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饿了,拿点东西,没让她们看见我长什么样。」
楚眠道,继续将一个马卡龙塞进嘴里。
厉天阙拉过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眸子盯着她,「原因?」
不让她们看的原因么?
楚眠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清冽地解释,「那是你继母吧?看她们对你说话如此小心翼翼,就知道她们现在在你手底下的日子并不好过,现下又误以为我是你的女人,要是她们恨你,说不定就会像冲着楚醒一样冲着我来,要是不恨你,那就会拉拢我做中间人,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
「……」
厉天阙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到地上,打开。
「哪样我都不喜欢,懒得应付,现在她们看不见我长什么样,省事。」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时间耗在厉天阙的家庭中。
「你挺会躲懒。」
厉天阙说道,将她手中的甜品盒强行拿走放到一旁,拉过她受伤的手,一把扯了她盖的毛巾。
她的手落在他的掌上显得小极了。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楚眠连忙收回手,「厉先生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她飞快地俯身抓起里边的一瓶药,看了下介绍就往伤口处撒。
「……」
厉天阙掀眸看她,一道深辙下,目光幽深探究不清。
药水沾到极深的伤口,痛得噬骨碎心,楚眠眉头微微蹙了蹙,还是强行忍下来,然后拿起纱布卷,剪了一截快速将伤口裹起来,用医用胶布贴上。
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根本不需要旁人帮忙。
「太潦草了。」厉天阙嫌弃她的做法。
「在贫民窟的时候我能弄得比这还潦草。」楚眠并不在乎这些,弄完这些便站起来,「这段时日叨扰厉先生了,那我这就走了。」
「走?」厉天阙挑眉看她,「你的木盒子不要了?」
「……」
他连她埋的木盒子都知道。
楚眠点头,「要的,我一会去蔷园拿。」
「我正好有空,陪你回去拿。」厉天阙跟着起身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现在就想同他分道扬镳。
「你身无分文,再穿着这一身去打车,或者走路到蔷园?」厉天阙睨她。
「……」
浴袍怎么了,浴袍挺能遮的。
楚眠想着,嘴上还是说道,「那能不能麻烦请你继母或者妹妹借套衣服给我穿,女佣的也行。」
她不挑。
「穿她们的干什么,脏。」
厉天阙冷嗤一声,抬起脚往前走去,再不看她一眼,「走,带你回蔷园。」
「……」
就不能这样在和平的模式告别了得了么?
楚眠咬唇,眼皮开始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想离开,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跟着出去。
一路从温泉馆出去,周围各处藏了不少人,都是想看看少爷带回来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结果大家就见少爷身边的女人将浴袍帽子戴了起来,一手拢着帽子,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从人出来到上车离开,硬是一点真容都没看到。
贺雅和贺盛璃坐在茶室里泡着茶。
听到佣人汇报,贺雅愕然极了,「看不到脸?连你们都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佣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贺雅煮着茶,蹙眉,「莫非,天阙领回来的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长得丑?」
「咳。」
贺盛璃咳了两声,无奈地看向贺雅,「母亲,二哥是天神般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一个丑的。」
「那遮着脸做什么。」
贺雅嘆气,「唉,真是什么样的女人跟什么样的男人,还指望找一下她让我们和天阙的关系缓和些,结果连人都看不到,不行,得再打听打听。」
从来没听过厉天阙身边出了这么一号人,一定要弄个清楚。
「咳咳。」
贺盛璃被茶水呛到,咳得厉害,掩唇转眸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正盛。
二哥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
楚眠坐上了厉天阙的帕加尼。
跑车舒适度极佳,打开的车窗风涌灌而进,让人感觉舒服。
厉天阙和楚眠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因此,一路无话,也算相安自在。
跑车驶进开满蔷薇花的蔷园庭院。
门口台阶上,荷妈和方妈已经等候在那里,连善后好废弃大楼事宜的孟墅也回来了,此刻正站在院子里。
楚眠打开车门下来,一见到她,荷妈和方妈就激动地冲上来,红着眼眶抓住她,「小姐,你可回来了,你伤处理了吗?疼不疼啊?」
孟墅替厉天阙开了车门。
厉天阙走下来,眸子冷冷地朝她们那边瞥一眼,「好像给你们发薪水的是我。」
「……」
两个女佣尴尬地站到一旁。
楚眠看向厉天阙,道,「厉先生,多谢你送我,我取了木盒就走,不会拿走蔷园任何一样东西。」
走?
女佣们愕然。
楚眠说完便要朝着后院而去,刚走两步,就听厉天阙冷漠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孟墅,把蔷园围了,一只蚊子也别给我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