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冶一来就问:「你找我?」
看来白翌辰已经打过小报告了。
童渊点了点头:「我听翌辰说苏老师病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引荐一下,我想去看看她。」
「那小子……」任冶语气颇感无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不情之请,不用放在心上。」
「那倒没有,不过你想去看她我挺惊讶的。」任冶笑,「像你这个年纪,知道她的都没几个。」
童渊道:「看过苏老师几部电影,觉得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亲自结交一下。」
「也是缘分。」任冶似乎心情不错,「《向北而望》那首歌出来的时候,我问过陈灏,他说是你编的,那时候苏老师就知道你了。刚好这几天苏老师身体恢复的不错,我也打算去看她,到时候我叫你。」
「谢了。」
两天后,任冶果然如约叫他一起去医院探病,童渊顺路去取了前一天定好的花束。
和任冶碰头的地点竟然十分亲切,这地方他至少来过三次——裴鹤闻的医院。
前台的两个小姑娘都眼熟他了,看见他过来,还笑着招了招手:「又来了哈。」
童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任冶问:「认识?」
「来过几次。」
等他们走后——
小姑娘a:「他不是跟咱们老闆的老闆在一起吗?前一阵网上都爆出来了,还被拍到疑似一起同居的照片,这怎么又跟任冶在一起了?」
小姑娘b:「嗯……也不能一起出现就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吧,可能就是认识或者朋友什么的。而且我站咱们老闆的老闆。他跟咱们老闆的老闆一起来了三次,这才一次,我觉得不行。」
小姑娘a:「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也站咱们老闆的老闆。」
……
童渊跟着任冶停在一间病房前,病房门关着,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们过来,也站起来,跟任冶握了一下手,看来是认识的。
童渊觉得这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略微有些眼熟。
「介绍一下,这是苏老师的丈夫,曹昶铭曹先生,这是小童,童渊,我朋友,来看看苏老师。我跟您提过他的。」
任冶对曹昶铭说完,又转向童渊:「你之前在演奏会上用的那把琴,就是出自这位曹先生之手。」
话说到这,童渊就想起来了,裴向禹带他去市郊的一座琴行选琴又无功而返,当时见到的就是这位曹先生。
他伸出手:「曹先生妙手神工,好琴。」
这位曹先生接住童渊的手握了一下,神情稍显疑惑。
童渊在演奏会上的录屏他看过,却不知道那把琴如何到他手上的,现在见到真人,也想起几个月前的一面之缘。
「是你?」
童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默认了。
「我听说苏老师恢复的还不错,精神好些了吧?」任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俩这一点小插曲,向曹昶铭询问苏芳倩的情况。
「好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但我觉得在医院还是放心一些。」
「也是。」
「刚才来人了,刚进去一会儿,你们可能要在外面稍微等一会儿。」
「不碍事。」任冶答应道,看向童渊,徵询他的意见。
「我怎么都行。」
童渊在曹昶铭对面坐下,把花束立在旁边,来自对面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在任冶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更加明目张胆了起来。
曹昶铭开口道:「我先前误会你了。」
童渊想,其实也不算误会。
想来这位曹先生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新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这种事就没必要解释了。
其实您没有误会我,我和他确实就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关系。
这种话说出来未免显得脑子不大灵光,所以童渊干脆就不说了。
「琴是裴向禹给你的?」
「是。」
曹昶铭舒了一口气,轻轻道:「我还以为早就被他处理掉了呢。」
童渊皱了皱眉,觉得有必要为裴向禹正名一下:「他不会做这种暴殄天物的事。」
虽然也好不到哪去,毕竟这种珍品能随手送给他哄他高兴,可见也不是特别珍惜,但是和「处理掉」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哼。」
曹昶铭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这两位不知道结过什么怨,单单是他替裴向禹说了句话,曹昶铭连他也不搭理了。
任冶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白大褂的裴鹤闻。
没有裴向禹衬托,裴鹤闻看着立刻稳重了许多,好歹有一点医生的样子了。
他路过这边,看见曹昶铭:「正好,曹先生,你跟我来一下。」
走了两步,又「诶」了一声,扭过头看着童渊。
「你到这来干嘛?」
童渊指了指闭着的病房门:「探病。」
裴鹤闻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大约是跟曹昶铭的事比较重要,抛下一句:「你等我一会儿。」
就匆匆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门应声打开,里面出来的又是个眼熟的——高胜义高导演。
高胜义和任冶握了下手,互相寒暄了几句。
娱乐圈本来就不大,名气大的互相认识能说上两句话不算什么特别的事,倒是高胜义看见他,稍稍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