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个小小的蔷园,厉家大得容易让人迷失,光厉天阙一个房间就大过一般的四室两厅。
楚眠草草沖了下,在房间里寻找医疗箱,想给厉天阙治伤,但还没找到,她就被厉天阙推到了比蔷园还大上两倍的床上。
从床头到床尾,再从床尾到床头。
厚重的遮光窗帘上映着外面的绚烂烟花。
房内,男女之间暧昧的气息游遍了每一个角落。
外面,是他父亲和继母的结婚纪念晚宴。
里面,是他们两人的胡作非为。
厉天阙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肩上的伤口、掌心的伤口不断摩擦过深灰色的被子,留下血腥的印迹。
楚眠被拱上焚烧的火海时,她看着头顶上方没有打开的水晶吊灯,动了动被吻得越发瑰红的唇,低声道,「厉天、厉先……」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他们之间有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却也有着最遥远的称呼。
好久,她跳过称呼,盯着上方问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第158章 饿死你这不识好歹的狗东西才好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他的金丝雀,他也是这么告知她的。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对她有些兴趣,可能是脸方面的,可能是艺术方面的,更可能是床上方面的。
但他为她嫉妒,为她死都不在乎,今天更是在妒火面前都忍了下来……她无法再不去多想。
厉天阙一个翻身,躺在她的身旁,呼吸重得厉害,还沉浸在刚才的疯狂中。
许久。
久到楚眠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厉天阙咬着牙冷冷地道,「你做梦呢。」
「……」
是吗?
楚眠没再问下去,有些话题点到即止,两人的关系可以处得更自在一些。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冲过澡后,楚眠换上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睡袍于她而言有些大,她便将腰间的带子系得紧一些。
孟墅将医疗箱送了进来便退出去。
厉天阙坐在床边,楚眠给他处理伤口,肩膀上的皮肉都有些泛白了,她道,「缝两针效果可能好些。」
「不用,上药。」
厉天阙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小伤口。
闻言,楚眠只好给他上药,碘伏顺着伤口淌进去,她看着厉天阙的脸白了下,抿着双唇硬是连哼都没哼一下。
上好药,楚眠用纱布给他贴到伤口处。
还没歇一下,厉天阙就把自己的手递给她,一副等着她伺候的模样。
「……」
楚眠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认命地给他处理伤口,问道,「这手又是怎么伤的?」
「你捅的。」
厉天阙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
她捅没捅过她自己不知道么?无聊。
楚眠低头给他的伤口消毒,厉天阙靠到床头,一手抵在脑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视线一点偏移都没有。
忽然,寂静的卧室里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厉天阙盯着她,「饿了?」
被肚子出卖的楚眠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点了点头道,「嗯。」
今天晚上她根本没有吃东西,这都后半夜了,不饿才奇怪。
「饿死你这不识好歹的狗东西才好。」
厉天阙冷嗤一声,腾出自己放在脑后的手拿起手机,迅速在上面给孟墅发消息,让他送餐进来。
处理完伤口,楚眠在他身旁坐下来,没有睡意,随手拿了床头的金融杂志翻开,边看边随意地道,「我和丰神俊真的没有关系。」
「那你还和他坐一辆车?头靠头说话?」
厉天阙如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着起来。
楚眠盯着杂志道,「车是他自己要上的,但没有头靠头说话,这样的场合你们家肯定有监控,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楚眠觉得不对,抬眸看他,便道,「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否则,在泳池的时候你就真要我命了。」
「……」
被猜中的厉天阙目光定了定,他看着她,看了很久,嗓音暗哑低沉,「那你猜,将来,你会死我手上么?」
楚眠看着他深邃的眼,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颗不定时的炸弹,她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就爆了。
「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不会。」厉天阙盯着她,末了又补上一句,「我尽量做到。」
尽量做到不会?
这不是等于没说么。
楚眠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杂志,厉天阙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个孟墅,慢慢吞吞的,人都饿死了也不见他送!
「我下去一趟。」
厉天阙从床上翻坐起来,下床往外走去。
「……」
楚眠有些奇怪地看他,都快要天亮了,他去干什么?
厉天阙离开后,整个卧室一片宁静。
楚眠把杂志放到一旁,捏了捏酸痛的手臂,拉过被子躺下来睡觉。
今晚应该是不回蔷园了。
一闭上眼,她眼前就是厉天阙在泳池里朝她说出捨不得时的神情。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她。
哪怕看到她插进的匕首后,他的眸中都没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