候,林伊筱叫住了她。 “你全部都知道,你什么都了解,你为什么不说呢?”林伊筱拉着她的衣服,期望从黄玉华的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秘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我——其实也是为你好。”黄玉华的口气有些软化,她抬头瞟了一眼北楼的方向,书房的灯不出所料地又亮了起来,向天戈肯定又去了那里。 黄玉华苍老的右手轻轻拨开林伊筱的纤细手指,“不要问了,少奶奶。因为——”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伊筱更加好奇,她不甘心让她就这样走开,“你知道,全部都知道,是吗?” “这些事情——慢慢,慢慢你会懂得,只是,我想提醒你,所以的挣扎都是没有用的,你只能安安心心待在少爷身边,他——毕竟是很喜欢你的,这一点比前两位都强。” 黄玉华的话云里雾里的,林伊筱一时间也疑惑了。但她此刻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再地刨根问底。 “可是我一定要离开他呢,你看到他是如何对我了,他的性格有缺陷,他的本性——你是了解的。” “你要去法院起诉,是吗?” “如果向天戈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只有走法律途径。”林伊筱斩钉截铁地说道。 黄玉华摇摇头,“如果你不死心的话,你可以去试试,但是——唉!”说完,留下没有说完的半截子话,还是走开了。 接下来几天,向天戈都对林伊筱不咸不淡的。对于离婚的事情更是止口不提。一周过后,林伊筱见向天戈没有任何协议离婚的意思,清晨在他即将去公司的时候,林伊筱叫住了他。 “天戈,你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谈的!”林伊筱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放弃。 向天戈背对着林伊筱,回头给他一个谜一样的笑容,他镇定自若地挥挥手,语气中带着自信和蔑视,“不需要,如果你想起诉就去起诉吧,一切都随你。” 说罢,优雅从容地就走了,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林伊筱。 他的意思很明显,因为他不想和林伊筱协议离婚,所以如果你想要去起诉离婚就去吧。 向天戈会如此洒脱不以为意,这还真的让林伊筱大吃一惊。自从她提出离婚后,向天戈一直都在冷处理。这和向天戈以往的处事风格反差太大了。 等向天戈的车子开走,林伊筱这才下定决心要自己去法院。他是不会和林伊筱认真协商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法律途径。 林伊筱已经在网上了解了具体的程序,起诉可以个人到法院去填写材料。到这个时候,林伊筱还是顾忌向天戈的声誉。离婚不是光彩的事件,向天戈又是南元市的风云人物。他既然不肯和林伊筱通过对话解决,那她只能走这最不愿走的路了。 她在卧室里准备了一些材料,根据网上的信息,仔细检查了一遍。换了一套黑色的套装,拿了一个文件袋就下楼来。 林伊筱没有让黄玉华准备车子,既然准备走出这个大门,那她就要走得彻底,离开地干净些。这些面子上的享乐她本来就不在意,此时若能离开他,这些改变又如何呢? 林伊筱走出雄伟豪华的向园,站在门口回眸望了一眼。嘴角一抹凄美的笑容,心里细忱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离开又有何依恋呢? 边走边想,回忆着自己三个多月以来的生活,和向天戈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短短半年时间,她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潇洒多金,气派不凡,这些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林伊筱以前读书时,还经常不屑于那些只图外表,虚华肤浅的女孩。可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她又何尝不是被这些凡人艳羡的一切迷花了眼。 她自认为自己爱上了向天戈,可慢慢的接触过后,这个男人的性格和品性,是她不能够接受的。向天戈在任何时候都要掌握主动,就连房|事上都是一贯的霸道作风。林伊筱不是被家暴的种种惊呆,而是在历经了这么多次苦痛之后,她开始学会了反思,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黄金鸟笼不能束缚她渴望自由的心。 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她也变得轻松多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内心,做回原来的自己! 黄玉华站在二楼的过道上,从落地窗内往外张望,远处,林伊筱的身影越来越小,天有些阴沉,太阳始终不愿意露出脸庞。她叹了一口气,将沉重的窗帘拉上了。 “唉,她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等撞了南墙回头时,一切都晚了……” 第094章这是猫鼠游戏(一) 走进南元市法院的大门,林伊筱觉得每一步跨出的都特别艰难。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三个月的短暂婚姻,流|产经历过后,她觉得自己成熟多了。 法院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已经予以立案,十五天后就会通知她审理的具体时间。 林伊筱点点头,将自己准备的起诉书交了上去。她没有找律师商量,还是想将这件事的社会效应降到最低。 走出法院的大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初夏的太阳照射在她的头顶,刚刚还是灰蒙蒙的天气,一下子就豁然明媚起来。 她用手扶住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她不知道向天戈有没有找人监视她,但此刻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因为她要和向天戈离婚,从此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深海,我终于走出了那一步,我在南元市法院的门口,起诉书我已经交上去了。”林伊筱给深海留了一条信息,没等他回复,就自信地走出了大门。 生活还是有希望的,林伊筱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但她有信心,既然走出了那一步,将来的路,她要自己慢慢走。 盲目和虚荣,冲动和单纯都让她付出了代价,以后的她会更加成熟,经历过风雨,她相信彩虹一定会出现。 马珩远已经回到了北丘市,蓝云媚最近一直在和他闹腾,因为他迟迟都不愿意确定婚期,如今她“流|产”已经好几个月了,婚姻大事还是没有眉目。 “珩远,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时候我们结婚,你给我个确切的时间。”中午休息时间,马珩远正在办公室里小憩一会儿。最近他的头都大了,蓝云媚一直在家里等他,他却是避而不见乐得清净。 秘书刘华伟没有拦住,蓝云媚就直接这样闯了进来。 她一身妖|艳晃眼的大红色套装,鲜红欲滴的嘴唇,脸上还戴了一副夸张的墨镜。 马珩远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就眉头深锁起来。他从办公内的休息室走了出来,面色微愠地说道:“这里是公司,你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这里大吵大嚷的,像什么话啊?” 蓝云媚哪里听得进这些,“我不管,珩远,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订婚都快有半年了,你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的意思。” 又是这句话,他听后双手插在裤袋内,一道剑眉挑起后,脸色变得很严肃。马珩远不满地看了一眼蓝云媚,衣服还是这么招摇,头发也是夸张的紫红色。整那个人鲜艳的就像是一幅恶俗的画作,毫无美|感和艺术感。 “我和你说过,今年我很忙,南元市的宏远广场正在抓紧施工,一系列的事情在等我去拍板,结婚要等到明年。” 这是马珩远的原话,也是他每天面对蓝云媚的逼婚,几乎成了“官方标准语言”。 蓝云媚浓妆艳抹的脸上一阵扭曲,“不行,还要等到明年,到明年我都要28岁了,再等下去我就要老了。” 她一时间词穷理亏,胡乱找了一个借口。 “28岁你就老了?”马珩远听了一阵反感。 “我们演员的时间多宝贵啊,一转眼就变成了老女人。我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你,就是希望你能永远爱我照顾我啊!”她真是是个胡诌的高手,这种烂理由也能说出口。 马珩远根本不想听的她的“胡言乱语”,脸色阴沉,褐色的眸子中,一阵厌恶和反感。 “珩远——”蓝云媚还想撒娇,她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试图缠绕上马珩远修长的身体。 一阵令人作呕的香水味传来,蓝云媚喜欢的香水总是那么刺鼻,马珩远就是受不了这个味道,很多时候都对她退避三舍。 “你离我远点,我鼻子过敏,最受不了你身上的那股香味,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声明,解除我们的婚约。”马珩远面色沉重,周身上下的冷漠让蓝云媚一时间愣住了。 “砰!”地一声,马珩远又走进了里间的休息室,他躺在大床|上,闭上眼睛不去想这烦心事。他终于说出口了,而且是这么决绝。紫色忧郁都下定决心离婚了,那他这个男人,在对待感情方面却是如此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马珩远不喜欢蓝云媚,可是怎么就会和她糊里糊涂地订婚了呢?他侧过身去背对着房门,蓝云媚没有马上走,憋红了脸,气得嘴巴都歪了。 “蓝小姐,马总最近很忙,需要兼顾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我送你出去吧!”刘华伟小心地问道,这个未来总裁夫人的脾气架子都很大,动辄就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蓝云媚不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脚踩着二十厘米的恨天高,“哼!要你多管闲事!”边说边跺着脚,气呼呼地就转身走了。 刘华伟仔细“伺候”着她,看着蓝云媚走进电梯,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电梯门闭合的那一瞬间,嘴里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个没有素质的小明星么?”而后整理好衣服,返回总裁办公室了。 听到开门声后,马珩远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马总,如果您真的不愿意和蓝云媚小姐结婚,其实,即使订婚了还是可以悔婚的。只要没有登记,一切都可以重来……”刘华伟提醒着自己的老板。这样一见面就吵,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 马珩远摇摇头,悔婚?他和蓝云媚的订婚典礼都经过媒体大肆报道过,如今毫无理由的悔婚,这不是将婚姻大事当儿戏么? 其实当初的决定就有些草率,加上马珩远一丝不苟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向天戈身上,估计是绝对不会让蓝云媚如愿的。 “唉,好了,别说了。这段时间我住在公司里,你去给我取一些换洗衣物来,我住在公司里。”马珩远为了躲避蓝云媚的“骚扰”,居然想到了躲。 “啊?可是马总,您这样——”刘华伟还想劝劝他,堂堂宏远国际的总裁,居然被一个小明星逼成了这样。 马珩远不耐烦地挥挥手,刘华伟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拿起手机,看到了紫色忧郁的留言。她已经勇敢地垮出了这一步,而自己呢,居然还只是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蓝云媚气坏了,拿着手机给自己的智囊云姐诉苦,“云姐,马珩远肯定是不想和我结婚了,他一直在找借口,还总是说要等到明年。” “你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马珩远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吗?”云姐问。 “别的女人?怎么会?他是个工作狂,而且是有名的不近女色,别的女人肯定是没有的。”蓝云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也的确是事实。 云姐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那就好了,明年就明年,只要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只要你还顶着宏远国际总裁未婚妻的帽子,这事情就不会黄。你这么逼他,到头来把他惹急了,那么你就得不偿失了。” 蓝云媚坐上自己的跑车,气得直瞪眼。云姐的话虽然没有错,可她就是不服气。他马珩远不就是钱多人帅吗,干嘛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都已经订过婚了,可他其实都没有碰过她。每次都显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今天还说她身上的高档香水气味刺鼻。 “如果不是看在钱份上,我才不会理这个榆木疙瘩呢!不解风情的怪物。”蓝云媚嘀咕了一句,挂断电话后一脚油门就轰鸣而去。 她要去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太压抑了,为了马珩远和她的婚事,蓝云媚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此刻最心急如焚的要数林伊筱了。她回到了向园,主动搬到了客房居住。十五天后就会有具体的通知时间。 向天戈似乎不把一切事情放在心上,他还是照样去公司然后回家吃饭睡觉。有时候在别墅中尴尬遇到,林伊筱还未说话,向天戈就眯着眼眸走开了。 他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有时候在不经意的一瞬间,他还会朝林伊筱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这让林伊筱总是感觉心慌慌的。 日子超过了好几天,林伊筱终于忍不住了。亲自去了一趟法院,询问自己的离婚诉讼进展到哪一步了。 “对不起,暂时还没有进入到审理程序,请你先回去,如果有消息我们法院会通知的。”法院接待处的工作人检查了档案后,客气地回答道。 林伊筱焦急地看着一脸诚恳的工作人员,“不是说十五天以后吗?马上都快要二十天了。” “法院工作就是这样,你的诉求我会及时上报和领导沟通的,请你耐心等候,会有消息的。” “那——”林伊筱听了为难地点点头,“好吧,怎么会拖这么久呢?”带着疑惑走出法院的门,这时刚刚还晴朗明媚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转眼间,倾盆大雨就一泻而下。 法院门口没有公交站台,更是没有出租车停靠。一时间被大雨困住的林伊筱,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奥迪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少奶奶,请和我回家吧,少爷吩咐让我来接你。” “向天戈?”林伊筱反问一句。 “少爷说你要谈的事情回家谈,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第095章这是猫鼠游戏(二) 林伊筱心情忐忑地坐上轿车,大雨倾盆,车子在雨中疾驰着。 一路上林伊筱都在思索司机刚刚说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和自己协议离婚了吗?向天戈的个性实在是难以捉摸,这几日和他都没有过多的交流,林伊筱完全不了解丈夫一直在盘算什么。 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回到了向园。向天戈的宾利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中午他一般都在公司,只有晚上才会回家。 林伊筱从车子里出来,司机体贴地为她撑好雨伞。“少奶奶,小心淋雨。” “谢谢!”林伊筱点点头。 门打开了,向天戈正背对着大门一个人伫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林伊筱走了进去,头发还是有点淋湿|了。鞋子上多少沾了一点泥污,雨伞在她的身后滴落了一滩水迹。 司机把客厅的大门关上,放下雨伞后就走开了。向天戈双手交叉在背后,一股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伊筱四处望了一眼,管家黄玉华也不在这。她略微有些紧张地开口,“天戈,你都已经想好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再谈谈。” 向天戈缓缓转过身来,还是一副志得满满的表情,他不屑地看着有些狼狈的妻子,抿着嘴诡异一笑,“伊筱,我的公主,今天去法院得到开庭审理的信息了吗?” 林伊筱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说:“法院受理了,说是还要等上几日。如果你愿意和我和解,那我想不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 向天戈笑着看着天真的林伊筱,“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想?” 林伊筱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什么意思呢?” 向天戈从沙发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沓材料,“也许,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 他将这一沓白纸往林伊筱面前一扔,傻乎乎的林伊筱还特意走上前去拿了起来。 熟悉的纸张,熟悉的文字,还有自己的签名,这时,她才恍然大悟,“这是我的起诉书?怎么会在你那里?” 向天戈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你觉得呢?”他还在故意气她,或者说还在和她周旋。 林伊筱头脑发热,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些日子他的反常,原来是他成竹在胸。他早就掌控了全局,而自己还像个傻|瓜一样眼巴巴地在等着法院的消息。 “向天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干预司法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林伊筱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刚刚法院的工作人员还在信誓旦旦,原来这都是推脱之词。 他太可怕了,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掌控着所有事件的进展,而表面上却像没事一样。 林伊筱觉得自己好傻,直到现在还在幻想。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太可怕了,居然一直把我耍得团团转。”林伊筱心里一阵发寒。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就像是看不清灵魂的魔鬼。 向天戈看着手足无措的林伊筱,还大言不惭地笑着说:“我和你说过,想和我离婚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偏偏要去试,现在知道结果了,是不是很意外?” “可是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我是一个人,一个有权利选择生活方式的人,婚姻关系需要双方相互同意后维系下去,可是我现在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怎么可以操控法律,达到你的个人目的?”林伊筱激动地质问他,两眼通红地盯着他。 向天戈双手搭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后呈现一个大字。他狂妄地大笑着,“你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伊筱,我的公主,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不点穿你,那是我愿意和你玩这个游戏。” “玩游戏?” 向天戈深邃的眼眸中,一股黑色的气息笼罩着,“这是猫鼠游戏,我是猫,那你就是是鼠,而我乐意看你如此,被我完完全全握在掌心里。” 他的每一句话就像一颗钉子,戳得林伊筱的心口生疼。这就是所谓的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是那么得意,又那么阴森狰狞。他在笑着,讥笑她的愚蠢,耻笑她的无知。 他是谁?他是向天戈!南元市呼风唤雨式的人物,任何时候这些老百姓眼中的大事,在他手里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他玩弄权术,工于心计,作为妻子的林伊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伊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双脚一阵发软。扶着墙壁,惊恐地望着自己的衣冠楚楚的丈夫。 清丽的小|脸煞白一片,双手瑟瑟发抖,向天戈走向她,一下子弯腰将她横抱起。 “你要干什么?”林伊筱这才反应过来,晶莹透亮的眸子中盛满的全部都是恐惧。 他嘴角一抹冷笑,用玩味的口吻说道:“你说呢,我的公主!你都休养了这么久了,我也陪你玩了这么久了,作为妻子,难道你应该履行一下夫妻间的义务了吗?” “啊——”林伊筱忽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臂,可是向天戈的体力是惊人的。任凭她又打又闹,可向天戈还是稳稳地将林伊筱抱在怀中,让她丝毫没有动弹之力。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伊筱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向天戈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脸的冷峻阴沉。 “伊筱,别闹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向天戈看上的女人,永远别想脱离我的掌控,如果你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门被重重地踢开,又被重重地关上。向天戈将林伊筱往床|上一摔,头脑嗡嗡作响的她,此刻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窗外,夏日的雷暴雨来得是那么猛烈,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声声刺耳。林伊筱冰冷的身体在默默承受着一切,向天戈发疯似的掠夺,让她干涩的身子一阵揪心的疼痛。 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下,她不想就此屈服。向天戈深重而炽烈的吻,在她的颈间一阵刺痛,他凝视着毫无反应的林伊筱,支起胳膊,冷冷地说:“别再妄想离开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忤逆我的意思,以后的生活将完全不由你做主!” 林伊筱痛恨地盯着他,英俊无比的向天戈就像是黑夜中的撒旦,他危险而又嗜血,暴虐而又凶残的本性此刻完全暴露。她咬着嘴唇,瘦弱的拳头也微微攥紧。 身体因为愤怒而变得僵硬,向天戈惩罚性的咬住她的娇唇,林伊筱抿紧嘴巴,不让他的长舌有机可乘。可向天戈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他的大手用力遏制住她小巧的下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林伊筱微微轻启了樱|唇。 “不——”她想反抗,可向天戈愈发变得癫狂。他强迫她,将她四处躲闪的小|舌一下子咬住不放,霸道地噬咬着她,悔恨和疼痛交织在一起,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肆意蔓延…… 墙上的丁香花瓣,被暴雨冲刷地七零八落,花瓣散落一地,就像是花儿掉落的泪珠。 折磨够了,也掠夺够了,向天戈从林伊筱的身上爬起,慢慢穿着自己的衣服,“如果你还不死心,那尽管可以再去试。只是下次的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要是你想找律师,那你可以去问问,南元市有谁会接我向天戈的官司。” 林伊筱雪白晶莹的身体暴露空气中,眼泪流干后,她这才开始慢慢抓起自己的衣物。 “我不会任人摆布的,向天戈,既然你一定要执意如此,那我就会和你强硬到底!”她将连衣裙穿在身上,稍稍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穿好鞋,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出门。 向天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猛摔,她又跌落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她大吼一声。 向天戈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盯着她。眸子中的火焰就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发青的脸颊开始流露出凶残。他逼近她的身体,用异常严厉的口吻质问道:“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是吗?” 林伊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腿上已经一片红肿,她不屈地看着这个恶魔,“我一定要离开你,你休息控制我!” “啪!”不出所料,耳光又再次响起,林伊筱捂住自己的嘴巴,昂着头,还是不服气地看着他。 “我要收集证据,你对我家暴,这些伤痕就是我离婚的铁证。” “南元告不倒你,我就去省里告,实在不行我去北京,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都是你向天戈的吗?”林伊筱激动地叫喊道,楼下的黄玉华听到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双手合十,嘴里默念道:“老天保佑这个女孩吧!让他们不要再吵了,让悲剧不要上演……” 向天戈嘴角一扬,黑暗笼罩了他的灵魂。他一边趋近林伊筱颤抖的身子,一边从颈间抽下领带。还未等林伊筱反抗逃脱,一只手夹住她的身体,领带塞进了她的口中。 “唔唔……”林伊筱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只见他踢开门,“砰!”地一声,窗外响雷大作,挟制着她的向天戈就像一阵风一样,冲进雨里,往北楼跑去…… 第096章小黑屋的秘密 雨水彻底迷蒙了林伊筱的眼睛,她努力地在向天戈腋下挣扎,可是这个男人太强壮了。他每日锻炼身体,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黄玉华紧紧跟在向天戈的身后,她也没有打伞,似乎带着哀求地说道:“少爷,少爷,冷静点,冷静点。” 向天戈的灵魂已经扭曲,魔鬼驱使着他的行为,他的周身散发出的阴冷,让林伊筱知道,世界的末日离自己不远了。 北楼的大门被黄玉华打开,他依旧没有说话,挟制着她直奔楼顶。 林伊筱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无力地发出“唔唔……”声,双|腿乱|蹬,手却无法动弹。 终于,来到了那个阁楼,这时,一个不祥的念头闪入林伊筱的脑中—— 啊!这个地方?难道是…… “开门!”向天戈冷冷地说了一句,紧随在向天戈身后的黄玉华哆哆嗦嗦,一直没有行动。 “开门,黄姨!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吗?”他大声质问一句,黄玉华脸色发僵,苍老的手指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把特制的钥匙,她一直随身携带着,和其余钥匙都没有摆放在一起。 林伊筱的身体几乎倒悬着,血液冲上脑门,她忽的一下子就清醒了。那日的一切全部浮现在眼前,黄玉华的紧张和奇怪,向天戈诡异的笑容,让她明白了这个黑色小阁楼的真正用途! “轰——”沉闷的开门声,黄玉华打开门后,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厚重的大门后面,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向天戈没有开灯,他借着外面的光亮,将林伊筱重重地扔在黑色的铁架床|上。 “把约束带拿来!”他大喝一声,向天戈身后的黄玉华都微微发抖。 “快去!”向天戈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将林伊筱的手腕死死地扣住,语气中的暴虐可想而知。 黄玉华迟疑了,但也不敢忤逆向天戈的意思。阁楼的铁艺金属楼梯上,黄玉华的脚步声沉重而又悲伤。 林伊筱的嘴巴被封着,她水样晶莹的眸子里,盛满的是恐惧和愤怒。 她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唔唔……”声,双|腿被向天戈用脚夹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当黄玉华将“丁零当啷”的铁链似的东西拿来时,林伊筱这时才彻底失去了希望。 冰冷的枷锁,就像关住囚犯的铁镣铐,向天戈不带一丝|情感,熟练地将铁链条束缚住了林伊筱的手脚。 她的身体呈现出一个大字型,手脚分开,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可以在这里想想清楚,我给你时间考虑。”向天戈扔下一句话后就冷漠离开,漆黑的小黑屋里,随着那一记沉闷的关门声,所有的光亮在那一刻彻底消失了。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房间内,没有一丝丝光线。林伊筱强忍着泪水,她终于明白,这个房间的四周为何没有一扇窗户。 这是向天戈为她准备的牢笼,一个禁锢她的身体,摧残她的灵魂的牢笼。 向天戈是那么暴躁嗜血,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当林伊筱和他摊牌时候,他彻底愤怒了。他不能容忍林伊筱一再挑战他的权威,原本以为她会死心她会屈服,但林伊筱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冲动之下,他便将自己的妻子锁在了小黑屋内。 没有白天,也没有了黑夜,林伊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这些日夜。 她已经欲哭无泪,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婚姻。这个时候,她反复想了很多事情,神秘男子的话字字句句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你能现在离开,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当然了,如果你还能离开的话……” 现在细想起来,他没有一句是欺骗自己的,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但从目前来看,至少,他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林伊筱脑子中就像过电影一样清晰,她意识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完全被向天戈的暴虐惊呆。 她在小黑屋中想了很久,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是伤心难过的。如果自己当初再理智些,或许,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困境。 糖从哪甜,盐从哪咸,万事都有前因后果。林伊筱为自己的冲动盲目付出了血泪的代价,如今,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中时,心中的那一股悲凉可想而知。 她睁着眼眸,想从这黑暗的世界中找到一丝光亮;她自己鼓励自己,在这一刻,反省着自己的生活。 她不能就此屈服了,因为她还年轻;她不能就此放弃了,因为她还有体弱多病的母亲。 静悄悄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又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声。 “当当——”似乎门外有人上来了,紧接着,是转动门锁的声音。 林伊筱听到了大门被推开时的沉闷,“噶——”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了。 “少奶奶——”是黄玉华的声音,她摸索着打开日光灯,“咣当!”一声,灯亮了,林伊筱一阵刺眼,眼珠似乎一时间没有经受住亮光的照射。她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黄玉华端着饭菜,眼神中带着怜悯。她为难地坐了下来,轻轻拿走了塞在林伊筱口中的领带。 “黄姨,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好吗?”林伊筱马上开口哀求起来。生活真是讽刺,原本在这个向园内,对自己最好的丈夫却是披着羊皮的狼;原本以为冷若冰霜的管家,却是一直心中悲悯她的人。 她还是太不识人了,这时,她才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别人。 黄玉华摇摇头,用勺子舀了一口饭菜,“少奶奶,你还是吃点吧,以后别那么倔强了,我劝过你,别和少爷对着干……” 饭菜送到林伊筱的嘴边,他摇着头,完全没有吃饭的念头。她惊恐的眸子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黄玉华此刻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只想抓|住她不放。 “黄姨,求求你,帮我解开铁链好吗,放了我,让我回家……”她担心自己的母亲,想到了逃离。 黄玉华放下手中的饭菜,她其实也很同情林伊筱,可她是不会背叛向天戈的。她对向园的忠诚,是对向氏子孙从骨子里虔诚和忠心。黄玉华是个很好的忠仆,她一切都会以向园的利益为重,虽然,有时候,她的良|知没有泯灭,心里也在挣扎,可她却不会走出那一步。 这——就是黄玉华,这也是向天戈信任她的原因。 她知道了向园那么多秘密,可是她却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分。 “少奶奶,你不用求我,我是不会背叛少爷的。再说了,少爷没有什么缺点,只是脾气比较急躁而已。”她还在替向天戈申辩,在替他的暴虐找理由。 “黄姨,这难道真的只是脾气暴躁而已吗?你也看到了,他把我囚禁起来,这是剥夺我的人生自由,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林伊筱试图和黄玉华理论,可是这无疑是徒劳无益的。 黄玉华的脸忽然抽|动了一下,她又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曾几何时,有人也这样质问过她,只是她丝毫没有为此所动摇罢了。 “少奶奶,我劝你的话都是为你好,你也不用白花力气了,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要知道,除非少爷允许,其他人都不可能接近这里。” 林伊筱一听,知道自己说不通一脸愚忠的黄玉华,她急切地大声叫喊起来,“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向园有这么多佣人,或许,自己刚才的大声呼喊,总能被一两个人听见吧。 黄玉华没有马上制止她,只是这么叹气,“唉!你真的太倔强了,北楼是没有下人过来料理的,日常的打扫也只有我。” 林伊筱觉得黄玉华在骗她,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呢?向园光花匠园丁就有十几个,这里的花草难道也没有人打理? 黄玉华看出了她的心思,善意地提醒道;“少奶奶,你还是不要叫喊了,不会有人听见的。你难道忘了吗,北楼四周没有一棵草木,光秃秃的土地上,连一棵杂草都没有……” “啊!!!”林伊筱恍然大悟,她想起了那日的一切,孤零零的北楼就像是沙漠中的孤洲,四周没有别处的繁茂,花园中贫瘠的土地上,真的还是寸草不生!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这里的土质不适合种花养草吗?”林伊筱还不死心,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数了,可还是要问出这一句。 “因为少爷不让这里种花养草,四周的土壤了全部都喷洒了抑制生长的除草剂。” 黄玉华吐出的这句话,让林伊筱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一直都这样吗?”林伊筱无力地问道,“还是只是对我如此?” …… 一阵沉默,林伊筱这才缓缓回过神来,饭菜都快凉了,黄玉华又端起碗想喂她一口。 既然逃离无望,林伊筱一时间都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她眼神呆滞,死死地盯着头顶的墙壁,抿紧嘴巴,歪过脸去,她一心求死,别无他求! 第097章控制你的手段 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林伊筱没有了日夜的概念。自从和黄玉华谈过话之后,她的心就死了,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用绝食在折磨着自己惩罚着自己。 黄玉华将饭菜原封不动地拿回向园东楼,向天戈站在门口,冷冷地问道:“还是不肯吃吗?” “嗯——”黄玉华点点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真的是太倔了,我劝了她那么多,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林伊筱整个人被束缚着,不吃不喝,不用过几天人就会虚脱致死的。向天戈黑眸微敛,似乎没有多大的惊讶,他冷哼一声,“我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干,黄姨,把林伊筱的手机拿过来,我去和她谈。” “少爷,你是要把少奶奶放出来了吗?”黄玉华迟疑地问道。 向天戈双手交叉在胸口,深邃的眸子中泛着让人战栗的寒光。他低头沉吟片刻,而后语气冰冷的回复道:“这要看她的态度了,如果她愿意服软变得听话些,我可以即刻放她出来。” 黄玉华压根还搞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她上楼找来了林伊筱的手提包,拿出手机后疑惑不解地交到向天戈的手里。 向天戈点开手机,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阴冷,让黄玉华更加的疑惑。 他没有让黄玉华跟来,趁着幽黑的夜色,他独自一个人,走进了漆黑恐怖的北楼。打开灯,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林伊筱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沉重有力,似乎又带着一丝丝凶残和诡谲。 他来了,是吗?几日没吃没喝的她,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当当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直到听见熟悉的门锁声,她才敢确定是向天戈来了。 这是他,肯定是他。 “咣当……”日光灯亮了起来。林伊筱昏昏沉沉的,半眯着眼眸浑身无力地睨视着这个男人。 他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毅俊美,深邃的眸子中,犀利的冷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心灵。向天戈嘴角上扬着,脸上带着一丝蔑视。当他看到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林伊筱时,心还是会不时地疼一下。 她瘦多了,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几乎瘦成了纸片。雪白的皮肤变得毫无血色,原本樱桃一般的小|嘴唇,此刻也变得惨白惨白的。林伊筱的眼眸一直很美,双眼皮加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珠子,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黑珍珠,向天戈最喜欢对视她的眼眸,从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 林伊筱微微闭上眼,完全不屑与他交谈。她气若游丝般的,就像即将消失的精灵。 向天戈没有说话,出乎意料地坐在她的床边,慢慢揭开了她手脚上的镣铐,而后轻轻抚摸着她细嫩的手腕,因为林伊筱的用力挣脱,手腕和脚腕的裸|露处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低下头,亲吻着她雪白瘦弱的手腕,温柔地细声细语地说道:“伊筱,我的公主,你考虑好了吗?如果你愿意屈服,那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伴侣。” 林伊筱听了厌恶地闭上双眼,如果能将耳朵塞住,她宁可做一个聋哑人。 向天戈仔细观察着林伊筱的反应,“你现在不想反抗我了?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胜算?” 林伊筱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即使现在手脚不受束缚,但她也不想起来和他争执。她微弱地呼吸着,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有规律地起伏,你也许会觉得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向天戈凝视着她的脸,这几日下来虽然憔悴了许多,但还是掩饰不了她的美丽。他低下头,轻轻凑到她的耳边,“伊筱,我的公主,如果你一心想寻死,或许,在死之前,你想听听这个人的声音……”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后,放在林伊筱的床头。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陈玉梅的声音。 “喂,伊筱,晚饭吃过了吗?这几天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林伊筱的神经猛地刺痛了,她缓缓睁开眼眸,空洞的眸子中布满忧伤,努力轻启樱|唇,从嘴里含糊地吐出一句,“妈……” “哎,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轻,迷迷糊糊的,已经睡下了?这才几点啊?”陈玉梅没有察觉异常,这时,向天戈突然开口了,“妈,我是天戈,伊筱这几天感冒,吃了晚饭就睡了。” “哦,怪不得,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陈玉梅倒也没有怀疑。 “妈,你最近怎么样?”林伊筱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忍住眼泪,不想让它掉落下来。 “我很好啊,天戈给我安排了温泉疗养,再过两天就回去啦。” “温泉疗养?什么时候?”林伊筱听了一惊,而后惊恐地望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向天戈。 “哦,是天戈孝顺,他说是给我的惊喜,让我还对你保密呢。这里的条件真不错,环境好又舒适,妈还真不想回去了。”陈玉梅的心情不错,边说边笑着。 林伊筱浑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向天戈一把拿起手机,面露诡异的微笑,用异样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娇妻,林伊筱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是,他一个闪躲就躲开了。 “妈,如果你住得喜欢,那我就安排你多住几天,伊筱这有我呢,你自己保重身体就行了。”他语气如常,可眼神分明暴露了他的本性,他阴险地望着一脸无辜的林伊筱,虚伪地说道:“如果没事我就挂电话了,伊筱吃了点感冒药,好像要睡着了……” 林伊筱紧张地瞪大眼眸,她在被他威胁着,切切实实地威胁着,用她的母亲,林伊筱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 “那好,天戈,那伊筱就拜托你照顾了,马上我还要去泡汤,我先挂了啊。” “嗯,好,妈再见,玩得开心啊!”向天戈在林伊筱面前挂断了电话,而后手里握着手机,一脸的奸诈危险。 “你用我妈威胁我?”林伊筱支撑着自己瘦弱的身子,倚靠在床头,怒视着这个魔鬼。 “你觉得呢?”向天戈得意地反问。 林伊筱愤怒的眼含热泪,“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她是我妈,你折磨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手?” 因为多日没有进食,林伊筱的身体虚弱不堪,几句激动的话语就让她身体颤抖地厉害。她用尽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可依旧无法挽回什么。 “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也不要再耍什么小聪明。你所有的心思我都知道,只要你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已经不想和你斗了,我放弃我自己的生命,你又何必拿我的母亲来威胁我?”林伊筱大喊,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的话引起了向天戈的愤怒,他身体一个前倾,一下子掐住了她的喉咙。怒火犹如两条喷射的火龙,黑暗和危险再次向她袭来,孤立无援的林伊筱,此刻就像是汪洋中的一片落叶。 “很简单,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我向天戈的女人,我没有允许你死,你怎么可以死?”他是不正常的人,一个心里扭曲,人格变|态的怪物。 林伊筱被她掐得脸色发青,几乎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已经要死了。 向天戈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她。 “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地话,那下次你|妈就不是单纯地温泉疗养这么简单了,我会安排她去精神病院,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治疗她的‘精神病’!” 林伊筱被他恶毒的语言气得手脚发颤,她忍住了眼泪,双手抓|住了身体两旁的床单。她原本就虚弱不已,加上担心母亲的安危,忿恨夹杂着悔恨,林伊筱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她四肢百骸感觉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耳边忽然回响起母亲的呼唤声:“伊筱,我的乖女儿,只要你幸福,妈妈就放心了……” “妈妈……妈妈……”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林伊筱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闭着眼眸完全看不清自己母亲的脸,她张开双手,寻找着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乎担心的人。 身体似乎被谁托了起来,林伊筱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灵魂已经飘出了躯壳,她的思想仿佛在半空中飘荡。 “妈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被浪漫和虚华迷蒙了双眼。” “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不,不——” 她大叫着,手背上的一阵刺痛,让她倏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眸。 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你是——”林伊筱轻轻地问。 “少奶奶,我是陈医生,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我给你输一点营养液,有点痛,过一会儿就好了。” 林伊筱没有回答,这时,她看清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她又回到了东楼自己的卧室,向天戈双手交叉在身后,正一声不吭地凝视着黑蒙蒙的窗外…… 第098章黑暗生活开始(一) 林伊筱望了一眼冷郁的向天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陈医生给她安排好输液,看了一眼冷峻的男人后,识相地默默走了出去。 向天戈走到林伊筱的床前,将手机和一份材料放在她的面前,“希望你看清自己的处境再回答。” 林伊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起身,艰难地用一只手拿起那份材料。纸张的首页标题是清晰的几个大字“精神状况鉴定报告”。 她一惊,顾不得自身的虚弱,仔细看了起来: 患者姓名:陈玉梅,女,52岁,南元市新厂区大武设备厂职工宿舍b楼301室……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怎么会有这样的鉴定报告?”林伊筱惊得花容失色,“你这都是编造的,我妈压根没有精神病。” 向天戈的侧面对着她,面无表情地冷冷回答:“这,重要吗?” “这怎么不重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向天戈!向天戈!”林伊筱被他逼得几乎就要疯狂,她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就对我来,不要去伤害我的母亲!” 向天戈悠闲地将双手插在裤袋中,黑眸微敛成一条细缝,饶有兴致地看着发怒的林伊筱,用轻佻而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很简单,服从我,永远做我向天戈的女人。” “你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你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奴隶。”林伊筱在控诉他的无耻,这个男人除了危险就是卑鄙,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林伊筱痛恨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被这样一个男人迷惑了心智。 “手机在你身边,如果你想报警或者告诉任何人都可以,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当你走出那一步时,你母亲就会马上被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接走,到那个时候,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声音阴狠可怕。 林伊筱呆坐在床|上,空洞的眸子里除了恐惧别无任何情绪。 他走向她,注视着她的手足无措,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而你,今生今世也别想见到你的母亲!” 林伊筱手中的纸张全部掉落在地上,黑漆漆的午夜,没有一丝静谧安宁。“轰隆隆”一声,初夏就开始的暴雨天气,给这神秘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惊悚,狂风敲打着窗帘,一阵风一阵雨,山雨欲来风满楼意味很浓。 眼泪在眸眶中打转,悔不当初,生不如死,不知道还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反映她此刻的心情,但林伊筱知道,黑暗的生活,从此时此刻就已经开始了。她——面对这样的一个恶魔,没有任何反手的余地。 几乎是呆坐到天明,营养液输完后,陈医生不止一次地提醒她要注意休息。他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因为林伊筱手腕处的淤痕,不禁让他又担忧起这位新女主人的命运。 和向园关系密切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什么,但他们一个个都选择了沉默,黄玉华更是听从向天戈的命令,纵容着他,让他在危险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第二天清晨,身体尚未全部恢复的林伊筱就被向天戈吵醒了。 “把这些衣服都换上!”命令的口气,一脸的不容置疑。 林伊筱仔细看了看丢在床|上的衣服,冲锋衣和冲锋裤,加上专业的登山鞋袜,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没力气,不想出去!”她头一扭,顺势又准备躺下。 向天戈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经过拉扯,身上又是一片红色。 她就这样被向天戈扔在地板上,“我再说一遍,半小时全部穿戴好,然后下楼来!” “你——”林伊筱还是不服气,想反驳,可是看到他那凌厉的眼神,顺手触摸|到的那些四处散落的纸张时,她——居然犹豫了。 向天戈弯下腰,用手死死扣住林伊筱的下颚,“还需要说第三遍吗,昨晚和你说的都忘了?” 林伊筱心中是不愿的,可母亲的安危是她最在意的事情,她厌恶至极,但也只能容忍。她抓|住向天戈有力的大手,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知道,你——还是如愿了。” “哈哈……”向天戈狂笑起来,“这才是我可爱的公主,伊筱,只要你听话,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宠你。”他忽然间将她抱上床,动作又变得极尽温柔细妥。 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解开她上衣的钮扣,林伊筱浑身战栗,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将要进行的动作。他低头在她的颈间深吸一口,林伊筱眉头一皱,一阵疼痛传遍全身。 一个猩红的印记留在了她白|皙修长的颈间。他满意地睨视着她,美丽妖|娆,清纯又妩媚。“这是向天戈的专属印记,在今后的日子里,你只可以属于我一个人。” 而后得意地起身迈开阔步,自信地走出了卧室。 林伊筱半|裸|着上身,呆视着前方,她完全没有了思想,因为如果细忱自己的将来,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个男人多么恐怖,他是魔鬼,是野兽,也是畜生! 他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扭曲变|态的灵魂中,还深藏着多少罪恶。 那个神秘陌生男子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只狼,危险的狼,时刻发怒又时刻变化的狼。 她猛地拿起手机,可是翻遍了所有的号码,居然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许丽丽吗?不,她不行,她已经在向天戈的公司里上班,对向天戈的印象从一开始就很好;母亲呢,更不可能了,她现在被向天戈安排去温泉疗养,身体本来就差,如果知道了真|相,恐怕向天戈更加不会放过她…… 那——还有谁,谁能将她解救出苦难? 泪水迷失了她的双眸,她绝望地将手机放在床|上,因为——她是如此可怜,现实生活中的她,圈子太小,完全没有可以托付和信赖的人。 “咚咚咚……”有人敲门,是黄玉华进来了。 她走进卧室,看到了狼狈不堪的林伊筱。头发凌|乱不堪,双眼红肿无神,上衣被脱到了一半,半|裸的肌肤白|皙但也没有血色。 “唉……”她摇着头,走到林伊筱身边,小心地替她扣好钮扣,而后劝慰她说:“少奶奶,别再倔了,听我一句劝吧,顺着少爷一些,你也可以少吃些苦头……” 她的话对林伊筱不起任何作用,见她还是呆呆坐着,无奈只能帮她穿好床|上的冲锋衣和冲锋裤,替她套好登山鞋,将她秀丽的长发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扶着她就下了楼。 向天戈眯着眼眸,望着一身不吭的林伊筱。她一脸的茫然,带着情绪被黄玉华推到了向天戈的身边。 “少爷,少***身体还没有恢复,今天的登山还是要注意安全。” 向天戈迷恋地盯着林伊筱的小|脸,眼神中流露出的喜爱却不是假装的。 他顺势将娇妻搂在自己的怀中,摆摆手后,半拖半拉的就将林伊筱带出了向园。 今天他开了一辆崭新的路虎,车后座堆满了一系列的登山装备。林伊筱怔怔地任由他摆|弄,坐上汽车后,连安全带都没有系上。 向天戈瞟了她一眼,侧过身子体贴地为她系好安全带。试了试松紧程度,一切准备就绪后,就踩下油门,开着拉风的车子一路疾驰,往城北方向开去。 初夏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已经慢慢进入了最美好的季节。林伊筱完全无心观赏路旁的美景,她感觉自己心如死灰,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如果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可以告诉你,陈玉梅明天就不用回南元市了,接她住院的车子马上就可以送她去医院。”向天戈冷冷地吐了一句,林伊筱这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我妈?明天?”她惊恐地望着他淡漠却英俊异常的脸,此刻心里出现了一个词:人面兽心。 向天戈冷哼一句,“不然你还要怎么样?如果你还是这副德行,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做任何无用功前你都要考虑清楚,自己是否有能力和我斗!” 一句惊醒梦中人!对啊,他就是可以这么无耻,他就是可以这么卑鄙,他可以反复用这点来威胁她,因为母亲,她唯一在乎的母亲,才是她最需要关心的人。 见林伊筱没有再反驳什么,向天戈倏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一下子欺身压过去,捧住林伊筱清丽的小|脸,毫无预兆地就开始啃咬起来。 她木讷地,几乎毫无反应。 “回应我!”向天戈又是带着命令的口气,林伊筱痛苦地闭上双眸,微颤的身体僵硬地承受着一切。她的双手紧张纠结地握紧双拳,极不情愿地张开樱|唇,等待着向天戈霸道的唇|舌长|驱|直|入。 “伊筱,回应我,知道吗?”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软化,但林伊筱知道,这就是多变的向天戈,等待着他的舌尖用力挑逗她的丁香小|舌,林伊筱带着悔恨和怨怒,无奈地开始用舌尖和他纠缠…… 第099章黑暗生活开始(二) 林伊筱的心中一阵厌恶,可她却只能委屈自己。她的头脑中,反复浮现出向天戈那张虚伪、狰狞、阴险、无耻、狡诈而又卑鄙的脸庞,她只能闭上眼眸,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这一切。 他一手摸着她的头发,一手霸道地握住她的肩膀,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恶心地磨蹭着,林伊筱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却只能违心地接受着这一切。她麻痹着自己的灵魂,自我催眠一般地放任着自己的心灵。她感觉身体已经麻木,和他的口舌纠缠已经无法激起她的任何反应。 哀默过于心死,她就是这样。 这个卑鄙无耻的野兽,这个残暴嗜血的魔鬼,她无力反抗他的残暴,却只能虚与委蛇和他周旋。 她对自己也一阵厌恶,虚伪的女人,沦陷在这黄金铸成的鸟笼中,锦衣玉食换来的是她身体的沉沦,她违背着自己的内心,又和社会上那些出卖灵魂出卖**的女人有何分别? 从那天起,在情|欲浪潮中的林伊筱,失去了欢|爱时最起码的快乐。她的心是纠结的,她的思想是痛苦的,她对向天戈的虚情假意,完全是不得已的苦衷。她放任着自己的身子任由他发泄,因为她本身就已经破败不堪。 没有婉转嘤咛,没有热血沸腾,假意地回应,只是她无奈痛苦的抉择。 “嗯……”向天戈拼命噬咬着她的樱|唇,当林伊筱回应他时,他开始得意开始满足。他就是天生掌控女人掌控一切的王者,他要让林伊筱知道,什么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态度。 猛地松开了她,一脸的骄纵狂妄,他满意地回到自己的车座上,重新启动车子,一路狂奔。 林伊筱依旧呆坐在车内,娇|嫩的红唇因为吸|允而肿|胀,哀伤的眸子里,全部都是难过还有悔恨。 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她肯定不会选择向天戈,如果她能成熟一些,或许就应该听取母亲的忠告,对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多些了解。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因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 车子疾驰了两个多小时,而后便驶入了一片荒凉的崇山峻岭之中。崎岖的山路蜿蜒曲折,越野车良好的爬坡性能,在颠簸中,开进了一块蛮芜的树林荒野。 车子停在了最平坦的地方,向天戈从驾驶室出来,“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下车!”又是命令的口气。他瞟了一眼车内,一路上林伊筱都没有和他交流过一句话。 林伊筱极不乐意地下了车。山间阳光的阴暗面,在几座无名山的中间,这个空旷地凹陷其中,就像是低洼的盆地,湿冷,阴寒。 林伊筱仰头望了一眼面前陡峭的高山,在她看来这已经很高很高了,南元市位于华东,很奇怪在这座城市的周围,居然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这是子母山,海拔550米,最适合初学者练习登山了。”向天戈戴上防止反光的太阳镜,从车子里拿出登山杖、登山镐、绳索、下降器、地锚、u型卡子、地钉等专业工具。 “你按照我的样子着装。”专业的口气,认真的神情,林伊筱不情不愿地戴好太阳镜,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还没有抬头,就已经双膝发软。 她有很严重的恐高症,心理障碍咨询过很多医生。面对这样的极限运动,林伊筱需要克服多大的心理压力。 脸色变得惨白,双手已经颤抖地厉害。向天戈选择了最陡的一面峭壁,将自己和林伊筱系在了一条绳索上,“跟着我,别妄想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 “你是什么意思?”林伊筱不服气地反问道。 向天戈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告诉你,就算你死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和你的母亲。” 林伊筱全身不寒而栗,他这是警告,再加上赤|裸裸的威胁。林伊筱不服气地瞪了向天戈一眼,气喘吁吁地一步一步紧紧跟随着他。 正午的阳光照在林伊筱的头顶,身上的冲锋衣由于不透气,里面已经像蒸笼一样水汽蒸腾。林伊筱本来身体就没有恢复,加上体力一向不行,没有过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脚步越来越沉重,视线被汗水浸|湿,模糊地不行。 她望着眼前健步如飞的丈夫,脚步轻|盈,体力充沛,这时,她总算理解向天戈体力出色的原因了。 林伊筱根本无法跟他相比,因为他的强壮是日积月累地锻炼形成的。 “加快步伐,快!”向天戈几乎是拖拽着她,林伊筱就如脚顶千斤一般,速度约来越慢,越来越慢。 “啊唔,啊唔……”她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 “伊筱,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快要到了!”向天戈目测了一下,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林伊筱回头望了一眼,陡峭的山壁下,他们的车子已经变得很小,她深深地长呼吸着,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登山的动作。 她不能回头,因为回头只会更加恐惧。她咬着牙,此刻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林伊筱不能认输,也不能屈服,她还有母亲需要照顾。那个魔鬼是随时发作的野兽,她不能因为胆小就惹怒了他。 脚在发抖,心也跳动地厉害。这段路途似乎特别漫长,林伊筱仿佛看到了自己坎坷曲折的未来。 她不能就此放弃,她一定要登到山顶。 终于,她看到了头顶的太阳,刺眼的光芒穿过太阳镜,向天戈提前站在了山巅,他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林伊筱的手,“伊筱,我的公主,你很棒,以后我要带你登更高的山,你往山下看,站在顶端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阳光普照着她的全身,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一阵舒爽一阵惬意。林伊筱不敢看山下,她仰望着蓝天白云,想到了很多很多…… 等他们从另外一面下山时,林伊筱几乎已经虚脱了。双|腿已经不停使唤,肌肉|紧张抖动地厉害。向天戈还是走在前面,健步如飞身手矫捷。等林伊筱坐回车内时,她已经累瘫了。 她没有吃任何干粮,任凭车子在路上行驶着,向天戈凝视着昏睡的妻子,嘴角一抹得意开心的笑容。 睡梦中的林伊筱,完全进入了梦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响起: “林伊筱,你知道吗?向天戈的两任妻子,她们的死绝对不会像外界说的那样,事情的真|相远远比这可怕地多。” “他是不会轻易放开身边的女人,方红云是,陈子玉是,你——当然也是!” 忽然间,向天戈出现在她的面前,面目狰狞地看着她。他伸出双手,将她的身体按|压在冰冷的游泳池中,她拼命挣扎,可是身体却越来越重,最终她被抑制了呼吸,永久地沉入湖底。 …… “啊——”林伊筱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向园卧室的大床|上。她紧张地看着四周,向天戈不在,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洗过了,头发也湿哒哒的。难道他帮自己洗了澡,而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紧张地抓住身下的被子,惊恐的眸子中全部都是梦境的反复重演,她心中的恐惧和疑惑越来越大,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到底要提醒她什么。 忽然,房间的华丽水晶吊灯暗了下来,几盏紫红色的小灯,在安静宽大的卧室内,散发着静谧柔美的光芒。林伊筱的心陡然收紧,耳边又想起了熟悉的音乐声。 是《寂静山谷》! 他来了!他来了!他肯定在这房间内。林伊筱知道,当这首音乐响起意味着什么即将到来。 多少次,她和向天戈在这首美丽的乐曲中欢|爱,她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那个让她痴迷,崇拜又陶醉的男人。 可,那一切如今都化为了泡影。他是穿着伪装的怪物,一个心理扭曲,精神分裂的变|态。 他不是别人,此刻仍旧是自己想离开却不能离开的丈夫——向天戈! 每次他都喜欢带着自己,在音乐的带领下享受欲死欲仙的性|爱体验。他只喜欢一首音乐,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向天戈有那么多反常的地方,他时而显露出的暴怒和专横,在结婚前居然都被林伊筱忽略了。 林伊筱懊恼地捧住脑袋,将身体蜷缩在被窝里。她塞住耳朵,根本不想去听这恐怖惊悚的声音,因为那将是她所有恐惧的来源。 毫无声响的脚步,倏地,他已经走到了林伊筱的面前。 “怎么了,我的公主,难道你不喜欢这首《寂静山谷》吗?你听这动听优美的旋律,清脆婉转的鸟鸣,仿佛我们就置身于蓝天旷野,幽静山谷之中……”他陶醉着,忽然闭上眼眸似乎在享受这一切。 林伊筱惊恐地瞪大了水样的眸子,双手紧紧抓|住了胸口的被子,他的精神是反常的,他是一个完全不正常的人。 林伊筱摇着头,拼命地摇头,“不,不……”否认着,但她知道她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丈夫的决定。 “在这么美妙的音乐中享受性|爱,你不觉得会是一种很美的享受么……”他眯着性|感的眼眸,色|眯|眯地睨视着她,身体早就发生了变化,林伊筱蜷缩在床的一角,还未等她想逃离,向天戈的身体就已经向她压来…… 第100章本性完全暴露 林伊筱想推开他强壮的身体,可是他却纹丝不动地向她压来。 “不,你放开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林伊筱的小手拼命拍打着向天戈的胸膛,可是她原本就柔弱不已,向天戈精壮的身体,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妨碍。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你这个贱货,你要为谁守着贞洁?我是你的丈夫,你敢拒绝我?”他用力地掐着林伊筱的喉咙,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顺势撕碎了她身上凉薄的睡裙。 “嗞啦——”一声脆响,衣服变成了碎片。 林伊筱衣不蔽体,仍旧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喉咙口像火烧一样,脸也发红发紫,向天戈松开后对着她的小|脸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记巴掌,这次的林伊筱头脑轰隆隆的,马上就像要失去意识一样。 衣服被他全部撕碎,他用最粗暴最野蛮的方式,强行占有了妻子干涩紧绷的身体。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耳边那惊悚的音乐反复进入她的耳膜,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的心在滴血,她的身体在经受着这个禽兽的反复碾压。 林伊筱睁大眼眸,噙着泪水仰望着天花板。她感觉到了生不如死,向天戈本性的完全暴露,让她发现——活着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他不停地在发泄着自己的兽|欲,让林伊筱感觉到她自己就是一个供他玩乐的工具。原来,以前的欢|爱都是幻影,这都是他刻意表现出的伪装,嗜血和野蛮,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 …… 等他一切都发泄够了,也掠夺够了,得到身体和心理双重满足的他,猛地离开了林伊筱冰冷且毫无反应的身体,走进淋浴间冲洗一身的痕迹时,林伊筱几乎是哭着冲进了卫生间。 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冰冷的凉水中,反复冲刷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她哭着,肆意地哭着,大声的哭着,水花和她的泪水混杂在一起,身上的红斑和新出现的吻痕,让她觉得自己屈辱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逃离不了向天戈的掌控,还将自己的母亲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这真的是生不如死! “砰砰砰!”向天戈在卫生间外狂暴地拍打房门,“林伊筱,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今晚一直待在卫生间里,接下来的日子,我让你天天都在卫生间里渡过。” 冰冷的声音,威胁的语气,这就是向天戈,他又在发号施令,强迫别人。 林伊筱用毛巾拭去泪痕,简单地穿了一件浴袍,她无奈地走出卫生间,因为她不能让小黑屋的事件再次重演。 被囚禁的日子是她最黑暗的时光,她不能再次被锁,因为她还有自己的母亲。 “过来!”他正半躺在大床|上,“我的公主,只要你听话,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宠你。”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一刹那间就换了一个人。 林伊筱望着这个恐怖的魔鬼,他每说一句话都让她的身体不由地战栗一下。她对向天戈产生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越是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就越是害怕和他共处。 他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刚刚还在床|上对她百般折磨,此刻招手微笑着,似乎先前过去的一瞬间,他已经失忆了一样。 林伊筱艰难挪动着自己的脚,走到向天戈的床边,他浅笑着,“睡到我怀里来。” 极不情愿地,扁了扁嘴,林伊筱看似温顺实则万般痛恨。她娇弱的身体,小心地靠着向天戈的胸膛,闭上眼眸,想抹去记忆中的痛苦。 他肮脏的手,覆上了她的细肩,顺势一个侧身,就将林伊筱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沉稳的呼吸声渐渐响起,向天戈开始睡着了。林伊筱缓缓睁开明眸,一颗晶莹璀璨的泪珠顺势流淌了下来…… 没有了向天戈的时光,才是林伊筱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她拿着钥匙,独自走到西楼,一待就是一天,躲在书房或者琴房里。如果偶尔几次向天戈不回来吃晚饭,她就干脆躲在西楼一整天。 马珩远一个人躲在公司已经整整一周多时间了。蓝云媚打过几次电话,而后就再也没有过来大吵过。经过了那次警告,她似乎收敛了许多。加上她的演艺事业步入了正轨,她对马珩远也少了“关心”。 一个人住的日子里,马珩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他会在独处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会是向天戈的妻子林伊筱。清丽脱俗的女子,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被迫流落人间,却和向天戈这样的男人结成了夫妻。 马珩远会隐隐约约地担心她,这种担心是从向园晚宴后开始的,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想起林伊筱那哀怨的眼眸,噙着泪珠,晶莹剔透让人怜惜。他还特意买了一盘大提琴曲的cd,在有空的时候点开听听,尤其是那首《缠|绵往事》,让他孤寂忧愁的心,总能够找到一丝慰藉。 “紫色忧郁,这么多天了,你怎么都没有消息?”马珩远早上起床后,在办公室内简单吃了些东西。 林伊筱送走了向天戈,也送走了那个恶魔。她随意吃了一点薏米粥,而后就独自来到了西楼的书房。 徜徉在书海中,她坐在飘窗上才能感受到一丝宁静和安全。她被囚禁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最近又因为向天戈的事情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林伊筱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回复过去,上次和深海留言还是在自己信心满满,走出法院的时候。可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活的希望,她将在黑暗中沉沦,与魔鬼通行,和恶狼同眠。 最近紫色忧郁突然失去了联系,马珩远开始担忧,或许她的离婚之路出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 “紫色忧郁,你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原因吗?”马珩远再次问道。 林伊筱没有看一眼,泪水从脸颊滑落,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冷得就像冬天。 qq电话铃响了,林伊筱还是没有勇气去接听,马珩远没有放弃,一连打了好几次。 她最终还是接通了,只是有气无力地让马珩远心酸。 “紫色忧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消沉?”马珩远问道。 林伊筱沉默了许久,“深海,我不离婚了,永远不离了……”她叹气,闪亮的明眸中,一闪而过的除了忧伤还是哀愁。 “你和他和好了吗?”马珩远继续追问道,“你想和他继续在一起?” 林伊筱一听,清秀的小|脸纠结成一团,她能告诉深海真正的原因吗? 或许,他能够给自己一些忠告—— 可是,他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普通陌生人,向天戈在南元的势力,又岂是一个住在北丘的外地人能够扳动的? 是的,她不能! 深海只是深海,在网络世界中的深海,她的精神支柱,也是精神伴侣。他只能在虚拟世界给予她安慰,回到了残酷的现实生活中,深海也是无能为力。 林伊筱反复思忱着自己的处境,她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深海孤舟。她一个人的生活够乱够痛苦就算了,与其让深海和她一起难过,那她宁可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 何况,向天戈是那么卑鄙无耻,冷漠扭曲,深海的介入,或许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灾难。 “我——可能永远离不开他了……”林伊筱犹豫着艰难吐出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离不开他?”马珩远一阵惊讶,他感觉到了紫色忧郁的艰难,莫非她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深海,以后我可能和你的联系会少,唉——还真的不知道,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么?”林伊筱感慨万千,惆怅地说道。 “怎么会没有机会,下周我就要到南元市去,我们还是见面聊一下吧。”马珩远在下周二要去参加南元市的地产交流会,市政府组织的活动,除了相关企业的负责人员,还有政府工作人员,这其实也是一次社交活动。 很多人都会带着家属一起出席酒会,联络感情的同时也交流生意上的信息。 “下周?见面?”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活完全被向天戈监视,她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自由人。见面无疑又会让多疑暴虐的向天戈抓|住把柄,到时候还会害了无辜的深海。 “见面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深海,我真的没事,最近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一直在家休养,相知何必曾相识,我们在网络世界的缘分,那就让它继续下去吧。”林伊筱婉言回绝了深海见面的要求,马珩远一愣,一股从未有过的担心浮上心头。 “紫色忧郁,如果你相信我,那我希望,我会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 “我会的,谢谢你深海,我挂了,你保重——” 第101章方红云的日记 林伊筱挂断qq电话后,眼眸直视着前方的书架发呆。心中的惆怅油然而起,她虽然信任深海,可这件事情她却不能对他坦白。 “唉!”微微轻叹一声,眸光随意地落在了书架上方的一处。 她仔细看了看,貌似不是一本书籍,而是一本类似日记本的东西。 林伊筱从飘窗上走下来,踮起脚尖,因为她的个子将近一米七,所以还不是很费劲。 一本土黄色牛皮封面的老旧笔记本。书面上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林伊筱用手帕轻轻擦拭,解开笔记本侧面的系带,翻开斑驳的书面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日记本,方红云。” 林伊筱仔细回忆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反复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方红云……”林伊筱在嘴里叨念着,“方红云……”她回头凝视了一眼窗外的夏景,忽然想起了向天戈和自己的那次太湖之行。 向天戈在那日对自己坦白了过去,他的第一位妻子就是方红云! 林伊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的日记本。一位已经故去的人,她的日记承载着她所有的过去,虽然林伊筱不认识她,但这时窥探一个死者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 她将日本本重新收好,而后又放回了原处。 她走出书房,将门锁好,上楼转弯来到了向天戈为她准备的琴房,拿起自己喜爱和熟悉的大提琴,哀怨悠长的琴声此刻间响起…… “少奶奶,可以用午餐了。”不知何时,管家黄玉华站在了门口,她轻轻敲了一下门,不想打断她。 林伊筱没有马上回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她的心情太沉闷了,对自己如今的困境也异常心烦。 每天除了迎合向天戈,就是像一只豢养的金丝雀一样,被锁住这宽大的鸟笼里,用黄金雕砌的家,是她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噩梦。 她将自己的沉闷情绪全部倾注在音乐里,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音乐也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吱嘎——”忽然一阵异样的声响,琴弦忽然间断了。 林伊筱这才从负面的情绪中走出来,黄玉华走进来后,关心得问道:“少奶奶,你没事吧。” 她对林伊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没有了以往的冷漠蔑视,相反关心起她来。 林伊筱望了一眼面前面容消瘦的女人,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声音:她这是在怜悯你!因为你是那么地可怜。 林伊筱受不了黄玉华那悲悯的目光,因为这让她自己觉得,她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陷入困境无力自拔的人,一个完完全全的弱者而已。 “我不想吃,谢谢你黄姨。”林伊筱淡淡地,站起身后走到了宽大的落地窗前。 夏日的景色,向园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林伊筱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厌恶,即使以前看来,这里风景如画。 “少奶奶,你不要这么自己折磨自己。少爷只是脾气有些急躁而已,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慢慢改的,真的。”黄玉华几乎每天都要为向天戈的行为开脱,因为她一直觉得,向天戈只是被人宠坏了的“孩子”而已。 林伊筱淡然地望着窗外,她对向天戈已经彻底失望,也对自己的生活失去了信心。 “黄姨,你每天都这么说,可是你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就像是一只随时暴怒的狮子,喜欢你时对你柔情蜜|意,不如意时忽然就像换了一个人,拳脚也就算了,可是,可他——还在……折磨我……”林伊筱说不出口。 这是很私|密的话题了,保守的林伊筱还是省略了其中的情节。向天戈的情|欲是很强的,他随时随地地都会对林伊筱产生兴趣,有时候是在书房,有时候又是在浴|室,他每每需要她身体的时候,那反复播放的《寂静山谷》简直快要把林伊筱逼疯了。 女人因爱而性,这句话放在林伊筱身上太合适不过了。 婚后那段短暂的甜蜜时光,让林伊筱曾天真的以为那就将是永恒。她愿意在向天戈的身下变成一汪春水,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认为向天戈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她在丈夫的身下绽放,为他一个人完美开屏。 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爱他。 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改变,她除了害怕恐惧之外,还有对向天戈无尽的恨。他把母亲陈玉梅作为威胁林伊筱就范的工具,迫使她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是危险的,也是恐怖狰狞的。他是一个怪物,一个戴着面具的魔鬼! 所以他才会一再地逼|迫林伊筱,让她培养体力满足他那变|态的兽|欲。他每天无尽的索欢折磨,让林伊筱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荷。 黄玉华听后没有反驳什么,因为她早就知道其中的隐情。向天戈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他会变成现在这样,连她这个向园的老人都觉得很诧异。 她是看着向天戈长大的,从孩童时开始,这就是一个活泼阳光的男孩,学生时代就耀眼夺目,掌管了向氏的事业后也是顺风顺水意气风发。 向天戈没有遭受什么困苦虐|待,所以所谓的心理阴影是没有的。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至于直接断送了前两段看似美满的婚姻。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黄玉华紧锁眉头,思绪又回到了以前。 林伊筱望着她那纠结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居然想起了那本斑驳的方红云的日记本。 “黄姨,你能和我说说前两位少***事情吗?”林伊筱忽然一问。 “嗯——啊?”黄玉华一阵惊讶,但不一会儿就神色恢复了正常,她转过脸去,不自然地回避着林伊筱探寻的目光,多少次了,只要林伊筱提起这个话题,她就非常地不自然。 黄玉华摇摇头,“少奶奶,那都是意外也是悲剧,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少爷都和你讲过,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吗?难道天底下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她们的死为什么都是意外,你真的不想告诉我?”林伊筱接连|发问,居然让一向老练沉稳的黄玉华都有些招架不住。 她慌乱地转过身去,还是连连掩饰着自己的无措。 “如果少奶奶不想下楼,可以吩咐我端点吃的上来,如果你想用餐,随时都可以。”说完就走了。 林伊筱疑惑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的疑团陡然升起,她是不是可以自己做些什么呢? 被好奇心驱使着,也被黄玉华反常的态度激励着,林伊筱走下了楼,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西楼的书房,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伸手将那本日记本拿了下来。 这本不起眼的日记本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林伊筱止不住地好奇,想要探寻和自己一样,作为曾经的向园女主人,向天戈的女人,这样一位香消玉殒的女人的内心世界。 翻开第一页,字里行间的话语,让林伊筱在日记的主人死亡多年后,还能探寻她的点点滴滴。这虽然有些对她大不敬,可林伊筱却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请原谅我的冒失和唐突,我无心冒犯你——”林伊筱在心中默念,目光却在探究着日记中的秘密。 “三月十二日: 今天是我和天戈结婚一周的日子,每天都像生活在梦中,我和他从高中时就开始相恋,彼此熟悉,彼此爱护。今天的我,特意下厨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或许味道并没有厨师的出色,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几行欢快的语句,让林伊筱仿佛看到了一个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幸福女人。方红云和向天戈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相互喜欢的两个人能走进婚姻,这本来就一件异常幸福的事情。 或许,方红云和自己的遭遇不一样,她对向天戈的爱远比自己要深,了解也更多一些。 而林伊筱呢,她摇头苦笑,自己今天的处境有些咎由自取的味道。如果不是贪慕一时的虚华,沉迷一时间的浪漫,她自己又何苦会有今天。 继续往下看,“四月五日:明天就要和天戈去度蜜月了,好期盼两人的甜蜜时光。婚后的我太幸福了,或许老天都要嫉妒我了。愿岁月静好,彼此永远相爱相守。” 一看到蜜月两个字,林伊筱的心就咯噔一下,她的蜜月之行,甜蜜又幸福,如果不是在尼斯海滩期间爆发了第一次冲突,向天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林伊筱感慨着,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女人,和向天戈在蜜月中浪漫,享受甜蜜和幸福。可老天嫉妒她的幸运,无情剥夺了她的生命。 这又让林伊筱想起了向天戈对自己所说的话,或许真的是因为方红云对婚姻期盼的太多,以至于后来向天戈没有时间陪伴她,空虚寂寞的女人会突然迷失自己。 唉,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所谓的红颜薄命,就是这个吧。 第102章一个陌生名字 方红云的日记就像有魔力一样,林伊筱继续往下翻,这时看到了巴厘岛三个字。 “四月六日,巴厘岛,我来了!天戈,我爱你!”寥寥几个字,就可以看出方红云当时的喜悦心情。 林伊筱的明眸闪过一丝忧郁,她想起了那日向天戈的反常和失控,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方红云一直都在那儿,只是他自认为已经忘记了。 接下来就是四月九日一页空白,很奇怪,方红云没有接着往下写。林伊筱猜想或许是因为蜜月之行太过甜蜜,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人,写日记也是一种奢侈的想法,毕竟那个时候的她,早就把自己的所有时间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自己的丈夫。 但是林伊筱还是估计错了,日记在那一页之后戛然而止,随后便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名:尹允默,电话:137******** 开始林伊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接下来的日子中,居然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幸福感,字迹变得很凌|乱,日记似乎也不能称之为日子,因为大多数都是方红云一个人的随笔感想一样。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天戈,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的心彻底碎了,因为我不敢相信,这会是我痴爱了八年的男人。” 林伊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又往后翻了翻,字体扭曲着,纸张也变得扭扭歪歪的,好像被水淋湿过,又好像是在哭泣的情况下,边哭边写。 “他打了我,语言上的冷漠已经不足以让他扭曲的灵魂得到满足,他居然打了我,我的脸颊还在疼痛,身上的伤痕告诉我,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向天戈。” “啊!”林伊筱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向天戈,他对方红云也暴力殴打过? 接下来是更加混乱的文字,“阁楼的噩梦让我的身体倍加摧残,他开始变本加厉,因为他已经疯狂。” 什么会是阁楼的噩梦? 林伊筱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囚禁自己,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难怪向天戈会如此熟悉,难怪她问黄玉华时,她会讳莫如深。 因为向天戈的行为不是毫无由来,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也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她倏地汗毛直立起来,身边一阵阴风刺骨。林伊筱疑惑地望了一眼窗外,艳阳高照的下午,气候也是暖意十足。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许,她又是想起了什么。 是的,她居然会想到了那个神秘男人,那个给自己忠告,最近又消失的陌生人。 因为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或许,方红云的死真的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林伊筱紧张地鼻息都有些紊乱,她又翻到了后面的,想从那些扭曲混乱的字迹中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好几个字都是混杂在一起的,这和前面那娟秀工整的字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到底经受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混乱,林伊筱虽然不了解方红云,但从她的字里行间,林伊筱仿佛都能看到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这个女人很温柔也很贤惠,她对向天戈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可后来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居然还会因为滥用药物意外离世。 这一切太诡异了,完全不像是向天戈所说的意外。林伊筱开始怀疑,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而在谎言背后的真|相,如果被人发掘后,那会是多么地触目惊心。 “这样的日子让我痛不欲生,我想离开他,但是我却舍不得他。” “天戈,是怀疑和嫉妒占据了你的心灵,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如此对我。” “我要想办法离开你。” “我一定要离开!” “尹允默,谢谢你!” “尹允默?”林伊筱再次读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她)会是谁?方红云在日记中反复提到的他(她)的名字,或许,这其中的许多秘密,他(她)全然知晓。 手不自觉地又翻到了那一页,“尹允默,电话:137********”,林伊筱很想打过去,可她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唐突。 她完全被方红云的日记左右自己的行为和思绪,脸色很难看,因为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 方红云想要离开向天戈,可最后却意外死亡了。她当时肯定经历了莫大的挣扎,因为她是如此深爱这个男人。 林伊筱唏嘘着方红云的命运,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的未来。或许,当你离不开他时,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咚咚咚——”忽然,有人在敲门,林伊筱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将这本日记本放回了原处。 “少奶奶,少爷提前回来了,他在找你呢。”原来是黄玉华,她特意过来提醒林伊筱,向天戈一不高兴,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哦,哦,我知道了,刚刚看书时睡着了,我马上去。”林伊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次检查了一遍,发现书房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后,这才心情不安地开门走出了书房。 意大利,米兰 午夜,在米兰市中心的魅惑酒吧内,一个身材惹火,穿着大胆的东方女子,频频被身边的外国男子搭讪。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珩远的未婚妻,女明星蓝云媚。 她一个人,寂寞地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最近的她都快被马珩远逼疯了,他为了避开蓝云媚的纠缠,居然搬到了公司去住,而且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最近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蓝云媚因为和马珩远订婚,身价也是水涨船高,最近的演艺事业顺风顺水,可唯独和马珩远的婚礼,变得遥遥无期。 工作繁忙,但内心依旧很寂寞。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在国内一直要伪装着自己。她太需要有人关爱了,因为她是个需要爱需要呵护的女人。 和马珩远吵了几次后,因为云姐的劝说,她暂时放松了对马珩远的“时刻关注”,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忍受马珩远带给她的委屈,因为那个嫁入豪门的梦想,她一直都在委屈自己,压抑自己的本性。 要知道,以前的蓝云媚,在圈内圈外桃花泛滥,身边从来不缺男人的呵护和关怀。可现在呢,她都快要成尼姑啦!清心寡欲了这么久,马珩远就像是个没有开窍的小男生,在那方面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马珩远,你这个混蛋,老是把姑奶奶甩在一边,有钱了不起啊!” “你肯定没用,你是没用的太监!” 她又喝下一杯,借酒消愁,也只有在米兰时装周的时候,她能够摆脱国内狗仔队的穷追猛打,能够在这放纵自己,不会担心被人拍了视频或照片。 “哈哈,是的,你就是没有用的太监。” “对哦,你那个女儿是怎么来的?” 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太监怎么会生女儿?” 又是一杯红酒下肚,酒吧里的人都变成了重影。 “媚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惊奇地发现了她。 “呃?”蓝云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前的是一个很熟悉的面孔,年轻,英俊,狭长的电眼放着异样的光芒。 林伊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是——”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妖|媚的眼眸泛着春光,紧身的短裙将她的身材包裹地玲珑有致。 “我是谁你都认不出了?我是费子俊啊!”他一脸坏坏的表情,大手早就覆上了蓝云媚的翘|臀。 “啊——是你,对,对,对,你是子俊耶……” “嘻嘻,子俊,子俊快抱着我,我的头好晕,这里怎么天旋地转的?”蓝云媚一脸媚|笑,水蛇一样的腰|肢缠绕在费子俊的身上,她躲在这个帅哥的怀里,柔弱无骨地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媚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的?”费子俊是个演艺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私生活糜烂不堪,和蓝云媚最近合作了一部肥皂剧,在演戏的间隙一直都眉来眼去的。 可是,蓝云媚早就是马珩远的未婚妻了,有了这重身份,他也一直不好下手。 他早就看出了蓝云媚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游戏花丛,拈花惹草是他最热衷的事情,于是这次米兰之行,为了能够接近蓝云媚,他是瞒着经纪人自己过来的。 “子俊,我心里好难受……”蓝云媚娇滴滴地趴在费子俊的怀中,“马珩远就是个笨蛋,也是个混蛋,他一直冷落我,一直冷落我……” 费子俊一听,马上来劲了,他一只手握着蓝云媚的水蛇腰,一只手在她的腰间和臀|部游走,反复抚摸着傲人的曲线。 他一直就是这么无所忌惮,因为女人从来都是他的猎物。 “啵——”他在蓝云媚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在她的耳边细语,“媚媚,亲爱的,你真是个天生的尤|物,马珩远不识货,不知道你的好,我喜欢你,那你就做我的女人吧!” “嗯?”蓝云媚抬头,一阵痴笑,“子俊——”红唇主动覆上他的性|感薄唇,“带我走吧,我太需要你的爱了……” 就这样,这对狗男女相拥着走出了酒吧,打的后来到了费子俊预定好的酒店里。 不远处,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用长焦距的照相机拍下了这一切,蹲守了许久过后,等到酒店房间的灯光亮起,炙热的两具身躯颠|鸾|倒|凤,忘记了拉上窗帘时,他得意地拨通了电话:“刘总,你要的东西我都拍到了。” 第103章无耻的狗男女 酒店房间内,衣服裤子散落一地,床|上还不时传来男女躯体交缠的脸红声响。 房间内弥散的情|欲气息,让人一看便知这里经历了什么样的剧烈运动。蓝云媚裸|露着雪白的娇|躯,和花丛高手费子俊爱|欲痴缠。 这纯粹是动物的本能,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在里面,解决了生理需要,在床|上放纵着自己的原始**。 “啊!”蓝云媚在情|欲巅峰时发出诱人的声音,“子俊,嗯……你好棒!” 费子俊嘴角一抹轻佻得意的笑容,他乐意看到女人在他的身下欲|仙|欲死,感觉这样的他才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满足感。 这是一种变|态的自恋心理,也很符合费子俊浪荡公子的“美名”。尤其如今和蓝云媚这样的女人搅和在了一起。 这真的是应了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然也是物以类聚。蓝云媚一边享受着疯狂的性|爱,一边还不忘在嘴里辱骂马珩远。 “如果马珩远有你的十分之一就好了,子俊,嗯……真的是太舒服了……”脸红耳臊的话语,蓝云媚一点都没少说,她扭动着风骚的身子,渴望着和费子俊不停地合二为一。 “媚媚,你真是女人中的极品,马珩远居然冷落你,那真是暴殄天物了。”费子俊身上动作不断,嘴上还不忘附和蓝云媚的话,这两个无耻的狗男女,在酒店里不分日夜地肆意苟合着,吃饭睡觉都没有离开那张床,这让酒店外偷拍的男人都不免啐了一口“呸,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精疲力竭,赤身露体的两人平躺在大床|上。 “媚媚,回国后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么?”费子俊抚摸着蓝云媚光滑细嫩的肌肤,亲了一口,不舍地说道:“我还真舍不得你——” 蓝云媚翻身趴在费子俊的身上,食指在他精壮的胸口画着圈圈,“谁让我和马珩远订婚了呢,我不能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马珩远不就是有钱么?在床|上能和我相比?”费子俊不服气地撇撇嘴。 蓝云媚风情万种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对马珩远的不满,“他——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我和他从来没有上过床,只是名义上订婚罢了。” “那你还能忍受得了?”费子俊反问道,在他看来,蓝云媚的床|上功夫丝毫不比他差,昨晚从酒吧出来后,如果不是压抑久了,那她也不会表现地如此饥渴。 这样的女人,让她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她怎么能够受得了呢? 费子俊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会看错人,蓝云媚和自己一样,都是那种爱玩爱享受的人,毫无底线和责任感,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于一成不变墨守成规的日子? “受不了也得受啊,我好不容易和马珩远订婚了,再努力一把将来就是宏远集团的夫人,到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够放弃他,和你双宿双|飞呢!” 蓝云媚这是实话,毕竟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她不可能临了到最后就放弃了。 费子俊一脸的奸笑,他色|眯|眯地盯着蓝云媚的胴|体,一个翻身就将她再次压在身下,熟练的唇|舌咬住她的樱|唇,几番撩|拨之后,蓝云媚的身体又再次有了反应。 “啊,子俊,别停!”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费子俊最喜欢蓝云媚那股子风骚|劲,加紧了身体的动作,而后用舌尖挑逗蓝云媚的耳|垂,“我在南元市有房子,平时很少住,等回国后我给你钥匙,不用我说,你就可以过去哈……” 他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回国了还和蓝云媚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蓝云媚呢,早就在费子俊的身下欲|仙|欲死,不住地点头,因为她也不想长久地和马珩远耗在一起,能够和费子俊在外做一对野鸳鸯,这倒也不错。 就这样,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在米兰迅速苟合在一起,一次次颠|鸾|倒|凤,一次次挥汗如雨,等他们俩意识到应该回国时,那都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选择了一前一后两个班次的飞机。蓝云媚回到了北丘,马珩远还是没有从公司里搬回来。 她心里气不过,但又放不下能够带给她无限刺激的费子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收拾了自己在马宅的物品,和费子俊一起,偷偷摸|摸地在南元市幽会偷情。 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但没有想到的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男人全程拍摄了下来,只是这个男人背后的老板,还没有马上摊牌的意思,一直默默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已。 “马总,蓝小姐已经搬出了马宅,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秘书刘华伟几乎已经成了马珩远的贴身管家,除了协助他完成公司的相关事务,马珩远在办公室内生活的二十几天,都是他在料理总裁的起居饮食。 “嗯?”马珩远吃着早餐,这里的饭食和家里自然不能相比,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想也好笑,马珩远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可一旦碰到了感情上的问题,就变得拖泥带水,毫无决断力了。 “她搬走了?”马珩远眉头一紧,按照蓝云媚的个性,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啊?难道是自己太过分了,那她怎么都没有打个电话呢? 刘华伟给马珩远泡了一杯咖啡,“马总,或许蓝小姐也生气了,毕竟您这样躲着她,放在谁身上都会面子过不去,我估计她这是赌气搬走了,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 马珩远喝了一口现磨的咖啡,没有马上回答他,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爸爸,爸爸,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住啊?蓓蓓一个人在家,蓝阿姨都走了。” 原来是女儿马蓓蓓的电话,小家伙因为有保姆照顾,马珩远一直都很放心,加上最近新找的老师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次他离家是时间有些长,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蓓蓓乖,爸爸工作忙,不过爸爸答应蓓蓓,今天就回家,你看好吗?”也就是和女儿在一起时,马珩远才会如此细心有耐心,他一脸的慈祥和善,电话那头的马蓓蓓马上就开心了。 “可是我要蓝阿姨回来,我喜欢她,这次蓝阿姨去米兰,又给蓓蓓买了好多礼物。” 蓝云媚对付马蓓蓓的手段是有的,小女孩就是需要哄的,当初马珩远答应和蓝云媚订婚,马蓓蓓也是他考虑的因素之一。 “是吗——”马珩远忽然觉得愧对女儿和未婚妻,“那爸爸给蓝阿姨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好——”甜甜的稚|嫩的童声,让马珩远的心马上软化了下来。 他挂断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蓝云媚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的蓝云媚,正和费子俊在公寓里热火朝天,手机震动地不行,可床|上的人压根没有听到声响。 这也难怪,他们太投入了,比演电视剧都投入一百倍,奋力地本色演出,一有机会就享受着偷情带来的刺激和疯狂。 等费子俊下床洗澡,蓝云媚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时,这时她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 居然会是马珩远!她一脸的紧张,赶紧穿了一件睡袍,跑到客厅去给未婚夫回电话。 “珩远,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的?” 马珩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云媚,刚刚是还没有起床吗?你怎么搬走了,都没有和我说一声。” 蓝云媚回头,这时费子俊腰间挂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白毛巾擦拭着发间的水珠。他见蓝云媚正在打电话,一脸的紧张不自然,马上就预料到了是谁的电话。 他走到蓝云媚身后,双手环在她的细|腰,几番摸索过后,手指又不安分地探到她的睡袍里,反复揉|捏抚摸,蓝云媚的脸上红晕泛起,但她还要强装一本正经,“珩远,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这样两人间的关系才会更舒服。” 马珩远一愣,他听了蓝云媚的话,对她反而刮目相看了。看来自己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费子俊听着蓝云媚的谎话,讥笑着电话那头的笨男人。看来这个马珩远还真的只是徒有其名罢了,被蓝云媚这要命的妖精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他调皮地在蓝云媚颈间呼着热气,蓝云媚马上就身体火热异常。 “云媚,是我的态度不好,对你太没有耐心了。这样,如果你有空,今天回来吃晚饭吧,我们可以陪蓓蓓好好玩玩。” 费子俊一听,马上有些不乐意,他将蓝云媚睡袍的带子解开了,一个弯腰就将这妖|媚的尤|物扛上肩膀,蓝云媚早就心猿意马,她慌忙之中回答道:“今天恐怕不行了,珩远,我还有工作,要不明天吧,我人在外地,明天我就赶回去。” “是吗——”马珩远丝毫没有怀疑,“明天就明天吧,那你多注意休息。” “嗯——”蓝云媚赶紧挂断电话,她将手机一扔,重新又和费子俊翻云覆雨…… 第104章尹允默的身份 林伊筱自从看了方红云的日记后,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个女人哀怨凄婉的脸。她试探着想找一些关于方红云的线索,可这些都是向园的秘密和禁忌,向园上下,包括每一个下人都对此事守口如瓶。 看来要想从这里突破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找到其他相关人员。 方红云的父母她是不可能接触到的,那会是谁呢?林伊筱等向天戈去公司后,就把自己反锁在小书房里,手里握着那本斑驳的笔记本,那是一个女人婚姻生活的血泪史。 昏昏沉沉的,她倚靠在窗口,眼皮说不清地沉重起来。 昨晚,向天戈又是一刻不停歇地折腾她,林伊筱由于失去了欢|爱的初始,对向天戈除了厌恶就是痛恨。她在委曲求全,可对前途的渺茫还有恐惧,一直折磨着她。 睡梦中,那个白衣女子向她走来,她一脸的哀伤,“林伊筱,谢谢你关心我的过去……” “你是谁?”她的语气中带着惊恐,“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方红云?” 白衣女子微笑着,而后温柔地说,“其实你都知道我是谁,只是你心中不愿承认罢了。” “你真的是意外吗?我是说,向天戈还有黄玉华说的,都是真的吗?”林伊筱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解释,可是方红云笑而不答,只是这么看着她。 林伊筱全身一阵发冷,如果方红云都已经死了那么久,那这会是什么?难道是鬼魂吗?她睁大眸子想要将方红云看清楚,可是她不知在何时走开了,隐隐约约地说:“你去问尹允默吧,他全部都知道……” “尹允默?尹允默?”林伊筱在梦中呓语不断,猛然间一个惊醒,原来刚刚都是梦,一切都是梦。 窗外阳光普照大地,静谧的房间内,那本牛皮笔记本泛着陈旧而又神秘的光芒。林伊筱已经是第二次梦到方红云了,这个女人为何会频繁出现在她的梦中? 林伊筱虽然不信鬼神,但对这样的暗示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她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给你的警示,只是你不理解罢了。 “尹允默——”林伊筱反复叨念着这个名字,莫非她在告诉自己,解开谜团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尹允默吗? 犹豫着,她再次翻开日记本,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迟疑着,还是输入了手机。 她太好奇了,而且心中的那个谜团驱使着她,或许,这只是一个空号,又或许,这个号码早就被人废弃。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要去试试。因为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 “嘟嘟嘟——”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号码居然还是通的。 “嘟嘟嘟——”林伊筱还是不死心,她接连又打了一次。 “哒——”一声,电话接通了,许久,那里还是没有声响。 “你怎么会有这个电话的?林伊筱?”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好熟悉的语调。 林伊筱疑惑地问道:“你是——”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刹那间,记忆搜索出了这个声音的源头。 “原来你就是尹允默!一直给我写匿名信发消息的人?”林伊筱想起来了,难怪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语气稍显平和地说道:“是的,我就是尹允默。这个电话只有一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方红云,她的日记本。”林伊筱实话实说。 …… 尹允默一时间伤心至极,“你找到了她的日记本?在哪里发现的?” “嗯,就在西楼的书房里,偶然间发现的。”林伊筱握着日记本,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尹允默若有所思,“日记,能给我看看吗?”尹允默心中对方红云的思念,岁月流淌也改不了这心中的初衷。 “可是——我怎么给你呢?”林伊筱担心地说道,“我出去了也会被他监视,而且你不是说过通话记录也会被他发现吗?” “他也那样对你了,是吗?”尹允默似乎很了解,“果然不出所料,他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语气中带着痛恨还有厌恶,“他折磨你了,也殴打你了,还有,还有一切恶毒的手段,他都对你做了,对不对?” 尹允默接连|发问,让电话那头林伊筱痛苦万分。 “林伊筱,你已经离不开他了,是吗?他威胁你,用下|流的手段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是吗?” “你——不要再说了……”林伊筱已经泪流满面,“我没有办法摆脱他的控制,他是魔鬼,一个性格扭曲的恶魔!” “唉,如果一开始你就意识到这些,或许你还有机会。”尹允默感慨道,“那个时候,你压根不会相信我。” 林伊筱沉默了一会儿,“方红云,她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你觉得呢?”尹允默反问道。 林伊筱摇摇头,“我想知道真|相……” “这样吧,我找机会去看你,到时候,我会发消息给你的。”尹允默轻叹一声,“许多话还是当面告诉你吧。” “你来看我?”林伊筱惊诧不已,“怎么进来?你要来向园?” 尹允默摇头,“向园我是进不去的,因为——向天戈还有黄玉华认识我,但,我们可以想个万全的办法,例如可以让向天戈不被发现。” “你想好计划了?”林伊筱紧张地追问。 尹允默沉郁的眸子里闪烁着忧郁的光芒,他望着窗外,眼镜后面的眼眸中,一个计划慢慢显现出来…… “向天戈让你参加富家太太的社团了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嗯,他不让我去上班,说是无聊的时候可以去玩玩,和那些富家太太一起,喝茶聊天,或许插花做慈善。” “他一直都是这样,那你有空就去参加华亚许总的太太组织的兰花社,她们每周都会定时到南元市福利院做义工,你去那里就行了,我会在南元市福利院和你见面。” “嗯,我知道了。”林伊筱点点头,“我会把日记本带去的。” “好,对了,这个电话以后不要打了,我也不再用这个号码了,我会和你短信联系,尽量不要引起向天戈的怀疑。” “嗯——”林伊筱此刻似乎找到一个最可以信任的人,“我明白了。” “还有,林伊筱,我劝你一句,对于向天戈,你最好要多多迁就他,不要惹怒他,虽然我知道这有些难度,但——这也是为你好。”尹允默善意地提醒道,“真不希望你会成为第三个,太多的好姑娘毁在了向天戈手里,唉……” 林伊筱的明眸了盛满忧伤,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将尹允默的号码删除。虽然她知道,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向天戈又会发现了这个号码,但她还是要去试试,因为她知道,如果向天戈前妻的死因一日不明,她是不会死心的。 她将方红云的日记本藏在了一个最为稳妥的地方,长时间地都没有回过神来。或许,是方红云的在天之灵指引了她,又或许,方红云不愿意看到又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孩为向天戈殒命。 “深海,我要去找寻一个真|相,或许,等一切真|相大白,那才会是我真正重生的开始……”林伊筱给深海孤舟留了一条信息,而后打开书房的门,勇敢地走了出去。 而坐在办公室内的马珩远,久久地看着紫色忧郁的那句话,他冷峻的面容带着疑惑,紫色忧郁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觉得最近的她变得奇怪了许多…… “马总,明天南元市的地产交流会,这是你的发言稿。”秘书刘华伟走了进来,将一份材料交到马珩远手中。 “知道了,那今晚我们就去南元市。”他叹了口气,没有回复紫色忧郁的留言,翻开发言稿后,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来。 晚上向天戈没有回来吃晚饭,估计他又有应酬。没有丈夫在身边,林伊筱感觉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稍微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去了,母亲陈玉梅从温泉疗养中心回来了,打了一个电话给女儿。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后,没过多久,向天戈的车子开进了向园。 林伊筱挂断电话,而后佯装睡着了。她躺在被窝里,背对着房门的方向。 屏住呼吸,她听到了向天戈开门的声音,他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貌似已经熟睡。脱衣,洗澡,而后像往常一样,睡在了林伊筱的身边。 夫妻间已经没有了任何交流,林伊筱惧怕他,痛恨他,更想离开他。 向天戈的大手在林伊筱身上抚摸着,忽然,他猛地扳过妻子的身躯,“说话!我要你和我说话!” 他不满意和林伊筱之间的状态,因为一潭死水的生活让他愤怒。向天戈的确掌控了妻子,但她的心却离开了她的身体。 林伊筱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她冷冷地吐了一句,“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公司。”她明知道这样又会激怒他,可不知为什么,让她伪装自己,时刻迎合这个男人,她——还是做不到。 向天戈幽深的冷眸中泛着寒光,他一下子骑坐在林伊筱的身上,用力地掐住了她的喉咙,“我要你说话,林伊筱,你给我笑,给我哭,给我闹,你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我向天戈受不了!” 第105章这是你的妄想 他手上的力道太大了,扭曲着脸庞,将她的身体扣得死死的。林伊筱被他压制住,小|脸憋得通红,眼泪也即将流出来。 “求我,你现在求我!”向天戈发了疯似的掐着林伊筱的脖子,就像要扭断一样,恶狠狠地咆哮着。 她冷漠地闭上眼眸,愣是没有吐出一句话。 “这——是——你——的——妄想!”林伊筱用尽力气,从他的指缝里吐出几个字。她还是以前那个倔强的,不屈的的林伊筱,她没有变,即使现在的生活变成这样。 向天戈的手缓缓松开了她,林伊筱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体,可双手又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 “是吗?你还是不愿意屈服,林伊筱,我和你说过,只要你听话,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宠你。”向天戈凶狠地睨视着她。 这个女人,在他的身下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曾经和他柔情蜜|意厮守缠|绵,如今,她就像一个不屈的战士,表面上屈服了,可内心却从来没有服软过。 向天戈喜欢控制她,控制每一个他想要控制的女人。对方红云,对陈子玉,他都使用过相同的手段。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女人的心理,可不知为什么,他对林伊筱就是不一样。 是的,就是不一样。 他是爱她的,爱她曾经的单纯,爱她无双的美貌,爱她的娇柔,爱她的妩媚……他太爱林伊筱了,所以才会管控不了自己的心,扭曲的灵魂一再驱使着他的行为,在两人爆发的一次又一次冲突过后,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无视她的重要性。 他要林伊筱的全部,包括她的灵魂。向天戈希望过去的林伊筱回来,依旧是那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像现在这样,变成了一副毫无感情的躯壳。 “向天戈,如果你想折磨我,你就尽情地折磨我。”林伊筱强硬地回应道,“你能控制我的人,但是你控制不了我的心。” 林伊筱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双眸中的火苗骤然升起,忽然低头在她的脖颈处一阵用力的噬咬。 “啊……”林伊筱疼得小|脸都揪成一团,“向天戈,你是个混蛋!” “是吗?”向天戈得意地嘴角一抿,“既然你不愿屈服,那我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 他在林伊筱的左肩狠狠地张开嘴,一个深刻的齿痕出现在了林伊筱光滑胜雪的肩头。 林伊筱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手中的小拳头也渐渐握紧。向天戈没有打算放过她,强行扯下了她的睡衣,在他们多次缠|绵的大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气压,惩罚着林伊筱的倔强。 她的心早已经碎成了一片片,雪白的娇|躯上,随处可见的掐痕和咬痕,向天戈是魔鬼,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林伊筱闭上眼睛,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刻,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毫无感情的尸体。 任你摧残,任你碾压,但我绝对不会向你低头! 这就是林伊筱可悲又可叹的婚姻,她在心底讥笑自己,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上演,王子也许就是魔鬼,童话中的城堡,或许就是囚禁你的牢笼。 “你疼吗?林伊筱,你知道疼吗?”向天戈用力地撕裂着她,林伊筱依旧没有反应地任他蹂|躏…… 暗夜到来,无尽的黑夜里,林伊筱无法安然入睡,因为她知道,即使真|相不被知晓,她还是一定要离开这个魔鬼。 向天戈扭曲的灵魂是不会改变了,林伊筱如果安于现状,那她就只能沉溺在深渊无法自拔。 她不能离婚,无法离开他的掌控,因为母亲的安危;但每日无尽的折磨,让她无法入睡,她不能放任自己的人生,将永久地和这只恶狼同眠下去。 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出路?她的人生难道真的无法更改了吗? 无尽长夜,漫漫人生,她——可以重回光明的生活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林伊筱浑身酸痛,四肢百骸又像散了架一样。自从和向天戈彻底对立过后,这样的状态她都已经习以为常。 走进浴|室,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痕随处可见。左肩的那个触目惊心的齿痕,已经由红转黑紫,林伊筱将自己浸泡在浴缸里,懦弱的泪水压抑着不让它流淌下来。 “少奶奶,你起来了吗?”黄玉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嗯——”林伊筱轻轻地应了一句。 “少爷去公司了,他让我告诉你,中午十二点有个酒会,在南元会议中心,少爷吩咐,你一定要去,他会在中心外面等你。”向天戈去公司前叮嘱了黄玉华。 林伊筱淡淡地,估计又是要去人前秀恩爱做一对假面夫妻。她嘲笑向天戈的虚伪,这就是所谓的社会上层人的生活。 在镁光灯面前伪装自己,在公众面前佯装幸福,多么可悲又可怜的人生。 洗好澡后,林伊筱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就准备去西楼的书房。黄玉华端着早餐走了过来,发现了林伊筱脖颈间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 “少奶奶,你真的不要太倔了,温顺些,少爷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林伊筱苦笑,而后幽幽地说道:“是吗?温顺就能换来他的体贴,那当年的方红云温顺吗?她又怎么会是那样的结局?” 黄玉华被林伊筱说的哑口无言,她急忙转移话题,“要不喝一碗燕窝粥吧,还是补补,你清瘦多了。” 补补才能恢复体力,补补才能任凭向天戈天天折磨。黄玉华的话是在提醒她,不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存自己。 她的话没有错,林伊筱觉得自暴自弃是对自己和母亲的不负责任。接过黄玉华手中的碗,仰起头全部喝完。黄玉华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她有一种预感,林伊筱和方红云陈子玉不同,她不会甘于如此的困境,她的人生肯定会和她们不一样。 每天从早晨开始,她就将自己锁在书房内,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也享受着难有的安全感。怪不得方红云的日记本会在这发现,想必她和林伊筱一样,也把书房当做了自己的避风港。 林伊筱的细长手指轻轻掠过每一本书籍,她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当年躲避在此的方红云。 她绝望,她哭泣,她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对那个深爱的男人痛心疾首。 但林伊筱不同,她和向天戈的结合本来就带有盲目性,加上他的本性一再暴露在她的面前,林伊筱这才彻底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深海,我会离开他的,一定会。”林伊筱最信任网络世界的深海孤舟,她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马珩远此刻正坐在公司的轿车内,马上就要开始南元市的地产交流会了,他又看了一遍手中的稿件,这时紫色忧郁的消息传了过来。 眉头深锁,这几日紫色忧郁的消息让他担心,“紫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林伊筱犹豫了一会儿,指尖在手机上飞舞,“这件事我很难用文字表述清楚,但请你给我勇气和信心,为了我和我的母亲,我一定要走出那一步。” “哪一步?”深海紧张地问道。 “自我救赎,自我解脱的那一步。深海,你会支持我吗?”林伊筱坚定地回答。 马珩远的车子停在了南元市会议中心的门口,司机轻轻说:“马总,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还是那句话,我会永远坚定地支持你。”他回复完消息,而后自信优雅地跨出了轿车。 林伊筱将手机捂在胸口,脸上扬起了少有的笑容,她在心中默念:谢谢你,深海,有你的鼓励,我也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 马珩远走进会场,没过多久,向天戈也走了进来。 他不屑地瞟了一眼,而后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马总,你很准时啊!” 马珩远亦是不卑不亢,那日在向园其实是不欢而散,加上两人本人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他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处于下风。 他大方地伸出手,悠然一笑,“哪里,哪里,向总也很准时啊。” 这时,副市长张亚军走了过来,“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啊,来,来,来,到台上来,一会儿你们都要发言,交流经验呢。” 向天戈潇洒地紧随张亚军身后,马珩远亦是镇定自若,于是他们两人站在张亚军两旁,等他们来到主|席台就坐时,场下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一个是南元市的霸主,一个是华东乃至全国各个领域的翘楚。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张亚军身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马珩远和向天戈的较量,在南元市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都展开了。等主持人宣布交流会开始,台下就坐的各路来宾,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窃窃私语,似乎都等着看这双雄争霸的好戏。 而在家的林伊筱,此刻却在为即将到来的酒会发愁,她找遍了所有的礼服,但是没有一件能够彻底遮掩她身上的伤痕。 第106章一种揪心的痛 林伊筱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条中袖半高领的长裙。粉色的顺滑面料,将她修长纤细的身材衬托地更加出色。领口有点高,只要不是弯腰低头,做一些幅度大的动作,那她颈部的吻痕和淤痕还是不容易发现的。 她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在脸上涂了一些散粉,眼窝处深陷的黑圆圈,如果不加以遮掩,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以前那个阳光,灿烂,就如一朵娇|媚花朵的林伊筱,此刻居然变得苍白,无力,如同即将凋谢的芳华。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林伊筱完全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就此沉沦下去,因为她从小就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孩。 父亲因病早逝,母亲又体弱多病,母女俩相依为命到今天,她能够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全部都是个人的努力。 如果不是遇到向天戈,她也会和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一样,努力工作,积极打拼。但盲目冲动的婚姻束缚了她,现在还把她的母亲推入险境。 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因为林伊筱就是林伊筱,她不是方红云,更不是陈子玉。 在眼角处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紫色,魅惑妖|娆,青春的面容还是挡不住地艳光四射。 林伊筱不喜欢化妆,或许也是天生丽质的缘故。可如今的她却不得不用彩妆遮掩自己的虚弱憔悴。 她在苍白的嘴唇上涂抹了一层淡红色的唇蜜,凝视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脸颊已经比婚前消瘦了许多,身体更加清瘦,或许在别人看来,她如此地窈窕多姿。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半年不到的婚姻生活,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左肩上的齿痕处还隐隐作痛,向天戈昨晚用力噬咬,沁出的血迹告诉她,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还有什么可以幻想的。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死气沉沉。 “少奶奶,你准备好了吗?司机老李已经到了。”黄玉华轻敲一下门,而后开门走了进来。 林伊筱拿起自己的包包,面目表情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卧室,“知道了,我这就下楼。” 坐进车内,半摇下车窗,一阵微风吹来,撩动着她柔顺细长的发丝。她没有将自己的头发绾起,因为担心脖颈间的痕迹被人发现。闭上眼,看着车子缓缓驶出雁荡湖风景区,胸中的那股烦闷和忧愁,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到雁荡湖风景区的情形,她是如此惊奇,如此感叹,幻想着公主一样的生活降临自己。 可如今,只要离开那座牢笼,她的心就轻松了许多。向园给她的压力和痛苦,这是旁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司机老李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眉头紧锁,有些顾虑地说道:“少奶奶,你清瘦多了,以后还是要多出来走走,这样你的心情也会愉快些。” 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作为向园的下人,也是向园的老人,他和黄玉华一样,同样维护的是向天戈的利益。 林伊筱的脸上淡淡的,而后用手拂去脸上的发丝,“谢谢你老李,我会的。” 而后便再也不说话,眸光注视着窗外,娥眉蹙起,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车子驶入市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位于新区中心位置的会议中心。 向天戈已经站在门口,他是那么伟岸,中午的阳光将他的身体勾勒出一个耀眼的光圈,林伊筱在车内凝视着自己的丈夫,谁能想到,在阳光下如此耀眼夺目的一个人,暗夜里居然有着和魔鬼比肩的灵魂。 “伊筱,我的公主,你很准时啊。”他微笑着,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打开车门后握住娇妻的纤纤玉手,温柔体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假面人。 林伊筱颔首带着淡淡的忧伤,发现四周都是南元商界政界的精英人士,自然也要顾及向天戈的脸面,端庄得体地挽着丈夫的手,穿过大门,优雅地步入了宽阔的宴会厅。 整个大厅有几千平米,这是向天戈和林伊筱办婚礼的地方,如今被布置成了一个豪华的酒会现场。 商界和政界的翘楚精英们,各个携带着女伴或者女眷,在这交流经验,社交应酬。 “这是向太太吧,还是这么美。”副市长张亚军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来和林伊筱轻轻|握一握,向天戈自然很是得意,频频微笑。 “张副市长,今天的交流会很成功,市政府在这方面有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有了领导的指挥,我们才能少走歪路啊。” 向天戈对张亚军从未缺少过恰到好处的吹捧,这时,站在张亚军身边的马珩远,眼神却不自觉得定在了林伊筱那张看似欢愉的脸上。 她自然注意到了马珩远关切的目光,微微颔首后刻意回避着。向天戈仍旧和张亚军时不时地交谈,刻意想让别人知晓,他和张副市长的关系非比寻常。 像这类酒宴场合,也是各种消息各种八卦流通最快的地方。向天戈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为他的向氏洋梵国际加分。 马珩远一脸的镇定优雅,他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插在裤袋内,他是天生的王者,身上总是有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王者之气。过来和他拉关系套近乎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可他的目光,总是会不自然地流连在林伊筱身上,她有一种难言的忧伤,让人的心莫名地隐隐作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连马珩远自己也很难言明。总之,他会如此关心她,以至于在很多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唐突和失礼。 向天戈在酒宴上出尽风头,这时,市长秘书走了过来,在张亚军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张亚军点点头,而后对向天戈说:“向总,我们市东城的开发方案省里批了下来,如果你现在有空,可以和我到小会议室去聊聊,畅所欲言,谈谈你们向氏的看法和意见。” 向天戈一听,自然很是得意,这是体现他重要性的关键地方。他潇洒自如,谈吐大方,“谢谢张副市长的信任,我自然有空,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过去,请——” 而后的两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周遭的眼睛一双双都注视着他们,这些细小的方面都透入出一个细节,向天戈的向氏洋梵国际,和新来的张副市长又接上了头,反之观察马珩远,毫无一点行动,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吧。 “宏远国际大是大,但在南元市的地界,他向天戈还是这里的霸王。”一个人端着酒杯和身旁的人细语。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和张副市长的关系这么好。” “我看那马珩远终究是水土不服,要在这里和向天戈斗上一斗,胜负还真的很难说。” “反正向天戈是不会轻易让出南元市的利益的,向氏是土生土长的企业,吞并壮大,又在这搞垄断,谁敢惹他?即使是宏远集团后台再硬,可到了南元市,就按照向天戈的游戏规则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类,各个都是善于分析,纵横商界政界的高手。有的人是为了看好戏,有的人却是为了站队,各有各的心思,也是各取所需。 林伊筱一个人无聊地走到宴会厅外,那里有一个类似小花园的地方。她找到了一个小亭子,独自一个人看着头顶炽烈的太阳。 晃眼,难受,这样的酒宴不知还要等多久。 “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呢?这样看着太阳,眼睛会受不了的。”马珩远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的身后,林伊筱一听,心里一阵紧张,而后难为情地回头,眼眸低垂着不好意思看他。 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她会有那么一丝促狭。 “没有想什么,只是里面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她假意用手松松领口,这也难怪,夏日里这样炎热的天气,她却穿了一件最为保守的礼服。 马珩远疑惑地望着她,目光忽然落在了她颈部的一个细小地方。在阳光的照耀下,林伊筱白|皙的颈部有一圈刺眼的掐痕,红褐色的异常明显。 林伊筱抬头,发现了他异常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遮掩住自己的脖子。她这一动作更加引起了马珩远的怀疑,他很不礼貌地抓|住林伊筱的小手,愣愣地问:“是他打的?他用手掐你?” 她听了脸色马上就变了,慌张地连连摇头,“不,不是的,马总,你想多了。” 而后林伊筱朝宴会厅方向看了看,“嗯,估计天戈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先进去了,你如果想在此多休息一会,那请你随意吧。” 她想落荒而逃,但马珩远居然一把拉住了林伊筱的手。 “向太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你有苦衷?”这很唐突也很失礼,他和林伊筱也就几面之缘,对于人家的**多加探问,这合适吗? 林伊筱自然不会对马珩远多说什么,其实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种天生的好感,他沉稳,大度,细心又很恭谦有礼。可以说,马珩远在林伊筱心里就是一个绅士,一个类似达西,却比达西更温暖的人。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什么她总是会把马珩远和达西联系在一起。 她还是走了,没有回答,马珩远呆呆站在原处,为何心中有种揪心的痛呢? 这莫名其妙情愫扰得马珩远心烦意乱,直到林伊筱走远,那一抹淡粉色长时间留在他的脑海中…… 第107章南元市福利院(一) 夜晚又是如约而至,自从发现向天戈变成了魔鬼,林伊筱对无尽的黑夜就产生了恐惧。 窗外,黯淡的星光散发着孤寒和幽冷。已经是六月的天气,穿着睡裙站在阳台上的林伊筱,却感受不到炎热,只有身体四周的寒意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回眸凝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向天戈,今晚他又是往死里折磨她。她厌恶了这样的生活,恨不得现在就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她还有一位让她牵挂的母亲。 双手环绕着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冷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仰头眺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被迷雾笼罩着,失去了原有清亮的光芒。 林伊筱感慨月亮的一时间迷茫,她想到了自己,被暗夜笼罩了自身的光辉,等清晨的第一抹光亮出现时,孤寂的寒月又只能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我不能就这么下去,一定不能!”林伊筱暗自鼓励自己,她拿起手机,不安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在这凄凉的夜晚,她孤独的内心需要人来开解和安慰。但是,她没有人可以倾诉,包括深海孤舟。 “深海,黑夜总会过去,是吗?” “在孤寂的夜晚,你会感受从未有过的孤独么?” “谢谢你长久的陪伴,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渡过这毫无希望的漫漫长夜……” 林伊筱需要的只是倾诉,她将心中的烦闷一倒而出,心里舒服了许多。她不会就此屈服,因为她一直都是那个坚强的林伊筱。 伫立到清晨,林伊筱才回到了卧室。向天戈侧着身体还在熟睡,不知道白天的他心情又会如何。 林伊筱闭上眼佯装熟睡的样子,等六点未到时,向天戈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锻炼身体去了。 他永远都在培养着自己的体力,林伊筱有时甚至感觉,他这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兽|欲,而刻意锻炼自己的意志。 她起床后,穿了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套装,来到餐厅,向天戈正在喝咖啡看报纸。 “我想去参加你说的那种太太社团,需要你帮我打电话吗?”林伊筱冷冷地说道,虽然尹允默提醒过她,但她还是做不到虚情假意,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向天戈愣了一下,这是她这几日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可以,我让吴秘书给你安排。”向天戈心中一丝窃喜,林伊筱似乎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黄玉华走了过来,送上了刚刚烤好的蛋挞,“少奶奶是应该出去走走,对了,就去参加许夫人的兰花社吧,她们每周都去做善事,而且许夫人为人也和气,她们的太太圈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少爷不用担心。” “嗯,这样也好,那就让吴秘书去和许夫人联系,到时候你也有事情做。” 林伊筱喝了一口牛奶,微微应了一句,她心中一阵激动,对于和尹允默的见面,她还是很期盼的。 向天戈去公司,林伊筱又去了西楼的书房。 尹允默这几天都没有和她发消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一下子又没有了信息。 她一个人坐在书房内,拿出方红云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重新看了一遍。 混乱,愤怒,伤心,绝望,她当时经历了怎样的一种状态,一个精致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深海忽然头像抖动了一下,他上线了,而后视频电话声响起了。 “紫色忧郁,你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很担心你,昨晚四点你还没有睡么?你的婚姻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林伊筱迟迟没有开口,这反而让深海更加担心她的处境。 “我——没事,深海,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自己走出这个困境的,相信我。”她明亮的眸子中闪现着坚定和坚强,林伊筱笑笑,“不用担心我,真的。” “是吗?”深海反问,“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会让你纠结难过至此?” “一个很大的麻烦,我很难在电话里和你说清楚,如果有机会重获新生,我第一个通知的人就会是你。” “新生?”深海一惊,“有这么严重么?” 她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日记本,“不严重,但是却很迫切。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我永远相信你,也会永远支持你。” 她还是不愿意说明,或许,她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吴伟军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下午他就和许夫人联系妥当。 原来,每周四上午,她们都会去南元市福利院做义工,一天都会在福利院内照顾孩子。其余时间,她们有空就会去位于云庭山的女子会所,许夫人家里的产业,从不对外开放。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去处,至少不用压抑在向园这个“狭小”空间内。被黄玉华监视,让噩梦折磨。 “黄姨,我今天会去南元市福利院,可能要晚上才回来。”周四清晨,向天戈走后,林伊筱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背了一个简单的双肩包,而后就准备出门。 “我让司机送你。”黄玉华走到别墅门口,老李送向天戈去公司了,还以别的司机在家。 “不用,打的也方便。”林伊筱不想处处被人监视,她就像是一只锁在牢笼中的鸟儿,渴望难得的自由时光。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吧,其实少爷吩咐过,以后出门都让司机接送,不要惹少爷生气。”黄玉华也是好心,向天戈的脾气她知道,这些小事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 “哼,他还是这么不讲道理,我和囚犯没有区别,是么?” “少奶奶……”黄玉华一脸为难,“唉……” 终究还是林伊筱妥协,她怕在这些细节上又让向天戈起疑,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坐上了黄玉华为她准备的宝马。 等林伊筱的车子驶出向园,黄玉华就拨通了向天戈的电话。 “少爷,少奶奶坐小顾的车子出去了,她说是去福利院,要到晚上才回来。”不出所料,林伊筱的一举一动都被向天戈监视。 “嗯,知道了。”向天戈挂断电话,身后的吴伟军小心地提醒道:“今天是周四,许夫人的兰花社每周这个时候都会去福利院做义工。” “让监视的人就呆在福利院门口吧,有许夫人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向天戈还是不会减少对林伊筱的监视控制,他在任何时候都要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因为这就是向天戈。 吴伟军点点头,而后出去准备了。 林伊筱坐在车内,手提包内准备的是方红云的日记本。尹允默还是没有联系上,她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信息,没有任何变化。 “少奶奶,你在等电话吗?”司机小顾无意间问了一句。 “嗯?啊?”林伊筱愣了一下,而后急忙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啊,没有呀,我只是在看时间,怕会迟到了。” “其实吧,没关系的,少奶奶,兰花社开始集合都是在上午九点,我们现在过去还提前到了。”小顾的无心之语,反而引起了林伊筱的怀疑。 “小顾,你以前也去过福利院?”林伊筱试探他。 小顾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有些冒失,但也不是个有口无心的傻|瓜。 “嗯,前几年我也经常去,那个时候我才来向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伊筱继续问道:“小顾,你是送以前的少奶奶去过吧,她也参加过兰花社?” 她这么一问,司机小顾马上就不言语了,他不好意思地在后视镜镜中望了一眼,遇到林伊筱那一探究竟的表情后,尴尬地笑笑,突然不敢开口了。 林伊筱知道,这些禁忌的话题都是向园的秘密,向园的下人口风都很紧,根本不肯透露半分。 “小顾,你不用紧张,车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送过以前的少奶奶,让我猜猜,是第二位?”她故意说错,其实心里有一个念头告诉她,或许这就是方红云走过的路。 “嗯,少奶奶,你猜错了,是第一位,她生前也是兰花社的。” “哦——”林伊筱点点头,“怪不得呢,那晚上几点结束啊?” “一般是五点,有时候也会是六点,因为有时候她会在福利院里吃晚饭,所以有些迟。”小顾还是很年轻,几句话一套,就全部说了出来。 林伊筱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也到五点左右来接我吧,到时候我自己出来。” “好——”小顾笑笑,“少奶奶,其实你是三个少奶奶中最亲切最漂亮的了,第一位少奶奶总是哭哭啼啼的,眼睛肿肿的,一看就经常和少爷闹变扭。” 他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一下子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呵呵——”林伊筱轻笑了两声,“那第二位呢?” 小顾刚想开口,不知怎么地,意识到自己的话又多了,忽然闭口不言了。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以后这些话我们就私底下说,这是秘密,好吗?” “嗯,好!”他其实也没有多大心机,见林伊筱如此亲切,马上就继续聊了起来。 “第二位少奶奶很少坐我们的车,她的脾气很大,有时候一个人开车出去,半夜才回来,而且还会是一身酒气。” 第108章南元市福利院(二) 车子行驶到了南元市福利院门口,林伊筱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兰花社的社长——许夫人,而后便礼貌地在门口等候着。 不远处马路对面的拐角处,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内,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正用微型摄影设备,一刻不停地监拍着。 这辆车接到向天戈的指示后,早就蹲守在了这个位置。林伊筱警觉地四处张望,可是却很难从川流的车潮中发现异常。 不一会儿,只见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驶入福利院,车窗摇下后,一位仪态端庄,面容富贵和善的中年妇人对着林伊筱说道:“向太太是吧,不用下车了,直接进去吧。” “许夫人好。”林伊筱微笑着颔首致意,小顾见状机灵地跟随劳斯莱斯幻影后面,不一会儿便驶入了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林伊筱急忙下车,这时许夫人也从轿车内出来。她没有想象中穿得豪奢,相反只穿了一条普通的休闲裤还有t恤衫,这让林伊筱太惊讶了,她没有料到,富家太太会是这样的装扮,她虽然也是不喜欢奢华的人,但今天和她比较起来,穿着未免正式了些。 许夫人笑盈盈地望着林伊筱,她很会看人,从林伊筱的打扮穿着上就看得出林伊筱大致的性格。 “不用不好意思,向太太,你是新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兰花社坚持到福利院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来这不是为了作秀还有打发时光,是真的想为孩子们做些事情。” 她握住林伊筱的小手,一脸的和气。 “所以,衣服也不需要太过隆重,因为这样会使你和他们产生隔阂感。”边说着,边从头到脚地仔细观察了一番,“你今天的穿着很不错,只是套装或许行动上有些不便,下次你就会懂了。” 林伊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许夫人的关照。” 