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逼我去签字註册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能成最好,不能成就离开?
厉天阙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森。
她居然这么想过?
她居然动过要离开他的念头?
「……没有啊。」楚眠道。
「厉天阙,这个地方我这辈子只会跟你来一次,如果走了,我不会再来。」
厉天阙放下刀叉,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他一个字没重复错误。
「……」
论翻旧帐的能力,厉天阙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记忆力明显比她好。
楚眠被他看得整个人都麻了,道,「我的确也有赌的成份,但从字面理解,也只是不想再登记而已。」
「是么?」
厉天阙目光凉凉地睨着她。
「真的,我觉得我们发展到现在,我对你……除非是有一天你犯原则性错误,否则,我不可能离开你。」
楚眠认真地道。
「什么原则性错误?」
厉天阙声线幽冷。
「比如……出轨?比如……沾染毒品?」
楚眠其实也没怎么想好。
「出轨就算了,为什么沾染毒品你就要离开我?」厉天阙的脸色更差了。
「黄赌毒都不该碰,一个自律的人是不会去沾毒品的,它会把一个人变成怪物,也会把一个家庭拉进地狱。」
楚眠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
「那万一我是被迫沾到的毒品呢,你就跑路了?」
厉天阙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强势到几乎要穿透她。
「你是厉天阙,谁敢强迫你?」
现在的a国能找得出这么一号人?
「假设。」
厉天阙的声音冷若冰霜。
「这事没有假设的空间。」
「那你怎么假设我会沾染毒品?」厉天阙咄咄逼人。
「我……ok,我不该提。」
楚眠绝望了。
不是在暗示他应该办婚礼了么,为什么现在是讨论起沾了毒,另一半该不该离开?
厉天阙却不打算放过她,「你还没回答我。」
「不离开。」
楚眠彻底丧了,喝下一大口冰水后举白旗投降,「如果你被迫沾染毒品,我一定会好好帮你戒,用尽我的一切帮你戒,绝不会离开你。」
「那如果不是被迫,但我是被人设计,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在主动去碰?」
「……」
楚眠累了,真的累了。
她单手抵住额头,说出最后的答案,「不管你是怎么碰上的毒品,我都不离开,要帮不了你戒毒,我大不了想个办法跟你一起安乐死,行吗?」
这样完美了吗?
厉天阙坐在那里,闻言拧眉,「不行,一起死了,我的墓碑谁来立?」
「……」
让她安乐死吧,就现在。
楚眠不想聊了。
餐厅里渐渐恢复如常,前台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偷偷往角落瞄着,隐约能望见楚眠和厉天阙一直在聊天。
「你看他们是在商量婚礼的事吗?」一个问道。
「是……的吧。」
另一个道。
……
情侣大餐变成了辩论大会,楚眠都没琢磨过那道牛排是什么味道。
一回到蔷园,她就匆匆上楼,换了套棉质的舒适家居服然后就往床上一倒,就这么瘫了近十分钟,她才慢慢恢复元气。
她枕在枕头上,拨通樊冰冰的电话。
樊冰冰大概是有些虚,一直到她连拨两个电话才接起电话。
「眠姐,你看出来了,姐夫看出来了吗?」
樊冰冰很是心虚地问道。
「没有,他压根就没关注。」
楚眠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冰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到这里吧。」
「怎、怎么了?」
樊冰冰有点紧张。
听着这语气,楚眠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背,清了清嗓子,换了另一副冷冰冰的口吻,「你们搞这通暗示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小心翼翼地点一点姐夫,让他觉得应该给你一点惊喜和纪念,比如一个隆重的婚礼。」
樊冰冰很是真诚地道。
我们?
合着整个巅峰会都参与进来了。
楚眠冷冷地道,「你们是谁啊,我厉天阙用你们点?还有,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给楚眠惊喜和纪念?」
「眠姐,你怎么了?」
樊冰冰懵了。
「隆重的婚礼就叫惊喜和纪念了?我厉天阙不够好、不够高、不够帅?不够她楚眠做梦都笑醒,还需要婚礼?」
楚眠继续,「就算要办婚礼,那也该是我说了算,你们点了算你们的意思,还是算我的意思?」
「眠、眠姐,你别这样……你在生气吗?」
樊冰冰更懵了。
「没有。」
楚眠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道,「我就是想说,让你们打住不为别的,就为……我身边有个绝世槓精,太容易弄巧成拙,到时我都不知道是我们中间谁下不来台。」
「……」
樊冰冰在电话里噎了下,「可是……」
「可是什么?」
楚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