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肯为她拼命的人。
厉天阙听着,眸子深深地凝视着楚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一个一个都想黏到她身边。
他不喜欢。
他只要她是他一个人的。
楚眠听着荷妈的求饶,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厉天阙用碎骨锁托起她没有表情的脸,「这么看我做什么?」
楚眠注视着他,淡淡地道,「我想看清楚,你到底有多可怕。」
闻言,厉天阙低笑一声,笑得一张稜角分明的脸更加好看,也更加邪气,「阿眠,我不可怕,我会养你一辈子。」
「……」
这种养,她不需要。
楚眠冷淡地看着他,厉天阙打开手中的碎骨锁,将锁眼打开,慢慢圈住她的膝盖。
冰凉的温度凉进了骨子里。
楚眠静静地坐在那里,眼中仍没有一丝怯意,也没有任何抗拒。
反而是荷妈不顾一切地求饶着,哭喊得嗓子都哑了。
圈完,厉天阙抬眸睨向她,伸手握上她的后颈,俊庞靠过去,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下,「不用怕,就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他的吻是魔鬼的温柔。
「……」
楚眠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在厉天阙的手再次碰上碎骨锁的时候道,「我还想说最后一句话。」
「说。」
厉天阙边应允边在碎骨锁上拧了一圈,收圈一紧,楚眠分明感觉自己的膝盖骨在被疯狂绞紧。
「把我的箱子拿进来。」
她稳着声音道。
「孟墅。」
厉天阙发话,又收一圈。
楚眠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握紧,没喊一声痛,但脸还是无法自控地白了。
她逼迫自己继续盯着厉天阙稜角分明的脸,她会记得他救她的时候,也会记得他残酷的时候。
她咬住牙关,硬挺着厉天阙一圈一圈的收紧,骨头被绞得越来越狠。
厉天阙低眸,视线落在她下意识握住轮椅扶手的手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显。
她在硬挺。
真有这么疼么?
他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回去。
松完,厉天阙才察觉自己的动作,不禁烦燥得更甚。
不能心软。
越心软,她心越野,就不肯乖乖待在他身边了。
孟墅领话后匆匆跑到外面,从车上拿了棕色皮箱又跑回来,搁到客厅的地上打开。
箱子里不是跑路用的衣物,而是书。
整整一箱的书,全是法学类书籍。
厉天阙坐在那里,手又要收一圈碎骨锁,一抬眸,目光就落在整整一箱的书上,动作顿时一滞。
书?
他妈的怎么会是一整箱的书?
他近乎僵硬地睨向面前脸色发白的人,声音都变了,「你带一箱书私奔?」
楚眠坐着,嵴樑挺得笔直,一滴冷汗自额角淌下来。
闻言,她不禁冷笑一声,「厉先生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他真想废了她的腿,不需要理由。
「……」
厉天阙放在她膝上的手没了下一步动作,狭长的眼审视着她,要在她的脸上看个究竟。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保镖走进来,「厉总,那个被跟错的人是来帝都旅游的,查了背景问了话,可以确定那人不是授谁的意故意穿那衣服调虎离山。」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楚眠现在差不多都能拼凑个全貌。
厉天阙一直就没有放心过她,以为她故意安排人穿荷妈的衣服引起注意,然后带着荷妈逃跑。
厉天阙咬牙瞪过去,「你的意思是,你们纯粹是跟错了人?」
「是。」保镖的表情慌到了极点,又不得实话实说,「而且学校的事也查过了,小姐只是去办双修法学的事宜,领书回来的路上遇上丰家的三少爷,两人话没说上两分钟,厉总您当时就到了。」
「……」
只是去办双修法学的事。
两人话没说上两分钟。
所以,这是搞了个乌龙?
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止是他手腕厉害,还有就是他看人极准,从来没有疑错过任何人,怎么这回就栽了。
厉天阙沉默了,一睁眸,就对上楚眠凉凉的目光。
四目相对。
他没有声音。
她也没有声音。
气氛一度很尴尬。
楚眠忽然勾了勾唇,无声冷笑,低眸看向自己腿上的碎骨锁。
厉天阙的手跟烫到似的忙收回来,装模作样地抵了抵下颌,又放下来,一时间像是无措得不知道往哪摆似的。
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吞噬一切的戾气。
过去好一会儿,厉天阙猛地站起来,抬起腿就将一旁的孟墅给踹翻,青着脸道,「你他妈办事能力能不能再弱一点?调查不清楚就敢跑我这来告状!」
冤枉错人第一步,从推卸责任开始。
「……」
孟墅被踹翻在地,无辜极了。
哪是他不调查清楚,明明是厉总要他监视小姐的,他也只是发现保镖跟错人先报告一声,哪里知道厉总连会都不开了,直接开车去抓人,根本就没留给他调查清楚的时间。
孟墅觉得自己实属冤枉,但是不敢言,迅速从地上站起来,退到一旁,低头认错,「是我失职,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