这时陆陆续续地有好几辆豪车开了进来,几位年龄相仿的中年妇人,从纷纷走了过来,频频和林伊筱打招呼。 “向太太真年轻真漂亮,我还是在你的结婚典礼上见过呢。” “是啊,你和向先生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以后我们兰花社又有新姐妹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倒也和气。这时福利院的领导走过来,客气地说:“许夫人来啦,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刘院长,这是我们的新姐妹,向氏的董事长夫人——向太太,以后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和她沟通一下。”向太太首先介绍了林伊筱给刘院长认识。 林伊筱伸出手,“刘院长你好!” “你好!”她和客气也很有礼貌,“这样吧,我们大家进去吧,还是和以前一样,每人负责一个教室,中午的午饭让一位太太跟我去负责。” “那要不让向太太去吧。”许夫人提议道,“她是新来的,别的事情可能不熟悉,刘院长,要不你多关心一下。” 林伊筱点点头,“可以的,我怕刚来帮不上忙,就让我去食堂打打下手吧。” “那——好吧,这样,你们都随许夫人上楼。向太太,食堂在这里,请随我来。” 一切都很顺利,林伊筱来到嘈杂的食堂,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你是来帮忙的吧!”一位大妈问道。 “嗯,是的。”林伊筱点点头,“我该做些什么啊?”完全不知道干些什么。 “你去福利院后院摘一些青菜,然后挑好洗好拿过来。刚刚才发现冬瓜坏了,等会就做一个青菜鸡蛋汤吧。” “嗯,好的,那就交给我吧。”林伊筱拎起一个大篮筐,顺着大妈指引的方向,便一个人往福利院的后院走去。 这里是一片类似职工宿舍的房子,很简陋也很冷清,林伊筱绕到了宿舍后面,仔细找了一番,这才发现了大妈所说的青菜园。 她兴奋地正想走过去,忽然,在宿舍的拐角处窜出一个人影,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啊——”还没有来得及叫唤,这个高大的身影就将她拖进了一个小房间内。 “唔——”她害怕极了,奋力挣脱,这时,房门关上后,那个危险男子摘下口罩,紧张地说道:“别害怕林伊筱,我是尹允默。” “尹允默?”林伊筱吓得惊魂未定,她惊慌失措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皮肤白白的,斯文白|皙的脸上戴了一副眼镜。他的眉眼还是很不错的,至少看上去有点白面书生的味道。 这和林伊筱心中的尹允默有些不大一样,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真是是给我打电话写信的尹允默么?” 尹允默摘下鸭舌帽,将房间的窗帘拉上,“怎么,和你想的不大一样?”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是个冷血杀手,但是没想到我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尹允默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自我打趣道。 “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林伊筱着急问道。 “我知道你会来,多发信息我怕泄露了我的行踪,以后你每周四都能过来,这样的话,我们见面就方便多了。” 林伊筱点点头,“这是你要的日记,我给带来了。”边说边从双肩包里取出了日记本。 尹允默的脸瞬间僵化了,他怔怔地接过林伊筱手中的日记本,眼神中充满着哀伤。 他用手抚摸着陈旧的日记本,忽然水雾湿|润了他的眼眸,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嗒嗒——”地掉落在红褐色的日记本上。 他哭了,不是嚎啕大哭,却比这情景伤心一百倍。 林伊筱从未看到过一个男子如此忘情地哭泣,她直直地伫立在那儿,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几天前,在西楼的书房偶然间发现了她的日记本。” “她读书时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没想到结婚后也是如此。” “你很了解她?”林伊筱好奇地问。 “嗯,我和她是高中时的同学,大学也是在一个城市读的。”尹允默哀伤不已,翻开第一页,方红云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她的字一直很漂亮,读书时是班级的宣传委员。” 尹允默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他不舍地将日记本擦了又擦,而后放到了枕头边。 这时,他的情绪变得平和了许多,给林伊筱倒了一杯白开水,便开始娓娓道来。 “方红云是我整个学生时代暗恋的对象,她的性格很细腻,温柔如水的个性,待人接物都是那么谦和有礼。” 林伊筱默默听着,并没有打断他。 “高一时我和她是同桌,她一直很照顾我。那个时候,我父母都在国外,身边没有父母,只有宠我的爷爷奶奶。” “你不知道,身边没有父母的孩子,性格上多少有些孤僻,我并不善于和人交流,直到方红云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她对我很好,也很照顾,在我的心里,她就是完美的化身。我的胆子很小,不敢表白,因为我知道,她对我的不是爱,那只是一种关心罢了。” 原来方红云是如此善良的一个女人。林伊筱在心中感慨道,真是很可惜,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居然会发生悲剧。 “那向天戈和她也是同学吗?”林伊筱忽然想起了向天戈的话,因为他说过,他和方红云是学生时代的恋人。 尹允默的脸上表情凝重,“是的,向天戈也是,不过是在我们高二的时候,他转学过来后,就和方红云成了同桌。从那时候起,他就把红云抢走了。” “原来是这样。” “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 她还是最关心方红云的死因,“她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死于意外吗?” “这是向天戈告诉你的吧。”尹允默反问道。 林伊筱点点头,“他说因为婚后对妻子的关系爱护不够,方红云便迷上了酒精和药物,而后因为滥用药物,洗澡时不慎滑倒,后脑遭受重创,失血过多后死亡的。” 尹允默听后激动地紧握拳头,重重地敲打在墙壁上,“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到处编织红云死亡的谎言,那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他妻子死亡的真|相!” 林伊筱缓缓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注视着他。 “那方红云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能告诉我吗?” 尹允默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小房间的角落里,从一个大箱子中翻找出一个信封。 “你打来看看,看了你就知道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林伊筱颤抖着,认真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这是一封翻看多次,几乎摸烂了的旧信封。 信封的正面写有一行娟秀工整的字迹:尹允默收,落款是红云。这是方红云的字迹没错。 她又不确定地睨视了尹允默一眼,尹允默点点头,得到他的再次确认后,林伊筱这才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烂熟的信纸…… 第109章方红云的死因 林伊筱紧张极了,她打开烂熟的信纸,方红云的字迹展现在眼前:“允默: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到那么坚强,因为他是向天戈,是我八年人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我爱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他。虽然他带给我如此多的伤痛,可我对他的爱依旧无怨无悔。 我至今还记得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支撑着我,让我一直不愿放手。 学生时代的爱情,曾经不被很多人看好,因为彼此都不成熟,最终又能有几对走进婚姻? 可是我们却做到了,彼此相爱,别无所求。 我一直以为,婚姻是我生命的另一个开始;我曾经无比期盼,能够成为向天戈永远的妻子。 可这些都抵消不了,这一年来他对我的折磨。他自私、狭隘、偏激、疯狂…… 请原谅,我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将他的个性归结为扭曲和变|态的人格,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子。 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殴打,一次又一次地摧残折磨,我都含泪忍受了过来。直到今天早晨,他又一次因为一些无端的小事和我起冲突,丝毫不顾及我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时,我的心,彻底冷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愿和他离婚。因为,向天戈的妻子,这个美丽的名字,是我多年以来渴求的名称。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希望我振作,离开他,寻求全新的生活。可我还是没有勇气离开他,因为心中的那个幻想——总觉得他会迷途知返,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这一切终究还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从未显露的个性,在婚后的彻底暴露,让我已经无力再寻求新的希望,本以为孩子会是我的依靠,将来的我们会有全新的开始,可我——终究还是错了。 允默,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早已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我好自私,我好懦弱,因为我不是一个负责的,有担当的母亲。 我的离开,肯定会让你伤心不已,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感谢你如此多的陪伴,让我的黯淡人生有了一丝光明。 我和你是无缘的,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早早地留个了他。当高二那年的夏天,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走进我的生活开始,我就知道,他将是我一辈子痴守爱恋的人。 我走了,带着对天戈的爱,带着我们的孩子,永远地走了。再见了,允默;再见了,曾经幸福的我……红云立” 这封如泣如诉的信,给林伊筱带来的震撼久久都不能平复。她的眼眸瞬间被泪水浸|湿,迷蒙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个悲观绝望的女子,孤寂心伤的背影,长时间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离开的意思是……”林伊筱幽幽地问道。 尹允默早就用手捧着了脑袋,痛苦绝望地蹲在地上哭泣着。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些发现她有这个心思,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傻了……” “她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了向天戈,至死都不愿和他离婚……”林伊筱傻傻地念叨着,“她为什么会那么极端,而且还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尹允默低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因为她爱向天戈,一直很爱他,她不愿放弃那八年真挚的情感,即使被向天戈殴打折磨,她仍旧相信,向天戈会改的。” “可是向天戈没有改,而且还变得变本加厉——”林伊筱的思绪回到了前些时候……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想的,第一次的蜜月冲突,她还是原谅到了向天戈。后来他又对自己动了手,用黑色的胶带捆绑了一夜,但孩子的出现,让她又一次心软,女人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自欺欺人,直到真|相浮现,向天戈的本性愈发凶残时,方红云绝望了,林伊筱也绝望了。 “她彻底绝望了,因为绝望,所以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她到死还是不愿意放弃向天戈,她对向天戈的爱,实在太令人扼腕怜惜了。” 尹允默动情地说道,他站起身来,无奈地望了一眼窗外。 “所以,我才会劝你离开他,因为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他的凶残还不止这些,他将方红云的死归结于我对红云的关心,他用最卑劣的手段,让我在中国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他的话,林伊筱根本没有怀疑,因为向天戈的手段她知道,他能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到你的弱点,然后逼|迫你,威胁你,一再地逼你就范。 “我明白——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林伊筱知道了方红云的死,心里反而更加恐惧。 这个女人用死来逃离向天戈,那她的将来,难道也只有同样的命运? “林伊筱,他很卑鄙也很危险,如果你贸然和他对抗,结局将是惨烈的,就如陈子玉……”尹允默摇头,他颇为惋惜地说道。 “陈子玉?向天戈的第二任妻子?她的死难道也有隐情?” “她的死当然也不是意外,凌晨从酒吧出来,醉生梦死过后,她或许也是为了解脱……” 尹允默的话,让林伊筱毛骨悚然。 “解脱?什么解脱?”林伊筱接着问道。 “她是陈氏的千金,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人。她和向天戈的婚姻是家族利益的结合,当利益变成了倾轧,向天戈痛下杀手,赶尽杀绝的时候,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尹允默的话让林伊筱很疑惑,她对陈子玉很不了解,只知道向天戈说的,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情,这样的婚姻本来就隐患重重,车祸发生的意外,难道也是**造成的? “向天戈说,陈子玉一直和他貌合神离,两个人从来没有感情。陈子玉在车祸发生时,守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她的情人……” “哼,他又是这样说的?”尹允默愤恨地咬着牙,“这个畜生,一定要这样诋毁自己的妻子么?” “你知道隐情?”林伊筱问道。 “很简单,陈子玉死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尹允默愤怒的说道,手中的玻璃杯也瞬间摔碎在地上。 “啊——”这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你为什么会在陈子玉的身边?” “因为我想挽救这个骄傲的女人,就像挽救你一样。但是她很固执,又很狂妄,她对向天戈是没有爱情,可向天戈对她的折磨却一点都不少。” 尹允默的脸纠结成一团,“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带有利益的结合。可向天戈却将这利益一个人独吞了。” 她完全惊呆了,这些情况,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从别的途径知晓的。 “陈子玉是陈氏的独|生|女,陈氏是南元市的老望族,公司很大也很有竞争力。向天戈那个时候野心勃勃,他的向氏需要注资,于是就和陈氏集团联姻。” “那没有什么问题啊?”林伊筱傻傻地问,因为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豪门联姻,为了自身的事业和发展。 “关键向天戈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在自身壮大后,他又和陈氏一起合作,但他用圈套控制了陈氏的资金链,这样一来陈氏就陷入了困境。” “谁会想到女婿居然在打老丈人的主意……”林伊筱吐了一句。 尹允默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后来陈子玉发现了,肯定要和向天戈闹,她在任何时候总是维护自己的父亲,这让向天戈很恼火。” “后来呢?” “他威胁陈子玉,将整个陈氏作为威胁的工具,同时,他又故技重施,一再地折磨陈子玉,将她囚禁在一个类似阁楼的地方,一关就是一个多月……” “咣当……”林伊筱手中的杯子掉落下来,眼眸瞬间被恐惧笼罩。 尹允默看到了她的异常,颇为同情地说道:“他也是这么对你的,是吗?” 她没有说话,而是愣在那儿,痛苦异常的记忆,不自觉地浮现在脑子里,摇着头,拼命想忘却那段折磨,“是在北楼——一间黑色的小黑屋……” “他用这个手段反复折磨着陈子玉,逼她就范,让她妥协。” “他为什么会这样?向天戈的灵魂为什么会是如此黑暗?”这是让林伊筱最难以接受的地方,向天戈在婚前是如此体贴,为何他劣迹斑斑的过去,是如此地触目惊心。 “这是一种人格障碍,性格上的扭曲,精神上的反常。他在施行这些暴力、禁锢、控制的同时,他的变|态人格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尹允默认真地说。 “你研究过他?”林伊筱又问。 尹允默站了起来,从书架上找了许多书本,“这些都是我为了研究他而买的专业书籍。” 林伊筱接过他手中的书,各种各样的关于精神、心里、人格的专业分析。 “我还专门去咨询过心理、精神科的专家,他们说,这是一种人格障碍,这类人,心理问题很严重,但又不能简单地归结于精神病。” “嗯——”林伊筱点点头,这点她还是赞同的,向天戈的精神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他也不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商业王国。 “这类人需要某种特别的刺激来满足他,暴力,禁锢,性暴力的同时,他的变|态人格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可以这样说,在其他时候,他是最正常的人,但当他需要用变|态的满足达到快|感时,他就会变成魔鬼,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第110章一切从长计议 尹允默带给林伊筱的信息量是巨大,也是异常惊讶的。这些被谎言掩盖的真|相,让她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未来。 两个女人,都是绝望的自杀,方红云带着心痛和哀伤,陈子玉则是带着无尽的恨。她不能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妄想这个男人会改变,痴想他会不再嗜血。 她呆呆地坐在那儿,长时间没有从担忧中走出来。尹允默见了,也没有打断她的思绪,而后体贴地将窗帘拉开,留下了一条很大的缝隙。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折射|进这间简陋的小屋,她被刺眼的光亮照“醒”了。 “什么时间了?”林伊筱木讷地抬起头,尹允默淡淡地说,“马上就快要十点半了,你要的青菜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原来趁她发呆的间隙,他去采摘了青菜,并且清洗了一番。篮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林伊筱这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啊,她还有事情要做,怎么把这些都忘了。她有些魂不守舍,动作略微有些迟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的眼神空洞呆滞,因为感觉自己的前途渺茫,人生黑暗无力。 “林伊筱……”尹允默拉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打击太大了,但是你还要振作,毕竟我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这是心理话,但并不是他的初衷。他虽然很想打击向天戈,但他的能力有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从一开始,他找到林伊筱时的动机并不那么高尚,因为他想让向天戈难过,如果他深爱的女人新婚就离他而去,或许这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而后来,他发现,自己如此的狭隘自私,他应该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不能让她成为悲剧中的第三个牺牲品。 “振作?我还有希望吗?”她幽幽地说道,向天戈太强大了,他是不会给自己机会的,何况,母亲是她的软肋,她不能置她于不顾。 尹允默的眉心紧锁,眼镜后面的那张脸,也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两人人都呆立在那儿,“林伊筱,一切需要从长计议,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用什么方式离开他,才能让你和你的母亲受到的伤害最低。” 哀怨的眸子闪烁着悲戚的冷光,她缓缓抬起头,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有机会?” “嗯,只要我们好好计划,那就会有机会。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以后每周四我们都在这商量一下,直到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嗯——”林伊筱点点头,“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一定不能放弃,因为我还有母亲需要照顾。” “这就对了,你一定要有信心,振作起来勇敢面对一切。另外,……”他有些哽咽,因为尹允默的心一直都是善良的,低头沉吟片刻,“尽量迎合他,虚与委蛇,保全自己,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困难,但是记住,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永久的安宁,这——你必需要明白。” 尹允默说话时有些为难,他知道向天戈的为人,如今这样劝说林伊筱,仿佛自己也变得十恶不赦一般。但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也是为了林伊筱自身的安全考虑。 她听在心里了,因为她知道尹允默的话全部都是对的。 “你在这安全吗?我们这样见面,不会引起向天戈的怀疑?”林伊筱端起篮筐准备走出去,和恶狼同眠的日子里,她忽然变得成熟多了,像向天戈这样的男人,思维缜密,心思诡谲,你不得不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在任何时候都要有万分的警醒。 尹允默一愣,而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白|皙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放心,这个身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是以神父的身份待在福利院的,很多年过去一直如此。我不是福利院的编内人员,这里没有我的确切信息。” 林伊筱环顾了一下这间破旧的小房间,“这里不是你的住处?” “这里只是我的一个隐藏点,在外我可能是神父,是厨师,是小贩,也有可能是出租车司机,我有很多种身份,因为向天戈太狡猾了,我不能让他发现我。”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陷入险境……”林伊筱很善良,她是有顾虑的,毕竟她不想让无关的人卷入这场风|波,一如深海和许丽丽一样,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都不应该因为她而发生危险。 尹允默接过她手中的篮筐,“我送你过去,不会有人注意的。” “嗯——”林伊筱听话地点点头。 “我的危险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向天戈。他把我逼到了绝境,我和父母不得已流亡海外,这次我单独一个人回来,就是不想让悲剧重演。” 他将篮筐搬到了食堂后门口,而后点点头,留给林伊筱一个善意又同情的微笑。林伊筱独自端着篮筐走进食堂,她回眸望了尹允默一眼,勇敢地回头大步走了进去……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下午林伊筱留到了很晚才回家。许夫人对这个新来的姐妹很满意,她邀请林伊筱,以后有空就可以去云庭山女子会所,那里是她们的“大本营”,这么多姐妹在一起,休闲娱乐的项目很多。 林伊筱自然是愿意的,但还不知道向天戈的态度如何。因为如果她想白天去云庭山,这就意味着她在家的时间变少了,外出接触陌生人的机会变多了。 她坐在车上,一只手撑着车窗上托着腮帮子,明眸随着车窗外的景色闪烁着,一时间想起了尹允默的叮嘱,“尽量迎合他,虚与委蛇,保全自己,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困难,但是记住,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永久的安宁,这——你必需要明白。” “我是应该改改自己的脾气了……”她在嘴里叨念着,眼神忽然变得飘忽,因为她在下决心,一定不能引起向天戈的怀疑…… 她的车子刚刚驶入向园,向天戈的车子后脚也到了。 林伊筱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丈夫的宾利,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先下了车。她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西楼的大门口等待了一会儿。 向天戈从车内出来,优雅地抬头,当他的眼神落在美丽动人的妻子身上时,还是着实惊呆了一下。 她微笑着,在这夜幕初垂的夜晚,一阵夏日的清风吹拂着她的脸庞,飘逸的长发随风飘动,一身干练的套装将林伊筱的体形显露地更加修长。 向天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对自己了,因为他和林伊筱的矛盾被激化后,妻子对她的冷漠让他的怒火时不时地爆发出来。 于是他才会对她无尽地折磨,蹂|躏她的身心,这样的他才会从林伊筱痛苦的表情中得到最大的满足和快|感。 可是这仍旧不是他的本意,因为向天戈知道,他不仅需要林伊筱的屈服,更需要她的那颗心。他还是很爱她的,尽管用了她不能接受的方式。可林伊筱的那颗真心,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控制她,折磨她,伤害她,可依旧喜欢她,爱她不可自拔。 这就是向天戈,他扭曲的心理居然是这样的,难怪林伊筱不能理解,也不愿去理解他了。这样的一个人,有谁会愿意和他共度一生,又有谁会愿意和他厮守缠|绵。 “天戈,你吃完饭了吗?”她先开口了,软软的,糯糯的,就如先前刚刚认识的林伊筱。 女人一旦下定决心,虚情假意起来真的比男人都可怕。林伊筱内心在挣扎着,但她还是忍住了,她的心在滴血,连她自己都开始鄙视起自己来。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嘲讽她“看,你也变成了这样的女人!” 向天戈的心一下子激荡起来,他内心的狂喜此刻表露在了脸上,走上台阶,一下子将妻子拥入怀中,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语:“今天去哪里了?” 他这其实是明知故问,林伊筱心里一阵冷笑,心想:我去哪里你还会不知道?真是虚伪极了。 但她还是很好地伪装了自己,温顺地说道:“我今天去福利院了,在那里做了一天的义工。” “是吗?那累么?”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客厅,黄玉华忽然见到了这么“和谐”的画面,一时间居然也愣住了。 多久两个人没有这么甜甜蜜蜜了,林伊筱的个性很倔强,自从和向天戈闹翻,两个人除了硬对抗就是软折磨,今天忽然又恢复到从前,她还是非常惊喜的。 “少爷,少奶奶,现在马上用晚餐么?”她问了一句,其实内心非常不想打破此刻的安宁。 “嗯——”林伊筱颔首,春风拂面的笑容让黄玉华都心情舒畅了起来。谁都希望家宅和睦,作为向园的管家,这个想法她比任何人都迫切。 “天戈,要不你先喝口茶,我想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在福利院忙了一整天,身上有点味道。” 向天戈笑盈盈地睨视着娇妻,忽然他吐出一句:“好吧,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说完,他猛地弯腰一个公主抱,“哈哈……”一阵狂笑声,在偌大的别墅内回荡着…… 第111章我厌恶我自己 向天戈将林伊筱抱进卧室直奔浴|室,他将娇妻放在光滑的地砖上,一下子就搂住她的细|腰忘情地深吻起来。 林伊筱其实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回应着他,心里痛苦着,恶心着,厌恶着。她知道向天戈的意思,他的情|欲上来了,说来就来,他急切的目光,动情的深吻,要是放在以前,林伊筱肯定又会沉沦,而此刻的她,只能一再地虚伪地迎合他的迫切。 “嗯……天戈,嗯,停下来好吗?我想洗澡……”她扭捏着,小手用力推了推,向天戈不舍得离开她的红唇,“一起洗吧,一起洗……” “不,不要……”林伊筱心中一阵慌乱,但她还要注意自己的反应,“你先去卫生间,我——有些难为情。” 边说着,边将向天戈推出浴|室,她的脸上一阵泛红,娇羞的姿态让向天戈迷醉不已。这就是林伊筱该有的样子,她甜美,青春,纯洁而又带着妩媚。 向天戈被她这样推却着,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当他迎上林伊筱那动人的眸子时,顿时心中的不悦瞬间消散了。 “那我等你,要快一点……”他无奈地将浴|室的门关上,而后匆忙走到了另一个卫生间。 终于将浴|室的门锁上了,林伊筱倚靠在门边,瞬间瘫软在地,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将手臂圈住自己的双|腿,复杂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手臂上,她哭泣着,不敢出声,心里反复呐喊:我厌恶我自己。 是的,她厌恶自己的这个样子,明明很讨厌他,非常厌恶他,可是她还要委屈自己,一再地迎合他,讨好他。 这和卖笑卖|身的有何区别? 是的,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当她下定决心听从尹允默的建议,当她决定虚与委蛇时,这一切其实早就注定了。 所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因为她早就被逼到了绝境。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边走向浴缸,一边脱去了身上的衣物,她带着绝望又夹杂着痛苦,压抑着自己,将自己的全部身子,暴露在温润的水流中,任凭冲刷,眼泪肆意流淌…… 她就像是圣女沐浴着洁净的圣泉,清洗着灵魂中的罪恶,同时反复揉搓|着自己光滑的皮肤。 待一切洗净后,穿上浴袍思绪凝重地扭开了浴|室的门,鸟鸣,树叶的摩擦声又回荡在她的耳边,一切又开始了,循环往复的《寂静山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痛苦地迈动着自己的步子,赤着脚,看到了床|上等待她的男人…… 林伊筱强颜欢笑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些,她低着头,轻轻地躺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闭上眼眸,尽量让她的内心减少些罪恶感。当向天戈那熟悉的鼻息传来,她的颈间开始又有了他的噬咬,林伊筱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才知晓是什么滋味。 “嗯……” “啊……”她假装着到达情|欲巅峰的样子,双眸紧闭不敢睁开,她害怕迎上向天戈的眼眸,因为他的目光能够洞穿她的灵魂。 “伊筱,我们多久没有这么忘情地欢|爱了?”向天戈不想离开她诱人的身体,贪婪地注视着她的娇|躯。他用力驰骋,不停地放纵着自己的**。 林伊筱没有说话,她怕自己的假意逢迎会被他发觉,她只能佯装娇羞地徜徉欲海,咬着她那娇艳的嘴唇,不停地发出性|感的嘤咛之声。 向天戈很满意她的反应,至少他在林伊筱青春的身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亲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脖颈间留下了一贯的痕迹…… 天色愈发暗沉下来,黄玉华看着时针又绕着钟面走了一圈。 “你们把菜准备一下,少爷和少奶奶马上就要下楼了。”她太了解向天戈了,看了看时间,虽然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莽撞,但该准备的她还是会准备好。 激情过后的两个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房间内弥漫着激情散去的味道。林伊筱背对着向天戈,将大半个小|脸隐藏在柔软的鹅毛枕头内。 向天戈侧着身体,轻抚着娇妻诱人的曲线。他的目光落在林伊筱左肩那颗特别的红痣上,亲吻着,紧紧盯着她光滑的背部,“伊筱,我的公主,这颗诱人的红痣只能为我一个人展现,以后穿衣服的时候,千万不要显露出来,知道么?” 他的话让林伊筱一阵厌恶,但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伊筱心想:这就是你的本性,霸道而又扭曲,我要忍耐,我要忍耐!两人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而后才下楼享用丰盛的晚餐。 黄玉华看到他们如此甜蜜,不禁心中甚喜。她以前不怎么看得上出身平凡,家境普通的林伊筱,但如今的她对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强的女孩,印象完全改观了。 于是她才会在很多地方指点她,当然了,她又不能违背向天戈的意思,所以当她看到两人又恢复到从前时,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少奶奶,你要多吃点,这是老山参炖的乌骨鸡汤,很补血也很养身体的,前段时间你的身子没有恢复好,等我给你好好预备点滋补的食材,养好身体将来为少爷生个大胖儿子啊。”她周到地将鸡汤盛到碗里,端到林伊筱的面前。 林伊筱一听,脸色倏地就变了。她对向天戈都如此心寒了,此刻又怎么能够怀有他的孩子。黄玉华的话提醒了她,如果她不再做一些措施,那恐怕很快她就会再次怀|孕。 怀|孕…… 这就意味着她的离开又多了一层顾忌,恐怕到时候,她又不会如此坚定了。 明眸怔怔地看着前方,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少奶奶,少奶奶,你在想什么呢?” “嗯,哦——”林伊筱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她微微一笑,发现向天戈正悠闲地抿了一口红酒,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她。 稍微安定下心神,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鸡汤,“谢谢你黄姨,味道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真的费心了。” 黄玉华见她很满意,这时也会心地笑了。 晚饭吃得很愉快,但黄玉华的话却让林伊筱更加烦恼异常。她的行动几乎都被向天戈监视,一个人想要出门买一些避|孕药,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避|孕措施的,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这么私|密的事情,她又不能和尹允默说,毕竟他是个男人,她还是有所顾虑的。 那么,她能够找谁,她又能怎么办呢? 吃过晚饭后,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天上的星星闪烁耀眼,几日前躲避在黑色夜幕中的月亮也探出了半个脸庞。 她凝神眺望着星空,心情似乎也舒畅了许多。向天戈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生意,此刻的她是难得的放松时光。 她双手交叉在胸口,转而低头沉吟片刻,忽然,一个人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在心里反复思忱着:我能找他么?或许,他可以给我些帮助…… 她想到了向园的家庭医生陈医生,一个内敛稳重的中年男子。最近他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帮她检查身体,估计这是向天戈吩咐的。 因为她流|产了一个多月,虽然说身体已经复原了许多,可依旧显得孱弱多了。向园的女主人,身体健康是大事,向天戈其实对孩子的事情很上心,他没有说明,但他还是很希望能够和林伊筱再次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向天戈回到了房内,林伊筱已经睡下了。他注视了一眼熟睡的妻子,关上床头灯后躺下将她搂在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向天戈便去了公司。林伊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还在担心自己的状况。 一个人在床|上磨蹭到了九点钟,这时黄玉华过来敲门,“少奶奶,你起来了吗?陈医生过来了,需要现在让他进来么?” 林伊筱一个激灵,她咬了咬牙,心里还是很不确定:他会帮我么?或许,他会不会出卖我? “少奶奶……”黄玉华见房间内没有动静,觉得她或许是昨天累到了,回头对陈医生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少奶奶还没起床呢。” “那也好——”陈医生点点头,转身刚要走,林伊筱一听急了,马上大声喊道:“黄姨,你让陈医生等一等,我马上就起床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赌上一赌,她观察过陈医生几次,觉得很多时候他的眼神中同情和关切超过了一般人。她就想试试,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她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换了一件家常的休闲服。大约过了十分钟,陈医生敲门后走了进来。 “少奶奶,最近感觉怎么样啊?”陈医生关心地问道,而后坐在沙发上,从随身的医药箱中拿出了听诊器和血压计。 林伊筱笑笑,“我最近感觉好多了,又参加了许夫人的兰花社,这样充实多了。” 她的脸上泛着健康的光泽,这和前段时间颓废沮丧的林伊筱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又对生活恢复了信心,这自然是件好事。黄玉华站在一旁,眯着眼注视着清秀年轻的林伊筱,心里也在祈祷:希望她和少爷能一直这么好下去,如果能够再次怀|孕,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12章请你帮帮我吧 “少奶奶,我帮你检查一下血压,请你把袖子挽起来吧。”陈医生很高兴,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将绑带固定在林伊筱的胳膊处,戴上听诊器而后认真地观察数值变化。 黄玉华一直站在陈医生的身后,林伊筱是有话不能说。 “黄姨,我想吃点虾仁馄饨,你能帮我去准备一下么?”林伊筱想到了支开黄玉华的办法。 “虾仁馄饨?”黄玉华又问了一遍,“现在么?” “嗯,我不想吃别的东西,就想吃馄饨,黄姨,你去帮我准备一下吧!”她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还有点撒娇的意味,这是林伊筱第一次对黄玉华提要求。 黄玉华自然是愿意的,“那——我现在就下去准备,少奶奶,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毕竟这些东西都要临时料理起来。” “好,那就谢谢黄姨了,我还不是很饿,一会儿早饭午饭一起吃吧。”她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骗过了黄玉华,心里安心多了。 等黄玉华下楼后,陈医生也给林伊筱测好了血压。 “少奶奶,一切都很正常,我看你的胃口还有心情都不错,你一定要注意自我调节,这样会慢慢好起来的。”陈医生的话很有深意,他对林伊筱的事情是多少知道点的。 林伊筱收起脸上的笑容,而后没有吭声。她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将卧室的门关上。 陈医生看着她,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脸色凝重,略微迟疑,还是开口了,“陈医生,我有事情拜托你,请你帮帮我吧。” 他的脸流露出一丝不自然,有些慌乱,也有些惊慌失措。 “少——奶奶,你这是……”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求你一定不要拒绝。”林伊筱很恳切地注视着他。 陈医生不知她所求何事,疑惑地问道:“你说吧,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还有道德准则,我——都会帮忙的。” 她的话给了林伊筱莫大的希望,“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太为难,我想请你给我开一些避|孕药,而且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避——孕——药?”陈医生拖长了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背着少爷避|孕?” 她为难地点点头,“求你——帮我。” 陈医生完全没有预料到林伊筱说的是这种事,他突然站了起来,“少奶奶,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毕竟,毕竟这是你和少爷夫妻间的事情,一个人怎么可以私自做决定?何况,我也知道,少爷还是很希望你能再次怀|孕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我来照顾你的身体。” “陈医生,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么?你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怀|孕么?” 她的话让这个尚有良|知的男人哑口无言,他一脸的犹豫纠结,转身背对着林伊筱。 “其实——”他的良|知告诉他,其中的缘由他是知道的。 “如果陈医生觉得很为难,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我知道,你的良|知告诉你,我的处境其实也不适合此时再匆忙怀|孕,毕竟,他对我到底怎么样,估计整个向园内,你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 林伊筱没有逼他做出决定,但她的话却时刻拷问着他的良|知。他没有失去善恶判断,向园前两位女主人的遭遇,他也是一清二楚。可他,多年以来选择了沉默,这对于他良心的谴责一刻都没有减少过。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当他猛地回头,看到年轻的林伊筱那纯净善良的眼眸时,心还是软了下来。 咬咬牙,点了一下头,“那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下午我就给你送药来,如果被少爷发现了——” “我自己和他说,我不能让你替我背黑锅。”林伊筱勇敢地看着他,一时间,陈医生都有些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小小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她很坚强,也很有主见,这点让他很意外。 “还是不必了,如果少爷问起,我还是比你更有应对之策,毕竟我是个医生,用一些医学上的理由搪塞他,估计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他是个男人,也是和医生,既然他答应了林伊筱,那他就不能让她再次涉险。 她激动地望着这个年龄和自己父亲相仿的中年人,眼眸氤氲着水汽,这是感动也是感激。 解决了这桩心事后,接下来的林伊筱,余下的时间就是思考自己的问题了。她小心应对着向天戈,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男人,同时更多的时间她又去了云庭山女子会所,在那里她又接触到了更多的人。 “少爷,少奶奶又去云庭山了,我让小顾送她去的。”林伊筱的车子才出门,黄玉华的电话就打到了向天戈的公司。 向天戈这时正在和销售部公关部的人员开会,他才接电话,会议室内立马就鸦雀无声。 “嗯,我知道了,今天一早她就和我提起过,看来她和许夫人很和得来,这样也好,省得憋在家里。” 原来林伊筱变“聪明”了许多,既然他肯定会对她的行踪多加监视,那还不如主动汇报,这样也可以让他放松些警惕。 女人啊,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被迫地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斗智斗勇,这是值得高兴呢,还是该替她悲哀,总之,林伊筱的无奈之举,也是人类求生自救的本能。 在黑暗中,她抓|住了一切希望,因为她是林伊筱,那个坚强自尊的女孩。 她坐在轿车内,司机小顾和她已经很熟了。小顾是个没有多大心机的人,一路上自言自语啰嗦地很。 林伊筱的眼眸中,少了以前的单纯无辜,多了一些沧桑和算计,她在一步一步盘算着自己的未来,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地扮演了向天戈婚前扮演的角色。 车子往城北驶去,盘山公路蜿蜒曲折,从向园到云庭山,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葱翠的树木直|插云霄,车子开到半山腰,按照指示牌指引的方向,小顾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僻静的大门内。 这里就是许夫人开设的女子会所,云庭山最秀美的地方,墨绿色的房子和周围的绿色植物融为一体。会所内,有游泳馆,美容厅,健身房,攀岩墙等,而且不时地有文人大家过来开办沙龙,交流一些学术上的知识,当然了,因为这里是女子会所,所以来的宾客清一色都是女性。 许夫人的女子会所在南元市是有名的,也正因为如此,向天戈才会放心让林伊筱出门来。 “向太太,你来啦。”许夫人一身雍容典雅的装扮,她四十几岁,包养地很好,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让林伊筱觉得很松弛。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微笑,一点贵妇的架子都没有,林伊筱喜欢和她在一起,放松没有压力。 “许夫人,我很喜欢你这儿,真的不愿意走了。”她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中年女子,或许她会觉得这是恭维之语,可林伊筱知道,这何尝不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许夫人拉着林伊筱的小手,亲切地说:“好啊,如果向先生放心,我还真的乐意把你留在这,只怕到时候你先生要追到我这来要人啦。” 林伊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只怕如果她真的不愿回向园,向天戈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今天还要学游泳么?”许夫人问了一句,原来林伊筱很怕水,是许夫人鼓励她一定要克服心中恐惧。 “我还是只会游五十米左右。” “这已经很有进步了,你今天再多练习几遍,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再多游几次就会很熟练了。” “嗯,我知道了,游泳——我是一定要学会的。”林伊筱应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往更衣室去了。 连林伊筱都不知道,许夫人的一句话对她的触动这么大。或许,她在为今后的“离开”做准备,因为冥冥之中一直有个人在提醒她,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许夫人说的没错,克服心中的恐惧,迈过了那个坎,你就会变得很轻松。 她将泳装换好后,双|腿还是有些颤抖。哆哆嗦嗦地走到了泳池边缘,闭上眼眸后,戴上游泳镜,反复舒着长气。 她在心中默念:林伊筱一定要勇敢,战胜自己,你一定行的。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阵白花花的水花,修长的身体就像一条体态轻|盈的美人鱼,深潜过后,换气张开双臂,摆动着双|腿,努力往泳池对岸游去。 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坚强的林伊筱,一个渴望重生的林伊筱。她要不断地强大自己,同时也要小心地伪装自己,她不能屈服,更不能认输,因为她知道,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时,那将是她的第二次人生。 qq视频电话声响起,这是深海和她联系的特有方式。林伊筱在泳池中游弋着,电话那头的马珩远,久久地握着手机没有挂断…… 第113章你准备好了吗 和紫色忧郁的通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似乎总也不把手机放在身边,又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但马珩远的预感没有错,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一个很大的麻烦,而且和她离婚的事情有关。 他不禁担心起紫色忧郁的安危,多少次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地会将紫色忧郁和林伊筱结合在一起。他总是会有这样的幻觉,仿佛林伊筱和紫色忧郁就是同一个人。 “嘟嘟嘟……”他拨通了视频电话后很久,紫色忧郁还是没有接通。挂断后他又给她留了一条信息,“紫色忧郁,最近很忙么?我很担心你,如果你有困难,真的可以找我,另外,我很想和你见一面。” 消息发过去后,很久都没有回复,马珩远烦躁地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姿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更显出色,早晨的阳光照射|进来,金色的光辉将整个办公室都点亮了。 他眉头深锁,一脸沉郁地注视着窗外,钢筋水泥砌成的森林,让他的心情也变得灰暗了无比。 “林伊筱,紫色忧郁,你们……还好吗……”他怔怔地,嘴里默念这她们的名字,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林伊筱在游泳馆内反复练习了很多次,直到精疲力竭后,才爬上岸,拿起手机走向了淋浴间。 深海孤舟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出现在屏幕上,她点开一看,心情很复杂。 她是信任深海孤舟的,她也相信,如果她找到深海,他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帮助她。 但是林伊筱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她要面对的是向天戈。她不能将深海卷入这莫名其妙的危险之中,所以,她只有如此,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虽然这很痛苦。 然而这样的生活却变得很充实,除了每天回到向园,林伊筱又要用伪装保护自己时,她才会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求生的**支撑着她,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 “伊筱,我的公主,去云庭山女子会所开心么?”向天戈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亲昵地将脸颊深埋在林伊筱的颈窝处。 她浑身一个激灵,全身的毛细血管都紧张了起来。林伊筱压抑着胸中的反感和恐惧,压低了自己的声调,佯装很甜蜜的样子,软糯的声音,很柔很柔…… “许夫人很好,她那里有瑜伽、佛经、插花还有厨艺课,有时候还会找来云庭山玉仙庵的法中师太来讲经,让人的心很容易平静下来。” 她刻意隐瞒了自己学游泳的经过,因为她知道,如今很多事情她都需要伪装,或许一个小的细节就会让她露出破绽。 “嗯,这样很好啊——”他贪婪地闻吸着妻子身上的芳香,刚刚洗过澡后的她,浑身上下带着那种特有的清香和愉悦。 他低头用灵巧的舌尖含|住了林伊筱的耳|垂,双手也开始在她的全身抚摸起来。 林伊筱痛苦地闭上眼眸,她知道一切又要开始了…… 向天戈从身后将她抱起,从阳台回到房间里。卧室中的音乐早就已经响起,向天戈的**来了,林伊筱要“配合”他,因为离她的计划越来越近了。 身体承受着向天戈无穷无尽的索取,幸亏她开始锻炼身体,游泳很好地培养了她的体力。她现在再也不会突然地昏死在床|上,或许也和她没有那么“投入”有关。 每次遇到向天戈索欢的请求时,她本能地就想拒绝,可林伊筱知道,她不能这么做,惹怒他,尤其是现在惹怒他,对自己丝毫没有好处。 “伊筱,我的公主,我真希望你能再次怀|孕,这样的话,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再也不能从我身边逃跑了……”他噬咬着她的锁骨,一再掠夺着林伊筱娇|嫩的身躯。 林伊筱依旧没有睁开眼眸,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幸亏自己的正确反应,不然又会因为一个意外的孩子,束缚住她的灵魂。 “嗯——”她假意点点头,“啊——”呻|吟出声,灵魂之中带着厌恶,“天戈,我也是……”她在心中嘲笑着自己,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 如今的欢|爱被林伊筱视如难以忍受的折磨,终于向天戈释放了自己的**,林伊筱嫩白的娇|躯随处可见他的吻痕和红印,她冷漠地睨视了一眼身旁沉睡的丈夫,来到浴|室,打开淋浴器,用滚烫的热水反复清洗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很脏,非常脏,她厌恶自己如今的生活,希望那样的机会能早些时候到来。 又是周四了,向天戈早锻炼后坐在餐厅内用餐,林伊筱换了一身普通的运动装,这是兰花社社员去福利院的标准装束。 他抬头望了一眼,很满意妻子的衣着。 长衣长裤,保守而且没有任何裸|露,这是他最喜欢的服装,虽然他也从未说过。 “伊筱,明天你好好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去四川。”他抿了一口咖啡,随意吐了一句。 “四川?为什么?”林伊筱一惊,“后天么?” “嗯,我和几个经常登山的驴友约好了,后天出发然后去四川的四姑娘山。” 他又是如此霸道,随意支配了林伊筱的时间和生活。他明明知道妻子有严重的恐高症,但还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 “一定要去吗?”林伊筱弱弱地,“你知道,我有恐高症,四姑娘山,海拔几千米,我——我是不行的。” 向天戈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脸庞,转眼间就乌云密布起来,“伊筱,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飞机票我都已经让吴伟军准备好了。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会有分歧。” 他的语气马上就变了,瞬间的阴冷让林伊筱意识到,本性暴露的时刻到了。她没有说话,艰难地吃了一口蛋糕。他将报纸扔在一边,冷冷地起身,“以后这种问题不需要讨论,我不喜欢你质疑我的决定。” 他去公司了,林伊筱呆呆地坐在那儿,直到小顾过来提醒,是去南元市福利院的时间后,她才恍然大悟,心又开始纠结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让她如履薄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车子驶入南元市福利院,林伊筱和许夫人碰面后,一个人来到了福利院后部的员工宿舍区。 敲门,尹允默没有在里面。林伊筱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后,这时他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 “后天他又要逼我去登山,我有严重的恐高症,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忍受够了。”她痛苦地捧住自己的脑袋,小|脸也扭成一团。对于一个恐高症很严重的患者来说,登高而且是几千米的高度,这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我每天都要伪装自己,迎合他,担心他的随时随地,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这已经到了我承受的极限,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种生活就是生不如死……” 尹允默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身后久久没有说话。 “你准备好了吗?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冷不惊说了一句,痛苦纠结的林伊筱疑惑地抬起头来。 “机会?” “是个机会,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考虑你的事情,我觉得只有让向天戈彻底绝望,放弃你才能让你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像这样的日子,多生活一天就是对你无尽的折磨,所以,我们只有找一个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让你永远离开他。” “你是怎么想的,能和我说一说么?”林伊筱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她晶莹透亮的眸子里,新生活的渴望让她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如果你相信我,那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只是这个方案很危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我相信,你就是那浴火的凤凰,一定能够涅槃重生。” 他的目光中充满坚定,林伊筱勇敢地点点头,“只要能够离开他,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尹允默望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他惊讶于她的坚强,欣赏她的勇气和决心。 “好,既然你决心已下,那下面我就来说一下我的计划,中途如果有任何改变,我们可以短信联系。” “嗯,好的……”林伊筱点点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途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林伊筱趁午休的时间又去和尹允默商量了一次。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以后,她这才面容镇定地回到了许夫人中间。 他的计划很周密也很全面,但最重要的环节几乎是拼死一搏。林伊筱为了心中那个不灭的信念,为了不重蹈前两位可怜女人的覆辙,她决心冒死尝试一回,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机会,又或许也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不能放弃,因为她一定要离开向天戈。 可当她下定决心时,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的母亲,明天是她在南元市的最后一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家看看,因为这或许是她和母亲的生死离别。 当夕阳落下,瘦弱的身影坐在宽大的轿车内,林伊筱凝视着夕阳遗落的光辉,心里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第114章母女心有灵犀 辗转难眠了一个晚上,周五等向天戈出门后,林伊筱让小顾开车,她回了一趟家。 “少爷,少奶奶回娘家去了。”黄玉华在认真地履行她的“职责”,兢兢业业,从不放松。 “知道了。”向天戈嘴角一抿,转念一想后,按响了秘书室的电话,“吴秘书你进来一趟。” 他是不会改变的,吩咐监视人员,注意林伊筱的一举一动,定时将监控录像传输到他的手机,相当于他自己随时掌控着她的行踪。 小顾将车子停在了小巷子口,林伊筱从车内出来,回头观察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她低头不觉自己可笑无比,如果不是尹允默,至今她还蒙在鼓里。她早就是失去自由的囚徒,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伊筱,回来看妈妈呀!”是邻居何大妈,她拎着菜篮子,准备出去买菜。 “嗯,何大妈,你还好吗?”林伊筱礼貌地和她打招呼,“这是去买菜啊?” 何大妈上下打量林伊筱,“嗯!啧啧,伊筱,你真的是好福气啊,一身的贵气,出入又有豪车接送,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让人羡慕。” “哪里……”林伊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不住地嘲讽自己,或许,这所谓的豪门生活,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晓,在外人看来,物质生活豪奢无忧,这才是让人羡慕的地方。 “我先进去了,何大妈有空来家里玩。”带着一丝慌乱和苦涩,她转身离开了何大妈艳羡的目光。 敲门,过来一会儿,陈玉梅的脚步声传来,“谁呀?” “妈,是我。”林伊筱应了一句。 “咯吱——”门打开了,“伊筱?你怎么回来了,都不提前告诉妈,好让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妈——”当看到母亲的一瞬间,眼泪就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她一下子扑到母亲的怀里,将小|脸倚靠在母亲的瘦弱的肩头。 母女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许久,陈玉梅轻轻地说:“快进屋吧,多大了,嫁人的姑娘还这么黏自己的妈,不用过多久,你自己也能当妈了。” 林伊筱没有回答,紧紧搂着自己的母亲,关上门,还没有把手松开。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陈玉梅搂着女儿的肩膀,林伊筱侧躺在她的怀里。 “伊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玉梅轻轻地问,虽然女儿什么都没有说,但从她的眼神中,作为母亲的陈玉梅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没有——”她淡淡的,眸子中的水雾还没有完全散去。 “真的没有什么吗?”陈玉梅又问了一遍,所谓母女连心,即使林伊筱不肯直言,可她还是知道女儿有心事。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林伊筱抚摸着母亲苍老的手背。她闭上眼眸,真希望此刻时间能够停止。但墙上的时钟还是转动地飞快,一圈又一圈地,让她恐惧时光的飞逝,她和母亲的相聚时光也愈发变得短暂了。 “妈,明天我和天戈要去四川……” “旅行么?”陈玉梅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又长了许多。 “嗯……”声音几乎有些哽咽,“如果,如果我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妈你一定不要难过……”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呀?出门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陈玉梅打断了她。 林伊筱摇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陈玉梅的膝盖上。一滴又一滴,暖暖的泪水,化开后,沁入了陈玉梅的皮肤。 她的心咯噔一下,但没有继续追问女儿原因,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女儿会就此离开她。 母女间的心有灵犀,此刻的无声胜有声,陈玉梅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肩膀,低头在她的肩膀处看到了一个深深的齿印,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痕,脖子周围还有多处黑紫色的印记。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女儿的领口整理好,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眼泪忽然浸|润了她沧桑的双眸。 “妈,万事没有绝对,出门在外……”她顿了顿,喉咙有些嘶哑,“毕竟什么都很难说,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千万不要悲伤……” “嗯——”陈玉梅哽咽了,点点头。 “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听到的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是假的,因为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嗯,妈妈相信你,我肯定相信我的女儿……”陈玉梅哭了,她叹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云,让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林伊筱躲在自己的小屋内,母亲坚持要出去买菜,让她一个人在小床|上睡一会儿。她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将头蒙在里面嚎啕大哭,她即将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母亲,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下午。向天戈打了电话给她,说他晚上回家吃晚饭。 陈玉梅给林伊筱准备了几个拿手菜,说是让她带回向园吃。她又给女儿准备了一个旅行包,说是给她预备了一些随身物品。 依依不舍,林伊筱坐上了小顾的车子,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她真的不想松开。 “砰”车门关上了,陈玉梅望着消瘦憔悴的女儿,心如刀绞。她眼含热泪不舍地和她告别,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母女两人的手被迫分开了。 林伊筱转身望着巷子口苍老的母亲,一时间没有忍住的泪水倾泻而出…… 她打开母亲为她准备的旅行袋,当看到那一袋子用银行捆钞纸扎好的人民币时,一下子惊呆了…… 只有母亲理解她,只有母亲会真正在乎女儿的喜乐,她将拉链拉上,倔强地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妈妈,你要等我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她在心中无数次地呐喊。 回到向园后,林伊筱关上卧室门,将这个装满现金的旅行袋放到了旅行箱的衣服下,准备好所有的一切后,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家吃晚饭的向天戈。 六点刚过,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一阵关车门的声音,林伊筱知道是向天戈回来了。 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尹允默的话,“记住,不要表现地太反常,还是要把你的正常反应流露出来,你恐高,不喜欢登山是肯定的,如果你多坚持,向天戈肯定会发怒,到时候或许你会吃些苦头,但他更加不会怀疑到你……” 她走下楼去,向天戈刚好脱下外面的西装,“你回娘家了?”他眉毛一挑,语气甚为不悦。 “嗯,我和妈说一声,明天和你去四川。她给我准备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用的东西。”林伊筱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神注视着向天戈的反应。 他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过来吃晚饭吧,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他坐在了老位置上,黄玉华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一定要去吗?天戈,我最怕登山了,那么高,我害怕……”林伊筱唯唯诺诺的,向天戈握在手中的酒杯拿起后又放了下来。 他的脸色布满阴云,黄玉华见餐厅内的气氛瞬间变了,紧张地一个劲地对林伊筱使眼色。 可她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真的不想去,每次登山过后,我的心脏就好像承受不了一样……” “我记得昨天和你说过,这种事情不需要讨论,你不能质疑我的决定,难道你忘了吗?”语气变得尖锐严厉,他深邃的眼眸充满着黑暗和危险,一触即发的气氛下,整个餐厅就如冰窖一样,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 “但是我……”林伊筱似乎还不肯放弃,她用乞求的目光注视着向天戈,“噼里啪啦”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酒杯被用力甩在了地上。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林伊筱身边,一把抓|住她细嫩的手腕,“我说过的话你没听到吗,还要考验我的耐心多久?” 他用力地将妻子从椅子上提起来,一个用力,她瞬间被他摔在光滑的地板上。 林伊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你还是这样,太固执太可怕了。” 她的话无疑更加激怒了他,向天戈反手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生疼。 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心里早就准备。她在心中冷哼一声,心想:如果你不发怒,如果你不动手,那你就不是扭曲危险的向天戈了。 她斜睨着他,而后冷冷地转身正欲离去。向天戈见了,怒火一下子又窜了起来,他一把拽住林伊筱的胳膊,用拖拽的方式,粗|鲁地将她拖到二楼的卧室。 黄玉华吓得脸色惨白,她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砰!”一记沉重的关门声,随后,她又听到了房间内几声闷响,“乒乒乓乓”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而后又传来向天戈的怒吼声,她颤抖着闭上双眼,心中的恐惧再次升起。 “老天保佑这个女孩吧,唉……” 第115章惨烈决绝离开 一身伤痕,林伊筱还是没有逃脱向天戈的毒打。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愤怒不已。他已经在床上熟睡,打累了,也发泄够了。 林伊筱披了一件外套,打开阳台的窗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室外。 夜,很黑很黑,向园里静谧平静,让林伊筱一时间愈发感慨自己的人生。她拿着手机,想到了一直关心自己的深海孤舟,是到了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了。 “深海,你睡了吗?”林伊筱问道。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马珩远一个人呆坐在书房能居然也没有睡。最近他总是失眠,几乎很少在两点以前睡下的。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因为他的心里反复纠缠着两个毫不相关的女人——林伊筱和紫色忧郁。 “紫色,你终于有消息了。你到底怎么了?”马珩远赶紧问道。 “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但请你不要担心,如果等我安定下来,我会和你联系的。”林伊筱隐晦地回复他。呆呆仰头望着星空中的皓月,一朵乌云遮住了明月的光辉,可一阵微风吹过,似乎乌云又变淡了许多。 “你离婚了?是吗?”马珩远不是很明白紫色忧郁的意思,“你要离开?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林伊筱一脸的茫然,“或许我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许,我又会去你那里,或许……” 她的话含糊不清,遮遮掩掩的,这让马珩远更加担心了。 “我要和你通电话,现在方便吗?”他急切地问。 林伊筱回头望了一眼卧室中的丈夫,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冒险。况且深海对她的关心一直没有间断过,如果他在电话中逼问,那她该怎么办呢? “不要,你不要打电话——”林伊筱赶紧回复他。 “为什么?紫色忧郁,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告诉我原因,告诉我——” “不要逼我好吗?深海,等一切恢复平静,我会和你说的,只是现在——我真的有难言的苦衷。相信我,等一切顺利后我会联系你,不要担心我,我会一切都好的。” 林伊筱回复完消息,而后就卸载了qq,她不能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将来这一切都要恢复平静才好。 她的话让马珩远更加迷惑,他想了想,而后固执地还是拨打了过去,可一切变得好奇怪,qq电话,不——而是紫色忧郁的qq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马珩远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他又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可这次,紫色忧郁却再也没有了消息…… 南元国际机场,早上七点。 林伊筱一脸的不情愿,跟随着向天戈,七点就来到了机场的候机楼。 向天戈冷郁的脸庞毫无表情,他昨晚对妻子又是暴力相向,今天一早拉着她就出门了。 林伊筱似乎很不悦,但仿佛又有些害怕他,僵硬地坐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吭。 机场的vip候机处熙熙攘攘的有几个人,他拿着一份报纸,悠闲地两腿交叉。身边的妻子带着紧张和慌乱,但她似乎很顾忌丈夫的态度,时不时地瞟他一眼。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和礼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朝林伊筱点点头,而后坐在了她身后的位置上。点了一杯咖啡,一切都很自然的样子。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林伊筱商量完美计划的尹允默。 向天戈看了一眼手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原来是吴伟军打来的,他想确认一下向天戈的行程,毕竟公司的事情很多,这次他的户外探险,也是吴秘书协调和很多工作为他挤出来的。 “嗯,到了四川我们随时联系好了,一般来说,一周左右,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我会通知你的。”向天戈一手搂着娇妻,抚摸着她的脊背,而后随意地睨视着她的脸庞,昨晚的巴掌还留在了她的小脸上,有些红肿,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挂断电话后,将头偏向妻子耳边,“伊筱,我的公主,到了成都你会见到我的朋友,到时候我不希望你还是这副样子,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萎靡不振的样子,真的很不喜欢。” 他眼神中的冷冽让林伊筱恐惧,她缓缓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 “哈哈,这样很好,我现在去一趟洗手间,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能保持微笑,让我心情愉悦。” 他霸道地站了起来,在拐角处留给林伊筱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林伊筱不住地颤抖,身后的男子轻声说:“不要紧**伊筱,你做的很好,我会一路尾随你们的,你放心,全部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林伊筱点点头,“嗯——”了一声,她从行李箱中将自己的灰色旅行袋递给尹允默,他接过林伊筱手中的袋子,迅速离开了vip候机处…… 四川四姑娘山风景区,幺妹山在这青秀的五月间,溪水潺潺不绝,森林茂密葱郁,到处绿草如茵,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向天戈全身探险装备,这几日在向导的带领下,和几个要好的登山发烧友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徒步走到了幺妹山的山脚下。 “天戈,我今天有点累,一会儿我就在山下等你们吧,今天,我不登山好吗?”林伊筱的脸色不好,她有些怯懦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一旁的驴友听见了,关心地说:“领队,如果嫂子不舒服,那就我们几个上去吧!让她在山脚下等我们,留一个队员陪着她好了。” 向天戈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用跟我们上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身后的妻子全身一颤。 “我……我,还是……和你们一起上去吧!”林伊筱勉强地回答道,身旁的丈夫一脸的阴郁。 “嫂子,其实你不用勉强的,如果不舒服,还是应该多休息一下,再说了,勉强登山,这么高的山,如果没有好的精神和体力,还是很容易出意外的。”一位队员善意地提醒道。 年轻女人唯唯诺诺的,一看她就有苦衷。林伊筱有恐高症,别说是登山这么危险且耗费体力的运动,就是一般的三层楼往上,站在窗口都有些眩晕的感觉。丈夫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而她的身体状况还有特殊情况,作为丈夫的他也是全然知晓。 但,她不敢,她知道,前几日她才说了一声不愿意来登山探险,就换来了丈夫的一顿拳打脚踢。丈夫是个户外运动的狂热发烧友,结婚后的女人,一次次的教训告诉她,忤逆丈夫的意思,不遵从他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林伊筱苦笑着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的,再说,我……我也喜欢登山!” 听了这话,向天戈减慢脚步,一脸关心爱护的样子。他用手搂住妻子的肩膀,“伊筱,我的公主,如果你真的感觉累,那也不用特意迎合我,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没事的,我喜欢爬山的,这点累没关系。”她偷瞄了一眼自己阴晴不定的丈夫,不敢表露丝毫的不快,“天戈,一会儿你们在前面,我最后上去好了。” “哇!领队,你和嫂子的感情真好啊!嫂子这么温柔贤惠,你又这么体贴,这真是天生一对啊!” 向天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尽管穿着登山服,可依旧遮掩不住他超凡不俗的气质。“是啊!能找到她这样的妻子,真的是我的荣幸。” 和丈夫相拥前行的女人心里一阵酸涩,在外人面前,她和向天戈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自己知道,她的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终于步行到最佳登山点,向天戈一向都是登山的领军人物。他技术熟练,耐力惊人,后面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爬了大半天,高海拔下的山脉,几朵乌云开始漂浮在天空中,天色一下子就开始暗沉起来。 向天戈第一个爬上了山顶,他拉着绳子鼓励大家一个一个往上爬。突然,暴雨而至,刚刚晴朗的天气一下子漆黑暗沉。 队员们慌乱起来,冒着大雨艰难往山上爬。林伊筱的身上全部打湿了,登山绳在狂风中四下晃动。 她渐渐感觉体力不支,回头望了一眼山下,灰暗的湖水一片雾蒙蒙的。眼睛被雨水迷蒙了,迷迷糊糊看不清山顶的人们。 “伊筱,你要加油!”向天戈站在山顶大声喊道。 女人悬在上千米的半空中,双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天戈……”她虚弱地喊道,山顶的队友纷纷给她加油鼓劲。 “嫂子,加油!” “嫂子,挺住!” 狂风暴雨肆虐,一声震天的雷声响起,忽然大家听到了她的惨叫声,“啊——” 林伊筱的身体就像自由落体一样往下掉,站在山顶的所有人立即惊慌失措,男人紧张地想向山下冲去,所幸被其他队员抱住,这才避免了另外一场悲剧。 “伊筱……伊筱……”向天戈倒在地上向山下巴望,“你回来——”他张开手臂,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天空…… 第116章浴火涅槃重生(一) 尹允默注视着全身发抖,衣衫尽湿的林伊筱,一阵怜惜一阵感慨。 他将自己衣服脱下,紧紧包裹住她虚弱的身躯。她还是做到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在几千米的高空,万丈悬崖边,割断绳索,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掉入这冰冷的江水之中。 激流淹没了她的身体,林伊筱靠着顽强的毅力,奋力游到了一块岩石边,衣服几乎被滩石划破,好几处皮肤都裸|露在了外面。 当尹允默好不容易找到她时,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几乎除了微弱的呼吸,你快要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恐惧和哀伤,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候鸟,拼命寻找着自己回家的路。 他搂着着她,一瘸一拐地艰难走出原始森林,这一路,因为他们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差不多用了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中,林伊筱没有说一句话,她是虚弱的,也是无助的,她的身边现在只有他,而且她对尹允默是如此的信任。 靠着指南针和地图,林伊筱终于坐上了尹允默早就准备好的破旧卡车。 车子在蜿蜒曲折的群山中行驶着,车窗玻璃“咯噔咯噔”地发出枯燥的声响。颠簸的山路上,这辆孤独的卡车,沿着望不到边的道路,不知驶向何方。 “一切都结束了,是吗?”她弱弱地吐了一句,这是她两天来说的第一句话。 尹允默的脸上一片沉静,他用手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开着这辆旧卡车,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伊筱忽然“呜呜……”痛哭起来,她压抑了许久的苦痛,在此刻,瞬间迸发出来,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泪汹涌如洪。 尹允默没有说话,只是开着车子,深邃的眼眸目视前方。她太需要宣泄心中的痛苦了,因为她压抑了许久,此刻无须对她多加安慰,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荒凉的山路,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野兽的鸣叫,林伊筱痛哭流涕,泪水此刻成了她最好的安慰。 当车子驶入一小金县城,尹允默找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小旅馆。他和林伊筱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开了一个间房。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稳的地方,林伊筱感觉有一个世纪这么长。 老板娘是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妇女,经营着自家的小旅馆,迎候着四面八方的客人。 她端上来两份面条,“饿了吧,你们也是在这条路上跑货的?” 尹允默笑笑,因为林伊筱还有些神情恍惚。 “嗯,我们帮成都的老板送货,这次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他掩饰地很好,接过她手中的面条后,放在魂不守舍的林伊筱面前,亲切地说:“饿了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林伊筱将面条推了推,摇摇头,还是没有多大兴致,“我没什么胃口,还是那你吃吧。” 老板娘仔细观察地这两个年轻人,“你们是男女朋友还是夫妻啊?” “我们是夫妻,我跑货时,她都跟在我身边, 这不,估计路上累到了,所以没有什么胃口。”尹允默的表情中,有那么一丝真情流露的感觉,可他也是个内敛含蓄的男人,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林伊筱没有多话,因为她明白尹允默的意思,尽量让他们看起来正常些,离开四姑娘山有一段路程了,但只要没有离开四川,他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老板娘笑呵呵地看着林伊筱,“你老婆还真是漂亮,我们这很少看到这么秀气的女娃子。这个小县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唯一有名的就是四姑娘山。我给你们准备一些热水,如果没事就洗澡睡觉哈。” 她很热情,尹允默和林伊筱都感激地点点头。 “对了,你们房间的电视信号不好,要不就在这看吧。”她回过头,指了指旅馆内的公共电视,打开后,就一个人自言自语。 “也没啥子好看的哟,也就是些新闻……”她找到了一个类似地方新闻的频道,留下遥控器就自己去忙了。 “前几日我市公安接到求救,在四姑娘山有几个户外运动的发烧友,独自登顶幺妹山时,因为天气原因发生意外,一位女性驴友不慎坠崖,跌落江中,目前我市的武警,公安,户外救助队正在抓紧搜救……” 林伊筱惊恐地抬起头,被这条新闻惊呆了。尹允默发现了她的变化,急忙坐到她身边,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他们搜不到你,肯定会以为你身亡了……” 电视新闻还在继续播报:“据悉,这位女性驴友不识水性,目前紧张的搜救已经进行了三天,依旧毫无进展,据搜救专家介绍,此类情况一般生还希望渺茫。” “你听到了吗,他们都认为你活不了了,向天戈肯定也是这样,不要害怕林伊筱,有我在呢!我一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嗯——”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耳边还不时回荡着电视内新闻播报的声音,双手不住地颤抖,她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在小旅馆内休息了两日,尹允默和林伊筱就又重新上路了。 “尹允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林伊筱看着车窗外陌生的城市,离乡背井,她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你有什么打算呢?”不知怎么的,尹允默的心里怪怪的,他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面对身边这个忧伤的女子,他竟然有了一丝不舍和心痛。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窗外。她还没有仔细考虑自己的将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能离自己的母亲太远,因为她太想念陈玉梅了,有机会她还是要回去看看,只是,不知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等到了成都再说吧。”她忧郁地看着车窗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卡车开进了成都境内,尹允默将林伊筱的灰色旅行袋送到她手上。 “要找地方休息吗?”他温柔地问道。 “尹允默,我很感谢你。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吧,我要回南方去。” “南方?一个人?”他疑惑地望着林伊筱,“你还要去南元市?” “不——”她摇摇头,“我要去上海,我要去一个离我母亲近一点的地方。” “可是,伊筱——”尹允默欲言又止,他有些不舍地望着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和我回意大利去吧,或许,我能照顾你。 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同意的。他还是将她送到了长途汽车站, 望着林伊筱孤独地坐上了去往南方的车子,尹允默的心中,一股落寞和伤感油然而生。 再见了,勇敢的女孩;再见了,曾经灰暗的生活! 林伊筱,希望你此后的人生一帆风顺,逃离魔掌的你,希望早日能够寻觅到有缘人。 一天一夜后,林伊筱到达了繁华大都市上海,招手打的,她去了淮海路。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么?”一位美丽的前台小姐接待了林伊筱。 “我想找一位最专业的整形医生,请问你能推荐吗?”林伊筱背着灰色的旅行袋,一路上风尘仆仆,终于找到了上海市最有名的**韩国整形医院。 “可以,我向你推荐我们的院长——陈大伟医生,他是全国乃至全亚洲都享有声誉的专家,相信一定能够满足你各种需求。” “嗯,那麻烦你带我过去吧。”林伊筱点点头,而后紧随着前台小姐的步伐,来到了院长陈大伟的办公室门口。 “请进,陈院长就在里面。”前台小姐敲门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伊筱颔首微笑,而后走了进去。 整洁的办公室内坐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样子,偏瘦,一脸的精干。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呢?”他开口后,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二十多岁,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一看就是个很出色的美女标准面孔。 “陈医生,我想整容。” 陈医生听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头到脚认真打量着林伊筱。这一行的习惯就是对人“评头论足”,从而将不完美的变成完美。 他反复端详了几遍,而后疑惑地问道:“请恕我冒昧,这位小姐,你的自身条件已经很出色了,身材比例也很完美,你如果需要整容,请问,还有哪里是你不满意的?” 这也难怪,一般来说,整容的人大多是先天条件不够优秀,可林伊筱是难得的天然美女,她要整容,这还真的很奇怪。 “我要将整个脸整形一下,希望变成一个完全陌生不相同的面孔。”林伊筱坚定地说。 “全部?”陈院长惊异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完全颠覆?” “是的,完全颠覆,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这样的手术有难度,但我对你有信心,另外,费用不是问题。 她从容地拿出旅行袋,拉开拉链,“这里有60万现金,我想足够我住院的费用。” 第117章浴火涅槃重生(二) “那——好吧,如果你真的如此信任我,那我一定竭尽所能,争取满足你的要求。” 这是一次挑战,医术高明的陈大伟绝对不会放弃这样一次自我超越的机会。 “谢谢你陈院长。”林伊筱颔首,欣然一笑。 “那请你在这份手术单上签名,这是对医患双方最大程度的法律约束。”他将一份手术单交到林伊筱面前。 几乎没有仔细看清里面的条款,林伊筱便在乙方患者处,签下了“林晓梦”三个字。 是的,她在来上海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以后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爱幻想的林伊筱了,她是死而复生,换脸重来的林晓梦。 一个身份全部虚假,就连那张脸都是虚假的全新的“新人”——林晓梦。 在整容医院的岁月,林伊筱经历蚀骨的疼痛,但每当麻药过去,脸上那刻骨揪心的疼痛袭来时,她总是咬着牙坚持着,因为她始终相信,在这个世间,没有任何苦痛能够摧残她的身心,她经历了那段黑暗忧苦的岁月,如今的她早就是一只浴火的凤凰,涅槃重生。 向天戈还是没有放弃需找林伊筱,虽然官方给他的结论是妻子已经溺水身亡,可他没有看到林伊筱的尸体,就不能相信她已经离开了他。 在小金县的市委招待所里,这已经是妻子坠崖的第七天了。 “向总,您看,既然官方的事故结论已经出来了,那我们还是——”秘书吴伟军得知意外发生后,急忙从南元市飞抵了成都,再驱车赶到了小金县内,在这里,他见到了即将崩溃发狂的向天戈。 一向冷郁的他,这几日一直没有休息,那日,当他看到林伊筱的身体消失在茫茫江水中时,他激动地差点要跳下山崖。 林伊筱不会水,而且对水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她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生还的希望很渺茫。但只要没有找到妻子的尸体,那他永远不会承认林伊筱已经死了。 “你去和小金县委联系,说我个人出钱,一定要找到林伊筱,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怒吼一声,脸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吴伟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是的,总裁,我这就去联系,我这就去联系。”急忙退出宾馆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向天戈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视,这几日有驴友失踪落水的新闻几乎成了这个小县城的热门话题。他关注的电视内的消息,可依旧一无所获。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门,向天戈赶紧冲到门口,打开一看,发现是几个穿着警服的公安人士。 “是不是找到我太太了?”他一脸的紧张,至少,他对林伊筱的爱是真的,虽然扭曲,可他从未想过就这样失去她。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面露难色,他用异常沉重的语气说道:“向先生,我们在下游打捞到一件红色的冲锋衣,你看是不是你太太的?” 向天戈的目光落在了那件破损的衣服上,几处很大的撕裂口子,满是泥污的衣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是伊筱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是情侣套装……”他痛心疾首,“只是发现了这件衣服么?那,那她的人呢?会不会冲到了下游别的位置?”他还心存侥幸,虽然,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或许,林伊筱真的不会回来了…… 那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严肃地说:“衣服发现的位置是个很大的漩涡口,船舶到此处都会发生危险,所以,尽管我们还没有搜救到你的太太,但是——” 顾及到了向天戈的情绪,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有所心理准备,毕竟,一周过去,一般来说,救援的黄金时间已经丧失了。” 向天戈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他惊恐地抓|住那位警察的胳膊,“不——没有找到她,就还有希望,你们千万不要中止搜索,费用,费用我来承担……” 他惊慌失措,这和往日那个处变不惊,镇定潇洒的向天戈判若两人。因为无论是事实还是现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林伊筱死了,她永远回不来了! 女驴友失踪,尸体还未找到的消息经过层层转载,马上就被国内众多社会新闻媒体发布到了网上、报纸上。而远在北丘市的马珩远,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秘书刘华伟走了进来,面色凝重。他的手紧紧握住一卷报纸,纠结着,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到底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真的是她!”马珩远紧张地站了起来,一脸焦急地望着刘华伟。 他低着头,将报纸摊放在马珩远的办公桌上,“马总,真的是向太太,今天的《南元早报》还刊发了对向天戈的访问,他整个人精神很差,几乎没有多说什么。另外还有向氏发的公告,看来向太太真的是飞来横祸,香消玉殒了……” “啊——”马珩远顿觉天旋地转,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眼前反复出现林伊筱那张哀怨绝美的脸庞,她在南元市会议中心的最后一面,让他始终都难以忘记那一抹淡淡的粉色。 “消息真的这么确定?”马珩远幽幽的说,空洞哀伤的眸子,让刘华伟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老板会对向天戈的妻子如此挂心。 “向天戈在小金县呆了差不多十天,据说发动了当地的公安,消防还有武警,到现在还有向天戈自己出资的救援队,在日夜搜索。” 刘华伟经过了仔细的调查,当然了,由于向天戈是南元市的首富,当时他和林伊筱的婚礼又被媒体着重报道过,所以很多消息也都是通过这些公开途径获知的。毕竟如今是信息社会,消息很发达,真的要获得一手资料也不难。 马珩远修长的手指,深深地嵌在了自己的头发中,他有一种难言的悔恨,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不知不觉被那个女子吸引,虽然他知道,这是不齿的,因为她早就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马总——”刘华伟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马珩远让他调查情况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如今看到了他那悲痛欲绝的表情,聪明的秘书马上懂得了,自己的老板原来一直心系向天戈的妻子,只是他很内敛也很正派,或许早就把这份感情深藏心底了。 相反,他对自己那名义上的未婚妻——蓝云媚,几乎很少提及,而且很多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都很少。特别是最近,那个明星准夫人居然没有过来叨扰马珩远,而是一心一意地在发展自己的演艺事业,这还真的是让他颇感意外。 他曾经多次想开口,让自己的老板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因为作为一个秘书,似乎过分关心老板的私生活,也不是一件很恰当的事情。 原来,在他不了解的情况下,内敛深沉的马珩远,已经将情根种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只是…… 他还以为自己的老板是天生冷漠,对感情的需求不高,如今看来,他不是不会爱,而是不想爱,关键如今爱的还是一个不能爱的人。 “马总,您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刘华伟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总是感觉有些别扭,毕竟这是向天戈的妻子。 马珩远没有抬头,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出去。刘华伟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而后步伐沉重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马珩远在嘴里叨念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此美好一个女子,居然会这样突然离开。 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办公桌面,俊逸的脸庞,一滴心酸的眼泪从眼角滴落,这是一向坚强的马珩远,从未流过的泪水…… 三个月后,上海,**韩国整形医院 当缠在林伊筱脸上的纱布一层一层解开,她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院长陈大伟双手交叉,那份紧张是他从医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因为这个女子的特殊要求,让他有了一种重新完成一份完美艺术品的**。她本来就是个容貌出色的女子,如果需要完全颠覆,那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林伊筱的面部经过了开眼睑、鼻部整形、颧骨垫高、下颚塑形等等一系列的大小几百次手术,而且经过了疼痛期,水肿期,发热期等一系列的考验,尤其是面部手术危险性很高,一旦发生感染,轻则伤口变形,重则危及生命。 但这所有的一切,林伊筱都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死过”的人,一个没有身份,面孔全无的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她没有恐惧,而是异常坚强,因为心中的那个信念,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家中的母亲还在等她,她不能服输一定不能! 当她眼部的纱布也被护士去除后,令人窒息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哇!好美!”一个护士忍不住惊叹出声。陈院长端着一面镜子,笑盈盈地站在林伊筱面前,当她缓缓睁开眼眸时,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118章全新的林晓梦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镜子中的女子,皮肤还是一如往常的白|皙晶亮,双瞳剪水的眸子比以前还要深邃透亮,而且因为开了眼睑的缘故,美眸流转之中还带着一丝丝妩媚的气息。鼻梁更加的高|挺,颧骨上的苹果肌,红|润中带着健康的光泽。 “林小姐,你自身条件本来就不错,因为是完全颠覆以前,所以,我特意将你的脸塑造得稍许欧化,面部线条更加明朗,五官更加清晰立体,从侧面看,你就像是一个混血儿。” 林伊筱展现出来的美让陈院长很满意,林伊筱就是他的艺术品,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她不可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还是自己吗?镜子中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林伊筱的影子,深陷的眼窝,大而明亮的眼眸,欧洲人特有的高耸鼻梁,还有那曲线完美的下巴,这——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伊筱,这——真的是一个完美陌生的人。 她呆呆地望着自己,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她在努力适应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因为每当清晨醒来时,她都会觉得卫生间大镜子中的她,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小姐,你的手术已经完成了,估计再休养一周,你就可以出院了。”陈院长早上查房时提醒她,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光,换了一张脸后,她还是要走出医院的。 “我知道了……”林伊筱点点头,她离开病床,站到窗前,清晨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已经是十月了,南方的气候虽然不似北方寒萧,但终究也有了一丝凉意。 “妈妈,我真的很想你……”她的眸子泛起了一层水雾,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过程,跌宕起伏的人生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那体弱多病的母亲。 而此刻在南元市林伊筱的家中,自从得知女儿意外坠亡消息的陈玉梅,瞬间老了十岁。她一下子就病倒了,虽然,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的念头在不停地否认,可她还是被这“板上钉钉”的确切消息打击到了。 她去找过向天戈,可是他见过陈玉梅一次后就再也不肯见她。她质问女儿到底为什么会坠崖,这个身份高贵的女婿居然哑口无声。 陈玉梅知道林伊筱恐高,她最不喜欢户外运动,可说好的旅游怎么就变成了野外探险。这不是女儿的本意,也不是她的愿望。向天戈总是阴沉的脸庞,让她一下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谓人情冷暖大致也是如此,结婚时忽然热络的亲戚,一下子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在陈玉梅需要安慰的时候,身边又没有一个人。 她尽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这一切还是发生了。秋意渐浓夜晚,她无数次抚摸着女儿的相框,她还那么年轻,那么青春靓丽,怎么会这么突然地离开自己,就像多年前丈夫撒手人寰一样。 衰老的陈玉梅,又坐在床|上睡着了。女儿的小|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张开双臂想要抓|住她,可是林伊筱转眼间又消失了。 “妈妈,你要等我,相信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妈妈,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女儿出门前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陈玉梅全身惊出一身冷汗,“啊——”她惊恐地睁开眼眸,冷清的卧室内,一切照旧。转头睨视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秋风一阵一阵的,窗玻璃也在“咯噔,咯噔”地响。 她捡起掉落的镜框,一行热泪倏地涌|出眼眶…… 上海虹桥机场,这时一个俊逸潇洒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行李,阔步走出了候机楼。 “喂,马总,还在用工作浪费生命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握着手机,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的马珩远,听到这个声音后,惊讶不已,“正凡?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的?” “还不是和你一样,被老爸从美国揪回来了!”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唉,可怜我的夏威夷海滩,我的美女,唉,一切都离我远去喽!” 他身上有着一种天生的桀骜不驯的气息,至少和马珩远相比,那是一种邪魅和狂傲混杂的气质。夏正凡是夏楚东的独子,从小生活在美国,喜欢香车美女,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躲在国外享受生活,对于夏楚东的一再要求是只当耳旁风。可这次他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夏楚东对他的经济封锁已经有两年了,没有了来源,他这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自然也没有了玩乐的底气。 “你会这么乖乖回来,不会又和以前一样,对付几天就逃了吧!”马珩远揶揄道,要知道这可是这个夏家公子的一贯伎俩,他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 “唉——”夏正凡摘下墨镜,不远处一辆劳斯莱斯停慢慢驶来,“谁知道呢,但我估计我家老头子这次没有那么好混弄了。” 车子在他面前停下,车上走下一个司机模样的年轻人,“少爷。”他接过夏正凡手中的行李,然后打开车门让他坐了进去。 “哈哈,你这个家伙,难道还不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知足吧,你在美国花天酒地了那么多年,也该是你为夏氏做点贡献的时候了。” 夏家和马家是世交,夏楚东和马珩远的父亲马翔东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碰巧两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东字,所以年长几岁的马翔东一直被夏楚东称作大哥,加之两个人的儿子又相差不了几岁,所以一直走动地很频繁。 当年马珩远和夏正军一起在美国留学,可生性稳重的马珩远,为了宏远集团,听从父亲的召唤毅然回国,和**茹结婚,担负起了振兴宏远的重任。 而一向玩世不恭的夏正凡,却在国外花名远播,游戏花丛挥金如土,幸好他一直有一个溺爱他的母亲——史湘君,每次夏楚东对儿子不满时,她都是夏正凡最好的保护伞。 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一是夏楚东的态度很坚决,二来是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夏氏的股价波动很大,加上夏楚东年纪一年年上长,又被查出了多种老年疾病,血压忽高忽低的。所以夏正凡再贪玩,可一旦要担负起家族重任时,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的。 爱玩只是他的外表,谁都有个胡闹爱玩的年纪,可一旦到了需要他的时刻,他这个世家公子,还是会和马珩远一样,从挫折压力中立即成熟起来。 “没办法喽,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他点点头,车子马上驶出了虹桥机场的停车场。 “既然这样,你小子可要努力啊,不要让夏伯伯失望,对了,过段时间我就会到上海来参加一个企业家年会,到时候一起聚聚。” “行,对了,带上你那个明星未婚妻啊,珩远,你小子可真让人刮目相看,居然也喜欢这一口啊!”夏正凡打趣他,去年他订婚的时候,他正在加勒比一个小岛上和一群超模狂欢,这种场合他最没有兴趣,所以干脆就没出席。 一提到蓝云媚,马珩远刚刚舒畅的心情就减掉了一大半,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还有那身上永远挥之不去的浓烈香水味,让他的头马上就痛得不行。 “她啊,嗯,到时候再说吧,她的工作忙,又没有个准确时间。”马珩远淡淡的,印象中,他好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位所谓的未婚妻了,因为对她毫无感觉,所以他是毫不在意她的存在。 夏正凡两腿自然交叠在一起,倚靠在座椅上讥笑起这个发小,“你呀,我就说么,像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像蓝云媚这样的明星,本来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你这样冷落人家,可别到时候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还不知道啊!” 他的话看似玩笑,其实却是夏正凡这么多年徜徉花海,和这些个莺莺燕燕逢场作戏后积累的经验之谈。可惜,马珩远却没有放在心上,他是一个自律的人,即使对蓝云媚没有感情,可依旧没有在男女之事上过分洒脱,除了心里装过林伊筱,至今仍旧是忘不了她外,其余时候,他还是那个一本正经,从不招惹女色的马珩远。 “呵呵,你小子还是这一套歪理,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一会儿我还要出去,有空再聊。”马珩远挂断电话,对着手机无奈地笑笑。他长舒一口气,而后走进了那台总裁专属电梯。 夏正军无聊地望着窗外,他一向自由惯了,一下子让他变得中规中矩,这也不大可能,“对了,小张,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司机小张一脸的难色,“嗯,少爷,我平时不大关心这些。” “切——,你呀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敢说,怎么了,我想找个玩的地方也不行啊?好了,我现在命令你给本少爷找一个有美酒美女的好地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要放松一下。”他就是这样不拘小节,随性洒脱。 “啊?可是董事长和夫人还在家等你呢。”小张此刻左右为难。 “那有怎么样啊?我是回来工作了,但又不是回家坐牢,干活归干活,娱乐归娱乐,这有冲突么?”他的那套人生哲理,小张是一句都不敢反驳。 “所以啊,你就乖乖听话,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放松一下!”他前倾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嘴里哼着歌,心情一下子就灿烂起来…… 第119章身份证上的我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林伊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检查了一下|身上仅存的现金,还有一万不到样子。她没有身份证就没有合法的身份,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解决她那“已死”的身份,而后能过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 她走到院长室和刘院长道别,“谢谢你刘院长,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家的照顾。” 刘院长望着眼前全新的林晓梦,虽然病人的**他不该过多窥探,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疑惑。 一个长相近乎完美的女孩,一个人来到整形医院,几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身边没有一个亲友,如果不是有难言的苦衷,那就是有很深的原因。 陈大伟一脸慈祥地望着她,虽然她的风格和以前完全不同,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林晓梦那一双乌黑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哀伤和清纯,即使她如今看上去是那么妩媚动人,可她的过去,作为医生的他还是留在了记忆中。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伊筱的肩膀,“林小姐,祝你一切顺利,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你还可以来找我。” 林伊筱一愣,而后立即明白了陈院长的意思。她颇为感激地点点头,略微有些眼眸犯红,她离开了整形医院,当全新的林伊筱站在大门口时,仰望头顶湛蓝的天空,她忽然觉得,天更蓝,云更白,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她走在繁华的南京路上,毫无顾忌地走着,不用担心被人认出,不用担心被人跟踪,她就像是被放出牢笼的鸟儿,自由自在地任由她飞翔,她要重新投入社会,做一个全新的林晓梦。 对的,一个全新的林晓梦。一切从头开始! 换了一套新衣服,又将留了多年的长发剪了,利落清爽的短发,让她整个人都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她很满意如今的自己,而且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她需要一份工作和一个住处。 可林伊筱还是遇到的麻烦,而且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她想住宾馆,但是没有身份证,宾馆根本不能入住。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找个偏僻的小旅馆对付一下,谁知还没有等她开口,就遇到了片区民警过来登记。 那一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吓得脸色惨白。而此时她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住——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深夜游荡在街头,秋天的上海,一个年轻女孩毫无目的地乱逛着,偶尔有几辆轿车飞驰而过,车上的小青年摇下车窗,朝她吹口哨。 “美女,要坐车吗?” “美女,一个人无聊么?” 她吓得跑进便利店内,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吗?”营业员善意地问了一句,“需要什么吗?” “我想冲一碗泡面。”林伊筱吓得惊魂未定,“可以泡一下吗?” “嗯,当然可以了,你看一下自己喜欢什么口味的,我给你准备开水。” “谢谢——”林伊筱感激地点点,因为奔跑的缘故,所以小|脸泛着红晕。当香气扑鼻的牛肉面端上来时,林伊筱闻了一口,“嗯,真香。” 这个时间,店里也没有什么其他顾客,营业员三四十岁,倒也很和气。 “小姑娘,你是来上海旅游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嗯。”林伊筱应了一声,又吃了一口面条。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外地女孩,又看了一眼店外,“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路上乱逛,多危险啊!要知道,深更半夜都是些小赤佬,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林伊筱低头吃着面条,而后轻轻说道:“我的钱用得差不多了,没钱住旅馆了。” “啊——,啧啧,你这个小姑娘啊,那今晚怎么办呢?”营业员很是同情地望着她。 她喝了一口面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没钱是假的,但没有地方可去却是真的。她没有身份证,又担心被人查证件,所以,现在又变得走投无路了。 “那要不今晚你就待在店里吧,我这有一张躺椅,明天一早你就去火车站,没有钱就早点回家啊。” 于是,这个善良的营业员提出让林伊筱在店里过夜,因为这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所以和她在一起,举目无亲的林伊筱也感觉安全多了。 这一夜,她险些露宿街头,第二天一早,林伊筱买了一个面包后就和营业员告别了。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流浪汉,如果再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那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更加难熬。 她买了一份信息早报,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招工信息。林伊筱坐在路边,她想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 一晃又半天过去了,她在报纸上圈圈划划,总觉得没有哪个工作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就算是去做一个家政保姆,到了家政公司也都需要登记个人信息。 身份证,身份证,可是,她哪里来的身份证呢? 林伊筱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将报纸折成纸船,百无聊赖地看着地面发呆。 忽然,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办证,各类证件:138********,她不相信地揉眼睛又仔细看了几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可以…… 这是一个办假证的电话号码,她以前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新闻,这是一个灰色产业链,犯法但是却或许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 她将号码记了下来,然后找到一个公共电话处,因为林伊筱一向是个守法的公民,所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喂——”她的声音细细的,心虚的人就是这样。 “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那可以办身份证吗?”她小声地问了一句,而后不安地四处望了望。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嗯,可以,什么证件都可以办。” “那大学毕业证书呢?”林伊筱接着问道。 “都行,国内国外的,名牌大学的都可以。”那个男子倒也答应地爽快。 “那我需要办一个身份证和大学毕业证,需要那些材料?”林伊筱一听就没有经验。 那个假证贩子听了哈哈大笑,“还要什么材料啊,只要带一个人,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就行了。”从林伊筱的口气中一听就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菜鸟,“你马上到我的说的地方来,我带你去拍照。” “嗯,那去哪里?”林伊筱接着问。 “你到广源路的虹口大厦等我,嗯,现在是12点,一点钟我们在大厦门口的石狮子旁碰头,我会戴个鸭舌帽,很好认的。” “我知道了,广源路虹口大厦门口的石狮子边碰头,一点钟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林伊筱长舒了一口气。她走进洗手间后仔细数了一下|身上仅存的几千块钱,还有六千八百多块,应该是够了。她又到路边的快餐店买了一份盒饭,怕时间来不及,于是打了一辆的士,早早地就来到虹口大厦门口。 她很漂亮也很耀眼,高挑的个子,窈窕的身材,站在虹口大厦门口就马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林伊筱紧紧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尤其是戴帽子的男子,她都会用一种一探究竟的眼神望着他。 “是你要办证么?”一个男人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林伊筱匆忙转过身去,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鸭舌帽遮去了他大半张脸,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还不时地四处张望。 “嗯,是我。”林伊筱因为心里慌张,声音都抖得厉害,这个男人微微抬头,当他看到她那张漂亮绝伦的脸庞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艳和诡异。 “那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去拍照。”他招了一下手,而后林伊筱就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巷子里有一家老旧的照相馆,老板娘见男子进来了,马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开口嚷道:“哟,李四,又有生意啦?” “哪里有什么生意,接了一个小活,老板娘老规矩啊,每套照片来四张。” “好的。”老板娘乐呵呵地让林伊筱进门,“啧啧,这个小姑娘长得真不错,简直就是个明星脸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脸局促的女子。 “你别紧张,就和平时拍照是一个样子,来,笑一个啊!”她在镜头后边说边指挥着,身后的李四则一脸的坏笑,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林伊筱,这么水灵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等照完相,李四在照相馆门口让林伊筱写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年龄,以及一些别的信息。 “大约多少钱?”林伊筱问。 “嗯,身份证2000,毕业证2000,一周以后拿。”李四边说边瞟了一眼林伊筱,“如果你要加急,那还要加一千块。” 林伊筱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身份证的日子真的是寸步难行,她摇摇牙,摸了摸自己的包包,“五千,是吧?那最快什么时候?” “嗯,明天就能拿货,晚上八点,就在红星立交桥下面的桥洞里碰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林伊筱点点头,“八点,我知道了。”而后低着头,快速离开了小巷子。 躲在店门后的照相馆老板娘,一字不落地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好啊,你个李四,居然狮子大开口了?见人家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竹杠敲得梆梆响啊!”她一眼就看穿了李四的鬼心思,“对了,我怎么看你不光劫财,还有点劫色的意思。” 李四冷笑,一言不发。 第120章正凡英雄救美(一) 马珩远在要参加上海市的一个企业家年会,于是抽空来夏氏看望自己的发小夏正凡。 上海浦东,夏氏总部大厦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地望着眼前的英伟男子,他身边的秘书刘华伟开口道,“我们没有预约,但是你可以直接问一下夏正凡经理,就说马珩远马总到了。” “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不能通报。”前台小姐很客气。 马珩远眯着眼眸,随意扫视了一下夏氏大厦,“你们夏经理今天来公司了吗?” “对不起,一般经理的行踪我也不方便告知。” “哈哈,看来我要被拒之门外了。”马珩远自嘲道,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身后突兀地响起,“将谁拒之门外都可以,唯独不能将马总挡在外面啊!” 马珩远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发小来了,他特意没有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他吓一跳,顺便检验一下这小子有没有认真干活。 “珩远!”夏正凡拍了一下马珩远的肩膀,“几年没见,你现在愈发气度不凡啦!” 马珩远用拳头轻轻捶打了一下夏正凡胸脯,“你小子,没想到还真的规规矩矩来上班了,看来浪子回头了,不错不错!” 两人都异常兴奋,顾不得什么礼仪,相互勾肩搭背地走进了电梯。这样难怪,从小玩到大的两个人,年纪相仿,家世相同,就连求学的经历也相似,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一般。 “走,到我办公室去,一会儿我做东,请你吃饭。” “中午饭就免了,今天我要参加企业家年会,到时候有饭局不得不去,我就是先过来看看你,反正我要在上海逗留几天,你小子肯定逃不了。” 两人说笑着走出电梯口,而后就来到了夏正凡的办公室。 马珩远站在办公室门口,仔细看着门上的标牌:夏正凡总经理,他浅笑连连,“还真像那么回事啊!” 办公室内部的装修倒也不算豪奢,只是在内部增加了一个简易高尔夫球毯,马珩远拿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杆,“你这个家伙,还这么贪玩,办公室里放这个?” 夏正凡坐在360度的转椅上,轻轻一转,一脸的不屑,“那当然了,在这里坐牢我都认了,难道还不许我自己找点娱乐?” 这才是他的真正个性,如果一下子变得一本正经,那还真的不是夏正凡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这时,门外刘华伟敲门,“马总,您的电话,好像是小姐打来的。” “嗯?”马珩远眉心一皱,“今天不是周五么?蓓蓓怎么了?” 刘华伟走了进来,面露难色,“好像陈老师又走了,小姐把人家都气哭了。” 马珩远没有说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将大手一伸,“喂,是蓓蓓吗?到底怎么了?” “爸爸,爸爸,呜呜……”小家伙没说话直接哭,她这一招每次都很管用,马珩远一听到女儿的哭声,马上就失去了判断。 “别哭,别哭,告诉爸爸怎么了?”马珩远的怒气马上就没了,他反倒安慰起女儿来。 “嗯,陈老师不好,她不会教我乐器,老是凶我,我不喜欢她,她什么都不会,还不服气!”她总是有歪理,而且习惯颠倒黑白。 “走就走了,蓓蓓别哭,爸爸再给你找一个好的老师。” “嗯,那你要说话算话,找一个会拉小提琴的,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会拉小提琴,我也要学!” “行,我一定帮你找一个,满足女儿的所有要求!” “呃,还有还有,老师一定要漂亮,脾气也要好,不然我不喜欢。” “行,爸爸知道啦!”马珩远挂断电话,这时抬头看到了一脸神秘的夏正凡。 他正喜滋滋地看着好友,“珩远,你这个超级奶爸当得有点过啊,什么事情都依着蓓蓓,这样下去一定会宠坏的。” “唉,等你有孩子就知道了,你对她永远不会生气,而且还情不自禁地想要宠她。”马珩远一脸的满足。 夏正凡意味深长地看着好友,“珩远,我感觉你这种爱不是正确的表达方式,你说老实话,是不是对慧茹的愧疚占了多数?因为蓓蓓的特殊身世,所以你才会一再地纵然她。” 所谓旁观者清估计就是这个道理。可惜身在其中的马珩远,怎么也走不出这个迷局。 其实何止夏正凡,就连马珩远的母亲方青玉也对他如此溺爱马蓓蓓颇有不满。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换了不下十位家庭教师,他不寻找自身的缺点,却一味地替孩子找借口开脱,这实在不是一个负责人的家长。 见他忽然不言不语,夏正凡料想到自己的话又戳痛了马珩远的痛处,为了让气氛轻松些,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你娇妻在怀,订婚又有一段日子了,什么时候迎娶那位大明星啊?我可听说,自从她成了‘宏远准夫人’后,身价飞涨,现在已经是当红明星了,快赶上那个国际*的身价啦。” 夏正凡常年在国外,又缺席了马珩远的订婚礼,他哪里知道,这件事又是好友的死结,一直犹豫不决,至于结婚,其实他还真的没有想过确切日子。 马珩远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远处,东方明珠塔依稀可见,初秋爽朗的天气下,一缕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他的气质愈发沉稳不凡。 他双手插在裤袋内,褐色的眸子变得深邃,脸部的表情似乎有些烦闷,结婚——和蓝云媚么?他本能地排斥这个想法,或许在他的脑海中,妻子的完美诠释应该是像林伊筱一样的美好女子吧。 可惜——她终究魂归天际了。 “唉,不说这些事情了。”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看了一眼手表,“一会儿我还要去会议中心参加年会,这些个事情到时候再说。” “哎,你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什么事情都犹豫不决,珩远,当断不断必被所累,你啊,顾忌的东西太多,人反而变得更痛苦。听你的意思——那个大明星不满意吧,那就干脆分了,反正只是订婚,如果高兴就给她点补偿,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 和好友相比,马珩远的确是有些庸人自扰。夏正凡就是这样的个性,随性洒脱,敢爱敢恨,这也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一切以快乐为主,喜欢什么就去追求。 “再说吧,蓓蓓喜欢她,如果现在提这个,估计她会受不了。”马珩远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这个满怀歉意的女儿,当初他能默认了和蓝云媚的关系,马蓓蓓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又是马蓓蓓,你早晚要被这个宝贝女儿折腾死。”他最听不惯马珩远的这套“理论”,女儿是女儿,自己是自己,怎么能把自己个人的幸福和女儿挂钩呢?回国才六七年的光景,马珩远的思想就僵化成这样。 “对了,珩远,你那个前小舅子刘子恒要回来了,前段时间他的公司在美国上市融资,而且回国后貌似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夏正凡在美国和刘子恒见过几面,对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印象深刻。 “哦?子恒?”马珩远的眸子愈发深沉,那是亡妻**茹的弟弟,七年前在葬礼上见过他,当时他还在德国留学,几乎还是个孩子。 “刘氏前些年是没落了,但是这小子能耐不小,从德国起家,开发的是智能科技,刘氏现在转型,这不,他好像得到了美国科技部的支持,所以这次上市会那么容易。” 马珩远认真听着,“这样说来,刘子恒还真是个人物。”他不禁对当年那个青葱少年刮目相看了。 夏正凡站了起来,走到马珩远身边,眉心微蹙,“就是有件事情,我还是有点担心,这小子貌似对你的误解够深的,他好像还是以为慧茹是你害死的,这样的话,回国后……” 马珩远笑笑,似乎没有过分在意这些,“算了,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他要误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和慧茹的感情很深,姐姐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嗯——怎么说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珩远,如果刘氏重新杀回大陆,那在很多方面都会和你有竞争,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千万别大意了,实在不行,那就把真|相说出来,不然你这么多年也太屈了。”他一直都为好友鸣不平,独自抚养女儿,多年未娶,这样的折磨让马珩远的心境都变了。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相不用说也是真|相,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想再去揭开伤疤,何况,那还关系到慧茹的声誉,毕竟死者为大。” “唉——你就是这样的人……”夏正凡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马圣人,我只能这么称呼你了。” “呵呵……你小子,这个时候还不忘挖苦我!”马珩远淡然一笑,仰望窗外的天空,很蓝很蓝…… 第121章正凡英雄救美(二) 上海,衡山路,真爱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喜欢夜生活的年轻人,在激烈的音乐声中,放纵着自己,美酒和女色,似乎永远是享受的人们离不开的话题。 “夏少,今天你怎么不尽兴?我手里的这杯你还没喝呢?”一个穿着暴露,性感妖艳的年轻女子搂住夏正凡的脖子,端着酒杯正腻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试图将一脸淡漠的男人拉回自己的频率。 夏正凡百无聊赖地仰卧在沙发上,舞台中央那个惹火的钢管舞女人,劈叉倒勾,引得台下掌声喝喝,口哨鲜花,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到了最**。 可回国没几日就成为真爱酒吧常客的夏家少爷,今天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从进来坐定,一言不发,而且是一口酒都没有喝。 原来,白天送走了马珩远,他又和自己家老头子大吵了一架,因为这几年夏氏的运营不是很顺利,夏楚东在资本市场的运作出现了问题,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所有豪门望族首先选择的捷径——家族联姻。 首选的对象就是和夏正凡从小就不对付的娇小姐——凌漠离,凌氏集团凌德江的千金,两家在很久以前一直以亲家相称,小的时候夏正凡就对凌漠离异常反感,刁蛮,骄横,自以为是,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惹怒他。 凌氏集团前几年在能源产业红火的时候大捞了一笔,而凌德江一向嗅觉敏锐,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物,房地产最疯狂的时候他大举入市,而后瞅准时机急忙抽身,资金雄厚,可口碑一向很差。 和这样的人结婚,一向喜好自由的夏正凡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的。越想越生气,于是拿起车钥匙就来到了这声色之地,可惜,今天的他对身边的美女不感冒,即使喝酒也喝的是闷酒,想找一个地方静静,关键一开始就找错了地方。 “夏少,你在想什么呢?都不理人家,眼睛都看直了……”身边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胸前那两团呼之欲出的丰满,几乎就要挤坏了,她在夏正凡的身上磨蹭着,可是今天注定是一无所获了。 他“噌”地站了起来,抓起一旁的西服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就当身边的女人是空气一样,拿起车钥匙就走出了酒吧…… 林伊筱八点准时就在红星立交桥下桥洞等候“接头”了。可是都快过去两个小时了,那个做假证的小贩还是没有过来。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双阴狠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其实李四早就到了,可是他一直在四处观察,桥上还时不时有人车经过,他要等到时机成熟,夜黑星稀的时候,再…… 没有经验的林伊筱还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她对人没有多大的防备心理,还不知道作为一个单身女孩,美丽的容貌傲人的身材,在很多时候都是你的弱点。 她看了一眼手表,再过几分钟就十一点了,四周安静地不行,草丛里有时还传出几声秋虫的叫声,她身上的衣服不多,全身已经有些凉意。 不想再这么继续等下去,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大,立交桥上的路灯散发着黯淡的光芒。夜又黑地更深了,她抬脚准备离去时,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一个人影。 “林小姐,不好意思,一直在赶工,这才做好。”李四狡猾地马上稳住了林伊筱,小眼睛还时不时地向四处张望。 “没事,这是5000块,我的证件呢?”林伊筱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了李四手上。 李四打开一看,没有仔细数,就藏在了衣服口袋中。他将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趁林伊筱检查证件之际,慢慢靠近她的身体,不一会儿就凶相毕露起来。 林伊筱毫无察觉,她将文件袋放入包包内,猛一抬头,居然看到了李四那张猥琐的脸。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不坏好意地笑着说:“林小姐,你一个人出出进进太危险了,还是让我陪陪你吧。” “啊——”林伊筱吓得大惊失色,她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是如此危险,她甩开李四的脏手,拔腿就想跑,无奈李四眼疾手快,没有几步就将势单力薄的林伊筱扑倒在地。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伊筱惊恐地大叫起来,李四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已经在她的身体上游荡。 “乖乖,靠近看才发现你还真的是漂亮。”他**熏心,“让我闻闻,让我闻闻。”臭嘴靠近林伊筱光滑的脖子,眼睛已经盯住了女子丰满的上围。 “唔唔……”林伊筱被他捂住了嘴巴,完全无法出声,她蹬踢着双腿,可是却被这个心怀不轨的假证贩子用腿遏制住了。 完全不能动弹,李四的手已经在拉扯林伊筱的衣物,她害怕地泪光闪闪,如果这个时候她再不拼命自救,那很有可能就要被这个男人侮辱。 林伊筱用力抬头,用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撞向李四的面部,她顿觉自己眼冒金星,“啊哟!”李四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居然会这么狠,他的鼻子被撞破,鲜血直流。 “啪!”他恶狠狠地给了林伊筱一记沉重的耳光,“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从,我就杀了你!” “救命,救命!”林伊筱怎么可能就此屈服,她还在用力挣扎,衣服已经被李四撕破,胸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此刻,从真爱酒吧出来的夏正凡,开着他那辆兰博基尼,一路狂奔后开车停在了匝道口。过了这座桥就是夏家别墅,他不想回家,因为老头子还在家里等着他,母亲史湘君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所以他干脆关了手机。 他郁闷地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到了嘴里,青白烟雾升腾,还没有抽完就随意扔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呼叫声,疑惑地寻着声音望去,他看到了让人愤怒的一幕。 在桥洞口,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孩身上,女孩拼命挣扎,边哭边求救。 “混蛋!让老子看到这个!”他快速坐进车内,一脚油门轰鸣而起,调转车头后直接冲到了立交桥下。 车灯照在纠缠的两人身上,夏正凡下车后,一声厉喝,“快放开她!” 李四一惊,不服气地从林伊筱身上爬起,他已经将她的衣服撕得支离破碎,几乎已经要衣不蔽体了。林伊筱的双眼红肿不堪,短发凌乱遮住了半张秀丽的小脸。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本能地奔向从未谋面的夏正凡。 他绅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礼貌地披着林伊筱肩头,她秀美的脸庞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颤抖着抓住了夏正凡的衣服,“救我……” 夏正凡不经意间迎上了她的眸子,水雾氤氲的大眼睛,清纯中带着妩媚,眸光微闪,楚楚动人。 心底一阵异样,怜惜之情浮上心头。 “哪里来的闲鸟,要你多管闲事!” 李四眼看就要得逞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他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面露凶残之色。 “识相地话就快滚!不然要你好看!”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仔细一看,林伊筱发现居然是一把匕首。 他怀中的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夏正凡冷哼一声,“看来你的胆子够肥的。”他将手臂上的钮扣解开,卷起袖子后不屑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敢硬来,真的是不要命了。” 夏正凡一脸正气,林伊筱惊恐地拉着他的衣服,“别,别去,危险——” 他轻轻搂着女孩的肩膀,低头轻声说:“别怕,你坐在车里去,我一定要亲手解决了这个人渣。” 林伊筱摇摇头,担心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他的皮肤很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他不以为意地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看似毫不紧张。 她不想松开手,此刻这个陌生人是她最大的依靠。夏正凡亲自打开车门,让林伊筱坐了进去。“砰!”地一声,而后就将她锁在了车内。 “好了,下面就要解决你!”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手握利刃的李四,那英勇无畏的气质反而让那个凶徒,一时间震住了。 “你,你别过来,我有刀,难道你不怕死?”李四明显开始底气不足。 “哼,看你的样子是怕了?大街上就敢行凶,你小子还真的没有王法了。”夏正凡一个健步上前,空手擒拿,一下子就夺下了李四手中的匕首,他在美国就一直学习自由搏击,平时一两个混混压根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这么个瘦巴巴的小个子。 他反手将李四控制在地上,“哎哟,哎哟,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就放过我吧,以后我一定不敢了。” “放过你再让你去祸害别的女孩?我这就去报警,让公安去收拾你。” 他一把揪住李四来到车边,林伊筱这才敢从车内出来。“车上有我的电话,你赶快拨打110。” 林伊筱犹豫不决,她是有顾虑的,如果叫来了警察,那她办假证的事情就要暴露,如果追问她的真实身份,那她此前所受的所有苦痛,岂不都白费了? 她拿着手机迟迟没有拨出,而后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求你还是把他放了吧!” 第122章正凡英雄救美(三) “嗯?你确定?”夏正凡疑惑地注视着弱不禁风的林伊筱,“你不想报警?” “嗯——”林伊筱点点头,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夏正凡是个绅士,他一向尊重女性的意见,既然受害者都坚持放弃报警,那他自然也不会再去坚持。 李四见林伊筱松口,赶紧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夏正凡用力踢了一脚,“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是,是,是!”李四一下子窜出去,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见李四跑远,寒风中的林伊筱脱下身上的外套,“谢谢你,衣服有些脏了,真的很感谢。” 借着路灯的光亮,夏正凡看清了林伊筱的面容。一张欧化的脸庞,俏丽的齐耳短发,让她看上去总有一股异域风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乌黑闪亮,白皙的皮肤,经过路灯的照射,一种难言的美。 夏正凡一时间愣在了,毫无防备的心“咯噔”一下,很久都没有一个女孩让他有这种感觉了,他接过她手中的衣服,而后又披回了她身上,“没,没事的,你还是穿着吧,小心着凉。” 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肩头、胸口,眉心微蹙,“你不是本地人吧?旅游的?” “嗯——”林伊筱点点头,而后一脸茫然地望着寂寥的城市,星星点点的路灯,偶然路上飞驰而过的几辆车子。 这么大的上海市,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去我那儿,换身衣服,然后洗个澡睡一觉,当然了,我知道这样有些不合情理,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现在可以上车。” 他一脸真诚地望着面前哀伤的女孩,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她的那双大眼睛会说话,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虽然有着如此让人着迷的外貌,可她却和那些女孩不一样。 林伊筱紧紧捏住身上的衣服,咬着嘴唇,鼓起勇气睨视着眼前英伟的男子。他衣着很考究,帅气的短发经过刚刚的打斗有一丝杂乱,诚恳的眼神,善意的话语,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林伊筱还是愿意相信他。 “谢谢你,我愿意相信你。”她点点头,夏正凡高兴极了,他激动地打开车门,让林伊筱坐在副驾驶位上,“我给你系上安全带吧。” 一向洒脱的夏正凡,此刻居然有些拘束和难为情,他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小心地尽量不触碰到林伊筱的身体,仔细体贴地替她系好安全带。 踩下油门,拉风的兰博基尼就一路往北,来到了夏正凡位于黄浦江畔的公寓。 这里号称是全上海最贵的楼盘,每平米都是二十万以上,在房价最贵的时候,史湘君为儿子买下了这套七百多平米的顶楼复式,因为宠爱他,怕他和夏楚东闹矛盾时有一个自己的住处。 44楼,电梯直达。林伊筱犹豫地跟在夏正凡身后,典型的豪宅,装修豪华,应有尽有。 “请进,这里我平时也不过来住,你随意好了,房间很多,你喜欢哪间就住哪间。”他很客气也很随和,林伊筱刚刚还有些拘束,但夏正凡温暖的笑容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小心地找到卫生间,幽幽地问:“我能现在洗个澡吗?” “嗯?啊!可以可以!”夏正凡的眼眸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他有些着迷了,第一次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有了兴趣。 “谢谢。”林伊筱走进浴室内,刚刚想要关门,夏正凡忽然挡住了门,“嗯,对了,你等等,我给你找一件衣服吧。” “嗯,谢谢。”林伊筱点点头,没过一会儿,他就拿来了一套崭新的休闲服。 “不好意思,没有女孩穿的,这是新的,休闲款式也就宽松点,要不你先凑合着穿一下,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套。”夏正凡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他都忘了,他从不带女的到自己家过夜,虽然一向潇洒,可家里却从来没有女人的东西。 “不必客气,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林伊筱站在浴室门口,感激地望着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穿着宽大休闲服的林伊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未施粉黛,晶莹透亮的肌肤经过温水的浸泡,白嫩中透着健康的粉色。动人的大眼睛,此刻也变得异常清澈明亮。她的身材很修长,尽管身上的衣服不合适,但依旧掩饰不了林伊筱的好身材。 夏正凡在转身注视她的那一刻,砰砰的心脏就像要跳出胸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谢谢——”她羞赧地低下头,“你家的浴室很舒服,今天真的很感谢,幸亏你救了我。”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晚上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去宾馆住宿,有几个夜晚都是在火车站对付的。今天晚上又险些遭遇**,惊魂未定的她幸而遇到了夏正凡。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吃的和喝的,“我估计你有些饿了,这里没什么吃的,要不你先对付一下。” “嗯,我还行。”她莞尔一笑,让夏正凡心跳不已。 “还没有问你名字呢?你是哪里人?”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因为他的见义勇为,让林伊筱对他有了特别的信任。 “我叫林晓梦,南元市人。”林伊筱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化名。 “林——晓——梦,很不错的名字啊,南元市?是上海东面的南元市吗?”夏正凡一年到头很少呆在国内,地理知识不是很了解。 “嗯,就是**省的南元市。我还在那里读的大学。”她开始和他闲聊起来,这时夏正凡发现,其实这个女孩是个很开朗的人。 “我叫夏正凡,大学就出国了,最近才回来。”他潇洒一笑,“没想到才回国,就做了一回超级英雄,解救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他很风趣幽默,性格又和洒脱随和,林伊筱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也就是闲聊了一些普通的话题,虽然夏正凡很想了解林伊筱,可初次相识,一般人也不会将自己的详细情况告知一个陌生人。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这时他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他让林伊筱睡在最大的那间卧室里,关上门后,自己回到了客房,这一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居然失眠了……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了,洗了一个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安静的房间没有一点点嘈杂,优雅的环境中,美丽的女孩一夜无梦。 睡得昏天黑地,几乎忘却了时间的存在。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如果不是过分疲惫,估计林伊筱也不可能睡那么久。 她是被叫声唤醒的,当她迷迷糊糊还在做梦的时候,卧室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正凡,正凡——” “正凡,起床了吗?” 估计是家里来人了,林伊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套着夏正凡的衣服,打开房门,看到了一个中年女子正挽着手,和一个年轻女孩说说笑笑。 “漠离,那个小子肯定在睡懒觉呢?今天休息,估计还在梦会周公呢。” 说话的正是夏正凡的母亲史湘君,身边的女孩一身高贵的香奈儿套装,不好意思地紧紧靠在史湘君的身边,“阿姨,不知道正凡哥哥喜欢吃寿司么?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肯定喜欢,正凡不挑食,什么都爱……”两人正说着起劲,忽然,史湘君看到了从卧室中走出的陌生女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家?”