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俩天太忙了,没看到你的消息,位置我刚才发给你了,过来吗?」
童渊的声音隔着电话悠哉悠哉地传过来,一点也听不出哪里比较忙,裴向禹钻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我不一定赶的上,你自己加油吧。「
「好的吧,那我要去准备了,先挂了。」
「嗯。」
司机见裴向禹挂了电话,有眼色的问道:「裴总,去哪儿?」
「去……」裴向禹挂了电话,随手点开童渊发来的地图,盯着那个和他的位置几乎重合在一起的小红点看了半天,忽然失笑。
「裴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笑得莫名的老闆,试探的叫了一声。
「不走了,你再等我一会儿。」
「……好的。」
五分钟后,魏时因看着去而复返的裴向禹。
「这么快就忙完了?」
「临时取消了。」裴向禹滴水不漏的坐下,「小澜的演奏会一票难求,有这个机会,能不错过当然是最好的。」
魏时因最疼魏澜这个侄女儿,这会儿听见裴向禹夸她,乐的眼睛都找不到了,笑眯眯的扯了会儿有的没的,直到舞台上的幕布再次拉开才消停。
接连两首钢琴独奏之后,童渊作为特邀嘉宾被请到台前,尽管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看见童渊出现在台上的时候,裴向禹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眯起了眼。
不是软绵绵的家居服,也不是单调的绿幕。童渊一身笔挺的红丝绒礼服,身姿挺拔的站在光彩熠熠的舞台上,和银色礼服的魏澜相对而立,即便离得很远,熟悉的眉眼和神情也仿佛有意识一样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直到一弓下去。
……
……
……
「嘭——」
童渊拉响手里的花筒,彩色的纸屑瞬间飞了满天:「恭喜呀,圆满结束了!」
谢幕回来的魏澜被突如其来的接风吓了一跳,马上就被簇拥过来的道贺声淹没了,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才脱身,她找了一圈儿,童渊已经换回了私服,正对着镜子折腾着额头前面那几撮头发。
「喂,已经够帅的啦,再收拾让别人可怎么活!」魏澜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去,盯着镜子里的童渊,「脸上好点了吧?」
「好多了,」童渊偏过头,正脸对着魏澜,「看不出来了吧。」
「……」近在咫尺的脸说是吹弹可破也不为过,魏澜嫌弃的把人推开,阴测测道,「你在拉仇恨吗?不要让我嫉妒你!」
「哪有,」童渊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绕到魏澜身后给她披上,「让人嫉妒的明明是你,真可惜我没能在台下当个观众。」
「啧。」魏澜对童渊的话十分受用:「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
「实话实说而已。」
魏澜接过童渊递过来的温毛巾擦着手:「这两天辛苦你了,又陪我排练又帮我调音,跑前跑后的连家都没得回。」
「别,我还得谢谢你收留我呢,省得回去了老有人管我。」
「谁啊,你爸妈?」
童渊想了想:「算是吧,家长。本来不怎么管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总觉得有点微妙。
虽然裴向禹对他大抵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就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太好的那种。
正所谓男人的第六感。
「那你年纪小嘛,家里担心也是正常的,长大就好了。」
「嗯,我不着急。」
「你这人还真是……」即便过了一看见这张脸就容易心跳漏拍的阶段,魏澜看着童渊也还是觉得莫名脸热,她转了个身躲开童渊的辐射范围:「我去换衣服。」
——
休息室里,魏澜把换下来的衣服交到工作人员手里,做了两个深呼吸,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了好一阵才被接通。
「餵?」
裴向禹的声音一出现,魏澜整个人又重新提上一口气:「我是魏澜。」
「我知道,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回覆既得体又疏离,魏澜心里当下就凉了半截儿:「这段时间多亏您帮忙,等会儿的庆功宴,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喝一杯。」
「不用客气,喝一杯就不必了,晚上还约了人,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
魏澜还没傻到别人说以后再聚就是真的再聚的意思,被拒绝的毫无悬念也是有点忧伤。李梓珏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魏澜咸鱼似的摊在椅子上,表情要多悽苦有多悽苦。
「怎么了你这是,多少注意点形象吧大钢琴家?」
「我又没约上人tat」
「谁啊?」
「裴向禹tat」
「……」李梓珏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给她,「你不是早就从他那失恋过一次了怎么还来?」
「人家不死心不行吗tat」
「有什么不死心的?是小鲜肉不好吃还是小奶狗不够萌,这种人的风流使数起来两个手都不够用,值得你在这当怨妇嘛!大家都等你呢,别在这墨迹啦!」李梓珏不由分说拉着魏澜往外走,「你这边官方录像做好之后记得把童童的cut给我,到时候我的后援团要发第一手资讯,听见没!」
——
「可以呀,深藏不露!小提琴也玩儿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