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主人先行躺下的惨剧,童渊滴酒未沾,心里还琢磨着裴向禹送给他房本的事,越想越不对劲,拍了拍挤在人堆里凑热闹的范统。
「什么事。」
范统跟在童渊后面进了卧室,顺手带上门。
「裴向禹怎么知道我住这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乔宁告诉他的?」
范统说的不是很有底气,总觉得童渊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童渊没吭声,把从裴向禹那收来的盒子原封不动的递给范统:「这些东西裴向禹怎么办下来的?」
「这……」范统觉得身上开始冒汗了,「他想干什么不行,随便走走关系就办下来了吧。」
童渊:「是吗?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呢。」
范统:「我这、我这……我挺惊讶的,真的。」
童渊抱起胳膊:「这些东西我全都授权给你了吧,你敢说你一点都没跟他掺合?」
「他、他……他威胁我!他说我如果不配合他,他就让你以后没法混下去。」
范统被盯的遭不住,主动招供,暗戳戳想,为了他这个卧底还能安全健在,黑锅就只能甩给裴向禹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童渊对他的说辞并不买帐,盯他盯的更狠了:「说实话!」
范统:「……」
「不说我自己问去了。」
童渊作势要走,范统一把拉住他:「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你说。」
范统纠结了一下,如实招来:「裴总说年终奖金翻倍。」
「……可以呀,都学会吃里扒外了。」童渊都被气笑了,「现在才三月,年终奖那么远的事你就不怕他诓你。」
范统扒拉了一下头发:「裴总说话一直算数的,之前说给我开双倍工资,当月就兑现了。」
童渊惊了:「双倍工资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啊这。」范统刚反应过来说漏了嘴,肠子都悔青了,在童渊和善的目光下,只能招得更彻底一点,「我那时候的辞职报告没批,裴总让我跟你跟紧一点,不要被别人欺负了,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
「……」
范统观察了一下童渊的脸色,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半晌才没听他头没尾的问:「我看起来很容易被人欺负吗?」
范统真情实感的摇了摇头:「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哼哼,合着你是嫌我欺负你了,所以才背着我跟裴向禹一个鼻孔出气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范统叫苦不迭,「我以后不收他的钱了,以前收的我也都还回去,我再辞一遍职总行了吧。」
童渊挥了挥手打断范统表忠心:「倒也不必,该拿的你还拿着。」
「啊?」范统眨了眨眼,「那我还要继续听他的吗?」
「下回他再让你办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我。」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吃亏。」
「那我收钱了啊!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拿人手短懂不懂?」
「明明是你一把年纪不知道变通,那按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也得给你开双倍工资,你才能听我的?」
「……」
范统觉得童渊在胡搅蛮缠,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都怪他自己,当初就就应该坚决拒绝裴向禹的金钱诱惑,现在好了,里外都不是人。
要不还是找时间跟裴老闆交代一下?
「如果裴向禹知道我知道了的话,你就死定了,听到没有。」
「……」
「你要是嫌钱多没地儿花可以升级一下我的代步车,现在这个空间太小了。」
「……」
——
一群人除了李梓珏范统和裴向禹,剩下几个全是圈子里的人,表现欲一个比一个旺盛,麦克风就没闲下来过,一直闹腾到夜里两三点。
童渊时不时的得空瞄一眼裴向禹,寻常如果不是应酬的晚了,这人从来没有超过十二点还不上床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有精神,兴致勃勃的捧着酒杯在一边看热闹。
范统早就坐在地上睡的不亦乐乎了,第二个偃旗息鼓的是李梓珏,从牌局里退出来,晃晃荡荡得歪在沙发里,口齿不清得嘀咕:「几点了?我要撤了!」
白羿辰拨着吉他嚷嚷:「都这个点儿了你往哪撤,等天亮吧。」
何採薇站起来:「我带梓珏去我家吧,反正离得近,你们几个大老爷们随便凑合凑合,我就不管了。」
「行,」童渊跟着起身,「那我送你们。」
何採薇的家就在同一小区,等童渊看着俩姑娘安顿好回来,没多长时间的功夫,客厅里就只剩下电视里出来的背景声了。
童渊:「……」
沙发上横横竖竖得躺了一片,就连裴向禹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倒了,憋憋屈屈的跟乔宁挤在一起。
「喂,还有能动的没。」
童渊把几个人挨个拍了一遍,一个能动的都没有。
乔宁和白羿辰还可以理解,今天晚上一半多的酒精都被他们俩人给消化了,裴向禹好像没喝这么多吧……
不过说起来,他还没见过裴向禹喝醉过的样子,原来这么老实的么?
那也太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