她惊讶地脸色都变了,上下打量,长得一脸的狐媚样,还穿着儿子的衣服,意思很明显,她昨晚是在这过夜了。 再看看一旁的凌漠离,气得小脸扭成一团,“阿姨,她是谁,她是谁呀!她怎么会从正凡哥哥的卧室出来!” 恼羞成怒,气得直跺脚。史湘君见了急忙安慰一旁的大小姐,“漠离,漠离,你别气啊,她肯定又是那些出来卖的,估计你正凡哥哥喝了酒,一时间糊涂就把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回家了,他从来不这样,阿姨马上赶她走。” “对不起,你们误会了,我和夏先生真的没什么……”林伊筱着急地不知怎么解释,那个年轻女孩应该是夏正凡的女朋友,夏正凡救了她,还好心收留了一晚,如今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这真的是百口莫辩。 “呜呜——”凌漠离压根不想听,她大吵大闹地将手里的餐盒扔在地上,“阿姨,我不听我不听,你快把这个女人赶走,让她走!” 史湘君气得脸色发青,她疾步走到林伊筱面前,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不要脸的贱货,出来卖也不看看人,我儿子有未婚妻,你这种货色居然登堂入室,跑到这里来了?” “阿姨,你真的误会了……”林伊筱捂住脸,火辣辣的面颊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还赖在这里干嘛?难道要让我叫物业吗?赶快拿好你的东西滚出这里……”史湘君一脸的怒不可遏,她原本想培养一下儿子和凌漠离的感情,谁知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坏了好事。 第123章从此魂牵梦萦 当夏正凡拎着大包小包开门时,就见一脸冷峻的史湘君正站在门口。 “妈?你怎么来了?”他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自己这儿。 史湘君看着儿子手里的东西,气呼呼地说:“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我和爸一直等你。” 他心不在焉地放下东西,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林伊筱,史湘君见了,冷哼一声,“别找了,那个狐狸精被我赶走了。你呀,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带这样的女人回来过夜,以前你玩归玩,我都没管过你,可今天……” 她还一个劲地在责备儿子,夏正凡一听,赶紧冲进卧室,发现林伊筱早就没有了踪影,气得大吼道:“你胡说什么啊?人家是个好女孩,我是碰巧遇到她,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赶走了。” 他急着就要出去找她,史湘君一把拉住儿子的手,“你死了这条心吧,都快一个小时了,她肯定走远了,这种女人,你知道人家是什么心思接近你啊?今天漠离好心好意来给你送寿司,结果一来就看到这么个女人从你卧室里出来,你啊——” 她还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夏正凡哪里有心事听她胡诌,一把甩开史湘君,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下楼。 史湘君急忙追出去,还是不肯死心,“儿子,你打个电话给漠离,她被气走了,你去劝劝啊!” …… 路上到处都是人,可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又谈何容易? 夏正凡从白天找到黑夜,直到彻底失去信心,他才意识到,这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子从此以后真的消失了,她走进自己的生活,毫无预示地再次消失在人海中…… 垂头丧气的夏正凡将车子开回了公寓,他来到自己的卧室,这里还留有林伊筱的气息。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林伊筱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哀伤幽怨的眸子中似乎总有说不出的故事,从此魂牵梦萦,他的那颗浪子之心,居然留在了一个陌生女孩的身上…… 林伊筱从夏正凡家里出来后,用假的身份证去办了一张电话卡,她紧张极了,害怕会露出破绽。幸好电话系统没有联网,她身上仅存的一千多块钱,在买了一个手机后所剩无几了,查询了一下上海人才市场的地址后,她又到复印店做了几份简单的简历。 上海机会是多,但是竞争也很激烈。全国各地的毕业生聚集在此,都为了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 她是学文科出身的,又是中文系,以前在南元市,做个小小的文字编辑就很幸运,如今到了上海,拿着假文凭和假身份证的林伊筱,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 她在人才市场里逛了很久,手中的简历一份都没有投出去。看来,她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她除了露宿街头外,还要饿肚子。 马珩远参加了企业家年会后,又被临时受邀去参加长远市的高峰论坛。 “马总,这是您的机票,我和司机今天就回北丘去。”秘书刘华伟将手中的机票交到马珩远手上。 “嗯,可以,对了,这几天反正公司没事,要不你到上海市人才市场去看看,这里人才多,我想总能找到蓓蓓满意的老师。” 女儿的家庭老师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的工作很忙,这些事情他都一般交给刘华伟去办。 刘华伟听了点点头,“好的,马总,我这就安排,一定将这个事情办好。” “嗯嗯——” 马珩远去长远市开会大约需要三天时间,在这几天里,刘华伟每天都去跑人才市场。 但放眼如此多的人才,要想找一个合适的家庭教师还真的不容易。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方法,手举广告牌,上面写着一行字“在家拿高薪,月薪1万包吃包住!” 这一招很管用,包吃包住这在上海还是很不错的。不一会儿,刘华伟身边就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七嘴八舌就开始问开了。 “这是什么工作?学历要求是什么?” “家庭教师,学历本科以上,但是要求会小提琴,而且工作地点是北丘市。” 一个女孩子有些惋惜地说:“北丘也可以,可惜我不会拉小提琴。” “家庭教师,那还不是没有保障……” 又有一个人说道:“我还是想进公司——” “我来上海就是想在这工作的,北丘市在哪,好像在上海市的南面……” 总之,轰动效果是有了,就是合适的人不多,尤其是那个小提琴的要求,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这时,寻找工作无果的林伊筱走了过来,她站在刘华伟面前,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其实她和他在巴厘岛见过一面,只是她忘记了。 “我去——”她想了想,包吃包住,而且又只是家庭教师,她除了精通大提琴,小提琴也有十级的水平,这些要求就像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刘华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漂亮女孩,形象也符合,接过她手中的简历,学历也可以。 “你有相关乐器等级的证书么?” “我的证书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我可以随时演奏给你听,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那也可以不聘用我。”这是林伊筱最后的机会了,她望着刘华伟坚定地说道。 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华伟满意地点点头,“好,车子就在这儿,如果你方便,现在就可以随我去北丘。” “行,一言为定!”她伸出手,自信地握了握,而后在一片疑惑的眼光中,林伊筱坐上了刘华伟安排的车子。 她选择这份工作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北丘离南元很近,情感上她就觉得离母亲又近了一步。 坐在车内的她,一声不吭,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住在北丘的深海…… 上次和深海通电话还是去四川前,从那天起她就卸载了qq,其实和深海断绝了联系。 她那样做,其实还是为了保护深海,因为她怕,万一她和深海的联系被向天戈发现,那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她拿着手机还在犹豫要不要重新下载一个qq,这时前座的刘华伟开口了。 “林老师,这样称呼你行吗?” 林伊筱笑笑,“可以,但不知道够格么?” 他在后视镜内观察着这个漂亮的姑娘,气质各方面都很不错,学历也很好,可惜,就怕她也干不久,毕竟这么多老师,没有一个降得住那个“小魔王”。 这是个善于颠倒黑白,骄纵,任性,谁见谁头大的人物,一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又要跳入“火坑”,坐在车座上的刘华伟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可怜的姑娘,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他在心里默默念道,而后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睨视了一眼林伊筱。 “林老师,我看你也就刚刚毕业,怎么会对家庭教师感兴趣的?刚刚这么多大学生,我看也只有你敢来试一试。” 两个小时的车程太长,如果再不说说话,那真的要闷坏了。 林伊筱看着手机低头不语,她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被迫接受这么一份工作,因为这样比较安全吧。 她笑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淡淡的说,“或许,我比较喜欢孩子,再说了,薪水也不错,又包吃包住,这样的工作也很好啊!” 林伊筱的确喜欢孩子,而且一直都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如果她和向天戈还能继续走下去,也许不久后她又能当妈妈了,可如今…… 一路上思绪纷乱,她完全没有心思打听一下学生的情况,车子飞驰,在恍惚中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北丘。 马宅在北丘市的东南方向,一片别墅区中的楼王位置,低调中透着奢华,远处就是北丘绵延起伏的群山。 林伊筱望着别墅内秀美的景色,心里开始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她仿佛看到了小说中的简爱,居然忽然有这样一种幻想,会不会遇到一个类似罗切斯特的男主人。 她正在恍神的时候,刘华伟打开了车门,“林老师,请下车吧,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嗯?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颔首微微一笑,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自己还是这么爱幻想,又把小说中的情节搬到了生活中。 或许,这就是学中文的特点,总是不自觉地把现实和小说做对照,对一切都过于理想化,就像她从一开始走进的那场错误婚姻。 刘华伟带着她走进一间清爽的卧室,窗户外,正好对着马宅的花园。一簇簇马来菊正傲立着,纤细的腰|肢在秋风中摇曳着。 她缓缓走到窗前,很是迷恋这难得的美丽景色。一时间有些恍神,又有些陶醉。 这个地方很好,安稳,清爽,宁静,她在心里默默思忱:或许,我崭新的人生就要从此开始了。 “林老师,这里你还满意吗?” 她轻轻地说:“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这吧。” “如果你满意,那我就和你商量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第124章为何总觉熟悉 “嗯,怎么没有看到孩子?”林伊筱点点头,将自己的随身包包放在书桌上。 “小姐去秋游了,估计要三天以后再回来。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在出生时就去世了。现在是北丘市实验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刘华伟小心介绍着马蓓蓓的情况,一般来说,他对每一个老师都是如此,该说的还是会对人家说清楚。 “哦——”林伊筱有些失望,毕竟她是来当老师的,和自己的学生先熟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在这除了辅导小姐的学习,还要负责她的音乐课,最近她对小提琴感兴趣,所以才会找一位会乐器的家庭教师。” “孩子的父亲,也就是我们总裁开会去了,估计这几天就要回来了。这几日|你也没有什么工作,就安心住下来,一切等孩子回来,情况就清楚了。”刘华伟不能多说什么,心想等你见到那个小家伙,估计你就一切明白了。 “嗯,好的,那谢谢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刘华伟,你就叫我刘秘书好了。”刘华伟很和气,“一会儿,你收拾一下跟我去趟城区,看看除了乐器还有什么需要买的。” 他考虑的很细致,林伊筱点点头,长舒一口气,看来她要迅速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她和刘华伟去了北丘最大的乐器商行,林伊筱选了一把初学者常用的小提琴,另外自己也买了一把。当她在乐器行试音的时候,刘华伟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行家。 将小提琴装好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拐角处的一把精致大提琴上。 她最爱的还是大提琴,每次看到它,她都有一种冲动,真想完全投入地演奏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林老师,你在想什么呢?大提琴你也会么?”刘华伟随意问了一句。 “呃?哦,没,没有——我只是看看。”她有些慌乱地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真情流露还是很可怕的,或许,是因为大提琴带给她太多东西了。 “这是本店最贵的一把大提琴,纯手工制作,这个老师真识货。”琴行老板眯着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林伊筱,“或许,以后你有空可以过来看看,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学。我们这有专门的大提琴老师。再说了弦乐一般都是相通的,你是小提琴老师,多学一样也很不错哦。” 她莞尔一笑,“还是算了吧,大提琴——我也不想学。”她不想再去触碰这段记忆,因为她早就想掩盖自己的过去。 她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余下的钱买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这样一来,还没有工资的她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刘华伟将她送回别墅后自己就回去了,林伊筱一个人,早上、中午包括晚上,都是由专门的保姆准备饭食。住家的家庭教师,在没有学生的日子里倒也轻松自在。 恬静的生活不知不觉,那日下午,吃过午饭后,她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书。马宅也有不错的藏书,随意拿起一本就能打发一天的时光。 这时,一辆奔驰车驶入马宅,林伊筱还未来得及放下书本,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入耳膜。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她抬头,这时发现,手里拎着公文包的居然还是马珩远! 命运就是如此地不可思议,百转千回后,林伊筱居然会换了一张脸来到了马珩远家当家庭教师! 这时她才细究刘华伟的话,单亲父亲,一个人带着孩子,原来,马珩远的沉稳是有原因的,他的人生比向天戈复杂,一个孩子的父亲,这重身份就足够让他变得内敛深沉。 林伊筱脸微红,因为她每次都会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要被他看穿一样,回想起她和马珩远的种种过往,不禁低下了头。 这时,身后的刘秘书笑着说:“马总,这就是新来的家庭老师,林晓梦小姐。”刚刚忘了和你介绍,林老师是我从上海请过来的,已经在这住了两天了。 “嗯——”马珩远随意一瞥,而后伸出手,大方地说:“林老师你好,我是蓓蓓的父亲马珩远,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孩子了。我的工作很忙,或许你要多费心了。” 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还真的很让人紧张,加之林伊筱本来就有些心慌,所以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她怯怯地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而后柔柔地说道:“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她一开口,马珩远忽然就像想起了什么,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为何她的声音会如此熟悉,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但不知怎么的,却让他的心湖微微一颤。 这位老师的确年轻靓丽,各子高挑,皮肤也是异常白|皙。清爽的短发,将她那修长的颈部衬托地更加完美,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让她给人一种混血美女的感觉。 “林老师,你是中国人么?”马珩远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呃?”林伊筱一愣,羞怯地抬头,匆忙睨视了一眼一探究竟的马珩远,这时,她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啊,自己要慌乱什么,她已经“改头换脸”了,现在的她对于马珩远或者任何一个认识自己的人来说,那就是个陌生人。 她强迫自己镇定,而后嫣然一笑,“马总真是会开玩笑,我当然是中国人了,而且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刘华伟一听也不禁笑出声来,“马总,林老师是南元市人,离我们这不远。” “哦——”马珩远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这分明就是个中国女孩子,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傻气的话。 气氛有些尴尬,他略微有些局促地说道:“如果林老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但是孩子的教育问题,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点宽容和谅解。蓓蓓从小没有母亲,所以难免娇惯些,但这孩子本质很好,只是脾气有些大罢了。” 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林伊筱自然明白自己的职责。她颔首表示赞同,“马总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最大的耐心教育孩子的。” “嗯——”马珩远应了一声,而后迈开阔步往别墅里去了。 林伊筱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惆怅…… 这是一种异常奇怪的感觉,林伊筱为了能够让自己不被发现异常,得知马珩远就是学生的父亲后,她觉得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比较稳妥。一个人,站在窗口,凝视着窗外花园中的美景,忽然觉得,当你真的变成一个“新人”时,那份孤独真的很痛苦。 马珩远回到书房,拿出手机,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紫色忧郁最后的话语——“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但请你不要担心,如果等我安定下来,我会和你联系的。” “马上快要半年了,紫色忧郁,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喃喃自语,眸光落在了书桌前那关于林伊筱“意外身亡”的报纸上,一个大胆的想法钻入他的脑子。 林伊筱?紫色忧郁?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翻阅报纸,忽然,他发现了异常——出事的时间居然会惊人的相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真的会是同一个人么? 他摇头,“不,不会的,这只是巧合。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他自言自语,“紫色忧郁,求你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的猜测变成现实,但愿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胡思乱想。” “咚咚咚——先生,可以吃晚饭了,您要现在下去么?”门外保姆在敲门。 马珩远将所有的报纸都锁在了抽屉内,“嗯——”应了一声,而后拿起手机放在了口袋中。 他打开门,一个人下楼来,马蓓蓓不在家,顿时感觉冷清多了。 亮堂堂的餐厅内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他坐着,孤独感油然而生。 “林老师呢?她吃了吗?”马珩远问了一句。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这位家庭“新成员”。 “林老师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送过去。”家庭教师一般都不和主人一起用餐,前面几位亦是如此。 “不用了,叫林老师一起来吃吧,以后不用单独送饭了,和我们一起吃。”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保姆一愣,而后马上去请林伊筱。 她是不愿意的,她想躲,居然还躲不了。因为林伊筱总归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的声音没有改变,这点她是疏忽了。 所以当她坐在餐桌前,不是刻意,但马上变得很沉默,她感谢马珩远,“谢谢马总,但我毕竟不是家庭成员,以后还是单独吃吧。” 几乎每说一句话,马珩远都会睨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着魔了,因为对林伊筱的惋惜和倾慕,他居然会不自觉地将一个陌生人和她联系在一起。 “林老师是南元大学毕业的么?”马珩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嗯,南元大学中文系。”她轻轻地说,而后低头吃着饭。 “那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或许你认识。” “呃,南元大学有几万个学生,马总说的我不一定认识。”林伊筱幽幽地回答道,她的心里越来越紧张。 “也是学中文的,她的名字叫林伊筱。” 第125章马珩远的疑惑 林伊筱吓得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出色,只是单单听到了别人提起她的名字,她就会慌张至此。 几乎是同时,马珩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林伊筱慌乱地笑了笑,“马总,你的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 马珩远狐疑地睨视着她,原本粉色的小|脸瞬间颜色都变了,他很怀疑林伊筱的反应,无奈手机响个不停,于是边观察着她,边接通了自己的电话。 林伊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佯装镇定的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筷子,而后递给一旁的保姆,轻轻说:“能帮我换一双么?谢谢!” 保姆点头,她目视前方不敢看着马珩远,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舒了一口气。 马珩远没有离开位置,而是很自然地接通电话:“蓓蓓,千岛湖好玩么?” 原来是马蓓蓓打电话来了。 “爸爸,这里挺好玩的,就是睡觉不舒服,一张床|上睡两个同学,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觉,和老师说了,还不肯换!” 原来今天是在外住宿的第一天,马珩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马上快要六点半了,估计老师在安排孩子们的床位。 “呃,蓓蓓,春游是集体活动,同学们睡在一起才好啊,乖,别生气了,说不定你能交到好朋友呢?”马珩远在面对女儿的时候,那也是他最温柔的时候,语气异常体贴,就像换了一个人。 “唔,我不嘛,爸爸,爸爸,你给老师打电话,让老师给我安排一个人的房间,我不要和同学一起睡,就是不要嘛……”她又开始撒娇起来。 马珩远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蓓蓓别闹,爸爸在北丘呢,怎么给你的老师打电话,再说了,房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打给老师也没有用啊!” “呜呜……”那个小魔王又在电话那头哭闹了起来,“爸爸讨厌,爸爸不喜欢蓓蓓啦,我不要一起睡,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嘛!”这下小家伙更起劲了,估计老师听到了她的哭声,为难地在一旁安慰起她来。 马珩远一听,更是心急如焚,这时一旁的林伊筱尴尬地不行,她说:“集体活动培养的是孩子的适应和协作能力,第一次离开父母,很多孩子都会不适应的。给她点时间,慢慢就会好了。” 他一听,抬头应了一句,“蓓蓓太小了,又从小没有妈妈,自理能力很差,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会不习惯,算了,还是让刘华伟去处理一下,下次锻炼也是一样的。” 他又是这样,关键时候让孩子搞特殊,给她的坏习气开绿灯。 “蓓蓓,蓓蓓别哭了,爸爸想办法,让你们老师接电话,爸爸和她说。” “嗯——”马蓓蓓一听马上不哭了,她将手机交到老师手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马珩远自然是和老师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又让刘华伟去协调女儿的住宿问题了。 刘华伟的效率自然是高,他先联系了当地的分公司经理,而后又让相关人员在学生住宿的宾馆单独开了一间豪华套房。马蓓蓓满意地住进了单间,刘华伟又是个面面俱到的人物,还让当地的公司人员,亲自给她的老师送了几样礼物。 林伊筱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心里渐渐明白了刘华伟的意思,看来马珩远对女儿还不是一般的溺爱,光从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至少他在疼女儿宠女儿上,是毫无原则可言的。 她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无疑是错误的。 过分的溺爱就是害孩子,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小公主的形象。 但是马蓓蓓的电话也有好处,她暂时转移了马珩远的注意力。 她没有再吃什么,而后礼貌地和马珩远致谢告别,马珩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那袅袅婷婷的背影,心中的疑团不降反升。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后躺在床|上,今天马珩远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似乎总是在怀疑什么,难道自己即使更改了容貌,还是那么明显? 马珩远和她并不是很熟悉,他都能引起怀疑,那她岂不是—— 心中一阵烦闷,林伊筱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走出了卧室。花园内,有一个人工的小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花园里的路灯散发着鹅黄色的暖光。 她双手交叉在胸口,望着幽静的湖面微微愣神,秋意渐浓的夜晚,凉风阵阵,还真的让人清醒了许多。 而此刻在二楼的主卧内,马珩远被无意间的一瞥愣住了。 在黯淡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背影伫立在静谧的湖泊旁,她的背影太让人过目不忘了,这使他不禁想起了向园那次晚宴,在湖边忧伤哭泣的林伊筱…… 一样的纤瘦,一样的高挑,一样的拥有谜一样的忧郁气质,她们明明完全不一样,可为何总是让马珩远产生这样的幻觉? 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偏偏不是。 总觉得声音很熟悉,但却是个陌生人。 他低头,转身拉上窗帘,剑眉微蹙,忽然回想起晚餐不寻常的一幕。她听到林伊筱三个字后的惊讶,而后居然会筷子掉落地上,虽然她掩饰了自己的慌乱,可还是透露出丝丝古怪。 如果不是蓓蓓的电话,或许她都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她还是没有说是否认识林伊筱,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一个人不至于听到手机铃声后作出这么大的反应,那可以说的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一定有什么秘密,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那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林伊筱在池塘边站了许久,不算明朗的夜空,星星也是黯淡无力的。她仰望着星空,寂寞、孤独、心中的悲凉之情又有何人知晓呢?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马上到餐厅去,因为马蓓蓓还没有回来,所以她找了一个借口,独自一人去是市区。 陌生的北丘市,她还是上次写作研讨会时来过,那时候,突然出现的向天戈,用出其不意的方式走进了她的生活,或许,就是那次重逢,让她的心意外沦陷,这是盲目,也是虚荣,现在想想,当时的她还是太过单纯了。 马珩远坐在餐厅内,“林老师呢?”他看了一眼林伊筱昨日用餐的座位,脑海中闪现出她当时的惊慌失措。 “林老师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市区买点东西。” “哦……”马珩远心中一阵失落,他都在想些什么,或许是他太过在意林伊筱意外坠亡的事情了,才会突然变得如此敏感。他低头暗自苦笑,这段时间他都在想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原来是蓝云媚。 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了,他本能的紧皱眉头,没有联系反而让他放松不少。 “云媚,怎么了,有事么?”他的语气很淡,似乎就是在和陌生人交流。 此刻的蓝云媚正在国外拍戏,她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无聊极了。这时她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又过去了几个月,看样子马珩远对她是愈发冷淡了。 “珩远,人家想你了嘛,一个人在新西兰,拍戏辛苦又看不到你,对了,你怎么样了,蓓蓓呢,我听所她去秋游了,回来了吗?” 他们之间没有别的话题,除了女儿马蓓蓓,很少谈及别的,有时候蓝云媚逼婚,大家又会不欢而散。 “蓓蓓后天回来,她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他那拒人千里的语气,让蓝云媚气愤地努努嘴,她压住火气,假意温柔贤惠,“蓓蓓好乖,我都有些想她了,等她放寒假了,我们带她出国旅游吧!” “嗯,到时候再说吧,她现在上小学了,功课多了,也不能总是玩。” “功课多又有什么啊,家里有老师,她又聪明,再说了,马珩远的女儿,学习好坏有什么关系,只要孩子开心就够了。”蓝云媚不以为意地说道。 她的话总是这么不中听,马珩远和她一贯说不到一起,看法不同,理念也不同。他心里一阵反感,“好了,这样的话你可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小孩子学习还是要的,即使是我的女儿,不愁吃穿,但她总不能成为社会的负担,她将来还是要自食其力的。” 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马珩远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也要去公司了,你自己在国外注意休息,有空再联系吧。” “哒——”就挂断了电话,蓝云媚生气地将手机扔在床|上,大吼一声,“马珩远,你这个混蛋!”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蓝云媚看了一眼时间,都快深夜十二点了,因为这里和国内有时差,一般这个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休息了啊。 从猫眼里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她莫名其妙地返回卧室,“咚咚咚——”这时又有人在敲门。 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她气呼呼地打开门,忽然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遮住了她的眼眸。 “谁啊?”她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英伟帅气的身影迅速关上门将她抵在了墙壁上,还没有仔细看清楚是谁,娇艳的樱|唇就被他的嘴唇死死封住了…… 第126章决心完全改变 “唔唔……”蓝云媚睁大眼眸,原来是英俊帅气的费子俊。她将手中的玫瑰花扔在地上,一下子双|腿缠住他强有力的腰|部。 “子俊,你怎么来了?”妩媚的眼眸风情万种,因为紧张激动,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大掌一下子覆在她的丰盈上,一脸的坏笑,“想你了呗,我正好在这里拍宣传照,晚上撇开经纪人一个人溜出来的。” “还是你最好!”蓝云媚听了,激动地主动奉上自己的红唇,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费子俊一个弯腰,就将她横腰抱起,一脸猴急地往卧室走去…… 林伊筱在北丘街头乱逛,实在累了就在公共座椅上休息。 她握着手机,脑海里浮现刘院长的话,“声音靠手术是无法改变的,因为发声本来就是共鸣的结果。如果你对自己的声音不满意,那只有自己刻意改变发声方式。” 林伊筱忽略了自己的声音,看来单纯想靠手术改变是不可能的了。但自从遇到了马珩远,她就开始担心自己的破绽,她还是要多加练习,努力改变自己的发声方式才是最重要的。 幸亏只是遇到了马珩远,如果提前遇到诡异的向天戈,那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当天色渐渐黑沉时,她才偷偷摸|摸地回到了马宅。进门没有看到马珩远,这让她长舒了一口气。她快速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这才感觉安全些。 原来马珩远今晚有应酬,所以没有在家吃放。 他不在家也好,这样也少了一双眼睛盯着她。林伊筱又想起了刘院长的话,一个人在房间里,反复练习声带,她将自己的声音录了下来,一个晚上没有睡,总算摸索出一些小的窍门。 早晨,天才蒙蒙亮,她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马珩远忽然出现在花园中,这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马,马总,这么早?”她刻意地换了一种声调,这是一夜苦练后的结果。 “你的嗓子怎么了?声音怎么变了?”马珩远问。 林伊筱壮大胆子看着他,“我这几天嗓子不舒服,声带出了点问题,吃点药就会好了。” 她说话时很自然,经过这几日的“锻炼”,整个人的心里素质也提高了许多。她一个人想了许久,如果现在连马珩远都应付不了,恐怕将来早晚会被人发觉异常。 “是吗?”马珩远有些怀疑,“这么早你要去哪里?不吃早饭么?” 林伊筱转身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正常些,“我想到北丘图书馆去,这几天有时间,正好可以熟悉一下北丘的环境。” “哦?北丘市图书馆?”这句话倒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七点不到,估计图书馆还没有开门呢!不如先吃了早饭,等会我去公司的时候顺便带上你。” “啊?还是不用麻烦了吧,马总你这么忙,又不顺路,这——多不合适啊!”林伊筱硬着头皮想要推辞,可谁知谎话就是没有经过推敲,马珩远望着她那有趣的表情,笑着说:“怎么会麻烦呢,林老师难道不知道,北丘市图书馆就在宏远大厦的隔壁么?” 林伊筱一听,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次,她好蠢,找什么借口不好,偏要说去图书馆。她低着头,一万个不情愿。尴尬地笑笑,而后跟着马珩远回到了餐厅里。 她那一惊一乍的样子迅速引起了马珩远的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怀疑的他,总想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边吃边不时地睨视着她,端起杯子喝牛奶,喜欢吃蛋挞和蛋糕一类西式点心。 林伊筱呢,嘴里吃着蛋糕,心里却在盘算如何让马珩远消除怀疑。她觉得自己表现地唯唯诺诺,躲闪终究是下策,如果一再地表露出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恐怕早晚会露陷。 对,她要主动出击,这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她抬头,迎上马珩远意味深长的眼眸,自信地微笑着,用平常心和他交谈了起来。 “前天晚上马总问我认识林伊筱么?我听说过她的名字,但是不认识她,她是我的学|姐,高我一届。” “哦?”马珩远一听,微微一笑,没有表露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她。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原来是这样。” 林伊筱见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吃了一口蛋糕,看似是稀松平常,“中文系有那么多人,真的很难个个都认识,林伊筱是系里的才女,即使不认识她的人,但是听过她的名字。” 她话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前天晚上还一言不发,今天就变得侃侃而谈。她还真的是有点愈描愈黑的味道,小|嘴不自觉地扁了扁,这一细小的动作,也被马珩远看在了眼里。 马珩远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眸善意地注视着她,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了解这位奇怪的女孩子。 用好早餐,他又回到书房接了几个电话,等他换好衣服走下楼来,林伊筱这才细细观察了一下马珩远。 他的个子其实很高,因为穿着成熟的缘故,将他的年龄人为增大了好几岁。再加上他那不苟言笑的性格,沉稳又内敛。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不近人情。或许,他和小说中的达西先生真的很像,外面冷漠,其实内心正直善良呢。 他大步走到林伊筱面前,礼貌地说:“林老师,让你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不急,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同样很客气,神态也比前几日自然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宽敞的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多少有些尴尬和拘谨。林伊筱坐在右侧,和马珩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使着,“蓓蓓明天下午到家,以后还需要林老师多费心了。” “马总不用这么客气的,这是我的职责,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好好辅导孩子的。” 两人在车上谈的都是很普通的话题,这倒也很是融洽。 “林老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找刘秘书也行。” “知道了,马总放心,该提的要求我都会提,我是不会客气的。”她幽默地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回答着,马珩远一愣,反而觉得如今的林老师似乎更真实了。 车子在北丘市图书馆门口停了下来,林伊筱下车后,弯腰和马珩远道别,“谢谢!” 她挥了挥手,气派的马珩远微微颔首,车子便开往了一旁不远处的宏远大厦。 她到图书馆查阅了许多关于声音变化的资料,而且找了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说《变脸奇缘》,办了一张借书卡,然后将这本书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里。 回到马宅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是刻意晚些时候回去的。马珩远书房的等亮着,她望了一眼,而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她被书中的故事所吸引,整个人都沉浸在精彩的情节中。直到夜深人静时,她才有些睡意,手拿着书本,渐渐闭上了眼眸…… 睡梦中的她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她惊讶地发现,站在母亲面前时,她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妈妈,我回来了,妈妈,我是伊筱……”她抓|住母亲的胳膊,可是陈玉梅两眼呆滞地望着她,似乎毫无反应。 她拼命摇动着母亲,但陈玉梅还是离她而去,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猛一抬头,发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啊!”她惊恐地大叫出声,全身大汗淋漓。她摸着自己的脸,她顶着这张陌生的脸示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至今,她还是不能完全地接受自己,毕竟,作为林伊筱,她用这个身份生活了二十几年,忽然变成一个全新的林晓梦,自我认同上肯定会有问题。 何况,母亲是她最大的担忧,她如今在这隐姓埋名,最终还是为了和她重新生活在一起。 她起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凌晨五点不到,身上出了汗凉飕飕的,她洗了个澡,而后穿好衣服去了花园。 一夜间,露水全部沾染在了花草上。晶莹透亮的滴滴珠子,在晨曦微露的时候,闪耀着纯净的光芒。 空气出奇地清新,她感觉自己舒畅多了。细想多思无益,还是等一切安定好,等这件事情过去后,她再回家,找机会看看母亲吧。即使不和她见面,只要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平安,那——一切就足够了。 她孤寂的身影总是会不自觉地被马珩远看在眼里,他喜欢站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注视她,细究着她的一切,好奇于她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伊筱尽管刻意隐藏自己,但还是引起了马珩远的注意。她很漂亮,身上的气质也很复杂。有时候,她是忧伤的;有时候,她是寂寞的;有时候,她是开朗的;有时候,她又是幽默的,这么多面的女孩,马珩远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于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来到马宅的几日了,马珩远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探寻那一抹美丽的色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的从未有过交集的女孩,为何会让他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陌生又熟悉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她和他,或许,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两人逃脱不了的命运的安排。 第127章难缠的小魔王 傍晚,当窝在房间内了林伊筱拿着小说发呆的时候,安静的马宅一阵嘈杂,仿佛突然间外面就改换了天地。 她打开门,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童声—— “谁叫你们收拾我的房间的?我的芭比娃娃找不到了,快说,你们都放在哪里了?” 她走到玄关后面,从镂空的图案后面,第一看到了马蓓蓓的脸。 圆嘟嘟的脑袋,个子也比同龄的小孩子要高些。小脸粉扑扑的,忽闪的两个大眼珠子,就像两颗闪亮的黑葡萄。 小嘴唇翘着,小手叉在腰间,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一看就是在生气。 一旁的保姆们个个不敢吱声,其中一个最年长的回了一句,“小姐,房间我们天天收拾,但你的东西我是不敢乱动的。” 其余的保姆点点头,“是的,我们真的没拿。” “那我怎么找不到了?我一回家就要找我的芭比娃娃玩,现在她不见了,能去哪里?” “这——”保姆们面面相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她们的态度彻底惹怒了马蓓蓓,她一把抓住沙发边的电话机,“啪——”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你们赔,你们赔,这是蓝妈妈从美国带回来的珍藏版,找不到叫我爸喊警察来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这下保姆们怕了,一个个哀求着,“小姐,我们真的没有拿,你自己再想想,会不会放在了别的地方。” “是啊,是啊。” 马蓓蓓依旧不依不饶,“哇——,你们这些小偷,偷了我东西还耍赖,哇,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这下整个别墅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林伊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走到马蓓蓓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你是马蓓蓓同学吧,我是新来的老师林晓梦,你可以叫我林老师。” 小家伙正在气头上,压根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她噘着小嘴,歪着头,还在独自生气。 “林老师,求你帮我们说说话,小姐的娃娃我们真的没有拿,我们真的没有啊!” “你们还嘴硬!”小家伙用手指着她们,小脸涨得通红。 林伊筱看着她们,而后弯下腰柔声柔气对马蓓蓓说道:“蓓蓓,让我们做个侦探游戏好不好,你做大侦探柯南,我是你的助手,让我们一起来破案。” 她微笑着,态度甚是和蔼可亲。马蓓蓓毕竟是孩子,她噘着小嘴,不满地问道,“做游戏就能把我的娃娃找回来?” “是啊,林老师小时候经常做这样的游戏,可好玩了,既可以破案又可以找到你的玩具,你看多好呀。”林伊筱的耐心还是很不错的,她曾经想做一位小学老师,但因为要考教师证,所以就放弃了。 小家伙将信将疑,林伊筱拉着她的小手,而后让身后的保姆们跟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往二楼她的卧室走去。 打开门,童话世界般的房间内一片粉色的世界,粉红色的墙纸上画着公主和王子,雪白的纱幔层层叠叠,一阵微风吹过,窗户上的风铃发出“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响。 小家伙一脸的不乐意,她气呼呼地问道,“怎么玩这个游戏?” 林伊筱微笑着看着她,气性还挺大的,其实那天听到她和马珩远的电话,就心里有点数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家庭条件优越,又有父亲的宠爱,所以难免娇惯些。 “下面有请小马侦探开始推理,还原现场。”林伊筱煞有介事地在旁解说着。 马蓓蓓见她好像还挺专业的,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许多。她眨着大眼睛,单纯地望着漂亮的林伊筱,“我该怎么做?” “嗯,现在你就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芭比娃娃出现是在什么时候啊?” “让我想想——”马蓓蓓嘟着嘴巴,仔细回忆着一切。 “最后一次我见到芭比娃娃是去秋游前。”她努力回想着一切。 林伊筱很满意,“你再想想,当你去秋游前,你都和芭比娃娃说什么了呀?” “我啊……”小家伙真的进入角色了,“我背着小书包,把芭比抱在怀里,然后和她一起下楼,坐车去学校时,还和她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 事情慢慢有了眉目,“对呀,你和芭比怎么说的呢?” “我说小芭比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和她一起玩。” “嗯——”林伊筱循循善诱,耐心地引导马蓓蓓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呢,等你到了学校?” “等我到学校,我就把芭比交给司机小王,和他说让他把芭比保护好,等我回家就要见到她。” 经过已经很明朗了,“对啊,那么说,最后一个见到芭比的就是小王喽。”林伊筱朝马蓓蓓调皮地眨眨眼睛,“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让我们去找小王吧,我带你去。”她主动拉着林伊筱的手,快速地朝楼下奔去。 身后的保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个小魔王后面,一行人就像演电视剧一样,穿过客厅走出别墅,发现了正在擦车的司机小王。 “小王,我问你我的芭比娃娃呢?”小家伙也不客气,没有一声招呼,就对小王直呼其名。 林伊筱一听,眉心微蹙,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么看着一脸茫然的司机。 “啊?什么芭比娃娃?”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姐,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小家伙急了,边说边跳,“我问你我去学校时放在你手里的那个娃娃呢,你到底放在哪里了啊?” 可怜的小王,还是反应有点慢,他一向对这个小魔王头大,一时间居然忘了怎么回答了。 林伊筱知道,他肯定是脑子没有转过弯来,“小王,蓓蓓同学是问你,秋游那天,她去学校时将一个娃娃交到你手上,然后让你好好保管的,你还记得这件事情么?” 经过她这么一说,小王顿时反应了过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天小姐交给我的一个小人,我怕她坐车时想起来要玩,于是就放在车子前座的储物箱里了。” “呀,你快拿给我,你快拿给我!”小家伙激动死了,大叫着让小王去开车门。 小王木讷地点点头,而后弯腰进车内,将那个完好无损的芭比娃娃交到马蓓蓓手上。 她高兴坏了,抱着娃娃就是一阵猛亲,“芭比,你想我了吧,都是我不好,居然让你在车子里闷了好几天。” 这时她才想起了一旁的林伊筱,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崇拜,她聪慧的眼珠子里闪动着晶莹的光芒,主动对林伊筱说:“林老师,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破案了。” 林伊筱弯下腰笑着说,“蓓蓓,是你自己很棒啊,一个人做了一回小侦探,林老师只是你的助手而已。” 两个人迅速建立了默契和信任,小家伙还是很单纯的,除了脾气大,骄纵外,其余时候和一般的孩子没两样。 “那蓓蓓同学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林伊筱轻轻地说。 “什么事情啊?”小家伙天真地望着林伊筱。 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几位保姆,“你是不是应该和这几位阿姨道歉,刚刚你那样大发脾气,是不是不对呢?” 身后的保姆一听,赶紧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用,不用,只要找到了就好了,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事,我们没事。” 马蓓蓓又不开心了,她抱着娃娃假装没有听到,这时,林伊筱又说:“我就知道蓓蓓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你们要是不让蓓蓓道歉,是不是不想让蓓蓓变成好孩子呀。” “呀——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下,这几个保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而后林伊筱蹲下身子,让自己在身高上和马蓓蓓保持一致,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同时让孩子觉得她和自己是平等的。因为林伊筱在大学时就很喜欢看这方面的书籍,所以这个时候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小家伙被林伊筱一激,心理不情愿,可是谁都不愿意主动承认是坏小孩。林伊筱抓住了孩子的普遍心理,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马蓓蓓的做派。 她扭捏着,走到保姆们身边,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还是开口了。 “我错了,阿姨们,以后我不会乱冤枉你们了。” 这些话从一贯骄纵的小魔王嘴里说出来,简直比晴天霹雳还雷人。保姆们讶异地各个长大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林伊筱高兴站在一旁,“嗯,蓓蓓真乖啊!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众口一词,马蓓蓓不知不觉中,粉红的小脸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这是多么难得的和谐景象,估计在马宅多年的下人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大家乐呵呵地站在一起,保姆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小姐,你要吃什么,我们这就去做。” “对啊,小姐,你出去几天都累了吧,想吃什么和我们说吧。”这样的氛围让林伊筱很舒服,大家生活在一起,本来就是平等的。你用尊重回报别人,别人同样会有热情回馈你。 小家伙拉着林伊筱的手,甜甜地问道:“林老师,我是好孩子吧。” “对啦,蓓蓓当然是好孩子了。我们和阿姨一起去厨房,然后学习做菜,这样的话,我就发一朵爱劳动的小红花给蓓蓓,你看好么?” “好——”马蓓蓓自然很乐意,扬着头,甜甜地笑了…… 第128章难得和谐融洽 一群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别墅,不远处,一双惊讶的眼眸迟迟怔在那儿,许久,他都没有说话,恍惚间,这样的景象似乎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马总,看来,林老师还真的有本事啊,看上去小姐和她相处不错。”刘华伟也全部看在了眼里,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嫩生生的,看似没有什么经验的女孩子。 马珩远没有马上回答,过来好一会儿,他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再看吧,毕竟以前也有许多老师做得不错,后来不还是没能坚持下去。” “这倒也是——”刘华伟应了一句,心想:那还不是小魔王难对付的原因。他在心里祈祷,这个不似“凡人”的林晓梦能够坚持地长一些,不然,他又要满世界找家庭老师了。 他将公文包交到马珩远手上,而后说;“马总,过几天是市里举办杰出企业家颁奖会,您看,是不是要和蓝小姐说一声,她还在国外,到时候你需要一个女伴。” 马珩远现在一听到蓝云媚的名字,本能就变成皱眉。他褐色的眼眸中,一种淡漠的情绪充斥着,“嗯,不是还有几天么,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再说了,女伴也不是一定要带的,这件事以后谈。” “哦——”刘华伟点点头,这时他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照理说,马珩远和蓝云媚订婚都快一年了,不但结婚遥遥无期,就连日常的相处也越来越少。而那个追得很紧的准夫人,最近就像转了性一样,在总裁身边叨叨的机会也少了。 既然马珩远都发话了,那他自然也不好自讨没趣。 “对了,刘秘书,向天戈那里怎么样了,他的楚江城建设进度似乎很快。” “嗯,我们派去的人都已经将详细内部资料收集了起来。包括视频还有监理收受贿赂的单据,到时候,一定让向天戈难以招架。” 马珩远听了,眼神幽深地可怕,“你告诉他们,千万不要暴露,资料你都准备好,听我的命令再行动。” “总裁,您的意思是——”刘华伟不确定地问。 他望了一眼别墅的方向,似乎里面传来了欢声笑语,他的心思早就飞进了房子,于是有些着急地说:“在开盘前,我还是想和向天戈谈一谈,如果他肯退让些,那我们也不需要逼人太甚。” “总裁是想给他留一条生路?” “毕竟质量问题是件大事,而后后续效应会接连显现出来。向天戈是南元市的本土企业,在那里经营多年,而且也关乎很多人的饭碗。如果他同意和解,那我也不想把人逼到死角。” 这就是马珩远的处事原则,永远都是先礼后兵。 “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吩咐下面。但愿向天戈能明白总裁的苦心,但我总觉得,以他的个性,好斗张扬爱冒险,他也未必领情。” “那是他的事情,等到时间成熟我们再做打算吧。”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客厅的方向,“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刘华伟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和马珩远道别,就见他急匆匆地回家了。 跨进门,就听到马蓓蓓哈哈的笑声,他寻着声音的方向,见小家伙系着围裙,正在和保姆们一起学习包馄饨。 “我这是新式的馄饨,林老师,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她那肉嘟嘟的小手里,放着一个类似小面团的东西,林伊筱见了,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她的样子是那么明媚动人,即使是在厨房里。她与生俱来的的气质依旧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蓓蓓真棒,这样的馄饨呀,蓓蓓是不是要留给最爱的人吃。” 她和马蓓蓓相处融洽,一时间马珩远仿佛感觉这像一幅和谐的画。 “嗯,我要留给爸爸吃,爸爸最爱我,我也最爱爸爸了。” “对,蓓蓓多做几个,一会儿单独挑出来给爸爸吃。” “可惜,爸爸总是很忙,不知道爸爸会回来吃饭么。他总是没时间陪我,让我一个人在家。”孩子是孤独的,其实,这也是马珩远最最愧疚女儿的地方。 她在最重要的年纪,需要的不是物质享受,其实是父母的陪伴。可惜,马蓓蓓的亲生|母亲**茹难产而死,在成长的七年里,马珩远成为了她最重要的人。 孩子的话最真实也最真诚,马珩远听了,心里一阵心酸。他忽然叫了一句:“蓓蓓,在忙什么呢?爸爸过来帮忙吧。” “呀!是爸爸!爸爸,爸爸,你回来了?”小家伙来不及洗手,放下手中的馄饨就向马珩远跑去。 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马珩远抱起她,白白的面粉粘在他考究的西服上,可他却毫不在意,因为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蓓蓓,你在做馄饨么?”他抱着女儿走向操作台,保姆们识趣地都离开了,林伊筱站在那儿,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轻轻转身也准备离去时,这时,听到了马珩远的声音。 “林老师,要不我们一起包吧,蓓蓓很少动手做家务,你在旁边可以多教教她。” “这——”林伊筱有些不好意思。 马蓓蓓挣从马珩远的怀里跑出去,“就是啊,林老师好厉害,包的馄饨可漂亮了。我还想学林老师那种样子的馄饨,到时候一起煮给爸爸吃。” 小孩子的话她又怎么能够拒绝,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但她只好有些拘束地留在了空荡荡的厨房里。 “爸爸,爸爸,你过来,你也跟着林老师学。” “好啊,那我洗洗手,一会儿大家一起包。”他将文件包放在架子上,脱下西服扔在一边,而后卷起袖子洗了洗手。 林伊筱还是觉得难为情,但马蓓蓓在中间起到了很好的缓和气氛的作用。她一会儿和林伊筱说话,一会又对马珩远撒娇,三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马珩远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加上他又是个大男人,做起家务来自然是笨手笨脚。 “呀,爸爸,你包的馄饨好丑啊,还没有我的漂亮呢。”小家伙还取笑起他来。 他把自己的“杰作”一个个摆在托盘里,可惜,他真的是手艺不佳,七倒八歪的,根本站立不起来。 “呵呵……”林伊筱被他那粗笨的样子逗乐了,谁会想到英气逼人,在商界呼风唤雨的马珩远,还会有这么狼狈尴尬的时候。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能成功。瞟了一眼一旁林伊筱的盘子,一个个大小均匀,形状统一的馄饨,就像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她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包着馄饨,脸上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个脸庞,雪白的肌肤下,闪亮的眼眸灵动美丽。她的手指纤细柔美,怪不得,这是拉小提琴的手,自然是心灵手巧与众不同。 他又不自觉地偷瞄了几次,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这才收起那奇怪的眼神。 终于包好了,接下来就是保姆们的事情了。 三个人洗了洗手,小家伙瞬间就对林伊筱佩服地五体投地。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林老师,要过多久能吃呢,我都饿了。” 她笑着对马蓓蓓说:“大约半个多小时就可以了。蓓蓓,你知道为什么会饿么?” 小家伙摇摇头。 “因为蓓蓓付出劳动了啊,劳动最光荣,所以你的小肚子也特别会饿。而且林老师告诉你,等会你还会发现,今天的馄饨最好吃。” 她对马蓓蓓的教育,不是刻板的说教,而后潜移默化,随时随地的和她讲道理。一旁的马珩远没有插话,但他的目光中有赞许也有惊奇。 这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年轻女孩,居然会对教育孩子有如此心得。 “真的吗?那我等会一定要多吃点。” “好啊,等吃完了馄饨,林老师就和蓓蓓出去散步,回来后我们就把学习计划看一遍,这样蓓蓓就能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啦。” 原来,林伊筱并不是打算来混日子的,既然马珩远信任她,那她自然要对马蓓蓓负责。在小家伙秋游的日子里,她其实也没有闲着,她从保姆还有下人的口中了解了马蓓蓓的一些情况,所谓因材施教,估计也就是如此。 “好,那等会吃完了我们叫上爸爸,他总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回来了也不陪我。” 没想到小家伙总是有意无意地拉上马珩远,林伊筱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不能反对,只能微笑应对。 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一盘盘“形状各异”的馄饨就摆上了桌子。 马珩远说过,以后在家林伊筱都可以和他们一起吃。加上马蓓蓓一直缠着她,于是她也只好坐在了小家伙的身旁。 三个人边吃边说,气氛异常和谐融洽。这才应该是家的感觉,以前那冷清,孤寂的味道,被这浓浓的家味取代了。 林伊筱给马蓓蓓夹了馄饨,而后示意她可以给爸爸夹一些。 小家伙马上明白了,肉嘟嘟的小手,用勺子给马珩远舀了几只馄饨放到了他的碗里,见到女儿如此懂事乖巧,一向不苟言笑的马珩远不禁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你们都吃晚饭了?”忽然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餐厅内的和谐画面。 林伊筱难为情地站起身,看到了门口一脸疑惑的中年女子。 “她是谁?”原来是马珩远的母亲方青玉。她指着脸色微红的林伊筱,惊奇地问道。 第129章你要注意分寸 “妈,你怎么来了?”马珩远起身,眉头轻蹙,不知道她又来找他做什么。因为每次母亲的到来,家里都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林伊筱一听,赶紧和方青玉打招呼,“夫人好,我是马蓓蓓的家庭教师——林晓梦。”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至少没有刻意的慌张。 她手里拎着高档的lv包包,斜着眼眸上下打量着林伊筱。身材高挑出众,皮肤白|皙透亮,尤其是那一双水波流转的大眼睛,浓密的黑睫毛下,忽闪着,格外有韵致。 这是一个美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但方青玉的目光中缺乏善意,至少,她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注视着林伊筱。 马珩远见状,一脸的不悦,他将方青玉拉到餐桌前,“妈,不要盯着人家看,这样多不礼貌。” 被儿子说了她更加不快,方青玉甩开马珩远的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不友好的说道:“哦?什么时候家庭教师也和主家一起同桌吃饭啦,既然是蓓蓓的老师,那就应该注意分寸。” 她的话是如此直白,说得林伊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尴尬地离开餐桌,大方地对马珩远颔首,“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不是,呃,林老师……”马珩远没有想到方青玉一上来就给林伊筱一个下马威,刚刚这么好的气氛瞬间就被毁了。 林伊筱还是很有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我吃好了,你们慢慢用。蓓蓓,多吃点哦,等你吃好了找老师哦!”而后摇摇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睨视着那一抹俏|丽的背影,马珩远无奈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妈,你怎么能这样和林老师说话,刚刚多失礼啊。” 方青玉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让她操心不已的儿子。又瞟了一眼还在吃馄饨的孙女,语气生硬地说:“珩远,我发现你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在这个家里,老师就是下人,那也是用钱雇来的,怎么能够和你们一桌子吃饭呢。这,像话么?” “奶奶说的不对,林老师可好了,我很喜欢她。”突然,马蓓蓓插了一句嘴。 “小孩子懂什么,老是插嘴,一点教养都没有!”她又将孙女数落了一通,小家伙一向都和她不对付,不服气地哼哼了两句。 “你看,你看,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终究不是我们马家的子孙,像什么样子!” 她一贯看不惯这个孙女,马珩远一听,她又开始口不择言,厉声呵斥道:“妈,你在胡说什么?蓓蓓是我的女儿,怎么不是马家的子孙了?你作为长辈,总是这么无理取闹,以后没事那就别来了,有空我会回家看你们的。” 他招招手,保姆走了过来,“你们把小姐送到林老师那去。一会儿我去找她们。” 小家伙不服气地呶呶嘴,而后边走边朝方青玉瞪眼睛。 “珩远,你看,你看那个小东西,她居然朝我翻白眼瞪我!”方青玉|指着马蓓蓓的背影,马上告起状来。 马珩远走进厨房洗了一下手,而后拿起衣服和公文包,没有过多理会她就准备上楼去。 方青玉跑来自讨没趣,可她还是不依不饶,见儿子被他烦走了,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还很忙,没空听你乱叨叨。” 她和儿子的关系一直很僵,因为当年在婚姻大事上,方青玉也扮演了逼婚的角色。加上她对马蓓蓓的态度,这让儿子很心寒。她完全不理解儿子的想法,于是和儿子的关系都快不如陌路人了。 她推开虚掩着的门,望着一脸冷漠的儿子。 “珩远,妈妈也是关心你,如今你订婚了,可不要在这些事情上又犯糊涂。” “妈看那个林老师年轻漂亮,长得比你那个明星未婚妻还好,到时候……” …… 她又要开始她的警世名言了,马珩远自然不会关心,他站在窗口往外凝视,不远处的花园里,一高一矮俩个身影正牵着手有说有笑,远处,落日的余晖已经几乎没消失殆尽,仅存的一点红色光亮,将她们身后的背影渲染地唯美宁静。 他真想马上加入到她们的行列,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马珩远完全无视方青玉的存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伊筱和马蓓蓓身上。 “珩远,你在看什么,有没有听妈说话?”她走过来,正想往外张望,马珩远一把拉上窗帘,冷冷地说:“没看什么,你担心的完全没有道理,再说了,人家林老师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这样没有理由的揣测是不对的。” “你看看,现在你就帮着外人说话了,你这种糊涂犯一次也就行了,千万可别再犯第二次。” 方青玉的话真的不中听,坐在椅子上的马珩远屁|股已经坐不住了。 “腾”他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你要是没事就回去,我还要忙,你就别烦我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是为你好,妈今天过来不为别的,就是问你,什么时候你准备结婚?” 结婚话题又是马珩远最排斥的,他不悦地问道:“你不是一直不满意蓝云媚么?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又催我结婚了。” 想当初,方青玉因为蓝云媚有了身孕才勉强接受,如今蓝云媚早就流|产了,而且也没有大肚子的迹象,这个时候,她来催促马珩远结婚,这倒挺让他意外的。 原来,聪明的蓝云媚在意外“流|产”后,担心自己的地位早晚不保。云姐给她出主意,不如来个曲线救国。马珩远喜欢孩子,同样他对父母还是孝顺的。为了在这桩豪门婚姻中增加砝码,她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迅速笼络了方青玉的心。 这不,在收到准儿媳那限量版手包后,方青玉便主动充当了说客和急先锋。 “虽说当年你要和这个女明星订婚我是反对的,但现在我发现,和蓝云媚相处下来,她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知书达理,而且还很孝敬长辈。” “她的工作性质很特殊,只要有空就来看我和你爸,如今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你就干脆早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也好了却了我们一桩心事。” 马珩远不耐烦地摇摇头,“我今年工作很忙,再过几个月就要到年尾了,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这又不要你去想你去忙,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你个妈一个确切日子,我也好去准备准备啊。”方青玉知道,这都是儿子的借口。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催促着母亲,“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 没想到儿子的逐客令会这么明显,方青玉脸色发青,气呼呼地走到门口,“你呀,怎么会这么固执,一个孙子没了,我和你爸想要早点抱孙子,这有什么错啊。” 她还要叨叨个没完没了,马珩远闭着眼眸,就当她是空气,直到方青玉跨出书房门,他毫不留情地就将房门关上了。 总算送走了难缠的妈,接下来一个人独坐在椅子上的马珩远,早已没有了下楼散步的心情。他叹着气,又拿出手机,紫色忧郁的头像还是暗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德国,慕尼黑,**大街的一处高档大厦内,39楼的绝佳位置处,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拿着一个u盘,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男子开门进去,背着手伫立在窗前的是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 “李特助,事情怎么样了?”他缓缓转过身,白|皙的脸庞虽然外貌没有马珩远出色,但不可置疑的是,他也是个异常有魅力的人。 李特助将u盘放在办公桌上,“刘总,蓝云媚和那个费子俊偷情的所有资料都在里面了,包括当年她潜规则的旧闻,还有一些其他的丑闻,现在全部收集齐了。” “嗯——做得很好。”他满意地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u盘的挂扣,转动着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一脸的不屑和狂妄。 “你说,如果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对谁的打击最大?” 李特助冥思了一会儿,“呃,自然是蓝云媚了,估计她的演艺事业会一蹶不振,马上黑化的她在这个圈子里很难继续混下去了。” “哦?是吗?”他嘴角一扬,“你这么认为?” “是啊,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刘总花这么多的精力,将蓝云媚的丑事全部掌握,您和这个女明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哈哈,你觉得我是针对她的?”男人玩味地看着他。 这不是明摆着么?李特助一脸地茫然,怔怔地点点头。 男子将u盘锁在自己的柜子里,而后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他冷哼一声,“一个不入流的女明星值得我花怎么多心思么?我要打击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别人?是谁?”李特助好奇地追问。 “蓝云媚的未婚夫,宏远集团的总裁马珩远!”他缓缓吐出这句话,一字一句的,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马珩远?”李特助反问。 “我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丑闻一道而出,我要让马珩远颜面尽失,当然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第130章教育产生分歧 翌日,傍晚,红色的夕阳美得让人窒息,诱人的红色,在这苍白的天空中划出一片难言的靓丽。马珩远的车子驶入别墅,最近,他总是想早些回家,不知为什么,应酬也变成了难以忍受的事情。 车子停稳,司机恭恭敬敬地替他打开车门,家里很安静,偶尔林伊筱的房间内传出几声小提琴声。 这是一首婉转的乐曲,很动听也很优美。美妙的音符飘进耳膜,他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拿着包准备去书房。 “吱嘎——”忽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先前的美|感,他扭转脚步,不知不觉地走到林伊筱的房门口,这时,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林老师,我总是拉不好,我不想学小提琴了,你教我别的乐曲吧。”原来,马蓓蓓没有耐心,每天放学学习一个小时,因为初学者本来就有难度,加上学琴要吃苦,三天下来,她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蓓蓓,林老师不是和你说过吗,学习小提琴和学习别的乐曲一样,没有捷径可走的,都需要请加练习啊。” 林伊筱耐心地开导她,因为今天才练了半个小时,马蓓蓓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了。 “可是我累了,手都酸死了。”小家伙将琴放在一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练了。 “今天的练习还有半个小时,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再累也要坚持,因为这是原则问题。”林伊筱严肃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马蓓蓓不能随心所欲,因为学习任何知识都是一个乏味的过程。 小家伙见软的不行就又“原形毕露”,她噘|着小|嘴,小手交叉在身后,“不嘛,我不嘛,我就是不想练了,我累了,一定要休息。” “老师前几天和你商量了学习计划,你都是同意的,一个小时的练琴时间中间还有十分钟的休息,你不能找借口,再这样,老师可要罚你加练十分钟了。” 在原则问题上,林伊筱是不会让步的。因为,马蓓蓓还是在学琴初期,如果现在就产生了畏学懒惰的习惯,将来是很难有进步的。 “哇——林老师好凶,我不喜欢林老师了。”小家伙又使出了万年屡试不爽的一招——哭。 那哭声惊天动地的,林伊筱站在原处,没有劝也没有拉,反而一声不吭任由她闹去。 小家伙边哭边瞟,还在看着林伊筱的反应。只是这个林老师和以前的老师不一样,不愠不恼的,一脸的冷静。 马蓓蓓哭累了,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小|脸哭花了,也哭得没有力气了。 女儿的哭声让马珩远心都揪起来了,他站在门外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手放在门锁上,还没有转动门锁,里面又有了动静。 “蓓蓓,你哭够了吗?如果哭够了,我们就继续,因为我要告诉你,因为你的表现,我们得延长练习二十分钟。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老师没阻止你,所以我和你一起接受处罚……” 这下小家伙彻底傻眼,她边哭边拉,虽然那音调很凄惨,而且一点美|感都没有。 “呜呜……”小家伙的火气还是没有下去,“林老师真坏,我不喜欢林老师了,我不拉了,我要出去!” 她将小提琴往地上一扔,林伊筱随即傻眼了,对于任何一个学琴的人来说,琴就是生命,怎么可以这样粗暴对待。 林伊筱将扔在地上的小提琴捡起,“蓓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琴?林老师和你说过,从你第一天学琴开始,小提琴就是你的小伙伴,你要爱护它,知道么?” “哼!反正坏了爸爸会帮我买新的,我不学了,我要吃晚饭。”她毫不在意,这下小魔王的本性算了完全暴露了。扭头,就准备开门,门开到一般,还是被林伊筱拉了回来。 “不许出去,任务没有完成你不准备走。”林伊筱雪白的小|脸气得通红,她不能任由这个小女孩随心所欲下去,这样绝对不行! “不嘛,不嘛,哇……我不嘛……”马蓓蓓又开始大声哭嚷起来,整个别墅都听到了她的吵闹声。 马珩远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推开门,“林老师。” 马蓓蓓这算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扑在父亲的怀里,“爸爸,爸爸,我的小手都拉肿了,你看你看呐——”她伸出粉|嫩嫩的小手,一个劲地在马珩远怀里撒娇。 “林老师,今天已经不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果不其然又是替女儿求情。 林伊筱一脸的坚决,“不行,这是原则,蓓蓓一定要完成的任务绝对要完成。” 马蓓蓓一听,小手搂得更紧,她把小|脸藏在父亲的耳后,趴在他的背上,小声嘀咕道:“我不想练了,我饿了……” 这个时候,马珩远心里全部都是女儿,“我觉得林老师还是缺乏耐心,孩子么,一个小时的时间很难坚持,蓓蓓学琴也全部都是兴趣爱好,如果她真的不想学了,那还是算了吧。” 他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岁的父亲该有的态度。林伊筱娥眉一挑,今天她还真的要和马珩远好好讲讲道理。 “马总,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你看,让蓓蓓先出去一下,可以么?” 当着孩子的面,她觉得有些话不能直接挑明,马珩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放下怀中的女儿,温柔地说:“乖,如果饿了就先去吃晚饭,爸爸和林老师说一会儿话。” “哦——”小家伙这会儿特别识相,她知道他们两个肯定要谈自己的事情,所以一溜烟就跑了。 林伊筱关上门,把被摔坏的小提琴小心地放在琴盒内,叹气,“可惜了一把好琴,明天要拿到琴行去修一下了。” 马珩远很意外,她没有马上和他起争执,如今两个人独处,一时间还有些尴尬。 “马总,你觉得你这样是爱她么?”她忽然问了一句,让一时间恍神的马珩远有些措手不及。 “呃?林老师,或许你会觉得我过份溺爱她了,但孩子还太小了,有时候,你需要多一些耐心。”看来完全说不通,马珩远居然还觉得是林伊筱过于急躁了。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将桌子上的教案和书本收拾了一下,“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但爱也不能超出一个范畴,什么范畴呢,那就是规矩的范畴。” “……”马珩远没有吭声。 “蓓蓓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她单纯,也很善良,而且还能知错就改,这些都是她的优点。”林伊筱这几日和孩子相处下来,也对马蓓蓓有了一些了解。 “但是,她有的时候太骄纵了,就像今天,规定的学习任务她没有完成,还在无理取闹。” “她是因为没有毅力一直专注于一件事情……”马珩远在为了自己的孩子开脱。 “这不是借口,要知道,全中国学琴的孩子有很多,如果大家都这样,那哪里还有马思聪、盛中国?” “或许你又会说,你并不指望她成为什么小提琴家,那我想问你,单单从专注于一件事情上来将,她又是否合格呢?” 林伊筱有些激动了,她开始了一个人的演讲,她那认真专注的神情,让马珩远一时间愣住了。 “因为一时间的兴趣想要学琴,结果只有三分钟热度,做事情没有毅力和恒心,一旦遇到困难就马上退缩,而你,作为孩子的父亲,却一味地纵容她,非但没有对我的教育工作予以支持,反而充当了孩子的保护伞。” “请原谅我的直接,我实在是很难用文雅婉转的语言相容我此刻的感受。” 她的话让马珩远哑口无言。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定下了计划和要求,那就一定要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蓓蓓还小,她自然不懂这些道理,但是马总,你是一个成年人,又管理着这么大的企业,难道,你希望你的员工都像蓓蓓一样,做事情毫无原则,随心所欲么?” 林伊筱最后一句反问,让马珩远彻底失去了反击之力。曾记得,以前也有老师义愤填膺地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依旧我行我素,今天,这些话从一个年轻女孩的嘴里说出来,对他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他英俊的脸上一阵难堪,抬头睨视着眼前严肃认真的林伊筱,眼神中,一种异常复杂的情绪蔓延开来。他反思着她的话,同时又反思着自己。 他真的是如此没有原则么?难怪有这么多人都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和他意见不一致。 这个清瘦美丽的女孩,居然会如此勇敢,一个人说了这么多,年纪轻轻也会有如此的见地。 马珩远走向她,一言不发,他的身形如此英伟,让林伊筱有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话或许太直接了,还有些伤人,一吐为快是不错,但过后她又有些后悔了。 “林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马珩远问道。 林伊筱的脸居然红了,她没有刚刚的理直气壮,相反有些难为情,“马总,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不好意思,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笑着,面容还是和善的,他好奇她此刻的反应,一会坚定,一会又有所顾忌,尤其是现在她有些难为情,马上身上的刺又迅速收回了。 “林老师,你这么说我,难道不怕我把你辞了么?”他想和她开玩笑。 “啊?”林伊筱一阵惊讶难堪,完了,她真的是说多了! 第131章以后你说了算 林伊筱的脸涨得通红,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哪个雇主愿意听取员工的批评,何况,现在的她还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无力外出生存的“新人”。 她还是太意气用事了,毕竟,即使自己占理,但也不能这么直白不是? 马珩远其实并没有生气,相反,她这一通慷慨陈词,反而让他刮目相看。只是他才说了一句玩笑话,刚刚还火力全开的林伊筱,一下子就哑火了,这倒让他挺吃惊的。 见玩笑有点过了,他又赶紧笑着说道:“林老师,不要怕,如果我要辞退你,那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的话让林伊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抬头,忽然睨视到了那一探究竟的眼眸,深邃的褐色眸子中全是真诚和信任,这不禁让她有些难为情,毕竟自己刚刚似乎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道。 “马总,是我太没有礼貌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忽然变得温柔如水,轻柔的声音让马珩远一怔,这又让他想起了那个几面之缘就过目不忘的林伊筱。 他愣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摇摇头,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啊?她和林伊筱有什么地方相似的?除了身高差不多,外貌还有声音都几乎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估计是自己太过在意林伊筱的死了,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地将任何一个女人和她联系起来。 尤其是她的声音,这几日听下来,和林伊筱的声音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可笑的是他前几天还产生了幻觉,觉得那就是林伊筱一样的声音。 所以,他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时,保姆在门外敲门道:“先生,可以用晚餐了,小姐说饿坏了。” “嗯,那——林老师你也一起去吧,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以后你说了算。” “呃?”林伊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马总——”一脸的茫然,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全部都同意了? 马珩远打开门,见林伊筱还愣在原处,“怎么了,有点不敢相信?林老师,我又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以后我就将蓓蓓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是,谢谢马总的支持,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她激动地声调都提高了许多,马珩远朝他微微一笑,林伊筱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餐厅,马蓓蓓噘|着小|嘴已经在等着开饭了。 “爸爸,我都饿坏了,你怎么一直不过来啊。”小家伙总是随时随地的撒娇着,还故意瞟了一眼林伊筱,似乎在示威,好像在说:“你看,我有爸爸在,看你能够拿我怎么办!” 保姆把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林伊筱没有说话,而是端着碗小心地吃着饭。 “嗯,爸爸和林老师一直在谈你的事情,如果你饿了,那就快点吃,吃完了好跟林老师回去拉琴。” 他端起碗吃了一口米饭,一切如常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林伊筱被着突然的一句话险些噎住,她生动的眸子注视着这对令人惊讶的父女,马蓓蓓自然是不乐意的,噘|着嘴说道:“还要学啊,爸爸你都和林老师谈什么了哇?” 马珩远给他夹了一个大虾仁,“没谈什么,就是和林老师打招呼,让她同意你吃完晚饭再把余下的课上完。” “啊——”小家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把小手垂在饭桌下。 那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林伊筱赞赏地向马珩远投去感激的目光,无意中发现他那双褐色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晚上,吃过晚饭后,马珩远就回到了书房,这次,他能够心情愉快地听到和谐的小提琴声了。 断断续续的,一听就很稚|嫩的声音肯定就是女儿的琴声,没过一会儿,林伊筱开始反复辅导她,他站在窗口闭上眼眸,似乎都能想象出她那优美的动作和陶醉的表情。 翌日,吃过早饭后,林伊筱就带着马蓓蓓去学校了。其实这并不是她的职责,但自从她当了蓓蓓的家庭教师后,接送几乎也成了她的工作。 所以,尽管小家伙在有的时候有些小情绪,但她还是对这个既年轻又漂亮的林老师十分满意。 送孩子去了学校后,林伊筱对司机小王说:“小王师傅,麻烦你拐个弯把我送到琴行去,我要把蓓蓓的小提琴送去修一修,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林老师,要不我等你一会儿,或者,我来接你也行。”小王很和善也很客气,对于这个漂亮又负责的年轻老师,马宅上下所有的保姆,下人,包括司机,对她的印象都好极了。 大家在一起工作,所以随时沟通互相照应,这样也不错。 她将小提琴盒背在身上,而后回眸一笑,“不用了,谢谢你啊,小王,一会儿我想一个人逛逛,放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门口碰头吧。” “哦——”小王心里一阵失落,其实他很喜欢和林老师在一起,她是那么温柔甜美,又有文化,估计没有人不喜欢她吧。 但人家毕竟是个文化人,像他这样的小司机,也只有在远处默默偷瞄一眼的份,既然林老师开口了,那他也只能回去了。 “那,林老师,有事就打我电话,反正你都知道的。” 林伊筱点点头,挥手和他道别。 她走进琴行,老板的眼睛很尖,一眼就认出了前段时间前来买琴的林伊筱。 “你是林老师吧,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老板你好,我想把琴拿来修一修,不小心摔坏了,还断了一根弦。”她从背上取下琴盒,在桌子上打开后,递到了老板手里。 琴行老板仔细检查了一下,“嗯,还好只是有一些漆蹭掉了,换一根弦,然后修补一下,烘干就行了。” “那——大约需要多久?”林伊筱问。 “换琴弦容易些,修补好还要烘干,估计要到明天下午了。琴身很娇贵,温度一定要掌握好,不然就会变形。” “明天四点半之前能好么?”因为马蓓蓓是五点放学,到时候她还要去接孩子。 琴行老板冥思了会儿,“差不多,要不这样,林老师,明天你到四点钟左右就过来,说不定已经差不多了。” “那谢谢老板了……”林伊筱含笑着,而后走出了琴行。在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又不自然地被那把精致的大提琴吸引。 驻足看了好一阵子,而后准备默默离开了那里。对于一个从小痴迷大提琴的女孩来说,在普通人眼里最平常不过的乐器,在她眼里却有着不一样的魔力。 这种感受一般人难以理解,或许只有真正喜爱音乐,喜爱乐器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吧。 琴行老板走了过来,“林老师,我看你对大提琴好像很有兴趣,你真的不会拉么?” 林伊筱低头,莞尔一笑,“其实我会的,只是,也只是一般而已。” “其实,即使你不买琴,有空也可以过来试试这里的乐器,我反正又不吃亏,琴约拉越顺手,还能帮我增加人气。” 他这是好意,当然了也是生意之道。 “嗯,以后有机会我会过来的,谢谢老板了。” “对了,如果林老师真的喜欢大提琴,那,有机会你可以去听一听演奏会啊!” “嗯?演奏会?”这倒是让她很感兴趣,读书时,华裔大提琴家马友友到上海开演奏会,门票还有其他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她愣是打工补课,省吃俭用把这几千块钱省了下来。 坐火车去了上海,听完演奏会后又连夜赶回了南元市。这段大学时候的美好经历,让她至今都很难忘。如果不是家境的限制,那她还真的很喜欢去欣赏那些大提琴家的精彩演奏。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林伊筱自身的琴艺本来就可以,所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精进的机会。 “你还不知道吗?国际上著名的青年大提琴家——宾格莱要到中国来巡回演出,南元市就是他演出的首站。” 琴行老板拿来一张报纸,在文化板块的显著位置,大标题写着“青年演奏家宾格莱首次中国巡演,首站居然选择在南元市!” 她的心咯噔一下,而后想起了尼斯海滩边的那次巧遇,和宾格莱愉快的交谈,还有两人对大提琴的喜爱和共同追求。 她心里隐隐觉得,宾格莱的首场演出选择南元市多半是因为她! 是的,肯定是因为她,至今她还记得两个人的美好约定—— “林,让我们做个约定吧!” “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去中国演出过……” “如果我去了,你一定要来捧场,而且是我的演出嘉宾,我们一起合奏《缠|绵往事》。” “宾格莱,我答应你,如果你来中国演出,我一定会去现场给你加油。” “如果你不嫌弃我的琴艺,那我当然很乐意和你这样世界级的大师合奏啊!” …… 往事历历在目,抛却的前尘就像过电影一眼浮现在她的眼前,林伊筱放下报纸,咬着嘴唇迈开脚步走了,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是自己,因为以前的林伊筱,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了,这难得的一点幸福时光,她本能地舍弃了。 因为,她是林晓梦,一个全新的林晓梦,和林伊筱已经没有半点瓜葛…… 第132章请你帮我个忙 思绪纷乱,往事涌上心头。 不愿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林伊筱,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现在你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能够重新开始么? 但,没有真实身份的人,真的很孤独。她不敢暴露自己,还要随时隐藏自己的本真,她想回家去看母亲,但又担心未死的身份被人发现。 她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如今的她连心爱的大提琴都不敢随意触碰,因为,她是林晓梦,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只有假学历假身份的林晓梦而已。 宾格莱的事情还是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心情,在接回孩子的路上,马蓓蓓一路都在和她说话,可她居然走神了。 “林老师,你真漂亮,我也想长大和你一样。”原来小家伙今天高兴坏了,因为每天都有林伊筱接送,她的那些同学们,一个个羡慕地不得了,一个个以为这就是马蓓蓓的妈妈。 蓝云媚和她的关系虽然好,但是因为她是女明星,所以,她从来不敢去接送孩子,尤其是人特别多的地方,她都要注意自己所谓的形象。 但林伊筱就不同了,她年轻漂亮,又接地气,和所谓的大明星不同,氧气美女是没有任何修饰也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嗯?呃?”林伊筱这才回过神来,她亲昵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肩膀,柔柔地说道:“蓓蓓,你现在还小啊,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真的吗?林老师,我将来也能有你这么漂亮吗?”晶莹透亮的大眼珠子,乌黑闪亮。光滑的小|脸,粉嘟嘟的脸颊,一看就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 林伊筱听后开心地笑了,她们头挨着头,温柔地说:“所以,蓓蓓要听老师的话,以后林老师就会教你做一个美女也做一个淑女,你看这样好吗?”她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教育引导孩子,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嗯,我一定听林老师的话,做一个美女也做一个淑女。”小家伙点点头,看来如今她长大了,对自己的形象也是愈发在意了。 马蓓蓓不是天生骄横,只是她从小孤独,没有母亲的陪伴。而马珩远工作很忙,为了弥补亲情的缺失,他选择了错误的方式疼爱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养成了她任性、蛮横、自私的性格。 自从林伊筱来了之后,两个人从不熟悉到熟悉,从不服气到服气,如今,马蓓蓓适应了林伊筱的教育方式,更多的时候,她其实把林伊筱当做了自己的朋友。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她迅速成长了,也在培养性格最关键的时期,及时纠正了她。 一路上欢声笑语,司机小王听了也高兴地投以微笑。最近小魔王真的改变了很多,这全部都是林老师的功劳。 驶入马家别墅,车子在门口停下了。小王过来给她们开门,小家伙拉着林伊筱的手跨出了车门。 下车站定,林伊筱在她耳边轻语一句,“蓓蓓,快和小王叔叔说谢谢啊!现在就开始做小淑女了哦!” 小家伙异常地听话,她点点头,甜甜地童声,“小王叔叔,谢谢啦。” 而后和林伊筱一前一后走进了别墅,小王愣在那许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和我说谢谢了?” 这一招真的很管用,在任何时候,她都很听话,保姆和司机,一个个惊得是目瞪口呆,林伊筱总是开玩笑地说:“以后大家都要适应啊,蓓蓓就是一个乖孩子,她长大了就懂事了,大家的心脏要能承受住。” 马珩远也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总是在下班的第一时间回到了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他。 跨入大门,总是能够听到女儿的琴声,有时候他会驻足一会儿,聆听女儿那稚|嫩的琴音,而后满意地上楼,等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光时,他感受到了居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是的,那是一种满足感。他愈发留恋这样的感觉,他已经把林伊筱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她是如此让人着迷,聪明,睿智,温柔,坚毅,似乎她就是个多重矛盾的结合体,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想要去了解她的一切,她又是如此让人疑惑,因为她不时间流露的哀伤,似乎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称。 多少次,他会站在卧室的窗帘后面,注视着窗外那一抹孤独的背影,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又是深夜,她似乎总是在思考着什么,当他用那探寻的目光试图细究她的心灵时,她会不时地流露出一丝微笑,好像从来不是一个人。 他坐在车上,深邃的褐色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车子驶出公司,这时,同车的刘秘书提醒他,“马总,今晚还有企业家晚宴,照理都是要有家属或者女伴陪同出席的。” 马珩远从遥远的思绪中走了回来,“晚宴不去不行么?白天不是已经颁过奖了吗?” 刘秘书有些为难,“呃,似乎不大好,毕竟是市里的活动,一年一次,而且又是在市政府的宴会厅,市委书记还有别的领导都会到场,您又是杰出的青年企业家,如果您缺席,那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马珩远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又要浪费一晚和那些无聊的人在一起戴着面具,聊天应酬,那他还宁可回家陪伴自己的家人。 “那——您是,先回别墅么?” “嗯,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么?先回家,到时候再说吧。” “可是女伴的事情……”刘华伟还在担心,他很细致也很忠心,不想让自己的老板在这样的场合失了身份。 …… 沉默,忽然,一张清丽脱俗又不失妖|娆的脸庞闪现入脑海,他忽然想到了她,是的,就是她! “人选我已经有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宴会几点开始?” “七点,在市政府招待所的海云厅。”刘秘书认真地回答。 马珩远抿嘴一笑,“时间还很充足,这样,你先回去吧,晚宴我自己会去的。”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毕竟老板的准夫人还在国外拍戏,这个时候还是没有确切的人选,那些所谓的名媛佳丽,总裁一向不喜欢和她们过多接触,这个时候,要找什么样人的人出席呢。 一见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马珩远不禁笑了一声,“好啦,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是不会出丑的,你这个人,就是不该操心的瞎操心,放心好了,到时候一定会让全场瞩目。” “嗯?”刘华伟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傻乎乎地点点头。 车子在半道上放下了刘秘书,马珩远看了一眼手表,离宴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嗯,老张,抓紧些,一会儿到了家,你就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开车去。”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司机老张是他的专属司机,所以马上加大油门,点点头加速行驶。 熟悉的音乐从林伊筱的房间里传来,看来她和蓓蓓正在练习小提琴。 马珩远“嗒嗒嗒——”跑上楼梯,开门走进衣帽间,从里面找了一套全手工缝制的西装,换上后,打好领带,在镜子中照了照,对自己的形象还算满意后又急匆匆地跑下楼。 “咚咚咚——”他急促地敲着门,小提琴声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林伊筱过来开门了。 “马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他好像额头上还留有细汗,似乎遇到了什么很急切的事情。 马珩远将头往房间里探了一探,对着女儿点点头,而后用无辜的眼神睨视着林伊筱。 她有些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看你很着急的样子。” “林老师,你得帮我一个忙——”他忽然语气变得很诚恳,一向严肃的马珩远,这个样子还真让人费解。 单纯的林伊筱,一双水眸带着疑惑和不解,“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啊?” 忽然,他突兀地抓|住林伊筱的手,“你跟我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然后朝女儿眨了一下眼睛,“蓓蓓,今晚你自己吃晚饭啊——” 还为等女儿回复,边拉着一脸茫然的林伊筱跑出了别墅。 为她打开车门,让一头雾水的林伊筱坐了进去。马珩远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前还仔细地为她检查了安全带。 车子启动,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单纯的林伊筱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傻乎乎地反复问道:“很严重么?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一路上马珩远都没有说话,林伊筱担心又不敢多问。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在市区最高档的服装店门口停下了。 这是一家国际品牌的专卖店,车子刚刚停稳,里面的经理就已经出来迎候了。 “马总,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么?”原来,这里曾经是蓝云媚经常刷卡消费的场所,每次她的花销都会一分不少地寄到马珩远那里。 马珩远拉着林伊筱的手,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要你在一个小时内让这个女人完全变样,所有的费用都记到我账上好了。” 话才说完,一脸惊讶的林伊筱,妩媚灵动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不可思议…… 第133章让人如此惊艳 马珩远是这家专卖店的超级vip,店长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请马总放心,保证让您满意。”而后林伊筱就像木偶娃娃一样,被三四个店员簇拥着带到了宽敞的女子更衣室,店里马上忙作一团。 马珩远坐在沙发上,嘴角一抹浅笑,脑海里还浮现着林伊筱刚刚那惊讶错愕的表情,不禁“呵呵”沉吟出声。 所以说,作为一家国际品牌的店长,他的人脉是巨大的。不一会儿,只见发型师,化妆师拿着专业工具一个个鱼贯而入,整个店里简直比闹市还繁忙。 而这个时候,最悠闲自得要属马珩远,他手中拿着杂志,喝着店长为他准备的手工研磨咖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时候,佯装波澜不惊的脸庞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期许。 终于,更衣室的门打开了,林伊筱低着头,娇羞地从里面缓步走出,“马总,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她还在惦记着马珩远的事情,还真的是太单纯了。 马珩远放下手中的杂志,视线长时间地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他知道这样很失礼,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眸。 一袭淡黄色的拖地长裙,将她修长婀娜的身姿衬托地更加出色。 马珩远一直知道她很美,是那种中西结合,又有一种清纯妩媚交错,女人和女孩的气质完美结合的一种美。 原本直直的短发被烫成了随意的慵懒的空气烫,一个公主顶冠点缀着珍珠和花朵,清雅脱俗,让他简直屏住了呼吸。 那双深邃的大眼眸,似乎能摄去你的魂魄,繁密的眼睫毛,只是涂了些睫毛膏,就像佩戴了假睫毛一样忽闪魅惑。 不点而红的娇唇,应该只是上了一点简单的本色唇蜜,加上她原本就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肌肤,简直是太美,太美了。 店员也惊呆了,一个个傻站在那儿,有时候又在耳边窃窃私语,“这是哪个明星?怎么不认识?难道是最近出道的**?” “那个蓝云媚可比不上,是么?” “这个更年轻更漂亮,傻|子也会选这个啊……” 因为蓝云媚和马珩远来过这,所以大家都知道他和蓝云媚的关系。只是,这就是富豪的生活,一般不都是这样么? 所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比较好奇林伊筱的身份,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富豪不就是应该和明显**联系在一起么? 马珩远那眼眸中的惊艳,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这时,店长还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马总,您还满意吗?” 可他还痴痴地贪婪地凝视着她,仿佛今天是第一见,又好像是在灵魂深处早就认识她一样。 “呃……”被打断是很讨厌的,但又幸亏被店长,他才从痴迷中拉回了现实,“咳咳……”他低头假意咳嗽了几声,或许,这是他自认为缓解尴尬和失礼最好的方式吧。 “你——做的不错,账单明天寄到公司就行了。” “啊,太谢谢马总了,谢谢,谢谢——”店长喜形于色,一个劲地点头致谢着。 林伊筱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立在远处,不经意从镜子中睨视了自己一眼。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林晓梦而已,关键是,他到底要让她帮什么忙? 这时,马珩远礼貌地走到林伊筱面前,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臂放入自己的臂弯中,“林老师,下面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而后带着她重新坐回车内,店员们一个个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对登对又出色的俊男美女,坐上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北丘繁华的夜色中。 “马总,你别再故弄玄虚了,好么?到底要帮什么忙啊?”林伊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微侧身子,一脸的疑惑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马珩远熟练地驾驶着车子,穿过街区没过多久来到了北丘市的行政中心。 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肃穆的市政府大院内,大大小小停满了各色的车辆,这时,已经有许多穿着盛装的人陆续往政府大楼走去。 “市政府?要干嘛?”隐隐的,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马珩远没有说话,而后彬彬有礼地给她打来车门,关上门后,礼貌地半躬着腰,客气地说:“林晓梦小姐,我诚挚地邀请你作为我今晚的女伴,和我一起出席企业家晚宴,好吗?” 林伊筱虽然心里有些数了,但到如此隆重的场合,又是和著名的马珩远一起,她本能地就选择拒绝。尤其,他今天有些过分,一直瞒着他,几乎有些戏弄她的意思。 她娇|媚的脸庞忽然一沉,“不,我不愿意,你不该诓骗我的,我不想出席这样的场合。” 而后提起裙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马珩远意识到今天的玩笑有些过火了,他追上前去,而后一脸歉意地说道:“林老师,我知道今天有些过分了,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林伊筱没有吭声,只是这么径直往外走,这时,一辆车子正好经过他们身边,摇下车窗后,一个陌生男子和马珩远打招呼:“马总,你怎么还不进去啊,马上要开始了。你可是今天的重要人物哦!” 马珩远颔首,“有些事情……” 林伊筱呢,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依旧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过一会儿,马珩远开着车子追了上来,“林老师,我向你道歉,今天是我太任性了。你这样回去很不安全,还是我送你走吧。” 她回过头,看到马珩远的确是一脸的诚恳,这时,还有人陆陆续续和马珩远打招呼,毕竟,他太有名了,又是如此的身份尊贵。 林伊筱提着长裙,马珩远的车子在后面跟着,她心里忽然有些不落忍,因为马珩远居然一直在她身后道歉。 她停下脚步,马珩远从车内出来,“不好意思,真的只想和你开个玩笑,而且我就是怕你不愿意帮这个忙,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损招,结果,你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满怀歉意地摊了摊手,至少他是真诚的。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马珩远那最最忠诚的秘书刘伟军。 “喂——”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应了一句。 “马总,您到了吗?您有女伴了吗?时间差不多了,您可别去晚了……”这个家伙到家了还是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打个电话过来确定一下。 马珩远面露难色,轻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挂了。” “哎,可是马总——”刘华伟还想问清楚,就被马珩远硬生生挂断了。 林伊筱已经听到了,她本来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说,在马宅当老师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马珩远平时还是很和善知礼的,他今天会这样做,估计也真的是有难言之隐。 “你不要送我了,一会儿我自己打的,你快进去吧。”她的语气和缓了许多。 “那不行,是我把你骗出来的,你又穿成这样,我是不会放心的。” “没事,晚宴既然是市政府办的,那你就不能缺席和迟到。我自己回去,真的没事。” 马珩远见她如此坚持,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半推半送请进了车内,“不要争论了,我送你回去,就这样。” 他走到驾驶座旁边,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驶入大门,车子的牌照也是很少见的0字打头的,一看就是市政府的大人物。 “小马,你怎么还在门口晃悠啊?还不进去?”车窗摇下,后座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气派而且沉稳。 “啊——沈书记,你好,你好,我——还有些事情。”马珩远赶紧和他打招呼。 沈书记微笑着,“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不能迟到啊,还要让你上去说两句呢,北丘市的骄傲,大家都等着你呢。” 马珩远从来不是张狂的人,他礼貌地点点头,“谢谢领导的信任,谢谢……” “那一会儿见。”沈书记倒也平易近人,稍微聊了两句便进去了。 林伊筱见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当马珩远坐进车内,刚刚要发动车子时,她幽幽地吐了一句“我们——还是进去吧,你迟到了不好。” 马珩远一听,随即怔住了,但他马上明白,林伊筱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可他一开始就是方式欠妥,于是假装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回来。” 他刚要踩下油门,林伊筱犹豫着,抓|住了他的手臂,“马总,我就是刚刚有些生气,其实如果你和我说清楚,我也未必不同意,现在,时间都快来不及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这就是林伊筱,她永远是那个为别人着想,善解人意的女子。 “那你还生气么?”马珩远傻傻地问道,因为他的心忽然热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动。 林伊筱低垂着眼眸,轻|咬了一下自己的樱|唇,“我——不生气了,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你要见谅。” “啊,没事没事,你能同意和我一起出席,那真的是最大的帮助了,我,我——”一贯沉稳的马珩远,这个时候居然结巴了,他激动地睨视着柔美动人的女孩,心,此刻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林伊筱望着他那可爱的表情,居然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第134章真正的马珩远 马珩远将车子再次驶入了停车场,林伊筱下车后,紧张地站在他的身旁。 他很高,比向天戈似乎还高一些,伟岸的身躯潇洒的气质,那双褐色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光。 林伊筱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一只手稍稍提起那及地的长裙,脸色微赧,娇羞的气质却格外迷人。 她身材修长苗条,袅袅婷婷柔美异常。因为林伊筱是生面孔,所以站在马珩远身边就更加引人注目。 大家纷纷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而且眼神有意无意地都流连在了林伊筱身上。 “林老师,你做得很好,不要紧张,保持微笑,有我呢?”马珩远在她耳边轻语,林伊筱乖巧地点点头,她一向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和向天戈出席各种活动的时候,也经常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她强装镇定,挽住马珩远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马珩远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对她更是体贴非常。这些细小的举动被一些关注的目光看在了眼里,大家都在好奇,这个一贯和绯闻绝缘的马珩远,出乎意料地和一个女明星定了婚,如今在这样的场合,他居然有带来了一个“新欢”,难道说,他也转性了? 大家的目光让林伊筱很不舒服,她知道马珩远在北丘乃至华东地区的影响力。她以前和向天戈一起,也被人注视过,但今天,在一副虚假的容貌下,她有种人被看透,心被洞穿的感觉。 双膝不自觉地有些发抖,估计她是心虚了。 “下面,请宏远集团的马珩远先生,代表全市的优秀企业家上台发言。”主持人在话筒里报着马珩远的名字,他向四周挥了挥手,而后温柔体贴地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林伊筱点点头,这才缓缓放下了那只手,当马珩远离开她,徐步向台上走去时,她居然感受到的是失落和慌张。 原来,他在她身边,她安心多了;他离开时,林伊筱才知道,马珩远的沉稳和体贴让她不安的心能够平静许多。 气度非凡的马珩远,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他一脸的自信,俊逸潇洒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是那么英伟出众。 林伊筱和所有的人一样,仰头注视着他,马珩远发现了她的目光,礼貌地朝她微微颔首,他们的互动被大家看着眼里,几个商界政界的人士,在后面嘀咕道:“看马珩远的样子,好像和这个美女在热恋?” “谁说不是呢?我看八成是真的了,对了,他和那个女明星是不是吹了?订婚也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直没有动静了?” “这样说倒也是,我好像很少看到他和那个女明星的新闻,估计那个已经是过去式了,眼前这个才是最得宠的啦!” “……” 你一言我一语,在这样的场合下,流言加上蜚语以最快的速度传播着。 林伊筱不知道,她想低调却无法低调,因为她出众的外貌加上迷人的气质,而且又是马珩远身边的女人,不想引人瞩目都不行。 “感谢北丘市委市政府的信任,作为北丘市的明星企业,宏远集团一直以建设北丘,推广北丘城市名片为己任,克己奉公,遵纪守法。” …… 马珩远在台上潇洒演讲,林伊筱不知不觉中被他那自信沉稳的气质所吸引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马珩远,只知道他是向天戈口中的“难缠人物”。但现在相处下来,她对马珩远的认识却是很正面的。 他很自律也很顾家,工作勤奋,疼爱|女儿。他其实只有三十岁,但行|事做派却比向天戈沉稳了许多。他没有狡黠,也没有虚伪,今天突然的玩笑,让林伊筱除了措手不及意外,其实,她内心中真正气愤的,或许是因为他没有一开始就对她说实话。 蓝云媚不在国内,马珩远又是一个颇为自律的人物,没有合适的女伴或许很尴尬,但他的“求人”方式,让她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所以她才会生气。 她不想被骗,不想被耍,因为向天戈的教训是如此深刻,所以她才会这么敏感。 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恍恍惚惚中,林伊筱的脑子里是混乱的,也是复杂的。马珩远在台上光彩照人,出尽风头。等他致谢过后,来到她身边时,她——居然还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呢?”他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伊筱抬头,迎上他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眸,她仿佛能从他褐色的眸子里看到很多东西,有她明白的,又有她不明白的。 “这里很无聊,是么?”他笑着说道,因为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他们一直保持着微笑,还要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她低头笑而不语,“一般都是这样,难道不是么?” “你肚子饿么?这种宴会上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调皮地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林伊筱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活泼的马珩远。 “咯咯……”她比先前放松多了,现在开始自如地展露笑容了。 他们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媒体的身影,两人亲切地交谈和互动,全部都被媒体捕捉了下来,虽然他们心中坦坦荡荡,可好事的媒体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马珩远的绯闻,这是难得的新闻素材。 两人说笑着,等晚宴接近尾声时,马珩远带着林伊筱走出了宴会厅。 坐进车内,马珩远操控着方向盘,车子在北丘市区穿梭着,窗外闪亮的霓虹灯,将这个美丽的山城照得格外多姿妖|娆。 林伊筱坐在车内,摇下车窗,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祥和。她闭上眼眸,凉风吹拂着她的脸颊,马珩远痴迷地凝视着她,和这个女孩在一起,没有特别的感受,就是舒服,特别的舒服,这个蓝云媚不一样,她身上的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就让他头疼。 车子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似乎远离了闹市,林伊筱望了望,这是一个小巷。 他将车停在了马路边,而后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我带你去吃全北丘市最地道的海鲜粥。” “海鲜粥?” 他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而后领着她往巷子深处走去。昏暗的小巷内,陈旧的路灯摇曳着明暗不清的光芒。 但尽管如此,她却感受到的是一种温馨和暖意。忽然,她有一种家的感觉,这个小巷子和自己的家有几分相似,这让她触景生情,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你是不是有些怀疑,在这样的地方会有好吃的?”马珩远幽默地问。 林伊筱淡然一笑,“你这个大老板能吃,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反而打趣他,马珩远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他们走到了一户普通的人家,如果不仔细看,你压根不知道这会是一家粥铺。 墙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朴素的大字——陈记粥铺。 门虚掩着,还未进门,就有一股扑鼻的粥香。马珩远轻车熟路,推门的同时就和老板打招呼。 “陈叔,我又来讨粥喝了?”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人,笑呵呵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珩远,你有一阵子没有来喝粥了,这么忙啊?”他腰间系着围裙,面容也异常和善。 熟悉地和他打着招呼,这时看到了马珩远身后的陌生女子。 “啊——你今天带客人来了?”陈叔有些惊讶,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美丽动人的林伊筱。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难为情的林伊筱柔柔地吐了一句:“陈叔你好。” “嗯,真不错——”他笑呵呵地看着马珩远,“珩远,你从来没有带人来过我这,看来这位姑娘……” 马珩远赶紧打断他,“陈叔,快不要胡说了,这是蓓蓓的家庭老师,我们刚刚从一个宴会上下来,还饿着肚子呢?你如果一直八卦,那我们就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居然能够如此轻松地开着玩笑,林伊筱愣住了。马珩远——这还是那个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马珩远么? 今天的他太让林伊筱惊讶了,原来,他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林伊筱心里细忱:看来,人还是需要接触才能了解呢。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马上就去给你熬海鲜粥,量保证足!哈哈——”说笑着,就急匆匆往里屋去了。 马珩远让林伊筱坐在朝里的位置,而后将门关上了。 “冷么?”他睨看了一眼林伊筱身上单薄的晚礼服,犹豫了一下,而后将自己的西服脱了下来,“披上吧,别着凉了。” 林伊筱有些不好意思,当她迎上马珩远真诚的眼眸时,瞬间淹没在了往事的追忆中。 曾经,在向园晚宴的那晚,独自哭泣的她,因为马珩远善意的话语,宴会上的阴霾瞬间驱散了。 当时的他也是如此,在她无助寒冷的时刻,一件西装带给她最大的慰藉和感动。 这一刻是如此熟悉,她妩媚的眸子里,一股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马珩远见了,一下子就愣住了…… 第135章有缘再次遇见 她给人的感觉还是太熟悉了,马珩远褐色的眸子里,有惊奇也有疑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以形容,明明是个陌生人,却让你觉得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林伊筱的脸微微一红,她不敢看他的眼眸,因为马珩远的眸子里蕴含|着太多的情感,她几乎要被他看穿,因为他们曾经相识。 他尴尬地坐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林伊筱突然也不说话了,低垂着眼眸,将目光移向别处。 “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马珩远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或许,是单独和林伊筱在一起时,总能让他有些慌乱,一向沉稳的他,此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马珩远虽然结过婚,而且也有一个七岁的女儿,但他的感情世界却一直是空白的。和**茹的婚姻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除了责任就是悔恨。 可以这样说,在爱情面前他就是一个菜鸟,无法正视自己的情感,也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心。他对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孩有一种特殊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又仿佛,她就是对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毕竟两人的接触时间还很短,所以,当感情袭来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相信,所有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本能还是会迟疑一下的。 而林伊筱呢,她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受,因为她本来就认识马珩远。她不敢过多地放任自己的心,一是害怕二是向天戈对她的伤害太深了,那个伤口时不时地抽痛着,不留意地触碰后,还会流血不止。 不管马珩远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伊筱反正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她只想安稳地赚些钱,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找到母亲,和她生活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陈叔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上来了。马珩远跟在身后,手里拿着碗和勺子。 “等急了吧,珩远说你们没吃晚饭,我就多熬了会儿,这种粥,越稠越好吃。”陈叔一脸的和善,小心地将砂锅放在桌子上,接过马珩远手中的碗,用汤勺舀了两碗。 林伊筱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好香啊,好久没有喝海鲜粥了。” “那就多吃点,哦,对了,我去给你们烤几份鱿鱼,新鲜的很香的。” “不用了,陈叔,我们吃不完的。”陈叔太热情了,林伊筱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摆摆手,“要的,要的,你们慢慢吃啊。”边说着就去了厨房。 马珩远将小勺子放在她的碗里,“没事的,陈叔一直都这样,你多吃一些他就更高兴了。来,小心烫——” 不好意思地捏住他手中的小勺子,客气地点点头,“谢谢。” 味道还真的是出奇地好,林伊筱连着喝了好几口。 马珩远英俊的脸上带着浅笑,“没有骗你吧,真的是全北丘最地道的海鲜粥。” “嗯,真的很好喝,你是怎么知道的?”林伊筱边吃边聊。 他的眼眸忽然变得深邃,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 忽然,陈叔插话走了过来,“因为我是潮州人,煲海鲜粥是我们那的特色,我和珩远也是有缘,他喝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陈叔的话让马珩远的思绪回来了,他欣然一笑,“嗯,我和陈叔的缘分,还真的是——陈叔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感激他。” “看,你又说起这个,恩人恩人的,一辈子都把这句话挂在嘴上么?” 陈叔指了指马珩远,“林老师,你别看他老板做得大,年纪又轻,可他呀就是个死脑筋,好了好了,你快吃吧,我去后面准备明天的食材,不打搅了。” 林伊筱微笑着,心里反复思忱着陈叔的话,马珩远又开始沉默了,不知道是否和陈叔说的话有关。 喝完粥时间已经有些迟了,马珩远和陈叔道别,林伊筱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面。 陈叔拉住他,“珩远,这个女孩很不错啊,如果喜欢就进攻啊,别老是瞻前顾后的,你呀,拖泥带水的性子要改改。” 他没有想到陈叔会这么说,摇摇头,注视着越来越远的林伊筱,他怎么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一直隔着太平洋呢,即使很多时候,感觉异常亲切,但—— 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别让人家林老师等。对了,有空带她过来,其他的时候也别让秘书给我送钱了,我是不会要的。” “我想让你搬到好的市口去,这里太偏了。”马珩远叹了口气。 “我一个人,再大的店面也忙不过来,在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这么多年老顾客没少,新顾客也来得多啊。” “唉,你也不是死脑筋么?”马珩远无奈地摇头,见林伊筱一个人走远了,不放心赶紧挥挥手后就追了过去。 上车后,又是一阵沉默,有些尴尬。她摇下车窗,侧着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很圆很亮,心中一阵惆怅。 “林老师,海鲜粥你喜欢吃吗?”马珩远还是主动开口了。 “很喜欢,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的。”林伊筱应了一句。 马珩远没有马上接她的话,而是在心里说:“我想和你一起来,行么?” “陈叔没有孩子么?怎么也没有看到他有老伴?”林伊筱好奇的是马珩远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以他的身份,非富即贵难道不是么? 摇摇头,“陈叔的爱人在多年前就病故了,他们没有孩子,而后他为了不触景伤情,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了北丘。” “背井离乡……”林伊筱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这和自己是多么地相似啊。水眸中一晃而过的忧伤,是转换身份后的失落,也是无人倾诉的痛苦。 淡淡的忧愁,难以形容的神秘,林伊筱身上那股忧郁气质,让马珩远猛地又想起了紫色忧郁。 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他收回探寻的目光,幽深地眸子中那是思念,是担心,是对紫色忧郁无尽的忧伤。 马珩远已经习惯了和她交谈,尽管是在现实生活中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但却是一贯的知己,灵魂深处的伴侣。 如今,她却消失了,似乎永远的消失了。他曾不止一次地将紫色忧郁和林伊筱联系起来,但不到最后一刻,他宁愿相信这份直觉是错误的。 时间越拖越久,那个可怕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林老师,你家在南元市,需要回去看看么?”他关心地问道。 林伊筱没有说话,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纠结地捏着自己的裙摆,“我——还是过段时间吧,等蓓蓓的学习走上正轨,有空我再回去一趟。” “呃,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让司机小王送你,有时候我会去南元,顺道也可以把你带过去。”他是好心,体谅到一个女孩孤身在外,难免思家。 “谢谢马总,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 林伊筱的心中一阵苦涩,家——她还能回去么?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是个死了的人,家里的母亲肯定也是伤心欲绝,她想回去,无数次梦回家中,可她却不能回去,因为她怕…… 车子驶入马宅,大门开启后,车子停稳,马珩远打开车门,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辆上海牌照的车子。 “哈哈哈,老实说你上哪里去了?”忽然一阵熟悉的说笑声,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俊逸潇洒的身影。 马珩远早就料到是谁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趣道:“夏公子怎么会有空来北丘,舍得那些美女靓妹吗?” 原来是夏氏的公子——夏正凡! 林伊筱疑惑地抬头望着他,而夏正凡的眸子也捕捉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淡黄色。 “是你?林——晓——梦!”他张大嘴巴,惊喜,惊艳,转而向一旁一脸疑惑的马珩远望去,不解,诧异,还有惊奇。 林伊筱望着眼前熟悉的年轻男子,忽然她想起来了,“你是——夏……”名字有些记不大清了,这也难怪,那日匆匆一别,已经快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夏正凡急忙走到她面前,激动地说“我是夏正凡,你忘了么?” “哦,对的,你是夏正凡,不好意思,名字有些记不大清了……”林伊筱有些难为情,“很高兴又见到你。”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南元市人么?你和珩远认识?那天你不辞而别,我还出去找了你很久,今天见你安然无恙,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急切地连珠炮似的发问,林伊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完全撇开的马珩远,一脸惊奇地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走上前,“你们——认识?” “嗯,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就在上个月十号。”夏正凡一边说一边盯着林伊筱看,她今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晚礼服加上淡妆,出奇地美。只是—— 她身上披着的西装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难道她是和马珩远出去参加宴会了? “珩远?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他没有回答马珩远的问题,反而向他发问。 林伊筱将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交到马珩远手里,“马总,我先回去了,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还要送蓓蓓上学呢。” “嗯,去吧。”马珩远点点头,看着林伊筱往马宅走去,夏正凡更是惊讶地大叫一声:“她——住在你这?” 第136章她不是你的吧 待林伊筱走进房间关上门,马珩远这才回答:“她是蓓蓓的家庭教师,不住这儿住那儿?” 惊讶于他的大惊小怪,更是有些莫名其妙,马珩远和夏正凡一前一后走进屋,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哦,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夏正凡拍拍胸脯,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马珩远走进书房,将西服放在沙发上。夏正凡跟了进去,脸上居然挂着幸福的笑容。 “还没有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马珩远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英俊的夏正凡,舒服地斜靠在沙发上,两腿一个优雅地交叠,嘴角一扬,脸上出现一个完美的弧度。 “老头子让我来北丘的分公司看看,最近这里的业绩下滑太多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原来他是为了公事而来的。 好友站在窗口,拉开窗帘,睨视着林伊筱房间的窗户,灯光还亮着,她还没有睡。 最近,他很喜欢倚靠着窗户,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有时候他会看到她的身影,有时候他又会去注视她的窗户。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习惯,一个忽然间最近才形成的习惯。 “对了,你和林老师是怎么认识的?”马珩远问。 “我救过她,在上海,一个偶然的机会。”夏正凡喝了一口咖啡,“你这咖啡味道还不错。” “你救过她?什么时候?”他的话让马珩远神经一紧。 夏正凡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我不该多嘴,但——既然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说了,可你要保证,不许问她,更不能在别人面前提及此事。” 夏正凡一向嬉皮笑脸狂放不羁,忽然间变得如此严肃,这倒让马珩远挺意外的。 “嗯,你说吧,我自然不会过问这些,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他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认真地说:“上个月十号,我在红星立交桥下救了她,那时候她险些被坏人强|暴,后来我把她带到了我家里,让她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当我回家时,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啊——”这个消息太意外了,马珩远一惊,“强|暴?是什么人会这么大胆?” “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当时她吓坏了,又哭又叫的,幸亏被我听到了。” “你还把她带回了家?”这下轮到马珩远纠结了,要知道,他可是花名在外的夏正凡。 他的眼神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夏正凡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间脸色都变了。 “珩远,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林晓梦那个时候吓得魂不守舍的,再说了,我要下手的女人那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女人,她是一个好女孩,你觉得她会那么随便么?” 这倒也是实话,毕竟和林晓梦相处的这些日子,她的为人马珩远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与其说是不相信她的为人,还不如说是不放心夏正凡的人品才是,毕竟他一直都是个花花公子。 “你真的没有对人家动手动脚?”他质疑的口气,疑惑的眼神,夏正凡无奈地摆摆手,“no,我敢用我的人品保证,绝对没有!” “你还有人品么?我真怀疑。”马珩远讥笑他,而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珩远,我发现你还有毒舌的一面啊?最近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风格有点变了?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那个明星未婚妻么?” 夏正凡机警地盯着他,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变?是你太脑子进水了吧?”马珩远笑笑,不想去理会他。 他的话果断地引起了夏正凡的兴趣,“珩远,你以前死板又无趣,如今怎么变得活泼了?而且,整个人感觉都不同了,不会是因为——她吧?” 夏正凡呶呶嘴,意思很明显,指的是楼下房间里的林伊筱。 马珩远蹙眉,“怎么可能,人家是蓓蓓的家庭老师,我们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否认,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因为他还处于朦胧阶段,对于一个刚刚走进他生活的女人,她对于马珩远,原则上是不可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的。 他的回答让夏正凡悬着的心放下了,“对了,她不是你的吧,或着,你对她有没有动心思?” 他的话越说越离谱了,马珩远眉心一拧,“你今天一直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怎么会是我的呢?” “哈哈……”夏正凡大笑起来,“别生气,别生气。”他拍了马珩远的肩膀,“我怎么忘了,你还有个明星未婚妻呢?如果你和林晓梦没有什么,那我就放心大胆地要行动了。” 他很直接,不过,这才是夏正凡的性格,难道不是么? “正凡,人家林老师是个正经女孩,你不要胡来。”马珩远严肃地看着他。 “我就不是个正经人?珩远,你小子可不得了,这么多年的哥们,你居然就是这么看我的?”夏正凡其实也没有生气,他玩味地注视着好友,今天还真是很有趣,不仅见到了魂牵梦萦的女孩,而且还让他见到了马珩远陌生的一面。 马珩远的心理怪怪的,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口气有点过分,但是当他知道了夏正凡的心意后,他也不知道,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他就脱口而出了。 夏正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珩远,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对林晓梦是认真的,自此在上海一别,这个女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她有故事,有秘密,而且又有一种难言的魅力。我爱上她了,老天既然让我们有缘再次遇见,那我就不会再放弃这次机会。” 他的眼神充满坚定,这番真实情感的流露也让马珩远惊讶。 “我要追求她,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马珩远愣在那,夏正凡说完,兴奋地挥挥手,“我走了,明天开始我会天天来你家报到的。”而后转眼就哼着歌跑下楼去。 好友的勇敢和直接,让给马珩远吃惊不已,他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着夏正凡拉风的跑车瞬间离开马宅消失在夜幕之中。 面对感情,马珩远没有好友的那份勇敢和洒脱,因为对感情的过分执着和纠结,让他在很多时候失去了许多机会。 性格决定一切,但性格也可以改变,马珩远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可当他听到夏正凡的话语后,焦躁还有嫉妒,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是嫉妒了,嫉妒好友的洒脱,嫉妒好友的随心所欲,嫉妒他的性格,嫉妒他能够成为林伊筱的救命恩人。 他和她有着这样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这无疑给夏正凡加分不少。好友虽然风流,但是他也绝对不下|流。 他是有魅力的,而且在男女相处之道上更胜一筹。 越想越烦,越想越苦闷,没有想到夏正凡的一通话,让今晚的他完全没有心思入眠了。胡思乱想了许久,等天微微亮时,他才昏昏沉沉有些睡意…… 翌日清晨,舒爽的秋风,湛蓝明净的天空下,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菊|花,在花园里沁含|着露水,摇曳着纤瘦的身姿。 林伊筱早就起来了,昨晚她睡得有点晚,因为回来后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十月三十日是她的生日,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和母亲陈玉梅一起在家渡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 走进餐厅,马蓓蓓已经在吃早饭了。 “林老师,昨天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家伙吃着蛋糕,好奇地问。 “没有多晚,不过蓓蓓已经睡着了。”她笑笑,将牛奶放到蓓蓓面前。 “哦——”蓓蓓点点头,“奇怪,今天爸爸都比我起来地晚。” 林伊筱抬头望了一眼楼上,这还真的是很少见,一般这个时候马珩远已经在餐厅了。他也不喜欢晚起,这点和向天戈挺像的。 “蓓蓓,你快吃吧,吃好了我们去学校,再说话就要迟到啦。” “嗯,我马上好。林老师你怎么不吃呢?”蓓蓓的性格变了好多,除了听话,居然还懂事会关心人了。 “林老师不饿,蓓蓓自己吃吧,我在外面等你,吃完你就出来。” 她穿上外套走出别墅,在轿车边站了会儿,忽然,别墅的大门打开,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就轰鸣而来。 林伊筱看到车子后一怔,那是夏正凡的车子。 只见他穿着高档的白色西服,系着一条亮色的领带,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缓缓向她走来。 一阵炫目,又一阵疑惑,林伊筱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间都忘了和他打招呼。 夏正凡一向就充满魅力,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曾经让多少美女疯狂过,痴迷过,如今,他却愿意放下|身段,全心全意地追求一个女孩。 “林晓梦,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他将那束火红的玫瑰花放在了林伊筱的怀里。 第137章正式开始追你 林伊筱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时马蓓蓓从别墅里出来,“哇,正凡叔叔,你要追林老师啊!好漂亮的玫瑰花,怎么不送给我一束?”小家伙和夏正凡很熟,她不客气地向他讨要鲜花,这倒很好地缓解了尴尬。 夏正凡蹲下来,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都是叔叔不好,等蓓蓓放学了,我就给你也送一束,你看好吗?” “行,我要更大的一束玫瑰花,比林老师的还要大!”她在夏正凡面前划了一个手势,惹得林伊筱都笑了。 他扬起头,深情地注视了她一眼,“林晓梦,给我一次机会吧,你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想要追求的女孩。” 他是如此热情如此大胆,林伊筱满脸通红,“可是我……” “你不要这么着急回答我,不然我会很没有面子的。”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眸,一脸无辜样。 “啊——”林伊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孩子在场,你是不是也该注意一点!”忽然,身后传来了马珩远的声音。他阴沉着脸,不满地注视着嬉皮笑脸的发小。他这个人还真的是说做就做,一点都不含糊。 夏正凡满脸堆笑,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不好意思,不要意思啊。”而后捏了捏马蓓蓓的小|脸,“蓓蓓,叔叔险些荼毒祖国花朵了,要不今天叔叔送你去学校,就当赔罪了。” “好!”小家伙拍着手跳了起来,“正凡叔叔的车子好酷啊,我要坐,我要坐!” 夏正凡朝小家伙挤挤眼睛,聪明的蓓蓓就老成地自己打开车门,一个人坐了进去。 狡猾的夏正凡一下子拉着林伊筱的手,“晓梦,你也上车吧,蓓蓓的学校我不熟,你给我带路吧。” 还没有等林伊筱同意,他就推着她送进了车子内,马珩远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知不觉地窜出一股无名火。 “轰——”马力强劲的跑车飞驰而去,刚刚起床就看到一出心烦“好戏”的马珩远,没有吃早饭,就坐上了老张的车子。 黑着脸,一声不吭,这个样子的马珩远,连服务多年的司机老张都没有见过。 夏正凡将马蓓蓓送到学校,而后一脸轻松地看着有些局促的林伊筱。 “晓梦,你别紧张,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想谈恋爱,所以,谢谢你的错爱,我真的不能答应。”林伊筱摇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红玫瑰,红得那么刺目耀眼,这些鲜艳的花朵就像夏正凡的个性一样,热情,开朗。 她的话没有影响到他,相反,他还更加执着,“没事,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好姑娘是不容易追到手的,但我有的就是毅力和恒心,只要你给我机会。” 她一听,心里更加难受,机会——她怎么可能?再说了,她完全对夏正凡没有感觉,只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直接拒绝他,那还是需要委婉些。 林伊筱的态度没有打击到夏正凡,他更加义无反顾,而且自从和林伊筱重逢后,他愈发觉得他和她是有缘的,不然怎么会在上海认识又在北丘相遇呢? 送完孩子,林伊筱怕回去遇到马珩远,刚刚他有些生气了,看到他那阴沉的脸庞,原本就心情复杂的她,居然有些顾虑。 “你在前面让我下车吧,我要到市区去买些东西。”她随意胡说了一个理由。 “什么东西,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一个美女,单独逛街太危险了。”夏正凡发挥他那泡妞的本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一个人去,你让我下车吧,还有——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所以,还是请你不要太冲动了。” 林伊筱态度坚决,这反而让夏正凡更加喜欢。 “那——好吧,我在前面停车,对了,电话号码能告诉我么?这样我们也能经常联系。” 他要吸取上次的教训,联系方式一定要到手。 “嗯,电话我忘了带出来了,号码我也记不住,下次吧。”林伊筱等车子停稳,赶紧下车,夏正凡笑呵呵地看着她,这个女孩还真的越来越有趣了。谎话也编的不像,其实,他要找到她的电话,知道了她的工作和住处,这还不容易么。 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她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夏正凡凝视着她的背影,痴迷地望着,忽然,发现了副驾驶座上的玫瑰花,急忙拿起,打开车门,“哎,晓梦——”她已经不见了,夏正凡闻了闻手中的玫瑰花,第一次,第一次有女孩面对他的追求不动心。 坐进车内,打了一个电话,“珩远,拜托你一件事情。” 