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禹:「苏芳倩病了。」
宋铭:「哦!哦哦哦,阿姨怎么了,病的严重吗?」
「送去医院及时,救回来了。」
裴向禹神色平静,宋铭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附和道:「那就好,救回来就好。」
「我刚才……」裴向禹顿了顿,「算了不说了,你忙去吧,我坐会儿就走了。」
——
半夜一两点,童渊被跑酷的十一弄的完全没有办法睡觉。
大约是过了一夜熟悉环境了,五六斤重的大猫跑上跑下跑里跑外,完全没个消停。童渊憋了一肚子想睡不能睡的怨气没处撒,看见裴向禹回来,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不是不回来了吗?」
裴向禹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沖了个澡出来,径直去了客厅。
大猫打从裴向禹进门就消停了不少,这会儿不闹了,童渊也清醒了。他等了一会儿不见裴向禹上床,倒是客厅里明明灭灭的有了光亮,还生出了响。
墙上的投影播着一部他前段时间看过的电影,屏幕里的女人一颦一笑都极为吸睛,恨不得让人一见钟情。
裴向禹坐在沙发里,少见的点了支烟。脸上是被投影照拂的光亮,变幻莫测的并不分明,看起来冷冰冰的。
他看了一会儿,裹着衣服过去。
裴向禹被身边的动静惊动:「你睡你的。」
「睡不着。」
童渊没理,挨着他窝进沙发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投影屏幕。
裴向禹盯着身旁的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被烧尽的菸蒂烫了手,这才摁灭。电影里的女人笑起来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和不久前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大相庭径。
三十年过去了,直到苏芳倩病倒,裴向禹才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
——他以为自己脱离了这个女人的影响,不过是耳提面命的自欺欺人,骗骗自己罢了。
想通此节,整个人陡然轻松下来,他放松了后背靠进沙发里,肩上忽然一沉。童渊歪着头倒在他身上,已然睡着了。
呼吸声轻而有序,整个身体都随之微微起伏,裴向禹心思一动,关掉满墙的屏幕,扶起那张不设防的脸吻了下去。
童渊在睡梦里被措不及防的堵了嘴,「呜呜」抗议了两声,抽空喘出口气就搂着裴向禹的脖子和罪魁祸首同流合污了。
……
第二天一早被近在耳旁的喘气声吵醒,童渊不耐烦的睁眼,看见一只占据了整个视觉中心的狗头。
他想翻个身,结果没翻起来,就退而求其次的只转了个头,差点和裴向禹撞到鼻子。
「起床。」
「……起不来。」
昨天晚上的某人比起以往少了两分刻意为之的温柔,多了一点不容反抗的强势。除了这会儿感觉有点辛苦,总而言之还是十分不赖的。
如果不用这么早醒来就更好了。
他闭着眼,依稀听见裴向禹好像起床了。一边想着打死他也不下去遛狗,一边就这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某人还好端端的躺在旁边,搭了只胳膊在他身上。
「几点了?」
「三点。」
「不用上班啊?」
「请假了。」
「……」
自己请假自己批,这很可以。
拜某人所赐,虽然清醒了,但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童渊眯着眼睛呆了一会儿,理直气壮的说:「我饿了。」
「饿了就起床,出去吃。」
童渊拒绝的毫不含糊:「起不来。」
也不是真的起不来,就是单纯的不想起,要是现在裴向禹能替他把饭吃到肚子里,他巴不得连吃这个动作都由别人代劳。
「都怪你。」
他半开玩笑的抱怨了一句,男人嘛,这种话总是爱听的,谁都不能免俗。
「累了?」
裴向禹果然也很上道,手指摁在他腰背上,虽然舒服,但是痒,童渊不想这么快又折腾一次,不然就货真价实的该起不来了。
他按着裴向禹的手拿开:「你不是会煮面条吗,我吃那个。」
顿了顿,还十分不客气的补上一句:「我要两碗。」
「等着。」
裴向禹心情看起来不错,大有一种有求必应的意思。童渊去了趟盥洗室洗漱回来,悠闲自若的等饭吃。
刚拿起手机,就看见屏幕上挂着小十个未接来电,都是白翌辰打来的。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回拨的电话几乎是刚通就被接起来。
「还知道给我回电话了?」
「不好意思,是我忘了。」原本今天约了白翌辰去棚里录音,结果也没想到昨晚会弄成这样,童渊难得心虚,「任老师不是在么,我今天不太方便。」
任老师就是白翌辰的表哥,任冶。
「别提他了,说是去看病号,扔下句话就不来了。你更好,直接给我失联。我算是发现了,一个两个都针对我是吧……」
白翌辰在电话里气呼呼的抱怨,童渊有错在先,老老实实听了一通牢骚。
「你确定明天能来吗?」
「能。」
「再爽约你等着哦。」
「明天我肯定去。」
他再三保证之后挂了电话,顺手给范统发了明天的安排,然后就从床上挪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挪回床上,心安理得的当了一天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