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叫。
楚眠紧紧护着两个女佣,身体抖个不停,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就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荷妈同方妈转头看向她,见她害怕不已还护着自己,顿时眼眶都红了,「小姐,你别在这,小心打到你。」
都已经是精神分裂了,再落个残疾,这辈子可怎么是好。
楚眠不放。
孟墅嘆为观止地看着楚眠这副傻乎乎犯神经的样子,装什么呢?昨晚被圣座一大堆人围着都没哼半句,不见她眼中有一丝惧意,还逼着两个女孩给她下跪认错,这会倒又装起弱小无助来了。
两个保镖茫然了,抬眸看向厉天阙,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厉天阙坐在沙发上,跷起一腿,眸子意味深长地看向楚眠,「看来我捡的小疯子还没疯得彻底,你这是想护着她们呢?可惜,我厉天阙说过的话从没变过。」
闻言,保镖领会意思,上前就要拉开楚眠。
楚眠立刻扑跪到厉天阙面前,抓住他的裤管,抬头满是哀求地看向他,嘴中喃喃,「不打,不打。」
她清纯的脸上满是痴傻,装不正常人类装得入骨入魂。
然而,她心里想的则是,实在不行就只能拼了,带着方妈和荷妈逃出去,她不能让两人受她连累而断腿。
见状,厉天阙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看着她攥着自己裤子的小手,眼中掠过一抹兴味,「你求人就是这么求的?」
「……」
那还要怎么求?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应该怎么求人?
楚眠摸不清厉天阙的意思,就一遍遍拉着他的裤子求他,「不打,不打。」
厉天阙放下自己的腿,慢慢朝她俯下身,低下头,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嗓音低哑,「懂么?」
懂你大爷。
楚眠在心里暗骂,垂下眼,眼底掠过一抹杀气。
见她无动于衷,厉天阙侧目看她一眼,薄唇中吐出三个字,「继续打。」
保镖立刻挥起藤棍。
楚眠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忍了!
不就是一个吻么?
她暗暗咬牙,仰起头就在他脸上啄了下,飞快离开。
吻完,厉天阙的目光闪了下,他直直地盯着她,眸子分外幽深,像藏了一片漆黑的炼狱。
客厅里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楚眠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自己快维持不住了。
半晌,他忽然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嗓音磁性,「这就很乖了,行,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上,放人。」
听到这话,不止保镖们惊呆了,就连被打的荷妈和方妈都震惊极了。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犯了错能被少爷放过的。
多亏小姐,小姐简直是她们的福星。
孟墅站在一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难怪厉总不让揭穿楚眠,合着这是厉总的特殊趣味?
逼着一个大杀四方的女孩子装个小傻子亲他,吻的味道会特别好么?
……
这一回,厉天阙在蔷园待了很多天。
庭院中,高高的围墙上爬满蔷薇花,娇嫩盛开,一片片叶子随风起舞,似起了阵阵波浪般,拂来的风都很清凉。
第52章 小东西是不是在蔷园呆腻了
洋楼正门前的台阶铺上了厚厚的白色长绒地毯。
淡粉的花瓣碎落在上面。
厉天阙坐在地毯一侧,身着墨色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解了两颗,露出雪白的皮肤,修长的双腿往前伸展,一手拿着平板在看资料,一手搭在身旁人的身上。
楚眠躺在长长的台阶上,头枕在他的腿上,手上倒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他的手时不时在她脸上摩挲。
却又是互不打扰。
阳光照下来,复古的洋楼前,两人一躺一坐于门口台阶前,脚边落着蔷薇花瓣,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但楚眠是被逼的,她是被厉天阙硬按着头躺到他腿上。
强势、无耻。
这一次厉天阙待了好些天,楚眠也就被困在蔷园无法出门。
好在,厉天阙如今对她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小宠物似的,动动手脚逗逗趣,倒不会真拿她怎么样。
现下,她该替自己继续筹谋。
报仇与立足,是她首要的两件事。
报仇的事,她已经让谢傲然派人帮她盯着楚家的一举一动,让她能掌握一手的消息;
至于立足,根本在于钱,谢傲然想给她钱,她拒绝了,赚钱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爽。
怎么赚快钱?这是个问题。
楚眠看着手中文字全部倒过来的报纸,忽然看到一条偌大的标题——
【黑曜奖再度来临,国际画坛最高协会为挖掘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现面向全世界邀请画家,进行在线展览大奖比赛。】
她看了一下奖金,不愧是最高的协会,首奖奖金高达300万。
楚眠顿时有了主意。
「小东西是不是在蔷园呆腻了,才想着要往外跑?」
厉天阙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楚眠一惊,忍住了去看他神情的冲动,继续痴呆样地盯着报纸。
厉天阙倒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只放下平板,扬声,「孟墅。」
孟墅立刻从洋楼中走出来,「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