马珩远刚刚到公司,这一路上他除了生闷气就是胡思乱想:他们是不是一起出去了?她是不是答应了夏正凡? 心烦意乱,一点心情都没有,低气压的状态维持到了公司,这时,站在门口的秘书刘伟军,拿着报纸似乎有话要说。 “砰!”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干脆,利落,好像还带着一股怨气。 刘华伟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疑惑地自言自语:“难道知道了?” “什么事情?”他握着手机,从电话里听出夏正凡心情不错。 “那个林晓梦的电话号码你有吧,告诉我一下吧。”原来是这件事情。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马珩远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林老师的电话,我也没有义务为你泡妞提供便利。”说完,“啪”挂断电话,而后将手机一扔,这个夏正凡,除了泡妞,还真的是正事不干,今天一早就惹出了这么一出闹剧,他心中的无名火,正好没处发呢。 电话那头的夏正凡有些莫名其妙,“切,马珩远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搞得好像是你老婆一样。不给就不给,一个电话,我还没办法么?” 他打开车载电视,这时一条娱乐新闻跳了出来: “昨天在北丘市优秀企业家晚宴上,宏远集团总裁马珩远和一位神秘女伴出席晚宴,席间两人互动频繁,咬耳朵,浅笑,一副深陷热恋的表情,真替远在国外拍戏的蓝云媚捏把汗啊。”男主持说话的表情和动作都是那么夸张。 这时女主持人说话了,“对呀,这条新闻昨晚夜间从网络媒体上流了出来,今天就被各大报纸平面媒体疯狂转载,一般这类豪门绯闻的消息都特别引人关注,尤其还是宏远集团的总裁马珩远。” 男主持人手握报纸,“嗯,不知道远在新西兰的蓝云媚看了是什么感受,其实蓝云媚和马珩远订婚后就一直有传言,说是两人感情不和,订婚后就分手的消息是甚嚣尘上。” “呃,因为订婚后结婚遥遥无期,而今天又传出了这样的新闻,所以媒体八卦自然不会放过。”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正起劲,这时,夏正凡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关掉了电视,望了一眼手机,而后沉思了一会儿,“珩远,搞不好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而后一脚油门,轰鸣而去。 新西兰,奥克兰 为了拍戏辗转了几个国家的蓝云媚,中午吃好饭刚刚到海边享受一下日光浴。 她惹火的身材,将那件单薄的游泳衣都即将撑破了,戴着墨镜悠闲地闭着眼眸。 “嘟嘟——”手机响了,她慵懒地拿起手机,“喂。”娇滴滴的声音,酥|麻入耳。 “宝贝儿,想我了么?”原来是费子俊。 “嗯,你真讨厌,来几天就走了,留下我和剧组那帮人,无聊死了。”她在撒娇,两个人肉麻极了,每天都要煲几个小时的电话粥。 费子俊正坐在车上,马上要赶去一个活动现场。一旁他的经纪人眉头紧蹙,一个劲地摇头。 “嗯,过几天你不就要回来了么?乖——到时候我们多玩几天,玩得你下不了床。呵呵——”一阵淫|笑,风骚的蓝云媚也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讨厌,你怎么总是不害臊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再说了,你不就喜欢我床|上的勇猛么?” “哈哈……”蓝云媚浪笑不止,“不过人家是喜欢,你在床|上太性|感了,我简直喜欢地要命。”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所谓的“情话”,这让任何一个在旁的人都会脸红心跳。无耻的两人狗男女,苟合在一起后,完全变得无所顾忌,因为马珩远对蓝云媚的无视,她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嘟嘟嘟——”蓝云媚的手机里有电话打入的声音,“子俊,我不和你聊了哈,反正你别忘了我就是。我有电话进来了,有空聊啊。” “嗯嗯,好的,那宝贝儿再见!亲一个——啵!”他对着电话亲了一口,这下|身后的经纪人彻底无语,叹了一口长气。 “啵——”她也回他一个,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我的祖宗,你在忙什么?和谁打电话啊?马珩远?”原来是云姐的声音,火急火燎的,还让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蓝云媚一脸地不以为意,“哼,马珩远那个呆瓜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呢?我是和别人在聊天。”她边打电话,边观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你还有心情聊天啊?出事了,出事了,你的马珩远估计有了别的女人了。” 第138章你和她的绯闻 蓝云媚一听,惊得面色煞白,“云姐,你不会是开玩笑吧,马珩远?他怎么可能有女人?” “你真的是昏头了,拍戏,赚钱,是不是都忘了你是宏远准夫人的事情了?你去看看新闻,翻一翻娱乐版和社会版,都炒翻天了。” “真吗?”她还不可置信,因为和马珩远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的,而且还是个毫无情趣的榆木疙瘩,什么女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抢她的男人! “所以你快抓紧时间回国吧,千万别为了这一点小钱放弃了马珩远这座金矿啊!”云姐提醒她,孰轻孰重她应该分得清楚。 “我知道了——”她眼神中一扫而过的阴狠,挂断电话后就急忙去找导演了。 因为蓝云媚突然提出回国,没有了女主角,电视剧自然也拍摄不下去了。导演好说歹说,让她安心把余下的三天戏拍完,可她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她在国外挣钱,后院却被别的女人抄了后路,这口气她绝对不能忍,看来是一定要找马珩远摊牌确定婚期了。 “云媚,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看在国外拍戏,每天的费用和开销都很大,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余下的戏怎么办呢?”导演还是想对她晓之以理。 蓝云媚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只当导演是空气,还催促着身边的小助理,“让你订的机票订好了吗?最快是几点的?” “媚儿姐,是晚上12点的了,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小助理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平时没有少受气。 她一听马上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小助理的鼻子大骂,“你是死人啊?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一旁的导演尴尬得不敢吱声,她这是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毕竟人家是腕,整部剧因为有她的加盟,才能吸引媒体和观众的目光。 这位姑奶奶,一贯耍大牌搞特殊,这些他们都已经忍了,可如今她居然要中途回国,把这么大的一个摊子甩下来,不但耽误了拍摄周期,关键是预算已经超支了许多,投资方也会不买账的。 夹在中间的制作人只能和导演一起,在蓝云媚面前说尽了好话。 她就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毫无主意。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原来又是云姐。 “媚媚,你是不是准备马上回国?” 蓝云媚泄气得将包包扔在床|上,“还要到晚上十二点,现在没有机票。” “你那个戏还要有几天?”她又问。 “导演,我的戏还要有几天啊?”她毫无礼貌地叫了一句。 小导演马上凑上前来,谦恭地说:“云媚,你的戏还有三天就结束了,我们一定尽量配合你的时间?” 她正眼都没瞟一眼,没好气地回答:“还有三天呢。” “那——要不你就拍完戏和剧组一起回来吧。” “啊?为什么啊?那马珩远怎么办?”她因为激动,声音很大,一旁的导演和制片人挤挤眼睛,其实他们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听我说,我想来想去,你马上追回来肯定会被媒体揪着不放,大家就会炒作你和马珩远真的出了问题。这个时候,你还是要镇定,尤其在剧组人多嘴杂,冷不惊就会有你的负面新闻……” “可是,可是……”蓝云媚被马珩远的绯闻弄得头绪全无,但她一向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一般这些事情都听云姐的,这个时候,她这么说,没有主见的蓝云媚当然犹豫不决了。 “你就别可是了,听我的没错,再说了,即使有事,你追回去又有什么用?马珩远吃软不吃硬,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要镇定,把握分寸,我再去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底细,说不定也是空穴来风呢。” 还是云姐心思缜密,如果没有她,估计蓝云媚会是一事无成。 “那——好吧。”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过三天就过三天吧,我听你的——” 一旁的小导演这才放心下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云媚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代表剧组万分感谢啊。” “好啦,你们就别烦啦!都给你们烦死了——”她发疯似得大吼一声,导演和制片人面面相觑,而后识相地走出了房间。 关上们,刚刚还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转眼间恨得牙痒痒。 “那个蓝云媚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靠绯闻爬上来的小明星么?整体摆着个臭架子,如果不是看在钱份上,谁愿意来受她的鸟气啊!”导演这个时候总算一吐为快了。 一旁的制片人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了,再忍三天,再忍三天,等戏拍完,我们就解放了。” “活该她被甩,我看啊,她八成是不招马珩远喜欢,我就纳闷了,那个宏远集团的总裁,据说是个自律自爱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啧啧,或许她有手段呢!”制片人撇撇嘴,“这种人,有的就是我们不知道的办法,估计那马珩远就是着了她的道。” “哎,对了,有件事情我还想告诉你,前段时间,那个花花公子,圈内的**王费子俊怎么来过,好像还是从蓝云媚的房间里出来的。” “导演,这种话不好乱说,到时候被别人发到网上,我们这个剧就臭了。”制片人最关心的是电视剧的销路问题。她小心地四处张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也就和你说说,你当我是傻|瓜啊。再说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看到了估计也会有别人看到,目前只要电视剧拍摄顺利,然后卖个好价钱,以后的事情那就让她自求多福了,毕竟她也是活该。” 他恨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蓝云媚得罪了那么多人,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 “恩,就是,就是……” 夏正凡因为看到了娱乐新闻,开着车子就追到了宏远大厦。 没用敲门,直接推了进去,“你给我解释一下,媒体上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珩远其实还在生气,见夏正凡居然追来了,一脸的不悦。 “正凡,你怎么回事,连门都不敲,我和你说了,林老师的电话我也没有,再说了,我也不会为你泡妞提供便利。”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夏正凡双手插在裤袋内,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的发小。他今天的态度还真的很值得琢磨,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这毫无由头的气看似有些吃醋的味道。 “随你怎么想。”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心情沉闷地凝视着远处延绵的群山。 “你这反应不对哦,还有,你怎么看你和林晓梦的绯闻?” 这才是夏正凡此行的目的,他看似随意,其实也很细心,一双明眸死死地盯着马珩远,眼神中有怀疑也有探寻。 马珩远缓缓转过身,用不可置信的口气问道:“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和林老师有过绯闻?” 因为他还不知道外面的新闻,早上秘书刘华伟本来是想来告知他的,但看到马珩远心情不佳,所以就没吭声。 夏正凡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你还不知道?那你的秘书真的要吃板子了,马总,你可以上网看看,现在的娱乐版还有社会版,你都是头条!” 马珩远一惊,赶紧坐回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快速点击着: “宏远集团马珩远疑似另结新欢!” “马珩远和神秘美女陷入热恋!” “蓝云媚的未婚夫疑似劈腿。” …… 他看完后,出乎意料,脸上却很平静。 夏正凡坐在他的对面,“真的没什么?”他的口气还是有些不确定。 “你信么?”马珩远剑眉一挑,一脸的不屑。 夏正凡一怔,过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我自然不信,只是怕你的那位明星未婚妻要来找你算账。”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直打鼓,因为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当然了他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林晓梦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孩,爱情面前是自私的,他——不想把她让给马珩远。 马珩远面无表情,身体后仰而后双|腿交叠着,姿势异常优雅,“这种事情我不想多解释,因为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道理,至于蓝云媚,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和她解释。” “珩远,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哦,如果不是确定你和林晓梦之间没有什么暧昧,那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对她动了心思。” 夏正凡看似玩世不恭,其实他在感情方面却很细腻,一直游戏花丛,他对感情的把控远比马珩远有经验。 他这是在试探也是在给马珩远划底线,他不想让马珩远对林晓梦产生好感,虽然这很难,毕竟她是如此吸引人,但他还是要旁敲侧击一下,让发小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是不会轻易跨出那一步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哪一步?”夏正凡还盯着他不放。 第139章如此熟悉的她 夏正凡看似无意,其实一直刻意追着马珩远说出那句话。 “我不会轻易涉及感情,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心,这下——你满意了吧。”马珩远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带着怨气不悦地说道。 “那,你和蓝云媚是怎么回事?我就说么,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转性了呢?”他注视着有些沉默的马珩远,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疑惑没有减小,相反因为发小那异乎寻常的态度,被无限扩大了。 一听到蓝云媚的名字,马珩远英俊的脸庞就阴云密布,习惯性反感了,剑眉深锁,“那是个错误,当然了有些不知所以的味道,我自己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中充满无所谓,又好像格外洒脱,仿佛在说着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啊?珩远,你别告诉我,你对那个小明星没有感觉又对结婚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吧。”听到这个答案后,连一向洒脱从不轻易付出感情的夏正凡都惊呆了。 要知道,这是马珩远!一向稳重,对待感情对待生活一丝不苟的马珩远!他——怎么会对婚姻持如此悲观的心态,这太让人咋舌了。 “呵呵——你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只不过是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可以交付真心的女人,所以,蓝云媚么……”他褐色的眼眸,别无异样的情绪,“那只是个名字而已,对于我,她什么都不是。” 他的回答让夏正凡反而有些不舍了,要知道,马珩远是个好男人,一个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对前妻**茹的好,他们这些朋友全部看在了眼里。这些年来,独自抚养孩子,一个原本可以袖手旁观事不关己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他对爱情的期望太高了,所以,当他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人时,他想到的居然是放任和将就,这何尝不带有一丝凄凉悲苦的气息,让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毕竟,作为好友,他还是希望马珩远能找到幸福的。只是,他的幸福不能是林晓梦,因为夏正凡爱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在和她一晚独处后,他就爱上了这个神秘娇|媚的女孩。 而且她是女孩和女人交汇的产物,她就是个迷,让人忍不住去探寻她的秘密。 “珩远,不是我劝你,如果是单纯地玩玩,那蓝云媚或许可以,一旦涉及到婚姻,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如果真的没有感觉,那趁你们没有结婚,分就分了吧。” 这些话从夏正凡嘴里说出来毫无违和感,因为他一直就是这样对待感情的,恋爱无数次,婚姻没门。 “那你对林晓梦也是这样想的?”马珩远蹙一蹙眉,忽而反问他。 夏正凡一愣,而后严肃地说:“如果我说不是,那你会相信我么?一个花花公子的话,是不是没有几分可信度?” 他褐色的眼眸深了起来,眸底的光芒瞬间暗沉。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因为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马珩远在提起她时,一股温柔和怜惜从脸上流露出来。夏正凡全部收尽眸底,手指也微微卷曲起来,手心的汗,一阵泛起,心里更是紧紧一颤。 猛地,他站了起来,潇洒地朝好友挥挥手,“我走了,晚上我去你家报到,把林晓梦借给我一会儿。”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哎,你——”马珩远还没有来得及反对,他那俊逸的背影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 等他走后,马珩远感觉一下子就像抽空了一样。按响了秘书室的电话,“刘秘书,你进来一下。” 刘华伟小心地走了进来,“那些绯闻是什么媒体传出来的?” “好像是新晨传媒。” “恩……”他用手摸着下巴,“交给你,在最快的时间内让这个新闻降温,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是,总裁,我这就去办。”刘秘书小心地点点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马珩远深邃的眼眸盯着电脑屏幕,凝视着屏幕中央那张迷人的脸,眼前再次浮现昨日的种种,心里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向他袭来。曾几何时,他对紫色忧郁也是如此,舒服,惬意,安心的一种感觉。 可惜,她消失了,他是想念她的,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一个上午都被这些事情搅得心绪纷乱,拿起一旁的西服,穿上后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林伊筱也是心里乱乱的,夏正凡那么直接,让她无法适应他的直白。她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因为现在的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时光,等过些日子,她还是想回家,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平安渡过余下的人生。 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乱逛,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家熟悉的琴行。 站在明净的玻璃前,水眸还是被那把精美的大提琴吸引了。她多想此刻展开双臂,徜徉在熟悉的音乐中,让那些美妙的音符洗涤她忧烦的心境。 怔怔地,一动不动得伫立在那儿,金秋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纤瘦的身体蕴含在那迷人的光晕中…… “林老师,你来取琴了?” 原来是琴行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漂亮出色的老师。 “呃,老板,小提琴修好了么?”她问了一句,但目光仍旧没有离开那把琴。 “过一会儿就好了,林老师,要不你进来坐坐吧,不用在外面等的。” “那——好吧。”林伊筱莞尔一笑,轻轻地走了进去。 琴行老板给她端来了一杯绿茶,见林伊筱的注意力还在那把价格不菲的大提琴上,好心说道:“林老师,如果你真的喜欢,那现在可以试试啊。” “恩?”林伊筱有些尴尬,“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现在反正有空,你去试试吧,我看你也是爱琴之人。去拉一把,我们都想聆听林老师的琴技啊。” 一旁的店员也点点头,林伊筱犹豫了一下,还是禁受不住大提琴的吸引,有些羞怯得走到大提琴边,店员马上搬来了一把椅子,她紧靠着明亮的橱窗玻璃坐下,手心微微颤抖,摆好了久违的姿势,手握着琴弓,慢慢地轻轻拉了几个音符,懂行的琴行老板就满意地点头了。 “这是一把很精致的大师琴。”林伊筱才拉了几个音,就从上乘的音色中感受到了这把琴的出色。 “林老师还要客气,一看就知道你是内行。”琴行老板笑吟吟地望着她。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把大提琴,虽然是把演奏琴,却是父母省吃俭用给她买的。婚后向天戈给她准备了琴房,里面的大师琴就有好几把,但她却还是怀念自己的那把旧琴。 如今,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都已经留在了那个伤心的角落里,她不想再去回忆,因为那是她最惨痛的一段过去。 带着对过去的悔恨,带着心中那无尽的思念和伤怀,一个低沉的音调开始响起,她又不自觉地拉起了那首带给她无数回忆,无数心痛的《缠|绵往事》。 低吟婉转,悠扬深情的曲调,完全捕捉了店内所有人员的灵魂。大家都沉浸在这优美的音乐中,在人人都感慨林伊筱琴技高超的同时,几乎是一瞬间,独自开车至此的马珩远也被深深震撼了。 他将轿车停在不远处,从那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将林伊筱拉琴的身姿尽收眼底。他对音乐没有特别的研究,但这首乐曲太熟悉了,是的,真的是太熟悉了。 思绪自然而然地飘散到了那晚,向园印象深刻的夜晚,美丽动人的林伊筱,在那华丽的宴会厅中央,清丽脱俗得宛若天上的仙子,身上沾染着出淤泥而不染的仙气。她闭着眼眸,时而舒展手臂,而后仰头轻轻侧动轻|盈的身子,美得让人快窒息了。 眼前的女子在那一瞬间仿佛和记忆中的林伊筱合体了,是的,她们除了面容声音不同外,几乎无法分辨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一曲音乐结束,这才让他回到了现实。马珩远用那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林晓梦——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他反复地想从她那张漂亮生动的脸上找寻一些相似的痕迹,可惜,依旧没有什么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皮肤很白,可是天底下皮肤好的女孩子成千上万;个子一样很高挑,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特征;出色的五官,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不禁对她多望了几眼,那也是每个正常的男人,对所有美好事物的向往。 低头叹息着,心中哀叹:他这是在想什么呢?林伊筱已经坠崖而亡,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会拉大提琴的女子世间更是数不胜数,只是一些巧合,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当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就见林伊筱背着小提琴出来了。 “林老师,以后有空就过来练琴好了,对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我们这带学生啊,这是我的名片。”琴行老板很精明,林伊筱的琴技不是一般的好,人漂亮形象上又加分不少,如果让她在这里做培训老师,一举多得了。 林伊筱接过他手中的名片,“谢谢老板,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的。”说完颔首致谢默默走了。 第140章心里开始有你 马珩远拿出手机,“刘秘书,林老师是大提琴老师还是小提琴老师?” 还在公司处理绯闻事件的刘华伟有些莫名其妙的,“总裁,您是什么意思?林老师?是林晓梦老师么?” “对。” 刘秘书思虑了一会儿,“大提琴——她应该不会拉吧,我记得她提起过,至于小提琴,怎么了,是她教的不好么?总裁您不满意?” 他这个毫无由来的问题,让一向聪明的刘华伟都也有摸不着头脑,现在马珩远最关心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绯闻么? 他顿了一下,“你是说她说的自己不会拉大提琴?” “嗯,我记得她是这样说过,在琴行里……” “我明白了……”马珩远深邃的眸子变得异常深远,他盯着琴行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后走下了车子。 走进琴行,老板并不认识马珩远。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把大提琴上,眼前浮现出女孩投入的神情。 “老板,刚刚被这里的大提琴声吸引了,是你这里的琴师拉的么?” 他随意问了一句,琴行老板一看马珩远的派头,就知道是个身份尊贵的人,赶紧上前,“是啊,是啊,不过她不是我们这的琴师,是我的顾客。” “哦——” “您需要买琴么?也对大提琴感兴趣?” “我就是想问一问,刚刚那位顾客的琴技真的不错。” “对啊,我们大家都惊呆了,一开始她还说自己并不擅长,看来是谦虚了。如果您喜欢,以后可以常来,说不定林老师就会过来拉上几首世界级的曲目。” 马珩远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细究着琴行老板的话,看来刘华伟说的是对的,她一开始是刻意隐瞒了自己会拉大提琴的特长,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像琴行老板说的那样,是谦虚所致? 那他也真的是不明白了。 “能把那把大提琴给我看看么?”他忽然问了一句,莫名的,他特别想将林伊筱投入的表情据为己有。 “啊——好好好!”琴行老板激动极了,赶紧介绍起自己的琴来,他小心地将大提琴放在马珩远面前,“这真的是一把难得的大师琴,我敢打包票全北丘市就没有第二把……” 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的,马珩远其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琴行老板一看这笔生意游戏,自然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好了,这把琴我买了,你帮我包好,我刷卡——”马珩远几乎是不加犹豫地做了这个决定,琴行老板喜不自禁,嘴巴都乐的合不上了。 要知道,这把琴可是六位数的,只有绝对有经济实力的人才会如此爽快就买下了,这个林老师还真的是他生意的福星,人美琴技好,还给他带来了这么一大笔生意。 马珩远将大提琴放在副驾驶座上,愣了一下后,便踩下了油门。 回到家,他没有马上将大提琴拿出来,因为夏正凡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他酸溜溜的吐了一句“还真的像膏药一样。” 下车,关上车门,就听到发小开始嚷嚷了,“珩远,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快来,你不发话,人家林老师都不敢出门。” 他用夸张的语气睨了一眼好友,站在一脸尴尬的林伊筱身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怎么了?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一般这个时候,他回到家中都能听到女儿的小提琴声,过一会儿三个人一起吃晚饭,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想请林老师出去吃晚饭,可她说孩子要辅导,但我问了蓓蓓,学习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这个时候林老师又说,非要你同意不可。你看,你这个学生家长权利够大的啊,老师的人身自由都归你管么?” 夏正凡一边打趣一边还不忘揶揄一下好友,他这么一说,林伊筱就更加难为情了,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居然把难题丢给了无辜的马珩远。 “那还是要问问人家林老师的意思,如果林老师真的不愿意,那你也不能勉强。”马珩远的褐色眸子流连在她的身上,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并不像她外表那搬抢眼妖|娆,反而让人惊奇于哪种气质才是她的本尊。 他视线直直的,忽然也变得毫无顾忌一样,夏正凡望了一眼自己好友,忽的笑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啦!”半真半假地肆无忌惮地拉着林伊筱的手,“林老师,你看珩远都发话了,走吧,走吧,我都安排好了,法布罗西餐馆,最地道的法国菜,今晚我们好好享受一下。” 不容林伊筱反对,他就拉扯着一脸为难的女孩迅速离开了。她被夏正凡缠得毫无办法,几次开口都被聪明的他挡回去了。 礼貌绅士的夏正凡,他就是那个风度迷人,姿态优雅的白马王子。没有人能够抵御住他的魅力,浅笑着,玩笑着,关心着,爱护着,林伊筱几乎是被他塞进了跑车内,透过前挡风玻璃,马珩远看到了林伊筱那张并不乐意的脸。 他注视着她,和她那哀怨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她也注视着他,仿佛在祈求能够解救他的王子。 马珩远很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冲到夏正凡的车前,打开车门,对她说:“不要去!” 可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马珩远,永远张弛有度,不出任何差池,谦恭有礼的那个马珩远。 车子“轰”地一声,转眼就消失了,惆怅失落涌上心头,回到客厅后,晚饭已经准备好,女儿马蓓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甜甜地唤了一声,“爸爸,我饿了,吃晚饭吧。” “嗯,蓓蓓,那我们马上吃晚饭,来多吃点吧。”他给女儿夹了一只大海虾,眸光总是不自觉得飘向林伊筱一贯坐的位置上,幻想着她在时,三个人在一起那格外温馨的感觉。 “唉……”一声叹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等吃过晚饭,听着女儿拉了一会小提琴。八点钟声敲响,保姆就领着马蓓蓓上楼睡觉了。 他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天色暗沉一片,四周也开始静谧安宁时,还没有见到林伊筱的身影。 “吃个晚饭用得着这么晚么?”他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打开电视,都是一些无聊至极的节目,他要么站起来,要么又重新坐回沙发上。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坐立不安。 屋内沉闷压抑,信步走到屋外,此刻的他居然还有一股冲动,那就是去把林伊筱找回来。 打开车门,目光落在了那把精致的大提琴上,弯腰取出,犹豫着还是拿回了家。 推开林伊筱的房门,原本简单清爽的房间被她悄悄修饰过了。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小花,小碎花做成的窗帘,在秋风中一摆一摆的。 他走到书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教案和练习册,那是给蓓蓓准备的,无法抑制的窥探欲,让他的手落在那本随身的笔记本上。 翻开,一行娟秀灵气的字迹映入眼帘。好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单单从这字迹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他把大提琴放在书桌上,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关上门默默离开了。 而此刻坐在法布罗西餐厅的林伊筱,完全没有享受美食的心情。法国餐厅的慢是全世界有名的,一道一道菜,虽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烹制,但漫长的等待还真的让人心急。 而对面的夏正凡还在不住地放电,用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时不时地向她投来迷人的笑容。林伊筱拒绝过他,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是很优秀很迷人,但心中有伤而且对爱已经有些敬畏恐惧的林伊筱,也绝对不会轻易踏出那一步。 她和马珩远一样,都是将自己的心禁锢起来的那种人。 马珩远是因为对爱过分苛求,对爱的要求太高了,以至于他的心不会轻易尝试沦陷。 林伊筱是因为对向天戈的恐惧,因为她已经死亡的身份,还有那难言的苦楚,婚姻对她产生的伤害,她而是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外界的事物再美好,但她已经不想去尝试,她只想平静地渡过余下的日子,早日能够和母亲团聚。 “林晓梦,我怎么感觉你过得很压抑,试着放松,不要过分苛求自己好么?”夏正凡举起酒杯,“cheers!” “夏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的酒量不好。”林伊筱迟疑地端起酒杯,面露难色。 “这是香槟,没有多少度数的,再说了,我已经叫了代驾,一会儿有专业人士送我们的。” 他还是把酒杯和她碰了一碰,“怎么了,你怕我会对你心怀不轨啊?” 林伊筱一听,脸上马上泛起了红晕,“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就对了,享受生活,享受人生,林晓梦,你的思想负担很重,从你坐进这家餐厅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不要紧张,虽然我向你表白了,但是你也拒绝了啊。”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夏先生你很好,真的,但是你的爱,我真的不能接受。” 夏正凡将杯子放下,“那就试着去接受,作为朋友一样,和我正常相处。我不求你马上会接受我的爱,但是请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可以么?” 第141章一种朦胧感觉 他是如此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林伊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唉,夏先生,你真的让我无言以对,我该怎么说你才能够明白,你很好,可是我们不适合;你对我的爱,让我受宠若惊但无法接受。我只希望能够安静地工作生活,感情上的事情,我还暂时不想考虑。” 夏正凡没有死心,而是眯着眼眸注视着这个有趣的女孩。“林晓梦,一般来说,漂亮女孩不会缺少人追,你肯定也是这样,是不是以前被某些人追怕了,所以就干脆一棍子打死啊。” 林伊筱的脸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真的对这个夏正凡毫无办法,拒绝了,也说了原因,现在反而被他看出了端倪。 淡淡的,佯装毫不在意,“既然你一定要这么坚持,那我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夏先生,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想用那么直白的方式打击你,现在,既然你都挑明了不会退缩,那我就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是对爱恐惧,而是对爱不感兴趣。这不是对你,而是对于所有人。” 很奇怪,一直温温柔柔的女孩,居然因为刚刚的一句话生气了。她倏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只能说现在我要不顾及礼仪离开这了,因为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我住在马宅,晚归的话会有诸多不便。谢谢你的晚餐,再见!” 微微颔首,拿起手边的包包,几乎有些落荒而逃,但是依旧没有改变那身上不屈的气质。 以前的林伊筱就是不懂得拒绝,所以才会认识沈煜钧,险些被他下|药害了;后来她又因为过于单纯,带着盲目和冲动,同样没有拒绝向天戈,所以走进了他精心编制的情网,然后在婚姻的牢笼里生不如死。 经历这两个可怕又可悲的男人,她用“死”换来了“生”,所以,即使夏正凡和他们不一样,即使他对自己有恩,但她这次一定要开口拒绝,她已经蜕变成了林晓梦,一个全新的女孩,不能因为过去的性格束缚自己,她要有改变,不一样的改变。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夏正凡眼底浮现一抹异样的光芒。 如果不是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林晓梦原本的性格。以前只是觉得她神秘、漂亮。有时又时而清纯时而娇|媚,可如今看来,这还只是她表露出的一面而已。 他的性格让夏正凡更加着迷,如果是那种一眼就看透的女孩,那对于他这位情场高手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可如果是这样一位有难度的女孩,那喜欢挑战的他自然更加不会放弃。 “林晓梦,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一定不会!”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waiter,买单!” 林伊筱走出餐厅后叫了一辆的士,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半了,回到郊区的马家别墅最快也要十点了。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好么?”林伊筱其实出门时就发现了马珩远的脸色不好看,她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在内心深处会在意他的心情,如果不是夏正凡来一阵搅和,她和蓓蓓还有马珩远一起,在家的时光倒也非常惬意。 “小姐,城区是限速的,等开出城,我再尽量快点吧。”出租车司机说。 “谢谢,那真的很麻烦了。”林伊筱又看了一眼手表,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心里居然异常烦闷。 马珩远也没有睡,而是站在二楼的窗口,心情复杂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他们是不是吃得很愉快,不然怎么会这么晚都不会来呢?他一个人胡思乱想,脑海中闪现着夏正凡那迷人的笑容。 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因为他是夏正凡。他又想到了林伊筱上车时的眼神,心想:即使她不愿意,可还是去了,不是么? 越想越烦,于是他干脆拉上窗帘,躺回自己的床|上。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指向十点三十分,可屋外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听到任何汽车的马达声。 难道吃过晚饭又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者夏正凡把林老师留在了自己的住处?脑子里什么想法都跳了出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想来想去,还是给夏正凡打了一个电话。 “对,我要警告那个小子别胡来。”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喂——”慵懒的声音传来,“珩远,这么晚你又想我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 “你的约会还没有结束么?明天林老师还要送孩子去学校,太晚了是不是不太合适?”马珩远几乎是压低声音在问他,天知道他的火气从哪里来的。 “啊,我们早就结束了啊?晚餐没有吃完,林老师就提前走了,怎么了,她还没有回来么?” 这下马珩远惊了,“你和她是几点分手的?” “嗯,九点半不到的样子。怎么了?” “这么晚你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回来,这里又是郊区?”马珩远这下急了,声音很大,“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容易出危险么?” 他猛地想起夏正凡说的,和林伊筱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心里一阵紧张,赶紧挂断手机就急匆匆跑下了楼。 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就冲出了别墅。 而此刻在环城路的路边,林伊筱正焦急地站在出租车旁。 “师傅,还没有修好么?大约还需要多久?”原来车子忽然抛锚了,而这个地方又很僻静,来往的车子很少,他们在这已经耽搁了快一个小时了。 司机师傅躺在车下满身油腻地修理着,“不好意思啊,小姐,你看要不你找别的出租车吧,我底盘油管出了大问题,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了,估计要打电话给修理厂了。” “啊?可是?这里哪里有出租啊?这个时候,一辆车都没有?”她惊恐地望了望四周,道路是很宽敞,笔直的马路上一排排整齐的路灯散发出黄色的光芒。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送你到目的地了,马上修理厂就派人来,要不你在这等等。”司机一脸的歉意,林伊筱知道这是意外,人力不能左右的。 身上一阵阵发冷,秋风刺骨,她看了一眼手表,马上都要十一点了。咬咬牙,望了一眼马宅的方向,只有一条路,走回去也用不了多久了。 林伊筱,这有什么可怕的?她不停地问自己,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人走夜路么? “我不怕,我不怕……”她在心里默念着,深夜宽广的马路上,一个修长寂寞的身影出现在路边,她为了给自己壮胆,嘴里还在不停地哼着歌,她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因为她是全新的林晓梦! 而开着车子在路上飞奔的马珩远,紧张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忘记拿手机了,所以没有办法联系上林伊筱。 夜暗得愈发深了,道路两旁安静地不行。她机警地望着四周,总是觉得会从路旁的树林里窜出个人或者怪兽,她越想越怕,脚底也变得越来越重。 平时感觉不长的路程,今天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一眼望不到边的马路,直直的仿佛要通往很远很远的地方。 孤独,无助,一种凄凉的感觉侵袭而来,她走着,走着,终于还是走不动了,心很凉,她很怕…… 在一盏路灯下,她背靠着灯杆,慢慢蹲了下来,忽然间,泪水滴落了,她环绕膝盖蹲着,刺骨的凉风让她浑身发麻,她喃喃自语,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抹光亮—— 马珩远开着车四处寻找着林伊筱,终于,在远处的路灯下,他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倩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无比清晰地印入了他的眼帘。 她是那么柔弱,那么孤独无助,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夜晚,就想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独自蹲在路灯下,仿佛一时间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马珩远的心深深触动了,他一阵怜惜,一阵心酸,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打开车门,看到了那种凄楚伤心的脸庞。 眼角还挂着泪水,晶莹透亮的眸子中水雾氤氲,他的心咯噔一下,眼前忽然就像电影回放一样,让他想到了过去…… 第一次看到她哭泣是在巴厘岛的金巴兰的沙滩上,林伊筱和向天戈因为出海发生了争执,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仙气十足的女子居然是向天戈的女友。 第二次看到她哭泣是在向园的人工湖边,她和向天戈争吵后独自垂泪,让人心生怜惜。 今天,这样的一个女孩,在如此幽静的夜晚,带着她那双水汽氤氲的大眼睛,让他仿佛又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她们两个人真的太像了,尤其是那双动人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眼眸中的故事是那样吸引人,让他再一次会被这样的情形迷乱。 林伊筱缓缓站了起来,蹲久了,双脚有些麻痹,猝然起身,身体都有些不稳,马珩远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眸子中的关切和怜惜让林伊筱一阵熟悉。 “马总……” 第142章我仿佛认识你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动容,“林老师,你——没事吧。”他小心地搀扶着她,林伊筱在看到马珩远的那一瞬,泪水忽然就不听使唤了,浸|润了她多情的眼眸,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是依靠。 是的,马珩远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这样,让人心安让人放心,多少次他对自己的深切关怀,让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以前的林伊筱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林晓梦。 林伊筱在腿恢复知觉后就松开了他,马珩远亦是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夏正凡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回来?”他气愤极了,这时,林伊筱的手机响了。 “估计是那个家伙打来的,他有这个本事找到你的电话号码。”马珩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林伊筱拿出手机,果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林伊筱淡淡的,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很紧张。 “晓梦,真的是你么?你现在在哪里?珩远好像去找你了,那个家伙电话都不接。”他的声音很大,可以听出他是真的不放心林伊筱。 “夏先生,我没事,马总现在就在旁边,需要让他接电话么?”她很客气,但这种客气代表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所以才会有这种拒人千里的味道。 听到林伊筱平安无事,那他就放心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不我非被马珩远那个家伙骂死,算了,就不要让他接电话了,估计那个家伙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哈哈……” 电话里传来夏正凡爽朗的笑声,马珩远心里一阵泛酸,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无所顾忌,洒脱潇洒,这还真让他有些嫉妒。 期间林伊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后,她怔怔地看着车外,一时间又没有了声音。 马珩远不喜欢她的沉默,因为这让他感觉很远,可这种感觉却有种难言的熟悉,很多次他都会如此感觉,不知道原因,仿佛在很久前就认识她一样。 “林老师,你冷么?”马珩远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或许是心里想得太多了。 “呃?”林伊筱一愣,脸居然红了,“不冷,车上挺暖和的。” …… 这句话说完,居然又是冷场,大家都很尴尬,虽然路程不长,但今天似乎总也开不到尽头一样。 忽的,马珩远突然吐了一句,“林老师,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很久前就认识你一样,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可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 林伊筱一听,心里紧张得要命,她手指卷曲起来,不经意间还有些微颤。 幸亏车子已经开到家了,驶入院子后,她还是没有回答他。 马珩远很敏感,这种敏感让她有些害怕,但他又是善意的,因此,她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危险的事情来。 下车后两人又开始沉默了,马珩远望着她那郁郁寡欢的背影,突然他又说了一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林老师?” 林伊筱背对着他,脑子一下子轰隆隆,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呆立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追上她,而是和她保持着这个一前一后的姿势,中间有段距离。 “今天下午我到过琴行,你拉的大提琴很美,如果你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我希望今后你的生活能快乐些。房间里有一把大提琴,请你不要介意,我不想窥探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你有那么好的琴技,不要埋没了,真的很可惜。” 他很真诚也很坦率,林伊筱心乱如麻,但她却愿意选择相信他。 “谢谢……”她幽幽地说,不知道这句谢谢是指什么,或许是对他不愿深究的谢意,又或许是对他今日绅士之举的感谢,总之,林伊筱知道,这句谢谢是由衷的。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就离开了,一吐为快的马珩远,长时间还是矗立在那儿,没有挪步,只是这么站着。 林伊筱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首先看到了平静躺在书桌上的大提琴。 抚摸着熟悉的琴盒,轻轻打开后,那把精美异常的大师琴就展现在她的眼前。 光滑的琴身,精致的琴弦,她怔怔地,一时间马珩远的话又出现在耳边,“今天下午我到过琴行,你拉的大提琴很美……” 他知道了多少?还是他心中有多少疑惑?林伊筱叹了口气,而后将琴盒又再次合上了。 她还是太大意了,一次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还是暴露了她。她不能确定马珩远是否可以信任,但至少现在还不是她表明身份的时候。 她的身份不光尴尬,而且还是个禁忌,她要顾忌的人和事太多了,毕竟向天戈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哀叹一声,她将大提琴放在了书架的顶端。她很感谢马珩远,但她不能冒险,琴是她的最爱,可在此境地,她只能放弃音乐。 将琴高高置起,一如她灰暗的过去…… 太阳照常升起,昨晚和马珩远之间的对话就像从未发生一样。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他瞟了一眼林伊筱,“林老师,今天我要去上海,估计要到后天上午才回来。蓓蓓和家就交给你了。” 林伊筱低着头,粥碗里的小勺子在不停的搅动,他要出差?或许,是昨晚过于尴尬了。 “嗯……”轻轻地应了一句。 “蓓蓓,你在家要听林老师的话,知道么?”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些日子她长大了,也突然懂事了。 “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听话,因为我要成为林老师那样的淑女呢,嘻嘻……”小孩子说话就是这么直来直去。 马珩远听了,宠溺万分地摸了摸她的头,“是啊,蓓蓓真的变成淑女了,真的很棒。” 他没有吃完早饭就先走了,林伊筱望着马珩远那匆匆忙忙的背影,心里居然有了一丝不舍和失落。 原本以为昨晚的对话够尴尬了,今早她也是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担心他还会问什么,所以一直很烦心。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问,就和平常一样。而且他又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差了,这真的很好的缓和了目前的困境。 其实马珩远出差的事情是他晚上临时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够让林伊筱感觉舒服些。昨晚他还是太唐突莽撞了,说了那些欠妥的话语后,晚上他就后悔了。 他本想继续问她,但是没有。一个人不愿提及的缘由,肯定带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他相信,如果她想说,她会说;如果她能做,她会做。 他和林伊筱的关系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一种难言的奇怪。他还是被她吸引了,就如当年他被向天戈那迷人的妻子林伊筱所吸引一样。 马珩远坐在轿车内,一直沉默不语。中途接秘书刘华伟上了车,他的效率就是很快,昨天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马总,您可以看看今天的各大网站,昨天出现的绯闻已经压下去了,现在主流大媒体没有人还在关注这件事,加上蓝云媚小姐又在国外拍戏,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所以,这件事情总算过去了。” 车子驶上高速,马珩远一手托着下巴倚靠在窗玻璃上。高速路两旁的广告牌飞速得向后退却,无尽的道路似乎总也望不到边际。 “你做的很好,对了,宏远广场的项目进展怎么样?”马上一年了,这个南元市的项目也到了最后阶段。 “严格按照工期进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圣诞节前后就可以完工了。” “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是的。” “那向天戈的楚江城呢?”马珩远继续问。 刘华伟皱了皱眉头,“他们开工晚但建设进度明显比我们快,加上质量上把控不严,有些赶工期,估计下个月中旬就能完工。” “开始预售了么?” “没有,向天戈这半年来低调了许多,我估计是和他太太失踪死亡有关。” “是么……”马珩远又陷入了沉思,一个如此好斗的男人,因为妻子的原因,半年之内斗志就快殆尽了? 他的眸光变得深邃,“密切注意楚江城的动向,一旦有消息放出来,那里开始预售或者开盘,就马上告诉我。” “总裁还是想先礼后兵,先找向天戈谈谈么?” “他如果及时醒悟,不打价格战,不以压低房价扰乱市场,那我就不想把他逼进死胡同,但是如果他要一意孤行,那我只能把手上的牌甩出去了。” “嗯。”刘华伟点点头。 “对了,今天您和上元实业的老总吃午餐,下午双方代表进行谈判,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下午就可以签约了,然后就回北丘么?” “明天?”马珩远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后天早上回去吧,我想在上海多住一晚。” “是。” 第143章想离开却没用 马珩远不在家,连林伊筱都感觉一下子少了什么。 夏正凡有了她的电话,一天下来有事没事就来个电话问候。 “夏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今晚我不能出去,马总出差了,我要和蓓蓓在一起。”她口气淡淡的,这倒是个回绝他的好理由。 “是么?那我问问,这个珩远,没事出什么差啊?”夏正凡在电话里嘀咕了一阵子,他还想找别的机会和林伊筱独处,但她都拒绝了。 挂断电话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目光居然不经意间落在了书架上。 那是马珩远送给她的大提琴,安静地,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书架上。 林伊筱愣在那儿,想象着她完美的音色,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了,白天漫长的时光她都不知该如何渡过。 就像有人驱使一样,她踮起脚,还是忍不住将琴取下了。 平放在书桌上,抚摸着光滑的琴身,闭上眼眸,仿佛又听到了她那优美动人的声音。 “我就拉一小会儿。”她自言自语,心想反正马珩远出差去了,再说了,白天家里也没有别人。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她张开双臂,陶醉在大师琴完美的音色中,林伊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能让她随意挥洒青春,任意欢笑的日子。 南元市,向氏大厦。 向天戈的脸阴沉着,站在一旁的吴伟军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出事后向天戈的脾气愈发暴躁了,动不动就拿下面的人撒气发火,而且对生意也失去了热情,有时候站在窗户边,能够保持一个姿势半天。 “向总,在小金县的专业搜救队可以撤回来了么?半年过去了,至今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原来出事后,政府层面的搜救早就结束了,而且按照他们的意思是要宣布林伊筱失踪死亡的。 但向天戈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于是他个人出资,找了一个十人的专业救援队,每天还是不间断地在出事地点周围搜救,而且将范围扩大了好几倍。 可,半年过去了,除了一开始发现的那件红色冲锋衣,至今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大家都认为林伊筱毫无生还的希望了,所以都在劝他放弃。 毕竟,人死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尤其向天戈身上还担负这么多人的饭碗,他如果失去了斗志,那底下的人该怎么办? “好了,别说了,只要没有见到林伊筱的尸体,她的死我就不会承认!”他深邃的眸子蕴含|着黑色的气息,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相信大家的话,不管世间有没有奇迹,而是他向天戈就是不会相信林伊筱会这样死了。 “唉——”吴伟军无奈地摇摇头,“对了向总,楚江城下个月就要完工了,预售证也批下来了,您看我们是否启动销售了?” 向天戈的注意力还在妻子的事情上,他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上面有搜救队每日的搜救录像。 “向总——”吴伟军又问了一句。 眉头不悦地蹙起,“马珩远的宏远广场进度怎么样?” 他还是最关心那个死敌马珩远,“根据他的施工进度,我估计要到十二月二十号左右。” “哦……”他眸光泛着冷,“那还是等等,我不想这么快就胜负明显,这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可是,这样不是会失了先机么?如果我们提前销售,肯定能够在价格还有前期宣传上压制他们。” 这也是向天戈一开始的想法,不知怎么回事,如今他居然改主意了。 他的眼眸微亮,“这样才有意思,面对面分出个高下,让马珩远彻底死心,滚出南元我的地盘……” 原来,向天戈再难过,但对马珩远的敌意却一分都没有减少。他是那么瞩目,在任何时候都是风头正劲,来到南元市,和市长打得火热,政府间的关系互动良好。 后来居然和自己的妻子林伊筱不清不楚的,虽然他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马珩远无疑是对林伊筱有过非分之想的,不然他为何会如此紧张失态? 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他!马珩远你等着,南元就是你第一块无法征服的地方! 马珩远抵达上海后,一切事情都很顺利,第二天上午就将所有的合作细节敲定,中午就举行了签字仪式。 他又是个不喜欢玩的人,一个人闷在上海,还真的很无聊。 颀长的身姿倚靠在黄埔江畔的铁栏杆上,江面上的游轮和江轮发出沉闷的汽笛声,马珩远的剑眉蹙了蹙,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浦江对面林立的高楼。 他故意出差就是为了缓解彼此间的尴尬,但才离开家一日,马珩远却发现,那个陌生女孩却以惊人的速度住进了他的心里。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体会到的是辗转难眠,白天只要一有空闲,他的眼前总算会浮现出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还有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明明是个年轻妩媚的美女,可她却会自带着一股忧伤气息,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 马珩远不认识她,却感觉她是如此熟悉,他知道这样放任自己的心有些任性,但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对林伊筱也只是一种类似倾慕和怜惜的感情。 他有过知己,那就是网络世界的紫色忧郁,可她却消失半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她却不一样,她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他身边的人,一个无比美丽的女孩,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一个坚毅向上的家庭教师,一个随时需要关爱的柔弱女子,当然了,也是一个吸引着他的注意,牵引着他的心的神秘女人。 她有太多面了,无法分辨的多面人。她太让人想去一探究竟了,因为她吸引着马珩远。 “呜呜——”一声汽笛划破天际,马珩远飘远的思绪又回来了。 看了一眼手表,还一点没到,不远处秘书刘华伟小心地站在那。 思绪驱使着他,忽然他迈开阔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轿车。 上车,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刘华伟也跟了进来。 “总裁,我们现在去哪?” “回北丘。” “是。”司机听了点点头,他放任着自己对她的思念,提前一天回去了。 送走了孩子的林伊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当然了不时地还有夏正凡的问候电话,敷衍了几句后,她就索性关机了。 夏正凡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对这样的男人没有任何感觉。她的心已经禁锢了起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任何人发生情感的纠葛。 “林老师,今天不午睡么?”保姆给她端来了一盘水果,她们对林伊筱都好极了,就像服侍女主人一样服侍她。 林伊筱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过来已经快两个月了,连马宅的保姆都知道了她的习惯。 “今天睡了一小会就醒了,还有几个小时蓓蓓才能回家,我也没有事情。” 这也难怪,她也不出去,又只是待在马宅里,除了辅导孩子,其实真的无事可做。 一个胖胖的保姆笑嘻嘻地说:“林老师你该找一个男朋友了,年纪轻轻的总是闷着不出去。长得跟仙女一样,居然大门都不出,这真的很少见啊。” 年轻人都爱玩,可林伊筱却喜欢静。这也难怪,她的性子一贯如此,以前在向园时,她就喜欢看书拉琴,有时候还会摆|弄些花草。如果不是向天戈一再地强迫她,什么登山出海之类的运动都是和她绝缘的。 虽然如今的生活有些无趣,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她喜欢这么恬静的生活,让她的灵魂可以有最大的自由。不像在向园被监视禁锢的岁月,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天戈的掌控之内。 “林老师,你要是实在没事可以去拉你那把大琴啊?”一个保姆提醒道,因为她们也不懂乐器,只是昨天偶然间看到林伊筱在房间里演奏过。 林伊筱莞尔一笑,“那是大提琴,闲着没事就去拉一会儿,不过要是以后家里有人,我是不会去碰的。” “为什么啊?林老师,你拉得多好啊,昨天我们都听到了,就和电视里放的一模一样。” 另一个保姆也凑上前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可热闹了。 “话要说回来,小姐多亏了林老师,现在可懂事了,还总是和我们说谢谢。现在我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如果放在以前,这个家里她可是说一不二的。” “蓓蓓是懂事多了,她是因为身边没有大人,所以难免娇惯些,但本质是好的。”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过得实在是慢,林伊筱只好回房,当目光又落在那把大提琴上时,心居然又会有了期盼。 从书架上取了下来,心里对自己说:“反正也没有别人,全当打发时间了。” 只要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她的心才会出乎意料的宁静。舒展着双臂,紧闭着眼眸,优美的旋律再次响起,还是那首百听不厌的《缠|绵往事》。 她投入地演奏着,这时,马珩远的车子从上海回来了,打开车门,当耳边响起熟悉的音乐,归心似箭的他呆立在那儿,不禁停下了脚步…… 第144章准夫人追回国 这首再熟悉不过的《缠|绵往事》,在马珩远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林伊筱在向园的晚宴上演奏过,征服了全场的宾客;林晓梦前几天在琴行里无意间也演奏过,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今天,在马宅,他又听到了这熟悉的音乐。对音乐并不在行的他,只知道很熟悉很熟悉。 沉醉其中的他,忘记了时间,当这一曲结束,林伊筱又拉了另外一曲。 他慢慢走到她的窗前,秋风吹拂着窗帘,在掀起的一角,他看到了神情投入的女孩。她是那么美,沉醉在音乐的海洋中,投入的美,认真的美。 凝神注视着她,柔软的双臂灵活地挥舞着,身体伴随着音符自然而然地摆动着。低垂的眸子,繁密的眼睫毛就像阳光下茂盛的小草,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从古代美女图中走出的美人。 马珩远就像是一个莽撞的少年,躲在角落中,偷偷睨视着光彩照人的邻家女孩。 痴迷的,带着迷恋的望着她,还未等乐曲结束,还是意犹未尽地走开了。 林伊筱不知道,她的琴声就像有魔力一样,让马珩远原本沉寂的内心又开始有了期盼。回到书房,习惯性地矗立在窗帘后,注视着林伊筱房间的方向,沉思着…… 时间在静静地流淌,时钟指向了马蓓蓓放学的时间。 林伊筱背了一个单肩包准备出门了,司机小王笑呵呵地看着他,保姆们一个个和她打招呼,她就像是马宅的女主人一样,和大家融洽相处,又让大家对她情不自禁地产生亲切感。 小王刚刚打开车门,忽然,站在窗户口的马珩远叫了一声,“林老师,等等。” 他猛然间不想让自己排除在这和谐的画面外,林伊筱惊讶地扬起头,看到了英姿挺拔的马珩远在朝她挥手。 “马,马总?” 她一脸诧异,他什么时候回家了?不是要到明天么? 马珩远飞奔下楼,冒失地跑到林伊筱的面前,“马总,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林伊筱面前,马珩远就不再是那个沉默、稳重、内敛的马珩远了。 “林老师,你是要去接蓓蓓么?”他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呃?是啊?”林伊筱一阵疑惑。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一直都没有时间接送孩子,今天正好有空。” “这……”林伊筱一听就马上有些犹豫了,“那既然马总要去,那我就在家等你们吧。” 如果她和马珩远一起,总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那我开车,林老师你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吧,从来没有去过学校,路况不怎么熟悉。” 马珩远居然也用了夏正凡那一招,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自然过,脸上发窘,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了一样。 他那样子可爱极了,林伊筱望着马珩远那张微红的俊脸,居然没有再次推辞就答应了。 她坐上车,马珩远兴奋地发动车子,站在车旁的司机小王有些嫉妒,噘|着嘴,懊恼地望着老板开车走了。 要知道,一天中他最盼望的就是马蓓蓓上学放学的时候,这样他就能够和林老师一起,说话聊天,亲近她又毫无顾忌。 可今天,老板居然心血来|潮也去接孩子,这一周五天时间中最幸福的时光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剥夺了,真是可怜啊。 旁边的保姆忍不住去逗逗老实可爱的小王师傅,“小王,你难过什么啊?不让你去接不是正好么?” 他不说话,呆呆地站在那儿,还直直地望着车子驶离的方向。 胖胖的保姆还在逗他,“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林老师那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你是配不上的,也只有我们家先生可以。” “就是,就是,我看林老师和马先生好合适,比那个什么明星夫人登对多了。” “我就喜欢林老师。” “小姐也喜欢,你没有看到马先生的眼神,明明也喜欢。”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因为底下人都觉得,自从林伊筱来到了马宅,马珩远回家早了,在家吃晚饭的时间多了,比以前更开朗了,而且眉眼间对林老师的那种喜欢是藏不住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是林老师?”忽然,一声大吼,刚刚还是轻松愉快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大家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居然发现了一脸愠怒的蓝云媚。 这下不得了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个准夫人好久没有出现了,怎么今天会突然回到了马宅? “蓝小姐——”刚刚叽叽喳喳就像个菜市场一样,转眼间温度下降到了冰点,而且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吱声了。 蓝云媚戴着黑超,火红的嘴唇就像鲜血一样。她颐指气使大声呵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谁是林老师?她是谁?” 意识到闯了大祸了,保姆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回答,司机小王也是吓得面色发白。要知道,这可不是好惹的人物,这位准夫人,总是对下人大呼小叫的,在马总裁面前装得得体大方,可一转眼对他们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胆子够大的!不说是吧,不说就等珩远回来我亲自问他!”面露凶狠之色,气呼呼地踩着恨天高,扭着那丰满的臀|部走进了别墅。 林伊筱和马珩远坐在车内,一时间又有些冷场。 “呃!” “呃!”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试图找一个话题,可居然同时发声又同时沉默了。 尴尬,还是尴尬,最后还是马珩远开口了,“林老师,我回来时你正在拉大提琴,真的很不错,以后有空你就在家随意练习吧,这么好的琴技恐怕要很多年才能练成吧。” “从小开始我就学**提琴了,小提琴其实不是我的专长。”出乎意料,林伊筱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真情流露,对马珩远说了实话。 “是么?可你的小提琴同样很出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要刻意隐瞒大提琴的专长,可我觉得,既然你喜爱它,那就不要荒废了,练琴看书,很符合你的气质。” 林伊筱低着头,双颊居然有些泛红。她信任马珩远,对他似乎没有那么深的芥蒂。 “谢谢,我会的,不过,马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是外人,请不要在他们面前透露我会大提琴的事情,我是有苦衷,但不能说。” 这是莫大的信任,她终于开口了。马珩远愣了一下,语气深沉地回答道;“我知道了,林老师,你放心吧,除非在家里,其他场合我是不会提及此事的。” “谢谢。”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林伊筱安心多了,马珩远没有继续追问缘由,开着车一会儿就到了学校。 校门口停满了接送孩子的车辆,说来马珩远这个父亲还真的不够格,女儿从念幼儿园开始,他就从来没有亲自接送过。 一来他的工作很忙,二来家里有保姆和司机,他是很爱马蓓蓓,但有些地方的关心却是不够的。 林伊筱和马珩远站在校门口,和众多家长一样,等待着放学铃声。 两人都是那么出色,马珩远身材高挑,足足有一米八三,考究的西服,俊逸潇洒的气质;再看身旁温婉美丽的林伊筱,没有化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苗条的身材,明星一样的眉眼,让人怀疑世间居然有这么出色的一对父母。 “蓓蓓,你看那个帅哥是谁?是你爸爸么?”一个小女孩指着门口矗立的马珩远问道。 马蓓蓓眼睛放光,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自豪感油然而生。“爸爸,爸爸,你怎么来了?”小家伙叫得可大声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有多棒。 “蓓蓓!”马珩远冲上前去,一下子就将女儿抱了起来,林伊筱温柔可人地站在一旁,咋一看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啵!”马蓓蓓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今天怎么会有空的?林老师说你出差了,让我在家要听话。” 他抱着女儿迈开修长的腿,三个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爸爸提前回来了,今天正好有空就来接蓓蓓啦。” “那爸爸带我们去吃大餐吧,明天是周末,我不用上学的。” 小家伙坐进车后座内,拉着林伊筱的手一起钻了进去。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是不知道林伊筱愿意么。 “那要看林老师的意思了,如果林老师同意,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他在后视镜内深情睨望了一眼车后座的女孩。 马蓓蓓一听,马上发挥她撒娇的绝活,“嗯,林老师,蓓蓓最近这么乖,就奖励我一次吧,和我们一起去吃大餐吧,好嘛,好嘛?” 她嘟着小|嘴,样子可爱极了,小|脸蹭在林伊筱的臂弯里,“林老师,你就答应了吧,求你了,林老师最好了。” 林伊筱被她缠得没有办法,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真拿你没办法,那今天的作业要放到明天完成,有文化知识还有音乐课哦。” 马蓓蓓一听,乐得像朵花一样。搂着林伊筱的脖子就要亲她,大呼:“林老师万岁!林老师万岁!” 第145章不是一家三口 三个人在车内说笑着,只要有孩子在,一切就变得更加融洽了。马蓓蓓想吃必胜客,林伊筱不反对,因为那里的气氛很轻松,马珩远见她们两个人都喜欢,所以就同意了。 所以说小孩子的性格是可以塑造的,马蓓蓓自从和林伊筱在一起后,以往那说一不二的个性改变了很多,而且还懂得照顾人体贴人了。 “爸爸,你吃一口芝士盐焗虾吧,可好吃了。”她的小|嘴油腻腻的,小手上也沾满了奶油。 “蓓蓓自己吃吧!”他笑盈盈地望着女儿,如今的马蓓蓓,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林伊筱眉目和善地望着他们,马珩远脸上的温柔是那么温暖人心,他的沉稳,他的内敛,是一个成熟又充满魅力的男人。 她的目光中流露的是女人对男人的赞赏,马珩远有时候和蓓蓓逗乐,有时候又开怀大笑,不知不觉中,她的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马珩远抬头,脸上洋溢着微笑,忽然间,和她的眸光交汇在一起,两人在彼此的眼眸中寻找着什么,很难用言语形容,只是像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一样。 “请大家安静一下,今晚本店有一个三口之家的拍照留念活动,结果将在必胜客北丘店的官方网站上公布,到时候有最丰厚的奖品。” 广播里反复播送着这条消息,嘴里啃着鸡翅的马蓓蓓马上就来劲了。 “爸爸,林老师,要不我们三个人去拍吧!我想要那个最丰厚的奖品。” 孩子是被奖品吸引了,当然了,也带着骄傲和虚荣,毕竟餐厅里没有一对夫妇能有马珩远和林伊筱那么相貌出色了。 这个要求是有点过了,因为活动表明了是要三口之家的。马珩远摇摇头,“蓓蓓,这样的活动我们三个人不符合规定,嗯,这样吧,等奖品公布了,爸爸给你准备一份一模一样的。” 孩子的脸就想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了。 “林老师……”刚刚还高高兴兴的,转眼间就带着哭腔泪眼婆娑了。 林伊筱一阵心里心酸,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父亲林福元去世后,她也无比羡慕那些三口之家,考上南元大学的时候,看着别的学生都由父母送去学校,那种滋味真的是揪心酸楚。 想想马蓓蓓,那就更加不容易了。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母爱的渴望让她原本比同年龄的孩子敏感的多。 说着说着,孩子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蓓蓓,你怎么又开始不听话了?”马珩远有些恼怒了,这个要求对别的孩子来说也许很普通,可对于他的女儿来说,却是最难完成的任务。 何况,他不能让林伊筱为难,她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如果和他们一起拍了这样的照片,那对林老师也不公平。 林伊筱坐在一旁,心情复杂地注视着马蓓蓓哭肿的小|脸。 一阵心疼,而马珩远呢,更是对女儿的缺乏“礼貌”失望不已。 “哇——林老师!”小家伙扑到林伊筱的怀里,“我想照一张,就一张嘛,别的小朋友都有全家福,可是我没有。他们还把小相片挂在脖子上,我都看到了……” 孩子的话让大人的心都碎了,原来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对一张普通的全家福都是如此期盼。 林伊筱用餐巾纸拭去她的泪水,心疼地搂着她,“蓓蓓,你不要继续哭了,如果再哭,到时候拍照就不好看啦!” 和风细雨地安慰着她,一旁的马珩远心中一阵愧疚,“林老师,你不必迁就小孩子的,她是有点任性了。” 小家伙躲在林伊筱的怀里,马上不吭声了。 “马总,其实蓓蓓挺乖的,她没有任性,只是她的内心有太多我们大人不懂的东西,不要怪她了,好么?” 林伊筱是如此善解人意,“林老师,这样,真的有点不合适,难为你了……” “马总,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拍几张照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互相体谅,不知不觉感情又近了。这时餐厅广播又开始播送那条消息,马蓓蓓马上不哭了,撒着娇,亲昵地倚靠在林伊筱的怀里,三个人按照餐厅服务员的指点,来到了二楼西侧的留念区。 许多前来用餐的家长带着孩子在填写表格,马珩远迟疑着,然后在表格的父母一栏写上了自己还有林晓梦的名字。 一组一组地有序拍摄着,终于轮到了他们,马蓓蓓一手牵着一个,站在他们中间笑的像朵花一样。 一旁的三口之家都被这组高颜值的家庭吸引了,“你看人家那组的爸爸多帅啊。” “嗯,还有他们那组的妈妈,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这么大孩子的样子,长得跟明星似的。” 摄像师也是很高兴,一下子多拍了好几张。 这顿晚饭吃完,已经快九点了,马珩远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三个人开着车子就回家了。 马蓓蓓开心极了,一路上小|嘴就没有停。 “林老师,你看到必胜客欢乐餐厅的小朋友没?”她明亮的眸子里充满着喜悦和骄傲。 林伊筱柔柔的,“没有啊,怎么了?”边说边让孩子倚靠在她的胸前。 “咯咯,他们一个羡慕死我了,因为我的爸爸妈妈最年轻最漂亮!” 马珩远一听,赶紧打断她,“又胡说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林伊筱明白马珩远的意思,但孩子只是天真,其实并没有大人考虑地那么多。 “谁说不一样啦,我觉得就一样!等照片洗出来,我也要做成小项链挂在脖子上,让全班同学都看看,我的全家福最好看!” 小家伙不服气,又和马珩远顶起嘴来了。 “蓓蓓,你怎么又开始不听话了?”马珩远的脸一沉,因为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林伊筱脸色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林老师,我不听话么?”她挺聪明的,马上想到了转移话题。 “蓓蓓最近还是挺乖的,但老师告诉过你,小孩子要听家长的话,随意顶嘴你觉得对吗?再说了,小淑女是不会对爸爸不礼貌的,我们蓓蓓应该知道啊?” 林伊筱的耐心最好了,才寥寥几句话,就让马蓓蓓哑口无言了,“哦——那我知道自己错了,爸爸对不起。” 马珩远听了,真心佩服林伊筱教育孩子的本领,看来和孩子相处还真的需要耐心和技巧,“没关系,以后不许这样乱说了。还有,小孩子不应该这么虚荣,今天我们和林老师一起拍照,就已经很麻烦她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说呢?” 他主要是觉得让林伊筱为难,所以才会有些急躁。 “马总,没关系的,蓓蓓,没事的,就是拍照啊,林老师可喜欢拍照了,不过我们不是一家三口,是三个快乐的好朋友,对吗?” 她明亮的眸子里充满着爱和善意,马珩远听了心里一阵感动,马蓓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不是一家三口,是快乐的好朋友……” 小孩子心里一阵失落,小声嘀咕着,“那为什么不能成为一家三口啊。” 天真的话语,或许就是孩子最真实的情感表露,“蓓蓓,你马上就会有妈妈的,那个蓝阿姨不就是你的新妈妈么?” 林伊筱随意的一句话,却让马珩远忽的心里“咯噔”一下,“林老师,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未婚妻的事情?” 他在后视镜里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注视着她,他记得没有在林老师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很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林伊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因为她是林伊筱时,就参加过马珩远的订婚礼,所以这件事就理所应当停留在了她的脑海中。 可是她现在是林晓梦啊!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南元市人林晓梦。 她抬起头,看到了后视镜中那张复杂的脸,褐色的眸子中有种疑惑和不可思议,当然 了,还有怀疑,是的,那是一种怀疑的眼神。 林伊筱淡然一笑,想用微笑来掩饰她的紧张,佯装很稀松平常的样子,“马总,你和蓝小姐的事情不是秘密啊,当年我就看到过你们的新闻。” “哦?你记得这么清楚?”马珩远还是有些不相信,即使去年的订婚典礼再吸引人,可谁会对一个陌生人留有印象? “嗯,我是有点忘记了,但前段日子听到了保姆们的闲聊,这才又想起来了。” 她不敢看马珩远的眼眸,因为即使是在后视镜里,他那深邃的眸子似乎都能够看穿她的心灵。 “是么——”马珩远的声音变得深沉,这倒也是,家里有那么多保姆,司机,这又不是什么刻意保密的事情,她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他心事重重地开着车子,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这么一句随意的话,都能让他高度紧张,他这是怎么了呢? 马蓓蓓因为玩累了,躺在林伊筱的怀里居然睡着了。两个人此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马珩远还是会在后视镜中时不时地瞟一眼,用一种难言的情绪去审视身后的女子。 第146章不速之客到来 车子驶入别墅,马珩远停好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小心地弯腰将女儿抱在怀里。林伊筱怕孩子着凉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扶着他们,和马珩远一起走进了客厅。 “呵呵,回来了啊?”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地回响在客厅里,两人一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缓步而下的蓝云媚。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连衣裙,肩上披着一条亮片披肩,深色的眼影加上红色的口红,冷艳凌厉。 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敌意,从头到脚观察着这个突然闯入她领地的陌生女人。 “你就是她们口中的林老师?”峨眉一挑,颇为不友善。 林伊筱一愣,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蓝云媚。她不卑不亢地点点头,礼貌地说:“蓝小姐你好,我是马蓓蓓的新老师,林晓梦。” “哼,没看出来,还能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她阴阳怪气的,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就像是电视剧中的原配抓到了小三一样。 马珩远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让人作呕的刺鼻气味,“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孩子睡着了,我马上就要上去。” 蓝云媚其实不想善罢甘休的,但见马珩远怀中的马蓓蓓已经熟睡了,她知道孩子是他的命,现在这个时候也实在不是大吵大闹的最佳时机,于是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呀,蓓蓓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小心感冒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盖在孩子身上的女士外套,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假意关心孩子,赶紧将自己的披肩盖在马蓓蓓身上,而后将林伊筱的外套一扯,“什么衣服,脏死了。” 马珩远本想和她理论,无奈手中抱着孩子,他没有多说什么,和蓝云媚一起就上了楼。 林伊筱默默地走上前,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睨了一眼二楼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他们把孩子抱回了房间,保姆马上跟进来了,等一切料理完毕,马珩远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卧室。 蓝云媚就像女主人一样,已经洗好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条丝滑睡裙,淡黄色的面料轻薄透明。因为刚刚洗好澡,身上还有一些水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的蓝云媚,故意在马珩远身边晃动着妖娆的身体。 没有穿贴身的内衣,那些致命吸引的地方若隐若现。“珩远,蓓蓓睡了么?” 娇滴滴的,妩媚的媚眼双瞳剪水,一头长发在腰间飘逸灵动。她本来身材就好,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生来就是个迷惑男人的尤物。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马珩远丝毫不为所动,眉头一皱,转身就想离开这。 蓝云媚马上贴了上来,“珩远,人家想你了嘛,出去拍戏这么久,再说了,很久都没有在一起了,难道你不想嘛?” 她的话是如此露骨,连动作都带着挑逗的意味。自己主动躲进马珩远的怀里,用那双经验丰富的玉手,反复抚摸着他强有力的胸膛。 手指已经不安分地开始解开马珩远的纽扣,他一阵恶心反感,用力甩开了她,“最近工作很忙,完全没有兴趣。你如果今晚要留在这,那这个房间让给你。” 说完,冷漠地迈开步子,“砰”地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让蓝云媚羞恼地直跺脚。 他走进书房,又像往常一样伫立在窗边,透过窗帘,他看到了林伊筱房间的窗户。 窗帘拉上了,房间还亮着灯。 他闭上眼眸,想象着他们三个人今天在必胜客餐厅内其乐融融的样子。 她的一笑一颦,她的轻柔话语,毫无预兆地统统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女儿看似任性的话语,其实他并不生气。因为,在他的心灵深处,时不时地会有一个声音跳出来。 他嘴角上扬,英俊的脸庞展露着完美的弧度,他在想象着这美好的一切,如果他们真的变成幸福的一家三口,那——未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忽然,他想到了卧室里的那位不速之客,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到来,作为未婚夫的他几乎要把这位所谓的未婚妻遗忘了。 一想到她身上那股永远消除不掉的呛鼻香味,还有她那扭捏造作的神态表情,反感由涌上心头,他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开门来到客卧的卫生间,脱下衣服,紧锁的眉心间的沟壑,就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耸。 他真的要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共度余生么?温水从头到脚把他淋地湿湿的,他站立的莲蓬头下面,忽然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异常紧迫了。 一个草率的决定,让他和蓝云媚绑到了一起。一开始是因为和父母怄气,加上女儿的喜欢,后来又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可后来似乎又带着些许冲动和草率。 马珩远明明不喜欢她,就连他们之间那所谓的男女关系,也是在他酒醉混沌的情况下发生的,在他看来,一夜放纵居来带来了孩子,逼上梁山后不得已和她订下了婚约。 阴差阳错孩子又没有了,于是,他结婚的理由就这样消失了。 他在逃避着自己的承诺和责任,虽然他并没有反悔,但马珩远心里清楚,结婚——他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 因为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他在潜意识里一直把结婚作为最后的选择。 而且他知道,即使他最终能够和蓝云媚走进婚姻,那也是他自我放弃的结果! 因为他早就对爱没有了期盼,因为他生命中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他还曾经把寻找知己的希望寄托在了虚拟的网络中,后来紫色忧郁结婚了,他一度迷茫失落过。 但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因为现实生活是具体的,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把虚拟世界的知己当成现实生活中寻觅的爱人。 夏正凡提醒过他,不能因为悲观失望,就对自己的婚姻持无所谓的态度。这么浅显的道理,连花花公子夏正凡都懂,那一贯谨慎的马珩远就更加不应该如此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了,是因为她的出现么? 马珩远从旁边抓起一条干净的大浴巾,擦拭完身上的水迹后,**着身体站在了镜子前。 头上的水滴没有彻底擦干,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他坚毅的发丝滴落流淌。 他的皮肤很白,不像向天戈,身上有股子运动后健康的古铜色。马珩远的皮肤一贯是偏白的,因为他本身也不是喜欢玩乐的人。 褐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着,由于平时将自己刻意扮得很成熟,他几乎都忘了其实令人敬畏的马珩远,他今年才三十岁。 他自己早就忘记快乐是什么感觉了,整天忙碌地工作,大学毕业被父亲从国外召回,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变成了马总,丈夫,父亲,他的身份转变地太快,而且没有一样是他情愿的。 他被迫担负起家庭,公司,社会的责任,原本应该轻松潇洒的青春时光,似乎从来没有开始过。 **茹的事情让他的心长时间沉浸在悔恨之中,他不是没有爱,而是在最需要爱的年龄失去了爱的能力。 他一度以为,他的生活将永远变成一潭死水,没有想到林晓梦出现了。 马珩远穿了一件睡袍,躺在床上。眼眸盯着天花板,反复思虑着这一个多月生活发生的变化。 她还是影响了他。因为,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面前,他对林晓梦有了好感。 他会不自觉地想到她,他会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和她在一起时,他是快乐的,紧张的,疑惑的,难道—— 这就是坠入爱河了么? 很难想象,宏远集团的总裁马珩远,他居然从来没有真正爱过,错过的青春时光中,他没有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就匆忙结婚了。 这是可悲么?或许吧,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纯净的,因为对爱有高要求的期盼,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感情世界有如此高的期许。 当没有希望时,他又会屈从于压力,随意找了蓝云媚这样的女人订婚。 而现在,直到林晓梦出现在他真实的生活中,对爱其实从未放弃的他,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女人彻彻底底爱一回的冲动。 这晚,他又失眠了,在上海是因为想她,回家后,却因为蓝云媚的出现,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幼稚行为。 他心中烦闷不已,在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一个晚上的胡思乱想,窗外的那轮明月,在浩瀚的星空中无比皎洁。安静的马家别墅内,三个房间内的人,居然没有一个睡得安稳。 蓝云媚气得咬牙切齿,她还没有问清楚那个绯闻女子是谁,居然家里就出现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从他们进门,她就感受到了威胁,一种真实存在的威胁。 看来,明天一早,她要去会会这个看似寡淡的漂亮女人了! 而林伊筱呢,洗好澡后躺在床上,她原本应该好好睡觉的,可一向淡然的她,今晚脑海里却反复出现蓝云媚和马珩远共处一室的画面。 她这是在想什么啊?人家本来就是准夫妻,再说了,就算是男女朋友,这也正常啊! 外面月光静谧如水,已经快深夜了,看来蓝云媚是肯定住在这了…… 第147章有些暧昧不清 今天是周末,原本不需要早起的,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林伊筱六点没到就起床了。 保姆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平时的说笑都没有了,她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一个胖胖的保姆神秘兮兮地凑近她,“林老师,那个蓝小姐来了,她可不好伺候了,你要小心哦。” 原来她是好心过来提醒她的,林伊筱温柔一笑,“我知道了,昨天已经见面了,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嗯,那我们去忙了。”说完,匆匆忙忙就去了厨房。 那是因为蓝云媚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其实从她赖在这不走开始,马珩远就一直回避着和她亲热,两人连共处一室的机会都没有,只要她睡在主卧,马珩远要么是睡客卧,要么是在书房对付一宿,总之对这位准夫人是避而远之。 林伊筱不自觉地又望了一眼二楼卧室的方向,心里怪怪的,一阵心烦转身就去了花园。 深秋已经开始起霜了,地上白茫茫的,太阳透过那层淡淡的薄雾,艰难地散发出一丝清冷的阳光。 她又不自觉地走到了那个冷清的人工池边,清凌凌的水面上,夏日里还盛开的睡莲已经凋落了,枯黄的叶盘变成了扭曲的形状,给人一种衰败破落的感觉。 “唉——”她又有些多愁善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把世间的植物和人联系到一起,秋天到了,就像那些即将迟暮的老人,走过了春天的生机盎然,夏天的生机勃勃,金秋时的丰满成熟,到现在即将迈入冬季,似乎一切都快要凋零走向终结了。 “林老师,大清早的你干嘛唉声叹气啊?”马珩远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的身后,林伊筱的心“砰砰”直跳,她的脸庞会倏地染上一层薄红,因为心里的愁苦居然是因为他么? 缓缓转身,“马总,这么早就起来了么?昨晚睡得好么?” 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候,可今天忽然变得有些别样的意味,才吐出口,她就后悔了。 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了,马珩远痴迷地望着她,忽然呆呆地说:“昨晚我们是分房睡的,不知怎么的,我失眠了……” 这话说得有些傻气,至少,马珩远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他就想对林伊筱说清楚,因为他不想让她误会。 尴尬的问答让两人间的关系更加微妙,马珩远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窘的也没有了言语。 难道说他是在书房里看到了那一抹心动的倩影后,追下楼来找她的么? 不,他不能,何况,他还有一个最大的麻烦在身上。 思考了一晚,他还没有最后决定自己该怎么办。他暂且将楼上的那位归结为最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他要好好想想。 林伊筱今天变得奇怪多了,整个人有些慌乱和局促,她因为心烦意乱才想出来走走,可马珩远一来,她的心更乱了。 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正常的暧昧情感,这算什么呢? 他有未婚妻,自己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两个人是没有可能的,何况,也不能有可能。 所以,她只能逃离,或许应该回避才是,是的,一定要回避。 “马总,一会儿蓓蓓要起床了,昨天的作业还有练习没有完成,我先走了。” 这个借口最合适了,马珩远听了自然不能多问什么,轻轻应了一声,就看她匆忙跑开了。 她似乎在故意回避自己,是么?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挺好的,怎么一夜之间都变了呢。 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林伊筱关上门,手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一路小跑,脸颊透着潮|红,心绪纷乱。 最近她都不能自然地面对马珩远了,她这是怎么了?每次和他目光交汇时,她感觉都快要沉迷在他眸瞳的幽深中了,心中如小鹿在乱撞,脸颊发烫,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起来。 这样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反常的反应代表了什么,因为她以前即使自以为深陷对向天戈的爱恋,她亦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脸红心跳,这代表了什么呢? 忽然“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老师,马先生让你出去用早餐了,小姐也起来了。” “哦,哦。”她感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我马上就出来。” 她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刚想开门,忽然又转念一想,“刚刚碰面时已经有些不自然了,这样会不会更尴尬?” “阿姨,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和马总说一声,让他们先吃吧。” “阿姨?阿姨?” 她急忙打开门,可是保姆阿姨早就不在门外了,这下是彻底没辙了,硬着头皮,用挪的速度来到了餐厅。 马珩远,马蓓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马珩远朝她点点头,脸上挤出来一丝有些难看的笑容,他也有些别扭,难道不是么? 以往大家在餐桌上都是有说有笑的,今天忽然一下子沉默了。 “林老师,你今天比蓓蓓都起来晚哦,你也变成大懒虫啦。”小家伙早就和林伊筱相熟了,两个人虽然是师生关系,但大多数时间就像朋友一样。 “嗯,是的,林老师起来晚了。”她心虚地吐了一句,说话时还忍不住瞟了对面的马珩远一眼。 他听了没有吭声,沉默地吃了一口面包。 这样低气压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林伊筱知道如果以后长时间都这样,她除了营养不良外早晚心情郁结,郁闷伤肝的。 “哟,我才不在家多久啊,怎么不知道连家庭教师都可以上主人桌吃饭了啊?” 原本就一肚子火的蓝云媚从楼上下来,当她看到他们三个人一桌子吃饭时,心里酸极了。 “蓝阿姨,你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马蓓蓓一看到蓝云媚就激动地跑了过去,她和蓝云媚的关系一向融洽,“给我带礼物了么?” 蓝云媚不满地瞪了林伊筱一眼,免事的她马上站了起来,“蓝小姐,马总,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然后默默地回房间去了。 见她还算识相,蓝云媚一脸的得意,她弯下腰抚摸着马蓓蓓的小肩膀,“蓓蓓,蓝阿姨给你买了许多礼物,一会儿让他们送过来。” “好哇,好哇,蓝阿姨真好。”小家伙高兴地直拍手。 马珩远冷眼看着这一切,失望地睨视了一眼林伊筱离开的方向,不想和她多烦,起身就准备离开。 “哎,珩远,你吃完了么?要不再吃点,陪我一起吃点吧。” 她赶紧拉住自己的未婚夫,撒娇着想和他培养一下早餐感情。 马珩远不屑地瞟了一眼,“你——还需要吃早餐么?你不是一贯节食不吃主食的么?” 他最受不了她的虚伪,每一次出去吃东西也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偶尔吃一两口水果,还挑剔地不行。 蓝云媚的俏|脸一阵难堪,“嗯,人家怕胖么?不然将来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她拐弯抹角地无非还是那一个意思,马珩远心里一阵鄙弃,“怕胖就不要穿婚纱好了,这样不是更简单?” 她一听马上有些急了,“不嘛,我就是喜欢穿婚纱,珩远,你不是说明年就结婚么?马上就快十一月了,再有一个月就新年了,我们的婚期还没有定呢?” 马蓓蓓站在一边,小眼睛眨巴眨巴地注视着他们,“爸爸,你和蓝阿姨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要当花童!” “小孩子瞎掺和大人的事情干什么?来人,把小姐带到林老师那里去。” 躲在厨房的保姆马上跑过来,拉着马蓓蓓的小手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她们都知道,接下来恐怕又要有“狂风暴雨”了。 “珩远,你把蓓蓓支开干嘛?她说什么了,你要这么生气?”蓝云媚不满地音调都提高了。 她本来就积压着一股怨气,如今马珩远对结婚还是这么躲躲闪闪,没有一句准话,她忍了那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蓝云媚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马珩远,他本来就不乐意,加上蓝云媚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讨厌样子,于是不满地瞟了一眼,转身就准备拂袖而去。 “你别走,珩远,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你给我一个准确时间?”她就像一个泼妇一样,拉着马珩远的袖子就是不让他离开。 马珩远甩也甩不开,如果不是顾忌到林伊筱和孩子在家,那他就要发怒了。 他压低声音,“蓝云媚,你这个样子像什么?我和你说过,我很忙,结婚最快也要到明年,既然你都说没有几个月就过年了,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妖|媚的小|脸纠结着扭曲着,“不——今天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那我就不放你走,我不能这样没有时效地一直等下去,因为容颜易老,我的青春就只有这几年!” 她的话暴露了她的动机,也让马珩远更加看清了她。马珩远冷哼一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是怕我反悔,还是怕你的计划落空了?” “我——”蓝云媚被马珩远眸中的黑深惊呆了,“我,我……” 她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而且让马珩远更加瞧不起她。“我可以告诉你,我马珩远的人生要自己掌控,你越这样逼我,那我就越不答应你。如果你还不死心,那我们就只有解除婚约。” 第148章妈妈我想念你 蓝云媚听了吓得双膝发软,“珩远,你说什么?你要解除婚约?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他一脸的冷然,眸子阴冷地扫过她的面颊。 “不——”她惊恐地失声叫了起来,“你是不是另结新欢了?” 她的话让马珩远更加厌恶,这次他用力甩开了她,不屑和她多言,冷漠转身。 “那个女人是谁?绯闻女主角到底是谁?”她发疯似地大吼一声,“是不是那个林老师?” 马珩远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眉头紧锁,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今厌恶大于了责任。 这次争吵不欢而散,蓝云媚气得在房间里胡乱砸摔一气。楼下都听得到“乒乒乓乓”的杂声,马蓓蓓一脸疑惑地问林伊筱,“他们吵架了么?” 林伊筱不置可否,心里却有种难言的纠结。 “蓓蓓,上午的任务完成了,要不现在林老师带你到图书馆去,和全市爱看书的小朋友一起,看书写字,你看好么?” “好,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图书馆呢。”小家伙自然乐意了,她其实也是一只关在笼子中的小鸟,能融入社会,和普通孩子一样,当然欣然接受。 “那你现在去和爸爸说一声,林老师在小王师傅的车子里等你。” 马珩远上楼了,估计又待在书房里。林伊筱心里有顾虑,所以还是打发孩子去告知一声。 “嗯,我这就去。”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楼,敲门找到了马珩远,他还在气头上,还被自己那无尽的麻烦折磨地心思全无。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马蓓蓓就下楼坐车走了。他孤独地站在窗边,看着车子缓缓启动离开马宅,忽然意识到,或许林晓梦是特意避开他的。 坐在车子上的林伊筱也没有说话,小王在后视镜里观察着一脸沉静的林老师。 “林老师,是不是蓝小姐也为难你了?”小王贴心地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目光飘忽在窗外,其实心里乱乱的。 她之所以要带马蓓蓓出去,一是想逃避马珩远的接触,另外也是想给自己一点空间,仔细思量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蓝云媚回来了,家里的气氛立马变了。刚刚在别墅内的争吵她也依稀听到些,总觉得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 转眼来马宅就快要有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和马珩远相处后,她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感。 从一开始的顾虑,刻意逃避,到后来的相处融洽,熟悉后对他的印象改观加深,以至于最近她会莫名其妙的的紧张,在意他,这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 人需要了解,也需要相处和沟通。以前她对马珩远的认识仅限于表明层次的,他和林伊筱有过几次相处,马珩远对她的关心曾经让她有些不适应。 但当她真正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他沉稳、大度、善良、体贴…… 许多从未被她发现的优点一一展现在她的面前,和他相处时,她很安心也很舒服,尤其是他的善解人意,让她的心不止一次地感动过。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马珩远是一个异常真实的人,他有喜怒哀乐,他会玩笑也会发窘,他能够在林伊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他还能处处为她着想…… 不知不觉中,她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他的身上,伟岸、英俊、潇洒、内敛,一个有着迷人外表,而性格又异常沉稳的男子。 林伊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脸红心跳,会因为和他接触而心生期盼,这种春|心萌动的感觉她从未有过,以至于昨晚因为蓝云媚的突然出现,她居然有了一种嫉妒的感觉。 是的,她嫉妒了,晚上蓝云媚住在了马宅,她就整晚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尤其是清晨和马珩远的短暂交谈后,她悸动的心几乎让她失去了主张和判断。 一个早上都在纠结中渡过,当她听到了他们间的争吵后,这才确定了自己的心。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目前能够有如此安稳的一份工作已属不易,尤其是她和马珩远之间那说不清的暧昧情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他有一位娇|媚的未婚妻,自己如果对他产生了什么别的情愫,那是不齿的。尤其,如今的她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如果介入了他们的感情生活,一旦情根深种,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她决定回避他,逃离他,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他好,对自己好,对所有人好。 车子停在了图书馆门前,林伊筱和小王约好,大约两个小时后来接他们。 小王高兴极了,总算又能和林老师一起出来。 林伊筱带着马蓓蓓,给她办理了一张儿童阅览证,北丘市图书馆的设施很全面,在亲子阅览室里,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又给马蓓蓓买了一杯奶茶,两个人便开始看书打发时间了。 小家伙好奇极了,才看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和其他在阅览室的孩子成了好朋友,孩子们的话题很多,于是没过多久,孩子和孩子就围成了一个圈子,大家在一起看书写字,轻声交谈起来。 林伊筱望着窗外,天有些阴沉,深秋过后马上就是初冬了,灰蒙蒙的城市里,到处都是水泥钢筋筑成的森林。 她拿出手机,记事本提醒她,今天是母亲陈玉梅的生日。其实她一直记在心上,多少次了,她都想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还活着…… 想念自己体弱多病的母亲,有时候又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如果她再忍忍,是不是也过去了? 可又转念一想,向天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他卑鄙地用母亲来要挟她,逼|迫她待在他身边,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想办法离开,那除非是死,不然永远不会解脱。 可是她不能死,她如果不负责地离开了这块伤心地,最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的母亲。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用这样的代价换来了今天的生活。 所以,对待不能够奢望的感情,那就更加需要慎重了。 “嗡嗡——”她把手机开了震动,拿起一看,居然又是最近追得很紧的夏正凡。 林伊筱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它在不停扭动着身体,因为亲子阅览室还是比较安静的,似乎放任它骚扰大家又不合适。 马蓓蓓走过来,“林老师,你的电话响了,不接吗?” “嗯,蓓蓓,在这里接电话不合适。”她笑笑。 小家伙体贴地走到她身边,“林老师,你到外面的过道去接吧,我在这没事的,等会儿你再来找我。”她轻声轻气地靠近林伊筱的耳朵,她懂事多了,这让林伊筱很欣慰。 手机停了一小会儿,没过多久又开始了,林伊筱被电话烦的没有办法,只好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夏正凡磁性的声音,“晓梦,今天还要辅导蓓蓓么?是周末呀!” 林伊筱还是一贯的客气,“我和蓓蓓在图书馆,她喜欢看书,我要陪着她。” “马珩远给你的工作是没有休息日的?”他不满地撇撇嘴。 “教育孩子本来就不分时间啊,不好意思夏先生,蓓蓓一个人在阅览室里,我不方心,现在要挂电话了。” “可是……”夏正凡还是不死心,她越是这样的拒人千里,他还越是喜欢。 其实北丘的工作都结束了,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可他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因为他太喜欢林伊筱了,对她的好奇,爱慕在不知不觉中加深。当然了,夏正凡本就生性风流,第一次,还是第一次有他追不到的女孩。 林伊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他拿着手机,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就是北丘市图书馆么,她不愿出来,难道我就不能去? “哈哈……林晓梦,我来了!”他套上一件灰色的风衣,潇洒地抓起汽车钥匙,嘴角一扬,一阵风一样就驱车而去了。 林伊筱返回阅览室,马蓓蓓正认认真真地和小朋友看书呢。她那神情专注极了,让她都不忍心去打断她。 重新退回过道内,一台公共电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望着投币口直愣神,一个念头驱使着她。 犹豫不决地走到电话前,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了“唔唔——”声。 慢慢地从口袋了拿出硬币,“咣当”一声,让她的心也随之一震。 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家里的电话,她细嫩的小手不停地颤抖着,终于拨完了所有的数字,“嘟嘟……”漫长的等待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她在失声呼唤着:“妈妈,妈妈……” 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当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哒”一声,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陈玉梅熟悉的声音,“喂,是哪位啊……” 第149章让我来保护你 瞬间泪水充满了她的眼眸,林伊筱屏住呼吸,在心里无数次地呐喊:“妈妈,妈妈,我是伊筱,你的女儿伊筱啊……” 陈玉梅的声音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她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没有任何人应答,疑惑地再问了一次,“哪位啊?我是陈玉梅,有事情么?” 女儿就在电话的那一头,可母女俩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沟通着。林伊筱哽咽了,全身颤抖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她难过极了,强忍着发出声音的冲动。 “再不说话就挂电话啦,有人么?”陈玉梅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答,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挂断了电话,嘴里嘀咕着,“是谁啊,这么无聊,接通了又不说话。” 林伊筱双手捧着话筒,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刹那间,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浸|湿|了她美丽动人的小|脸。 她呆呆地盯着电话机,许久了,才对着电话说:“妈妈,我是伊筱,我还活着,祝你生日快乐!” 话刚刚说完,她便再也忍不住了,放好话筒后,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呜呜……”悲痛地哭泣着,消瘦的肩膀不住地轻|颤。 这时,快速追来的夏正凡正好找到了她们,当他看到掩面哭泣的林伊筱,猛地伫立在原处,一下子愣住了…… 他总是觉得林伊筱的眼眸中蕴藏着什么故事,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沉静和哀伤,是这个年龄的女孩所没有的。 她有种复杂的让人揪心的气质,因为她的神秘,夏正凡产生了一种渴望了解保护她的冲动。 林伊筱面对着电话墙哭泣了好一会儿,而后从衣服里拿出纸巾,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平复了内心的哀伤后,转身忽然看到了他。 有一些惊慌失措,又有些害怕紧张。夏正凡走向她,高大挺拔的身形,矗立在她的身旁,关心地搂住她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如此伤心难过?” 林伊筱扭过脸,沉默不语。 她是坚强的,也是倔强的,她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因为能够救赎的就只有她自己。 “晓梦,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我觉得你身上有故事呢,而且是个异常悲伤的故事?”夏正凡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他和风细雨似的言语,让林伊筱受伤的心片刻间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不错的男子,这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但他和她不合适,频率错了,空间错了,连相遇也错了,所以,林伊筱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因为她是个悲剧,她不想将无辜的夏正凡卷入她错误的人生中。 抬起头,刚刚哭泣的眼眸还有些发红,水雾氤氲的大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夏先生,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事,只是偶尔想到了一些伤心事。请你不要再追问 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说对吗?” 她语气很坚定,夏正凡凝视着她,美丽中透着坚强,谜一般的女子,却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 “好的,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当然不会多问,但晓梦,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以后的生活让我来保护你,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可以么?” 他是真心的,没有欺骗,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真切的爱。夏正凡陷进去了,而且陷得很深,或许,在红星立交桥下的那一瞥,林伊筱就走进了他的心里,再也出不去了。 如果说没有丝毫感动,那是骗人的。夏正凡救过她,而且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走进了她的生活。 林伊筱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一次次的拒绝非但没有让夏正凡打退堂鼓,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一个浪子的回头,或许才是最真挚的情感,所以,意识到他的真诚后,林伊筱觉得自己的拒绝是在挽救他刚刚开始的新生活。 “我还是要感谢你,夏先生,你真的很好,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过多的感情和精力。” 她还是如此坚决。 “我难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么?”夏正凡又问了一遍。 “没有。”林伊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很残忍。 夏正凡的俊脸难过地一沉,脸上的失望是肯定的。 “你有喜欢的人了?”他又问了一句。 林伊筱稍加犹豫,但还是很快速地回答道:“没有。” 一听到这个回答,刚刚还阴霾笼罩的脸庞瞬间又变得晴空万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不如做朋友吧。” 这是因为他又看到了希望,或许是因为她的心里不想住进任何人,所以才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夏正凡还是没有死心,退一步,也许这样也可以。 “这……”林伊筱不知如何是好。 “我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么?晓梦,你就这么狠心?”他太失败了,退而求其次,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黯淡的眸光中,是一股自尊和自信的挫败感。 林伊筱就是心软,她一贯这样;她很善良,心中还是念着夏正凡的好,毕竟他救过她,于情于理这个要求还是不过分的。 “夏先生,你觉得我们还不是朋友么?”她微笑着注视着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富家子,有些玩世不恭的习气,但本质善良诚恳,的确很适合做朋友。 “嗯?”夏正凡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你同意了?” “呵呵,我觉得从上海那晚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聪明的女孩很好的缓解了尴尬,尤其也照顾到了夏正凡的自尊心。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原来是我多心了,我们的确是朋友,而且还是认识了超过三个月的朋友,这可比你和马珩远的交情深啊!” 无意间他居然把马珩远做比较,林伊筱心中微微一颤,心想:其实我和马珩远认识的时间比你长多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她笑盈盈地点点头,这时马蓓蓓从阅览室出来,“正凡叔叔?你怎么来啦?又给林老师送花么?” 小家伙和他的关系不错,颇为亲昵地走到夏正凡身边,主动打招呼。 “是啊,但是今天不送花,今天和你们出去玩,你看好不好啊,蓓蓓?”他一下子就把马蓓蓓抱了起来,一旁的林伊筱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晓梦,今天就让我陪着你和蓓蓓玩一天吧,再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间出去娱乐一下,这不过分吧。” 他特别聪明,说得林伊筱都不能拒绝,“那——要不你打个电话给马总,把蓓蓓带出来时说好是来图书馆的,不然他会担心的。” 林伊筱已经主动和马珩远保持了距离,连打电话这样的事情她都能免则免了。 “行,那我知道了,我们先上车,然后一起去白马寺公园吃烧烤,那里有个房车基地,还能游太湖,爬山看电影,最近兴起的,要不去看看?” “嗯,那就听你的吧,蓓蓓,你想去吗?”她还不忘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 小家伙搂住夏正凡的脖子,“我愿意我愿意!正凡叔叔最会玩了,我马上就要去。” “那你坐好喽——”夏正凡一抬手就让蓓蓓骑在他的脖子上,一阵快跑,带着林伊筱就去了停车场。 司机小王在看到夏正凡的那一刻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不出所料,林老师和小姐被他半道接走了。 看着他的黄色跑车奔驰而去,一脸沮丧的小王没精打采地坐进车内,气呼呼地踩了一下油门,只得一个人回马宅了。 马珩远接到了夏正凡的电话,眼眸中的失落越来越深,他感觉心里空空的,从衣橱里随意拿了一件西服就穿在了身上。 蓝云媚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他也没有兴致关心她的去向,一个人在家空虚无聊,这时他又想起了和林伊筱马蓓蓓在一起的时光。 忽然,他的手机又响了,“珩远,你现在马上回来一趟。”原来是母亲方青玉。 “妈,有事情么?”他问。 “你爸的心脏不怎么舒服,想让你回来看看。”马珩远尽管和父母有矛盾,但他还是很孝顺的,一听到父亲的身体有问题,他赶紧挂断电话自己开车去了老宅。 才进门,就看到了眼睛红肿的蓝云媚。 “你怎么在这?”他不悦地问了一句。蓝云媚没有吱声,相反看上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的。 “怎么了?我让云媚来的,不行啊!”方青玉从楼上下来,马珩远一见这种情形,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你过来告状了?”他眉毛一拧,眼眸死死盯着蓝云媚。 “珩远,我没有……”蓝云媚不愧是演员,一副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样子。但这一切在马珩远眼里都是那么虚伪。 他反感地转身就走,方青玉在后面大叫,“你的魂都去哪里了?自己的事情不放在心上,到底还要让我们操多少心。” 马珩远头也没有回,只想离开这儿,忽然,从楼梯口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我现在命令你春节前把婚礼办了,时间就定在一月二十五号!” 第150章这是我的命令 马珩远一抬头,就看到了父亲马翔东那张严肃深沉的脸。 他一脸盛怒,头发全白了,虽然只是穿着居家的衣服,但依旧掩饰不了他那威严的气势。 “爸……”马珩远停住了脚步,这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你到我书房来!”马翔东说了一句,而后就转身消失了。马珩远愣在那,一时间没有了行动。 这时方青玉走了过来,“儿子,去,快去和你爸谈谈吧,你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云媚和你订婚都有一年了,一直不结婚的话,别人怎么想?” 原来云姐给蓝云媚出主意,让她去搬救兵。马珩远一向很孝顺,父母的话对他还是起作用的。 尤其在这订婚的一年里,蓝云媚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讨好巴结自己的准公婆,老人还是很吃这一套的,于是她就按照云姐的意思,吵完架以后就来装贤惠装可怜了。 马珩远眉心一拧,这个时候真的不想上去,“儿子,你不要惹你爸生气,他的心脏一直不好,这个你是知道的。” “唉!”马珩远叹了一口气,冷眸瞟了一眼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蓝云媚,忽然间他发现,这个女人还挺有心机的。 上楼,来到书房,马翔东双手交叉在身后,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挺拔的儿子。 “爸,结婚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你变卦了?” 蓝云媚一个早上过来诉苦,他虽然没有下楼,可是已经听到了。他对这个准儿媳其实也不满意,但他更不满意的是儿子这拖泥带水的性格。 马珩远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可唯独对待感情,从来没有果断过。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儿子和前儿媳**茹的婚姻,责任全部多在他身上。 他不应该犹豫不决,如果一开始他选择实言相告,或许他也不会提议让儿子娶自己不爱的女人。 后来,两个人结婚了,婚姻需要相处和经营,马珩远冷落了**茹,这才使她走错了路。可他如果早点就意识到婚姻中的种种矛盾,那就应该趁早解决,而不是等出了事情以后想要弥补。 于是今天他要儿子一个准话,想结婚还是不想结婚,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他说实话,那作为父亲的他,一定会支持儿子的决定。 反之,如果他还是这样当断不断,那他这做父亲的,就一定不会再去容忍他!毕竟这也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男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是一个不愿意娶的女人。 “没有——”马珩远其实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 “那我说的一月二十五号结婚,你就不要反对,这是我的命令!”儿子的态度激怒了他。 “你不能用命令的口气来要求我,尤其是在婚姻这种事情上。”马珩远不愿意,这是肯定的。 “那你给我句实话,如果你不喜欢人家,那就把婚退了,然后一切重来给她些补偿;如果你对人家有感情,那就不要这样一直拖着。” 马珩远的眼眸一下子变得犹豫起来,“我对她没有感情,只有责任。” 他实话实说,但父亲马翔东反而对他更加不满意了。 “既然是责任,你想要负责到底,那就不要这么拖泥带水了,一月二十五号结婚,婚事让你|妈去料理,你到时候只要来个人就行了。” 马翔东对儿子也没有起码的耐心,他的脸阴沉着,“我们马家最注重信誉,你是给人家承诺要结婚的,即使你现在不喜欢人家,就像你说的,你有责任,那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责任。” 父亲的话让马珩远哑口无言,是的,如今他和蓝云媚之间除了责任就是那个订婚时的承诺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双手的拳头越握越紧。 “好了,你出去吧,记住,一个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什么时候你学会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地处理你的感情,那——我就不会来过问你的事情。” “反之,如果你永远是这么一副毫无担当的样子,那么你没有幸福可言的婚姻就是你自找的枷锁,父母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 他这是在给马珩远最后的机会,想要让他看清自己,也试图让儿子从第一段婚姻中吸取教训。 可惜,他的苦心马珩远还是没有理解,蓝云媚只是马翔东逼|迫儿子决断的工具,和过去决断,和他感情中的缺陷性格一刀两断。 马珩远没有吭声,而是默默走了。“砰”地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似乎在嘲笑他的当断不断。 蓝云媚见马珩远一声不吭地走下楼来,“珩远,我没有告状,如果你现在不想结婚,我可以等。” 她真的是演戏演全套了,这个时候又来装可怜扮贤惠。 准婆婆方青玉拉了拉蓝云媚的衣服,而后示意她不要多说了,因为儿子的个性她清楚,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下她就可以准备婚礼,来年说不定可以抱孙子了。 林伊筱和马蓓蓓夏正凡一起,来到了白马寺公园的烧烤节。原来这里每个周末都有类似的活动。 马蓓蓓兴奋极了,看到了这么多美食,激动地什么都想尝一尝。 两人带着孩子,玩到了将近两点钟。这时夏正凡开着车子,指着太湖中一个偌大的小岛说:“晓梦,蓓蓓,看到了么,那就是太湖房车基地,是华东地区最大的,最近才投入运营。” 林伊筱朝湖中心看去,长长的太湖大桥横跨在小岛和陆地中间,犹如一条彩带连接着城区和小岛。 “一会儿我们开车过去,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汽车电影,露营基地,水上乐园,还有西山的最高峰——玉琼峰。” “哇!太好了,太好了!”马蓓蓓先拍起手来,“我要去,我要去!” 林伊筱木讷地点点头,因为她又想起了和向天戈一起去过的太湖度假村,那晚他对林伊筱说起了自己的两段婚姻,虽然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谎言。 “林老师,林老师……”马蓓蓓拉了拉她的衣袖,原来她的目光落在太湖中那几艘自由驰骋的游艇上。 “晓梦,你也喜欢游艇么?基地里也有游艇码头,等会我们过去好了。” 她的思绪又回来了,虽然她早已克服了怕水的恐惧,但游艇带来的记忆太过沉重了,她摇摇头,“没有,我不喜欢坐游艇,那我们还是过去吧,晚上早点回家。” “好——”夏正凡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三个人开着车子就往房车基地去了。 林伊筱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新奇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夏正凡时不时地注视身边的女孩,她关注的神情还真的很美,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美。 两个人带着蓓蓓首先去爬了玉琼峰,夏正凡让她们先行,他耍了一点小心眼,故意把自己的车子动了一点小手脚。 然后,又追上她们的脚步,边爬山边说笑,林伊筱一下子放松多了,心情也是格外地愉悦。 晚饭是在房车基地的公共餐厅吃的,小家伙因为白天玩累了,所以胃口特别好。 “正凡叔叔,你不是说这里还可以看汽车电影么?晚上几点钟开始啊?” 原来爬山的时候,夏正凡一直在马蓓蓓的耳朵念叨,她没有接触过,自然很好奇。 “嗯,要到七点开始,到时候你们可以坐在叔叔的车子里看,我早就找好位置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吃,一会儿不要晚了。” 林伊筱看了一眼手表,“夏先生,电影还是算了吧,七点钟开场的电影,看完就要九点了。回去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这样太晚了。” “啊——林老师,你不让我看呐。”小家伙首先不满意了,马上将手里的勺子一放,小|嘴翘得老高。 “蓓蓓听话,我们已经出来一天了,如果再不回去,那爸爸会不放心的。”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很想看汽车电影。” “嗯,等这次回去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林老师带你去看。市中心也有汽车电影院,效果是一样的。” 马蓓蓓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夏正凡装得若无其事,等她们吃好了晚饭,就和她们一起来到了停车场。 坐好,发动车子,可是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你们先等等,我去看一下。”他假意下车,打开车子的前引擎盖,假模假样地做了一番检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夏正凡一脸抱歉的样子。 “怎么办呢?晓梦,蓓蓓,我的车子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了,真丢脸。” “啊?那怎么办呢?”林伊筱一点都没有怀疑。 夏正凡一本正经地说:“让我想想办法,我去找一下营地的管理员,让他们给我安排一个汽车修理工来。” “嗯,那你快去吧,我们在这等你。”林伊筱点点头,这时汽车电影开始了,马蓓蓓压根就不关心大人的事情,兴致勃勃地看起电影来。 夏正凡离开后,在营区里逛了一圈,而后到住宿区登记了一下信息,并且给了管理员一沓小费,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会儿请你帮我个忙……” 第151章我好像看到她 夏正凡磨蹭到半场电影结束才回来,他一脸为难地坐进车内。 “夏先生,找到汽车修理工了么?”林伊筱关心地问。 “晓梦,我在管理室等了好久,因为营地的汽修工是排班的,一个回家了,另外一个临时有事,居然请假。” 他一脸的懊恼,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那怎么办呢?” “我本来想联系出租车送你们回家的,但是这里的地理位置你也知道,除了来度假旅游的,平时很少有车子经过。等了一会儿,我只得把钥匙留在了管理室,他们答应明天一早就帮我把车子修好。” 林伊筱一听,望了一眼营地星星点点的灯光,有的地方还在举办篝火晚会,晚上的娱乐活动才刚刚开始,似乎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家伙电影看得津津有味,“林老师,那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 这正是夏正凡心里想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可以和林伊筱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恋爱需要真心,当然了有的时候还需要一点点小技巧。就像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夏正凡计划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来今天还真的只能住在这了。她心里一阵失望,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异常想念马珩远,他的眼眸,他的嘴唇,包括他的背影,现在都印刻在林伊筱的脑海中,今晚不回去,他在家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和蓝云媚和好了呢? 夏正凡见林伊筱不说话了,而后拿着手机对她说:“晓梦,我去给珩远打个电话,让他放心哈。” “嗯——”林伊筱点点头。 而在营地的游艇码头,一个挺拔的身影忽然由远及近变得清晰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式洋梵国际的总裁向天戈。 他是极限户外运动的发烧友,尤其喜爱游艇一类的水上项目。林伊筱出事后,他长时间把自己禁锢在家里,很久没有出去了。 秘书吴伟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不,知道了北丘市西山房车营地开始运营后,他马上帮向天戈办理了会员,他喜欢游艇,所以特意帮他购买了一艘新的游艇。 因为向天戈告诉他,太湖度假区的游艇他不要了,因为触景生情,会让他想起妻子,于是那艘全新的游艇折价出售了。 向天戈周六一早就来到了营区,白天几乎全部是在游艇上渡过的。 一个人在太湖上来回驰骋着,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从游艇上下来后,将钥匙交给湖边的救生员,而后就去管理室拿房间的钥匙。 所谓的房间就是一节一节的房车车厢,根据顾客的要求分为好几个档次。向天戈的因为是vip,所以自然是最好最豪华的。 他站在住宿区的管理室门口,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服务周到地将钥匙交到他手上,并且由专人负责,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间是很舒适,他洗了个澡,看了会儿电视后,百无聊赖又走了出来,毫无目的地随处乱逛,虽然闲适可依旧很孤独…… 夏正凡带着林伊筱和马蓓蓓来到住宿区,他朝管理员眨了一下眼睛,那个小伙子便心领神会了。 “给我安排两间最好的汽车房间。”夏正凡拿出皮夹子,抽|出一张信用卡。 管理员煞有介事地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而后一脸抱歉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所有的房间都已经有人入住了,只有湖边最后一间房了。” 夏正凡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有一间了么?生意这么好?” 管理员一脸抱歉地说:“是的,真的只有一间了,我们营区实行会员制,有的房间是会员常年包房的,即使今天没有入住,但依旧显示已经有人了。” “那流动的房间真的没有了么?再贵我也可以啊!”夏正凡还不想放弃,“你再帮我看看吧。” 管理员似乎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一样,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而后还是那副表情,“真的不好意思,只有一间了……” “那怎么办——”夏正凡一脸为难地看着林伊筱,玩累了的马蓓蓓有些困了,拉了拉她的衣服,“林老师,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小孩子睡眠时间本来就比大人长,小|嘴一个劲地打哈欠。 她搂着孩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夏正凡,这时管理员又适时地推波助澜了一把,“你们还要不要啊?这么晚了,一会儿如果又有人来登记,这间放恐怕都没有了。” 夏正凡一听,赶紧掏出信用卡,“订!我们现在就订!” 趁管理员登记的间隙,夏正凡一脸体贴地望着林伊筱,“晓梦,你不用担心,等会儿你和蓓蓓睡在房车里,我就到车子里去对付一晚,没事的。” “这——”林伊筱听了又有些为难。 “别这个那个了,好了,手续办好了,我送你们过去吧。” 他按照管理的指示,顺着指示牌来到了位于营区东侧,临近太湖绝佳处的一个汽车包厢。 而这时,正百无聊赖的向天戈,在夜晚迷蒙的雾气中,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身高,太像了,她是谁?那不是林伊筱么? 雾气越来越重,在湖区本来就水汽较重,加上又是深秋季节,像轻纱,像烟岚,浮去飘来的浓雾,让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 向天戈张开双臂,一时间恍惚了,“伊筱……”他不禁呼唤着她的名字,这时,那女子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当他愤怒地想要冲上前去时,女子怀中熟睡的孩子让他恍惚间意识到,他认错了人。 “砰!”地一声,随着清脆的关门声,他忽然清醒了,那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他这是怎么了?林伊筱离开他已经有半年了,可是他还是忘不了她,永远忘不了她! 三个人走进汽车包厢,从外面看只是简单的一节车厢,可内部却设施完备。装修地很温馨,卧室,休息室,浴|室一应俱全。 林伊筱把马蓓蓓放在床|上,给她脱去外套,一张大床,其实三四个睡在上面都没事。 “呃,那么就这样吧,晓梦,你看时间都不早了,洗洗睡吧。”夏正凡有些犹豫地望着她,迟疑地打开房门,房间内开着暖气,忽然门被打开了。 一阵凉气吹来,夏正凡似乎打了一个寒噤。 “阿嚏——”恰到好处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喷嚏。 林伊筱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夏先生,外面有点冷,是么?” 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但他还是佯装很贴心的样子,“没事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是——”林伊筱欲言又止,这时站了起来,“你真的要睡在车上么?车子坏了,启动不了的话,连空调都没有。” 这正是夏正凡想说的,他知道林伊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摸着头,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 “没,没事的……”他笑笑。 林伊筱走到他身边,主动把门关上了。“不要去车里睡了,这里暖和,再说你也没有洗漱,有蓓蓓在,我们三个人睡一个屋子也没事的。” 夏正凡心中一阵窃喜,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 “这,合适么?” “没事的,再说了,我相信你的人品。”林伊筱淡淡的,其实,对于夏正凡的人品,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他有什么坏心思,在上海那晚他早就动手了。 莞尔一笑,虽说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到到特别尴尬的地步。 夏正凡的目的达到了,他自然没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想多些机会和林伊筱相处。在这静谧的夜晚,一切都静悄悄的。 林伊筱洗了个澡,由于没有带换洗衣服,她只能穿着房间内准备的浴袍。夏正凡看到那一幕时,心都几乎跳了出来。 白|皙中透着红|润,那双不沾染尘世烦扰的眸子格外清澈。短发没有吹干,因为怕电吹风的噪声把孩子吵醒了。 她是那么美,美得让人窒息。夏正凡怔怔地注视着她,多想让这一刻变成永恒。 林伊筱躺在大床的一侧,让孩子睡在了他们中间。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心夏正凡,而是不自觉地想起了马珩远。 即使内心早就想好,可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想念他。 她闭上眸子,眼前反复浮现他的影子,都打定主意要回避他了,可是心却不会说谎,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向她袭来。 林伊筱不知道,这就是爱,一种暗生的情愫。 她也在被他吸引,在心中感激他的温柔、体贴,和他在一起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满足,让她最为迷恋。 这种感激,让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依赖,和深海的依赖感不同,对马珩远的依赖是具体的真实的,或许是因为他生活在自己身边的缘故。 “唉——”长叹一声,汽车包厢内,夏正凡枕着美梦入睡了,马蓓蓓也在梦中展露了笑颜,只有林伊筱抬头仰望着透明的房顶,在一片迷蒙之中,那轮明月正艰难地探出小半个脸…… 第152章我永远到不了 清晨,淡淡的薄雾渐渐散去,向天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晚,他又梦见了妻子林伊筱,自从她出事以后,几乎每晚她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只是,昨晚的梦似乎带着暗示一样,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告诉他,她还是会回来的。 “哎,我都在想些什么?”向天戈自言自语,“伊筱,真的离开我了。”双手插在裤袋内,矗立在平静的太湖边,眺望远处的他,心里依然放不下深爱的妻子。 虽然,控制欲超强,扭曲的爱让林伊筱无法承受,但,作为丈夫,向天戈失控的情感世界,却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他最爱的人。 这样的爱让人恐惧,这样的爱让人窒息。所以,林伊筱用最惨烈的方式离开了他,虽然此刻的向天戈还一无所知。 深秋时节,惨淡的太阳光还是给人带来了些许温暖。注视着波澜如镜的太湖,半年来几乎疯狂几乎颓丧的向天戈,心绪也变得平静许多了。 “吴秘书,通知各部门负责人马上去公司,我有事情要吩咐。”一脸精干,往日那个向天戈又回来了。 “嗯——呃?今天?现在?”吴伟军还没有起床,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这才六点多,向总不是在度假么?大周末的,这是怎么了? “对,就是现在,这半年我浑浑噩噩的,楚江城下个月就竣工了,现在是该好好安排一下销售的事情了,再说,马珩远可不是好对付的。” 吴伟军一听,原来他的大|boss又恢复了斗志,浑身起劲的他“噌”地就起了床,“好,我这就去安排,嗯,您看,安排在九点半,这样可以么?” “好,我这就回南元市,估计中午要开午餐会议了,你把这个也安排一下。” 打好电话,向天戈仰起头凝望了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阳,他不能自我放逐,是该重新振作了。 “伊筱,你等着我,等你回来时,我还是我……” …… 而此时,无奈留宿一晚的林伊筱,早早就醒来了。心中对马珩远的牵挂,居然丝毫没有减少,愈发想要管控好她的内心,却发现思念会如此强烈。 蓝云媚的到来,彻底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她想理智想镇定,但内心不会说谎,她对马珩远还是有了感觉。 所以,跟着夏正凡出来,其实也是为了逃避自己,无法面对的她知道,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和苦痛,她无力爱也无法爱了。 她的生活还是困难重重,身份就是压在她心头最大的苦难。 试想,连一个真实身份都没有的假面人,如何去谈论过去,又如何面对未来? 所以,远离马珩远是对的,虽然这样违背了她的心。 夏正凡的车子奇迹般地“修好”了,一路上心绪烦乱的林伊筱,压根没有去细究事情的曲直,她呆坐在车内,怔怔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致,马蓓蓓和夏正凡的兴致很高,从房车营地出来就话题不断。 而置身其中的林伊筱,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她的思绪完全在马珩远身上,秀眉紧蹙着,脑子里更是混混沌沌一片。 和父亲的交谈不欢而散,孝顺的马珩远内心抗拒着和蓝云媚的婚事,却还是屈从于看不见的束缚,他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理由,还是缺乏一个理由。 是的,他还是太墨守成规了,总是有理有据,总是有板有眼,正直内敛的马珩远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感情面前,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理智,而且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幸福,在马珩远看来真的是永远到不了了。 女儿和林晓梦一夜未归,空荡荡的马宅一下子就变得清冷起来。 三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太好了,这是一种家的温馨,更是一种安心和舒适,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这种感受,以至于婚姻生活中的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生活,就被突如其来的改变影响了他的人生。 林晓梦的到来让他对家庭生活有了不一样的期盼,一个陌生女孩,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重要,这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完全失去了判断。 父亲马翔东的话还在耳边,沉重的心理负担让他无法释怀,一个晚上他都在胡思乱想,“哎!”一声叹息。 站在窗口的马珩远,压根没有心思去吃早餐,注视着别墅的大门,一时间都有了幻觉,仿佛下一个瞬间,夏正凡的车子就会驶入一般。 不知道站了多久,恍惚间他看到了一辆车,还没有细究是谁的车子,他便匆忙下楼来。 穿过客厅的大门,和蓝云媚迎面相撞,马珩远一脸的不悦,“你怎么又来了?昨天演的那一出难道还不满意么?” “珩远,我——”蓝云媚一时语塞,面露尴尬之色。 他走出别墅,一眼就瞥见了蓝云媚的车子,心中懊恼,刚刚太心急了,居然都没有来得及看清车子是谁的。 蓝云媚娇滴滴地走到马珩远身边,撒娇卖乖,“珩远,你还是冤枉我了,人家是想你想蓓蓓了……” 都说撒娇是女人的利器,可这招对马珩远却毫无用处,他厌恶的将女人推开,口气中也全是鄙弃的味道。 “别粘着,松开。”