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辰最近在走病弱风,连站着都虚靠着树干,好像随时会被风颳倒一样。
厉天阙嫌弃地睨他一眼,往旁边站了站,「你这总统很闲?扫墓也来。」
巅峰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要来,我是巅峰会女婿。」
唐瑾辰推了推眼镜,他很是喜欢这个称呼,「而且闲的只是我一个人么?」
「……」
厉天阙盯着他,意外了那么两秒,然后嗤笑出声,「唐瑾辰,你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世家子?大家族出生?可真是个笑话。
「有么?」
唐瑾辰理了理身前的衣襟,稍微站直了一些,见那边樊冰冰无意间朝这边看来,他立刻以拳掩唇,轻咳两声,又站不稳了。
「……」
厉天阙抬手捏了捏眉心,忍住把他直接埋在这里的冲动。
墓前,大家整理一番后,难过的情绪稍微淡了些。
安诗蓝蹲在墓碑前随口道,「冰冰,我发现总统现在好黏你啊,总统府的事务不忙吗?」
他们几人来墓前说话一向随意,什么都聊,不会特意营造悲伤的情绪,反正米拉他们几个也都是好八卦的性子,想来也喜欢听。
「不是他黏我,是姐夫黏眠姐,他要来找姐夫谈事才会一起过来。」
樊冰冰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唐瑾辰,见他和厉天阙在聊深信不疑。
在她眼中,唐瑾辰是个非常理智的性子,一向将公事放在第一位。
楚眠有些狐疑地看一眼唐瑾辰,问道,「我看唐总统说话已经正常了,怎么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
闻言,樊冰冰轻轻嘆了一口气,面露忧虑,「说是身体机能还未完全恢复,有时候好一些,有时候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
筷子都拿不起来?
楚眠睨一眼樊冰冰,又看向那边树下的唐瑾辰,明白了,「那你回来这一阵都在照顾他?很累吧?」
「还好,不累。」
樊冰冰淡淡地笑了笑,在唐家时,要不是唐瑾辰救她也不会弄成这样,她只是照顾下而已,谈什么累。
见她甘之如饴,楚眠也就不提醒她了。
也许该提醒提醒唐瑾辰,人吶,作到一定程度容易把自己给坑了。
一群人在墓前天南海北地聊着,叶成在蒋笙的墓前站了很久,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见时间不早了,一行人才离开墓园。
墓园外,阵势浩大,一大群保镖浩浩荡荡地站在车旁,将墓园的进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巅峰会几人已经习惯了跟着总统、厉总出来时这阵势,只当看不见。
墓园外开着一家小店,卖着一些纪念故人的菊花等物,还摆着一些酒和零嘴。
「这酒名字不错,思旧酒,大家来一点?」彭子豪见了拿起一瓶说道。
「好,买一点分给大家。」
楚眠看到吃的走过去,让叶成和彭子豪他们拿着酒给大家分,自己则拿了一些零嘴,重阳过去不久,还在卖重阳糕。
糕是热的。
楚眠让老闆包了三块,低头吃起来。
那边樊冰冰和安诗蓝正品着度数很低的思旧酒,一转头就见楚眠让老闆打包了超大的一袋零嘴,眼睛都看直了,「眠姐,我们有酒就行,不贪零嘴。」
楚眠咀嚼着嘴里柔软的重阳糕,闻言知道她们误会了,便笑着道,「这是我给自己买的,家里没零食了,买一点备着。」
「眠姐你什么时候爱上吃零食了?」
樊冰冰很是意外,以前在学校他们会在桌上放吃的,但眠姐很少会拿。
楚眠想了想道,「最近吃得太多,把胃撑大了,越吃越饿。」
都怪厉天阙。
说着话,楚眠利落地把三块重阳糕给吃下去了,速度之快让樊冰冰和安诗蓝嘆为观止。
「眠姐,你不会是有了吧?」
安诗蓝讶然道。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目光就朝她们这边射过来。
楚眠转眸,就见厉天阙站在不远处的车前,手上正拿着手机在交待什么事情,指腹还按着那个语音键,人却朝这边看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耳朵……
楚眠将塑胶袋扔到垃圾筒里,拍拍手道,「不可能,之前在复制城沈医生替我看过,有就早知道了。」
还用等到现在。
那束光迅速萎了下去。
樊冰冰点点头,「也是。」
「好了,走吧。」楚眠道。
一行人往车前走去,厉天阙将手机收起来,一把将楚眠拉了过去,低眸盯着她的肚子。
哪都不胖,就胖个肚子……
「别看了,我怀过厉小懒,我知道怀孕是什么症状。」
楚眠轻声道,虽然她这一次例假是推迟了些,但那是因为事情太多压力大才会推迟,她一点怀孕的感觉都没有。
「哦。」
厉天阙盯着她的肚子应了声,喜怒不辨。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后代,厉小懒是个意外,有了厉小懒以后,因为疯子血的原因,他次次都做措施,意思很明显,不想再要一个。
大家族出生的人总是想着子嗣昌盛,他是完全没有这想法,可看他眼睛直勾勾的样子,楚眠也摸不清他这个「哦」字是轻松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