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微微侧头:「这样不快吧?」
李梓珏八爪鱼似的挂在童渊背上:「还可以……」
愈到近前,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愈发的明目张胆,看得童渊频频皱眉,前一秒还想着什么人会这样唐突,后一秒对上裴向禹的脸,案子立刻就破了。
童渊:……
他扒开李梓珏的手,翻身下马,顺便把李梓珏扶下来,
魏夏推着童渊来到魏时因和裴向禹跟前,酸熘熘的:「他们都想看看是谁赢过我,好威风呢——看见了吧,就他,童渊。」
「我见过你,那天小澜的音乐会上,向禹也应该还有印象吧?」
童渊看向裴向禹,他好像记得那天某人跟他说赶不上去不成来着。
「嗯,印象深刻。」裴向禹嘴角的笑意加深,「初次见面,幸会。」
童渊在肚子里「哼」了一声:「请多关照。」
魏时因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人私底下的暗流涌动,只以为两人真的第一次见面,打趣说:「是该多关照,你今天帮他赢了一大笔赌注,可得让他好好谢你。」
「应该的。」裴向禹接住童渊的手握了一下,「我看你骑术了得,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侥倖险胜而已,技术不精,切磋就算了。」童渊把手抽出来,拒绝的十分干脆。
头天结下的仇他还没忘呢,今天又莫名其妙的给人当了回摇钱树,简直旧恨加新仇,不能更讨厌了。
他一转身,重新骑上马,对旁边的魏夏道:「你们聊,我去那边等你们。」
……
「哇,吓死我了,刚才魏伯伯叫咱们跟他一起吃饭,幸好魏哥哥没答应。」
午餐时间,树荫下铺着一块餐布,李梓珏一边扯着餐布一角当镇纸,一边吐着舌头跟魏澜吐槽。
魏夏道:「骑个马没被吓死,一起吃个饭又要把你吓死了?我爸哪有那么吓人。」
李梓珏瞪他一眼:「魏伯伯才不吓人,明明是跟魏伯伯一起那个裴向禹比较吓人,不知道为啥看见他我就紧张,我感觉他刚才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她一边说一边倒抽了一口气,猛地抓住魏澜的手:「小澜,你不会告诉他我私下跟你说他坏话了吧!」
「……怎么可能。」
陈梓钰对着李梓珏的发顶心弹了一下:「你闲得没事儿说人家坏话干什么。」
「那个人竟然拒绝了小澜的告白哎,难道要我夸他吗?!」
「……也不算告白啦,就约过两次而已。」
魏澜面对两位男士的震惊脸,稍微解释了一下。
童渊在旁边听得一字不落,魏澜和裴向禹的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要是让魏澜知道他和裴向禹还有一腿,指不定事情要朝着哪个狗血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想到这,童渊由衷的觉得,他得好好感谢一下裴向禹。
「你笑什么啊!」
比之魏夏和李梓钰的不可置信,童渊的表情显然更让李梓珏介意。
童渊一时语塞,连个搪塞的话都找不出来。
魏澜把筷子塞进李梓珏手里:「好啦别闹了,快吃饭吧!」
话题一旦起了头就停不下来,午餐时间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裴向禹的批斗会,期间充斥着关于这个人的各种道听途说以及亲眼所见,最后几个人一致得出结论——保持距离,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从自幼父母离婚,到毕业后从亲爹和继母手里把集团上下一点一点据为己有,如何起死回生,如何蒸蒸日上。
童渊听了一肚子八卦,大致勾勒出了一个生平,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嘆一句,不愧是他。
——
傍晚,魏时因走后,偌大的温泉池里就剩裴向禹一个人,浮在水面上的托盘上放着一小盅酒,最后一杯见底,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渐渐清晰起来。
魏澜几个看到裴向禹,不约而同得闭上嘴,气氛骤然拘谨起来。
裴向禹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一眼扫过面前几个年轻人,裹上浴袍出来,不经意问道:「怎么少了一个人?」
魏澜率先反应过来:「您说小童吧,他有点小伤,先回房间了。」
裴向禹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刚转了一个弯,身后立刻又重新热闹起来。
……
童渊拖着两条腿回到房里,疯跑了一整天,玩儿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个晚饭,骨头和肌肉一起叫嚣着造反,尤其腰线以下,大腿根也被磨得生疼。脱了裤子一看,果然腿上红了一片,最严重的地方直接破了两片皮,看着还挺对称。
小心避开伤处沖了把凉,童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晾着伤口,抱着手机翻翻找找,饶有兴趣的看起来有关于裴向禹给他的那把琴的来历。
大体和任冶那天跟他讲的差不多,只不过多了点戏剧性。
比如,据说那把收到赠琴的至交好友是个有夫之妇,据说这位有夫之妇后来和赠琴的挚友又喜结连理了,诸如此类的八卦旧事。
他划拉着屏幕一目十行看下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寻思着那几个人不可能回来的这么快,披了条浴袍去开门。
裴向禹裹着一件同款杵在门口,裸露出来的皮肤微微发红,身上氲着一层热气。
「干嘛?」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