蓝云媚此刻的举动无疑让身边的男人愈发反感,马珩远讨厌被人设计,更讨厌蓝云媚的虚情假意,可他的个性却是矛盾纠结的,被太多的世事羁绊,反而束手束脚了。 “不,我不嘛——”蓝云媚还真的是一贴难对付的狗皮膏药,再次近身依偎在马珩远的身边,“我知道你误会我了,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出去转转,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工作,还是疏忽你们了。” 马珩远见她时软硬不吃,一时间还真的无计可施了。 “珩远,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啊?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和我说,我都改,全部改,好吗?” 马珩远听了,默不作声。 “珩远,我人在娱乐圈,身心却是干净的,我怕你误解我,这样,我和公司商量,结婚前我减少工作量,婚后我就处于半退休状态,你看这样好么?” 原来蓝云媚今天是来负荆请罪了,她故意放下|身段,主动笼络马珩远的心,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她身后的高人云姐一手安排的。 毕竟,男人尤其是像马珩远这样的男人,谦逊有礼,又有身份,知书达理,良好的家教,随便那一条都不会让他反驳蓝云媚的决定,相反,他会心软,这——是肯定的。 马珩远这下彻底无言以对,他性格的弱点被蓝云媚他们摸得一清二楚,他是遇强则强,遇到主动示弱,便马上心软了。 蓝云媚前些日子暴露的秉性,让马珩远反弹地很厉害,但此刻,他反而对这样的蓝云媚毫无办法,人啊——还是有很多弱点的,尤其是像马珩远这样的人,三十年来,一直在走着父母安排好的路,婚姻,爱情,没有一样是他自己想要的,默默接受过后,或许,他早就忘记了快乐是何物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蓝云媚见他脸色都开始缓和了,心中窃喜,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将头凑近他宽厚的肩膀,脸色露出一丝得意。 只是,她此刻的表情,站在一边的马珩远是无法觉察的,她太会演了,尤其是在这方面,信手拈来,完美的演技毫无破绽。 这时,别墅的门打开了,夏正凡的黄色跑车快速驶入,还未等马珩远回神,他就傻傻地看到了林伊筱那张沉郁的脸。 “哟,珩远,大清早就在这秀恩爱啊?”夏正凡咧嘴一笑,眸光快速扫过蓝云媚的脸。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小姐吧,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嫂子啊!” 他伸出手,一脸的春风得意,转头睨视了一眼身边的林伊筱,心中甚为欢喜:和面前的这张妩媚的脸比起来,他愈发觉得林晓梦美得清丽脱尘了。 马珩远的目光却落在了对面一言不发的林伊筱身上,她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落寞的眼神飘忽在远处,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倏地,疼了一下。 “珩远,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蓝云媚巧笑倩兮,一脸的娇|媚,那一声娇滴滴的声响,让马珩远浑身不舒服。 夏正凡笑盈盈看着好友,生性开朗乐观的他接话道:“嫂子,我是珩远的发小——夏氏,夏正凡。” “呀,原来你就是夏氏的公子夏正凡?”蓝云媚的那一双媚眼直放光,都说夏氏的小开是个人见人爱的花花公子,今天一见还真的是名不虚传。 “看来嫂子早就知道夏某了,我的花名那还真的是声名远播啊!”夏正凡这时不忘打趣一下自己。 “呵呵……”蓝云媚浅笑出声,一个抬头望见了未婚夫那双深情的眼睛,顺着目光的方向,她看到了林伊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嫉妒,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威胁感,让她颇有心机地紧紧搂紧了马珩远的胳膊,她仰起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吐了一句,“夏公子,林老师,一月二十五号我和珩远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到啊!” 第153章切身感受威胁 蓝云媚的话说完,同时震惊的是在场的所有人! 马珩远焦躁地闷|哼一声,但碍于面子并不能反驳什么;林伊筱的面部不自然地苦笑一下,心里居然是一种难言的苦涩;夏正凡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但显然被这爆炸性的消息惊呆了。 而此刻大家还忘记了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下车后在大人身后默默观察的小孩子马蓓蓓。 “哇!是真的吗?爸爸要和蓝阿姨结婚了?那我真的有妈妈啦!”她欢呼雀跃的,一下子蹦到了马珩远面前。 小孩子的反应很好地缓解了此刻的尴尬,而且很自然地将关注的重点集中到了孩子的身上。 夏正凡大笑着,毫不介意地忽然将林伊筱搂在怀里,“林老师,你看他们都好事将近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考虑一下我啊?”说完,聪慧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早就心慌意乱的林伊筱猛地有些不知所措。 蓝云媚见此情形,不怀好意地在一旁煽风点火,“呀,林老师,原来夏公子对你情有独钟哦!他可是千千万万小姑娘的梦中情人,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嘻嘻……”她的几声笑声,让一旁早就焦躁不安的马珩远更加恼火,他压低声调,不悦地吐了一句,“胡说什么,这是人家的事情,不要瞎掺和。” “我?”蓝云媚峨眉一挑,想反驳但又忍住了。 林伊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知道,那是一种难言的失望,可转念一想,人家本来就是未婚夫妻,结婚不是早就预见的么? 可心中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至少,低垂的眸子深处,那一抹难言的失落感还是被夏正凡捕捉到了,马珩远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她,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刻,反而变得一无是处毫无办法。 “那真的是恭喜马总和蓝小姐了,对不起,我好像有点晕车,失陪了。”林伊筱压抑着胸中的苦涩,勉强露出个笑容,微微颔首后低头往别墅去了。 蓝云媚望着她那落寞孤独的背影,心中那抹得意浮上面颊,张狂的神色中,那是一种小人得志后的满足,她还不知道,此刻的马珩远正压抑着胸中的狂怒,脸色居然就像狂风暴雨来临前夕的天空。 “咳咳……”夏正凡的眼神一晃,他早就察觉到了这异常诡异的气氛,“珩远,记住发请帖啊!蓝小姐,能找到他这样的新好男人,你真的是福气不错哦。” 马珩远没有接话,而是低头亲切地对女儿说:“蓓蓓乖,去看看林老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不行就让保姆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哦——”小家伙天真地点点头,“那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 支开了孩子,马珩远马上就对蓝云媚换了一副神情,他用力甩开她的“魔掌”,面无表情地对夏正凡说:“正凡,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和你谈,我和你一起走吧。” 他没有回应夏正凡的祝贺之语,态度很明确,聪明的夏正凡马上明白了,嬉笑着点点头,“好啊,对不起了蓝小姐,你们家马总要借我一会儿哦!”而后抬手一挥,硬生生被马珩远拉走了。 蓝云媚气呼呼地扁扁嘴,但又不能发作,只得看着马珩远渐行渐远的背影,留下一个怨妇的表情。 她还是不招他待见,而且是愈发让马珩远反感了。 坐到车内的马珩远对着夏正凡冷冷一句,“开车!” 识相的夏正凡发动车子,“轰——”一声,黄色的跑车快速地驶离了马珩远的别墅。 “珩远,我怎么感觉你的反应不对哦。”好友边开车子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被逼无奈啊?” 夏正凡一直在试探着,而从上车就一声不吭的马珩远,独自生着闷气,因为不想回答好友的询问,索性紧闭双眸闷不吭声了。 马珩远的态度更加印证了夏正凡心中的猜测,他忽然问了一句:“你对林晓梦有意思吧。” 因为就在刚才,林伊筱和马珩远双双反常的面部表情,让他意识到,或许,在这两个人之间,并不像马珩远所说的那么简单,试想一下,一个即将结婚的准新郎,怎么会对自己的娇妻这种态度? 马珩远继续沉默,相反,他这次居然没有反驳。 “这么说,你还真的是对她有感觉了?”夏正凡眉心一蹙,一脚刹车过后,车子“吱——”一声,快速制动过后,毫无准备的马珩远因为惯性,身体猛地向前倾了一下。 他的眼眸睁开了,面对好友的质询,出乎意料地说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惊讶么?” 夏正凡一愣,但没有过一会儿,便眉开眼笑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原来我的猜测是对的,看来你还真的是喜欢人家。”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后,夏正凡就一直怀疑马珩远对林伊筱有感觉,他不止一次地逼问过好友,但是他都没有承认,只是这次,蓝云媚的重磅消息意外地刺激了马珩远的神经,相反,让他直面了自己的情感。 “我早就问过你,可你就是不愿意承认,既然现在你都要结婚了,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一下,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或许,你的厌恶和喜爱,不必这么明显吧。” 在感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是无话不说,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夏正凡是在给马珩远的感情划红线,同时,和蓝云媚一样,他也切身感受到了威胁。 他和林伊筱的关系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对于感情,一贯洒脱的夏正凡,这次居然不洒脱了,他居然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他爱的人面前,扫除一切障碍,最终寻获自己的幸福。 他的话让马珩远很不服气,一直嬉闹和气的两个人,今天因为一个女孩子,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一些火药味。 “正凡,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前段时间你还劝我当断则断,婚姻面前要慎重。可如今,你却提醒我要把握自己的分寸。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么?” “很简单,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感情面前不分朋友兄弟,这个时候,你退出我才有更大的胜算。” 夏正凡很直率,当然了,他不会将自己观察到了林伊筱的变化告诉好友,因为,一旦让两人都明白了彼此间的心意,那林伊筱对于他,就会更加遥不可及。 他宁可让互有好感的两个人彼此不知晓,也不愿放弃他或许能够得到的。 他的话让马珩远的心一怔,在感情面前,夏正凡的直率和勇敢,似乎永远都让情感的懦夫马珩远相形见绌,毕竟,他总是在面对感情时畏首畏尾,顾及太多,也错过了失去了很多。 马珩远褐色的眸子里,失落和嫉妒充满了整个瞳孔,须臾,自嘲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因为你看到了,我似乎永远是个悲剧,结婚永远不受自己控制,婚期都订了,估计马上就会公布的。” 夏正凡没有说话,心里其实也不舒服。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爱憎分明,又是如此的潇洒洒脱。” “我即使对林老师有好感,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一个好女孩,值得一个真正在乎她的男人好好珍惜她。” “蓝云媚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蓓蓓喜欢她,同时也需要一个妈妈,既然,大家都希望我们能够结婚,那我自然就变成了那个最无关紧要的人了。” 马珩远的话让夏正凡更难受了,作为好友,或许,他的自私是毁掉了发小难得的一次获得幸福的机会,如果不是爱情面前的自私,于情于理,他似乎都应该对马珩远多些体谅和安慰。 鼓励他寻找自己的幸福,让他的生活变得灿烂阳光起来。 可是—— 他不能!因为,林晓梦也是他的梦想,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孩有了认真的想法,他想知道她的喜怒哀乐,他想保护她,所以,即使又再多的不舍,他还是只能牺牲好友的幸福。 “唉——可是,珩远……”夏正凡欲言又止,眼前一闪而过的是林伊筱那谜一样的面孔,还有那伪装不出来的哀怨怜惜气质。 马珩远摇摇头,长叹一声,落寞地望了一眼窗外,“好了,我就在这下车吧,我想走走,心里真的憋得慌。” “砰!”才说完,马珩远就下了车,夏正凡从车窗里看着沉稳持重的马珩远,第一次,在心里有了愧疚感。 珩远,别怪我自私好么? 其实,如果你愿意,或许幸福真的是唾手可及。 “唉——”抿了抿嘴唇,夏正凡心情复杂地开车离开了他,转眼间,黄色的兰博基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独自一人,暗自神伤的马珩远,仰望远处的群山,深秋时节,夏日里的深翠早已变得暗黄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他的心情犹如这灰暗的世界一样,无力,悲伤…… 第154章就想任性一回(一) 向天戈回到南元市后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改“丧妻”后的颓废,用旺|盛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 工作,安排所有的和项目有关的事情,林伊筱虽然走了,但向天戈心里并不认为他已经失去了她。 颓废沮丧,毫无希望的生活并不适合他,即使暂时失去了妻子,但生活还要继续,充满斗志,寄希望于未来的生活。 在事故现场的搜救队还在继续,向天戈没有撤回队伍的想法,虽然机会渺茫,但他还是想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留着搜救队,就像是给他自己留下一个思念妻子的理由,只要一天没有找到林伊筱的尸体,那她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所以,在继续面对的生活中,一个人,选择重新开始,好好面对将来的生活,为妻子的“到来”做好准备。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重复——她,还没有死! 看到向天戈又重新振作,最欣慰的无非是向园的管家黄玉华,少奶奶林伊筱的突然失踪,让向天戈一度沉迷于痛苦之中,半年下来,他身形憔悴,毫无斗志。 她曾多次劝说向天戈节哀,无奈他对林伊筱的爱比前两位妻子都要深,于是,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黄玉华担心,但也是毫无办法。 她知道,爱之深伤之切,深入骨髓的爱恋是不会轻易从脑海中消除,相反,向天戈反而会因为蚀骨的思念,愈发想念自己的妻子。 伤痛的愈合只能靠他自己,短时间内,任何人都不能帮他走出丧妻的阴霾。 “少爷,您看家里的物品需要我去整理一下吗?”在向天戈出门时,黄玉华小心地问道。 向天戈一愣,伫立在门口。 他知道黄玉华指的是什么。向园上下还有许多林伊筱的物品,睹物思人,向天戈刚刚从死胡同里走出来,这个时候,最好是将所有与她相关的东西收拾起来,让他稍稍平复的心情能够最长时间的等到安宁。 思忱了一会,深邃的眼眸就像一汪深潭水,轻轻抿了抿嘴唇,叹气道,“好吧,你看着办吧!”随后迈开长|腿,径直坐进了车内。 轿车在雁荡湖风景区内行驶着,道路两旁,秋日里的景致让人倍感凄凉。 新婚后林伊筱首次来到这时,脸庞上的惊奇和惊喜,生动的眸子里,盛满了喜悦和欢欣。 她的一颦一笑还如此清晰,怎能让他相信,如此鲜活的一张脸,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拿起电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黄姨,还是先放着吧,等我回来,我自己收拾吧。” “嗯,那好吧,少爷。”黄玉华应了一声,心中又开始担心起来了,难道,他又变卦了吗? 向天戈重新振作,可马珩远却变得沉默了许多。公司的运营一切正常,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马总,据可靠消息,向天戈的楚江城要开始销售了。”秘书刘华伟将一份资料交到马珩远手上。 “嗯?”马珩远剑眉一挑,仔细翻阅着秘书准备的资料。 “前些日子开了很长的工作会议,向天戈似乎从丧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消失半年的他频繁出席各类活动,而且——据悉,他似乎重新振作,有意要和我们的宏远广场来个你死我活了。” “如果他一直沉迷哀伤,毫无斗志,那就不是向天戈了,也不配成为我马珩远的对手。”看来,对于向天戈的重新振作,马珩远还是很欣赏的。 刘华伟不是很明白,对于马珩远或者向天戈而已,这是一种“瑜亮情结”,棋逢对手,狭路相逢的两个人只有在商场上一争高下,对于向天戈的不幸,马珩远除了对林伊筱本人颇为惋惜之外,还是抱有同情的。 他们是新婚,而且还是人人艳羡的神仙夫妻,如今阴阳两隔,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他们的销售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马珩远问。 “各方面都准备妥当了,广告业投入了很多,目前从得到的信息来看,估计就这几日了。” “哦——”马珩远点点头。 “楚江城大致完工了,目前还在进行的是小范围的休整,看来向天戈是要大干一场了。” 听着秘书的汇报,马珩远从座椅上起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眺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让司机准备一下,今天我就去南元市。” “马总,您这是要和向天戈摊牌么?” “我先去看看宏远广场的施工,毕竟也快要完工了,另外,我想和向天戈谈谈,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争个鱼死网破才肯罢休。” “马总,其实他想要折腾就让他去折腾吧,毕竟他这也是自寻死路,如果我们将手上的黑幕爆出去,那楚江城就是死路一条。” 刘华伟对向天戈一向不满,这个张狂的男人在竞争时有点不择手段,而且处处和马珩远作对,如今完全可以将他一击就倒,可他的老板偏要来个妇人之仁,和强盗讲仁义。 马珩远摇摇头,“商场可以共赢,不必要斗得你死我活,再说了,向氏洋梵国际是南元市的龙头企业,本土企业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即使我们和新上任的张副市长关系不错,但如果我们一到别人的地盘就把当地的明星企业拉下马,你觉得对我们宏远的发展有利么?” 这就是马珩远,思虑周全,处事圆满。他不会刻意地将别人逼上绝境,虽然那个人对他怀有敌意;他也不会贸然决定一个企业的生死,即使那是他的竞争对手。 马珩远的处事风格,在方方面面都做到了以理服人,所以他会在商场上叱咤多年,让对手既服气又无话可说。 他的成功得益于他的处世哲学,当人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刘华伟听后信服万分,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万事都考虑得如此全面,“马总,您这么说我就懂了,那——我这就去安排车子,马上就出发。” “嗯,那你去安排吧,还有,你马上和向天戈的秘书联系一下,和他约个时间,知道么?” 刘秘书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这时,马珩远的手机响了,这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是马珩远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位年轻女子。 “嗯,是的,请问你是哪位?”马珩远客气地问道。 “您好马先生,我是北丘市必胜客餐厅的工作人员小吴,前段时间您和您的妻子女儿参加了我们餐厅的‘欢乐家庭摄影活动’,很高兴地通知您,那幅照片获得了第一名,您看,下周三我们有一个主题颁奖的活动,希望到时候您和您的太太还有女儿能准时参加……” 马珩远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远了,那日的林晓梦,还有女儿马蓓蓓,和谐融洽的三个人,非常愉悦的一段美好回忆。 “马先生,马先生……您在听吗?” “呃?啊,嗯,嗯,我在听……”工作人员的话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本次活动是我们必胜客总公司主办的,您可以登录我们的官方网站,了解更多的活动详情。而且,您和您的家庭还有希望参加**省得地区评选,然后就是中国区的欢乐家庭代表中国和全世界的欢乐家庭角逐总冠军的名额。” 工作人员滔滔不绝,马珩远仔细听着,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没想到居然变成了现实。如果他没有和蓝云媚订婚,如果他也能有夏正凡一样潇洒,如果他对自己的感情多些信心,那—— 他和林晓梦有没有机会真的成为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呢? 可惜,世间万物没有如果,只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因果关系,事实就是: 他在盲目下匆忙和蓝云媚订婚了,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变得非常讽刺,他和她没有感情,却不得不走进婚姻,对感情持悲观态度的他,被众多俗事束缚着,完全由不得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挂断电话后马珩远又开始想念家中的林晓梦,自从他结婚的消息公布后,她一直都避免和他接触。 马珩远知道,她这是在主动避嫌。蓝云媚又以女主人的身份搬了回来,堂而皇之地支配着马宅内的事物,他和这个未婚妻还是分房睡,而且避免任何程度上的亲密接触。 “咚咚——”秘书小刘在门外开口,“马总,一切都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马珩远“嗯”了一声,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打开门,走进总裁专属电梯内,一脸的沉郁,脑子里也在激烈地斗争着。 “小刘,把平板给我。”他大手一伸,刘华伟从公文包内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 输入“必胜客官网”五个字,点击进去后,在官网的显著位置真的看到了欢乐家庭的活动介绍。 他专注地坐进车内,输入北丘市的地址检索后,很快,他和林晓梦马蓓蓓的合影映入眼帘。 她的脸上挂着煦的微笑,和他和女儿在一起时如此温馨,他在嘴里叨念着:“如果真的是一家三口,那该有多好……” 第155章就想任性一回〔二) 心思沉重的马珩远,就像是被无形绳索捆绑的囚徒,他想挣扎,想反抗,也想像夏正凡一样,任性地爱一回,就一回,这也足够了。 车子即将进入高速收费站,在排队拿卡的间隙,马珩远忽然说了一句:“老张,调头回家!” “嗯?现在么?”老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身旁的刘华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马总,您这是?” “现在先停一下。”他又吐了一句。 车子靠边停车,一脸沉郁的马珩远指了一下车门:“小刘,你下车吧,南元市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公司如果有问题就及时汇报。” “哦——”一头雾水的刘华伟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无奈这是老板的意思,自然不敢违抗,莫名其妙地下了车,看着马珩远的劳斯莱斯重新往北回别墅了。 坐在车内的马珩远一声不吭,司机老王是宏远集团的老人了,多年来一直尽忠职守,他在后视镜内观察着马珩远的变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言为佳。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由于马宅在市郊,路况一直很好。 片刻间,马宅的大门就在眼前。 “老王,在门口停车。”马珩远终于发话了。 “好。” 车子没有进入别墅,而是在大门口停下了。 “好了,老王你也辛苦了,现在你回家吧,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去南元。” “马总,南元要走两三个小时的高速,您自己开车太累了……” 马珩远摇头,“别多说了,我自己有数。” 见他不想多言,司机老王识相地下了车。马珩远目送他上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后,这时,拿出手机,拨通了林伊筱的电话。 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发呆的林伊筱,正望着窗外的寒菊出神,刻意回避着和马珩远的接触,就连每晚的一起用餐,她都找各种各样的接口推脱。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她怕好不容易拥有的宁静生活,会因为自身心理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林伊筱对马珩远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让她都无法理解。 她信赖他,关心他,渴望了解他,也莫名地心疼他。 如果不是蓝云媚的“及时”出现,很难说,她还能够坚持自己内心中的那份信念。感情会在不知不觉中倾向于某个人,不是盲目冲动,也没有了那份华而不实的虚荣,而是变得朴实无华,顺其自然过后也格外地水到渠成了。 马珩远带给她的那份熟悉感,让她仿佛有种和深海灵魂互换的感觉。 太熟悉,真的是太熟悉了。就像认识了他几个世纪,又仿佛在前世就与他纠缠不断。 那是一种难言的似曾相识,当她还是林伊筱的时候,她就曾经有过这样的幻觉。 独坐时,她有了更多时间的思考,思来想去,唯有管控自己的内心,这才是最安全也最实际的办法。 思绪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刻被生硬地打断了。这时,她看到了马珩远的名字。 林伊筱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刚过,他应该是在公司。犹豫着不知所为何事 ,急促的电话铃声犹如魔咒一般搅得她心烦意乱。 “喂,马总——”她还是接通了电话,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自己学生的父亲。 马珩远怔了一下,而后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林老师,请你现在出来一趟,我就在别墅的大门外。” “现在么?”林伊筱重复了一遍。 “嗯,我有事情和你谈。” “那——好吧,我这就过来。”原则上她就不应该拒绝,何况,内心还在驱使着她,即使林伊筱试图用理智压制自己的想法,可还是不自觉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蓝云媚虽然以女主人的姿态重新杀回马宅,但除了示威,还有为难林伊筱外,有时候还要兼顾她的演艺事业。 “林老师你要出去吗?”胖保姆客气地和林伊筱打招呼。 林伊筱笑笑,“我有事,马上就回来。”穿过庭院,从侧门走了出去,这时,她看到了马珩远的车子正静静地停在了路边。 马珩远按下车窗,一个人正坐在驾驶座上,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直到林伊筱站在身边,回神才发现了她。 “马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轻柔如水的言语,仿佛能够抚|慰人的伤痛,马珩远从容地打开车门,站在车旁说道:“你先上车吧,到时候再说。” 说罢,他走到副驾驶座旁,优雅地打开车门,见林伊筱还直直地站在那没有挪步,随后又问了一句。 “林老师,难道我有这么不可信任么?” 他的直接发问让林伊筱一阵发窘,她难为情地摇摇头,“没,没有——”随后见他坚持己见,也只好坐进了车内。 发动车子,马珩远并没有马上开口。林伊筱也没有多言,怔怔的看着车前的道路。 穿过北环高架,车子开到了城北的高速收费站。 “林老师,我今天要到南元市去,你也很久没有回家了,我想和你一起。”马珩远开口了,林伊筱惊讶地看着他,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格外让人担心不已。 林伊筱纠结地紧紧捏住衣角,家——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地方,今天,她真的要回去时,紧张和纠结,苦痛和折磨,瞬间就像迸发的火焰,让她炫目不知所措。 她的家,曾经温暖的家,她曾逃离的家,也是无比思念的家,她——还能够回去么? 不——她不能,她怎么回去?她是林晓梦,不是林伊筱,以前的那个林伊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有一个虚假的身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还有那段黑暗交织的回忆,她拼命逃离的地方,如今,毫无准备地重回故土,心中的那份担心和忐忑,又如何能够和他诉说? “马总,我——”林伊筱吞吞吐吐,眼看就要上高速了,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回绝。 “林老师,不要拒绝我,好吗?我知道未经你同意就擅自作决定是我不对,但今天就让我任性一回,陪我一起去南元,和我在一起,行么?” 马珩远那出乎意料的话语让林伊筱不知所措,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张弛有度。今天,这样的话从他那张严肃认真的面孔说出来时,林伊筱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就想随心所欲做一件事情,放任我的心,不被任何人和事情束缚,今天的马珩远是多年以来一直渴望自由的马珩远,而你——” 他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居然顿住了。 “你是我最想相伴的人……” 林伊筱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整个人就想被雷击中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头脑中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涌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马珩远是在向她表白么? 最想相伴的人——难道,他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 她无法回应他的话,因为此刻的林伊筱,已经毫无头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她现在应该是何种表情和态度才算正常。 低下头,脸上的不自然无法掩饰,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没有马上反驳甚至打断他,而是一声不吭地安静坐着。 马珩远鼓足勇气,似乎想要借着这个时刻一股脑都吐出来。 “林老师,你吓到了吧?” “不知怎么地?我总是觉得你很熟悉,这种感觉让我疑惑,但也让我无法自拔,我渴望了解你,希望走进你的内心,我喜欢和你相处交谈,这让我很安心也很舒服。” 直面着马珩远的表白,林伊筱的俏|脸染上了一片红云。 心里七上八下,好奇的小鹿在胸中乱撞,她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懵懂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那个莽撞表白的少年。 马珩远的话说到了林伊筱的心坎上,原来,他和她有着相同的感受,熟悉,难言的那种熟悉感,当她还是林伊筱时,她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如今,当她成为林晓梦,这种感觉愈发变得清晰具体。 可是,她能说么?不能,她不能说。 她只是这么默默地听着,安静的车内,静坐的两个人,一个在肆意倾诉着内心的情感,一个在矛盾中聆听无语。 “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我还是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我知道,你也不会接受我,因为我是一个即将结婚的人。” 林伊筱听到结婚二字后,心绪就更加不能平静无澜了。 她的眼前闪现出蓝云媚那张得意的脸,还有她那忘乎所以张狂至极的表情,马珩远是她的,所以,在林伊筱看来,这种示威包含|着很多含义。 “我和蓝云媚从订婚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如今错误越铸越大,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或许就准备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因为我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所以,对爱对家庭,我已经不想过多渴求,直到你的出现,我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死,我对幸福是渴望的,我第一次有了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的想法。” “而这个人——就是你,林晓梦!” 第156章重新踏上故土 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巨石投向心湖,马珩远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没有想到,马珩远会如此直白,他会在这个时刻,无比坦诚地面对他的情感,也许,他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花哨,也无更多的修饰,但却是最为真挚的,因为过分真诚,让她深深触动了。 此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时间在静静地流淌着,林伊筱的心无法平静,而沉稳的马珩远,壮着胆子肆无忌惮地倾诉着内心的挣扎。 “林老师,我真的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内心了,虽然我结过婚,但对待感情,一直都是迟钝的,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有了爱的冲动,每当面对你时,我的目光我的心,都会不自觉地跟随你。” 这么感人的情话,从一贯优雅深沉的马珩远嘴里吐出时,没有了煽情,却带来了不一样的震撼。 沉默不语的林伊筱,心中的那份悸动,却是在向天戈身上无法体会到的。 羞赧地低着头,双鬓垂落的发丝遮盖了她的面颊,心“怦怦”跳得厉害,因为紧张和激动,喉咙口都有些干哑。 车内的气氛让她很不自在,按下车窗,深秋的寒风从车窗玻璃的缝隙中钻了进来。 身上一阵发冷,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林伊筱知道,车子驶往的方向是她的故乡,如今和马珩远谈情说爱是多么地不合时宜,因为她那尴尬的身份,不仅是禁忌更是无法逾越的困难。 “马总,请您不要再说了,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正如您所说,不管怎么样,您和蓝小姐的婚期都已经确定了,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真的有些不适合。”她压抑着内心的渴望,用冰冷的语言回绝他。 这个时候,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毕竟,反复思索后的结果很明确,她——已经不能盲目地涉入情感。 林伊筱很坦诚地拒绝了马珩远,就像是雨后多彩绚烂的彩虹,当炽|热的阳光直接照射过来时,所以的美丽都会成为泡影。 她的话点醒了马珩远,无论此刻他有多么不舍,婚姻和责任已经是他的枷锁,马珩远不会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因为他被世俗捆绑了太久,一点反抗意识都不曾出现在脑海里。 “大约还有多久到南元?”林伊筱问了一句,很好地转移了话题。 “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吧。” “那一会高速下来就让我下车吧,我想自己回家。”林伊筱流露出的是拒人千里的气质,马珩远明白,她这是在真切地拒绝他,痛苦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意外表白的马珩远,得到了是林伊筱冷淡的回应,但是他不怪她,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而在车上一直很少说话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又各有所思。正在这时,林伊筱的电话响了,原本就心中烦躁的她,任凭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叫唤。 “是正凡么?”马珩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伊筱没有开口,她不置可否,将手机调整成震动。 而后夏正凡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林伊筱都没有接。等她的手机铃声刚断,马珩远的电话又响起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喂,有事情么?”马珩远明知故问。 此刻站在马宅客厅的夏正凡,正一脸心焦地追问:“珩远,你知道林老师去哪里了么?我在你家,保姆们说她早上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原来,一直紧追不放的夏正凡,已经把林伊筱视作他人生最大的目标,几乎是早晚报道,有空约她出去,电话聊天,简直就是个全天候的“膏药”。 “林老师回南元了,她向我请假了。”马珩远镇定地说。 “回南元?今天?现在?”夏正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嗯,她现在就在我车上,人已经睡着了,如果没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要开车,不能分心。”马珩远知道发小是个难缠的家伙,谨防他的穷追猛打,于是他索性挂断了电话。 “呃,呃,等等,珩远,我问你,你小子说话可要算话啊?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朋友妻不可欺,知道么?”夏正凡一听,得知两人在一辆车上,一阵嫉妒,居然有些口不择言。 “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林老师答应你了么?”马珩远的脸色一沉,心中甚是不满,他用余光扫了一下|身旁的林伊筱,此刻的她正闭目养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生怕夏正凡越说越离谱,马珩远索性挂断了电话。林伊筱对待好友的态度印证了他的推测,她对夏正凡是没有感觉的,至少,在他的激烈攻势下,身边的这个女孩还是没有缴械投降。 一想到这,他就不免心中窃喜,眼看着就快要到收费站了,思来想去,他又开口了。 “林老师,今天是我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伊筱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 “我在南元要公干几天,你也可以在家多休息些日子,如果你不舍得家,那我可以多放几天假。”虽说带林伊筱回南元有些任性冲动,但他还是真的为她考虑过。 “谢谢马总,我知道了。”林伊筱不冷不淡的,场面上的客套话一句都没有少。 她的态度让马珩远一阵失落,不是说寄希望于他的表白能带来什么,只是,林伊筱那拒人千里的态度让他还是有些伤怀,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婚事,或许,她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坚决。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么?”马珩远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安排时间的,谢谢马总的关心。前面就让我下车吧,我想坐地铁回去。”林伊筱指了一下高速出口的指示牌,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地铁站。 “那——好吧。”马珩远有些不舍,车子在路边停下了,林伊筱拿好自己的手提包,下车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珩远坐在车内,注视着那抹清瘦的背影,身形还有气质,她是如此熟悉,就像当年出现在向园的林伊筱,又像是他心中的紫色忧郁。 直到她消失在地铁的入口处,胸中惆怅的马珩远,这才启动车子离开了高速出口。 林伊筱走进地铁口,在站台上找了一个休息椅。熟悉的故乡,熟悉的一切,就连地铁到站,站台上反复多次的提示语都变得异常亲切。 她又回来了,这个让她思念,又让她恐惧的故乡。妈妈,我回来了,您的女儿,不孝的女儿又回来了。 昏昏沉沉中,她起身走进了地铁,飞速行驶的列车,也把她的思绪带到了母亲陈玉梅的身边。 明明知道这样很危险,明明知道这样很冒失,但她无法抑制的思念,还是将她带回了回家的路途。 到站后,她又坐上了熟悉的公交车,下车寻着家的方向,不一会而,她又站在了小巷前。 破旧的小巷尽头,那是养育她二十几年的家,年老的母亲还在等待她的归来。 自从林伊筱出事后,陈玉梅马上就病倒了,向天戈安排了医生和保姆,但她都善意回绝了。 在陈玉梅心里,女儿肯定没有死,因为出发前林伊筱的话,让她隐约觉得其中一定有蹊跷。 所以,她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理会外界的传言,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林伊筱已经死了,但作为母亲,心灵相通的母女,她至始至终都坚信女儿会回来。 而这一切,也许有着不一样的苦衷,林伊筱身上的伤痕,还有那哀怨凄婉的眼神,长时间地印刻在了母亲的记忆中。 她的确是在等着女儿,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的。 林伊筱扶着巷子,尽管归心似箭,但她却迈不开步子。 她还是不该回来,因为只要向天戈发现了她的踪迹,那母亲陈玉梅就会有危险。 母亲是她最在意最牵挂的人,林伊筱为了她,舍弃了这么多,如今,她不能因为过分思念,而功亏一篑,这样的话,非但她的牺牲毫无意义,而且会将母亲推向危险的深渊。 再不舍,再难过,她还是不能进去。她多希望能够在此刻偶遇自己的母亲,只要让她远远地望上一眼,知道她很好,那就足够了。 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让她的眼眶发红,近乡情怯,虽然用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但却很好地形容了她的处境。 她用手掩面而泣,微微回转身子,依依不舍地默默离开,在家最近的地方,感受到了母亲的存在就够了。 “妈妈,我对不起你,妈妈,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她在心里反复叨念着,沉重的脚步带离着她。 凄冷的秋风吹在身上,身冷心更冷。水雾氤氲的大眼睛,因为哀伤流露一种别样的神情。 “伊筱?你是伊筱吗?”忽然,在她的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林伊筱的头脑一片空白,这是—— 蓦然回首,紧张地浑身瑟瑟发抖,难道改变了容貌,依旧会被人认出来?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林伊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第157章似曾故人相见 林伊筱吓得脸色煞白,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转身,看到了他! 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哥郑钧谢。他一脸急切地注视着她,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 林伊筱手指微微卷曲,因为害怕,还咽了一口唾液。她佯装不相识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好意思,你是叫我吗?” 幸亏在马宅时就培养了新的声音,加上面貌的全部改变,单从面部细节来看,眼前的女孩和死去的林伊筱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郑钧谢反复多次地打量着她,直到听见陌生女孩的声音,这才万分沮丧地说:“不好意思,是我眼花了。” 说完,脸色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眸光中的那股失望,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也变得黯淡无光。 他走了,边走边嘀咕着“我真傻,伊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看到她?” 郑钧谢对林伊筱的爱,深藏在心底,善良的他,从小到大都对心爱的女孩呵护照顾。错过了表白,也错过了彼此间的缘分,当他得知林伊筱结婚后,正直的大男孩,首先想到的是祝福。 把爱深藏,永远希望深爱的人幸福。原本,郑钧谢以为,他对林伊筱的爱只会是心底的一个秘密,谁知,残忍的上苍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如今,林伊筱香消玉殒,永远离开后,他对她的爱,居然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怀念。 望着善良的钧谢大哥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原本就揪心难过的林伊筱,心中的那份伤感瞬间又涌上心头。她几乎用跑的速度,迅速离开了思念又危险的家,带着对亲人无比伤怀的爱,匆忙间就这么离开了。 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找到一处僻静的小公园,站在景观湖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任凭她的眼泪随意流淌…… 马珩远来到南元市分公司,在当地经理的安排下,认真考察了宏远广场。 他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想让林晓梦从他的脑海里剔除,可惜,今天的任性带来了心理更大的变化,即使她无情地拒绝了他,可马珩远还是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渴望能够和她再次相见。 同在一个城市的两个人,各自忙碌着各自的生活,林伊筱游荡在南元市的街头,因为假的身份信息,她注定今晚又只能在汽车站火车站一类的地方对付一宿。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想马上离开南元市,心中那份对母亲的思念,让她格外贪恋这份故土的感觉。 尤其是今天,马珩远居然对她表白了,袒露了心迹的他,让林伊筱的心愈发变得纷乱。 她其实早就无法淡定,在经历了苦痛折磨,生离死别之后,自认为看淡一切的林伊筱,仍旧对生活怀有一丝希望。 她被马珩远身上的那股安全沉稳的气质所吸引,对爱对稳定生活的向往,让她那颗悸动的心更加活跃,如果放在以前,她或许不会畏首畏尾顾忌这么多,但放在现在,她退缩了,也迷茫了。 “唉,如果早些时间遇到你,那该有多好……”她在心底感慨,如今,一切都晚了,难道不是么? 向园,东楼。 决定重新面对生活的向天戈,在意志消沉了半年之后,最近渐渐从丧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家里林伊筱生前的东西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衣物都让黄玉华打包,封存在了北楼的储藏室内。卧室还有书房里,还有林伊筱的一些随身物品,他用一个纸盒,将她出事前的遗物,还有小物品都归纳起来。 妻子的苹果手机,还有闲暇时摆|弄的电脑,随手最爱翻阅的几本英国小说,一件不落地都收集在了纸盒内。 打开床头柜,在林伊筱的首饰盒内,向天戈送给妻子的精美首饰,也整齐地排列着。他拉开小抽屉,耳环、戒指、手链、还有胸针及—— 这时,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首饰盒的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疑惑地拿起,向天戈仔细端详着瓶身的小字——**茵。 这是什么药?怎么会在这呢?家里有专门的药箱,平时如果有个小病小痛的还有家庭医生。 药瓶出现的地方太让他疑惑不解了,原本就心思缜密,疑心病很强的向天戈,忽然间居然对这瓶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打开药瓶,将药丸倒在手上,白色的小颗粒,让他心中的那份疑惑更深了。 林伊筱很少生病,除了那次意外流|产,平时连医院都不会去。加上向园内一直有陈医生照顾,二十四小时都在向天戈的监视之中,这样的话,她获得专业药品的几率几乎为零,除非—— 是有人为她准备的! 这个人会是谁?向天戈深邃的眸子忽然变得幽深,他在房间内大喊:“黄姨!黄姨!” 黄玉华急匆匆地从楼下跑上来,打开门,看到呆坐在床头的向天戈,一头雾水地问道:“少爷,这么急找我有事情么?”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药?”他将白色小药瓶交到黄玉华手上。 黄管家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主人,而后眯着眼眸仔细观察起这个不起眼的小药瓶。 “**茵?”她边看边念叨,“**茵?”思绪忽然飘到了多年前,当向园第二位少奶奶陈子玉刚到向园的时候,有一次,她在收拾卧室时,偶然间发现她正在服用这个药。 黄玉华质问她,可张狂的陈子玉一脸不屑地回答,“很简单,我和向天戈是利益婚姻,孩子只能是我们的束缚!” “啊!对了——”她失声惊叫起来,“少爷,这是避|孕药!您在哪里发现的?” 果然不出所料,其实多疑的向天戈早就隐约感觉到了,他一把夺回药瓶,语气冰冷,“我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 “您是说——少奶奶,我是说少奶奶生前,居然一直在服用这个?”黄玉华惊讶地问。 向天戈手中的药瓶越握越紧,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妻子流|产后的逆来顺受,还有与她性格矛盾的乖巧。 流|产后他们一直冲突不断,他还将林伊筱禁锢在了小黑屋中,为了不让她离婚,向天戈用陈玉梅威胁她,直至后来她的妥协,这一切让控制欲爆棚的他认为,她尽管无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如今,这个小小的白色药瓶被他发现后,被谎言掩盖着的秘密,似乎露出了冰山一角。 向天戈忽然站了起来,他将药瓶放入裤袋内,伫立在落地窗前,反复回忆着往日的细节…… “少爷,我觉得这药瓶有蹊跷。”黄玉华在一旁提醒他。 其实,不用黄管家说明,他早就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尤其,在夫妻间避|孕这件事情上,林伊筱居然敢瞒着他私下避|孕,这原本就让他无法忍受。 向天戈不动声色,脑海中的疑惑越滚越大。 “不过——唉,就算是少奶奶瞒着您,毕竟她都走了,所以,少爷您……” 黄玉华虽然惊讶于避|孕药的意外曝光,但无奈伊人已逝,现在去追究这里面的细节也变得毫无意义。 “少爷?少爷?”她又反复喊了几声。 “嗯,我知道了,黄姨,你先下去吧。”向天戈没有回头,即使心中存疑,但如今一个小药瓶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能代表林伊筱在流|产后心境发生了变化,她不想拥有两人的孩子,害怕向天戈反对,于是私底下偷偷服药而已。 “那——这些东西,要不我收拾起来?”黄玉华看到了床|上的纸盒,里面全部都是林伊筱生前的物品。 这时,向天戈慢慢回转身来,迟疑了一下,而后略微沉吟片刻,“那,好吧,和衣服还有大提琴一起,都收起来放在北楼吧。” 黄玉华很高兴,向天戈终于要和过去切割了,只有慢慢恢复,他才能从忧伤难过中走出来。 他对林伊筱的爱,远比方红云和陈子玉来的深切,如今,饱受情伤的他,能够自我调节,重新面对生活,这——真的让人欣喜。 她抱着纸盒离开了卧室,只有向天戈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插在裤袋内的手将药瓶紧握不放,冷峻的脸庞上,毫无表情的他,一时间情绪复杂,只是,不知道,一贯掌控欲超强的向天戈,在得知妻子的小秘密后,即使她魂归天际,依旧让他无法释怀。 思索了许久,他猛地拿起大衣飞奔下楼,坐进车内,对着司机李师傅说道:“去陈医生的诊所。” 从不放弃的向天戈,心思缜密的他,远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物,在商场上你可以说他是锲而不舍;在感情上,你也可以说他是一念执着;可对待女人,尤其是对待他深爱的女人时,那份深入骨髓的控制欲,还是无法让他淡定和释怀。 即使,林伊筱已经死了,但,他还是要把该知道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或许,所有谜团的真面目,真的,只是从一个不被发现的小药瓶开始…… 第158章让我放纵一次(一) 蓝云媚逼婚的目的已经达到,云姐在这个时候提醒她,既然婚期已定,那就不要把马珩远逼得太紧,收敛锋芒,结婚的消息已经是娱乐圈的重磅消息,如今的她只要耐心等待婚礼的到来。 “可是,云姐,马珩远那个榆木疙瘩,对我还是一贯的冷淡。”坐在保姆车内的蓝云媚,今天正好有一个广告要拍。 云姐递给她一杯养颜茶,笑吟吟地说:“云媚,你是看重他的人,还是看重他的金钱和地位?” 蓝云媚狡黠的眸子闪过一丝贪婪,“当然是他的钱还有地位了,宏远的夫人,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那就对了啊!所以,只要结婚了,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其他的,本来你就没有在意过。他不开窍就不开窍呗,结婚后你玩你的,只是不要被他抓|住把柄,也别太过火就行。” 云姐轻浮地笑了几声,男女关系在娱乐圈人士看来,这是最无足轻重的了,只有金钱和地位,是亘古不变的,她们这些人,除了求名就是求财,爱情,感情,忠贞,等等这些,自然无关紧要了。 这时,蓝云媚的手机响了,她慵懒地拿起电话,一看到上面的名字忽然就有了精神,迫不及待地想要接通,倏地,她还是略微顾忌地挂断了。 原来云姐在这,即使是她的智囊加闺蜜,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有所保留。 娱乐圈,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谁也不相信谁,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丑事主动透露给一个外人。 云姐前几年是蓝云媚的经纪人,后来因为她的丑闻被经纪公司除了名。在这个圈子了混了很多年,精于算计,又贪婪无底线。 在经纪人圈子里声名狼藉,早就混不下去了。但她和蓝云媚臭气相投,虽然不是她的经纪人,但在她身后出谋划策,经济上一直有蓝云媚的照顾。 其实,在蓝云媚这出“美人计”上,她也有着不小的私心,如果这个女人上|位成功,能够成为富甲一方华东首富的夫人,那知道蓝云媚颇多秘密,而且关系紧密的两人,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她需要一个提款机,而蓝云媚就是那张银行卡,所以她才会这么“尽职尽责”,一直都是她在算计。 “云媚,你听我的没错的,对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要不你给我张支票吧。”她倒也不客气。 每次云姐伸手要钱,蓝云媚都心中不悦,别以为她就那么傻,云姐把她当提款机,自从和马珩远订婚后,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勤了。 “云姐,又输钱了?”蓝云媚峨眉一拧,语气带着不悦。 “其实也不是,就是前段时间股市不景气,我投的两百万都套牢了,这不,最近我又得到了内幕消息,有一支股票的前景很好。” 蓝云媚心里不停地咒骂:骗鬼呢,还股票哩!八成又去赌钱了。 虽然心疼钱,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云姐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如果她如愿当上了宏远的夫人,到时候,这个烂赌鬼,她绝对不会搭理的。 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要多少啊?” “帮我开个五十万吧,不多,应应急的。” 心中辱骂云姐千百回,无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包包里拿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就写好了金额。 “喏,够么?”她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撕下一张,云姐就像将死之人看到了还魂丹,急切地一把抓|住支票,“够了,够了,云媚,我就在这下车了,你要记住我的话,耐心等待婚礼,这段时间要低调哦。” 才说完,还未等车子停稳,就一溜烟跑了。 关上车门,蓝云媚不满地咂咂嘴,“呸!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东西,花老娘的钱倒是肆无忌惮的。”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下,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子俊,人家好想你啊?你都快有一个月没联系我了。”娇滴滴的声音,忸怩造作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电话那头的费子俊一阵浪笑,“媚媚,你都快要成为宏远夫人了,难道还会惦记我?” “谁说我不惦记你,人家天天想你,一个人呆在北丘无聊死了,最近就接几个广告打发一下时间,人都快发霉了。” 因为云姐叮嘱过她,千万不可以在婚前露出破绽,如果让人抓|住把柄,那就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了。 “那你人在哪里?”费子俊问。 “吴市呢。”蓝云媚叹口气。 “我在南元的公寓里,这几天没工作,要不你过来?” “现在么?”蓝云媚虽然很想,但云姐的嘱咐还犹在耳畔,婚期愈发临近了,她还真的有些顾忌。 “怎么了?你怕了?还是要给马珩远守身如玉了?” “谁说我怕了,马珩远——切,我犯得着么?他都不正眼瞧我。”蓝云媚一提他就来气。 “那你就自己过来,我会洗洗干净在床|上等你的,好媚媚,马上你就要嫁做**了,这婚前的疯狂,难道不想享受一次么?”费子俊赤|裸裸的挑逗,说得蓝云媚春|心荡漾。 坐在车内的女人,早就心猿意马,一想到费子俊在床|上的骁勇,骨子里早就风骚|淫|荡的她,还未等她的奸夫再次撩|拨,就吩咐司机急切地往南元市去了。 食色性也,在费子俊和蓝云媚这种人面前,放纵的性|爱或许就是那必不可缺的生活调味品,如果缺少了这种偷腥的快|感,那他们的生活将会变得多么索然无味。 当蓝云媚做好万全的伪装,就像一个路人一样走进费子俊的公寓。关上门,衣服都来不及卸下的两个人,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在公寓的每个地方媾和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早就被一个神秘人完全掌握,买通了费子俊公寓钟点工的幕后黑手,将一个又一个针孔摄像机安装地天衣无缝。两人限制级的情|色表演,每次偷情后的露骨情话,完完全全都传输到了电脑的另一端。 坐在视频前冷笑的年轻人,眼眸中的阴暗和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刘总,蓝云媚和马珩远的婚期都已经定了,是明年的一月二十五日,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收敛,抓|住一切时机就和费子俊在外翻云覆雨。” 李特助看着视频,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都看的脸红心跳,沉迷在疯狂欲海的两个人,抛却了廉耻,就像两个动物一样苟合在一起。 原始的**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疯狂的展现,没有人会想到,人前道貌岸然的明星,背后居然是如此不堪。 “哼哼,我在想,如果在马珩远的世纪婚礼上抛出这些视频,你说,被公开戴绿帽子的他,脸会不会气歪了?”年轻男子拨|弄着自己精致的袖扣,脸上一抹坏笑,仿佛都已经预见到了那日的狂风暴雨。 李特助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刘总,您真的准备把这个视频在马珩远婚礼上公布?” “这么好的结婚礼物,我们怎么能够独享?再说了,我这是为他的婚礼造势,到时候,网络,媒体,一起发力,我要让马珩远成为大家的笑柄,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 向天戈站在办公室的飘窗前,自从意外发现了林伊筱生前的避|孕药后,他,又变得不淡定了。 妻子另类的背叛还是让他抓狂,他还是不能容忍林伊筱的私心和谎言。 在婚姻中她居然也开始处心积虑,虽然陈医生将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揽了下来,但他还是不能相信服务多年,忠心不二的陈医生的那套说辞。 什么顾及到林伊筱的身体状况,私自决定让她短时间避|孕。 什么她流|产过后,身体恢复很慢,调理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服用过别的药物,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将避|孕药开给了她。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向天戈? 向天戈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完全都是谎言!” 陈医生的原话居然是——“对不起总裁,我忘了向您汇报,我以为少奶奶会亲自和你谈如此私|密的事情,这是我的疏忽。” 他的态度倒是诚恳,这么多年,向园几位女主人的身体状况他都知晓,向天戈没有怀疑过陈医生的忠诚,但试想一下,这么一个“老人”,一贯办事稳妥,那又怎么会在这种大事情上犯错误? 所以,一个小药瓶牵扯出来的秘密远不止这些,可现在林伊筱不在了,秘密被她带走,毫无破绽的陈医生又不肯说出实情,这样说来,小药瓶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 向天戈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他将避|孕药瓶锁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内,带着还未解开的疑惑,重重地将保险柜的门关上了。 “向总?可以进来么?”秘书吴伟军敲了敲门。 “嗯——”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脸严肃地抬起头。 吴伟军小心地走了进来,“向总,马珩远昨天过来了,他的秘书和我约过时间,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一下?” 向天戈一听到马珩远的名字就怒火中烧,这个男人总是能勾起他的斗志,他身体后仰,双|腿交叠,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那就今晚吧,张副市长转正的命令听说下来了,我想给他办个庆功宴,马珩远么……” 他的剑眉一挑,“我是不会专门见他的,作为宾客出席一下,但也只是宾客,我要让他看看,在南元市,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第159章让我放纵一次(二) 马珩远接到了秘书刘华伟的电话,说向天戈准备在一个晚宴上抽|出时间和他聊几句。 “马总,那个向天戈太狂妄了,说什么没时间接待您,要不,您就别去了,等他的楚江城开盘的时候,我们……” 刘华伟替自己的老板鸣不平,这个向天戈简直张狂傲慢至极,他还以自己稳操胜券了,岂不知自己的命门被别人掐住了。 如果事情换个情形,估计向天戈是毫不手软,恨不得给马珩远一个致命打击,可人和人的区别就是如此不同,马珩远的“心慈手软”,换来的确是向天戈进一步的得寸进尺。 马珩远笑笑,“小刘,要沉住气,向天戈的个性不就是如此么?原因我和你说过,让他在这些小细节上占点便宜就算了,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可是——” “算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分公司的经理吧。”马珩远还真的挺能沉得住气。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既然是晚宴就需要女伴,我听说蓝云媚小姐最近在吴市拍广告,要不您和她说一下?”秘书小刘还真的是考虑细致,处处都为自己的老板打算。 一听到蓝云媚的名字,马珩远就不禁眉心紧蹙,在北丘摆脱了这个所谓的未婚妻,这个时候,在陌生的南元市,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带着她出席任何重要的场合。 其实,在马珩远的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最为适合的人选,那就是林晓梦,他任性地把她带回了南元,也颇具私心地想在这随心所欲一回。 挂断了刘华伟的电话后,马珩远鼓起勇气拨通了林伊筱的手机。 此刻独自在大运河边眺望江轮的林伊筱,只影阑珊,马珩远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风都停歇了,深秋的气温凉到了骨髓中。 “马总,有事情么?”林伊筱语气稍淡,可心却再次被唤醒了。 原来,她烦恼的源头,有一个理由居然是因为马珩远,才过去一天,在南元市,她会对他抑制不住地思念。 其实,她在等着他,只是林伊筱不愿承认罢了。 “林老师,你在家里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林伊筱犹豫了一下,而后背对着大运河,“我在外面,有事您请说吧!” “今晚我需要一个女伴,你也知道,在这我没有认识的人,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尴尬的话,那你可以拒绝我……” 电话那头的马珩远眸色瞬间暗沉起来,因为昨日的任性表白,让他担心林伊筱会离他越来越远。 自己不理智的行为,被她无情地拒绝。所以,马珩远几乎是不抱有希望的,为了不让林伊筱为难,他主动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我愿意,您来接我吧!我在大运河公园里,到了就打电话给我。”林伊筱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马珩远的请求。 她紧张地挂断电话,而后紧握着手机靠紧胸口,驿动的心在那一刻放纵了自己的情感,就让我也随心所欲一回,就一回吧! 马珩远握着电话,耳畔传来了“嘟嘟”声,直到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他才快速通知分公司的经理,“给我派一个司机,然后安排一个女士形象顾问给我,现在我要去接人,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哦,哦,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分公司经理都被弄糊涂了,连连答应,还没来得及细问,一向持重的马珩远,冒失地就像个愣头青一样,转眼就坐上了车子。 分公司委派了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当马珩远的劳斯莱斯到达运河公园时,办事效率极高的分公司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和云梦制衣的老板说好了,他可以现在过去,安排一位出色的形象设计师,保准满意。 急切地,马珩远打开车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他浑身有了一丝寒意。 出来时太过匆忙,以至于连一件大衣都没有穿。边打电话边寻找着魂牵梦萦的她,在梦里寻她千百回之后,蓦然回首,她果然就在灯火阑珊处等待他的到来。 远处,在运河公园的北角,一个修长寂寞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喂,林老师吗,我看到你了……” 他握着电话,两人的手机处于接通状态,马珩远拼命奔向她,就像是奔向他的梦想,奔向他的新生活…… 一个清秀绝俗的女子,站在秋日的运河边,微弱的太阳光,伴随着日落西山的迟暮感,渐渐被那层似云非云的轻薄凉暮遮掩,伴随着江上轮船的汽笛声,在轰鸣嘈杂中,她犹如一位不食烟火的仙女,用她那婉约凄美的笑容,带走了马珩远最后一丝理智。 他从见到林晓梦第一眼起,就觉得她是一个异常雅致清丽的女子,虽然她的容貌可以用冶艳绝色来形容,但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依旧给人一种淡雅脱俗的气韵。 或许,是几个月以前的那一眼凝视,马珩远的心就被她俘获,又也许是她身上的安宁沉静,让心灵漂泊多年的马珩远,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和她在一起,让他愈发地不可自拔,他如今的冲动,或许就是他多年来渴望新生的迸发。 “林老师,我……”来到她身边后,过分激动的马珩远一时语塞,“你……” 林伊筱颔首微笑,心急的马珩远因为剧烈奔跑,额头都沁出了细汗。 “马总,现在去来得及吗?”婉转低吟,她的声音永远是这么美。 马珩远紧张,木讷地点点头,“嗯,我先带你去换件衣服吧,林老师,真的谢谢你。” 话才说出口,马珩远就后悔了,他的嘴巴太笨了,刚刚驱车赶来时,积压在心中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去了哪里? 林伊筱低着头,和他一起,颇为尴尬地走向车子。她知道,自己完了,她还是管控不了自己的心,时不时地思念马珩远,而且再也无法理智地面对他的情感。 “就让我放纵一次,就一次!”她默念着,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在南元市,在这里,让我放逐自己的心,和他在一起吧。”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林伊筱,千万不要陷进去。 他是马珩远,有未婚妻也有地位和事业;你只是林晓梦,一个虚假身份下,已经宣布死亡的人! 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隐藏的真|相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所有的秘密,就会像魔鬼一样将你们吞噬,你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千万不要奢望情感,因为——那是奢侈品! 可,理智终究没有战胜情感,对马珩远那不同以往的爱,让她在千思万想之后,毅然抛弃了最初的想法。 最危险也最糟糕的结果莫过于如此,和马珩远发生情感纠葛,或者,对一个人又有了不一样的期许。 车子开到了云梦制衣,从车内出来时,一个年轻阳光的女孩走向轿车。 林伊筱迟疑着,“这是……” 马珩远的喜悦溢于言表,在这一刻,什么蓝云媚,什么婚期,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男人,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享受生活享受爱情的普通人。 “林——,呃,林老师,恕我冒昧,我能叫你晓梦吗?你也可以叫我珩远,今天,你和我能够摒弃所有的繁文缛节,世俗枷锁,随性所欲地活一次,行吗?” 这是马珩远的心声,也是林伊筱的。 几乎没有多加犹豫,她就答应了,“珩远,现在我们是去换晚礼服?” 马珩远高兴坏了,“对,这是分公司经理安排的,让你陪我出席晚宴,其实也是出于我的私心,我想抓|住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 他被林伊筱的态度鼓舞了,几乎有些不解风情的马珩远,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下车打开车门,伸出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握住了林伊筱的手。 指尖传来的悸动和欣喜,让马珩远欢欣鼓舞,站在车门外多时的女孩,礼貌地开口说道:“您好,是马珩远先生吗?我是云梦制衣的形象设计师朵朵。” 熟悉的名字,让林伊筱一时间愣住了。她在记忆中拼命寻找,猛然间,她记起了这个女孩。 对!向园晚宴上,管家黄玉华帮她安排的设计师就是她! 往事一下子又开始变得历历在目,不堪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脸色也有些不自然。马珩远握着她的小手,见她突然间变得沉默,贴心地询问道:“是不是有些冷,我们快些进去吧。” “嗯——”林伊筱应了一声,活泼的设计师大方地上前打招呼。 “马先生,这位是您的女伴吧?真漂亮,简直就是个明星啊?” 做这一行的人,良好的公关还有社交能力是必不可缺的。 “麻烦你给这位林小姐准备一套晚礼服,另外,让店里安排一套相配的西装,我们一会儿要出席一个晚宴。” 马珩远和气地说着他的要求,当然了,他的目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身边的女人。 第160章记忆中的魔鬼 只有林伊筱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那是对往事无尽的恐惧,以及对记忆中的魔鬼无穷的惧怕。 生活还是在和她玩捉迷藏,她拼命想逃脱的还是逃脱不了,她死命想隐藏的还是隐藏不来。 瞬间她的沉默,被设计师朵朵误认为娇羞,她反而拉着林伊筱的手,除了上下打量之外,就是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服装的款式和规格。 “林小姐,你天生丽质,身材又这么好,这里的衣服你都能驾驭,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和颜色?” “我?”林伊筱低着头,生怕被设计师看出端倪,其实,她还是过分心虚了,暂且不论她的相貌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单是设计师接触的形形**的人来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未必会有很深的印象。 “对啊?一般我们都是先征求顾客的意见,然后再给出专业的判断。” “样式我没有特别的要求,至于颜色么?”林伊筱峨眉轻紧,站在一旁的马珩远忽然插了了一句: “紫色!” “紫色的——”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后便是长时间的惊讶沉默了。 互相注视着对方,林伊筱惊讶于马珩远的反应;马珩远惊讶于两人的心有灵犀。 “晓梦,你喜欢紫色?” “珩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的?” 两人有趣地问答,让一旁的设计师朵朵都忍不住笑了。“看来您二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一句简单的玩笑就让他们很不好意思,马珩远就像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尴尬地笑笑,“没有,只是我觉得紫色很适合你。” 林伊筱一直对紫色情有独钟,当然了,刚刚设计师的发问,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正常反应。 “我只是喜欢紫色的神秘和**,再说了,紫色也是我的幸运色。”林伊筱感慨,自己的网名就是紫色忧郁,只是,她已经和过去做了切割,如今这一点小小的奢望,至少也不是很过分吧。 朵朵为林伊筱选了一件紫色的抹胸礼服,胸口处的翠钻和腰部细致的剪裁,让整件衣服既简洁又典雅大方。 “林小姐,请您随我来,里面是更衣室和化妆间。” “嗯,谢谢。”林伊筱应了一声,朝身旁的马珩远笑笑,马珩远呢?店里的别的员工早就帮他挑选了一套黑色的天鹅绒修身西服,搭配一条紫色的领带,意大利纯手工的皮鞋,让马珩远就像是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王子。 更衣室很大也很考究,林伊筱在朵朵的帮助下,将这件礼服的精妙之处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胸型处的翠钻,将林伊筱完美的胸部曲线一览无余,腰部在简单装饰下,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让紫色的长裙在她的身上仙气十足。 朵朵将林伊筱的头发随意绾起,前额和双鬓间,弯曲的发丝轻巧地散落着,优雅光洁的脖颈处,点缀着柔顺的卷发。 没有任何繁琐昂贵的首饰,但依旧让人看了目不转睛。 这就是林伊筱,过去的她美得炫目,如今的她,混合了西方美女的气质,高雅的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完美女神。 “呀,林小姐,您的左肩有一颗美丽的红痣!”朵朵意外发现了那颗特殊的美人痣,“您真漂亮,皮肤这么好,就算是一颗简单的红痣,都能将您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出色。” 这是女孩由衷地赞叹,“嗯,我好像在哪里也见过这颗痣,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的无心之语让刚刚卸下心防的林伊筱又紧张了起来,她反常地站起身,背对着梳妆镜有些慌乱地说道:“麻烦你给我一个披肩好么?” “嗯?披肩?” 林伊筱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怎么地,她的右眼跳个不停,手心也浮上了一层冷汗,因为朵朵的一句话,仿佛又让她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瞬间意识到,还是过于疏忽了,当时只知道整容换脸,忘记了她身体最明显的印记——左肩的红痣,就像是她天生的烙印,她还是改头换面地不够彻底,尤其现在是在南元市,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侥幸,让认识她的人发现丝丝异常。 林伊筱转过身,假装有些冷,“天气很凉,我有肩周炎,还是温度比风度重要。” 她的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心里因为过分紧张,早就七上八下了。 “哦,哦,这样啊——那,我来看看……”朵朵没有怀疑,然后冥思了一会儿,“您等一下,我去给您娶一件白色狐狸毛的披肩来,这样和您的晚礼服很配。” 说完,她就去忙了,林伊筱见她跑出去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时,她又不自觉地背过身子,在镜子中观察着左肩那颗特殊的红痣,向天戈的话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左肩上的那颗红痣还蛮特别的,红得像血一样。” “你全身肌肤胜雪,唯有这一点红色让人过目不忘。” “有了这颗痣,就算天涯海角,你都是我向天戈的女人。” “只要有这颗痣,林伊筱,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她的话就像是魔鬼的诅咒,让脱离魔掌的女孩不禁全身细颤,即使离开了他,但只要想起向天戈的话语,都会让林伊筱心惊胆寒不寒而栗。 他带给她的,除了令人恐惧的回忆,就是那非人般的折磨,如今,既然林伊筱决心割舍过去的自我,那她就一定要舍弃地彻彻底底。 看来,她还是要挑个日子去上海一趟,找到陈院长,把身体上最后一丝林伊筱的印记磨灭清楚。 肩部忽然一阵温暖舒适,原来是朵朵帮她披上了高档的皮草,“林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雪白的柔顺披肩,低调中透着奢华,“这是上好的雪狐皮,您看,纯色的雪白,一点杂色都没有。” 林伊筱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她,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影子,这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是林晓梦,就是林晓梦! 当她盛装华服出现在马珩远面前,一直在更衣室外等待的男人,眼前陡然一亮,林晓梦的美他早就知晓,但当她穿上意义不同的紫色时,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她和心中的紫色忧郁拥有相同的气质,她和记忆中的林伊筱居然会莫名重合。 马珩远又有些恍惚了,在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会把林晓梦和林伊筱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胡思乱想,不止一次地在他脑海中显现,马珩远摇摇头,最近他是怎么了?林伊筱发生意外已经有半年多了,他居然还是会时不时地想到她。 “珩远?珩远?”林伊筱在旁轻语,因为他的眸色变得深沉,似乎在想想些什么。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呃,不好意思,晓梦,刚刚想起了一个人。” 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隐约中,她仿佛能够体会马珩远的想法。 她害怕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害怕心中的那个恐惧。 马珩远注视着林伊筱清澈的眼眸,想开口但思虑过后忍住了。 林伊筱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坐进了车内。盛装出席的两个人,在这美妙梦幻的夜晚,仿佛是灰姑娘坐进了南瓜车,和自己的白马王子一起,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前,尽情地享受着美梦带来的欢乐。 既兴奋又激动的马珩远,在这一刻体会到的是他三十年来,从未体会的欢欣,他是一个爱情的菜鸟,在感情袭来时,退缩过,迟疑过,顾虑过,也期盼过。 他一直生活地很压抑,对待爱情,严苛谨慎。用他的话讲,他不会轻易涉入感情,也不会轻易付出真心。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没有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当如此美好的林晓梦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大胆袒露心迹后,她回应了他,犹如春天五彩斑斓的花海,万物复苏过后,他的心情也变得五颜六色美丽动人起来。 马珩远转过头,小心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触碰着林伊筱纤细柔美的指尖,在双手相互感受到彼此后,她本能地闪躲了一下,而后微微缩了缩。 只是被爱情鼓舞的马珩远,今天变得格外勇敢,他大胆地用力掌握,在那一刻,完完全全地将林伊筱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林伊筱适应了他的主动,此刻,她目视前方,再也没有躲闪,两个人在车内,相对无声,感受着别样的美好,也任凭时间在此静止。 这样的感觉真好,林伊筱从马珩远的掌心中感受到的是安全;马珩远从林伊筱柔软的指尖处,体会到的是舒服和甜蜜。 车子在南元市区行驶着,路上流光溢彩,夜晚的城市,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如此神秘和妩媚。 “我们是去参加什么晚宴?”林伊筱望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心中的那股不安慢慢升腾。 马珩远温柔地说:“其实是一个比较正式的晚宴,今晚的主角不是我们,你可以放心。” 张亚军的正式任命下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作为商界大鳄的马珩远不可能不知晓。向天戈为了彰显自己和张市长的良好关系,表面庆贺,其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次看似普通的晚宴,或许在马珩远看来并没有什么,只是他不不知道,这么一个简单的决定,就会将身边的女孩推向了无比危险的境地。 第161章告诉我你是谁(一) 林伊筱听后,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车子行驶到了城南一处私|密的园林会所。 以前,虽然向天戈的应酬很多,但林伊筱和他共同出席的机会其实很少。 一来她本身对这类交际应酬不感冒,其次,以向天戈的个性,他即使骄傲于妻子的美,但更多时候,他对林伊筱的控制欲是无法替代的。 一般性的公共场合他不会带妻子出席,除非是重要的正式场合下,娇妻在侧,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和骄傲。 这是南元市上流社会经常聚集的私|密会所,一般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古风蓝韵——很别致的名字。林伊筱从窗内望去,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蓝色的灯光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神秘清雅。 “你是南元市人,知道这么?”马珩远随意吐了一句。 林伊筱抿着嘴浅笑,“这是你们富人来的地方,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 马珩远那双褐色的眼眸,无比赞赏地凝视着她。“其实啊,这类地方无非是所谓的上流社会自诩的秘密基地,人没有阶级也没有高低贵贱,你不知道也无所谓,其实,等你进去后,你会发现,其实这些富人都是空虚的代名词。” “哦?”他的论调倒是颇为让人意外,“这种话从你这种大老板嘴里说出来,感觉还真有点别扭。” 这时,车子停稳,会所的门童过来开门,马珩远会心一笑,首先下车站在车门口,周到礼貌地伸出手,“晓梦,其实你并不十分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 林伊筱从车内出来,“你的这副口吻,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是的,曾几何时,她从深海那里也听到了相同的论述,在那些岁月里,两个人探讨生活探讨人生,有时候还上升到社会阶级的各个方面。 她很自然地挽着他,“不过,那是个未曾谋面的熟悉的陌生人,其实,我也没有见过。” “是吗?那是谁啊?我真的很好奇。”林伊筱的话引起了马珩远更大的兴趣,他刚要继续追问,这时,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们。 “马总,你也来了?”不远处,从奥迪上下来的是以前的副市长张亚军。 他今天穿得不是很正式,因为是官员,但这类应酬又不能缺席,所以,轻车简从,简单的装束甚为低调。 林伊筱这一抬头,瞬间惊讶地张不开嘴,世界太小了,今天居然见到了副市长张亚军。 她在许多场合和他见过面,尤其还在向园以女主人的身份款待过他,如今,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逢,她——心跳地厉害。 “张市长恭喜啊!高升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所以特意来恭祝一下。”马珩远风度优雅,大方地和张亚军握手寒暄。 “马老弟你和我还客套么?这都是向天戈擅自决定的,我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 轰—— 呆立在一旁的林伊筱在听到“向天戈”三个字时脸色煞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她怎么没有想到,马珩远的身份高贵,他出席的场合怎么会少了向天戈的身影。 惊恐和害怕马上笼罩着她,放在马珩远臂弯中的手臂也变得异常僵硬。她的脑子轰隆隆的,眼前不断闪现向天戈那令人恐惧的脸庞。 双|腿似乎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几乎紧紧依偎着他,恨不得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给他。马珩远感受到了林伊筱的反常,关心地问:“晓梦,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张亚军聪明地离开了,男人身边的女人,无需多问,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时候还是回避比较好。 林伊筱娇弱的身体有些摇摆,她支撑着,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珩远,市长出席的场合我有点害怕,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她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借口,马珩远转念一想,这也难怪,上次带她出席北丘市的企业家晚宴她也很紧张,估计是刚刚看到了张亚军,她是南元市人,自然知道他的身份。 “没事的,要不我帮你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马上就带你离开这,你看行么?” 晚宴刚刚开始,林伊筱为难地点点头,她低着头躲闪着会所里各色的男女,生怕在这个时候,记忆中的那个魔鬼会突然间跳出来。 她怎么能够忘了,马珩远和向天戈是有交集的,他们是生意上的对手,也都是商界的翘楚。这样的场合下,向天戈自然不会缺席,尤其到了南元市,他的地盘又有谁能够盖过他的锋芒。 马珩远体贴地用手搂着她,亲切地安抚着怀中的女孩。不远处,以主人姿态出现的向天戈,正用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这里。 他站在暗处,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马珩远和他身边的女人。 很奇怪,准新郎身份的好男人——马珩远,今天和他站在一起的,并不是他那位娇|媚迷人的明星未婚妻。 要知道,马珩远几乎是绯闻绝缘体,可最近他和蓝云媚的新闻却时常上头条。 “向总,您看马珩远那小子,看来也是个风流人物啊?” “呵呵——”向天戈一声冷笑,“我记得前些日子他也和别的女人传过绯闻,但似乎很快就平息了。今天看来,这还不是空穴来风啊?” 向天戈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马珩远怀里的美人,奇怪,什么样的女人让一贯坐怀不乱的马珩远失了分寸,尤其在这样的场合,他还不忘献殷勤。 距离较远,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尤其灯光有些暗,那个神秘女子的容貌很难看清,只是,那一抹迷人的紫色,让向天戈的眼眸变得深邃,妻子深爱的颜色,此刻让他有了一种特别的观感。 马珩远让侍者安排了一间休息室,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包厢,红木的家具和整套仿古的摆设,玄关处点缀着一些绿色植物,几盆高档的绿菊,敲到好处地提醒着现在的节气。 “晓梦,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在这陪你吧。”马珩远很内疚,因为林晓梦的脸色确实不好,他知道她肯定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加上紧张,所以才会有不适感。 林伊筱莞尔一笑,淡淡的,其实心中的石头一直没有放下,她坐在红木的太师椅上,腰间垫着一个靠枕,马珩远将会所准备的薄毯盖在她的胸口,出于担心还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珩远,不好意思要拖你后腿了,我在这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忙,等会我无聊就到外面走走,不用担心我,真的。” “唉——,都是我大意了,这样的场合你真的不适应。” 马珩远还在自责,这时晚宴的会场传来悦耳动听的音乐声,听得出宴会已经开始了。 “你还是过去吧,正事要紧,我真的没事的。”林伊筱催促着马珩远,见她如此坚持,马珩远无奈,只得依依不舍离开自己的女伴,关门时还不忘叮嘱,“晓梦,我一会儿就好,如果有事情可以找这的侍应。”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等到了林伊筱的确切答复后,马珩远才关上门。奸诈的吴伟军在角落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待马珩远离开后,便将这的情况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向天戈。 向天戈出面举办的晚宴,他自然不会甘于低调,宴会现场,他有意无意地将张亚军捧得很高,马屁拍到这个程度,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之处。 春风得意的他周旋在一众宾客之间,张狂的向天戈,故意冷落早就相约的马珩远。只是,他的这般无礼,完全没有惹怒自己的对手,相反,沉稳的马珩远不露痕迹地看着他,心里一直在讥笑向天戈的幼稚。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区别,当然了,也是马珩远成熟的地方。他哪里知道,今天向天戈的主动示好,其实并没有讨得张亚军的欢心。 奉承一个人,首先要投其所好。张亚军之所以能够和马珩远关系紧密,那是因为他欣赏马珩远沉稳的个性,作为省长刘军的女婿,一贯低调的他其实很反感张扬,可向天戈的个性就是如此,而且高调地在各种场合突出两人所谓匪浅的私交,这一招着实很不聪明。 于是,马珩远乐得看他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自鸣得意,盛气凌人。等向天戈示威够了,也风头出尽后,低调的王者这才走上前去。 “向总,今晚您真的好忙啊?能否耽误一点时间呢?” 马珩远的态度还是谦和的,向天戈潇洒地放下酒杯,大笑道:“让马贤弟见笑了,这不,张市长荣升,我也异常高兴。不好意思,今天到场的人太多,怠慢了马贤弟,真的是太失礼了。” 向天戈还是和以前一样,言语处处占上风,只是这话语上的便宜只是一时的,商场上的高低才是真正的重点。 马珩远淡然一笑,安然处之,“没事,我能理解,只是,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和向总谈,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啊,就是今日有些不方便,要不,我们再约个时间,这种场合,我们不谈工作,只叙友情。”向天戈的架子还挺大,拐着弯拒绝而后猖狂地转身离开了。 这时,市长张亚军走了过来,“马总,我看向天戈对你很有敌意啊?” 马珩远将手中的酒杯和他碰了碰,轻轻抿了一口,“我只是不想让您的面子过不去,顾及到大家,所以想化干戈为玉帛。” 第162章告诉我你是谁(二) 张亚军将酒杯凑近嘴唇,小口饮了一点,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过分好心反而会被人视作软弱,尤其对于向天戈这样的人,得寸进尺过后,反而会把别人的好意误认为好欺。” 马珩远没有吭声,因为他不会在此刻透露什么,另外对于向天戈的势力和触角,他也不是完全掌控,只是在这个时候,选择观望,还是没有错的。 面对政客张亚军,马珩远显露出来的沉稳是一贯的,他用手轻拍他的肩膀,“好了,让张市长费心了,这样,趁这个机会,我想和您探讨一下宏远南元市的规划问题,要不我们去旁边的包厢好好聊聊吧。” “行啊,反正我也厌烦了敬酒喝酒的,走走走,能找个清静的地方也好。” 说着,两人信步走向会所的北角,马珩远心里记挂着林伊筱,边走边给她留了一条信息,告诉她让她耐心等待半个小时左右。 向天戈得意地望着到场的各界名流,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向总,马珩远那小子和张市长到北角的包厢去了,估计去谈什么事情。”吴伟军安排的耳目一刻不歇地紧盯马珩远的行动。 “没事,他和张市长的关系不错,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我向天戈也不是吃素的,他能拉关系我自然也能。” “对了,马珩远的女伴一个人还在那里休息呢?”吴伟军的小眼睛咕溜溜直转,“还真的挺奇怪的,一般来说,这样的场合那些女人都不会放过炫耀的机会,他带来的女人还真够特别的。” “哦?”向天戈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么说来,她很挺与众不同的?或者是马珩远太紧张这个女人了,带来了又不舍得给大家看,藏得那么严实?” 吴伟军脸上一阵坏笑,“不过那个女人长得真不错,身材一级棒,还一副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样子,马珩远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边说,边朝着林伊筱休息的方向努努嘴,向天戈的脸上挂着浅笑,“这么说我还真的要去见识一下,能把马珩远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而独自在包厢内休息的林伊筱,在收到马珩远的信息后,便起身走向了旁边的花园,这里的设计的确很私|密,安静的房间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每个包厢都有入室的花园,古典园林的设计,加上亭台楼阁,一个清幽的地方,景致还真的不错。 林伊筱伫立在门边,忧思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鱼池发呆。双手交叉在胸口,想平静却依旧无法说服自己一如平常。 一想到向天戈就在这,他和她在如此近的地方,恐惧就会挥散不去,直直地向她扑来。 “在想什么呢?” 忽然,一句惊悚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林伊筱在刹那间,双|腿几乎瘫软。 这个声音—— 不,他又来了! 向天戈居然就在她的身后!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林伊筱拼命想逃脱的,还是逃脱不了。 交叉在胸口的双手,已经渐渐搂紧了自己,浑身僵直的她居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他留给林伊筱的恐怖记忆,瞬间就像潮水涌来。他的暴虐,他的疯狂,他的嗜血,还有他那扭曲的面孔,没有一样是美好的。 他威胁她,折磨她,禁锢她,占有她,所有痛苦她都已经经历,她几乎能够感觉全身的汗毛战栗的声音。 “难道我就这么不招美女待见么?”向天戈一声浅笑,眼前的陌生女子,奇怪的反应还真让他惊奇。 她很快勾起了向天戈的兴趣,尤其是她和林伊筱一样高挑清瘦的身材,在恍惚间,居然让向天戈有了奇妙的幻觉。 或许,他是太过于思念自己的妻子了,仅仅是一样的身材就让他联系到了林伊筱。 紧张,还是紧张;恐惧,深深的恐惧…… 马珩远在哪里,他在哪里? 林伊筱在心里呐喊,期待着她的骑士赶快过来解救她。 向天戈有力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她,林伊筱知道,她躲不了也逃不了。 木讷地转身,在看到向天戈阴郁脸庞的刹那间,记忆中的魔鬼无比清晰也无比鲜活,就像是诡异木偶变得具体,他——还是来了。 饶有兴趣的向天戈注视着缓缓转身的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凹凸有致又妩媚多娇;白|皙的脖颈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狐狸皮草,紫色的晚礼服将她的气质烘托得更加高贵典雅。 对上她那双晶莹的水眸,在那一刻,电光火石般的震撼让他心中一紧,她很美真的很美。 和林伊筱完全不同的美,但又让人觉得是相同的美。 向天戈贪婪地望着她,怪不得马珩远会为她着迷,他不禁无礼地步步趋近,“告诉我你是谁?” 喉间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在那一刻的向天戈是疯狂的,也是不真实的,他突然一把抓|住陌生女人的纤细胳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林伊筱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用力挣脱向天戈的桎梏,“你放开我,你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着他,惊恐是真真切切,从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对,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在妻子的眼眸中,无数次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林伊筱往小花园跑去,直到退无可退,被向天戈逼退到了墙角,肩部的白色披肩险些滑落,愈发紧张地就越发慌乱。 她的反常更加加深了向天戈的怀疑,即使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他依旧不肯轻易放手。 “啊!”尖叫出声,“你想干什么?”林伊筱再次大喊。 白|皙的肩头,雪一样的肌肤,还有和妻子完全一样的触感,向天戈就像着了魔一般,只想快速扯下她的披肩,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神秘女人,是否左肩也有一颗令人刻骨铭心的红痣。 水雾氤氲的眼眸中,那是林伊筱不可抑制的绝望,她不敢相信,向天戈难道这么快就怀疑她,找到她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向天戈仍旧不肯放弃,眼看着魔掌伸向了她,失去希望的林伊筱,惊恐的泪水布满脸颊。 忽然,身体一阵温暖,带着体温的宽大的西服一下子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 “向总,能告诉这是要干什么吗?”马珩远的声音传来,林伊筱此刻,感受到的是依靠,是安全。 他不满地推开向天戈,一把将林伊筱搂在怀里。可怜的女孩,就像是受伤的小鸟,在见到主人的刹那间,温暖和安心让她惊恐的心得到了安抚。 林伊筱不自觉地主动搂着身边的男人,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依旧不敢正视向天戈鹰鸷一样的眸子。 他是那么阴冷,仿佛早就洞悉了她的内心;他是那么冷酷,似乎一眼就把她看穿。 向天戈嘴角一扬,当马珩远这么极力地维护身边的女子时,若无其事地调笑着:“马老弟,只是和你的女人开个玩笑,没想到把她吓到了。” 他轻描淡写地糊弄了过去,马珩远感受着怀中林伊筱的无助,不可抑制的怒火喷射而出。 “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她不喜欢见陌生人,如果向总知道最起码的礼貌,那就不该私自闯进来。” 能够让一贯沉雅的马珩远发怒,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向天戈不服气地冷哼一声,“马老弟说得很对,以后我注意就是。” “哼!”马珩远不满地撇撇嘴,低头爱怜地睨视着怀中的女孩。 “对了,还不知道这么小姐的芳名,这样我也好表示一下歉意。” 向天戈还不死心,居然没有走开的意思。马珩远冷冷地回绝,“不用了,她是我带来的女伴,既然她不舒服,那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紧紧搂着林伊筱,在向天戈不屑的眼神中,从容离开了危险地。 林伊筱躲在马珩远的怀中,全身还是不停地发抖,马珩远修长的手臂牢牢圈着她,就在那一刻,好像生怕她会飞走一般。 “晓梦,没事了,有我在,我们马上回去。” “嗯……”林伊筱轻轻应了一声,匆忙走出会所,当马珩远拥着她坐进轿车时,由于过分惊恐,她居然一直没有离开马珩远的身体。 马珩远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无比怜惜地温柔倚靠着她的头顶,“晓梦,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放你一个人在那里。” “珩远,快点离开这好吗?” “嗯,已经开出一段路了,你回头望一眼,会所都看不到了。” 林伊筱没有动弹,只是这么依偎着他,马珩远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无比心安,有惊无险过后,还好,她终于摆脱了向天戈的魔爪。 车子驶入笔直的大道,车窗外各色溢彩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五彩的霓虹灯折射在林伊筱的脸色,复杂而又忧郁。 马珩远幽幽地问:“晓梦,车子马上到城区了,你家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 第163章靠近你温暖我 林伊筱没有吭声,她在这有家么?的确有,可惜早已经回不去了。 “要不——”马珩远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他想安慰她,尤其两人的感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更进了一步,他,想和身边的女孩一起,靠近她,走进她的心。 “我不想回家,尤其是现在这副模样。”林伊筱怯怯的,忐忑不安地说道。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那就去我住的地方吧,我保证……”一向正派的马珩远举起手,信誓旦旦的样子,林伊筱知道这样当然不妥,可她在此时却不愿离开他。 马珩远在南元市宾馆有专门的包房,这是分公司替他准备的,五星级的城市国宾馆,虽然无论从宾馆规模还是从装修程度来说,都无法和喜来登或者香格里拉这样的大酒店相比,但低调沉稳却符合他一贯来的处事风格。 司机将车子停在了露天停车场,马珩远搂着林伊筱,一言不语地走进了宾馆客房。 电梯在六楼停下了,随着一声“叮——”的清脆声响,林伊筱紧随着马珩远的步伐,不安地来到了房间门口。 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房卡,“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晓梦,是不是冻坏了?”他关切地问,房间内的空调很暖和,穿着晚礼服的林伊筱,不光身体即将冻僵了,心也快冻住了。 他小心地扶着林伊筱坐下,体贴地为她倒了一杯热咖啡。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悄无声息地坐在沙发上,长时间没有说话。 马珩远有些尴尬地打开所有的电灯,鹅黄色的温暖灯光,照的人心里也暖暖的,这时林伊筱轻启樱|唇,“珩远,刚刚真的谢谢你。” 见她的神情稍稍有些恢复,马珩远这才放心多了。“刚刚那个男人是向天戈,他是南元市的霸王,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粗|鲁无礼。” 林伊筱一听到向天戈的名字就眉头深锁,对于向天戈,其实谁都没有她了解,更深的秘密她都知道,只是,她注定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面对马珩远,她更是有苦难言。 倏地,又是一阵沉默,林伊筱忽然哀伤起来,“珩远,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许多时候,我的言行似乎都自相矛盾,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疑惑么?”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这静谧的房间内,或许,没有俗事叨扰的两个人,才可以敞开心扉,诉说着彼此心中的苦闷。 他在林伊筱的身边坐下,眸色变得暗沉,忽然,动情地说:“我也有过疑惑,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对我没有好感呢?” 林伊筱又是一阵沉默,纠结了许久,她才开口,“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是有一点,我很信任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她只能点到为止,有的话注定只能让马珩远自己去体会,因为林伊筱的身份是个禁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坦诚自己的过去。 马珩远的内心喜悦无比,他扳过林伊筱的身体,认真地说:“晓梦,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勇敢最大胆的一次疯狂体验,我想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勇敢追求幸福的马珩远,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永远……”林伊筱细细体会着这个词语的含义,“永远太遥远了,何况,你还有……” 是的,永远太遥远了,两个人之间还未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对,面对着彼此间数也数不清的困难,这个时候谈永远似乎太早了,尤其,马珩远还有未婚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要结婚了。 “你是想说我还有蓝云媚么?” “她本来就存在,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能够给你陈诺,毕竟,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要好好想想。” 感情来得太快,也进展地过于迅速,当一切都说开了以后,林伊筱来不及思考,仿佛就被迫要接受这样的现实。 “是有些快,但如果我说,这个念头我一直有,解除和蓝云媚的婚约,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直到你的出现,这才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马珩远深情地凝视着美丽动人的林伊筱,“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放任了事情的发展,对自己的婚期持悲观态度,因为,第一次婚姻的惨痛经历,让我对爱对婚姻不抱希望。” 他很坦率也很真诚,“想听听我的故事么?一个男人的失败婚姻。”马珩远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起身走到飘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注视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 林伊筱点点头,心里流过一阵异样的感觉。 “我是在家族生意失败时,被迫放弃学业回国的。家庭安排的婚姻,很老套也很平淡的情节。” “你和前妻以前就认识么?”林伊筱轻轻地问。 “我们从小就认识,不能说是青梅竹马,但至少也是关系亲密,两家是世交,由于我父亲的一个致命失误,导致宏远集团几乎破产清盘。” “后来呢?” “她叫刘|慧茹,是刘氏集团的长女,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提出只有两家联姻才能帮助宏远渡过难关。” “于是,我的婚姻幸福也就变成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父母之命,我和她结婚了。” “你和她有感情么?”林伊筱接着问。 “感情?”马珩远的眸光变得深远,“我和她的感情,或许有吧,但我却认为不是爱情。” “可是她呢?”林伊筱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原本我以为,刘|慧茹和我一样,也是被迫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在这场利益婚姻里,我们都是受害者。” 马珩远一说到这就变得非常激动,“谁知,我还是错了……”懊恼地摇着头,“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婚姻里倾注了真的感情。” “她爱你,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爱你的。”作为女人,林伊筱忽然明白了刘|慧茹的内心,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仅限于名字的一个女人,同为女性的她,在此刻有了一种惋惜心酸的感受。 “我压根没有想到她会陷得如此之深,我专注于事业,也专注于公司所有的事情。我的肩上背负的责任太多了,在婚后的几年里,几乎没有和她吃一顿饭,听一场音乐会。” “你忽略了她,是吗?” “是的,不仅是忽略,而且还有淡漠,有时候,我甚至会将婚姻中受到的岳父的胁迫迁怒于她,所以,我伤害了她。” 马珩远越来越激动,感情至深时,他用力捶打着窗沿,紧握的拳头,微微发红的手背。 “珩远,这不能怪你,你是男人,或许,是太粗心了。” “我是很粗心,我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的变化,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挽回……” “发生了什么?” 林伊筱站了起来,走到马珩远的身边,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忽然变得异常痛苦,扭曲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开始变红,哀伤的眸子里,一股仇恨的情绪在渐渐蔓延。 “她太孤独太寂寞了,经常在酒吧买醉,而她的丈夫,也就是我,却从未关心过她,以至于,以至于……” 回忆太过痛苦,马珩远几乎不愿意谈起这些,林伊筱抚摸着他的手掌,略显粗糙的手心,因为焦躁地反复揉搓而慢慢发烫。 “她被别有用心的人下了迷|药,带到酒店后失了身,半夜醒来,从酒店逃离,羞愤难当时,纵身跳下了冰冷的河水……” “啊——”林伊筱失声惊叫。 “后来呢?” “多亏有一个好心的商贩救了她,这才脱离了危险。而这个好心人你也认识,我想此刻你也猜到了。” 马珩远期盼地望着林伊筱纯净的脸庞,“是陈叔,对吗?”聪慧的林伊筱认真地问道。 原来,林伊筱早就觉得奇怪,作为马珩远的朋友,陈叔显然是“级别”不够的,当时她就好奇于两人之间的渊源,如今听到了马珩远此番真切的话语后,联系前因后果,她的脑海里首先跳出了陈叔的名字。 “你很聪明,就是陈叔。当时,他的海鲜粥铺刚刚收摊,在路边摆摊的他正准备回家,走到绕城河时碰巧遇到了寻短见的刘|慧茹,善良的他成为了我们全家的恩人。” “所以你一直很感激陈叔,想要帮助他?” “是的,可惜陈叔对钱财淡泊的很,我送去的钱他都没有收,相反,还劝我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妻子,并且将他的经历告诉我,善待眼前人很重要。” 听到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林伊筱很纳闷,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陈叔的话对我触动很大,于是我开始关心自己的妻子,毕竟她是我的亲人,那件事情我们也相约保密,我绝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只是,只有我知道,我对她还是没有爱,那仅仅是亲情的一种表现,是我对她受到的伤害的一种补偿。” “唉——”林伊筱叹气,“可怜的刘|慧茹,最渴望得到的丈夫的爱,始终没有得到。” 第164章我们有明天吗 “所以我愧对她,即使只是兄妹之情,但我还是想要弥补对她的亏欠。” 马珩远停留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林伊筱默默陪在他身边,轻抚着他的手,“珩远,以后多陪陪蓓蓓吧,刘|慧茹缺失的爱,那你就用双倍的父爱来弥补,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会理解的。” “但愿吧,尤其蓓蓓的身世这么特殊,我不想瞒你,其实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 房间内,时钟指向十点,林伊筱没有想到,马珩远心中居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蓓蓓不知道,是么?”林伊筱问。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只有我父母,还有夏正凡知道,即使是慧茹的父母兄弟,我们全家都没有透露半分。” 这也就是方青玉看不惯马蓓蓓的原因,试想一下,儿媳一夜放纵后带来的私生女,哪个婆婆能够忍受,何况还是马家这样的大户人家。 “你们这样做是对的,毕竟,这关系到刘|慧茹的清誉,何况,她是你的妻子。” 这么多年,马珩远将马蓓蓓视若己出,这样的胸怀和无私的爱,一般人还真多做不到。 说到这,林伊筱抬头注视着眼前沉稳内敛的男人,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觉。 好感度又加深了几分,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不知不觉中,林伊筱不知道,她对马珩远的好感,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她是喜欢他的,更是在内心深处爱他的。 “珩远,当年刘|慧茹生下马蓓蓓,一定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吧?” “是的,你知道么?当慧茹知道自己意外怀|孕时,她几乎崩溃了,迄今为止,其实我还很怀疑自己的决定,因为,如果不是我鼓励她生下孩子,那她就不会难产而死。” 事情都有两面性,马珩远原谅了妻子的过错,大度地接受了并非亲生的女儿,却天意弄人,阴差阳错间却因为刘|慧茹的特殊体质,难产而死。 至今马珩远仍旧记得刘|慧茹死前的话:“珩远都是我对不起你,如今我不行了,孩子还小,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等她长大了,你想告诉她身世也行,你的无私大度,会让我永远感激的……” 回忆痛苦的过往,眼泪从脸颊滑落,马珩远知道,在这场失败的婚姻中,没有人是胜者,他失去了幸福的能力,刘|慧茹也付出了生命。 如今,事已至此,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眼前人,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可他的明天又在那? 这是一个异常哀伤的故事,善良的林伊筱心又开始隐隐抽痛了,她很同情马珩远,同时又会联想到自己,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让她多情的眸子转眼间就浮上一层悲伤。 “晓梦,能和我说一说你吗?”马珩远动情地望着她,因为,在这个年轻女孩的眼眸中,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哀伤经常出现在那,让他有时候会突然觉得——她离他好远。 林伊筱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默默松开了马珩远的手,微微侧过脸,淡淡地说:“我有什么好说的啊,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是这样一个普通人。” “是吗?”马珩远疑惑地看着她,年轻,漂亮,多才多艺,沉稳,善良,性格坚强,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她,只知道,她很优秀也很完美。 见林伊筱沉默后,善解人意的马珩远马上就不多言了,他凝视着眼前的佳人,长时间地渴望这样安宁的时刻停留在此时。 “珩远,明天我想回北丘了,回去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好吗?” 马珩远的坦白,没有改变林伊筱的心意,相反,她愈发坚定地认为,她不能耽误他。 因为她不能给他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因为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马珩远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漠弄糊涂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林伊筱不语…… “你的意思说,美好只有今晚,等明天太阳升起,我和你又只能变回马总还有林老师了么?” 她的心不停地抽痛着,林伊筱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冷漠地说:“是的,马总。” 善变的林伊筱让马珩远惊呆了,今天他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和感觉,让他对未来的新生活产生了不一样的期许。 可老天似乎在和他开玩笑,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她又变卦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先前的乖巧温柔,还是如今的冷漠疏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我不想变成马总和林老师,我喜欢你,爱慕你,晓梦,这个你全部知道。”马珩远激动地抓|住林伊筱的肩膀,“晓梦,我都不认识你了,一会儿柔情似水,是那么需要保护的娇弱女孩;一会儿又拒人千里,异常冷漠的陌生人……” “我和你,马总,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林伊筱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句伤心话。 马珩远的心都碎了,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一地的声音。 “不,我们不是陌生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如果是因为我的婚约,那给我一点时间,我答应你,蓝云媚的事情我会解决好。” 马珩远一把将她纳入自己的胸膛,惊恐地抱紧她,害怕她就这么消失了,人生的起落太大了,刚刚的他还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死命地在马珩远怀中挣脱,矛盾的内心万般煎熬,她在心里呐喊:珩远,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是我!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惜,我和你注定没有明天。 “你放开我……”无力的她在马珩远的怀中是虚弱的,其实,她又何尝不贪恋他的胸膛,渴望在马珩远的身上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但她不能这么自私,自己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也毫无希望,如果放任她的情感越陷越深的话,那—— 最后离开时,马珩远受到的伤害会更深。 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 放弃挣扎的林伊筱,抽|出手,轻轻抚摸着马珩远英俊的脸,激动万分的他顿时愣住了,两人四目相对,一贯腼腆羞涩的林伊筱,勇敢地踮起脚尖,主动献上了自己纯洁的吻…… 马珩远呆立在那,唇与唇相触的柔软,让他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她的唇是那么甜美,清澈的眼眸中,蕴含|着许多故事,他和亡妻有过肌肤之亲,但似乎都没有深入灵魂的交流,可能因为他对妻子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林伊筱的一个小小的吻,对她会产生如此大的震撼。 林伊筱知道,自己主动的一个吻,包含了许多,她愧对马珩远,心疼他,同时又喜欢他。 嘴唇|间的温度,肌肤相亲时的香气,林伊筱的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和马珩远的吻如此特别,此刻的纠缠没有情|色,只有纯纯的爱恋。 她是真情流露,也是鲁莽的,放任自己的感情过后,理智又将她再次拉回,睁开水样的眼眸,试图远离他的身体,马珩远无比贪恋着刚才的美好,强而有力的手掌,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柳腰,搂着她,换做他的主动。 “嗯……”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去思考如今的情形,他不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会是如此美妙的经历。 林伊筱被马珩远的主动惊呆了,原本她就应该离开他,可是她的腿就是挪不开步子,怯怯地用自己的玉|臂环住了马珩远的脖子,缠|绵悱恻的吻,让她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居然爱上马珩远,而且是如此深刻。 他的吻是温柔的,马珩远的吻技远没有向天戈高超,林伊筱和向天戈在一起时,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就连吻都是那么充满掠夺性。 这就是像是两个人的性格,一个狂妄,霸道中完全掌控一个人;一个温柔,沉稳中顾及着对方的感受。 他先是试探着,轻轻吸吮着林伊筱的娇唇,等她开始羞涩地回应马珩远时,他才慢慢地用舌尖撬开林伊筱的贝齿,一点一点,试探着进入她的口腔,待他找到那所有甜蜜的源泉时,和林伊筱的丁香小|舌一起,缓缓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美好。 林伊筱在他的怀中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柔情万种的她半眯着眼眸,娇|喘声自然也会撩|拨起马珩远的**,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对如此美好的人儿没有反应。 两人身体的温度在急剧升高,正常的生理反应,让拥抱着的年轻男女有了期待和渴望。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是她的丈夫向天戈,想必,欲|火焚身的他肯定不会只限于一个浪漫深情的长吻,如此“无关痛痒”。 但,林伊筱面对的男人是马珩远,不同的性格和秉性,在处理男女关系时,尊重女性,关心她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浪漫的吻似乎吻过了一个世纪,强压着内心躁动的渴望和冲动,过了许久,马珩远强压着**,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美味的唇|瓣。 他用长长的双臂,将心爱的女孩禁锢在他的怀中,感动地深情表白:“晓梦,你的心中有我,从这个吻就能看出来。” 第165章我们需要冷静 林伊筱将自己的脸深埋在马珩远的怀中,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他,但她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拒绝马珩远,身体还有心灵,没有一处是愿意的,她的反应骗不了他,她是爱他的;大胆地接受他,告诉他面前的女孩不是什么林晓梦,而是经历苦痛婚姻遍体鳞伤的“死人”林伊筱。 不——她不能,何况向天戈怎么办?如果林伊筱的身份真|相大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和母亲陈玉梅的。 今晚的他还是那么具有攻击性,他是不会改变的,除非地动山摇,改天换地。 向天戈是不会让她离开的,因为她知道,除非是死,不然这个魔鬼就会永远折磨她。 “珩远,放开我好吗?我不会走的,真的。”林伊筱松开了马珩远身上的手,几乎是同时,他也放开了她。 “晓梦,我好不容易寻觅到的真爱,我——这次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褐色的眼眸中透露着坚定,“我喜欢你,真的不想失去你。” “珩远,我们俩都需要冷静,你还有婚约,而我……” “我的婚约我会去处理,只是,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动摇了,晓梦,相信我好吗?” 他注视着她,深情的凝望,包含|着,倾注着他全部的情感,在真爱面前,今天的马珩远没有退缩,他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幸福,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林伊筱心情复杂地望着马珩远,她矛盾极了,但又没有了主意,她知道前面会是一条不归路,可她却犹豫着迈不开脚步。 她纠结地闭上眼眸,情愿不去想,她木讷地点点头,“我真的希望明天迟些到来……” 这一晚,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坐在飘窗上,马珩远注视着南元市的灯火,一夜无眠的两个人,今晚注定是各怀心事,依靠着彼此的温度相互取暖。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玻璃上时,林伊筱这才发现,经过了昨晚的倾诉恳谈,白天的马珩远是如此让人心动,他依旧闭着眼眸,高|挺的鼻梁下,坚毅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衬衫的上排纽扣已经解开了,领带随意耷|拉在颈间,一种随意和慵懒,如此清澈高远的他,被温暖的太阳光照射着,真的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缓缓嘤咛了一声,坐着睡着了,这个姿势自然很不舒服,慢慢睁开眼眸,惊喜地发现,她还在! 马珩远的脸色露出舒缓的笑容,沐浴在阳光下的他们,一起眺望着初升的太阳…… “晓梦,相信我,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当你低头,在那一瞬间,你就会发现脚下的路了。”, 他完全不知道林伊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对前途未来的乐观,让林伊筱内心的恐惧放大到了极点,他还不知道,两个人面对的,远远不是普普通通的困难。 在宾馆楼下,一辆黑色的丰田长时间躲在暗处,车内的男子正在打电话:“老板,马珩远和那个女人从昨晚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 “盯紧他,对了查一查那个女人的底细。”语气阴冷的男人一阵冷笑,“看不出,马珩远这小子是本性不改,他和蓝云媚倒是绝配了。” “是,我明白了。”男子挂断电话,一双鹰眼紧盯着宾馆方向。 在南元的高档公寓里颠|鸾|倒|凤的那对狗男女,接连两天都没有出门,原始的纯粹的“兽|欲”,让两具疯狂的躯体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子俊,人家无聊死了,这两天都没有出门。”蓝云媚趴在费子俊的胸口,男人吞云吐雾,“是啊,要不我们去酒吧玩玩。” “我们?还一起?”蓝云媚眼珠转得飞快,“不行,不行,万一被认出来那就完了。” 费子俊低头在蓝云媚的肩头吻了一口,“宝贝儿,你放心,到了晚上我们悄悄出门,大家伪装一下,到时候到了酒吧黑漆漆的灯光下,别人认不出来。” “真的,那——好吧。”蓝云媚还是没有抵住诱|惑,这么久都没有出去嗨了,反正也是在南元,天高皇帝远,马珩远也不知道。 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飞快,一旁的费子俊嘴角噙着一抹浪笑,“好啦,好啦,媚媚,现在还早,还是不要浪费了好时候。” “啊?”蓝云媚还没有反应过来,费子俊一下子就翻身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浪|劲十足的身体躁动地扭动着,雪白的藕臂像枝蔓一样缠绕在他的腰部,他在蓝云媚耳边说着下|流的情话,“咯咯……”一阵浪笑,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再次苟合在了一起。 停留在宾馆的还有马珩远和林伊筱,事业心很重的他,居然也有了“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冲动。和她在一起,除了安心就是舒服,两个人抛开所有的烦恼,平平淡淡地在一起探讨人生的感悟。 很久没有这样,林伊筱甚至把马珩远与深沉内敛的深海联系到了一起,他的人生阅历,他的处事原则,他教会林伊筱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方法,更鼓励她勇敢地面对困难。 “珩远,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不能给你承诺,我怕我会辜负你。”林伊筱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其实,更大的隐情还在后面,只是她有苦难言。 “晓梦,不要去想这么多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坐在一起,其实,我早就迫不及待想回家,我要和父母说清楚,解除婚约迫在眉睫。” 林伊筱细细思忱着他的话,他和蓝云媚如果解除了婚约,那剩下的和马珩远之间的唯一障碍就只有她自己了。 婚约解除,意味着她有可能就会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她——还没有想好去面对这些。何况,当马珩远知道,自己不是所谓的林晓梦,而是戴着面具的林伊筱时,他,还会对她一如既往么? 无穷无尽的烦恼,让她根本不愿意深想,她不能辜负的是马珩远的深情,又害怕暴露的真|相会伤害到他。 总之,她无论怎么做,他和她的相逢就是个错误,尽管马珩远一直鼓励她,可林伊筱还是没有信心面对未来的感情生活。 “珩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有些担心蓓蓓。”善良的林伊筱,不想让自己沉迷在世外桃源般的感情世界里,她是在逃避,马珩远却是在享受甜蜜的开始。 处境不同的两个人,各有各的烦恼,这种苦涩的甜蜜,让人就像喝了蛊惑的毒药,既兴奋又担心。 当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沉,一天这么快就结束了。 “晓梦,今晚我们出去吃吧,南元市我其实也不熟悉,你有好地方推荐么?” “好地方?”林伊筱想了想,“其实,我也很少出来吃,只是,在读大学时,经常和好友去一个小餐馆,就在南元大学附近,不知道入得了你马总的眼么?” 幸好换了一个话题,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活跃多了,马珩远穿上西服,“你觉得我很挑剔?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对于享受和吃食,没有过分讲究。” 女孩笑笑,想起来马珩远对海鲜粥的独到评价,他的确很“平易近人”,一个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的人,对于吃,还真的没有过多要求。 “可是——”她有些为难,“你看,我还穿着昨晚的晚礼服,换下来的衣服忘记在了服装店。” 马珩远看了一眼手表,“不急,时间还早,我们先去购物中心选几件衣服,然后再过去。” …… 一贯节俭低调的林伊筱,不顾马珩远的好意,只是在路边的小专卖店里选了一套普通不过的廉价服装,衣服是最最大众的款式和面料,但穿在林伊筱身上居然能有不一样的效果。 她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在任何时候,表现出的良好品质都让马珩远赞许,因为他陪着蓝云媚逛过几次购物中心,当时的小明星,恨不得让马珩远把整家店都买下来。 这就是她们的区别——马珩远在心里比较着,林伊筱穿着米白色的风衣,脚上只是蹬了一双白色板鞋,干练清雅的气质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等豪华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拥挤的街角,从车内走出的两个人,在这平民出没的杂乱街区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好了,我们一会儿自己回去,你先走吧。”马珩远帮林伊筱打开车门,低头吩咐司机。 “是的,总裁。”司机困难地掉着头,林伊筱站在马珩远身边,微笑着看着他。 他没有系领带,西服随意地套在身上,但他那高贵的气质还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在一众普通的大学生还有平常食客中,耀眼,夺目。 他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王子,如今和她这位灰姑娘一起,体验平凡生活的真谛。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马珩远笑吟吟的看着她,可爱的姑娘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林伊筱的脸一红,“没有,只是担心你这个大老板会消化不良。” 走进拥挤的饭店内堂,二百平米不到的小饭店里,桌椅摆放地十分紧凑。 林伊筱熟悉地走到吧台,放松地说:“老板,楼上的小包厢还有位置么?”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亲切地看着她,很漂亮的女孩子,只是很面生,“不好意思,包厢都满了,要不你们先座一会儿,到时候给你们翻桌子。” “行,那我们自己上去了,还是那个靠北的小包厢,茶我们自己倒,还和以前一样哈。” 第166章显露蛛丝马迹(一) 林伊筱说完,就领着马珩远走上了狭窄的楼梯,身后的老板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嘴里嘀咕道:“还挺熟悉的,不过怎么这么面生呢?” 原来她说的所谓北面的房间就是一间小阁楼,房间的门关着,隐隐约约看到房间内坐着两个人。 林伊筱在门边找了两把椅子,“珩远,你先坐在这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的,哦,对了,这个地方以前你经常来?” “嗯,读书时我和死党最喜欢来这,这里的老板是四川人,做得水煮鱼毛血旺最地道了,而且——” “而且什么?”马珩远更好奇了。 林伊筱笑笑,“而且分量特别足,价格也实惠啊。学生么,生活费有限,但又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你看到了吗,这里来吃饭的大多数都是大学生还是普通的上班族,经济实惠也是很重要的一条。” 边说着,边不住地朝阁楼方向望着,“奇怪,今天这个房间也有人了,往常都是我和死党要求的,一般这个包厢别人不愿意来。” 七点还没到,楼下人声鼎沸的,到了用餐的高峰,饭店里嘈杂声一片。 林伊筱和马珩远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这时,小包厢的门终于打开了,只见狭窄的楼梯上走下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林伊筱的好友许丽丽以及邻家大哥郑钧谢! 那一刻,林伊筱的脸瞬间僵住了,好友的头发变长了,人也成熟了许多;钧谢大哥还和几天前见到时一样,失去了朝气的他,没有了精气神,感觉一下子就萎靡了许多。 “钧谢大哥,今天就当为你送行了,明天你回到部队后,有空给我打电话啊。”其实许丽丽和郑钧谢也很熟悉,一个是林伊筱的死党,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玩耍过,没想到如今最重要的人不在了,一切都变了。 “嗯——”郑钧谢应了一声,无精打采地抬眸,忽然看到了楼梯口怔住的脸。 这个女孩——他怎么感觉认识? 林伊筱望着熟悉的两人,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们,没有说话,完全无视身边的马珩远。 她的反常举动引起了马珩远的怀疑,他问:“怎么了,晓梦,你——认识吗?” 许丽丽和郑钧谢经过他们身边,一直情绪不高的大哥哥也疑惑地望着她。 林伊筱忽然变得不安,急忙低头,挽着马珩远的手,否认道:“没,没有啊,我都饿坏了,快上去吧。” 边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包厢,关上门,忐忑不安地坐在桌前。 郑钧谢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包厢的方向,毫无察觉的许丽丽有些后知后觉,“怎么了,钧谢大哥,在看什么啊?” “奇怪,刚刚那个女孩好像伊筱啊,可惜又不是……” “谁?伊筱?”许丽丽惊奇地重复了一句,“不会啊,刚刚那个?哪里像了?长得都像个外国人了。” 郑钧谢还呆立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地,许丽丽叹口气,“唉,钧谢大哥,你是太想念伊筱了,她都走了半年了,你也应该走出来了,不要太伤心了,真的。” “是么?”郑钧谢摇摇头,无比哀伤地低着头,无奈转身,“也许吧,伊筱都走了半年了,那个女孩只是身材有点像罢了……” 带着无尽的忧思,和对故人的感伤,两个人心事重重地走下了楼梯。 坐在包厢内的林伊筱,忽然间又变得沉默了,马珩远观察着她,心中虽然疑惑,但依旧没有问什么。 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景致,窗户外只是一棵大榕树的枝杈。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大半个窗户,绿色的叶子在这寒冷的夜晚,被房间内的灯光照射成了黑色。 “在想什么呢?刚刚不是说饿坏了吗?”马珩远将菜单放在林伊筱面前,好奇她的变化。 她总是这么不可捉摸,仿佛永远都在变化。她就像是一只随时变幻的彩蝶,各种各样的颜色下,伪装着她的各种情绪变化。 “没有想什么,只是饿过了头,回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她是想起了过去,尤其是见到了好友还有发小,林伊筱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半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她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如今依靠着假身份,生活在恐惧害怕中的破碎人。 她的生活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她的人生也变得前途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马珩远的感情,她更不知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和母亲相见。 当好友还有钧谢大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时,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回不去了。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她已经不可能拥有以前的生活还有记忆。 也许,此刻,她只能躲在这狭小的包厢里,追忆着过往的甜蜜,感受着曾经作为林伊筱的快乐。 马珩远抬头四处观察着这间简陋的包厢,“以前,你最喜欢坐在这里吃饭?” “嗯,和好友一起,这里最安静,一般食客都不愿意上来。” “为什么呢?”这下轮到马珩远好奇了,他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过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她。 “这里是饭店最简陋的包厢,你看,空调都没有。夏天只有风扇,冬天菜上来了就很容易变凉。” “哦?那你还喜欢来这个房间?” “因为这里没有人等,也很少有人来催促,尤其是上菜,因为饭店忙,服务员经常忘了这。” “这样的服务你还喜欢?” “对啊,其实,我不喜欢被人注意,和好友躲在这里,慢慢享受一餐美食,尤其是没有人打扰,感觉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马珩远听了,忽然,在他的脑海了闪现出紫色忧郁的影子,他还记得,她也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人注视和注意,即使她很优秀,但依旧是个低调沉静的女孩。 “老板也很厚道,有时候我们坐在这时间长了,他还会给我们加一个菜,估计是像我们这样的食客太少见了吧。” 林伊筱笑笑,这时,过了许久服务员才走了进来,“你们好,请问要点菜了吗?” 女孩这时朝马珩远做了一个鬼脸,半开玩笑地说:“你看,我没有说错吧,这里一直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啊。” 马珩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两人会心一笑,林伊筱很熟练地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服务员一一记下后踩着“噔噔”的木楼梯下楼了。 林伊筱帮马珩远倒了一杯茶,“珩远,接下来你就是耐心等待了,估计又要等好久,来这家小店吃饭,时间是最没有保障的。” 他听了嘴角一扬,“没事,今天的马珩远,什么都没有,唯一充足的就是时间。” 而在晚宴现场“偶遇”林伊筱的向天戈,今天却被一个电话扰乱了心智。 “是向总么?我是许太太,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原来是云庭山女子会所的许太太,前晚的宴会上她见到了重新振作的向天戈。 其实,向太太林伊筱意外坠亡的消息在上流圈早就传开了,兰花社的富太太门都为她的意外离世感到惋惜。 只是,后来的向天戈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加上这样的伤心事,大家也不好特意关切过问什么,深谙处事之道的名流们,小心地处理着和向天戈的关系。 可毕竟林伊筱生前在兰花社呆过一段日子,大家又相处愉快,所以在晚宴会场,许太太还是和向天戈闲聊了几句,当然了,也谈到了香消玉殒的林伊筱。 也就是在这次谈话中,许太太第一次得知了林伊筱意外死亡的真|相。 向天戈说妻子不识水性,从万丈悬崖上坠落时,溺水身亡,即使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悲剧还是发生了。 “许太太,你有什么事情请说。”向天戈礼貌地问,许氏在南元颇具威望,向氏和许氏多年来合作很多,生意场上的关系也算融洽。 “嗯,昨晚在宴会上得知了向太太坠亡的过程,我也深感痛心。” “呃,谢谢许太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向天戈以为她又是来表示哀悼的。 许太太迟疑了一会儿,而后有些犹豫地说:“请向总节哀,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关于向太太不识水性这点,我想你是搞错了。” “嗯?我搞错了?”向天戈眉心一皱,“许太太,我是不会搞错的,我妻子对水有很深的恐惧,所以一直不喜欢水上运动。” 他很自信,和林伊筱在一起这么久,妻子不会水也怕水他是一直知道的。 “是的,向太太一开始是很怕水,但在云庭山女子会所,我鼓励她学会游泳,在那里的几个月里,她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攀岩游泳,每一项都完成地非常出色……” 许太太将心中的疑团说了出来,电话那头的向天戈,阴郁的眸底泛起一阵黑色,脸色也是越来越差,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将电话显示屏捏碎了…… 第167章显露蛛丝马迹(二) 挂断电话后,向天戈狠狠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可怜的手机,在和地板“亲密接触”后,“啪”地一声,屏幕碎了。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许太太的话—— 向太太一开始是很怕水,但在云庭山女子会所,我鼓励她学会游泳,在那里的几个月里,她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攀岩游泳,每一项都完成地非常出色。 向天戈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对准落地玻璃就是一拳! “林伊筱,你居然有这么多秘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控制欲超强的向天戈,完全不能容忍妻子的“刻意隐瞒”,前几日的避|孕药,加上今天的“意外真|相”,多疑诡异的向天戈,对于妻子的死,慢慢产生了怀疑…… 暴虐无常的他,发疯似地冲回家中,刚刚进门就大喊:“黄姨,黄姨——” “来了,来了。”黄玉华从厨房出来,“少爷,晚餐马上就好了,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把北楼的钥匙给我!”他冷冷地大手一摊,“快点!” 完全不知道状况的黄玉华,战战兢兢地摸出北楼的钥匙。 “少,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黄玉华担心地望着他,北楼承载了向天戈太多的秘密还有痛苦回忆,其实,她一直很反感少爷去北楼,因为在她心里,如果没有北楼的存在,没有这个“黑暗的源泉”,或许,向天戈的心理就不会如此阴暗了。 他没有回答,一把夺过黄玉华手中的钥匙串,冰冷转身,转眼就消失在夜幕里。 向天戈打开北楼的大门,径直往储藏室去了。他的黑色眸子盛满阴冷,周身散发着寒冰的冷气。 里面全部都是林伊筱生前的物品,黄玉华用各种各样的箱子装好后,一件一件归置在储藏室内。 向天戈就像着了魔一般,将每个箱子都倒了出来,林伊筱的书籍物品散落在地上,这时,“哒”一声,他发现了她的手机。 弯腰捡起后,开机时居然发现还有电,原来林伊筱在登山前手机随着队员们的装备,全部留在了营地。 “该死!”他点开屏幕,发现妻子的手机有密码,反复输入了几个号码,可是仍旧打不开。 他拿着手机束手无策,别墅外,清冷的星星挂上了夜空,自从避|孕药被意外发现后,一件一件奇怪的事情浮出|水面,生性多疑的向天戈,将林伊筱的手机放进口袋内,他站在窗口,这时,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想法居然会钻入他的脑子—— 难道…… 林伊筱没有死?或许,这一切都是妻子精心编织的骗局? 向天戈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冰寒和阴狠笼着他的灵魂。 林伊筱的音容笑貌全部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即使她被宣布死亡失踪,向天戈仍旧没有放弃对她的爱。 他的爱太过霸道和嗜血,他的爱在扭曲中让人无法呼吸,为了达到他的病态满足,心理扭曲的向天戈,折磨着自己深爱的妻子,在一次次兽性的发泄,还有控制欲的宣泄下得到了满足。 他是不会轻而易举让林伊筱离开的,因为他说过——除非他死,不然他永远不会放过她。 “呵呵,林伊筱,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原来你这么聪明……”嘴角的那抹冷笑让人全身发寒,“真的是越来有趣了,哼哼,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不会放过你……” “我永远不会放过你!林伊筱……”他在房间内狂吼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不禁让向园内的黄玉华为之一震,她无比担忧地望着北楼的寒冷灯光,双手合十祷告着:“老天,保佑一切赶快过去吧,千万不能让悲剧重演……” 林伊筱和马珩远从小饭店出来时,差不多已经快要有九点了。 马珩远很高兴,他还沉静在爱情的喜悦中,在餐厅里喝了一点啤酒,为了多一些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没有通知司机来接他们,而是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压马路谈情说爱。 林伊筱的心其实一直没有放下,她既满足于马珩远无比温柔的爱,又担心谎言背后的真|相被戳穿。 这种危险的甜蜜,驱使着她的灵魂,即使明明知道,两个人的未来前途险恶,可依旧自欺欺人地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轰,轰——”身边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这时,马珩远一下子紧紧搂住了林伊筱的身子。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南元的街头,飞驰的跑车,买醉的男女,各色各样的人,迷醉在这五彩缤纷的迷乱灯光中,享受着轻松和放纵,挥霍着无尽的青春。 “晓梦,刚刚吓到了吧。”马珩远将西服的纽扣解开,用前襟包裹着她,亲昵地伫立在街头,在这样一个夜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毫无顾忌地低头吻|向她…… 林伊筱也迷醉了,这样的生活让她再次产生了童话故事般的幻想,仿佛书中的灰姑娘走了出来,又似乎《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和达西表露心迹后,悸动的内心肆意品尝着爱的甜美。 她躲在马珩远的西服里,用柔软的手臂包围着他的腰,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再也不是宾馆的私|密空间内,她在自我逃避中,瞬间忘记了她的身份,忘我地和马珩远热吻起来。 他的吻好柔好软,就像是三月里随处飘散的柳絮,轻轻吹拂在脸颊,带来了那种难言的舒适和触感。 她沉醉在他的吻里,想要让他的坚实臂膀成为她未来的港湾,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她,等回到北丘,再次面对的将是失控的生活。 两人的所有甜蜜瞬间被长时间跟踪的男子全数拍在了手机里,各个角度的抓拍,将林伊筱的脸清晰地传送到了另一端。 “呵呵,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马珩远和蓝云媚,双双出轨又双双掩盖真|相,没想到,自诩为正人君子的马珩远,背后居然也是这么不堪。” 年轻男子看着电脑中的照片,忽然叫了一声,“李特助,进来一下。” “刘总,有事么?”干练的李特助走了进来。 “嗯,给我仔细查一查这个女人,把所有的背景都要查清楚,我担心派去的人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是让你去比较放心。” 原来,最近马珩远的行踪里都出现了林伊筱的影子,能够和他在宾馆厮|磨,又和马珩远在街头拥|吻,这一切足以说明马珩远很喜欢她。 “我有一种预感,或许,这个女人就是马珩远的弱点。”男子的眸子泛着冷光,“马珩远,你等着,你等着……” 在繁华的南元街头,就让他们肆无忌惮地爱吧,或许,这美好的回忆,在今后的生活中会成为两人最美的精神寄托。 蓝云媚和费子俊九点才从公寓出来。作为演员,伪装早就是他们的习惯。 蓝云媚化了很浓很浓的烟熏妆,一头黄色的大|波浪假发,遮住了她大半个面容。 费子俊头戴着雅痞的礼帽,一副黑超架在脸上,完美的伪装,短时间内还真的很难辨认出他们俩。 “喔——”费子俊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不错哦,媚媚,这里的弹|性真好!” 说着,下|流地在蓝云媚臀|部捏了一把,正要上车的女人一声婉转,撒着娇,“讨厌,坏死了。”而后钻进拉风的法拉利跑车内,风一样的速度疾驰出了小区。 夜晚,到处都是流光溢彩,两人在车内嬉笑着,风骚的蓝云媚,穿着低胸紧身的迷你裙,在副驾驶座上还不忘和费子俊**。 “媚媚,和我在一起开心吧,你们家的那个‘老头子’能和我比么?”在费子俊眼里,持重无趣的马珩远不就是老头子么? “呵呵,他呀,你说呢?”蓝云媚一脸的不屑,“诶,对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又出来了几天,这个时候我要把他看紧了。” 费子俊瞟了一眼车窗外,“哎呀,行行行,你回去看紧他,等你结婚了,我们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蓝云媚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她侧过身去,一把搂住了费子俊的脖子。 “啵——”一个火红的唇印印在了他的面颊上,“呵呵……” “咯咯……”心照不宣地浪笑着,红灯的突然出现,让两人的笑声都传到了马路上。 在等候绿灯的间隙,摇下车窗的费子俊随意的一瞥,在街口,两个年轻男女正在忘情地拥|吻着。 “喏,你看,情不自禁的人比比皆是。”