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之前可是劝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劝。有本事再跟老子横一个呀,小兔崽子!」
刘红涛咧着嘴,语气发狠:「不听话的小孩儿多了去了,最后还不都得服服帖帖,你今天要是没把人陪好,回头被送到哪儿哥哥可就说不准了。我劝你识相,老老实实听话,这一晚上过完,我包你风风光光出道,听见没!」
童渊试了试,喉咙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清哼,连个囫囵字的读音都说不出来,他索性闭上眼,想要体力恢复的快一点。
「哼!」
刘红涛没等到童渊示弱,恼羞成怒,抻着胳膊伸到后面抡了童渊一巴掌:「看你小子还能犟到什么时候!」
童渊吃痛,整个人歪到一边,脸上火辣辣的。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停了,刘红涛和另外一个人把他拖下来,貌似进了某座建筑。
「醉了醉了,不好意思……」
刘红涛一路陪着笑把童渊安置到沙发里,留下跟班看着,颠颠去了前台。
「您好,我来拿芙蓉间的钥匙。」
前台的女人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刘红涛:「芙蓉间?」
「对对对。」
芙蓉间是自家老闆的预留房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她在系统里查了一下,问道:「童渊?」
「对对对,那是我弟弟,多喝了几杯,醉了,那边等着呢?」
前台顺着刘红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为难道:「可是这个房间只有预定的人才能上去。」
刘红涛缩着背,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我弟弟醉了,没法走,我把他送上去就下来,行吧,你可以跟着我们。」
前台半信半疑的看了刘红涛一眼,刷了张卡给他:「那你去吧,别在里面多留,走大厅西侧的专用电梯。」
「谢谢谢谢!」
他接了房卡,一熘烟的跑回去,搀起童渊就去了电梯。
升降机带来的晕眩把童渊暂时从混沌中解救出来,他磕磕绊绊的被拖着走了一路,最后摔进一张床上。
刘红涛和另外一个人在他不远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他身边。
「童童,设备哥哥都帮你架好了,等会儿好好表现,省的看回放的时候不满意,嗯?」
刘红涛拍着他的脸,童渊猛的往旁边一偏,也只堪堪错开了一寸。
「都到这份上了还这么硬?」刘红涛阴阳怪气的说,「没关系,哥哥帮你准备了点小东西。」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一股呛鼻的味道涌进鼻腔,呛得他连咳带喘,陷在被褥里喘着粗气。
童渊尽可能的让呼吸频率恢复正常,努力保持着清醒。
他不知道刘红涛什么时候离开的,身体对于药物稍微有了些反应,但也不是不能忍。最难过的是没有力气,头晕的想撞墙,胃里仿佛塞进一只搅拌机。
他用尽力气睁开眼,目光最后锁定住一只放在床头的空花瓶。
童渊觉得蹭到床边几乎用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他休息了一会儿,攒了半天的力气奋力一挥胳膊。
瓷瓶碎了一地。
清脆的破裂声让童渊振奋了一下,这破地方没铺地毯简直太人性了。
外面突然传来电子锁被打开的提示声。
童渊几乎激发出全身的潜能从床上滚到地上,在一地碎渣中摸到一块瓷片握在手心里。
疼!
钻心的痛让他保留了一丝清明,童渊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脚步。
——
裴向禹在外边转了一圈儿没看到人,目光投向卧室。
一来就直奔主题,真是积极。
「哼。」
他扯开一边嘴角,脸上满是嘲讽,脱了身上的外套,顺手松开脖子上的领带。
卧室里没有人。
或者说床上没有人。
房间里有克制但粗重的喘息。
他放轻脚步绕到另一边,拧了拧眉。
童渊靠在床沿,脸色绯红,不用靠近都能感觉到他鼻息间的焦灼。
他半蹲下身,伸手试了一下小孩儿的额温。
电光火石之间,小臂上的衬衫划破开来,连皮带肉豁开条血口。
裴向禹猛的把手抽回来。
小孩儿手里的瓷片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他黑着脸攥住童渊的手腕,好像抓了一把软骨头,可是花了好一把蛮力才掰开握着瓷片的手指。
童渊的手心血糊糊一片,除了中间最深的那一道,还密密麻麻嵌了许多碎渣。
「嗯……」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童渊控制住了,凑近听了好一阵,才分辨出一个字不成音的「滚」。
「别动,是我。」
他扶着童渊的肩膀,没想到这样的安抚遭到了意料之外的强烈反抗。
童渊脑子晕成一团浆糊,一击不成还被缴走防身的傢伙,下意识的又在地上摸索起来,转眼又扎了一片。
忽然喉咙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来摁回床上。
「童渊!」
脑袋里的那团浓雾被这一声震散了一点,他扶着卡在他喉咙的那只手,咳了两声。
为什么这个人看着有点像裴向禹?
童渊费劲的对上焦,看清居高临下的脸,下意识的解除了警报,全身上下一直绷着的那股劲儿顿时泄了,彻底在床上软成了一摊。