他将手搭在车窗上,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蓝云媚扬起头,这简单的一瞟,居然惊得她目瞪口呆。 她直直地盯着亲昵拥|吻的男女,眼神都直了。 不明就里的费子俊还在开玩笑,“怎么了,这种事不都见怪不怪了么?” 她哪里是没有看过这个,那是因为—— 这个男人太熟悉了,他就是她蓝云媚的未婚夫,榆木疙瘩马珩远! 那个小鸟依人的女人,那个长着一张清纯面孔,一直和马珩远纠缠不清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百般刁难想赶走,阴魂不散的家庭教师——林晓梦。 “啊!”她忽然大叫一声,刚刚踩下油门的费子俊大惊,“怎么了啊?” 第168章蓝云媚的对策 费子俊开着车子,蓝云媚却在车内失控地大叫起来。 “啊——”她一把将自己的假发扯下,“贱人!贱人!”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就像发疯了一样。 费子俊有些害怕,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是从哪里来的。他将车头一转,在路边的空旷地停下了。 “媚媚,你到底怎么了?” “子俊,那个男人是马珩远!”她大吼着,脸上的血管都突爆出来。 费子俊不认识马珩远,他还蒙在鼓里,“谁?马珩远?哪个?” 蓝云媚气呼呼地打开车门,“啪——”地一声甩上车门,“还有谁啊?就是刚刚在马路边拥吻的那个!” “啊?”费子俊这下明白了,他急忙下车企图将蓝云媚拉回车内,“媚媚,马珩远就马珩远呗,男人么,逢场作戏多的是,反正也不会改变你准夫人的身份,犯不着生气啊。” 他倒一脸的无所谓,要知道,他对任何一个女人不都是这样么? 蓝云媚听了火气更大,“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和你一样滥情啊?马珩远他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费子俊一脸的不屑,他转过头朝身后的方向望去,“不过你别说,那个女人还真的不错,身材惹火,样子还挺勾人的。” 什么话从费子俊嘴里说出来马上就变味了,蓝云媚一听,更是怒不可遏,“都是那个贱人勾引他,贱人!贱人!” 她在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林伊筱,唯恐天下不乱的费子俊一把拉着蓝云媚重新回到车上,“走,我带你去质问他们,让你解气!” 车子启动后,调头真的准备往回赶,脑子还算清醒的蓝云媚,这时拉住了费子俊的手。 “子俊,让我想想,现在回去不就挑明了么?万一马珩远和我摊牌,那我不是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办?你不是气不过么?” “等等,总有办法的,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云姐的意思。” 这才是最聪明的处理方式,费子俊听了,一下子又狂笑不止,“媚媚,这才对呀,好啦,好啦,别为这件事难过了,你看,连马珩远都出轨了,你就更没有理由守身如玉装贤惠了。” 他性感的薄唇一下子就覆在了蓝云媚的娇唇上,大手揉捏着她的丰满,**地说:“让我该玩就玩,该乐就乐,人么,及时行乐很重要!” 蓝云媚心里虽然不服气,而且还有些担心,但禁不住费子俊的撩拨勾引,全身瘫软的她马上就沉浸在欲海中不能自拔,两人在车里一阵激情过后,费子俊开着车子继续朝着酒吧街去了。 这戏剧的一幕全部被一旁的摄像机拍摄了下来,在背后默默监视一切的神秘人,对于蓝云媚的反应是格外好奇。 这时,一条毒计在他心中形成,这个年轻男子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浅笑,双脚搁在办公桌上,自言自语:“看来,试探马珩远的时刻到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处理未婚妻还有情人的关系!” 马珩远和林伊筱就像普通恋人一样,逛街吃饭,当然了,还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午夜电影。 手捧着爆米花,被吴秀波还有汤唯的唯美爱情感染着,《北京遇上西雅图》的第二部,还是讲了一个不错的爱情故事。 电影的末尾,男主在梦里寻她千百度时还是和女主重逢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让人惋惜也让人动容。 林伊筱感受着电影中的温情甜蜜,反反复复中,还是会不断地想到自己。 如果生活能够像电影一样,最终都回到原点,那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悲剧一说了。 电影中的痴男怨女,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不知道现实中的有情人,会不会也有戏剧中的好运。 感动着最后百转千回的爱情,那一滴伤心纯洁的泪珠,顺着林伊筱的面颊滴落在衣襟上。水汪汪的眼眸,氤氲着雾气,在大屏幕下,一颗颗闪亮的珠子,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马珩远原本还被电影中的情节所吸引,转眸的一瞬间,心——顿时就冻住了。 他没有问她,也没有用手帕拭去她的泪痕。他知道身边的女孩心中有故事,尤其是那谜一样的哀伤,让他的心总是会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她不想说,自然有她的苦衷;一个绅士一个君子,自然不会过分追问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的尴尬身份,让她有了不一样的压力,如果马珩远真的想和林晓梦在一起,那快速干脆地解决他和蓝云媚的婚约,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回到北丘后,马珩远一定要担负起保护她的职责。 想到这,忍不住心疼的男人,用手圈住了林伊筱的肩膀,他扶着她的头发,让她很自然地倚靠在了他身上。电影在最后时刻的圆满,让所有观影者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马珩远和林伊筱一起,没有用过多的语言,安静地渡过了在南元市的最后一晚。 翌日清晨,又是马珩远开车,两人踏上了归途。林伊筱自然是不舍的,因为在南元,她仿佛就能感受到母亲的存在;她又是惧怕的,害怕关系的变化会将她带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晓梦,回到北丘你就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马珩远坚定地注视着前方,踩着油门的脚也格外有力。 “嗯——”林伊筱应了一声,“但是,不要伤害蓝小姐,毕竟是你违背了婚约。” 善良的女孩,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不要伤害蓝云媚,马珩远点点头,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愈发用力。 “我会的,我会好好和她谈……” “所以,我觉得回到北丘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想让你难做,也不想让蓝小姐难过,你的身份很特殊,贸然解除婚约肯定会引起媒体的猜测,还是低调些,好么?” “你不想暴露在镁光灯下,是么?”马珩远问。 “对,我告诉过你,我不想被人注视,如果让媒体抓住不放,那我……”其实林伊筱还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理由,她的身份不适合被媒体过分挖掘,万能的媒体迟早会嗅出她身份的异样,到时候不等于公开让向天戈怀疑她么?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和蓝云媚谈的,当然了,在公众面前,我也会很好地把握分寸。” 其实,即使林伊筱不说,马珩远也准备这么做,他要保护她,自然不能让媒体发现她的存在。 上次的意外曝光已经让她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和异样的眼光,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不良媒体乱写,尤其是当婚约解除的消息出来时,重磅消息带来的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马珩远回到北丘的同时,在南元放纵三日的蓝云媚也回到了北丘。 她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狗头军师”云姐,把所有的担心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这么说,你都看清楚了?”云姐紧张地问。 “当然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就是蓓蓓的家庭教师林晓梦,我怀疑上次的那个绯闻女主也是她,只是后来马珩远的动作迅速,所有的网上新闻都被她删除了,而且找不到一张那晚女人的照片。” 蓝云媚当时还为了这个绯闻想追回国,所幸被云姐阻止了,当然,她后来转换策略,相反逼婚成功。 宏远集团的夫人是她梦寐以求的身份,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机走到了今天,一边和费子俊保持着秘密情人关系,一边享受着未来宏远夫人的尊贵。不想,一个不小心,居然被这个女人抄了后路,后院起火的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姐分析着蓝云媚的话,狡黠的眼珠子里装满了阴险和诡计。 “这么说来,这几天马珩远就会和你摊牌了……”她眉头紧锁,“毕竟你从来都没有得宠过,可马珩远对这个女人的爱护,却胜过你万倍。” “啊?那我该怎么办?”这下蓝云媚急了。 云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着头来回踱步。“离一月二十五日还有两个月,只要在这两个月里让马珩远回心转意,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那个木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其实连碰都没碰过,回心转意?谈何容易啊!”蓝云媚躲着脚,一脸的焦躁。 一脸诡计的云姐冷笑一声,“看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马珩远回心转意有什么难的?只要他对那个女人反感了,自然就不会和你解除婚约了。” “可是,如果她这段时间找我谈,那我该怎么办呢?”她完全没有主意,全部都听云姐的安排。 云姐拉回蓝云媚坐在沙发上,“云媚,这段时间你只要拖就行了,避免和马珩远见面,还要在他父母面前装贤惠,马珩远这个人,不会不顾情意一个人宣布结果的,到时候,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就越有利。” “光拖时间能行么?” 云姐一听,脸上流露出一丝阴冷,“当然不行了,我们还要抓住那个女人的把柄,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到时候,你在到马珩远面前添油加醋这么一说,还怕他会不回来?” 第169章剪不清理还乱(一) 回到北丘家中,守候在马宅的居然是夏正凡。林伊筱和马珩远从车子里出来,两人心照不宣地走进别墅,此刻无言却胜似万语。 “晓梦,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有接啊?”风流倜傥的夏公子,如今已经变成了痴心一片的纯情青年。 林伊筱淡然一笑,“在家不方便,不好意思。”说完,转身就准备去往自己的房间,夏正凡不死心,紧紧跟在她身后,站在一旁的马珩远一脸的不悦,见林伊筱一副为难的表情,赶紧拉着发小的手臂。 “正凡,正凡,林老师坐车有些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他这是在帮林伊筱打掩护,如此一来,情根深种的夏正凡也只能注视着心爱|女孩的背影,被马珩远拦在门外了。 她在关门时给马珩远投来一个浅浅的微笑,两人眉目间情感的流淌,还是被心细的夏正凡看在了眼里。 见林伊筱回房,马珩远也要回公司处理事务。夏正凡仔细观察着马珩远的反应,往日里不苟言笑的他,今天却罕见地低头弯眉,这是什么情况? 分明是心情不错,反观之林伊筱的异常反应,如此冷淡异常,难道是—— 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们两个人已经说开了? 郎情妾意,一趟南元之行,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了? “珩远?珩远?”夏正凡紧盯着马珩远,打开车门探身紧张地询问。 “正凡,公司还有事情,我要去处理,晚上有空再聚啊!”马珩远知道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不问个清清楚楚是不会死心的。 “你等等,我问你,这次回南元市,你和林老师说什么了?”这是他最担心的,因为在感情方面格外心细的夏正凡,早就看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异样,只是,犹如红楼梦中的宝黛爱情一样,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 马珩远不想节外生枝,尤其这个时候他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知道夏正凡的性格,如果让他知道了实情,那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他要好好保护林晓梦,在事情没有理顺之前,马珩远是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的,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好友,毕竟,他对林晓梦的感情亲口承认过。 “我能和她说什么啊?正凡,快别啰嗦了,要不你也上车,要不你就开车回去。”他催促着,当然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夏正凡是坦荡的,可此时反而显得他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了。 夏正凡疑惑地看着他,半个身子在车外,支撑着副驾驶的座椅,见根本问不出什么来,便只好慢慢退出车厢,注视着好友开车离去。 他站在院子里,眺望了一眼林伊筱的住处,眉心拧成一股绳,但又无可奈何。 马珩远回到公司,站在自己的宽大办公室里仔细考虑着他的事情。 夏正凡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他下定决心和蓝云媚解除婚约,那麻烦还会无穷无尽。依照他对这位未婚妻的了解,如果他表明了态度,那蓝云媚是万万不会轻易松手的。 “晓梦,相信我,你和我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在嘴里叨念着,意志也是格外坚定。说做就做,这时,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是珩远么?”蓝云媚假装若无其事,“最近忙的话要注意身体啊。” 她边说边朝着身旁的云姐使了一个眼色,云姐听了满意地翘|起了大拇指。 “呃,我很好,对了,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有事要和你谈。”马珩远不想牵扯太多无关的话题。 “今天么?不好意思珩远,我接了一部电视剧,人还在外地呢,估计还要过几天。”这是最好的托词了,云姐的计策还真的是高明。 “拍电视剧?那要多长时间?”马珩远剑眉微蹙,马上就快要二十号了,转眼间就快要到十二月了。 “我只是来客串一下,毕竟都是圈内的好友,以前大家玩得挺好的,估计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我要挂电话了,导演叫我呢。” 蓝云媚的谎话编得天衣无缝,马珩远还没来得及细究,她就匆忙挂电话了。 他翻看了桌子上的台历,今天是十一月十八号,如果等蓝云媚回来,那还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他或许除了耐心等待,也真的没有特别的办法。 “唉——”他叹了一口气,“那就过几天吧……”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秘书刘华伟的声音,“马总,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他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平复了一下心绪后坐了下来。 “马总,和向天戈谈得怎么样了?”心腹还是很忠心的,马珩远去了三天,向天戈的事情他也一点都不敢放松。 说道向天戈,马珩远的脸色立即变得深沉,回想那晚他对林晓梦的无礼,加之他的狂傲自大,这次的南元之行,其实他是一无所获的。 不过也不是,他还收获了爱情。一想到这,刚刚阴沉的脸又缓和下来,着急公务的小刘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的大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脸上一阵晴一阵阴的。 “总裁?总裁?”小刘又轻轻叫了几声,马珩远晃神了,这才注意力集中回来。 “嗯?哦,我和他没有谈,向天戈太傲慢了,压根就不想和我细谈关于销售的事情。” 刘华伟就知道,依照向天戈的个性,他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他的楚江城全部完工了,广告也是铺天盖地,可是具体的开盘时间还有销售价格还是没有公布,只是在接受预订。” 这些情况马珩远在南元时就已经了解过,别人不懂向天戈的心思,他还会不明白么? 好斗的他是不会放过和马珩远一决高下的机会,他这是在等他的宏远广场完工,在同一个时间,和马珩远摆下擂台争个高低才罢休。 “他在等我们的消息呢,如果我们这确定了销售时间,他马上就会跟进的。” “这个向天戈还真不是一般人,摆明了对着干,怎么样?马总,您还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马珩远注视着台历,目光也变得深远,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帮我密切注意向天戈的动向,下个月我们就预售,到时候我会再和他谈一次的……” “那——”小刘是想说万一向天戈不接受呢? “我不会被别人看作是软弱可欺的,如果他还执迷不悟,那我肯定会反击的。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情。” “是。” 回到马宅的林伊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在这三天内,她经历了惊喜,恐惧,幸福和甜蜜。 仿佛一切都象做梦一样,悸动的心一刻都没有停歇,她虽然矛盾纠结,但却心怀期许。 手机响了,低头,轻轻地拿起电话,“晓梦,睡午觉了么?我一个人在公司,脑子里却全部都是你的影子。” 原来是马珩远,中午参加了一个饭局,席间又走神了好几次,他这是典型的相思病症状,因为心里有了爱的人。 林伊筱站了起来,全身还真的有些疲乏,她甜美动听的声音婉转入耳,马珩远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刚刚休息了一下,这会子在发呆呢,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去接蓓蓓了,我还挺想她的。” “是啊,我也有三天没有见她了,要不今晚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她肯定高兴。” 在马珩远心里,他们早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梦寐以求的新生活,似乎越来越近了。 林伊筱摇摇头,“珩远,还是你和蓓蓓去吧,如果我们一起太显眼了,再说了,我有些累了,一会洗个澡后接了孩子我想早点休息。” 过分亲密始终觉得不妥,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的事情都杂乱地毫无头绪,无论是马珩远还是她自己,林伊筱躲在一个小空间里,纷乱的心绪不知如何自处。 挂断电话后,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澡。打开淋浴器,让温水冲刷着她的面颊。 水流自上而下,顺着她的身体流淌着。她闭上眼眸,忽然间向天戈那张惊悚万分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阴冷,阴晴不定的脸上,那股诡谲还有冷血,和记忆中的他完全没有区别。 倏地,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急忙长腿一迈,从浴缸里跨了出来,湿嗒嗒的身子甚至没有用毛巾擦干。 她站在了浴|室的化妆镜下,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浴|室内,弥漫的水雾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缓缓转过身去,在明晃晃的镜子下,那颗鲜艳的红痣,在她的左肩鲜红欲滴,犹如一朵冶艳的罂粟花,红得刺眼。 这颗痣就是林伊筱的标志,她变换了容貌,变换了声音,却还是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她用自己修长的右手,照着镜子用力揉搓|着那颗印记,可无论她再用力,左肩的红痣还是红得如此耀眼…… 第170章剪不清理还乱(二) “林伊筱,有了这颗痣,就算天涯海角,你都是我向天戈的女人……” 沉浸在恐怖回忆中的林伊筱,全身一个战栗,恐惧席卷着她的内心,眼眸中的那一抹闪亮,在向天戈话语回响后变得黯淡无光。 她惊恐地抚摸着胸口,慌乱地寻找着衣服,身体微微颤抖,“我不会让你找到我的,一定不会。”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向天戈带给她的黑暗记忆,犹如鬼魅一样缠绕着她的灵魂。 他带给林伊筱的伤害太大了,以至于突然间的痛苦回忆,都会让她变得孱弱无力又异常万分。 林伊筱雪白的面孔中带着苍白,瞬间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居然会变成这样。 她无比痛苦地闭上眼眸,强迫自己不去想,可左肩的红痣却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她的过去。 下定决心的林伊筱,找到了上海整形医院陈院长的电话,“陈院长,我是林晓梦,关于除痣可以咨询么?” …… 南元市,向氏洋梵国际总裁办公室。 “向总,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是手机。”原来,没有死心的向天戈吩咐吴伟军去给林伊筱的手机解锁,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他,小半天功夫他就处理好了。 向天戈接过林伊筱的手机,眸色暗沉地注视着屏幕。 这时吴伟军在一旁开口,“马珩远那小子回去了,据说走的时候还带着那个女的。看来,他还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了。” 向天戈没有说话,把|玩着手机,思绪回到了那日的晚宴—— 那个女人还真的很漂亮,气质与众不同,而且有那么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个女人比起蓝云媚不知要好多少倍,看来马珩远看女人的眼光高明多了。 他有些走神,但还不至于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身上。 他点开林伊筱的手机,还是企图在这上面寻找一些线索。 一无所知的吴伟军还在汇报,“据说马珩远的宏远广场在下个月要开始预售,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公布开盘时间了?” …… “那就等马珩远的预售日期出来,到时候我们也在同一天开盘。”向天戈冷冷地,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可是他似乎愈发焦躁,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 “小吴,手机关机半年,上面存储的信息会丢失?” 他翻阅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还有短信信息,居然什么都没有。 “呃?信息丢失?”吴伟军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向总,您是什么意思?” 向天戈一脸的愠怒,他将手机一甩,“哒”一声,扔在桌子上。 “手机上怎么会一点记录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规了。”原来他是指的这个。 吴伟军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唯唯诺诺地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的确是什么信息都没有,而且干净地不可思议。 “向总,会不会……”他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向天戈最后一点耐心都已经耗尽了,“快说!”他大吼一声,吓得吴伟军都不敢抬头了。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颤颤巍巍地将手机重新放回桌子上,“可能,可能是一,一开始就故意删除了信息,所以,才,才会这样。” 秘书的话提醒了向天戈,他猛地抓|住手机,恶狠狠地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高楼,颀长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长长的身影,只是,在这诡异窒息的气氛下,黑色的影子仿佛狰狞的魔鬼,慢慢也变得扭曲起来。 “故意……删除……”他细细思忱着这句话,对了,他怎么能忘了,如果是林伊筱有意为之,那她是不可能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虽然在手机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这反常的举动愈发加深了他的怀疑。 “她的心中有鬼……”他细嚼着这几个字,“所以才会故意删除信息。” 吴伟军吓得一声不吭,他虽然没有直接问及手机的来历,但从老板的暴怒中,聪明的小秘书已然察觉出了几分异常。 能够让向天戈如此失控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妻子林伊筱。 向天戈一步一步设下的陷阱,最后才将这个女人揽入怀中。他甚至因为她的死颓废消沉,有时候还将无名火发在别人身上。 向天戈虽然霸道**,但是他不会莫名其妙的暴怒,显然他是发现了什么,而且是那么难以忍受。 “小吴,你去帮我办件事情……” “向总,请说……” “我把手机交给你,你去给我恢复一下,去年一年的通讯数据,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一个都不能落下……”这个男人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他如今愈发可以断定,林伊筱的死不会那么简单。 “是,我明白了。”吴伟军接过手机后就走了,向天戈从那一刻起,对妻子所谓死因的调查,正式开始了。 马珩远回到家中时,飞奔而来的是欢快活泼的女儿。 “爸爸,爸爸,你和林老师终于回来啦,蓓蓓好想你们啊!” 小家伙的嘴巴就像蜜一样甜,扑到马珩远怀里,对着他就是一个甜甜的吻。 林伊筱站在一旁,娴静,美丽,她轻轻地说:“回来了……” “嗯,晓——呃,林老师,在家休息地好么?” 马珩远险些说漏了嘴,他们相约在外人面前还和以前一样,但当他看到这和谐美好的一瞬间时,恋家的男人还是产生了错觉,他仿佛看到了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孩子,融洽快乐的一家三口。 “很好,谢谢马总关心。”林伊筱有些难为情,脸上还有些不自然,这时保姆走了过来,“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先用餐吧。” 马蓓蓓搂着父亲的脖子,“爸爸,爸爸,我们去吃饭吧,我的肚子都饿扁了,你听,都在打鼓了。” 她扁扁嘴,撒着娇,样子有趣极了。 “好好好,你这个小馋虫,小肚子永远吃不饱啦!”他宠溺地捏了一把女儿的小|脸颊,“林老师,你也饿了吧,本来可以准点下班的,结果被张副总绊住了,谈了一些事情。” 他很体贴,其实是故意告知林伊筱晚归的原因。冰雪聪明的林伊筱自然明白,她嫣然一笑,“没事,我们也是刚刚学习完,也就多练了一会琴。” 有马蓓蓓在中间,气氛总是格外愉快。自从林伊筱来了之后,她变得懂事多了。 “对了,蓓蓓,林老师,还记得上次我们拍的全家福么?”马珩远给女儿夹了一块牛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记得,记得啊!爸爸,爸爸,怎么了,我们得奖了吗?” 小家伙一下子就来劲了,追问着,兴高采烈地望着父亲马珩远。 “嗯,不仅得奖了,而且还是北丘市的第一名!”他很骄傲也很自豪,还特意打开平板电脑,将官网上的获奖信息打开。 只有林伊筱吃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回想着陈院长的话: “一般来说,除痣不是什么大事情,小的美容机构以及医院都可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一趟,毕竟除痣关系的美观还有位置的风险性。 如果碰巧长在大血管或者重要的位置上时,这还是要谨慎些。另外,这个周末我要去韩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估计回国要一个月以后了。” 这么说来,林伊筱还必须马上去上海一趟,起码需要两天时间。 她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这对父女的对话上,这时马蓓蓓叫唤道:“林老师,林老师,那这个礼拜三我们就去领奖吧,我要让小朋友都羡慕我。” 马珩远也喜滋滋地望着她们,林伊筱这才回过神来,“本周三么?” “对呀,时间正好是晚上,放学后我们都有空呢!主题颁奖活动,哇,好棒。”小家伙可自豪了,用手点着平板电脑上的活动安排。 林伊筱为难地望着马珩远,“马总,我想请个假,明天我要去上海一趟,周三如果赶不回来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去上海?有事情么?”马珩远有些担心。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今天下午接到的通知,大学同学聚会,毕业后大家都没有时间,这次正好约在一起。” “那——明天我送你去好了。”马珩远几乎是不假思索。 “不——,呃,不用了!”林伊筱赶紧拒绝,“嗯,不用麻烦了,去上海坐车一个半小时就够了,我明天上午早点起床,聚会在中午,这样来得及。” 其实这个借口她想了一个下午了,尽管理由很充分,但是不善于说谎的林伊筱还是有些心虚。她的心理素质远远没有达到演员蓝云媚的级别,马珩远越是关心,她反而愈发底气不足了。 “啊——那林老师不去,我们不是也不能去参加颁奖礼了吗?”马蓓蓓一听,马上着急了,“明天就是礼拜二了,这样不就来不及了吗?” 失望的小家伙嘟着嘴,一脸的失落。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一下子就泄气了。林伊筱心疼地看着孩子,“蓓蓓,都是林老师不好,林老师答应你,如果聚会结束早,那我一定趁早赶回来。” “好吧,蓓蓓最懂事了,林老师,你要记住哦,尽早赶回来参加颁奖典礼。”正说着,小家伙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第171章一切尽在掌握 命运,有时候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世俗中的男女纠缠在掌心中,无法挣脱的同时,更是被他无情地掌控着。 林伊筱越是想干净地了断过往,却愈发在逃离魔鬼的路途中暴露自己,这是宿命么?还是纠缠不断地孽缘枷锁?或许,只有上天才知晓,命运之门通达的地方。而身在其中无法自拔的男女,只有任凭他的驱使,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寻找着自己的方向。 周二清晨,马珩远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车站,还是安排了司机小王送她上车。暗恋林伊筱的小司机,这一路上叨叨个不停,他甚至比夏正凡还要难打发,一直等到林伊筱上车才肯离去。 “林老师,其实不用坐大巴士的,我送你就好,跑一趟上海很方便,再说了,我对上海的路况很熟悉,以前经常送马总去上海的。” 临上车了,他还不死心,“林老师,到了上海汽车站你还要打的,这样真的很不方便。” 站在车窗下,趁着开车前的一小段间隙,他还是那么滔滔不绝。 林伊筱感激地微笑着,“谢谢小王师傅,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才说着,车子就缓缓启动了,小王追着车身后大喊;“林老师,如果要回来就打电话,我去接——你!” 车子开走,小王的心空落落的,“唉,林老师,你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 林伊筱坐在车上,手机也响了。 “上车了吗?到了上海记住给我打电话啊。”原来是马珩远,他刚刚到公司,关上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 为了遵守两人间的约定,他没有亲自送林伊筱去车站,只是悬着的心忍受着相思之苦,在到达公司后,一个人终于可以在电话里聆听她的声音了。 “已经开车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到了上海会告诉你,如果有时候没有接电话,你也别担心,看到后我会回拨过去的。” 林伊筱考虑地还是很全面,毕竟,在这个时候,把所有问题都想到了,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因为在手术时,她肯定无法接通马珩远的电话,他很细心也很体贴,提前打好预防针,这样也是防患于未然。 “我明白,聚会时尽量别喝酒,还有……”马珩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 “珩远,你怎么了?”他吞吞吐吐的,话说到一半居然停下了。 马珩远长舒一口气,“晓梦,不知道怎么的,你一刻不在我身边,我就害怕你会离开我。” 林伊筱没有说话,她何尝不是如此,患得患失是恋爱中男女的通病,由于过分的思念,反而会加深彼此间的猜忌,尤其是这样一段危机重重的感情,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 “珩远,别担心了,我不会无声无息地离开你,即使我们不能最终走到一起,但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也会无比珍惜。” “晓梦,你快别这样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就像我从未得到你一样。” 马珩远说的得到,并不是指占有她的身体,林晓梦似乎总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她是如此神秘的一个女孩,让他痴迷,也让他惊喜。 当两人互诉衷肠后,马珩远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幸福来的太快了,当他跨出勇敢的一小步时,惊喜于林晓梦的淡然,发现在情感的不远处,她居然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他的到来。 夏正凡的追求是那么猛烈,他对林晓梦的爱是正大光明的,也是毫无畏惧的。 相反,躲在角落里默默喜欢她的马珩远,在洒脱的夏正凡面前,显得是如此卑微渺小,他一直都是情感世界的侏儒,他怕他的步伐太小,早就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她还是离他太远了,她对爱情的态度,她豁达宽容的言语,还是让马珩远产生了隐忧。 不是说每个人对待感情都是自私的么?那为何林晓梦就能如此坦然地面对他和蓝云媚的婚约。 她几乎从来没有追问过马珩远对待此事的态度,只是他一味地坦陈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一段隐秘爱情,让商场骄子马珩远不自信了,在爱情中,不敢公开也不能公开的同时,他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压力。 他时刻担心她会离开他,他甚至不了解,她是否会突然离开他。 因为,对于她,马珩远其实还是一无所知,在感情中完全隐秘的一个人,让他们的爱情关系变得异常不对等。 所以马珩远才会对目前的处境产生怀疑,林伊筱一次短暂离开,也会让他患得患失这么久。 “你早就得到我了,我的心属于你,这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愿意多想,给我一点空间,让我们的感情有最大程度的自由,好么?”林伊筱的心里话,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她在几段感情中都是失败者,究其所以,还是因为她在两人的相处中失去了自己的位置。 沈煜钧的死缠烂打,让她屈服了;向天戈的处心积虑,让她迷茫了。 如今经历过伤痛和折磨的她,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马珩远的生活中,她不想再次成为过去的林伊筱,她想在感情中成为强者,保持着最大程度的自由,也是在伤害中领悟到的真理吧。 何况,她的过去,本就是不能触碰的伤口,一旦将自己暴露地彻彻底底,马珩远——还能这样一如既往地爱她么? 她也是不自信的,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爱情,林伊筱自己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挂断电话后,她眺望着窗外,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而在她的身后,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正躲在连排的座位中,慢慢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身在南元市的向天戈,被一个又一个线索搅得心烦发狂。 吴伟军走了进来,“向总,我去了移动公司,因为时间有点长,所以恢复起来有些难度。” 向天戈不吭声,只是这个冷冷地伫立在窗前。 “而且信息已经很难恢复了,不过我找了省公安厅技术组的专家,他们已经在用破案的技术破解里面的程序……” 吴伟军的人脉还真的很强大,能够动用的关系他都动用了。 “那需要多久?”他抽|出一支烟,过去从不抽烟的向天戈,在失去妻子的日子里,抽烟酗酒,学会了用酒精尼古丁麻醉自己。 “最少也需要两个半月的时间,而且还要和移动公司协调数据的共享,但我会抓紧跟进的,所以向总请放心。” “嗯,两个半月……”青白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周围,一阵升腾过后,几乎看不清向天戈的脸。 向天戈已经开始坚信妻子的死亡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嗅觉灵敏的他,慢慢开始抽丝剥茧,寻找真|相。 而这时,完全不知危险的林伊筱,正独自一人,走近了上海韩国整形医院大门。 那个同车的中年男子,紧紧跟随其后,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大的一张网,也早已经在她的身后铺开。 “刘总,那个林晓梦走进了一家整形医院,而且蓝云媚派来的人也跟进去了。” 几方博弈的利益纠葛中,林伊筱始终是最为弱小的一方。 “哦?这么有趣?看来马珩远是真的后院起火了。” “那我——”男子询问他的下一步任务。 “你就帮我盯着就行,其他的不用管,还有,不要让人发现,知道么?” “我知道了,对了,林晓梦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她是马珩远女儿的家庭教师,南元人,是他的秘书在上海人才市场找的。” “嗯,你做的很好,下面你负责跟踪汇报,林晓梦和马珩远的行踪,还有蓝云媚的资料,全部都交给你。” “我明白。”挂断电话后,男子从车内出来,佯装咨询的样子,来到了整形医院的前台…… 林伊筱走进院长陈大伟的办公室,早已经熟悉的两个人,关上门后便直接讨论她的问题了。 “林晓梦,能让我看一下你左肩的红痣么?” 林伊筱自然没有拒绝,她脱下外套,解开系在颈部的丝巾,“陈院长,这颗痣从我出生就有了,您看可以除掉么?” 陈大伟仔细观察着这颗耀眼的红痣,用手按|压了一下,“嗯,这是一颗血痣,不大,但是长在了毛细血管充盈的地方,除去是可以,但是却会留有疤痕。” “疤痕?”林伊筱惊讶地问。 “对,一个和皮肤明显不一样的组织,由于你的皮肤很白,色素沉淀是肯定的。” 即使留疤,林伊筱也是下定决心去除这身体的印记,“没事,有这么一点小疤痕我不在乎,陈院长,能尽快手术么?” “手术马上就能进行,唉,真的很可惜,其实这颗血痣很漂亮,完全不会影响到你的美,林晓梦,你又何必将大自然赋予你的美强行去除呢?” “我的原因只有自己知晓,如果去除一颗痣就能改变我的人生,那我会毫不怜惜……”她眼神中的坚定告诉自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抛却过往的自己。 第172章夏正凡的纠缠 “那,如果是这样,马上我就安排手术,但是我有一个建议,在留有疤痕的位置,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别致的特殊纹身,很好地将此处掩盖。” 陈大伟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林晓梦尤其是最成功的杰作。 如今,如此完美的“成品”,因为一个小小的瑕疵而不得不变成“次品”,作为容貌雕刻大师的他,自然不会甘心。 “纹身?”林伊筱疑惑地望着他,骨子里保守的女孩,对于纹身一类的事物,本身就有较为深刻的偏见。 “对,不过你放心,我说的纹身和你印象中的纹身不一样,那些是拙劣的技艺,模仿不成变成了丑陋,而我将给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纹身,在你的左肩闪放光芒。”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个疤痕……”林伊筱有些为难,她还是不能接受身体的重要部位有此物的出现。 “可是我很在意,我的工作是让人完美,可我不能容忍完美的人在我手里变成失败的作品,林晓梦,算我求你啦,费用全免,可以吗?” 这还真的是一个怪人,林伊筱望着专业的陈大伟,瞬间感觉他还有些科学怪人的味道。 “陈院长,我……” 陈大伟一脸的恳切,“林小姐,求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我绝不允许拙劣的艺术品从我陈大伟的手上出现,我向你保证,一个完美的纹身,一个独一无二的标志,将会成为你今后人生的必备品,真的!” 注视着陈大伟诚恳的眼神,林伊筱又有些心软了,“那,好吧,不过,最好今天就全部完成,明天我要赶回北丘,您看行么?” 她答应了马蓓蓓,所以一定要说话算话,明天中午前她一定要赶回去,孩子的期待比什么都重要。 陈大伟扶了扶眼镜,仔细思虑了一会儿,“呃,那也行,今晚我就在这加个班,你也别走了,住在医院里,晚上熬夜也要给你完成了。” “嗯,也只有这样了。”林伊筱无奈地点点头,陈大伟按下电话免提键,“王护士,准备手术室。” 接下来就是手术时间,而在外面监视的中年男子,想要打听却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整形医院在下午六点下班,因为林伊筱的手术要加班一个年轻护士还不停地抱怨了几句。 “真搞不懂那个女人搞什么名堂,真的把医院当家了。” 她将医院的大门关好,由于陈大伟还在手术室制作纹身,大堂里特意安排了人值班。 这是额外增加的工作任务,搁在谁身上都不乐意。这时,电话响了。 “喂,陈院长。”原来是陈大伟从手术室打来的。 “是值班护士吧,现在去准备三份晚餐,你自己也买一份,估计手术会到晚间十二点。” 陈大伟已经激光除痣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最艰巨的任务——制作纹身。 “是的,院长,我马上去买。” 即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手术室里除了院长还有林晓梦和王护士,加上她就是四个人。 “唉,真倒霉!”她一边埋怨着一边锁着门。白天在大堂里一无所获的中年人,此刻凑了上来。 “护士小姐,这么晚还加班啊?”他客气地给她递上一瓶水,“我就是想咨询一下植发的,结果陈院长一直忙,所以都没有时间。” 值班护士瞟了一眼男人的“地中海”,的确,中年谢顶,这类人还真的很多。 “陈院长么?他很忙,今晚还加班手术呢。”她撇撇嘴,倒也毫无戒心。 “晚上还手术啊?这真的太忙了,你们也不容易,晚饭还没有吃吧。” 他故意讨好她,单纯的小护士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都是那个女人,整容整上瘾了,这不,还要我去买晚饭,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明天你再来吧,我们院长要出国开会,你来的话要趁早啊。” 她还挺热情,男子勉强笑笑,“知道了,谢谢啊。” …… 翌日清晨,当林伊筱从医院出来时,蹲守在外的中年男子拍照拍个不停。 林伊筱进出医院的资料全部传到了蓝云媚手里,颇为得意的云姐拿着照片说:“云媚,你看,我说的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那张脸整过容,看来早就瞄上马珩远了。” 蓝云媚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这个贱人有诡计!对了云姐,我现在就去找珩远,揭发她,你看怎么样?” 云姐拉住她,“你看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点东西还不足以损坏她在马珩远心中的形象,我们还是要有些重料才行。” “重料?你指的是什么?” “嗯,这个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是觉得,只有致命的弱点才能让马珩远厌恶她,总之,这段时间你就乖一点,按照我说的做,知道么?” 云姐心思歹毒,所有的坏主意都是她想出来的,她为了让蓝云媚傍上马珩远,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才能有今天。 她们在暗处,林伊筱的明处,何况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一个神秘人。 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下,林伊筱的未来,真的是让人担心。 林伊筱步行来到地铁站,上海,中国的金融中心,亚洲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地铁口已经挤满了人,全国各地来这里寻梦的人数不胜数。 站在地铁的候车区,被人群推挤到了角落里,由于时间还早,生性恬淡的她无意中看到了广告墙上的海报。 “大提琴演奏家宾格莱中国巡演第二站,上海与你不见不散!” 海报上是那张熟悉而又遥远的脸庞,林伊筱看着宾格莱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段美好时光。 他还真的来了,中国巡演,上海居然是第二站。林伊筱还记得琴行老板的话,这么有名的演奏家,居然把首演放在了南元市。 宾格莱说到做到,他在南元市巡演了三天,还特意用海报展开了选秀活动。 他的演奏会为了赚取眼球,其实也是为了宾格莱心中那个美好的愿望——能够和林伊筱同台演奏一曲,这将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宾格莱失去了林伊筱的消息,他不知道她已经“走了”。电话长时间关机,就连那个qq号,也是从未联系上。 为了能够吸引林伊筱的注意,他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让所有喜欢大提琴的女孩参加巡演的选秀,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再次找到心爱的女孩。 林伊筱注视着海报发呆,底下的一行小字让她感慨。 她隐隐知道宾格莱的想法,可是—— 她还是回不去了,林伊筱还是大提琴,什么都已经回不去了。 左肩上的纹身还在微微抽痛,陈大伟的呕心之作,一个晚上的不眠不休,终于完成了这样一件艺术品。 一朵似花非花的奇怪纹身,带着陈大伟的个人色彩在上面,在林伊筱除痣的位置,很好的遮掩了手术后的疤痕。 陈大伟说得对,他会让这个纹身成为林伊筱未来身体的一部分。 他还是做到了,一个红色的神秘标志,从此印刻在了林晓梦的身体里。 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海报,和众人一起,挤上了匆忙的地铁。 到了合适的地方出站口,这时,忽然间出现的跑车,吓得她大惊失色。 “晓梦!”一声大喊,林伊筱回眸时看到了满脸惊喜的夏正凡。 “晓梦,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他把车子随意停在街头,欢欣雀跃地下车来。 林伊筱现在见到夏正凡就头痛,她的手机每天都会接到他的电话,不仅是每天吃饭的问候call,还有早晚的睡前call,她不喜欢他,自然要和他保持距离。 “夏先生,我来上海办点事,现在就回去了。” “是吗?那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他激动坏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帅气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着健康的色泽。 微微咧嘴,雪白的贝齿就像珍珠一样闪亮。阳光迷人的夏正凡,是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但他就是对林伊筱情有独钟,所有的招数都已经用上了,而且还变得死缠烂打。 “夏先生,我还有事,现在要去买票,不好意思了……”林伊筱依旧淡淡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你现在就要回北丘?”夏正凡拉着她的胳膊,“其实不急的,在上海玩几天好了,我带你去逛逛。” 夏正凡前几日被父亲夏楚东勒令招回,其实是让他多去陪陪凌漠离。没有办法的夏正凡万般不情愿,因为心里记挂着林晓梦,打算在上海对付几日就回北丘去。 谁想,在繁忙的上海街头,这样都能够巧遇。夏正凡愈发觉得他和林伊筱是有缘分的,冥冥之中,老天似乎安排好了一切。 “夏先生,我真的要赶回去,蓓蓓那还有事情,我是临时请假才来上海的。” 手臂都被他拉扯地有些生疼,左肩上的纹身还没有完全愈合伤口,夏正凡的一个动作,让她有些隐隐作痛。 见她如此坚持,夏正凡也没有办法,可他不会轻易放手,他用手臂搂着她的肩膀,热心的将林伊筱塞进了跑车内。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勉强,不过,让我送你吧!” 第173章好友妻不可欺(一) 完全不容林伊筱反对,她就被夏正凡塞进了车内。体贴周到地替女孩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出发了。 “夏先生,其实真的不用……”和夏正凡一起,林伊筱莫名地就感觉不自在,任性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固执地开着车子,穿过市区的高架,很快就上了高速。 “晓梦,你怎么会这么见外呢?其实我和你认识比珩远早,按理说,你应该和我更亲近些啊!”这也是夏正凡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不知道她的抗拒因为什么,但是单单从林晓梦和马珩远的关系来看,她是明显的亲疏有别了。 林伊筱欲言又止,她和马珩远的地下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其中就包括无辜的夏正凡。 他多次对林伊筱表白过,也多次无所顾忌地当着大家的面表露爱意。 其实,即使没有马珩远,林伊筱也不可能爱上他。夏正凡很好,可这样的男子,林伊筱却并不感冒。 “夏先生,你误会我,我和马总,只是雇佣关系。” “真的么?”那日|他们一起去南元就让他存疑,后来的返程也是疑点重重,即使两个人表面上还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可对感情敏感的夏正凡,却总是觉得里面有什么猫腻。 林伊筱没有吭声,估计是心虚的缘故吧。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了。再说了,你承认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倒是坦坦荡荡,反倒显得林伊筱有点小人常戚戚了。 坐在车内,林伊筱矛盾极了,一起回北丘多有不妥,尤其是共同面对马珩远和孩子时,难免会出纰漏。 这该如何是好,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林伊筱的心也悬到了喉咙口。 忽然,一个电话打来,不出所料,正是马珩远的电话。 现在正好是上午九点,马珩远一般会在这个时间和她通话。 为了避开众人,却唯独此刻回避不了夏正凡。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夏正凡好奇地问道;“晓梦,怎么不接电话啊?” “是马总,估计是询问我回来的时间,我只是请了一天假。”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露出马脚的好。 夏正凡笑了起来,“这个马珩远,原来是这么剥削劳动力的?迟到一天,迟到一会儿又怎么样?” “马总可能也是好意,担心我的安全。”林伊筱找了一个借口掩饰。 “那你快接吧,这个家伙,等到了北丘,我一定要好好数落他!” 林伊筱为难地点点头,小心接通了电话。“喂——”她的声音怯怯的,轻轻的,但在隔音效果超级好的车厢内,电话里的回声都是一清二楚。 “晓梦——”“马总!”害怕他说什么,林伊筱几乎是同时开口,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住马珩远的话。 电话那头的马珩远愣了一下,而后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现在人在哪里?” “嗯,马总,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今天肯定能够准时到家。幸亏遇到夏先生,是他开车送我的。”她注意着自己的措辞,一方面不能引起夏正凡的怀疑,一方面又要让马珩远知道,自己说话不方便。 聪明的马珩远微微一怔,“谁?正凡么?” “是的,夏先生在开车,我们已经上高速了,估计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北丘了,所以不会耽误蓓蓓的学习。”林伊筱完全一副程式化的口吻,马珩远自然明白了。 “哦,哦,那好,那好,这样陈老师你让正凡慢慢开车,蓓蓓的事情不急。到家后再联系吧。” “嗯,好的,再见。”终于电话打完,林伊筱总算是放心了。 夏正凡没有怀疑什么,从林伊筱和马珩远对话的口气来看,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正常的。 “晓梦,你喜欢听演奏会么?”夏正凡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呃?” “如今宾格莱的中国巡演很火的,你会拉小提琴,也就是个喜欢音乐的人,这样的演出很少,我能弄到vvip的门票。” 林伊筱当然喜欢,尤其还是宾格莱的演奏会,但她有自己的原因,于是摇头,“我对大提琴毕竟生疏,还是算了吧。” “别呀,不是音乐相通么?要不就一起听听吧,上海的演出你怕远的话,北丘市也有巡演,我都打听好了。” 宾格莱的中国巡演,当然也不会少了北丘这一站。北丘是**省的经济发达城市,演出市场自然也很繁荣。 “不必了,夏先生,真的很感谢你的好意。”林伊筱一再推辞,夏正凡也只好不再强求了。 高速飞驰的车子上,大多数是夏正凡的独角戏。林伊筱不怎么说话,这是一种冷漠的表露。夏正凡每次提起一个话题,她就简单地回应几句,于是出现了非常尴尬的情形,两个人就像问答机一样,在上演着有趣的一问一答。 等话题都找完了,马上就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林伊筱不想过多言语时,还索性闭上眼眸,来个闭目养神了。 时间过得太漫长了,林伊筱简直是如坐针毡;夏正凡只觉时间太快,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到了北丘。他在心里嘀咕:如果不是高速公路上有时速限制,他还真想用二十迈的速度开回北丘呢。 车子在城区里七拐八拐的,夏正凡没有马上回家的意思,又开始死皮赖脸地邀请林伊筱吃饭。 “夏先生,真的不用了,您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子也累了,要不先去休息吧。我也不用您送了,自己打车很方便。” 夏正凡噘|着嘴,“晓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作为朋友只是和你同路一程,现在到达目的地,正好是午餐时间,一起吃个饭又怎么啦,你也太让人寒心了。” 他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林伊筱很过意不去。 而夏正凡呢,泡妞的本领他样样在行,可惜面前的女孩就是软硬不吃。这真的让他很没面子,试想一下,大名鼎鼎的夏公子,为了追女孩子,现在已经到了耍赖装可怜的地步了。 他为了创造机会多些时间和林伊筱独处,绞尽脑汁什么办法都用上了。 唉—— 可惜,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夏公子浪子回头,但林伊筱却没有在那等着他。 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眼前这个女孩的心,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呢? 林伊筱看了看手表,时间是绝对够的,面对夏正凡的一再哀求,她还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那,好吧,但是说好了就只吃一顿午餐,我下午还要去接蓓蓓,真的有事情。” “行行行,就吃午餐,绝对不影响你去接孩子。”夏正凡心里的小九九又盘算好了,等吃完饭送她回家,接了孩子他就上门,这下他是要死缠烂打到底了,到时候心软的林晓梦,肯定又拿他没辙了。 “嘿嘿——”他捂着嘴偷笑起来,两人来到了一家中餐馆,颇有心机的夏正凡,故意全部都点了制作繁琐的菜。 一顿饭吃完,又是三个小时过去了。软磨硬泡过后,林伊筱才得以脱身。 她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见到夏正凡就像见了“牛鬼蛇神”一般。还未等车子驶离,她就快速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躲在房间内,等夏正凡的车子开走,她才敢拉开窗帘向外张望。 “终于走了。”长舒一口气,赶紧给马珩远打了一个电话。 “珩远,我到家了,一会我去接蓓蓓,我们在家里等你吧。”她总算没有食言,终于在颁奖礼前赶回了家。 “好的,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等我到家后,我们外面去吃,然后直接去会场。” 马珩远也很开心,林伊筱才离开一日,他就感觉过去了千年。 终于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身边即使有孩子,那也是件异常幸福的事情。 林伊筱的心里也甜滋滋的,挂断电话后她简单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得体的服装,等三|点刚过,她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小王的车子。 夏正凡其实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是驱车来到了花店,让店主帮他准备了一后备箱的玫瑰花。 他坚信没有女人不爱花,尤其是玫瑰的魅力。又到酒店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考究的西服。 今天的偶遇让他更加坚信自己和林伊筱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从不迷信的他,居然也开始相信上苍的力量。 夏正凡包下了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餐厅,特意营造出一个浪漫的氛围。他要用所有女孩都难以招架的方式攻陷林伊筱,热情又猛烈,让自己心爱的女孩沉醉在其中,坠入爱河。 他是精心设计的,追求女孩子么,不就应该是这么锲而不舍的么? 当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时,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路上他又开始狂打电话,此刻的林伊筱,正带着马蓓蓓,准备坐上马珩远的车子离开马宅。 “是夏先生的电话。”林伊筱一脸的无奈,他还真的是执着啊。 “接吧,我和蓓蓓在车内等你。”马珩远很绅士地回避了,带着女儿坐进了车内。 第174章好友妻不可欺(二) “夏先生,您好!”林伊筱礼貌地问候了一声,其实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定位很明确。 “哎,晓梦,这么客气干什么?蓓蓓已经回家了吧,晚上我有事情,现在来接你吧。”他正说着,车子其实已经开到了马宅附近。 “今天恐怕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现在不在家,您还是不用白跑一趟了。”她就知道夏正凡的鬼主意一个接一个,白天好不容易“脱离魔掌”,这会子又要来纠缠了。 “你不在家?那你在哪?”夏正凡一惊,在拐角处踩下了刹车。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美人赴宴了。 “嗯,我在外面,好了,现在不多说了,夏先生再见!”她急急忙忙地挂断电话,因为马蓓蓓已经在车子里挥手,小家伙早就等不及了。 “可是——哎,喂!”夏正凡话没有说完,林伊筱就挂断了电话,他一阵失望,怎么?自己刚刚白忙活了? 林伊筱坐进马珩远的车内,还和以前一样,大人坐前面,孩子坐后面,时间安排地刚好,马珩远早就定好了自助餐,一脚油门车子便开出了别墅。 一路上就数马蓓蓓最兴奋了,小|嘴说个不停。 “林老师就是好,说话算话!” “爸爸,等会儿我们吃快些,我可不想迟到!” “不知道颁奖礼有电视直播么?我的同学要是看到了,那该多羡慕啊!” 孩子么,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人在车后座上自言自语,马珩远微微侧目,和身边的林伊筱相视一笑,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但车内涌动的是幸福的暖流。 一个人还在车内暗自神伤的夏正凡,试图再次拨打林伊筱的手机,可她居然关机了,不用说,就是怕被无关的人打扰。 “晓梦,你还真难追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叹了一口气后准备调转车头,忽然,汽车反光镜内出现了马珩远的车子,摇下车窗的他刚想打招呼,这时,他看到了副驾驶座上的女孩。 那是林晓梦!脸上洋溢着甜蜜幸福的微笑,正侧着身子和马珩远说笑着。 车子奔驰而过,转眼间就开远了。 他忽然意识到,林晓梦关掉手机,骗自己外出,原来是因为马珩远! 她脸上的笑容太美太迷人了,这样的林晓梦,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嫉妒涌上心头,他咬着牙,猛踩油门,“轰——”一声,鬼使神差地紧随其后。 为了不让马珩远发现,他还特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当车子行驶到城区时,车速放缓,间隔有两辆车的时候,不甘心的夏正凡,还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好友。 “在哪呢?”他压着火,佯装稀松平常的样子。 马珩远打开车载电话,“今晚有事,在外面。”几乎是心照不宣,他也选择回避了好友。 “我一个人无聊,要不去找你吧。”夏正凡在试探。 “呃,今天就算了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好了,挂电话了,我在开车。”马珩远倒也干脆,同样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夏正凡嗅到的是一股危险还有欺骗的味道,好友和林晓梦的行为太反常了,同时间选择说谎,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心中有鬼。 一贯自信潇洒的夏正凡,此刻却洒脱不起来了,原本清澈晶亮的眸子变得阴郁了许多,仿佛雨季前阴沉的天空,说不清什么时候暴雨就倾盆而至。 握住方向盘的手,力道也是越来越大。手腕处的青筋也突出皮肤表面,令人恐惧地发现,那一刻似乎就要爆裂一般。 “珩远,难道你在我面前演戏?”他紧随着马珩远的车子,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街头。 直到车子在宏远广场停下,躲在车内沉默的夏正凡,看到了那和谐的一幕。 两人拉着马蓓蓓的手,说说笑笑就像一家人一样,坐着观光电梯来到了四楼的餐饮总汇。 他冷冷地伫立在店外,在一家自助餐厅里发现了他们。 幸福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有在这个时候,林晓梦是真实的。她巧笑倩兮,一脸娇|媚地注视着马珩远,时而宠溺地帮孩子挑菜,时而温柔体贴地替马珩远倒饮料。 这样的林晓梦,无数次在夏正凡的梦里出现过,而就在此刻,她却将如此纯真无邪的笑颜展露给了其他人。 难以抑制的怒火即将把他吞噬,无法言语的嫉妒,就像魔鬼一样围绕着她。 当三个人吃完晚餐,马珩远买单后没有马上回家。夏正凡犹如一个幽灵一般,默默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 而沉浸在喜悦中的三个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必胜客欢乐家庭的颁奖礼安排在了宏远广场的五楼,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电影院,在影院最大的包厢内,坐满了获奖的欢乐家庭。 会场的喜悦氛围在门口就能感受到。三个人按照工作人员的安排,坐在了获奖家庭的第一排。 角落里,夏正凡正冷眼注视着他们。林晓梦的一笑一颦仍旧是美得无法形容,但却像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他的心里。 马珩远很少这样开怀大笑了,至少他的严谨在别人看来是与生俱来的。但,今天在林晓梦面前,他是真实的,也是快乐的。 会场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舞台上主持人开始宣布获奖名单。 “很高兴能有如此多的家庭参加必胜客欢乐家庭活动,本次活动评选出了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两名,三等奖六名,还有十名优秀奖。” “下面请北丘市必胜客欢乐餐厅的经理李大龙先生为获奖的欢乐家庭颁奖。” “颁奖结束还有集体留影活动,希望所有的欢乐家庭能够积极参与。” 颁奖流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马珩远穿得是休闲服,和乖巧漂亮的林伊筱一起,带着马蓓蓓就和普通的三口家庭无异。 没有人认出获得一等奖的居然是北丘的大富豪马珩远。因为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这样的小活动,照理像他这种身份是不会感兴趣的。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夏正凡,自然也是愤怒加惊讶。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很久了。 马珩远这个骗子,他记得在马宅初见林晓梦时他曾经很认真地询问过他,如果他对这个女孩有意,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了什么,那他绝对不会一再痴情,穷追猛打下去。 他还是欺骗了发小,在这个时候,夏正凡的心理已经不再理智,情场得意惯了,自然就有一种优越感。 他明明知道感情不能强求,如今却变了另外一个人。目光死死地锁在舞台中央,接受奖品后幸福留念的他们,让一个曾经洒脱的男人,变得偏执和狭隘。 于是在颁奖礼结束前,他提起离开,开着黄色的跑车疯狂地走了…… 为了同一个女孩子,两个人二十多年的友谊瞬间就消失了。 在感情的当口,理智无法超越爱情,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对待爱情。 在一段感情中,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谁对谁错。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互有感觉。 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夏正凡居然会不明白,友谊和爱情,当两者同时摆在人们面前时,孰轻孰重,这还真的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林老师,你看到会场别的小朋友了么?都说我的妈妈漂亮呢!”颁奖礼结束,马蓓蓓手捧着小奖杯,一脸的自豪。 这次马珩远和林伊筱都没有打断孩子,相反,心里甜甜的。 “爸爸,我们能成为中国的欢乐家庭吗?”小家伙开始有小野心了,因为她们的照片已经参加了**省的初选,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 “蓓蓓,结果不重要,只要我们开心就够了。”马珩远自然不会像孩子一样,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 “对呀,蓓蓓,我们得奖了,还认识了这么多新朋友,这就够了呀。比赛的目的不是评出谁是第一名,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林伊筱转过身,循循善诱地开导孩子理性看待比赛的输赢。 “嗯,我明白了。”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无比珍惜地抚摸着奖杯,而后又单纯地说:“其实也不是很懂啦!哈哈……” “哈哈……”大人听了也高兴地笑了,在北丘市的街头,一辆劳斯莱斯内,承载着幸福的一家三口。 这曾经就是马珩远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越来越近了。在伸手能够触及的地方,马珩远知道,身边的女孩对他和孩子是如此重要。 车子驶入马宅,夜晚,清冷的月亮已经挂在了夜空中,深秋的星空,星星也是格外寒冷似的。 马宅里的夜灯都已经打开了,静谧安宁的花园里,所有的草木都静悄悄的,一路上欢声笑语的三个人,等车子停稳后,还未等这一刻的幸福消散时,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就从他们身后响起—— “珩远,晓梦,这个样子还真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两人惊愕地回头,这才发现夏正凡的车子早就停在了喷水池边,一个凄冷寒长的身影,冷冷地伫立在那,一只手握着酒瓶,脸有些红,而他的那双眼眸,透出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寒冷…… 第175章好友妻不可欺(三) 夏正凡眼神中的东西太陌生了,马珩远认识他这么多年,这个样子的好友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伊筱有些慌乱,她颇为紧张地看着马珩远,断断续续地说:“马,马总,我和,蓓蓓先进去了……” 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心虚的表现让人一眼就能明白。马珩远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抚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发,目送着两人进屋去了。 夏正凡缓缓地走近他,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对我缺少一个解释?” 看来他已经察觉了什么,马珩远关上车门后,坦荡地望着发小。 领带歪斜着,寒冷的秋夜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你冷么?还是去我的书房说吧。”看来躲是躲不了的,马珩远原本就没有打算藏着掖着,只是顾及林晓梦的处境,所以才会在人前保持普通关系。 他伸出手,企图像往常一样搭在好友的肩头。手指还没有触及夏正凡的衬衫,一贯潇洒的好友就厌恶地甩开了。 “没必要,今天我们大可正大光明地讲清楚!”他大吼着,用力过猛的他,眸底也开始泛红了。 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传来,一个趔趄,身体的重心险些不稳。马珩远上前试图搀扶他,可怒不可遏的夏正凡忿恨地用力一推,随后就是一阵脆响。 “啪啦……”他狠狠地将酒瓶摔在地上,“马珩远!马珩远!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他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疯狂的叫喊声在别墅的上空回荡着。照顾孩子睡觉的林伊筱,此刻正躲在窗口聆听着外面的一切。 她惊惧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勇气拉开窗帘眺望窗外,她和马珩远没有错,原本她就没有答应过夏正凡,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但他是马珩远的发小,从小到大的好友,如果因为她而发生不快,那—— 善良的林伊筱反而觉得无比愧疚。 可是,这是避不开的结,她想和马珩远在一起,就会伤害一部分人,夏正凡是,蓝云媚也是。 马珩远一脸歉疚地望着好友,“正凡,我不想骗你,我对晓梦是真心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正视自己的内心,可最近我却重新认识了自己……” “不,我不要听!”夏正凡大吼,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摇晃着一个踉跄冲到马珩远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好友的胸口,“别忘了,你有未婚妻,婚期都已经定了,这这样,不是脚踏两只船么?” 马珩远任由他拉扯着自己的衣领,问心无愧地看着他,“我和蓝云媚的婚约我会处理,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我不想再次委屈我自己。” “可你却委屈了我!”他用力一推,“好友妻不可欺,我是谁,我是你的发小,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的女人你也抢?”失去理智的夏正凡完全没有道理可言,马珩远的身体被他推搡到车身上,退无可退时,他用手抓|住了夏正凡的肩膀。 “正凡,理智些,清醒些,你喝醉了,我和你有误会,等你酒醒了,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呵呵……”夏正凡一阵冷笑,“我醉了么?我没醉,我清醒的很!今天我终于看清了一个人,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小人!” 他咒骂着马珩远,完全不顾及二十多年的情意,一个女人就让他们反目了,这还真让人唏嘘不已。 马珩远没有怪他,相反他还是很自责的。隐瞒好友和林晓梦|交往,这本来就道德有失,何况,在这段感情面前,夏正凡的确是坦坦荡荡,而他反倒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 他是从一开始就询问过马珩远,如果当时的他能够坦诚相告,今天的两人就不会有如此大的矛盾。 马珩远知道自己是有过错,但夏正凡太自信了,他没有得到林晓梦的心,和她的关系也没有进一步发展,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如今他的质问,缺乏一个理由,但这个时候的马珩远,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正凡,感情面前没有对错,我和晓梦故意隐瞒你是我们不对,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两|情|相|悦,互相喜欢互有好感,所以,即使我现在身份尴尬,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努力给她一个身份,在这,我诚恳地求你谅解。” 马珩远的态度很真诚,他既不想失去爱情,也不想失去友情。 没有人期望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因为,在这段情感纠葛里,无论谁受伤害,都是最坏的。 “你是在嘲笑我没有得到林晓梦的真心吗?”夏正凡变得敏感了,“或者说你如此容易地走进了她的心,而我却是遥不可及?” 秋天的夜晚,更深露重的,夏正凡的脸颊由红转白,身体也在发抖。 马珩远心疼地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正欲披在他的身上,谁知他并不领情,不屑地冷笑,“不要假惺惺了,马珩远,我看到你这虚伪的表情就反感,如果你还顾及我们的情意,那我只说一次,你把晓梦让给我,那我们还是朋友,不然……” “你非得这样么?”马珩远痛苦地紧锁眉头,“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感情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转让?何况,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马珩远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他的坚决态度彻底激怒了夏正凡,他扶着车子,在下最后通牒,“我再问你一次,让,还是不让?” 马珩远几乎是不假思索,“我绝对不会让,而且我相信晓梦也不会答应。” “好,好,好,这就是你的回答。马珩远,我夏正凡今天把话撂在这,我和你,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扔下了这么绝情的话语后,夏正凡摇晃着打开自己的车门,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 二十年的情意说断就断了,马珩远压根没有想到,他和夏正凡会因为一个女人,从此斩断了友谊。 他怔怔地站在原处,望着好友的跑车轰鸣而去。直到车子开远,那发疯似的马达声消失后,失落伤心的马珩远这才缓缓走进别墅。 客厅的中央,林伊筱正焦急万分地等待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她就一直待在别墅里等他回来。 外面的争吵她也听到了,没想到秘密感情下,第一个伤害的居然是看似洒脱的夏正凡。 男人间的友谊她不是很懂,但她知道这个朋友对马珩远意味着什么。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如今却变成了仇人,这不是因为别的,全部都是因为她。 “珩远,我……”失魂落魄的马珩远,和刚才判若两人。 别墅里静悄悄的,保姆还有孩子都睡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到沙发边,一屁|股瘫坐在坐垫上。 “都是我的错,明天,明天我去和夏先生谈谈吧。”这对好友就这样分道扬镳了,二十年的友谊为了她就舍弃了。林伊筱怀着深深的愧疚,更是担心马珩远的压抑的内心。 他仰着头,闭着眼眸,没有说话。整个人似乎一下子筋疲力尽,完全没有了力气。 “珩远……”林伊筱很担心他。 “晓梦,你没有错,正凡钻了牛角尖,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夏正凡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一向潇洒豁达,只是这次,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会把所有的责任怪罪到马珩远身上。 其实,任何人都会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一直都是在单相思,即使没有马珩远,林伊筱对他的态度也是冷淡的。 林伊筱倚靠在他的肩头,幽幽地问:“他真的会想明白吗?我真的很抱歉,我以为很多时候,我已经和他讲清楚了,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明白……” 她的确一开始就拒绝了夏正凡,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坚决,可夏正凡没有死心,他坚信会用自己的耐心感化她。 今天的他恼羞成怒,把所有的过错强加在了马珩远身上,公子哥身上的霸道习气,此刻也表现了出来。 马珩远伸出手轻轻搂住女孩的肩膀,侧过头,亲吻了她的发丝,带有茉莉花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很好闻。 有她在身边,他马上安心多了,即使没有好友的祝福,这段感情他也不会放弃。 “晓梦,不用担心了,以后你只需要考虑我们。蓝云媚我已经联系她了,最近她在拍戏,时间有点赶,但是我保证,等她回来了,首先我就解决和她的婚约。” “我发誓……”马珩远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林伊筱伸出手,用那修长的手指捂住了他的薄唇,“珩远,不用发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 她是认真的,自从两人确定了内心,她就没有怀疑过马珩远的真心。 于是她没有主动提及蓝云媚,在这件事情上,给予马珩远最大的信任。 他轻轻抓|住林伊筱的小手,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马珩远低头亲吻着她的手背,而后深情无比地注视着心爱的女孩,“谢谢你,晓梦,你真的是上天赐给我礼物。” 第176章我们可以联盟 当面冲突过后,夏正凡就离开了北丘,回到上海后整个人醉生梦死,一下子颓废了许多。 上海,黄浦区,皇家都会的高档包厢内,往日里逢场作戏的夏正凡,最近成为了常客。 “夏公子,你喝了小|美的酒,还没有喝我手里的呢!”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亲昵地躺在夏正凡怀里,细长的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撒着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已经有些微醺的夏正凡,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大手抚摸着她的细|腰,眼神空洞地睨视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的眉眼和林晓梦还有几分相似,生动的大眼睛一样会说话。 他一个恍惚,猛地托起她的下巴,忽然痴情地说:“晓梦,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女孩一脸疑惑地注视着迷人的夏正凡,温柔地呼唤道“夏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晓梦,我是琪琪呀!” 夏正凡一听,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怀中的女孩,虽然她很漂亮,身材妖|娆惹火,但却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林晓梦。 她那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妩媚却失去了清纯,灵动却没有了神秘。 他一把推开了她,毫无预兆地大吼一声,“滚,你们都滚,不要来烦我!” 刚刚还温文尔雅的夏正凡,转眼间就怒火冲天,包厢内的漂亮女孩都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是这里的贵客,自然不敢得罪,一个个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包厢。 房间内,各种各样的名酒摆满了桌子,失恋的夏正凡,正一杯接着一杯地豪饮着。 “晓梦,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含糊不清地叫着林伊筱的名字。 仰起头又是一杯红酒,“我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好?” 英俊的脸庞扭曲着,痛苦地紧紧皱着眉头,在他眼里,论相貌夏正凡不比马珩远差,论体贴浪漫,他更是手到擒来,更别说他自认为和林晓梦认识早,逐条比对,她也应该选择他! 又是一杯伤心酒,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如今企图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夏正凡,几瓶酒下肚,可还是苦闷异常。 “哒——”忽然,包厢的门打开了。 “别来烦我,不许你们来烦我!”他满脸酒气,大手一挥,甚是不耐烦的样子。 “夏公子,被好友抢走了女人,难道就只能躲在这喝闷酒么?”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蔑视。 夏正凡眯着眼,在昏暗的灯光中,从房门缝里窜出的光亮,让他有些晃眼。 他用手揉了揉眼眸,这时才慢慢看清了逐渐走近的年轻人。 顺着他那双纯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皮鞋,笔直的窄腿裤,考究的名贵西服,然后就是那张英俊漂亮的脸—— 不对,他怎么这么面熟? 夏正凡虽然有些醉了,但还不至于认不出熟人。仔细定睛一看…… “你是——刘子恒?”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轻蹙眉头,疑惑地望着他。 刘子恒双手插在裤袋内,潇洒而又风度翩翩。他的个子很高,目测似乎有一米九的样子。皮肤白|皙,目光炯炯,脸上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夏正凡将身子坐正了,双手扶着沙发的靠背,再次问了一句:“刘子恒,你怎么来了?”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在美国,刘氏在纳斯达克上市,作为一家有着中国公司背景,德国注册的新企业,刘氏成功的资本运作成为当时颇有影响力的事件。 刘氏和夏氏早年合作过,但后来刘氏没落了。出于礼貌,精明的夏楚东让身在美国的儿子前去道贺。一来联络一下感情,二来也是探探刘氏的实力。 也就是在那次的招待晚宴上,夏正凡和刘子恒有了一次长谈的机会。他对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印象深刻,但无意间的一句话,又让他对刘子恒的动机有些疑虑…… “子恒,这么多年你一直待在德国,没想到居然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夏正凡对他颇为赞赏。 刘子恒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居然是一丝阴冷,他嘴角一歪,冷冷地说道:“一直待在德国,都快忘了祖国的亲人了,这次刘氏能够东山再起,估计有的人要看走眼了。” “有的人,谁?”夏正凡有些莫名其妙。 刘子恒抿着嘴,一声不吭,转瞬间的冷漠让夏正凡都有些不适应。 他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股怒火,那是一种复仇的火焰,似乎早就躲藏在他的身体里。 夏正凡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是自己的发小马珩远。“子恒,你是不是和珩远有误会?”他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让人难以忘怀的黑色,让他至今印象深刻…… 坐在沙发上冷漠注视刘子恒的夏正凡,这时从往事的追忆中走了出来。 “子恒,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有空到这来?”他和刘子恒也没有什么深交,年长几岁的夏正凡,自然有些防备。 刘子恒不请自坐,悠闲地坐在夏正凡的斜对面,双|腿交叠后,优雅地望着他。 “我昨天刚回国,想念夏公子了,所以过来问候一下啊!”他微笑着注视着一脸茫然的夏正凡,沉稳干练的气质下,丝毫看不出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那我还真的是要多谢你了。”夏正凡打趣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本能地就不打算和他多谈。 因为即使刘子恒年纪轻轻,但他身上的那股戾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从他的眼神还有表情中,夏正凡感觉到的是一股危险。 “夏公子不用客气,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只是这几年疏远了,如今我回国重振刘氏,还是希望和你们夏氏精诚合作,共同开创事业。” 夏正凡听了苦笑一声,“好一个发奋图强的好青年!刘氏有你这样的接班人还真的是有福气,可我不行,你看看我——”他自嘲着努努嘴。 “我是潇洒惯了也风流惯了,公司的事情还是我们家老头子说了算,你要合作就去找他!”他故意贬低自己,这本来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策略。 刘子恒笑笑,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可是,我有件事情却一定要和夏公子合作,我相信夏公子也会感兴趣的。” “合作?还感兴趣?”夏正凡摊摊手,“你弄错了,赚钱的事情我可不感兴趣,你呀,还是另找他人吧。”他呼了一口气,似乎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一手支撑着沙发,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这是要走的意思了。夏正凡礼貌地笑了笑,“子恒,这里的红酒和美女都不错,一会儿我帮你叫几个来。我有事情,就不陪你了,帐全部算我的,你尽兴啊!” 说完,转身正欲离去,倏地,刘子恒吐了一句,“夏公子还想夺回林晓梦么?或许,我们可以联盟。” 夏正凡一听,顿时愣住了,他停下脚步,惊愕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刘子恒。 “你……”他想问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居然语塞了。 刘子恒站了起来,自信地走到夏正凡身边,用后扶着他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你和马珩远的事情我都知道,其余的你也没有必要多问,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林晓梦,你还想夺回来么?” 他鹰鸷一般的眼神看得夏正凡心里直发毛,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冷漠和老练,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夏正凡微微张开嘴,刚想开口却又咽了下去。他挪了挪肩膀,甩掉了刘子恒的手。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他还是倔强的,但内心里那一股不安分的怨气,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点点地刺激着他。 刘子恒狂笑了几声,“哈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夏公子,居然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他的话无疑是在刺激夏正凡。 夏正凡虽然酒喝多了,但人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刘子恒在用话语激他,但他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 “畏首畏尾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还有事,告辞了。” 他不想被这个危险的男人看穿,更不想被他利用。尽管心中的那个魔鬼早就不安分地准备四处游荡,但他还是忍住了。 “既然这样,我看夏公子就准备喝马珩远的喜酒了,到时候,就算醉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一个人同情你!”他说了句狠话,不出所料,这回激怒了一再容忍的夏正凡。 “你——”夏正凡不服气地一把抓|住刘子恒的领口,“刘子恒,你别太嚣张!” 他瞪着眼珠子,直直地望着他。刘子恒倒也无所畏惧,斜着眼眸,轻蔑地回敬着他。 “看来夏公子不是孬种,既然不是孬种,那就把林晓梦抢回来。不然等她和马珩远结婚了,那说什么都晚了。” “啊?”夏正凡猛地松开了手,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着林晓梦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他痴迷不已。 如果——她真的嫁给了马珩远,那,他该怎么办? 精明的刘子恒注视着夏正凡脸部的变化,他冷哼一声,心里已然知晓:夏正凡动摇了,他的计策成功了! 第177章我一定要复仇 刘子恒这个人,年纪虽轻但城府却很深。他假意拉着夏正凡重新坐回沙发,面不改色地和颜说道:“夏公子,其实你和我结盟,百益而无一害,再说了,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那也不是我们商人的本性。” 他一脸精明,小心地试探着,他知道夏正凡和马珩远是二十几年的私交加友情,轻易踏出那一步,那还真的需要勇气。 “可是,子恒——”他欲言又止,脑子一下子乱得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子恒潇洒地倒了一杯红酒,“其实我就是看不惯马珩远那股子虚伪,他居然会在背后下手,半路截胡了,你知道么,他们俩是在南元好上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出局。” “果真是那样。”夏正凡不满地吐了一句,怪不得那日|他就觉得古怪,几次询问好友,他还不承认。 “所以,既然马珩远不仁,你也无需对他讲仁义。林晓梦那么漂亮,夏公子用情至深,如果不抢回来,我也替你可惜。” 几句话就将夏正凡的心理摸透,刘子恒还真不是个善类。他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从红色的液体中观察者夏正凡的变化。 他沉默不语,烦躁中又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所以,你要和我合作,让马珩远痛上一痛,让他挫败,让他心疼。女人都喜欢胜利者,到时候,一败涂地的马珩远,怎么会是你夏公子的对手?” 挑拨离间的功夫一流,加上怂恿和诓骗,几句话下来就让夏正凡深陷仇恨的泥潭。 见时机已到,他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夏公子,别犹豫了,无毒不丈夫,何况是夺妻之恨。我们有共同的仇人,一起联手,还怕马珩远不败么?” 心事重重地喝下这结盟酒,就在那一瞬间,夏正凡知道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 送走了夏正凡,洋洋得意的刘子恒坐进他的车内。李特助发现自己的老板心情不错,小心地问:“刘总,全部谈妥了吗?夏正凡愿意和您结盟?”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呵呵,没想到啊,夏正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和马珩远翻脸了。这下我们就等着引君入瓮了。” 原来,那日夏正凡和马珩远的冲突被远在德国的刘子恒知晓了,他当即处理好公司事务就飞回了国内。 他特意安排手下的人仔细观察了夏正凡几日,发现两人没有和解的迹象,同时失恋的打击让他一下子就跨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于是他亲自找到了夏正凡,试图和他联手搞垮马珩远。 “马珩远,我一定要复仇,你欠我姐的,我要让你加倍还!”无数次在心中重复着,当年姐姐的意外死亡让他无法释怀,他知道姐姐对马珩远的爱,如果不是他一再辜负,那身体一向健康的刘|慧茹,又怎么会因为身体原因难产而死! 所以,刘子恒一直固执地认为,是马珩远精神上的缺失,才让刘|慧茹憔悴伤心,“他伤你的心,我就要让他的心变成一片片!” 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他是不会让马珩远舒服的。 “刘总,马珩远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好友反目,后院失火,蓝云媚一直在躲着他,估计在等待机会。” “哦?这么说,这个女人还不傻呀,对了,我不能让她和马珩远解除婚约,不然我们手里的精彩内容不就没有用处了?”他眉毛一挑,其实早就盘算好了。 “这么说,马总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背后帮蓝云媚一把?”李特助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透。 车子在繁华的上海街头行驶着,刘子恒一手支撑着车窗,一手在座椅上规律地弹动着手指。 他没有回答,眸光也变得异常深远。冷不丁一句,“那个林晓梦你调查出什么了?” “我去了整形医院,想要了解更多的内幕,可是病人的资料全部保密,对外根本不可能知晓。” “既然要整容,肯定过去是个‘恐龙’了?”刘子恒讥笑着,脸上带着不屑。 “一般来说都是,还有她和院长刘大伟的关系不错,想从他那下手不可能。不过明天他就要去韩国参加研讨会,然后再待些日子,估计要一个月。” 李特助的调查很仔细,所以刘子恒才会对他如此信任。 “那你一定要尽快查出那个林晓梦的底细,越多越好,然后把这些资料透露给蓝云媚,我们没必要暴露。”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特助笑着说。 “到时候,自己最爱的人居然是骗子,这一波又一波的‘惊喜’,估计马珩远要‘高兴’地不行了……”幸灾乐祸地冷笑着,刘子恒的复仇正在一步一步进行的,毫不知晓的马珩远,不知道自己正成为别人的猎物,完完全全在前小舅子的掌控中。 “哈哈……”两人狂笑不止,车子朝着城郊的别墅区去了。 自从和夏正凡闹翻后,马珩远多次拨打他的手机,都被他掐断了,发小的任性他是知道的,但这次能够闹这么久,却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珩远,夏先生还是不愿意接电话么?”两人在花园里散步,晚餐过后就是难得的独处时光。 马珩远惆怅地望着远处的那一抹晚霞,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不用过多久,黑色就要笼罩着大地。 他用手搂着林伊筱的肩膀,体贴地安慰她,“没事的,正凡就是小孩子脾气,多给些时间让他冷静下,到时候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的。” 夏正凡对马珩远的意义非比寻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对刘|慧茹的死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真的么?”善良的林伊筱虽然担心,可马珩远的话她从未怀疑过。 他勉强地笑笑,烦心的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蓝云媚还是没空回来,他打了几次电话,最近的都是助理接的。 有时候信号不好,几次问话都没有回音。他对蓝云媚没有感情,但一贯被道德绑架的男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希望完美周全。 “晓梦,蓝云媚还在拍戏,说是她的戏份增加了,估计回来也要到下个月中旬了,这样的话,我对你的承诺……” 作为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他不想让自己对爱人的承诺变成空谈,即使最终的结果让他满意,但在这件事情上拖越久,到时候引起的风|波就越大。 趁早解决他和蓝云媚的婚约,如今已经变得异常紧迫了,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看来他还是需要主动出击。 “下个月南元市的宏远广场就要开始销售了,等一切步入正规后,我亲自飞一趟,然后找蓝云媚好好谈。” 男人的坚定决定,让林伊筱感动。她知道马珩远是认真的,也是坦诚的,可隐约中自己的秘密却如鲠在喉,时间越久她背负的压力就越大,当马珩远坦坦荡荡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个隐藏秘密的林伊筱,该如何面对他? 两个人之间的障碍远远不止这些,将来想要一起面对的,或许让他们始料不及。 “好了,不去说这些烦心事了,下周大提琴家宾格莱来北丘巡演,我带你去看吧。”他知道林晓梦的大提琴琴技,虽然说这是她不愿展露的另一面,但是既然知道了她的兴趣所在,卸下包袱放松一次,这也未尝不可。 林伊筱听后陷入了沉思,宾格莱——她是如此熟悉。 但他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样,面对他的表演,内心深处那刻意遗忘的东西再次变得清晰。 依偎在马珩远的胸口,哀伤的眸子中,流淌着难以名状的苦楚。 宾格莱的表演,还有他们的约定,她热爱的大提琴,还有过去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就像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本来就敏感的林伊筱,在犹豫纠结中,一次次经历着别人不知道的挣扎。 仰面温柔地注视着马珩远,坚毅,善良,诚恳,体贴,他是出于对林伊筱的爱,所以才会关心她所喜欢的。 在矛盾中,她还是答应了他,心中存在着那一丝丝侥幸,——只是一场最普通的演奏会而已,何况如今的她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宾格莱和向天戈,无论是谁,那都已经变成了过去。乐观面对如今的生活,更加纯粹,也更加洒脱些。 “谢谢你珩远,能够欣赏到宾格莱的表演,这是所有大提琴乐手的梦想,世界级的表演,对于任何爱好音乐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其实——”马珩远停顿了一下。 “我是想说,你的琴技真的很不错,其实,在一次偶然的场合,我也欣赏到了相同的表演,一个和你同样出色的女子……”他的眸色暗沉了下来,记忆中林伊筱的样子一下子又变得鲜活不已。 怀中的林晓梦全身一阵紧张,她知道马珩远指的是谁,小心地不敢触碰这个禁忌的话题,而后痛苦地将目光看向别处…… 第178章势必两败俱伤 蓝云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夏正凡又为了林晓梦和他起了冲突。被两件事情搅得心烦意乱的马珩远,一早来到公司后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马总,这是北丘市宏远广场的销售计划书,细节已经全部处理妥当,您看可以么?”刘华伟恭敬地站在一旁。 原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一直以来作为工作狂的他,最近居然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还是那一贯的从容不迫,翻开计划书后仔细地研究起来。销售部拟定的销售模式堪称完美,尤其是在细节上的把握,几乎就是无懈可击。 马珩远的宏远集团,人才济济效率极高。也正因为如此,宏远集团才会成为业界的翘楚,商界的传奇。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认真的马珩远这才合上文件,“小刘,计划书我看了,各方面都不错,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照着计划进行吧。” “嗯,我知道了。”他俯身收起文件,而后熟练地放在腋下,转身正欲离去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马总,向天戈那边似乎也准备动手了,我们这里的消息一放出去,那里就会马上行动。” 原来还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向天戈这头好斗的雄狮,至今还对他敌意十足,他是不会主动示弱的,就如上次的晚宴一样——傲慢,自大,无礼。 马珩远叹了一口气,“小刘,你帮我联系一下向天戈的秘书,就说我有事情要和他谈。” “现在么?用电话?”刘秘书对向天戈的反感厌恶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吴伟军的电话。 “是吴秘书么?我是宏远的刘华伟。”任何场合下的礼貌,是秘书这一职位必备的。 此刻的吴伟军正和向天戈视察南郊花园的项目,这块地块是在年前拍下的,当时为了和宏远集团争抢,向氏洋梵国际花费的费用比预算多了两倍多。 为此向氏的股东还颇有微词,认为向天戈还是太要强到了,并且有些意气用事的味道。无奈独裁的他压根就不容别人反对,对于这些更是置之不理。 聪明的吴伟军小声回答着电话,并且朝向天戈使了一个眼色。 “你好,你好,刘秘书找我有事么?” “是这样的,我们马总有事情想和向总聊两句,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么?”刘伟军几乎是压着火,他很不理解马珩远为何要如此压低身段。 吴伟军一听,故意拖长音调,“哦——是马总想和我们向总聊两句啊……”他在观察向天戈的面部表情,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私自做主。 站在工地上的向天戈,正戴着安全帽认真查看着工地的规划,他自然已经注意到了事情的经过,不屑地瞪了一下眼眸,头也不回地随着项目经理往另一侧去了。 秘书马上心领神会,他虚伪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向总刚刚去分公司考察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啊?”刘伟军一愣,其实,向天戈的态度他已然预料到了,这还真的是把客气当成软弱可欺,“既然这样,那真的是太不巧了,如此,麻烦吴秘书,等向总方便的时候,能够给我们马总回一个电话。” 如此低声下气,让秘书小刘都受不了。马珩远听着他们的对话,严肃的脸庞,阴云越聚越多…… “马总,那个向天戈真的是无礼极了,居然电话都不愿意接,还说什么去分公司视察。如果向天戈去视察,他的秘书会不随行么?” 刘伟军都明白的道理,马珩远岂会不知?只是他已经在考虑着和向天戈的对弈,如果他真的这么一意孤行下去,在销售的当天,没有鲜血的战场马上就会展开厮杀。 到时候—— 即使马珩远胜了,却很有可能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马珩远一直提倡生意场上可以双赢,你死我活不是最终的目的,和谐健康的商业环境,才是所有企业家最为需要的。 “行了,我知道了,那我就等两天,如果向天戈没有主动和解的意思,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他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财经新闻的网页。 “可是……”刘华伟还是不服气,这样的窝囊气真的是受够了。 “还有,最近向天戈除了忙楚江城,向氏还有什么新动作么?”马珩远不露声色,看似毫无关联的发问,其实却在思虑着什么。 刘华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前一阵子听南元分公司的经理汇报,说他的南郊花园就要开工了,我估计这几天已经在动土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向天戈关心马珩远的动向,作为对手的马珩远,自然也要时刻留意他的行动。 “就是和我们争抢的那块地皮么?都过去半年了,向氏怎么才动工?”原来,南郊地块的拍卖是在年前,如今大半年过去了,趁着房价还算稳定的时候,早日动工才是上策啊。 “估计和向天戈本人有关,毕竟他的妻子出了意外,最近的半年他一直很低调,貌似斗志全无。” “如今,他又杀了回来,秉性为人没有一点收敛,加上我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他的资金链有些问题,之前为了和我们争抢地皮,多花了将近十个亿,楚江城还没有销售,他手里的流动资金估计不多了。” 刘华伟所谓的小道消息,自然不会是什么市井流言,他是通过向氏的内部人士获取的信息,当然了,因为只是口头听闻,没有确切证据的他,自然不会把这样的消息当作完全准确的内幕。 商场上尔虞我诈太多了,消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一来,就需要决策者有一双分辨真伪的慧眼。 向天戈阴险狡诈,惯用阴谋诡计,刘伟军吃不准这样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还是真的资金困难。 当他把这些杂乱的信息放在马珩远面前时,如何甄别真假就是当家人该做的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马珩远一边听着,一边在电脑上输入南元,向氏,南郊花园等几个字进行搜索,跳出来的信息很少,大部分是年前拍卖时的旧新闻。 这样说来,南郊一直没有动工,还是真的,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假,他还是要仔细辨别。 “小刘,这样,你马上派人去南郊工地一线调查一下,将工程进度,施工计划都给我准备好。” “是。”刘华伟点点头。 “另外,这两天北丘举办的**省招商洽谈会,张亚军张市长好像要带领南元市的企业家团过来洽谈,开幕前他肯定提前一天就到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最好在私下先和他见个面。” 处事谨慎的马珩远,这是要和张亚军通通气,如果可能的话,出面调解的事情只有他来完成。 向天戈不可能不给他面子,相反,如果市里面的态度坚决,再狂傲的人也不会和政府对着干。 “好的,我明白了,这些事情我马上去安排,另外,马总让我预订的宾格莱的演奏会门票,我都准备好了。”一来就谈工作,把揣在兜里的门票都忘了,“平安夜晚上七点,就在我们的宏远广场演奏大厅。” 他将两张门票放在桌子上,“是最好的位置么?”马珩远对这件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嗯,vvip至尊,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保证连宾格莱的毛孔都看清楚。”这个家伙,完成任务还不忘开个玩笑。 气氛这才缓和多了,马珩远将门票锁进抽屉内,眯着眼,悠然一笑,“我要看他的毛孔干什么,最好的位置,只是为了欣赏到最完美的演出,我虽然是外行,但还是有内行听得懂的。” 他指的自然就是林晓梦,一想到圣诞夜能够和心爱的女孩一起,欣赏到美妙的音乐,享受着爱情的美好,刚刚还为工作烦躁的内心,顷刻间就变得平静许多。 林晓梦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感到踏实,舒服,还有快乐。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后,马珩远几乎每晚回家吃晚饭,没有蓝云媚的叨扰,和女儿一起,享受着家庭生活的幸福,这真的是太美好了。 而此刻,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刘子恒,这次却得到了一个比较意外的消息。 办事牢靠,随机应变的李特助,不知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林伊筱整容前的原始照片。 坐在黄浦江畔第一高楼中的刘子恒,拿着那张美丽的照片眉头深锁。 “你确定这就是林晓梦以前的样子?”这也太奇怪了,照片中的女孩,清纯,美丽,完美的五官,晶莹剔透的皮肤,这样的女孩还用得着整容? 那岂不是走在马路上的女人都不能看了? “这还真的是那个林晓梦,当时我就纳闷了,就凭借这样的相貌,别说是恐龙了,简直就是绝世佳人啊。”原来李特助在费尽心机拿到照片后也很纳闷,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 “那她还要整容干什么……”刘子恒盯着照片中的女人发呆,“难道说——她是要刻意隐瞒着什么……” 第179章变得难以掌控 照片中那个陌生女子的美是让人惊艳的,刘子恒反复思忱许久,长时间被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所吸引。 照片中的她没有任何表情,毕竟这种照片只是作为原始材料存档,另外作为手术医生的对比信息。 她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看似清澈的眼眸中,那股哀伤却让人难忘……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善意观察入微的刘子恒,在研究过后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李特助,你不觉得很反常么?”他随口一问,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照片上的人。 “刘总,我和您想的一样。单单凭借这样的照片,即使透露给蓝云媚,估计最多是让马珩远对她的隐瞒表示不满,可远不能打击到马珩远。” 毕竟美女整容,如果说她是贪慕虚荣的话,这似乎有点牵强。顶多也就算是隐瞒事实,可如今整容业如此发达,现实生活中的美女,有几个又是天然的? “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刘子恒喃喃自语,“李特助,去林晓梦的家乡看看,把她的过去调查清楚,包括在大学时的所有经历,这些我都要知道。” “是,我这就去办。”他应了一声,而后急忙出去了。办公室内的刘子恒盯着照片久久没有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照片锁进保险柜,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南元市,向氏洋梵国际大厦。 “向总,马珩远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售楼处还有广告都已经开始准备了,我得到的消息是——后天开始销售。”吴伟军的工作很细致,多年来还是很忠心的。 “每平米多少?”向天戈关心的自然是价格,虽然他们早就核算出土地成本和造价,但不到价格公布的那一刻,他自然也不会放松。 “宏远的保密工作很出色,从总公司到分公司上下,瞒得密不透风,不过我们的预算部门有详细的估算,位置好的旺铺,每平米应该是五万以上,次等的也要三万左右,这个价格和我们的定价应该没有多大的竞争力了。” 向天戈不屑地噘|着嘴,一脸狂妄地得意笑着,“马珩远又不是傻|瓜,他是不可能低于成本价的。” “那电话……您,还需要打么?”差不多两天过去了,马珩远几次三番想要和向天戈谈,如此放低身段,反而让他这个秘书也好奇了。 “那就再抻抻他,反正我们不急是他急,等到了明天,在开盘前一晚,我就好好羞辱他一番,杀杀他的锐气!”向天戈眼神中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好斗的他,自认为万无一失了。 “对,气气那小子,让他夹着尾巴滚出南元市!”吴伟军随声附和着,说完,两人就开始狂笑不止了。 向天戈站了起来,轻松地走向办公室的北侧,那里有一个酒座,吧台上随意摆放着许多昂贵的红酒。 起先是因为向天戈难以走出丧妻之痛,安排这样一个位置来借酒消愁,可最近他却喜欢有空喝上一口,舒缓压力的同时,酒精居然能够让他清醒许多。 “手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林伊筱的事情他一刻都没有忘记,在杯中缓缓倒入红酒,摇晃着,醒了醒。 每次老板询问这件事情时,吴伟军都倍加小心,妻子是他的命门,也是他们这些手下最怕惹怒向天戈的地方。 “电话号码的恢复工作正在抓紧进行,公安厅的专家说,可以努力把去年一年的数据全部恢复,而且精确到通话时间。” 这个方面他是丝毫不敢懈怠,一有空就去省公安厅的实验室,除了协调各种各样的关系,还要准备大老板的随时发问。 “嗯,你做的很不错,尽量要快一点。”向天戈内心中的急切,吴伟军是不会明白的,他虽然被工作束缚着,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妻子生前秘密的挖掘。 “电信公司的数据全部移交到了公安厅,数据共享也毫无困难,向总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抓紧办好。” “不要让我失望……”他喝了一口红酒,愈发深邃的眼眸里,危险正一点一点地弥散开来…… 不出所料,向天戈的电话变得遥遥无期,马珩远低头一叹,看来他所预想的最差局面还是要出现了,届时两败俱伤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难以掌控。 “马总,马总——”刘华伟提醒他,“市政府招待所到了,张市长在他的房间里等你。” 劳斯莱斯停在了市政府招待所的门口,一贯务实能干的张亚军,为了出席明天的招商洽谈会,连夜从南元赶到了北丘。 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物,在年轻的领导干部中,属于踏实勤奋的实干派。 马珩远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在家吃过晚饭后和林晓梦独处了一段时间,看书,聊天,八点过后刘华伟就安排车子到了这。 “张市长的晚饭吃过了么?”虽然他和张亚军的私交不错,但是毕竟是他的休息时间,如今,他还有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思来想去,要把所有的情形都料想在内。 “吃了,下午南元市代表团全体人员一起吃了工作餐,而后张市长在小会议室和代表团成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刘华伟的细致周到是一贯的,能够替老板分忧,这是合格秘书的职责所在。 “而后他就回房间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洗了澡,但是不会这么早休息的,我和他的秘书确认过,张市长说您随时可以去看他。” “嗯,这样,你把所有的材料带上,我们现在就过去。”他吩咐刘华伟拿好公务包,两人下车后就往大堂去了。 代表团的住宿规格是一样的,张亚军作为市长也和大家无异。在小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南1楼的二楼,在过道的最西侧,就是张市长的218房。 “叮咚——”按下门铃后,里面传来了张亚军浑厚有力的声音。 “请进。” 房门没有反锁,马珩远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简单清爽的房间内,一向简朴的张亚军刚刚洗好澡,但他还是换了一套休闲服,看似随意,却也不失礼貌。 “珩远,你来啦,这次的招商洽谈会,你可要替我们南元的企业把把关,多提宝贵意见啊。”他和往常一样,一上来就谈工作。 马珩远笑笑,“哪里,张市长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这时,他朝刘华伟使了一个眼色,聪明的秘书就把公务包放在了茶几上,微微颔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后,细心地挂上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张亚军和马珩远在没人的时候都是兄弟相称的,两人惺惺相惜,也有点海内存知己的意味。 沉稳的张亚军,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眼马珩远,而后用平常口吻说道:“马老弟,什么事情让你这犯难,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晚过来的。” 马珩远冷静地从公文包内找出一沓材料,“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张哥,这些东西是我公司的质量检验员深入向天戈的工地获得的真实材料,还希望您过目一下。” 见他如此严肃,已经料想到几分的张亚军,马上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他拿起桌子上的材料,一张,一张,认真细心地查看起来。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还未等最后看完,就一把将材料摔在桌子上,气愤地大骂:“这个向天戈,居然敢在房屋质量上放水!” 马珩远收拾好材料,诚恳地说道:“张哥,你是知道我马珩远的为人的,当初为了支持南元市建设,也是南元市政府的信任,我们宏远集团拿下了城东的那块地,开发宏远广场,带动城东新城商业生活一体化建设。” 他边说边给张亚军倒了一杯茶,“向天戈是南元首富,向氏也是南元市的龙头企业。我们的到来,肯定动了人家的蛋糕,但市场经济,商业竞争本来就不可避免。” “这个我知道,当初是我极力邀请你到南元来支持我工作的。”张亚军由于和马珩远的私交,在上任副市长期间,带来了新的投资,同时也迅速让他在市委站稳了脚跟。 “向天戈的楚江城,是多年前拍得的老旧地块,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开发,其实也就是在囤地寻求利益最大化。” 这些情况,作为对手的马珩远其实一清二楚,“原本那只是一块住宅用地,如果等我们宏远广场建成,两个楼盘相辅相成,我相信本来就能够双赢。” 商业带动房地产开发,利益联动,马珩远和向天戈其实都清楚。 “可是向天戈却不愿意双赢,他找关系改变了土地用途,而且匆忙上马,开发了楚江城商业地产。” “即使这样,只要良性竞争,宏远广场和楚江城也可以相得益彰,成为城东的焦点。”他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可向天戈还是不肯罢休,居然想用恶意低价打压宏远广场。” “这么多年房地产的过量开发,开发商的利益早就透明化,成本核算是固定的,但他却一意孤行,妄图用偷工减料,压缩固有成本,如今,后天我们宏远就要开始销售,他却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用低价压垮我们。” 马珩远的话句句诛心,张亚军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起身,茶几上的杯子也应声落地——“啪嗒!” 第180章下达行政命令 张亚军脸上的暴怒是少见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杯子,忍住怒气,务实地问:“说吧,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马珩远示意他坐下,而后重新准备了一杯茶,他沉稳地注视着张亚军,稍稍等他平复了怒火后,慢慢说:“张市长,原本我想自己和向天戈谈的,可是上次特意去南元,他都没有时间见我,这段时间,电话也不肯接。所以,既然这样,我想——” 他还是有些犹豫,其实权衡利弊,他早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向天戈在南元,经营多年又是土生土长的南元人,势力也不容小觑。 “说吧,你如果没有打算,是不会特意来找我的。”张亚军对马珩远很信任,眼神中的肯定,让马珩远消除了顾虑。 “后天我们宏远广场就要开始销售,可以这么说,价格战即刻就要打响了,但我们宏远也不会束手待毙,这些资料原本我是不准备抛出去的,因为,这样的话向氏经受的打击是巨大的。” “我知道你的为人,你的苦衷我也明白。” “但是,质量无小事,更是百年大计!如果,将来出现的大的质量事故,那对南元市,对您,都将有不可挽回的影响。”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房子已经在那了,而且错误已经造成了……”张亚军痛心疾首,这也是监管的缺失,他作为南元市的民生领导,对此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是这样想的。”马珩远说。 “你的意思是……”张亚军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张哥您明天就要赶回去,和市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一下,在开盘前出台一个行政命令,至于具体的内容,最好还是商酌一下,顾及一下向氏的声誉。” “马老弟,你是说,行政命令向氏终止楚江城的销售么?”马珩远说的比较婉转,但聪明练达的张亚军还是听懂了。 马珩远面露难色,他有些歉疚地轻叹:“张哥,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了,我可以不赶尽杀绝,但向天戈也不能得寸进尺。” 他的难处早就一吐而出,张亚军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这个中年男人,仕途顺利,在宦海浮沉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早就经历很多,如今这棘手的两难局面,还着实让他为难。 他走到窗前,“嗞——”大手一挥,将厚重的窗帘拉到一处,丝毫不顾及窗外的寒冷,推开玻璃窗,心事重重地注视着窗外。 远处,北丘的灯火点点闪闪,天边,白天清晰的群山夜晚却显得格外|阴森,在黯淡无光的星光下,总有点凄冷的感觉。 他让冰冷的寒风吹拂在脸庞,所到之处,初冬的寒冷已经有些彻骨。 许久伫立在那,马珩远缓缓站了起来,他站在张亚军的身后,也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张亚军的鼻尖都有些冻红了,他抿了一下嘴唇,咬咬牙关上了窗户,转身,用无比坚定的神情告诉马珩远——他已经有了决定。 “张哥……” “这样,马老弟,目前来看,你这是损失最小的处理措施了,南元市需要一个良好的投资竞争环境,你能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告诉我,证明你的思想很成熟。” 这是张亚军对马珩远的肯定,“明天上午有洽谈会,我出席了开幕礼后,就让新上任的李副市长过来负责,后天销售前,向天戈的楚江城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这是一市之长的承诺,当然了,也是张亚军多方权衡过后得出的决定。 向天戈用劣质低价打压外来企业,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明星企业的该有的作为,何况如果就此放任下去,将来出现了大的质量隐患,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后,他依旧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 一个城市的有序发展,本来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企业相互依存,取长补短,他一直不赞同向天戈那一套,张狂,心思很多,尤其在南元市称王称霸的,哪里还有一点收敛? 这件事正好也是对向氏的一个警醒,他会单独找向天戈谈,同时回去处理因为行政命令引起的不必要的风|波麻烦。 “如此,真的麻烦张哥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试试,再和向天戈联系一下,如果他肯放弃,就让他自己做决定,您看行么?”原来马珩远不想让张亚军难做。 “嗯,这样也行,下午五点前,我会等你电话,如果还是说不通或者联系不上,那我就下行政命令。” 等两人谈完这棘手的问题后,马珩远便坐车回去了。 张亚军却再也睡不着,向天戈在南元的势力不小,而他也不是南元本土官员。 盘根错节的关系下,一个看似简单的行政命令,其实会触及到多方利益。 他是官员也是政客,考虑周全更为妥当。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许久后,一筹莫展的张亚军,拿起手机拨通了南元市委书记刘长乐的电话。 “喂,是刘书记么?我是张亚军,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 回到马宅的马珩远,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别墅。 这个时间,马蓓蓓和林晓梦应该早就睡下了。他打开灯,脱下大衣后准备上楼。 “珩远,你回来了?”林伊筱披了一件外套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来她还一直在等待着马珩远的消息,最近几日|他总是走神,林伊筱很担心他。 马珩远回头,看到了披散着长发的女孩。记得首次见面时她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如今半年过去了,柔顺的长发披散到了肩头。 少了伶俐,多了一丝婉约,尤其是她身上的那股恬静气息,莫名地就让马珩远心疼,舒心。 “你有心事,能和我说么?”林伊筱很关心他,轻轻走到马珩远身边,无比依恋地望着他。 她的眼神是如此清澈,沐浴过后的肌肤,随时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在安静的别墅内,两人轻声细语,“阿嚏——”林伊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马珩远赶紧将她搂在怀里。 身上已经很凉了,估计在外等了许久。 “我走后你一直在等我么?”马珩远其实已经意识到了。 怀中的女孩鼻子都有点塞了,她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珩远,让你担心了。估计刚刚衣服穿少了,身上有点冷。” “到我房里去吧,这里空间大,房间里暖和些。顺便找点药给你。”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往楼上去了。 这还是林伊筱第一次来到马珩远的卧室,虽然说两人确定了关系,但在马宅内,依旧是坚守底线不越雷池半步。 林伊筱是个保守的姑娘,当初,她为了坚守自己的贞洁,将完美的身体在新婚之夜奉献给了丈夫向天戈。 如今,面对她爱恋的男人,她依旧不想跨越那道鸿沟。 当年的向天戈,几次都险些强迫她,如今,面对马珩远,她知道,男人在那方面的**,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坐在床|上,随手翻阅了一下马珩远床头的书籍。他没有吭声,转身走进卫生间后,不一会儿,传来了流水声。 林伊筱的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马珩远是什么意思。恋爱中的男女,肌肤之亲稀松平常,当年的沈煜钧,为了这件事,还多次和她发生矛盾。 书上的文字早就变成了一团乱麻,纠结烦心的她,早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刚刚就不应该上楼来,马珩远的话会是什么意思?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秘密交往了近一个月,两个人还仅限于拉手接吻等一系列的“小儿科”? 他是不是在暗示她?还是,他也在等待着林伊筱的主动? 胡思乱想了许久,发现自己身处于这样的尴尬境遇中。 不行,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说了,林伊筱的家教告诉她自己,自尊自爱,是一个女孩最应坚守的底线。 既如此,那还是先走为妙,她将书籍放回原处,为了避免尴尬,起身正准备走出房间。 谁知,时间就是那么凑巧,才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林伊筱,猛一抬头,就和开门的马珩远四目相接! 他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着水。由于卫生间内水汽,一股弥漫的雾气从卫生间里飘散出来。 “晓梦,是不是等着急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感冒药。”马珩远没有察觉林伊筱的异样,自然地走到床头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盒。 “你喜欢喝冲剂还是吃胶囊?”他仔细翻找着感冒药,寻思着哪一种药适合她。 林伊筱有些尴尬,但那也只是她自己感觉而已。见马珩远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心底嘲笑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呃,珩远,要不就喝一点冲剂吧,我现在感觉还行,似乎不严重。”她吸了吸鼻子,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马珩远拿出两包感冒灵,找了一个杯子,就给她冲泡起来。“这是首剂加量,在感冒症状不明显的初期,这个法子很管用。” 他小心地将药冲泡好,而后端到林伊筱手里,在她开始喝之前,居然先喝一口,试了试温度。 看着林伊筱将全部的药喝下后,放下杯子的马珩远,突然开口道:“要不今晚你就睡在这吧!” 第181章只是抱着你睡 林伊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错愕的表情一下子就把马珩远逗乐了。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歪了?”他宠溺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而后故意开玩笑道:“看来你的思想不纯洁啊?” 他把林伊筱拉到床边,恶作剧般地俯身就要亲她。林伊筱本来就没有领会他的意图,见他如此心急,吓得捂住嘴巴,一个不稳,居然倒在了床|上。 “别,别,不,不行——”她羞得满脸通红,双颊就像是两个红苹果。 “我,我感冒了,会,会传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紧张地用手遮住脸,难为情地扭过了头。 马珩远弯腰将她抱起,林伊筱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想和他发展地这么快,尤其是现在就跨出那一步。 可不知为什么,一贯矜持自爱的林伊筱,躺在马珩远的怀中居然还有丝丝期盼,她并没有那么抗拒他的接触,这和当初面对向天戈时是完全不同的。 她立马不说话了,低着头,任凭马珩远将她放进被子里。 林伊筱闭上眼睛,胸中那头迷路的小鹿,既紧张又害怕,当然了,一点点从未有过的憧憬,居然闪过脑子,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盼。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奇怪,大约过了一分钟,马珩远怎么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小心地缓缓睁开眼眸,发现他正站在窗边微笑着注视着她。 “呀!”她惊叫出声,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 “好了,晓梦,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不会做出违背女士意志的事情的。” 她害臊极了,耳朵根都在发烫。马珩远小心地坐在床沿上,温暖的大手,扯下了她的手指。 “晓梦,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有过男女情|事的林伊筱,自然明白他的感受。 她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眸,慢慢地,慢慢地,马珩远那张真诚纯洁的俊脸开始出现在她的瞳孔里。 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轻轻地拉着她的细滑小手,放在嘴唇边,低头,一个无比温柔的吻,随即印刻在了上面。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男女情|事我经历过,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讨论到这方面的问题。保守的她,今天在没有进屋前,其实一直没有认真思考过。 马珩远对她的珍惜,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让林伊筱心里暖意十足。 “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今晚你就睡在这吧,这里比楼下暖和,房间也舒适。你有些感冒,喝了冲剂后过一会儿就会睡着了。” 原来他是替林晓梦着想,尤其还不是很放心她。女孩子的身体本就娇弱,再说了,任何一个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没有十二分的耐心和体贴,那还是完美男友么? 林伊筱感动着,同时也感慨着。她再不愿意多想,可仍旧会将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对比起来。 向天戈在任何时候都是说一不二,他的霸道带着掠夺性,甚至在男女情|事上,也都是占据绝对的主动。 见她没有吭声,一贯细心的男人拿起一本小说就准备出门。 “珩远,你去哪里?”林伊筱倏地坐了起来,她对他的依恋,其实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善良纯情的女孩,用她那一贯的澄净眼神盯着他。 “我去隔壁客卧睡,晚上如果你有事,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叫我。”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马珩远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让林晓梦睡在他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 马珩远是个十足的绅士,当然了,也是格外珍惜她的男人。美女当前,尤其又是他喜欢的女人,压抑着内心的渴望,这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丧妻后的八年间,面对过无数诱|惑和迫不得已,他都坚持自己的底线和准则。 蓝云媚一直没有放弃勾引和挑逗,无时无刻不在诱引他行鱼|水之欢。但,自制力极强的他,在美色面前的淡然几乎让人怀疑他的能力。 未婚妻抱怨他的不解风情,甚至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但今天,他却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持怀疑态度。 林晓梦的眼神太迷人了,即使是无辜地一眼睨视,都会让他把持不住。他知道,小腹间燃烧的火苗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原始反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格外小心地痛苦远离。 “珩……远,你——”林晓梦轻启樱|唇,“你,还是别出去了。”她低着头,被子中的小手已经沁出了细汗。 “我相信你的为人,我信任你,如同信任我自己一样。”这句话带来的震撼,是对马珩远人品的极大肯定。林伊筱信任他的同时,其实也在压抑着自己。 马珩远呆呆地望着她,许久,他都没有挪开脚步。林伊筱的脸烫得厉害,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一眼后,缓缓钻进被窝,轻轻地,侧过身去,用被子遮盖住大半个脸。 是的,她是如此信任他,马珩远的为人,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年间,但林伊筱却在灵魂深处信任他。 他沉稳,他内敛,他诸多说不出口的好,都让林伊筱深信:他不会强迫自己,更不会如此随便。 马珩远的双|腿就像不听使唤的车轮,即使他都不确定自己的意志力,但还是像着了魔一般,脱下浴袍,从床的另一侧,掀起一角,犹如一条灵活的鱼,慢慢睡了进去。 男子身体特有的温度,从被子的另一端一点一点地传输过来。林伊筱僵着身子,由于刚刚喝下了感冒冲剂,温暖的被窝内,暧昧的气息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她就迷迷糊糊地有些睡着了。 “晓梦,晓梦……”马珩远轻声唤了几声,当身边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他这才意识到,女孩真的如此坦然地睡着了。 “唉……”一声叹息,“你真的高估我了……”嘴角一抹苦笑,床头的台灯留了一盏,因为马珩远生怕漆黑的房间内,胸中的那头野兽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他睁大眸子,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电子钟会在整点“嘀——”一声,马珩远几乎是数着秒字,消耗着内心的**。 翻身,再翻身,他的一个响动,居然影响到了睡梦中的女孩。 “嗯——”她呓语一声,原本背对着他的身子,很自然地侧了过来。 雪白的藕臂伸出了被子,恬静的睡颜就像睡美人一样甜美。 她的身上永远都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淡淡地,不像蓝云媚香水的浓烈刺鼻,却是异常香甜沁人。 马珩远缓缓靠近她,忐忑地惴惴不安地和她面对面,在鹅黄色的暖灯下,小心地,偷偷注视着她的容颜。 她真的很美,皮肤白得就像冬日里的初雪,晶亮透明中带着一丝粉色。自然的眉毛,不浓不淡的,紧闭的眼眸下,浓密的眼睫毛就像洋娃娃一样低垂着。高|挺的鼻子,很有一股子异域风情的味道,那娇|嫩的嘴唇,就像是一颗鲜红欲滴的红草莓。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太傻气了,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莽撞中,在紧张里,偷偷摸|摸地注视着心中的那个女孩。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臂放入被窝里,只是这么轻柔的触摸,就让他不可抑制地放任其内心来。 马珩远还是忍不住地向她挪了挪,当他的胸膛抵近林伊筱的脸庞时,颤抖着,将自己的手贴着她的后背,温柔地靠近她,肆意嗅吸着迷人的香气。 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仿佛就像是鸟儿的翅膀,扑闪着,一下子飞出了心窝。他知道,越是靠近她,越是喜欢她。马珩远虽然已经身为人父,但内心中却清纯地如同青涩少年。 可能是感冒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这一夜林伊筱睡得踏实多了,再也没有了往日挥之不去的梦魇,再也没有了深入骨髓的母亲的思念,很久没有熟睡的她,紧紧依偎在马珩远的胸膛,在这一晚,两人拥抱着,渡过了一个无比温暖的夜晚。 清晨,睡到自然醒,这是一件异常美妙的事。林伊筱慢慢睁开眼睛,马珩远那张英俊的脸,徐徐映入眼帘。 他还没有醒,因为“折腾”到深夜的他,其实才睡着不久。 马珩远用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口,保护着她,给她温暖。林伊筱没有叫醒他,这一刻,她也是格外贪恋他的温柔。 她主动向他靠了靠,羞涩地伸出手,缓慢地将手臂绕在了他的腰间。 两人身体的温度早就融合在一起,隔着睡衣,一种难以的燥热慢慢向马珩远袭来。 他不舒服地“呃——”了一声,忽然,他一下子就醒了,紧张地赶紧睁开眼,生怕自己做出了什么坏事般。 低头,发现林晓梦似乎仍在熟睡,用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她的秀发,幸亏她没有醒。 他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大手缩回,见她还没有发觉时,偷偷地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去…… 第182章仍旧执迷不悟 他的吻让林伊筱甜蜜不已,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害羞的女孩佯装睡着了。 亲吻过后,马珩远慢慢松开她的身子,在离开床沿的那一刻,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就向他袭来。贪恋她的温柔,贪恋她的美丽,贪恋她的娇羞,更贪恋她的善解人意。 穿好衣服,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估计感冒不严重,心疼地想让她多睡会儿。 留下一张纸条,而后轻轻关上房门。心怀甜蜜的他,今天还要有最重要的事情去面对。 马珩远亲自送女儿上学,为了让林伊筱多休息会。好奇的马蓓蓓一直问个不停。 “爸爸,林老师还没有起床吗?” “林老师感冒了。” “那她怎么没在房间里,今天早上我去找她了。” …… “林老师在别的房间休息,下午回家你就看到了。” 除了马蓓蓓好奇,司机小王也是直嘀咕。心想:按照这个趋势,林老师马上就会变成马太太了,别人看不出来,他其实早就明白了。 “唉——”失望的小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王,大清早的就这么多愁善感啊。”马珩远和善地问。 “没,没什么。”小王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在后视镜里观察了一眼自己的老板,要身价有身价,要风度有风度的,就连待人接物都是那么和善可亲。 自己的确是比不了哇,算了,这样的白日梦不作也好,只要林老师开心快乐,他也知足了。 当车子才离开,林伊筱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一瞥,便看到了床头的纸条: 晓梦,如果觉得累就多睡会儿,蓓蓓我去送,下午我去接孩子。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涵着朴素真挚的爱,林伊筱被这一行小字感动了,无时无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回到公司的马珩远,如今还要面对一个最为紧迫的问题,那就是和向天戈联系上,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马总,您还要打电话给向天戈?”刘华伟颇为不满,既然张亚军市长答应了他们的建议,那向天戈的楚江城,就一定会烂在手里。 “好了,你出去吧,这件事我有数。”马珩远挥挥手,等刘华伟出去后,他便亲自拨通了电话。 向天戈刚刚坐进车子准备去公司。马珩远的电话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这小子还真的很执着啊。”他冷哼一声,当车子启动后,得意地接通了电话。 “马总,这么早?”语气中的轻蔑和张狂,对于马珩远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 “向总,最近很忙啊,一直都联系不上你。”马珩远不卑不亢的,“明天宏远广场就要开始销售了,我听说你的楚江城也是同一天啊。” “马总的消息挺灵的,商场么,自然是竞争第一,马总有些担心?”向天戈语气带着嘲讽,似乎稳操胜券了。 “呵呵,向总看来信心十足啊,不过,作为同行,我还是想奉劝一句,恶意竞争只会害人害己,向总是明白人,千万不要为了争一时之气,断送了向氏的前途。”马珩远义正词严,今天的电话有些最后通牒的意味。 这个时候马珩远还不肯服软,向天戈冷哼一句“马总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明天开盘,那我就每平米再降两百块,让购房者得到真正的实惠,也让南元市民看看,谁才是这里实力最强的企业。” 看来他真的是执迷不悟了,马珩远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况你的价格原本就比我低,其实,你要仔细考虑一下,违法市场规律,搞恶意竞争,这样对整个南元市商圈的健康发展百害而无一益。” “你这是在向我求饶么?哈哈,如果你这个时候服软,我可以考虑一下,到时候对你的打压轻一点。” 向天戈果然还是这个样子,马珩远叹气,“既然这样,那我们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但我还是要最后提醒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失了良心才好。” 说完,挂断电话,紧紧握着手机,想起了和张亚军的约定,随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坐在车内洋洋得意的向天戈,一副志在必得的张狂做派,他嘴角一扬,“和我斗?马珩远,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南元的霸主。”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他,此刻还不知道,深知事件严重性的市长张亚军,在出席了洽谈会的开幕礼后,还没有和前来接任的副市长见面,就匆忙坐上了回南元的专车。 “嗯,马总,既然这样,那就等我回去处理,明天一早,等宏远广场开盘的时候,向天戈的楚江城一定会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麻烦张市长了,谢谢您的支持。” “好了,那我先挂电话了,有事情再联系。” 向天戈就是向天戈,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向马珩远低头,他的这一招,其实就是在向南元市所有的他的对手宣示:有他向天戈在,南元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惜,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还是太贪心了,原本可以互利互惠的事情,他偏偏要斗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张亚军是南元的父母官,同时又是省长刘军的乘龙快婿。大好前程在等着他,又有老丈人为他保驾护航。 他很清楚,回到南元,当面下达这项行政命令的话,势必会让某些人不舒服。 向天戈的势力他也有所耳闻,所以,一贯稳妥的他,昨晚先和自己的搭档——市委书记刘长乐通了气。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刘书记自然不会帮向天戈出头,但他们还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既要让他接受,又不能逼他太急。 “张市长,马上就到南元了,您看要不先回趟家么?”市长司机是一直都是自己人,他关心地问道:“这个时候快要吃午饭了,刘省长也会回家的。” 强将手下无弱兵,连一个市长司机都是如此机警。 张亚军看了一眼手表,司机的话提醒了他。 “那——,好吧,先回家吃饭,然后再去市里。”在官场上行走,还是一个稳字最重要。 下了高速专车直接开进了市府人员大院,这块地方住的都是省级官员。 省长刘军只有一个女儿,当年在大学时,看上了聪慧机敏的张亚军。 张亚军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小公务员,在南方一个小城工作,典型的小康之家。 刘军的女儿刘亚楠并不从政,毕业后一直留在大学任教,目前是南元师范大学的一位历史学副教授。 张亚军的踏实聪慧深深吸引了她,于是作为**的刘亚楠,并没有在意丈夫的出身。 而省长刘军也是个开明的人物,从政多年,官声甚好,由于年纪也大了,估计再过几年正好到政协去退休养老。 女婿在为官道路上多亏有了他的提携,当然了,张亚军自身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以这么说,深受信任的张亚军,在老丈人眼里,那就是他的儿子。 车子驶入一个两层小院,这是省长刘军分配的住房,这么多年来,张亚军和妻子从结婚开始,就一直和他同住。 毕竟张军也到了需要照顾的年纪,加之他的老伴在前年意外离世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更加离不开子女的关心。 “亚军回来了?”客厅里坐着的正是一脸威严的刘军。 “爸,有点事提前赶了回来,正好到了饭点,还是回来吃比较好。”张亚军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朝司机点点头,“你先去吃饭,半小时后过来接我。” “是。”司机应了一声,而后关上了大门。 “看来你很忙啊,只给自己留半个小时?”刘军笑笑,其实心里对这个女婿一直很满意。 张亚军扶起他,两人一起走到餐桌边。保姆已经把菜端了上来,家常的四菜一汤,看上去清爽可口。 “好了,先吃饭吧,亚楠今天不回来吃了,系里有事情,临近期末,她一般都这样。”刘军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张亚军和老丈人一向都是有话实说的,他吃了一口米饭,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爸,有件事我想和您汇报一下。” “嗯,说吧,我就知道,你这么急赶回来肯定有事。” “南元市的首富向天戈,手里开发了一个商业地产,明天他就要开盘,和别的企业搞价格战。”张亚军简单扼要地说着经过。 “呃,商业行为,政府可以干预,但要注意度,毕竟这是市场决定的。”刘军经验丰富,边吃饭边听女婿汇报。 “但是,向天戈的项目严重违规,我得到了一份内部一手材料,整个楚江城,可以说是一个豆腐渣工程。他为了用低价搞垮别的外来企业,甚至在质量问题上做了大手脚。”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张亚军才说完,刘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乱弹琴!质量无小事,那会关乎到无数老百姓的生命。这样的企业,你作为市委领导有着不可推卸的监管责任!”一向正直的刘军,首先批评了自己的女婿。 张亚军点点头,诚恳地说:“我知道我的工作有缺失,所以,这才着急赶回来,就是想尽快处理此事。” “很好,在这种事情上,你不需要有顾虑,你做的很对,我代表省委都会大力支持。你是不是担心会引起部分人的反弹?”刘军一语中的。 “既然您把态度给我了,那我就会放心大胆地做,请您放心!”刘军的话就像颗定心丸,得到了老丈人的支持后,匆忙吃了口饭的张亚军,急急匆匆就往市政府去了。 第183章对他恨之入骨(一) 刘军回到市政府后,就和市委班子一起,严肃讨论了这件事情。 这么大的问题,犹如晴天霹雳,让南元的官场都震惊了。 市委书记刘长乐一直沉默不语,他是土生土长的南元人,从一名小科员开始做起,一步一步爬上了市委书记的宝座。 张亚军是外来官员,原本就受到本土派的忌惮。可他还是很低调的,长久以来和刘长乐为首的本土派相安无事。 尤其是他的深厚背景,没有人敢公开和他叫板。加上张亚军的能力确实很强,半年多时间以来,招商,投资,民生,教育,统抓过后,居然都有着不错的成绩。 于是原市长退休,张亚军就从四个副市长里脱颖而出,火箭升迁的速度,着实让人惊讶。 刘长乐听着张亚军的讲话,一脸沉郁地喝了一口水。 台下,几个相关部门的一把手,被张亚军训得大气都不敢喘。 “下面,我来宣布一下处理办法,我和刘书记反复讨论后,认为这件事最好以低调来处理。” 他边说边朝刘长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刘书记,此刻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 “首先,相关的责任领导,先回去做一份检查,然后去调查一下,各自的问题到底出在哪。是什么环节发生了疏漏,才能让有如此质量问题的楼盘一路绿灯建造起来。” “其次,相关处理意见等这件事情过后再出台。大家不要有顾虑,目前的重中之重,是找到最稳妥的补救措施。” “建设局可以组织相关的设计部门,出台一个加固或者改建方案,总之,杜绝一切有质量问题的地产项目流向市场,这是市委的一贯态度。” “最后我重申一下,今天的会议内容坚决保密,对外,对于楚江城的销售终止的解释是——相关手续不全。我们要顾及一个大企业的生存发展,如果有人泄露了相关内容,那我一定会一查到底,追究他的责任。” 当所有的事情都理清头绪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刘书记,您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临近会议结束,一直一言不发的刘长乐,心事重重地挥挥手,“算了,张市长处理地很好,你是会议主持人,还是你说了算吧。” “那好,既然刘书记没什么要叮嘱的了,那我宣布现在就散会。” 他一声令下,场下的官员一个个人人自危,低着头,为了各自的前途,赶紧离开了会场。 刘长乐没有和张亚军打招呼,他起身正欲离去,这时,张亚军叫住了他。 “刘书记,我想,今晚我去找向天戈谈一谈,当然了,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 他一直都在征求刘长乐的意见,处事圆满的张亚军,几乎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嗯,那——行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记住,要让损失和不利影响降到最低。”他不想过多言语,就像昨晚他听到这个消息一样的态度。 “我明白了,谢谢刘书记的支持,我一定尽力处理好。” **** 正准备出去应酬的向天戈,今晚约了银行的负责人。他的南郊花园已经破土动工,但工程进度却很缓慢。 因为在楚江城上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加上南郊地块超出的预算部分,向天戈的向氏洋梵国际,这段时间的资金有些吃紧。 所以,尽管楚江城不挣钱,或许还赔钱赚吆喝,但他还是希望趁早把马珩远打败,然后回笼资金,投入到新地块的开发中去。 向天戈的财务状况其实在下午就交到了马珩远手里。办事效率极高的刘华伟,派人到南郊花园的工地上卧底一天,就马上看出了端倪。 工程进度远远达不到要求,各个方面的投入也是捉襟见肘。这些外行人都看不出的门道,内行一看就明白。 于是,马珩远在早上和张亚军通话时,特意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马珩远知道,精明的张亚军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制服向天戈,因为他就是一匹不受约束的野马,随时随地都可能惹出祸端。 刚刚坐进车内,“向总,不好意思,李行长没有约到。”车内的吴伟军一脸紧张,面露难色。 “怎么回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向天戈一脸的不悦,在这个时候,银行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说是要去参加一个全国会议,临时接到的通知,晚上六点的飞机……” “好了,好了,那你就不会约一下陈行长?”向天戈已经不耐烦了。 “陈行长的父亲做寿,他也婉言拒绝了。” 向天戈一听,马上来火了,“那你就这样束手无策了,人家的父亲做寿,你也不准备一下?” “我是想送一份贺礼的,但陈行长死活不愿意说出酒店名字,而且也谢绝了礼物……” “真是个废物!”他破口大骂,“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办不好,陈行长的父亲做寿,这样的信息你都不知道吗?”向天戈语气严厉,明天就要和马珩远公开对决,但资金问题却是不可忽视的大事。 吴伟军低着头,一副受气样,躲在汽车角落里,任凭向天戈的“咆哮”。 这时,手机响了,吴伟军吓得不敢吱声,向天戈骂够了,手机在连续响铃多次后,终于停止了。 这个时候的秘书,那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老板永远没有错,当然也没有回嘴的份。 向天戈坐在车内,刚刚还怒不可遏,火气发够了,司机,秘书都不敢有声响。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小吴拿起电话,怯怯地问:“向,向总,张市长秘书的电,电话。” 向天戈一听,更加火大,“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接啊!” “哦——”被骂傻了的吴伟军,弱弱地接通电话,“嗯,嗯,是,是的,好,我知道了,嗯,一定。”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向天戈伸长脖子着急地望着他。 “到底什么事情?” “张市长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说是有事情找你。” “现在么?”向天戈瞟了一眼车载时钟,“这个点?” “对,说张市长没有下班,现在人已经在办公室了。”吴伟军按照市长秘书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那还犯什么傻?老李,开车,马上去市政府。” 张亚军是南元市的父母官,又是个实力强劲的实干派,他的召见,向天戈自然不能怠慢,一路上催促着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政府。 整个政府大院,只有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向天戈其实也很纳闷:张亚军和他的关系其实一直一般,至今他也没有接上他的那条线。 因为贸然行贿会有很大的麻烦,尤其对于他这样的人物。所以,两个人在公开场合一直很客气,向天戈私下不行,只好在场面上拉拢两人的距离。 急匆匆地来到三楼,张亚军办公室的门居然敞开着。 向天戈轻轻地走到门口,驻足,往里张望了一下,而后用手叩门,“咚咚”。 “向总,快进来吧。”张亚军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和气地笑着。 向天戈自信地走进房间,关上门,气度不凡。 “张市长真的是太辛苦了,这个时间都没有休息,南元能有您这样勤政爱民的官员,真的是我们的荣幸啊。” 场面上的话,向天戈是信手拈来,他边说边走到张亚军面前,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向总,你不用这么客套,我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哪里还分什么上班下班呢。” “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的楚江城明天就要开始销售,现在市政府决定,叫停你的销售计划。”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和风细雨,脸色也是不愠不怒,才坐定的向天戈一脸错愕,猛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叫,叫停?”他这才反应过来,“张市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亚军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份政府文件,慢慢摊放在他的面前,“这是文件,你可以看一下。” “啊?”一向镇定的向天戈这个时候也慌了神,他颤颤巍巍地拿起文件,仔细地反复研究着上面的文字。 没错,的确是政府命令,而且是刚刚下发的通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马珩远的能耐这么大,他居然都能左右政府部门? 向天戈佯装镇定,实则内心汹涌,他不悦地问:“我能知道原因么?这么大的一个地产项目,市政府这么快就决定了它的生死?” 向天戈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他自然要问清个所以然来。他在商海沉浮多年,见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但这件事是如此反常,他是不会这么快就罢休的。 “我知道你不服气,原因其实你也清楚——楚江城有着非常严重的质量问题,如果让相关部门认真检测的话,我相信,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将准备好的质量材料拿了出来,“如果你还想反驳,这些东西,你可以看看。” 第184章对他恨之入骨(二) 这是一份非常详尽的材料,当然了,在向天戈眼里,这就是一份整他的“黑材料”。 从文字到照片,每一项都是非常详细。面对这些,向天戈只能是哑口无言。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倒了,获益的只能是马珩远。这份材料不用调查也知道,这个伪君子,今天还来试探他,其实早就在背后设下了圈套,只等着他去钻呢。 向天戈对马珩远恨之入骨,但此刻却不得不面对如此大的困境。他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张市长,我们向氏是南元的龙头企业,这么多年来为南元的建设也出了不少力,这次的质量事件的确是我们的责任,但如果就这样叫停了项目,那我不是要血本无归?” 向天戈有些激动,一来一去几十个亿的损失,别说价值巨大,就是对内对于向氏的股东来说,他也是无法交待的。 可以说,现在的他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了。“您是南元市的父母官,我们向氏关系到几万名员工的生计,所以,张市长,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向天戈不仅诉苦,而且还把职工的生计搭上了。张亚军听着,不发一言,而后站起身来,背手往窗前走去。 他眉头紧锁,向天戈的哀求其实不能改变决定,毕竟这是行政命令,而且是关乎民生的大问题。 向天戈说的,其实也一直都是他在意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了,“好了,向总,今天找你来不光是下达行政命令,我们要解决问题,就不能拘泥于眼前的条条框框。” “你的困难政府知道,据我了解,向氏这段时间的经营状况不是很好,资金流动上出现了一点问题,是么?” 张亚军一问,向天戈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这个男人真的不是等闲之辈,看来今天他是有备而来了。 向天戈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回答,只是这么沉默着。 “如今全国各大银行收紧贷款,我知道向氏的资金压力,南郊花园的项目马上就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这是个关系城南郊区百姓的民生工程,我们市政府一定大力支持。” 他一脸正气,目光紧紧盯着向天戈,“我会和几大银行打招呼,在向氏的贷款问题上,给予你们最大的优惠。” 这一招真的很高明,不但解除了向氏的燃眉之急,而且也让他无法拒绝。 “张市长……”向天戈还是想努力一下,“那楚江城呢……” “向总,楚江城目前的处理是对大家损失最小的方案了,有问题的项目是绝对不能流向市场,如果将来出现了重大质量事故,这个责任我们谁都付不起。” 他一脸严肃,向天戈马上不多言了。 “暂停销售的理由对外是说手续不全,所以我们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到了。” “至于今后——” 向天戈头疼地摸着脑袋,看来是真的没有机会了,这么多钱砸在那,将来这就是他的心病。 “我已经吩咐建设局,尽快找到一个补救方案,不管是改建,还是别的,反正,在没有全面的检验合格后,这个项目绝对不能上市。” 话都已经说绝了,向天戈自然没有继续纠缠的理由,他和张亚军道别,垂头丧气地迈开步子,等车子开到他身边时,一言不发地他,让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吴伟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坐进车内,那张阴郁的脸上,四散着危险和冰冷。 这时,向天戈的手机响了,他面色沉重地接通电话:“这个结果您早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冷酷的声音,“事情既然不可逆转,那你就不要再生事端。这几年你在南元太猖狂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做?” 向天戈不语,因为对于这件事,他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为了压缩成本,底下的人居然会这么离谱。 如今被人抓|住了把柄,他也是无话可说。 “张亚军是在替马珩远出头?他的手段很高明。”向天戈咬牙切齿,眼神中的黑暗,让人心中一冷。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给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这个教训一定要吸取,另外,张亚军手里有你的材料,你今后做事情时要动动脑子!” 男人语气严厉,反复叮嘱向天戈,而他呢,虽然心中愤怒,但也不敢直面冲撞。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元市的市委书记刘长乐,向天戈一直向他输送利益,两人早就变成了利益共同体。 只是,他藏得很深,而且轻易不会让自己暴露,但在关键时刻,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是不会贸然翻脸的。 向天戈之所以在南元有恃无恐,全赖他的帮助。包括他的楚江城地块,由住宅转为商业用地,背后给予支持的都是刘长乐。 他不知道,初来乍到,才到南元官场半年多的张亚军,到底对他和向天戈的关系了解多少,但从目前的情形来到,张亚军的城府和手段,却是非常老道的。 所以,他才会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向天戈不服气地说道。这太难了,让不可一世的向天戈低头认错,这真的比登天还难。 向天戈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尤其这个男人还是马珩远。 挂断电话后,车子往向园驶去。吴伟军坐在一边,不敢多嘴。车内的气氛压抑极了,黑夜将这个繁华的都市笼罩,在静谧和热闹中,两种环境在不断转换。 来到了漆黑一片的雁荡湖,车灯在幽静的道路上划出一道白光。随着车子的行驶,灯光也在快速移动。向天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外,脸上的幽冷,还有周身的冷峻,时时刻刻不在提醒着车内的人,今天的他遇到了大麻烦。 向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穿过茂密的树林,从园林的一端开到了东楼前。 车子停稳,吴伟军先下了车,他恭敬地帮老板打开车门,向天戈瞟了一眼,冷冷地说:“你马上去通知,明天,楚江城的销售暂停。” 说完,没有任何解释,冷漠地转身就走进了别墅。呆立在原处的吴伟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不确定地自言自语:“什么意思?暂停销售?” 无论向天戈多么不甘心,暂停销售的楚江城,还是变成了南元市的一个笑话。对外,市政府一直守口如瓶,宣称是因为楼盘的手续不全暂停销售。 一年来向氏对楚江城的宣称是不遗余力,如今,盖好的楼却不能卖,这就像是一颗钉子,直戳向天戈的心脏。 他对外佯装不以为意,其实心里对马珩远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呵呵,马珩远,你还真的是个人物!”手中拿着报纸,注视着春风得意的马珩远,因为楚江城的退出,宏远广场销售火爆,短短几天功夫,早已经是销售一空,成绩斐然。 因为这次失利,秘书吴伟军也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了。向天戈心中压抑着的火气,迟早需要爆发出来。他低着头,拿着一份神秘的名单,敲门后走进总裁办公室,怯怯地说:“向总,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恢复出来了,这是所有的名单。” 这件事他总算完成的不错。向天戈拿起单子,仔细查看起来。 “上面的号码都查出是谁了么?”一连串的数字,他根本无心一一查看。 “全部标注好了,只是,有一个奇怪的电话,一直没有找到电话主人。” “哦?”向天戈眉毛一挑,这时,他注意到了白纸上标注的一个陌生号码。吴伟军很细心,全部用红笔圈出了通话时间和日期。 “这个号码查不出来?”向天戈问,而后,惊讶地发现,在妻子出事前的一两个月,这个号码和林伊筱频繁联系,有时候几乎是一个小时! 他将名单紧紧攥在手中,反复地用力揉搓过后,眼神中的那抹阴冷,瞬间就将他吞噬。吴伟军有些害怕,因为他知道,向天戈这是爆发前的症状。 “向总,不要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段时间,这个号码使用过,但每次都是很短的时间开机,我估计,他是怕被人跟踪,但又在等什么人联系。” 吴伟军小心翼翼,他的分析很准确,尹允默的确每周都会开机一天或者几个小时,不为别的,就只是难以忘记林伊筱。 痴心的他,在和林伊筱分别后,回了一趟意大利,但很快,他又回国了。他只知道林伊筱去了上海,所以,在上海市的一座教堂里,他隐居了下来,从事着最为简单的工作,渴望能有一天,在这里与她重逢。 “是么?”向天戈细细品味着吴伟军的话,“这么说来,这个电话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他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阴险狡诈的向天戈,几乎可以肯定,他的妻子没有死,那坠崖溺亡的惨剧,也许只是一出惊天的大阴谋。 “那你就给我守着,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监听这个号码,如果找到突破口,我会好好的奖励你!” 第185章熟悉的宾格莱(一) 和向天戈的缠斗暂时告了一个段落,这次失败让向天戈收敛了许多,加上他的资金困难,这段时间的他,正全心全意准备南郊花园的项目。 马珩远坐在办公室内,手里握着手机,刚刚,他又和未婚妻蓝云媚联系了一下,谁知电话没说完,她就着急挂断了—— “珩远,真的不好意思,编剧临时改剧本,我们的戏时间有些赶,但我可以保证,下个月结婚前,我一定赶回来。”蓝云媚的语气诚恳极了,这似乎和以往的她有些不同。 “那你在哪里?我可以过去找你。”马珩远可不想拖到下个月,马上就要跨年了,如果到了下个月,那距离他的婚期就没有几天了。 “别,别,别,你快别过来,我们剧组在缅甸的原始森林里,这是一部抗日剧,条件很艰苦,平时都在老百姓家里住的,你来了也找不到啊。” “缅甸?你不是说在大西北么?”马珩远着急地问,怎么还出国了。 “之前是在大西北,但后来加了一些远征军的戏份,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原始森林不多,又要力求真实,所以只能到缅甸,寻找热带雨林还原历史。” “啊?”这下马珩远彻底没有了懵了,热带雨林,而且还是在缅甸?这怎么找? “好了,挂了啊,这里好热,我还要化妆呢。”于是,又是这样匆匆几句,蓝云媚又失去了联系。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他着急地失去了主意,双手插在裤袋内,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满面愁容的他,正被这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折磨地失去耐心。 很奇怪,在商场上成熟稳重的马珩远,在感情面前却单纯的像个傻|瓜。这个时候,他难道不应该精明点么? 他在被很多人算计着,未婚妻,前小舅子,商场上的对手,或许现在还多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 上海,在黄浦江畔的高楼里,刘子恒拿着李特助手里的资料,再一次发现,现实生活真的就像是一本难以翻译的书籍,果真不出他所料,那个林晓梦真的有问题。 照片上的女孩,清纯美丽,看来,每个人都是如此善于伪装,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而第一时间忽略的是一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 “刘总,这个林晓梦的问题还真的很大,学历,身份证,包括家庭住址和籍贯,这些全部都是假的。”李特助在这一周多的时间内,动用了许多关系,甚至到户籍部门查阅了林晓梦其人。 “你确定,真的没有搞错?”他眯着眸子,冷冽中带着疑惑,“如果真的照你所说,那这个林晓梦真的是太能伪装了,用假身份藏在马珩远身边这么久,而且还不被发现,这个马珩远,真的不是一般的迟钝。” 刘子恒是如此精明,一点点小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当然了,复仇的信念一直驱使着他,支撑着他,这么多年来,他在逆境中求生存,努力改变自己,同时发展刘氏,为的就是能够早日回到中国,亲手打败马珩远。 “绝对没有错,学历造假也就算了,关键是个人信息完全是假的,她所填写的地址,在南元市根本找不到。” “她就是一个骗子,其实骗术也不怎么高明,毕竟这些资料经不起调查,而马珩远又是如此粗心大意。” 刘子恒讥笑马珩远的愚昧无知,找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明星当未婚妻,又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女骗子,如今,两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对他的,关键是,所有的证据都掌握在他手里。 “哈哈,马珩远,我倒要看看,你会被这个女骗子折磨成什么样。”他狂笑起来,“不过,这个女人的手段还不赖,你想啊,夏正凡也中招了。” “对啊,估计是早就有预谋,或许,一开始她的目标是夏正凡,后来才变成了马珩远。毕竟论财富,夏正凡还是不能和宏远集团的马珩远比。”在他们看来,林晓梦说谎的唯一理由,估计也只有钱了。 “嗯,这点或许是个原因……”刘子恒细细品味着,忽然,一个颀长的身影猛地推门进来了。 “夏公子,你怎么来了?”刘子恒面不改色,自然地将桌子上林晓梦的材料放进了抽屉里。 夏正凡一脸地狂躁,眸子通红地冲到他面前,“刘子恒,你小子不是说要和我联盟么?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行动?” 原来,刘子恒的话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中的魔鬼,蛊惑了夏正凡,也绑架了他的良|知。他渴望报复,更期望早日得到林晓梦。 刘子恒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刚刚的对话被夏正凡听去了,原来,这小子有些等不及了,着急他们的行动了。 “夏公子,急什么?我们是联盟,但是行动要好好计划一下,草率做出的决定,是绝然骗不了精明的马珩远的。” 刘子恒为了报仇,蛰伏这么多年,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他当然能够沉得住气。 “可是——”夏正凡急切地望着他,“我却等不了,马珩远万一和晓梦结婚了,那我该怎么办?” “结婚?”刘子恒笑笑,“夏公子,别担心,即使结婚了,我也有能耐让他们离婚,何况,如今马珩远和蓝云媚还有婚约,他和林晓梦是不会这么快走到一起的。” 夏正凡一听,知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他拼命抓着头发,懊恼地反复狂啸着:“可是我就是忍不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不能失去晓梦,我不能!” “既然不能你就去北丘啊,到林晓梦身边去,不就能够一解相思之苦了。”刘子恒轻描淡写地说道。 “回北丘?让我看到她在马珩远的怀里展露笑颜?”夏正凡正是因为嫉妒地发狂,这才回到了上海。如今却让他回北丘,这样的折磨,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刘子恒站了起来,走到夏正凡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夏公子,你是情场老手,这个时候还需要我教你么?” “嗯?”夏正凡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他潇洒地笑了起来,“马珩远,我迟早会打败他的,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他和林晓梦之间的矛盾,不用我们出马,自然会有人出头。” 他指的是蓝云媚,但夏正凡却不明白。 “到时候,林晓梦身边需要一个万般温柔体贴,同时又能呵护她的人,除了你夏公子,难道你还想让给别人么?” 刘子恒的话让夏正凡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之间会有矛盾?” 刘子恒抿着嘴笑而不答,夏正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他完全是没有了主意,在感情面前,慌乱和嫉妒,早已经影响了夏正凡的判断,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被刘子恒操纵,而完全不知结果的木偶人。 “所以,夏公子,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北丘去,在马珩远面前,做回以前那个潇洒不羁的夏正凡,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而在此期间,你又获得了美人的芳心,这不是最好么?” 夏正凡似懂非懂地走了,打发了这个痴情的傻|瓜,刘子恒又开始周密计划他的行动。 李特助叹了一口气,“刘总,夏正凡那小子,怎么会这么痴心?可惜,那个林晓梦是个骗子,他的真心也白费了。” 刘子恒笑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给马珩远最致命的一击。多亏有了夏正凡,他这个棋子,我要放到最后,到时候,马珩远被最信任人的背叛,不光事业受挫,估计精神上的打击也是致命的吧。” “嗯,刘总的心思缜密,我们的计划肯定万无一失。对了,林晓梦的这些材料,我是不是现在就透露给蓝云媚?”这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刘子恒怎么可能忘记。 他细想了一番,而后摇摇头,“呃,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只要等他和蓝云媚的婚期临近,这份材料的杀伤力就越大。” “到时候,他和蓝云媚的婚礼已经木已成舟,而林晓梦的欺骗又会使他伤心欲绝。” “当蓝云媚的丑事在婚礼上曝光,马珩远的绿帽子变成所有人的笑话时,这第一波对他的打击,才刚刚开始……” 周密计划的刘子恒,用他的大胆和聪慧,在马珩远的身后,编织了一张无比巨大的大网,他在等待机会,也在等待时间,他知道,如今已经长大,无比强大的他,没有人能够打败他,除非,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蓝云媚最近还在躲着马珩远么?”他冷笑着回过神来。 “一边躲着马珩远,也就是在拖时间;一边安排人在找林晓梦的弱点,但目前来看,只是跟踪知道了她整容的事实。” “她的手上有林晓梦整容前的照片么?”刘子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李特助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呃,据我所知,她应该没有,而且她也没有能力拿到。” “那么你要小心,林晓梦以前的照片只能放在我手里,至于蓝云媚,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她的照片。”刘子恒的想法没有人知道,李特助虽然点点头,但是却不知道他的老板在计划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张照片,还会有大用处。”刘子恒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沉思中…… 第186章熟悉的宾格莱(二) 转眼间,圣诞将至,马珩远在处理千头万绪的工作的同时,他和林晓梦的感情升温很快。 如果没有此刻的甜蜜,他反而要被单调乏味的生活拖累地筋疲力尽。幸亏,他的生命中从此出现了这么一位天使,这才让他体会到恋爱的幸福和欢乐。 “爸爸,爸爸,你起床啦?今天没有蓓蓓早哦!”小家伙活泼极了,或许因为马珩远最近改变了许多,家里的气氛出奇地好。 林伊筱正坐在马蓓蓓身边,细心地为她料理好早餐,她微微一笑,马珩远的心都融化了。 “马总,你起床啦。”声音酥|酥的,甜甜的,叫他不觉神清气爽一般,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针织衫,一件中长的粉色外套,清丽中带着端庄,清爽里夹杂着柔美。 只是这马总,他听了还是很别扭,无奈两人间的约定,让他在外人,包括女儿面前,都只能刻意保持距离。 “林老师,昨晚睡得好么?”他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昨晚他们楼上楼下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直至林晓梦那头静悄悄的,他才知晓她已经睡着了。 林伊筱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微低头,脸却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红云。 “咦,林老师,你的脸怎么红了呀?”好奇的小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疑惑地盯着自己的老师,这几天,她发现林老师的脸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红,而且和爸爸说话也怪怪的。 “没,没什么呀,林老师衣服穿多了,今天有点热。”她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连一旁的马珩远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餐桌上的幸福一幕,让马珩远都感觉不那么真实,林伊筱始终低着头,偶尔微微抬头,和他的视线相撞,在空气中,留下一个羞涩甜美的笑容,把马珩远的七魂六魄都带去了三分。 吃完早餐,林伊筱和马珩远一起送马蓓蓓去学校。最近这样的安排已经变成了习惯,因为马珩远想多和林伊筱相处一会儿,尽管这样有些浪费时间,但在热恋中的人看来,再多的时间也不算多。 小王变成了见证这对秘密情侣最多互动的第一人。刚开始他的心里也是酸酸的,但时间一长,发现马珩远和林老师脸上的笑容多了,人也变得开朗过后,善良的小司机,深藏了内心深处对林老师最最纯洁的爱,改为祝福他们俩,希望他们能够幸福美满。 “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一起送孩子,还要再折回家里。”车子从学校回来,马珩远却感觉这段路途太短暂了。 “没事的,每天这样我还感觉特别幸福呢。”马珩远美美地看着她,手臂悄悄搂住了她的细|腰。 林伊筱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而后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司机小王在,希望他不要太“肆无忌惮”了。 马珩远却不以为然,总是在人前伪装,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司机小王不是外人,而且马宅上下,全部都是贴心的仆人,主人的这点私事,他们是不会随意泄露的。 他坏坏地凑近林伊筱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她面红心跳,马珩远暧昧地说:“晓梦,昨晚我又失眠了,因为你不在,我怎么也睡不着。” “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生怕小王听见了,紧张地不停推搡他,让他离开自己远一些。 谁知马珩远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喜欢逗林晓梦玩,因为她那种娇羞和忸怩,在他看来丝毫不造作,反而让他感觉特别真实。 幸亏回到了家,林伊筱红着脸,等车子刚刚停稳,就马上跑了出来。司机小王很识相,首先离开了这个秀恩爱的场所。 马珩远从身后抱住了她,“晓梦,怎么办,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这样装来躲去太辛苦了,我不想再这么演下去了。” 他将头深埋在她的秀发内,肆意闻吸着迷人的茉莉花香,林伊筱身上的独特气味,早就让他沉迷不已。 “珩远,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林伊筱心情复杂的说着,其实,不仅是因为马珩远的特殊身份,她自身的问题是个难以回避的难题,左右为难的女孩,爱又不敢爱,爱了又不敢大大方方地表露出来。 她的犹豫让马珩远有些担心,他总是觉得她会离开他。林晓梦对待爱情的态度也让他迷惑,一般说来,保护爱情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应该让所有人知晓,他(她)——是我的么? 两人矗立在院子里,许久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林伊筱没有马上解开他的手,而是乖巧地体会着他温暖的胸膛,她也很迷恋马珩远的安全和沉稳,渴望被这样一个人永远地保护着。 冬日的寒风此刻也变得温暖,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用这甜蜜美好的方式,感受着彼此的爱和关怀。 “轰,轰——”忽然,一辆跑车奔驰而来,短时间让两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马珩远惊讶地发现,那居然是——“正凡?” 他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上次的冲突已经快要有一个月了,马珩远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很在意和夏正凡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几次试图和他沟通,但都被他拒绝了。 夏正凡微笑着,长|腿跨出跑车,看似和以前有所不同。 林伊筱尴尬地躲在马珩远身后,这个时候,她真想先回避,毕竟他们俩的矛盾,难道不是因为她么? 那还是从前的夏正凡么?英俊帅气的脸庞,看似玩世不恭的表情下,一双灵动的眸子闪闪发光。 他大方地伸出手,“珩远,老朋友还要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放不下你哈!”说笑着,眸光随意捕捉着身后的那抹倩影,探出头,玩笑着,“晓梦,干嘛这么见外啊,怎么啦,害怕了?” 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显得林伊筱有些小家子气。马珩远很自然地搂着女孩的肩膀,心中甚是欢喜,“我就说正凡自己会想通的,他呀,是不会这么小气的。” 毫无察觉的马珩远,惊喜于好友的转变,夏正凡呢,突然板起脸来,用那玩世不恭的口吻说笑着,“这也说不定哦,我这次回来可是来和你决斗的,你呀,不要高兴太早。” 似真非真的口气,还有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狠,粗心的马珩远完全没有察觉,相反,还乐呵呵地说:“好哇,好哇,不过呀,晓梦——”他深情注视着心爱的女孩,“她呀,你可抢不走。” “呵呵,是么?这么自信?”夏正凡嘴角一扬,“我还真的不甘心哦!” 林伊筱没有插话,她只知道,马珩远和夏正凡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两人又和好如初了。 夏正凡又和他们说笑了一会儿,而后摆摆手,故作潇洒状,“好了,不妨碍你们甜蜜了,公司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哎——”马珩远忽然叫住了他,“正凡,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有打算么?要不和我们一起吧!”他是真诚的,和好友的冲突早已烟消云散,在感情上永远迟钝的马珩远,还想借这个机会,能和好友好好聚聚。 夏正凡背对着他们,脸部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而后强忍嫉妒和怒火,用冰冷的口气回答:“明天我还有约会呢,拜拜啦!” 很自然地挥了挥手,其实心里已经在滴血了。面不改色的夏正凡,用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一下子就消除了马珩远的担心和顾虑,看着他的车子再次飞驰而去,兴奋地亲吻林伊筱的额头,“晓梦,你看到了么?以前的那个正凡又回来了。” 林伊筱怔怔地靠在他的怀里,目光一直飘向很远的地方。 “是吗,那真的是太好了……”她缓缓开口,不知为什么,心头莫名地升起一丝担忧,隐隐约约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夏正凡。 从马宅出来的夏正凡,油门踩到底,几乎用飞的速度冲了出去。 刚刚他还是忍住了,但马珩远和林晓梦的甜蜜,却让他的心都快碎了。 那股冲动和忿恨,就像是被诅咒的鬼魂,时刻萦绕在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好友对他的背弃,让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爱的希望。 “马珩远!马珩远!”他咆哮出声,在车内狂吼着,“我不会输的,一定不会输!” “晓梦,我一定要把你夺回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急红了眼的夏正凡,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因爱成恨的他,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在仇恨的道路上,越奔越远,心智还不成熟的他,轻易就被刘子恒抓|住了弱点,抛弃友情,只为了心中那不甘心的嫉妒,还有那狭隘偏执的爱。 当圣诞节来临,马珩远早早地就从公司里出来,准备了一束纯洁的百合花,将预备好的礼物揣在袋子里。 “晓梦,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出去吃晚餐,而后在去听演奏会。” 其实生性刻板的马珩远,这些小心思都是秘书刘伟军的主意,林伊筱点点头,望着保姆手中的礼盒,忧心忡忡地走回了房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今日一更,家中有事,请见谅!) 第187章熟悉的宾格莱(三) 马珩远从未怀疑过林晓梦的美,当那一袭紫红的晚礼服包裹住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时,男人眼中的惊喜和爱慕,是不言而喻的。 他走近她,无比温柔地赞叹:“晓梦,你真美。” 那张带有异域风情的脸庞,是那么纯净无暇却又有些无端的妖|娆,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水雾,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故事,谜一般的女子,总是让他难以捉摸。 林伊筱低头,垂着眼眸,白|嫩的脸部微微酡|红,光滑细嫩的脖颈,散发着健康诱人的粉|嫩色。 马珩远眯着眼,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走到她身后,站在略微有些局促不安女孩身后,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串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东西,微微一个前倾,冰凉的钻石透过肌肤,带来了异常奢华的触感。 “如果戴上这个,那就更完美了。”他一笑,还未到林伊筱反应过来时,项链已经戴在了完美的脖子上。 “珩远,这,太贵重了……”林伊筱低头,只感觉那璀璨的光芒刺入她的眼眸,闪亮,晃眼。 “不要推辞,晓梦,对我来说,你值得最好的……”他深情注视着她,忽然,眼角余光扫过她的裸|露的肩部,一个红色的奇异纹身,似花非花,红得像血,又冶艳地像一朵罂粟。 马珩远深深地吸引了,非常好奇,在林晓梦这么保守的女孩身上,居然会有这样一件“艺术品”。 他只能把它当作“艺术品”,因为完全看不出形状,但却非常引人注意,它安静地在林晓梦白|皙的肩部绽放,带来的却是不一样的视觉冲击。 马珩远还是惊呆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林伊筱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异常,颤了颤,紧张地抖了抖,缓缓转过身来。 “珩远,你在想什么呢?” 他呆呆地说:“晓梦,那个纹身……” 林晓梦这才想起了自己身体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还需要适应,毕竟这美丽妖|艳的纹身,才来到她身体不久。 少许不自然,她故意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在大学胡闹的年纪,一个年少轻狂的印记。” 她的回应让马珩远有些失望,至少,在他看来,这个别具一格的纹身,背后应该有一个凄美离奇的故事,但这些都是小说里的情节,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物早就稀松平常,见怪不怪了。 他将一旁的大衣给林伊筱披上,搂着她,缓缓走到门口。 司机小王就像恭候女王驾临一般,昂首挺胸站在车前,微微弯腰,替他们打开车门。 这么郑重还是让林伊筱有些不适应,坐进车内,她不适地摇头,“珩远,是不是太过了?只是吃个饭而已,一会儿我穿成这样去听演奏会,如果……” 她不喜欢被人瞩目,更不愿意成为焦点。 “你是怕被媒体拍到,还是想要低调些,是么?”她的性格马珩远自然明白,但今天这么浪漫的日子里,坠入爱河的男人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幸福。 马珩远蓦地正色道,眼中的坚定让林伊筱动容。“晓梦,不要有顾虑,我和蓝云媚的婚约我一定会解决。在此之前,我会好好保护你,但我也不希望你生活在不见光明的暗处,因为你会是我马珩远的女人,我今生今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我不要你委屈,我要光明正大。” “可是,珩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林伊筱在心中呐喊:珩远,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就是个见不到光的假面人。 一路上林伊筱的心就像翻了五味瓶,马珩远在感情中要求地越来越多,这或许在一般人看来,只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她却做不到。 是的,她做不到!即使身在北丘,但她依然害怕身份的暴露,她宁可隐秘在黑暗中,也不想让生活暴露在阳光下。 因为对她来说,愈发灿烂的生活,或许就是悲剧的开始…… 矛盾伴随着她,纠结着她的内心,搅乱了她原本渴望平静的心湖。她还是被马珩远吸引了,明明知道这样很危险,但还是不可救药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没有理智可言,或许,对于这段感情,林伊筱的谨慎反而加深了她的憧憬。毕竟马珩远是她真正喜欢的人,抛弃了偏见和虚荣,躲在一个小小的卑微的角落里,她还是爱上了他。 这份爱来得如此纯粹,也比任何感情真实。当年,她被沈煜钧伤害后,盲目冲动下,自认为爱上了风度翩翩的向天戈。那是一种不成熟的感情,带着小女孩对爱情的幻想,梦想着现实生活中的白马王子,就在她的身边出现。 可事实告诉她,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就草率地走进婚姻,带着虚荣,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如今的成熟,是痛苦和伤害磨练的结果,在和马珩远一起的日子里,走进了他的心,看清了他的人,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真实,才会让林伊筱如此迷恋。 “晓梦,你是第一个我爱的女孩,也是第一个我想带到人前的女孩。我想为你做很多,可是我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马珩远转过身子,低头凝视着她,“我知道,我和蓝云媚的婚约让你惧怕和顾忌,但既然我想和你在一起,那我就做好了舆论喧嚣的打算。” “因为我在你面前问心无愧,我只知道,我只要对你负责,那就足够了。”原来,马珩远高调地将林晓梦带到大众面前,其实是在宣告他的决心,他不想躲躲藏藏,更不想让林伊筱有委屈。 他都是为了她,这让她感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拒绝一个人的真心。 车子开到了雪城大厦的门口,门童走上前来,恭敬地替他们打开车门。 “您好!”客气礼貌的服务,这是一家超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马珩远颔首,风度优雅地站在车门前,不远处,几路人都在注视着他们俩。蓝云媚安排的侦探,其实也变成了监视马珩远的“特务”,刘子恒派来的人,从一开始就对马珩远严密监视。 他扶着林伊筱的手,缓缓步入大堂,酒店经理急忙迎了出来,“马总,您好,欢迎您来雪城大厦,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西餐厅已经清场了。” “谢谢,那麻烦你引路吧。”马珩远在北丘的名气,估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从经理那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张烫金的名片。 林伊筱挽着他的胳膊,忐忑地,紧张地,惊喜地,同时又是期盼地,乘坐电梯,来到了顶楼最突出的位置,夜晚的灯光很美,四处透明的玻璃幕墙外,点缀着北丘如白昼一样的灯火。 今天又是圣诞节,焰火在随意燃放着,欢乐的气氛似乎随时都将人感染,她不自觉地走向窗户,被这宽阔美好的视线吸引住了。 “美吗?”他在她的耳边柔声细问,聪明的经理马上示意餐厅的工作人员回避。 “真的……很美……”林伊筱陶醉在这美妙的灯光中,安静,祥和,如梦如幻的情形下,这是所有女孩都曾经向往的生活。 马珩远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她,低头,在她优雅的颈部留下了一个美妙的吻。当他温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身体,一阵酥|麻的电流跑遍她全身。 她的细毛孔都变得紧张,一瞬间的化学反应,这是脑部多巴胺洋溢时的症状。她缓缓转过身来,用她那一贯的娇柔甜美,回应着马珩远的热情。不远处,适时变暗的灯光下,乐队开始演奏的美妙乐曲,让一直紧张的女孩,此刻卸下心防,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 林伊筱闭着眼眸,柔若无骨的长臂勾住了马珩远的腰部,微微抬头,轻轻的,柔柔的,一点一点回应着马珩远的吻。他的嘴唇软极了,体贴温柔的马珩远,在吻她的同时,时刻注意着怀中女孩的感受。 是的,他不愿意霸道,只想好好爱她。他不想掠夺,只想在感情中付出。 马珩远用舌尖抵开她的贝齿,小心挑逗着她的小舌,期待中,林伊筱勇敢地将自己交给他,舌尖在口腔内交缠着,美味的津|液就像是蛊惑人的毒药,让本来就渴望的身躯,在那一刻变得异常火热。 “嗯……”林伊筱婉转低吟,一声浅浅的媚言,撩|拨着马珩远的神经。 “呃……”马珩远的声音沉重粗哑,男人的身体本就容易点燃,他忽然蓦地停止了嘴上的动作,双手将她搂抱地更加紧。 林伊筱被这生硬的打断惊住了,她开始离开他的嘴唇,用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眸注视着他,“珩远……” 马珩远的手臂慢慢向上,抚摸过她圆润的肩头,反复摩挲着她光滑的背部,“晓梦,我不想勉强你,这样下去,或许,我们连宾格莱的演奏会都听不成了……” 原来,他是“紧急刹车”,突兀的反应下,马珩远居然没有发现,怀中的女孩,脸上闪过的居然是一丝失望…… ****(本周暂定为单更,时间为上午八点,因为宝贝儿家中有事,还请小伙伴们见谅,谢谢!) 第188章熟悉的宾格莱(四) 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舒缓的音乐回荡在空旷的餐厅内,“晓梦,我们去用餐吧,如果继续这么站在,恐怕宾格莱的演奏会也没有机会了。” “珩远,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演奏会什么的,我不在乎。”她躲在男人的怀里,此刻,期望时间能够永恒。闭上眼眸,她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很幸运,在经历了如此大的情商过后,林伊筱依然没有丧失爱的能力。犹豫纠结中,她还是选择了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晓梦,这里的菜品还是很不错的,我特意挑了几样你喜欢吃的。一会儿到了宾格莱的演奏会现场,我还有更大的惊喜。” 他故弄玄虚地眯着眼眸,善意地望着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贵气完全无法抵挡。两人说笑着,在这优雅舒适的环境下,享受着美食,也品尝着爱情带来的快乐。 时间计算地很准确,等晚餐结束后,坐上轿车的两个人,离开场还不到半个小时了。 宏远广场的演奏大厅内,提前进场的观众早已经安静等待。vvip的贵宾,自然有单独出入的通道。 马珩远搂着林晓梦,从贵宾通道走到前排座位前。工作人员带领着他们,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老板。 “马总,请您坐这。” “嗯,好的,你可以下去了。”马珩远点头,指着一排最中心的两个位置,“晓梦,你也坐吧。”他的温柔只有对她一个人,他的眼神中也只有她一人。 在如此隆重的场合,早就聚集了媒体还有上流社会的商贾贵胄。人们当然认出了马珩远,在还未开场的前夕,他和林晓梦,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哎,你看那个是马珩远么?”相隔了两排座位的一对夫妇,正好奇地朝前张望。马珩远才进来时他们就认出来了,何况,两家公司在许多方面都有合作。 “嗯,肯定是的,前面的位置是最好的,何况这个场地本来就是马珩远的。”男人撇撇嘴,在这样的场合下,一个座位居然也能代表身份。 女人的目光却盯着林伊筱不放,“可是那个女人——我怎么看着眼生?好像不是那个蓝云媚吧?” 他们关心的问题也是身后媒体的意外收获。原本是来报道宾格莱演出的,无意间居然捡到了这么一块“好料”。 照相机在各个角度抓拍着马珩远和林伊筱,看来,明天的娱乐版又有了最劲爆的新闻了。 “那个女人肯定不是蓝云媚,马珩远从来没有带她出席过公众场合,何况,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男人细细观察着林伊筱,不可否认,马珩远挑女人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这个女人丝毫不比那个明星未婚妻差,甚至可以这么说,有过之无不及。 “那——是几个意思?马珩远不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么?这个时候,还在玩?”中年女子惊讶,如今的男人也太儿戏了,准新郎还出来寻花问柳,关键还这么无遮无掩的,这也太过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逢场作戏,更何况,结婚了还会离婚,马珩远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男人的言语之中居然流露出羡慕之情,一旁的妻子听了,不满地抱怨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么?” 男人这才意识到失言了,几句话就弄到引火烧身了。他急忙掩饰着,“好了,好了,说马珩远呢,怎么又联系到我了?” 这时,演奏会即将开始,场下的灯光也渐渐暗了起来。 “你看,已经开始了,不说了,不说了,听演奏会!”幸亏表演开始了,这才让男人舒了一口气。 这时,舞台中央的灯光亮了起来,没有特别的花哨,简单的舞台正中,摆放着一把普通的座椅。 一个拿着话筒,穿着西服的男子走上台来。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能在美丽的北丘市,分享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下面,我们有请世界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宾格莱先生上台,为我们展现独一无二的完美技艺。” 话才说完,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金发男子拿着大提琴走了上来。他站在座椅前,深深鞠躬,而后面带微笑地说:“大家好,我是宾格莱,很高兴能够在北丘和大家一起渡过一个美妙的圣诞夜。” 他的蓝色眸子还是那么迷人,一套修身西服,将他的身形衬托地更加出色。飘逸的金色秀发,随着他的动作松软抖动,林伊筱坐在台下,心情复杂的到了极点。 宾格莱,熟悉的宾格莱,开朗的宾格莱,并且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宾格莱。 林伊筱想起了那次蜜月之旅,如果,刻意忘却的过去能够让她痛苦,那,尼斯海滩之行,结识了阳光的宾格莱,和他一起探讨音乐,享受大提琴的美妙,这则是最大的收获。 她怔怔地注视着他,直至美妙的音乐在耳边响起,徜徉在音乐海洋中的她,完全被迷离的往事搅乱了心神。 他的技艺还是和往常一样高超,世界级的表演,自然是一种难得的音乐体验。 林伊筱本来就痴迷大提琴,学生时代的梦想,以及音乐带来的震撼,让她的眼眸直直地没有移动,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乐曲的变化而变得生动起来。 这就是内行还有外行的区别,她能够在音乐中和演奏者产生共鸣,能够在乐曲里感受到宾格莱的情感流露。 一曲低沉的开场曲,瞬间就把大家带入了一个神秘的境地,宾格莱在动情演奏的同时,心中再次感伤起来。 原来,他和林伊筱彻底失去了联系,电话号码再也打不通了,那个qq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宾格莱还记得他和林伊筱的约定,于是将首场演出放在了南元。谁知,一连一周的表演毫无收获,就连海选演出搭档的事情也是一筹莫展。 于是痴情的宾格莱想到了上海,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许多人都会关注的地方。 广告铺天盖地,但三天的演出还是一无所获。林伊筱没有来,就连海选也陷入了困境。于是他开始放弃了,作为所有巡演的最后一站,北丘这个陌生城市,是他最后的希望。 或许,林伊筱会出现在会场内,默默地聆听他的演出;又或许,她会在最后一刻出现,来到后台为他鼓劲加油。 可曲子一首接着一首,几乎没有休息停顿的宾格莱,带着失望和哀伤,在舞台上独自品尝着思念的苦涩。 林伊筱感受到了他音乐中的变化,今天的宾格莱太不寻常了,沉稳的音乐都能流露出一股难言的忧伤,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 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原因,但她不敢肯定宾格莱是否还记得那个美好的约定。 坐在台下的林伊筱,思绪都有些混乱,只是,她一时间的茫然若失,全部被马珩远捕捉到了眼里,他疑惑地注视着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的她似乎过于沉默了,尤其是那难言的哀伤,为何会让他的心也不自觉的难过起来? “下面,我要演奏今晚最后一曲,那就是保留曲目——《缠|绵往事》……”宾格莱放下大提琴,缓缓走到舞台前部。 林伊筱昏昏沉沉的,嘴里念叨着:“《缠|绵往事》——” “大家也许知道,北丘是我中国巡演的最后一站,这次演出很成功,也完成了我的心愿。” “因为我和一个中国女孩的约定,这才使我有勇气来到梦寐以求的东方神秘国度。” “中国人民很热情,这让我很感动。” “虽然,和我约定的女孩杳无音讯,但是,能够踏上中国的国土,在她的祖国,为大家奉献我的音乐,这还是让我欣喜。” 宾格莱越说越动情,坐在台下的林伊筱,感受着他的真诚,同时也感怀着自己过去的梦想和生活,眼眸慢慢染上了水汽,湿|润的眸子中,一滴感动的泪花即将滑落下来…… 在场的观众其实都无法感同身受,此刻,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林伊筱,她的反应却是最真实的。 她双手交错着,难过地反复揉搓|着,马珩远疑惑地注视着她,心中那个疑团也是越来越大了。 “还和所有的演出一样,结束时,我将和本地的大提琴爱好者演奏一曲。”原来,这是宾格莱中国巡演的最大亮点。 每场表演结束前,他都会从删选的中国演奏者中选出一位,似乎是在替林伊筱完成他们的约定。 “今晚,我将荣幸地请出一位女士,据说,她的表演非常精彩。” 他在卖关子,此刻一无所知的林伊筱,还沉浸在巨大的伤感中。 忽然,宾格莱对着话筒,“那好,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美丽的林晓梦小姐上台,和我一起演奏这最为动听美妙的乐曲——《缠|绵往事》。” 林伊筱的脑子“嗡——”了一声,她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这时,马珩远凑近她,“晓梦,这就是今晚最大的惊喜,和世界级的演奏家合奏一曲,你喜欢吗?” ****(本周暂定为单更,时间为上午八点,因为宝贝儿家中有事,还请小伙伴们见谅,谢谢!) 第189章你就是林伊筱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还真的让林伊筱“惊”到了,她为难地注视着他,“珩远,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我不行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惧怕什么,难道是因为害怕过去的那个她又回来?还是,那痛彻心扉的过去,会在不经意间再次占据她的灵魂? 但迟钝的马珩远,或许还认为那是林伊筱的“羞涩”而已,他在一旁鼓励她,而后伸手做了一个手势。 “没事的,晓梦,就当这是家里,就当我们都不存在,你去试试吧,感受一下和世界级大提琴家并肩的感觉,去吧。” 不远处,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拿来一把大提琴,原来,马珩远早就安排好了,林伊筱犹豫着接过琴,熟悉的触感再次袭来,原来,这就是家中那把。 可见马珩远花了很多心思,至少,他瞒着林伊筱,估计真的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这种情形下,拒绝是不可能的,台下,惊奇的观众早已经掌声响起,认识马珩远的人,更是对这样一个神秘女子兴趣大增。 林伊筱提着大提琴,缓缓地,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宾格莱。 他站在舞台中央,微笑着,无比绅士地颔首致意。 林伊筱腼腆地露出笑颜,颇为拘谨地微微点头,“宾格莱先生,您好。” 宾格莱注视着她,一个很高挑的东方美人,眉眼间的风情可以用柔情万种来形容。 宾格莱和自然地伸出手,“你好,林晓梦小姐,那——我们开始吧。” 两把椅子摆放在一起,两人同时坐下后,摆好姿势以后,相互的一个眼神交汇,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宾格莱起头拉了第一部分,林伊筱居然就会很自然地接了下去,配合默契无懈可击。 原本,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表演,但压抑许久的林伊筱,一旦回到的舞台,她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音乐声中,她展开双臂,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才艺和激情,宾格莱刚开始并没有特别在意,可当身边的女孩,用那优雅纯|熟的技艺展现在他的面前时,被音乐带领着的两个人,用目光交流着彼此,宾格莱在她那双熟悉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她…… 一个特殊的转音让宾格莱惊呆了,这时,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因为,这个转音太熟悉了,迄今为止,他只听到一个人如此处理过,那就是失去消息的林伊筱! 是的,那就是林伊筱!完全一样的音乐手法,完全一样的细节处理,眼前的女孩,投入地忘情地演奏着,他完全被她技艺所吸引,宾格莱居然忘记了合奏。 深沉的《缠|绵往事》,只有记忆中的林伊筱,才会演奏出如此凄婉的感觉,如泣如诉的乐曲中,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终于,在恍惚中,她结束了这完美的演奏,或许,台下的人只是领略到了女孩技艺的高超,但一直默不作声的宾格莱,却在此刻发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惊人秘密。 不一样的人,完全不一样的脸,但在其他地方,却宛如一人! 音乐是想通的,但又是无法模仿的,何况,这本来就属于个人的技艺,两个陌生人又怎么能够演奏地一模一样? 这时,林晓梦站起身,朝着台下的观众微微鞠躬,她转身莞尔一笑,“宾格莱先生,谢谢你,能够和你一起演奏,真的是莫大的荣幸。” 西方人独特的礼仪,此刻变成了最好的掩饰。宾格莱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主动给了她一个西式的拥抱,他在女孩的耳边深情低喃:“能够去一下后台么?林小姐?” 林伊筱惊诧地离开他,疑惑不解地注视着他,“现在?” 宾格莱微笑着,同时朝场下的观众挥手,这时,灯光亮起,全体观众起立后,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宾格莱目视前方,同时拉着她的小手,单手挥手的同时,在一片欢呼声中,冷不丁地吐了一句,“林小姐,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或许,你原本就是……” 林伊筱瞬间石化,她的小手已经紧张地发抖,当幕布缓缓落下时,无法抑制激动的宾格莱,一下子拉着她,快速地就往后台休息室去了。 林伊筱脑子全懵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她的双|腿却不自觉地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直到,他们来到一间高档的休息室门口,“砰!”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她紧张的望着他,熟悉的宾格莱,还是和以前一样。 林伊筱知道,音乐骗不了他,自己在演奏的同时,完全将一个真实的自我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宾——格莱……”她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她愣是没有说出口。 宾格莱用手指抵住她的樱|唇,“不,你不用说话,林,告诉我,是你么?” “啊——”林伊筱惊呆了,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宾格莱居然会如此敏感,一曲《缠|绵往事》,就让他认出了她。 她的反常反应加深了宾格莱心中的那个疑惑,但也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或许,刚刚的演奏只能让他有六分把握,但眼前这个女孩的表情却让他更加确信,世间不肯能有如此巧的事情,她不是什么林晓梦,就是自己寻觅许久的知己林伊筱! 他握着她的手,急切地,不顾一切地问:“林,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林,告诉我,这半年来你经历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一下子就失去了消息?” 他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滔滔不绝地发问让林伊筱根本无法招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紧张的同时,忽然,房门敲响了。 “晓梦,晓梦,你在里面吗?晓梦?”原来是马珩远,演奏会已经结束,当幕布落下后许久,他都没有看到女友的身影,走到后台,四处寻找过后,工作人员告诉他,林晓梦和宾格莱走进了这间休息室。 林伊筱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如果这个时候让马珩远进来,这不是瞒不住了么? 宾格莱观察着她,女孩的眸子中盛满的是恐惧还有慌张,他关切地问:“林,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外面的人是谁?难道是向么?” 他还记得向天戈,他自然全部知晓林伊筱的情况,如今,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之前,她是不可能让这一切暴露在马珩远的面前。 掩盖的真|相无论如何也要继续隐藏下去,这时,她猛地抓|住宾格莱的胳膊,“宾格莱,求求你帮帮我,不要问为什么,假装我们不认识。” “可是,林……”宾格莱摇头,他不明白林伊筱到底在掩盖什么。 “宾格莱就算我求你了,不要问为什么,明天,明天一早,我去你休息的酒店找你,告诉你我的一切,所以,求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你看行么?”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善良的宾格莱自然不会逼她,带着疑惑,他体贴地点点头,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浑身颤抖的林伊筱,轻轻走到门口,转动门锁,打开了门。 “晓梦——”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万分担心的马珩远一下子就将女友搂在怀里,“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你,真的急死我了……” 他急切地诉说着刚才的担忧和害怕,这时,房间内的俊伟男子,让他一时间呆住了。 他将林伊筱搂在怀里,“宾格莱先生,您怎么……” 林伊筱朝宾格莱摇摇头,聪明的男人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走到马珩远面前,客气礼貌地说:“您好,不好意思先生,我和林晓梦小姐很谈得来,刚刚的表演让我惊喜异常,所以结束后还想探讨一下演奏技巧,所以忘了别的宾客。” 他不露痕迹地帮林伊筱掩饰了过去,马珩远本来就没有怀疑过女友,听见当事者主动解释后,低头,反而询问女友,“晓梦,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林伊筱怯怯地低下头,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和反常,她轻声细语地说:“宾格莱先生太客气了,刚刚给我提了很多意见,珩远,谢谢你的惊喜,今天我很高兴。” 马珩远一听,自然喜不自禁,他的精心安排还是得到了女友的肯定,于是他在和宾格莱礼貌寒暄几句后,搂着林伊筱的肩膀,两人在宾格莱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休息室。 宾格莱目送他们离开了,许久,他矗立在窗口,独自一人久久没有离开。 楼下,马珩远的车子正缓缓启动着,调头的同时,摇下车窗的林伊筱,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俩一高一低,一远一近地互相注视了一会,等马珩远的车子开远,直到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后,带着惆怅和失落,同时又被谜团笼罩的宾格莱,轻轻拉上窗帘,许久,陷入了沉思中…… 同样心绪难平的还有车内的林伊筱,一路上她更加沉默了,马珩远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等车子驶入马宅后,林伊筱一脸的倦容,“珩远,今晚我很开心,但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 说完,还未等马珩远开口询问,她便冷冷地关上房门,留给他一个孤寂的背影。 第190章请你跟我走吧(一) 马珩远呆立在原处,眸光长久没有离开林晓梦的房门,今天从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很反常,一种难以言表的促狭,亦有种说不清的紧张。 他的眸色本就是深褐色的,在客厅的明亮灯光下,水晶灯折射的光芒,映衬着他的眸底,一阵从未有过的疑虑向他袭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了楼梯。 翌日清晨,辗转难眠的林伊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脑子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她的处境,她的秘密,她所有的一切似乎朝着难以掌控的方向发展着。 马珩远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起床后便亲自送女儿去了学校。 等马蓓蓓上学后,重新返回别墅的他,跨进门后看到了女友那张憔悴的脸。 这才一夜的功夫,她就变得毫无生气,原本白|皙的小|脸,如今苍白中带着晦暗。往常如夜晚璀璨星辰的眸子,仿佛就像是被灰尘蒙住的明珠,低垂着眼睑,忽闪的长睫毛让她的脸庞笼罩了一层忧郁。 “晓梦,你不舒服么?”他走近她,伸出手,很自然地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谁知,昨日里还很亲近的女孩,居然头一歪,避闪了过去。 她的表情有些怪异,一脸的冷然,而后幽幽地说:“珩远,我感觉不怎么舒服,一会儿我想去趟医院。” “医院?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吧。”马珩远紧张极了,担心地想要给予她最大的安慰,可林晓梦的心就像海底针一样,完全捉摸不透,几乎不假思索,她便回了句,“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你还是去上班吧。” “真的不用我送么?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女孩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她摇摇头,“珩远,只是一点小恙罢了,再说了,我需要自己的空间,你——能理解么?” 稍显不快的语气,让马珩远意识到林伊筱似乎被什么事情扰乱了心智。带着昨日里未解的疑惑,颇有风度的马珩远,自然不会和林晓梦计较什么。 “那——如果你……”停顿了一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也可以找司机小王。” 林伊筱站在那不发一言,焦躁的心底似乎窜着一股无名火。她明明知道这和马珩远无关,但却不想解释什么。 这个时候,她压根无心去关心他的想法,林伊筱知道,即将面对的宾格莱,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马珩远去了公司,林伊筱躲在房间内,听到车子驶离的声响后,心事重重的她这才换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 宾格莱休息的酒店她昨晚在新闻里就搜索到了,北丘市喜来登大酒店,符合他的身份,也肯定非常舒适。同样一夜未眠的宾格莱,其实早就在酒店大堂等候,当林伊筱从出租车下来时,从门口急速飞奔过来的他,居然忘记了一贯的洒脱和优雅。 “林,你终于来了。”宾格莱激动极了,这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是一种相思之情的释放。 毫无准备的林伊筱,被他重重地扣在怀里,可能是太过于兴奋的缘故,胸口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宾格莱,我们进去说,好么?”林伊筱虽然戴着帽子,但骨子里的担心和恐惧,却完全没有减少。她不时地张望了一下四周,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后,便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客房。 早就被监视的她,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行踪早已经泄露。蓝云媚派来的人,惊讶地发现,跟踪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发现了“猛料”。 直到两人步入客房关上门,掌握确切证据的男人,着急地马上给他的主子汇报起来。 “蓝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我目前正在监视林晓梦,而且,刚刚有了重大发现,她背着马珩远,和大提琴演奏家宾格莱正在酒店偷情。” 他得意极了,在宾格莱房间的斜对面开了一间房,透过猫眼正全心全意监视着,他用手机拍摄下了时间,这个时候,这样的证据太重要了。 “哦?真的?太棒了,那你好好干,把资料都准备全了,我这就过来,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这么惊人的“好消息”,让蓝云媚激动地嘴都合不拢,她急忙挂断电话,得意地狂笑起来。 “云姐,你那招真的很管用,那个女人还真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冷笑不止,目前,手里有了林晓梦的“铁证”,蓝云媚终于可以硬气地面对马珩远,把这个女人的虚伪面目揭穿。 云姐自然很高兴,毕竟,蓝云媚是她的取款机,她如果前功尽弃,失去了即将到手的马夫人的身份,那她的所有打算不就落空了么? “云媚,我就知道老天都会帮我们的,那个小贱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了,现在手上有这些,那我们就好好打算一下,如何才能给她致命一击。” 蓝云媚早就急不可耐了,她急忙换上了奢华的皮草,拿起限量版的手包,着急着就要出门。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一会儿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马珩远面前,让他仔细认清那个女人的嘴脸。” “嗯,那是一定的,但是,你也要注意态度,要不我陪你去,在车上认真想想该怎么说。” 两人打开门准备出门,原来这段时间她们一直躲在南元的酒店内,蓝云媚为了隐瞒自己的行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是深居简出,安静地让人惊奇。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文件袋,眼尖的云姐赶紧捡了起来,“云媚,是给你的东西。” 文件袋上清楚地写着——蓝云媚小姐亲启。 “有人知道我住这?”蓝云媚警觉地马上退回房间,第一反应就是被“狗仔队”盯上了。 小心地关上门,而后从猫眼里左右细探了一番,发觉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云姐,我们俩躲在这不出门,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只要不是媒体,这就没关系。” 蓝云媚点点头,“是谁这么无聊,现在还来搞这么一套?”她嘴里嘀咕着,毫不在意地打开文件袋。 原来,在娱乐圈多年的她,粉丝自然不会少。理所应当地认为又是什么“死衷粉”送来的礼物,可当她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让她惊呆了。 “云媚,都是什么啊?”云姐好奇地凑上前,眼珠子盯着那几张纸。 “啊,快给我看看!好像是林晓梦的个人资料!”她激动坏了,一把拿过纸张看了起来。 蓝云媚反应有些慢,但还是看懂了上面的意思。 “云姐,这么说,那个贱人连身份都是假的了?”文件袋里装着的是林晓梦所有个人信息的复印件。 包括户籍系统开具的证明,国家教育局网上查询的毕业信息,身份证号码,还有家庭住址等等,非常详尽的一份材料,所以的资料都指向林晓梦一个人。 云姐嘴角一斜,心里早就乐开了话,“云媚,真的是天助我也,那个女人是个骗子,如今,我们手上的东西都全了,她是肯定完了。” “真的,真的吗?” 云姐再次看了看,“嗯,没错,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林晓梦这个女人肯定还得罪了别人。” “但我们不用管这些,只要这些东西为我们所用,到时候,那个女人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而坐在沙发上的林伊筱,此刻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她该如何解释如今的自己? “林,能告诉我,这半年多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宾格莱急切地注视着她,这还是记忆中的林伊筱么? 不一样的嘴唇,不一样的眼眸,不一样的鼻子,连脸型也完全改变了。 他拼命回忆着她过去的模样,最后,不停地摇头,“完全看不到一点过去的影子,林,我真的不认识你了,如此陌生,而且你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 林伊筱沉默,她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 “你这是——电影中的变脸?”宾格莱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告诉我,如果你再这么沉默下去,那真的要把我憋坏了。”宾格莱还是在追问,既然确定了眼前的陌生女孩就是林伊筱,那她的故事,宾格莱一定要知道。 她咬着嘴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林伊筱就无法继续隐瞒。 些许,眸底泛起的忧伤将她吞噬,坦露她的过去,也就意味着把林伊筱的伤口再撕裂一次。 “宾格莱,我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我真的希望,这个世界再无林伊筱,如今的我,没有合法|身份,只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假面人。” “我无法摆脱我的丈夫,他在婚后折磨我,殴打我,威胁我,控制我。” 痛苦的回忆就像汹涌而至的洪水,林伊筱挣扎着用双手捧住头,泪水滴落的瞬间,一下子,聪明的宾格莱马上明白了。 “林,你是为了逃离向的魔爪,所以才选择变脸重生的么?” ****(本周暂定为单更,时间为上午八点,因为宝贝儿家中有事,还请小伙伴们见谅,谢谢!) 第191章请你跟我走吧(二) 林伊筱痛苦起身,移步到窗边时,长时间压抑的情感让她无法呼吸。 宾格莱没有恶意,而且林伊筱也愿意相信他。但如果此刻将保守的秘密倾吐而出,将来或许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她用双臂抱紧自己,黑色的宽大风衣下,风雨飘摇的身躯似乎就像那无助的枯叶。微微细颤的肩膀,让人一阵怜惜一阵心疼。 “宾格莱,不要问了,可以么?我不想说,因为过去太残酷了……”紧闭着双眼,想要抛却的过去还是浮现在她的眼前。 宾格莱走近她,温柔地张开臂膀,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无比深情地注视着她,“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美丽善良,开朗乐观的林伊筱,让我保护你,请你跟我走吧!” 他知道林伊筱肯定有自己难言的苦衷,既然她不愿意倾诉,作为一个绅士,他是不会紧追不放的。 不管她以前经历了什么,又或者她的人生改变了多少,善良的宾格莱知道,眼前的女孩他不想再次错过,当年他就表白过,林伊筱知道他的心意。如今,既然她已经离开了向天戈,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她…… “不,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无私纯洁的爱,可我不能跟你走……” 林伊筱睁开眼眸,无比真诚地睨视着他,他们之间的坦诚和坦荡,或许一般人很难理解。 在她心里,宾格莱是知己,超越男女,自然也超越了男女之情。 “可是,林——”宾格莱有些着急,“能告诉我原因么?你不要有顾虑,跟我走只是让你离开这,到英国去,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她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宾格莱,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走,因为我的母亲还在中国,更何况——”她的脑海中闪现出马珩远的脸,因为她已经有了期待长相厮守的人,她不能走。 宾格莱仔细观察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林伊筱,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因为昨晚的那个男人么?林,你爱他,是么?” 凄婉的笑容浮上脸颊,就在那一瞬间,她是幸福的,那种安静的美,洋溢着平淡的幸福,就在那一刻,宾格莱马上意识道:即使没有向天戈,他和林伊筱还是不能走到一起,她对那个陌生男子的爱,已经让她到了奋不顾身的地步,她宁可和他在一起,在离向天戈如此之近的地方,拼尽自己。 “是的,在遇到他之前,我固执地以为自己懂爱,可在遇到他之后,我这才明白,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幸福,你会不自觉地关心他,爱护他,怜惜他,为他心跳,为他吃醋,更会为了他,甘心情愿奉献自己的一切……” 林伊筱的声音淡淡的,乌黑的眸子在谈及心爱之人时,发出的光亮就如夜晚璀璨夺目的星星。 眼眸中闪过的一丝了然和一丝欢乐,让身边的男子顿悟了一点:她追寻到了自己的幸福,过于执着,或许,这将是一种负担。 宾格莱眸底的失落时显而易见的,但他的坦荡和大度,还有西方人特有的洒脱,让他的风度让人折服。 眯着眼,冲着林伊筱笑笑,略微调皮地打趣道:“唉,林,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要知道,我这颗心可是玻璃做的哦!”说完,搞怪地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林伊筱被他逗乐了,捂着嘴,轻|盈盈浅笑出声。 “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宾格莱忽然问了一句。 “马珩远,我在他家做家庭教师,他很绅士也很善解人意。”林伊筱无时无刻不在品味马珩远的好,宾格莱嘟着嘴,“林,不要这么明显吧,你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好么?” “啊?”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泛红,“宾格莱,你很好,真的,你真的很好,我一直很感激你,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吧,对于你,那是知己,是亲人……” 宾格莱的脸上挂着一贯的迷人微笑,脸颊处的酒窝让人的心甜滋滋的。 “好啦,好啦,林,不用说得这么清楚,一点幻想都不留给我,你能够把我当朋友,当亲人,看来我的地位还不是一般的呦!”亲昵地用头顶了一下她的额头,“林,这次我们不会再失去联系了吧,对了,你说的那个qq,我都下载了,可是你一直都不在线。” 他拿出手机,点开里面的界面,林伊筱抿着嘴,“嗯,我告诉你新的电话号码,qq么……”她的眸色一暗,“过一段时间我上线了,就加你吧。” 自从上次卸载后,qq一直没有上线,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减少一重危险暴露的风险。她何尝不想恢复以前的生活,回到过去,重新变成无忧无虑的林伊筱。 她静静地没有说话,这时想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深海。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作为林伊筱内心深处最为信任的人——如今,这么多事情,或许可以找到他,倾诉内心的迷茫,获得最为贴心的安慰…… “林,林……”宾格莱轻轻唤了几声,“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嗯?呃——”她从纷繁的思绪中走了出来,“没什么,宾格莱,你在中国还要待多久?” 宾格莱摊了摊手,耸耸肩膀笑着,“嗯,下个月美国还有巡演,不过,如果你舍不得我,那我肯定留下来——” 他还在开玩笑,当然了,如今对她的爱,已经转换为关心和祝福。西方人的坦荡和直率,让他和林伊筱的关系一直很舒服,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对人颇为忌惮的女孩,此刻对他坦然了许多。 “宾格莱,我是很严肃的,不想和你开玩笑。” “我也很严肃啊!难道你觉得我不正经么?”毕竟是外国人,这个时候似乎有些用词不当。 林伊筱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噗呲”就被他逗乐了。 “我知道你很‘正经’,好啦,既然这样,今天我带你在北丘转转,也算尽点地主之谊,你看好么?” 宾格莱一听,马上来劲了,他一下子捧住林伊筱的小|脸,毫不避讳地亲了一口,“林,你太可爱了,这样的安排我很开心。”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喜悦。为了让宾格莱看上去“自然”些,林伊筱在房间里给他挑了一套最为普通低调的衣服,但他毕竟是宾格莱,出众的外貌和完美的气质,就算穿着再普通,可他依旧是那么耀眼。 林伊筱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她和宾格莱一起,游览了北丘市的名胜古迹,中午还和他一起吃了饭,等天色渐暗的时候,细心的林伊筱还给马珩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事,估计晚上会晚点回家。 来到公司的马珩远还在为她的健康操心,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早上还兴致不佳的林晓梦,这会儿已经恢复了许多。 “晓梦,你真的没事么?”他关心地问。 “嗯,我没事,遇到了一个故友,所以今晚要一起吃饭。珩远,你放心吧,我不会太晚的。”林伊筱知道他关心她,但是对于宾格莱的一切,她还是不能透露半分。 这关系着她的过去,她不能冒险。 “呃,既然这样你要自己注意身体,如果晚上回来不方便,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林伊筱心里一阵温暖,扬起头,不远处宾格莱正站在亭子里朝她挥手。 挂断电话后,内心忐忑的马珩远,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他坐回老板椅后,放下手机,用那修长的手指不停揉|捏太阳穴。 忽然,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珩远,珩远——” 他一听,这是母亲方青玉的声音。带着急切和焦躁,还没有等他回答,门就被硬生生推开了。 秘书刘华伟为难地站在她身后,一身贵妇打扮的方青玉,手提着豪华女包,一手拿着一本杂志就冲了过来。 “珩远,这是刚刚上市的《名流圈》杂志,封面上怎么会有你和别人的照片?” 刘华伟小心地站在一旁,见马珩远淡淡的没有解释的意思,补了一句,“马总,下午才上市发行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哦?”他早就料想到了,既然他会带林晓梦出席公共场合,那他就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他走到母亲方青玉的面前,接过杂志看了一眼,而后领着她坐到了休息区,没有任何解释,悠闲地拿起一个高档咖啡杯,在咖啡机旁为她倒了一杯香浓可口的咖啡。 方青玉见他面不改色,而且还没有解释的意思,着急地问:“珩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月不到你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还是收敛些吧。” 大富之家,上流社会之中,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方青玉理解男人的逢场作戏,一直娇惯儿子的她,对于这些花边新闻其实也没有过分在意。只是,现在马珩远的身份很敏感,临近婚期,舆论的导向还是要注意些的。 马珩远优雅地坐在对面,一脸的直率,“妈,我也没打算瞒你,我和蓝云媚没有感情,下个月的婚礼我要取消。” ****(本周暂定为单更,时间为上午八点,因为宝贝儿家中有事,还请小伙伴们见谅,谢谢!) 第192章你会相信我吗(一) 方青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珩远,你开什么玩笑?你要退婚?请柬我都发出去了,你和云媚的婚礼早就满城皆知了,还不论省会还有京城里的亲友了,这个时候你说你不想结婚了?” 马珩远注视着一脸愠怒的母亲,脸涨得红红的,不可思议地怒视着自己的乖儿子,在她看来,这个儿子太过听话了,如今从他的口中说出这么离经叛道的话来,着实让她吃惊不已。 “我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我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对于蓝云媚,我会补偿她的。” 他一脸的严肃镇定,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儿子的语气如此坚定,方青玉这才意识到,马珩远肯定是早就决定了,他放任这样的花边新闻,其实也是在给家给蓝云媚压力。 “珩远,你太任性了,难道不想想你的决定会掀起多大的风|波?你父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此儿戏,这还是你么?” 方青玉见儿子不愿轻易改变主意,于是就搬出丈夫马翔东来压他。 “妈,就算爸爸此刻站在我面前,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这次,我一定要为自己活一次,我不想再将就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度一生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他的决心似乎不再更改,马珩远固执己见,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方青玉见挽回不了儿子的心,悻悻地说:“我随你,我随你,但是这个烂摊子你自己去解决,到时候如果没有处理好,你的婚不结也得结!” 甩下狠话后,方青玉不满地板着脸走了,马珩远坐在原处没有动身,对于他来说,这只是第一步,后面就是等他的未婚妻蓝云媚了。 手握着众多“重磅”消息的蓝云媚,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北丘。她没有马上回马宅,而是找了一家僻静的酒店住了下来。 按照她的性子,她是早就沉不住气了,可偏偏身边的云姐一定要让她万无一失打算好以后再行动。 “云姐,那个贱人和马珩远都上了杂志了。我真不明白,这个时候,我难道还不能出手么?”蓝云媚的手边也有一本新出版的《名流圈》,这是公开给她难堪,如果不是行踪隐秘,估计好事的记者早就找上了她。 “叫你沉住气,你就沉住气,等监视的人把东西都送来,一定要万无一失,找一个有把握的时机。” 云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思缜密不说,而且还处事谨慎细致。蓝云媚虽有不愿,无奈云姐的话从来没有错过,所以也只能点头照办了。 两人话才说完,云姐的手机响了,她小心地拿起一看,脸色马上变得不自然。 “呃,媚媚,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乖乖待在这,知道么?”神色慌张地匆忙跑出门,一脸不屑的蓝云媚,嗯了一声后便走进浴|室去洗澡了。 云姐关上门,穿过走道后来到楼层一侧的楼梯间,唯唯诺诺地按下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喂,张哥啊,不好意思,刚刚一直在忙。” “你是死人啊,磨磨蹭蹭的这么久?”电话里的声音凶神恶煞的,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云姐用手捂着电话的声筒,“张哥,我真的是在忙,你的那笔钱,再容我几天吧,最多两个星期我就能还上!”她信誓旦旦的,但一个赌徒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度? “你当老子是慈善机构啊?告诉你,明天你再不把利息还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和蓝云媚那个小明星躲在宾馆老子就不知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钱,是这么好骗的么?” 云姐烂赌成性,估计这段时间又输了不少。 “可是,可是,喂,喂……”云姐一阵惊恐,她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她最近和蓝云媚藏得够好了,这个张哥还真的是神通广大,一到北丘就被他发现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她赶紧挂断手机,整理好衣服,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重新返回房间内。 看来,只有让蓝云媚帮她了,如果这次再还不上,那可真的完了。 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何况对付一个弱女子?罢了罢了,反正蓝云媚有的是钱,再说了,她的功劳哪里是用钱来衡量的?她只是拿走劳动所得的那一部分而已。 刚刚打开门,蓝云媚穿着浴袍就从浴|室里出来。湿嗒嗒的水滴顺着她婀娜的身子流淌下来,一双魅惑人的大眼睛,在沐浴过后透露出一股妖|媚的气息。 “媚媚,你洗好啦?来,喝口水吧。”她把一瓶起泡水递到她手上,讨好地打开瓶盖,“这个水的味道特别好,你试试——”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蓝云媚早就见惯了云姐的德性,她颇为不悦地瞟了瞟躬着身子的女人,“云姐,有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云姐一脸的谄媚,“媚媚,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要不你先给我点?” 果不其然又是要钱,蓝云媚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瓶子一放,重重地坐在沙发上,“这次又要多少?” 各取所需的两个人,其实都知道这种关系不会长久,蓝云媚忍住怒气,无奈这个时候云姐还有利用的价值。 “不多,不多。”她陪着笑脸,“也就两百万左右……” “多少?两百万?”这次的数目还真是令人咋舌,“云姐,你当我这是提款机啊?” 自从云姐做了蓝云媚的“军师”,她已经从这个小明星身上来来回回要去了不少钱。 蓝云媚是宏远夫人还没当上,这个时候是忍气吞声,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可以得寸进尺,如今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居然就是两百万! 她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云姐,我现在没有。” 云姐见蓝云媚不愿意给,马上说好话,“媚媚,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两百万对你来说也就是一个广告的问题,你抬抬手,我就够了。” “一个广告的问题?云姐,你也想得太容易了,广告我也很久没拍了,为了当马珩远的太太,这段时间我推了多少工作你不是不知道。” “我的开销一直很大,现在你一开口就是两百万,我肯定拿不出来。”她火了,此刻是毫不讲情面。 蓝云媚的态度惹怒了云姐,她好声好气地居然换来了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两个人,马上就有点撕破脸的感觉。 “媚媚,用得着这么绝情么?两百万可是我的救命钱——”云姐眼神中的凶狠,非但没有让蓝云媚心软,相反,不讲情面的她冷漠地回答道:“不是绝情,是真的没有,要不,你先拿五十万过去,应应急是可以的。” 她摊摊手,指了指一旁的手包,态度很明确,如果是五十万,她马上就可以开支票。 “你当我是叫花子啊?五十万——他们能放过我吗?”云姐大吼一声,如果不是逼急了,她也不会此刻就翻脸。 “谁让你烂赌成性,我的钱也不是偷来的,你越这样,我就越不给!”蓝云媚发狠话,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你果真不给么?云媚,你不考虑清楚了?”云姐的脸上挂着阴险和狡猾,“如果没有我,你能顺利当上宏远的夫人么?你想过河拆桥那也要等你过了河才拆啊,现在,你不是还没有结婚么?” 她的意思很直白,“你这是威胁我?” 云姐一副无赖样,“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不要太功利了,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要心太黑,还没有靠岸就把我扔下船……” 她坐在蓝云媚对面,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支烟,胸有成竹地点燃后,吸了一口,青白的烟雾在她阴沉的脸色画了一个圈圈。 “你——”蓝云媚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气得牙齿直痒痒,手里的拳头越握越紧,红色的长指甲直接嵌在了皮肤中。 “呵呵,所以,还是先给我开支票吧,等你和马珩远结婚了,甭说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两个亿,对你来说也是毛毛雨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蓝云媚被云姐抓|住了命门,这个时候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也只得忍气吞声。 她气呼呼地打开手包,拿出支票本,脸色发青,握着签字笔的手用力地几乎要把笔折断一样。 重重地,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两百万,签上名,干脆地撕下一张,“喏,拿去!云姐,既然我都已经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太过分!” 云姐看到支票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她笑着说;“媚媚,你放心!我,下次我保证不会了——”边说边一把抢过支票,眯着眼眸,反复看着上面的数字,“我一定让你心想事成,当上宏远的总裁夫人!” 蓝云媚翘|起二郎腿,嘟着嘴几乎没有用正眼瞧她一下,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识相的云姐赶紧跑到门口,“我去开,我去开,估计是他到了!” 第193章你会相信我吗(二) 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脱下帽子摘下墨镜,原来就是那位所谓的“私家侦探” 蓝云媚毫不顾忌地坐在沙发上,穿着浴袍,翘着的二郎腿露出一大|片雪白。 这就是她的一贯做派,游弋于娱乐圈的人,在这个方面自然没有那么讲究。 “蓝小姐,这就是你要的东西。”男子将一个厚重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而后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待雇主的“询问”。 云姐机灵地走上前,打开封条后,将照片和材料摊放在桌面上。 “那个贱人和宾格莱是什么关系?”蓝云媚扫过那些放大的照片,嘴角一抹蔑视的笑容。 在她心里,林晓梦和她真的是同道中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个时候谈聊斋还真的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林晓梦和宾格莱的关系应该很亲密,今天一早就在房间内密会了两个小时,而后出去游玩吃饭,刚刚她才回马宅。” 对于林晓梦的行踪,他是了如指掌,“另外,关于她整容的事情,我也调查清楚了,半年前她就在上海这家韩国整形医院动过刀,这张脸全部是假的,里面有护士亲口承认的视频。”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长了一张迷惑人的媚样,原来是整容整出来的。” 蓝云媚阴阳怪气地讥讽着,殊不知她的这张脸又有几分是天然的。 她身体前倾,在照片中反复翻阅着什么,中年男子急忙问:“蓝小姐,你在找什么?” “难道没有那个女人整容前的照片?我估计一定长得很恐怖吧,如果让珩远看了,或许他也会吓一跳。” 原来,她是想看看林晓梦的“庐山真面目”,只可惜,这份资料被处心积虑的刘子恒拿在了手里。 “这……”男子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蓝小姐,目前我只能拿到她整容的证据,但她以前的照片,我花了许多功夫都没有弄到。” “一般整容过程会留有电子档案,可这些都是病人的**,她又是院长陈大伟的病人,所以,这些资料都被陈大伟锁在电脑里,他到韩国开研讨会去了,我根本没有机会。” 其实,他有几次几乎能够潜进刘大伟的办公室,可不知是运气差,还是被人盯上了,一连多次的关键时刻,都险些被人发现,所以,他也只好作罢了。 当然了,这些细节他是不会和蓝云媚说的,只要能够交差,拿到他的钱就好。 女人有些泄气,一脸不悦地瞄向他,“看来你还是能力不行,如果有林晓梦过去的照片,那我就更有胜算了。” 云姐点点头,她拿起所有的材料看了又看,最终,她还是比较满意地朝蓝云媚使了一个眼色。 “算了,云媚,这些东西已经够她喝一壶了,这样,让他先回去吧,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些材料已经够分量了,何况她们手里还有“意外收获”,蓝云媚在这件事情上很听话,云姐的意见她是不会反驳的。 蓝云媚开了二十万的支票,送走了侦探后,两个人便在房间里密谈起来,云姐把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一步一步地帮她规划好一切…… 林伊筱回到马宅时,马珩远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 “晓梦,这么晚,晚饭吃了么?”他关心地走上前去,目光扫过女友清纯美丽的脸庞,她的气色比早上好多了,虽然脸颊有点冷,但精神状态却不错。 林伊筱和宾格莱一起,在北丘游览了一天,同时,她也放松了一天。每次和宾格莱在一起时,几乎都是她最轻松的时刻。她非常庆幸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知己,在她孤身一人独自品尝寂寞之时,宾格莱给予她的安慰和祝福,让她欣慰也让她惊喜。 她笑着走向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珩远,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晚饭已经吃过了,我的身体也恢复了。” 两个人之间,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人,许多时候的相处,除了融洽就是舒服。 林伊筱陪着他,两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细细品味着时间带了的安宁和恬静。 “晓梦,今天我妈来找我,我和你的事情我已经告诉她了。”马珩远不想隐瞒什么,在林伊筱面前,他没有秘密。 她听了却没有该有的欢喜,相反,紧张的神经再次紧绷,幽幽地说:“珩远,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我怎么能够不急呢?”马珩远一下子坐正了身子,微微一侧,蓦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晓梦,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还有半个多月我就要和蓝云媚结婚了,最近我都没有联系上她,如果不让你走到前台来,我担心,一直躲着我的蓝云媚,会真的等到结婚的那一天。” 原来,马珩远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蓝云媚的工作忙,没有规律他是了解的,但会有如此多的巧合,事后又多次敷衍,这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 他知道,如果要让蓝云媚心甘情愿地和他解除婚约,这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让林晓梦高调出现在他的身边,希望这次因为媒体的“多事”,让蓝云媚主动出来找他谈。 至于他的父母,马珩远这次是铁了心,他一定要对林晓梦言而有信,绝对不辜负两个人来之不易的真情。 林伊筱惭愧了,她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马珩远的坦荡反而衬托出她的“阴暗”,她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在和他相爱的同时,不得不愈发变得危险重重。 她还是在欺骗自己,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隐瞒马珩远。林伊筱知道,他是真心的,可一个“死了”的林伊筱,又怎么能够和马珩远走到最后呢? 思绪在不经意间又飘向很远,她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是无法向身边人倾诉,也无法得到释放的。 林晓梦的沉默让马珩远很害怕,空洞的眼眸中,似乎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着。 马珩远猛地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深情地说:“晓梦,我知道这样患得患失很傻气,但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喜欢你刚刚的眼神和表情,似乎你离我很远,又似乎我完全不认识你一样……” 这是他深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语,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她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马珩远有时候会觉得,林晓梦就是一个美好的虚幻的梦,他担心梦醒了,这就像是幻象一样,破灭后消失。 两人在彼此面前信息的不对等,加深了马珩远的这种担忧,他在患得患失的背后,其实是对怀中女孩忧心困惑的一种放大情感。 马珩远真的了解林晓梦么? 他知道怀中的女孩经常被噩梦惊醒,整夜失眠过后,第二天的红肿眼眸是什么原因么? 她忽近忽远的眼眸中,那一丝丝难以名状的苦楚和哀怜,作为男友的他,何时能够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他都做不到,也没有办法做到。林晓梦的保留,或许也是不够真诚,他有时候不能理解,但还是忍住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因为马珩远相信,等林晓梦想说时,她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相爱的两人原本就应该彼此信任,他对林晓梦,除了关心,那不明就里的信任或许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林晓梦的小手轻轻从他的腰间往上,交叉着搂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珩远,不要多想了,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会相信你的,一定会……”马珩远看似坚定地说。 林伊筱的心微微一紧,心里的那个念头居然会不自觉地跑出来—— 你真的会无条件地相信我么? 如果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在你的心目中还是那个完美的林晓梦吗? 她不愿再去思考着无法解释也无法解答的难题,痛苦地闭上眼眸,仰起头的同时,凭着感觉,寻觅到了他的唇。 林晓梦主动轻触他柔软的嘴唇,一个心情复杂的吻,让马珩远惊喜不已。 他一手托着她的细|腰,一手搂住她的秀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放下,林晓梦缓缓地朝后仰,整个人几乎平躺在了沙发上。 马珩远轻轻地,无比温柔地紧靠着她的身躯,虽然隔着衣物,两人的身体也能完美契合在一起。 他将手从她的细|腰下抽离,注视着身下女孩娇|媚无比的脸庞。忘情地亲吻着她,感受着她的美好和甜蜜,同时间,压抑许久的火焰,瞬间就向他袭来。 马珩远知道,一旦和林晓梦亲密接触,他就很难控制自己的**。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即使意志力再过坚定,也无法在面对自己喜爱的人时,做到清心寡欲毫无欲念。 他的唇轻|咬着她柔美的唇|瓣,“嗯——”林晓梦的一声低喃浅语,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晓梦,我爱你……”他的吻游离在她的颈间,亲吻噬咬的同时,忽然挂钟的准点钟声,让他倏地清醒了…… 第194章揭露你的面目 马珩远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扶起她,喘着粗气,用自己的额头抵在林晓梦的胸口,“不,晓梦,我不能……” 他在用最大的克制力压抑着自己,“我不能放任自己,你是个好姑娘,等我和蓝云媚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他的胸口被情|欲拨|弄地几乎无法平静,喘息着,控制着。 男人的欲|火哪里是那么容易熄灭的,林伊筱用手轻抚着他的发丝,细柔的手指穿过他的额头,无比温柔地在他发丝间反复摩挲着。 她心疼马珩远,可心中的那份忧虑和悔恨不知不觉充满了整个灵魂…… 翌日清晨,又和无数个早晨一样,林伊筱和马珩远,送孩子去了学校,折返回别墅的途中,望着车窗外那一轮灰暗的太阳,迷茫地似乎带着某种预示一般,惆怅不已,眸光直直地盯着外面…… “晓梦,你在想什么呢?”马珩远搂着她,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享受看似平淡的生活,却有着难以名状的心安幸福。 “珩远,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不同?”她淡淡的,透过车窗,感受到的是冬日太阳难得的凄冷。 马珩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淡黄的太阳,在灰灰的清晨,孤独地挂在天空中。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冷的缘故,太阳光远远没有以往的炽烈,相反,的确让人产生一种寡冷的错觉。 “天冷了,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又是一年了……”林伊筱感慨,冬季降临,不就是一年最后的时刻么? 车子驶入熟悉的马宅,刚刚开进院子,眼尖的司机小王马上汇报道:“马总,好像是蓝小姐的车子。” 马珩远将目光从林晓梦身上抽离,抬头一瞥,果然是蓝云媚的跑车。他心中一惊,但转而有了一丝欣喜。 “晓梦,蓝云媚回来了,我马上就去喝她谈。” 林伊筱却有一丝紧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晶莹的眸子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恐惧,她拉着急切的马珩远,“珩远,或许,我们的事情不急……” 她其实是矛盾的,但同时又担心自己的将来,马珩远一脸诚恳地望着她,“晓梦,昨晚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一定要趁早解决这件事情,对你对我也对她好。” 他坚定的眸光中,透着一股倔强和诚实,拉着林伊筱的手,毫无顾忌地带着她,大步迈向了别墅。 女孩略微慌乱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为何,她的眼皮跳个不停。走进客厅,没有见到蓝云媚的身影,“珩远,如果不便,我想我还是先回房了,你看……”她想暂时离开这,也许在这样的情形下,三个人面对面,只能更加尴尬而已。 马珩远却一反常态,相反,他固执地拉着她的小手,目光中的执着告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定会给予她最大的依靠。 “晓梦,你别走,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今天我一定要和蓝云媚把话说清楚,你就站在这,知道么?” “可是……”她还是很犹豫,“可是我……”眼神中带着些许乞求,但是无论她用什么语气,坚定的马珩远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珩远,刚刚去送蓓蓓了么?外面挺冷的吧,我帮你煮了一杯热咖啡。”两人拉扯着,忽然听到了蓝云媚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淡雅冬装的蓝云媚,梳着一个端庄的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脸上那一股温柔和煦的笑容,让急切的马珩远都怔住了。 今天的她有些不同以往,没有了往日里恶俗的浓妆艳抹,如此素雅的装扮真的是很少见过。 她若无其事地将咖啡端到马珩远面前,轻手轻脚地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双瞳剪水的眸子里,流转着一抹温柔和甜美,完全无视林伊筱的存在,格外体贴地帮马珩远脱下外套。 林伊筱手足无措,渐渐地,松开了马珩远的大手。似乎,就在那离开他大掌的一瞬间,一股失落和惆怅涌上心间,仿佛,她就是那个卑微的第三者,在正牌“太太”面前,蓝云媚的气势,一下子压垮她。 马珩远任凭蓝云媚褪|下外套,还没有多久,他坦荡地说:“云媚,我有事情和你谈,是关于我们的婚事。” 林伊筱一听,微微怯懦地退在马珩远的身后,她的弱小让男人心疼,马珩远微微侧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爱上她了,所以,我们的婚约一定要解除。” 一向骄狂的蓝云媚,眯着眼睛笑吟吟地注视着他们,很奇怪,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她早就怒不可遏了。 其实,心胸狭窄,心肠歹毒的蓝云媚,胸中的怒火早就无法控制,如果不是铭记着云姐的话,此刻的她恨不得一把冲上去撕烂林晓梦的脸。 她的冷静同时也让马珩远惊愕,如果蓝云媚大吵大闹,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才对。 她一反常态,无比平静地说:“珩远,你和我之间有误会,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保证,婚后我会息影全心全意照顾家庭。” 她是在晓之以理,这也难怪,面对未婚夫的悔婚,如果一点都不挽留,这样的反应也说不过去。 “所以,请你现在不要太冲动,贸然下结论对我们都不好。”善意和体贴,大度和贤惠,这还是那个咄咄逼人矫揉造作的蓝云媚么? 但她的话此刻不会有任何作用,马珩远一脸的冷漠,用异常坚定的语气回绝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守信用,悔婚对你不公平。” “但是,我对你没有感情,而她——”冷冽的眸光变得温柔如水,马珩远侧目注视着楚楚可怜的林晓梦,“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想要爱护的女孩。” 马珩远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割在蓝云媚的胸口,其实,在她回来之前她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如今,当马珩远亲口证实,用无比坚定的口气回复她时,心高气傲的蓝云媚自然不会服气。 无奈,云姐的嘱托犹在耳边,她不能功亏一篑,失了分寸和气度。 “是么,你真的这么喜欢她?”蓝云媚冷眼瞟了一眼扎眼的林晓梦,心里不停地咒骂:“小贱人,马上让你好看。” 男人坚定地点点头,“我爱她,一如我的生命。” 马珩远的话语让林伊筱动容,面对如此痴情的男人,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被此情此景感动不已。 蓝云媚抿着嘴,没有立即反驳他,悠闲地走到沙发边,慢条斯理地从包包内拿出一个文件袋。 微笑着,从里面抽|出一份资料,“如果我告诉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你还会爱么?” 林伊筱一听,马上脸色煞白。马珩远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反倒是安慰身边的女孩,“没事的,晓梦,我不会听她的一面之词。” 只有林伊筱自己明白,她的身上有着许多难以曝光的“污点”,她偷偷瞄了一眼得意的蓝云媚,心里已然有数了。 她的过去…… 难道,蓝云媚手里已经有了证据? “珩远,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满,我知道,你肯定会质疑我的动机,其实,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们没必要撕破脸大吵大闹……” 蓝云媚的话不无道理,“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人骗了,这和你要解除婚约没有丝毫关系。”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那你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那闭月羞花的容貌?” 蓝云媚照着云姐教她的话,一步一步质问马珩远。 “如果你面前的林晓梦是个相貌一般或者丑陋无比的女人,珩远,你问问你自己,你对她的爱,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浓烈?” 她的接连|发问很有力度,句句说到了重点。马珩远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因为蓝云媚没有说错,当初,如果没有容貌在加分,他对林晓梦的爱是不是真的会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纯粹? “可惜,珩远你说不上来了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她——林晓梦,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包括她的那副倾国倾城的好皮囊,这都是假的!” 蓝云媚一声厉喝,拿出林伊筱出入整容医院的照片。 “哼哼,她的脸动过刀,据说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在上个月,你的好女友,还去上海微整形了一下,这个——你不知道吧?” 林伊筱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俏|丽的小|脸变得惨白一片,无助地浑身颤抖,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马珩远不想听蓝云媚“胡说”,他不满地推开未婚妻手上的照片,虽然,心中疑惑已经开始蔓延,但此刻他仍旧不愿意为此和林晓梦产生嫌隙。 他爱她,所以一定要相信她。 马珩远的无视让蓝云媚愈发激动起来,她冷眼紧盯着楚楚可怜的林晓梦,看来马珩远真的是被她迷住了,就连这些他都毫不在意,看来,她要彻彻底底揭露她的真面目才行! 第195章难道你不反驳 蓝云媚步步紧逼,她气势汹汹地靠近林伊筱,语气凌厉,“林晓梦,你难道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还是,你压根就无话可说?” 她的咄咄逼人让马珩远很反感,相反,他本能地搂紧女友的肩膀,“蓝云媚,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也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她,无论以前是什么样子,我——都爱她爱得义无反顾!” 躲在马珩远怀中的林伊筱,没有一句辩驳,她甚至不愿意主动辩解什么,任凭蓝云媚的一再紧逼挑衅。 “呵呵,珩远,看来你真的要执迷不悟了。” 马珩远将头扭向一旁,压根不想多言。 “或许,下面还有几张照片你会感兴趣,又或许,你还不知道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单纯。” 她将一张偌大的照片塞在马珩远的怀中,“看看吧,看看这上面的是谁?” 马珩远闭上眼,本能地不想听不想看,可蓝云媚的话就像施了魔咒一般,他的心湖不再似以往那般平静,挣扎着,过了许久,他还是睁开了眼…… 一张无比清晰的照片里,在酒店的大门口,一对深情拥抱的男女,他们是如此眼熟,马珩远睁大眸子,忽然,无比清晰的脸庞让他一下子就惊呆了! 林伊筱瑟瑟地躲在他怀里,惊恐的眸子深处,早就看清了那张照片,刹那间,她意识道,一切都无法扭转,因为照片上的所有让她无法反驳。 马珩远轻轻松开了她,颤颤巍巍的手指无力地接过照片,疑惑地,心酸地问道:“晓梦,这上面的人真的是你么?你?还有——宾格莱?” 他有些慌乱,或者说,他似乎有些迷茫不已,照片中的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相拥着,这场面,完全不像是电脑合成或者是受人胁迫。 女孩用那双哀怜的眸子凝视着他,许久,她只是说了一句:“你会相信我吗?珩远……” 马珩远内心深处蓦地一紧,他的潜意识里是想相信她,可面对这些照片时,他却不敢完全相信她。 因为,就在圣诞节的夜晚,马珩远为喜爱大提琴的林晓梦准备了最大的惊喜。 他还记得,林晓梦告诉他,宾格莱和他是第一次相见,还有被他忽略的意外,宾格莱的微笑以及林晓梦的慌张…… 难道—— 她真的骗了他,在演奏会上刻意隐瞒了他们的关系,甚至在演奏会后一起演出了一场“好戏”? 马珩远的脸色越发凝重,疑惑和痛苦,反复和折磨,一阵一阵,在他的俊脸上交替出现着。 “不,晓梦,或许,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你和宾格莱认识,为什么在我面前装作不相识的样子?” 他边说边摇头,蓝云媚见效果已经初次显现,转而煽风点火,“珩远,她和宾格莱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不然也不会单独在他的房间里一待两个多小时……” “我的手机里有一段视频,或许,你会感兴趣的……” 马珩远的思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这是林伊筱走进房间后的一段偷拍,上面清楚地记得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忽然间,他发现了一处不寻常之处,视频的右下角清晰地记录着日期—— “晓梦,那天,不就是你生病的日子么?” “你说遇到了一个故人,难道这个故人就是宾格莱?” 林伊筱孱弱的身体几乎无法支撑,往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 “珩远……”她无法为自己辩解,更不能反驳什么。眼眸中氤氲着泪滴,强忍着,不让自己在此刻崩溃…… 马珩远摇头,他痛恨地将手机一甩而下,不甘心地再次质问,“晓梦,你告诉我,你和宾格莱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么?” 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羸弱的肩膀,哪怕一句,只要一句解释,马珩远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 林伊筱微微啜泣,痛苦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摇头,而后只是反复的一句,“珩远,求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 马珩远的心都要碎了,他无法看着林伊筱流泪,他无法放任她的无助和痛苦。 即使,她如今还是没有一句解释,他还是选择原谅她。 爱她,难道就不应该毫无理由地信任她么? 他松开她肩头的桎梏,因为太过用力,林伊筱的身体几乎难以承受。 一旁的蓝云媚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把拽过马珩远的身体,忿恨不已,“珩远,这个时候你还愿意相信她,要知道,最大的谎言还在后面呢!” “你疼惜怜爱的女孩,其实是一个十足的情感骗子,她的身份全部都是伪造的,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南元大学的毕业生!” “你看,你看,她的名字,身份证,学历证书,全部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她终于在最后给了林伊筱最致命的一击,这也正是林伊筱最大的软肋,她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什么……” 马珩远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假的?所有的一切?” 他的身体因为禁受不了真|相的打击,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一个趔趄,周身不稳,蓝云媚见状马上扶住了他。 “珩远,你没事吧,小心点,真的,为了这样的骗子,完全没有必要难过。”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事实,几乎哀求地注视着心爱的女孩,“晓梦,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你反驳啊?你说话!” 他使出全部力气,面对铁证如山时,一向理智的马珩远,情愿用感情判断此刻的真假。 他还是愿意相信林晓梦,只要她能说出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千疮百孔的辩解,他还是愿意相信她! 泪水迷蒙了林伊筱的双眼,一滴一滴地低落在地上,她无力辩解什么,因为她的过去,她的秘密。 马珩远无比震惊和失望,他捂住胸口,那里有这一种被撕裂的疼痛,被自己所爱的人欺骗,而且每一个谎言都是那么残酷。 她甚至不愿意在他面前辩解什么,哪怕是一句开脱,她都不愿意! 或许,是因为暴露在眼前的真|相太过直白太过残酷了,林晓梦已经无法自圆其说。 她此刻的弱懦,正好暴露了她的本性。这让用情至深的马珩远怎么能够接受,他爱了一个十足的骗子,一个被谎言包裹,无比丑陋的灵魂。 蓝云媚嘴角一扬,脸上的得意和阴险,让她在这场精彩的对决中完胜。 “珩远,你还是被她骗了,她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你的信任,为了勾引你,不择手段故意引你上钩……” 蓝云媚的话直直地戳中他的心窝,马珩远死死地盯着她:纯洁无暇的脸庞,动人凄婉的眸子,时有时无的哀怨悲伤,还有那让人动心的善解人意…… 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没有一件是真的。他无法相信,这半年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居然不是天使,这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马珩远只感觉天昏地暗,他摇晃着,一步一个踉跄地走上楼梯,林伊筱无助地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在他悲伤的身后,无力地哭泣着,“珩远……” “珩远……” “求你……相信……我……” “砰!”二楼传来了冷厉的关门声,马珩远走进自己的书房,长时间没有出来。 林伊筱趴在地上,泪水已将地面浸|湿,蓝云媚得意的撇撇嘴,瞪着高跟鞋扭着屁|股离开了。 一天过去,直至第二天清晨,马珩远还是没有下楼。林伊筱呆呆地坐在地上,马宅发生的一切,让原本和谐幸福的家,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冰冷的过去。 昨晚回去狂欢的蓝云媚,手提着箱子,再次以女主人的姿态返回了马宅,当她摘下墨镜,发现了一动不动形容憔悴的林伊筱时,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气势瞬间就压了上来。 “林老师,或者不知名的小姐,既然你的真面目已经戳穿了,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林伊筱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完全无视她。 “看不出你还死硬死硬的,告诉你,珩远不愿意下楼就是不愿意见你,如果你识相,就应该赶快滚——” “或许,你是要我报警,然后让你关几天?”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凄美的笑容,“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可以啊,那就快滚吧,越远越好!”蓝云媚总算等到了这一刻,她的眼神几乎能够杀人,和她抢男人,你还不够格! “珩远,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林伊筱痴痴傻傻地起身,无力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内,她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随手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后,万般不舍地拿出信纸,给马珩远留下了一行简短的字—— 珩远,谢谢你对我的爱。 我是骗了你,但我的心却从未诓骗过你。 伤害你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走了,就如我悄悄地来…… 第196章相爱却要相离 林伊筱拿在简单的行李,伤心欲绝地走出别墅。门口,保姆和司机小王都站在一旁,他们隐约知道什么,只是有蓝云媚在,没有人敢吱声。 林伊筱魂不守舍的,脚步沉重地走到院子里。她心有不舍地驻足回望,马珩远的书房窗帘紧闭,严丝合缝的房间内,她不敢奢望能够再次见到马珩远的脸。 她舍不得他,她是如此爱他。 可她不能说,因为真|相面前的她就是一个“假面人。” “站住!”倏地,身后传来一声叫声。 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佣人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光听脚步就知道是谁,蓝云媚趾高气昂地走到林伊筱身边,一个健步就抓|住了她的箱子。 “我叫你站住,你是耳朵聋了么?”她势利地瞪着眼睛,和昨天善解人意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伊筱无视她,冷冷地说:“难道还有事情么?” 既然她都准备离开了,蓝云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得意的女人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箱,“当然有事,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不应该让我检查一下吗?” “检查?”林伊筱气愤地问,“检查什么?” 蓝云媚将箱子摔在地上,“咣当”一声,锁扣就裂开了。 “当然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拿马宅的东西了!”她瞟了一眼已经散落在地的衣服,“像你这种人,谁知道手脚干不干净!” 侮辱性的语言肆意践踏着她的尊严,林伊筱气的脸色通红,“蓝小姐,希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没有拿马宅一件东西,再说了,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蓝云媚嘴角一歪,“我没权利这样做?” “呵呵,好一个不要脸的贱货!你处心积虑勾引我的未婚夫,现在被扫地出门,谁知道你的肚子里都装着什么坏水,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还不都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她的话越说也无礼,侮辱林伊筱的人格,还随意辱骂她。林伊筱愤怒地怒视着她,颤抖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司机小王实在看不过去了,他急忙跑上前去,弯腰将林伊筱的箱子重新收拾好。 “林老师,我送你出去。”他心疼极了,这个恶毒的蓝云媚,居然一直欺负老实人。 “小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司机,难道我们马宅的车子是你的吗?” 蓝云媚发话了,语气中透着女主人的权威,“如果你敢送她走,那你的饭碗也别想要了。” “你——”小王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为难他的,“蓝小姐,我是马宅的司机这没错,但你现在还不是先生的太太,我拿先生的工资,林小姐一直是这里的老师,我送她不是你说了算。” 一贯沉默寡言的小王,今天居然变得有理有据,他拿起林伊筱的箱子,转身就准备去开车门。 “你敢!”蓝云媚还没有闹够,“小王,你敢开车你就去试试。看不出,你这个贱货勾引人倒有一手,居然连司机都勾搭上了?”这个时候,除了不入耳的嘲讽,就是难以入耳的污秽语言。 小王再也忍不住了,侮辱他也就算了,居然用如此恶毒的话语玷污他心中的女神。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刻岂能容忍她这样。 他企图强行推开蓝云媚,却被身后柔弱的小手抓|住了。 心地善良的林伊筱,不想因为自己让无辜的小王受到牵连,“小王,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我会走,而且会堂堂正正走出这,很高兴大家半年多的陪伴,诸位各自珍重。”她微笑着,坚强地拿过小王手里的箱子,对保姆们投以善意的微笑,带着她的自尊和骄傲,强装坚强地迈开了脚步。 二楼的窗户边,一夜未眠的马珩远怔怔地注视着她孤独的背影,他神情憔悴不堪,腮边也露出了一层青色的胡渣。 这才过去了一晚,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折磨地颓废无力,一直以坚强面目示人的马珩远,如今的他就是一副没有思想的躯壳…… 林伊筱拖着箱子,在空旷的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清晨的阳光丝毫没有耀眼的气息,她昂起头,注视着那轮熟悉的太阳,曾几何时,她居然也有这样的幻觉,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等梦醒了,她和马珩远依然能够像以前一样,享受着爱的甜蜜和幸福。 嘴角噙着一抹凄婉绝美的笑容,形单影只的她,在这条熟悉冷清的马路上,不知道还要去往何处。 不远处,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呼啸而过,来不及细究的同时,没过一会儿,车子又折返回来。 “咯吱——”刹车刺耳,跑车横在了林伊筱的面前。 熟悉修长的身影从车内走出来,不可思议地惊呼:“晓梦,怎么真的是你?” 原来是夏正凡!他听说蓝云媚回来了,有些放心不下,又有些小小的侥幸,寄希望能够让这个小明星闹上一闹,或许,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伊筱,此刻是麻木的,心死的。她疏离清冷的目光中,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痛…… 夏正凡激动地抓|住她纤瘦的手臂,“晓梦,到底怎么了?你——从马宅出来了?” 天气不是一般的冷,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清瘦的女孩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大衣。她如瓷器一般的皮肤,原本是晶亮里透着粉色的,可如今,真的变成了一件瓷器,清透的同时,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 目光呆滞的她,无声无息地,手里拉着行李箱,无助地仰望天空:“珩远,我没有骗你……” 恍惚中,太阳似乎将巨大的光晕投向了她,在阳光的照耀下,晕晕的,仿佛整个人即将被它吞噬一样。 “晓梦,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夏正凡关切地注视着她,风雨飘摇的身体,犹如寒风中随意飘散的落叶,他站立在她的面前,双手紧紧固定着她的臂膀。 她是虚弱的,也是无助的,摇晃着,耳边似乎反复出现马珩远的声音—— 晓梦,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你反驳啊?你说话! 晓梦…… 身心巨大的伤害,加之一晚上无眠,已经濒临身体极限的林伊筱,在夏正凡的呼唤声中,眼前一黑,刹那间昏死了过去…… “晓梦,晓梦……”紧张万分的夏正凡,一个公主抱,抱起轻如羽毛的女孩,小心地放进车内,疾驰着车子,赶紧往医院去了。 南元市,向氏总部。 一脸冷郁的向天戈,自从楚江城大败,妻子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件一件浮出|水面后,往日里那个危险,阴冷的男人似乎又回来了。 “向总,这周有重大发现,那个神秘号码开机了。”吴伟军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是么……”男子坐在办公室的吧台上,一杯红酒下肚,“到底是谁?” “尹允默……”吴伟军的一句,让向天戈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眯着眼,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往事历历在目,回想他的人生里,多少次和这个男人纠葛在一起。 方红云为了他,居然公然和自己对抗;被发现时,她选择了自杀结束生命。 “砰!”一个响亮的重拳,狠狠地捶打在大理石桌面上,鹰鸷一般的毒冷眸光,透露着一贯的凶狠。 “他居然还是阴魂不散?” 向天戈咬牙切齿,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要将这个男人撕咬果腹,“他在哪里?不是已经逃到意大利去了么?” 吴伟军小心地走上前,对于这个男人,他自然是熟悉的。一个和自己的老板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向天戈的两任妻子,似乎都和他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在他们的逼|迫下,尹允默最终带着父母流亡海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居然又和林伊筱有了关联。 他深吸一口气,“向总,在电话里追踪到了他,目前他一个人在上海,而且是在一座教堂里当牧师。” “他的父母应该还在意大利,当年他们是偷渡过去的,后来有了新移民法,估计最近才取得了合法|身份。” 即使没有向天戈的吩咐,能干的吴伟军亦是能够将事情处理地滴水不漏。 “这么说,林伊筱的事情,背后的主谋就是尹允默了?”向天戈眉毛一挑,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只要尹允默出现,那么向天戈的秘密就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林伊筱面前。 “是——” “公安局的短信恢复地怎么样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林伊筱的“死”,就是一个阴谋,她和尹允默“勾搭”在了一起,而且,用这个的方式骗过了所有人。 “明天就能全部解密了,一条不差,全部都能够恢复。” “很好……”此刻的向天戈却意外地冷静出奇,嗜血的面容上,黑暗笼罩着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妻子的秘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步一步地找到她。 “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尹允默,一旦发现了林伊筱的踪迹就马上告诉我。” “明天等短消息恢复后立即给我送来,我倒要看看,沈煜钧和林伊筱,到底策划了什么……” 第197章一定要找到你 痴心的尹允默,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心思缜密,工于心计的向天戈,会在一点一滴的线索中,抽丝拨茧,最终找到了他。 只是习惯性的每周开机三到五天,他明明知道,林伊筱不会回来了,但仍旧不想给自己太多幻想画上句点。 有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他都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仿佛那就是林伊筱打来的,可事与愿违,大多数的时间里,除了推销电话,就是无意间错拨的号码。 也就是只是这么一次,简短的,陌生人的电话,往日里小心谨慎的他,被吴伟军手机信号定位成功。他发现了隐姓埋名的尹允默,也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不愧是省公安厅的专家,攻克了技术上的难题后,一沓短信的复印件,在翌日中午,准时地放在了向天戈的桌子上。 他下颚紧绷着,敏锐的目光扫过了普通的信息,一条一条浏览的速度很快,但是没过一会儿,狡诈的向天戈,就像是一头嗅觉灵敏的狼,很快,交替着不同号码的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间几乎是在他们婚后几天,差不多两三天或者一周的时间,多个号码在联系自己的妻子。 短信的内容让他的面容变得僵硬,一字一句都是直接剥开了他的伪装—— 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丈夫很危险。如果发现你和我见面,那我担心你的处境会更加堪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新婚生活一定出现过危机,这是向天戈的本性,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双眼…… 我才会不断变化号码,就是不能让他查到我。你知道吗?向天戈的两任妻子,她们的死绝对不会像外界说的那样,事情的真|相还在远远比这可怕地多。 记住,不要试图联系我,我会联系你的。还有,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离开他或许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了,如果你能够离开他。据我所知,他是不会轻易放开身边的女人,方红云是,陈子玉是,你——当然也是! 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向天戈眸子的阴冷,似乎就像那千年的冰窖一样。 “呵呵,尹允默,难为你这么关心我的老婆……”他冷哼一声,阴鸷的眸光中,波涛汹涌,诡谲丛生。 继续往下,他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前段时间破译的电话,估计这就是尹允默的手机号。 短信将整件事情的真|相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他猜想的没错,单凭一个林伊筱,她完全没有能力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尹允默就是她的帮凶,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向天戈的克星,他躲在方红云陈子玉的身后,挑唆她们,让她们反抗他。 如今,更让他暴跳如雷的是——他居然介入了他和林伊筱的婚约,企图瞒天过海,用这样的方式来掩人耳目,带走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手越握越紧的同时,手臂处的肌肉,僵硬地似乎瞬间要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识相的吴伟军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喜怒无常,又暴虐疯狂的老板。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他面前的男人却是一头随时撕咬随时发狂的野兽。 “吴秘书,尹允默的父母,在意大利的行踪都掌握么?”一贯的阴狠划过脸颊,不知是怎样恶毒的念头已经钻进了他的脑海中。 “总裁,我早就安排人去调查了,目前知道他们住在那不勒斯的一个小镇上,由于以前一直没有合法|身份,其实日子过得一般。” “不过,如今因为意大利的新移民法,取得了合法的身份,估计不会像过去一样东躲西藏的,应该——不难找。” 尹允默的详细材料早就被吴伟军掌握,当初向天戈就想置他于死地。 这个柔弱的白面书生,其实出生在一个高知家庭,父母作为人才留在了留学的法国。 尹允默从小由爷爷奶奶照顾,原本他的人生也可以变得非常惬意。谁知,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性格却倔强无比。为了心爱的女孩,他可以付出一切。 直到最后,方红云的自杀刺激了他。这个时候,他放弃了舒适的生活,一心一意和向天戈为敌。 殊不知,在如今的社会里,有钱就是万能的。向天戈的手段和势力,远高于他。 爷爷奶奶病故,他在国内也变得无牵无挂,原本只是想要拯救另一个无辜的女孩——陈子玉,岂料被向天戈发现后,运用一切手段逼|迫他去投靠父母。 在法国的生活也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他和陈子玉保持着联系,希望她能勇敢地反抗他的暴力。 尹允默的“执着”彻底激怒了向天戈,能量颇大的他,居然能够买通法国的警察,诬告他有极端主义倾向。 在西方国家,法制民|主的社会中,种族主义和极端主义被视为和平社会最大的威胁。 和父母流离失所,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他们三个人偷渡到了法制相对落后的意大利。因为不能使用真实的身份,没有合法|身份的他们只能在那不勒斯的一个小镇上栖身下来。 就这样,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尹允默只能隐藏自己。几年内,在他国异乡过着颠沛流离的贫苦生活,熬过了最难的几年后,得益于政策的变化,让他们重新拥有了意大利的合法|身份。 他还是不死心,重新回到国内,这个时候,陈子玉几乎折磨地不成|人形。 尹允默还是想再次挽救她,可是,这个女人却用壮烈地一次撞击,结束了悲剧的人生。 至今,他还记得极端的陈子玉留给他最后的一抹微笑,她仿佛渴望着在天堂里,重新拥有自由无忧的灵魂。 不甘心的尹允默还是在国内隐蔽了下来,伪造了多重身份,在暗处关注着向天戈。 终于,一个女孩进入了他的视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真善良的林伊筱。 同样的年纪,如花似玉的面容,为了弥补心中的缺憾,也为了挽救同样美好的生命。固执但坚强的尹允默,一次次地提醒被爱冲昏头脑的单纯女孩林伊筱,最终,运用他的智慧,让无辜的女孩摆脱了魔掌。 在和林伊筱的相处过程中,长时间封闭内心的尹允默,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于是,即使知道这个女孩是不会属于他的,但他还是大胆无畏地留了下来,渴望能有一天,他和林伊筱还会有机会重逢。 “你找人好好关照一下尹允默的父母,然后按照我说的,一一照办就行……” 向天戈一阵冷笑,眉梢如直入云霄般挺立着。“没有人能够将林伊筱从我身边带走,她是我向天戈的女人,活着是,死了也是!” 后面的话不用听都知道,向天戈的手段有目共睹,一个文弱的尹允默,又岂是他的对手。 对付他,可以这么说,手段狠毒的向天戈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他死死拽住手中的纸张,赫然起身,将大手一甩…… 所有的证据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如今的他,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做——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逃离的林伊筱抓回来。 “林伊筱,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 唇齿咬合着居然能说出如此冷峻的话语,他的脸上青筋微微的凸起,深邃的眸子中,四散蔓延开的是那难言的危险…… 而被夏正凡送到医院的林伊筱,因为身体虚弱,加上忧思过度,伤心难解,一下子就病倒了。 她躺在病床|上不发一言,清瘦的脸颊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痴痴|呆呆地注视着窗外,扭着脖子,有时候居然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整天。 夏正凡心疼极了,他不知道林晓梦和马珩远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的心全部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一连几日亲自悉心照料,嘘寒问暖的同时,渴望她能够多看他一眼。 “晓梦,你饿吗?要不吃些东西吧。”他每天到五星级大酒店里觅来了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可惜,这些东西从来没有引起林晓梦的兴趣。 她几乎不吃不喝,如果不是医院里的输液和营养液,夏正凡简直不敢想,一个人没有了食物的摄入,这样又能坚持多久?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己折磨自己,更不能放任她如此自暴自弃。 他爱她就如他的生命一般,渴望呵护她,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 但这样的林晓梦,一个失去生活希望,被感情的挫伤彻底击垮,毫无生活斗志的女孩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晓梦,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每天无数次地发问,可依旧换不来她的一句回答。 “是不是马珩远?他伤你心了?他辜负你了?还是他欺骗了你,只是想和你玩玩?”夏正凡原本就对好友恨之入骨,当初,马珩远从他的身边抢走了她;如今,他居然不好好珍惜,又无情地伤害了她。 对爱执着的夏正凡,不能让他如此伤害自己爱的人。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既然这样,我就去找他算账,我要狠狠揍他一顿,替你出气!”冲动的大男孩“腾”地就从病床边站了起来,转身,正欲离去时,蓦地,原本毫无反应的林晓梦,幽幽地,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襟。 “不要去——”哀伤的眸子中充满泪痕,“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第198章冥冥之中注定 夏正凡转身,心疼地再次坐回床边,“晓梦,马珩远这个家伙是不是辜负了你?他还是要和蓝云媚结婚,把你甩了么?” 虽然,这本就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但当他看到林晓梦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心还着实不平和不舍。 林伊筱那水雾氤氲的眸子,泪滴沁润着,她坚强地侧过脸,幽幽地说:“他没有辜负我,是我辜负了他,我和他注定是无缘的,这件事,你不要冤枉他。” “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他么?”夏正凡心有不甘。 两眼无神的女孩无力地摇头,“算了,夏先生,你别说了。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搅他的生活。”哀叹一声,“这样对我们都好……” 说罢,她便再也无言,微微闭眼,无声无息地就像空气一般,躺在毫无生机的病房内,和夏正凡又没有了交流。 身边的男子想要追根究底,但还是忍不住了;过后,他转念一想,如今这般也好。 他们两个人分手,这还真的是求之不得,如此他就又有了机会重新对林晓梦好。 只是这个马珩远太让人痛恨了,朝三暮四,用情不专,无论林晓梦会不会和他走到一起,夏正凡一定要让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受到教训。 见柔弱的女孩有些睡意,体贴的夏正凡轻轻起身后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手机一响,原来是他的“同盟”刘子恒。 “呵呵,夏公子,最近为了照顾佳人,身体可要保重啊。”拐弯抹角地,敏感的夏正凡马上意识到了异常。 他剑眉一挑,不悦地答道:“你在监视我?” 精明的刘子恒避重就轻地笑了笑,“夏公子真的是多心了,我只是一直关注着马珩远,碰巧了解了一下你的近况。” 虽然他不承认,但夏正凡也不是三岁的孩童。刘子恒的心眼很多,尤其是复仇心理很重,年轻人该有的阳光和朝气在他身上荡然无存,相反,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总是有着一股戾气。 “刘子恒,虽然我们说好了是同盟,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手伸得太长了。”夏正凡边说边快速离开走廊,“我——夏正凡,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呀,夏公子,你的态度还真让我意外,是不是认为现在马珩远和林晓梦分手了,你的机会变大,马珩远就不那么重要了?” 心机颇深的刘子恒这是在激他,因为,在他的复仇计划里,夏正凡早就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或许被他说中了,一贯凌厉的夏正凡没有马上反驳他。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奉劝夏公子一句,林晓梦你还没有得到,马珩远即使结婚了也随时有机会。” “如果你这个时候心慈手软,那只能是哭着看她从你身边再次溜走!” 他在警告他,也是在提醒他。手里捏着手机,许久,原本清澈的眸子一下子暗沉到了眼底。 夏正凡的脸色有些僵硬,他眯着眼,冷冽的眸光中似乎透露出一丝狠色。 “不用你提醒我,马珩远——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刘子恒,在电话那头得意大笑,“夏公子就是夏公子,既然你的决心不会改变,那,今晚你就到北丘市的皇朝大酒店来,我在7707号房间等你,有要事相商!” “你到北丘来了?”夏正凡一惊,这个家伙还真的是神出鬼没的。 刘子恒抿嘴未答,只是简单回复了一句,“等你来了,就全部知道了。” 说罢,挂完电话留下了心绪纷乱的夏正凡。他站在走廊的尽头,深深地朝着林伊筱病房的方向,只是这么一眼,低头,沉思,随后,迈开腿,终于离开了。 两个相爱的人,因为误会和无法解释的原因,还是被迫分开了。 马珩远为这段感情倾注了很多心血,或许在遇到林晓梦之前,他对爱是不抱希望的;但直到遇见了她,一向感情麻木的马珩远,第一次对家对爱情有了期盼,他想和林晓梦在一起,永远厮守缠|绵,做一对幸福的神仙伴侣。 可生活却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所在意的,喜欢的,爱慕的清纯女孩,居然会是一个谎言缠身,连真实身份都成谜的所谓的骗子。 现实和理想,一步之遥似乎又是相隔千里,满怀希望的马珩远,一下子被击垮了。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听,他宁可让自己成为鸵鸟,躲在安全的沙砾里,就像伤害从未有过一般。 “珩远,你开开门,整天把自己锁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啊?”方青玉边敲门边劝解儿子。 蓝云媚住回了马家别墅,由于马珩远的固执,这个未婚妻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她搬来里救兵,告诉自己的未来婆婆,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边。 原本就为儿子婚事烦心的方青玉,得知那个“大麻烦”解决了还很开心。因为距离婚礼已经不到一周了,儿子前段时间还是那么坚定,如今终于迷途知返,这本来就是件开心的事情,谁知…… “唉,云媚,这么多天一直都这样么?”她看着一脸焦急的媳妇,这个小明星还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出乎意料的大度,而且对儿子也不错。 “是的,珩远几乎不出门了,公司的事情都没有人管。妈,那个狐狸精是走了,但也把珩远的魂给勾走了……”她不满地嘟着嘴,双目流转之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小姑娘的委屈在里面。要不说是演员呢,如果在演戏时她能有这么好的演技,估计蓝云媚早就得了奥斯卡了。 方青玉安慰着她,“云媚,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珩远还是太老实了,所以才会被人骗了。” “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个混小子早点清醒过来,那样的女人——为她伤心不值得。”两人在这一点上是高度地一致,在方青玉眼中,那个林晓梦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儿子不说,还把一贯沉稳内敛的儿子害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妈,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婚礼是其次,珩远才是最重要的。让您过来主要是因为我太过担心珩远了,所以云媚还是思虑不周,让妈忧虑了。” 这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对于听惯了好话的方青玉来说,自然是非常受用。她满意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媳,笑盈盈地,“云媚,你还是要有耐心,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呀最重感情了。你好好照顾他,我也多劝解他两句,我保证,二十五号的婚礼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嗯,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了。”肉麻的话简直就是事先备好的,蓝云媚赶走了林晓梦以后,演技纯|熟的她,扮演起一个贤妻良母来真的是得心应手。 冥冥之中注定的男男女女,殊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待着他们。千丝万缕的联系中,不相识的,相识的,有瓜葛的,没瓜葛的,全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捆绑在了一起。 而在这所有的看似无关的事情中,林伊筱一直保守的秘密,居然是其中万事的导火索。 上海,徐汇区**教堂 利用牧师的身份在上海安顿下来的尹允默,此刻,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后,像往常一样,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穿过巷子就是他的住处,位于徐汇区的一个老旧小区,普通的一居室,正好适合他这样的单身汉。 刚出巷子口,毫无准备的他无意间抬头,在小区大门的位置,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那。 他的目光很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一只手夹着香烟,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当看到一脸惊讶的尹允默时,诡谲的双眸,瞬间幽暗下来。 他将没有吸完的香烟扔在地上,修长的长|腿,镫亮的皮鞋,反复碾压着无辜的烟蒂,似乎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它毁灭。 尹允默马上停止不前,这个男人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对——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嗜血的魔鬼向天戈。 一股不详的预感朝他袭来,手足无措的尹允默,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转身,拔腿就返回巷子,就在他拼命奔跑的同时,还未等他跑出十米,巷子的另一头,三四个身形魁梧的陌生男子,就慢慢朝他逼近了。 他们这是两面夹击,有预谋地堵住了尹允默的去路。站在巷子中央的他,发觉自己的处境已经无法掌控时,昂着头,反而不屈地怒视着渐渐逼近的向天戈。 他眯着眼,勾起嘴唇,迈步走来时,黑色的意大利纯手工的皮鞋,踩在老上海常见的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恐惧声响。 向天戈一个眼色,前后的男人一拥而上马上挟制住了尹允默的胳膊,他一脸的阴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人瞬间就要窒息一般。 “尹允默,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让人厌恶!” 尹允默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浅笑,他轻蔑地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男人,冷冷地回答:“拜你所赐,这么多年以来,我一刻都不敢懈怠!” 第199章卑鄙的向天戈 上海某豪华酒店内,尹允默被“请”到了这里,面对着无耻卑鄙的向天戈,他一言不发,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 向天戈一脸阴险地看着他,坐在对面,手里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悠闲地吐出一团烟雾。 尹允默厌恶地扭过头,压根不想看他一眼。 “尹允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一样,人太倔不好……”向天戈故意拖长了音,手指捻压着烟头,还没有吸完,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男子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哼!”而后便再也不说话了。 他的反应早就在向天戈的意料之中,他冷冷的注视着看似柔弱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会兴风作浪,当年还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今天你给我下套,把我的老婆藏了起来。” 其实,从向天戈找到他的那一刻起,敏感的尹允默就隐约知道了原因。 他一直都明白,再完美的计划也会留有蛛丝马迹,向天戈是什么人,他岂是说瞒就能瞒过的。 只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几乎让他始料未及,但无论面前的男人有多嗜血,正直的尹允默,也一定不会出卖可怜的林伊筱。 他在用无声鄙视向天戈的暴虐,愈发地沉默,那个男人的耐心降到了极限。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讲讲了。”向天戈眉毛一挑,他的态度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向天戈朝吴伟军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几个健壮男人,对着尹允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个文弱书生,身体本来就瘦弱,但他绝对不会轻易低头,尤其这个男人是向天戈。 嘴角沁出丝丝鲜血,眼角处破损的皮肤,血肉都有些模糊。 他被踩着脚底,尽管全身布满伤痕,依旧不屈地像个战士。冷笑着,嘲讽向天戈的无耻和残暴。 “向天戈,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说的,你休想从我这得到半点有用的。” 见他如此坚决,阴险狡诈的向天戈吩咐手下放开了他。 被暴打在地的尹允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摇晃着扶住桌子,手上的血迹在光洁的桌面上留下一条血痕。 不动声色的吴伟军,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不声不响地放在尹允默面前,开机,视频里开始出现了一个摇晃的画面。 昏暗的房间内,似乎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等镜头拉近后,惊愕的尹允默,这才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妈——” “爸——” 他尖叫出声,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向天戈嘴角一扬,“看清楚了么?现在还不想和我说说么?” 忿恨的眼神似乎可以喷射|出万丈火焰,全身是伤的尹允默,一下子冲到向天戈面前,可还没等他动手,就立即被身后的人控制住了。 “向天戈!”他大吼,脸部涨的通红。全身的血液向上涌,一看就激动到了极点。 “我的事情和我父母无关,你真的是个畜牲,彻头彻尾的畜牲!” “呵呵,是么?我是畜牲你是什么?”向天戈咧嘴一笑,阴冷的气息笼罩四周。 “那你就是连亲生父母都不顾的不孝子!”向天戈在激他,“告诉你,他们在我手里,如果你再嘴硬,那——这对老夫妻的生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啊,我是在威胁你?而且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威胁。你要想清楚,为了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置父母的性命于不顾,将来,你会后悔的。” 尹允默死死地盯着他,“如果我不说呢?” “可以不说,但是明天在那不勒斯的街头,就会出现两具东方人的尸体。” 他摊了摊手,似乎不值一提一般,“要知道,那里是意大利,黑手党猖獗的国家,两个无关紧要的中国移民,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关注……” 尹允默何尝不知道,在法制不健全的意大利,黑社会火拼,买凶杀人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外来移民,****人的死亡,真的是无关紧要,何况,这个向天戈是如此心狠手辣,他真的是说到就做到。 他犹豫了,或者可以这么说,他害怕了。个人的生死他早就置之度外,可年迈的父母却是他断不了的牵挂。 为了他这个儿子,父母跟他吃了很多苦。从法国到意大利,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如今,终于取得了合法的意大利身份,年老的父母早就禁不起任何惊吓。 他的脸变得惨白,神情也是纠结不已。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一边是历经磨难,善良坚毅的女孩。 他对林伊筱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爱,如今,让他暴露她的行踪,虽然他也不知道如今的她去了哪里,但还是怀有深深的愧疚…… 精明的向天戈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他知道,父母就是尹允默的死穴,他肯定动摇了。 “怎么样,尹允默,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那我马上就可以放了他们……” “我和你的恩怨的确不必牵扯到你的父母,但林伊筱是我的妻子,她如今杳无音讯,我爱她,自然不能放任她流落在外……” 他在用谎言美化他的所作所为,尹允默知道,向天戈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但为了他的父亲母亲,在亲情的强大压力下,他只能牺牲她。 痛苦的男人被逼的毫无办法,悔恨和愧疚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伊筱,我对不起你……”瘫软在地,低着头,深深地愧疚感…… 向天戈冷眼注视着他,心里在想:伊筱,我的公主,你是我向天戈的女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也是! 尹允默还是说了,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吐了出来。但他只是知道林伊筱去了上海,至于她后来如何了,失去联系的尹允默,对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向总,您在想什么呢?”吴伟军小心地试探着,车子在上海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行驶着。心事重重的向天戈,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窗外。 “那小子你们给我看住了,一举一动也不要放过。”冷冽的眸光中,透着一股杀气,如果不是急于找到林伊筱,或许他真的会把尹允默给杀了。 她居然会相信尹允默的话,对一个近乎于完全陌生的陌生人,给予了如此大的信任。 她能够将自己的生死托付给他,用那样惨烈的方法,坠崖落江,制造死亡假象离开他。 上海…… 他反复思忱着,如此大的一个大都市,人海茫茫,他又如何才能找到她? “小吴,吩咐手下的人从今天起全面监视陈玉梅的一举一动,林伊筱很孝顺,她是不会轻易离开母亲的。” “是,我马上去安排。” 守株待兔是最保险的方法,不过如果一年两年她都不出现,那他岂不是要等很多年? 向天戈扭曲的爱,无法容忍他的女人在外漂泊这么久,尤其是一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发生纠葛,内心中,那无法抑制的嫉妒和痛恨,瞬间就把他吞噬。 一定还有别的破绽—— “小吴,林伊筱带走了一笔钱,你觉得她会做什么用处?”这是他的另一个疑惑。 林伊筱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可以这么说,她拿着钱,因为没有合法的身份,其实并不能办什么大事。 吴伟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向总,对于这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林小姐……哦,是向太太,她的身份信息已经注销了,如今的她是没有一个合法|身份的人。” “嗯,你说的对。” “当今社会,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身份证,没有合法的身份,我觉得她是寸步难行的。” “六七十万,一个旅行包这么多,她放在身边很不方便也不安全……”向天戈细细思忱着吴伟军的推测,一个单身女孩,无处寄存的她,或许不会将钱放在身边。 “所以,我觉得向太太手里的钱一定有用处,至于是什么用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聪明的向天戈,身边的秘书也是非常机敏的。向天戈自然很赞同吴伟军的观点,他默默地点点头,眸光落在窗外的景色上,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安排人在上海市内查找,即使是大海捞针,我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是,我明白了。” “无论她要去哪里,有一点我是肯定的,林伊筱——她一定会回来,她的母亲在那里,孝顺的她,迟早会去找她……” 得到确切消息的向天戈,如今已经步下了天罗地网,他在等待,也在分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林伊筱的。 可怜的女孩,在经历了惨痛的婚姻后,原本以为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可以逃脱向天戈的魔爪,可——向天戈太聪明,也太狡猾了。一点点小的蛛丝马迹都被他发掘出来,如今,只有寄希望于上天,能够让命运多舛的林伊筱逃过此劫难。 林伊筱被夏正凡安置在了公寓里,她变得更加沉默了,每天除了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发呆,其余时间的她,就像雕塑一样冰冷。 第200章重新取得联系 夏正凡开着车子往回赶,脑海里反复出现刘子恒的话。 “夏公子,如今你美人在怀,即使她的心里还有马珩远,但如果你不趁早下手的话……” “保不准她就会离开你,到时候得到又失去,你心里的滋味会更难受。” “我这有一个完美的计划,现在就等夏公子点头。只要你答应,我们俩联手一定让马珩远痛不欲生。” “这是我的计划书,好好想想,趁早给我答复。记住,不下狠心,林晓梦就不会属于你。” 双手紧握方向盘,因为一个女人,他和马珩远之间有了嫌隙。 他痛恨发小,因为他得到了林晓梦的心。如今,两人虽说分手了,但却是一个德性。 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仿佛被爱带走了灵魂。 他在林晓梦身边,感受不到她的心。即使今后的她不会远离他的视线,可夏正凡知道,她的心早就被马珩远带走了。不能在一起,却永远容不下别人。 万一,将来有一天他又回来了,那——夏正凡将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他是矛盾的,因为即使他痛恨发小,但刘子恒的计划过于阴狠,如果马珩远落入圈套,不说让他破产清盘,至少也是元气大伤,一时间很难爬起来了。 他的眸光落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一个牛皮纸大信封内,是全部的复仇计划。 他微微一侧,用右手抓|住。内心激烈地斗争着,许久,矛盾纠结地将东西塞进了前排工具箱内。 而后再也不去看不去想,狠踩油门,焦急地往公寓去了。 马珩远的世界因为林伊筱的离去瞬间崩塌了。他近乎木讷地工作,生活。 母亲方青玉找上门来,和准儿媳蓝云媚一起,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地准备婚礼的最后工作。 “珩远,婚礼的西服今天从意大利送来了,你看看,哪几套你中意。” 方青玉将清一色的手工西服摆放在儿子面前。这些日子他除了沉默,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他坐在书桌前,眼睛直直地盯着文件夹。手里握着派克金笔,迟迟没有落笔。 其实,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说也知道为了谁。只是,能够和那个女人分开已经谢天谢地了,方青玉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把他逼急了,熬过这几天,等结婚了就一切都好办了。 马珩远眼神有些游离,怔怔地,而后冷淡地说:“妈,你看着办吧。”他完全没有心思,起身正准备离开。 这时有人敲门,“先生,王律师来了。” 方青玉一听,马上高兴地回应道:“叫他快进来吧。” 保姆替王律师打开门,这时走进来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细框眼镜,一丝不苟地西服加领带,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他就是马家的专职律师王永恒。大富之家,一般都有专门的家庭律师,处理家族内部事宜。 “王律师你来啦,快坐吧。”方青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了,不动声色地安排他就坐,而后亲自帮他倒了一杯咖啡。 王律师很客气,微微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谢谢夫人。” 方青玉笑笑,抿着嘴,假意出去了。 其实王律师是她和蓝云媚叫来的。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了,马珩远和蓝云媚还没有去登记。 法律文件没有签署,这就不算真正的夫妻。方青玉是怕儿子反悔,毕竟前段时间为了林晓梦,他和母亲起了争执。 而蓝云媚呢,自然是求之不得更是心急如焚。 一天没有签署法律文件,那她就不是真正意义的宏远夫人。 于是这两个女人一拍即合,还是方青玉出的主意,让王律师带着法律文件来,早些准备好婚书,让儿子签字就行。 “马总,大后天就是您和蓝小姐的婚礼了。这是我帮您准备的婚前协议已经婚书,您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不妥的话,可以在这上面签字。” 当今社会,为了最大程度地约束婚姻双方,也是为了给对方最大的法律保护,很多人都会签订婚前协议。 马珩远的宏远集团不是他个人的,自然在财产以及公司股份不动产等方面,都要做好做详尽的准备。 婚前协议中早就注明了婚姻双方家庭义务的认定,其实不光针对马珩远,对蓝云媚同时有效。 尤其是对婚姻忠诚的那段详细约束,明确了婚姻过错方应该负有的责任。 这一点是方青玉特意交代的,她其实也留了一手。虽然蓝云媚不错,但她毕竟出身不高。尤其是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名声什么的,作为准婆婆依旧疑虑颇深。 蓝云媚压根没有看清楚这一条,就亟不可待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至于马珩远,当王律师将法律文件摊放在他的面前时,握着金笔的手,一时间还是犹豫了。 他的脑海中反复闪现林晓梦的脸,僵硬的手臂长时间没有动弹。 在他的心里,新娘只有一个,那就是心爱的林晓梦。 可惜,她终究离开了;而且不愿解释所有的疑问,独自离开了。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稍加瞄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就草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就是需要双方共同签名的婚书,这才是两人法律关系的基础。 他的冷眸变得异常深邃,握着笔的手,在落笔的那一刹那间,还是停住了。 马珩远自从遇到林晓梦后就决定,此生一定要找一位心爱的女人结婚。 原本,他以为那个人会是林晓梦,谁知,人终究是敌不过命运,百转千回,兜兜转转,他又回来了。 既然他和她已经变得不可能,那——婚姻中的那个女人谁都可以。 马珩远再次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即使心中万般不情愿,可还是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笔。 他又一次放弃了,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希望的缘故。 下定决心,重新落笔,马字已然潇洒,但“珩远”两字却没有继续下去。 “唉——”长吁一口气,“算了,王律师,你先回去吧。婚书我过会签,到时候你再跑一趟吧。” 王律师见他犹豫不决,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点点头出去了。 关上门,马珩远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文件,他知道,如果签字,那他和林晓梦就永远回不去了。 是的,永远回不去了。 林伊筱呆坐飘窗上。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毫无生机。抬头,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玻璃窗,凑近后呼出一口气,迷蒙了窗户。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里马珩远的名字让她思虑很久。多少次,她想要告诉他自己的苦衷。但当号码拨出的那一瞬,她又放弃了。 烦恼和苦闷萦绕心头,她需要人倾诉,又无法找到信任的人。 “要是深海在就好了……”林伊筱怔怔地望着手机,嘴里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 “是的,深海……”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倏地变得明亮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向天戈或许已经开始淡忘她。但是深海却不同,她在内心深处永远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 她信任他,永远都信任他。 在此无助的时刻,或许只有深海才能给她最大的安慰。 重新下载了qq,登陆后终于看到了深海的头像。只是,他没有上线,又或许,他隐身没有发现她。 林伊筱给深海留了一条信息: 深海,不好意思这么久才和你取得联系。 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联系我。 永远不会变的紫色忧郁…… 当她重新回到qq,重新有了深海的消息后,原本失落无助的林伊筱,仿佛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只要深海还在,那么她的希望就在。一想到如今的她又能和他共同生活在一个城市,林伊筱的心,就没有以前那般痛苦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等到深海的回复。也许是她消失地太久,深海也放弃她了? 不管如何,她总算是有了倾诉的出口。只要希望还在,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林伊筱的生活中。 自从和紫色忧郁失去了联系,马珩远的qq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他一度产生了一种幻觉,在林伊筱出事的那段时间里,混沌的他总是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块儿。 他暗自觉得好笑,或许,是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于是,为了让自己从林伊筱的事件中走出来,带着对紫色忧郁的思念,他永久关闭了qq。 阴差阳错的两个人,似乎总是不在一个频率上。不断地错过彼此,真不知他们的人生还能有交集么? “晓梦,你在哪里?”忽然,卧室外传来了夏正凡的叫喊声。 他回来了,手里拿着水果和食物,就像一个工作在外的丈夫回到了家中。 林伊筱回过神来,不死心地再次看了一眼手机,深海的头像还是灰色的,他没有上线,还是没有…… “咚咚咚”他在敲门,“晓梦,我能进来么?怎么了,还在睡觉?” 夏正凡对林晓梦的温柔,就像是一汪温泉。他对她的耐心和关爱,无时无刻不是发自内心的。 “嗯,我起来了。”林伊筱收起手机,从飘窗上走了下来。夏正凡开门,当他看到伫立在窗边的女子后,发觉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放心地展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第201章你要过河拆桥 “云媚,最近怎么这么忙,好久都没有见你了。”电话那头的云姐低声下气。 自从蓝云媚搬回马宅,一周多的时间她都没有机会见到她。明天就是她和马珩远的好日子,被债主彼得无路可走的云姐,终于换了一个号码打通了蓝云媚的电话。 女人一听,居然又是这个“瘟神”。她找蓝云媚自然没有好事,前段日子才给了她两百万,如今肯定又是没钱了。 她不悦地峨眉一拧,语气也是颇为傲慢冷淡。 “云姐,这几天一直在忙婚礼,马珩远什么都不管,也就是个甩手掌柜。” “我知道我知道……”云姐陪着笑脸,细声细气地说:“都是当新娘子的人了,自然是很忙。”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我还要去看一看婚纱和礼服,挂了啊。”蓝云媚借坡下驴,趁机就想挂断电话。 这下云姐急了,她赶紧惊呼:“云媚,云媚,等等,等等!” 她的声音很大,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急切。 “别挂,千万别挂啊!借我点钱,不多,五百万,五百万就好……”她大惊失色,蓝云媚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什么?五百万?云姐,你没有搞错吧?五百万还不多,你当我是什么?银行是我家开的么?” “云媚,你别急。你不是马上就要当上宏远的夫人了么?五百万对你来说,那就不是钱。再说了,马珩远的财力那是众人皆知的,你就帮帮我,最后一次帮帮我!” 她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摇尾乞怜,渴求着能有一口最后的晚餐。 蓝云媚面露冷漠之色,她已经忍了云姐那么久。明天就是她的婚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无需再忍了。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云姐,大家这么多年的姐妹,我蓝云媚待你也不薄啊。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啰嗦了,我很忙,没事不要打搅我!” 说罢,冷冷地挂断电话,而后将云姐的号码拉入黑名单,走投无路的女人,这时才发现,蓝云媚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狠。 “蓝云媚,你居然过河拆桥!”云姐在多次拨打无效后狠狠摔烂手机,“啪嗒——”一声脆响,可怜的手机就四分五裂了。 一个人,躲在肮脏的小旅馆里。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狭小的房间内,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家是不能回了,白天她也不敢出门。身上仅有的钱都交了旅馆的房费,这个时候的她就是一只丧家犬。 眼神中那是说不出的凶狠,打开电视,本地新闻里正在报道着马珩远的婚讯。 首富结婚,尤其是和娱乐圈的名伶,这样的关注度想低调都不行。 她看着电视上巧笑倩兮的蓝云媚,阴冷的脸颊划过一丝凶残。 “蓝云媚,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用处了?” 她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如果没有我,你会有今天?”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休想!休想!” …… 而独自在家的林伊筱也盯着电视屏幕发呆。蓝云媚和马珩远的婚讯早已经铺天盖地。 夏正凡为了保护他,刻意忽略了马珩远的消息。 但是这么隆重的婚礼,早就不单单是两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的事情。婚礼场地的布置,到场宾客的名单,就连酒水的规格,都是媒体最津津乐道意图挖掘的材料。 “据悉,本市首富马珩远先生的婚礼将宴请五百桌,当场的宾客除了商界名流,还有蓝云媚娱乐圈的朋友。” “蓝云媚的礼服是在法国定制,据悉,婚纱的制作费就有百万之多。” “另外……” 主持人滔滔不绝,林伊筱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她的小手纠结地纠缠在一起,长时间地坐立在那,许久都没有动弹。 这时,夏正凡回来了。 当他看到沙发上失魂落魄的女孩时,心里马上就明白:她——还是放不下马珩远。 “哒——”走上前立即关上了电视,“晓梦,电视多没意思,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吧,随便哪里,我们出去散散心。” 林伊筱听了,无奈地摇摇头,“夏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明天是你发小的婚礼,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你是绝对不能缺席的。” 她和马珩远交往这么久,一直都明白,马珩远非常看重这段友情。 既然她和马珩远已经无法走到一起,除了祝福他,善良的林伊筱只有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默默爱他了。 夏正凡坐到她身边,林晓梦身上的哀伤让他心疼。 “晓梦,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他深情地表露着内心的情感,“真的,你也许不明白,我的心,真的从未变过。” 林伊筱凄美一笑,疏离的眸子里,那是一种看破尘世情感的淡然。 “夏先生,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即使和马珩远分手,林伊筱心里依然容不下别人。 夏正凡一听,有些不甘心。他急切地追问着:“如果没有马珩远,如果你没有爱上他,又如果……” “没有如果。”林伊筱果断地打断他,而后坚决地回答:“对于我来讲,正因为那个人是马珩远,我才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如果是别人,那就完全没有意义。” 她的话有些残忍,但却是林伊筱的心里话。 她不可能爱上夏正凡,即使没有马珩远。对于林伊筱来说,正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才改变了她对爱情的看法。 过去的她,单纯,冲动,带着对爱情的过分幻想和美好愿望,她走进了向天戈的甜蜜牢笼。 刚开始的她,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爱是不成熟的。 在感情的经历中,林伊筱是有欠缺的。她不善于拒绝,于是给了沈煜钧很多机会;同样在矛盾纠结中,落入了向天戈的圈套,感觉自己坠入了爱河。 她为自己年轻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原本以为,她的人生会就此惨淡一生,在尹允默的帮助下,孤注一掷的她,迈出了最为惨烈的一步。 她用死换来了生,在和马珩远的朝夕相对中,第一次,她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 林伊筱爱他,所以才不愿意将自己的过去暴露在他的面前。或许,她也是不自信的,当马珩远得知林晓梦就是当年的林伊筱,没有合法|身份的女孩,或许,让误会成为两人的结束,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夏正凡自然是沮丧的。他没有想到,林晓梦拒绝是这么彻底。他深情地望着她,最近这段时间她更加瘦弱了,白|皙的皮肤下,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果敢坚决。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体里,还蕴藏着勇敢坚定的果敢因子。 但不管林晓梦的话如何让他难受,他还是只坚信一条: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么夏正凡就永远都有机会。 夏正凡苦笑着,“晓梦,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永远坚定我的心。”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固执的夏正凡,对爱的执着近乎于疯狂。 林伊筱见他还是不愿放弃,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又回房间去了。 她呆呆地矗立在窗口,双手环抱着自己。 明天就是马珩远的婚礼里,如果让她做到风平浪静,波澜不惊,那还真的是自欺欺人。 她知道,如今的她真的已经无法从马珩远的生活中走出来。和他生活在一个城市已经让她心理癫狂,虽然理智一直在挟制着她,但她依旧无法保证,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林伊筱几乎每天都有一股冲动,找到他,和他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她还是忍住了,但在克制的同时,精神的折磨就像是癌症患者后期,没有了麻醉剂,蚀骨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看来,我真的需要离开这了……”她喃喃自语,或许,留在这只会让她更痛苦,何况夏正凡的穷追不舍,让她已经无法招架。 “他太执着了。”她在嘴里叨念着,夏正凡这样的男人很危险,她不想再次卷入别的情感纠葛,默默离开,到别的地方去疗伤。 她想到了母亲陈玉梅,或许,她可以找一个离家稍远的房子,无声无息地生活在南元…… 对,无声无息,就和无数的普通人一样,在南元生活,离母亲更近一步。 茫茫人海,只要她远离尘嚣和俗事,改头换面的她或许压根就不会引起向天戈的注意。 何况,她已经死了,一年,两年,三年,若干年以后,谁还会记起一个死人? 她还是过分乐观,也低估了向天戈对她的病态控制欲。 林伊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和夏正凡道别。明天就是马珩远的婚礼,他自然是要去参加的,到时候,在最热闹的时候默默离开,就像她当年无声无息地到来…… 她犹豫着,决定给夏正凡留一封信。无论如何,夏正凡对她的爱还是无私和感动的。 每次都在危急关头帮助她,这份感激她会永远铭记于心。 林伊筱坐在床头柜前发呆,过了一会儿,拿起笔,留下了一行娟秀的字迹—— 夏先生,谢谢你的爱,同时也谢谢你多次的挺身而出…… 第202章我和你的缘分 马珩远和蓝云媚的婚礼,安排在了上午十一点。由于宾客众多,又是名人婚礼,场面热闹之极,世之罕见。 他穿着高档西服,衣服的裁剪是相当考究精细。男人一脸的落寞失望,形容憔悴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是个即将走进婚姻的新人。 “珩远,你今天怎么还这么严肃啊?”蓝云媚站在落地镜前,这是酒店的更衣室。一众化妆师和酒店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镜子中,马珩远低垂着眼眸。伟岸的身躯因为多日来情感的折磨有些消瘦。 游离的眸光中,没有期盼没有欣喜。对于旁人,他似乎一直没有过多的交流。 那个即将称之为妻子的女人,在镜子前搔首弄姿,即使她的美貌大众公认,但在马珩远看来却和路人无异。 因为他对蓝云媚无感,所以才会有此反应。 房间内,一群人围着她转,心里压抑难解的他,长吁一声,慢慢走出了更衣室。 站在休息室旁的阳台上。今天的阳光格外好,仰起头望了一眼连绵起伏的群山,冬天的冰冷天气下,反常地,今日的群山居然格外清晰有力。 他要结婚了…… 和一个庸俗的,他不爱的女人。 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仪式就要开始了。 “唉……”长吁短叹,惆怅万分。他的脑海里仍旧是林晓梦的影子。她消失了,从马宅永远地走了。 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几乎怀疑自己识人的能力。 在和林晓梦的相处中,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爱一个人,即使是坐在一起,不发一语,亦是一种幸福无比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的感觉,居然全部是假的。 她骗了他,许多事情压根无法解释,可她也不想解释。他想再次质问她,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心里真的全部都是谎言。 林晓梦对他的爱,真的都是他的幻觉? 她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接近他而费尽心机?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世界太可怕了。他简直怀疑,人与人之间还有信任可言么? 心绪纷乱之时,恍惚间,他蓦地想起了一个人。 最近他的心事无法诉说,如果有她在就好了。 是的,如果有她在——紫色忧郁你在哪里?这么长时间,你从我的生命里消失,到底去了哪里?马珩远在心里呼唤着,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qq。 忽然,一个熟悉的头像在抖动着,只是离线留言,那居然是紫色忧郁! 马珩远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这时,紫色忧郁的话投射|入眼—— 深海,不好意思这么久才和你取得联系。 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联系我。 永远不会变的紫色忧郁…… “永远不变的紫色忧郁……”他细细品味着这几句话,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马珩远急忙给她留言: 紫色忧郁,你真的回来了吗?在失去消息的日子里,我简直度日如年。我担心你会从此消失,了无声息,默默地离去。 我已经习惯了和你倾诉,在内心深处,永远有一个地方是留给你的。 希望你看到消息后赶快和我联系,我和以前一样,永远都是你的知己,深海。 发完消息后,他又等了一会儿,可是紫色忧郁没有上线。这时,他又开始懊恼前几日的浑浑噩噩,因为伤透了心,关闭qq后,他居然一直忘了开启。 他又错过了和她的重逢,又错过了这关键的时刻。 心乱如麻的他,在等待无果后,被前来通知的礼宾人员叫走了。 婚礼,即将开始。他的心却愈发变得焦躁烦闷。 不知为何,紫色忧郁的出现让他再次燃起了心中的希望,他纠结着,婚礼突然变得棘手不已。 两人站在预先规定的位置上,等音乐声响起,蓝云媚挽着他的胳膊,穿过几千平米的礼堂,在鲜花铺满的道路上,一步一步走向仪式的主台。 蓝云媚得意着,欣喜着,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成为马珩远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因为婚姻走上人生的巅峰。 马珩远面无表情,此刻居然一脸的阴冷。他的褐色眸子变得异常深沉,脑海中中反复出现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林伊筱一个就是刚刚得到联系的紫色忧郁。 他的脚步变得沉重,步伐中有着不可思议的纠结。蓝云媚巧笑倩兮,台下的宾客在这喜庆的时刻,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这对新人身上。 赞叹马珩远的完美,艳羡他的娇妻是如此夺目。 一个男人,手握财富和美妻,夫复何求啊? 在宾客中间,一位年轻人的眼神却是格外冷峻。他抿着嘴,蔑视地看着他。 “自认为光彩夺目的马珩远,我会让你跌得很惨!”他冷哼一句,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远处,坐在宾客席的夏正凡,正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林晓梦的手机。 他从坐定后就没有停歇过,只要林晓梦一刻不在他眼前,夏正凡就会失落万分。 而此刻,带着无尽的思念和酸楚,林伊筱拿着行李,走出了夏正凡的公寓。 走到公寓楼下时,抬头仰望着天空。今天的蓝天格外清澈,仿佛就像秋日里的碧蓝。 很久没有主动下楼接触阳光了,她有些感慨,亦有些伤怀。 即使她不愿意去想,但她还是会不自然地联想到此刻的他。 “婚礼开始了吧……”她默默沉吟,惆怅地低头注视着脚下的青石地板,“一切都要往前看,难道不是么?” 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回头,不带有一丝留恋。拖着行李箱,从今天开始林伊筱,她会比任何时候都坚强。 走出小区的大门,站在路边,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冷静回答:“你好师傅,南元市汽车站。” “嘀——”司机按下计价器,车子便消失在了茫茫车海中。 出租车上,收音机正开着。 “今天是本市富豪马珩远的婚礼,据悉,吉时会在11点……” 司机听了,插了一句嘴:“瞧现在的这些人,真的是够无聊的。马珩远结婚,电视广播都在说。” 这倒也是,对于平常百姓来说,马珩远离得太远,一个陌生人的婚礼,的确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林伊筱笑笑,即使告诫自己放下,但心中那一淌而过的酸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师傅,如果觉得烦,那就换个台吧。”林伊筱提议。 “嗯,那就换到点歌台吧。”边说着,司机大哥按下按钮,一首熟悉的老歌飘入耳朵…… 我会遇见你在人海茫茫 我会牵你的手穿过热闹的街巷 我会穿过时空穿过无常 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 我会陪着你在人海茫茫 我会拥抱着你穿过地久天长…… 曾几何时,她曾经幻想着能够和马珩远一起,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可惜,人生总是不会如意,她和他还是错过了…… 伴随着音乐,她的思绪再次飘远。当车子进站时,恍惚间,她仿佛经历了千年。 买票,因为旅客众多,车票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拿好汽车票坐在车站边的咖啡座内,点了一杯普通咖啡后,手机铃声的反复响起,她知道,肯定还是夏正凡。 当铃声自动停止后,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提醒着她,打开qq,深海的头像居然在抖动。 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当她看到深海的信息后,感慨万千的同时,眼眸瞬间就被雾气氤氲。 她赶紧回复过去,“深海,我现在就在北丘,希望在临走之前见你一面。” “我会在汽车站旁的咖啡座等你,靠窗的位置,一个拿着旅行箱的单身女子。” “两个小时后我就会踏上南去的车子,希望这次我们不再错过……” 发完消息,她又等了一会儿,只是大约过了十分钟,深海没有回复,可夏正凡的电话却愈发频繁。 反复的电话铃声,让她不胜其扰,索性关掉手机后,独自坐在窗边的女孩,心里却有着一份难得的坦然。 她和深海总是在不禁意中错过,他们俩的缘分中,意外和失望,似乎永远伴随着。 或许是因为错过地太多,又或许是天意弄人,如今的林伊筱,反而对此坦然多了。 “如果我们有缘,即使是最后的两个小时,我们亦能相见……”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往来人群,幻想着其中的哪一个就是她心中的深海。 不管见与不见,她都要离开这个城市。与深海的意外重逢,本来就带有一丝幸运。 如果老天还是要让他们错过,那无法改变现实的她,这个时候也不会去强求。 而城市的另一端,马珩远的婚礼正在顺利进行着。 司仪在台上情感饱满,声情并茂地将这对男才女貌形容成了天作之合,人间佳话。 “下面,让我从一段感人的短片中,一起感受这对新人爱情的甜蜜!” 原来,这些都是蓝云媚的主意,她要向所有的人宣告,马珩远是她的,伪装出来的恩爱,正是她今后人前行走的资本。 “嗯啊……” “子俊,你好棒……” 忽然,台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男的身材精健,样貌英俊;女的,浪声秽语,在男人的身下娇|喘阵阵。 “媚媚,我是不是比马珩远厉害?”这些偷拍的画面异常清晰,男女的面部没有任何处理,就是三岁孩童也看得出是谁。 “子俊,马珩远怎么能够和你比……” 台下忽然间炸开了锅,站在台上的马珩远,被这耻辱的一幕惊呆了。而毫无准备的蓝云媚,吓得花容失色,她一个脚软,几乎就要倒下台来…… 第203章他变成了笑话 台上台下一下子乱成一锅粥。马珩远怒视着她,愤恨甩手怒而去。 “珩远……”蓝云媚吓得脸色惨白,一个踉跄,险些被长长的裙摆绊倒。 “这就是你找的好媳妇!”一脸威严的马翔东,怒斥着身边的妻子,四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大声谈论,屏幕上那对狗男女的各种姿势还在播放着。 方青玉又羞又恼,早就顾不得什么豪门贵妇的仪态了。 她发了疯地对着台上狂吼:“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点关了!” “快啊!” 司仪还有礼宾部人员一下子也懵了,到处乱撞,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 马珩远变成了大家的笑话,他的婚礼就是众人的笑柄。无论他的身份如何尊贵,丑事一旦宣扬出去,他立即从九天摔落泥土。 他一向都不看好蓝云媚的人品,但如此地低贱下|流,恬不知耻,这还真让他始料不及。 马珩远一脸怒气,脱下昂贵的西服,将领结扔在地上。 蓝云媚紧随其后,因为害怕早就哭花了妆。她哭着喊着,乞求马珩远的原谅。 “珩远,珩远,你听我解释……” 她那一脸的狼狈,马珩远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滚!” “呜呜……” “珩远,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那个视频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因为嫉妒我和你,所以故意破坏我们的婚礼。” 这个时候,在事实面前她还在颠倒黑白,无耻地简直到了极点。 她知道自己很难自圆其说,但这个时候,蓝云媚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这个男人,不能让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蓝云媚,不要再死缠烂打,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而你,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啊!”马珩远的坚决和冷漠让她手足无措。一直以来,他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 “珩远,求你看在我们的情意上,不要太绝好么?” “我爱你啊,我一直爱你。对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我保证,婚后我一定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她还想要用婚姻困住他。殊不知,她的话让马珩远更加恼火,男人停下脚步,怒气冲破发际,直达头顶。 “哼哼,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夫妻?我和你么?别妄想了,告诉你,婚书还在我书房里,我没有签字,所以,这个婚姻关系法院是不予承认的。” 原来,在纠结了几日过后,马珩远终究没有签下名字。他在财产公证上署了名,可婚书还是犹豫了。 因为他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蓝云媚身上,几天过去后,他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或许是因为因祸得福,才能让他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马总,您太睿智了。”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蓝云媚惊恐地回头,忽然她看到了云姐那张阴险的脸。 “是你?”蓝云媚看到她那张狂的样子,心里一阵紧张。 云姐讥笑着,不屑地瞟了一眼落魄狼狈的蓝云媚。 刚刚的好戏她全部目睹了,这真是老天有眼,让蓝云媚这个贱货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后,一脸谄媚地走到马珩远面前,躬着腰,笑盈盈地说:“马总,您没有在婚书上签字,这真的是太英明果断了。” 马珩远眉头一拧,不悦地问:“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报上名字只会污了您的耳朵。” 她笑笑,而后狰狞地望着蓝云媚。 那个女人一脸的惊恐,大吼着:“快来人,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混进来?” 可惜,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工作人员早就不知所踪。蓝云媚就像是一只发狂的母狗,嘶吼着,暴怒着。 马珩远一刻都不想多待,他没有兴趣和这些人纠缠在一起,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云姐跑上前去,紧随身后,“马总,马总,我这还有许多蓝云媚的秘密,您还想要听么?” 马珩远疾步如飞,压根不想多听一句。耳边被这些烂事叨扰着,他心烦意乱。 “马总,您知道么?蓝云媚一开始就用手段博取您的好感。下河救人是她特意导演的,怀|孕也是假的。” 蓝云媚一听,急忙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她,愤怒不已。 “你这个小人,胡说什么?”两人扭打在一起,马珩远对此完全不敢兴趣。 什么假怀|孕,什么婚礼,他只想快速离开这,这个乌烟瘴气,肮脏无比的地方。 “云姐,你居然敢落井下石?”蓝云媚抓着云姐的头发,大声质问。 云姐由于个子小,明显处于劣势。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不住蓝云媚的头发,她就撕扯她那昂贵的婚纱。 叫嚣着,“谁叫你过河拆桥,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你这个贱人!”蓝云媚死死拽住她的头发。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现在得意了吧,和费子俊偷情,假孕骗婚。马珩远本来就不喜欢你,这下你完了……” “啊——你这个贱女人,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 两人毫无顾忌地扭打一团,尖叫声,辱骂声不绝于耳。工作人员渐渐围了上来,好事的人更是拿出手机,偷拍着,放到了网上。 这下子好了,马珩远的婚礼闹剧,就像病毒一样四散传播。还没有一个小时,人们的微信微博就都被这件事情刷屏了。 “住手!”一个声音大吼。 蓝云媚听了,直直地站在那儿,而后松开了手。这时,原本就焦头烂额的方青玉走上前来。 看着两个像斗鸡一样的泼妇,扬起手,对着蓝云媚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蓝云媚捂着脸,眼泪说来就来,她楚楚可怜地呜咽着,“妈……” “不要叫我妈,我和你这样的人没关系!”方青玉怒不可遏,她们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全部听见了。 蓝云媚心虚地不敢多言,云姐见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趁着乱,悄悄从她们身后溜走了。 蓝云媚惊了,一时间无措。 方青玉脸色铁青,“蓝云媚,你这个贱女人,让我们马家丢尽了脸面。原来,你一直在给我们下套,告诉你,休想从我们这得到一分钱!我会让律师去处理,告你骗婚!另外,婚前协议你看了么?不忠的代价是什么?别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家,骗骗就过去了……” 她的一字一句都让蓝云媚心慌不已,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倒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味,原本想嫁入豪门提高身价。不想因为她的放|荡贪婪,反而被他人抓|住了把柄。 蓝云媚的演艺事业肯定是无法继续了,她的形象一落千丈,而且还要随时等待着马家的法律诉讼。 马珩远快速地离开了酒店,当他的车子从停车场驶离时,多事的媒体就像潮水一样朝他涌来。 “快看,那是马珩远的车子!”眼尖的记者手指一点,无数的大小媒体就马上围了上来。 马珩远按着喇叭,在人群中艰难行进着。终于突破重围一路狂奔。四周仿佛都是人们的讥笑,他的形象,随着婚礼闹剧的落幕,也跌入谷底。 林伊筱着在咖啡厅内,电视里已经在反复关注这条狗血的特大新闻了。 她紧张地双手十指紧扣,担心着马珩远的安危。 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林伊筱简直不敢想,未婚妻的丑闻,会对马珩远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 “珩远……” “珩远……”她在心中默念,“我真的想即刻飞到你身边,安慰你,关心你,可是我……” 她纠结着,痛苦着,茫然地注视着窗外,心无法抑制地疼痛着…… 马珩远的手机几乎已经要被打爆了,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这件事,是他人生路上最大的丑闻。一贯注意形象的他,没有想到这次会跌得这么惨这么重。 愤怒地想即刻挂断电话,忽然手机屏幕上闪现的qq留言,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吱——”他猛踩刹车,车头朝着绿化带紧急停下了。 他的qq好友没有别人,除了紫色忧郁,虚拟世界的好友只有她一个。 犹豫着,点开信息,紫色忧郁的话引入眼帘。 她居然在北丘市,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她就要南去,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如果这个时间赶过去,那他还来得及。 他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准备去寻找她。车子在笔直的马路上行驶着,脑海里,婚礼的丑闻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 慢慢地,慢慢地,他居然犹豫了…… 紫色忧郁回来了,可他的生活却变得一团糟。 如今的他早已经成为众人的笑柄,失去了自信的马珩远,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站在紫色忧郁面前的勇气。 是的,他忽然又变得懦弱起来。因为他太在乎紫色忧郁了,希望在她的面前变得完美和强大。可现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是,他是一个失败者,完完全全的失败者! 车子在离车站一站路的地方停下了。 怔怔地望着原处的汽车站大楼,紧握着手机的他,一时间有茫然了…… 第204章原来你一直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马珩远趴在方向盘上,低头沉思的同时,眸光不自信地黯淡起来。 他在意自己,尤其是在紫色忧郁面前。可是,如今的他早已经成为大家的笑柄,这个跟头栽得太大了。 犹豫着,纠结着,痛苦着…… 车窗外,往来的车流穿梭不息;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有谁知道哪一个人都是无忧无虑的。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打车窗。 沮丧抬头,原来是交警。 他很有礼貌地敬了一个礼,颇为严肃地说:“你好,这里不能停车,希望你能马上开走。” “哦——”马珩远木木地应了一声,而后开着车子,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汽车站。 他还是想要见一见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紫色忧郁都是无缘相见。 “我就看她一眼,如果有缘,茫茫人海之中,我和你也能遇见……” 他最终还是下了车,在她离去前的最后一分钟,他还是来了…… 走进咖啡厅,稍稍一个抬眸,他就看到了窗边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微侧的背影与一个人有几分相熟,马珩远的心“咯噔”一下。 不用联系,他也知道,那肯定就是自己的紫色忧郁。 可是她又是如此熟悉,仿佛就是他深爱的林晓梦。 马珩远的双|腿不停使唤,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林伊筱注视着窗外,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看来她和深海的缘分,始终差了一点。 拿起包包,起身准备离去,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紫色……忧郁……”一个男子的声音,难道是深海来了?可为何他的声音会如此熟悉,缓缓回头,她看到了他! 电光火石间,两人四目相接,这时的他们恍然大悟! 深海孤舟居然就是马珩远,而紫色忧郁也一直就在他身边。 “晓梦……”马珩远又惊又喜,他急忙奔向她,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将她深深地禁锢在怀里。 林伊筱瞬间泪涌如泉,哭泣着,将脸深埋在他的肩头。 “珩远,珩远……” 马珩远抱着她,仿佛一下子就拥有了全世界。他不能放手,也不会放手,因为她就是他的紫色忧郁。 “珩远,我……”林伊筱想开口,但是被马珩远打断了,他拉着她的手,奔出咖啡厅。 “晓梦,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跟我走,现在就跟我走……”他激动地仿佛能够抛下凡尘俗世,带着心爱的女孩,逃离这肮脏冰冷的世界。 他的手是那么温暖,漂泊多日的心,仿佛在此刻又有了安慰。 林伊筱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两人坐进轿车内,男人猛踩油门,车子轰鸣而去。 马珩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抓|住林伊筱的手。这次他绝对不会松开,永远不会。 两人的心情是复杂的,同时又是惊喜的。马珩远没有想到,心中的紫色忧郁居然就在他身边,一直都在。 “晓梦,上天都不忍心让我们分开,冥冥之中,我和你又走到了一起。” 他激动万分,车子驶入城郊的林荫道,四季常青的冬青树,一排排犹如卫士一样站立着。 林伊筱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她知道,无论马珩远把她带去哪,她都愿意跟着他。 “珩远,你现在信任我了么?”她幽幽地问,眸子忽然又变得暗沉。深海只是知道她结过婚,可她的真实身份,他却是不知道的。 马珩远抿着嘴,坚毅的嘴唇紧紧闭合着。他的眸光变得深远,过了一会儿,诚恳地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也不该听信蓝云媚的谎言……” 林伊筱摇头,“可是,我的确有的地方骗了你,我的身份……” 车子开进了一片开阔地,青山绿水间,一座依山而建的别墅映入眼帘。 “即使你的身份有所隐瞒,但我相信,那也是因为你有苦衷。” 他再也不会怀疑她,因为她是紫色忧郁。他相信她,永远都会相信她。 马珩远的话让她感动,他是真正爱她的,即使她骗了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愿意义无反顾地相信她。 车子驶入别墅,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影。 当车子停稳后,马珩远先打开车门,拉着林伊筱的手走进了这栋冷清的别墅。 “这是哪?”林伊筱疑惑地问。 马珩远望了一眼,白色的外墙已经有些斑驳,别墅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但似乎带着一丝凄凉。 “很早前我就买下了这栋别墅,可惜,没有住,一直荒废在这。” 打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伊筱松开他的手,很自然地走到窗户边,轻轻一推,落地窗就全部打开了。 冬天的寒风有些凄冷,马珩远走到壁炉前,熟练地生火,添加木头。 “我很喜欢这儿,四周的树林很安静,这——真的很美。” 远离城市的喧嚣,来到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 马珩远将家具上盖着的白布一一扯下,打开奢华的水晶灯,家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林伊筱站在那,默默地注视着他。 马珩远亦是伫立不动,在客厅的吊灯下,灯光折射着他的脸庞。 蓦地,她突兀地说:“珩远,抱紧我,好么?” 马珩远一愣,颀长的身躯移步到女孩的面前,她的暗示让他即刻就明白了。 他弯腰一个横抱,轻|盈的身子依偎在马珩远的怀里,伴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二楼的卧室…… 他轻轻地放下她,林伊筱的脸泛着红晕。神秘的卧室里,床头一盏鹅黄色的台灯,将两人的身体沐浴在暖色的灯光下。 他低下头,仿佛是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温柔地,小心吸吮着她的樱|唇,一点点,用他的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 女孩媚眼迷蒙,这是她的决定。她已经准备好,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奉献她的身体。 马珩远是绅士的,毫不霸道。当他轻轻褪去她的衣物,发觉她脸上的红色愈发明显时,体贴地用手关掉了台灯。 房间内,厚重的窗帘遮掩了外面的阳光。在昏暗的房间内,彼此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令人脸红的心跳声,他压在了她的身上。 “晓梦……”他低唤一声,磁性醇厚的嗓音让身下的女孩悸动不已。 她早已经心猿意马,她不知道,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赴巫山,这是一种难言的美妙体验。 向天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他在性|事上的掠夺,让她的记忆苦不堪言。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她在马珩远的身下,渴望绽放,期待和他的灵|肉合一。 过去的她是决然不会这么主动,但今天,她却说服了自己,勇敢地追求新的生活。 如果不是房间的光线昏暗,马珩远一定更加痴迷于身下的女孩。迷离的眼眸布满羞涩,在他那极具阳刚之气的身躯下,带着久违的快乐,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升华到了另个层面…… “珩远,我结过婚,是个不完美的女人……”她不禁心里懊恼,如果能够早些遇到他,那她就能将最完整的自己奉献给爱她的男人。 他低头一下子覆上她的娇唇,温柔呼唤,“没有,现在的你最美好。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永远最好。” 两人在大床|上缠|绵悱恻,完全不同的体验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身心刺激。 或许,只有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沉沦欲海,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和成长。 那天,保守的林伊筱为他绽放自己的美,而马珩远也对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不知在床|上缠|绵多久,精疲力竭的两人这才昏昏睡去。林伊筱用特殊的方式安慰着他,躺在马珩远坚实的臂弯中,她的心愈发变得宁静起来。 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两人的鼻息缠绕在一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彼此的心跳,她属于他,而他也属于她一个人。 但愿彼此相爱,别无所求。 在林伊筱的心中,她只想拥有马珩远的爱,用她的所有去安慰他。 不知昏睡多久,林伊筱在马珩远温暖的怀抱中,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昨天,他们在床|上缠|绵,不吃不喝,只是单纯地一次次彼此拥有;如今,天际微亮时,怀中的女孩这才清醒过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和马珩远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巧射|进来,借着这丝丝光亮,女孩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 静静地看着他,冷峻坚毅的脸庞格外迷人魅惑,紧闭的双眸,浓密卷曲的眼睫毛丝毫不比她逊色。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楚地注视他。贪恋他的温柔和善良,林伊筱在这份感情里,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她不想离开他,尤其是在彼此拥有过后。她幻想着,在今后每一个清晨,她都能幸福地在他怀中醒来。 可是…… 倏地,就在这美好的一瞬,她的脸色猛地变了。 向天戈那张狰狞的脸浮现在她的面前,她全身一僵,意识到未来的生活或许依旧无望时,汗毛颤栗的同时,停止双手的抚摸,带着深深的疑虑,起床离开了他…… 第205章从未有过的甜 冬日里的树林,南方大多都是些四季常青的树木。林伊筱披了一件薄薄的大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心事重重地走着…… 她已经离不开马珩远了,身体和心灵,全部属于这个男人。 可禁忌的身份却是压垮她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害怕,一旦两人变成无所隐瞒,那她的真实身份就再也隐藏不了。 她能告诉他么? 林伊筱痛苦着,犹豫着。 告诉他自己就是向天戈的妻子,没有一个真实的身份,隐瞒过去是因为她难以启齿? 不,她不能! 如今的马珩远正在人生的低谷,他需要安慰,需要陪伴。林伊筱不想离开他,即使永远没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她也不愿意离开他。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场飞蛾扑火的爱情中,燃烧自己。 林伊筱漫无目的地走着,林中小路有些蜿蜒曲折,她怔怔地,思考着,纠结着。 马珩远睁开眼后就没有看到她。“噌”地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晓梦……” “晓梦……” 惊慌失措的男人急忙套了件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惊恐地四下里寻找林晓梦的踪迹。 “晓梦……” 跑出别墅大声呼喊,“你在哪里?” 难道她又消失了?昨晚一切只是梦境? 脆弱的马珩远再也经受不住分离的苦痛,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患得患失的同时,内心中的恐惧已经升至最高点。 不知道坐了多久,这时,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珩远?你怎么坐在地上?”马珩远一惊,蓦然回首,突然看到了她。 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一个猛地站立,几乎有些不稳。 他急忙冲上前去,紧紧地搂着她,“晓梦,晓梦,你去哪里了?” “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他的双臂似乎要将她搂进胸膛,林伊筱感到一阵窒息,胸口的心跳声都有些沉闷。 马珩远忽然变得脆弱了,往日里那个沉稳内敛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个需要爱需要呵护的小男生。 他的深邃的眼眸盛满深情和爱恋,动情地低吟:“晓梦,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会再次离我而去……” 马珩远的话让林伊筱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她不会把真实的身份告诉他,因为那将意味着两人的再次分离。 她不能离开他,她会一直守护他,直到无法隐瞒的那一天。 痴情的女孩用细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腰部,抬眸,注视着他。 这份感情让马珩远沧桑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也是个凡夫俗子,一个有情有爱,有喜有悲的普通人。 他一下子用手扶住她的颈部,冷不丁的,令人沉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不由分说,马珩远倏地吻住了她。他在用吻消除自己的紧张和烦闷,用吻来确信他们依然彼此拥有。 两人各怀心事,唇|舌交缠着,吻得很深也很投入。拥|吻着,移步着,交缠在一起的身躯,随即消失在了别墅内。 “砰”客厅的大门被牢牢关上,两人因为情不自禁,一下子倒在了绵|软宽大的沙发上。 隔着各自的衣物,两人的手上动作激烈。昨晚的温柔缠|绵似乎只是一个前奏,熟悉彼此身体的两个人,在显亮的白天,躯体融合,缠|绵不休。 林伊筱需要疯狂,她不能放任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在这激烈的性|爱中,两个人都能得到彼此最大的慰籍。 她这是在用身体的欢愉麻痹自己的灵魂,身下娇|喘呻|吟的女孩,何尝不在害怕,彼此的相依或许只能是昙花一现,如果真|相揭晓,她害怕会永久地失去他。 而马珩远呢,他从未如此投入,如此疯狂地做|爱,第一次,他的制止力荡然无存。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被生活被重重压抑的男人,在这一刻爆发,随性大胆地活着。 迷恋和拥有,渴望和被爱,在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里,每个角落,飘荡着两人激动的声响。 林伊筱在渴望中绽放自己的美,“啊——”情|欲巅峰时的呢喃,让马珩远的兴奋点到达了巅峰。 他们在性|事上也是出其不意地和谐,两人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简直到了一个无法言语的境界。 林伊筱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从激情中回过神来。 他赋予的欢|爱的美妙,让她体会到了别样的感觉。激情残余,因为运动而脸色红|润的她,躲在马珩远的怀里不敢探头。 激情过后,无法掩饰的娇羞,林伊筱感慨自己的疯狂,不知从何时起,她也会变得如此大胆。 马珩远扶起她娇|嫩的身躯,贪恋的目光依旧流连在她的身上。左肩那娇|媚无比的特殊印记,不禁激荡着他的心。 男人本来就体力惊人,尤其是在性|事上过分压抑的他。妻子去世前,他和**茹就很少享受床笫之欢,而后的岁月,痛苦和压抑一直萦绕心头。 他几乎成了禁欲人士,久而久之,身体的需求就被自然忽视了。 可如今,当心爱的女孩变成他的女人,压抑的**就像洪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涌来。 他低头,深情长吻着她性|感的肩部,“晓梦,这么美的印记只有你才能够驾驭。她是你完美身体的一部分,而如今,同样属于我。” 左肩传来的酥|麻,让林伊筱雪白的娇|躯一阵微颤。如果不是背对着他,女人那动人的绯色估计让他愈发疯狂。 他拿起一条毛毯,轻轻地披上她的肩头,坚实的肩膀沉沉地搂住了她。 埋首在她如瀑的秀发内,吸吮着迷人淡雅的清香。 “晓梦,今天你就休息,我去做饭,一切都交给我。” 他依依不舍地起身,缓缓穿戴整齐。林伊筱慢慢转过身子,她还赤|裸|着,只是被一条毛毯包裹住了。 “嗯。”还是有些难为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叫我。” 马珩远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不用,你是我的女王,我乐意为你服务。”说罢,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玩笑着说:“不过,你一直这样可不行。” 林伊筱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呃?什么不行?” 他的眼眸再次锁住她裸|露的长|腿,顺着目光的方向,一点点往上…… 她猛地回过神来,眉目流转,风流之姿浮上脸颊。 “讨厌,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坏啊?” 两人打情骂俏,马珩远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还是去卧室睡会吧,乖,你先睡着,等饭好了我叫你。” 他将林伊筱送到大床|上,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将窗帘拉上后,深情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俊美的五官再次深情凝视着她,“乖,睡会吧。这两天太累了。” 他的话就像是能够催眠一般,听话的林伊筱,默默点了点头,当他轻声关门时,她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睡梦是难得的香甜,仿佛回到了过去,她在家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却异常幸福。慈祥善良的母亲,总是尽可能地疼惜自己的女儿。 变着法子地给林伊筱做好吃的,即使在别人看来,那都是再廉价不过的食材。可每一顿饭,每一餐点心,全部盈满了母亲深沉淳朴的爱。 时光平静地出奇,远离尘嚣的他们,似乎在这寻找到了久违的快乐。 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感,盈满心头。让人沉醉,亦让人难以割舍。 而在这小天地以外的世界里,马珩远婚礼的风|波正像病毒一样发酵开来。 铺天盖地的报纸杂志,新闻媒体,都对这件轰动新闻投以百倍的“热情”。就连某位国际明星公布恋情,都被这条新闻甩在了三四版的页面上。 关键这个时候,除了当中被戴绿帽子的马珩远消失沉默,偷情的当事人——蓝云媚和费子俊,也变成了过街的老鼠。 蓝云媚的演艺事业是彻底毁了,经纪公司和她解约,歌唱演艺事业全部停摆。 就连她代言的众多广告商,也纷纷发来律师函,要求她赔偿因为形象大跌而影响的各类损失。 蓝云媚这次是彻底栽了。她拼命拨打马珩远的电话,却都是关机状态。壮着胆子给方青玉去了一个电话,谁知得到的回答是——我们马家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再来骚扰,等着律师信吧。 无助的蓝云媚躲在自己的寓所内,所谓狡兔三窟,当年因为她喜欢玩,混乱的私生活下,几套房子都是她和男人厮混的秘密地点。 如今她臭了,身边以前围绕的那些人,一个个对她避之不及。就连甜言蜜语连篇的费子俊,这个时候也没有了消息。 披头散发的她,蓬头垢面的,电视里,无处不在的她的脸,丑闻的曝光率,让她抓狂。 这时,一场发布会插播进来。身着深色西装,系着条纹领带的费子俊突然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形容憔悴,脸颊消瘦。低着头,一双桃花眼中噙着热泪。 “我和抱歉,作为公众人物,不顾社会道德底线,和蓝云媚发展了令人不齿的地下关系。为此,全社会的指责让我痛苦万分。” “我不该经受不住蓝云媚的诱|惑,侥幸地沉迷在这段感情里,做了一位不光彩的第三者……” 蓝云媚死死盯着电视,眼神中的怒火瞬间将她吞噬,她拿起酒瓶狠狠地朝电视砸去,“费子俊,你这个没种的小人!” 第206章鼓励他安慰他 世外桃源般的闲适生活,远离尘嚣,远离烦恼。似乎,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俩无关,在这栋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和他。 马珩远为她做饭,一起散步,一起读书,有时候,两人站在房顶的露台上,眺望原处的群山,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闲适生活。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周过去了。 马珩远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公司因为婚礼引起的动荡,股价也是很不稳定。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入卧室,缠缠|绵绵一周的人儿,躺在床|上醒了。 “珩远,今天你有什么打算么?”林伊筱侧过身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马珩远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眼神迷茫地注视着她。 “一天一天,也就那样过喽。”他明显有些泄气,或者是甘愿躲在这小天地内,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林伊筱一听,秀眉一紧。 “珩远,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我觉得躲着也不是办法。” “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听你打电话,估计你是关机了。” “你和我躲在这里,也许就是怕被家人找到。” “但你是宏远的总裁,这么大的公司需要你去管理。一次婚礼上的挫折就把你打垮了么?” 林伊筱的话句句戳心,“这样的马珩远,不是我喜欢的。你应该振作,回到北丘,回到公众的视野中去。” 马珩远的一阵暗淡,眸色也微微泛青起来。 “晓梦,你不知道,那件事简直是奇耻大辱!”原来,他放不下的还是面子。 林伊筱一听,知道他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她起身,缓缓穿好衣服。不一会儿,将马珩远的衬衫西服拿在手里。 “是耻辱你就更应该回去,难道你不想查一查,到底是谁给你这个难堪么?” 一语中的,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日子里,他为了爱情和丑事,几乎忘记了最最要紧的事情。 安排完备的婚礼,怎么可能出现那样的状况。虽然,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毁掉了他的婚礼,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和林晓梦的恩人,但,这样的方式,显然是针对他,这种手段,不但卑劣而且下作。 这个人会是谁…… 林晓梦的话提醒了他,如此大的一个公司,几万人的饭碗,他不能为了这点事情就沉沦下去。 抬眸注视着一脸坚定的女孩,她是娇|媚的,也是动人的。 沉吟片刻,起身接过林伊筱手中的衣物。 “我这就回去,一定要查清楚,这么‘照顾’我的人是谁。” 这才是马珩远应该有的样子,林伊筱笑了,两人稍作整理后离开了那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 马珩远带着林伊筱先回到了马宅,方青玉和马翔东因为儿子的失踪正在火急火燎。 “儿子,你终于回来啦。”当马珩远进门,思念儿子过深的方青玉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妈,爸,都是我不好,这么点事情就把我打垮了。我这就回公司,你们放心吧。” 马翔东一脸威严,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的。 “嗯,快去。以后要识人,这只是一次教训。” 马珩远点点头,他转身,将站在门后的林伊筱领了进来。 一脸坚定地对父母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我和晓梦在一起了,以后——”他深情地凝视了一眼,“我和她再也不分开。” “如果你决定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们不会干预。”马翔东一语定音,他望了一眼身边心有不甘的妻子。 “你也是,以后儿子的事情少掺和,这次的教训你也要吸取。” 方青玉脸色一沉,面对丈夫的责备反而不吭声了。 送走了父母,马珩远换了一件衣服就准备出门。 “刘秘书,帮我调查一下,婚礼那天出入后台的人员,我要详细名单。” 几天没有音信的总裁终于出现了。刘华伟激动地连连答应,这时,他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等待的夏正凡,“对了,夏公子在等您,要不您现在过来么?” “我马上就到,让他多休息一会儿。”马珩远应了一声,和林伊筱相偎相依地走到门口,轻轻一吻,而后上车走了。 不远处,一个黑衣男人拿着电话,“刘总,马珩远又回来了,而且把那个女人也带回来了。” “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这是刘子恒最关心的问题,婚礼上的丑闻让宏远的股价不稳定了几日,随着狗血情节的消散,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打击到马珩远的自信。 “呃,看样子他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而且……”男人有些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刘子恒眉毛一拧。 “春风得意,情意绵绵,估计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 “那个女人……”阴沉的男人眸色渐沉,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要对马珩远下手,或许,这个女人是突破口…… 挂断电话后,他陷入了沉思。这时,他蓦地想起了那张旧照片。打开保险柜,从里面翻找出那张整容前的照片来。 这个女子样貌出色无比,可是,她为何要隐瞒自己真实的相貌呢? “李特助,你进来。”电话里吩咐了一声,这时李特助走了进来。 “现在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弄清楚,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知道。” 他将相片放在桌子上,李特助点点头,而后便出去了。 当马珩远来到公司,夏正凡已经等了很久。 “珩远,这么多天你去哪了?”他有些着急,其实,夏正凡过来的用意还有一个,那就是林晓梦“丢”了,在城里疯狂寻找的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不详的念头,他们两个人同时消失,难道会是巧合么? 马珩远脱下外套,在吧台边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而后,不经意地吐了一句,“我和晓梦在一起,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夏正凡面色一阵发白,胸中那难以抑制的妒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克制着,双手放在身后,扭曲地搅动在一起,缓缓吐出一句“是么?那就好……” 原来他们又在一起了!夏正凡的脑海中全部都是林晓梦的影子,这么多天,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夏正凡一下子就沉默了,呆坐在沙发上很久,马珩远和他说话时,他的精神是游离的。 而后,趁好友开会的间隙,他便借口离开了。 才跨出宏远大厦,他便拿出手机大吼起来;“刘子恒,你的提议我没意见,快说吧,什么时候动手!” …… 南元市,向天戈自从知道林伊筱尚在人间后,完全没有了心思。 他感觉如果一再地守株待兔下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起身注视着窗外,深邃的眼眸中,丝丝寒意—— 林伊筱,你居然敢骗我。 我不会放过你,永远不会放过你。 吴伟军小心地走了进来,“向总,马珩远那个小子回来了,好像发布了一个公报,官方的。” …… 向天戈没有吭声,“呵呵,这种事情还不至于击垮他,何况,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 他所鄙夷的自然就是蓝云媚这种女人。讥笑马珩远的愚蠢,居然会让那样的货色登堂入室,险些成为他的太太。 “对了,还没有消息么?” 吴伟军有些惧怕地回答:“呃,尹允默那里还是二十四小时监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另外,您的丈母娘也是日夜监视,还没有特殊发现。” “你觉得一直等下去机会多么?”他眉头一拧,似乎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可是我们没有太太的确切消息,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样了。” 也只有这样了…… 向天戈一阵烦怒,“我是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的,这样,你去把陈玉梅接到向园来,告诉她,即使她的女儿死了,我也会为她养老送终。” 吴伟军一惊,一时间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见他呆立在原处不动,向天戈忽然咆哮起来“快去,照我说的做!” “是是是,我这就去安排……”立即转身出门,最近向天戈愈发喜怒无常,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引爆,随时将人炸得粉身碎骨。 林伊筱和往常一样,回到马宅也就回归了平静生活。她和宾格莱又有了联系,两人在网上交流演奏心得,当然了,一切恢复正常后,她更加思念自己的母亲。 是不是真的应该回去看看了…… 她在犹豫着,转眼就要过年了,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里,她不忍心让母亲一人享受孤独。 可如今,她的身边有了马珩远,他是如此爱她,完全无所保留。 她该坦白么?或许,她应该将自己的苦衷告诉他? 可是,她的身份—— 林伊筱,她是林伊筱。一个全新身份的开始,这就意味着旧身份的结束。 她只要还活着,那就是向天戈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向太太。 可,向天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会放过她,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马珩远。 她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知道,那是一个死结,无法解开的死结。 第207章终于真相大白(一) “夫人,您好,向总很关心您的身体,所以特意关照我来接您。” 吴伟军站在张玉梅的门口,她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而是冷冰冰握着门把手,“替我谢谢你们向总吧,我很好,还不是七老八十,再说了,女儿都不在了,他没有义务照顾我。” 张玉梅把关系撇得很清楚,她不想和向天戈有过多的瓜葛,而且在她心里,她对这个女婿是有疑虑的。 出事前女儿的纠结痛苦让她印象深刻,她身上的伤痕更让她隐约感觉到什么。 所以,当林伊筱出事这么久,向天戈的突然“孝顺”让她本能地拒绝,她虽然说不出原因,但她知道,远离这个男人绝对没有错。 “向总说了,即使您的女儿不在了,向总依然是您的女婿。他会为你养老送终。” “谢了,但我还是要拒绝。”张玉梅冷冰冰回复道,“我一个人会照顾自己,希望向总也好自为之。” 说罢,关上门后再也没有反应。吴伟军站在门口叫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作罢。 回到公司,将张玉梅的态度告诉向天戈。 暴躁的男人更是怒不可遏,他将桌子上的杯子打烂在地上,眼神中的凶狠告诉人们,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来她也知道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小吴,张玉梅是我的杀手锏,给我一定看住了。” “是,我一定安排好,向总放心吧。” 距离过年没有多少日子了,年底是马珩远最忙的时候,尤其前段时间夏正凡过来找他做一个大项目,信任发小的他,几乎没有安排过多的调查,就着手让手下的人去做了。 这真的是正中下怀,尤其让刘子恒开心。如果马珩远一直没有察觉异常,这个项目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损失,到时候宏远的股价更是一落千丈。 林伊筱和马珩远却沉浸在爱的喜悦里。他们缠|绵的时间越长,就愈发离不开彼此。 马珩远搂着她,“晓梦,我真等不了了,年后我们就结婚吧,我要把你娶回家,这样我才会放心。” “珩远,我们这样不好么?你也知道,我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所以,我不想盲目地走进第二次。”她在掩饰自己的慌乱,几乎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都是用这个借口。 “可是,我对你的心难道不还不信任么?我和你本来就认识,紫色忧郁过去的洒脱和勇敢,现在都去哪里了?” 这个原因本来就不成立。毕竟紫色忧郁和深海孤舟是灵魂上的伴侣,他们相知相爱,早就超越了一般现实生活中的夫妻。 马珩远追的越紧,林伊筱就越害怕。多少次,他都想告诉他,我是林伊筱,以前的林伊筱。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他能接受她么?如今,她的身份依然无法更改…… 细心的马珩远其实很想追问真正的原因,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林晓梦是假名,他已经知晓了。可心爱的女孩却对过去三缄其口,这不同寻常之处,还是让他有所怀疑。 只是,她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他不想逼她,但又害怕失去她。 “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要不要把家人接过来?”马珩远关心的问,毕竟林晓梦对这个话题很排斥,他转化话题后,这才发现,女友心中的秘密太多了。 一句话又让林伊筱彻底沉默了。 “晓梦,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好么?让我帮你解决……”他实在忍不住了,林伊筱愈发沉默,让他更加心疼紧张,他压住她,将她抵在墙上,一个霸道的强吻,宣示着他的主权。 她是他的,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 “唔唔……”唇齿交缠在一起,林伊筱的头脑一片混沌不清。她的檀口清香无比,马珩远在攫取美味的同时,早就渴望着她的反应。 她将双臂缠绕在他的肩头,主动的奉献出自己的丁香小|舌。津|液在口中交融弥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味道,在缠|绵悱恻的深吻中,忘记了烦恼和忧伤,同时,最后一丝抵抗力也彻底瓦解。 “珩远,珩远……”她嘤咛婉转,“我要回家去一趟,问问妈妈的意思,好么?” 这不光是推脱之词,也是她的真实意愿。春节临近,她愈发思念母亲,同时,她还是想回去看看,如果能够和母亲见上一面,那,她也满足了。 她还是心软了,因为马珩远的真诚,所以她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毅然决然地回去。 她在反复斟酌,评估坦白后的风险。她同样不能承受失去马珩远的痛苦,绝对不行。 “需要我陪你回去么?”马珩远对女友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就是紫色忧郁,其余根本无法知晓。 林伊筱犹豫了一下,“珩远,给我一点空间,也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和你说清楚。” 马珩远点点头,他不禁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我知道,我会等你的,一定等你回来……” 第二天清晨,林伊筱就坐上了南去南元市的大巴士。只是这次,马珩远再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待在家中焦急地等待她。 他不是不够信任她,而是无法离开她一会儿。 他开着车子,跟随着林伊筱。默默注视着,期望能够真正了解她的苦衷。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她又有什么样的过去不能坦白?马珩远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他发现神秘女友的诡异行踪后,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发现她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工厂职工楼。很奇怪的是,她站在远处,躲在巷子外似乎在害怕什么。 东张西望了许久,最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林伊筱来到熟悉的老公房前,抬头望了一眼家的方向。阳台上晾晒着母亲陈玉梅的衣服,犹豫着,她踏上了回家的楼梯。 “嗒嗒……”寂寞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楼梯口,只是三层楼的高度,她却感觉似有千山万水。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举起的手又放下,放下的手又举起,反反复复许多次,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正当她犹豫之际,忽然,楼上下来一个人。 “你找玉梅么?”熟悉的声音,原来是邻居何大妈。 林伊筱忽然一阵慌乱,躲闪着尽量回避着她的目光。何大妈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不以为意地说:“没有见过你,难道你是……” “呃,我是她女儿的同学,在外地工作,回来了想要见见她……” “啊?你找伊筱啊?”何大妈大惊失色,“难道你还不知道那件事么?她的女儿出事了,走了都快有大半年了。” “我还真的不知道——”林伊筱还是有些心虚,生怕被精明的何大妈看出端倪。 “唉,还真的是可惜啊,好好的,居然去爬山,摔下来掉到江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何大妈一阵惋惜,“不过,我听说她的女婿还不错,这段时间总是派人来接她去住,说什么要帮她养老送终……” 何大妈的无心之语,听得林伊筱汗涔|涔的,她没有继续搭话,而是惊慌失措地四下里张望,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向天戈会来,他还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没有说完,她就慌忙跑下楼梯,站在楼梯口一脸狐疑的何大妈,望着她的背影,疑惑地嘀咕:“还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只是——这个背影怎么这么像伊筱呢?” 林伊筱飞奔着,惊恐的脸颊煞白,而坐在车内的马珩远一阵着急,当他发现女友有些异常,顾不得她是否会埋怨,于是急忙开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晓梦,上车吧。” “珩,远……”林伊筱一惊,六神无主的她带着疑惑坐上了男友的车子。 坐在车内,她还是一样的沉默,忽然,她反应过来,“珩远,你难道跟踪我?” 马珩远将车停在了江边,叹了一口气,而后严肃地说道:“晓梦,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有困难,告诉我好么?” “你还是不信任我?”林伊筱峨眉一挑,被人监视的滋味她深恶痛绝。 “不是不信任,而是担心你会离开我。”马珩远很诚恳,“当然了,我这样做的确不对,但我真的不能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林伊筱摇头,她知道他需要什么。马珩远需要她的坦诚,她的无所顾忌。可是,她能告诉他么? 告诉他,自己就是以前的林伊筱;告诉他,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不,她不能!那样只会让他们走的更远,或许,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她摇头,依然不肯坦白这一切。动人的眸子里,哀伤和神秘。一阵西风吹过,发丝凌|乱的她,留给马珩远一张楚楚可怜又无法解释的脸。 他不会逼|迫她,这是肯定的。 …… 两人在车内沉默着,怪异的气氛让两人都很难过。车外,监视马珩远的人忽然拿起手机,“李特助,我这有一条信息想和你汇报一下,关于那个林晓梦……” 第208章终于真相大白(二) 李特助走进刘子恒的办公室,他的效率一向很高,今天,他手里拿着最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是谁?”手里的资料有些混乱,他疑惑不解地注视着秘书,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叫林伊筱,确切地说,应该是已故的向太太。” 李特助接到跟踪人的消息后,抽丝剥茧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多方打探的结果就是,林伊筱生前有许多照片,她和向天戈婚礼也被大肆宣传过。所以,照片不会骗人,她和林晓梦是同一个人。 “向太太?”刘子恒再次不确定地问。 “刘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换脸这种事情,貌似只有电影里才有吧。” 将所有的信息汇总后,得到的资料却是让人大跌眼镜。这个神秘的女人居然是有夫之妇。 “换脸?”刘子恒细细品味着这句话,“有意思,有意思。” “关键是貌似她的丈夫至今不愿意结案,所以,这个女人估计是在躲他。” “哦?这么说这个林伊筱整容是为了躲避丈夫?这就可以理解,她既然容貌这么出色,也要换张脸了。”一点就透,刘子恒本来就很聪明。 “对了,那个向氏您听说过么?南元市的向氏。”李特助问道。 “向氏?那个老总叫——向天戈?”一个圈子的人多少有些印象,刘子恒仔细回忆着,“这个人貌似很狂妄,个性很强吧。” “嘿嘿,凑巧地很,他和马珩远居然是死对头。两个人在南元斗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市政府出面解决的。” “那么照你说,马珩远勾搭上了向天戈的老婆,或许,这真的是个够劲爆的消息。” “刘总,既然马珩远对这个女人这么上心,那我们不如……” 李特助一肚子的坏水,刘子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我们就给向天戈报个信吧,让他惊喜一下……” “呵呵……” “哈哈……”两人狂笑不止,一个阴谋油然而生。 事情似乎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本来就危急重重的爱情,如今变得更加险象环生。 当办公室内的向天戈收到那封神秘快件后,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脸愈发阴沉,深邃的眸子闪着阴冷。他在脑海里拼命搜索那个女人的信息,忽然,鹰鸷一样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危险异样的光芒。 那晚,马珩远带来的女人—— 高挑,绝艳,高贵中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当时,好奇的他还试图去打听她的身份,随后被赶来的马珩远阻止了。 啊! 他倏地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如此反常和害怕,原来—— 她就是林伊筱! 手中的纸张揉得粉碎,林伊筱,你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和马珩远勾勾搭搭! 我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向天戈的怒火到达了顶峰,他绝对容忍不了林伊筱的背叛。 妻子费尽心机,换脸的目的居然是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这么狗血的情节,让他愤怒到了极点,他知道,一旦明确了林伊筱的消息后,他就无法淡定无法从容。 吴伟军站在一旁,他知道老板即将爆发。 向天戈手握着林晓梦的照片,压抑着即刻抓到她的冲动,冷冷地开口:“吴秘书,开车带我去找陈玉梅。” “嗯?现在么?向总,她并没有同意去向园啊?” “呵呵……”他冷笑出声,“不用着急,我亲自去,她一定会和我回去的。” 吴伟军压根不知道向天戈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老板如今很危险。 他的脾气性格当秘书的自然知晓,他真的很害怕,被怒火和仇恨吞噬的向天戈,到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不敢多问,只得听从向天戈的吩咐。 等车子停在了巷子口,向天戈一摆手,示意他可以在车内等候。 向天戈一个走了上去,吴伟军焦急地看着手表,心里七上八下的。 男人颀长的身躯迈入老旧的楼房,“咚咚咚——”敲了几次门后,陈玉梅终于来开门了。 “向——天戈?”陈玉梅惊讶极了。这个高贵的女婿自从女儿出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最近几日忽然关心起她来,多次差人过来,让她去向园居住。 “妈,是不是伊筱不在,我们就不是亲人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不可捉摸的笑容,世故练达,一脸的精明。 向天戈的话让陈玉梅哑口无言,她尴尬地笑笑,而后僵硬地将他迎进屋子。 “进来坐吧,你那么忙,其实不用过来的。”陈玉梅淡淡的,对于这个女婿,本能地敬而远之。 向天戈脸上带着浅笑,没有坐下,而后随意走到林伊筱过去的房间。转动门把手,“哒”一声,房间打开了。 “哎,天戈,这……”陈玉梅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开灯,走了进去。 温馨的小房间内还和以前一样,粉色的窗帘,还有林伊筱使用过的物品,全部都摆放在原处。 他摸了摸干净的床单,上面似乎还留有林伊筱特殊的体|香。 “妈,你也不愿意相信伊筱不在了吧。”他侧过头,试探着。 陈玉梅愣了一下,而后,佯装淡然的样子,“天戈,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想开些好。” “是么?”他抿着嘴,脸色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妈,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伊筱还活着,她还没有死,你会信么?”他诡异的语气,让陈玉梅胸口一沉。 虽然,作为母亲的她一直不愿意相信女儿死了,但是她其实也从未深信女儿会再回来。 她知道,林伊筱不会轻易扔下她。女儿和她心连心,可如果回来,那等待她的将是危机重重。 陈玉梅不露痕迹地微微一笑,“天戈,这种事情可以开玩笑么?如果你再这么说,那我要请你出去了。” 她的语气有些不悦,加之向天戈的话语中有意无意地试探,对他本来就疑虑颇深的陈玉梅,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向天戈眯着眼,剑眉一扬,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妈,我说的是真的,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 他的口气很认真也很严肃,当陈玉梅探寻的目光迎上他锐利的眼眸时,她开始动摇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放软语气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会骗你,伊筱回来了,当然了,其中受了一点波折。如今她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特意接你过去照顾她。” “忘记一些事情?她回来了?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陈玉梅还是关心则乱,一听到女儿的消息,她就变得不淡定起来。 没有细究向天戈话语中的真伪,一个劲地追问女儿的情况。 “嗯,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和我去向园吧,到了你就明白了。” 他站起身,回眸看了一眼窗边的相框,而后笑嘻嘻地说道:“走吧,车子在楼下,我们早点过去。” 陈玉梅居然深信不疑,没有准备任何物品,便跟着向天戈下楼了。 在车上她还在询问林伊筱的情况。刚开始,向天戈还有耐心回答,可当车子驶入向园,当黄玉华站在东楼门口等待时,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陈玉梅,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向天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骗过来干吗?”陈玉梅一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回去了。 向天戈“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无耻地瞄了她一眼,与刚刚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为什么,只是希望借你用一下,不然你那美丽的女儿怎么舍得回来?” “啊?你居然这么卑鄙,你拿我当诱饵,想把伊筱骗回来?” 陈玉梅一阵惊恐,她忽然明白了向天戈的用意。 这时她懊恼极了,僵在门口就是不愿意进门。她太大意了,怎么都没有辨别真伪就轻信了向天戈的话。 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全身上下都很危险。如今,既然知晓了女儿尚在人间,那她真的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不,我不进去。”她反抗着,试图用一己之力逃离这个地方。向天戈一个眼神,从园子里走出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 他们将陈玉梅一抬,架着她轻而易举地就控制了起来。 “黄姨,下面的事情交给你。你给我好好看住她,千万不要出纰漏。”向天戈冷冷地甩了几句话,而后坐进车内便消失在了寂静的马路上。 黄玉华见状,已然知晓了几分。她叹着气,“唉,这真的是孽缘啊,怎么就是不能安然度过呢?”而后吩咐下人,将林伊筱的母亲“请”到了西楼。 在一楼靠南的卧室里,帮陈玉梅准备了一个舒适的房间。四周围窗户都已经钉死了,每日都有专门的人负责送饭。向天戈真的把陈玉梅软禁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下面就是引君入瓮了。 向天戈站在向氏大厦的顶楼,遥望着北丘市的方向,眸底的黑色是那么冷那么深。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他的大衣,衣袂轻轻|撩起,这时,他按下了林伊筱的电话。 “林晓梦小姐,或许,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我是谁……” 第209章结局进行中(上) 林伊筱至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秀美的脸庞一下子就变得煞白,惊慌失措的她险些将手中的手机掉落地上。 电话那头的向天戈一阵冷笑,魔鬼般的声音传入耳膜。 “怎么样,我的公主。大半年过去了,如今的你已经面目全非,可我还是爱你,回来吧,我希望你回来。” “你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只是林晓梦……”林伊筱知道向天戈一向狡诈,这个时候她还是抱有幻想。 “呵呵,伊筱,你真的太天真太可爱了……”他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还需要我提醒你么?尹允默早就告诉我了,你和他是如何打算的,用了这样一个计划瞒天过海,如今,换了一张脸变换了声音,企图瞒过我么?” “我和你说过,你只能是我向天戈的女人。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和确切的证据,向天戈是不可能贸然出手的。 林伊筱忽然意识到,毫无预兆地,向天戈又找到了她。企图用逃跑掩盖一切的她,或许逃避只是最傻的理由。 …… 许久,她没有再发一言。 男人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回来吧,我的公主。我太想念你了。你的身体你的唇,还有你身上独特的香气,我恨不得天天爱你入骨髓,让你永远揉进我的心。”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林伊筱捂住耳朵,痛苦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看来你是生我气了。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离开我。可我们是夫妻,你别忘了,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不会离婚!” 向天戈阴森恐怖的语言,充满了占有的**。他说到做到,而且不会轻易放手。 “我——这次一定要离婚。”林伊筱的眸子中全是惊恐和害怕,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瘦弱的身躯就像是一片风雨飘摇的落叶。 “哈哈……”狰狞的笑声响彻耳膜,“你是不是觉得马珩远会是你的依靠?” 向天戈眼眸中的怒火已经慢慢变成黑暗的气息,周身散发出的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你和他居然真的有苟且。告诉你,我向天戈谁都不怕,更别说是马珩远!” “你不来是吧,不来就想想你妈……” 他再次用陈玉梅作为威胁的工具,林伊筱这才意识到,这个危险又卑鄙的小人,决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尖叫起来,“不——你不要!我和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妈……” 她浑身上下抖动着,惊慌失措的她,完全顾不得危险。 “求你……”母亲就是她的软肋,她是绝对不会放任母亲身处险境的。 “呵呵,我还是没有看错你。” “伊筱,我的公主,我和你是夫妻,是一辈子无法分开的夫妻。我命令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来,不许告诉马珩远,不然你和你母亲只能永别了……” 他是说到就能做到的,“吻你……”他的话让林伊筱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愣在那儿,瞬间瘫软在地上。 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路会在那。 陈玉梅被向天戈绑架了,而且是一个心理扭曲,完全无法正常交流的魔鬼。 向天戈的暴虐的性格,和阴暗的心理,使他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林伊筱可以预见到,如果她回去,那等待她的将是更加暗无天日的生活。 母亲的安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个人感情和亲情面前,她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后者。 可,她太爱马珩远了。那痛彻心扉的爱,早就让她无法自拔。她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即使她将来身陷囹囵,可她最牵挂的无非还是深爱至深的男人——马珩远。 “珩远……”她在嘴里轻轻呼唤,目光呆滞地抬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就要回家了。 她该怎么办?心痛的不行了,用手捂住胸口,几乎人都要开始窒息。 她爱他,却不得不再次离开他。这揪心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不能抛弃母亲,同样地,她也抛弃不下马珩远。 “老天,我该怎么办呢?”悲痛的泪水滑落脸颊,一下子瘫软在地的她,再一次明白了什么无能为力,心如刀割。 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痛苦纠结中拉了回来。 “晓梦,你在房间里么?怎么了?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原来是马珩远回来了。 他习惯性地在回家的路上拨通林伊筱的电话,即使是短暂的半个多小时,他都要和她电话缠绵一番。 可是今天的女友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接。害怕她会出事,于是火急火燎地奔了回来。 “呃,我睡着了,这就起来……”林伊筱拭去脸上的泪痕,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带着苦涩的微笑,轻轻打开了门。 “晓梦……”马珩远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我不知怎么了,一旦没有你的消息就害怕地不行。”他用力地抱着她,恨不得从此永不分离。 林伊筱贪恋着他的味道,闭上眼眸,瞬间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他坚实的臂膀里。 “珩远,我爱你,永远都爱你……”边说着,心里的那股揪心的疼痛让她无法释怀。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大衣上,带着悔恨和不舍,也带着心酸和苦楚,一滴一滴,如水晕般化开在他的肩头…… 那晚的林伊筱,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她时时刻刻和马珩远腻在一起,晚上,从来没有如此主动的她,居然热情地犹如一团烈火。 她和他在卧室里放纵地欢爱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她内心的悲伤。 她的唇游离在马珩远的胸口,每一个细致入微的甜吻,都是她爱的证明。 马珩远惊喜地回应着,两人在温暖的房间内,共赴巫山,遍尝**。 “晓梦,这样真好,我太幸福了。真的好幸福,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会是梦么?”**迭起之时,马珩远忽然不确定地反复询问。 幸福来得太突然,也来得太过猛烈了。他有些招架不住,自然也有些发懵。 林伊筱不由分说吻住了他的嘴唇,心里不断地说:“珩远,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能失去妈妈,我不能。” 她的主动让马珩远又惊又喜,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林晓梦,在和她的唇齿纠缠中,渐渐迷失自己,精疲力竭后便长时间昏睡过去…… 清晨,他是被林晓梦唤醒的。 “亲爱的,如果再睡就要迟到了,宏远的总裁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么?” 林伊筱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帅气的男人沐浴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下。完美的侧脸线条刚毅却也带着些柔美,浓密的眼睫毛下,一双电眼缓缓睁开…… 女人美丽的容颜映入眼帘,他从被子里伸出双手,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 一个恶作剧般的反身,便将林伊筱压在身下。一口咬住她的娇唇,“嗯,真香,真甜!” 幸福洋溢在他的脸上,过去幻想过如此情形的他,如今,真的是梦想成真了。 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甜美的嘴唇,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晓梦,怎么办?每次看到你我就管不着我自己,这样下去,我快成为‘大色情狂’了。” 林伊筱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双臂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喜欢这样,和你在一起,我也如此……”她的话无疑给了马珩远莫大的鼓励,男人早起亢奋的**,在被女人无意间挑起过后,再也不想压抑情感的他,再一次,用身体回应了她的爱…… 床笫间的缠绵悱恻终究会结束,当刘秘书的电话打来时,意犹未尽的马珩远,这才失望地下了床。 林伊筱帮他穿好衣服,亲手给他打好领带。两人在车前深吻了好一会儿,而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马宅。 林伊筱目送着马珩远离开,当车子驶离别墅,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时,再也无法抑制的悲伤,向洪水一样汹涌而至。 泪水湿透了她的小脸,她痛苦转身,伴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别墅。 在马珩远的书房里,轻轻地坐下,找来一张纸—— 珩远: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那是我心中最为刻骨铭心的回忆。 夜晚和白天,厮守缠绵,相依相守,这是我的梦想,我想也是你的。 我爱你,深入骨髓,但又无法给你最需要的承诺。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当初为了骗你,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幸好,回过头来,你还是原谅了我。你不介意我的过去,也不愿意过分窥探我的内心。 我知道,你在给我选择的机会,你想要让我自己做出选择。 我当然是会选择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你。但当你越来越需要婚姻,而我却无法给予你时,我只能放弃了。 我的过去是灰暗的,鼓足勇气走出暗无天日的生活后,原本以为我能够重新开始,可昨天的一个电话,突然间让我意识到,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记忆中的那个魔鬼,他始终不会放过我。我不能自私地贪恋你的美好,而忘记我的母亲。 是的,我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亲人,如果没有她,我将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再见了,珩远! 再见了,我的爱! 忘了我吧,不要找我!爱你如初的晓梦。 第210章结局进行中(中) 林伊筱无声无息地走了,她坐在南去的大巴士上,一脸平静,英勇地仿佛就是一位烈士。 “我已经在车上了,还有半小时就能到南元。” 伪装了那么久,今天她终于能够变回以前的林伊筱。 声音不用伪装,即使容貌已经改变。冷冷地开口,似乎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很好,我的公主,你很守信用。”向天戈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此刻的他早已经坐在高速路出口的方向,因为他知道,林伊筱会回来,她肯定会回来。 “希望你能信守诺言,放了我的母亲。” “呵呵,你放心吧。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向天戈如鬼魅一般的冷眸闪烁着幽光,在车后座的男人,优雅地交叠着双|腿,目光锁定在高速出口处那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上。 挂断电话后,林伊筱果断地关机,因为再有半个多小时,午饭时间马珩远便又会打电话过来。 她太了解马珩远了,就像马珩远是如此了解她。他们就像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区分也无法割舍。 果不其然,当马珩远开完会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家中的女子。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奇怪地很,林晓梦的手机关机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心有灵犀的他,忽然间,发现了这不同寻常之处。 他赶紧打电话回家,保姆礼貌地回答:“林老师吗?她早上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出去了?多久了?”马珩远一惊。 保姆回忆了一下,“嗯,在您出门后不久,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了。” “两三个小时……”他怔怔地站在那儿,忽然间胸口都开始抽痛起来…… 大巴士在高速出口的方向被一辆宾利拦下了。 “是谁这么猖狂啊?”司机嘀咕了一句,而后摇下车窗“喂,喂,让让啊!” 这时,从车内走出一个男子,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天戈的秘书吴伟军。 司机打开车门,他微微点点头,而后径直朝车后座走去。 微笑着,脸上挂着和向天戈一样的,令人厌恶的笑容。 “向太太,请下车吧。向总来接您了。” 林伊筱望着他,一丘之貉的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向天戈身边的一条狗。 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走出车厢。 在踏出巴士的那一刻,抬头,熟悉的车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紧张地,似乎抱着必死的信念,她缓步走向轿车,就像烈士走向刑场。 当吴伟军打开车门时,向天戈那张恐惧狰狞的脸进入了她的视线。 他悠然自若地坐在车后座上,伸出长臂,用他那一贯的狂傲和无耻,笑吟吟地望着她。 “伊筱,我的公主,你又回来了,来,坐到我的怀里。” 他还是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狰狞的魔鬼,永远是一个表情。 无法抑制的恶心,让她本能地想要远离,但被向天戈抓|住弱点的她,却不得不坐进了车内。 她小心地坐在一旁,和向天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向天戈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她的身上。“伊筱,没想到你会变得更美了,简直让人窒息,让人更加爱不释手。” 倏地,就像一条恶狼一般,一下子扑了过来。林伊筱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便被他死死扣在轿车的一角。 原本就宽阔的车后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激情缠|绵。只是,林伊筱不是情愿的,她紧紧抿住嘴唇,不想留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唔唔……”忽然,向天戈咬住了她的樱|唇,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痛苦出声。 魔鬼一样的男人,嘴里弥散着女子唇角的鲜血,嗜血的犹如一个恶魔,当她娇唇微启时,一下子用舌头抵开了她的贝齿。 他的吻还是那么霸道,粗|鲁地仍旧无法让人拒绝。林伊筱的丁香小|舌一直在无力地闪躲,她不想和他纠缠,试图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抵御他的侵略。 半年来对妻子的思念,让此刻的男人更加疯狂,他恨不得在车上就狠狠地占有她。强而有力的大掌,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冬天的衣物本就繁多,隔着打底衫,狠劲地揉|捏着她的身躯。 羞愤和痛苦,让林伊筱无法自拔。无助的小手一直在挥舞着,被向天戈挟制的身躯,几乎既要被他无情地掠夺。 这段路途太过漫长,无法得到满足的向天戈,一直焦躁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开快点!” 林伊筱知道,等待她的将是熟悉再熟悉的兽性的折磨。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那个念头更是愈发坚定起来。 当马珩远赶回家时,林晓梦真的还是没有回来。疯狂地一遍又一遍拨打着她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仍旧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晓梦……” “晓梦……,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咆哮,这时,一个保姆急匆匆跑了过来。 “先生,我去打扫书房看到了这个,您看看,好像是林老师留给您的信……” 马珩远一听,急忙抢过信纸。 “珩远,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那是我心中最为刻骨铭心的回忆……” 当纸上的文字提醒他,林晓梦真的离开时,禁受不住打击的马珩远,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所有的一切就像过电影一样清晰起来。 怪不得她会如此热情,怪不得她会有些反常,原来,昨晚她就决定离开,而他还像一个傻|瓜一样,沉浸在爱的喜悦中完全不知所以。 纸上的文字无情地摧残着他的神经。他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他说过,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地失去。 “晓梦,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可你还是离开了我……”泪水充满眼眶,男人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一滴滴,热泪滴落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信纸上的文字被泪水浸|湿,慢慢地,慢慢地,一点点模糊起来。 这时,一行被忽视的文字直直地刺入了他的眼眸—— “可昨天的一个电话,突然间让我意识到,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电话?”忽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拿起手机。 “刘秘书,你马上去帮我办件事,给我查一下,昨天,有谁打电话给林老师,要快,我要所有的确切信息!半小时,我只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刘华伟被马珩远的暴躁惊呆了,他急忙答应,而后利用关系,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 直到那个号码的准确信息被他反复确认后,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传到了马珩远那里。 “马总,经过反复核查,昨天只有一个人打电话给林老师,这个人您也认识。” “我也认识?是谁?”马珩远焦急地问道。 “向天戈。向氏洋梵国际的总裁,南元市的向天戈!”刘华伟肯定地回答道。 就在一刹那儿,马珩远的脑子猛地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他忽然间明白了,林晓梦的真实身份。 他拿起车钥匙,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开车飞驰而去。 他在心里反复叨念着:林伊筱,原来你真的就是林伊筱! 林晓梦就是林伊筱,紫色忧郁,原来你真的就是林伊筱! 他好傻好笨,居然一直感觉熟悉的女人,真的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 他和林伊筱错过了那么多,如今,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们能够走到一起,可他居然会迟钝到毫无察觉。 他应该追问她,她为什么不能给予他婚姻;他应该多关心她,走进她那颗备受摧残的心。 向天戈—— 向天戈对林伊筱的暴行他亲眼目睹,他知道,林伊筱绝对是没有办法离开他,所以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隐姓埋名。 她居然是一个烈性女子,为了逃离向天戈的魔掌,用如此悲壮的方式离开他。 林伊筱的勇气让他感动,一个弱女子,反抗强大的向天戈,怪不得那个时候的紫色忧郁是如此痛苦,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林伊筱她是多么的无助可怜。 “混蛋!向天戈,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找到林伊筱,我不会让你再次无法无天下去!” 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此刻的男人,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到林伊筱身边,保护她,爱护她。 “伊筱,我错了。原谅我的后知后觉,我来了,你等我,你等我!” 他发狂般地怒吼着,轰鸣着,用飞的速度,驾驶着车子往南元市开去。 当向天戈的车子驶入向园,阴森恐怖的记忆再次侵袭向她。 管家黄玉华站在门口,心情复杂地注视着这个不屈的女人。半年过去,她虽然容貌变了,可身上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依旧没有改变。 向天戈还是那么迫不及待。当林伊筱刚刚走下车子,他便一个弯腰,将心事重重的女孩扛在肩头,“砰”地一声,踢开房门,而后把失踪许久的妻子,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第211章结局进行中(下) 林伊筱被他摔地头昏目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疯狂的向天戈就像是牢笼中的困兽,猩红的眼眸全部都是**,他和过去的那个男人没有区别,眼神中的嗜血令人心惊胆战。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所有的一切都太熟悉了。向天戈用力地撕扯她的衣物,兽行的序幕即将拉开。 眼看又要被他蹂|躏,身心全部交给马珩远的女人,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清白。 “不,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在大声呼喊,勇敢地喊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再也不会任人宰割,因为她已经死过一回,面对残暴的向天戈,她会更加无所畏惧。 “是么?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向天戈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还是,马珩远在床|上更能满足你,如今的你习惯了他的味道?” 他无耻地嘲笑着,可即使如此,他依旧不会放弃折磨林伊筱的机会。 “啪!”一记沉重的耳光,“你这个贱货,我忘了,如今的你早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别忘了你的责任,你是我向天戈的女人,所以,你首先需要满足的男人,肯定是我。” 林伊筱的反抗激发了向天戈的兽|欲,他愈发地疯狂起来,随手又是一记沉闷的耳光,打得林伊筱耳鸣阵阵。 嗡嗡……耳朵直响。 男人起身,不一会儿,房间里又响起了令人恐怖的声音。 鬼魅一般的《寂静山谷》再次回荡在房间内。这熟悉的音乐多少次出现在了林伊筱的脑海中。 午夜梦回的时刻,林伊筱总是被这样的幻听所惊醒。向天戈在音乐声中,酷似撒旦的非人折磨,让林伊筱害怕,让林伊筱颤抖。 她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惊恐的眸子里全部充斥着往事的回忆。 慢慢地,慢慢地,房间内的灯光渐渐熄灭起来。 “我的公主,怎么样?音乐是否让你记起什么了呢?” “啊——”她惊恐地大喊,因为向天戈的手里拿着一团黑色的胶布,他又要像那日一样,将她捆绑,百般**她。 危险的男人步步逼近,林伊筱摇着头退到了墙角。 “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当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健壮的男人已经靠近了她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她从衣服内拔|出一把利刃。 抵在自己光洁白|皙的颈部,“我说过,你不要逼我,如果你再靠近一步,那我就自己了断了自己!” 坚定的眼神,死死地扣住男人的脸庞,见向天戈仍旧试图靠近她,视死如归的女人,用最大的力气用力一刺。 锋利的刀刃下,白|皙的皮肤沁出一股鲜红的血迹。向天戈没有想到,如今的林伊筱会变得如此刚强。 鲜血不断地从颈部流出,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的衣领。 向天戈还是怕了,他赶紧定在原处不动,“啪嗒”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黑色胶带。 “伊筱,我的公主,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今天不会勉强你了,真的不会勉强你。” 尽管他的扭曲让人无法接受,但内心中的变|态爱|欲还是不能忍受林伊筱自残伤害自己。 他是爱她的,只是向天戈爱人的方式让人恐惧让人无法接受而已。 林伊筱用无比愤怒的眼神和他对视,抬着手,再次用力刺向自己的颈部。 “不要——”向天戈真的慌了,“伊筱,你不要这样,我答应你,我全部都答应你,不要伤害自己了,真的。” “带我去见我的母亲,快!”林伊筱大吼一声,因为过分激动和害怕,她的眼眸都布满了血丝。 向天戈害怕她再次做出过激的举动,只能点点头,和林伊筱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 东楼的门口,一贯稳重的黄玉华被这样的景象吓坏了。 她不停地劝慰林伊筱,“少奶奶,求你快把刀放下来,不要伤害自己,真的不要伤害自己。” 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林伊筱压根不会选择这样偏激的方法保护自己。 她激动地大吼一声,“快点把我妈妈放出来!快!” 黄玉华望了一眼紧张的向天戈,男人无奈地点点头,她只得拿着钥匙,转身去了西楼。 没过多久,面容憔悴的陈玉梅走了过来。当她看到面容大改的女孩时,毕竟是骨肉,没等林伊筱开口,她便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林伊筱。 “伊筱,你是我的伊筱,对吗?”老泪纵横,轻轻抚摸着陌生的女儿。 林伊筱点点头,哽咽着,“妈……” “伊筱,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妈妈拖累你了,真的拖累你了。”陈玉梅忽然有些明白了,女儿颈部的鲜血还在流淌着,即使没有伤及大动脉,可慢性失血还是很危险。 她用手捂住女儿的脖子,心疼地心都快碎了。 “伊筱,不要这样,放下刀,快放下刀。”母亲抓|住了她的手,陈玉梅做了天下母亲都会做的事情。 她不可能看着自己女儿在面前伤害自己。那是她的骨肉,是她最爱的骨肉。 林伊筱哭泣着,在那一刻,她彻底崩溃。手中的刀缓缓放了下来。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男人,却不知不觉移步到了林伊筱的身后…… 当林伊筱还沉浸母爱的亲情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向天戈慢慢悄悄捡起了地上的刀。他朝一旁的几个工人望了一眼,心领神会的年轻人马上明白了,一拥而上,马上控制住了陈玉梅,拖拽着,试图再次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林伊筱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切惊呆了,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手中的刀刃,这时,意外地发现,当她和母亲抱头痛哭的时候,那把染着鲜血的利刃,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向天戈手上。 最后一丝机会都已经被向天戈剥夺,完全没有胜算的林伊筱,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护住母亲。 “不——你们不能带走她!” 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母亲,而后用无比忿恨的眼神盯着那一脸无耻冷漠的男人。 “向天戈,你放了我母亲,你现在赶快放了她!” 向天戈将利刃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平静地回答:“伊筱,我的公主,原本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你的行为却实实在在地激怒了我。” “我改变主意了,你|妈将永远生活在向园里,直到她生老病死,不然哪里都别想去。” 他居然想一辈子囚禁她的母亲,林伊筱急了,怒斥他的卑鄙和无耻。 “你是个畜生,是个恶魔,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我要去告你,我要报警举报你。” 向天戈摊了摊手,“如果这样能让你心安的话,那就请你随意。” 他在激怒她,也在讥笑她的天真。向天戈在南元市的能力众所周知,离婚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过了这么久,林伊筱居然还没有明白——法律在向天戈面前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他就是南元市的王,想要用法律来制裁他,绝无可能。 正当他们一群人对峙的时候,忽然门卫匆忙跑了过来。 “先生,门口有一辆车一定要闯进来。我们不让,他就,他就……” “他就怎么了?”黄玉华焦急地追问道。 门卫吓得脸色惨白,“他就死命地撞击大门,估计,估计这就快闯进来了。” 向天戈一听,一脸不屑地说:“看来是你的奸夫来了。林伊筱,没想到,这个马珩远还真的是个痴情种,来到我向天戈的地盘,居然都不怕死!” 说罢,只见一辆车头损坏的劳斯莱斯冲了进来。林伊筱一看车子,就知道是心爱的马珩远。 “珩远……”当车内的男人心急如焚地奔向她时,瞬间感受到依靠的林伊筱,水汪汪的大眼睛马上泪如泉|涌。 马珩远焦急地将她搂在怀中,当他看到伤痕累累的女人时,无法掩饰的心疼浮上脸颊。 “伊筱,原谅我的迟钝,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他的眼中全都是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让一旁的向天戈怒不可遏。 “够了!”他大叫一声,“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居然当着我的面当众卿卿我我?” 嫉妒加上怨恨,被冲动和愤怒劫持的向天戈,毫无预兆地猛地冲向了马珩远。 他手中的利刃直直地朝那个夺走妻子的男人刺去,马珩远见状,赶紧推开怀中的女人,一个躲闪,还是被他刺伤了右臂。 鲜血喷涌而出,站在一旁的工人都吓得四下里跑了。 这时,手里拿有武器的向天戈,就像发了狂一般。 他再次和马珩远扭打在了一起,因为他的臂力惊人,受伤的马珩远明显处于下风。 林伊筱担心极了,她奋不顾身地扑上去,试图帮助马珩远摆脱危险。谁知向天戈用力的一个甩手,摔倒在地的女人许久都没有爬起身。 “马珩远,今天我就要让你有来无回!”只见刀尖已经逼近了马珩远的心脏,眼看他就要性命不保时,忽然间“当——”一声,凶神恶煞的向天戈一下子昏死在了马珩远的胸口。 大家都惊呆了,这时才发现,向天戈的身后,陈玉梅正举着一块大石头,而她的奋力一砸,正好让丧心病狂的向天戈后脑遭受到了巨大的重创…… 一年后 夏正凡在得知了林伊筱和马珩远的艰难爱情后,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退出祝福了他们。 他和刘子恒的计划也没有最终损害到马珩远的公司。善良的他,及时悬崖勒马,而且还帮马珩远和刘子恒化解了仇恨以及误解。 最为舅舅的刘子恒,将外甥女马蓓蓓接到了国外,让安享晚年的父母,有了外孙女的陪伴后,能够有更多的时间享受天伦之乐。 在南元市的中心医院的vip病房内,一个长期昏迷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护士正在给他输液,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场全国瞩目的婚礼—— 宏远集团的马珩远董事长,将在今天迎娶美丽的新娘林伊筱小姐。据悉,两人的婚礼现场安保等级是最高级别,上万平米的主会场,到场的宾客有两千桌…… 这时,一直昏迷的男人忽然手指微微颤动,在毫无察觉下,修长的手指居然微微卷曲握起了拳头…… 小伙伴,对不起。 小说的结局有些匆忙,当然了还留有伏笔,那是准备写小说番外的。宝贝儿的新书已经在墨墨言情网首发,如果你喜欢我的小说,欢迎前去捧场。 请大家搜索墨墨言情网,作者一栏搜索“乖豆宝贝儿”,照样可以看到宝贝儿的小说。 新书《嘘,晚上见》已经在墨墨首发,大家可以去看看哦~~ 在此,宝贝儿感谢所有喜欢我的读者们,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也为了有更好的平台,宝贝儿离开17k,也是鼓足了勇气。毕竟这里有熟悉我的读者和小伙伴,一切重新开始,心中难免不舍。 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再次感谢所有支持我,爱护我的读者们,谢谢! 墨墨言情网 转站是无奈之举,还请大家理解,还是那句话,相逢是缘,我们彼此珍惜。 最后,祝愿所有的小伙伴生活顺利,身体健康,永远快乐! ***** 新书《嘘,晚上见》,以下是文章的简介,给自己做一回广告吧! 她被嗜赌如命的婶婶设计,送错了房间,上错了床。一夜痴缠,被他吃干抹尽。她消失不见,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他却被床单上那抹妖艳极致的罂粟花,直直地刺入了眼眸。 “我做的我会负责,这点,绝不含糊。”他厌恶女人的欺骗,更痛恨女人的贪婪。 “一百万还太少,你的初夜难道能卖更高?”他步步紧逼,不管是偶遇还是刻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心跳,一切都在勾起他对那晚的回忆。 禁欲多年的他,渴望着和她缠绵不休,或许,他和她之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爱的承诺。 直到孩子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心,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她。 当痛苦埋葬了真爱,这场虐爱又该如何收场?当爱需要救赎,错误开始的婚姻,又该何去何从呢? 小说 番外一:向天戈 我原本是一个阳光的少年,从小生活在和谐幸福的家庭中。 积极,向上,热爱生活。 高一那年,转学来到了这所中学,在这里遇到了影响我一生的女人——方红云。 她是我的班长,高挑,靓丽,聪明,温柔…… 几乎全班的男生都喜欢她,如果说她是大家的梦中情人,这还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我在班主任那里软磨硬泡,终于坐到了她的身边,从此以后,这个女孩走进了我的生活,高中三年,我们恋爱了。 那个年纪的爱情,纯洁地没有一丝杂质。我和她相约,努力学习,考取同一所大学。 或许,老天都被我们的爱情感动了,我和她的愿望也变成了现实。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们俩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牵手许下承诺,大学毕业后,她就成为我的新娘。 那晚,我和她初尝了禁果,也就是那晚,我开始对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四年大学生活,多彩斑斓的同时,冲动和悸动,诱惑与情爱,看似成熟的年纪,却对男女情事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好奇。 宿舍里有一个广东男孩,个子小小,却很少说话。他总是将自己隐藏在眼镜后面,我们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什么。 终于,一个人癖好的暴露来自于一次无心的玩笑。 宿舍大扫除的那一天,床下掉落的色情画册,还有无数的新奇“玩意”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们无法相信,一向一本正经的四眼仔,居然是隐藏在宿舍里的“色情狂魔”。于是,玩笑,耻笑的同时,忘记了顾及男人的自尊。 那晚,月亮还是很圆,所有人都准备入睡时,他却走上了天台。 四眼仔将所有的东西散落在楼下,狂笑着,愤怒着,直到他的尖叫声把大家都惊醒。 我们都傻眼了,奔向楼顶,试图挽救一个年轻人的生命。可他好像着魔一般,嘶吼着,完全不肯听人们的劝说。 至今我都忘不了他的眼眸—— 红肿,哀伤,无力,挣扎…… 他看着我,对我说:“向天戈,你以为我天生这样么?” “校外的一次疯狂经历,让我迷恋上了这个。” “当我想要戒除时,凌虐的快感让我无法忘记,我的脑海里住进了一个魔鬼,他不愿意出来,也不肯出来了……” 我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当大家感到迷茫时,他的纵身一跃,让我忽然惊呆了。 另外的三个大男孩,因为这次意外消沉了。我徘徊在校门外的小巷中,懊恼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年长女人拉住了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暴露的服装完全遮掩不了她的丰满。 她笑着,露出一排牙齿,“小弟弟,需要放松么?” 我鬼使神差地跟随着她的脚步,来到了一间简陋无比的小平房。 关上门后,她便开始脱衣服。我愕然,赶紧制止了她。我不想做对不起方红云的事情,也不想和自己母亲差不多的女人发生不伦的关系。 女人有些急了,她担心到手的生意会跑掉,于是,在床底摸索什么。 “小弟弟,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我带你玩一点刺激的,保证你会满意。” 我还是没有兴趣,正准备要走。这时,她将箱子里的玩意拿出来,枷锁,长鞭,…… 我惊呆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四眼仔的秘密。 她见我没有说话,于是开始诱引我,也就是那天开始,我走进了黑暗的世界。 我的心再也无法满足,和方红云的感情没有变,但我的心理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总是偷偷摸摸地,每月去找她几次,而后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在那个女人身上,我暴虐的本性被激发了出来。大学生活结束时,我已经养成了双重的性格。 黑夜中,我就像是一个无法满足的魔鬼,随时渴望爆发的本性,都被我无情地压抑了。 但我身上的暴虐因子,却因婚后蜜月的一次争吵所激发,尹允默——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成为我和方红云争吵的导火索。 那天,怒不可遏的我动手打了她,也就是那次暴力事件,让我黑暗的灵魂忽然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我开始管控不了我自己,小小的争吵都会让我失控,我下手的频率越来越密,方红云开始受不了了。 她居然选择带着孩子自杀,这样的打击让我一度发狂。 我开始后悔,也开始痛恨我自己。父母得知了我异常,一夜之间似乎变老了许多。 陈子玉的出现只是生意权宜的产物。我不爱她,自然也不愿意多碰她。可这个女人骄纵惯了,仗着陈家的巨大财力,对我动辄呼来喝去。 我们开始争吵,我心中的那个魔鬼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当我用生意控制了她,无法抑制的冲动瞬间吞噬了我。 于是,我对她的暴力变本加厉,父母劝我多次后,最终选择离开了向园。 我知道,他们对我太失望了。可是我却无法控制我自己。 最后,陈家破产,陈子玉走上了和方红云一样的道路。在外的父母惊慌失措,由于车速过快,发生了悲惨的车祸。 也就是那一年,第二任妻子和我的父母一起去了天堂。而我原本以为,人生就此没有希望时,我遇到了她—— 一个无比美丽,美好地无法形容的女孩,林伊筱…… —————— 新书已经在墨墨言情网首发,大家可以搜索“乖豆宝贝儿”或许《嘘,晚上见》来这支持我~~么么哒! 番外二:婚姻的阴霾 番外二婚姻的阴霾 当林伊筱接到电话时,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林小姐么,这里是南元市人民医院,vip病房的向先生醒了,您是监护人,请您来一趟么?” “醒了?是完全清醒了么?”林伊筱惊讶不已。 那日,母亲沉重的一击,击伤了向天戈的后脑。于是脑部重要位置出|血,由于位置特殊,并不能施行手术。 紧急送往医院后,向天戈保守治疗,但也一直昏迷不醒。马珩远找了全国的专家帮他治疗,但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是一个意思—— 马总,或许,只能等待奇迹了。 也许很快,一两个月;也许很慢,几年几十年,甚至…… 而林伊筱的母亲张玉梅,因为故意伤人,还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只是,她的身体一向不好,加上目击证人的话,多半也属于自我防卫。 所以,一年后,便保外就医,顺利参加了女儿和马珩远的婚礼。 马珩远一直是个认真负责,同时也很正直的人。 向天戈昏迷不醒,而向氏上下几千名员工还要吃饭。于是,在他的干预下,向氏聘请了职业的管理团队,聘用执行总裁,有条不紊地维持着向氏的运转。 林伊筱出于良心,几乎每个月都去看望向天戈一次。只是最近忙于婚礼,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过去了。 挂断电话后,她有些犹豫地想拨通丈夫的手机。但按下后又挂断了。 马珩远实在太好了,一个男人,能够由此肚量和胸襟,实在让人钦佩。 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引起丈夫的误解,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手机。 “珩远,在忙吗?”甜美的声音让一脸沉郁的马珩远顿时笑容拂面,原来,刚刚他还在为公司的事情大发雷霆。 一点小事,因为底下人的疏忽,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好在已经处理好,但他还是要严厉追责下去。 “嗯,刚忙完,怎么,才出门你又想我啦。”马珩远 的性格变了好多,人也开朗了。 林伊筱双颊一红,她知道马珩远的意思,因为今早两人还在床笫间缠|绵悱恻,欢|爱了许久。 “讨厌,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那不还是因为你。如果你不这么迷人,我会时时刻刻挂念着家里的美娇妻么?” “好了,我不和你斗嘴了,有正事要和你说。”她有些犹豫,还是开口了。 “嗯,说吧。” “向天戈醒了,刚刚医院打电话来……”林伊筱看似平静,实则内心五味杂陈。 “呃,这样很好,醒了公司的事情就可以让他自己去处理了。”马珩远淡淡的,他处变不惊,这点事情倒也影响不到他。 林伊筱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珩远,医院让我去一趟,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她太在意自己的丈夫了。 “监护人那一栏填的还是你吧,嗯,那——好吧,早去早回。”马珩远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稍稍挣扎了一下。 毕竟,他们以前是夫妻,这场悲剧无论如何都已经收场了。 “谢谢你珩远,那我这就让小王送我。”林伊筱很感动,这样的感动在马珩远身上发生过很多次。 他是一个善良的男人,一个无比善解人意的人。 马珩远笑笑,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先别急着道谢,我还没有说完。你等我一会儿,中午我回家,然后我们一起去一趟。” 男人不是不放心林伊筱,质疑她的真心;而是,向天戈的暴力性格他有所担心,他不想让妻子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林伊筱愣了一下,而后会心地笑了。 “好了,我一定等你一起去。” **** 当两人坐着车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南元市人民医院。 推门,只见向天戈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一声不吭…… 毕竟长期卧床了一年多,突然间恢复到以前,还是有些困难。 消瘦的背影,和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向天戈判若两人。不知怎么的,林伊筱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马珩远搂着她,两人缓步走到向天戈身后。 林伊筱艰难开口,“天戈……” 男子听言,缓慢转过头来,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木讷开口问道:“你们?是叫我么……” 林伊筱一惊,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丈夫。 马珩远也很惊讶,重复道:“向天戈,你连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么?” 向天戈默默地摇头,“我实在记不清了,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他的脸上流露一种陌生的真实感,这时,主任走了进来。 他用手电筒检查了一下向天戈的眼底,而后说道:“病人醒过来后就失去了记忆,初步判断是因为外伤损害到了记忆的功能区。” “那,多久能够恢复记忆?”马珩远看了一眼一脸懵懂的向天戈,不确信地追问道。 主任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这个很难讲,失忆这种事情,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点。” “目前看来,也只能慢慢引导,多做点康复治疗了。” 林伊筱心情复杂地望着他,失去记忆的向天戈?这么说来,以前的一切他都忘记了? 或许这样也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而她,也愿意和马珩远一起度过余下的时光。 “你们……是谁?”向天戈注视着他们,眼神却从未离开林伊筱。 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实在不知道你们是谁。” 林伊筱刚想开口,马珩远便抢先一步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受伤了,我们一直在照顾你。” 他朝妻子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此刻挑明双方的身份。 林伊筱乖巧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向天戈面容平静地笑着说:“你们真好,我以为我没有朋友呢。这么久,也只有你们来看我…… 林伊筱心里一紧,向天戈父母在几年前车祸过世了,如今除了向园的黄管家其实真的没有亲人。 “如果你在这住着不舒服,我们可以安排出院。”马珩远关心地问。 “回家么?”向天戈眉头一紧,“算了吧,这里比较熟悉,家对我来说,或许比这还陌生。” 他拒绝了,毕竟,从他睁开眼眸开始,见到的环境就是这。如果这个时候回家,或许家真的是最陌生的地方。 林伊筱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种愧疚感。她还是过于善良,过去心软了。 过去的事情她都可以忘记,在她看来,向天戈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他失忆,或许对大家都好。 两人又陪着向天戈闲聊了一会儿,而后时间不早,林伊筱和马珩远便准备回北丘去。 “呃,哎——”忽然,他叫住了他们。 林伊筱回头,“还有事情么?” 向天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们方便,经常过来看看我……” 马珩远浅笑一下,而后礼貌地回答:“会的,你放心吧。” 两人关上病房门,相拥着走在过道上。 马珩远很感慨:当年的那个向天戈,居然能变得如此亲和,这还真让人唏嘘不已。 林伊筱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口,动情地说:“珩远,一切都过去了么?为什么,我总是会幽幽地感到不安呢。” 马珩远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即使向天戈不失忆,你和我已经结婚,我们就不会分开。” “嗯,我们再也不会分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林伊筱知道,她太幸福了,有时候居然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坐在病房里的男人,待护士出去后,一脸阴郁地注视着窗外。 他的脸忽然阴沉地可怕,缓缓站起身,倚靠在飘窗上,看着楼下缓缓驶离的车子,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 新书已经在墨墨言情网首发,大家可以搜索“乖豆宝贝儿”或许《嘘,晚上见》来这支持我~~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